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悠悠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农女医香 作者:筱安宁 【文案】 医女襄玉是被打醒的,离去的却是农女香玉,自此她便成了农家的香玉。 在这穷家里她是多余的,上有两个兄弟,下有大伯家的姐妹,还有虎视眈眈的小姑;养父心狠养母小气,还时常受那老太婆的打。 因一秘方被小姑抢去了所谓的好姻缘。她却被嫁给了呆猎户,美名其曰:为父报恩。 香玉为此呵呵一笑,坐拥残破的药园空间,她钱财、相公两不缺。 为何?只因那呆猎户确实与众不同,宠起人来软糯相宜,真真是甜死个人! ================   ☆、第001章 苏醒   第001章 苏醒    春日的清晨,阳光轻轻柔柔地照在农家院里,乍暖还寒。   襄玉觉得头痛得厉害,眼前一片漆黑,想睁眼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直到这阳光照在身上时,她才觉得有了些许暖意。   手指微微动了动,感觉冰凉,就像倒在泥地里一样,再然后一声咆哮冲入耳膜,还在晕迷中的襄玉,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下贱的死妮子!还不起来担水!装什么死?以为装死就不用干活了吗?”   这声咆哮让襄玉彻底醒了,身体的抖缘自这声骂的主人,襄玉心中升起一股恐惧。随之,意识苏醒,慢慢地胸口有一团热气流转,她缓过气来了。   然而那让她恐惧的谩骂又来了。   “死妮子,贱种!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半个时辰不把菜地浇完,今儿甭想吃饭。只吃不干的陪钱货!”   襄玉刚刚缓过来的那口气差点被气没了,“死妮子?赔钱货!这是在说谁呢,谁家的老太太这么没口德呀?”   她小时候在农村的外婆家过的,村里就有一些老太太这么骂人。可是她怎么又听到这种声音了呢?还有她现在在哪里?   记得她为了得到师兄弟的羡慕还有师父的称赞上山采药来着,怎么会听到阔别二十年的小时候经常的泼妇骂呢?   自父母出车祸去了后,她就搬到了对她关爱有加的师父那里住。师父是国内有名的中医,为了中医事业终生未嫁,对待襄玉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只等这一最后一项课业完成后带着襄玉去国外定居了。   可是……,襄玉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在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中,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然后,头脑“嗡”地一下有太多的东西进入,让她又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   原来,她在采药的时候被师姐推下了悬崖!   师姐说,若不是襄玉的出现,师父就会收她为女儿,出国的也将会是会她。继承师父一切的也是她,是襄玉打破了让她做低伏小这么多年的苦心。   襄玉那时候很震惊,她将师姐当成了亲姐姐,亲人的背叛比身体的疼痛更难受。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只是一瞬间,她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再度醒来却听到了那近乎诅咒的谩骂,她难道还没死吗?   “死妮子我让你装!”   感觉到有人靠近,襄玉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可还是被打了。   她被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也不知道用什么打的,身上火辣辣的疼。一睁眼,耳中听到的声音便热闹了起来。   “嘎嘎!”那是两只老鹅的叫声。   “唧唧!”这是刚生出没多久小鸡的声音。   “哼哧!哼哧!”这是饿得拱门栏的猪。   “我让你装!贱妮子,你这是装给谁看?”这是打她的老太婆。   襄玉本能地躲着,脚下一滑再度跌倒,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啊——”   她大声尖叫,这声音高过了院子里所有的叫声,包括那老太婆的谩骂。   这声尖叫,让她融合了这具身体原本不多的记忆,眼前的小脚女人,手里拿着的是条帚疙瘩,就是这玩意儿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小脚女人穿着整齐,蓝褂蓝裤上面都绣着好看的花,只是那对三角眼怎么看怎么恶毒。这就是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奶奶。   为什么说是名义上的?这具身材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名叫香玉,是老香家二房捡来的闺女。   在香玉的记忆里,她从没吃过一餐饱饭,也没睡过一顿安稳觉;动不动就被打,动手的除了这个老太婆外还有二房的两口子,那是她的便宜爹娘。谁让这个香玉做什么都是笨手笨脚的呢!   随着襄玉的这声尖叫,她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既然又活了,她就不能这么被人打死,眼下先保命再说!她活了,那么去的就是那个香玉,从今以后她要两块玉合在一起活。   突然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摸头上的血差点糊了眼睛,这是血。常年营养不良的她眼前又是一黑。   许是流血让老太婆大李氏吓住了,手中的条帚疙瘩没再落下来。   这时,有两个比香玉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一人扶起香玉,一人拉住大李氏。   年纪大的叫香芽,小的叫香草,虽然身子看上去比香玉壮实,可脸上还是有些菜色。   香芽道:“嬷嬷,别打了。再打香玉会死的,你看流了好多血。我二叔可指望着香玉给他儿子做媳妇呢,她死了二叔可就得花钱给二哥找媳妇呀。到时候,嬷嬷可得掏银钱了。”   香草也忙不迭地点头,“我姐说得对,嬷嬷别打了。香玉死了可没人给这菜地浇水了。”   “哼!一个个的懒货,还不去给我打猪草去!”大李氏将条帚疙瘩一扔,踱着小脚走了。   路上还不时吐了两口痰,似乎打香玉脏了她的手。   襄玉感激地看了一眼两个小姐妹,这是她大伯家的闺女。刚想说声谢谢,可脑海中香玉的记忆告诉她,这两个小姐妹之所以帮她是有原因的。   香芽跟香草负责家里的那两头大肥猪,每天都要外出找好多猪草,人又贪吃。平时那点饭总是吃不饱,就将注意打到了香玉身上。   香玉饭量小,两姐妹总是很自觉地帮她吃了。等香玉外出捡柴的时候,会先帮她们挖一篮子野菜。谁让那猪吃得越来越多了,她们挖得菜总是供不上吃。   香芽姐妹没完成任务有父母护着自然不会被打,可挨饿是一定的。所以香玉就不能被打死。   香玉用湿了的袖口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头皮疼得难受。可不敢就这么随便扯块破布包了,她袖口上还沾着泥呢。   “谢了。”最终两块玉合在一起的香玉还是冲着她们说了一声谢,至少在这个家里她们是唯一帮她说话的人。   “啊?”香芽姐妹没想到那像哑巴一样的香玉会跟她们道谢,看着香玉有神的大眼睛似乎哪里不同了。   香草道:“那你快点浇好菜帮我们挖猪草去。”   “好!”香玉果断地答应了。   香芽看着香玉找不到原因就放弃了,姐妹倆便背起大筐出了门。   香玉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农家院。   院子很大,分为上房跟东西两处厢房,院中间有一棵大枣树,长得很好,密密的枝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一大片菜地种在西厢房的边上,目测有半亩地,这是老香家一家人的菜园子。种着各类刚冒出来不久的蔬菜秧子,还有一大畸小白菜,他们饭桌上的菜就是这东西。   低头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水桶,香玉为什么而打可想而知了,如此大的两只桶,这么小的身板能挑得起来吗?   她弯腰收拾起水桶来,身上有一半全湿了,好在太阳出来后天气就转暖了,要不然可真会受不了。   正在这时,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娘,那作死的香玉你管她干吗?菜浇不好,一家人都没得吃,到时候大哥二哥回来看不打死她。他们的力气可大了!”   香玉嘴角一抽,这是跟她同岁的小姑香雪说的话,这是想打死她吗?她招谁惹谁了,仰头长叹,“老天,这日子怎么过?”   ☆、第002章 胎记   第002章 胎记    叹息过后,还是得面对现实。   香玉觉得自己或许是在做梦吧,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她的手却下意识的扶起那倒地的木桶,这是原本香玉的反应。   这水桶很沉,在外围还掬了几圈生了绣的铁片。香玉嘴角直抽抽,这是要折磨死她吗,这个小身体只有十三呀,吃不好穿不暖的,小手腕细得像根棍儿。   好不容易将沉重的水桶都扶起来,一只里面还有着一桶底的水,她想着不管这时不是梦,先把脸洗干净,将伤口处理一下。   伤口在额头发际处,清洗之时痛得香玉直咧嘴,可她一声不吭,可见原本的香玉有多么能忍,或许像受这样的伤并非第一次了。   来不及看自己的相貌,匆匆撕了一段衣袖用来包伤口。这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穿剩的,一撕就破。   当包好头后,左袖露出半截手腕,看到手腕上的胎记,她呆了!   皮包骨的胳膊上有一个紫红色、小小的蝴蝶形的胎记。香玉再次跌坐在地,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   这个蝴蝶胎记,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生来就有。这个发现让还在怀疑这是梦的香玉彻底醒了,她真的回不去了。见不到疼爱她的师父还有一帮师兄弟,还有那推她下悬崖的师姐。   她就是香玉,拥有的只有那个来世异世襄玉的一缕幽魂。   犹记得前世她总喜欢暴露出这样个胎记,它长在温润如玉瓷般的胳膊上像刺青一样漂亮。可现在再看这胎记,没有一点灵气,苍白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   香玉的泪噗噗直落,用手戳了戳从出生到死都一直存在的胎记,突然,一阵眩晕,感觉整个人都馅了进去。   农家小院里还是那么热闹,两只踱步到菜地边上的老母鸡,对于香玉的突然消失吓得咯咯大叫。   上房那边,大李氏正在给老闺女示范绣一种新花样,听到母鸡咯咯叫后,她的嘴又痒了。   “这鸡也跟那些死妮子一样学会了偷奸耍滑,这个时候要是能下蛋,我连鸡蛋皮也吃了。”   香雪在一边抿嘴笑,“娘,你说得可真逗。今天干脆不给香玉这个死妮子吃饭了,昨天她还瞪我呢。”   “她敢!”大李氏眼睛一瞪,咬牙道:“今天不给她饭吃。”   香雪在一边鼓劲道:“还是娘会管人。你说那香玉吃得也不好,那皮肤为啥还那么白呢,真是怪事。”   大李氏溺爱地看着闺女,道:“等过两天让你爹把那口原先装粮食的大木桶清出来,天热了,每天和着花瓣洗洗,慢慢地就白了。我家闺女出落得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准能嫁个富贵人家。”   对于嫁个富贵人家,这是大李氏做闺女时的愿望,可惜她一辈子都没实现,好不容易生了个小女儿,就把心愿全放在了她身上。   不过,这也是香雪最大的心愿,笑道:“每天就让香玉从村头那边挑泉水去,我听人家说用泉水洗澡对肌肤才好呢。”   “嗯,再让芽儿、草儿她们打猪草时掐野花,到时候我家雪儿就会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大李氏也跟着笑道。   “娘对我可真好!”香雪开始了撒娇。   ……   母女倆便开始了对未来的展望,无非是香雪将来嫁个如何如何好的人家,小儿子香林书考中了状元做了大官,爹娘将来只管着享福就是了。   在上房的另一边,是老香家的小儿子香林书的书房兼卧房,对于他娘跟妹妹的这种幻想早已是见惯不怪了,还有对孙女们的打骂,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是如此愚昧的农家让他感到厌烦,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他会生在农家呢?父亲跟两个哥哥只会土里刨食,还将发财的希望全放在自己的身上。他想住书院,如此一来就能暂时忘记家里的一切。   烦闷之时他支起窗户,从这里刚好看到菜园的一角,平时这个时候总能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形在浇菜,可这会却只看到了两只木桶。   ☆、第003章 蝶形空间   第003章 蝶形空间    香林书从没正眼看过香玉,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在他的意识里香玉生来就是为他们家干活的。   思索至此烦闷更甚,“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倒在床上就睡。   再说香玉掉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这里有微风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阳光。她睁开眼后就觉得脑筋不够转的,心里不止一次地想高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   这里有一颗不大的枣树,上面挂满了大红枣。明知道外面的枣树刚开始冒芽不久,可香玉看着红枣就想往嘴里送,馋得不行。   “咕咕!”肚子也适时地唱起了空城计。   香玉低头,想起了今天早上也没吃饭,她起晚了一步就被老太婆将饭扣下了。不用想也知道她那份被香芽姐妹吃了。   “可恶的死老太婆!”香玉握起了小拳头,恨恨地说。   抬头看向枣树,小声道:“若这是真的,就我吃几棵枣子充充饥吧。”   话毕,轻轻地摇了摇那不大的枣树。   “咚咚咚!”天上下起了红枣雨,香玉乐坏了,原来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真是关上了一扇门,却给你留了一扇窗。   她感激地落泪,用还湿乎乎地脏袖子擦了擦,“嗯,天无绝人之路。”   香玉终于决定将这条生路走到底。   红枣很香甜,吃了四五个便有些饱了,地上还有一小堆,她决定带几个出去吃,想来今天的午饭是没她的份了。   吃饱后才好好地打量这个小空间,伸伸胳膊腿,发出噼啪之声,这时的她感觉充满力量。   看向枣树笑得无比开心,她知道这是枣子的功劳,“谢谢你!”   在枣树的不远处有一眼泉,泉水很少,几乎见底,里面只有一截刚刚发芽的莲藕。   香玉吃了枣子有点渴,便捧了一捧喝,这水清凉可口。跟她喝过的水都不一样,定是个灵泉。   如此想着,香玉就解下包头的破布沾了点水擦向额头,很快伤口就不觉得疼了。   她想就这么将伤口暴露在外,等一会挑水时让村里人看看老太婆是怎么对她的。   想到挑水,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哎呀,差点忘了这事。”   本能地,她不想让蝴蝶胎记暴露,就用刚才包伤口的布条缠了一圈手腕。然后就在原地急地团团转。   “怎么出去?让我出去。”她自语道。   场景一变,耳边又听到了小院的热闹,她出来了。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后怕地伸了伸小舌头,找到扁担挂上木桶就想走。   奇怪,刚才还觉得重得不行的木桶,这会倒是轻了许多。香玉笑笑,将这些都归功于红枣。   正在这时,许久没听到的大李氏的骂声又来了。   “你个死妮子去哪了?连一担水都没挑回来,不给我把今天的菜地浇一遍,今儿的饭你别吃了。”   香玉抬头,看到大李氏端着个面盆刚从上房出来。她心虚地撒腿就跑,却不小心脚底被小树枝拌了一跤。   “咣当!”两只木桶又再次甩了出去。   香玉摔得那叫一个瓷实,貌似膝盖又受伤了。   什么叫又?脑海中出现这样的一个字,香玉皱皱眉头,原来这事经常发生。   就这么一个走神的刹那,大李氏的条帚疙瘩又下来了,咬牙切齿地骂:“小贱蹄子,你想把老香家的家底倒腾垮啊你,看我不打死你!家里就这两只桶,摔坏了它们你也别活了!”   香玉再次为她的骂愣神,这老太婆真真是恶毒,人命竟然不如只木桶。直到身上传来疼痛,她才彻底醒悟。   “不行!我得跑,不能刚来就被打死!”   ☆、第004章 洛蔓儿   第004章 洛蔓儿    想到这里,香玉爬起来抓着两只有她半人高的大木桶就往外跑,嘴里还大叫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摔了,嬷嬷别打,再打要死人了!”她就这么嚷着跑出去了。   香玉说话了,香玉还口了?   这让大李氏吃了一惊,也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香林书感到意外,更让在一边看笑话的香雪感到不安。   香林书第一次听到香玉这么清晰地说话,他还以为家里的出气桶是哑巴呢。仔细听来,这话清脆、圆润,甚是好听。   他嘴角一撇,自语道:“原来人真的都有血性啊,呵呵。”   香雪之所以处处看香玉不顺眼是有原因的,香玉从第一天来时她就嫉妒上了,长得漂亮不说,皮肤好像怎么晒都不黑,说话又好听。   她香雪才是村里的一枝花,谁都别想比她漂亮。从此,她就想方设法不让香玉说话,后来香玉也乖了,只要不说话就不会继续挨打。可现在……。   “哼!看来打得还不够。”香雪冷笑道。   大李氏也觉得纳闷,她跟香雪一样每次看到香玉那个受气的小模样就觉得心里硌应得慌,那会让她想起抢了她好姻缘的堂姐。所以打起香玉来没有半点手软。   再说香玉就这么嚷着跑出了大门,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她忘记拿扁担了,这怎么担水呢。   走到门前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她终于撑不住了,虽说吃了枣子充饥,可那毕竟不是饭呀。小腿一软就坐在树下喘息。   摸了摸那沉重的木桶,她觉得自己的力气随着枣子的消化而变没了。心中却是既喜又爱,原来枣子还有这个功效,那岂不是跟大力水手的菠菜一样了吗?   “呵呵!”香玉傻傻地笑了,四下里看了一下没有,又从衣服的内口袋里取了一粒枣子吃。   吃完后,她舍不得将枣核扔掉又塞到了小口袋里打算种在那个小空间里。歇够了她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问题,挑水!   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任务呀,就她这小身板,如此大的两桶水比她重了不知多少倍,怎么办?   正在这时,从隔壁家走出了一个小姑娘,她急乎乎地跑到香玉跟前问:“香玉,那李老婆子又打你了?”   香玉抬眼看去,愣神了片刻才想起这是隔壁家的洛蔓儿。她的爷爷奶奶是个开明的,在她父亲成亲后就分了家,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儿,日子过得尚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   在这里爷爷跟后世一样叫爷爷,奶奶却叫嬷嬷。这些称呼香玉并不陌生,在她小时候的农村也是这么叫的。   “蔓儿。”香玉轻轻叫了一声。   洛蔓儿点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呀,就是太软弱了。我娘说了,女人太软弱容易被人欺,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他们老香家一个个的真不是人!”   香玉听到安慰,眼里湿润润的,洛蔓儿就爱打抱不平,每次自己挨了打,都会得她的安慰,每次见面都会拿吃的给她。   “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反击,懂吗?”洛蔓儿小皱头紧皱,像个小大人似的说她。手却没停下,从篮子里拿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黑面饼递给香玉,“给,干紧吃了。”   “嗯嗯!”香玉看到饼子又饿了,接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吃。   吃着吃着泪流满面,这黑面饼她以前从没吃过,可这具身体吃起来却是津津有味,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洛蔓儿看她这个样子也陪着哭起来。小姑娘跟香玉一般大,长得很秀气,浓眉大眼的。从小被她娘当男孩子养,身上有股英气。   村里的孩子无论男女没敢欺负她的,自从跟香玉成了朋友就时不时地跟人掐架,哪怕是半大小子,她都敢抡起拳头来就打。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洛蔓儿佯怒道。   香玉吃完黑面饼子,看着洛蔓儿道:“蔓儿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我要跟你学!”   刚刚哭过的眸子清亮无比,洛蔓儿都看呆了,笑道:“嗯,早就该这样。你刚才的表现很好,对那李老太婆就不能手软了。他们一家都是吃软怕硬的玩意儿!”   香玉再次点头,反正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如就让外人以为这是跟蔓儿学的,如此更好说明她的变化。   “香玉,我帮你抬水吧。”洛蔓儿说道。   香玉知道,以前洛蔓儿每天都会帮她担水,这么大的桶她一个人是绝对挑不动的,一天两大桶也够那小半亩菜田用的了。   今天香玉不想再麻烦洛蔓儿才一个早早地去挑水,虽然只是小半桶可到了菜地跟前就吃力跌倒了。再加上没吃早饭,大李氏的毒打,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去了,再次醒来后两块玉就合一了。   “不用!”香玉摇头道:“我有办法。”   洛蔓儿将信将疑地点头,“那你就试试,不行就少挑点。你们家不是有水井吗?李老太婆就是会折磨人,听说当年你大伯娘也这么被她折磨过。”   香玉这才知道让她挑水是折磨她呀,咬牙道:“没事。蔓儿你快去挖野菜吧,芽儿她们早就去了。”   洛蔓儿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怕什么,那姐妹倆是个贪吃的,这会不知在哪里找吃的呢。那我走了,你浇好菜去找我,我先去捡柴。”   香玉也起来道:“好,你先去。”   农家孩子只要断奶了能走会说后,每天都是有活干的,不是打猪草就是捡干柴,从没有白吃饭一说。   香玉目送着洛蔓儿离开,手是拎着两只笨重的木桶,眼里有着无比镇静的目光。你不是让我挑水吗?我就先拿你的木桶出出气,反正我又没饭吃。   如此想着,她走向了村里另一枝花洛腊梅家,这户人家是村里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第005章 大桶换小桶   第005章 大桶换小桶    香玉是这样想的,她用如此大的桶挑水实在是勉强,老香家有水井,日常用水都是取自井里,这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桶就成了她干活的工具。   反正除她之外没人用这木桶,不如就换个小点的桶,就算是挑水也可以轻松一点不是。至于大李氏知道后会怎样的跳脚,她才不管呢,最好是把她赶出香家,她可以逍遥自在。反正有蝶形空间,怕什么!   再不济,还能给大李氏找点麻烦。那洛腊梅一家是村里出了名的小气,人称洛大嘴,婆娘刘氏比那媒婆的嘴还厉害三分,都叫她大嘴媳妇。除了洛腊梅,他们一家人都是爱嚼舌头根的。   打定注意,香玉便迈开步子往他家走去。   香玉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脑海中的记忆,现在还是早晨,可她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可不就是过了一辈子吗?转眼间她从现代医女襄玉成了老香家二房捡来的孤女香玉。   这个村子叫洛香村,村里只有两个姓,洛跟香。据洛蔓儿讲,原来村子里有户制香大家,曾经给宫里的娘娘制过香薰料,那时候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漂亮的花。   可现在只能看到一些地头跟荒地里的野花,那也是很漂亮的。花开之季,爱美的小姑娘在干农活之时总会去采上两把。   眼看着到了洛大嘴家,刚好碰到洛腊梅跟她娘一起出来。   洛腊梅挎着个小竹篮,看到香玉直翻白眼,阴阳怪气道:“这不是老香家捡来的闺女吗?”   香玉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可见洛腊梅没少说风凉话。可是今日她得改改以前不好的习惯,硬着头皮看向洛腊梅的娘。   大嘴媳妇平时可忙了,没事就跟村里的长舌妇东家长李家短的拉呱,对于香玉还真没看在眼里。   听闺女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老香家确实有这么一个受气包,问道:“有事儿?”   香玉鼓起勇气道:“听说你们家有两个小水桶,我想我想……。”   “想借啊,没门!”大嘴媳妇未等她说完一口拒绝,不耐烦地拉着闺女就走,嘟囔道:“今儿是倒了什么霉呀,一出门就不顺,也不知道我们这香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香玉面色一沉,这是在说自己呀。   洛香村虽然没了制香大师,可村民们大多都能用土法子在农闲之时制一些香烛跟香包换银钱。大多都是用松木末加一些天然生的野生香草来制成,量大却无精品,走得是最低端的市场,也卖不了多少钱。   可就算是如此,老香家在制香时也不让孙女见,怕会这门手艺的人多了他们就不赚钱了。不止老香家,整个洛香村差不多都是这样的,闺女会这门手艺的不多,传男不如女!   香玉想起了以前师父的研究的课题,不就是能医病的药香吗?心情突然很低落,她还能回去吗?   大嘴媳妇将这些归于遇见香玉而带来的倒霉,或许她也没想着用这个赚钱,可见她的嘴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   “不是,我想用大桶换小桶!”香玉伤心了片刻就跑到她们前面,说道。   以大换小?大嘴媳妇最喜欢了。   ☆、第006章 另一枝村花   第006章 另一枝村花    听她这么一说,便将那充满算计的小眼睛看向了香玉手中的大桶上面,她知道这两只桶是老香家的,据说是传下来的东西,不知用了多少年,可就一直没坏。   这东西在她的眼里可是个宝,家里的小桶实在是没大用,她早就想换个大的了,一直没有闲钱置办。现在可好,大桶送上门了,她如何不喜。   大嘴媳妇马上换了一张嘴脸,笑道:“哎呀,这不是香玉吗?一恍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让婶子看看你家的桶。”   香玉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木然地将桶放在她跟前道:“我记得你们家有两个小桶,我想用这大桶来换,反正大桶我也挑不动水。挑不了水,回去要被打,还不如用小桶多挑几回。”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婶子就可怜可怜你吧,等着啊。”大嘴媳妇转身又回去了,明明是赚了便宜,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气人。   香玉皱皱眉头应下了,这人难道对谁都一个样吗?   蓦然间发现有道不怀好意的眼神扫来,顺着感觉一看是洛腊梅。   洛腊梅长得真不像她娘,眼睛挺大,皮肤也白,瓜子脸,只是那眼神真的不好,配上这张脸生起气来有些刻薄。   “哟,哑巴香玉原来会说话呀。”洛腊梅冷笑道,“说说你家小姑这会在干吗?”   香玉明白,这枝腊梅是想打听另一枝花的情况,她们倆是村里公认的两朵花。大嘴媳妇对洛腊梅的期望不比大李氏少半点,都是想嫁个富贵人家享福。   “原来你真是个哑巴。”洛腊梅没好气地嘟囔一声,这个香玉实在是没被她看在眼里,长得瘦瘦小小不说,就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看到就来气。   香玉这才小声道:“小姑在跟嬷嬷学绣花,绣的可好看。好像又学新花样了,就是不给我们看。”   洛腊梅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心想,她娘可不会绣花,不行,不能被香雪比下去,等卖了这香她也找个师傅学绣花。   香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嫉妒了,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最好是你们斗个你死我活,省得香雪老是找自己的麻烦。香雪一说话,大李氏一定会打自己给她出气!   没多时,大嘴媳妇拿着两只脏兮兮的小木桶走了出来,往香玉手里一递道:“好了,我们这小桶可也用了不少年,便宜你了。快走吧!”   说着就把两只大桶抱到家里。   香玉拎着两只脏桶只皱眉头,这桶多久没用了呀,但还是小声地道了谢,拎着桶就跑了。   好歹是吃过洛蔓儿给的黑面饼跟长力气的大红枣,她一口气跑到村头的小河边,抓了把水草就清洗小桶来。   等洗完才发现这桶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不漏,但确实不大,两只桶加起或许能有原本一只大桶大。   没有扁担,她只好用手提,如此又吃了一粒红枣,饶是如此,到了老香家全身也几乎脱力。   好在大李氏没看到这桶,香玉拿来扁担来回挑了好几次才将那小半亩的菜地浇完。在拿瓢喝水的时候才想起刚才在小河边的时候应该往空间里添些水。   歇息片刻,她还得去捡柴,要不然明天做饭没得烧。   她将小水桶放到显眼的地方,蹑手蹑脚地去厨房拿她的捡柴用的大背篓。临近上房时,说道:“菜浇好了,我去捡柴了。”   看到大李氏出来检查时,香玉离她远远的,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大李氏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木桶,问道:“这是谁家,我们的大桶呢?”   香玉缩着脖子道:“大桶我挑不动就用它跟大嘴婶子换了两个小桶。”   “什么?”果不其然大李氏怒了,拿着条帚疙瘩就打。   香玉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救命,嬷嬷要打死我!”   她跑得很快,凭大李氏的小脚还追不上她。可也正因为跑得太快,一出大门就撞到了某人的身上。   “哎呀,好痛啊。”香玉没撞倒那人,反到差点被那股反作用力推倒。   说是迟那时快,一个用力的臂膀将她扶住,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你没事吧?”   ☆、第007章 眼睛好漂亮   第007章 眼睛好漂亮    香玉身体还亏得很,这么一撞头便有些晕,感觉撞上了一面墙,这还是人吗?分明是墙,怎么这么硬呀。   “没,没事!”幽幽地睁眼,顿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一软又险些倒下。   那双有力的手又将她扶起,香玉来到这里半天了,头一次觉得心安,喘了几下抬头一看,正中一双清冷的眸子,她瞬间呆住。   重生后的香玉外表没有变化,唯一让人感觉不同的也是那双眸子,乌黑清澈,宛若不经世事的婴儿。   “好漂亮!”香玉喃喃自语,是什么人能有这么美丽的眸子呢?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香玉原本的记忆里,从没见到过。   谭墨身形微震,手上的动作一滞,香玉直直地倒地。   漂亮?除了母亲,他从没听别人过这话,这双眸子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跟苦难,无人知晓。她竟然说漂亮?   “哎呀,疼!”香玉被在摔地上,屁股快裂成两半了,这天许久不下雨了,地上的土死硬烂硬的。   正是这钻心的疼让香玉恢复了神智,好险,刚才差点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了。暗骂自己没出息,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花痴。   香玉倒地后,谭墨也反应了过来,再次伸手想将她拉起来,轻声道:“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直冷漠的他,恍然不觉自己的问话带上几分轻柔。   香玉觉得这人不错,明明是她先撞的人呀,笑道:“没事!”伸手就拉他递出来的手。   可手还没拉到,大李氏追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冷笑道:“不知羞耻的小贱人,这才多大呀,就跟野男人拉拉扯扯!”   一句话让香玉蓦地收回小手,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找到掉在一边的大背篓。   然后,冲着谭墨不断地躬身道:“都是我不好,撞到您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说着香玉趁躬身之际冲着谭墨不住地眨眼。   谭墨的嘴角不自觉地有了弧度,他明白香玉的意思。用手挠了挠乱遭遭地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也挡住了那双迷人的眸子。   透过乱发,冷冷地看向大李氏,冷声道:“老太婆,你不要太过份。你家闺女撞了我,按理来说要陪银子给我!”   香玉低头也笑了,她不相信这人真的向她要银子,便佯装害怕地后退。求救般地看向大李氏。   大李氏被陪银子冲昏了头,将手中的条帚疙瘩扔向香玉,打得她连连跳脚。   “还不快给老娘滚,你这个只吃不做活的死妮子!陪银子?想得美,有种你把这死妮子打死!”大李氏的嘴还是那么毒。   香玉扭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谭墨,口中说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好!”然后逃也似地跑了。   谭墨是第一次见香玉,发现她不像人传言中的那样木讷,又看到大李氏将条帚疙瘩扔到她身上,脸色便更冷了。   再次冷笑道:“老太婆,你回家问问你家老二,问他是不是欠我一条命,陪些银子算什么?按理来说陪条命也是应当的。我就是村头的谭猎户!”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剩下大李氏气得不行,听到谭猎户,又害怕得不行。听说这位是个连老虎都能打死的人,难道去年救他二小子的就是他?   不行,陪银子可不行,也不能陪命。这事她得跟老二家好好说道说道,还有那木桶的事,今天香玉真真是把她给气死了,看晚上回来不打死她。   大李氏挪动着小脚捡起了扔出去的条帚疙瘩,嘟囔着回去了。   ☆、第008章 挖野菜编记忆   第008章 挖野菜编记忆    再说香玉一口气跑到村南头,感到头晕眼花,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她囧道:“红枣再好吃也不顶饭呀。”   洛香村的村南边就是成片的大山,远远看去一山比一山高。平时香玉就是在离山最近的山脚下捡柴的,专捡那些干的小木柴,折成一段段地好烧。   大伯娘说捡柴就应该这样做,这才叫捡柴,完全是骗人的。骗她没农家常识,这样的柴大伯娘烧饭时可不就好烧吗?   以前香玉对这些完全不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弄得小手上到处都是伤。生怕做不好回去挨打,可事实是她做得再好还是会挨打。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抬头看看那山,香玉有无力感。   “叹什么气?”   香玉猛地回头,发现是刚才她撞到的人,便再次躬身道歉,“对不起,连累你了。那李老婆子就是这个样,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我也没银钱……。”   香玉发誓,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   谭墨却道:“我也没跟你要银钱,只是警告李老婆子罢了。”   “嗯,谢谢!你真是好人。”香玉抬头,满脸含笑的看向他。   谭墨的脸皮其实很厚,可香玉这句谢却让他红了,好在常年在外跑,脸面变得挺黑的,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我家就在村南边山脚下,李婆子为什么总是打你?”   香玉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自嘲道:“也许是因为我是捡来的吧。”   “哦。”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路,最后到了岔路口才分开。   谭墨看着瘦小的香玉,突然想帮她。   回到远离村子的家,谭墨进门就跟在院子里编竹器的义父说:“我今天看到她了,正被李老婆子打。”   “谁?二少爷看到谁了?”谭墨的义父明知故问。   谭墨皱眉道:“义父,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二少爷,现在我是你的养子。”   “呵呵,阿福这不是习惯了吗?”阿福放下手中的活,笑呵呵地说。   阿福是个四十几岁的半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的,六年前只有他一个人带着还不到十岁的谭墨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家,辗转来到洛香村,花了点银子便在这里落了户。   谭墨抿嘴道:“义父,我想帮她。”   阿福笑道:“墨儿这些天的远路没白走呀,明明去山里朝南走比较近,你却非要从东边走。要不义父明天就给你去提亲去,反正香老二还欠你一条命。”   “不不!再看看吧。”说到成亲什么的,谭墨又怕了,为父报恩吗?这也太牵强了。他不想勉强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女子,何况她今年才十三呢,还不嫌弃自己的眼睛。   终于找到洛蔓儿的香玉却是再度松了一口气,记忆中的原身也只有在这时候能得到小半天的休息。   两个小姑娘见面呵呵一笑,香玉便开始了挖野菜,这时候的灰菜,野人青正是嫩的时候,猪可喜欢吃了。   洛蔓儿皱眉道:“你又帮助香芽姐妹挖菜了?”   香玉笑道:“我帮你挖也行啊,你们都帮过我。”   “去!那也叫帮。”洛蔓儿撇嘴道。   香玉却不以为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帮她的她都记得。   “蔓儿,我记起了好多事,关于以前的。”香玉突然道。   PS:野人青就是野苋菜,能吃也能入药。   ☆、第009章 识字   第009章 识字    洛蔓儿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以前的?你不是不记得自己的亲爹娘了吗?”   “嗯,这个还不记得。可记起了一些别的事。”香玉说道。   她知道原来的香玉不记得十岁前的事,只记得来老香家以后的事,说明她曾经受过很大的刺激,有了间歇性失忆。   这失忆也许会在某一天突然恢复,也许是一辈子都这样。但对香玉来说,恢不恢复并不重要,她到是可以利用这段失忆来掩饰自己的某些能力。   比如识字,比如会医术。她想用这些摆脱眼前的困境,在这异世能够立足,至少吃穿不用愁。   “什么事?”洛蔓儿急道,她可是知道香玉成为老香家二房养女的事,那时候香玉的穿着很不错。   香玉小声道:“我好像识字,还懂点医术。”   “识字?”洛蔓儿的声音骤然拔高几分,后面的医术就被她自动忽视了。   香玉很吃惊洛蔓儿的表现,虽然知道这里是跟她所知的历史上不一样的大明,但还是想找本书看看上面的字认识不。   不过,虽然这里的皇帝姓秦,但一样是华夏炎黄子孙,就算是那些字有些不同也不应该差很多。繁体、文言文什么的,她很熟,以前没少帮师父找这方面的资料。   香玉轻轻地点头,“我不大确定还能不能认得,但我知道自己肯定认得很多字。所以想找本书来看看。”   洛蔓儿从吃惊变成了羡慕,“真的啊?那能不能教我认字。要是我能识字的话,看村里人还敢不敢说我娘不会生养,骂我们家是绝户不。”   说到这里洛蔓儿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晃动着小拳头,“你不知道,我爹娘都不爱跟村里人说话,他们觉得没儿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下地干活也都是早去晚归,省得碰上说话不干净的人受气。”   香玉很明白这种被人时时指着脊梁骨的感觉,同时又感叹古人重男轻女的观念,自己不也深受其害吗?   “嗯,好。其实认字不难的,多写多说就记得了。但是蔓儿你得想办法给我弄本书我看看。”香玉点头道。   洛蔓儿为难道:“香玉,你也知道书有多么贵重。你们家不是有个读书人吗,可以偷偷去他那里看看啊。”   这话香玉也明白,在古代一本书可不便宜。但一想到她曾经喵过一眼香林书带回的书时的情景,差点没被大李氏打死,说她把晦气带给了香林书,若是香林书考不上秀才的话一定是香玉害的。   “那……能不能借本书呀?”香玉是再也不想看老香家的书了,但是没有书又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字是什么样的。   洛蔓儿皱眉想了好久,说道:“要不,我回去跟我爹说说,他再去镇上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书院边上捡到一些不用的书。”   不过她们也明白,这不用的书一定是哪个败家子丢的,一般穷人家的书是要代代相传的。   香玉也只好答应了,“好吧。”   两人又开始挖野菜,遇到干树枝香玉就捡起来。   可没过多久,洛蔓儿又大惊小叫起来,“香玉,你刚才是说你会点医术?”   ☆、第010章 医术   第010章 医术    香玉被这声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道:“蔓儿你吓死我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   确实没什么怪的,在香玉没来以前接触的可都是医生,会医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吗?”洛蔓儿拿住香玉瘦弱的肩晃来晃去,她激动了。   香玉扒开她的手道:“真的,蔓儿先放手,我都快被你晃晕了。”   洛蔓儿停手嘿嘿笑着,“香玉我太激动了,你知道吗?做大夫可是最受人尊敬的呢,而且女大夫可吃香了,一般人都不医。都被那些有钱的富家老爷们请回家里供着,专门给后宅的太太、小姐们看病。”   “哦。”香玉不以为然道:“做大夫就是要治病救人,哪有挑病人的。”   洛蔓儿管不了那些,现在她可兴奋了,拉着香玉的手道:“香玉,你去看看我娘好不好?我娘身子很好,可不知道为啥总也没有再生,我真的好想要个小弟弟呢。我们家也想有个儿子,这样就没人说我们是绝户了。”   说到最后,她小嘴一扁,露出无比痛心的表情。   香玉不再是以前只懂得一味忍耐的香玉了,她听完洛蔓儿的话说道:“这个不能……生,其实很复杂,我不能保证啊。”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既然洛家婶子能生洛蔓儿那就说明身体不错,或许生蔓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也说不定。   洛蔓儿也知道像她们这么大的闺女讨论能不能生孩子有些惊世骇俗,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只要你能看看就好。你不知道我娘试过多少方子,多恶心的东西都吃过,为得就是能要一个儿子呀。”洛蔓儿想有个弟弟的想法从很小就有了,因为有弟弟的家里不会被人骂。   香玉不再犹豫,只是强调道:“我可不能保证啊,你也知道我这么小,想必学的医术也不会很多。我只能试试。”   如此,洛蔓儿就很满足了,她可是听她娘说过,老香家二房捡了个穿着讲究的闺女。说明香玉以前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又想起了会识字跟医术,更加说明她以前的不凡,她这么一说,洛蔓儿就抱着大大的希望信了。   “咳!蔓儿啊,别这么看着我。等我捡完柴就去你们家看,只是我想求你件事。”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事?香玉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香玉摸了摸又瘪下去的肚皮道:“你也知道老香家经常不给我吃的,一天能有一顿饭这算好的了。以后能不能,能不能在我没饭的时候给我一顿饭吃啊。”   说完她面色通红,向人要吃的,这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可是她饿呀。   洛蔓儿呵呵笑道:“这算什么事啊,以前还不是我天天给你东西吃。这是我娘让我给的呢,她说你跟我一样大的年纪就这么挨饿,身子会坏的。每天早上都会多做一份。”   “谢谢!”香玉觉得前路瞬间温暖了,原来在这里还是有好人的。   洛蔓儿摆摆手道:“好了,你快去捡柴。这些菜给香芽姐妹已经不少了,我娘今天没下地,正好可以让你看看。”   “嗯。”香玉点头道,她想试试自己的医术,看看师父不在身边时可不可以医病。   ☆、第011章 香芽姐妹   第011章 香芽姐妹    临近午时,香芽姐妹准时来拿香玉挖的野菜。 香玉也捡好了柴,准备跟她们一起回去。   香芽看着那么点野菜直瞪香玉,“怎么才这么点,嬷嬷说以后咱家的猪得喂三顿,要不然不长膘。”   香玉撇撇嘴角没说话,洛蔓儿抢先开口道:“这活是香玉的吗?给你们这么多就知足吧。你们姐妹有帮香玉捡过一根柴吗?”   香芽道:“这是我们老香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香草也在附和道:“就是就是。”   “你们姐妹真是不要脸,两个人一上午挖的菜还没香玉多,好意思?不要看她没爹没娘就欺负她。”洛蔓儿两手叉腰大声道。   香芽也不是个软的,闻言上前一步也学着洛蔓儿的样子,叉着腰道:“你又哪一个?我老香家的事你插什么手啊。”   看了一眼洛蔓儿满满一篮子的野菜,冷笑道:“不会是香玉都帮你挖了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小心我跟嬷嬷说!”   香玉本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她不想让香家人知道她已不同往日的事,便皱着眉头拉了一下洛蔓儿,小声道:“芽儿,我把柴送回去,下午还会来捡柴的,到时再给你挖些菜吧。别跟嬷嬷说,她会打死我的。”   “香玉你……。”洛蔓儿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   香芽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臭香玉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便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就带着香草往家里走。   香玉捏了捏洛蔓儿的手,冲其摇摇头,“我们快点跟上,中午我不回去了。就把柴让芽儿她们带到东屋,嬷嬷一定在家里等着打我呢,到晚上再说。”   在这一带东屋就是代指厨房,   洛蔓儿这才平静下来,恼恨自己差点坏了香玉的大事。香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老香家肯定还不知道,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要不然她娘看病会很麻烦,而且还给香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香玉,我懂了。我们走!”洛蔓儿明白过来就挎起了菜篮子。   香玉点头,背起那有她半个身体的背篓,两人跟在香芽姐妹身后也往家里走。   一路无话,来到老香家,香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她知道大李氏就在里面等自己进去挨打呢。   她快走几步拉住香芽的衣袖道:“芽儿,你帮我把柴拿过去好吗?我这就去挖菜。省得嬷嬷看到我生气。”   香芽姐妹其实长得不丑,就是有点懒,脸经常几天不洗,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姐妹倆是一个心思,姐姐怎样,妹妹必定怎样。   “好……吧。等着!”香芽极不其愿地背起装柴的背篓,压得她差点趴不起来,咬牙道:“沉死了,你明天也得帮我们多挖点。”   “嗯,好。”香玉跟洛蔓儿在外面等着拿背篓。   洛蔓儿嗤笑道:“她也知道沉?”   香玉抽抽嘴角,再次拉了一下洛蔓儿,这姑娘就是见不得人受苦,像个侠女似的总爱抱打不平。   洛蔓儿马上住嘴,小声道:“香玉,我先回去跟我娘说说,你一会趁没人的时候过去呀。”   “好!”   ☆、第012章 帮忙   第012章 帮忙    洛蔓儿走后不久,香玉还在大门前等着。   老香家的大门是用上好的木料制成的,又大又沉重,据说这是香芽的爷爷的爷爷制下的。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临老才花了大价钱弄了这样一个大门。   不过这门看上去确实不错,先不管门内有什么,光从外面来看还以为这户人家是个有钱的,日子过得肯定不错。   香玉却是知道,老香家的不错那都是表面上的,内里就算是烂了,爱面子的老香头跟大李氏也不会让这些传出一分。特别是香林书读书以来,他们得维持着耕读世家名号。   所谓的“耕读世家”,也就是老香头的爹曾经识过几个字,做了一辈子的账房。可他却养了个不爱读书的儿子,好在大孙子继承了他的账房之职,他去了之后就向东家举荐了。   也正因为如此,老香头特别想完成他爹的愿望,想让家里出个读书人。奈何老大读书不行,勉强能做个账房;老二跟他一样,看着书就头痛。好在临老了,生了个老儿子,读书还不错。   于是,一大家子省吃捡用的供小儿子读书。但在外人面前,他都说他们家是耕读世家,这样的话还是他小儿子告诉他的,这也是个出身。老香头不懂,但也知道比泥腿子好听。   香玉听到院子里大李氏的谩骂,眉头深皱,这老太婆还拿不给吃的威胁,她一天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就很不错了。要不是蔓儿的天天接济,怕是自己没被她打死也饿死了吧。   大李氏虽然骂,却也让香芽把背篓带出去,只要干活就行,天黑了还不是要回来?她今天就在这等着,非把香玉打个半死不可,竟敢以大换小,简直是败家子,丧门星!   香芽把背篓拿出来道:“香玉,你晚上最好晚点回来。嬷嬷要打死你,从小门走,别忘了帮我们挖菜啊。”   “嗯,好。”香玉接过背篓冲她微微一笑。   这姐妹倆虽然懒点,倒也不坏,只要帮她们干点活就会为香玉说好话。不像香家的其他人,就是为他们做得再多也还是嫌弃的。   香玉背着背篓走了,香芽眨眨眼睛又愣在了那里,她还是觉得今天的香玉好像有点不对。但她这个人懒,一眼看不透的事也懒得想。   洛香村的街道是弯弯曲曲的,有的还是死胡同。洛蔓儿虽然跟老香家很近却也是需要转过一个拐角的。正值午时,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地里做活的,都会找个地方歇歇。   春天虽然不是收获的季节,农家人都会提前翻土施肥,也忙得很。所以路上没多少人闲逛。   一进洛蔓儿家,就看到蔓儿娘吴氏在给鸡剁草。   看到香玉来了,她急忙站起来,一下子起得有点急,便捂起了小肚子,看她的样子这里疼得慌。   “香玉来了。”吴氏笑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舒一口气,终于不那么疼了。   天氏是个壮实的妇人,圆圆的脸庞跟洛蔓儿很像,只是这会她脸色腊黄,像是大病一场似的没几分血色。   香玉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确定地问:“洛婶子,你这是……。”   吴氏听洛蔓儿说香玉记起了一些事,原来没觉得怎么,这会却觉得香玉或许真的会医术。   她连忙拉着香玉往屋里走,说道:“是啊,每次来都痛得要命。人都说生了孩子就不痛了,可我这却是生了蔓儿后才开始痛的,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   香玉听到这话,对她的病有了几分了解,也许解决了这疼痛,洛婶子就能再怀孩子了吧。   ☆、第013章 初诊   第013章 初诊    香玉道:“我们屋里说吧,蔓儿呢?”   吴氏笑道:“她去菜园子摘点青菜,中午我给你做一顿好的。 ”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香玉低头,觉得她的肚子更饿了。   吴氏道:“跟婶子客气啥?我们家又不缺那口饭。我都听到你肚子叫了,唉,作孽啊。”   说着帮香玉解下大背篓,放在一边就拉她进屋。   屋子有些暗,吴氏拿了两个马扎,两人对坐,她对着香玉看了又看。   这让香玉心里莫名的发虚,低头道:“婶子,哪……哪里不对吗?”   吴氏笑道:“别怕。婶子以前怎么没发现香玉其实长得很好看呢,你看大眼睛乌黑透亮,这鼻子也俏,小嘴就像熟透了个的樱桃。就是黑了点瘦了点。”   香玉听着听着心中就勾画出了个小美女形象,但一听黑了点瘦了点,这形象轰然倒塌。唉,算了,还好自己没照镜子看,要不然这个形象可真让人难过。   她不由得摸了摸瘦得皮包骨的手腕,暗下决心,“一定要长点肉,女子过瘦,对身体对美容都不好。”   没多久,吴氏咳嗽一声道:“香玉啊,听蔓儿说你记起很多事来了,还会医术?”   香玉点点头道:“蔓儿说让我来给婶子看看,不过婶子可得有心理准备,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证。”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定案,但她还是不想把话说满,这不能生也是多方面的,真的不好断。   吴氏叹息一声道:“唉!我都放弃了。现在只要让我每个月那几天好过些就行。你不知道这年纪一大越来越难受了,腰都直不起来,更别说是下地干活了。”   “嗯,好!”香玉一口答应了,这个比较容易。   拉过吴氏的手就来把脉,吴氏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随之呵呵笑起来。她也不说什么,权当是陪着这两个小女娃过过瘾,能治好是运气,治不好也没啥。   香玉一摸吴氏的手就轻皱眉头,这手太冰了。现在已是春天,古人穿得本来就不露,这个凉不自然。   “婶子,你的手一直都这么冰吗?”香玉问。   吴氏点头道:“是啊,都好多年了。记得刚生了蔓儿时还没什么,可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香玉接着问:“那你生蔓儿坐月子的时候是不是受过凉啊。”   “什么是受过凉啊?咱们庄稼人生了孩子哪有月子做,也就是头几天不干活,过后还不是一样的干。那时我是新媳妇,有些活得抢着干,总不能让嫂子干吧。”   香玉紧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不能?你是坐月子呀。你嫂子可没坐月子?婶子,你这原本不是病,时间久了就成病了。身子一寒可就不能有孕啊!”   “啥?我生了蔓儿后不能接着生是因为这个?”吴氏别的没听懂,可最后一句懂了。   香玉收回把脉的手,抿嘴道:“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婶子,你现在来月信正常吗?”   吴氏现在终于将香玉当成一个大夫看待了,说道:“不正常,有时不来,来也就是两三天就没了。幸好只有两三天,要不然我得疼死。”   香玉皱眉道:“婶子,这不对。正常是五到七天,太少了不行。身体内的毒素、淤血排不出来,时间一长会发生病变的。到时可就药石无医了。”   ☆、第014章 五红汤   第014章 五红汤    “啊!”吴氏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脸哭道:“这可怎么办啊?我家蔓儿还没出嫁呢。 我要是死了她爹要是再娶个后娘咋办呀,我可怜的蔓儿啊。”   香玉对这个状况有些手足无措,她本就不是善言之人,再加上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个闷葫芦。   只听到门外咣当一声,洛蔓儿进来,脸色同样苍白道:“香玉,这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吧。”   “蔓儿!”   “娘!”   娘倆一时间抱头大哭。   香玉抓抓也跟鸡窝差不多的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哭声马上止了,两双渴求的眼神齐齐望向她。   香玉道:“我是说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婶子,你躺下,我帮你按按,好好检查一下。”   “这……。”吴氏有些怕了。   洛蔓儿催促道:“娘,你就听香玉的吧,我不能没有娘。看看香玉多可怜啊,娘,听我的。”   “好!”吴氏起身躺在了炕上。   香玉利用自己的手法轻轻按摩吴氏的小腹,过了许久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婶子没事。没有病变,但是一定得调养了。我按着手感觉到冰。”   说着她再次使劲搓了搓手,把手搓热来回按了几回,问道:“现在可好过些?”   “好好!”吴氏笑道:“感觉肚子暖和了。”   香玉道:“女子容易宫寒,这里一寒就不容易有孕,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有可能将病带给孩子。也就是说有些孩子生下来就体质弱。”   “嗯嗯,还有吗?怎么治?”洛蔓儿问道。   香玉问:“你们家可有花生米?我给你一个药膳方子。”   “有!可那是留着做种的呀。”吴氏道。   香玉道:“那就去买点,再买些枸杞子。这个方子叫‘五红汤’,补气养血的。要用枸杞子、红枣、红豆、红皮花生米、红糖,将前四个洗净后把这五样放到一个有盖的陶瓷罐里加适当水,放在锅里蒸煮,等水烧开后再煮个一刻多钟就可以了。以后每天早晚喝一杯。婶子现在就能喝,要热呼着喝。   以后千万不要喝凉的东西,一会让蔓儿给你在陶罐里装上热水,你就抱着陶罐热肚子。若是有黑血或是淤血出来的话,这是正常的,这个不出来才不好呢。我再找找有没有陈年的艾草,以后婶子可得常年用这个灸肚子呀。哦,等那个好了后喝喝热姜汤也是好的。”   “好,这个有。”吴氏笑道,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香玉说的这些家里都有,说明她的病有治了。   香玉眼睛一亮道:“蔓儿带我去看看。”   艾草可是好东西,古人早就学会用了,只是乡下地方人不讲究养生,夏天扯一些晒干后熏蚊子啥的。   在东屋的一角,有着半袋子干艾草,这可都是陈艾啊。   走出东屋看到院子里有个薄铁做的铁碗,香玉也觉得顺利,说不定老天这是在她第一次出诊病时鼓励她呢。   看到了这些,香玉跟洛蔓儿便行动起来,她们将那半袋子艾草抬到院子里。   香玉嘱咐道:“蔓儿,你先把粗杆子捡出来,最好是只要艾叶。”   “好!”   香玉拿着那个铁碗又在院子里看来看去,终于让她又发现了好东西。这是一个石臼,是捣米用的,一应物件俱全。   香玉冲着站在门口笑的吴氏道:“婶子,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痛了。”   “嗳,那可多亏香玉了。我这就去给你们煮碗面吃。”吴氏笑道,经过香玉短暂的按摩,她这会感觉腰腹不怎么痛了。   ☆、第015章 艾绒   第015章 艾绒    香玉动作飞快地将那石臼洗干,那木杵也擦洗了一遍;最后决定改造这个铁碗,想弄个木板把上面盖起来,再在碗的下面跟四周弄几个小孔,可惜找不到工具。 她只好将这事告诉洛蔓儿,让她爹回来弄。   洛蔓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爹以前是铁匠学徒,让他再打个这样的碗都行。这碗还是他给我大伯家的大哥打的呢,怕人家小容易打破碗。可是大哥长大了就将这碗丢了,说是丢人,我爹偷偷地又捡了回来,分家后就带着来了。还有那石灸也是分家得的。”   然后,她低头叹息道:“我爹分家就得了这些东西,那菜刀还是爹当学徒时自己打的。唉!”   香玉却是瞪着眼睛道:“洛叔是铁匠?”   洛蔓儿道:“不算是吧,没出师,平时也就帮村里人修补点农具。你不知道啊?”   香玉眨眨眼睛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今天是她来洛香村后第一次到洛蔓儿家呆这么久,平时她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哪有时间听别人的闲聊啊。   如此一来,香玉更加开心了。她可以画出艾灸用的盒子,这样用起来就更方便了。说不定还能换银子呢。   想到这里香玉道:“蔓儿,这事一定要保密。我不能常来你家,洛叔跟洛婶子就由你来嘱咐了。懂吗?一定要保密,说不定我们还能靠这个赚银子呢。”   “真的?”洛蔓儿一听可以赚银子,积极性空前高涨。   香玉忍不住打击她道:“艾草一定是陈艾才好,等五月时我们多采点,晒干保存,来年就能用了。现在必须得保密,连我给婶子把脉还有那五红汤的药膳方也得保密好吗?”   洛蔓儿沉思片刻后重重地点头,“香玉你就放心吧,我爹娘不是爱嘴碎的人。再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割艾草去,这个怎么弄?”   香玉将捡好的艾草扔进石臼里,用木杵吃力地捣着,边做边道:“这个要先捣一千下,然后拿出来把杂物捡出来后再这样捣一千下,再捡杂物,同时用细筛子筛杂物跟石块、土块什么的;最后再放在石臼里捣三千下就可以用了。到时候就艾草就像丝绒一样细,那就是艾绒。我们用的就是艾绒,这可是好东西。”   她一共捣了没十几下,便累得直喘大气,这活真不好干,感觉比她挑水都累。   洛蔓儿惊讶于这么麻烦,同时又开心无比,一来她娘的病有治了,二来越是麻烦越说明这东西可以换银子。   便嘻嘻笑道:“香玉别弄了,这是我爹用来凿米用的,等他回来,我让我爹弄,他力气可大了。”   “嗯。”   放下木杵,香玉擦着汗看了看天,发现午时一过,可怜的自己还没吃饭呢,这又得去捡柴了。她很不明白,老香家只烧两顿饭为什么还能用去那么多柴。   正在这时,东屋里传了阵阵香味,香玉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吴氏端着两大碗面汤走了过来,“来,先吃碗面再说。”   她将碗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香玉也就不客气地坐下就吃。她答应给吴氏看病,不就是能为了有口饭吃吗?   嗅到这个香味,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一碗面吗?可口水却忍不住往下流。也不怕烫的就往嘴里送。   筷子一卷,发现面汤里卧了个荷包蛋,香玉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说道:“谢谢婶子。”   ☆、第016章 面对   第016章 面对    在原本香玉的记忆里,她从来不知道鸡蛋是什么味;现在的香玉到是不爱吃鸡蛋,但这会饿了才知道,在物质如此贫乏的年代,能吃个鸡蛋是多么奢侈的事。   吴氏笑道:“谢什么谢?婶子谢你还来不及呢。快吃吧,蔓儿也有。开春家里的鸡就下蛋了!”   “嗯嗯。”香玉低头吃着,别看她长得瘦,这么一大碗面下去才打了个饱嗝。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婶子,我该去捡柴了,等艾绒好了后我再来。我先画个艾灸盒让洛叔试着做。不过婶子可得先用热水捂着肚子了,五红汤也吃起来,最好是每天都冲碗红塘水喝。”   “好!好!”吴氏笑着答应。   饭后,她跟洛蔓儿一起去捡柴,洛蔓儿也知道了热水的重要性,尽量不要让家里断热水。   这次她们一起给香芽姐妹挖好野菜,就在山脚下捡柴。   这山很高大,她们小姑娘可不敢往里走,好在山脚下自然生长的树也多,很快柴就捡好了。   太阳落山时,香芽姐妹才挎着小半篮子野菜找到她们,把香玉挖的也放上这才满。   临走前,香芽道:“你等二叔一家回来时再回吧,嬷嬷还在生气。”   香玉点头,她很明白,她的便宜爹娘虽然也会打她,但却不会往死里打。大李氏就不同了,拿着条帚疙瘩生怕打不死人。   老香家的条帚就算只剩个疙瘩了也还是有用的,那就是大李氏手里的武器,大多都招呼在香玉身上。   天黑了,香玉躲在家门口的草垛后面等着香家二房回来。   香家二房除了香玉还有两个男孩子,大儿子香木,十三岁半,在老香家排行老二,人家总叫他木头,其实一点都不木,跟他爹一样精明,爱贪小便宜。   二儿子香远,十二岁半,排行老四,这名字是香林书取的,有点书香气。从小就跟着香木身后转,脾气秉性,两兄弟差不多。   便宜爹香福林,贪便宜又好吃懒做,不叫骂着不动弹;便宜娘小李氏,跟大李氏一样是二十里地外李家庄的闺女,村里人都叫她小李氏或是木头娘。   小李氏跟大李氏的嘴一样厉害,只是对香玉会手下留情。至于口下留情,她就不奢望了,只求能平安度过今晚。   正在香玉想得出神时,耳边传了香木的声音,“香玉,你在这里干吗?还不来帮娘拿东西。”   香玉一愣,二房终于回来了,她也必须面对老香头一家人了。   “嗯。”香玉跟往常一样用蚊子音回答。   香木最讨厌她这种搓不扁揉不圆的样子,打她两下也放不出半句屁来,习惯性地又拽了一下她的头发,骂道:“看你个熊样啊!”   语气有强烈地不满,拽了头发还没完,又使劲给了她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生疼。   香玉咬牙忍着,这都是什么人啊?   摸摸头发,掉了不少,本就是枯黄的头发,真心疼。看来这个香木不是第一次这么欺负她了,再这么拽下去迟早变成秃头。   她忍痛背上大背篓跟在香木身后往外走,出了柴垛看到香远这小子正在使劲瞪她。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子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忙低下头去。   ☆、第017章 好算计   第017章 好算计    谁知香远也是个坏的,伸出手来就把她推倒。   “哎呀!”香玉倒地,背篓的重量拽得她起不来,里面的柴洒了一地,她只好狼狈地又艰难地从背篓上的两个带子里脱身。   再然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去捡柴。捡了几根柴后,香玉看了看自己手,心中郁闷不已,难道这就是条件反射?可怜的香玉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她抬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香远,他竟然在一边哈哈大笑,好像香玉摔倒有多么好看似的。   在农家十二三岁已经不小了,这两兄弟竟然还如此幼稚加恶劣,难道这是遗传?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香玉想逃。   “看什么看?丑八怪!我哥才不要娶你做媳妇,又丑又懒。”香远看到她的眼神,张口就骂。   正在捡柴的香玉一愣,什么?嫁给香木?这怎么可能。但是她突然想起,刚刚醒来的时似乎也听香芽说过这话,这怎么行!   香玉冷冷地看了一眼满脸鄙视的香木,她死也不嫁!   就在这一刻,脑海中某些回忆全记起来了,除了在被香家二房收养之前的记忆,疯一样的涌入脑海。   她应该是跟家人走散了,又冷又饿地晕倒在洛家村,被香家二房两口子看到了。不知是否是出于好心,将她带回家,但她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香雪不穿的破衣。   再然后,他们让她叫他们爹、娘,说是自己是被家人赶出来不要的。是他们给自己一口饭吃,就得为他们干活,然后大了为了报恩嫁给他们家的大儿子香木。   也许是香家二房怕她这个准媳妇跑了吧,第二天在她醒来时就去找里正上了户口。如此,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香家二房捡了个闺女。只是将来嫁给香木的事,村里人还不知道。   老香头好面子,不想被村里人说笑,打算着等香木找不到媳妇的时候再娶香玉就是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谁也不能说什么。   老香家,真是好算计!   香玉恨得全身发抖,心中沮丧无比,恨不得能再次一闭眼回到现代。眼泪无声地往下流,她该怎么办?   她这个样子被香木看到了,心中更加地厌恶:“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就你这个熊样还想做我媳妇,休想!”   说着招过香远,两人扛着一棵树就走了。   香玉却因句话而心安了不少,还好,还好。她年纪还小,今天才是第一天,先看看老香家都是些什么货色,再徐徐图之。   如此想着捡柴的动作也快了几分,刚刚捡完柴,小李氏也回来了。   看到香玉蹲在那里不知做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扛着一棵不大的树,大老远就叫道:“香玉,你在干吗?还不过来帮忙,你想累死老娘啊。”   香玉的身体下意识地就冲过去帮她扛,但这次她忍住了害怕,费力地背起大背篓道:“娘,你们回来了,我今天捡了两大背篓柴刚回来。”   说话的功夫小李氏就走过来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香玉怯懦地点头,“今早嬷嬷让我浇完菜就又让我去捡柴了,上午一背篓,没给饭吃。下午又让我去,说是这柴有用。”   小李氏听完脸上表情变幻,咬牙道:“她眼里就只有她的小儿子小闺女了,她这是为他们攒柴过冬呢。”   香玉不明白这话,现在不是刚到春天吗?   ☆、第018章 老香家(上)   第018章 老香家(上)    “还不快帮我抬树!哎呀,累死了,那个死人就知道让我干活干活,也不看看他大伯家……。”小李氏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   小李氏个子挺高,长得五大三粗的。香玉个子矮无奈之下只好扛起后半端,如此便更加吃力地往前走。她本来就背着一个大背篓,肩上的得重担差点让她晕过去。心中却是又在算计着怎么离开老香家,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给他们当牲口使唤。   回到家,小李氏将树干一扔,也不管后面的香玉有没有松手。   幸好香玉有先见之明,动作力落地松了手,但还是让手刮了一下手,顿时就出了血。   听到声音,香远从东屋跑了出来,叫道:“娘,吃饭了。”   东屋里早就传出了饭香,香玉跟着小李氏走了进去。   东屋子很大,中间隔了道矮墙,一大家子吃饭都是在这里吃的。老香家的规矩是,男人不齐不开饭,只是女人来不来没关系,照常吃。   如此,小李氏匆匆洗了下手,也不管香玉,大脚丫子一甩就跑进东屋,匆忙地跟公婆打了声招呼,坐下就吃。   跟在她后面的香玉却斯文多了,冷眼看着一群人在抢吃的。   就是抢!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   老香家虽然是个普通的农户,自从出了个读书人香林书便也学起人家分桌而食。男女分桌,好菜好饭男人们先吃。   女人们大多是吃剩下的,只是那菜疙瘩管饱,当然这除了大李氏跟香雪吃的,她们的饭菜是跟男人们一样的。   男人那桌除了香林书跟老香头吃得还算慢外,几个半大孩子吃起来简直就是猪,惟恐慢了没得吃。不过,香林书跟老香头前的那碗菜没人敢动,就像女人桌上大李氏跟香雪吃的那碗菜一样。   香玉嘴角抽了抽,没有自己的位置,看来她们是故意的。   许是小李氏吃得差不多了,抬头瞪着她道:“杵在那里干吗?还不过来吃饭,等老娘侍候你啊。”   香玉二话没说,直接抱个草墩子坐在她身边,抓起小李氏身边的菜疙瘩就吃。只是这菜疙瘩还没送进嘴里的时候,就听到大李氏放筷子的声音。   “啪!”筷子落在桌子上引起的响声吓得香玉差点将菜疙瘩扔出去。   随之,大李氏的恶毒的骂声就来了。   “小贱-人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看看你今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叽哩哇啦的脏话突突地往外冒,好些还是香玉听不懂的方言。   香雪在一边冷笑着,颇为优雅地喝着汤;对映着小李氏跟香芽姐妹倆狼狈的吃相,实在是说不出来的讽刺。   小李氏一听这话,放下大海碗就打了香玉一下,斥道:“你这死妮子都做啥了?”   香玉被这一把掌打得手中的菜疙瘩直接掉地上,又引来大李氏不怀好意地眼神。   “行啊,不只是学会胳膊肘往外拐还学会糟蹋粮食了?这顿饭你别吃了!”   香玉紧握小拳头,差点气炸了肺,你奶奶的腿儿,本姑娘我一天没吃你们家饭,干了一天的活,还是不是人!   小李氏看到香玉眼中闪动着的怒意,心中一阵发麻,这像狼一样的眼神真是她捡来的死妮子?   手比意识更快地又打了她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快跟你嬷嬷认错?”   PS:嬷嬷(mama三声)就是奶奶,在农村有些地方是这么叫的。   ☆、第019章 老香家(中)   第019章 老香家(中)    大李氏嘿嘿一笑,“这死妮子本事着呢!”   小李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嬉皮笑脸地跟大李氏道歉,“娘,你别为这死妮子气坏了身子啊。她哪里做错了,你尽管打就是了,就当她是你的孙媳妇。”   “砰!”对面又是一个大海碗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香木大声道:“娘,我死也不会娶那个三脚踹不出屁来的香玉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个死小子,老娘还不是为了你好?有本事自己带个媳妇回来。”小李氏的注意力马上转移。   香木的声音没小李氏的大,站起来道:“你等着,我一定给你领个媳妇回来。”   大李氏这会笑道:“木头娘,你也别护着这喂不熟的白眼狼了,她今儿为了躲我的条帚疙瘩出门就撞上了个大男人,把人家哄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小贱-人怎么能让我孙子娶呢?干脆卖了了事。”   香玉猛地抬头,卖了?那可不行!先不说卖到哪里去,要是卖了肯定得落入贱籍,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咬了咬牙,忍了。   “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李氏面前,哭泣道:“嬷嬷别卖我,香玉知错,求你别卖我。”   “哼!”大李氏冷笑。   香雪在一边笑着看热闹。   此时其它人也不在吃饭了,连吃货姐妹也放下了碗,可怜地看向香玉。   香芽皱着小眉头,道:“嬷嬷,香玉她……。”   话未说完,就被大房媳妇徐氏拉住了,并狠狠瞪香芽一眼,示意她住嘴。   香芽只好低头不再讲话。   大李氏问:“怎么?香芽你这是在替香玉说话。”   “没,没。”香芽不敢顶嘴,但她也知道一个姑娘若是被卖了,那会怎样的凄惨。   香玉心中记住了香芽,这个贪吃又有点懒的姑娘,但她的心地还是好的。   徐氏轻声说道:“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先吃饭吧,省得爹又该说话了。”   正在这时,香林书也刚好咳嗽一声。   老香头马上发话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   一屋子人谁也不再说话,可香玉还跪在那里,也没个人叫她起来。   很快,香雪吃饱了,把碗一放就回了屋。   没多时,大李氏也吃完了,临走前说道:“收拾好,带这个死妮子来上房。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她们一走,香草马上把大李氏前面的剩菜扒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剩下的人都飞快地吃了起来。   在香玉身边的香芽拉了她一把道:“起来吧,嬷嬷走了。快吃!”   香玉也不矫情,立马起来,顿起那个还没人喝过的玉米糊糊就喝。   然后香芽给了她一筷子菜,“这是用嫩人青炒的,挺好吃的。”   “谢谢。”香玉第二次朝着香芽道谢。   这却是让香芽不好意思了,抓抓头道:“谢啥?你饿病了,怎么帮我们挖菜。这猪吃得可多了,还有嫩人青,不多摘点就老了,不能炒着吃了。”   “嗯。”香玉再次大口地喝了下去。   这玉米糊糊真没有她以前喝得好,不细,喝起来拉嗓子。   香草也给了香玉一筷子菜,“我也给你,要记得帮我们挖菜呀。”   香玉也冲她小声说了个“谢谢。”   然后,香草就觉得特别开心,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咳!”徐氏再次瞪了一眼自家闺女,二房的事他们管不了,只是不想自家闺女沾上事。   反观小李氏根本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她正在卖力跟眼前的残羹战斗呢。   ☆、第020章 老香家(下)   第020章 老香家(下)    徐氏长了副小姐身子,看上去并不壮实,其实身体不错,只是处处给人一种柔弱感;内则精明,凡事看得通透,连大李氏都在她手上讨不了什么好处。   不过,徐氏很有眼力劲儿,知道见好就好。这些年跟大李氏倒也能相安无事,关键是她手里有上房这些人的把柄,他们不敢对她怎样,是个很聪明的乡下女人。   而小李氏则不同,长得高高大大的,吃得也多。干活自然是有把子力气,但嘴碎又不会说话,嗓门又大。要不是处处讨好大李氏,两人又都是从李家庄出来的,她在这个家里是比不过徐氏的。   待男桌那边老香头跟香林书也离开后,也是跟这边一样,都在抢吃的。   香玉看得很心塞,这都是一家人呀,为什么还要有不同的待遇呢?而大房二房也没说什么,好像本应该如此,难道这就是古代的孝道?   香玉第一次吃了顿饱饭,将掉在地上的菜疙瘩悄悄地收了起来,虽然味道很差,好歹算个干粮。   但她知道,接下来就是正面面对老香头一家了。暗中握了握小拳头,见机行事!   小李氏仗着自己能干是不从不收拾碗筷的,这些做饭的事大多是徐氏做的,她做的饭还算好吃;小李氏就不行了,只好跟男人一样出力气,幸好她有一副好身板,只是该偷懒的时候她从不放过。   东屋里一切收拾妥当,其实也就是用水过过碗,无论是菜还是干粮都吃得一干二净,那菜且是看不到油花的。   等大人们都去了上房后,香玉在门外狠狠地给自己加了个油,便神色从容地推开了上房的门。   香芽姐妹跟那大房二房四个半大小子直接趴在窗户边上听墙根。   香玉忐忑地走进屋内,此时完全不知道面对她的将会是什么。   谁知一进门就被小李氏揪住头发拖到了炕前,“死妮子,怎么才来?还不给你爷爷嬷嬷跪下!”   “噗通!”香玉的小身板被小李氏硬是按在了地上,冰凉的地让她的立马感觉到冷,浑身打了个哆嗦。   炕上坐着老香头两口子跟他们的小闺女,三个儿子在屋里有坐,两个媳妇按着自家男人站着。   小李氏按倒香玉后,又讨好地冲着大李氏道:“娘,香玉来了,有啥事您尽管问。”   大李氏冷哼一声道:“你问问她,哪来的胆子,敢把我们老香家大桶跟李大嘴家的小桶换了?”   香玉明白大李氏这是知道那桶是李大嘴家的了,也没等小李氏问话就先开口道:“大桶我挑不动水,这些天每天都摔跤,要不是大桶结实早摔烂了。我就觉得与其让我摔烂,还不如趁它没坏的时候换个小一点的好桶,这样我既能挑了水,又不能摔坏,不是一举两德吗?”   她的声音不缓不急,手还按着被小李氏抓疼了的头皮,让人生出一种怪异感。   最先察觉出的就是香林书,他是读书人,心思也比一般庄稼汉细腻,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香玉。   香玉敏感地感觉到一股审视的眼神盯在身上,忙正襟危坐,又道:“嬷嬷,饶了我吧。我真的挑不动那么重的水桶,再那样下去我肯定会累死的。”   “我呸!”大李氏一口唾沫吐在她跟前,骂道:“你个死贱丫头,好得不学去跟那大嘴媳妇学着嘴碎,我们香家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老头子,你说句话!”   老香头除了好面子,没多大主见,家里一切都是大李氏说得算;外面大事只要不坏了面子都按惯例,再解决不了的事他会问小儿子香林书的意见,读书人嘛,总比泥腿子有见识。   他睁开耷拉着的眼皮,老脸上的皱纹也少了一些,不紧不慢道:“这桶是你们老爷爷年老时制下的,当时据说花了一吊钱啊。”   香玉又是一哆嗦,这个死老头子,两只破桶能值一吊钱?欺负她不懂古代的物价吗,今天下午跟洛蔓儿聊天时已得知这里也是大明朝,只不过皇帝姓秦,其他的虽然没问出来,可也知道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子,能买近四百斤米呢。   穷苦人家哪里吃得起米,就算普通的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可这看上去一脸老实的死老头子竟然一开口一吊钱?她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第021章 卖香玉换银子?   第021章 卖香玉换银子?    果不其然,老香头吧唧吧唧地狠抽了两口老旱烟,吐出一长串的烟气,呛得香玉都流眼泪了。   此时已经有了烟草,但种植不大,被称为“吕宋烟”,据说是从南洋那边传过来的。一般都是做体力活的人在劳累时抽上一些,解乏。富贵人家是不抽这东西的,没怎么加工过的旱烟味实在是不好闻。   正在香玉想着烟草时,老香头开口道:“再过两月,林书就打算去考童生试了。本来我还想着拿这木桶去换点银钱的,可这……,唉!”   大李氏一拍炕桌,厉声道:“耽误了林书考试,就是我们老香家的罪人。卖了你也赎不了罪!”   香玉再次一哆嗦,咬牙忍住,她怕一个忍不住会遭到这家人的毒打。大李氏不说,就她那便宜爹下手打起人来从来不手软,但这仅限于对香玉。对外人却像个怂包似的,属于典型的窝里横。而她的大伯一家从来都是冷眼旁观,不劝不拉,总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边上的香雪笑道:“我小哥要是考上了童生,那可就是我们老香家的大喜事,是祖宗积德。大哥二哥,你们出去也有面子,那可是童生老爷的哥哥呀。”   香福林也是香玉的便宜老爹没听出这里面的意思,嘿嘿笑道:“小妹说得对,就是这个理儿。”   小李氏也张着嘴笑道:“小叔从小读书就好,这回肯定能高中童生老爷。”   香林书曾经考过一次童生没中,那次却把家里的银钱花了个精光。这次又要考,估计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香玉低头忍着冷意,已经将他们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小李氏刚笑完,大李氏的话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这可是我们老香家的大事!可现在,银钱呢?老二媳妇你来出?”   “这,这怎么叫我出呢?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银钱可都交公了呀。有的话早就拿出来了。”小李氏总算是说了句好话。   大李氏的脸色少敛,瞪向香玉道:“这死妮子糟蹋了我们老香家一吊钱呀,那可是我们家林书考童生的钱。”   一句话让所人都没话可说,香玉实在是忍不住了,抬头道:“不是还有个小木桶?这桶就不值钱了吗?嬷嬷直说吧,要我怎么做?”   “你……你们看?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儿她就是这么顶我的。唉哟,我心口疼啊。”大李氏捂着胸口躺在了炕上。   香雪急忙给她顺气,自语道:“还不如把香玉卖了,给小哥换银子呢。”   然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看大李氏怎么样了,仿佛都在思考这话的可能性。   香玉听到门外有什么倒了,发出了很小的声音,或许这是香芽姐妹吓住了不小心弄的吧。这个时候没想到竟是她们对自己还有点怜悯心。而大李氏所谓的心口疼,老香家谁不知道这是她装病的开始啊。   香玉看了看她的便宜爹娘,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微皱眉。眼角扫了一眼香林书,他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香玉心中冷笑,这位才是最冷血的呢,卖养女为他凑钱读书好像天经地义一样。   她决定了,拿银子换自由,抬头说道:“一吊钱是吧?小叔考试还有两个月吧,这两个月我想办法给你们凑。但是我有个条件!”   众人很惊奇她说的话,老香头开口问:”什么条件?“   香玉道:“以后我只捡一背篓柴,不挑水了。在我给你们筹钱的时候不要把我卖了。”   小李氏这才道:“娘,香玉大了还要嫁给木头呢。”   大李氏冷哼道:“不是说了吗?我们家木头不娶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一直没说话的香林书道:“两个月若是筹不到呢?”   香玉望过去,只见香林书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她心底震惊,这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吧,怎会如此冷血?   “说啊,要是筹不到又该如何?”香雪此时也开始了卖弄她的学识,冷笑道。   香玉抬头,环视一屋子的人。   香家大房两口子就像是死的一样,呆在屋内一角半句话不说;而香福林两口子却是低头不语,目光闪烁间不知在想些什么;更不要说是老香头老两口了,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最后对上香雪那自以为是的眼神,香玉道:“若是两个月筹不到一吊钱,你们再卖我也不迟啊。反正去镇上叫人牙子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到时肯定耽误不了小叔的童生试。”   “哼!”大李氏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大房香禄林两口子低下了头,他们想起了自己还有两个女儿,现在香玉的遭遇会不会是她们女儿以后的遭遇?   香林书脸上却是变了色,白中透着青,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低声道:“女诫有云:女子当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香玉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不懂谦卑,便同样自语道:“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   既然香林书可以断章以义,她也可以,不就是读了几天书吗?充其量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屁孩,而自己在前世读的书比他说的话还多。   “你……。”香林书果然无法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内含,怒目而视,心中却是震惊无比,这个香玉是读过书的!   屋内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香雪,她是识字的,不说能读懂多少书,只是会背几本诗册,女诫看得是最多的。母亲跟小哥都说过,大户人家的女子都以此为标准。刚才香玉说的那两句好像就是女诫里的话。   香玉嘴角轻轻地弯了道弧线,《女诫》在古代视为女子的启蒙之物,却不知班昭写这东西的历史背景,一味地将其视为教条,慢慢地也就成了枷锁。读书不能读死书呀,不过,此时却正好拿来反驳香林书。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老香家的人都很震惊,纷纷看向香林书,他们不懂香玉说的话。   香林书是一个清高的读书人,被人反驳地无话可言,他是不会对家人说什么的。便挥挥衣袖施施然地走了。   而香玉也缓缓起身道:“若是没事,香玉就下去了。明天还要努力赚钱呢,一吊钱呀。”   此时大家还在震惊中,没人说什么,香玉也挪动着发麻的腿往外走。   直到房门关上时,屋里的人才从震惊中走出来,大李氏一咬牙使劲拍了拍桌子道:“这死妮子反了天了!老二媳妇,去给我拖出来打!”   老香头也拍了下桌子道:“够了!给林书筹银子最重要。明儿开始,老大你去镇上看看粮食的价,把去年剩下的那点粮食卖了。”   小李氏一听卖粮,马上道:“爹,把粮食卖了,咱吃啥呀?”   “地里的菜也长起来了,掺点米面就能吃。”老香头发话了,谁也不敢反驳,连一向跋扈的大李氏也是如此。   过了许久,香雪道:“香玉一定是记起什么来了,她识字?”   小李氏接话道:“我也觉得今儿这妮子有点怪,敢情是她记起什么来了。哎呀,那她会不会记得自己的家人?要是她家人是大有来历的那该怎么办,刚才咱娘还想卖了她呢。”   “闭嘴!”大李氏瞬间扔出条帚疙瘩,正中小李氏的胳膊,“乌鸦嘴,她入了我们老香家的户籍就是我们老香家的人,就算是家人找来了又怎么?也得乖乖地拿银子来赎出去。”   香雪却是撅嘴道:“真是便宜她了,一个贱丫头不可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我看还是把她卖了算了。正好给小哥筹银子。”   大李氏抿抿嘴没说话,问向香福林,“你真欠那村南头的猎户一条命?”   香福林缩头道:“娘咋这么问,那年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是谭猎户救了我一条命你们就不信,要不是他我早就被老虎吃了。那人可不能惹啊!”   说着他”哎呀“一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差点忘了,当时他救了我,我就把香玉许配给他了。”   大李氏垂下眼帘道:“原来那猎户说的是真的。”   随之,大李氏便把今早香玉跟他撞在一起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事不要让香玉那贱丫头知道,省得她找那猎户反过来对付我们,等她把银子拿出来再说。”   小李氏却是后怕道:“娘啊,这行吗?你不知道啊,那谭猎户可凶了,眼睛长得像狼,可吓人了。好像少根筋的样子,人家不都是说傻子打人不犯法吗,他要是听了香玉的话还不得把我们打死呀。”   香雪却是嗤笑道:“二嫂你也太胆小了吧?那呆傻的猎户哪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只不过是力气比较大罢了。你看他什么时候打过我们村的人?我们洛香村收留他们父子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不敢。   就是便宜了香玉,卖了她至少能得五两银子吧?不过,让她为父报恩也是应该的,贱妮子跟呆傻猎户也般配,最好是傻子发疯一拳把她当老虎打死了。”   ☆、第22章 进山   第22章 进山    香雪完全没注意到大房两口子的脸色,他们知道当香玉配了呆猎户后,接下来就轮到他们家的两个女儿了,夫妻倆对视一眼,都很担忧。   老香头再次狠狠地抽了口旱烟,说道:“就这么着吧。老二媳妇以后也别说香玉配木头了,要是让谭猎户听到了指不定会怀恨在心。今早他护着香玉,就说明他可能想起娶香玉的事来了吧。”   香雪再次冷笑:“怕是娶不到媳妇才来找那贱妮子的吧。爹娘、二哥二嫂,听说谭猎户还有个会编竹器的老爹,家里肯定有点家底,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要多少彩礼吧。咱们老香家的闺女可不是那种倒贴上门的。”   香福林两口子一听彩礼,立马忘记谭猎户的厉害了,纷纷笑道:“还是妹子想得周到。”   大李氏也道:“就是这个理儿。”   于是,一家人就在想着还没有影的事,这事却还不能告诉香玉,得把她的利用价值榨完了才放手。   出了门的香玉,心早就飞到了蝶形空间。她想去山里找点药草种,不管怎样艰难,她都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绝不能让人把她给卖了!   重回茅草屋,香玉心里就觉得堵得慌,握着拳头自语道:“我一定要住上好房子,有温暖的棉被,再也不用饿肚子。”   她一个孤女在异世,虽无依无靠,但至少懂得比真正的十三岁少女要多得多。凭这些足够拥有房子、棉被,衣食无忧了。从昨晚香林书引用《女诫》上的话来看,这里的读书人写的字,读得书应该跟她所认知的大明朝没有变化。   第二天,小李氏尖锐的嗓子又响彻整个香家。   “香玉你个懒妮子,怎么不睡死!”   香玉在空间里都听到这话了,冷哼道:“整个老香家的孩子都没起呢,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睡死,只有我是懒妮子?”   推开门,早上的凉风吹来,香玉打了个冷战,心道,“真冷,一定要先弄件像样的衣服穿。”   老香家起得最早的是两个媳妇,然后就是大李氏,她起来后,孙女们就必须得起来了。随后才是孙子、男人们,起得最晚是香雪跟香林书,他们是老香家的特例,是最有可能为老香家争光的人,其他人都该是为他们服务的。   香玉来到院子里冲着还想叫的小李氏道:“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从今天开始挑水的活不归我管。”   说着拎起那个大背篓就往外走。   “哎?你这个死妮子,你不挑水,谁挑?”小李氏霍霍地走到她跟前,指着她的头道。   香玉拨拉开她的手躲向一边,“谁愿意谁挑。”   “谁会愿意挑水?”   香玉冷笑,“你也知道没人愿意挑水啊?那还让我挑,我才多大?一天吃多少东西,你们想累死我吗?”   “你……。”   她趁小李氏愣神的功夫赶紧往外走。   大李氏已经起来了,站在上房的门前道:“香玉,把这洗了再去!”   香玉扭头道:“我要去赚钱,两个月赚不够一吊钱的话,你们会不卖我吗?或者我洗衣服,你给我工钱?”   大李氏一听这话马上跳脚,“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工钱?不孝的东西!”   香玉不再说话,这话说不清,不如不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香头出来了,说道:“让她去,这倆月就随她。”   大李氏将装满衣服的盆往院子里一扔道:“好,随她。这倆月我看她吃什么!”   这话是说,这两月内香玉休想再吃老香家一口饭。   香玉脚步一滞,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但她咬紧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回头。世界这么大,她哪里找不到一点吃的,反正春天已经来了。   出了老香家的门,有点不知道去哪儿的感觉,扭头看看往洛蔓儿家走的路。   “这么早,蔓儿还没起床吧。”香玉自语道,这天才蒙蒙亮呀。   她本想着能够跟洛蔓儿偶遇的话,或许还能有顿早饭吃。虽然昨天那么说了,但不能像老香家一样携恩图报,何况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要吃的。   反正都是要进山的,不如就到山上去找点吃的吧。   打定主意后,香玉便往村南边的那片山走去。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山脉深处的可怕,至于深山后面是什么没人知道。   可香玉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找能种的药材还有可以吃的东西。若是可以的话,能猎点野味也是好的;再不行找个野鸡蛋什么的,也能吃一顿。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哪里人,是什么身份,可现在的香玉已经习惯了乡下生活。   她脚步轻盈地往村南走,路上遇到几位早起干活的村民也是匆匆擦身而过。谁也没注意到香玉,或者说在洛香村香玉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来到村南看到了两间坚固的石屋,院子却是土墙堆成的,不好看却感觉很结实。   香玉不是第一次来村南,但却是第一次注意到那个院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双幽深中带着紫篮的眸子。   突然有些好奇,被人称为既厉害又呆傻的猎户到底是个什么人?村里人虽然背地里这么说他,却没有敢正面挑衅的。那猎户一家就像不是洛香村的人一样,独来独往。   “若是能跟他一起进山就好了。”香玉心中自语,对于出现这样一个想法,她没有深究,摇摇头继续往山那边走。   人在困难时总会想到依赖谁,就像孩子感觉到危险会先叫父母一样,这是一种天性。   香玉想起了师父的话,嘴角苦笑,“难道那个人可以帮我吗?”   她不这么认为,自己有手有脚,饿了就吃粒枣。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已。   村南有一个常年不干的池塘,不大却极深。开春了,池塘里也开始热闹起来,边上的芦苇跟菖蒲也冒出了芽。   香玉站在边上,睁大眼睛看着里面,她想知道里面有没有鱼,烤鱼其实也很好吃的。   透过晨雾跟水中的丝丝絮絮的绿色水绵,她看到了小草鱼,最大的也就是巴掌大,拇指那么粗。   香玉舔了舔嘴唇,这个,几条能吃饱?   她实在是想吃鱼,怎么办?可是用手一抓,那鱼就迅速地跑开了,香玉颓废地坐在池塘边。   最后用左手去抓,水冰凉,可是饥饿让她忘记了这个。   想到了空间,若是能将鱼养在灵泉里的话,这鱼会不会长得快?   水淹没了蝶形胎记,可那些小鱼却是都聚了过来。香玉觉得奇怪,但再奇怪能有自己的胎记里有这么一个空间更奇怪的吗?   她试着收这些鱼,心中默念一声,“收!”   鱼儿马上就不见了!   “呵呵,成功了。”香玉起身来回转了两圈,闭上眼睛能看到那些鱼儿都在灵泉里开心的游泳。   池塘的小鱼只有这么大,她决定将这些养大再吃,便不再多想,而是隔空从枣树上摘了一粒枣。   看着手上的红枣,香玉咧嘴笑道:“竟然成功了,天无绝人之路。”   有了空间,她还怕什么呢?   吃着枣子,背上背篓,坚定着往前走去。   谭墨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把家里水缸打满,正在家里的水井边提水的时候,透过栅栏们看到了香玉在池塘里抓鱼的那一幕。   不知不觉间,他也跟着香玉高兴起来,心想,她可能抓到鱼了,下次要不要去买些大鱼放在里面呢?   水缸打满后,从屋里多拿了一些饼子,道了一声:“义父我进山了。”   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洛香村有很多榆树,村子里多,山脚下更多。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村子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榆树。   香玉以前也不懂,可现在懂了。洛香村以前是真有制香大师的,这榆皮粉可是制香很重要的原料,可以将各种香粉粘合起来。   可香玉现在最想得到的就是榆树上面的榆钱,这东西可以吃呀,若是加点玉米面跟豆面的话,就能蒸出一锅美味来。   但是,她不会爬树,怎么弄那美味的榆钱呢?   香玉在树下拿着根树打来打去,能弄下来也不过是片片榆钱。这样可不行,一天也捡不到多少。   正在为难之际,身后有人道:“我来帮你。”   香玉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靠近,猛地回转身来,发现依然是不修边幅的谭墨。未待她回答,谭墨已经麻利地爬上了树。   谭墨手中有把砍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长满榆钱的小树枝都砍了下来。   香玉在下咧着嘴往后面的背篓里收,边收边往嘴里送榆钱。榆钱很嫩又香又甜,还带着点黏的感觉,这对香玉来说已经是美味。   她根本就不怕没有洗什么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污染,自然也没有那些农药,看着干净吃下去保证没事。   “够了,够了!”香玉看着装满了大半个背篓的榆钱道。   谭墨爬下树后,问道:“这个怎么吃?”   香玉一愣,眨着眼睛问:“你没吃过?”   “没有,义父不会做这个。”谭墨真的没吃过这东西,以前是不允许吃这种不上台面的食物,现在是没人会做。   ☆、第23章 野味   第23章 野味    香玉道:“很简单的,稍稍洗一下跟玉米面、面粉或是豆面和在一起做成菜团子,里面要加点盐,然后再放锅里蒸就行。”   “哦。”   香玉笑道:“等我有玉米面的时候,做给你们吃啊。谢谢你!我走了。”   她躬身一礼,背上背篓继续往山里走去。   谭墨跟在后面走了好一段路,发现她这是想进山才好奇地问道:“你不在山脚下捡柴了吗,这是要进山?”   香玉看他长得高高大大,头发乱七八糟的,猛地一看还真是呆傻的家伙,笑道:“嗯,去看看有没有药草。”   “为什么?”谭墨心中有了好奇,自昨天跟她第一次面对面说话后就想知道她的一些事。   香玉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小声道:“听说你打猎很厉害?”   谭墨重重地点头,“嗯,一些小猎物只要看到了就不会从我眼前跑掉。”   他拍了拍后面的背篓,说道:“我有一把很好用的弓!”   “哦,那个……我很会做吃的。”香玉再次小声道,心中却是砰砰直跳,自己这是怎么了,饿得饥不则食了吗?   谭墨看不大清的脸面上,嘴角微微一翘,道:“我跟义父都不大会做东西吃,一些猎物就那么随便煮了。要不就直接拿到镇上去卖了,换点米面什么的。要不……。”   “嗯,要不……什么?”香玉后退两步,生怕听到拒绝。   “要不,你有空就给我们做吃的好不好?你也跟我们一起吃。”谭墨说道。   香玉没有马上回答,她得谨慎,现在还不知道谭墨是不是个好的,但野味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犹豫片刻后道:“这样好吗?我平时也不会经常进山的,要是我进山时碰到你就给你们做好不好?”   “好!”谭墨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不过,只在山上做。我不去你家。”香玉又补充道。   谭墨脚步一顿,说道:“你先走,我一会就跟上。从这条小路一直走就行,千万别走岔了。”   说着他就转身就跑,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留下香玉在风中瑟瑟发抖,撅着小嘴道:“不行吗?果然不行!”   她又从背篓中抓了把榆钱往嘴里送,心想,光吃这些果子什么的可不行,这东西毕竟不是粮食呀。   咬咬嘴唇,继续往前走。得赶紧赚到银钱,至少买点米面,买口锅,先填饱肚子。   乡间的风景是美丽的,晨间的雾朦朦胧胧,时不时从草丛中飞出一两只找食的麻雀,一切看上去都那般美好。   脚底踩着有些潮湿的地面,发现可吃的野菜,香玉决不放过。眼前就有一片刚刚冒芽的苦菜。   苦菜虽然苦可也能吃,也是一味药。可清热解毒,消暑杀菌,甚至可以防癌,对于糖尿病人有很好的医治效果,只不过它是苦的,很多人不喜欢吃。   香玉微微一笑道:“可药也苦的呀,不也有良药苦口一说吗?”   她想多采些,炒炒可以泡水喝,若是有人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卖银钱。想到这些,她转捡那些嫩的小苦菜来挖,这样的苦菜最好。   乡下人都知道苦菜有大苦菜、小苦菜之分,单看他们的叶子就知道,一个大一个小。小苦菜的叶子如菊花那样散落着,匍匐在地,大苦菜明显比他们大,而且长得还高,有茎可以一节一节地长,但也是可以吃的。但是要做苦菜茶当选这种小苦菜。   香玉不破坏它们的根,这样用不了多久还有新苦菜长出。突然想到了空着的半亩田,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取些苦菜根种在里面。   想到就做,香玉用树枝挖着苦菜根,只是树枝明显不好用。嘴里嘟囔道:“李老婆子忒小气,连把挖菜的铁片都不给,这要是有把镰刀就好了。”   “给!”一把小巧的镰刀出现在香玉的面前。   “哎?”香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谭墨正在站在她身边。   谭墨没问为什么,“给你的。”   香玉没接镰刀,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小声道:“你,你去哪儿了?”   谭墨解下背上的背篓道:“回去拿锅了,还准备了盐跟两大竹筒水。”   香玉嘴角一弯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然后接过镰刀,什么也没说专心挖起苦菜根来。边挖边道:“苦菜也是可以吃的呢,加点盐跟玉米混在一起也能做成菜团,炒着吃也好。”   “嗯。”谭墨不懂,只是香玉说的他选择相信。   香玉挖了一大把苦菜根后,说道:“我们快点进山吧。”将它们暂时先放在背篓里,等没人的时候就收到空间里。   “好!”   临近山脚后是谭墨带路。   香玉赶紧跟上,跟着她今天至少不用饿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到第一只猎物。   这山洛香村的人都叫它南山,因为在村南。可它却很深,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有四季长青的松树,还有一片片的槐树跟橡子树。   松树林还好,长得不是那么密,可槐树跟橡树林就不行了,特别是槐树,大大小小的枝子交插着,一不小心就会被上面的刺划到。   而这橡树是灌木林,并非那种高大的树,又叫“柞树”。虽长不高,却也跟现在香玉差不多高,干枯的叶子还未完全掉落,新叶子又长了出来,照样不好走。   香玉心中却是庆幸的,幸好现在是春天,要是夏秋来的话可就受罪了,上面是会有虫子的,想想那树叶上的虫子,香玉遍体发寒。   穿过橡树林就是松树林了,也就意味着已经到了南山的次深处,也就有了猎物的踪迹。   谭墨手中的弓已经搭好的箭,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只芦花鸡在觅食,他小声道:“你这里别乱走,我去去就来。”   “嗯。你自己也要当心啊。”香玉重重地点头,她知道自己跟上去也是累赘,只能用言语表示一下关心。她也看到那只肥野鸡了,满脑子里都是烤鸡的场景。   谭墨却是因为这句话,心中一暖,除了义父,还从没人说过关心他的话呢。冲着她点点头便猫着腰接近猎物。   香玉蹲下身子寻找着萋萋菜,手上被刺槐划破了,她可不想留下疤。   萋萋菜就是刺儿菜,是止血良草,从春天到秋天随处可见,这个时候的萋萋菜还很嫩,但止血效果一样好。   揉搓了几株菜后,她的小手也成了绿色的,但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将小伤口处理好后,再次找着这类的菜,这东西可以晒干做成药粉,带在身上就是简易的止血药。   没过多久,谭墨提着两只还在滴血的野鸡过来了,问道:“怎么弄着吃?”   香玉看着野鸡两眼放光,肚子再次咕咕叫了,声音大得她都觉得难堪,小声道:“要不,咱们烤着吃,你收拾一下,我去捡柴。”   谭墨轻轻地抿嘴一笑,走到一边取出工具就收拾起来。   香玉捡柴可有经验了,那种小树枝、又干又好烧,没多时便捡了小半背篓,而且还在一个石缝里发现了一小堆野葱。   她小心地将野葱挖出,将一大半野葱连带着刚才的苦菜根先扔到了灵泉旁边,等到晚上回去好好种。   做完这些便回去了,谁知这么短的时间里,谭墨又猎到了一只野鸡。   她看着那只刚猎到的鸡笑道:“你可真厉害,这只鸡我们用另一种做法可好?你看我找到了这个。”   谭墨似乎在这短短半天中就喜欢上了香玉的夸奖,笑道:“这是?”   “这是葱呀,没吃过吗?”香玉问道。   谭墨抓抓鸡窝头道:“跟家里种的不大一样。”   香玉笑道:“这是野葱,味道跟家葱一样好。今天我们就用这个跟盐做调味料吧,你不是带锅了吗?借我用一下,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   谭墨忙把背篓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一口不大的耳锅,一大包盐,还有一些饼子,除此之外就是两只装水的竹桶。   香玉顿时知道了他们是怎么吃饭的,说道:“我要先用一下锅,你把那只鸡收拾了,不要褪毛。有刀吗?”   谭墨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给她。   这匕首很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香玉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准备起来,现在什么也没吃饭重要。   用匕首在鸡身上划了几道,又把小葱洗净,鸡放锅里稍稍盐跟葱腌制了一会。她又开始找石块堆个简易的灶,然后问谭墨要来火折子,生起火来。   先在地上用镰刀挖了个斜坑,火就生在斜坑上面,这坑就是为叫花鸡准备的。火着了以后,先前的鸡腌得也差不多了,材料不够也只能这么来。   将这只鸡架在火上烤时,谭墨也已将那只鸡收拾好了。吩咐他看着烤鸡。   而香玉则笑着将盐跟香葱在鸡肚子里抹了点,又用刚才洗葱时水落在地上形成的泥土将这鸡糊了起来,泥不够就再挖斜坑时的土加水和泥。   最后将这只鸡完全糊成了个泥疙瘩,然后才把鸡放入斜坑中,又将火往这边移了移,慢慢地斜坑塌下去了。   ☆、第24章 受伤   第24章 受伤    烤鸡却还在继续,香玉从僵硬地翻着鸡的谭墨接过活,边烤边翻,还不忘加柴,一切井然有序。   谭墨自她弄叫花鸡就没吱声,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多问什么。反正今天打的猎物为的就是她。   看着她开心地笑,心里也觉得开心,哪怕这鸡最后不能吃,不是还有带来的饼子吗?虽然没期望能做出美味来,可还是惊讶于她做事情的利落。   看着那双澄净的眼眸,谭墨的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这鸡真的不能吃吗?香玉却对自己的手艺有着绝对的信心。想当年她就是会烧菜才让师父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为此师姐他们没少羡慕。   阵阵香味传来,让没吃过早饭的二人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香玉尴尬地看了一眼谭墨,发觉他也在低头摸着肚子,不由得抿嘴一笑,“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嗯。”谭墨轻声道。   看向远处的森林,微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那些随着太阳的升起逐渐散开的雾气中似乎也带着香味,传出很远很远。   香玉做美食时很用心,她觉得凡事只要用心去做,总会是好的。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烤鸡终于好了。   黄澄澄的皮中透着点焦色,但绝不是烧焦了,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香玉把它放在刚才准备好的橡树叶上,用刚才的匕首将这烤鸡分解。小手轻巧一划一划地这鸡就被分成一小块一小块。   最后又拿出了捡柴时准备好的临时“筷子”,递给谭墨道:“可以吃了。”   谭墨接过筷子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在野外他还从没有这么斯文地吃过饭。道了一声谢便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送。   表皮翠翠的,里面却包着鲜美的肉,吃了一块他还想第二块,刚才心中还觉得这鸡可能不好吃的想法完全抛到脑后了。   香玉吃了一块鸡胸上的肉,说道:“好像有些淡了。”   说着便将剩下的一点小葱切碎,又加了一些细盐,就这么直接放在橡树叶上。夹起一块鸡肉蘸着吃。   “这样好一些。”   谭墨学她的样子吃过后,也点头道:“确实更加好吃了。”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开动起来。   香玉吃了个半饱便不再吃了,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看他吃,越看越觉得这个猎户跟其他人不一样。   谭墨意识到香玉不再动筷子时,鸡只剩下两根腿了。   “你,你怎么不吃了,这个给你!”谭墨虽然还没吃饱却将最好吃的鸡腿推给了香玉。   香玉笑道:“我常年吃不上一口惺荤,吃多了身体受不了。半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谭墨心中突然一颤,他竟然为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姑娘感到同情,说道:“那你留着下次吃。”   “谢谢。”香玉也不矫情,将鸡腿用橡树叶包起来放在了背篓里,实际上暗地里将它放到了空间中,这地方是最保险的。她知道就算是这么拿回家,这东西也不归她。   她转身又看到谭墨拿着几个白面饼子,“这个也给你。算是,算是报酬,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   谭墨怕她不接受才这么说的,说完又觉得心虚,不由地低下了头,他怕伤了她的自尊。   香玉很感动,却是大方地收下了,“谢谢你。将来我赚到银钱了,一定加倍报答。我想那只鸡也好了,你还没吃饱吧?若是吃不了可以带回家,这个天还不容易坏。”   收起面饼,她就去挖那埋在炭火中的鸡。   谭墨也跟着挖,很快一个泥疙瘩便出土了,他好奇地问:“这个能吃吗?”   “能!”香玉肯定道,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同样放在橡树叶上,轻轻地用匕首柄敲破外表的泥,再然后一块块地剥下来。泥土剥下来的同时也带走了鸡身上原本的毛。没多时,一只冒着油又略有些焦皮的叫花鸡便出现了。   洗掉不小心沾上的泥,香玉将它推给了谭墨,“尝尝!”   谭墨扯下一根鸡翅咬了两口道:“好吃,你也吃!”   说着就给她扯鸡腿。   香玉笑道:“不用了,你带回家吃吧。”   谭墨一言不发硬是包了两个鸡腿塞给她。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你慢慢吃,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吃的野菜。”香玉决定以后有银子了,一定报答他们。   谭墨道:“别走远,这里已经有野兽了。”   “好!”   香玉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轻松过,抓着橡树叶就往树林里钻。她要找药材,可以种在空间里的药材。   大山是个宝,里面的出产可以养活山里人。   这南山上也是物产丰富,松球里面有松子仁,其内丰富的脂肪油,味道也不错,还是一味药呢。   她捡到松球就扔到背篓里,好的扔空间里,这东西可是烧火的好柴,随便一点就着,多存点也没坏处。   都说山里好东西多,可是真正来找的时候却不一定能碰到,香玉找了半刻钟就没找到有用的药材,别说找到参那种逆天的运气了。   “唉!”丢掉手中的杂草,她坐在地上想吃个鸡腿。   刚把一个鸡腿放在嘴里,就看到前面一堆乱树枝下有东西在动。   “那是什么?”香玉吓了一跳,抓过一根树枝戳戳。   “呜呜!”小东西露出了头,是只灰色的小狗,伸着舌头想咬那个鸡腿。   香玉上前抱起它来,道:“你父母呢?刚断奶吧。”   “呜呜!”小狗一口咬住鸡腿不放松。   香玉对这类刚出生不久的小动物完全没有免疫力,笑着把鸡腿给了它。   谭墨吃饱后,将剩下的鸡包好放到了背篓里,又再次看了看那堆炭火灭了没。   收拾好一切这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四下里看了看,没听到鸟叫的声音,森林里静得诡异。   这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氛围,那就是有猛兽的出现!   “香玉!”谭墨再次转身,怎么也找不到香玉了。他的心里第一次慌慌的,那个小姑娘不会被野兽袭击了吧。   于是他大声叫道:“香玉!香玉,你在哪里?”   取出一个夹子将遮住半边脸的头发夹好,露出了散着寒意的眸子,幽深泛着紫光。他将背篓放在一边,悄悄地寻找香玉。   香玉此时却完全没有危险意识,正在跟小灰狗玩得开心。这小狗胖嘟嘟的,抱着手感特别好。   只不过是个吃货,吃完了一个鸡腿还想要另一只。而香玉就是不给它,正在跟它绕圈圈呢。   突然,她被谭墨扑倒在地,看到有什么东西擦着谭墨的胳膊飞了过去。   可怜香玉什么都不知道地被扑倒在地,额头碰到草地上生疼。但是,温暖的液体却是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用手一摸,吓了一跳,“血!”   一只大灰狼呼啸而过,要不是谭墨刚才把她推倒,香玉估计这会她应该被狼咬断脖子了吧。   “呜呜!”大灰狼低沉的吼声让人很不安,那利爪不用怀疑,定会一爪一个准。   谭墨咬牙起身将她挡在身后,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短刀,气质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不再是腼腆中带着温和,而是凌厉中带着杀气,这让香玉感觉到陌生与可怕。在她的认知中,谭墨应该是个温和的人,对着她总是笑的,要不就是呆呆的有些傻气。   其实在洛香村的村民眼里,谭墨就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身上的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敬而远之。要不然香玉的便宜奶奶大李氏也不会就那么容易放过香玉了,究其原因还是怕。   大灰狼呜呜地叫着,香玉怀中的小灰狗也在叫,并且扭动着小胖身子想下来。香玉下意识地抱紧,她觉得这小狗跑过去还不够大灰狼塞牙缝的呢。   很快,大灰狼便预备着发动第二波攻击,或许是谭墨的气势让大灰狼有所忌惮,一只爪子不住地刨着地。   谭墨瞥了一眼香玉怀中抱着的小灰狗,再看看大灰狼,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了,厉声道:“把你怀里的小东西扔了,快!”   “啊?”慢半拍的香玉听不懂。   就这么一点耽误的时间,大灰狼开始发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谭墨一把抓过小灰狗扔了出去,随之抱着香玉后往一滚,两人滚出好远。   再看大灰狼,两只利爪重重地抓在刚才两人所站之地。紧接着就转身回到小灰狗落地处,用舌头将小灰狗舔了又舔。   香玉被摔地头晕眼花,看到这一幕再不明白就太不应该了,鼻翼间似乎又多了血腥的味道。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谭墨,眼泪噗噗直落。   “对不起,我以为那是一只狗。谁知……。”   谭墨微微一笑,身上的杀气顿时回撤,接话道:“谁知是只狼崽子!”   香玉点头,自责不已,“都怪我!”   谭墨抱着她起身,手臂更加在用力,香玉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这人是想勒死她吗?   这可冤枉谭墨了,是她的泪花滴到了谭墨的心里,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他流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大灰狼叼起小灰狼慢慢地踱步来到两人五丈前,小灰狼冲着香玉呜呜叫了两声,小爪子来回地动着。   谭墨顿时气势又大开,大灰狼也开始呜呜地叫了,形式一触即发。   ☆、第025章 自责,处理伤口   第025章 自责,处理伤口    香玉似乎看懂了小灰狼的意思,急忙扯了扯谭墨,说:“小灰狼好像是想要我的鸡腿。我把鸡腿放地上,我们慢慢后退。”   “嗯。”谭墨重重地点头。   香玉将另一只鸡腿拿出来放在地上的草丛里,二人慢慢后退,远离大灰狼后谭墨拉着香玉就跑。   来到刚才的烧火做饭之处才松了一口气,谭墨在跑时还一直注意着大灰狼,看到小灰狼叼起鸡腿跟着大灰狼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时,才知道危险解除了,也就没拉着香玉继续跑。   若是谭墨一个人的话并不怕这狼,虽然此狼看上去在林中是有领地的,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可带着香玉,他不敢冒险。自己受伤不要紧,伤到她就不行。   “嘶!”危险解除,谭墨这才意识到痛。   香玉咬唇十分自责,回过神来后就着手为他清理伤口,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谭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清理好伤口的,你盘膝坐下,一切交给我。”   “唉,这……不用了。”谭墨怕吓到香玉,连连摇头,“真不用了,小伤而已,不疼,真不疼!”   香玉看他后背有两道深深抓痕,几乎伤可见骨,哪里有不痛的道理?   “别动,一切交给我。”   她学的虽是中医,可处理外伤这样的事也难不倒,撕开谭墨的后背的衣衫,这才看到伤口半尺来长,还在往外渗着血,不可能不痛的。   现在急需消毒水清洗伤口,可荒山野岭里哪里能找到消毒水,还有一点水是用来喝的,明显不够。   突然她想到昨天自己受伤时用灵泉水洗过,然后头不就疼了,估计已经愈合了。因为没有镜子,她也没管,不疼就好。   便隔空将灵泉水弄出了一小盆,再次撕下另一只袖子,沾着水就开始清洗起伤口来。   谭墨确实很疼,也就没再拒绝。心中却是高兴的,原来这丫头不怕血呀,这就好了,他上山打猎经常弄得一身血,有自己的也有猎物的,活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所以村里人才这么怕他,就跟这一身有血大有关系。   若是香玉不怕的话,以后他还能上山打猎,他天生力气大,只要南山还在,他们一家人就饿不着,日子也会越过越好。此时的谭墨想得有点多。   为他清洗伤口的香玉却绷紧了神经,祈求灵泉水有消毒的作用,那狼爪多脏呀,被狗抓了咬了还怕得狂犬病呢,这被狼抓了会不会得狂狼病?唉,有这个病吗?   灵泉水果然神奇,擦过伤口血便止住了,香玉心中大喜,这可是天然的消毒水。还是轻声问:“疼吗?忍着点。”   谭墨摇头,“不疼。虽说一开始有点点痛,可清水一过就清爽无比,火辣辣的感觉立即没了。”   “那就好。”香玉也放松了。   很快他的伤口全部清洗干净,那翻着的皮肉也没那么可怕了,似乎有愈合的迹象。香玉再次感叹,果然是灵泉水。   用盆里的水将他身上沾的血全部清洗干净,连衣衫上的血也擦了个差不多,盆里的灵泉水再也不能看了,红红地一片。   香玉随手倒在地上,又取出半盆水洗了手,将盆端到谭墨跟前道:“你也洗洗手吧,还疼不?我没药,不过看起来伤口要结痂了,暂时不包扎也是好的,你以后可得注意用力,不要再撕裂了伤口。”   谭墨轻轻点头示意记下了,双目满含欣喜地看着香玉,“你怎么会这些的?”   香玉抓了抓头,又拿出那个不大像话的理由出来,“我昨儿个挑水磕到了头,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就这么会了。”   谭墨冲她笑了笑,“记起来就好。”   香玉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假话呀,说谎总是不好的,生怕再被追问便主动解释道:“只记起了一些会的事,身世还是不记得,我到底叫什么也还不知道呢。”   “记不起不要勉强,好好地过下去才是真的。”谭墨安慰道,对于身世他是最最不在意的,恨不得自己也不记得那曾经的身世。   “嗯。”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香玉很自觉地住口了。   谭墨觉得身上一点都不痛了,便起身道:“我们回吧,今天遇上了狼王,出师不利,咱们明天再来。家里还有吃的,不如你给我们做些榆钱饭什么的吧。”   香玉本以为此人会跟她划清界线,因为那狼是她引来的呀,可没想到却主动让她帮着做饭,这等于变相地给自己口吃的呀,一时感激地不行。   想到这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口吃的竟然这么低三下气,可事实胜于雄辩,肚子饿的时候人真的会很没骨气的。   “嗯,好,你真的没事吗?”香玉上前扶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倒下,谁知那狼爪上有没有细菌呀,万一发了高烧怎么办?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谭墨没想到这丫头竟想到了这么多,只道:“无妨,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确实,自从被赶出来后,他跟义父可没少受苦,上山打个猎受个伤是家常饭,也就是这两年功夫见长才开始不受伤了。   两人收拾好后,便一前一后下了山,谭墨也没闲着,看到蠢笨的小动物也是会拉动手中的弓,而香玉则是挖野菜,还挖到了一颗野生的枸杞,正愁空间里的地没东西种,这枸杞种着刚刚好,相信有着灵泉水一定能成活。   她用手中的小镰刀小心地挖下来,回头一看谭墨的视线正在不远处的野兔上便一翻手将枸杞扔到了空间里,待晚上再种好。   下山后,谭墨手中便多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看得香玉的一双明眸熠熠生辉,这人可真厉害,有这个手艺去哪都饿不着呀。暗中汗了一个,怎么又想到吃上去了。香玉叹气,挨饿的孩子伤不起呀。   在山下的河水旁,谭墨将这些野物收拾干净,便带着香玉回家。   站在石墙门口,香玉沉默了,进还是不进?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谭墨开门,扭头道:“进来吧,我跟义父都会不做吃的,以后还得麻烦你呢。”   “哦,好啊。”最终还是吃饱饭占了上头,迈步进了院子。   从外面看没觉得怎样,进了院却觉他们家大得很,除了正屋跟几间厢房外,那空着的地方足有两亩地,都是青着的,具体种的啥她不清楚,但有几分田种的是青菜。   香玉好羡慕,有这两亩地哪怕不出去种也不会饿肚子呀,怪不得没听说谭墨家在村里有地呢。平时谭墨再打点野味卖了,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啊。   “义父,我回来了。”谭墨进门就喊了声。   闻声而出的是谭墨的义父阿福,他正在屋内打扫,听到这话立即跑了出来。因为他能听从谭墨话说的语气中听出不对来。   一看谭墨受伤了,眼圈立即红了,担忧地问:“少爷,您没事吧,阿福给您上药。”   谭墨尴尬地看了眼香玉,阻止道:“没事,破了点而已。义父,香玉来了。”   “啊,哦,香玉姑娘来了。”阿福立马冲着香玉笑了笑。   香玉也很尴尬,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叫义父,一个叫少爷,好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香玉,这个谭墨身上有秘密。   “福伯好。”香玉也没深想,眼下她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温饱。   “好,好。”阿福呵呵笑着没再多说,刚才是他着急了,没看到还有一个外人在呢。   谭墨道:“义父我真的没事,香玉是来帮我们做饭的。以后每天来给我们做一顿饭换她半天的吃食。”   阿福皱了皱眉,心想,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说?这香玉不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吗?   香玉听到这话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吹来的,忙道:“不,不用半天,一顿就好。最多两个月我就能想到办法,福伯就当请个短工吧。就两个月!”   她觉得两个月足够了,从明天开始她要自己一个人上山,遇到了野兽也能进入空间避险,更不会发生像今天那样的事了。   谭墨受伤的事让她很自责,香玉不用猜也知道眼前的福伯肯定不是谭墨的义父,或许是仆人吧。   谭墨听到这话也皱了眉,可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就这么决定吧。义父也可以跟香玉好好学学做吃的。这兔子跟鸡也一并煮了吧。”   阿福轻轻皱眉,这吃不完呀,留着明天吃不好吗?虽说自家少爷能打猎,可山上的野兽也多,能不上山就不要上山的好。   香玉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便也没矫情,只嘱咐道:“谭大哥先去换身干净衣裳休息一会吧,若是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去看大夫啊。”   说完拿过野物就跟福伯进了东屋,里面的灶具一应俱全,只是没什么调味料。   农家人的厨房也就只有油盐了,这还算是好的,多数人连油盐都要省了再省。香玉好歹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大块姜跟大蒜,有这两样也不错了。   “做什么好呢?”香玉皱着眉头道,做点好的吧,这样才能休现出她的价值呀。   ☆、第026章 素手烹佳肴   第026章 素手烹佳肴    阿福很会看人脸色,一看香玉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有了想法,便问:“姑娘请尽管吩咐,烧菜我不大会,可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   香玉一旦做起事来便会认真应对,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你们需不需要做馒头或是饼子做主食?这菜只做荤的吗?”   阿福道:“我也只会蒸个馒头,烙个饼,但味道都不怎样,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做几张油饼吧,够我们几个今天吃的,明日再说。这荤菜是要做的,这天热了野味会坏的,要不,最后我再去拔点青菜炒炒,总吃荤的也不好。”   “嗯,就这么办吧。麻烦福伯将鸡切成大块用水泡泡,再把兔肉切成小点的块,至于兔头还是算了吧,这个不好做又没有料子做出来不好吃。”香玉吩咐道,“我就先来烙几张葱油饼。有烧酒、酱油吗?”   说到吃,香玉可是一把好手,会吃的人自然也会做,她决定用仅有的一些料子做出一桌子美味来。   “有!”回答她的是谭墨,此时的谭墨重新换了件干净的衣衫,深青色的,头发也整整齐齐地束起,让人眼前一亮。   香玉想做烧酒鸡,这本来是一道药膳,可各样的药材都没有,只能用酒做调味,想来也是好的。   兔肉她打算拿一只红烧,做红烧酱油是少不了的。若是再有点土豆就更好了,这东西好吃又当饭。哦,这里叫土豆为地蛋,很形象的名字。可不就是地里生出的蛋吗。   想到这里香玉微微一笑,“不知有没有地蛋?”   阿福笑道:“有,这东西家里多的是。粮食少的时候还能当饭吃,只是煮起来吃没啥味儿。”   香玉一听就知道这里的人还没有开发出吃法来,便说道:“福伯取一些来吧,削皮切成块,地蛋炖鸡炖兔肉都是好的。不如咱们就将另一只兔肉用来炖地蛋吧,不知有没有辣椒?”   “辣椒?”阿福沉默了,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问道:“是不是红的,很辣的?能长很多?”   香玉点头,“是啊,就是那个。”   “那叫番椒,是种来看的。以前我见过,不小心尝了一下确实怪辣的。”阿福笑着解释道。   “啊?这样啊。”香玉这才知道这里的人不知道辣椒能吃,“只是种来像花一样好看吗?那个能吃,做出来的菜可好了,就不知咱们这里有没有种子。”   阿福道:“有。我一直有种呢,这东西好养活,熟了后红红的也喜庆。等会给你一些。”   怎么会没呢?先前的夫人可是个爱侍弄奇花异草的,他带着二少爷出来时偷偷带了不少种子留作念想呢,这东西他都有种。   香玉连忙道谢,若是这样的话,她可以用空间种出辣椒来卖,岂不就有银子了?   这时,谭墨也将酱油跟烧酒拿了过来,两样都是用小陶罐装的。   “多谢!”香玉笑着谢,心里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很快就有的吃了。以后赚点银钱一定要买成套的厨具放在空间里不可,那样她就再也不怕挨饿了。   “不,不谢。要不,我去弄榆钱,有空再做你说的那个榆钱饭。”谭墨被她明亮的眼睛恍到心里去了,说起话来也结巴了一下。   香玉点头,“好啊,这个好做,一会就能好。”   阿福看到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自家少爷的心思,再看忙忙碌碌的香玉,他觉得这是个好姑娘,便悄悄地出了东屋,削土豆泡兔肉了。   香玉在谭墨的指引下取了面先烙饼,谭墨也没闲着,将榆钱收拾好就主动动手将那三只野味全跺成块儿泡了起来。   在美食的诱惑下,香玉动作麻利,一点也不觉得累,挽起袖子就干。香玉的脸有些黑,可晒不到太阳的地方还是很白的,只是那胳膊瘦的很让人心疼。   谭墨心疼了,这都是饿出来的啊。再看她的衣袖厮下了好大一块,突然他很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手臂。便吱唔道:“香玉,你会缝衣裳吗?”   香玉眉头微微一蹙,原身的记忆里有这个技能,只不过那是绣绣花,做个荷包帕子什么的,缝衣裳她真的会吗?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会绣花!”最终于香玉还是应下了,听说在古代女红是很重要的,不会的姑娘会被人看不起,她会绣花也算是会吧,要不就去让洛蔓儿娘教自己呗。   谭墨笑了,说道:“太好了。我跟义父都不会这个,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件新衣?说报酬太见外了,不如我去镇上也给你扯点布做身衣裳吧。”   香玉听懂了,他这是变着方儿地补贴自己呢,她很惭愧,觉得自己像个叫花子。手上和面的动作不减,轻声道:“多谢谭大哥,只是我的女红很差,怕是做不好大人的衣裳。”   他这是嫌弃了?谭墨一阵心虚,可自己这不是可怜她。   香玉扭头一看,谭墨的黑脸上好一阵失落,那不时眨着的紫蓝眸子也失去了光彩。   突然间,香玉好生愧疚,人家是为自己好呀。都吃不上饭了还那么矜持做什么?脸面能填饱肚子吗?枉她二十多岁的心理年纪,竟然连这个都看不破,太失败了。   “要不,我试试。”香玉低头小声道,“只要你跟福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后日镇上大集我就去扯布。”谭墨连连解释,再次露出了明媚的笑,“你不知道,我跟义父都是去成衣店买衣裳穿的,比扯布料贵多了,一件衣裳顶三件衣料的银钱呢。”   香玉也心疼起银子来,“那以后我来给你们做吧。”话外音是,省下一件衣裳钱,给她也扯块布,这身烂衣裳实在是穿不下了。   “好!”   没多时她又补充道:“哦,还要针线,这个我也没有。”   “知道了,交给我吧。”谭墨此时已将肉块切好,泡在了水里,问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香玉想了会儿说:“去拿几棵大葱吧。”   “嗯。”   村南的石墙院里的人热火朝天的忙着,阵阵香气慢慢地从东屋传了出来,三人脸上都带着笑,这不仅意味着饿不着肚子了,还意味着以后这美味会经常吃。   趁着鸡肉,兔肉还在炖的时候,香玉开始了烙饼。   谭墨家虽然吃喝简单,但油盐还是够的,这葱油饼货真价实。虽然掺了玉米面,但在香玉看来,这样吃最有营养。   头一张饼出锅,香玉第一个拿给了谭墨,可她的肚子极为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   谭墨笑着将饼分成了三份,给了她一份,另一份给了福伯,三人互看一眼均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葱油饼油盐俱全,里面抹着跺碎了的葱花,烙至外面至微微地焦黄色,内里软软地,香气四溢,勾得人肚里的馋虫都造反了。   三人三两口地就吃完了,吃完后各人做各事。   香玉继续在灶台上烙饼,不时翻翻,还要忙着将饼擀好,别提有多忙了。鼻尖上都流下了晶莹的汗珠,可她的心里是甜的。   谭墨在灶下为她烧火,心里也是甜丝丝的,这样的日子才叫过日子呢。   另外东屋里两个大灶上炖的是兔肉,外面一个用泥糊的三角小灶上面是鸡肉,料子俱全,现在就是用火将他们炖熟,红烧的也是一样,香玉早就弄好了。这些都是阿福在看着烧火。   待香玉烙完半尺高的葱油饼后,那边也都炖好了。将东屋里收拾妥当,又最后蒸上了榆钱,放几个大木头让它们自己烧着,大家便在两棵大香椿树下吃起了午饭。   还未吃,三人便咽起了口水。   烧酒鸡、红烧兔肉、兔肉炖地蛋,每一份都色香味俱全,诱惑着他们舌尖的味蕾。   阿福很欣慰,少爷终于找到喜欢的姑娘了。现在看来这姑娘真的很不错,便当先拿起了筷子道:“吃吧,都多吃点。”   香玉也没客气,她刚来这个世界没两天,没有男女不同桌吃饭的观念。而且谭墨他们也没说什么,香玉就很不自觉的开吃了,因为她太饿了。   先吃块烧洒鸡,调料不多却很入味。加了烧酒,又有生姜,没有一点腥味,肉质鲜美,炖得烂烂的,真是美味。再吃口左手里的葱油饼,不要太幸福啊!   香玉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温饱犯愁,好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只要付出相对的劳动总能争来一口吃的。   谭墨跟阿福头一次吃香玉烧的菜,两人从吃的第一口就喜欢上了,连连夸赞,葱油饼倒是没怎么吃。   “香玉,原来地蛋还可以这样吃,真不错。”谭墨紫蓝的眸子闪了又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奇。   “嗯,地蛋是个好东西,跟地瓜一样能当干粮吃。”香玉笑道,看到谭墨的眸子因在暗处显得有些紫黑,好像更漂亮了一些,便多看了两眼,不过纯属欣赏。   谭墨很喜欢她这种眼神,本来让他讨厌的眼眸这时竟然觉得也挺好,起码香玉喜欢,至于其他人管他呢。   阿福也道:“香玉好手艺,以后我们有口福了。”   香玉微微笑着,专注吃着手里的葱油饼,荤菜吃得反而比较少。   她长期吃不了一点荤腥,怕吃多了拉肚子,便是葱油饼也没多吃。这顿饭只吃了八分饱,但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以前连三分都吃不上呢。   饭后,香玉主动帮着阿福收拾桌子,做好一切后,香玉便向他讨要辣椒种子。   ☆、第27章 学做土灶   第27章 学做土灶    阿福也是个喜欢侍弄新奇花草的,便将他这几年自己种过的又结了种子的品种分了一半给香玉,说道:“这些花草可漂亮了,香玉要是喜欢就种在自己的小屋前,看看也是好的。”   他以为香玉要这些是为了好看,爱花之人都是一个心性,那就是想让别人也觉得自己种得花好,分起种子来一点也不含糊。   香玉谢了又谢,最后又看向那两棵正在发芽期的香椿,问:“福伯,香椿芽你们不吃吗?这个时候摘下来刚好吃,将那一撮芽都掰下来,用盐揉搓了可以放大半年呢。而且香椿芽煎鸡蛋可好吃了。”   阿福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们也就只会这样掰下煎个鸡蛋。要不明天我们就掰下来,下次你来帮我们弄可好?”   香玉也想吃香椿芽,她得利用眼前的一切为自己攒食,便点头应下了,“这个需要不少的盐呢。”   谭墨道:“我明日就去镇上卖,你能后天来吗?”   香玉看了一眼放在东屋的葱油饼道:“你们应该能吃两天吧,我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空。”   “或许……可以。”阿福不确定道,他家少爷可是个大肚汉呢。   “后天来应该行。”谭墨道,“你明日就歇着吧,不要一个人进山。”   说着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她,香玉知道那里面是葱油饼,还有用油纸包着的两只鸡腿跟一个兔腿。   香玉的脸立即红了,不敢看眼前二人,她觉得自己可丢人了,为了口吃的真是想尽了法子。   可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吃饭是大问题,便厚着脸皮接了过来,用蚊子音道谢,“多,多谢!等香玉以后有了银钱一定十倍相报。”   说完这话再也不看谭墨,便跑了出去。   这一跑便没停下来,一路跑到村头,手中的包袱早已扔到了空间里。   谭墨跟着跑到了门口,看到香玉小小身子跑得飞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尝到挨饿的滋味,年少时被赶出家门身上带了不少银子,但那种步步艰难的日子却是过过,真不知道香玉这么个弱女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阿福也跟着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姑娘很有自尊心啊,以后咱们多帮衬着点。唉,要不是看她还小,直接娶了来就是了。”   谭墨抿了抿唇道:“不,再看看吧。”   原来他是想着早点娶香玉的,这样就可以让她少受点苦。可刚才看她如此自尊自强,又不想强娶了来,他想让香玉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香玉一口气跑到老香家门口,这才发觉此时天还早呢,离傍晚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她不想回家被大李氏骂,便转了个弯拐去了洛蔓儿家。   她有个想法,也是刚才在为谭墨烧饭时想到的。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三条腿可以移动的土灶,上面放个炒菜的锅或是烧水的壶都是可以的。   虽然空间里的灵泉水很好喝,可她觉得人还是喝点热水的好。而且以后有锅了,就可以在空间里烧饭了呢。   其实她在烧菜中还偷偷地昧下了一个大地蛋,也就是土豆。这东西长得快,可以按照发芽的地方来切,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熟,以后就算没粮食吃也不至于饿肚子。   “蔓儿,在家吗?”香玉推开大门,小声问。   她不敢大声叫,怕被隔壁不远的老香家的人听到。   好在洛蔓儿是个耳朵好的,听到声音立即小跑了过来,看到香玉甜甜地一笑,“香玉,要出去捡柴了吗?”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去找香玉,而香玉这个时候才干完家里的活出去捡柴。   香玉摇头道:“不去,以后我只做捡柴的活,一早就捡好了呢。这次来是想麻烦洛婶子的,不知洛婶子好些了吗?”   洛蔓儿笑得更欢了,“好多了,我娘都说不疼了呢。真管用!快进来吧。娘,香玉来了。”   进了屋内,洛婶子好像刚从炕上起来,笑道:“香玉,你来了。快屋里坐,蔓儿,还不快给香玉倒水喝。”   洛蔓儿动作麻利地去了。   香玉这会也觉得口渴了,也没说什么,再次给她把了把脉,道:“婶子,你那个干净后也要坚持用艾灸呀。”   “好,坚持用,听香玉的。”洛婶子连连应下,她今天就没觉得多么疼,就知道香玉这方子还是有用的。   香玉低头喝着洛蔓儿倒的糖水,心里想着怎么跟洛婶子说土灶的事呢。她想自己用黄泥做几个土灶,等有银钱了就买锅,自己做饭吃。   还是洛蔓儿了解她,问:“香玉,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呀。”   香玉抬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后可能不会在老香家吃饭了,想自己做饭吃,可是我没有灶跟锅,想请婶子教我用黄泥做土灶,就是可以搬动的,三条腿那样的灶。”   “发生了啥事儿?”洛婶子跟洛蔓儿担忧地问。   香玉心里一暖,心想,这世上果然是好人多。虽然自己的遭遇够倒霉的了,可眼前有洛婶子一家的照顾,还有谭墨的关注,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能过得好。香玉把这里直接当成了异国他乡了,这样更容易接受。   “没事。只是以后我不用那么累了,只要捡一背篓柴就好。”香玉笑道。   洛蔓儿急性子,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是不是也不用在他们家吃饭了?”   香玉微微点头,“他们没说,但我知道肯定是没我的饭了。”   洛婶子皱眉道:“香玉,你好好跟婶子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这吃饭可是大事儿,要是那边不养你了,婶子养。俺们家虽穷可还能匀出一口饭来。”   “是呀,要不香玉你帮来跟我一起住吧。”洛蔓儿心直口快道。   香玉抬头看向她们,发现表情里没有一丝勉强,心中的暖意更甚,便将老香家为了给香林书弄考童生的银子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这话,暴脾气的洛蔓儿恨得牙痒痒,当场就骂道:“他们真不要脸,还什么耕读世家呢,我呸!我看那香林书也不是个好的,处处高人一等,就算是考中了将来也不会是个好官。”   “乱嚼什么舌头。”洛婶子年纪大,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讲,便一巴掌拍在了洛蔓儿的头上,佯怒道。   洛蔓儿也没觉得疼,抱着洛婶子的手就晃了起来,“娘,香玉真可怜,咱们认她做养女吧。”   洛婶子连连叹息,她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嫉恶如仇了。看向香玉问:“香玉,这事你打算怎么办?一吊钱可不是小数。虽说一个壮劳力一年下来怎么也能挣上两吊钱,可你一个小姑娘家去哪儿凑这钱呀。”   香玉本不想说这话的,可这会却又觉得老香玉家既然敢这么做,她为何不能说?给他们留脸面,他们可没给自己留条活路。何况,她还有事仰仗洛婶子呢,有了这借口,以后的事便能做了。   想到了里,她认真地说:“洛婶子,香玉能在两个月里挣到一吊钱,请婶子放心。只是香玉需要婶子的帮助。”   洛婶子误会她的话了,还以为这姑娘是怕她担心借钱才这么说的,便急道:“这是什么话呀,婶子帮你不是应该的。别的没有,这一吊钱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   “不是,不是。婶子误会了。”香玉连连摆手道,“我有办法赚到银子,只是现在想请婶子为香玉准备一些做饭的家伙,香玉自从来到这里就从没喝过热水。女子不能喝凉的,我也是这两天才想起来,所以就想,就想让婶子教教香玉怎样用泥做土灶,三条腿的,可以动的。”   洛婶子顿时母爱泛滥,一把握住香玉冰冷的手,手上的冻疮还没完全好,眼里便朦胧了起来,“好,婶子教你。不过,这光有土灶没有锅可不行,婶子这里刚好有一套小的,分家得的,一直没用,不如香玉先拿去用吧。”   洛蔓儿接着道:“香玉,那锅是有些小,可你一个人用足够了。还有一个烧水壶,等我爹回来让她给你做个小蒸笼,以后蒸馒头就好用了。”   “嗯,多谢。”香玉也不矫情,她是没有银钱,可是她会医术,会尽全力治好洛婶子的宫寒症的。   说做就做,洛婶子也是个实干的,立即拿来的小锅跟小烧水壶,两者一对比发现底都差不多大,记下尺寸便能做三条腿的土灶了。   农家院,黄泥到处都是。   洛蔓儿跟香玉直接在院子的一角挖了不少土,掺上一点细碎干草加点水便和成了泥。   这泥不能太湿,要黏一些得好。再找几块铁丝做个支架,便能用黄泥巴厚厚地糊起来,上面再放上锅确定口的大小。前面留有送柴的槛,后面留有冒烟的小洞,下面是炉条可以落灰。   一个时辰过后,一个不大的三条腿土灶便成形了,里面的铁丝完全看不到了,三条腿也变粗了,圆形的肚子,不算高,看上去就很讨人喜。   洛婶子道:“唉,婶子的手艺不行。你叔不用铁丝就能做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急用,婶子也不献丑。”   香玉摇头道:“婶子说笑了,香玉觉得很好。什么时候好用呀?”   洛婶子道:“明儿晒个一天,这天太阳不毒,能晒个半干,就能用火烧了,烧上个几次只要不砸了一般不会坏。”   “嗯。多谢婶子!”香玉知道这是用火将黄泥烧成了类似砖的物质,可不就硬了吗。   看了看日头偏西了,香玉便打算回老香家交柴了。她的空间里还有不少东西呢,想着快点进去打理一下。   ☆、第28章 打理空间   第28章 打理空间    临行前,洛婶子把那个小锅跟小水壶给了她,并给了两块火石,道:“你回去在门口用石块堆一下也能用,以后别喝生凉水了。 ”   “嗯。”香玉很感激,出了洛家的门便在无人之处将这些收进了空间。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以后一定会带着洛蔓儿一家都过上好日子的。   许是她以前也是这个时候回老香家的,身体都记住了,时间卡得刚刚好。在大门前遇到了香芽姐妹,两人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香玉,给我们挖的野菜呢。”   香玉一愣,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竟然将这个忘记了。看着两姐妹有点小心虚,毕竟答应过对方的啊。   “我,我……。”   香草年纪小,说话大多不经大脑,立即问:“是不是忘了?亏我跟姐姐昨天还在嬷嬷面说你好话呢。”   香玉真的愧疚了,便在放背篓的同时将空间里挖的能吃的野菜拿出了一半来,也有一小篮子了,全部推给她们。   “我捡柴的时候挖了这些菜,都是能吃的。你们拿回去相信嬷嬷不会怪你们的。”   如此,香芽才放过她,将这些菜全划拉到篮子里道:“以后可别忘记了。你今天怎么没回来吃饭?”   香草小声嘀咕,“姐,嬷嬷不是说了吗,以后咱们家没香玉的饭。”   香玉听到了,冲着她们笑道:“香草说得对,以后我不会再吃老香家的饭了。你们快回吧,能把我捡的这筐柴放到东屋里吗?我以后只捡柴,其他活不会再做了。”   在香芽姐妹呆呆的眼神中,香玉从容地进了她的小茅草屋。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老长,可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是那么得好看。   香芽皱着眉头,习惯地撅起了嘴,“我怎么觉得香玉跟以前不一样了?”   香草年纪小,不懂得这个不一样是怎么的不一样,吱唔道:“哪里不一样了?不还是那么瘦,那么难看。姐,咱们快点回吧,我饿死了。没挖那么菜嬷嬷不会不给我们吃饭吧,这可不行。”   “就知道吃!”香芽瞪了一眼妹妹也没多想,她懒惯了,一下子想不清的事不会再想第二遍。   且不管上房那边是怎么的鸡飞狗跳,香玉进了茅草屋后便关紧了门进了空间。实际上只是搬了一块石头放门后,又用两根木棍挡着门。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香玉要好好合计合计,也有些累,好在肚里有食心不慌,放着空间里的野菜及药草不管先坐在灵泉边喝了口水。   灵泉不热,可进了肚入却也不凉,反而有种温温的感觉,滋养着胃很舒服。   香玉靠在枣树边上,抬头看那些枣子,没感觉没有少,便打了几个枣留作饭后的甜点。   打开谭墨给的食物,就着鸡退吃了一个葱油饼,肚子饱了香玉也满足了。吃着甜甜的枣子,香玉觉得未来的路不难走。   只是下次不跟谭墨一起进山了,她怕自己连累他。不管怎么说自己有空间,遇到危险了可以躲进去,可谭墨就不行了。   不是香玉吝啬,空间这种瑰宝还是守口如瓶的好,要不然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都还不知道,但肯定有许多奇人,没有力量还是保密得好。   她想明天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进山。虽说找到珍贵药材不容易,可今天在下山的路上不就遇到了一株野生枸杞吗?相信以她空间里的灵泉水一定能养活,而且品质也会高上不少。   枸杞子是常用药,平常泡水喝也好,一般药店都有卖,普通老百姓也能买得起。香玉觉得应该好好养着这株枸杞。   看着满空间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她决定好好打理一下。   今天收了几条小鱼,先去灵泉边上看看这鱼怎么样了。数来数去共抓了五条鱼,香玉发现它们好像长了一些,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难道空间有缩短动植物生长周期的功能?   下次去镇上一定要买几只鸡养着,就可以无限量地吃鸡蛋跟鸡肉了,多好!   空间不大,除子高大的枣树跟有一个小池塘大小的灵泉外,剩下的田也就是半亩地。周边灰蒙蒙的看不清。   香玉在现在时爱看幻想小说,知道有些宝物是会升级的,她觉得自己得好好打理空间了,说不定自己的空间也能升级。   先将碍事的锅放到大枣树边上,又给丹参用水壶提了灵泉水浇了一遍,便一遍又一遍地提水浇地,忙了约有一个时辰,那半亩田终于不再开裂了。   香玉手摸了一下略有些湿,呵呵笑道:“终于浇完了,要不然非得累死不可。”   不过累也是开心的,半亩田能养活她自己了。还是那句话,好在肚里有食,心里不怕。   将挖来的枸杞种在田边,又将一些好的凄凄菜跟苦菜种了下去,两种野菜种了约有一分地,然后又将偷拿来的土豆小心地用谭墨给的镰刀切成块,每一块上都有芽。为了保证出芽率,就先用灵泉泡了一下。   趁这个时间又打开了福伯给的种子。   香玉看到种类还真不少,可惜有不少她不认识的,或许是花的种子吧。但是辣椒种子不少。   如此又种了一分地,其实一分地也不少了,等出芽了再适当挪移。要是花的话,大不了种出来后卖花,凭着空间出品定是精品的理念,香玉觉得她种出来的花一定好卖。   如此这地还空间一半还多,她决定明日进山时再寻可种的东西。等去镇上后,想办法弄点粮食种子,就算是只种一分地,她相信种出来的粮食她也吃不了。   做好这一切后,便看到一堆榆钱还没处理,余钱有的是带着枝子折下来的。她想到了榆皮的作用。   洛香村沾了个香字,可不是因为有一半人姓香,而是这里以前曾有个制香大师,因而村里的榆树也多。   香玉知道制香要用榆皮磨成的粉做粘合剂,便撸下榆枝上面的榆钱,顺手将榆枝插在了灵泉边上,希望能活吧。   再看泉水中的鱼儿,香玉顿时有些想法,这些水可是喝的呀,她有小小的洁癖,不想喝养过鱼的水,那可怎么办好呢。   灵泉有十个平方那么大,说起来也不小了。香玉觉得若是田地再多一点的话就在边上挖五个平方的水塘,将鱼养在那里面吧。至于现在,还是忍忍吧,毕竟这鱼也是她的口粮。   做完这些后,香玉便累得不行,躺在大枣树下就进入了梦乡。可是她不知道,因为今天她真的没有担水也没回上房吃饭,在老香家引起了多大的反应。   天色渐黑,上房人都聚在东屋吃饭,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少了香玉。该吃吃该喝喝,当然饭还是抢着来的。   待吃的差不多了,大李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香玉那死妮子呢?竟敢不去挑水浇菜,她不想吃饭了?”   小李氏抱着碗一怔,“对呀,一天都不见香玉那丫头了呢,大嫂在家,没看到香玉?”   徐氏白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埋怨,由于她身子不好干不了重活,平日里也就做做饭,收拾些家务,可这也是很累的好不?   小李氏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又补了一句,“娘,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人跟爹都在田里忙呢,哪像大嫂只做点饭,香玉我还真不知道去哪了。”   “你!”徐氏知道在他们家不受待见,可她也不是泥捏的,自个儿的身子怎么变成这样的外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快速地喝完玉米糊糊,把碗往桌子上一放道:“二弟妹,你家香玉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要找个人跟着吗?我可不是她娘,她去哪了我咋知道。娘,我吃好了!”   说着看了一眼不敢抬头的两个女儿,心里一叹,拿着自己的碗筷去了隔间真正烧火做饭的地方。只是洗碗时候手都是颤抖的,这个家她呆够了!   “哼!”大李氏将手中的碗往桌上用力一放,恶狠狠地骂道:“吃,吃!就知道吃!老二家的,明儿去挑水浇菜,不浇菜我看你们吃啥?”   小李氏自然不愿多干活,恳求道:“娘,媳妇白天干活够累了,还要挑水。身子骨要是累垮了,以后可就跟大嫂一样不能下地了。咱家人口多,光靠孩他爹几个干哪能吃得饱。”   大李氏三角眼一瞪:“那就让你的好闺女来挑!怎么?还让我这个老婆子干这活不成?”   “娘别生气,媳妇一会就去换香玉,这死妮子能耐了啊。”饶是这样,小李氏也没放下手中的碗,她没女儿,在桌上也不用照顾谁,吃起菜来飞快。   大李氏看她这个样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娘家远房侄女,她也不好多出手。   一边的香雪却是将她那个大嫂又恨上了,不就是失手推了一下吗,竟然拿起乔来,这一乔还是好几年,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了。哼!也不看看她那副德行,标准的农妇。   这边的吵闹,让男桌上的人也都听到了,香林书马上蹙起了眉头,看着桌上还算可以的饭竟然吃不下了。   他的老娘忘记了昨日刚跟香玉达成了协议,可他却还记得。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可一想起昨天被那丫头驳得说不出话来时便一肚气,就让那丫头吃个苦头再说吧,在老香家还容不得她放肆。   ☆、第29章 一个人进山   第29章 一个人进山    香林书是老香头手心里的宝,这一辈子的期望都放在他身上,看到小儿子皱眉头了,便朝着女桌那边吼了一声,“吵吵啥,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啥事等吃完再说。 ”   大李氏顿时闭了嘴,在这个时代当家男人的话就是权威,挑战不得。   而桌上的其他人,除了香芽姐妹互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担忧外,其他人就像没听到一样,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吃过饭后小李氏将碗一放,风风火火地去找小茅草屋找香玉算账去了。   香玉在空间里睡着了,睡梦中有暖融融地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床,还有一床的毛茸玩具,睡得很踏实。   “咣咣!”小李氏不知道这些,只顾着砸门,“香玉,你这死妮子关啥门?”   “啊!”香玉被这声音吓醒,四周看了一下还在空间里,便擦了一下口水,轻轻吐了一口气,她做梦了。   “香玉,香玉!”小李氏还在砸门,她在这里好一会儿了,里面没人应,可门又顶着,火气也上来了,吼道:“再不开门,我撞了!”   香玉赶紧地出了空间,“来了,来了!”   打开门后,小李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巴掌打在她头上,“你聋了!老娘叫了半天的门都不开,胆肥了!”   香玉躲闪不及就中招了,眼前顿时一片黑,真他娘的疼啊。   看到她躲,小李氏又来了劲想再给她一巴掌,“你还有脸躲,今儿怎么不挑水了?我让你嬷嬷好一顿骂呀。”   香玉现在吃饱喝足,身上也有了力气,再也不想被她打了,这次躲开了,“你想做什么?昨天不说好了我以后一天只捡一背篓的柴不做别的事吗?”   “谁说的?”小李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上前再打她一巴掌,刚才没打完总觉得有些亏。   香玉道:“你可以去问问嬷嬷,小叔也在场呢。要不然就算是把我卖了,我也不会给你们赚一吊钱的,大不了一头碰死!”   “你!”小李氏怕了,一吊钱呀,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得干多少活才能得到一吊钱?反正她手没这么多钱过。   眼看僵持不下,大李氏的声音传来,“老二家的,还不出来干活?一家人多少张嘴吃饭啊,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知疼疼我这老人儿,还老天拔地为你们做吃的,你们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来了!”小李氏应了一声,瞅了香玉一眼,“你这死丫头,看你还吃不吃饭,饿死你!”   香玉冷笑道:“东屋有我的饭吗?今儿不就没吃。”   “哼!”小李氏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终是不敢耽搁,回了上房。   香玉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呀,一吊钱,去哪弄。   将房门重新顶好,闪身进了空间。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发现种下的野菜都精神了,一点都看不出是移栽的,心里顿时轻松。   怕什么?自己有空间,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过,明天必须得进山一趟了,若是运气好找到几株药材这银钱不就来了吗?   上房那边,香雪来到香林书的卧房兼书房,笑嘻嘻地说:“小哥,二嫂叫回来了。下次让大嫂去,大嫂心眼多,不像二嫂傻乎乎的。”   香林书皱了皱眉,轻声道:“好了,你去帮娘做事吧,难得清静,我要读书了。”   “好,小哥好好看书吧。等考中我跟爹娘好好地给小哥庆祝。”香雪学着城里人的样子莲步款款地走了,她无比希望香林书能考中,这样她就有可能嫁城里做少奶奶了。   香林书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倒也一本正经地看起书来。   次日,香玉起了个大早,背上破旧的背篓便直接往南山走去。   来到谭墨家的石屋时,香玉还特地看了一眼他们家的大门,好在出门的够早,大门紧闭。   香玉不想再跟谭墨一起进山,因为自己的无知让谭墨受了伤,这事她相当自责。   她只看了一眼就急急地往山里跑去,吃了两顿饱饭跑起来也有劲了,很快她的小身板便隐在了白雾中。   香玉刚走不久,谭墨家的大门开了。   谭墨背着土蓝色的布搭链,回头道:“义父,我走了,估计要傍晚才能回来。”   阿福担忧道:“二少爷再晚些时候走吧,这天还不亮呢。”   谭墨摇头,“不早了,走到镇上天就亮了。我想买好东西早点回来!”   “那二少爷自个儿当心。”阿福知道他心中所想,便也不再多说了。   谭墨应下,抬头看了眼那片还是雾茫茫的山,心想,这次去镇上想法子为香玉弄一只手弩,以后再进山便不怕了。   这会儿,香玉已到山的外围,她也已是大喘气了。   待休息够了才重新进山,这次遇到药草什么的就直接扔到空间里,只是可惜了那些到处跑的野兔跟早起找食吃的野鸡。   不过,这次香玉的运气似乎来了。   就在外围被她发现了一株野生的首乌,虽然年岁不大,可也长了有些年头了。香玉直接跪在地上挖了起来,但是这首乌扎根很深,累得她满头大汗硬是没挖出来。   她没法子了,要是断了根这东西不一定能活,便死马当活马医将手握在首乌主茎上,默念一声:“收!”   “啊!太好了!”   香玉手里没有东西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知道自己的空间还有这个功能,以后还怕没法子赚银钱吗?高兴的她原地转了好几圈。   高兴了一会,香玉继续往山里走,越过刺槐区,这才到了昨日跟谭墨到过的地方。一路上捡着认识的各类野菜跟药草,不管稀缺与否来者不拒。   都说大山是个宝,可这个时候春天刚刚到,能吃的东西真的不算多,很多都是熬过了冬天才刚刚舒展开叶子。   香玉又采了一些野草莓,当然这个季节是没草莓吃的,但她有空间啊,没有可以种。若是能遇到葡萄就好了,种出来的葡萄可以酿酒。   这种吃货心理让香玉又往大山的深处走,这里面的药草慢慢多了起来,还有一些干了的蘑菇,看了下能吃便收了起来,同时将长蘑菇处的腐烂松针跟树皮连带着这里的一些地皮也收进了空间,希望在空间里也能长蘑菇,到时光卖蘑菇也能有一吊钱。   正在她努力挖地皮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在拱自己的腿,扭头一看是昨天那只小灰狼。   “啊!你怎么又来了?”香玉现在知道这是一只狼,可这小狼可爱的样子让她想摸摸它的头又不敢摸,生怕大灰狼出来了。   “呜呜!”小灰狼冲着香玉摇头晃脑的。   香玉不大懂它的肢体语言,想了好一会儿,从空间里拿出她舍不得吃的鸡腿道:“你是不是想吃这个了?”   “啊呜!”小灰狼此时像只小狗一样跳了起来,可惜它太小了还够不到。   香玉觉得它太可爱了,但又怕它家的老妈,便将鸡腿塞到它嘴里道:“快走吧,要不然你妈妈要找你了呢。”   小灰狼好像听懂了这话一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香玉也觉得差不多了,今天的收获可能就是这些了吧,仍然没找到贵重的药草。知道今天走得有些远,便想着往回走。   正在这时,香玉感觉到头皮发麻,转身一看,昨天见到的大灰狼正站在身后,直直地盯着她。   “我……。”香玉吓得后退,她在想要不要先躲进空间避一避。   “呜呜!”小灰狼欢喜地跑来。   然后大灰狼就走了,小灰狼咬着她的裤腿往一边拖。可惜衣料太差了一拖就裂开了,闪得小灰狼倒在了地上。可是小灰狼不甘心再咬另一只裤腿。   香玉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这是让我跟你走?”   小灰狼听不懂,只一个劲地拉着她的裤腿。   跟着小灰狼走了没几步远,大灰狼突然蹿了出来,嘴里雕着一只野兔,似乎刚刚咬死的。来到香玉身边将兔子扔下就走,不时回头看看她。   香玉感觉压力山大,这一大一小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野味在前,她不想放弃,将兔子扔到空间想着今天就吃掉,他没指望一只兔子能换到油盐。   香玉没感觉到大灰狼身上的有敌意,便大胆地跟着走了,反正她有空间,大不了躲在里面几天不出来。   走了约有半刻钟,大灰狼拱了拱一边的腐草,又看了一眼香玉便叼着小灰狼离开了。   香玉长长松了一口气,厉害的野兽气场就是不一样,还懂得报恩呢。虽然香玉不觉得给小灰狼吃个鸡腿能称得上恩。   但她还是来到大灰狼拱的那些腐草边,想着大灰狼这么聪明总不会无的放矢吧,说不定真有宝贝呢。   扒开腐草,香玉惊呆了。   这是一大两小的人参,叶子刚刚冒出来不久,可那大人参看上去有数百年的光景了。就是两个小的人参也像是有百年了。   香玉喜得不行,“这下子终于有奔头了。只一棵小的就能解决所有的麻烦事!”   她将手按在人参上,默念一声,“收!”   人参不见了,然后香玉也转身进了空间,她想早点将参种下。   ☆、第30章 进城   第30章 进城    进了空间,香玉先将那三棵人参跟首乌找了个好地方种下。又浇了灵泉水,眼看着人参精神起来后这才将别的野菜药材种下。   半亩田上种了一半,昨日种下的枸杞等物眼看着变了样,像是长了好几天似的。香玉这才知道空间里的植物是会缩短成长期的,心中再次豪情万丈。   “再过几天去镇上卖掉人参,再买些粮食种子,以后就不愁吃喝了。”香玉笑道,空间啊,真是个大杀器呢。   有了这个发现香玉又去灵泉边看看放进来的鱼,果然又长大了少许。   香玉勾唇一笑,以后的日子一定会五谷丰登,鱼肉不缺。   打了一把枣,香玉便出了空间,她在此地没多做停留就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一路上也没遇到野兽,就是看到能吃的小动物也干眼馋,心想,做个猎户还真不错,至少大山就是他们的粮仓。   来到山下已是午时,香玉拿出了昨天赚来的存粮吃完就又开始了捡柴,为了不暴露身上的秘密,这点小苦还是要吃的。   捡完一背篓的柴,又开始挖野菜,这是给香芽姐妹的。为了能让她们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上两句话,所以这菜还是要挖的。   当她一切都做好后,才看到香芽姐妹拖拖拉拉地往这边走。   香草是个口快的,看到地上的一堆的野菜笑道:“香玉你可真能干,这下我和姐姐可以省点力气晚上多吃点了。嬷嬷说晚上炖鸡吃,给小叔、小姑好好补补,还说他们瘦了呢。”   “哦。”香玉微微蹙眉,没多说什么。心里极看不上去大李氏的小家子气,不过,庄稼人不都是这样吗,家长里短,为了一点东西就会出口成骂,大打出手。   香芽拉了妹妹一把,说道:“香玉你现在回去吗?回去的话我们给你把柴拿到东屋,省得嬷嬷看到你又要打。”   香玉抬头看了看天,后半响了呢,便点头同意跟她们一道回去。   进了老香家的大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炖鸡的味道,香玉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香芽姐妹也馋得直咽口水,将柴放到东屋后,便听到了大李氏的骂声。   “香玉你个忘恩负义的贱妮子,一天就捡一篓子柴,怎么不说你一天不吃饭呀?这还捡了个活祖宗了,活也不干,又懒又馋……。”   这骂声让香芽姐妹都觉得不好意思,看香玉都露出了可怜的表情,若是香玉懒的话那她们算什么?   香玉没听完转身就走,跟大李氏生气能气死人,她一天就捡一篓子柴又怎么了?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何况大李氏已经两天不给自己饭吃了,何必受那个罪。   出了门拐了个弯便到了洛蔓儿家,先去跟洛婶子学做衣裳吧,这个时候的衣衫她根本不会裁,等卖了参后还要再扯上一些布做件像样的衣服穿。   洛蔓儿正在捣鼓艾草,自从得知这东西能治好她娘的病以后,她可重视了。   香玉拍了拍大门没人应也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看到洛蔓儿的样子嘿嘿一笑,“蔓儿,这东西急不得。”   “哎呀,是香玉啊。”洛蔓儿抬头一看是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这不是想让我娘的病早点好起来吗。”   香玉看了看石灸中的艾绒,基本上可以用了,“这些差不多了,不知洛叔有没有打好铁盒子呀。”   “好了,跟我来。”洛蔓儿拉着香玉进了屋,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形铁盒子,跟香玉画得差不多。   香玉来回看了看,做得十分精致,可以拧开,下面有不少小孔,边上也有气孔。她开心急了,笑道:“太好了,蔓儿,等哪天带我去镇上看看,说不定这个能卖银钱呢。”   “真的?那咱们下个大集时就去吧。”洛蔓儿说:“离下个大集还有三天,到时也去给我娘买点红糖。咱们早点出门,可以搭承宗哥家的牛车。”   “嗯。”香玉笑着点头,她正想去镇上呢。   想着来此的目的,香玉又道:“蔓儿,我想自己做件衣服穿,不知你会不会裁衣啊,我好像不会。”   洛蔓儿嘿嘿笑道:“会,都多大的人了这个都不会。我觉得你以前一定是个大家小姐,要不然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香玉低头,“蔓儿别打趣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来,我教你,这个很好学的。”洛蔓儿心灵手巧,裁个衣做个鞋根本是小菜一碟。   整个下午香玉都在跟洛蔓儿学裁衣,学了女装学男装,虽然都是基本款,可也算是会了。   天蒙蒙黑,洛婶子他们还没回来,香玉却是要走了,也约好了三天后一起去镇上赶大集去。   回到老香家依然没饭吃,这次倒是没人拦着她进自己的茅草屋,人家那一家子都在东屋喝鸡汤呢。   香玉回到空间,发现种下的东西都长了一大截,真的开心死她了,连那些蘑菇也冒出了新鲜的来。可惜没油盐,要不然做点蘑菇汤也是极好的。   空间有柴,都是她这两天在山里随手捡的,有了吃的心思便又去看了看灵泉果的鱼,果然又大了不少。废了不少心力捞了一只就这么烤着吃了。   吃饱喝足,香玉靠在枣树下睡了过去,现在的她真想让时间走得快一些。   次日,香玉一早就去了村南谭墨家,这也是约定好的日子。   谁知谭墨早早地大门口等着她了,进门后就将放在院子里的布交给了她,一卷毛青色跟一卷天蓝色女子用的棉布。   “香玉,这毛青色的就给我和义父做两件衣裳吧,那一卷是给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穿得那么亮就挑了这个颜色,可还行?”谭墨有些不安地看着她,深怕她不喜欢。   香玉可喜欢了,就是给她块毛青色的她也乐意得很,何况这天蓝色的棉布又软又吸水。   “谢谢,我很喜欢。只是让你破费了,做衣服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香玉还是觉得欠了谭墨的,有些不大好意思。   听到她喜欢,谭墨开心了,深邃的眼神特别吸引人,“不,这布料不值几个钱的,只是要让你受累了。”   吸引人的眼神刚好被香玉看到,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低头不语,心中却在鄙视自己,竟然被诱惑了呢。   依然为他们父子做了不少吃食,还用盐揉了香椿芽,十天半个月后就能吃了。香玉这才收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带着两卷布往回走。   待进了村子后,香玉便将布放到空间里,谭墨很细心将针线剪刀等一应物件全买齐了,竟然还有一个做工精致的顶针。   捡完柴后,香玉就将自己的小茅草屋的门关起来,进入空间认真做起了衣裳。   这个年代的衣服说复杂也复杂,可一般款式却很简单,裁剪得也快。原主有针线底子,很快香玉便进入了角色,用两天时间终于赶出了两件男人衣衫,一件她穿的普通袄裙,这布她还能做一件新衣,对谭墨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穿上天蓝色新衣,香玉觉得自己的生活又迈入了新起点。将新衣送给谭墨后,香玉便开始收拾赶集的东西了。   终于等到了镇上大集的日子,香玉将空间出产的野苦菜弄了不少出来,这野菜长得又大又水嫩,想来是能卖点钱的。   至于几株药材现在还不是卖的时候,今天她是去打探行情的,若是遇到药店里的人好的话,卖棵小的人参就不愁吃喝了。   在现代时听说过一株百年的野人参价值百万,哪怕是在古代也能值个千把两银子,若真是如此她还怕什么呢?唯一要防的只是老香家的这些极品了。   洛蔓儿也背着小背篓,拉着香玉的手上了香承宗的牛车。   香承宗是按辈分是香玉的堂哥,自幼没了父亲,是他母亲一个人将他和妹妹拉扯大的,家里人丁单薄,但他们家都是好人,没少救济香玉。   “承宗哥,三嬷嬷的身子可好?”香玉一直惦记那个身材瘦小的妇人,脾气秉性都是个利落的。   香承宗今年都快十八了,因家里条件不好也没说上媳妇,攒了好几年的银钱买了辆牛车,每天进城拉点东西赚个小钱。   “好,我娘的身子好着呢。香玉啊,你跟蔓儿妹子这是去镇上卖菜?”香承宗爱笑,脸面有些黑,牙齿却白生生的特有喜感。   洛蔓儿道:“我可没香玉那么能干,就是去镇上买些吃的罢了。香玉是真的要卖野菜呢。”   香玉接着道:“是啊,看看能不能换几个铜板,也能买点油盐。”   其实她最想买的是粮食种子,空间里的地还都空着呢。   一咱上说说笑笑也就到了镇子上,这时太阳才刚刚露出脸来,大集上摆摊的却已是不少了。   洛蔓儿要去买日常用品,香玉要摆摊,两人便说好见面地点各自行动去了。   香玉这是第一次来镇上,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生疏感,更没有觉得畏惧。收起摊子就直接往药材铺子走去,她得趁蔓儿不在的时候先把药卖了。   镇上有两家药铺,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   一个是走高档路线的济仁堂,听说在那里看病要花不少银子,而另一个则是贫民路线的药斋,这里花钱就少了,人称贫民药铺。   香玉觉得她现在就是贫民,要不,先去贫民药铺打听打听行情再说?   ☆、第31章 五里镇济仁堂   第31章 五里镇济仁堂    古代的空气真的很好,没有工厂的大烟囱,也没有汽车尾气,自然也就不存在温室效应。 香玉觉得这两天她的皮肤明显见好,她为此归功于气候与心态。   这个小镇叫五里镇,不是说从各村子往镇上的距离只有五里路,而是早先年五里镇只有五里这么大,走不了半个时辰便到头了。   后来才因一个财主在此落户,又是开酒楼又是开粮铺的,慢慢地五里镇也扩大了,成了这十里八村的中心。现在住在镇上的人可以称之为城里人了,跟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香玉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两边是茶楼酒肆,青砖青瓦古色古香。她没想到如此小镇竟然也这么热闹,路的两边都是各色店铺,沿街叫卖的小贬更是各有腔调。有的真是说得比喝得还好听,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叫卖法吧。   她听得津津有味,打听到药斋时就走了不少冤枉路,好在终是赶到了。   俗话说得好,“有啥也别有病,吃啥也别吃药。”可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生病就得吃药。古往今来药铺的生意都是不错的,卖药的大多都不是穷人的,当然这不包括山里的采药人。   药斋门脸不小,进进出出的人有许多,门口站着两个小二打扮的少年,不时盘问着进出之人。   香玉心里很激动,她觉得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往自己奔来,整了整衣衫打算往药斋门口走。   “站住!”未到门前却被其中之一的店小二拦下了,“你是做什么的?这是药斋,可不是你们小姑娘玩的地方。”   香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问道:“我是来,来卖药的。”   她背着个大背篓,长得又瘦小,穿的也就是那样,真的很像山里的采药女。   另一个小二说:“什么药?我们药斋虽比不是济仁堂可也不是什么药都收的。让我看看。”   说着便伸出头来往香玉的背篓里看,手还想着摸一把。   香玉可不想让她摸,谁知这人有没有洗手,她的野菜可鲜嫩呢。便后退一步避开了,恼怒道:“你这人咋这样?你又不是大夫,知道药的好坏吗,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谁知这小二嘿嘿冷笑,“就凭你个乡下丑妞?我们掌柜的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另一人道:“我们掌柜的正在教我们家大少爷学认药草呢,你知道什么是药草不。不懂就一边去,走走走!”   这人像赶苍蝇一样赶香玉,那表情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我……,你狗眼看人低!”香玉怒了,大声道。   想她前世堂堂杏林圣手的高徒会不认识药草?这时再看药斋,哪里还有贫民药铺的样子,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滚!”两个店小二登时怒了,看样子有冲上去打她的冲动,“再不走就走不了,还不快滚。扰了我们大少爷学医,你担待得起吗?”   香玉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恨恨地说:“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她可是有空间利器的,将来出产的药草质量绝不会差,到时卖给谁也不卖给药斋。   这时一直在角落里候着的一个老农模样的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拉着香玉就走,来到角落劝道:“姑娘你还是快点走吧。药斋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年内总有个把月不是个东西。”   “为啥?”香玉不明白,同一个铺子竟然有不同的风格。   老农叹气道:“唉,都怪我没注意,要是注意到眼下这个月是县城里的东家少爷来这里学医的日子才不会把参拿来卖呀。”   香玉一惊,“老大爷,您挖到参了?”   “嗯。”老农瓮声瓮气道:“可不是。为了这棵参差点出不了山,我让俺们村里的大夫看过了,说是能有五十年呢,卖百十两银子不在话下。可谁知碰上了那纨绔的东家少爷,只给了五十两。我等在这里是看哪一天东家少爷走了,再跟掌柜的讨点银子。”   “哦哦。”香玉懂了,“多谢老大爷提醒,那我去别处吧,一点寻常药也不值钱。”   “去吧去吧。记得了,下次看好日子来。”老农是个好人,特特地提醒香玉。   香玉辞别好心的老农,心下叹气,看来还得去济仁堂,不知他们会不会问这参的来历,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得到这样的百年参呢?会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呀。   一时间香玉有些揣揣然,拿不定注意!   济仁堂很好找,可在门前的香玉有些迈不动腿。她初来异世无根无萍的,若是被人看出身怀重宝还不被人抓起来做药奴啊,到时自己可就真的没有自由了。但让她就这么回去也不甘心,还得等钱买种子呢。   “要不,卖几只枣儿?”香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空间里的红枣了,可她知道这是好东西,对方知道吗?   “卖枣的话应该去集市吧,药铺?呵呵,应该不行。”香玉慢慢地转身,但集市上的人能给出高价吗?她的枣可不是凡物。   就在进退两难之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香玉?”   “啊!”香玉吓得猛然转身,可这一看心却蓦然地安定了,“谭、谭大哥。”   谭墨眉头紧蹙,关切道:“香玉,你一个人来镇上的?”   香玉看到他隐藏在额前乱发中的紫黑色眼眸突然有些心虚,低头吱唔道:“不,不是。是跟蔓儿一起来的。”   “来卖野菜吗?”谭墨早已看到背篓里的东西。   “嗯。”香玉点头,“还想去药铺问问某些药材的价。”   谭墨微微一笑,“这好说,走,跟我去济仁堂。那药斋的口碑可不怎么样,你若是挖到好药了,只管拿去济仁堂。”   说着他很自然地拉着香玉的衣袖往济仁堂走。   看到香玉穿着自己为她买的布料做的新衣,谭墨觉得特别开心,就像吃了蜜那般甜。不就是问个药价吗?他的好友齐震就是做这一行的。   香玉对镇上不熟,也就鬼使神差地被他拉着走,倒也没反感。   济仁堂跟药斋不同,药斋的门脸看起来不错,但总归少了些底蕴。可济仁堂不同,同样是高大的门楣,却是简单大气。宽大的匾额上笔走龙蛇,济仁堂三字颇为震撼,一看就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   这时谭墨介绍道:“这匾听说是当朝宰相亲笔所写,感谢济仁堂的创始人齐老爷子的救命之恩。”   “怪不得!”香玉恍然大悟,宰相啊,真真是大官。如此看来,来济仁堂卖药定是有一说一不会坑人吧。   未入济仁堂,香玉就取下了背篓,如此高大上的药铺她背一个破背篓总归是不好的。可放哪儿呢?她有些舍不得理得好好的野菜。   “拿着就是。”谭墨不在意地说。   还没等香玉反应过来他们便已进了济仁堂的大堂内,谭墨拉住一个店小二道:“齐震在吗?”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到是他忙道:“大少爷在后室。”   “带我去。”   不容人推辞的语气,让香玉摸不着头脑,谭墨不是一个穷猎户吗,怎么认得如此高大上的药铺的大少爷?   但很快香玉便弄清他们的关系了。   后院很大,阵阵药草香传入鼻翼,香玉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她师父也有一家这样的传统药铺,同样有这么大的后院。   院里有竹桌竹椅,只种有一株不小的枸杞,桌椅就在树下面。   谭墨一来就拉着香玉坐下,大咧咧地喝起了桌上的茶水。   “墨?你小子怎么来了?”   一位穿着青衫长袍的秀美年轻人笑着快步走来,这人长得没有谭墨高大,却也身形挺拔,温文尔雅。   谭墨将额前乱发拢到后面,冲他笑了一下,“齐震,听说你小子来了五里镇,说什么我也得来看看不是?”   “咱们兄弟终于又凑一块了。”齐震呵呵一笑,白生生的牙齿晃花了香玉的眼,又是一位美男子,且是温润如玉类型的。   谭墨看香玉盯着齐震看,便有些吃味,冲她眨眼道:“别看齐震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心里的坏水最多了,净是阴招。”   “唉,你怎能如此说兄弟?”齐震皱眉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同香玉,貌似他这才注意到谭墨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这位是?”   香玉慌张地起身,“我,我叫香玉,是来寻问药材的收购价的。若是可以的话,想问问在哪里可以买到药材种子。我……。”   齐震饶有兴趣地看谭墨,“她是?”   谭墨咳嗽两声道:“这个不用你管,只管回答香玉的话就好。香玉莫怕,这位齐公子可是欠我一条命呢,先前独自一人去山里采药,若不是我救了他,这会儿他早不知变成哪里的一坨粪了。”   “你这人!”齐震被他挤兑地脸面微红,有些恼怒。   香玉则是微微一笑道:“你二人的交情可真好。”   到这会她也放开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没见过世面的,山沟沟里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请问,一株百年的野山参价值几何?上好的枸杞子与首乌价值又几何?”香玉将她空间里的好药材一口气地问了出来,若是价格合适的话,就卖一株野山参吧。   ☆、第32章 卖药靠后先救人   第32章 卖药靠后先救人    齐震被她问得一楞,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来,恳切地劝道:“你有野山参?这里的十万大山内应该有,可这参也不是那么好挖的。 我看小姑娘你还是收起进山寻宝的心思吧,宝贝再好也没命重要。”   “哎?”这是什么情况,香玉十分不懂,“难道卖药材还有错吗?”更是呆傻地看向了谭墨,问道:“你也这么觉得吗?”   谭墨瞬间被她的眼神俘获了,多么单纯的姑娘,便解释道:“齐兄是说,若是运气好的话遇到山参是可以挖的,可大山那么大,世人又那么多,有谁听说今儿谁捡了野山参,谁又采到了百年首乌?这些过了百年的药基本上都有强大的野兽守着,不是那么好遇的。”   “就像上次遇到的大灰狼吗?”香玉接着问。   “大灰狼?”齐震瞪了一眼谭墨,挖苦道:“你什么时候遇到南山之王了?还活着?真不容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香玉被这话说得心虚不已,南山之王啊,是那只大灰狼吧。可它把自己守护的野山参给了自己呢,这算怎么一回事?   趁着谭墨跟齐震斗嘴之时,偷偷打量了他一下,好像自己做的很不地道,上次还被她救了一命,自己怎么能独吞野山参呢。她真心虚了,又有些舍不得,要不还是先不卖了吧,等野山参长大些送谭墨一株?   最后谭墨说不过齐震,冲着香玉道:“别听这家伙的,这家伙惯会危言耸听,没那么严重,什么南山之王?能称得上王的都在大山深处。我们上次去的还是外围中的外围,没有王者野兽会将家安在那里的。”   这话又戳中了香玉的心窝子,怎么不会?她就得了大灰狼送的野山参呢。   “我,我也只是问问而已。不知道枸杞子呢,我采到了可以卖到这里吗?还有首乌?”香玉生硬地扯了下嘴角,笑道。   齐震这会却是冲着他温和地一笑,美男光环立现,“自然可以。枸杞子在山的外围还是有不少的,但最好是干货,这样我会给你个高价。首乌不大好说,若是年限少的价格也高不了哪里去,年限大的也难寻。但你若是找到超过五年的,便也给个高价。”   香玉终于露出了会心地笑,“好。谢谢你!不知道这里有药草种子卖吗?”   “没有。”   “哦!”香玉有些小失望,这么大的药铺呀,怎么会没有种子呢。   但下一刻齐震又补充道:“姑娘若是想买种子,不妨去一下卢氏种子店,那里能买到各样种子,只是价格稍稍有些贵。”   香玉没话说了,没钱真是寸步难行,若是空间里对植物有加成作用就好了。一天抵一年这太逆天了,一天抵一月就好。”   这样没几天就能收到枸杞子了,想来一吊钱也能很快赚到。   “多谢公子解惑。”香玉起身给齐震恭敬一福,拉过背篓,厚着脸皮道:“不知公子买不买野苦菜,这菜真的很好的。”   虽然她没发觉空间有多少时间加增的效果,可这苦菜两天还是长了很多,一天一个月可能有些长,但十来天应该能达到。   齐震无话可说了,只拿眼神刺谭墨。   香玉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很不好,可看齐震是个贵公子应该不差钱。何况脸面什么的不当饭吃,她很喜欢这第一桶金,哦不,是铜板。   谭墨反而帮香玉说话来,“都留下吧,你不是常说人要多吃点菜吗?如此刚刚好。”   齐震抽抽嘴角,接过香玉手里的两捆苦菜道:“就这两捆够了。”说着拿出一块碎银子硬是塞到了她的手上,“给,这是菜钱。”   香玉头一次见这样的银子,很想咬上一咬,在人前她还是忍住了,开口道:“这菜我卖十文一捆,这银子多了。”   接收了原主的某些记忆,香玉也知道了古代货币兑换,这银子估计有半两,能买不少东西呢。   但她还是赚大了,虽然她也觉得自已空间里的出产味道绝对不一样。她曾拿开水烫过就直接吃,没有油盐的味道也很不错呢。   谭墨道:“收下吧,这家伙不差钱。”   “多谢!”香玉也不矫情,她正需要银钱呢,大不了以后能帮的时候帮他一把。   齐震今天的善念不知为他日后积攒了多少财富,这些可都是香玉的报恩呢。   出了济仁堂,谭墨被齐震拉着没跟上来,香玉也乐得清静,她手里还有小半篓野苦菜呢,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但她还是想着先去买种子,再买点油盐,回去美美地吃上一顿。   问了一路才找到齐震说得种子店,看门脸就知道这是家大种子店。   进去以后店小二殷勤地问这问那,丝毫没嫌弃她身后的背篓碍事。也是,来买种子的人大多都是农家,基本上跟香玉差不多的打扮。   香玉看得眼花缭乱,真想多买点种子呀,但她手上的银子有限,只要了稻谷、苞谷跟小麦这三种主粮。   还买了些菜种子,像是大白菜、菠菜、韭菜等家常菜,这些也没要多,一小包她就能种许多,以后自己种的打了种便能源源不断地做种了。   最后还被她找到了金银花跟黄芪的种子,香玉高兴坏了,两种都是常用药,若是种出来的话定能卖个大价钱。   特别是黄芪,对土壤要求苛刻,但她对自己的空间有信心,定能种出上品黄芪,待一年后,她极有可能成了小富婆。   买完这些这块碎银便去了一半,这还都是买了极少的数量呢,果然任何时候种子的价格都不低。   最后又去了粮油店买了点菜油跟盐,银子便花光光了。香玉的肚子却是饿了起来,抬头一看太阳都老高了。   她将手伸进口袋里,实际上是从空间摘了几个枣子吃,好补充体力。将买好的东西趁着往背篓里放的时候统统移进了空间。   没走几步她便停住了脚步,自己的野菜在集市上可卖不出价钱来,是往酒楼里送呢?还是往富人区走走?说不定还能得半块碎银子。   就在她发呆之时,从巷子口跑来一辆马车,看样子是惊了,赶车人急急地大喊。   “让开!快让开!”   香玉是躲开了马车,可在她前面还有一位老太太,似乎腿脚不好,身边的丫鬟也一时移动不了她,硬是被马车噌到了。   然后她便听到了小丫鬟的大哭,“老太太,老太太,你怎么了?”   香玉一看老太太那个样子便知不好,急急地上前准备抢救。   “别动她!”大老远的香玉就叫道,这老太太不仅是腿伤到了,看她捂胸的样子似乎心脏也不大好。   小丫鬟们没见过这种阵仗,立即懵了,杵着个手不知做什么好,像看救星似的看着香玉。   香玉一来就给老太太把脉,发觉果然是心脉有问题,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无法确认,总之还有救。   “别急,会好的!”香玉安慰老太太,给她顺了顺气,并在手上关联的穴位使劲揉搓,问道:“老太太您是不是经常胸口闷啊,常常叹气。”   老太太虚弱地点头,“是啊,小姑娘,我家里事多,这些日子心气总是不顺。唉!”   “嗯,明白了。果然是这样,您这是因忧思而引发的心疾。以后可得想开点,世上的事儿就那么回事,人的身体最重要。”在香玉又是按又点的治疗下,老太太的面色好看多了。   香玉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危险了。相对于您的腿,这心疾可是大病。那个谁,小丫头快去济仁堂请大夫去。”   接着她又看向老太太的左腿,伤在小腿,细细摩挲之下,老太太疼得咬牙忍着。   “没事,骨头没断。这个小丫头,你去给我找几个小木板,或是竹片都行。快去!”香玉又吩咐道。   老太太身边就两个小丫鬟,瞬间被她使唤没了。但老太太却是喜欢上了给她看病的这个小丫头。问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呀。”   香玉笑道:“洛香村的,进城来卖野菜。哦,老太太,我观你体态丰腴,应多食菜类,不如,你就把我的野菜买了去吧,炒炒可好吃了。”   老太太一愣,呵呵笑道:“你这丫头还真会做生意。好,我买了,多少银子?”   香玉道:“我的菜都是极好的,所以比别人贵,十文一捆。”她看老太太不是个差钱的,便又从兜里拿出一粒红枣,“老太太,吃个枣子吧,吃了你就知道我卖的物有所值!”   老太太没有被她的市侩吓到,她也是商家女,在商言商,便想亲身试试小姑娘说的这些,若是好的话倒也是值钱的,若是不好也没什么。   吃过红枣,她立即感到腿没那么疼了,顿觉得值,“小姑娘,这枣子你还有多少个,卖不卖?”   “这个……。”香玉没想到要卖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老太太道:“我是城南卢家的,就我卢老夫人吧,家里也有几个铺子,若是这枣子多的话尽管拿到我这里来卖,价格好说。”   香玉为难道:“卢老夫人,我,我也没多少。这是我在山上采的,还有十来个吧。”   “那你卖不?”卢老夫人急忙问,“她想起来腿脚不利索的大孙子,或许吃了这枣子也能好过些。   ☆、第33章 第一桶金   第33章 第一桶金    “这……。”香玉犹豫了,她知道自己的红枣是很好的,可卖了会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   卢老夫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还是有的,便再接再厉道:“小姑娘,你的菜我全买了,以后挖了野菜记得送到城南的卢宅,有多少我要多少。这枣呀,也一样。这样吧,一百文一粒,怎么样?”   “一百文?”香玉被惊呆了,伸出十个手指头来数呀数,傻傻地问:“十粒枣子就是一两银子?”   卢老夫人也被她这傻样逗笑了,一时竟然感觉到腿没那么疼了,“是,一两银子。有多少我要多少!”   香玉皱着眉头想来想去,撒了个小谎道:“这枣子我也没多少,眼下只有十粒,等明儿个我再去山里找找还有没有,这枣子不好找,长在悬崖上呢,一棵树也结不了几粒。”   “行,十粒就十粒。明日可别忘了!你这里有多少野菜,一齐算。”卢老夫人呵呵笑道,“我家大孙子的腿脚不好,这些天疼得不行,想来吃了这枣子能好一些。”   “嗯,一定会好起来的。”香玉笃定道,她的空间出品,自然不是凡品。   卢老夫人却当她是说安慰话,“借你吉言,会好的。”   就在这时,那个找木板的婢女回来了,抱着几个竹片跑得满头大汗。   香玉立即开始给卢老夫人固定腿,她初步诊断,卢老夫人可能骨裂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只是年纪大了骨头上的伤好得慢,若是再次摔着可就难办了。所以用竹板先固定好伤口是很有必要的。   “卢老夫人,您这腿没有骨折,应该是有些骨裂,要多加休养。平时多吃点素,心绪要放开,没有过不去的槛儿,您大孙子一定也能好的。”香玉用捆野菜的草绳绑好,安慰道。   “好,好!就听小姑娘的。”卢老夫人点头应下,“那红枣……。”   香玉笑着将背篓拖到跟前,数野菜的同时从空间新摘了十粒红枣,放到卢老夫人的手里,道:“给!十粒。这里共有十捆苦菜,这个菜用热水烫一下凉拌就能吃。泡水喝也好,老太太您心脉不是很好,将这个制成茶喝了也好。”   “好!有劳小姑娘了。”卢老夫人让丫头付了银子,再次叮嘱道:“明日可千万别忘记了啊。”   香玉也笑着应下。   此时另一个丫鬟也回来了,带着齐震一溜小跑。   齐震看到香玉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香玉冲他微微一礼道:“刚好碰到卢老夫人惊到了,就顺手……,呵呵!”   她不好说,人家可是正经的大夫,自己这点水平应该不够看的。   可齐震却是误会了,因为她看到卢老夫人吩咐两个丫鬟抱着十捆苦菜,以为香玉又来推销她的野菜了,心里便有些不喜,不过看在谭墨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如此有劳了,谭兄已经去集市上寻人了,姑娘还是快去那边吧,恐错过了。”   “哦。”香玉也没多想什么,反正这人跟谭墨是好友,便跟卢老夫人道了别就背上空背篓直接走了。   她不是不想扔了这又大又破的背篓,是怕老香家的极品趁此讹诈她,不如主动将这背篓还给他们。一会就去买个小一些的,再买锅碗瓢盆,将日常用品一次性买全,若是有卖果树的就好了,种上棵桃子苹果什么的,那就啥都不缺了。   这么想着,香玉走起路来也带着风,路过店铺,看到合适的便买了,更是买了一个够一个月吃用的米跟面。   路过一家店铺,里面有衣有鞋还有棉被,香玉心动了。不管怎样也得买床铺盖,再买双鞋子。   看看脚上的快要露出脚指头的鞋,香玉一阵苦涩,这不知道是谁穿剩不要的鞋,老香家的人真是太过分了。   进了店跟老板娘讨价还价,最终以五十文买了床上好的棉被,十五文买了双合脚的千层底鞋,最后还花了五文钱买了一堆没用的布头。   香玉感叹,古代的物价其实不高,怪不得一吊钱都被老香家的人看得这么重,也怪不得自己盖的棉被不知是用过多少年的,棉花的价格有些高。   在店里就穿上了新鞋,出了门便将那双破鞋子扔到旮旯里去了。鞋子合脚,走起路来也快了许多。   香玉又买了一堆合用的东西,最后手里还剩下了五百文,算是小有富余了。心里美滋滋的,果然握有空间好种田呀,致富什么的刚刚滴!   正在高兴之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香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谭墨,这才翻着白眼,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你这人走路都不出声的。”   谭墨被她这一俏皮模样惊呆了,原本焦急的心一下静了下来,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丫头好像白了许多,大眼睛更漂亮了呢。   “我,我在集市上没找到人,怕,怕你走丢了。”谭墨结巴道,他是真担心了,看不到香玉好像做什么也没劲。   香玉今天心情好,上前扯着他的袖子道:“谭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走不丢的。你看,我把野菜都卖了呢,还买了双新鞋子。”   背篓里只放着一些碎布头跟碗筷,其他的东西都被她小心地收到空间里了。   谭墨嘴角的笑立即消失,他那天忘记给香玉买鞋子了,真是不应该。   接过背篓就背在自己的身上,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在外不安全。”   “我跟蔓儿一起来的。我们说好在珍绣坊门口见面的。”香玉道,“谭大哥送我到那边就好。我针线还不好,刚才买了好些碎布,等我学会做鞋子了,给你和福伯做鞋吧。谢谢你们的照顾!”   谭墨点头,“好,你别累着了,我们还有鞋子穿。”   香玉跟在他身边,笑道:“不累,我总要学着做的,以后自己也要穿呢,总不能一直买。哦,你们的吃食还有吗?我明儿个还要来镇上。”   “还是卖野菜吗?我陪你。”谭墨想也没想的就这么说道。   “我……。”香玉有些不愿意让他陪着来,但一想到谭墨也是好心,便不忍心说什么。   谭墨接着道:“镇上有不少小混蛋,你一个姑娘家没人陪着不行。明日什么时候出门?”   香玉道:“稍晚一些吧,一早我要出去挖野菜呢。”说着看谭墨,“挖野菜不需要人跟着。你先忙你的吧,你们的吃食应该还有的吧,等我回来就帮你们做……。”   “好,还有。”谭墨终于笑了,没人看到乱发下面的笑容有多么耀眼。   香玉也笑得很灿烂,感觉谭墨这人可以成为朋友,便说道:“谭大哥,我看福伯编了好些竹器,能否让福伯给我编个小一些的背篓呀?这个是老香家的,我不想用他们的东西。”   谭墨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好,明天一早来拿吧。然后一起来镇上,我也要为家里买点油盐什么的。哦,我得回去问问义父才知道买什么。”   “嗯!嗯!”香玉没有深究,其实这个人还是很有趣的呢,为何村子里的人都那么怕他呢?   来到珍绣坊,香玉便让谭墨走了,省得吓到洛蔓儿。   谭墨也明白这些,悄悄地隐入了人群中。   没多时,洛蔓儿就从珍绣坊出来了,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香玉,你也来了。野菜卖了吗?”洛蔓儿笑着看她的背篓。   香玉也看她的背篓,笑道:“嗯,都卖了,买了双新鞋,还有些碗筷。”   洛蔓儿心疼道:“你呀,这鞋子回去我们自个儿做就行,花钱买多贵呀。挖野菜卖多不容易。”   香玉知道她这是对自己好,连连点头道:“蔓儿说得对。只是我太想要一双新鞋了。这不,我向那边店家要了好多布头,回去让洛婶子教我做鞋。这些布可以做不少了。”   洛蔓儿笑了,“就该这样,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承宗哥要给人做活,我们得走了。”   “没事,多走走好。”   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地往洛香村走去。她们走得不快,一个多时辰才回村。   香玉在老香家门口就将背篓里的东西悄悄收到空间里,蹑手蹑脚地把背篓放到东屋里就往自己的小茅屋里跑。   不凑巧碰上了来东屋找吃的香雪,她寒着一张脸将香玉看了又看,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偷吃吧?”   “才不是呢。我来放背篓,这背篓以后我不用了。”说着香玉就快步跑了。   香雪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香玉的新鞋,眼珠子开始乱转,坏心眼地想,“这死妮子哪来的银钱买新鞋?莫不是赚到钱了?不行,得盯着点。我可不像二嫂那么眼皮子浅,一吊钱就打发了养育之恩,这忒容易了吧!”   香玉回到小屋将门用棍子顶起来,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很强,到这会儿小心脏还砰砰乱跳,可见原身有那多怕香雪。也间接说明香雪有多么狠心!   平静下来后,香玉便闪身进了空间,只是一看空间里的景象,她呆了!   ☆、第34章 香玉发飙   第34章 香玉发飙    “这,这还是我的空间吗?”   香玉被空间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枣树还是老样子,只是上面的枣子好像永远也摘不完似的。摘了的又原枝桠上开了花,而那些没摘的还是红红的挂在枝头。   半亩田里郁郁青青,那枸杞好像要开花了,种下的参跟首乌长得极好,更不用说是野菜了。最多的苦菜又冒出了许多,好像又能挖着吃了。   还有那萋萋菜,真的应该拔了,这东西种多了无益,这一小片就差不多够用了。留一些全晒干研磨成粉,做成简单的止血药,这个可以有。   枸杞子是好东西,香玉便折了几枝插在地上,浇点灵泉水,希望能长成新的枸杞。   来到灵泉边,发现里面的小草鱼真的长大了不少,原来只有拇指粗,巴掌长,现在一个顶倆了,用不了几天真的可以吃了。而且这些鱼好像变多了呢?难道是大鱼生了小鱼?   “这可怎么办?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岂不是灵泉水真成鱼塘了,还要吃喝呢,这样多脏。若是能再多点地,多个小池塘就好了,分点灵泉水养着鱼就行。”香玉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话毕,她就觉得空间开始震动起来,眼看着灵泉水边上又开避出了一个不大的池塘,有十个平方吧。   “这也行?”香玉再次目瞪口呆,“这是不是所谓的升级?”   空间再次震动,在原本的半亩田里又拓展了半亩左右。再然后,边上的枣树肉眼可见的长大了一些。   “真是好奇怪,不愧是空间!”香玉握着小拳头兴奋道,“只是怎么将鱼捞过去呢?”   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网络小说,好像说是修行之人可以用意念让物品飞来飞去。不知,她在空间可不可这么做啊。修行什么的很玄幻,可她的空间难道不玄幻吗?   想到就做,香玉尝试着将灵泉里的鱼引到另一个池塘里,没过多时就看到那些鱼像是被追赶着一样排队游了过去,止到最后一条鱼过去,灵泉与池塘链接口关上了。   “呼!”做好这些后,香玉立即满头大汗,头痛得如针扎,匆匆洗了把脸就倒在灵泉边睡着了,原来是精神透支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神清气爽。   空间内没有黑夜白天,也没看到太阳,但一进来就觉得暖洋洋的,而且植物们也不缺阳光。再看空间的野菜及药材,好像又长一些哦。   “这,这对应外面是一比几的呀?看样子一天能比好几天。”香玉得到空间也有那么几天,但一开始时还真没感觉到。   透过空间看到外面的天还是黑蒙蒙的,但香玉已经睡饱了,吃了点干粮打发了肚子,立即将昨天买到的种子种下,又多出了半亩地呢。   这半亩,香玉打算种粮食。不管一比几的时间跨度,最多三个月,她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将小麦、苞谷跟水稻种好后,便累得不行了。好在,昨天买了把撅头,就这么草草地种了下去。金银花种在了枸杞子的边上,剩下的空间种上了买来的菜种子。   做好这些后又将新新鲜的苦菜挖了大半,她知道卢家老太太看中的是她的红枣,能多卖一点就多卖一点吧。   实在是卖不出去了,就将这些苦菜做成苦菜茶,这也是一味药,想来也是能卖几个钱的。   梳洗过后,吃完谭墨家给的最后的饼子,用小碎花布包好三十粒红枣跟收拾好的苦菜,香玉这才出了空间。   此时天才大亮,村里鸡鸭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了小茅草屋,便听到大李氏呵斥媳妇跟孙女的声音,每天都是一个调调,若是哪天听不到了,香玉反而觉得不习惯。她不属于这个家,才不听这些话呢,抬脚直接往外走。   “站住!”   意外地,香雪又出现在她面前,伸张双臂拦着她问:“你去哪儿?家里没柴烧了你不知道?”   香玉眉头一皱,原来她昨天没出去捡柴呀。虽然答应了以后一天一背篓的柴的,但香雪这个态度让她很不爽,反问道:“我这几天从没吃过你们家一口饭,喝过一口水,为什么还要我去捡柴?东屋边上的柴堆不够大吗?”   “哼!住在我们家就得为我们家干活,柴堆够大,总有一天会烧完的,不捡我们烧什么?”香雪别看长得不错,可那蛮横的脾气真的不大好。   香玉撇嘴道:“谁用谁去捡吧。”   说着就想绕过她往外走。   “站住!”香雪大叫,眼看着追不上香玉,就开始搬救兵,刚好看到香福林从二房所住的厢房出来,就说道:“二哥,快,拦住香玉这个死妮子,她偷我东西。”   一听偷东西,香福林急了,大步子一甩眨眼来到香玉背后,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甩。   “啊!”香玉被他大力摔倒在地,手心都摔破了皮。抬头恶狠狠地看着香福林道:“你想做什么?”   香福林也就是香玉的便宜义父,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本想再冲上去补上两脚的,但看到香玉恶狠狠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发怵。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爹!有你这么跟养你爹说话的吗?”香福林也恶狠狠地说。   香玉起身,瞪着眼睛看向他们兄妹倆,这事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冷哼道:“我爹?我爹还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呢。不就是给了两顿饭吃吗?如此便能赚一个女儿那你还真是祖上积了大德了。   还有你,香雪,我偷你什么东西了?谁看到我偷了?你说啊,我昨天除了去了一趟东屋外,什么时候进过你房间了。应该说我自从被这个所谓的爹带到老香家来,从没进过你的房间,连门都没碰到就会被你打出来。说啊,我偷你什么了?   说不出来的话,咱们出去让众乡亲们评评理。我香玉在你们老香家过得什么日子,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清二楚。还说什么耕读世家,我呸,笑掉大牙了,靠卖拐来的义女读书,也不怕遭报应。”   香玉哆哆嗦嗦地说完这话,不是不怕,只是她太想发泄了。来到这里她从没过过好日子,还天天担心被这个那个算计不说,竟然要为别人凑银子,凑不到就把自己给卖了,真是太憋屈了。   “你,你胡说什么?”香福林怒喝道。   香雪也咬牙切齿道:“你个忘恩负义的死妮子,若不是我二哥把你救回来你早被狼拖走了。还败坏我们老香家的名声,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香玉咬咬牙,又道:“三年前是怎么回事想必你们都清楚,我身上的衣衫呢?那是我找到亲人的凭据,能还给我吗?三年来我做牛做马为老香家干活,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现在我将要拿一吊钱把自己赎出来了,你们后悔了吗?竟然想诬蔑我偷东西,说吧,我偷什么了?”   “你……。”香雪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香玉竟然不依不饶起来。   大李氏听到这些后,迈着小脚飞跑过来,拿着条帚就打,“我打死你个白眼狼!不要脸的小贱人!”   香玉自然不会呆在原地任她打骂,来回闪躲着可还是被打了两条帚疙瘩。这可把她气坏了,大叫道:“你们真不是人!我可算是看清楚你们的嘴脸了,除了那一吊钱外休想再在我身上赚到一点好处。这柴我也不捡了,大不了去里正那边告吧!”   就在众人惊讶于她的态度时,香玉瞅了个空撒腿就跑,这老香家她不能呆了。   “你给我回来!吃里扒外的。”大李氏的骂声还在继续。   经过这一番闹腾,老香家的人都被吵醒了,大房的人都在呆在屋子里,谁也没有出门,颇有些看热闹的心思在内。   徐氏冷笑道:“没想到从不言语的香玉发起火来也这么厉害,还好跑了,不跑的话还不得被打死。”   顺便教训起她的两个女儿来,“你们倆也学着点,看情形不好就跑。你嬷嬷那条帚疙瘩打起人来可疼了!”   香芽姐妹互看一眼,均看到了担忧。   老香头骂骂咧咧地出来说了几句话大李氏这才作罢,开始冲着她的两个媳妇使厉害了。   家里唯一冷静的人就是香林书,他听到香玉的话心里十分气愤,可饶是如此也没有出来说句话。   其实香玉说的都对,他在没考取功名前还得靠着他们,但他觉得自己作了官后必定报答家里人,合伙凑银子也是应该的。怪只怪香玉不识好歹。   “哼,一吊钱?一吊钱就能打发了我们老香家的救命之恩吗?未免太便宜了。”香林书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冷笑。   香雪一看香玉跑了也气得不行,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福林,“二哥,你下手咋那么重呢?这下好了,香玉定是恼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向谭猎户要银子。”   她实际上想得还多,听说香玉昨天去镇上了,一回来就有了新鞋新衣裳,难道她有赚钱的法子?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了。   “二哥,我想去镇上一趟,去拿点绣活做,二哥陪我去吧。”香雪眼珠子一转,笑道。   ☆、第35章 治还是不治?   第35章 治还是不治?    香玉一口气跑到村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手上的伤痕,恨得牙根儿疼。   “必须得脱离老香家,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看看四下里没人,香玉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棵嫩的萋萋菜,搓出汁水来后沾到伤口上,生疼。可不用这个伤口万一发炎了怎么办?这里可没有青霉素。   在她看来,中医有中医的好,西医也有西医的利。若是能两者结合,那人类就有福了。   清理好伤口便从空间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走到一处柴禾堆后面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有了两个包袱了,里面是她今天要卖的苦菜。   没走几步,刚好看到谭墨拿着个不大的背篓走出大门。   两人隔空一笑,香玉便转身往村外走去,谭墨快走几步紧随其后。   此时的天也不过是大亮,贪睡的孩子们是起不来的,就是大人起来也得先烧水做饭。是以,村子里的每条小土路上都静悄悄的。   出了村,谭墨将手中的背篓递给她,“这是义父昨天刚做好的,想来适合你用。”   背篓不大不小,上面的绳子是宽的,这样背在肩上不会硌得慌。细秘的竹篾编得很精致。但中间还是有大的骨架的,如此就算是背重物也不会压坏。   香玉将手中的包裹装进去,立马占了一半的空间,这点重量背在背上,真的感觉不出什么来,轻省多了。   “谢谢!福伯的手艺可真好。谭大哥这是去镇上卖竹器吗?”   “嗯,义父闲时编了这些东西,也能卖几个钱,可以用来买盐。”谭墨也背了个大的背篓,里面装的是一些簸箕什么的日常用品。   香玉笑道:“好,那我们快点走吧。”   此时的她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这样为自己的小家一点点积累财富,为了吃得饱穿得暖而努力着,积极向上,实在是温馨。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就这么到了镇上,此时太阳高升,来镇子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香玉道:“谭大哥,要不你先在集市上把这些竹器卖了,我自己去卢府吧,昨天答应过卢老太太呢。”   谭墨摇头,“你说的卢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是我陪你去吧。想来,齐震出手,她的病应该就能药到病除了。”   “嗯,应该是吧。”香玉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医术有多好,前世跟在师父身边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学生呢。   香玉拗不过谭墨,便一道往卢府走去。   谭墨来镇上的次数多,认得路,一边走一边给香玉解释,“五里镇虽说不大可也不小了,富人们一般都住在城东,寓意紫气东来,不是有句话说,东青龙飞黄腾达吗?一般大城内的东城都是这么排的。”   香玉觉得有趣,她一个现代人对于老话一点都不懂,便好奇道:“那,其他方位呢?比如我们是从南门进城的,南边怎么说?”   谭墨笑了,似乎很喜欢香玉能这么问他,便解释道:“南朱雀火火旺财,南边不仅仅是城门,那边还有个集市,来来往往的百姓们都想在集市上赚点钱。还有,但凡正屋都是坐北朝南的,五里镇就好像一座大宅,这南边可不就是门口嘛!”   “说得真好!”香玉再问:“那西边呢?”   “西白虎虎虎生威!城西住着的大多都是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听说以前那里有个小卫所的,现在没了。”   “北边?”   谭墨好像知道香玉会这么问,笑道:“北玄武寿比南山,那里住着五里镇的老住户,有很多都是老人。中生财财源广进,城中那边大多是各类铺子,济仁堂跟卢氏种子店都在城中。”   香玉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啊,我头一次听到。”   谭墨抓抓头上的乱发道:“其实,其实这些也是我听人说过后瞎猜的。”   香玉微微笑着,突然觉得谭墨这个人还是挺有趣的。   他们走得不快,又是边走边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远远地吊着两个人。正是香雪跟香福林,二人鬼鬼祟祟的,且不断地低声咒骂。   “死妮子,真以为抱上了谭猎户的大腿就上天了?一天是老香家的人终身都是我们老香家的人。”香雪姣好的容颜上满是恶毒,恨不得让笑着的香玉立即哭,可这死妮子的皮肤竟然越来越好了,那她算什么?   香雪是洛香村里的头一枝花,以皮肤白著称,可若是老香家不受待见的香玉也比她白了,那她的脸往哪儿搁?为此她特别仇恨香玉。   走在前面的香玉不知道他们后面还跟着两条小尾巴,眼下已经到了卢宅。   这里的住家果然都是有身份的人,街道很宽,足以跑开马车;也很干净,不时就有两边宅院内的下人们出来清扫。   卢宅看上去不算是很高大的门楼,但门前有两座小石狮子,是用光洁的白石雕成,狮子的背很宽,猛地一看就是两个石凳子。再看青砖砌成的门楼上雕着吉祥图,一看就特讲究。   谭墨上前拍门,出来一个穿着青衣的老者,问:“你们找谁?”   香玉上前道:“大爷你好,我叫香玉,昨儿个跟卢老夫人说过今儿来送野菜跟红枣的。”   老者似乎没听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回报老夫人。”   “咚!”大门又关了。   香玉碰了一鼻子灰,看向谭墨,“会不会他们不认了?”   谭墨安慰道:“不认也没啥,回去我们自个儿吃。既然来了就再等一等吧。”   “嗯。”香玉也是这么觉得呢,一把菜十文钱确实有些贵,更不说是红枣了,但她一直觉得自己空间里的出产值这个价。   等了没多久,便有一个胖老妈子急匆匆地跑来,“小姑娘,可是来卖红枣的啊?”   “是,您是?”香玉连连点头道。   胖老妈子一把拉住香玉的手就往门里拽,“快跟老婆子走,我家公子又发病了,老太太这会正急着呢,红枣可有带够?”   香玉有些懵,看向谭墨,“他,他能不能……?”   “不能!”胖老妈子直接拒绝,“这位小哥,劳烦你就在这里等等,我们卢家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放心,一会儿小姑娘肯定给你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谭墨冲着香玉微微点头,“我就在这里等,一个时辰不出来我就闯进去找人。”   不知怎地,香玉听到这里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嗯,谭大哥麻烦你了。”   其实她也怕,虽然知道古代人都是实诚的,可难免也有坏人,看看老香家的一家人就知道了。有人能这么说,总归是感激的。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的女子吗?好日子还没过上,可不能就这么半路夭折了。   胖老妈子走得很快,香玉还没看清卢宅的布置便被拉到一个小院。原来卢宅外面看着普通,内里却是真正的大宅院。   小院里已是人仰马翻,不时听到一声声痛苦地喊叫。   香玉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胖老妈子道:“快快跟我来,这是我们家大少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香玉还沉浸在这三个字当中,在她看来,既然称少爷,年纪应该不大,怎么会有老毛病?   在这种疑惑中,她被拉进了一个小房间,看到卢老夫人正坐轮椅上被丫鬟推着,那表情像是恨不能以身替之。   看到香玉后,马上招手道:“香玉,来!来!,红枣可有带?”   “带来了。”香玉放下背篓就找包红枣的包袱。   “啊!”里面又是一声大叫。   卢老夫人立即道:“快快,带香玉过去。”   胖老妈子拉着香玉急急地进入内室。   内室一股刺鼻的中药味,一位十六七的少年躺在床榻之上,两条腿不能动,却能看到它们在颤抖。那其实那不叫颤抖,实则是腿上的筋在抽动。   “这是……肌肉痉挛?”香玉失声道,这怎么会不痛呢,怪不得会疼得哇哇叫。   胖老妈子一进来就喊道:“少爷,红枣来了。”   卢敬贤疼得想撞墙,听到他心心念念的红枣来了后,便有了精神,咬牙道:“红枣,拿来!”   未待人吩咐,香玉就走上前去将红枣塞到了他手里,问:“这位公子,你的腿怎么不治呀,这样可不行。如果拖的时间长了,待肌肉萎缩了,可就难站起来了。”   “站起来?”卢敬贤快速地吃了一个枣,身上像是有了力气似的,感觉没那么痛了,刚好听到香玉说站起来,便死死地盯着她道:“我还能站起来?”   香玉认真地看了下他的腿,并来回按了几个地方,语气认真道:“能!只要治理得当就能。但,这需要吃点苦头。”   卢敬贤呵呵笑道:“吃苦头,我每隔几天都会来这么一次,吃的苦头还少吗?你能治好我?”   说着他便目光炯炯地看着香玉,那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让香玉好一阵心虚。   她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呢?若是在现代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借助现代仪器能很快找到原因,对症下药也不难。   可是现在……自已行吗,治还是不治?   “香玉,若是你能治好我大孙子,我们卢家必定重谢!”不知何时,卢老夫人进来了。   ☆、第36章 针灸赠药膳   第36章 针灸赠药膳    “我,要不,我试试?”香玉被卢老夫人说的重谢打动了,她现在什么都缺,最缺的当然还是银子。   卢老夫人很信认香玉,“好,姑娘出手一定能行。老婆子昨日若不是姑娘相救,说不定这条腿真的断了。唉,我们祖孙倆刚来五里镇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竟然都成了瘸子了。”   “祖母,孙儿让您忧心了。”卢敬贤皱着眉头,又吃了一个红枣,他觉得只要有红枣,这日子就不难过。   转而看向香玉,笑道:“姑娘请随意出手,我这腿就这样了。不过,齐震说你用竹板固定的手法很奇特,说不定姑娘出手还真能病除呢。”   香玉无语,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但她心底却是很想试一试。再次按向了对方的腿,发现是膝盖的问题。   “大少爷,你膝盖是不是受过伤?”   卢敬贤点头,“一年前,我与几位好友踏青,不小心摔下了马,被马踩了一脚。”   “嘶!”香玉皱眉,光想想就觉得疼,再问:“那您以后有没有好好治疗?踩哪儿了?不会是膝盖吧。”   “自然不是。”话说完,卢敬贤跟卢老夫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香玉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便再度摸了摸,问道:“能感觉到哪里最疼吗?”   卢敬贤摇头,“哪里都疼!”   再看不断抽筋的双腿,可不就是哪里都疼吗?   香玉安慰道:“说是痛则不通,然而痛有时也是好的。若感觉不到痛那才坏了呢!痛说明还有得救,不知有没有银针?”   “姑娘是想金针镀穴?”卢老夫人惊道,这可是不得了的技能,听说除了宫中御医,民间难找出一个这样的神术来。   香玉苦笑不得,“这,金针镀穴,有这个技艺吗?”   “哦,这样啊。”卢老夫人收起脸上的震惊,吩咐道:“去把齐大夫留在这里的金针拿来。”   胖老妈子从别处拿来一套金针。   香玉接过来看了又看,一脸的艳羡,这可是好针呀,她爱不释手。   眼看着卢敬贤又吃了两个红枣,而他的腿也不再抽筋了。香玉这才说道:“我们开始吧。给我倒两杯烈酒,越烈越好。”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烈酒来了。   香玉用烈酒消毒了金针也将手洗了一遍,更是用酒擦了卢敬贤的膝盖。   “闭上眼睛,放松心神,应该不会痛,我动作很快的。”香玉嘱咐道。   卢敬贤点头照做。   拿针的同时,香玉道:“卢老夫人,您老还是不要看了吧,我怕会……。”   “好好,我不看。”卢老夫人也知道她怕自己忍不住叫起来,到时候妨碍到香玉就不好了。她对大孙子的腿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让香玉出手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香玉出手很快,金针扎在了准确的穴窍上,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师父教她的课堂。   初步诊断,卢敬贤的腿在上次治疗时被人动了手脚。在古代治病没有动刀的习惯,排除在里放东西或是拿掉某个骨头的可能。唯一能动用的或许是用金针封住了腿上的某些穴窍,也有可能故意毁坏某块软骨和经脉也有可能。   香玉希望是封住了穴窍,若是软骨坏了话,以现在的医疗条件真的是很难恢复。膝盖是人体最复杂也是最易受伤的关节,一旦发生病变,真的不好治。   没多时,香玉便汗流满面,手拈金针问道:“怎么样?有感觉吗?”   卢敬贤皱着眉头道:“有些麻。”   香玉一喜,“果然是这样的,你的腿还有救。只是我的医术不精,若是济仁堂的大夫出手的话说不定能针到病除,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到半刻钟香玉便拔出金针,再次放到烈酒里消毒。   “卢大少爷请他看过吗?”   卢敬贤点头,“看过,只是他说想回去好好想想,没有贸然施针,也就这样才把金针忘在了这里。”   香玉呵呵一笑,她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这样啊,那大少爷一定能被齐大夫治好,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实在是,对不住啊!这样吧,等下次我采到红枣后再带来给你吧,今天就这样了。”   她放下金针就出了门,冲着焦急等待的卢老夫人一躬身,“老夫人,香玉自大了。齐大夫下次来一定能治好卢大少爷的病,香玉真的是不自量力,但大少爷的腿近两天应该不会再发病了。希望老夫人不要怪香玉,我,我也是……。”   卢老夫人看她一脸的自责,摇头道:“不怪你,贤儿的病不知看过多少大夫了,都不敢出手。连小齐大夫也是如此。你能出手说明你心里是有数的,这不,贤儿这几天可以好好歇歇了。走,咱们结账去!”   正在此时,看门的老头急匆匆跑来,“老夫人,老夫人,门外的蛮汉子闯进来了。”   “放开我!香玉!”谭墨的声音遥遥传来。   香玉一愣,难道这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便急忙对老夫人说:“老夫人,谭大哥不是坏人,他也是担心我才这样的。请老夫人放过他!”   她怕古代的有钱人不拿穷人当人,打骂还不是一句的事儿?反正往官府里塞银子一切都好说。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卢老夫人呵呵笑道:“莫急,让那小子进来。你是怎么看门的,有这么接待贵人的吗?”   “是是,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去。”看门老头立马颠儿颠儿地往回跑。   香玉顿时觉得这人智商堪忧,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宅院的看门人。   “唉!”卢老夫人叹道:“是时候换个看门人了,那边的人也真是的,我们祖孙倆都落到这一步了还不放心,哼!”   这时,谭墨大步走来,一来就将香玉拉到身后,“老夫人,买个菜用的着花一个时辰吗?”   卢老夫人笑了,“小哥多虑了。来人,送上诊金跟菜钱。”   很快,胖老妈子端着一个小托盘进来了。   “来,丫头,收下。”卢老夫人亲自将托盘放在香玉手上。   香玉木木地收下托盘,谭墨揭开红布一看,里面放着十个大元宝,皱眉道“这是……一百两?”   “这太多了,我不能收。”香玉将托盘又推给卢老夫人,她可是很明白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一百两呀,她立马就能成小富婆?真的太意外了有没有!   卢老夫人再次推过去,“不,小姑娘这是你该得的。就凭你能让我大孙子几天不痛就值这个价,以后若是还有红枣跟野菜,尽管送来,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我……。”香玉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谭墨。   谭墨微微点头,“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香玉,收下吧,这也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卢老夫人再次点头,看香玉越来越喜欢。   香玉可还是觉得心有愧,便说道:“老夫人,我再送你两道药膳吧,有您用的,还有大少爷用的。”   “如此甚好。”卢老夫人再次被香玉的话惊道,她可是知道药膳在民间极少有人会用,药膳师大多都在宫廷与王候世家。   香玉叫来纸笔,略一思索便写下了两道药膳。   其一是独活乌豆汤。   材料是独活少许一钱八,乌豆一两二,米酒适量。做法:将独活、乌豆放入清水中,文火煎至一大碗,去渣取汁,兑入米酒。每日分两次温服。功效是祛风胜湿,通络止痛。正对卢敬贤的症状。   其二是红花三七蒸乳鸽。   材料是三七一钱,红花一钱二,乳鸽一只,盐、葱、姜、红糖各小许,青菜多一些。然后将材料跟做菜一样做就行,只不过是要把乳鸽放入大碗内置于蒸笼里蒸的。对于心疾等症有效用,适合于卢老夫人。   将这些叮嘱过后,香玉这才收下了银子,跟在谭墨身后离开了卢宅。   卢老夫人拿着药膳方子连连叹息,“真是可惜了啊,若是我那大孙子腿好好的,倒也与这丫头般配。李妈妈,照做吧。将香玉带来的野菜做给大少爷吃。”   “是!”李妈妈也就是刚才的胖老妈子连连应下,心中却是惊奇不已,难道老夫人想为大少爷找个乡下姑娘?看来得好好跟本家的人说说这事了。   香玉跟着谭墨往回走,两人好久不说一句话,眼看着离卢宅远了。香玉忍不住说道:“今天多亏了谭大哥,我们给福伯买些吃食吧。我有一百两呢!”   谭墨也为她高兴,“有了这一百两,你就可以过得好些了。只是别让老香家的人知道,如若不然……。”   “嗯,放心吧。我赚来的银子谁也拿不走。”香玉咬牙道,她才不是原主,被他们压制的死死的。又建议道:“不如去买几只小鸡崽吧,养大了就可以吃蛋了。”   谭墨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市场,路上需要的日常用品,香玉也买了不少,有银子了,她才不会亏待自己呢。   他们刚离开卢宅,完全不知道香雪跟香林书就在街角盯着,看他们一起从那所大宅子里出来,立刻嫉妒了。   卢宅的下人对香玉二人很是恭敬,那二人脸上也带着笑的,香雪觉得香玉一定是得了好处。   ☆、第37章 香雪的算计   第37章 香雪的算计    “死妮子,怎么不去死!”香雪咬牙跺脚低声谩骂。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各种羡慕嫉妒恨,虽说谭墨被村里人说成疯子,为人也邋遢,更是看不清脸面,可这人身材极好,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像个普通人。   为啥碰到自己也视而不见的谭墨,竟然对那个来历不明的香玉如此体贴?明明她才是洛香村的第一枝花!   香雪来回转着,她在想坏点子,怎么才能将香玉的东西拒为已有?像香玉那样的无父无母的贱妮子就该一辈子被她打来骂去,一辈子做他们老香家的使唤丫头。   “想翻身没那么容易!”香雪看向卢宅,送香玉离开的丫鬟婆子刚抬脚进门,突然香雪脑中灵火一闪,“有了!二哥,在这里等我。”   香雪快步跑到大门口,轻声道:“这位大娘先不要关门,小女子有事要问。”   送香玉离开的老妈子虽没有李妈妈在卢宅里有权势,可也是小管事婆子,闻言抬了抬眼皮,手还放在大门上,问道:“这位姑娘有何事?我们可不认识姑娘。”   香雪微微一笑,冲她福了福身,动作还像那么一回事,“刚才那可是香玉?”   老妈子也京城也是见过世面,看香雪长相漂亮,福身礼行也还行,便点头道:“正是香玉姑娘,你是哪位?”   “真的?”香雪故意露出震惊,“这妮子怎么跑这儿来的,大娘你不知道,我是香玉的姑姑,香玉的娘是我二嫂,她病得严重,今儿个让香玉来镇上抓药来着,却不曾想这妮子竟然拿着银钱贪玩了。”   老妈子跟小丫鬟互看一眼,辩不清香雪说的话是真是假,便冷冷地说:“姑娘认错了吧。香玉姑娘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人,香玉姑娘会看病呢,她一出手我们家大少爷的腿便不疼了。又怎么会治不好她娘的病?还拿银钱贪玩?香玉姑娘是来给我们家老夫人送野菜跟红枣的,这两样都能卖不少银钱呢。姑娘快回吧,我们卢宅不是打听事儿的地方。”   说着就将大门关上了。   “唉?”香雪吃了一鼻子灰,对香玉的恨又多了一分。   要说她为什么看香玉不顺眼,其实很简单,就是香玉刚刚失去记忆被香福林带回家时,那一身漂亮的衣裳跟如白瓷般的肌肤。   从那开始香雪便特别注重保养,看到自己的皮肤好上一分便开心得不得了。而每天以折磨香玉为乐,看她黑一分,狼狈一分心里就高兴。这种无良嗜好时间一久就被她当成了理所当然。   香雪闷闷不乐地来到香福林身边,白了他一眼道:“二哥,亏你还是一家之主呢,连自家女儿会医术都不知,你做的什么一家之主。香玉了不得了,都能给大户人家的少爷看病了,人家还不知给了她多少银子做诊金呢,说不定还能嫁到大户人家做少奶奶。到时你可就享福了,哼!”   说完她转身就走,小嘴撅得能挂油瓶,路上看到好吃好玩的拿了就走,任由后面的香福林付账。   香福林被她这么一说简直惊呆了,也不管香雪买了什么,连连付钱,好在拿的都是小东西,今早他从老娘手里也要了几个钱,总算没丢人。   “小妹呀,你说的可是真的?香玉那死妮子会医术?就她那熊样怎么可能!”   香雪扭头再瞪,“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闺女赚了银钱不得拿来孝敬老爹,这可是天经地义的。香玉会不会医术,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二哥,你就是个傻的,好心收养香玉,这是多大的恩情呀,那死妮子真是忘恩负义。”   香福林被她说的连连点头,“小妹说得是。回头我就问香玉,真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   “哼!”香雪回头,冷不丁看到一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转身拉着香福林就走,“哥,咱们快走。”   香雪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黑脸小子,也看到香雪了,正冲着她嘿嘿一笑,却发现香雪转身就走了,心里有着无比的失落。   跟黑脸小子在一起的都是同村人,来镇上做泥瓦匠的。有个同伴却是认识香雪,便打趣道:“石头,那不是洛香村的头一枝花,你的媳妇儿吗?快看,果然是个小美人儿。”   刘石头捶了他一下,“臭狗子,瞎说啥?你看错了。”   许二狗年纪跟刘石头差不多,只是长得比较瘦小一些,皱着眉头反驳,“真是那个叫香雪的,没看错。石头啊,听说你从小跟她定了亲,眼下不正是表现的时候吗,你躲啥呀。”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起哄,推着刘石头去找香雪。反正两人从小就定亲了,也不存在什么与礼不合。   刘石头十六七的年纪,浓眉大眼的,长得个头不矮也很敦实,一看就是个实诚人。被小伙伴们这么一说也没了主意,就吱吱唔唔地答应了。   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刘石头很满意,他知道人家老香家是个疼闺女的,是娇养的。总觉得配不上香雪,只知道努力赚钱,等攒够了银子就去老香家提亲。将媳妇娶回家后,他也娇养媳妇。   于是,一众小伙伴们也是知趣的,便勾肩搭背地先往村子里走。留下刘石头一人摸着头不知道怎么办好。   可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回去会被狗子他们嘲笑的,反正早晚都是要娶回家的,在镇上打个招呼也没啥吧。   这么想着,刘石头跟上了香雪。   香雪就是躲着刘石头,想她洛香村的一枝花竟然在很小的时候被老爹跟一个泥腿子定了亲,想想就觉得耻辱。   她可是要做富贵人家的少奶奶的,怎么能嫁个只搬砖合瓦的泥瓦匠呢?标准的泥腿子。她的亲事在老香家是禁忌,谁提她跟谁急,惹到了她的后果就是被大李氏狠狠地收拾。   有好几次香玉不知道,刘石头爷俩逢年过节去老香家走亲戚时,都是她去找躲在外面的香雪的。待刘家爷倆走后,香雪更是狠狠地修理香玉一顿,从此以后香玉也学乖了,刘家人来时她也想办法躲,要不然不管对错准没好。   香雪意识到刘石头跟着她后便走得更快了,同时拉着香福林不让他回头,要不然依二哥那个痞赖的性子,指不定会傍上刘石头让他请一顿酒。   她恨得牙根疼,暗骂不止,“都怪香玉那死妮子,若不是她,我能受这么大的罪吗?哎哟,脚疼死了。”   香雪可是裹了小脚的,走不了远路,又拉着香福林那个大老爷们,简直受了大罪了。   就在你追我赶当中,从岔路口驶出一辆牛车,路过之人纷纷避开。刚好隔开了香雪跟刘石头。   香雪拐进了小胡同,长吁一口气,终于躲过了。她见了刘石头不知说什么好,深怕有人认出他们来,两人的亲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至少在洛香村那块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她心里极不甘心,恨不得将这亲事退了才好,可救命之恩真的很难推的。   牛车停在了刘石头身边,赶车的人却是香承宗。他常年在镇上找活干,认识的人也不少,刘石头也时常见,加之跟香雪定了亲以后也算亲戚了,两人年纪相仿也熟得很。   “石头,你咋在这里?孙员外的院子盖好了?”香承宗问道。   刘石头一愣,冲着香承宗一笑,“承宗哥呀,我道是谁呢,将牛养得这么好这十里八村也独你一家了。”   香承宗嘿嘿笑道:“石头兄弟说哪里话,咱家就靠这牛过活了呢,能对它不好吗?石头兄弟这是要去哪呀,要不我载你一程?眼看着天色不早了。”   刘石头看看天,是啊,来镇上好久了,现在活做完了也该回村了,只是……。他看了一眼刚才香雪消失的地方,心中又是一阵失望,他不是不知道香雪不喜欢他,可两人早就定亲了呀。   “嗯,也好。”刘石头终是收回了目光,“那就麻烦承宗哥了。”   “麻烦啥呀,亲戚里道的。”香承宗不以为然道。   上了车才看到车内还有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承宗哥,这……,香兰妹子也在呀。”   香兰是香承宗的亲妹妹,比他小两岁,跟香雪同岁,今年十五了。正是议亲的年纪,性格温婉,跟一向泼辣的母亲有些不同。   “石,石头哥好,我,我来镇上拿绣活来着。”说着话香兰便低下了头,她皮肤稍稍有些黑,但也是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   香承宗也道:“没事。一会还有人上车呢,车里空荡荡的又没拉帘子,怕个啥?难不成我妹子在车上就不让坐人了?”   “哦,呵呵!”刘石头这才抓着头憨笑起来。   这牛车确实前后是通亮的,一眼就能看到车里坐着什么人。香兰做在靠近香承宗的地方,刘石头真接坐到了车尾,两个隔着老远也不怕别人说。   这一幕却被在小胡同里躲着的香雪看到了,虽说她不中意刘石头,但也不喜欢刘石头对着别的姑娘笑。何况这姑娘还是香兰,从小到大,村子里的人没少说她不如香兰啥的。   随之,阴阴地一笑,有计策了。   ☆、第38章 香雪的算计   第38章 香雪的算计    香雪越想越兴奋,此计不但能摆脱了刘石头,还能让一直看不顺眼的香兰吃点苦头,更是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才是受害者,真是一石三鸟!   至于香玉嘛,哼,还有自己的好二哥出手呢!   对于香福林,香雪最了解,这个二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在家里除了几个孩子外没人怵他。 连二嫂都能将二哥制得服服贴贴的,而他唯一能找回一家之主尊严的时候就是打香玉时,下手那个狠呀,还真不是亲生的。   而香玉也对香福林怕得要命,平日里能躲就躲,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妹呀,我看那小子好像是刘石头。”香福林刚刚被拉得急走也大喘了几口气,如今顺了气抬头刚好看到牛车里坐着一个人像刘石头。   香雪还没喘顺,可也不妨碍白她一眼,“二哥你看错了。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香玉吧。”   香福林抓抓头道:“这个好说,那死妮子要是不说实话,我大耳刮子扇死她!唉,可惜了一顿酒,石头那小子上次说请我酒的。”   一提刘石头,香雪果然暴走,“哼,二哥就缺那顿酒?怪不得在家里夫纲不振呢,就你这个熊样谁服?我看连香玉也要造反了。有空在这里瞎咧咧还不快去找香山打听打听那家姓卢的是个啥来历。要是香玉不认你又能怎么着?真是!”   香福林虽有小心眼却不怎么聪明,但总爱赚个小便宜偷个小懒什么的。对香雪这个小妹却极为看重,他跟大李氏一样认为香雪定会嫁得好,到时他也就能跟着沾光了。   “是是,妹子说的对,我这就去找大侄子。他在镇上做账房学徒,应该知道这些事。妹子你先歇会,我这去去就回。”香福林最后还拽起了文,想到以后有银子可花,心里可美了。   “哼!我走不动了,你去叫个车来吧。唉,绣活还没交呢,真是。”香雪咬咬牙起身道:“你去找香山,我先去绣坊,一个时辰后在那里会面吧。”   说着她便迈动着小脚往绣坊走去,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想她香雪识文断字,长得又好,竟然还得靠刺绣赚几个小钱,走路还没个代步的,真是憋屈死了。   卢宅内,齐震正在检查卢敬贤的腿,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刚刚有人为他施过针。   卢敬贤一时没了疼痛便立即睡着了,他被腿折磨了一年多,每天都睡不好。以至于小小年纪眼底一片乌青,像是成年累月不睡觉似的没精神。   齐震别看他年纪小,平时都是不苟颜笑的模样,无论是济仁堂的小伙计还是患者都怵他。也只有面对儿时的好友时才一副嘻笑的样子。   卢老夫人在他检查时大气不敢出一声,看他查完洗好了手后才不放心地问:“小齐大夫,我大孙子的腿没事吧?”   齐震皱看了眼卢老夫人,沉声道:“老夫人,刚才是谁施的针?”   “可有什么不对?”卢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被那叫香玉的小姑娘给治坏了。   齐震面无表情道:“施针人是谁?”   卢老夫人好生后悔,这时也不得不将实情说了出来,“是,是昨日救了我的那个姑娘,她说她叫香玉。今儿来送野菜跟红枣,无意中看到我大孙子的腿,说是能治。老身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昨日小齐大夫说瞅不准,老身还以为跟京里的那些大夫一样是不愿看的托词,便……让香玉大胆的治了一下,我们也是没法了了呀。小齐大夫……。”   看卢老夫人又急又后悔的样子,齐震才勾唇一笑,“治得不错,法子是对的。以后我会每天来为你孙子针灸一番,待一月后,你们便可以自已去医馆了。令孙的腿需要连续针灸半年方可痊愈,在这期间吃食等一定要跟得上。”   卢老夫人的心立即从地狱升到了高天之上,她捂着胸口道:“哎呀,真真是吓死老身了,老身还以为,……多谢齐小大夫,有劳齐小大夫了。”   齐震又道:“香玉还说了什么?”   “那丫头是个实诚的,给了她一百两诊金说什么也不敢收。最后又给了我们祖孙倆一人一个药膳方子,这才收下了。哦,她明日还有可能会来卖野菜。”卢老夫人实话实说道。   “哦,可否给在下看看方子?”齐震好奇了,药膳方子在本朝一般都是不传之秘,什么人会如此大方的说给就给?要知道一个菜方子都能卖不少银子呢,这丫头是个傻的吗?   卢老夫人现在视齐震为救星,自然是满口答应。   齐震看着纸上的秀气小楷,眉头再皱,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懂得这些药膳,要知道但凡有点名气的医者都被请到了达官贵人的府上供奉起来了,尤其以药膳师为甚。   药膳师不但要懂医术,还要对病理,药理了如指掌才能煲出好的药膳。这两个方子却是简单至极,又极具实用性。   “嗯,不错。老夫人就按这方子上来安排日常吃食吧。”刘震将这方子递给卢老夫人道,“若是明日香玉再来之时说了什么还请告之,在下好安排如何诊治。至于诊金想来老夫人是清楚的。”   卢老夫人完全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是是,老身明白。来人,给小齐大夫奉上诊金。”   自有小丫鬟捧着盖了红布的托盘进来,齐震的小厮揭开布粗略一看,刚好一百两,便大方地收下了。   齐震的规矩就是出诊时,若是用到金针一率是百两,若是病人来医馆,视病情收费。   不得不说,香玉的诊金收得低了,还白送了野菜、红枣及药膳方子呢。若是让她知道的话,还不知怎么唏嘘呢。   香玉此时跟谭墨刚刚出城,二人各自背了背篓,里面装满日常用品。香玉买全了锅碗瓢盆,还扯了几尺布,自己试着做鞋。   没过多久,香承宗的牛车就追上了他们,惊道:“香玉?你今儿个又来镇上卖野菜了?”   香玉对他的印象很好,便点头笑道:“是啊。承宗哥今儿怎么回去这么早啊?”   香承宗呵呵一笑,“还真是有点事儿。香玉上车吧,走路多累呀,车上空着呢。”   香玉为难地看了一下谭墨,她也不想走呢,只是谭墨怎么办?   谭墨道:“你上车吧,跟着他们回村我就放心了。”   “……。”香玉眨巴着眼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香承宗好像这才发现谭墨,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谭,谭猎户啊,要不,一起吧。”   香玉明显地听出这声音有些怕怕的,底气不足。   而坐在车里的香兰更是将头低得深深的,就怕谭猎户看到她了,听说谭猎户脾气上来对谁都不客气呢。   唯有刘石头大着胆子偷窥谭墨,他们刘家村也知谭猎户的大名,那是个能打死老虎的,就是不脾气不大好。但是打虎英雄哪个人在青春年少时没向往过,于是就多看了谭墨两眼。   谭墨最不喜外人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他,这种眼神他从小见过很多,那是一种嫌弃,不好怀意。   虽说这两人没有坏心,但还是让他想起了伤心事,便对香玉点头道:“你去坐吧。我想起还有一物没买,这就去买。”   背对着牛车,谭墨给了香玉一个微笑便转身回镇子上。   香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就是特不是滋味,眼看着谭墨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香玉,上车吧。”香承宗又道。   “哦,好。”香玉这才上车,到车上才发现刘石头还有香兰,此二人原主也是十分熟悉的。只是对刘石头,香玉本能地想远离,她怕了。   香兰笑道:“香玉,来,来这边。听我哥说,你去卖野菜了,好卖不?”   香玉冲她笑笑,“香兰姐好,还好。都卖完了,有户人家特别喜欢这菜,赶明儿直接送到他们家就好。”   “那就好。”香兰也没多说什么,对于她背篓里的东西也没问什么。   刘石头也冲香玉笑笑,“香玉,你在镇上看到你小姑了吗?她是不是也跟你一道去卖野菜了?”   香玉皱眉,“小姑?香雪?”随之撇了撇嘴角,小声说:“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没见过。”   “奇怪啊,难道是我看错了?”刘石头不确定道:“狗子也看到了啊,就在那个卢宅附近。卢宅知道吧,是镇上新来的大户人家,祖籍就在五里镇,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呢。”   “卢宅?”香玉愣了,摸摸手心还觉得疼。对照早上香雪的举动不难猜出,香雪一定跟在跟踪她。   但那又如何?若是自己没有任何用处,他们反而更不拿她当回事儿。赚的诊金她是不会拿出来的,说好的一吊钱就是一吊钱。除非他们同意自己脱离香家,或许可以考虑给他们加点。   牛车走得再慢也比用脚丈量快。来到村头几人便分开了,香玉给香承宗铜钱他怎么也不要。   香兰笑道:“香玉就别给了,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们都听洛婶子说了。今儿是我娘的生日,要不一起来?”   ☆、第39章 一家子无良   第39章 一家子无良    “不,不了。”香玉连连摆手,原身是很喜欢去香兰家,可现在的她除了跟洛蔓儿相熟外,原身对他们的感觉竟然没带过来。   香承宗呵呵笑道:“那好,香玉有空就去玩啊。我娘常唠叨你呢,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没饭吃了。”   “多谢三嬷嬷关心,我还好。现在至少能吃饱饭了。”香玉笑道,看来原身也经常接受他们的救济。   香兰道:“那就好。二伯一家毕竟有个读书人,他们也不好做得太绝的。”   香玉目送他们离开,腹诽道:“读书人不会做得太绝吗?”   她为此冷笑一声,或许别人不会,但香林书一定会,至少对他没有帮助的人会做得很绝,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手的。   来到老香家的大门前,香玉犹豫了,她是真不想回到这里呀。刚才在牛车上听到刘石头的话,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香雪。   这姑娘的嫉妒心那不是一般得大,香玉有些怕。怕推开这扇门等着她的是老香家一家子极品的逼问,逼自己交出银子,再榨干自己的价值。   想到这里她打了冷战,这可不行,银子是半分也不能给,要不然自己就真拜托不了这家人了。   至于其他的,香玉不认为老香家知道了有什么不好,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价值才不会轻易地说卖就卖,但还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不过,这个度可真难掌握呀!   香玉揉着眉心发愣,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就不是会耍阴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师姐那么简单就算计了。   “香玉!”就在她发愣的时候,香雪他们回来了,叫她的是香福林。   对于香福林,香玉心底是怕的,听到这声音她不由自主的发抖,连连后退。   “死香玉,你今儿个死哪去了?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胆肥了啊!”香雪冷冷地骂道,这死妮子果然怕二哥,那就好办了。   “就是!香玉你个吃白饭的,这是你小姑,有你这么对你小姑的吗?看我不揍死你。”香福林也在跟着骂,本来就不好看的五官挤在了一起,这模样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他脱下鞋子就想往香玉身上招呼,可香玉不是原来的香玉了,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我对小姑怎么了?你们一回来不是打就是骂,还把我当人看吗?”   “人?”香雪冷笑道:“你个小乞丐算人吗?在我们老香家白吃白喝不算,还是个白眼狼!”   “你!”香玉差点气死,这人怎能如此颠倒黑白,白吃白喝?如果是那样自己何至于瘦成个竹竿!   香福林手里的鞋趁着香玉滞住的时候狠狠地打在她的胳膊上,骂道:“你不是白眼狼是啥?有你这么跟小姑说话的吗?不孝的东西,我打死你。”   “啊呀,疼!”香玉来回躲着,可还是挨了几下。鞋底打人是真疼啊!   此时天还大亮,眼看着有村民听到声音往这边走来看热闹,香玉叫疼的声音更厉害了。   “救命啊,你不能这么打我。把我打死对你们有啥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救我来就是为了我身上的好衣衫,说不定还带着值钱的首饰。”   香雪听到这话有些心虚,事实上香玉说得没错。   她比香玉大几岁,三年前就是村里的一枝花了,可家里穷没银钱给她买首饰戴。见到香玉后便将她身上的玉镯,头上的花钿全据为几有了,更是见香玉生得美起了嫉妒心,让香福林认了个干闺女,好让她当丫鬟使唤。这个目的她达到了,三年内成功地将香玉折腾成了个黄毛丫头,比乡下丫头更难看。   “可为什么香玉这死妮子最近突然变聪明了?竟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门儿!!”香雪在心里冷笑,她就是要香玉一辈子做个黄毛丫头。   香福林冷声呵斥,“闭嘴!贱妮子找打!”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近了,又赶紧补充道:“你有本事去镇上的卢老太太家赚银子,怎么不想想你的老子娘正在家里受苦?还有你小姑,她对你多好,也不想想她,更不用说你嬷嬷了。竟敢吃独食,真是白养你了!”   香玉真的怔愣了,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她气极而笑,“对我好?我几天不吃你们老香家的饭了?我去镇上自己赚吃的又怎么了,难道我饿死你们就拍手称快吗?”   香福林没话说,香雪看到人多了起来便转身进了大门。   “哎呀,这是咋回事呀?这不是老香家的捡来闺女香玉吗?”最先来到这里的是村里正的儿媳妇白氏,她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人都往这边来她也就先一步过来了。   香玉看到白氏哇哇大哭,“婶子啊,救救香玉,香玉要被打死了。”   “你个死妮子瞎嚷嚷啥?”香福林刚好又给了她一鞋底子。   香玉本来能躲过的,硬是没躲,咬牙受下为的就是给村民们看看老香家是怎么虐待她的。但是她的两只胳膊估计都变得青紫了。   白氏为人不错,敢说敢道,身为里正的唯一儿媳妇在村里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看到香玉挨打,便生了恻隐之心,上前一步将香玉护到背后,厉声道:“香福林,你干啥?谁不知道香玉是你们家的丫鬟,但丫鬟也不是能随便打的。她是怎么变成老香家的干闺女谁都知道,你别不识好歹!”   “你!”这会轮到香福林哑言了,但他这个人无赖地很,便瞎咧咧道:“啥叫不识好歹?你这婆娘尽说胡话,当心我跟志文兄弟说你多管闲事白惹一身骚!我管自家闺女,咋了?老子打闺女天经地义!”   白氏也被他说的来了气,双手叉腰道:“咋地?我就管了你能咋地?三年前香玉在河边时不是你一个人发现的,却是你第一个抢走她的。这咋说?”   “你个婆娘胡说啥!”香福林怕了,他怕三年前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到时他们老香家可丢人了。   香玉却是想得比较多,难道原身被老香家收为养女还有故事?   就在僵持不下时,老香家的大门又打开了。   大李氏拿着条帚疙瘩出来轮起来就打,香玉此时正在沉思中,她对三年前的事很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这么被大李氏打趴下了。   “啊!”香玉挨了一条帚不说,还被大李氏一脚踹倒在地,背篓更是被香福林夺去,而大李氏拿着条帚狠狠地打香玉的背。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妮子,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我们老香家你坟头草都那么高了。”大李氏边打边骂。   香玉被香福林用脚踩着怎么也起不来,大李氏打得她差点背过气来,只得大叫道:“住手!我不欠你们的,我不是你们家的干闺女,你们休想将我当驴使唤一辈子。有能你今天就打死我,要不然咱们走着瞧!”   大李氏小眼一瞪,再次打去,“造反了你,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白氏一看不妙上前死命地拉住大李氏,刚才她被大李氏的利落劲吓住了,这老太太不是个小脚吗,咋打起人来走得那么顺,下手那么狠呢?   大李氏还在恶毒地骂着,“贱妮子,我们老香家容不下你呀,你竟然拿着我们老香家的祖传秘方去镇上的卢家献殷勤,赚了银子拿出贴补村南的谭猎户,你怎么不去死呀,你个小娼.妇!”   “嗡!”此话一出香玉的头脑一阵嗡嗡直叫,这叫什么话呀?她长这么大真没见过如此心黑的。   “我没有!”香玉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香福林,站起来藏在了白氏的身后,颤抖的手抓着白氏的胳膊,恳求道:“婶子啊,求你救救我。我要脱离老香家,麻烦你找里正来好吗?再这样下去我非被他们打死不可,我没偷他们的秘方,他们老香家根本没秘方。”   “我呸!”大李氏一口痰吐向香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我们老香家耕读世家啥没有?”   香玉一闪身,这痰就落到了白氏身上,把白氏恶心地不行,指着大李氏道:“你们给我等着,还耕读世家呢,我呸!”   转身拉着香玉便走,“香玉,跟志文婶子走,我就不信咱们洛香村就没个知礼的人儿。走,咱找里正去!”   “站住!”老香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拿着旱烟袋狠狠吸了两口,叹道:“香玉,别闹了成不?咱老香家丢不起这个脸。那秘方拿了也就拿了,反正都是用来治病的,就把人家给的银子交出来吧,你小叔还等着银子赶考呢。你就行行好,咱老香家真没哪里对不起你,要不是等着银子救急,咱们也不会这么对你呀,实在是穷……累的。”   老香头说到最后,脸上皱成了老树皮,再加上深深的叹息,当真是感人至深哪。以致于周边的村民也起了小心思,看香玉的眼神就有了那么些不好。   白氏也是如此,皱眉问:“香玉,你若是真拿了他们家的秘方卖了银子,就拿出来吧,毕竟咱们农家养个读书人不容易。”   “呵!”香玉气急,原来老香家最会演戏的不是香雪也不是香林书,而是这老香头呀,恕她真没看出来。   ☆、第40章 报恩文书(上)   第40章 报恩文书(上)    “是呀,是呀。读书人出去可是为我们洛香村争光的。”   “我说香玉妮子就把银子拿出来吧,怎么说也是用人家老香家的祖传秘方换来的。”   ……   村民们接二连三的说个不停,几乎一边倒的支持老香家。   老香头笑了,香玉还嫩着呢,姜还是老的辣呀。   香玉急得不行,连连辩解道:“我真的没拿他们家的秘方,给卢老夫人医病这是真的,因为我本来就会医术呀。”   一句话让村子们都住了嘴,会医术的女子可不得了,这个朝代叫医女,那都是个顶个的傲,香玉这丫头能行吗?   香玉本以为暴露自己的医术能换来村民的注意,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怀疑的眼神。   “香玉呀,你这丫头扯慌都不会,医女呀,有你那么小的?真是笑死个人儿。”   说这话的是村里唯二的寡妇之一,人称老驴婆子。说起话来声音特大,又爱嚼舌头跟儿,跟大嘴媳妇有得一比,两人还经常在一起说闲话,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老驴婆子长得矮小,也是干瘦干瘦的,穿上黑灰色的衣衫,真的跟头小毛驴差不多,一口老黄牙,被她说骂的人儿恨不得撞墙。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嘴巴特厉害。   香玉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辩解才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呀。她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对于洛香村,对于这些村民!   老驴婆子又道:“你小小年纪咋这么不学好呢?人家老香家供个读书人容易吗,竟被个捡来的干闺女算计了,真是让人寒心呀。依老婆子来看,我们洛香村就不能要这样的闺女,干脆撵出去算了。”   一些平时风评不好的村民也纷纷出声指责。   到这地步香玉她不反驳了,只冷静地说:“志文婶子,麻烦你请里正来吧,今天我要跟老香家算算帐,欠他们的,他们欠我的,一次性还清。自此以后跟老香家井水不犯河水!婶子啊,我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了,我会医术也是刚刚记起。   但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河边看到我,却独被老香家的老二捡了回来做干闺女,也不清楚我怎么会被老香家上了他们家的户籍。这事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的家人知道吗?这跟拐子有何区别!”   老香头一听不好,便死皱着眉头道:“你这妮子忒倔,要不是老二领你回来,你早就饿死了,真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乡亲们说的没错!”   “哼,是吗?”香玉冷笑,“我就不信堂堂洛香村就没有一个公道人为我说句话?就没人看到我被老香家的人毒打。打了不说,还要把我卖了换银子供香林书去考童生试,你们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卖了拐来的干闺女供出来的读书人,难道不是有辱斯文吗?相信监考官一定不要这样的学子!”   “住嘴!”   “说得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出现,人群立马让开了一条道。   说住嘴的是香林书,他脸面铁青,手指香玉恨不得将她撕了,没想到香玉会这么大胆,这丫头不是一向胆小的吗?   “哼,难道说的不对吗?”谭墨以一种强者的姿态登场,村里的人好像都怕的,未待他靠前就主动后退。   香玉却像见了亲人一样呜呜哭了起来,“谢谢,谢谢你还相信我。”   谭墨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的。老香头,香福林,你们忘记了吗?早在两年前你在山里遇到了老虎,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什么时候还?”   香福林脖子一缩,想起那一幕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打颤,底气不足道:“谭,谭猎户呀,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把香玉许配给你也就还了这救命之恩,你也答应了呀。算起来我真不欠你的命。”   “什么?”香玉头脑中再次嗡地一声,她竟然早就被定了终身了,“我怎么不知道。”   香福林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啥?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决定的?我救你一条命,把你配给谭猎户这样的好人家咱也算是扯平了。”   “香玉,我们也相信你!”就在这时洛蔓儿拉着她娘急急地跑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地说:“我看谁还敢欺负香玉!”   洛婶子吴氏也道:“老香家的,你们的心咋这么狠呢?香玉这孩子命苦啊,都几天没吃过你们家一口饭了,还说什么银子秘方,我呸,就你们那个家也有这好东西,我是第一个不信的。”   吴氏原本也是个泼辣的,就是这些年被人说没儿子绝户子啥的说怕了,见了人只会躲着,可这会子不一样了,她觉得香玉能治好她,她也能生儿子,这底气便足了。   “你说啥,你个不下蛋的鸡!”大李氏不管这些,张口就怕,场面一度混乱。   没多时香承宗一家也赶来了,三嬷嬷也帮香玉说话,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过半人同情香玉。   香林书一看这样不行,再这样吵下去他读书人的名声都没了,便咳嗽一声道:“香玉,别闹了。回家吧,那秘方的事我们不追究了。”   香玉冷笑,“我再也不会回老香家了,流落街头也不踏进半步。”   香林书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不想真正的脱户吗?想就跟我进来。”   他离香玉比较近,这话香玉听懂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谭墨。她真的怕了老香家,怕他们往死里打她。   谭墨点头,“就信你一回,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请吧!”香林书皱眉,眼神仔细扫了一眼谭墨,这个鲁莽的猎户好像哪里不大对。   就在这时,洛腊梅一家也来了。   洛腊梅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地香林书,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口说道:“林书,我也相信你!”   说完她的脸面就红了,看到香林书的眼神扫过时娇羞地低下了头,她终于看到我了!   香林书却没这么想,直接进了大门。   “香玉!我也去。”洛蔓儿拉住了她,刚好扯到了香玉的受伤的胳膊,疼得她呲牙咧嘴。   谭墨立即翻开了她的衣袖,看到青紫一片,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便冷冷地扫谭墨了香福林,“这事没完!”   香玉怕将事情闹大,这样对谁也不好,便放下衣袖道:“没事没事,皮外伤养养就好。脱户是大事!”   扭头又对洛漫儿说:“蔓儿,放心吧,有谭大哥陪着不会有事的。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说不定过后还有事麻烦你和洛婶子呢。”   “哦。好,好的。”洛蔓儿眼角瞄了一下谭墨,有点不大敢看他,村里对谭猎户的传闻实在是可怕,也不知香玉怎么会跟他认识,这人竟然帮她,好生奇怪。   洛蔓儿来得晚,还不知道香玉已经被香福林以报恩为由许给谭墨作媳妇了。这会子老香家的大门已关,门外的人立即像炸了窝似的嗡嗡乱嚷,说什么的都有。洛蔓儿娘倆来到三嬷嬷一家人身边,相互打听着到底发生了啥事。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老香家的气氛跌到了冰点,一个个地瞪着眼好似饿极了的狼,恨不得把香玉撕了,连皮带骨头吞下去。   谭墨悄悄地握了一下香玉的手,示意一切还有他。   香玉此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一是很快就能脱离老香家了,她兴奋。二是跟谭墨的亲事,这才太烦恼了,事前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她简直是跟货物一样。还有,今天这事能成吗?香林书出面了,事情真不好说。   “里正老弟您上座。”老香头寒暄道。   里正?香玉这才看到洛香村的里正洛宝田,四十来岁的半老头。随看向谭墨,后者冲她点头,原来是他请来的啊,这样就更好了。   洛宝田道:“香大哥你年长,你坐上座才是。”   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洛宝田这才上坐在了上房堂屋的上座,咳嗽两声道:“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香玉这丫头这几年过得也苦啊,她本来就不是老香家的闺女,如今记起事了不如就放她去吧。”   老香头皱着眉头狠吸了两口旱烟,说道:“他叔,事儿不能这么说。我家二小子捡她来总归是养了她三年呀,这可是救命之恩,怎能说走就走?养只鸡还能下蛋卖银钱呢,养只狗还能看门!”   大李氏哼道:“老头子说得是。早知道香玉是这么个贱骨头,手脚又不干净,还不如养只鸡养只狗。”   香玉一听这话怎么能忍,“谁手脚不干净了?当着里正的面儿咱们说道说道,我拿过你们老香家一根草了吗?说吧,你们少了什么?不要说是秘方,你们老香家没这东西。我记起以前很多事,也知道家在哪里,哼!实话告诉你们,我香玉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若拿了老香家一点值钱的物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们敢吗?香雪,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家的秘方被偷,那么说说是什么秘方。说出来让里正大叔做个见证,咱们一道去镇上卢家问问他们得到的方子是不是这个。反正今儿午时我才从镇上回来,也没人给他们送信。”   ☆、第41章 报恩文书(下)   第41章 报恩文书(下)    香玉说完环视一周,老香家的大人都在屋子里,连香家大房的人也在,不过好像还多了一人。   这人是香玉便宜大伯家的长子,今年十四岁,名叫香山。在五里镇的一家山货铺跟着老掌柜做学徒,等年纪大点就继承他爹的衣钵,做个账房。   香玉很纳闷,香山是不会轻易回来的,除非主家给他放假。今天怎会突然回来呢?   她怔怔地看着香山,发现这家伙竟然不敢看她,虽说香玉在老香家没什么存在感,但香山此人还算可以,至少没有明着欺负她。   “心里一定有鬼!”香玉再看香雪,发觉她正恨恨地瞪着自己。便咳嗽一声,再次道:“怎么?不行吗?若是说不出是什么方子,我是不会承认你们老香家的秘方的。里正大叔,您说呢?”   里正摸了下胡子,悄悄瞅了一眼谭墨,才道:“说的是。老香叔啊,你还是说说那秘方吧。你们说这丫头偷了,这丫头说没偷,只能用这个法子证明了。”   老香头为难地皱着眉头道:“我大字不识一个哪知道这些呀。”   大李氏也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能说吗?一说就不是秘方了。”   香玉笑道:“你们这是不相信里正叔吧,我相信里正叔的为人。至于不识字,这里不是有个识字的吗,要考童生了呢。”   “你……。”香林书似乎第一次认识香玉,他完全不知道香玉会这么刁难他。看着眼前笑语盈盈,眼神中却恨意满满的香玉,记忆一下子就拉到了香玉被二哥拉回来的那一天。   那是阴沉沉的一天,也是这个季节,乍暖还寒,二哥突然从河边捡了个小丫头回来。   这小丫头穿着一身锦缎衣衫,戴着把长命锁,全身上下饰物足能卖几百两银子,这些都存入了老香家的库方。那身漂亮衣裳被香雪夺来穿了好长时间,明明穿着小很多。   但那丫头的眼睛是呆的,虽然长得很漂亮,皮肤也白,远没有眼前的香玉灵动。尽管现在的香玉又黑又瘦,身上穿着普通的农家衣衫,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当年的小丫头呀。果然是找到失去的是记忆了吗?   香林书只幽幽看了眼香玉,没说话。   香雪却道:“你个死妮子,白眼狼,我们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香玉马上反问:“你们养我三年,可在两年前就把我送给了谭猎户,是不是可以说我已经还了你们的救命之恩了呢?因为我帮义父还了救命之恩,我们平了,谁也不欠谁的。可是,你们诬蔑我偷老香家的祖传秘方就不行,我没偷!”   眼看着纠缠不下,谭墨冷冷地扫了一眼想再度骂香玉的大李氏,以及想动手的小李氏,说道:“香玉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们冤枉她偷盗,这很不好。若是今儿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公堂上见。”   “就你!”大李氏小眼一瞪,不屑道:“你个外地来的穷猎户还敢上公堂?不怕大老爷打断你的腿。穷鬼一个,没银子打什么官司。”   谭墨身上气势一变,杀气凛然地刺向大李氏,后者脸色一白,脸上冷汗立即下来了。   “我谭墨从不说没把握的话,说吧,今儿这事你们要怎么做?不就是要香玉给你们一吊钱供香林书考童生吗?好,我给,但自此以后香玉与你们老香家再无关系。”谭墨说着看向里正,“里正叔,麻烦你将香玉的户籍脱离老香家。”   “这……。”洛宝田有些为难道:“这从户上除名的话,就必须得新立户,花费上……。”   香玉接着道:“里正大叔请尽管去办,花费多少,香玉做牛做马也会还给里正大叔的。”   谭墨道:“花费交给我。”   “那,好吧。”洛宝田终是同意了。   一直没说话的香家老大香禄林发话了,“我说谭猎户,咱老香家还没同意让香玉走呢,你急啥?先不说秘方的事,就是我们养了香玉三年怎么也得给点好处吧?三年的粮食不能打了水漂。”   “大哥说的是!”小李氏拉了一把香福林的胳膊,接话道:“他爹,你也说两句话吧。好歹香玉是你救回来的。本想我让她嫁给木头做媳妇来着,可惜呀,香玉没这个福分。我们家木头将来可是要跟他小叔一样读书做大官的。”   香木跟一众孩子趴在门外偷听,听到小李氏这么说,不管不顾地推门道:“娘,我不娶香玉,香玉那么丑。不是说好了,给二舅做媳妇吗?二舅成天不干活,长得又老又丑,刚好配香玉。”   “什么?”香玉怒了,瞪着眼睛看小李氏,“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凭什么把我说送人就送人?你们这跟拐子有啥区别。是不是我在河边时也是被你们这样拐来的?”   转而看向谭墨,泪眼汪汪道:“谭大哥,我要告官。告他们拐卖女子,逼良为仆。花多少银子算我借你的,好吗?”   香玉今天是非离开老香家不可,她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挨打,但像老香家这样的人随便把她送人就不行,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痛。   大李氏一条帚疙瘩甩了过去,“你个贱妮子,还告官,你这是不孝,忤逆。当心县老爷把你沉塘,进了我香家没那么容易出去,没门儿!”   香玉咬牙切齿道:“就算是沉塘我也要世人知道老香家是怎么对我的。你们不怕名声我还怕什么?反正我又不科考。”   这话总算是抓住了老香家的痛楚,老香头大叫,“都瞎嚷嚷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拿银子让香玉走。爱去哪去哪,但彩礼钱不能少。谭猎户你不想让村里人戳脊梁骨吧,娶个媳妇没付一分银子,那不行!”   香玉冷笑,这会儿不说秘方的事了?可她要的就是这个,银子是小,自由事大。   谭墨道:“好,香玉说怎样就怎样?一吊钱不是吗,我刚才就说过给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吊钱扔给老香头,“立个字据。”   香玉接着道:“我要报恩文书。小叔,我最后叫你一声小叔,你来写吧,刚才在大门外你不是说要给我这个的吗?”   香林书眼皮微动,沉声道:“怎么写。”   “就写我香玉为报香福林的从河边捡来之恩愿意嫁给谭墨,报谭墨救了香福林的命,如此一命换一命,自从我香玉跟老香家再无半点瓜葛,老死不相往来。”香玉冷声说道。   老香头不乐意了,“就一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三年的饭钱都不止。”   香玉头一次认识到老香头的贪婪,本以为这老头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们一家都是一路货色,怪不得成了一家人呢。   “那你要多少,多了我们就去衙门数算数算。”谭墨冷声道。   香玉接着说:“我这三年为你们干的活怎么算?值多少银子。还有我被领来时的衣裳呢,还给我。”   香雪心虚道:“什么衣裳,你来时有穿衣裳吗?”   香玉当初穿的衣裳还被她压在箱子底下,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衣裳,舍不得给。   “十两银子,最多了。再多我们就一道去衙门吧。”香玉咬牙道,还是那句话,自由最重要。   老香头看了一眼香林书,发觉后者沉着张脸还是不说话,又看向大李氏。   大李氏马上大骂,“你们打发要饭的呢?我们香山可是打听到了,那秘方你卖了一百两呢。都拿来,要不然休想脱户,你死也要死在我们老香家。”   香玉翻了个白眼,拉着谭墨就往外走,“里正大叔,今儿麻烦你了。这家人狮子大开口,我没这么多银子,只好让县太爷解决了。谭大哥,送我到镇上找个状师写状子吧。”   说着又撸起衣袖来,“正好可以让县太爷验验我身上的伤,说不定还能追回我当初穿的衣衫呢。这可是我能找到自己身世的重要凭证呀。就是被县太爷打死,沉塘我也任了,好过被老香家整死。”   谭墨看懂了她的眼神,“好,我们走!”   未走几步便被香林书叫住了,“香玉,你不想要报恩文书了?”   香玉转身,看到的是一脸温和笑容的香林书,“香玉,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老香家只想为我凑齐考童生试的费用罢了,谁让我们老香家穷呢。不用一百两,五十两就好,这银子算我借你的,待他日高中必定还你。   报恩文书拿好,这上面我已盖好手印,放心吧,老香家我还是能说得算的。自此你香玉跟我们老香再无瓜葛,里正大叔,麻烦你了。”   香玉看到那写好的报恩文书,心下一喜立即答应,“好!”   快走两步就能拿到报恩文书了,可离香林书最近的香雪突然发难,一把抓过报恩文书,笑道:“嗯,文书在我手里,想要的话就付五十两给我小哥,然后再把那倆秘方写给我。要不然……。”她两手做撕扯状,“你知道的!”   香玉咬牙切齿道:“好,但我信不过你,麻烦将报恩文书给里正大叔,我把秘方跟银子也给里正大叔让他分。不过,我这不是普通的秘方,而是药膳方子是可以当美食吃的。”   “好!”香雪眼睛一亮,立即照做。   香玉立即拿起香林书的笔写了起来,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漂亮至极,只这字就让香林书觉得香玉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他刚才的示好算是做对了。   最后谭墨又付了五十两银票,换回了香林书的报恩文书,接下来就只等香玉的新户籍落下来就彻底脱离老香家的恶梦了。   ☆、第42章 亲事说着玩的   第42章 亲事说着玩的    临走之前,香玉扫了一眼香山,“听说你是要做账房的人?我本以为做账房的人都很稳重,没想到竟然是个爱打听闲事的小人,像村里的长舌妇一样的让人不喜,真是让人好生失望!”   香玉说这话有些文绉绉,相信读过几天书的香山能听得懂,意思就是别总像个娘们儿似的说人闲话,还账房呢?根本就是个长舌妇。   事情办完,洛宝田也跟着香玉他们走了。   留下老香家的一堆人,他们爱干啥干啥,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字,几个儿子总得分一分吧。   出了老香家的大门,香玉泪盈满面,看着夕阳西下的乡村景象,恍如隔世,“我终于自由了!”   此时的她想拥抱谭墨,多亏了他,要不然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脱离老香家。   谭墨笑道:“是啊,你想独自立户?还是跟我……。”   香玉立即打断他的话道:“当然要独自立户了。”转身看向洛宝田,“里正大叔,麻烦你了,就让我还落户在洛香村吧,这里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   洛宝田自今天开始对香玉有了重新的评估,这丫头真不简单呀,重拾以前的记忆这是好事,他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谁让自家小子也欠谭猎户一条命呢。   聚集在老香家大门外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洛宝田冲着谭墨一拱手,“谭猎户,就这样吧,我明儿个就去镇上给香玉这丫头办独立户籍。不知香玉的住处?”   正在这时,洛蔓儿她们也看到香玉出来。   “香玉!”洛蔓儿一马当先地跑在前头,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了又看,担忧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香玉摇头,“没事。从今开始我跟老香家再无瓜葛了,就是,就是眼下还没住的地方,能不能先在你们家借住几天啊。”   洛婶子等人也赶了过来,闻言笑道:“这有啥,巴不得你天天住我们家,婶子又多个乖闺女。”   三嬷嬷跟香兰也笑道:“是啊,香玉这丫头终于脱离苦海了。走,去三嬷嬷家吃饭去,我们今儿个包了饺子。”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三嬷嬷今儿生日,我就不去了,改天去看三嬷嬷。还有一点事要处理呢。”   三嬷嬷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忙安慰道:“好好,咱村的里正是好人,有里正在会好起来的。”   洛宝田也呵呵笑道:“看三婶子说的。这里正也不好做呀,能做的总归是要做好。”   “说得好!”众人都笑了,三嬷嬷带着香兰也离开了。   洛宝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走了。   留下儿媳妇白氏也说了一些安慰话也就急忙往回走,今天发生的事她觉得怪,想回家问问到底是咋回事,她惦记得很。   香玉又看向谭墨,笑道:“谢谢谭大哥,花的银子我明日补给你。”   谭墨摇头,“小事,不值一提。明日再说吧!”   “嗯。”香玉冲其点头,眼看着谭墨走远。   今天真的多亏了谭墨的出现,也不知道怎地,香玉跟谭墨就有这么一种默契。好似他们都知道离开老香家最重要,其他的统统靠后。   “香玉!”洛蔓儿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香玉不好意思地低头,这才感觉到手臂痛,“哎呀,疼!蔓儿轻点。”   洛婶子上前撸起香玉的衣袖,心痛道:“真是作孽呀,他们的心咋那么狠呢,这是用啥东西打的?”   香玉呲牙咧嘴道:“香福林用鞋底打的,疼!”   以前香福林也是这么打香玉的,每次不打得她爬不起来不罢休,这也是原身如此怕香福林的原因。   可她不是那个没有记忆的傻香玉了,挨了打也不会说。她就是要说,要让所有人知道老香家都是些什么人,要不然这鞋底子白挨了。   想到香木说的小李氏先前让自己嫁给香木她就觉得恶心,那坏心眼的小屁孩配吗?竟然还将自己推给他们家的二舅,简直不是人。   谁不知道小李氏的二哥是个二流子,年纪一把不学好,连家里老三都有媳妇了,他还偷鸡摸狗的,人嫌鬼厌。   “不过,终于不用怕他们家的人。以后我自由了,想干啥干啥。天天去镇上也没人管。”香玉又笑道。   洛蔓儿也为她开心,“是啊,以后咱倆天天去镇上卖艾绒。”   “对呀。”香玉眼睛一亮,“我们以后就做这个。”   洛婶子连连摇头道:“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吧,该做晚饭了。家里还有点药酒,回去让蔓儿好好给你揉揉,姑娘家家的可不能留疤。”   “嗯。”   三人便说说笑笑地拐了弯。   再说老香家,自他们这几人离开后就热闹了起来。   五十两呀,他们庄稼人什么时候见过这良从银子,老香头将银票给香林书,让他看看是不是真的。   香林书在镇上读过几年的书,见识自然比他们这些人大,仔细验明的花纹跟印章,点头道:“是真的,宝聚祥开的银票,这在咱们大明朝可是通用的。就是上京赶考时用也是行的,京城就是宝聚祥的总店。”   老香头喜道:“那林书,赶紧收起来,以后上京赶考就有路费了。”   香林书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收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去。   他的两位哥哥却不同意了,大哥香禄林道:“林书啊,这银子怎么说也有我们家香山的份吧,要不是他打听出卢家给了香玉不少银子,咱也要不到这么多呀。指不定一吊钱就打发了呢。”   香福林也道:“是啊,大哥说的对。再怎么说香玉也是我领回来了的,当初看中的就是她衣着光鲜,光那个长命锁就值不少银子,更别说她的一身衣裳还有只玉镯,头上戴的花,加起来百十两银子不在话下。娘啊,您老说点公道话吧。”   大李氏跟老香头一样偏疼老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大儿子二儿子也是身上掉下的肉,便叹道:“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你们拿出拆了煮煮吃了吧。咱不是没分家?老娘手里的过几年还不都是你们的?眼下你们兄弟要赶考,等中了啥银子没有,偏你们就这么眼皮子浅……。”   说一千道一万,两个儿子还是没从大李氏手里抠半粒银子,最后又对上老香头。   可老香头的一句话让他们打消了分银子的念头,“等林书高中后,若是觉得不靠着他的话咱就分银子,分家也行。你们瞅着办吧!”   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说起好话来。   香林书看到这里也懒得说什么,便正式回房了。   “小哥,等等我。”一直没说话的香雪跟他一道回房。   来到书房内,香雪拿出香玉写的偏方道:“小哥,看看这方子是对的不?我有个主意想听听你的想法。”   香林书未看偏方,问道:“什么想法?”   香雪笑道:“自然还是跟香玉有关,你说我拿着方子去卢家说香玉偷了我们家的方子,他们会怎么看?还有香玉以前穿的衣衫我可都还留着,以后啊,说不定真有大用。”   香林书眼神闪烁片刻道:“你有几分把握。”   香雪笑着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小哥咱倆可是双生子,你难道就不想看着我嫁得好吗?难道想让我嫁给刘石头那样的泥腿子?哥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真想让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是泥腿子?”   香林书讨厌泥腿子,这话也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又道:“你若是觉得可行那就试试吧,你是我妹妹,当然是想让你嫁得好了。”   “嘻嘻,有小哥这句话就够了,这事还得小哥帮忙呢。”香雪眼珠乱转,坏心眼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谭墨回到家中后将这事跟阿福说了遍,坚定道:“义父,让香玉现在就落户在我们家吧。”   阿福皱着眉头反对,“二少爷,此事不妥。香玉姑娘可知道二少爷的心?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这么办。想想夫人当年?她也是这样才跟着……老爷的,虽说夫人风姿无双,又深得老爷的心,可世人却不这么看,没光明正大的嫁娶这对女子来说可不是好事,会被人看不起的。要不是夫人……也不会被小夫人挤兑,二少爷也被老爷厌弃呀。”   谭墨想到幼时的经历立即歇菜了,“义父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不是说好让香玉心甘情愿嫁给我吗?我等得起。”   香玉来到洛蔓儿家后没多久,洛婶就端来了一碗热汤面,香玉赶紧地不行,喝得连汤水都不剩一滴。   然后就到洛蔓儿房里让她给擦药酒,擦着擦着香玉就睡着了。不是她心大,而是有些事她乱想也没用,还不如休息好,明天再讲。   次日一早,香玉醒来感觉身上好了很多,她还记得跟卢老夫人的约定,今天还得去一趟卢宅,而且还要去跟谭墨说清楚,亲事什么的,她真没有多想。   匆匆跟还没完全醒来的洛蔓儿打声招呼便出了门,一出门便感觉这才是新生。   早晨的洛香村总是笼罩在一层雾气中,凉凉的风吹来让香玉精神一震,这种感觉真好。   她要往谭墨家走去,五十一两银子要还给他,然后解释一下亲事的事,希望他能理解。   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谭墨,两人见面什么也没说,只是互相笑笑。   香玉尴尬道:“谭,谭大哥,香福林真的把我,把我送,送……。”   谭墨笑道:“当初是这样的,只是我没说话,他就当我默认了。放心吧,就将当这亲事是说着玩的。”   ☆、第43章 再临卢宅   第43章 再临卢宅    “啊?”香玉震惊了,没想到让她万分为难的事竟然这么解决了?   谭墨看她的表情心里好生失落,她果然不愿意嫁我呀。但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再度点头:“嗯,亲事不算。凭什么你我的亲事要香福林那个怂货说得算?”   香玉很开心,“是啊,我的亲事我作主,凭什么要那人为我瞎安排。不过,谭大哥,我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是老香家的养女呢。”   谭墨摇头,“谢啥,咱倆谁跟谁呀。”   香玉笑了,是啊,他们可是一道进过山,一同进过城的人,革命友谊深着呢。   “那好,我不谢了。不知福伯那边还有小背篓吗?”香玉随口道,“我那背篓昨天日被老香家的人拿到家里去了,我也不打算要了,反正里面也没啥东西。”   谭墨笑道:“这就对了。义父昨天刚编了一个,就是给你备着的。老香家的人实在可恶,背篓里既然没多少东西也就算了吧。”   “嗯。”香玉点头,“正好要去给你们做饭了呢,我们走吧。”   说着大大方方地走在前头。   谭墨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心中自语,“这丫头恐怕还太小,不懂这些吧。”   来到谭墨家,福伯对她更加热情了,嘘寒问暖地让香玉很不好意思,更是拿出了他自已泡制的药酒,硬是要送给香玉。   盛情难却,香玉也只好收下了,拿鼻子一闻便知,这药酒是相当不错。   福伯解释道:“别看这药酒卖相不好,这里可是加了当归、川芎,红花等药。对外伤很有用。”   香玉点头道:“福伯的药酒泡得不错,里面应该还有茜草跟威灵仙吧,当真不错。”   “小丫头厉害呀。”福伯夸道:“这方子我还是跟我家夫人学到的呢。”   香玉道:“嘿嘿,我以前有学过医呀。”   这是实话,她在前世时学了十几年呢,若是连这几种药草也闻不出来,就太丢她师父的脸了。   谭墨听到福伯说到夫人便皱起了眉,那是他的母亲,一个美丽的人儿,心地善良,懂得很多技艺,可就是没个好出身。哪怕得到父亲的疼爱身为正室,却也是郁郁寡欢。   义父说得对,他不能学父亲,要把香玉光明正大的娶进来,让谁也抓不到说辞。   做好早饭,香玉便拿出了五个银锭子,“谭大哥,这银子还你给。”   谭墨皱眉,“不用还!”   香玉急忙摇头,“不,一定要收下。其实我还欠你们一吊钱呢,要不然我把那一吊钱也给你数出来。不收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也知道昨天我赚了一百两,手里还不缺银子。”   话说到这份上了,谭墨也就不再坚持,只道:“好,我收下。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香玉笑盈盈地应下,“好。”   至于有没有听懂谭墨的话,谁也不知道。香玉只知道谭墨跟福伯是好人,愿意与自己交好,可能看她比较合眼缘吧。   这顿早饭,香玉只煮了白米粥跟烙了饼,用不了多少时间。也给谭墨他们做好了一天需要的面食,便背着新背篓装模作样的出门装野菜。   来到村里没人柴禾垛后便闪身进了空间,有一天一夜没看过空间了,香玉一直惦记着呢。事实上空间也没让香玉失望,里面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能吃的野菜郁郁青青,嫩叶上还沾着露珠,别提有多新鲜了。还有她前天才种下的青菜,都长了一巴掌高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吃了。   哦,韭菜明天得割了。一会去镇上买几个鸡蛋去,久违了的韭菜炒鸡蛋,她馋了好久。   种下的主粮也长势良好,还有那些蘑菇们,到了该采的时候了,再过一天估计要老了。   香玉放下背篓就下地采收,将要卖的野苦菜先弄好,再将那些疯长的野人青拔个差不多,最后就是采蘑菇。   这是长在松林中的蘑菇,伞盖有红色,黄色的,还有最常见的褐色的。都是厚厚的肉,伞盖不是平的就是还耷拉着,这个时候刚好采。若是伞盖上翻,说明蘑菇要老了。   香玉将所有能采的蘑菇全采了,落在背篓中顿时满了底,目测有四五斤,她这还留了不少放在空间,希望能自己干了。   她在前世看有空间的小说时,不都是说空间里的东西一旦远离土壤就能很快脱水吗?若是这样的话,先放在布料上试试。若是可行的话,得买几个大簸箕了。   最珍贵的人参跟首乌长势更好,枸杞子竟然在空间的加持作用下开花了。唔,野草莓也开花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采摘了呢。   香玉开心得不行,可是还是不太确定空间里的时间是一比几,现在看来肯定是一比五。待主粮种出来后就知道是一比几了。   一般情况下,若扣除冬天不在生长期的时间外,小麦跟水稻的生长周期是相同,大概需要三个月。玉米更早一些,空间湿润,光线又足,应该七十天就能长成。   “太好了,终于不用饿肚子了。”香玉拍手道。   将这些收拾好后,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香玉的动作很快,再加上空间的时间流逝问题,估计只消失了一会儿。   背着背篓来到村头跟谭墨会合,发现他也背了个大背篓,看到香玉微微一笑,“走吧,我要去镇上帮义父卖背篓。”   大背篓里面放着几个小背篓,都是特别精致的那种。   香玉这才发现福伯其实很有商业头脑,这样的背篓在小细节上用心,卖得就会比一般得要好。   两人走着进了镇上,还是老样子,谭墨陪着香玉去了卢宅。   卢宅的看门人已经换了,见了二人什么也没说就带他们去见卢老夫人。   卢老夫人一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他们了,本以为他们会早到,这眼看着午时了,心里就有些不安。   “李妈妈呀,你去外面看看人来了没?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呀。”   李妈妈胖脸上露出一个让人舒服的笑容道:“老夫人您放心,昨儿个是今儿个打算多送些来呢。想来是想在野外多挖些吧。”   “哦?”卢老夫微微皱眉,“那丫头真这么说?看起来不像个贪财的呀。”   正在说话之时,门房来报,“老夫人,香玉姑娘来了。”   “快请!”对孙儿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刚才的一时不快立即抛到九霄云外了。   香玉跟谭墨进来后先给卢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安好。”   卢老夫人上前拉着她的胳膊,笑道:“好,香玉啊,今儿怎么来晚了。”   “嘶!”香玉吃痛,她的胳膊还是紫青紫青的呢。   “怎么了?”卢老夫人忙撤手,挽起她的衣袖一看,立即惊呆了,“这,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苦笑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其实我并不是老香家的闺女,我是老香家的老二从河边捡来的,那时我才十岁,又失去了记忆,整天昏昏沉沉的。多谢老夫人昨日给的银两,我用那银换了自由,从今以后香玉就是香玉,与老香家不再有瓜葛。”   “这……。”卢老夫人看了一眼李妈妈,眼神中的不满立现。   李妈妈也有些懵,问道:“那昨日来传你话的小哥不是你堂哥?他说他叫香山。”   香玉冷笑,“昨天还是,但今日便不是了。香玉已经报了老香家三年的收留之恩,两年前就被老香家的二儿子送给谭猎户了,以此来还谭猎户的救命之恩。”   说到谭猎户,谭墨摸摸鼻子不语,香玉也真敢说,不怕别人误会吗?但他心里是甜的,这么说香玉并不排斥跟自己在一起,又能阻了别人的坏心思。   他看得出来,卢老夫人很喜欢香玉,而香玉可以医治卢敬贤的腿,保不准会把主意打到香玉身上。反正有钱人的手段多的是,这可不行。   卢老夫人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个大概,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富家有富家的难,农家有农家的忧。唉,香玉随老婆子去看看我大孙子吧。”   “好啊。”香玉解下背篓看了一眼谭墨,示意他先留在这里,便跟着卢老夫人去了内室。   今天的卢敬贤精神很不错,折磨了他两年的疼痛终于消停了,睡了一个饱觉。整个人也变了,是个很俊俏的小伙子,还带着淡淡的书生气。   看到香玉来了后,笑着打招呼道:“香玉姑娘有劳了。”   卢老夫人微微摇头,他这大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因母亲的原因对姑娘家没个好脸色,可对香玉这丫头却是……,这可行吗?   香玉上前道:“嗯,来了。让我看看你的腿。”   卢敬贤看她没有半点羞涩,也大方地让小厮将裤腿卷到膝盖处。   香玉完全是以医生看病人的身份来的,自然是不会羞涩。她双手轻柔地来回按了按,说道:“老夫人,能否叫个小丫头来,我教她按摩手法,让她每天早中晚都给卢公子按摩一刻钟。过两天就能尝试着走路了。卢公子的经脉已经归位,骨头也是好的,完全可以试着走路。”   ☆、第44章 想好前路   第44章 想好前路    “好,这敢情好。”卢老夫人一脸笑容,“李妈妈,赶紧去把小翠叫来。”   “嗳!”李妈妈急急地出去叫人。   香玉此时已经检查完卢敬贤的腿了,被卢老夫人一把拉到身边,道:“香玉呀,真是个好姑娘。我们敬贤多亏你了”   香玉微微一笑,“卢老夫人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其他的我就不会了。您还得仰赖小齐大夫,相信他做的会更好。”   很快大丫头小翠被带了来,很是恭敬地给香玉行了大礼,“多谢香玉姑娘,小翠会用心学的。”   像她们这些丫鬟过得好一些也就是被主家配个好点的小厮罢了,可她若是有了这个手艺就不用了,而且还是给大少爷治腿,日后说不定还能被收房,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话,她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香玉不知道小翠的想法,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按摩手法罢了,根本不值什么,便很用方的教授。   当然,还是用卢敬贤的腿来做实验,反正当事人也不介意。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将手法传授完后便跟卢老夫人来到外室,又献宝似地将背篓里的青菜拿了出来。   “老夫人,这是今天的菜。以后香玉不打算再卖菜了,山上的那棵小枣树也已经没有枣了。”   卢老夫人好一阵失望,她失望的是那么好的枣没了,便向昨日一样让李妈妈准备了一百两银子。   “香玉啊,这些菜我全要了,这银子你拿着。是你教按摩手法的报酬,菜钱也都放在里面了,这样可好?”   香玉觉得她给多了,但她又急需银子,便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谭墨,后者再次点头。   “好,多谢老夫人。希望老夫人以后也多吃点新鲜的青菜,这样对身体好。”香玉又切切地嘱咐,“卢大少爷的腿过两天便能下地试着走了,一开始或许有点痛,但一定要坚持,哪怕走两步也是好的。第一天两步,第二天三步,这样慢慢增加,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康复。”   毕竟卢老夫人是她的第一位直正的患者,给了她第一份诊金,便多关心了几分。   “好,好啊。”卢老夫人再次拉起香玉的手,有些舍不得,“小丫头,你有亲事了吗?”   香玉顿时尴尬了,今早才刚和谭墨说清此事呢,这卢老夫人问这个有何居心?难道也是为了报恩而为自己找个好人家?那可不行。   她为难得地看了一眼谭墨,香玉他能为自己解围。   谭墨正在喝茶,那拨茶叶的动作是那么稔熟,一点都不像个粗俗的猎户该有的。但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卢老夫人的身上也就没看到这一幕。   放下茶碗,谭墨咳嗽一声道:“卢老夫人,实不相瞒,香玉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媳妇,两年前我们便定下亲事了。”   “哦,哦,这样啊。呵呵,不错,不错!”卢老夫人尴尬地一笑,幸好她没多说什么,要是说了那才叫丢人呢。   一边的李妈妈也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了,也省得她往京城那边送信。老夫人待她不薄,她也不想太丧良心了呀,至于大少爷的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这里有小齐大夫,在京城谁不知道他的医术高明呀。   如此,香玉便顺利地离开了卢宅。   这次她买了几斤肉跟精米、一大包红糖,想送给洛蔓儿他们,毕竟在他人家中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谭墨更是直接,将竹器往杂货店里一送就完事。许是他认识杂货店里的掌柜的,拿了银钱便走。   “香玉,你还要买什么?”   “就这些吧,不买了。”   “香玉,你在洛东海家还好吗?”   洛东海就是洛蔓儿的爹,香玉听到他这么问有点囧,“我,我昨日没见到洛叔。”   她好像有些怕那个只知闷声干活的洛叔,不过,她这做客人的都住了一晚上了还没见过主人,实在是不像话呀。   谭墨皱眉道:“不如……以后就住镇上吧。你现在也有百十两银子了,买个小宅子也是可以的。”   香玉也在皱眉,她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一个姑娘家住在镇上合适吗?   “不了,我还是先住在蔓儿家吧,洛婶子的身子不大好,我刚好可以为她调理一番。等,等我再大点再住镇上吧。”香玉终于下定决心。   谭墨本想说服香玉住到镇上后,他跟义父也搬去跟她做邻居的,但香玉如此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那好吧。你若是没空就不必去为我和义父做饭了,省得,省得村里人说闲话。”   “那怎么行?我不去,你们吃啥?”香玉不这么认为,冷哼道:“闲话就闲话,看着吧,我离开老香家这闲话还能少了?我寻思着,村里一些人正在说我狼心狗肺呢。”   谭墨也跟着冷哼,“管他们说啥,咱们过咱们的。”   香玉笑了,“就是。所以谭大哥也没介意,咱们该怎么还怎么。”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前脚人家刚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后脚就把人给踢了?这事她做不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村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香玉是前边那身形挺拔的人的小媳妇呢,也没人多说什么。在乡下这样的夫妻组合有太多。   临近分别时,谭墨突然吱唔起来,“香,香玉,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我们可以真的成,成亲!”   香玉一愣,直直地看着谭墨,发觉他的黑脸上竟然有了那么一抹红晕,本来很严肃的话题,立即没了那种尴尬。   “谭大哥,你不嫌弃我小吗?长得又不好看,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说不定我家人犯了什么大罪,家里就我一人逃出来呢。”   在古代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至于这具身子的亲生父母,香玉不在意,反正又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根本就不惦记。   谭墨猛地摇头,“不怕。你就我认识的香玉,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香玉突然勾唇一笑,这个在人前冷酷的大个子原来还有这样的自卑,说道:“谭大哥,你怎能这样说自己?你长得可比我好看多了,等我再大一些,将身子养好一些,咱们再谈这事好吗?”   若是真正的十三岁的香玉的话,定是不会说出这么成熟的话来,可她不是呀。就算是没谈过恋爱,一个被当代社会熏陶了二十几的姑娘家没那个羞涩的心。   而且香玉是真的很喜欢谭墨的眼睛,像混血儿,很漂亮,何况谭墨帮了她那么多,人又好。她没有拒绝到底的心,反正现在还小,不如给双方一个成长的空间,到时若是看对眼了,再谈也不晚。   香玉觉得她回不到现代了,不如在这里安家立业,也是条出路。   谭墨也不了解以前的香玉,以为现在的她就是他了解的香玉,便用力地点头道:“好,等你再长一岁再说。反正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咱们倆是一对了,也不怕有人跟我抢。”   “这……。”香玉被他的话弄得苦笑不得,“不理你了。”   一扭头,直接往洛蔓儿家走去。   留下谭墨嘿嘿傻笑,终于知道香玉对自己的心意了,他也该努力了,一年后要让香玉住进上好的瓦房,成为洛香村人人都羡慕的姑娘。   许是谭墨刚才的话让香玉吃了颗定心丸吧,她这一路走得很轻快。   “难道这就是缘分?”香玉不确定,总之初来异世,多亏认识了谭墨,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来到洛蔓儿家,发觉他们一家人都在。   是洛蔓儿为香玉开的门,一开门便被拖到了堂屋内,紧接着就是洛婶子的好生劝慰。   “香玉呀,你去哪里了,让婶子好找?”   洛东海也道:“香玉丫头,你以后出门记得要带着蔓儿,这丫头野,省得被人欺负了。”   洛蔓儿小嘴一扁不服气道:“爹,你这是啥话呀?我哪里野了。”   洛婶子连忙拉过洛蔓儿道:“好了,好了。香玉回来了就好,这大半天可把我们吓坏了,以为老香家又使啥坏了呢。叫了他们半天门也不见得有人开,连地里都不管了。”   这个时候正是施肥翻地的时候,老香家大门紧闭确实有些古怪。   可这些不在香玉的考虑范围内,深深地给洛家三人一躬身,“婶子,叔,蔓儿,今儿是我不对,没说清就跑出去了。其实我是去镇上给卢宅的卢老夫人看病了,这是最后一次看,明儿开始便不再去镇上了。这是我给婶子买的红糖,精米和肉给大家补身子。”   不容分说便将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笑道:“卢老夫人给了我一些诊金,今晚我给大家做红烧肉吧。”   洛家三人看着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香玉也不想听他们的客套话,便拉着洛蔓儿将这些收进了东屋,今天的晚饭就由她来做了。   东屋内,香玉做主厨,洛蔓儿打下手,不时便有香气飘出。   香玉边切肉边说道:“蔓儿,从明儿开始咱们就做艾绒吧,不知村里有没有人备下陈艾草,有的话就收点来。”   ☆、第45章 艾条生意   第45章 艾条生意    洛蔓儿往灶里添柴的动作不变,问道:“香玉,这能行吗?不是说要陈艾才能好吗?”   香玉笑道:“是啊,只要不是今年收的不都是陈艾吗?咱们先把陈艾捣成绒,我们先做艾条,这样用起来更方便。”   “怎么做?”   “很好做的,就像卷烟。”   可是洛蔓儿又道:“卷烟是什么?”   香玉皱眉,汗了一把,是啊,这个时代哪有卷烟呢,不过,烟草这东西倒是有,要不要也顺势做一下卷烟?   这个想法一出,香玉便将其甩出脑外,烟草可不是好东西,若是卷烟做得漂亮了,那岂不是让吸烟的危害早了数百年?不成不成!   “好做,一会咱们就试试。不过,这个需要纸,要不明天咱们去镇上买点宣纸吧,蔓儿也好学识字。”香玉道。   “真的?我也可以识字?”洛蔓儿可开心了,“要是我会识字的话谁还敢说我们家是绝户!”   “呵呵!是啊。”香玉不知说什么好,这丫头一心一意地为家里着想呢,所以洛婶子的病一定得治好。   小姐倆有说有笑地在东屋里忙活,待天蒙蒙黑时便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今天的米粥,香玉用的是买来的精米,里面加了空间出产的红枣,那味道简直不用说。一大盘蒜苗炒肉还有一尖盘红烧肉,还有韭菜炒鸡蛋,素炒人青,炒青菜,还有个葱花鸡蛋汤,热乎乎的馒头放在草垫子上。   这桌子饭菜简直是色香味俱全,可香玉还觉得少些什么。对了,是辣椒,辣也是很重要的一味,就不知道这里的人吃不吃得惯,等空间里的辣椒长好后做一顿给他们吃。   “都看着干啥,快吃呀。”香玉笑道。   洛婶子吴氏跟洛东海互看一眼,同时又看向香玉,均有些不好意思。   “香玉啊,你住在这里又不费啥,干吗买这些东西,破费呀。”吴氏皱眉道,继而数落起洛蔓儿来,“你这妮子也不懂事,香玉赚点银钱容易吗?这一顿恐怕都祸害了。”   洛东海也附和道:“是啊,香玉,你一个孤女生活不易。在你洛叔家千万别客家,就当自个儿家。”   香玉道:“可别怪蔓儿,都是我要着做的。我们大家都得补补身子了,你看我,胳膊瘦得像细竹竿。没事儿,银钱咱们吃了再赚,我跟蔓儿说好了,从明儿开始就开始做艾绒,婶子你也要坚持用,等你好了,咱们的牌子也打出去了。”   好说歹说,他们这才坐下了。   吴氏还有些不大明白,问:“啥叫牌子?”   香玉解释道:“这牌子啊就是只有咱们可以叫这个名,别人不能叫。以后人家一说起艾绒就想到咱们做的。”   洛东海想了一会道:“这个不大好办,凭啥这名别人不能叫?这不合理。”   吴氏也道:“是啊,一个名罢了,除了皇帝老子的名谁不能叫呀。不过,咱们这做艾绒的法子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香玉摇头,“婶子,这艾灸不是我发明的,咱们老祖宗早就能用这个治病了呢。我只是让这艾灸的法子变简单些罢了。既然如此难办,那我再想想吧。”   她突然有个注意,用艾条时是要点着的,何不在艾绒里再加点别的药材呢?就像做的药香一样,有助于病人的恢复,特别是缓和神经方面的疲惫,这样岂不是一举两的?   可是这个朝代还没有专利,更不用说是商标了,假冒的也能光明正大的卖。她非常肯定一旦艾条买得人多了,那仿冒的便出来了。   正想得入神时,身边的洛蔓儿推了她一下,“香玉,快吃,你再不吃,我娘要再拿个碗给你装菜了。”   “啊!”香玉回神,这才发现眼前的饭碗内已经满满的菜了,忙道:“婶子,够了,我自个儿来。你们快吃吧,吃不完明儿就坏了。”   吴氏道:“不会的,这个天还凉着呢。”   香玉知道他们这是节检,这是好事,但身为医者却不能不提醒。   “婶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肉呀啥的,放久了便会坏,还不如吃新鲜的。省得吃坏了肚子吃药,受罪不说还花钱。”   洛东海觉得此话有理,便道:“香玉说得对,咱们都吃完,都吃完。”   吴氏瞅了他一眼,也没多话。   香玉烧菜确实有一手,用简单的料子跟食材就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他们四人吃得满嘴流油,都吃撑了。   为了消食,大家就坐在院子里说话。   吴氏跟洛东海是闲不住的人,一个用盐巴将剩下的肉腌起来,另一个则用木杵捣着艾条,也就是香玉跟洛蔓儿坐在马扎上叽叽喳喳的说话。   香玉道:“洛叔,收陈年艾草的事就麻烦你和洛婶子了。明儿我就跟蔓儿去镇上买纸,这艾绒我打算再在里面加点对病人有益的香料,这样咱们的艾条就绝对的与众不同了。”   “好,香玉怎么说咱就怎么做。”洛东海点头道。   他是个憨厚的汉子,长相也是如此,跟一般的农家人没差别,人特勤快,一般白天是找不到他的人影的,都在地里忙呢。   说着香玉便拿出一两银子,道:“婶子,叔,这是香玉的那一份。这买卖我想就咱们做,等卖了钱咱们四个平分。”   “哎呀,这怎么成,快收起来。”吴氏皱着眉头将银子推过去,急道:“哪能让香玉掏银子,你给婶子看病,我还没给钱呢。”   香玉笑道:“不,这是应该的,咱们就先买一两银子的艾草,但一定要陈艾,越陈越好,又不能烂,还不能有太多土,这事烦着呢。我人小跟村里人又不熟,这事我是做不来的。捣艾绒要大力气非洛叔不可,我跟蔓儿也就能卷个艾条。咱们也来个亲兄弟明算帐,以后分工明确,就等赚银子吧。”   “这……,我也没做啥呀。”洛蔓儿又把银子推给了香玉,“真不用给我,这都是你的注意呢。你一我们三这太多了,我们一家占一半就行。”   眼看着争执不下,洛东海道:“是啊,就这么着吧,咱们两家一家一半。”   香玉以后也要独自立户的,算作一家也没错。   对于他们的不贪,香玉很感慨,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对比老香家,洛蔓儿一家简直就是天使。   “要不这样吧。”香玉提议道:“让谭猎户也加进来吧,他认识镇上济仁堂的少东家,有些药材还得让他把把关的好。若是咱们的艾条能在济仁堂卖的话那也是一条路子呀。”   洛家三口面面相觑,最后洛东海道:“香玉呀,人家那是正经大夫,又是镇上人,能看中咱们的艾绒?”   香玉对自己有信心,“为啥不能?只要咱们做得好,就是卖京城也有人买。叔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保管没错。”   “成,叔就听你的。”洛东海一口应下。   香玉又道:“婶子啊,你这些日子可得对自个儿好些,艾灸还不能停。等到哪天你小日子来了不痛了那就停停,我再给你把把脉。平时五红汤也得喝。”   “嗳,听香玉的。”吴氏一听这话立即脸红,低头干活不语。   洛蔓儿跟香玉互视一笑,这样有奔头的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   由于次日香玉要去谭墨家,洛蔓儿便没跟着去镇上,于是买宣纸的事就由香玉代劳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谭墨家,福伯跟谭墨早就等着她了,昨天刚买的小鸡崽在大竹筐里叽叽叫。   有了这叫声,诺大的院子也有了人气。不再是香玉初来时的冷清了,连院子里的菜也长得好了起来,郁郁青青的。   “香玉,你可来了,我都饿坏了。”谭墨抱怨道,墨紫色的眼眸却满是笑意。   他在家时的打扮从来都是清清爽爽的,自从香玉第一次来这里为他们烧饭,他就这么打扮,好在香玉习惯了。   香玉抿唇一笑道:“真是傻瓜,不会找点吃的呀。还好我来得早,若是晚的话你们岂不是饿坏了?说吧,今儿想吃啥?”   谭墨道:“你做啥我就吃啥。”   “福伯呢?”   福伯呵呵笑道:“香玉姑娘随便做吧,让二少爷给你打下手,我去菜园子里拔点大葱跟青菜。韭菜也得割了。”   香玉笑道:“那行,咱就先来一个韭菜炒鸡蛋,昨晚我们就是吃的这菜,很不错。”   做农家饭得要先烧水,这个时候没有热水瓶,喝点热水就得现烧。   为了早点吃上饭,香玉便在另一个灶上闷起了大米饭,“谭大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合适的话就跟我去趟镇上好吗?”   谭墨想也没想地说:“好,你说,我都答应。”   香玉感觉到了甜蜜,人生路上有这么个人关心应该也不错,她可不是真正的十三岁的小丫头,怎能感觉不到谭墨的心意?   如此便将卖艾条的事说了一遍,“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这生意再拉小齐大夫入伙,你看可行吗?”   谭墨这才想沉眉思索,片刻道:“不知艾绒内加什么药材好?听说艾灸不算新鲜事。我是愿意的入伙的,就不知齐震会怎样了?那家伙的心高着呢。”   ☆、第46章 可行   第46章 可行    香玉心下一沉,暗叹一声,“是啊,人家小齐大夫可是高人,哪像自己这样总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她一直觉得中医是很讲究的,也是很规矩的,像她这样时而来点新创意,加点这加点那,或许会变成四不像,那就不是中医了。   谭墨看到香玉苦笑的脸沉了沉,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便急忙说道:“香玉说行那就一定行,齐震那小子若是不支持你,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噗嗤!”一声,香玉被他的认真劲逗笑了,说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一会咱们要跟他讲道理。总之,我先试,试出来再说。就是药材估计要先借他的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谭墨拍着胸脯道,“我跟刘震是发小,还救过他的命,他得叫我大哥。”   “嗯。”香玉笑着应下,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着。   福伯一直惦记着她说的番椒烧菜呢,便摘了刚刚见红的番椒,洗好后也跟其他菜一道拿了过来。说道:“香玉姑娘,你说这番椒能吃,不如咱今儿试试?”   香玉的笑容更甚,“好呀,终于找到辣之一味了。有没有鸡肉、花生米?咱们做辣子鸡丁。”   “有!花生米虽然精贵,可也是下酒的好菜。”福伯笑着去拿这两样了。   谭墨接话道:“香玉,你喜欢吃花生米不?义父打算过段时间就把院子里的地种上一半花生。”   香玉微微皱眉,“喜欢呀,花米又叫长生果,不时吃上两粒对身体好。只是这么好的地种花生不是浪费了吗?何况花生不喜这样的厚土地,种在沙土地里最好,收的时候也好收。”   “沙土地?那不是不算良田吗?可以种?”一连几问,谭墨明显得不相信,花生米呀,这可是长生果,多精贵的东西,称上一斤比米还贵。   香玉道:“是啊,你们不知道?花生米虽好可也不能当饭吃。虽说一斤花生米比米还贵,这也是事实,可沙土地一年也就只能种一季,其实咱们村像样的良田还是多的。”   谭墨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花生米若是能用沙土地种的话,那像咱们村多沙土地的人家,日子也就好过了。”   香玉愣了,“你们真的不知道花生米要这样种吗?”   “不知!”   香玉道:“要不,今年咱们就这样种种看吧。等收成好了,再跟里正说说,好让他推广到村里,这样岂不是给乡亲们多了一个进项。”   “好,就这么办。”谭墨温和地笑了,他觉得香玉越来越符合他媳妇的人选了。或者说,他媳妇的人选就是香玉这样的,勤劳、善良,懂得又多,而且也漂亮。   可惜香玉到现在也没照过镜子,她总觉得自己是又黑又瘦又难看的,一点也没联想到谭墨说的媳妇啥的。   待阿福将花生米等物拿来后,香玉便开始做辣子鸡丁了。这菜很好做,先炒花生米,待炒的时候将鸡肉切成小块,再把辣椒切成不大不小的,葱跟姜切成末。   花生米炒好后就加油炒鸡丁,炒得差不多了先出锅,再炒葱姜,出香后加辣椒加盐,最后一步将炒好的鸡丁和花生米依次放入翻炒一会就成了。   这饭基本上算是午饭吧,反正这个时候的乡下人一般都是吃两顿的,丰盛点也没事。   一小盆米饭,一大盘辣子鸡丁,再加一个韭菜炒鸡蛋,又是一大盘炒青菜,简单的一顿饭。   就是这饭三人吃得可香了,特别是辣子鸡丁,三人都是能吃辣的,明明辣得吸气却是越吃越香,硬是将一小盆米饭全解决了。   “香玉,这番椒确实能吃。”谭墨笑道,“咱们有空做份辣子鸡丁给齐震那小子尝尝,让他也吃一下辣的滋味。”   “好啊。”香玉欣然接受,能套近乎的事她愿意干。这顿饭她也吃撑了,辣味呀,五味总算是凑齐了。   阿福吃得最多,也在东屋内喝茶消食,感慨道:“或许那些说不能吃的人是直接往嘴里塞了吧,一时接受不了辣味便说不能吃。”   香玉笑道:“福伯说得太对了,肯定是这样的。其实这番椒也叫辣椒,平常人吃点也是好的。脾胃虚寒,食欲不振的人吃了最好了,保管肚子里暖暖的,胃口大开。”   “是啊,是啊,咱们仨都吃撑了。”阿福哈哈笑道。   谭墨看了下香玉也跟着笑了,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家才算是家。   再做一份辣子鸡丁也不过片刻钟,随之两人打包好后就一道往镇上走去。   一路上二人时不时地说上一两句话倒也融洽,只是村里人的那些眼神让香玉极为不舒服,不屑,嫉妒还有厌恶等等。   香玉对此视而不见,更不用说早就习惯了这些眼神的谭墨,二人该说说该笑笑。很快便来到了济仁堂。   今日的济仁堂很是清静,谭墨带着香玉直接进到后院,发现刘震正在院子晾晒药草。   “咳咳!”谭墨咳嗽两声。   齐震抬头,冲着他一笑,“你怎么来了?”   谭墨道:“有事相商。”   “屋内请吧。”齐震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看了眼香玉,冲其微微点头。   香玉也跟着点头,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上次来这里齐震可没这么好的态度,这次为何如此?   来到堂屋,有小厮上茶。   齐震跟谭墨说笑两句后便直入正题,“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没话说。”   谭墨看了眼香玉,温和地说:“你来说吧,别怕。哦,这个香玉做的,送给你吃。”   他把辣子鸡丁推给齐震。   齐震看他这个模样立即抽起了嘴角,先道了谢,又让小厮将吃食收了起来。这家伙平时对谁都是欠他银子的面孔,为何对这乡下丫头如此另眼相待。   香玉装作没看到齐震的不满,笑道:“我想做艾条,要做独一无二的属于我香玉特色的艾条,想请小齐大夫也能加入,如果可以的话,能在济仁堂售……。”   “停!”话说一半,齐震的脸就变色了,“艾条是什么?还有,不是所有的药都能在我济仁堂售出的,我开的是药铺,里面的所有药都得对病人负责。”   香玉的热情被泼了盆冷水,可她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她的打算,并彻底地解释了一番什么是艾条。   话毕,齐震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香玉看了眼谭墨,她真的被齐震的认真负责吓到了,难道不行吗?她不想过于依赖某人了,在孤单的异世,她得有自己的赚钱法子,得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过得好。   或许将某些用于安神又有很好香味的药材加入艾绒有些本末倒置了,可在现在香熏也是一种理疗方式呀。她的师父不就是在研究这一课题吗?还取得了一定的疗效呢。   可是艾草本来就是一味独特的药,再加入别的药材那就有点画蛇添足的意味了。如此便会君臣不分吗?那么只加一点点的香熏药呢?   比如菊花香味,薰衣草香味,难道还不行吗?因为这些是药也不是药,那香味只是让艾灸的烟变得好闻一些,这样也不行吗?   很快,齐震睁开了眼,说道:“或许可行。但这个并不好配制,你做几样拿来我试试吧。”   “真的?”香玉没想到齐震会同意,“可会不会两味药打架?”   齐震笑了,这才对嘛,一个小姑娘怎能懂那么多呢?便解释道:“艾灸古来有之,有温经、去湿、散寒等功效,但若是再加入此种类型的药就不会打架,而是会增强效果。反之,则不行。”   香玉恍然大悟,“说得是。我只想到烟味方面的感受,忽视了这方面,好,我这就着手准备。但,我不打算做很多药艾条,只做一两种即可,多了容易出事,但点燃后的烟味可以多种气味。”   齐震点头,“好,着手去做吧,需要哪些药材去柜上找伙计要。药艾条,这个名字不错。另,你说的商标是什么?”   香玉再笑,今天给她的惊喜真不少,便细细地说了商标一词。   “不如就叫济仁堂吧,这个名号还算响亮。你一介女子,若是独创的话定有不少人想上前咬一口的。别说我赚你便宜,若是卖得好,分成时多给你一分便是。”齐震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香玉犹豫片刻也就同意了,齐震说得对,枪打出头鸟,她背靠大树才能好乘凉。何况坐拥药园空间,有了济仁堂这条路,日后出产的药材也好销售。   事情就这么圆满的结束了,香玉跟谭墨满意而归,二人都背了半背篓药材,疼得齐震直抽嘴角。   回去时香玉也没忘记买宣纸跟文房四宝,更是买了本《大明地域志》,草草地看了这书香玉才知道原来这个朝代是大明朝,只是皇帝姓秦。   在香玉跟齐震说话时,谭墨没有插话,他也很欣赏香玉的点子。从此又发现了香玉的一个好,原来女子还可以如此自立。他的母亲若是也跟香玉一样的话是不是结局会不同?   谭墨觉得就算是香玉在他母亲的位置也不会放弃生命的,他最喜欢香玉的也正是这一点。不管以后怎样,反正他决定跟香玉一辈子。   在回去的路上,香玉走得很轻快,连路边的杂草都觉得可爱,完全没意识到谭墨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   ☆、第47章 很有干劲   第47章 很有干劲    两天后,谭墨亲自去了洛蔓儿家。   大清早的是洛蔓儿开的门,当她看到是谭墨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睛看也不看来人,结结巴巴道:“谭,谭猎户,是,是来找香玉的吧。”   “是!香玉在吗?”谭墨今天穿着利落,眼前的乱发也没那么乱。   只是他的凶名在外,洛蔓儿硬是不敢看一眼,连连点头,“在,在!您,您请!”   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跑,“香玉,快出来,香玉!”   谭墨勾了勾唇角,他有这么可怕吗?还好香玉不怕自己。进门的同时不忘把大门闭上。   香玉正在屋里磨药,她试过不少药材,但总觉得不大行,加多了失去了艾草的原性,加少了还不如不加。   此时正在磨当归片,她把这个磨成粉加上其他药效在里面,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其实加的那药都基本上是通经活络的。   “香玉,快,快出来,谭猎户来了。”   香玉一愣,“他怎么来了?”   昨日,香玉给他们蒸了一锅馒头,又弄了些咸菜,吃饭时他们只要随便炒个菜就行,想来能吃上几天的。   洛蔓儿皱着个眉头道:“香玉,你真的跟谭猎户定亲了啊?那么可怕的一个人,你就不怕吗?”   香玉噗嗤一笑,“怕什么?谭猎户一点都不吓人。你在这里接着磨当归,我这就出去。”   “嗳,你快去吧。”洛蔓儿接过她手中的当归就开始磨,边磨边道:“这东西要是还能做别的用就好了,省得做不好祸害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香玉将这话记在心里,也觉得可以用一些常见药材做点别的,比如洗头的,擦脸的。   对呀,她怎么忘记药妆了呢?以前她曾自己制过洗发水,眼霜等物,用的都是纯天然的东西。   “就这么办!”香玉双手一拍,又有赚钱点子了。   她越想眼睛越亮,恍然不觉已经到了院子里。艾条就不做大的改动了,这东西失了本性不好,可药妆不一样呀,谁不想做个漂亮姑娘,到时候自己或许也能变得白一些。   “办什么?”谭墨笑道,此时他才知这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小姑娘,怪不得洛蔓儿没闭大门呢,这是在避嫌呀。   正是因为家里没大人,谭墨将额前乱发夹了起来,露出英俊的面容。墨紫色的眼睛如最好看的紫葡萄,正深情款款地看着香玉。   “哎呀,出丑了。”香玉眨巴着眼,嘿嘿一笑,“你怎么来了,是家里没吃的了吗?”   谭墨收起笑容,微微皱眉,“你觉得我只是个吃货吗?”   吃货这个词还是香玉先说的,谭墨就心甘情愿地成了她口中的吃货。   “没有,没有。”香玉连连摆手,“我猜你一定有要事跟我说。”   “聪明如香玉!”谭墨又笑了,他对在乎的人从来不吝啬好听的话。   香玉被他说的脸面一红,不好意思道:“是什么?我哪有那么聪明呀。”   谭墨从怀里拿出一物道:“在我心中你是最聪明的。”   香玉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好像初见此人时他是惜字如金的,而且还是个冷冷的木头人,怎么变得如此……。怎么说呢,有点闷骚!   奇怪的是香玉并不反感这种感觉,或许大家都说他们定亲了,说着说着连当事人也会往这方面想吧。不得不说,谭墨其实真的很优秀,比她在现代见过的任何男子都优秀,各个方面。   若是她再大一点,或许……就答应了吧。唉,想什么呢!   香玉突然怔怔地摇头,她的思绪真的扯远了。   “香玉,你怎么了?”谭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关切道:“看看你的户籍,里正办事还真快!”   “户籍?”香玉终于从那个粉粉的瞎想中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黄册,“这是……户籍?”   谭墨道:“是,我让里正为你上的是女户,写的是我家的住房,因为,因为里正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这样办最快。所以……。”   香玉抿嘴一笑,“懂了。只要能脱离老香家,怎样都好。”接过户籍看了又看,叹道:“我终于自由了,就算是离开洛香村也不怕了。”   这个时代户籍制度还是很健全的,出个门要办路引,没有这个最多也就能去个镇上。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不同的是路引的办理只能是一家之主出面,香玉自认老香家的那些人是不会为自己办路引的,压榨自己做丫鬟还差不多。   “你,你要离开洛香村?”谭墨听到这话立即紧张起来。   香玉笑道:“在被老香玉家压榨时有这个想法,想偷偷跑了。但又想没有路引哪里也去不了,被抓回来打死也没用说理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我觉得洛香村还不错,何况洛婶子的病还得我来治呢,还有艾条,你不是刚入伙吗?哪能这么快就说不干就不干呀。”   说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好了,摆脱了老香家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对了,你知道哪里能收到皂角吗?我要用这个做洗发水。哎呀,要做的事太多了,所以就不走了。”   一席话说完,谭墨是最开心的,连忙说道:“这个好找,南山里多得是,现在我就去给你采去。”   香玉也很开心,看着他眸光闪闪道:“那好,你到时给我找些皂角种子来,我还需要当归的种子,还有野菊花,白芷,还需要好多生姜。”   姜的原产地就是华夏,这个明朝的人也早就习惯吃姜了,只是不知道用姜做菜除腥。但却有喝姜汤的习惯。   “好!等我好信吧。”谭墨也被她的快乐感染,笑道:“你只管做你的,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   香玉重重地点头,“嗯,我相信你,谭大哥。”   待谭墨离开后,香玉还沉浸在脑海中的药妆方子里,实在是太多了,她得总结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洛蔓儿出来看到香玉发呆的样子,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道:“香玉,你怎么了?药都磨好了,我们要不要试试?”   “啊?”香玉被她吓了一跳,嗔怒道:“干吗捏我,咱们这就去做。我有种预感,这次一定能成。”   香玉现在只成功的做好了加了菊花成分的艾条,不但可祛风除湿、消肿止痛,而且燃着的烟有股淡淡菊花味,有疏风、平肝之功,嗅之,对感冒、头痛亦有辅助治疗作用。   “蔓儿,咱们又有新的赚钱法子了,等谭大哥找到皂角和新鲜的生姜后我们做别的。保管你用后变得美美的,我要让我们大明朝的姑娘们出门也不忘带我们的药妆。”香玉很豪气地说。   洛蔓儿听不大懂她说的话,但却抓到了正点上,问道:“什么是药妆。”   香玉扭头狡黠地一笑,“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做简单的洗发用的洗发膏。”   “洗发膏?”洛蔓儿又学了一个新名词,完全没意识到就是这个新名词注定要席卷整个秦氏大明朝。   药艾,经过反复试验最后确定了一个方子,依照君、臣、佐辅进行配比,只要这些配比得当才能发挥最好的效用。   香玉的药艾里面加了当归、杜仲、丹参、川穹、红花跟姜。这些药草都有祛寒除湿以及温补活血通络的功效。以适当的比例加在一起更能解决诸如宫寒等诸多症状。   心有腹稿做起来也快,没多时,几根巴掌长的药艾便做好了。用略带黄色的宣纸包得紧紧的,两头再用快刀切割整齐,看着就喜人。   香玉擦了把汗道:“蔓儿,今晚就让婶子试试,效果应该更好。来,咱们再加把劲,把这些全做好,等婶子试着效果好了,我就拿去济仁堂让小齐大夫把关。再然咱们就把艾灸盒推出去,到时候就等着数银子吧。”   洛蔓儿也很有成就感,自从做出第一根艾条,嘴巴就没合拢过,“香玉,咱们真能赚银钱了?掐我一把,我这不是在作梦吧?”   香玉也不客气,在她胳膊用力一拧,“作梦吗?”   “哎呀!”洛蔓儿立即疼得弓起了腰,“香玉你下手可真狠。”   “嘻嘻!”二人笑成了一团。   待收拾好后,天色也不早了,她们准备做饭,送到下地的洛叔洛婶。   洛蔓儿这才叹道:“香玉,我爹娘还以为我们是瞎闹呢,只肯在空闲时帮我们弄,怎么也放不下那两亩田。”   香玉安慰道:“蔓儿别这么说,咱们农家人不就是以种田为业吗?没了田地咱吃啥呀。放心吧,等咱们做得好了,洛叔他们不用说也会过来帮忙的。到时候你只管为自己攒嫁妆好了。”   洛蔓儿还是在灶下烧火,自从见识了香玉的好厨艺后,她的烧饭手艺也就拿不出门去了。   听香玉这么说,脸羞得通红,“瞎说啥呀,我才多大!何况我是要招赘的,也不知有没有人娶我呢,谁家好男儿愿意做上门女婿呀。”   说起这个,洛蔓儿有苦说不出,谁让她家就这么一个孩呢,唉,愁人!   ☆、第48章 树欲静风不止   第48章 树欲静风不止    香玉被她皱眉的小模样逗乐了,放下铲菜的铲子,用手捏捏她的小脸蛋,打趣道:“你个小姑娘愁什么愁呀,这些事自有洛叔跟婶子给你张罗,你操啥心哪。 ”   “唉!”洛蔓儿也不还手,喃喃道:“要是我能有个弟弟就好了。”   香玉道:“放心吧,洛婶的宫寒症很快就会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有弟弟了,这胎不行再生一胎呗。反正洛婶年纪又不大。”   确实,古代农村成亲早,十四五当娘的都有不少,洛婶也不到三十岁。完全可以生,调理好了,连着生几胎都不成问题。   洛蔓儿很相信香玉,点头道:“嗯,肯定会有弟弟的。香玉,咱倆一样大,你咋突然懂那么多呢,我就不行了,跟人打架还差不多。”   香玉笑道:“我也不知道呀,找回了一些记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懂了。说实话,现在打死我,我也不愿再回到没记忆的时候了。”   “可不是,谁也不想过那种不是人的日子。”洛蔓儿接话道:“香玉你这样真的很好,只是我觉得谭猎户配不上你,他年纪老大了吧。”   香玉再笑,“小操心鬼,当心嫁不出去。其实年龄真不是问题,关键是合不合得来。再说了,谭大哥也没强求我呀,等我长大再说,谁知道他赶明儿会不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呢。”   这话听到洛蔓儿耳中便觉得不舒服了,虽然她是真不喜欢谭墨,哼道:“他敢!哪个姑娘有香玉你好呀?香玉你要是真嫁了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哼,还找个真心喜欢的姑娘呢,要是这样,我带着你跟他拼命。”   “蔓儿!”香玉苦笑不得,这姑娘不是讨厌谭墨吗?真是帮亲不帮理的小丫头。但香玉心里是甜甜的,有人关心她呢,哪能不开心。   午饭很丰盛,这两天蔓儿一家就没断过肉。都是香玉准备的,任凭这家人怎么说香玉就是不听,她觉得住在人家里就得出一份力,何况自己也要补身子。   空间里的青菜可以吃了,香玉总是趁去菜园拔菜时将空间的出产混在其中,味道自是不必说,吃了这些带有些许灵气的青菜,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今天是芹菜炒肉,炒青菜,还有一大罐鸡蛋蘑菇汤,菜不多,但量够大。加上蒸得软软的大馒头,不要太香哦。   小姐倆先吃好后,便分别拿着饭菜往地里走。   洛香村的地大多都在村东边,村南是山,离村子有好长一段路,两人走走笑笑倒也开心。   刚出村口,便看到香芽姐妹急急地从后面跑来,“香玉,香玉,等等!”   香玉立即皱眉,极不情愿地转身,“香芽,有啥事啊?”   她现在巴不得远离老香家的任何一人,若是可以的话真想装作听不到。   香芽跑来,气喘吁吁道:“香玉,你们这是去哪呀,送饭?”   香草紧接着跑来,鼻子来回吸吸,顿时流了口水,“好香啊,姐,这里面一定有肉!”   几人同时皱眉,洛蔓儿心急口快道:“香芽,啥事呀,没事我们还得去地里送饭呢。”   香芽道:“香玉,再过一个月就是爷爷的生日了,到时候刘家的人也会来给咱们家作寿。嬷嬷说,香玉你也得来,不能让外人看出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香玉冷笑,“我已经不是老香家的人了,去干嘛,找骂?还是找打?你去跟老香家的人说,省省吧,我是不会去的。蔓儿,咱们走!”   这时,香草突然拦在她们跟前,“别走,你把肉给我和姐吃,我们就放你们走,要不然,我不跟嬷嬷说,就说你到时候要来。”   “草儿,别这样。”香芽呵斥她,一把把香草拉到身后,“香玉,你们走吧,我会跟嬷嬷说的。”   “姐,我要吃肉,呜呜,我们好久不吃肉了。”香草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洛蔓儿拉着香玉脚步不停地走,“老香家的人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拦路抢肉,真不要脸。”   香玉撇撇嘴什么都没说,这还不是被大李氏逼的,同样是女孩子,闺女就是比孙女金贵。   在老香家的那些日子,香玉也没少得香芽姐妹的帮助。可老香家的长辈们都是吸血蚂蝗,她想帮也帮不了,恐沾上甩不掉。   后面的香芽一个劲地安慰香草,“草儿,别哭了,不就是肉吗?咱们这就上山逮兔子去,我给你烧着吃。”   香草这才不哭了,“姐,你说今儿咱能逮到兔子吗?我总是吃不饱,嬷嬷是不是想把我们姐倆饿死啊。香玉走了,就开始变着法子折磨我们了。姐,嬷嬷会卖了我们吗?我听人说,赶考要好多银子呢。姐,我怕。”   这话问得香芽眼圈都红了,捋着香草干枯的头发道:“草儿,咱们以后要对香玉好些,说不定将来还靠她吃上好饭呢。要是嬷嬷再打我们,咱就跑,没事你多往上房转转,偷听嬷嬷跟小姑都说了啥,省得小姑又使坏。咱们可不能被她们卖了,懂吗?”   “姐,我都听你的。”香草连连点头。   老香家的孙女不受待见,连带着爹娘都不重视,反正小丫头片子都是陪钱货。   香玉跟洛蔓儿送好饭往回赶的路上碰到了刚从山上下来的谭墨,谭墨身上又弄得乱糟糟了,背着一个大背篓。   见了香玉十分开心,立即上前献宝,“香玉,皂角摘到了,但都是去年的。还有生姜,这个时候刚刚发芽,不知能不能用。哦,还找到了一点当归,白芷暂时没找到。”   香玉兴冲冲地翻着背篓,里面有一半是皂角,一小半是生姜,当归最少。问道:“谭大哥,这都是山里的吗?”   “是啊,南山大,里面啥都有。”   这话香玉信,“嗯,下次进山也带我去吧,这些足够了。谭大哥,东西沉,帮我们送回去吧,赶明儿我就送个小礼物给你。”   谭墨抓抓头道:“行!你们先走。”   香玉拉着还是不敢看谭墨的洛蔓儿往家里走,进了村后脚步更快,因为村东头住着个老驴婆子,嘴碎得很。若是被她发现谭墨跟在身后的话,明天全村就都知道这事了。   可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进村东口便遇到了老驴婆子,正端着簸箕往家里走,看到香玉后便用小眼细细地打量。   香玉极不自然地走着,她跟洛蔓儿都装作看不到她的样子,目不斜视。   老驴婆子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讥笑道:“哟,这不是老香家的捡来的闺女吗,这么快就又被人收养了。”   香玉对这话极为反感,什么叫收养呀,可恶!立即扭头反击,“驴婆婆,你这叫啥话?我早就不是老香家捡来的闺女了,我有自个儿的户籍。以后不需这么说了,被人误会可不好。蔓儿,咱们走!”   “哼,小贱妮子,害得我都没赚到那十文钱!”老驴婆子喃喃自语,朝着香玉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痰。   “什么十文钱?”冷不丁地谭墨出现了,黑着一张脸盯着老驴婆子。   老驴婆子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簸箕扔掉,大叫道:“你,你,你想干啥?我,我儿子要回来了。我儿子可不是好惹的!”   谭墨好不容易听点对香玉有用的东西,自然不会放过,上前一步,立即释放了身上的杀气,“说,什么十文钱!要不然,你儿子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确定你儿子比老虎更厉害?。”   他的气势惊人,老驴婆子手中的簸箕这次吓得掉到了地上,哆嗦道:“是,是老香家的香雪那丫头,她让我把香玉的名声搞臭!”   “哼!”谭墨留下个冷哼转身不见了。   老驴婆子回过神来后早已看不到人影了,她这才大叫一声,“哎呀,我的黄豆呀,天杀的猎户,该死的小贱人!”   此时的香玉拉着洛蔓儿一口的跑回了家,抱怨道:“老驴婆子的嘴太可恨了。”   洛蔓儿也道:“是啊,村里就她跟大嘴媳妇的嘴最可恶了,她们倆没少说我们家是绝户!”   两人略作平息,谭墨也到了,将香玉拉到了一边,说道:“香玉,那天老驴婆子那样说你是受了香雪的指使,说是要把你的名声搞臭,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香玉对此没有意外,平静地说:“知道了,真不明白,香雪为何那么看不得我的好。”   谭墨皱眉,他也不明白,只道:“要不,你搬到镇上去住吧。”   “不!我的户籍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何况此地山水甚好。”香玉笑道:“有大家的帮助,我不怕,以后我要做洛香村以及五里镇的首富,到时看看香雪还会不会,敢不敢针对我。等明天一起去镇上吧,东西都做得差不多了。”   谭墨看她义气风发的样子,也保证道:“好,我陪你做五里镇首富!”   香玉当天晚上便开始用皂角、当归、生姜,还将空间里出产的一半首乌拿了出来,又加了从济仁堂拿来的无患子、侧柏叶、黄精等物熬制洗发膏。   这是香玉药妆的第一款,她觉得像齐震这样的富家子弟一定是喜欢用的!   ☆、第49章 得到认可   第49章 得到认可    香玉忙活到半夜,连晚饭都没有去堂屋吃。 在这期间洛蔓儿寻问吴氏做药灸的效果,这段时间吴氏的身子一天好起一天来。   次日一早,香玉将熬制好的首乌生姜洗发膏装了一瓦罐,连带着制好的三种艾条装了背篓里,准备去济仁堂。   洛漫儿跟吴氏不放心香玉,出门前细细地嘱咐,“香玉,要是人家不要咱也不强求,快点回来,啊?”   “嗯,婶子放心吧。很快就会回来的。”香玉笑道,“蔓儿,我走了,晚饭可要做好吃点呀。”   “好,今儿晚饭我来做。”洛蔓儿笑道。   自从香玉来了后,这家人便开始了一日三餐,再怎么省也不能饿着肚子,身体才是致富的本钱。   这些日子的安稳生活,香玉吃着饱睡得好,偷空还去空间补点小灶,再用灵泉水洗个澡。身上的伤及暗疾渐渐地都没了,皮肤也是一天好似一天。   来到谭墨家还是给他们做了许多吃食,两人便一道去了五里镇。   几天没来,济仁堂还是老样子,由于谭墨跟着,店小二很自觉地将他们带到后院。碰巧有人从后院出来,差点跟他们撞一块儿。   这人香玉认识,正是卢宅的李妈妈,便问:“这不是李妈妈么?是来抓药的吧。”   李妈妈抬头一看是香玉,笑道:“哎呀,是香玉姑娘啊,今儿真是巧了。我这是替老夫人还谢过小齐大夫的,老夫人的病好多了,关键是大少爷,现在有人扶着能走几步路了。哦,也多谢香玉姑娘的出手,姑娘这是……来卖菜呀。”   “呵呵,是呀。”香玉也就顺着话回了。   “那你们忙,老夫人那里还离不了人呢。”李妈妈也很有眼色,说上两句好话就走了。   齐震看向他们微微一笑,“请吧,在下等两位许久了。”   院内石桌前又换上了新茶,香玉将艾条拿出来道:“小齐大夫,您快来看看,目前药艾就只有一种。香艾,哦,加了菊花跟薄荷的我叫它香艾,只有这两种。”   齐震拿起药艾轻轻嗅了嗅,缓缓点头,“嗯,味道尚可。药一,点枝蜡来。”   “是!”齐震的小厮之一转身去准备。   利用这个时候,香玉将粗瓷瓦罐推到齐震跟前,自荐道:“不知小齐大夫用什么洗发啊,我推荐小齐大夫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齐震皱眉,看向谭墨。   谭墨羡慕道:“看我干啥?我都还没用过呢,真是便宜你了。”   齐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次却看向了香玉。   香玉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熬制的首乌生姜洗发膏,专门用来洗发的。”   “洗发?有澡豆就好了。”齐震虽然这么说,还是揭开瓦罐嗅了起来,“有首乌、生姜、皂角、当归……。”   在香玉目瞪口呆下,齐震将里面的药材几乎全部说出来了,“厉害,确实是如此。这洗发膏可比澡豆好多了,有固发养发、缓解疲劳、活血、祛寒、除湿、控油、止屑止痒等功效,是小齐大夫不相信的话请亲自尝试一下吧。其实,这只是我想做的药妆的一部分。”   “一部分?”齐震饶有兴趣道:“说说看你的药……妆。”   香玉为这个药妆兴奋了好几天,齐震这么一问便侃侃而谈起来,“其实这些东西无论高低贵贱,男女老少均用得着。贵人富贵可以用加了名贵药草的,小老百姓们则用一般的,再在包装上面下点功夫,开家药妆店保证生意兴隆。怎么样,咱们合作吧?”   齐震笑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香玉道:“一是洗发膏,二是沐浴液,三是面脂,四是画眉墨,五乃是唇脂,这五大类,每一类均有不同的方子,有润肤,也有美白的。”   齐震再看谭墨,发现他的发小正一脸溺爱地看着香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没救了。   但他震惊于香玉的奇思妙想,从治疗卢敬贤的果断来看可窥见一斑,他也不知道是该说香玉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说自不量力。   “你真能做得出来?要知道这世上并非没有好的面脂,但都掌握在世家后宅的小姐夫人手中。你现在把这些做出来卖岂不是没有了后路?”齐震问道。   香玉一愣,“为什么没有后路?好东西做出来让大家都来用不是更好?自己还能赚银钱。”   “可是你的配方极有可能被人仿制呀,到时别人都这么做,你怎么赚银钱?”齐震皱眉,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香玉笑道:“所以商标的重要性就在这里。不知小齐大夫跟官府熟不熟,若是我的药妆的名字能得到官府的认可的话,一切都不怕。而且我做的东西别人就算是知道了方子也做不出那个效果来的。”   “你确定你这是自信不是自大?”齐震再次反问。   此话一出,谭墨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齐震,后者撇嘴不语。   香玉认真地说:“是自信。但我需要小齐大夫的帮助,还需要一个能工巧匠做各样瓷瓶,还需要个木匠,我要让瓷瓶装上洗发膏不漏水,还要做一些妆奁,我要让大明朝的女子以用到我们做的妆奁跟药妆为荣。”   香玉说完,两个大男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大老爷们,能用个澡豆洗洗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麻烦,对香玉所说的实在是无从下手。   最终,齐震叹了一口气,“香玉,你说的这些都很好,我也相信你能做得出来,可是就你一个人实在是独木难支。”   “不是还有你们吗?”香玉来回看着齐震跟谭墨。   齐震好说,面不红心不跳的回看过去。   谭墨就不行了,立即心软,拍着胸脯保证道:“香玉放心,一切有我呢,我帮你。齐震你小子也得给我出一份力,要不然,哼!”   说话间他晃了晃钵大的拳头。   齐震怕了这小子,便勉为其难道:“我试试吧,好在跟县令也能说上几句话。至于你说的那些先做出来吧,但是能工巧匠我可不认识。而且我也不是经商之人,要我看你们最好还是跟卢家的卢敬贤合作,他虽然被本家人排挤,可生在经商世家怎能没有两把刷子?说不定还能借药妆翻身呢。”   可香玉却是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她,香雪是不会放过卢家这只肥羊的,到时候若是跟卢家有合作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那我再想想吧,反正做的东西多,眼下材料还不够。”香玉平静地说。   齐震点头,“好,你且先做着,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可是咱样大明朝的第一药妆师呢。嗯,说不定还真能出一个新行业。”   “呵呵!”香玉干笑,这个行业确实应该有。   谭墨却是听出了香玉的不快来,关切道:“香玉,放心吧,这事一定能成,交给我好了。”   香玉微微一笑,“嗯,好事多磨嘛,眼下若是艾条能推出去的话也是极好的,至少不愁吃喝了。”   谭墨点头道:“改天一道进山吧,你不是说做药妆需各种花吗?山里什么都有,这个时候的花也好移栽。”   “好呀,就这么说定了。”香玉早就想进山了,奈何洛婶子他们看得紧,没人带着完全不放她走。   齐震点燃了艾条,一根一根的亲自试验。   艾灸并非只针对宫寒等症,对缓解肌肉劳损跟血瘀不顺,风湿等症均有很好的疗效。   试完最后一根加了菊花的香艾,齐震点头,“不错,菊香阵阵,艾草的热量也能很好深入穴道之中,这香艾我们也卖得。”   香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可以卖吗?我这里还有咱们的标识,你看这样如何?”   她拿出一张方正的宣纸,上面画了个美化的边框,里面写着“济仁堂药艾”,然面还有四个小字,孕妇禁用!   齐震眉头皱了一会儿,便道:“很好。原来用药的禁忌可以这样提醒,好!”   香玉的无意之举又给齐震指明了一条道,以后济仁堂开出的药方都在包药的纸上写上禁忌,这一举措让同行们纷纷效仿,原来包药纸还能这么用。   然后香玉要求让人刻个章,以后现做现印,省得有假冒的。这事就交给齐震去做了。   而香玉此时急需的就是各种药草跟花的种子,便跟谭墨一齐又来到了卢氏种子店。   香玉一来就问:“掌柜的,你们这里有花种子吗?我要买玫瑰花种子,蔷薇也行,还要茉莉、茶花,有桂树苗吗?还要桃树苗。啊,有天竺葵吗?”   问了这么多,店掌柜一点也不恼,笑呵呵地说道:“姑娘,本店只卖种子,不卖树苗,桃树,桂树没有。但有玫瑰跟蔷薇种,茉莉也有。至于天竺葵,恕小店还没有这种花,据说是天竺僧人带入我朝的,咱这小镇还没这花。”   “哦,那好,把有的都给我二十粒。”香玉也不失望,反正有空间,用不了一个月这些花就都能开了。   空间里的时间已经基本稳定,现在已经达到一比六的加速,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花是真的都能开了。   ☆、第50章 再次进山   第50章 再次进山    谭墨说道:“香玉想要鲜花吗?山里的有片野桃树,这个时候应该快开花了。 ”   “对哦,桃花快开了,那说明杏花已经开了呀,谭大哥,咱们明天就进山吧。”香玉提议道。   “好!这次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谭墨笑道,他以前进山打猎时无意中走到一个山谷,那里的气温普遍比外界高,花草也多,想来香玉是喜欢的。   种子店掌柜吩咐店小二给香玉取花种子,他便来到另一边招呼其他客人。   香玉跟谭墨也在一边转悠着看,完全没看到此时有一人从外面走来,因为背着那人,来人也没看到香玉。   此人就是香山,他一来就跟店掌柜套近乎。   “刘叔,忙着呢。”香山呵呵笑道,他在外面几年,寒暄话说得也不错。   种子店掌柜却没了笑容,干干地说:“是香山呀,你这小子咋又来了?你上次可把我坑苦了。”   香山抓抓头道:“啥事呀。”   刘掌柜皱眉道:“你小子尽是胡说八道,上次让我跟主家转达那叫香玉姑娘的说的话,你忘了?人家香玉姑娘没说过这话吧?没想到你小子看上去挺老实的,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香山立即做出委屈的表情道:“刘叔呀,你们都被骗了。那香玉把我们老香家害惨了,不但偷了我们家的药方子不说,还跟卢老夫人说是她的方子,气得我爷爷嬷嬷都病了。还尽败坏我小姑的名声,她会的那点子医术还是我小姑教的呢,真不是个好东西!”   刘掌柜眉头再皱,“来,跟我到内室,咱们好好说说这话。老夫人对我不薄,我听到了就不能不跟她说说这事。”   “嗳!”香山跟在刘掌柜的后面,喜笑颜开的。   香玉跟谭墨都听到了,他们忍住气不回头。直到店小二给香玉种子。   “哦,多谢!”香玉接过种子就往外走。   出门后,谭墨道:“香玉,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不了。”香玉摇头,“既然香雪打的是扒着卢家不放的主意,我就不会再跟卢家有来往回了,省得被坑。”   谭墨为此也没有好主意,若卢家听信了香雪的鬼话,那说明他们卢家并不可信,被人赶出京城也是活该。   香玉回到了洛蔓儿家天还大亮,洛蔓儿跟洛婶子都在,娘倆想着方儿地做了一桌子菜。   看到香玉来了,洛蔓儿上前道:“香玉,你可回来了,就等你了呢。”   “这么早就吃饭?”香玉放下背篓,将回来时买的肉跟米面拿了出来,一脸笑意让洛蔓儿帮忙,“蔓儿,帮我一下,这东西可重了。”   “香玉你咋又买这些东西呢?”洛蔓儿皱着眉头不满,“家里啥都有。”   吴氏也忙从东屋出来,同样数落道:“香玉呀,以后真的别买了,你这是不把婶子一家当自个儿人呀。上次买的肉还没吃完呢。”   香玉道:“那就使劲吃呗,我也要补身子呢。一个人吃多没劲呀,一家人吃才吃得香。”   在一边默默捣艾草的洛东海也微微笑了,出声道:“蔓儿娘你就收下吧,不过,香玉呀,以后真不用买了。吃不了这么多!”   “好!”香玉其实也不爱吃这肉,但人在屋檐下总得有些表示才对呀。   好在这次去镇上她偷偷买了十只小鸡崽,以后吃鸡蛋不用愁了。而且空间中采下的蘑菇也都干得很好,枸杞也熟了,还有草莓也能吃了,只不过这东西没法拿出来呀。   香玉再一次叹息:“唉,想吃点新鲜的东西还得躲在空间里,真是不习惯。”   晚间,香玉一个人在完善着药妆方子,洛蔓儿早早地就睡下了。   自制的小笔记本上记得都是药方,这方子她改了又改,最终敲定了,自认是可行的。止到深夜,香玉才吹灭油灯沉沉地睡去,在睡梦中都在想着药妆的制作。   而此时的谭墨还在烛火下沉默,看着手中的来信久久下不了决心。   阿福也没睡,给谭墨端去一碗热茶,关切道:“少爷,天色不早了。”   “唉!”谭墨叹了一口气道:“义父,让秦烈来我们这边散散心吧,京城局势最近有些乱。”   阿福眉头微皱,“少爷决定吧,依阿福看,秦……少爷不是池中之龙啊。”   谭墨微微一笑,“所以才更有理由让他来我们这边呀,此地离边关不算远,离京城也尚可,无论哪边他都可以第一时间赶去。还有暂时远离那边的漩涡,咱们的皇帝陛下的身子可还不错,三五年不会有事。”   “是,那就来吧。刚好可以帮帮少爷,有些事咱们平头老百姓还真不好做。”阿福点头道。   “义父说的是香玉想做药妆生意的事?”   阿福再次点头,“香玉姑娘跟夫人不一样,她更坚强。想来,遇到困难了也不会跟夫人那样总是记在心上。若是秦少爷来的话,不就是可以让官府给她的药妆弄个商什么标了吗?对秦少爷来言是举手之劳。”   谭墨眼中的笑意更甚,“义父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小子不是总说无聊吗,不如就由他来跟香玉合伙吧,如此香玉的生意便无人敢窥觑了。”   “那少爷您呢?香玉姑娘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咱们大明朝做生意的女子不少,可少爷您也不能一直做个猎户呀。这上山打猎危险得很!”阿福又道。   谭墨笑道:“义父这是在说我若不努力会配不上香玉吧?”   阿福抓抓头,被看破小心思有那么一点窘迫道:“哪有的事。我们家少爷是最好的。”   谭墨却是认真地说:“无妨,无论香玉做什么,我都会是她的左傍右臂,这样就足够了。”   “唉!”阿福心中微微叹息,二少爷是真的陷进去了,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总是跟在女人家后面转呢。   有了空间的灵泉水的滋润,香玉无论多晚睡觉,次日醒来都是神清气爽,一夜无梦。   吃过早饭,香玉便独自出了门。   洛蔓儿一家从来不干涉她的事,这让香玉很舒服,他们一家人都是嘴碎的。而他们一家也相信香玉不会做出格的事。   洛香村的春天多雾,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这雾气也越来越浓,打在人身上凉凉的。连带着头脑好像也被净化了似的,清爽无比。   来到谭墨门前的小池塘边上,香玉做了个深呼吸,突然觉得对于药妆的推出有些急了。   “嗯,顺其自然吧,反正要的各类花草也还没着落呢。还有蒸馏设备,这个有些难弄了。”   想着想着香玉皱起了眉头,唉,白手起家就是这么难。   “在说什么呢?”谭墨的声音冷不丁地响在她耳边。   香玉扭头,冲其一笑,“没什么,我在想要是家里也有这么一眼池塘该多好,可以在里面养鱼种藕,天然的呢。”   说到藕,香玉又想到了空间里的那一株小小的荷,到现在也只伸展出了几片叶子,丝毫没有看到开花。   就这一会儿她的思想又开小差了,“这池塘里可是有野藕的,为何不在空里种些藕呢,就种在养鱼的池子里。”   香玉空间里的鱼长得很快,她捞了一部分做成了鱼干,可惜集市上没有卖鱼的,要不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吃了。   “哦,谭大哥,我们今天回来就吃鱼吧,你等着,我捉到鱼了呢。”说着故意从背篓里拿东西,实则从空间里直接捉鱼。   一条两斤重的草鱼新鲜出炉,她冲谭墨笑了笑道:“谭大哥,快放盆里养着,等我们回来就做红烧鱼。”   “好!”谭墨没有细究香玉的猫腻,接过鱼来就往回走。反正他曾经往这池塘放过好几次大鱼,香玉能逮住一条也不意外。   南山永远是神秘的,虽然进山的路只有一条,但半路却有很多岔路口,走错一条路看到的风景便是不同的。   香玉跟着谭墨就是如此,上次走的是中规中矩的一条路,可这次走得有点偏,一个时辰过后,香玉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们目的地也已经到了。   这是一片山坳,中间有条从四周山上汇聚而成的小溪流,清澈见底。水草内还有指头长的小草鱼,不时有鸟雀走起,一片祥和的景象。   让香玉大开眼界的是,地上的野花竟然有了花骨朵,要知道眼下才是春天,正是发芽的时候。   有半枝莲、鼠尾草、草茉莉、蓝亚麻、凤仙花,在干燥地方还有石竹,甚至看到野菊的身影,有好几种颜色,大小也不一。当然狗尾巴草更多!   “这,这太奇妙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香玉来到花丛中来回转着,看着那些长满花骨朵的野花,可以想象全部盛开时的景象。   谭墨笑道:“这里比外面要热。”   “嗯,感觉到了。”香玉来回走着,竟然让她发现了一片野葡萄,上面也挂着小花。立即招手道:“谭大哥,这里有野葡萄啊,等秋天到了,咱们就可以做葡萄酒了。”   “葡萄酒?香玉会做?”谭墨一愣,这酒可不便宜呀。   香玉笑道:“那是自然,若是有夜光杯就更好了。诗人不是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吗?”   ☆、第51章 收养小灰狼   第51章 收养小灰狼    想到葡萄,香玉又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草莓,其实也可以做成草莓酒呢。 看来要多多备下坛子了。   谭墨道:“若是这样的话,香玉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不过,无妨,相信很快就有人愿意与你合作了。”   “谁?”香玉微蹙眉,“不会还是卢家的大少爷卢敬贤吧。”   谭墨摇头,“不,是另有其人。卢敬贤给他提鞋都不配。走,带你去另一边,那里有你想要的野杏、野桃!”   “太好了。”香玉跟在后面,趁谭墨不注意时将两株野葡萄收进了空间。   他们顺着溪水往上游走,拐过一座山脚,便看到了花开正盛的杏花,夹杂着满是花骨朵的桃花。   风一吹花瓣凋零,飘飘扬扬地飞向二人,连香玉的头上都沾了几片。在这片满是青翠的群山中十分地好看。正应了那句,“万绿丛中一点红!”   香玉嗅着花香,美美地笑了,“真漂亮。谭大哥,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谭墨走到她跟前将她头上的杏花瓣轻轻拿下来,说道:“有一次追一只鹿,无意中看到的。其实别看进来的路还算好走,一般人是不敢进入南山这么深的。”   “是啊,我们走了好久呢。不过,这里没有野兽吗?”香玉担忧道。   “有,但白天并不可怕,跟紧我就好。”谭墨直言道,“最多也就是落单的狼罢了。”   说到狼,香玉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只胖嘟嘟的小灰狼的形象,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只小灰狼过得可好?”   谭墨微微皱眉,“香玉,还记得那只大狼吗?其实齐震说得没错,它就是南山之王。可南山太大了,这只狼只是这一片的王。一般像它这样的王者野兽是不会来外围的,想来是因为要生小崽子吧,来外围安全些。小灰狼会过得很好的,它们可能已经进入南山深处了吧。”   “王者?怪不得那只狼那么厉害,还通灵呢。”香玉说得是此狼竟然懂得将人参送给她,这不叫通灵叫什么?“或许真的进入深山了吧。”   要不是这样,为什么将这宝物送给她呢?说不定是拿不走,吃又吃不了便便宜了她吧。   香玉如此想着,再看谭墨,他来到一株细小的桃树前,就要动手挖,“香玉,你不是想要桃树吗?我挖了就栽到我家院子里,以后有别的果树也一齐栽了。”   “好啊。”香玉也上前帮忙,问道:“谭大哥,你们家门口那么大的一片空地有主吗?若是没人要的话不如买下来建个庄园吧,以后多盖几间房,说不定我还能去小住几天呢。”   香玉有个梦想,前世跟在师父身边想找块种药草的地都得东奔西跑,有钱也不一定租到好地方。在这个大明朝,听说是可以买下来为自家田地的,到时想种什么不行?建个小庄园,再买些地,自己来做小地主,从此逍遥一生也是极好的。   谭墨轻轻地笑了,他就等着香玉这句话呢。随之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说:“想要一个庄园吗?没问题!”   香玉此时正被山里的美景熏得晕晕的,一时没理解谭墨的话,便连连点头道:“到时咱们再种好些药材跟鲜花。哦,留一点地种粮食就好,最好把那个池塘也圈进去,那池塘看上去不大,但好像挺深的。”   “确实很深。”谭墨轻声道,何止深啊,他曾好奇下去过看过,在最下面的杂石中还有一眼泉,要不然这池塘怎会常年不干呢。   两人忙活了半天连挖十株小树苗,五棵杏,五棵桃。   可是,香玉的空间里也被她移进了十棵树,都随手放在灵泉边了。以后就不缺桃花、杏花了,而且以后还可以用桃子跟杏酿酒,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挖树苗是个技术活,就算是有一把力气也得慢慢来,要不然把主根挖断了就不妙了。他们两人做完这活也已经过午了,肚子不出意外地同时咕咕乱叫。   谭墨笑道:“要不咱们再做叫花鸡吃吧。”   “好啊,这里刚好有溪水呢。”香玉举双手同意,现在她空间里的油盐等物齐全着呢。   谭墨拿起弓箭,并把一物塞到香玉手中,说道:“拿着这个,这是手弩,你呆在原地,有事就大喊,我就在附近。”   “哦,好。”香玉接过手弩,目送谭墨钻入树林,她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手弩啊,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谭墨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此弩入手还颇沉,但香玉不敢放下。这里是南山,在大多数人眼中这里是可怕的地方,哪怕明明知道山里有许多宝物也不愿进来。何况此地除了这个山谷外,绝大多数的树林都是针叶松,越发地让人觉得有进入深山老林的感觉。   香玉从空间摘了几棵枣,更是摘了一大把草莓吃。虽然那是野草莓,但经过空间的进化,结出的果子是又大又甜,还不用洗的,虫子这种生物更是没有。   正在吃得起劲之时,听到“呜呜”的叫声。   香玉一愣,瞬间警惕起来,“是野兽吗?”   但是没看到想象中的野兽,却是从草丛中钻出来一只胖胖的小家伙。   “小灰狼?”香玉惊道,左右看了看,“你家老妈呢?”   小灰狼来到香玉裤脚边嗅来嗅去,然后就围着她的腿来回转圈,嘴上还呜呜直叫,但听得出来这是高兴的叫。   香玉紧张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半,拍拍长了许多的小灰狼,笑道:“可是呀,今天我还没有做烧鸡呢,没鸡腿给你吃。”   小灰狼肯定没听懂她的话,一个劲地用头拱着她的手,惹得香玉咯咯直叫。   就在这时,从山上跑下了一道灰黄色的身影,香玉吓得连忙端起手弩。   很快,灰影便来到了香玉三米开外,是那只给她人参的大灰狼。   大灰狼身上的灰色少了许多,渐渐地往黄色发展,叼着一只看上去比它还在的鹿,慢慢地踱步来到香玉跟前,并用头将鹿拱到了她身边。   小灰狼看到母亲来了,立即跑上前去围着它撒欢。然而大灰狼却是叼起小狼将它放到了香玉脚边,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香玉懂它的意思了,这是想把小狼交给自己养啊。如此通灵的野兽让香玉生出侧隐之心,便从空间里拿出个小盆,里面装满了灵泉水。   许是灵泉水的味道让大灰狼停下了脚步,香玉将盆放在它面前道:“我知道你就是谭大哥说的南山之王,是不是要回狼群了?这是灵泉水,对身体好的,你喝一点吧。”   “呜!”没想到是小灰狼先一个跑到木盆前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大灰狼跟香玉对视了一会便也喝了起来,满满一盆水竟然被它们喝得精光。然后大灰狼又将小灰狼叼到了香玉脚边,这一次它转身跑入了山林之中。   很快,谭墨气喘吁吁地跑来,背篓里还放着几只野鸡。   “香玉,你没事吧?”一来谭墨就将香玉左看了右看。   “没事。谭大哥你怎么了?”香玉摇头道。   谭墨看了眼咬着香玉裤脚玩的小灰狼道:“它来过了?没把你怎样吧。”   香玉眨巴着眼道:“谭大哥也见过那只狼?”   “嗯。它还送了我一只鹿,我担心你就没拿来。看来它也给你送了一只鹿啊,呵呵,这狼成精了。”谭墨笑道,“它应该回狼群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收下吧,等我一会儿,我去把那只鹿扛回来,这可是好东西。”   “好,谭大哥当心。”香玉嘱咐道,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因为谭墨的关心,让她那二十几岁的灵魂感到了温暖。   约过了一刻多钟,谭墨扛着一只野鹿回来了。   两只鹿差不多大,放在一起有些震撼,再加上几只野鸡,怎么拿下山去是个问题。   谭墨道:“咱们先吃饭,两只鹿我可以扛下山,只是背篓……。”   “我来背!”香玉很想说她有空间,一下子就能全部带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秘密还是不说的好。   “那树改天我再来弄下山吧,先放在溪水边,不会坏。”谭墨最终决定道。   “好!”   两人还是跟上次一样做了只叫花鸡,拿出备好的饼子,用瓦罐烧了一些水便吃了起来。可谭墨不知道,早在打溪水之时,香玉就已经将瓦罐里的水换成了灵泉水了,惹得小灰狼呜呜直叫。   香玉将小灰狼往边上一推道:“小灰,以后就叫你小灰。不过,回去之后你得好好地给我做只狗,要是让蔓儿他们知道你是一只狼的话不得吓死?”   “呵呵!”谭墨笑道,“不如把小灰放在我家养吧。”   香玉笑道:“如果小灰愿意的话,没问题。”   吃饱喝足,两人打算下山。   香玉把小灰往背篓里一放,跟在背着两只鹿的谭墨身后,边走边采用得着的药草,这次得了几株不错的熟地。   来到山下时天已经蒙蒙黑了,香玉的腿也开始了打颤,本想将小灰留在谭墨家的,可小灰硬是咬着香玉的裤脚不放。   谭墨无奈道:“这小家伙竟然认人。香玉,这鹿你是打算卖掉还是……?”   “卖掉吧。”香玉思索片刻道。   ☆、第52章 路遇洛腊梅   第52章 路遇洛腊梅    之所以想卖掉是有原因的。   谭墨家就在村头,出了门便能看到大山,这里极少有村民前来。若村内却不同了,若是让人看到香玉带了只鹿给洛蔓儿家,估计又要出事。   洛蔓儿的大伯一家可也是极品呢,现在香玉暂住在他们家是没事,保不准哪一天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或是眼红了,跑上来咬一口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香玉好不容易摆脱了老香家的极品,不想再被另一家极品缠上。便问道:“谭大哥知道去哪里卖比较合算吗?”   谭墨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以前我打的野味都卖到镇上的秦氏酒楼,那酒楼虽不大小掌柜的却极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那好。明日我顺便带些东西过去卖。”香玉立即想到了她空间里的蘑菇,这东西在适合的环境里长得真快,每天都得采一次。现在已经有不少了,都是干货。她有点后悔往蘑菇地里浇灵泉水了,长得太多吃不了呀。   “好!明日早饭过后我们就去。”   跟谭墨约时间后,香玉便带着小黑往村里走去。   目送她离开的谭墨心想,“是不是该买辆马车了?”   以前他是混日子的,虽然也不缺花用,但也没攒下多少银子。要不,去酒楼支点?还是买辆车吧。   香玉脚步轻快地行在村里的小路上,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都还在烧饭,不时传出阵阵饭香。   吃着鸡鸣狗叫的声音,香玉感觉特真实。入目基本上都是土房,村里的路也是小土路,天气干燥时走上几步脚上就满是黄土,但香玉就是喜欢这种宁静。   “呵呵,看样子我好像很适合村姑这个身份。”香玉自我打趣道,但她一点都不反感做个泥腿子,有田有房,自力更生,种花种菜,过这样的安稳日子不好吗?   现代生活是很优越,可也很无奈,各种压力。让想过田园生活的人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各样竞争,最后精神跟身体都渐渐变差了,到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   比如那些仍然没有好方子治的各种癌,其实有相当大的原因就是生活不规律,在吃食上面有太多的人工化导致的。   “所谓病从口入不是没有道理的。要吃就吃天然的,像那种转基因什么的真的不能吃。”这是香玉师父经常说的一句话,造物主给的都是最好的,人若擅自改变某种基因那带来或许就是一连串的灾难,现在是没发现,但在下一代以及下下一代身上呢?重大疾病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   香玉摇头,她突然不恨将她推下悬崖的师姐了。其实师姐也很优秀,只要她对师父好,一切都没关系。因为她又在另一个世界重活一世,而且是活在她喜欢的田园世界,身边还有谭墨这么个好人帮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香玉是乐观的,如此想着脚步越发轻盈,自从天天喝灵泉水,她的力气也一天大起一天,再也不会走点路就喘了。抱着小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村中,再穿过两个小胡同便是洛蔓儿家了。   谁知刚走到洛腊梅家,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洛腊梅拦下了。   “香玉,你真的立了女户?”洛腊梅瞪着眼睛问道。   香玉一愣,后退两步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洛腊梅脸上擦着粉,好像还认真打扮了,乌黑的头发弯了个时兴的元宝髻,身上也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绸子袄裙。   “没什么。就想知道你离开老香家,香林书怎么看?”她霸道地拉起香玉的胳膊不放,冷冷地说。   香玉正抱着小灰呢,这一拉小灰就掉到了地上,好像摔得不轻,都嗷嗷叫了。但下一刻它翻身起来就咬向洛腊梅的腿。   “呜!呜!”   洛腊梅穿着长裙,小灰一口没咬到腿,直接撕咬起她的长裙,转眼间上好的绸子就被扯了个窟窿。   “啊!你个小畜生。”洛腊梅将小灰当成了狗,下意识地就踢去。   香玉自然不能让她踢了小灰,虽说是狼,可还小呢,一样能踢死。抢先一步抱起了小灰。   “不要踢,哎哟!”   洛腊梅一下子踢到了香玉的胳膊上,恶狠狠地道:“你个死妮子放开它,我不踢死这畜生。哎呀,我的裙子,这可是绸子的,今儿头一次穿。你赔!!”   门外的吵闹惊动了院内的大嘴媳妇,她出来一看闺女的绸缎裙子便一把纠住香玉的衣领不放,“你个天杀的,这可是我闺女明儿相亲要穿的!真是晦气,赔,一定得赔!!”   “这……。”香玉拍了拍小灰的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小灰一进村便闯祸了,这狼真能养成狗吗?   大嘴媳妇再次吼道:“怎么?有钱办女户就没钱赔我家闺女的新衣裳了?告诉你,这事没完!”   香玉真的没话好说,想扔出块银子来砸得大嘴媳妇说不出话来,可又不敢。要是那样做的话,自已还不得被这户人家赖上呀。   在乡下,有时候手里有钱也不能装大款,抠门一点比较好混。而且香玉也不会那些骂人的话呀,这可如何是好?   “大嘴婶子啊,我,我没银钱。”香玉撒了个小谎,“要不我给腊梅姐补补!”   此话一出洛腊梅率先不干了,呸了一声道:“你补?还不得给我再补出个窟窿来。不就是问你句话吗,你看你拽得像个二百五似的熊样啊!你没银钱我不管,谭猎户不是有吗?告诉你,我这身料子值一吊钱,你若是不赔我一吊钱,今儿咱没完!!”   “就是,就是!”大嘴媳妇伸出手指头就要戳香玉的额头,“你个小贱人,没钱让狗咬我家闺女的裙子干啥?”   香玉后退几步躲过她的魔爪,弱弱地说:“我,我只有三百文,这,这还是我卖野菜的钱,我……。”   “拿来!”大嘴媳妇像土匪似的下手就抢,好在香玉的如今的身体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变得轻巧了,再次躲过了魔爪。   “大嘴婶子你咋能抢呢?三百文行不行,不行等我攒攒再一起赔腊梅姐吧。”香玉瞪眼道。   大嘴媳妇看了眼洛腊梅,“梅儿呀,你说呢?”   洛腊梅大眼一转,便呵呵笑道:“三百文,打发要饭的吗?说好的一吊钱呢。至少五百文!”   香玉立即收起那一串钱,低声道:“既然这样,那过两天吧,等我明后天去镇上再卖点野菜,山货,说不定能攒够。”   洛腊梅又道:“问你件事,要是你说得好这钱也不用你赔了。”   大嘴媳妇立即道:“那咋行!梅儿别傻了,老香家都不是东西,你若是真跟了香林书还不被大李氏那老婆子搓磨死?还读书人,都读到狗身上去了。你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连声谢都没有,薄情着呢。”   “娘!”洛腊梅气得直跺脚,“你听我说,若是他,他真的对我没意思,我也能死心。就按娘说的,跟了明儿见的三姑婆家的那小子吧。”   “唉,女大不由娘啊。我不管了!”大嘴媳妇许是气着了,难得的没纠缠香玉,转身回了院子。   香玉眉头微蹙,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洛腊梅帮了香林书大忙?那么一个清高又薄情的人还有求人的时候?   “咳!”洛腊梅冷哼一声道:“香玉,你赚这三百文也不容易,这次我就放过你,只要你跟我说说香林书的事就成。”   香玉无奈地一笑,“腊梅姐,我早就不在老香家了,那边的事我不知道呀。”   “哼,可老香头过些日子要办生辰宴,你难道不去?”   “不去。”香玉将头摇得很彻底。   洛腊梅微微一笑,“可是谭猎户得去呀,怎么说香福林也是你的养父,他把你配给谭猎户,这全村人都知道。可你离开老香家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难道你想让全村人对谭猎户指指点点?说他不懂事,连乡下人基本的礼节都不懂!”   香玉嘴角微抿,认真地看向洛腊梅,“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可不能让帮过自己的谭墨受到不公平的指责,不就是去参加个生辰宴吗?大不了将这三百文打了水漂。   洛腊梅咯咯一笑,“老香家的养女果然是有了记忆,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这是好事。我要你那天偷偷给我开门,让我也去参加生辰宴。”   “为什么?”香玉皱眉,她躲不躲不及,这姑娘干吗一定要往里钻呀。   洛腊梅莫测高深道:“有好戏看呀。”   “好戏?”香玉再次犹豫了,好戏意味着出事儿,真不想趟这混水。   洛腊梅看她发呆的样子,气不大一处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那天等人都到齐的时候你给我开他们老香家的大门,这三百文我就不要了,送去给老香头做生辰礼吧。”   说完便喜笑颜开地回了院子。   耽误这一会儿,天色越发暗了,香玉抱着小黑急急地往洛蔓儿家走去。   路过老香家时,刚好碰到出来的香林书,她是不想跟这人说话的,装作没看见快速远离。   谁知香林书却是一直跟着她来到了洛蔓儿家,竟然抢先于她敲响了洛蔓儿家的门。   ☆、第53章 流言害人   第53章 流言害人    “你想干啥?”香玉对他没话好说。   香林书难得地冲着她笑了,“香玉,你这是怎么了?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小叔。”   香玉眼睛一瞪,没好气道:“咱不高攀,咱只是个没无父无母的孤女,没小叔。”   说着先一步推开了大门。   洛蔓儿家不像老香家那样平时都是关着门的,大门一推就开,进门便看到了前来开门洛蔓儿。   “香玉,你回来了。”洛蔓儿上前接着香玉的背篓,冷不丁地抬头看到了香林书,眉头一皱,冷冷地说:“这不是老香家的读书人吗,来我们家干吗?”   香玉很满意洛蔓儿的问话,冷哼一声,接话道:“估计是赶考的银钱又不够了吧。”   洛蔓儿面露嘲讽道:“这跟咱家有啥关系。咱姓洛不姓香。”   香林书面对二人的冷嘲热讽也没有恼,依旧温和地笑道:“二位误会了,我来一是为了香玉,二是想跟东海叔说说话,不知东海叔在吗?”   洛蔓儿哼道:“不在,你快回吧。”   香玉笑了,香林书无话可说。   “蔓儿,胡说啥!”这时,洛东海从屋内出来,狠狠地瞪了洛蔓儿一眼,“还不快帮你娘做饭去。”   洛蔓儿扁着一张小嘴拉着香玉就走。   这时,香林书又开口了,“香玉留一下,我来这里也是找你的。”   香玉本想将背篓里的小灰跟两只野鸡先放到东屋里的,可这会儿却不知不将这些瞬间扔到空间里。她怕时间一长,小灰不老实,到时背篓里的野鸡也保不住,若是被香林书看到的话,指不定会打什么坏注意呢。   不是她小心眼,对老香家的人真就得多一个心眼。抱着这样的心思,香玉道:“蔓儿你先去帮婶子,我一会就过去帮忙。”   “哦,那你快点来啊。”洛蔓儿是个泼辣的性子,转身之时还狠狠地瞪了一下洛东海。   “唉,这孩子!”洛东海无奈地笑笑,他是个疼孩子的,也将洛蔓儿养成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看到二人坐在石桌前还没有茶,香玉自去堂屋沏了壶菊花茶出来,然后就站在一边不语。   香林书倒是自来熟,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喝完意犹未尽道:“这是菊花?怎地如此好味道。”   香玉翻了个白眼,这人在乡下人面前还拽起文来了,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许是看到香玉的表情了,香林书呵呵笑着给洛东海倒了一杯,说道:“洛叔啊,多谢你们这段日子收留香玉。”   洛东海是个普通人,对读书人天生有些犯怵,便客气道:“哪里的话,应该的。”   香玉心中却是敲起了警钟,冷哼道:“怎么?又想打我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香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香林书温文尔雅地笑了,“香玉,别说气话,怎么说我二哥也是你的养父啊。”   “养父?”香玉气笑了,“养父会动不动地就把我往死里打?买个丫鬟还要花银子呢,我是白捡来的打着顺手是吧?养父会拿捡来的女儿送人?省省吧。”   “香玉你……,唉!这都是误会。”香林书皱眉叹息,那个样子看上去要多为难就有多为难。   洛东海是个实在人,也皱着眉头道:“香玉,别这么说,听听林书咋说吧。”   “哼!”香玉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话了。   香林书道:“香玉,你还没出嫁,老香家就是你的娘家,哪有在外人家里出嫁的?没的被人笑掉大牙。也别说咱们乡下规矩多,咱大明朝就是礼仪之邦,这事就是说到哪也是不对的。就算是养女那也是入过户的,咱老香家的祖谱有你的名呢。”   “你……,可是报恩……。”香玉想说报恩文书,可香林书不给她这个机会。   香林书立马打断她的话道:“东海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洛东海点头道:“是,是这个理儿。”   香玉的心沉了沉,洛叔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哪里是狡猾的香林书的对手,难道她又要回老香家?   不!死也不!大不了一个去镇上住。   香林书又冲着香玉道:“香玉啊,先前是我二哥不对,我这里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你搬回来住吧,这几天我们一家都在翻盖你先前住的小屋,新屋建得可敞亮了。”   香玉马上道:“省省吧,我不会回去的。洛叔,住在这里要是不方便的话,明儿香玉就走。”   “这……,香玉啊,洛叔不是那个意思。”洛东海有些尴尬,抓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林书马上道:“香玉,不要为难外人。回来吧,你嬷嬷今儿炖的鸡,回去一道吃吧。”   香玉冷笑道:“你们又想做缺德事了吗?别把我扯进来。至于老香头的生辰,既然你们已经派香芽说过了,我也就给她们个面子,去!正好,手里还有三百文,全给了你们吧!”   说着香玉对洛东海道:“洛叔,我有些不舒服,晚饭你们先吃吧。”   随之便看了不看香林书,直接进了洛蔓儿的闺房。   香林书呵呵笑着给洛东海道歉,可气的是洛东海竟然客气地接受了,还一个劲地说劝香玉回去呢。   香玉的耳力好,听到这里真是气得不行。她以为洛叔跟洛婶会跟洛蔓儿一样一心为自己的,可现在……,真心感到累。   “走吧,若再这样下去,洛香村是真的不能呆了。”香玉叹道,“幸好药妆跟艾条没有铺开来,要不然我哭都没地方哭。”   心中气难平,索性直接进了空间。   空间内,小灰狼肚子圆滚滚地跑到香玉脚边来回地拱呀拱,还发现一条没吃完的鱼。   好在,她圈起来的鸡没被祸害,这鸡也渐渐长大了,相信依空间的强大能力,很快就蛋吃了呢。   抱起小灰狼,香玉喃喃自语:“小灰,少喝点水。一会还要带你去见蔓儿呢,我们现在是寄居在别人家里,要是你晚上尿床可怎么办啊,人家会把咱们赶出去的。”   小灰呜呜叫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香玉叹气,“唉,这日子啊,怎么过好呢?”   她不是一个愿意依赖别人的女人,不是有句话叫求人不如求已吗?有空间还怕什么?比刚来时强多了。   来到大明朝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了,种着的主粮也刚刚收了一茬,好在空间逆天,她用精神力将稻子跟小麦脱了力,为此忙活了好几个晚上呢。   照例摘了枸杞子,金银花还有蘑菇放在一边布上晒着,香玉开始抓鱼做晚饭。哦,还有两只野鸡呢,先放着吧。   直接放在田地里,这样便能保鲜了,放进来什么样,拿出去还是什么样。吃了两条鱼跟水果,便再度开始忙活了。   将那五棵杏和五棵桃在灵泉水边种好后,香玉便头晕眼花了,这是精神力透支的结果。   捧了把灵泉水喝了,又吃了补充体力红枣,这头痛才好些了。喝水之时无意中发现那灵泉水中央的那株荷花有了花苞,小小的,但似有灵光闪现。再看另一片荷叶低下似乎也有花苞的样子。   香玉笑了,满心的郁闷顿时减少,“原来这荷花真是能开花的啊。只是太小了,不知下面的藕能吃几口。不行,那边养鱼的池塘不能浪费,鱼也不能多了,得养些藕才行。”   看了看还在啃生鱼的小灰,心想,以后多出了来的鱼总算是有去处了。   算着时间,香玉抱着小灰离开了空间。   坐在桌子前,她突然有种想收拾东西的感觉,便顺从心意将属于自己的文房四宝及做好的艾条收了起来。用作研究药妆的药草也放入了空间,还有笔记,统统进了空间,这些东西她可不想便宜外人。   做好这一切后便让小灰趴在脚边,她在灯下认真地做鞋子。不管怎样还是感谢洛蔓儿一家的,要不然她连裁衣做鞋都不会。   现在不但能做衣裳了,还能做绣花鞋了,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就叫入乡随俗吧。在现代时,师父也说过自己的手巧,果然!   这边香玉自娱自乐,堂屋洛东海一家正在开会,洛蔓儿一脸地气愤,“爹,你咋能这样,香玉帮了咱们多少,不能让她回老香家,那家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吴氏也道:“当家的,香玉这孩子苦啊,咱不能这么做。要是没有她我每个月还不得痛得死去活来呀。”   洛东海皱着眉头,叹道:“唉,我哪能不知道老香家人不地道呢。可人家林书说的也在理儿,香玉再怎么说也是老香家的闺女,都上了祖谱了。咱不能叫人戳脊梁骨,说咱拐了人家的闺女有啥意图呢,别忘了,咱没儿子,要是被人说老牛吃嫩草啥的,可不得丢死人了。唉!”   说完后,洛东海显得特别颓废。   “当家的,这……,唉!”吴氏也沉默了,没儿子是他们家的软肋。这会儿觉得为香玉的名声着想也不能让她住下去了。   “你们,哼!”洛蔓儿听懂了他们话中的意思,却无法反驳,只好拿了给香玉留出来的饭回了自己的屋。   这些话香玉都听到了,谁让小灰狼喝多了灵泉水想尿尿呢,她在院子的一角听到了。   “唉,孤女就是这么无助!”香玉下定决心明日一早就走。   ☆、第54章 打着打着有喜了   第54章 打着打着有喜了    洛蔓儿回到闺房,看到香玉抱着一只小灰狗发呆,心里便特不是滋味,上前拉起她的手,皱眉道:“香玉,你听我说,我是不愿意你走的。可是……,呜呜,村里的长舌妇真是可恨,一定是老驴婆子说的,我爹娘每次路过他们家被她看到总是阴阳怪调地骂,气死我了!”   香玉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皱起的额头,打趣道:“再皱就成小老太婆了,当心嫁不出去。你气啥呀气,我都没气!”   “香玉,你都听到了?”洛蔓儿觉得极不好意思,小脸立即红了,“真是丢死人了,我爹娘他们……,唉!”   香玉将她拉到身边,小姐倆靠在一起,说道:“蔓儿,没事。其实我就这么住在这里也不好,叔跟婶子是规矩人,他们说的也对。要是被人编排这些的话不但他们没脸,连我的名声都没了。姑娘家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名声了。”   “呜呜!香玉你好可怜。”洛蔓儿趴在她肩膀上哭了,“要不,香玉你就嫁给谭猎户吧,这几次他来时,我都有好好端详他,觉得他不像村里人传得那样,对你是真的好。”   “蔓儿,这,我还小呢。哪有这么小就嫁人的。”香玉立即哭笑不得,也很无奈。   古代的女子啊,还真是难做。怪不得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说,若是三者都没有,就等着被流言蜚语淹死吧!   洛蔓儿却道:“不小了,人家十四五都生娃了呢。谭猎户真的不错,就是眼睛有些吓人,但对你好就成了。可不能再回老香家,那家的人都不是个好的。”   香玉很是感动,点头道:“好,不回,死也不回老香家。我现在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他们做得太过了,我也不介意让全村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不敢逼我的,别忘了,香林书可是要考科举的,名声不好的人怎能为官呢。”   洛蔓儿眼睛一亮,“香玉手里可有他们的把柄?”   香玉静静地点头,“所以呀,蔓儿别难过。谢谢你们让我住了这么久,我身子比以前好多了。明日起我就搬走,再说也没啥东西。我想,我会在镇上住些日子,等安定下来再跟你说。”   “嗯嗯,好!艾绒我还是会让我爹做的,那一两银子就暂时不还你了,我还想跟着香玉一起赚大钱呢。”洛蔓儿笑道,她这才觉得好过一些。   “自然是要继续做的,你现在就做清艾好了,这个好做。等卖出去了,我分你一份子。”香玉笑道。   洛蔓儿连连点头应下,二人这才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小灰的身上。   “香玉,这真是你捡来的,以后要养它吗?”   “是啊,捡来的。小灰可厉害了,以后就让它来保护我了。”香玉认真地说。   那小灰狼好像听懂了的样子,在她怀里拱呀拱。   小姐倆立即咯咯笑了起来,香玉也已原谅了他们,谁没个逆鳞呢?洛蔓儿一家的逆鳞就是没儿子,所以一家人想得总是比别人多。   次日一大早,香玉只跟洛蔓儿道了别,背上自己的小背篓,放着还没睡醒的小灰狼。   香玉将手中的针线笸箩放到洛蔓儿手里,说道:“蔓儿,这个送给你。”   这个笸箩加里面的各色花线,洛蔓儿羡慕好久了,不好意思地说:“香玉,这,我……。”   “拿着吧,若是过意不去,就给我做双鞋。屋里还有不少花布呢。”香玉笑道。   “嗯。”   洛蔓儿端着针线笸箩送她到门外,两人依依不舍。   “回吧。”香玉转身离开。   因为此时天还不算大亮,香玉没看清后面的有人,便一头撞到了那人身上。   只听“哎呀!”一声大叫,香玉吓得连连后退,“谁!”   那人拍着大腿喊疼,上前抓住香玉的衣袖,哭嚎道:“谁?你个没人要的死妮子,撞了人还好意思说谁?哎哟,我这老腰啊,断了,断了!!”   香玉这才看清眼前是个人,长得个头不高,却是个极肥硕的妇人,脸盘超大,脑后梳着个小发髻,油光水滑的。只是脸上全上肥肉,就把五官挤到了一起。   她还真没认出是谁来,这也不怪香玉。洛香村的人都当她是个小透明,她也就当别人是个小透明,除了那几个人外,没人能进入原身的记忆。   洛蔓儿突然尖叫道:“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此人就是洛蔓儿的极品大伯娘,徐氏,人称徐胖花。是领村徐家沟的闺女,自小就胖,又叫徐春花,后来大家干脆就叫她胖花了。   徐胖花阴阳怪调道:“哟,兴人家小乞丐住在你们家,就不许你大伯娘来了?真是死没良心的。亏得我们一家子还养着你爷爷,真是让人寒心。”   洛蔓儿也是个牙尖嘴利的,立马反击道:“谁是小乞丐了,香玉才不是外人呢。”   “呵!不是外人啊。”徐胖花冷笑一声,“不会真像老驴婆子说的那样,你爹要为你找个小娘吧?说得也是,你娘这些年也没下个蛋,拐个年轻的小姑娘好生儿子。”   “你!”洛蔓儿气得不行,担忧地看向香玉,“香玉,你别听她瞎说,真不是!”   香玉也差点气炸了肺,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冷声道:“蔓儿大伯娘,请你说话干净点,我香玉不是小乞丐,也没被谁拐。以后再听到你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你能把我怎样?”徐胖花叉着腰尖叫道:“你个有娘生没爹养小贱妮子还反了天了你。手脚不干不净,怪不得被老香家赶出来,要是我直接打断腿!”   “你说什么?”香玉眉头一皱,厉声道:“谁说我手脚不干净?是不是老香家?蔓儿大伯娘,说话可得凭良心。我手脚干不干净,你可以去问里正叔,他为我作的证,我现在跟老香家没半点关系!”   徐胖花的大嗓门这一吼,附近起得早的村民都听到了,纷纷赶来看热闹,人一多徐胖花更加地得瑟了。   便再度指着香玉道:“别拿里正叔说事儿,人家老香家几辈子攒的秘方都被你偷了去,连里正叔都被你骗了呀,真是个狡猾的贱妮子。   怎么?老香家没油水了,你又傍上我二弟家了。告诉你,别耍那个小心眼子,就你那个小身板,也不像个好生养的。”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徐胖花的胖脸上,香玉狠狠地喝道:“给我闭嘴!!”   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这人的嘴怎么那么可恨呢,不打难消她心头之恨。   “哎呀,杀人啦!”徐胖花被打得眼冒金星,立即扑上前去,哇哇大叫。   香玉也气得没头绪了,只好奋力跟她厮打,好在空间灵泉改变了她的体质,抽空又打了徐胖花几巴掌。   “我让你这张嘴胡咧咧,我打不死你!!”香玉被逼极了,瞬间变成了女汉子。   而这时,本应在背篓里美美睡觉的小灰狼被吵醒了,一睁开眼便被徐胖花将香玉推倒在地,小灰狼也摔了出来。   “呜!”好疼好疼的呢,然后小灰狼看到一个胖子在欺负香玉,立即炸了毛,“嗷呜”一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徐胖花的胖胳膊不放。   “哎呀,娘哎!”徐胖花是真的被咬痛了,来回抖着胳膊,可小灰就是不松口。   此时天色也已大亮,村民们渐渐都围了上来。   洛东海跟吴氏他们也出来了,洛蔓儿上前拉香玉,吴氏上前扶徐胖花,一时人仰马翻。   洛东海大声道:“住手,都住手!发生了啥事?”   香玉没事,只是手上磕破了点皮罢了,还麻麻的,那是扇徐胖花耳光所致。   “小灰,回来!!”   听到香玉的叫声,颇有灵气的小灰狼立即松了口,掉在地上翻了个滚就回到了香玉的怀里,呜呜叫着好不可怜。   可是徐胖花就惨了,胳膊上都要见血了,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咒骂声不断,“你个挨千刀的贱妮子,不得好死!吴氏啊,你这不下蛋的鸡,都快被一个贱妮子骑在头上了,你攒下的家业也都归了别人,不给你家侄子留一点。我看你们死人谁给你们披麻摔盆呀。哎呀,疼哟!”   说着一把将好心拉她起来的吴氏推倒在地,还恶狠狠地说:“我呸,你个没用的。他叔啊,你看着办吧,你大侄子去学堂没银子了,今年的束修就你来交吧,省得便宜了那小狐狸精,哎呀,娘哎!”   徐胖花又是唱又是骂,让香玉很想再给她几巴掌。   “娘!!你怎么了?”冷不丁地洛蔓儿尖叫起来。   只见吴氏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疼得直流冷汗,身下也见了血。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头一个上前给她把脉,“这……,婶子你别动,你这是有喜了。”   “有喜?”洛东海头一个冲了进来,“真的有喜了?”   香玉点头,“是啊,只是现在这个样……。洛叔,快抱婶子回屋,我给她施针,晚了可就麻烦大了。”   “好好!”洛东海现在满脑子都是有喜二字,抱着吴氏就往屋里走。   香玉也跟在后面急急地走,她心里自责不已,在路上就将放在空间里一套刚买来的银针取了出来。   大门外的人嗡嗡乱叫,徐胖花却是不叫了,不信道:“有喜?骗鬼呢!”   ☆、第55章 远离极品   第55章 远离极品    徐胖花轻蔑地一笑,“要是能有喜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下蛋了,公婆也不会被她气得身子不爽利。”   这话说得太毒,竟连老人身体不好也归咎于蔓儿娘不能生男娃。   洛蔓儿本来就伤心,再听到这话简直是不能忍,她也学着香玉刚才的样子扑上前去就厮打徐胖花,哭泣道:“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徐胖花前前后后都没得到好处,胳膊上被小灰咬得还疼着呢,再被洛蔓儿这一扑,差点又摔倒在地。   “去你个贱妮子!”可徐胖花人胖力气大,反手一推将洛蔓儿推倒在地,呸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好心来给你们提个醒,你们一个两个的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年我家大郎的束修银子你们不交也得交,哼!”   她扭动着胖身子想离开,可眼尖地看到了地上小巧精细的针线笸箩,一把抓在手里,道:“哼,这笸箩不错,刚好给你二妮妹妹用。”   洛蔓儿被摔得不轻,看到她要拿香玉留给自己的针线笸箩,眼睛再次红了,大叫着上前抢夺,“住手,这是香玉留给我的!”   徐胖花用力跟她拉扯着,“你个死妮子怎么吃独食呢,二妮才是你亲妹妹,给妹妹点东西又咋了!”   洛蔓儿也用力地夺着,“我没有妹妹,给我放手!”   “不放!!”徐胖花觉得她一大早起来也没捞着好处,怎么也不能把到手的东西放了。   洛蔓儿看到笸箩里有把小剪刀,抓起来就松了手。   “哎呀!”   这一松手就把徐胖花闪在了地上,然后洛蔓儿红着眼睛又手拿剪刀就欲往她身上刺。   “不许抢我们的东西!!”   徐胖花看洛蔓儿像疯了似的,吓得撒腿就跑,“哎哟亲娘唉,这妮子疯子!”   但是本性使然,徐胖花在跑的时候还不忘抓了把掉在地上的绣花线,这才骂骂咧咧地逃了。   “呜呜!”洛蔓儿大哭,“我们分家了不是吗,凭啥让我们家付大郎哥的束修!”   看热闹的村民熙熙攘攘地说个不停,有说洛蔓儿不懂事,这么泼辣,将来谁敢娶。   老驴婆子却说,“这都怪香玉,要不是香玉那贱妮子,徐胖花会从大北边赶过来?”   “就是就是!”大嘴媳妇也附和着,“依我看哪,香玉就是个祸害,咱们村咋出了这么个狐狸精呢。”   “你们都消停消停吧。”三嬷嬷终于来了,大声道:“大伙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要是别人这样说你们的闺女,你们咋办?快回吧,家里没事做了?”   “哪能没事呢,见天的忙得要死!”大多数人都给三嬷嬷个面子,没办法,三嬷嬷是洛香村唯一的稳婆,在附近几个村颇有名声。   这些村媳妇们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稳婆,谁知道下个生孩子的不是自己?除了老驴婆子,大家都走了。   三嬷嬷跟老驴婆子都是洛香村的老寡妇,独自将儿女拉扯大,可两个人见了面总是互翻白眼。   老驴婆子冷笑两声道:“哎呀,这不是香三婶吗?香玉那妮子说蔓儿娘有喜了,你也信?一个不懂事的女娃子乱说的,竟然还惊动了咱们村的稳婆,真是好大脸呀。”   “老驴婆子你给我闭嘴!”三嬷嬷人长着也不高却是个泼辣的,厉声道:“你就是村里的搅屎棍,走到哪臭到哪。看我不顺眼尽管冲着我来,别拿孩子们撒气!”   说完便上前安慰独自捡着地上的绣花线的洛蔓儿,“蔓儿,走,看看你娘去。”   “嗯。”洛蔓儿其实没有很担心,她相信香玉的医术,因为上次她娘来月信就没叫疼,身子也一天好起一天。   二人不管气得脸面铁青的老驴婆子,进了院就把大门关上了。   “我呸,咱们走着瞧!”老驴婆子骂骂咧咧地也走了。   很快,洛香村的清晨又变得安宁起来。   可谁也不知道在离洛蔓儿不远的一个拐角的墙上还悄悄趴着一个人,这人就是看热闹的香雪。   她让香木跟香远两个侄子在村里四处散发谣言,就说香玉傍上了洛东海,要把洛东海家的家业全骗到手。   这么粗浅的谎言,也就徐胖花那个肥婆娘信,凭着生了三个儿子的功劳,家里好吃好喝的她头一个吃。可就是这样,徐胖花的公公婆婆也没说啥,因为她生儿子了,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哼!三婶真多管闲事。”香雪讨厌三嬷嬷一家人,更不用说她现在帮的是香玉。   香雪想让香玉再自动回到老香家,到时她随时可以打骂的丫鬟就有了,而且这丫鬟还是个会赚银子的。   等老香家的人想到这一点,又打听到香玉拿自个儿的银子贴补洛东海一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香玉早已拿出大笔银子跟他们断了关系。   于是香雪出的这个计谋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连最后一步让香林书来洛东海家游说竟然也通过了。   香雪本应高兴的,可她是嫉妒了。以前香林书从来不会对香玉多看一眼,这三年来除了香玉头一次进老香家时的样子,恐怕就没再关注过。可香林书不但答应了,还做得特别好。   她香雪才是最好的,凭什么一个小乞丐也配得这么多人关注?所以她香雪就要让香玉走投无路,再回老香家任她打骂。   “咱们走着瞧。”看洛蔓儿家门口的人都走光了,香雪这才慢慢地从梯子上下来。   这个时候村里的小街道可是七拐八拐的,各人盖的房子也不是一家挨一家的。此处刚好是村里小路的拐弯处,也是老香家的东屋所在。   洛蔓儿家的堂屋内,香玉忙得满头大汗,先给吴氏施针止血再让洛东海去烧开水,目的是支开他。她好趁没人的时候给吴氏喝灵泉水。   灵泉水虽然不是温的,可入肚后却能让身子暖暖的,吴氏立马觉得身子不痛了。   “香玉,婶子这真的是有喜了?”吴氏不知是喜是忧,眉头皱得死死的。   香玉刚刚收针,擦了一把汗道:“是真的,喜脉我想不会断错。婶子,你头仨月可得好好养着了,估计这孩子也是才上身。”   “好!婶子听你的。”吴氏心里一喜,多少年了终于又怀上了。看向香玉便有些不好意思,“香玉,你别听外面的人瞎说,我们家没有,没……。”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香玉微笑道:“婶子说哪里话,我都懂。”   说着又给吴氏把了一下脉,发现气息平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嘱咐道:“婶子啊,你这孩子来得不易,不能生气也不要做重活,好好养着。我给你个这个时候你能吃的药膳方子,可以随时嚼着吃。但也有很多不能吃的,比如山楂,桂圆,螃蟹、菠菜就先别吃了。”   “好好,听香玉的。”吴氏开心地笑了,这孩子是她千盼万盼来的,自然是要当心的。   香玉给的方子很简单,叫姜糖芝麻饮。用芝麻、红糖各五十钱,生姜汁适量,一同放入锅炒焦,可以随时嚼着吃,但不能过量。可以温胃止呕。   吴氏听了一遍便记下了,劝道:“香玉,别走了,就住婶子家吧。那些人爱嚼舌头就让他们嚼去吧。”   香玉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住处了,就在镇上。婶子别担心,我会医术啊,镇上的济仁堂说是要招个整理药材的小丫头呢,我去刚刚好。”   “香玉真是个好姑娘。”就在吴氏的夸奖下,洛蔓儿带着三嬷嬷来了。   三嬷嬷一来就给吴氏把脉,同时轻轻按按她小肚子,没多时,笑道:“香玉,这都是你做的?真不错。”   香玉点头寒暄了两句,拉着洛蔓儿的手道:“三嬷嬷过奖了,您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瓦罐,实则从空间里直接舀了些灵泉水出来,递到洛蔓儿的手里道:“蔓儿,这个给你,这里面我放了一些我自制的安胎药,每天给婶子喝上小半碗就成。喝完了,婶子这胎定能平平安安的。”   “香玉,谢谢!”洛蔓儿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哭得一塌糊涂。   “好了,莫哭。等我安顿下来就给你送信!我走了。”香玉说完就大步背起背篓往外走。   “香玉,香玉……。”屋里三人都还有话要说呢,可惜香玉走得极快,三人只能面面相觑。   出了洛蔓儿的家,天色已经不早了,好在看热闹的人没了。   香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哭笑道:“极品真是哪都有,远离罪恶,远离极品,小灰,我们去城里住去。”   没走几步却发现谭墨也急急地往这边走,来到香玉跟前,拉着她的手道:“香玉,跟我去镇上。洛香村的人没福气,硬生生地把他们的财神赶走了,活该几辈子穷!”   听到这话香玉突然心情大好,嘻嘻笑道:“借谭大哥吉言,那我就努力做个人见人爱的财神,让他们后悔去吧!”   ☆、第56章 秦氏酒楼   第56章 秦氏酒楼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回了谭墨家。   这会儿阿福已经做好了早饭,一碟小咸菜,一盘辣子鸡丁,一盘香椿芽炒鸡蛋,几个大馒头,外加小米粥。   吃的香玉连连夸奖,“福伯,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阿福呵呵笑道:“都是香玉教的好,来,再多吃点。要不然没力气走到镇上去。”   “呜!呜!”小灰狼也在一边来回转着,它也闻到香味了呢。   “哈哈!”三人一道笑了起来,阿福给它弄了点不辣的菜水拌了个馒头。   吃饱喝足,谭墨推着小推车走在前头,上面捆着两只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往镇上走。   香玉跟在后面,背篓里早已放好了大半背篓的蘑菇,他们今天要去秦氏酒楼。   谭墨说他认识酒楼里的掌柜,每次打到野味都去那边卖。店掌柜为人厚道,从不坑人。   香玉觉得既然是开酒楼的,那么一定需要蘑菇这样的野味。为了做所有人都喜欢的女财神,她也是拼了,想尽一切办法赚银子。   村里的人都知道谭猎户的本事,可一次卖两只成年鹿也是少见,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表情。但是却不敢说什么,谭猎户那可是能打死老虎的人,干眼馋。   可是对香玉却没那么客气了,各种酸话都敢往外说。   “啧啧!瞧瞧人家老香家捡来的闺女,今儿一早还霸着洛东海一家呢,这会子又傍上谭猎户了,真是能耐呀。”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二流子,都叫他赖头青,只因小的时候这家伙生了赖头,虽说后来治好了,可这诨名就这么叫起来。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不学好。有时还偷鸡摸狗,庄稼熟了还会半夜里偷点。气得他爹娘没办法。   在香玉看来这就是小时候惯出来的,赖头青是老来子,上面有三个姐姐,都出嫁了。被爹娘宝贝得不行,却万万没想到这孩子越长越歪,到现在谁也植他不起来。   听到这话,那些无事在村头站街的村民们也都呵呵笑了,但他们没赖头青的嘴毒,只是看香玉的眼神有些不大好。   “哼!”谭墨冷哼一声,直接用脚踢了块石头。   这石头就像长了眼睛似地往赖头青身上飞,眨眼间的功夫,赖头青的额头便被打出了血。   “唉哟,你,你敢打人!”赖头青捂着额头哇哇大叫。   谭墨是习武之人,耳力好着呢。今早香玉被人误会的事让他怒火中烧,正愁没人解气,赖头青刚好撞到枪口上,能不倒霉吗!   谭墨厉声道:“香玉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以后我听到谁还敢乱嚼舌头败坏我媳妇的名声,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睛。”   转身对香玉道:“我们走吧,别气,这些人不值得!”   “嗯。”香玉深深地低头,她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烧,未过门的媳妇呢,就这么公开了?这,这真是……好羞人的。   至于赖头青的话,香玉才没生气呢,跟个没见识的古人计较的话还不得气死。   出了村,便没人认得他们了,香玉更是拿出一块老粗布将手推车上的两只鹿盖起来。她可不想再因这两只鹿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日上三竿之时,两人进了五里镇。   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往南城集市赶的人最多,他们快走慢走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集市的范围。   香玉擦了一把汗道:“谭大哥,今儿好像是镇上大集。”   谭墨笑道:“是啊,是大集。不过咱们去的是秦氏酒楼,想来那边也很忙,说不定咱们的猎物还能卖个大价钱。你的蘑菇一定也是这样的,别看五里镇不大,有钱人倒是有不少。算是个风水宝地儿!”   “嗯,那样才好呢。”香玉也想卖个好价钱,到时就算济仁堂不收她,她也能在镇上租个好房子。   秦氏酒楼位于城中心,原来这里是个老字号酒楼,可是酒楼的东家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外债。六七年前据说有位来自京城的少爷买下了此楼,又派来个善于经营的掌柜,如今此酒楼已是五里镇最大的酒楼了,连外地人都慕名前来。   “到了!”谭墨轻车熟路地带香玉来到酒楼的后门,叫出一个看门的小二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就说谭墨来了。”   此店小二是酒楼里的采买人员,往来于酒楼与后院厨房之间,也是认识谭墨的,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没多时,一个胖乎乎的穿着青衫的中年人快步走来,此人就是秦氏酒楼的年掌柜   大老远的年掌柜就哈哈笑道:“谭小哥,你可是来了。你说,你有多少日子没往我这酒楼送野味了?今儿是什么好东西?”   谭墨扯下盖在手推车上的老粗布道:“两只鹿,昨天猎的。”   “哎呀,此鹿来得正及时!”年掌柜立即吩咐店小二道,“快,快去把厨房里的大师傅叫出来。来来,谭小哥搭把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后院谈。”   “好!”谭墨推起手推车来到后院。   年掌柜竟然将大门关上了,嘿嘿笑道:“谭小哥最近在忙啥呀,好久没来咱这酒楼了。”   谭墨呵呵笑道:“有点事,比较忙。”   “哈哈!”年掌柜一愣,既然打了个哈哈,“忙好呀,忙了才有银子赚。这位是?”   香玉立即冲着年掌柜一笑,放下背篓道:“我是来卖蘑菇的,不知你们这需不需要?”   谭墨看她心情还不错,便咳嗽一声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香玉!香玉,这是年掌柜,秦氏酒楼的老大。”   香玉嘴角微微一抽,这家伙说媳妇说顺溜了是吧?但在人前香玉还是很给谭墨面子的,对此没有抱怨,依旧笑着给年掌柜微微一福,“年掌柜好。”   “啊?啊。好!好!”年掌柜被这信息惊得不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谭小哥,你这事来得太突然了,你看,呵呵!”   谭墨明白他的意思,半开玩笑道:“无妨,知道你没准备好贺礼,待我和香玉成亲时再备下也不迟。”   “呵,呵呵!是,是这个理儿。”年掌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汗。   香玉也觉得尴尬,这人怎么越来越爱赚她便宜了呢,而且还无赖上瘾了!   就在三人营造的微妙气氛中,秦氏酒楼的掌勺大厨出来了。   此人一身肥膘,人高马大,但走起路来却像一阵风似的,大嗓门嚷嚷道:“鹿在哪?掌柜的,真有鹿?”   走近一看是谭墨送来的,忙躬身行礼,“哟,是谭小哥呀。我就知道这十里八村也就谭小哥有这本事。先让俺老牛看看这猎物。”   他姓牛,因为常年做厨子,人称牛大勺,真名倒没人叫了。力气也大得很,两根粗胳膊用力一提就把一只鹿提了起来,来回看了又看。   “嗯,还不错,昨日刚刚猎到的吧。咦,这伤口有些怪,伤在咽喉一击致命,还能弄个好皮子。”牛大勺笑道,“不知这鹿皮卖不卖?这可是做靴子的好材料呀。俺闺女老早就想要一双呢。”   谭墨道:“给我留一张吧,香玉也需要做双靴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牛大勺是看到好食材就走不动的人,风风火火地将鹿扛在肩上就往厨房走,“掌柜的你给银子吧,今儿刘员外的寿宴可以办得妥妥的了。”   香玉看他走了,赶紧道:“大师傅,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蘑菇,要不?”   “啥,蘑菇?”牛大勺立即停步,立马放下身上扛着的鹿,交由小二处理,自己来到香玉跟前道:“看看!”   香玉把背篓推给他道:“我保证这都是极好的松林蘑菇。若是全要的话我这还有一个做蘑菇酱的方子可以考虑……。”说到这里香玉眼睛一转,立马改口,“卖给你们。”   “哦,还有这好事?”牛大勺大手来回选着蘑菇,啧啧道:“都是好货,看看连个泥都没有,晒得也干,真是实诚人。掌柜的,刚好刘员外嚷着要吃小鸡炖蘑菇,咱酒楼里没这好货,全要了吧?不错,真不错!”   年掌柜呵呵道:“厨房里的事自然是你说得算,好,全要了。小姑娘赶紧来教咱做啥蘑菇酱吧!”   香玉看了眼谭墨,后者笑着点头,“谈价钱的事就交给我吧,保证让你满意。”   “好。”香玉把还在睡觉的小灰狼交给他后就跟着年掌柜去了厨房。她此时对秦氏酒楼有了新的认识,这里的人没有对女子的偏见,这位牛大勺更是富有学习精神,蘑菇酱的方子教给他们自己也是愿意的。   眼看着香玉走远,谭墨轻声道:“年掌柜,算算吧。”   年掌柜呵呵苦笑,“谭少爷,你真的要娶那个小丫头?这可太……。”   “太什么?”谭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年掌柜立即打了个冷战,口风一改,“那么,谭少爷您看得给个什么价好呢?”   谭墨平静地说:“按市价。至于这些蘑菇,都是极好的,你怎么也得多给点不是?”   “是是,小的明白了。”年掌柜连连伯揖,又问:“不知酒楼这几年分红您什么时候取走啊?”   ☆、第57章 辣之一味   第57章 辣之一味    “分红啊,有多少?”谭墨原本对此没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要给香玉一个舒适的生活,就不得不打这个的注意了。   年掌柜道:“谭少爷,咱们酒楼也就是头年没啥盈利,往后几年可都是红红火火的,您要一次性全支走,还是……?”   谭墨道:“给我用这钱买辆小马车吧,这样来回镇上方便。车要有棚,刮风下雨就都不怕了。”   “谭少爷买马车可是为了香玉姑娘?”   “是。”谭墨直言道:“年掌柜,香玉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不管你有什么看法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对我一样对香玉,不可怠慢。”   年掌柜再次汗了一把,“是是,请谭少爷放心,小的一定给谭少爷办得妥妥的。”   “先把今天的账结了吧。”   在谭墨的注视下,年掌柜过称后给了他们最高价。   两只鹿合起来竟然卖了一百两,而香玉的蘑菇更是高价,小二十斤也卖了近五十两。   谭墨拿着银子道:“年掌柜,马车过几天我来拿,要弄好一些呀。”   年掌柜立即躬身道:“是是,谭少爷请放心,小的明白。”   看着谭墨大摇大摆地走向厨房,年掌柜这才长舒一口气,捏着胡子自语道“真是怪哉,谭少爷不是对女子一向不加辞色的吗?怎么就跟那小丫头看对眼了呢。不过,那小丫头长得也不错。呵呵,这事我得跟三爷说说。”   厨房里,香玉在牛大勺的带领下先用温水泡发了蘑菇,选了几样食材,就着手做蘑菇酱。   她看厨房地上堆着一堆地蛋,也就是土豆,便想着因地制宜做土豆蘑菇酱。其实这个酱真的很简单,蘑菇跟土豆切成小块稍稍炒过,用大葱代替这个时候还没的洋葱也切成丁备用。   将大葱跟花椒面放油里爆炒,再放入地蛋跟蘑菇翻炒,然后将大酱一比一的比例炖水,最后将地蛋炖烂,收收水就成了。出锅时加点芝麻等物,味道也很不错。   做这酱时牛大勺全程看着,最后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嗯,味道还真不错。原来酱还能这么做,俺老牛还以为酱就只有大酱这一种呢。”   香玉笑道:“其实这还是沾了你们大酱的光,用大酱还能做很多延伸的酱料,没事的时候还请牛师傅多多尝试一下,做出来的酱一定比我做的好吃。不过,这地蛋蘑菇酱可以拌面吃。要是有辣椒就好了。”   “辣椒?这是什么东西。”牛大勺耳尖,立即问道,“可是跟茱萸、生姜差不多的味道,吃的时候舌头都冒火,还特想吃。”   “是啊,牛师傅吃过?”香玉纳闷,这辣椒可不是一般人能种的,大户人家或许当花来种。   牛大勺嘿嘿笑道:“姑娘这话可是问对了。俺老牛可是见天地找那食材啊,可惜尝了不少,都不是。”   香玉再问:“牛师傅在哪里尝过?可是想找这辣椒?”   “自然是想找的。咱们厨子可不就是为做出别人没吃过的美味而生的吗?这辣不同于茱萸,也不同于花椒跟姜,那味道真是妙啊。”牛大勺眯着眼睛回味道,“听说那叫辣子鸡丁,是济仁堂的小齐大夫拿了一点来让我尝,他吃过后就忘不了那味,想让我照样做一份,可惜,俺就吃了两片小辣椒跟一块鸡骨头,还没过嘴瘾呢。”   香玉笑道:“明白,明白。我会做辣子鸡丁,若是我做出来,可否也算个菜方子?”   “好,这事俺老牛同意了。姑娘你可有辣椒,拿出来让俺老牛见识见识呗!”牛大勺一拍大腿,立马同意。   “你等等!”香玉跑着出了厨房,她要去找背篓,然后装模作样的拿出几个辣椒来。空间里的辣椒都快泛滥了,能卖掉一些也是好的。   牛大勺呵呵笑着让人把香玉刚才做的地蛋蘑菇酱给刘员外送去。要说这刘员外是谁,那是五里镇首富,却是个爱吃的,三天两头来秦氏酒楼找吃的。   然后牛大勺又用泡发了的蘑菇开始做小鸡炖蘑菇,这可是道传统的菜,特考究大厨的手艺。在尝过香玉拿来的蘑菇后,他自认能超水平发挥,无他,这蘑菇的味道实在是好极了。   香玉脚步轻快地走着,完全没看到转角处谭墨也往这边走,于是乎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哎呀!”香玉感觉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心想,这下坏了,一定会摔得不轻。   可是下一刻她便被人紧紧揽住了,再然后香玉抬头看到是谭墨时,头脑嗡的一下,只觉脸面火辣辣的。   “谭,谭大哥,你怎么……。”她羞涩不已,可心底却还在纳闷,这人的身上怎么那么硬。   谭墨也是心神摇荡,这是他第一次跟香玉亲密接触,在香玉撞上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看清来人了,早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香玉投怀送抱。   一阵清香袭来,他眼前一个恍惚,香玉已经投入怀中。谭墨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她,这丫头身上的香气越来越好闻了。   那是一种淡淡地清香,像荷花香又像青草香。总之,这香味让他欲罢不能,好想就这么抱着香玉啊。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来回扭动,谭墨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说道:“香玉,你,你跑什么?”   香玉低声道:“我,我要去找背篓,里面好像还放了几个辣椒。”   “哦。”谭墨立即没话说了,为了再抱她一会,没话找话道:“香玉,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一会我向年掌柜要点鹿肉去。”   “不,不用!”香玉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摇头道:“鹿肉多贵呀,我多吃点饭就行,比起一个月前我胖了不少呢!你看,胳膊上有肉了。”   她伸出胳膊晃来晃去,冷不丁地衣袖滑落,白皙地皮肤差点闪瞎谭墨的眼。   “天还凉着呢,你应该多穿点。”谭墨立即上前放下她的手,来回整着她的衣袖。他可不想让外人看到香玉的肌肤,恨不得将她藏在家里。此时他终于明白什么叫金屋藏娇了。   “噗嗤!”香玉笑了,收回胳膊道:“知道了,谭大哥这是去厨房吗?我一会就过去。哦,还有,小齐大夫是喜欢吃辣子鸡丁的,这么久没个信,我还以为他不能吃辣呢。”   谭墨也笑了,“一会咱们去济仁堂,听说他要招个整理药材的店小二,你若不想住在我家里,可以暂住这边。”   “好,这样最好了。”香玉笑着离开,她觉得自己可以扮成小厮的模样,这样想来就不会有极品找她的麻烦了吧。   找到自己的背篓,发现谭墨将小灰狼又放了里面,好在这家伙是个贪睡的,还在睡。   她翻背篓的时候,从空间摘了几个青椒跟红椒。经过空间的洗礼,这些辣椒可跟普通的辣椒不同,是沾了灵气的,无病吃了健体,有病吃了还会渐渐好转。   重回厨房,牛大勺已经在门口翘首以待了。   “哎哟,这就是辣椒?你看长得多水灵呀,让俺老牛尝尝!”   这辣椒是长条形的,青的红的很是喜人。牛大勺二话没说,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香玉急道:“唉,……辣!”   只听“喀嚓,喀嚓”两声,一个青椒消失了一半。   辣得牛大勺脸面都变了,但眼神却是越来越亮,甚至闪着泪光,“呵呵,呵呵!俺老牛终于找到师傅一直想找的正宗的辣味了。都说人生酸甜苦辣,可咱吃的这些辣味却不地道呀。好!好!接下来俺老牛就得找师傅说的苦了,如此俺这一生便圆满了。”   香玉被他的求知欲打动,说道:“世上是有苦瓜的,但这苦瓜也是极好的一味菜,没苦哪有甜呀。”   牛大勺吃完辣椒就到到大缸前拿起瓢来咕咚咕咚罐了半瓢水,“啊,痛快。姑娘说得好呀,没苦哪有甜,俺老牛就等着姑娘说的苦瓜了。嘿嘿,咱来做辣子鸡丁吧。”   “好!这就开始。”香玉走到灶前,说道:“我需要鸡肉、花生米跟生姜。”   “好嘞,马上就到。”牛大勺亲自为她跑腿。   做这道菜用鸡脯肉较好,可有骨头的鸡肉也别有一番滋味,当然这又是另一种作法。香玉做的是用鸡脯肉的,很正宗的辣子鸡丁。   这菜做起来还真不麻烦,有了空间出产的辣椒,那味道真的不用说。一大锅辣子鸡丁,只盛了一小盘出去,其他的全都被厨房里的这几人分了。   人在饿的时候,有一盘辣子鸡丁外加几个软软的白面大馒头,那味道真的不要太好!   “好吃,好吃!!这辣就是够味!”不知何时,年掌柜也加入了疯抢行列,“香玉啊,你可得帮帮咱们秦氏酒楼呀,有了这辣椒,咱们酒楼能赚不少银子呢。”   香玉笑着点头,“好,眼下也正是种辣椒的季节,咱们种下后,到了秋天就能收了。这东西晒干用一个冬天都不会坏的。而且,辣椒粉跟鲜辣椒做出来的酱料也是不一样的。相信有了辣,很多美味都能做得出来。”   谭墨深深看了一眼香玉,再看向年掌柜,“掌柜的,一会咱们聊聊,这辣椒怎么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这价钱……。”   ☆、第58章 打算买地   第58章 打算买地    “好说,好说!”未待年掌柜说话,辣得正欢的牛大勺先开口应下。   年掌柜呵呵笑道:“谭小哥说咋样咱就咋样,老年我相信老牛的嘴,他说好吃那一定好吃。”   谭墨看了一眼微笑着的香玉,道:“这辣椒分为两种,一为鲜椒,一为干椒。鲜椒只在当季能有,干椒却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用的。”   香玉接话道:“确实如此,干辣椒可以磨成粉,切成末做出来的辣椒酱也别有一番滋味。”   “那啥,辣椒酱就麻烦香玉姑娘先做点给咱尝尝了。”又是牛大勺先开的口。   香玉看了眼年掌柜,看他的笑脸不变,便点头道:“好,保证完成牛师傅的嘱托。”   年掌柜这才说道:“就等香玉姑娘这句话了,以后辣椒这东西可只能供咱们秦氏酒楼。昨日刚收到三爷的来信,说他已经动身往这边赶了,说不定咱秦氏酒楼很快就能开遍整个大明朝呢,到时候香玉姑娘可是鞠躬伟岸呀。”   将生意做到整个大明朝可是他打小的梦想,秦三爷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他这才拖家带口的来到了小小的五里镇。   昨日三爷的来信,还有今儿香玉的辣椒以及蘑菇,让年掌柜重拾这个梦想。这些想想他就激动。有了三爷的加入,啥事做不成呀!   谭墨也勾唇一笑,“确实如此。年掌故说说吧,这辣椒值多少钱一斤。”   说到钱,牛大勺立马闭嘴,他只是个厨子,只要有好食材就成。但看到香玉翘首以盼的表情,还是多嘴了一句,“掌柜的,这辣椒我有信心卖出大价钱。经香玉姑娘那一提,有许多菜都能用辣椒提味呢。这可比用茱萸、花椒调的味道好。”   “呵呵,如此说来这辣椒老年我不给个好价钱是不行了啊。”年掌柜本来就没有想给低价,别说那是谭少爷未过门的媳妇,就单指辣椒现在是个稀罕物,他就能卖个高价。   “这样吧,五十文一斤。”最终年掌柜出了一个高价。   香玉立即惊得张开了小嘴,“这,这可是……。”这可是个高价呀,她空间里的辣椒要泛滥了,这东西长得快,结得多。   “但是!”年掌柜话锋一转,“要保证如今儿这般新鲜。新事物总是值钱的,日后若是多了,这价钱可就得……。”   香玉接话道:“年掌柜说得是,我现在卖的辣椒确实值这个价,待日后大面积种的话,产量一定会增加,到时价低一些也是应该的。但,如今日这般味道独特的辣椒我是不能降价的,日后还请掌柜的看货量价。”   “好,姑娘爽气,就这么定了。”年掌柜大手一挥拍板定下,问道:“姑娘明儿可否多送一些辣椒来?”   香玉看了眼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谭墨,道:“好,明日我给你几十斤吧。”   “那敢情好。”牛大勺哈哈笑道:“不过,香玉姑娘你说的苦瓜也得帮俺找找呀。”   “好。”香玉爽快的应下,苦瓜她也想吃呢。   送走了谭墨二人,年掌柜立马回到柜台提笔写信,然后飞鸽传书给了他的主子——秦烈,也就是他口中的三爷。   出了秦氏酒的后院,谭墨便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塞到香玉手中,“拿着,这是你该得的。两只鹿卖了一百两,你的蘑菇给了五十两,还有刚才的两个菜方子也卖了五十两。”   “蘑菇,这么值钱?”香玉再次被惊到了,要知道一两银子可是很值钱的。   谭墨解释道:“蘑菇本来就值钱,这东西属于野味。若是不认识的人误将毒菇吃了可是会致命的。但你的就不一样了,卖相好,又晒得特别干。刚才没闻到灶上的小鸡炖蘑菇的香气,这五十两银子值。一斤干蘑菇可是能泡好多斤出来呢。”   香玉呵呵笑了,“没想到谭大哥懂这么多,你说的是,我的蘑菇值这个钱。但是这银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呀,至少有你的一半,要不是福伯给我种子我也种不出来呀。”   谭墨说什么也不要,大步流星地往济仁堂走去。   香玉跟在后面只好道:“这样吧,反正我现在手里也不缺银子,不如拿来买地?眼下可以种辣椒了呢,再晚点收成也会晚。不知这些银子能买几亩地?”   谭墨道:“眼下正值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一亩上等良田得二十两左右,中等田十四五两即可。至于下等田则七八两,沙土地就更便宜了,只要三四两。不知要怎么买?”   香玉沉眉思考,原地上等田那么贵呀,怪不得有几代人种一亩田的说法。便道:“这样吧,上等田买三亩,剩下的银子就拿出两份买中等田跟下等田,剩下的全买成沙土地吧。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花生吗?咱们可以用沙土地种这个呀。只要肥跟得上,中等田跟下等田种菜也是极好的。”   谭墨微微笑了,对香玉的精打细算很开心,“香玉说得是,这事就交给我吧,保管办得妥妥的。”   “谭大哥做事我放心。”   两人走到无人的巷子时,谭墨停下脚步,皱眉问:“香玉,你说明日再给年掌柜送辣椒,你这辣椒是从……。”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还有蘑菇,这个季节的蘑菇不可能长这么好,还晒得那么干。香玉是从哪里弄来的呢?他担心香玉一个进山,那真的很危险。   香玉脸上的笑容一收,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但心底的小心眼还是极力反对,空间是逆天的存在呀。她不敢拿人的贪婪来赌。   “谭大哥,这个就别问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我卖的出产都是劳动所得就行了。”她低头用蚊子音回答。   谭墨上前大胆地拉住她的手,温和地笑道:“我相信你,只是你不可在人前直接卖这些东西。今儿回去我就找里正商量买地的事,以后你要卖的出产我们都种。”   “谭大哥……。”香玉心中好生感动,直觉谭墨猜到了什么。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又好生惭愧。只好将这万般滋味压在心底,且行且看吧。   饶是如此,但这番对话又拉近他们二人的距离。加之谭墨刚才还不小心抱了香玉呢,以后在没人地方谭墨总是有意无意地拉起她的小手,渐渐地香玉也接受了谭墨这个小动作。   在香玉看来,这种感觉就像初恋,既然来了就好好对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济仁堂,这也是香玉今天来镇上的主要目的,希望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听谭墨说济仁堂正在招收整理药材的店小二,香玉觉得自己能胜任。   这次谭墨故意一个人先进店里,让香玉晚些过去,他想看看齐震对上次那盘辣子鸡丁的看法。这臭小子吃了别人的,却连声谢都没有,还从别处找这味菜,真是不地道。   “哎呀,您可来了。”药一看到谭墨就上前拉他到后院。   谭墨一进门便看到药一皱着眉头的脸,“药一,发生了什么事?”   “唉!”药一叹道:“这都怪小的。前些日子您不是送了一盘辣子什么鸡丁吗?公子让我收起来后,便忘记吃了。隔了一天我提醒公子,公子却说不吃了,让给我吃。我觉得这是主子的美意不是?哪怕是不能吃也得笑着吃下。”   听到这里谭墨脸面一黑,“什么叫不能吃?下次不许吃!”   “嘿嘿。”药一抓抓头,连连道歉,“不,不是这个意思,是真好吃。只是小的,小的好像不能吃那种辣,吃了一半肚子就不舒服了,便向公子寻药。公子这才知道那是辣的,就尝了起来,这一尝不要紧,他就喜欢上这个味了。   当天就端着还剩下几块的盘子去了秦氏酒楼,这才知道,这个辣是市面上没有的。这不,连着几天埋在书里,药里找这个味呢,说是,说是可以入药。”   谭墨微微一笑,“哼,算他识相。”   进了后院,发现齐震正在尝药,可眼前的药不是茱萸吗?   “咳。”谭墨咳嗽一声,大摇大摆道:“别尝了,那不是茱萸。”   齐震抬头,眼睛布满了血丝,疲惫之色尽显,从一个翩翩佳公子立马成了落魄的大夫,皱眉道:“那是什么?”   谭墨笑了,墨紫色眼眸闪现迷人的光芒,“这是香玉找到的一味辣,你可以问她。但,有个条件。”   齐震再次皱眉,揉了揉脸蛋打起精神道:“好,说吧。我知道你恼我对香玉要求严了,可我这是为她好,做个大夫不是那么容易的,往往一针下去就是人命关天。”   “她不会做大夫的,她只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谭墨认真地说,语气中略带着些许威胁。   “好,好!怕了你。”齐震不跟他在这上面计较,问道:“香玉没来?”   只是心中却是连连叹息,就他的身份,哪怕离了府也不能随便找个姑娘就娶了呀。以后恐怕还有得闹,不如现在就断了的好!   ☆、第59章 俏小二   第59章 俏小二    “香玉进来吧,小齐大夫同意你暂时住在这里了,只是他想让你为他再炒一盘辣子鸡丁。”谭墨幽幽笑了,总算是坑了齐震一回,这小子的鬼点子多,赚他个便宜那叫一个难。   齐震一听这话立即蔫了,“你!香玉就在外面?你怎么不早说,我先去换件衣裳。”   这件衣裳他穿了好几天了,估计都有味了。   谭墨一把将他拉住,笑道:“自己人,换什么衣裳呀。待我们成亲后香玉就是你亲嫂子,害什么羞呀。”   “你……。”齐震翻了个白眼,还亲嫂子呢,就那个小丫头?但他没话反驳,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那宝珠怎么办?以前她可是天天地跟在你后面叫墨哥哥长墨哥哥短呢。”   宝珠这名字让谭墨立即脸黑,拧眉冷声道:“不许提这个名字,若是让香玉知道这些事的话,我唯你是问。”   他不是不想将自己的身世同香玉和盘托出,只是那都是麻烦,他不想让香玉沾上这些麻烦。至于宝珠,哼,若是不知她暗地里所做的那些还能将她当成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但是知道了,就别怪他了。   齐震摸了下鼻子,悻悻道:“你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呀,总归是要回去的。”   “不回,这辈子也不回。在洛家村作个谭猎户多自在,现在有了香玉更不想回了。”谭墨直接将话说死。   齐震再次皱眉,“香玉那个小丫头就真那么好?瘦不拉叽,黑乎乎的……。”   许是感觉到谭墨杀人的眼神,齐震选择了闭嘴。   这时香玉已到后院,进来就先给齐震行了一礼,“小齐大夫好。”   “啊,好,好!”齐震心不在自焉地回道。   可是一抬头,觉得眼前人好像变了,再次揉了揉眼睛,自语道:“难道我这两天没睡好眼花了?”   香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小齐大夫怎么了?是眼睛不好吗?可以用点菊花泡水喝……。”   “无,无妨。”齐震挥手打断香玉的话,再次看了眼香玉,又看了眼谭墨,发觉后者一脸的显摆,整个人立马不好了。   原来那个又瘦又黑的小丫头不见了,眼前的香玉皮肤白皙,虽说不是那种吹弹可破的肌肤,却也细腻白嫩,透着一股健康的气息。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能扇到人心里,特别是那长长的睫毛,就是两把撩人的小扇子。   也长肉了,身段慢慢显了出来。穿着滚着几层花边的阔腿裤,上面穿着斜襟长袄,却不过膝。袖口跟底边同样滚了几层颜色不一的花边,如此简单的天青色却穿出了不一样的秀美。   齐震心道:“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呀,眼前的香玉倒像个小美人,特别是那双有神的眼睛,还真没见过哪个姑娘有这种神彩。”   “呵呵,那,那就好。”被齐震这么打断,香玉尴尬无比,唉,又自大了,人家也是大夫能不懂这些吗?   谭墨却不管齐震怎么想,殷勤地帮香玉取下背篓,将她坐下,并倒了杯热茶亲自递到她手里,“香玉,喝点茶歇歇。齐震同意了,他这里刚好缺个理药材的小二,平时你就在后院整理药材就是。”   齐震无法反驳发小的提议,只道:“我这里都是男子,你一个姑娘家……。”   香玉马上道:“没事,我可以扮成店小二的样子,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是女子了。”   “……。”齐震皱眉,他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只想让香玉知难而退,可这姑娘……唉!   谭墨又道:“齐震别不乐意,要不是香玉现在有困难,以后你就是请她去你家住上几天她都不乐意去。”   齐震顶嘴道:“那怎么不住你家?你们不是定亲了吗?早点成亲得了。”   谭墨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香玉,心痛不已,再抬头便有了决断,“等我盖好新房就娶香玉进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嫂子!”   “……!!”惊!   香玉被这个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说呢,还嫂子?要不是欠了谭墨那么大的人情未还,可能自己已经早就来五里镇了吧,反正有空间没地方住也没事。   但是,为何听这话心里会甜丝丝的呢?难道自己的心里也是渴望一个家的吗?   是了,是渴望一个家的。前世父母早逝,跟着师父时也总是担着一颗心,怕哪天她做的不好,师父不要她了。   香玉低着头,偷偷地瞥了一眼谭墨,发现她墨紫色的眼眸里全是认真,刚才的尴尬便全部化成了甜蜜。若是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些的话,那就嫁他吧,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然后将家里收拾得温馨利落,一年四季都是花香阵阵,那样的日子一定很美!   齐震嘴角直抽,他真不明白他这兄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缘分?再看低头不语的香玉,心里再一个叹息,看来他这兄弟是陷进去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来把把关吧。   “好了好了,听你的。香玉姑娘,以后你就暂时住在西厢房吧,那里放的虽然都是药材,可还是有一间厢房是空着的。”事到如今,齐震也只好答应了。   谭墨立即皱了眉,“那可是你们济仁堂的库房?”   “好,多谢小齐大夫。”香玉却欣然结受,她有空间,住在哪儿都无所谓。   齐震摆摆手,“那就这样。”看向香玉道:“不过,我现在想吃辣子鸡丁,不知……。”   香玉起身道:“东屋在哪儿?有鸡肉跟花生米吗?有的话现在就可以做。”   “有有!香玉姑娘请跟我来。”站在一边伺候的药一立即接话。   香玉给谭墨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药一去了厨房,反正以后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吃喝上面自然不能亏了自己。   院内剩下谭墨跟齐震大眼瞪小眼,互瞪过后,齐震道:“你真想娶她?她就是一个村姑。”   “她不是。”谭墨肯定地说,“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你说的宝珠,不比任何人差。”   “好吧,我服你了。”齐震举双手投降,“秦烈要来了,他来这里干吗?五里镇怕是又要热闹了。”   谭墨笑道:“来此自然是要做生意的。”   齐震皱眉,“你不会是想让他跟香玉做生意吧?香玉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咱们走着瞧。”谭墨似笑非笑道,好像看到了齐震佩服香玉的那一天。   午饭是香玉做的,用厨房里自有的菜蔬外带空间出产,吃得每个人都满直呼过瘾,辣得够味。   连吃不了辣的药一也喊着辣的猛吃,最后还是吃多了,只好按照香玉说的去喝点醋,再一个劲地罐茶,这两样都能缓解辣。   饭后谭墨就走了,待地买好后再把地契拿给香玉看。而次日香玉就外出买了件小厮服,真正的装起了小伙计。   就在外出的时候送了近五十斤的辣椒给秦氏酒楼。   牛大勺早早地就在后门盼着了,香玉一来,他这才放下了心,大呼今儿的生意一定火爆,并约好了明日再来送。   香玉满口答应,因为早上她要为药铺里的人准备早饭,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出来采买,如此每天都有二两半银子入账。转眼间过了五天,香玉在辣椒上就赚了十二两银子。   秦氏酒楼因辣椒这一味食材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这个时代的吃货们简直是闻味而动,有的还专程从县里来尝鲜。但是秦氏酒楼有规定,一天只卖五十斤,搭配各种佐料炒出来其实也不多。   这规定自然是香玉出的,饶是空间够逆天,一天也只能出产五六十斤。多出来都被她晒成干椒跟做种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五天香玉过得很充实,白天在院里整理药材,验证以前所学的医药知识。晚上则进入空间收拾里面的菜蔬,让她欣喜的是空间又多了一亩地,除此之外灵泉水中的荷花又长了些,别的倒是没有变化。   鸡蛋也攒了许多,但她不敢拿出去卖,只卖辣椒就已经很是心惊肉跳了,香玉不愿太出风头了。   让她欣喜的是福伯给她的种子里竟然还有天竺葵跟番茄,这可是意外的惊喜。   三亩地又重新划分,半亩用来种粮食,半亩用来种辣椒跟番茄,中间再拿一点出来种常吃的蔬菜,主要是用这些蔬菜喂鸡的。   另一亩则是种了药材,剩下的就种了葡萄跟各种花,药妆还是得做的,这个以后要成为她主要的产业。   又是十天过去,香玉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时,药一过来喊她,“香玉,到前堂来一下,有人找。”   “哦。”轻轻踢开来回围着她转的小灰,香玉往前堂走去。   来济仁堂半个月了,香玉很享受这样的安闲,从来不知道在镇上还有人打。貌似她只在饭点时去过前堂叫齐震吃饭。   带着疑惑来到前堂,入眼便看到了卢老夫人,她立即明白了,敢情是这位呀。   “小齐大夫找我有事?”香玉装作没看到卢老夫人的样子问道。   齐震道:“卢老夫人想当面谢谢你。”   卢老夫人这才看到香玉的样子,揉揉眼睛打趣道:“哎呀,香玉姑娘你怎么变成俏小二了?老婆子都不敢认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就是做小二也是个俊俏的。”   ☆、第60章 一出戏   第60章 一出戏    香玉此时穿着青色短褐,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别了一根简单的木簪。只是额前齐眉刘海还是留着的,露出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俊俏的。   可惜香玉还没有完全发育,青涩的身材让她看上去像个俊俏的小子,却因走路说话落落大方,见过她的人还从没怀疑她是姑娘扮的。   可卢老夫人不同,见过她的女装,虽说现在胖了些也白了些,但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俏小二是香玉扮的。   香玉不好意思地一笑,冲着卢老夫人作了个揖道:“卢老夫人安好!”   “好,好!”卢老夫人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那大孙子能走路了,不用人扶,说是要走过来谢谢小齐大夫,有空再去洛家村谢你呢。我不放心就先过来看看,没想到香玉姑娘也在这,那就太好了。”   香玉连连谦虚道:“老夫人您过奖了,卢大少爷能好完全是小齐大夫的功劳,香玉不敢居功。”   “你这丫头啊。”卢老夫人还是很喜欢香玉,可惜已经跟人定亲了,要不然配她大孙子还是可以的。没爹没娘的,以后还不得完全靠着卢家呀,这样的媳妇好管教。   齐震也笑了,他唯一觉得香玉配得上谭墨的地方就在这里,不骄傲自大,谦虚好学。   “好了,老夫人,谢也谢过了,还是让我这店小二回后院理药材吧,眼下这个时候正是晒药的好天气。”   卢老夫人这才放了香玉,拍着她的手道:“是是!小齐大夫说的是。香玉啊,以后要是有啥困难尽管来我们卢家,我们卢家的大门总会为你敞开的。”   “是啊,香玉,多谢你。我们卢家欠你一个人情!”卢敬贤的话突然传了过来。   香玉抬头一看,卢敬贤刚刚迈步进了大堂,他是自己走着来的,走路的样子还有一点生涩,可猛地一看已跟正常人差不多。   “多谢。说不定以后还真有事要请你们卢家帮忙呢。”香玉说的是药妆,齐震不也说卢家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吗?   想到药妆,香玉便想推荐她的洗发膏,这些东西她没事的时候做了不少,来济仁堂买洗发膏的人也已不少。   眼看着天气要热了,香玉又以薄荷为主料做了一些,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的,便笑道:“正好,我是近捣鼓出了新东西,不妨送与两位试试,若是可以话合作也行。”   “好啊。”卢敬贤慢慢往卢老夫人身边走,笑道:“香玉的东西一定要试,真是怀念那红枣啊。”   香玉急忙说道:“可惜没有红枣了。二位请稍等!”   齐震是一直笑着的,他不知道香玉做生意还真有一套,动不动就给人推荐,不过,她弄的洗发膏是真好用,不知这薄荷的又是什么样的。   香玉抬脚就往外走,走得有些急,以致于没看到有人也急乎乎地往里走。   “哎呀!”一声,香玉被撞倒在地。   然而这还是刚刚开始,那撞她的人更是尖叫出声,来回打着转竟然又撞到了卢敬贤身上。   卢敬贤的腿刚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扑倒了,腿上一痛,俊脸立即变得苍白。   而那人这还没玩,来回动扭动着,似乎是想从卢敬贤身上起来,却总是事与愿为,两个人衣衫渐渐有了不整。   卢老夫人立即惊了,大叫道:“快,快把他们拉开!”   齐震则是直接来到香玉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香玉这一摔,摔得那叫一个瓷实,屁股都摔成两半了,还有手心也划破了。但她还是摇头道:“没事,那是……。”   看到刚刚被打开的人,香玉呆了,这,这不是香雪吗,她怎么能这样?回想发生的事就知道,香雪是故意撞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摔得这么厉害。   还好是平地,要是斜坡什么的,极有可能连腿都会摔断!香玉一阵后怕,香雪这姑娘太毒了!   “小齐大夫,快,快来看看我大孙子!”卢老夫人扶着卢敬贤,急道。   香玉跟齐震一齐来到卢敬贤跟前,一个把脉,一个看腿。没多时同时松了一口气。   齐震道:“没事,只是摔得重了些,养两天就好。”   香玉也道:“没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真的没事。卢老夫人请放心吧。”   “哦,哦!”卢老夫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除了齐震,大家都认为是香玉不好,是她撞了进来的人才发生的这样的事。所以卢老夫人有些怪她。   “哎呀,我的腰断了。”就在这时,香雪也嚎了起来。   这时从外面又急急地跑来一人,也跟着大叫了起来,“小姑,小姑你怎么样了?”   此人正是香山,扶起香雪,就冲着香玉大骂,“香玉你这死妮子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们老香家收养你,你早就饿死了。现在又偷偷跑来做店小二,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呢?一个姑娘扮啥小二。还故意撞了小姑,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香雪捂着帕子呜呜地哭,“香玉?你真是香玉扮的?怎么会……。香玉我们家里的人都不怪你了,虽说你偷了我们家的祖传秘方来给卢家的少爷治病,但这也不怪你,都是我们把你管得太严了。听香山说你在这里作工,我便来看你了。可是你……。”   香玉被这话说的目瞪口呆,“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齐震也是连连皱眉,质问道:“你们是何人?”   回答他话的是香山,上前拱手道:“小齐大夫,是这样的,我们是香玉的亲人,也是洛家村的人。是来找香玉的,同时也是来跟卢老夫人和卢大少爷道歉的,我们的祖传秘方有缺陷,我小姑这些天在家一直研究这秘方,昨儿才有进展,今儿就想来问一下小齐大夫,如果行的话,她就去给卢大少爷送新改良的方子。”   “什么?香玉之前给的方子是你们家祖传的?”卢老夫人惊道,“可,可香玉说……。”   香雪这才停止了哭泣,问道:“您是,难道您是卢老夫人?”   卢老夫人瞪了一眼香雪道:“正是!你这姑娘怎么走路的,你看把我家大孙子撞的?”   香雪急急地走到她跟前躬身行礼,“都是小女子不对,还请卢老夫人责罚。”转而朝着卢敬贤轻轻一笑,“卢大少爷,您没事吧?都是小女子不好,可小女子被撞了后实在是控制不了呀。”   说着的时候摸了摸手,看她手掌也被划破了。   香山这才上前道:“卢大少爷,你看今儿这事怎么办呀?我家小姑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你和她抱在一起……,哎呀,我爷爷嬷嬷非得打死小姑不可,我也,也会被打死的。”   “哎呀,香山,你这死小子说啥呀。”香雪羞得直跺脚。   这一幕让看得香玉直瞪眼,“这,这真是神转折呀。”   一边的齐震却是看着香玉道:“你不生气?”   香玉无所谓地耸耸肓,“气有何用?反正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啥事做不出来?顺便能往我身上泼污水,他们高兴着呢。”   齐震直接皱眉不语,这姑娘的心还真宽呀,要是他的话早就跟他们理论了。   “这,这关我们啥事?”卢老夫人哼道:“我们还没算你们给我有缺陷的秘方的事呢,要不是小齐大夫的医术高明,我这大孙子的腿怕是再也走不了路了。”   香雪狠狠地掐了一把香山,故作大方道:“你这小子乱说啥呀,人家卢大少爷不是那样的人。好在这屋子里的人不多,只要,只要没人说出去就没事。”   然后香雪径自来到香玉跟前,可怜兮兮地恳求道:“香玉,你是不会说的吧?香玉,算小姑求你。”   香玉呵呵一笑,“我说不说有用吗?不管我说与不说,这事总归是会传出去吧。卢老夫人,您觉得呢。”   自从香雪撞了卢敬贤后,卢老夫人便对香玉不喜了,再加上香雪说的那些话,就觉得香玉也欺骗了她。   “哼,这事跟我们卢家没关系。”卢老夫人哼道:“怪不得你那么痛快地就给了我两个药膳方子,原来那不是你的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敬贤,咱们走!”   卢敬贤是个君子,今天的事他觉得自己也不对,便冲着香雪深深一礼道:“姑娘,对不住了,今儿这事实属意外,卢某定然不会对外多言一句。”   “嗯,没,没事。”香雪偷偷地瞄了一眼卢敬贤,发现他身材欣长,面容俊朗,身着长衫的样子实在是她想象中的意中人的模样。   卢老夫人瞥了一眼香雪,道:“姑娘,既然那是你们家的方子,我们卢家也不赚你们的便宜,这是一百两银票,就算是我买下的吧。”   她掏出银票就往香雪手里一塞,然后来到香玉面前道:“香玉姑娘,方子到底是谁的与我们卢家无关,银子我也给了,就这样吧。那些红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香玉苦笑,“卢老夫人,你真的误会了。红枣是我亲自到山上摘的,那药膳没有问题。”   “哼,你们自个儿理论去吧。”卢老夫人说完这话便冲着齐震道:“小齐大夫啊,不是我说,招小二要看人品的啊。”   说完卢老夫人拉着卢敬贤带着一众仆从就走了。   “……。”香玉跟齐震互看一眼均无语,这是啥事呀?   ☆、第61章 胡搅蛮缠   第61章 胡搅蛮缠    卢敬贤挣开卢老夫人的手,尴尬地冲齐震二人拱手一礼,“对,对不住,改日卢某再来拜访。 ”   他是清醒的,直觉告诉他香玉不会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他的腿曾被香玉轻柔地按过,那手法绝不会是偷个秘方就能学会的。   齐震回礼,“无妨,望卢兄好生劝劝令祖母,别中了某些人的挑拨。”   卢老夫人被齐震的话气得够呛,在门外停住脚步,口快道:“小齐大夫这是什么话呀,我老婆子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你说说这药膳方子在咱大明朝有多珍贵?哪一个不是老大夫久经深思才得出来的,可香玉那丫头竟然眼都不眨地送了人。还有,那红枣,那味道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还从吃过,一看就不是野外小枣树长的。”   齐震皱眉,看向香玉有些面色不善,“香玉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吃的红枣也不拿出来分给铺子里的人,不知道我最爱吃红枣糕吗?”   “这,你们,唉。贤儿咱们走吧!”卢老夫人本以为齐震会责备香玉,没想到竟是说他爱吃红枣糕!   她再看香玉就更加不喜了,这丫头不是定亲了吗?怎么跟齐震的关系也这么好?难道小丫头是为了她的大孙子来的?   肯定是这样!要不然那么贵重的药膳方子怎能说给就给呢,原来是放长大线钓大鱼呀。   那两个药膳她请其他大夫也瞧过,完全没问题。因此对香雪说的话也不全信,在她看来这倆村姑都是冲着她大孙子来的。   卢老夫人一想到这些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重新拉起卢敬贤的手道:“小齐大夫,容老婆子回家好生想想。改天再来拜访,告辞!”   “好走!”齐震跟香玉很有礼貌地送他们离开。   就在这时香山又冲出来大叫道:“卢老夫人,你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呀,我小姑怎么办?”   “哼!”卢老夫人跟卢敬贤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香雪适时的呵斥香山道:“你胡说什么?快回来,没得丢人现眼。我这不好好的吗?再胡说回家让你爹狠狠揍你,人家卢家是怎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呀,是不会做那种与礼不合的事的……。”   马车得得地走了,香雪恭维卢家的话这才说完。   香玉都有点为她口渴,说的声音那么大,又故意用她最最甜美的音调说,这会看到她正在吧唧嘴,估计是真渴了。   香山被骂了,他不敢说香雪,便瞪了眼香玉,“香玉,你是怎么搞的?没看到小姑渴了吗?还不快给小姑倒茶去。”   “你,我……。”香玉气得不行,当场就想驳回去。   齐震抢先一步道:“你是谁呀,这里是我们齐家济仁堂,你凭什么支使我店里的小二?”   “我,这!”香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他也算机灵,立马想到了对策,“我小姑是你们的病人,病人渴了,你们竟然不给端茶喝,这开的是哪门子药铺!”   “哼!”齐震冷笑一声,“病人?有病人进门就胡乱撞人的吗?有病人一来就朝我家店小二泼污水的吗?告诉你,这里是济仁堂,不是你们勾引良家男子的地方,还不给我滚!”   噗嗤!良家男子?   香玉被这话雷得不行,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香雪脸面一黑,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玉,呵斥道:“你笑什么笑?不孝的东西,当初二哥真不应该救你。简直是救了一只狼,动不动就狠狠地咬我们老香家一口,你说,你拿我们家的秘方赚了多少银子?”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一百两银子啊,听说香玉可是去了卢家好几次,那岂不是好几百两?可这死妮子却只给他们五十两呀,真是丧尽天良的贱妮子。   香玉被她的话气乐了,“香雪你胡说啥?谁拿你家秘方了,不是你用卑鄙手段把我那两个药膳方子骗到手的吗?这事上村里的里正亲眼看到的,我不跟你多说。你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来闹事的地方。”   香雪今天穿了一件粉红的袄裙,上面的绣花精致,作工也是极好的,衬得她的身段玲珑有致。这颜色极趁她的肤色,更显得肤白貌美,只是这会儿说起话来太让人接受不了。   好在店里这会儿没外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香雪才露出本性的吧!香玉如此想着。   齐震更直接,叫过两个身高马大的店小二,吩咐道:“去,把这两人给我扔出去。另,你们记住这两张脸,一个叫香雪,一个叫香山是吧,以后不许他们进我济仁堂一步,就是有恶疾也不能进一步。”   香雪怕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这话她是懂了,便立马换上了一个笑脸,好声好气道:“小齐大夫请息怒,你误会了。肯定是香玉这死妮骗了你,她哪里会医术呀,就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乞丐罢了。我们今儿来,是通知她我爹生辰要到了,他老人家心善,想让她回去吃顿团圆饭。”   香山这段日子也被香雪洗脑了,一味地觉得跟着小叔跟小姑将来就能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们说的话他都愿意听。   现在香雪扮好人了,那他就得扮坏人。他作工的店里的老掌柜说过,没有哪个店铺是会赶客人出门的,笑脸相迎才是做生意根本。   就这样,香山扮起坏人来相当卖力。大呼一声道:“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咱是病人,是你们济仁堂的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你不想作生意了吗?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香玉值得吗?赶紧的,咱们都渴了,还不快让人端茶。”   此话一出齐震的脸黑了,冷冷地说:“爷的话你没听到?来人,给我扔出去。但凡他们出现在济仁堂十米开外就给我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成,爷有上好的伤药。”   “是!”壮实小二得了主子的命二话没说上前拖着香山就往外扔,任凭香山叽叽歪歪,没人为他求情。   另一个小二来到香雪跟前冷笑道:“姑娘,需要我动手请吗?”   “不,不了。我自个儿会走!”香雪吓到了,香山就那么直直地被人扔出去了呀,要是她被人扔出去的话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但是临出门前还是狠狠地威胁了香玉一番,“香玉你等着,怎么说你也是定过亲的人,你这么跟人黏黏糊糊的谭猎户知道不?明儿你要是不回老香家,有你好看的。”   香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没说不去,用得着来这一出吗?”   堂内终于清静了,齐震拉着她来到了后院。   然后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她看了又看,“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这么对你,你就不生气?还有,你真是小乞丐?”   香玉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齐震认可了她,无论是为人还是厨艺跟医术。她做的洗发膏真的很好用,每天都能卖出几瓶,这还是没作任何宣传的情况下。   香玉自嘲道:“生气?生气有用的话我早就生了。可惜没用呀!既然没用何必再生气,本来就已很难受了,再生个气那不得把自个儿给气死?至于你说的小乞丐,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家在哪里。   你一定会说我既然会医术又能赚银子为何不远离老香家?你可知,能证明我身世的东西还在老香家,没了这个我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是谁。”   这话让香玉很是伤感,她本想原身没了记忆,占了她身子重生就不会沾上因果,可惜不是。她有时会梦到原身在老香家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这么放过老香家好像又不甘心。   应该说是原身不甘心,想来她是很想回到自已家的。既然占了她的身子,那么自己就得为这具身子做点什么。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   “唉,麻烦。”齐震翻了个白眼,“这个我管不了,还是让谭墨管吧。”   “管什么?”话毕,便听到了谭墨的声音。   两人抬头,看到背着一背篓野味的谭墨到了。此人沐浴在阳光之下,墨紫色的眼眸璀璨生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高大俊朗,他就像上天的宠儿一般有着如此优秀的体魄,连走路的姿势也让人着迷。   谭墨一来就盯着香玉看了又看,随之勾唇一笑,“你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也长肉了,更好看了。”   香玉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低头用蚊子音道:“说什么呢,真是!”   “唉!”这情景看得齐震直叹气,他真好生羡慕呢,“好了,好了,你们谈,你们谈!!”   说着转身就走,带走一片叹息。   谭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放下背篓道:“香玉,快来。小灰呢,我打了几只野鸡跟野兔,你没事的时候做着吃,也给小灰打打牙祭。”   “呜!”说小灰,小灰到。   这小家伙很有机灵,从来不去前堂,只在后院追着麻雀玩,玩累了就找香玉要吃的,吃饱了就睡。短短半个月就长了一圈!   香玉上前帮忙,“你不要送这么多,还是卖掉吧,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   谭墨不以为然地摇头,从怀中拿了一物道:“这里人多,吃得了。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地契!”   香玉接过地契一看,立马兴奋了,“我,我也是有地的人了,要做地主婆了?”   ☆、第62章 回洛香村   第62章 回洛香村    “咦?不对呀,谭大哥你曾跟我说过田地的价钱,好像还多花了十四两银子。 ”香玉撅着小嘴看向谭墨,那意思很明显,“谭大哥你往里面贴银子了吧。”   谭墨呵呵笑道:“贴什么银子,我的不就是你的嘛。”   “你这人真是的。”香玉笑了,这家伙的嘴真是越来越贫了。   谭墨说道:“地都整出来了,趁现在谷雨时节,刚好可以栽瓜种豆。你看,咱们怎么种好?”   “咱们?”香玉嗔了他一眼,“不害臊!”   谭墨此时额前没有一丝乱发,墨紫的眸子熠熠生辉,拉起香玉的手道:“咱们都定亲了,不说咱们说什么?”   香玉这些天都快被他洗脑了,这人呀,果真是个闷骚的家伙。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虽然定亲了,可还没成亲呢,我可不能总是赚你小便宜。”香玉是现代女性,有很强的经济独立观念。   她想过了,古代女子之所以那么没地位,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呀,完全是经济不独立引起的。   不是有句说,“经济决定政治地位”吗?所以,她要自力更生,不想太过于依赖谭墨了。   谭墨最喜欢的就是香玉这一点,这丫头是越长越水灵了,皮肤也越来越白皙,比起以前那个又瘦又黑的小丫头完全就是两个人。   “好,都听你的。你说要种辣椒的,可是义父没有留那么种子,不知什么地里种辣椒好。”   香玉早就做好打算了,笑道:“这个好说,辣椒种子我有,咱们就拿中等地种吧。上等田咱老老实实地种粮食,至于下等田,你看种薄荷跟小秋菊还有天竺葵怎么样?眼看着就是夏天了,薄荷多种点,到时候我多做些用薄荷做主料的吃食跟用品,保证赚得钵满盆满。”   说到这里香玉又是一声叹息,“可惜我来镇上半个月了,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铁匠跟木匠,也没有找到个好的烧瓷的,唉,还得慢慢来。哦,谭大哥,不知你说的那个可以跟他合作的人什么时候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跟卢家的合作看来是不可能了,唉!唉!!”   香玉重重地叹息几声,在这个时代,女子作生意真难,想要一个造型漂亮的瓷瓶也难弄。而最让她着急的是可以提纯的蒸馏器,可以提炼纯露跟精油的那种。   这个器物香玉对每个部件都很清楚,在现代时她师父的特制蒸馏器就是她让人做的,可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只能用薄铁皮来做了。想想这些香玉就愁!   “好了,这些都交给我吧。”谭墨戳了戳香玉的眉心道:“再皱下去就变成小老太婆了。放心吧,等那位三爷来了,一切都会好起的来。其实,义父就是一个很好的木匠,至于铁匠嘛,我看洛东海就能胜任。”   “真的吗?福伯好厉害。那我将画好的图样先拿给福伯怎样?”随之她又撇撇嘴不好意思道:“东海叔嘛,总感觉不好意思。村里的那些长舌妇的嘴实在是太可怕了。”   谭墨捏了捏她的小手道:“管她们做甚,咱过咱的。未来的小富婆,可不能怕。”   “嗯。”香玉被他逗乐了,笑道:“不如今天咱们就回去看看地,先把种子弄好,明天是老香头的生辰,我必须得回去,省得他们……。”   谭墨似笑非笑道:“明白,我陪你。他们不是想让我们出丑吗?不配合着点怎么能行。”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谭墨冷酷地一笑:“刚才我可是看到香山那小子了,就用拳头吓了吓他,呵呵!”   “你呀。”香玉虽说是在责备,但眼底的笑却是柔柔的,教训得好。   躲在一边的齐震看不下去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小羡慕呢?为了不让发小太高兴了,便抱着一只鸽子放在两人中间。   “看看吧,那个三爷这两天会到。你看看让他住哪里吧。”齐震嘿嘿笑着,“这下子热闹了。”   谭墨不以为然道:“秦氏酒楼有客房,那里住着就好。”   齐震耸耸肩,“你觉得他有那么听话吗?”   “呵呵!”两人互看一眼,有些无奈。   香玉却是眨巴着眼睛完全不明白,那个三爷是什么人物呀。   “咳!”齐震看了看天道:“香玉,我饿了,来个辣子鸡丁吧。”   香玉被他打败了,这人连吃辣子鸡丁吃了半个月都没腻呀,说道:“要不我给你们做个宫保鸡丁好不好?”   “好!”二个大男人齐声道。   香玉没办法,只好去了东屋做饭。   午饭自然是吃得净光。饭后,香玉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谭墨到了济仁堂的门口,然后她呆了。   眼前一辆气派的马车,车厢是上好的木头制成,还有一扇门,竟然还雕着吉祥纹饰。枣红马,膘肥体壮,这简直就是古代宝马呀有木有?   “谭大哥,这……。”香玉一眼就喜欢上这马车了,这出行可方便了。   谭墨笑道:“年掌柜用了半个月才配到这样的马车,香玉喜欢吗?”   “喜欢,这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   “银子是小事,以后香玉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不如,请我做车夫吧?”谭墨用很诚恳地话说道。   香玉心情一时大好,也开玩笑道:“好,以后你就是我的车夫了,咱们先去买点糕点,再去扯两块布送给老香头,已经很不错了。”   “去拿秦氏酒楼的糕点吧。也让他们看看,你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香玉了。”谭墨笑道,此时的他完全换了个装扮,头发再也不是乱糟糟的,也有说有笑,没有一点呆的样子。   香玉笑着点头,“好,那谭大哥也不要再装扮了,也让洛家村的人知道你不是又呆又可怕的谭猎户。”   “那香玉也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   “嗯。我们现在又不是穷得吃不上饭,没必要装穷,何况我跟老香家早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去是情分,不去也应该!”香玉哼道,手不断地挽着额头碎发。   此时的香玉穿着合身的棉布袄裙,素净的兰花布,同色系的绣花鞋,梳着双寰髻,飘着两根丝带。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珠翠,但娇俏的模样一点也不输那些穿金戴银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经过灵泉水的滋养,香玉的小脸上有肉了,皮肤越来越白皙,身上有股自然的清香。灵动的大眼睛,樱桃小嘴,越看越有味道。   “香玉说得是。就这么办,那我穿今天这身怎样?”谭墨悠哉悠哉地赶着马车,不时扭头跟香玉说是一两句。   香玉眨着眼睛道:“好!”   谭墨穿着毛青色的短褐,这还是香玉为他做的呢,发髻梳得齐整,用一根普通的竹簪固定。高大英挺,墨紫色眼眸更添几分神秘。   两个人虽俱是农家打扮,但周身的气质真不像人家说的泥腿子,那是天生不同于平常的人的气场。   有了马车代步就是不一样,不到半个时候便已经回到洛家村。   谭墨跳下马车上前拉着香玉下车,说道:“香玉,这就是咱们买的地。”   香玉下车眺望,地里还没开垦,只长着一些野菜野草,“这是多少亩?竟然连在了一起?”   “这里有十三亩,上等三亩,中等跟下等各五亩。沙土地,靠近南山,离咱们家也不远。”谭墨指给香玉看,这十三亩地离他家确实也不算远,但已经不属于洛家村的范围了。   “嗯,好。沙土地咱们就种花生,等老香头生辰过了咱就去买花生种子。其他的种子也好弄。”香玉说道,她空间里的作物也能结种子,除了那棵枣树比较特别外,其他的只要不摘还是会熟的。   看完了地,谭墨道:“香玉,我们请长工吧。”   “好。谭大哥你来决定吧。”香玉想了一会便同意了,古代有古代的规矩,香玉不打算挑战,何况这些田地她也不想自己打理。   随之二人便一道去了谭墨家,但有这么辆大马车小路走不开,不得不穿过半个洛香村。   谭墨想将马车的门关上,但香玉却执意跟他一道坐在马车前。   二人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地穿过洛香村,他们二人这一出现简直是惊呆了洛香村的人。   大嘴媳妇正在村头跟老驴婆子唠磕,两人看着那么一辆华丽的马车就这么在她们跟前经过时,整个人都呆了。   羡慕嫉妒恨等等情绪出现在心中,等看到上面坐着的人时整个人都有不好。   大嘴媳妇尖叫道:“那,那不是香玉那死妮子吗?那男的是谁?这贱妮子行啊,又榜上了大人物了。”   老驴婆子揉揉眼睛帮腔道:“啥大人物,那不是,不是谭猎户吗?他,哎呀,竟然长成这个样?你看他那眼睛?闪着紫色呢,这是啥人哪。”   洛腊梅出门叫她娘吃饭,也看到了,一时间嫉妒冲上心头。她没想到谭猎户生得那么好看,也没想到香玉会变得那么白嫩。   她跟香雪有一样的心思,那就是洛香村的一枝花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便哼哼着低声冷笑,“香玉真是好福气呀,随便找了个谭猎户竟也如此优秀。哼,明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福气!”   ☆、第63章 就赌一回吧   第63章 就赌一回吧    香玉跟谭墨看也没看周边人的脸色,那些传言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谭大哥,有你可曾听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样的话?”香玉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谭墨一愣,细细回味那句话后笑了,“香玉说得对,这话极好。”   “驾!”手中皮鞭一甩,马儿得得地往前跑。   走到村内,人更多了,但二人淡定从容。   自从香玉决定要做个女财神时就不想装穷了,反正地也买了,谭墨跟自己也是一条心的,银子该用的时候就得用,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咦?香玉!姐,是香玉。”突然间,香草从一个小巷子里冲出来,不管不顾地就站在马车前,两眼放光地盯着香玉,舔着嘴唇道:“香玉,你发财了啊,带好吃的了吧。”   “吁!”谭墨急急地拉住了缰绳,幸而他的力气大,枣红马被他拉住了。马儿吃痛扬蹄,只差一点点马蹄子就踩到了香草。   “啊!”香玉吓得要命,“香草,你不要命了?”   香草还是老样子,头发乱糟糟,瘦瘦小小的,几个月以来根本没看出长个儿。眼睛一直盯着香玉看,“香玉,你是不是带了上好的点心啊,有没有带肉呀。我跟姐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   正在这时,香芽也赶了过来,急急地将香草拉开,呵斥道:“草儿,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马车,踩到你会死人的。”   香草却是呵呵笑道:“不会,姐,那是香玉。”   “香玉?”香芽指着香玉怔怔地说:“你,你怎么变样了,变好看了。”   香玉下车来到香芽跟前,笑道:“是,我是香玉。香芽,你们过得还好吗?”   香芽脸面蜡黄,苦笑道:“活在老香家的孙女哪有好的,我跟草儿没吃过一顿饱饭。香玉,看样子你过得很好,教教我们怎么赚银钱吧。”   香玉看她们实在可怜,便拿出一盒买好的绿豆糕给了香草,“吃吧。对于老香家的那些人我也没好办法,你们,你们在那个家里多长几个心眼。若是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合作。就这样吧,你们快回吧。”   香草拿到绿豆糕就先拿了一块给香芽,“姐,快点吃。不能留下,要不然会被香木他们抢走的。”   香芽也馋得不行,可自尊让她不想在香玉面前丢脸,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绿豆糕。   香玉实在是不想再沾上老香家的因果,虽然也很想帮这倆可怜的小姐妹,但她怕了,等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   送了绿豆糕香玉便上了马车,“谭大哥,我们走吧。”   马车想绕过她们姐妹离开,可这时,香芽却突然上前一步拽住道:“香玉,你明儿是去老宅给爷爷作寿的吧,明儿个你要小心点。我虽然不大知道小姑跟小叔的打算,可他们没安好心。好像,好像是跟老刘家有关。”   香玉微微蹙眉,然后温和地笑道:“谢谢香芽。我现在暂时住在镇上的济仁堂,就这样,明儿见啊。谭大哥走吧。”   谭墨鞭子再甩,马儿扬起蹄子就跑。   车子跑得太快,村里的人便有些看不清车上的人,香玉二人这才清静了一些。   香芽将两块绿豆糕用破旧的帕子包起来装在了怀里,这才跟香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份礼盒是秦氏酒楼特制的绿豆糕,总共有十块,两姐妹三下五除二就差不多塞嘴里了。   但是,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香木跟香远两兄疯跑过来,手里拿着小木棍,大吼道:“香芽,你们偷吃!看我不跟嬷嬷说,让嬷嬷打死你们。”   香草最看中吃食了,比她的命还重要,嘴里塞的鼓鼓的,拉起姐姐香芽就跑,口齿不清道:“姐,快,快跑。”   倆姑娘家毫无形象地往南山跑,气得身后的香木兄弟大骂。   “死丫头片子,赔钱货!哼,我让嬷嬷卖了你们卖银子!”香木恨恨地骂道。   香远这小子也是蔫坏蔫坏的,跺脚道:“嬷嬷跟小姑对香山可好了,见天儿吃香的喝辣的。哥,我也想吃肉。”   香木哼道:“等明儿个就能吃了,到时咱们藏些吃的。”   “听说香玉要来?小姑说我可以打她。”香远愣愣地说。   香木毕竟年纪大些,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打什么打?要动点脑子,你看人家香山,还有香泉那小子多会说话呀,香泉都上学堂了呢。你哥我不是读书的料,咱家就靠你了,聪明点,让嬷嬷也让你上学堂,到时跟二叔一样想吃啥就吃啥。”   “真能想吃啥就吃啥?”香远年纪小最爱吃,“我看二叔都不爱吃肉呢。”   “切,那是装的。走,回去告诉嬷嬷去,看香芽两个回来不打死她们。”香木拉着弟弟就往回走。   香远补充道:“也说香玉那死妮子,回来都坐上大马车了呢,也不先来看嬷嬷,真是胆肥了。”   他人小,学着大人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天都热起来了,香远还流着鼻涕,不时用袖子一擦,那感觉恶心得不行。   香玉不知道老香家的算计,她现在正帮阿福烧饭,寻常的饭菜经她的手都给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今天的午饭谭墨跟阿福都吃撑了,午后便稍歇片刻就直接去了院子里的田地忙活。   自从得知辣椒可以换银子后,阿福就将大半的田地种了辣椒,如今都长出一巴掌长的苗了。   香玉笑道:“福伯真是闲不住,你看这辣椒长得多好。”   “呵呵,还不都是香玉的功劳。”阿福笑道,“实在是没想到夫人当年种着玩的番椒原来可以这么好吃。我记得夫人种的番椒有好几种,一种小小的,红红的朝天长,还有一种长得皮厚厚,那个长得大。咱现在种的是长长的,细条的那种。”   香玉眼睛一亮,这不是虎皮椒跟朝天椒吗?都是辣椒中的骨干呀。便急忙问道:“不知福伯可有那两类的种子?这可是很好的辣椒呢。”   “有!都种下去了,等收的时候再留种。”   香玉这才放下了心,虚心地请教福伯种菜的经验,并移了几株虎皮椒跟朝天椒进入空间,在里面能缩短时间,用不了几天就能吃到新品种了。   她是在间苗时偷偷将细小的植株移到空间里的,做完这些后,香玉有些心虚,悄悄地抬头四下里看了看。   冷不丁的看到离她不远的谭墨正冲着自己笑,小心脏立即砰砰跳了起来,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   谭墨似有所想,但还是笑道:“香玉,你今儿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儿一早咱们一道去老香家,过午咱就回来。”   “嗯。”香玉心虚,也没大听清是什么直接应下了。应下后她才回过神来,偷偷瞪了谭墨一眼,“这不大好吧?”   “有啥不好?难道你还去洛东海家住?那才不好呢。”谭墨冷哼道,“洛蔓儿的大伯也是个混蛋,现在他们家就只差搬到洛东海家住了,说是把你吃空的吃回来。”   “什么?”香玉懵了,“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极品,这是啥理论!”   谭墨笑道:“极品的理论。”   跟香玉呆的时间一长,谭墨也知道她口中所谓的极品是什么。   香玉抬头看去,只见谭墨墨紫色的眼眸正柔柔地看着自己,一时又心软了,空间的事要不要跟他坦白呢?她这样瞒着谭墨总觉得不踏实。   就这样,香玉今晚决定住在谭墨家。   她住在西厢房,这房子虽小,可里面的摆设都是极好的,有一个插瓶,上面插着路边的野花。还有一个小架子床,上面的背褥齐全又干净,纵观整个房间的布置,简洁中透着质朴,别有一番风味。   “香玉,先委屈你了。”谭墨进屋就拉住了香玉的小手,摸呀摸,好像怎么也摸不够。   香玉抽了两下没抽出来,也就随他了,笑道:“不委屈,这里很好。”   门悄悄地被谭墨闭了起来,两人坐在床沿上,均沉默无语。   许久,谭墨开口道:“香玉,你是不是有秘密?我看到了,你一下子就能把辣椒苗收走,是不是卖给秦氏酒楼的辣椒也是这样来的?”   香玉想抽出手来离他远点,她有些怕。   可谭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就是不放,担忧道:“香玉,我不是外人。我发誓不把你的秘密告知外人,以后不要再卖了,我怕有人会顺藤摸瓜找到你,到时候你极有可能被人算计,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   说到最后,谭墨把香玉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哽咽道:“香玉,你知道吗,我母亲她就有这种特别的力量,可以让花草长得很好,也长得很快。但她不知道她那样做会消耗自个儿的命,我不想让你跟她一样正值人生最好的时候就没了。”   谭墨没说的是,府内的二夫人也就是他父亲的那个贵妾联合他所谓的表妹宝珠,发现了他母亲的这个特异功能,总是找些稀有且半死不活的花草来。可怜他的母亲是看到稀有花草走不动的人,就那么一直用那种力量,最后香消玉殒。   香玉感觉到他在哭,心中的别扭顿时没了,原来他的母亲还有这样的力量啊,这应该叫异能吧。可自己不会异能,只有一个空间呀。   轻轻地推开谭墨,为他擦干泪,笑道:“闭上眼睛不许反抗,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决定坦白,赌一回自己的运气,大不了遇到坏人时她可以躲在空间里不出来,世界这么大,她去哪儿不行!   ☆、第64章 再临老香家   第64章 再临老香家    “好!”   谭墨哭过的眼睛特别清亮,香玉真的无法抵抗这种诱惑。现在谭墨就像个大男孩,也会多愁善感,褪去平日里的强势,让她顿时生出呵护之感。   香玉一直盯着谭墨看,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谭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让,让你见笑了。”   “没!”香玉连忙摇头,“我这才觉得你跟我们大家是一样的,不会那么高高在上的离我们那么远。”   谭墨再次把香玉揽在怀里,嗓音低沉道:“你觉得我离你远吗?”   “不远,不远。”香玉赶紧告饶,“快点闭眼啦!”   “好!”谭墨就这么抱着香玉闭上了眼睛。   香玉拿他没办法,默默地说了声,“进!”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空间能不能带人进去,但一睁眼,已经到了空间里,两人就站在枣树下。   香玉惦起脚来用小手拍了拍他的面颊,道:“睁眼啦!”   谭墨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香玉澄亮的眼眸,然后四下里看了又看,震惊道:“香玉,这是哪里?你不会是……。”   香玉摇头,“谭大哥别乱想,我跟你母亲不一样。这里可以说是在我的胎记中也可以说是在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蝶形小挂饰中。辣椒就是种在这里面的,你看,这里时间的流动比外面多六倍呢,一天抵六天,一粒种子很快就能成熟的。”   谭墨震惊之余看到了三亩田,头顶是结满红枣的树冠,地上有丹参,有两个小池塘,一个水流清澈,其内只有一株小小的荷花。另一个池塘还要小一些,但里面满是鱼儿。   再就是池塘边上的杏树跟桃树了,已经结满了青涩的果子。三亩田里有水稻小麦还有苞谷,可奇怪的是它们都是一齐生长的。   还有各样的花,辣椒挂满枝头,金银花还有枸杞子同样生长茂盛。在一角还看到了满是蘑菇的地里。再往边上看就是围在栅栏内的几只鸡,正欢快地吃着菜叶子。   边上还晒着蘑菇跟干椒、枸杞子、金银花,一个简陋的架子上几只大簸箕也都是满满的。   “香玉,这,这是……。”谭墨激动地拉着香玉的手道:“你以后再也不怕吃不饱饭了。”   说到吃不饱饭,香玉眼睛一红,重重地点头,“嗯,不怕了。”   谭墨又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三亩田那得多累呀。以后我来做,保证把这里打理地利利索索,你只管收银子就是。只是外面的菜没成熟之前不要再卖了。”   香玉很感动,她从谭墨眼里没看到贪婪,在空间里她就是主宰,若谭墨有什么不对的话,一个念头就能将他制服。   “好,都听你的。只是年掌柜那边好像不好推脱呀,我也只卖了辣椒跟蘑菇而已,其他的我不敢卖。”   谭墨沉默片刻道:“那好,以后就我去送年掌柜那里的辣椒跟蘑菇,其他的就先收着吧。哦,你这边的鱼可以收了,我来帮你捞,就做成鱼干吧,放得时间长。”   香玉笑道:“好,我这空间可是能保鲜的,做成鱼干后永远不会坏,先做着吧,我做的鱼干可是能直接吃的,味道还很不错。不过,我在这里可以用意念来种田,除了用力过度会头痛一点外,也是很快的。”   “不,不行!”谭墨立即大叫道:“你不能再这样做了,我母亲也是这样,从一开始的头痛到最后的昏迷不醒。反正以后这里的一切就让我来打理好了。”   香玉不大明白,或许真是用脑过度会损命吧,便同意了。   她将最大的秘密跟谭墨坦白了,说是那天在老香家摔倒后,头上的血流到手上带的蝶形饰物上就开启了空间,而她也因此记起了很多事,但有些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谭墨揽着她靠在枣树下休息,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是还有我吗?其实我也不是普通的谭猎户……。”   他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齐震说的宝珠的事,最后叹道:“香玉,年底就成亲吧,以后就生活在洛香村,过咱们的安稳日子。”   香玉对他的身世也有猜测,却没想到是他年纪轻轻却经历了那么多,看他也如此坦诚的份上点头同意了,“好,咱们过咱们的安稳日子,莫管那些权势争斗,有吃有喝有银子花,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没有!”谭墨呵呵笑道。   两人的心第一次靠得那么近,那么亲。   出了空间,外面的时间其实也没有过去多少。   谭墨带出了两袋米,这米是给他跟福伯用的,空间的产物最是补身子了。剩下的小麦跟苞谷香玉打算让谭墨拿去磨坊磨好后再放在空间,随吃随拿。   就这样,香玉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梳洗完毕。吃过早饭后,香玉跟谭墨拿着买好的几个礼盒,带着一条子肉,一坛酒往老香家走去。   日上两竿了,村里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人盯着他们二人看来看去,有的竟然口吐唾沫骂着,“不要脸!还没成亲就住一起。”   香玉对此只好撇撇嘴,在这个时代她昨晚住在谭墨家确实不大好,但他们是清清白白。   谭墨打扮得很利落,额前不留一点发丝,清清爽爽的样子让街上行走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都转不动了。   “哎呀,这是谭,谭猎户?”   “可不是,打扮起来还真好看。”   “是啊,香玉那死妮子真是捡到宝了。要是早知道他长得这么好,我都愿意让我那妮子嫁给他了。”   村里的人越说越离谱,总之就是骂香玉,夸谭墨的。   谭墨沉着眸子,他眼睛的颜色不是所有人都有接受的,在人前习惯性地沉眸,这样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   香玉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别管他们,我们快走。”   谭墨微微一笑,“说得是。”   然后他拉着香玉就大步地向前走。   老香家的大开还是闭着的,但不时能听到大李氏的如吵架般的声音,那是在吩咐两个媳妇和孙女在烧火做饭呢。   “香芽你没吃饭呀,端盆水都洒一地,明儿就让你去挑水,让你尝尝挑水的苦。”   “老大媳妇,你作死啊,煎个鸡蛋要那么多油吗?咱家不是开油坊的,你个败家娘们!”   “香草,火掉出来了,这馍还怎么蒸?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   香玉在门口听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要是还在老香家,上面的人名就会统统换成我的。”   谭墨道:“咱们好像来早了。”   “可不是吗,看来又要帮着干活了。”香玉叹道,但来了,还是进去吧,她很想知道香芽说的针对她的陷阱是什么。   推门入内,香玉便看到一个水瓢朝着自己的面门飞来,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就挡。   可下一刻,谭墨的手抢先挡在了跟前,水瓢被拍飞,落地之后就破了大窟窿。   紧接着大李氏的大嗓门就来了,“哎呀,真是作孽呀,这是老香家用了十几年水瓢呀,值老多银子了,就这么破了,真是天理不容。”   香玉的脸立即黑了,她看到大李氏幸灾乐祸地笑了,这死老婆子就是故意的。   谭墨冷哼道:“天理不容?既然如此,我们走吧。香玉,咱们走错门了。”   “哦,那咱们走吧。”香玉掂了掂手里的两个礼盒。   谭墨手里也拎了一个,还有一大条子肉,另一只手拎着一小坛子酒,这些东西在乡下人看来是很厚了。   大李氏一看不妙,立马小跑过来,将谭墨手里的条子肉跟礼盒抢过来,老脸堆起笑容,大嗓门又起。   “哎呀,这不是谭猎户吗?快进来。香玉呀,你真是个有福的,你得好好谢谢木头爹呀,要不是他你能跟着谭猎户享福?依我看啊,怎么也得拿出百十两子来孝敬你爹娘不是?”   这话说得香玉恶心不已,脸面一沉什么也没说。   大李氏不是那种会看人眼色的人,就是看到也不理会,她是谁呀,她是老香家的女主人。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怎么着也得将婆婆的威风使出来不行。   “木头娘,还不快出来。你闺女来了!”大李氏再次一吼。   这话可比骂人的话管用了,小李氏放下手中洗着的菜,蹬蹬蹬地就跑了过来。   看到香玉,脸上笑得那叫一个亲切,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慢,香玉手上的食盒三两下就被抢了去。   “香玉呀,你可是发达了。听你小姑说,那两个方子卖了好几百两呢,是真的?”   香玉呵呵一笑,“你怎么没听说,香雪昨天去济仁堂闹了一场就赚了一百两呢!”   “啥?”小李氏尖叫一声,那嗓门不比大李氏小,粗大的手抓住香玉的胳膊不放,“一百两,是真的?你亲眼看到了?”   香玉用力抽出胳膊,冷笑道:“可不是,昨儿个香雪还朝我头上扣了个屎盆子呢,要不然怎么能拿到这一百两。”   谭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酒坛了,拉起香玉的手转身就走,“好了,礼送到了,我们走吧。今儿来这里不是找气受的。”   小李氏跟大李氏可不能让香玉走,要是香玉不在,今天他们的布置可就全白费了,“唉,不能走!”   奈何两人手中都拿着礼盒根本挡不住人高马大的谭墨。   此时,香雪从屋里出来了,叫道:“香玉,你不许走!走了,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第65章 套话   第65章 套话    香玉看到香雪就觉得牙疼,这姑娘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害人再害人,简直就是一祸害。   “你想做什么?”香玉冷冷地问。   香雪哼道:“怕了?怕就乖乖地给我去东屋做饭去。”   她今天的打扮很是一般,远没有昨天穿的光鲜,趾高气扬的样子让香玉很想给她一巴掌,凭什么算计人还算计得如此理所当然?她算哪棵葱!   香玉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谭大哥,我们走!”   谭墨也冷声道:“真是岂有此理,香玉不是你们家的丫鬟,没人可以指使她,你算什么东西!”   “你!”香雪气极,她今天是第一次见谭墨的真面容,看到香玉身边站着这么一位英俊的人,她就气不大一处来。   凭什么香玉一个小乞丐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好男人。她可是听说了,谭墨买了一辆大马车从镇上接送香玉,连香玉在济仁堂扮成男装都不在乎,这得是多么在乎香玉才能做得出来呀。   况且谭墨的相貌英俊,气质超然,这正是她梦中夫君的形象呀,凭什么香玉就能得到了?而她香雪,自小就是洛香村最美的姑娘,为什么也就要嫁给一个泥腿子。   这绝对不行!   再细看香玉,发觉她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那肌肤都快赶上自己的了。   于是香雪便鬼使神差地上前扬起手来就打,“你个贱妮子,扫把星,这是老香家,来了就得干活,我的话就得听!”   可是她的手下一刻就被谭墨挡回,反作用力让香雪跌倒在地,尖叫一声呜呜地哭了。   大李氏立即骂道:“香玉你作死呀!”   小李氏也道:“香玉,你咋能打你小姑呢?真是不孝的东西!”   香玉跟谭墨面面相觑,这就是老香家的人,睁眼说瞎话。她真不想面对这些人,便悻悻道:“谭大哥咱们走吧。”   两人打开大门,抬头一看却看到了刘家爷倆。是跟香雪自幼定过亲的刘石头跟他爹刘山根。   刘石头看到香玉也是一愣,“你,你是香玉,这是……谭猎户?”   谭墨打扮齐整的样子让刘石头差点认不出来,那周身的气质也让他凭空觉得矮了几分。   刘山根也冲着谭猎户呵呵一笑,“哎呀,这不是跟香玉定亲的那位吗?这是咋地了,快进去吧,想必主人家也等急了。”   香玉跟谭墨均咧了咧嘴,他们还想出去呢。   就在这时,香雪呜呜哭的声音也传到了刘石头耳中。在刘石头的心中香雪就是他的女神,女神哭了这还得了。   便抢先进了院子,边走边道:“大娘,这是咋地了?香雪她怎么摔到了?”   大李氏知道女儿不喜欢自家老头子选的女婿,要不然也不会跟她合伙弄黄了这门亲,便上前一步拦下刘石头道:“没,没啥事,雪儿这丫头走路不小心摔的。”   随后大嗓门一吼,“老头子,亲家公来了,还不快出来。”   老香头跟香林书这才从上房走出来,连带着在厨房里帮忙的香家老大老二也出来了,接过刘家的礼便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香林书看到谭墨也是一愣,但他这个人坏在内里,表面上对谁也是客客气气地,也笑着拉谭墨,“谭猎户,你竟然跟老刘家一道来了,真是稀客呀,走走走,去上房坐。”   谭墨皱眉,看了眼香玉,他是想就这么回去的。   香玉却不这么想,有外人在场就这么走了还指不定老香家的人怎么编排他们呢。便点了点头,“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已的。”   谭墨嘱咐道:“有事就叫我,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   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香玉心里暖暖地,点头道:“好,不要乱喝酒啊。”   谭墨郑重地说:“我不会喝的,放心吧。”   两人相视一笑,谭墨也就顺势被香林书推着走。   而香雪自刘石头来了后就直接爬起来进屋了,她讨厌刘石头,看到他就难受。   几乎是一瞬间,老香家的人走了个净光。   院子里只剩下香玉,可笑的是刚才自己手里提着的礼也被抢了个净光,连地上的那坛酒也不知道被谁抱到了上房。不用问就是刚才跟着从上房出来的老香家的三个孙子。   “呵呵!真是有意思。”香玉自嘲道,四下里看了看,发现香远那小子正趴在东屋的门口往外瞧。   看到没人后,香远手里拿着个小石头就往香玉身上扔,还一个劲地说道:“让你欺负小姑,我打死你!让哥哥们不跟我玩,打死你!”   香玉自然是躲开了,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另两个小石头夺下,一把掌拍在他头上,厉声道:“你这小子怎么不学好?谁欺负你家小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家小姑了?”   香远只有十岁,远不是现在香玉的对手,一下子被香玉打懵了,这样的香玉他没见过,愣愣地竟然没有哭。   香玉看到周边没有人,便将手伸进口袋里,实则从空间拿出一条做好的大鱼干,诱惑道:“香远,你看这是什么?做好的鱼,可香了。想吃吗?”   “想吃!”香远别看人小,也是个吃货,比起香草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是男娃子,吃得比家里的女娃子强多了。   “那就得回答我的话,答上来我就给你吃!”香玉又道,看到香远直咽吐沫,便又拿出了一个煮鸡蛋来给他,“拿着,先吃鸡蛋。”   香远接过鸡蛋,剥开蛋壳就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后还眼巴巴地看着香玉手中的鱼干。   香玉再笑,“想吃的话就得回答我的话。”   “你说。”香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盯着香玉手中的鱼干。   “说说你家小姑跟你嬷嬷今儿要怎么对付我呀。”香玉看了一眼左右没人,便直接问道。   她知道东屋里还有大房家的母女三人,但这不重要,徐氏从来不多话。她就是要让这家人知道自己的问话,看看她们会不会出来呵斥。   香远抓了抓头道:“小姑要退亲,想让香兰跟了刘石头,坏了他们的名声,要是再把你拉进去就更好了,说是不会让你好过的。要把你的银子全抠出来给小叔科考,到时我也能跟香泉一样读学堂了,还能吃肉。”   香玉冷笑不已,为了退亲竟然把无辜的香兰给拖进来,这实在是可恶。香兰可是香雪的堂妹,为人和气从不跟人计较。也不知道香雪是怎么想的,这姑娘实在是坏,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则手段。   “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做吗?”香玉再次问道。   香远摇头,“不知道。”   然后一把抓住香玉手中的鱼干就跑了,跑远还不忘冲着香玉做个鬼脸,嘴里还习以为常地骂道:“死香玉,贱妮子,小要饭的!”   香玉皱眉不已,小李氏的孩子真是随透了她,嘴碎,说话不经脑子。同样是老香家的孙子,大房那哥倆的心眼就多,他们坏在内里,跟香林书一样,特别是正在读学堂的香泉。   这是大房的二小子,平日里是不露面的,午饭在学堂吃。要么就学香林书在书房吃,享受别人的伺候。这小子才十一岁呀,要不是没香林书成绩好,估计又是一个香林书。   真要是那样的话,老香家就没救了。估计香家剩下的两个孙女也得被卖了凑科考的费用。   香玉听说,老香家曾经是有个年纪小的老姑的,也就是老香头的妹妹,不知怎地被他狠心的哥哥卖到远方去了,那卖妹子的银钱就是给了年幼的香林书读学堂。   这事在老香家是个禁忌,没人敢提,这还是原身香玉听三嬷嬷无意中说起的,就这么记在了心上。所以,香玉很同情香芽姐妹。   就在她坐在东屋门口思索对策之时,香草偷偷地坐了在她身边,小声道:“香玉,以前是我跟姐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香玉再皱眉,“呀,香草也会拽文了。”   香草毕竟还小,除了吃也没多少心眼,一下子就被套了实话,“是我娘让我这么说的。”   “哦。”香玉有些震惊,“原来徐氏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没出声难道是意味着纵容,也就是说香雪的事与她无关,成与不成她也不关心。   “香玉,你也可以问我,也给个鸡蛋跟鱼干就行。”香草难得地扭捏起来,低着头说道。   香玉笑了,“好啊,那你说说你家小姑要怎么算计我啊。”   香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天我姐听到小姑跟嬷嬷说,要给刘家的灌酒,醉了后再点香,后面的我跟姐就不知道了。”   “嗯,这已经很好了。”香玉知道了大概,反正谭墨是不喝酒的,她只要不管闲事就不会有事。   重新拿鱼干,又给了香草两个鸡蛋,说道:“你跟你姐一人一个,快吃了吧。今儿人多,吃饭还不知道拖到啥时候呢。”   说这话是有证据的,以前老香头过寿辰时她们这几个女娃子都是不给早饭吃的,忙活一天到晚上也就能吃个客人剩下的菜水,那还得抢着来。   “谢谢香玉。”香草笑着离开,不知何时,这小丫头也学着有礼貌了。   香玉想着,等三嬷嬷来了后就抽个空跟她说说这事,省得香兰不知道进了套。   正在这时,又听到了拍门声。   ☆、第66章 坑在哪里   第66章 坑在哪里    “哎哟,这大好的日子咋关门呢?咱庄户人家大白天的谁关门呀。”这是三嬷嬷的声音。   门板拍得响亮,也没见老香家的人出来开门。   香玉看看香芽姐妹,这倆姑娘只顾着吃鸡蛋,就像没听见一样。她便起身为三嬷嬷开门。   打开门后,三嬷嬷看到她一愣,“香玉,你怎么来了?”   香玉笑道:“三嬷嬷,我不来不行啊,都快被人骂死了呢。”   香兰扶着三嬷嬷进了门,香玉再次将大门关上。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洛腊梅曾经说过,等洛家的来客多了时开门将她放进来。   虽然不知道洛腊梅要作什么妖,但既然答应了她还是先开着门吧,也不必刻意地出来开门。乱了才能浑水摸鱼呀,反正自己跟洛腊梅又无怨无仇的,何况这姑娘是喜欢香林书的,到时弄出点事来才叫好呢。   于是又转身把门拴打开,反正自己又不知道老香家今天的规矩,来了好一会了,也没个人出来跟自己打声招呼,真是薄情。   “香玉啊,你不该来。”三嬷嬷靠近她小声道,“这户人家真是沾不得,要不是跟他们有扯不断的联系,我也不愿来这里。”   香玉苦笑道:“三嬷嬷,我知道,但我不想让村子里说谭大哥不懂事。何况昨日香雪去镇上济仁堂闹了,说我怎么怎么的没良心,我要是再不来,指不定还被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三嬷嬷立即皱眉,脸面沉得难看,“就这妮子多事,我看这老香家除了她娘就是她最难玩!”   此时,上房的门开了,大李氏跟小李氏一齐出来。   香兰忙扯了一下三嬷嬷的衣袖,“娘,小声点。”   三嬷嬷的脸面立即回复正常,嘱咐道:“香玉,你跟香兰今儿就在东屋哪里也别去,我怕香雪那姑娘又要害人。”   香玉一愣,原来香雪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呀。再看眼香兰,发现她的脸面的也极难看,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香雪没少欺负香兰,今天她得把香兰看住了!   大李氏看到三嬷嬷立即大叫起来,“哎哟,这不是三弟妹吗,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三嬷嬷的嘴也是个厉害的,呵呵笑道:“二嫂,今儿是什么日子你比我更清楚,咱们身为妯娌就别打那马虎眼了,说吧,要干啥?赶紧的。咱家里还有事呢!”   “哟!瞧我这记性,谁不知三弟妹是个大忙人,咱大半个洛香村的小子都是你接生的呀。”大李氏冷笑道,“不过,咱老香家没那个福气,用不了你这贵人。你那手可是接生小娃娃的。”   “你!”三嬷嬷气得不行。   在这个时候的乡下有个习俗,但凡接生过的人,不管是接生小孩子还是为牲畜接生,都会不干净一个月。无论是敬神还是烧香是不能上前的,因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人也就不干净了。   大李氏也就是变相地说三嬷嬷脏!   香玉也觉得大李氏是真的过分了,原老香家有三个兄弟,现在的老香头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兄长,下有一个小弟跟小妹。   早先年服兵役,他那大哥就一去不回了,留下孤儿寡母艰难的度日。而香家老三也就是三嬷嬷的丈夫的身子一直很弱,闹饥荒那年便跟老大的媳妇一样得病去了。   老大家有一个儿子,三嬷嬷家有一儿一女,都是很小的年纪。当时老香头的老子还在世,就作主让老大的儿子和自己的小闺女跟着老香头过日子。   三嬷嬷是知道老香头跟大李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便闹着分家。家是分了,可也等于他们三房是净身出户,她一个寡妇将一儿一女拉扯到这么大极为不容易。村子里的人从来没说过她脏的,连嘴碎的大嘴媳妇跟老驴婆子也没说过。   事实证明三嬷嬷的选择是对的,老头子的老头子一走,老香头便跟大李氏想法子把他们的亲妹子给卖了。   没过两年又把大房唯一的儿子卖给人做了养老女婿。无论哪朝哪代,入赘总归是被人看不起的,何况大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做了养老女婿也就断了根儿。   大房的那儿子也争气,从离开洛香村那一天起就再也没踏进过老香家。连来洛香村上坟时碰到老香头一家人连招呼也是不打的。   香玉想到这些记忆后,便对自己的遭遇释然了,对待自家亲人尚且如此,何况捡来的呢。   她上前一步安慰好心的三嬷嬷,“三嬷嬷,来,先歇一歇,时辰还早呢,客人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   “好,好!”三嬷嬷也就借坡下驴,无论大李氏怎么挤兑她,她都得呆到过响才行。农家人的嘴呀,太厉害了,一个于礼不合便能要了人命。   “歇啥歇?香玉,还不去烧水!”大李氏快步上前扯过香兰提着的篮子低声喝道:“今儿人多,喝得水也多,你就给我在东屋烧水。香兰,你管着往上房各桌上添水,这么轻省的活儿真是便宜你们了。”   一番讥笑让香玉对大李氏的无耻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就在三嬷嬷身边站着没动。   可香兰不一样,她最怕大李氏这个样子,忙问:“二婶,客人都到了吗?”   大李氏白着眼,语气冲冲地说:“你没长眼啊,不会自个儿看!”   香玉接着说:“只刘家的人来了。”   大李氏狠狠瞪了香玉一眼,“还不快去烧水去,还想让我老婆子伺候你呀,养你那么大,真不懂事。”   说话的空上,又有人来了,来者是洛宝田,村里正。他带着小孙子,同样挎着个竹篮来了。   “哟,里正来了呀,老头子、林书快出来接着,里正来了。”大李氏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洛宝田看到三嬷嬷和香玉也在,也是笑着上前打招呼,“哎呀他三婶你也来了啊,香玉这丫头几日不见真是大变样了呢。”   香玉笑笑不语。   三嬷嬷却是跟他寒暄起来。   洛宝田将篮子里的鸡蛋递给小李氏,笑道:“是啊,林书中了童生,这可是咱们洛香村的头一遭呀。马上就要考秀才了,再中了秀才的话咱洛香村也就再也不会被人说成是泥腿子村了,咱也有读书人了,呵呵。”   “啥?童生!”香玉愣了,她怎么没听说过呀。   是了,童生试是在县城考的,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刚刚去济仁堂,可也没听说香林书中了呀。   或许在谭墨跟齐震的眼里一个童生不算啥,怪不得香雪今天她走的话必定会后悔。   这可是大事,老香家应该是借办老香头的生辰宴来庆贺香林书中了童生一事,毕竟只是童生,大操大办就显得太得意忘形了。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香雪要算计人那岂不是太丢人了?不管有没有算计到人,只要出事了就会有很多人知道,老香家的人不要脸了?或者说香林书跟香雪那么有把握就能算计对人?   香玉不这么认为,还有洛腊梅呢。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大门,发觉还是没关,又陆续有人来祝贺,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香林书跟老香头今天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特别是香林书表现的相当谦虚,大伯,大娘的叫着,彬彬有礼的样子让所有人对他赞许不已。   人多了,就有些乱。   这些乡亲们来送礼也就是几个鸡蛋,好的拎条子肉,香玉跟香兰不想帮也得帮,没多时放在地上的大簸箕里满是鸡蛋。   而村里的人也差不多都到了,那些自认送礼少的也就不在这里吃饭。约过了一个时辰,烦乱的场面便静了下来。那些有头有脸的客人便被香林书让进了上房。   香林书也很忙,忙中偷闲看了眼香玉,道:“香玉,人多,你去多泡几壶茶来吧。”   香玉撇撇嘴,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手中的鸡蛋,装作没听见。凭什么你说啥就是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明知道你们要算计我,我还巴巴地上前被你们算计呀,没人是傻子。   她不说话让香林书很落面子,便看了一眼大李氏后又叫起了香兰,“香兰,你去吧,不要让人说咱们老香家的人不知礼。”   香玉心里冷哼,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吧,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哦,我这就去。”香兰俏生生地答道,转身冲着小李氏道:“二嫂,你来教我一下吧。”   小李氏呵呵笑道:“好好,跟我来东屋。”   说着挎着一竹篮鸡蛋去了东屋。   香玉这才后知后觉,哎呀坏了,没跟香兰说香雪要算计她的事。一想到这些,她便坐不住了,也跟着进了东屋。   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香兰跟着小李氏已经端着茶壶去了上房堂屋。   香玉看了眼正在炒菜的徐氏,小声问:“大伯娘,这茶是你早已泡好的吗?”   徐氏很少跟香玉说话,以前的香玉也不会主动跟她讲话,这会儿主动说话了,徐氏反而有些不适应。咳嗽一声道:“是啊。有错?”   “没,没,我就是问问。”香玉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求那边没事。   没多时,三嬷嬷也来东屋帮忙了,这么多人吃饭,而做饭之人就只有老香家的两个媳妇两个孙女,别提有多么忙了。   三嬷嬷动手后,香玉也不能闲着,主动帮香芽洗菜,切菜。好在这个季节水也不凉,要不然洗菜可有得受了。   就在香玉以为香雪的坑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时,香兰从上房哭着跑到了东屋。   ☆、第67章 诬蔑进行时(上)   第67章 诬蔑进行时(上)    “香兰,你这是咋了?”香玉吓了一跳,切菜的刀差点招呼到手指头上。   只见香兰前胸都被茶水打湿,手上也是红红的,看样子是烫着了。   香兰一来就扑到三嬷嬷怀里哭个不停,“娘,咱们家去吧,这里我不想呆了。”   三嬷嬷心疼地拿大襟上别的帕子给她擦着身上的湿水,问:“咋了,你这是咋了?”   香兰呜呜大哭,“娘,他们欺负人,在那们多人面前泼我茶水,还,还动手……,呜呜,我不活了!”   “谁!哪个天打五雷劈的?”三嬷嬷厉声道,“是不是看你哥没来看咱家的人好欺负?”   东屋里的人也就是三嬷嬷娘俩跟徐氏娘仨,小李氏刚才出去就没回来。   香兰也敢说实话,呜咽道:“是,是刘家的刘石头,我给他倒茶水,他竟然手抖地全倒在了我身上,滚烫的开水呀。还,还用手给我擦,我这,我这里……呜呜,我没脸见人了,娘啊。”   香玉听得也是满头汗,刘石头是这样的人吗?直觉不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香兰姐,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有人推了刘石头一下这才……。”   “我哪里知道呀,只看到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擦……呜呜!”香兰一个劲地哭,没多时好看的眼睛便肿成了桃子,整个人都虚脱了。   香玉可怜她的遭遇,不用说是掉进了老香家人的陷阱了,香雪这婚是退定了。只是为何还要拉无辜人下手,这实在不地道。   她偷偷地将空间灵泉水倒了半碗,又分出了一半用细棉布打湿,轻轻地擦着香兰的手。并将另半碗灵泉水加热水混合后递给了香兰。   “香兰姐,喝点水歇歇,这事儿咱们没完。寻死觅活那是不对的,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若是刘石头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们决饶不了他。”   三嬷嬷也道:“就是,敢欺负我闺女,饶不了他!兰儿呀,喝口水,好好想想。”   香兰这才将灵泉水喝了进去,没多时便将情绪稳定了,被烫的地方也不疼了,甚至恢复了原样。   她惊奇地看着香玉,“香玉,这,这是……。”   香玉微微摇头,并冲着她眨眨眼,“香兰姐,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坐下,咱今儿个就不出东屋门了。等着刘石头来赔不是!”   “嗯。”香兰的情绪刚稳定,点了头后就又落了泪。   三嬷嬷心中也有股恶气出不来,将手里的锅铲敲得当当响,“先做饭吧,做好饭咱娘几个就走,我们这样总算是对得起老香家了吧。咱是穷泥腿子,高攀不上读书人。”   香玉皱眉,对三嬷嬷突然发表这么一番话感觉奇怪,难道是老香家在她去镇上的这段时间又作妖了?   “说啥呢?”突然香雪出现在东屋门口,恶狠狠地瞅着香兰道:“死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在人家家里勾引人,你怎么不去死呀。”   香雪一句话引起了众怒,香玉恨不得上前给她两巴掌,这姑娘怎么那么坏呀,坑了人还要把人往死里逼,她就不怕报应吗?   香兰大哭,一个劲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香雪,你说啥呢!”三嬷嬷挥舞着锅铲就要打。   “哎呀,他三婶不行啊。”徐氏终于动了,不再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上前拦下了三嬷嬷,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   香玉也在这两人的拉扯下差点摔倒,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内上前护住了香兰,怒道:“香雪,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比我们更清楚,不要再害人了,会遭报应的。”   香雪也怒了,上前就要给香玉一把掌,却被香玉一低头躲过了,“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我的闺名,应该叫小姑。还有你,香兰……。”   她指着香兰道:“真是自甘堕落,明明是小姑却巴结别人叫姐姐,不害臊!”   “你!”三嬷嬷简直是气炸了,“香玉本来就不是你们家的人,打一开始我就让她们姐妹相称,咋了?这还要你管哪!”   “哼!”香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才不爱听这老太婆的疯话呢。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可怜哭成个泪人的香兰。   东屋里的人全都忘记了烧火做饭,香玉跟香芽姐妹互看一眼,均都看到了担心,但眼下实在是没办法。   要是因为这个大家都走了的话,岂不做实了香兰被刘石头调.戏了?那这两人的名声就全完了。   香玉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才是,要不然上房的人也不会没一个出来说话的。可是刘石头这人看着挺憨厚精明的,怎么如此不懂事?   若他是个聪明的话就应该早早地出来道歉,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香雪刚出东屋不久,便看到了从上房急急出来的刘石头,两个一对眼,刘石头连忙上前解释,“香雪,我,我没做啥,你,你别多想。”   “哼!”香雪扭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不听!”   实则她恨不得立即掉头离开,对于刘石头这样的泥腿子多看一眼,对她都是种折磨。   刘石头忙上前道:“真的不是那个样子,我在端茶的时候不知是被谁推了一下。连给香兰擦水也是被人推的,我真不知道是谁?可是小舅哥却,却说我有辱斯文,村子里的一些人就跟着起哄,我,我真冤啊。”   香雪低头的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小哥做得好,现在就看她的了,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能让这两人翻身。   她扭头嗔了刘石头一眼,扭捏道:“真的?不许骗人!”   刘石头自小就被香雪迷住了,觉得她长得好,又识字,太符合她对媳妇的要求,知书达理。比之他见过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加之她是自己早早定下的媳妇,便将香雪的话奉为圣旨。   “真,真的,不骗人,我发誓!”刘石头急得满头大汗,好像对天发誓才能表达他的心意,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好,我信了。”香雪走到他跟前,头一次离他那么近,忍住心中的不适,轻声道:“香兰姐误会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看她身上都湿了,不如就让她去我屋里换身干净衣裳吧。你也知道今儿她跟三婶是来帮忙的,我,我又被娘惯坏了,不怎么会烧饭,若是没了他们,我看,我看你们今儿吃啥!”   香雪连嗔带笑,让刘石头看呆了,想也没想地点头,“好,好,咱这就去劝劝。”   “不行,你去的话还指不定香兰姐怎么埋怨你呢,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香雪立即否定,又道:“若是我劝不了,你再去说。”   刘石头此时完全被香雪俘虏了,以前总以为香雪是不喜欢他的,总是爱理不理的。可这会儿他明白了,香雪是在避嫌,对香雪的喜欢又更近一层。   “好,好,都听你的!”   “哼!”香雪突然傲骄地撅起了小嘴,扭着身子往东屋走去。   “嘿嘿!”刘石头嘿嘿傻笑,完全看呆了这样的香雪,漂亮又可爱,还会耍小孩子脾气,这辈子能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值了。   殊不知,转过身的香雪差点恨得将手中的帕子搅烂,也觉得这辈子对着一个最讨厌的泥腿子笑,实在是耻辱。   “哼,香兰,能让我把戏演到这个份上,你就知足吧。”   重回东屋,香雪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人。   洛腊梅来了,她正笑着跟香玉一道劝香兰,她口才好,完全继承了大嘴媳妇会说的忧点,几句话就把香兰劝得不哭了。   然后便如自家人一样跟着大家一起烧饭,还别说她做起饭来还真有一套,这一点是香雪不能比的。   “洛腊梅,你怎么来了?”香雪指着她尖叫道。   要问香雪最讨厌的人还有谁,除了香玉跟刘石头外,自然就是这个洛腊梅了。曾有人说,香雪是寒冬里的一片雪,清冷高雅,洁白无暇;而洛腊梅就是雪地里的一支腊梅,红得如火,明艳动人。   所以,她们并称洛家村的两枝花。   那么要问洛腊梅是怎么进来的?自然是从没关的大门进来的。   老香家的院子很大,除了上房的那几间房建得中规中矩外,各房的厢房是建得杂乱无张,除了那个大院子没人敢动处,总之从大门进来后,转个弯就能从大房的门前来到东屋。   其实香玉也不知道洛腊梅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恶心恶心香雪?对于这俩姑娘的心思,她很了解。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那么一村也不容两枝花,这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洛腊梅呵呵笑道:“香雪,多日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来干啥?今儿可是老香叔的生辰,你说还能干活,来拜寿的呗。”   说着她拿过半篮子的鸡蛋道:“怎么,我不能来吃顿饭?”   “哼!”香雪因这半篮子鸡蛋说不出赶她走的话,只道:“随便你,你爱做个烧饭婆那就做吧。”   扭头看向脸色极差的香兰,好声好气道:“香兰姐,对不住啊,刚才是我不好,没查清就胡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刘石头都跟我说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此话一出,香玉大感不妙,这姑娘不是用这个法子诬蔑人吗?   ☆、第68章 诬蔑进行时(中)   第68章 诬蔑进行时(中)    “你啥意思?”香玉抢先一步护在香兰跟前,厉声道。   香雪狠狠地瞪了香玉一眼,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攥在手里,若无这条帕子的话,估计手指头会把她自己的手掐出血来。她是实在讨厌香玉,但为了算计不得不忍下。如此一来香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甚是难看。   到了最后她只能捂住脸,抽泣道:“香玉,你才是啥意思呢?我是你小姑,有你这么跟小姑说话的吗?香兰,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觉得是刘石头不好,他过会要来给你赔不是,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见外男呀?咱们都是女子没事,可……你看看你,上衣都湿透,天开始热了,又穿得少……。”   可不是如她说的那样吗?天热了,衣服穿得少。这个时期又没有内衣啥的,整个前胸这里的曲线确实已经露出来了,真不知道老香家的茶碗有多大,这是倒了多少茶水上去呀。   “我,这……。”香兰有些犹豫不决,看了三嬷嬷又看香玉。   香玉连忙道:“不用去那边,你去拿身衣裳来,让香兰姐在东屋里换就成。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东屋做啥,把门一关就是。”   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刘石头的声音。   “那,那个香家妹子,三婶,刚才,刚才是我不好,我手不该没拿稳茶碗。”刘石头在外面十分为难地说,说话之时还不忘左右观看,“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我再傻也不会去拍……那里呀。”   说到最后刘石头脸面通红,这才觉得手碰过的地方有些不对,突然感觉他的手心在火辣辣地烧。   香兰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脸面红得更像是开水烫过的虾子,“你,你这个……无赖!我,香雪,我要去换衣裳。”   “这就对了。”香雪一笑,口中呸了一下,“别管那傻子,咱们姐妹可不是外人。走,去我房里换衣裳去。”   随之拉着香兰就走,还不忘提醒在东屋外站着的刘石头,“你还杵在那里干啥?还不快躲远点,先回正房,一会再来陪罪吧。”   刘石头看了眼香雪,眼神不敢瞟向香兰,连连告罪,“是是,都是小子不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噗嗤!”   他滑稽的样子成功地取悦了香雪,也让刘石头倍觉开心。   而香兰则是低着头不断地搅着衣角,刘石头这个样子她突然觉得特难受,这哪叫赔不是呀,分明是让她难受的。   香玉对于这二人的变化也是莫名其妙,跟三嬷嬷互视一眼,均看到了眼中的担忧。   三嬷嬷叹道:“唉,我这傻闺女呀,被人吃得死死的。香玉,你跟着去,可别再发生啥事,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香雪那妮子蔫坏蔫坏的。”   香玉点头道:“好,我这跟着去。”转身就跑出了东屋,“香兰姐,等等我,我陪你。”   香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眼,招手道:“香玉,快来。”   自出了东屋的门,她就后悔了,不该跟着香雪出来,香玉跟着来,自然是欢喜的。   香雪却是脸面顿变,狠狠地瞪了香玉一眼,“哼!我是老虎呀,怕我吃了她不成!”   香玉却是冷笑,“若是老虎就好了,打死了就是。可你香雪却是毒于虎!”   既然撕破脸皮了,何必在遮遮掩掩,更别说这里偏的很,一般没人往这里走。   “你……,哼!”香玉扔下香兰扭头就走,“跟我来!”   她确实是想借此使坏,小哥从洛腊梅那里弄来了一种香,她想点了此香让香兰跟刘石头成就好事。到时就算他们俩有千张嘴,在众目睽睽下做出的龌龊事也说不清了。   香玉扶着香兰冲着三嬷嬷点点头,便跟在香雪后面走。   香雪的闺房确实跟一般庄户泥腿子的屋不一样,那是正儿八经的闺房,架子床,细软的床帐上绣着盛开的牡丹。   临窗那里还有个描金画银的大花瓶,漆器妆奁,小巧玲珑。屋内有两个绣墩,也是绣着牡丹,整个屋子透着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气息,这跟老香家的整体格调完全不搭。   香玉是第一次来这里,四下里看了又看,心中不由地叹息一声,“估计老香家抠下来的银钱都花了这上面了吧。”   大李氏在吃食上有多抠她是知道的,省下一口饭难道就能省下很多银钱吗?这又不是天灾人祸的时候,这年头家里有几亩的人都能吃得饱。   可老香家就不一样了,无论什么年月孙女媳妇们过得都是一副受灾日子。   香雪进屋打开床帐拿出一套衣裙出来,直接扔到香兰身上道:“换了吧,我出去等。”   香雪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好脸色给她们,出门时还特意扶了下门框。这个小动作谁也没发现。   香玉正在检查那件衣裳,左右没发现哪里不对,纳闷道:“这颜色样式跟香雪的那件差不多呀。”   香兰倒是没想什么,只道:“赶紧换了吧,我只希望今儿这事早点结束。咱们快去东屋把饭做好早回去。”   “嗯。香兰姐你这就换,换下来的衣裳给我。”香玉还是不放心地将门关上,就站在门口说话。   香兰微微一笑,照香玉说的去做,或许今儿真是她们想多了吧,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香玉关房门的时候香雪就在外面,看着紧闭的大门的轻轻呸了一下,“真是晦气,要不是昨儿刚赚了一百两,我才舍不得屋里的阵设呢,怕她们两个脏了我的闺房。香玉呀香玉,你真是有两手啊,一下子不就坏了我的布置。不过,我还有后手。哼!”   就在这时,小李氏从西厢往这边走,刚好碰到心情不顺的香玉,上前小声道:“他小姑娘啊,这事成了没?”   香雪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是说要滚烫的开水吗?香兰那死妮子的皮咋一点没红呢,这要是烫脸上多好。”   “啊,这……,是开水呀。”小李氏一阵后怕,心想香雪咋那么毒呢,污了别人名声还不算完,竟然还要毁了香兰的容貌,她想想就怕。   香雪冷哼,再次瞥了一眼小李氏道:“二嫂,你娘家来了几个人呀,你那二哥来了吗?听说,你原本想着把香玉许给你二哥的。”   小李氏一想这个就来气,“是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木头他爹竟然早早地把香玉许给了谭猎户,弄得我们一家子没一个能拿捏住那忘恩负义的死妮子的,要是配给我二哥的话,哪有这回事呀,敢顶嘴,打不死她。”   香雪阴阴地笑着来到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小李氏的脸立即白了,“这,这能行吗?人家谭猎户可是能打死老虎的呀,我二哥这样做了还不得被打死!”   香雪冷哼:“没听说过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我说,就你二哥那怂样,不使出非常手段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香玉不过是个没家人的小乞丐,你今儿也看到谭猎户的模样了,你说就凭他那样子,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行?   人家还是有大马车的呢,难不成还死扒着失洁的香玉不放?更何况,你二哥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害人,他谭猎户难道愿意看到香玉被淹死?我可是听我二哥说了,当初带香玉来咱们家时她全身都是湿的,就晕死在村东的河边,说明她不是个会水的。”   “这……。”小李氏动摇了,她是多想让二哥有个媳妇呀,想了一会便同意了,“我这就跟二哥说说。”   目送小李氏离开,香雪笑了,心想:“香玉你不是爱跟着香兰吗?让你多管闲事,看我今儿不把你也毁了,哼!”   刘石头去了上房后,没喝两口水便被人拉着灌酒,而灌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李氏不学好的二哥李二楞子,快三十的年纪了还总是吃喝玩乐。   在上房的几桌里,也只有他最活跃,灌了这个灌那个。刚刚得到小李氏的嘱托,这灌起刘石头酒来就没个消停。没多时刘石头就被灌得晕乎乎的了。   李二楞子倒是想灌谭墨,可他就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想跟他说句话都不敢。那眼神看上去怪吓人的,颜色都不一样,所以李二楞子对于自家妹子说的那话有些犯嘀咕,这要是被谭猎户抓住了还不得打死?   可是李二楞子来的时候看到香玉的样子,心里真痒痒。他没想到那个又黑又瘦的蠢丫头已经出落得那么好了,一时拿不定注意也就放过了已经半醉的刘石头。   刘石头这才拿尿遁的理由跑了出来,他还惦记着给香兰陪不是呢。便在东屋的外面晃晃悠悠地等着。   这时香玉跟香兰已回到东屋忙活开来,各样菜也开始上了,东屋里的人忙得团团转。   而大小李氏二人却时不时地来催着再快点,这让徐氏气得不行,同样是作媳妇的,哪有这么偏心的,凭什么她小李氏就能跟婆婆一起在西厢房跟众女眷一道坐席呀。   因此徐氏就开始撂挑子,这所有的事都落在三嬷嬷跟香玉、香兰身上,忙得脚不沾地。幸亏有洛腊梅不时的搭把手,要不然还真忙不转。   就在最后一个菜炒好后,香雪跟刘石头碰面了。   可让刘石头没想到的是香雪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并且大哭道:“刘石头、香兰你们真不要脸,我不活了!”   ☆、第69章 诬蔑进行时(下)   第69章 诬蔑进行时(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香兰连手中的菜盘都掉在了脚上都不知道,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没,香雪,你这,这是干啥?”   “我干啥?”香雪红着眼睛指了香兰又指刘石头道:“你们不要脸,我不活了,娘啊,我这就掉河去!”   说着转身就跑,冲开人群就跑出了大门。   香兰呆了,香玉也懵了,这又是咋回事?   很快大李氏从西厢房出场了,上前也给了刘石头一把掌,“你个刘石头啊,我们老香家对你们刘家不薄啊,没做过对不起你们刘家的事,你混账小子竟然敢……。”   随之又跑到香兰跟前,抡起胳膊就打,“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住手!”三嬷嬷就在香兰身边哪能看着自家闺女平白挨打,小小的身子顿时有了无穷的力量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大李氏的手:“你给我说清楚,我家闺女清清白白,凭啥一进你们老香家的门就挨打挨骂了?”   大李氏也不跟她纠缠,只是一个劲地指着香兰道:“要是清清白白,我家雪儿为啥那么说?要是清白就把雪儿给我追回来说个清楚。好你个香兰呀,你不是也想让雪儿死吧。她都去投河了,你们一个两个站着不动,要是雪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呀——。”   香兰被这话刺激得连连点头,“我,我这就去找香雪来对质,我是无辜的。她小脚跑得慢,不会有事的。”   说着就挣脱三嬷嬷的手就往外跑。   再然后呆了的刘石头也被刘山根打醒,“你个逆子,你都做了啥?还不快去把香雪姑娘追回来!”   “我,我没干啥呀?”刘石头真的呆了,他不明白为何香雪对他的态度前后变化这么大,只呆呆地说:“我真没干啥,就是来给香兰赔不是的。咯!”   突然间,刘石头酒气上涌,打了了长长的酒咯。   “混账小子!”刘山根怒了,恨铁不成钢地再给他一把掌,“还不快去把人追回来!”   他看到香家的老二已经跟了出去,也就没多大担心,只是这小子今儿的表现太差了。他本想趁今儿的好日子把儿子跟香雪的亲事公布与众的,可发生了这事实在是不好说,就怕老香家会趁机退了婚。   这婚事可是他拿命换来的,当时就是看到香林书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便早早地让老香家的闺女跟儿子定了下来。说是挟恩图报也行,啥也行,就是要沾沾香林书读书人的光。反正他们老刘家没对不起老香家的意思,要不然自个儿的腿也不会走起路来有些跛。   刘石头连打两次,清醒了不少,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便瓮声瓮气道:“我,我这就找。”   如此,刘石头也出去了。   与此同时,香玉的大脑一直在转,香雪到底要做什么?   当看到香兰出去了,刘石头跟香福林也出去时便突然有些明白了,难道他们要在这个时候诬蔑香兰跟刘石头有染?   是的,极有可能。刚才换衣服时香雪应该就想动手了,是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她的计划,这才又来了这一出。   “不行,我得去看看。”香玉安抚了一下急成团的三嬷嬷也出去了。   她一走,谭墨便注意到了,也悄悄地跟着出去了。   此时唯一还笑着的人就是洛腊梅,她的目的就快达到了,实在是开心。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眼神闪烁不停的香林书。轻声道:“有这样的小妹很头痛吧?”   香林书一惊,扯着她的胳膊就去了屋内,可洛腊梅不配合,扭扭捏捏地反而把香林书带到了香雪的房间里。   然后把门一关,娇笑道:“唉呀,我这才知道原来洛香村的一枝花竟然有这么漂亮的闺房,看看这床帐,看看那架子床,这分明是大家小姐的闺房呀。”   径直走到漆器妆奁跟前,就要打开看时,香林书一把将妆奁合上,厉声道:“你到底想干啥?不是给过你银钱了吗?”   洛腊梅笑着缠上香林书,“银钱?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你……,啊!这是什么味儿?”香林书忙捂鼻。   洛腊梅笑成了一团花。   院子里的人窃窃私语,作为压轴的老香头又出面了,出来就笑呵呵地说:“都在外面干啥,这酒刚开始喝呢?小孩子们过家家闹矛盾是常有的事儿,许是兰丫头见雪丫头的绣花线好,摸了一把吧。我家雪丫头也是个掘脾气,都别理会,走,咱们接着喝去!林书,林书?”   老香头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他的宝贝小儿子,这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嘀咕道:“莫不是林书担心雪丫头,也出去找了?”   边上立即有人接话,“应该是这样的,老香叔,走,咱回去继续喝!”   “走走走!”   一伙好酒之人就这么散了。   剩下的娘们儿还在一边窃窃私语,大李氏一看这样不行,便停止了作,挥挥手道“老二媳妇,快去看看东屋里的菜都好了吗?赶紧地上呀,正吃着呢。”   说着拉向自认为关系不错的婆子媳妇,“走,咱接吃。我还以为发生了啥大事呢,原来是小姐俩打架,唉,真是不懂事呀。”   “谁说不是呢?”这媳妇也是个好吃的,满脸笑意地附和。   其实,这些来吃酒的大多都是不忙的,跟游手好闲者差不多。眼下正是春播忙的时候,有心人都是送上点礼直接下地了。   一时间闹哄哄地场面都散了,只是三嬷嬷却是提心吊胆的,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往外走。   小李氏忙拦住道:“三婶,干啥去?这菜还没炒完呢。”   三嬷嬷冷冷地瞪了一眼小李氏道:“我找闺女去,我没你们那么心大。菜没炒完?你不会炒啊!”   随之还是快步离开了。   “哼!”小李氏气急,冲着三嬷嬷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她二哥刚才可也是悄悄出去了,木头爹更是早就跟在了香雪身后出门了。便小声冷笑道:“一会儿我看你还能横起来不?”   徐氏听到这话也冷笑起来,“我说木头娘,这还有个菜没炒呢,你来炒吧,咱忙活了一天,这腰实在直不起来。芽儿,草儿,走,拿着菜渣子,咱们回屋吃去。大锅饭真不是人做的活!”   香芽姐妹也很听话,各自拿了几个大馒头,端着两小盆菜渣子就跟在徐氏后面走了,哪怕是菜渣子她们也不曾吃过,得多舀点才行。   “唉,大嫂,你不能撂挑子呀,这还没完呢。”小李氏急道,可人家娘仨根本不理她,只剩下她一人在厨房里发愁,让她说风凉话行,烧火做饭可真不咋地。   再说香玉跑出香家大门后,就看不到香兰的身影了,不止香兰没看到,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只好往村东那条河跑去。   那河挺深的,流经几个村,几乎每年都会淹死人。香玉也担心香兰再受点刺激会直接跳了河。   她回想老香家这几人说的话,发现都是一步步引香兰去河边,或许这河边才是香雪真正要算计人的地方。   香玉一门心思地往前跑着,完全将谭墨忘了,也没想到自己的安危。   过了村东的一片田地后,便能看到一条不小的河弯弯曲曲地路过洛香村。其实,这河也是从南山那里出来的。   河的两岸是成片的芦苇,眼下正是返青之时,幸好长得不算高倒是能一眼望到河对岸,有不少鸭子在河里游,也没看到受惊吓的样子。   隔老远香玉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这才放慢脚步,歇了口气。   可是下一刻,从一棵大树后面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张牙舞爪地就扑向香玉。   “哎呀,香玉小丫头出落得这么好了。”   香玉一愣,连连后退躲过这人,冷声道:“你是谁?”   李二楞子嘿嘿狞笑道:“连二舅都不认得了,哦,不,不能叫舅,应该叫相公,你养母把你许配给我,你不记得了吗?”   香玉立即想起这人,李二楞子,小李氏那不学好的二哥,长得贼眉鼠眼的样真真是恶心人。   “站住!再胡说当心我放狼咬死你!”香玉了解详情后便不再怕了,空间里的小灰正闲得打滚呢,刚好找个人给它磨牙!   “狼?哈哈!小丫头还学会吓人了,真是有趣。”李二楞子脚步不停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一会你要掉进河里去,我不救你不就死了吗?戏里不都是说救人一命要以身相许的吗?叫相公也没错呀,哈哈!”   香玉恶心地要死,咬牙切齿道:“小李氏,香雪,你们走着瞧,不报此仇,我就不是香玉!”   说着她转身就跑,现在不是去找香兰的时候,连她都自身难保了。   可这更引起了李二楞子的兴趣,哈哈大笑着追香玉。   香玉路过有遮挡物之时,立马放出小灰来,一指李二楞子道:“小灰,咬他,往死里咬!”   “嗷呜!”小灰立马扑了上去,它比先前小不点的样子大了不止一倍,有了灵泉跟鱼的滋养,厉害着呢。   这时,谭墨也寻到了香玉,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道:“香玉,要不要弄死他!”   ☆、第70章 还是被冤了   第70章 还是被冤了    香玉一愣,待真真切切地看到是谭墨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立马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老香家发生的一切原来他都看在眼里呀。   “不用你出手,交给小灰吧!”香玉也想给这无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见了自己就躲。   谭墨捏着她的小手来回地摩挲,“说说到底发生了啥事?”   香玉长叹一声,“我是来找香兰姐的……。”   这边李二楞子被小灰咬得哇哇直叫,可香玉跟谭墨故意视而不见,不让小灰咬他个遍体鳞伤不罢休。   那边刘石头抱着一人刚从河里出来,两人身上都哗拉啦地往下滴水。   他也不知道为啥会变成这样,一来河边就看到香雪在河里扑腾,他二话没说也跳了下去,他知道香雪不会游水。   出了老香家,他就追着香兰跑,他想得很好,香兰肯定是追着香雪的,他跟在香兰后面就能找到香雪。   可是刚拐过那片芦苇地,就看到香雪飘在河里,香兰也不见了人影。这还了得,身为男人他得下水救人。   人是救上来了,将刘石头也累个半死,吃力地抱着怀里已经晕死过去的人儿,拐过芦苇地想把人放在干净的地上,大喘气道:“还,还好我跟着狗子学过狗刨,要不然可就是后悔死了。”   把人放到地上后,拨开她额头上的湿发一看,吓得刘石头跌倒在地。   “这这这,这不是香雪!”刘石头的脸色立即白了,深怕香雪会误会,可香兰也是个好姑娘,刚才自个儿已经对不起香兰了,这会子又,又抱了她,这可咋办呀?   就在这时,本应落水的香雪突然出现在刘石头跟前,黑着脸一副嫌弃的表情道:“好你个刘石头,竟然跟香兰有了肌肤之亲,哼,我看你们刘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咱们的亲事就这么算了!二哥,二哥!”   香雪叫了两声后,香福林便从芦苇地里钻了出来,一来就大叫道:“唉哟,刘石头呀刘石头,你对得起老香家吗?对得起香雪吗?你个混账东西。咋又惹上了香兰这贱妮子呢。这婚事不成,我不能让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妹子嫁你这样的负心汉。雪儿,家去!”   “我,我没!”刘石头急了,想上前拉住香雪,又怕香兰出了啥事,这姑娘到现在还没醒呢,便起身道:“不是这样的,我以为是香雪,你俩的衣裳一个样啊!”   香雪扭头狠狠地瞪了刘石头一眼,“我呸!不要脸。哥,咱们走!”   “兰儿呀,兰儿!”三嬷嬷也寻来了,远远地就能听到。   刘石头更紧张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他良心上过不去,他不是那种小人,只好等三嬷嬷过来跟她好好解释了。   一时间刘石头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他感觉特别挫败,抱着头蹲在地上嘟囔:“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香玉也听到了三嬷嬷的呼喊声,便叫回了小灰狼。   再看李二楞子,已经全身是血,胳膊腿上都被小灰狼咬了又咬,还好小灰狼也是个有分寸的,专门往肉多的地方咬。   香玉不担心被小灰狼咬到会得疯狼病啥的,现在的小灰狼的嘴可叼了,除了空间里出产的鸡和鱼外,什么都不吃,连水都只喝灵泉水。这样的牙齿怎会有毒?   谭墨冷声道:“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见了我们饶道走。如若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扔南山里喂狼。”   随之低头看了一眼正在香玉脚边玩的小灰狼,道:“你这家伙是狗还是狼?狼咬人可不是先咬有肉的地儿,真正的狼是一口咬断脖子后再慢慢享用的。”   “呜呜!”小灰狼眨着大眼睛不明白。   香玉马上道:“好了,好了。我可不想让小灰吃人,咱们走吧。”   她转身带着小灰先走,看也不看李二楞子一眼。她是不怕血的,比这更血腥的场面都见过,有谁听说过医生怕血的?   两人走后,李二楞子这才哆嗦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老香家走,边走边哇哇叫,“妹子呀,你害死你哥啦,你得赔银子!”   这话香玉没听到,若是听到的话肯定会说,咬得还太轻了,竟然能走得这么顺溜!   香玉寻着三嬷嬷的声音找去,在离河边很近的芦苇地边找到了她,确切地说是找到了他们。   “兰儿呀,我的兰儿!”三嬷嬷趴在香兰身上大哭,而香兰却是一动不动。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跑过去道:“三嬷嬷发生了啥事?”   三嬷嬷看到是香玉,含泪问道:“香玉呀,你刚才去哪找兰儿了呀,她,她掉河里了。呜呜!”   香玉脸面巨变,拉起三嬷嬷道:“让我看看。”   她先抠出香兰口中泥沙,再开始做胸压,待看到香兰口中有水流出后又按了两下,这才开始人工呼吸。   “香玉!!”谭墨跟三嬷嬷同时大叫,这是在渡气吗?   在场的三人均色变,在他们眼里渡气那是将活人身上的生气渡给死人,这样死人才能借这个生气活过来。   香玉给香兰做了几个人工呼吸再次做胸压,如此反复几次,香兰终于咳嗽了。   “咳!咳!”   三嬷嬷喜极而泣,“兰儿!你活过来了?”   “呼!”香玉也累得满头大汗,心中的内疚也少了许,“三嬷嬷都怪我不好,跟丢了香兰姐。”   谭墨却马上接话道:“这不怪香玉,要怪就怪老香家的人,香玉刚才也差点被人欺负。”   香兰醒了,三嬷嬷的心也放下了,闻言气恼道:“真的,是谁?”   香玉也没有为老香家遮丑的打算,便实话实说了,“是,是小李氏娘家二哥。她以前说过,要把我许配给她家二哥的。哼,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呸!”三嬷嬷抱着香兰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恨恨地骂道:“老香家的脸面都被那一家子丢光了,一家子都不是人。咱家香兰惹谁招谁了?凭白被人泼污水。刘石头,你等着,这事没完。”   刘石头看到香兰醒了过来,也松了一口气,立即跪倒在地,将救了香兰跟误会是香雪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硬着头皮道:“三婶呀,我真不知道是香兰妹子,你打我吧,打死我算了。我也不知道今儿这是咋地了,昏头了,你不打死我,我爹回去也得把我打死!”   “哼!”三嬷嬷冷哼一声,气还没消呢。   香兰回过气来后就给香玉用灵泉水漱了口,又灌了一碗灵泉水,这会儿是真的从鬼门关回来了。听到刘石头那么说,立即呜呜哭了出来,“娘啊,是香雪,是她跟她二哥把我扔河里的。我没惹他们呀,他们咋那么狠呢。”   “这,这是真的?”三嬷嬷尖叫道,“这是害人哪,我们去告官去。”   香玉忙按住情绪激动的三嬷嬷,说道:“等等,我看咱们还是去老香家问个清楚得好,冒失报官,没人给香兰姐作证呀,就怕他们会反咬一口。更何况是刘石头从河里把香兰姐救了上来。要我看香雪就是要刘石头救香兰姐,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为的就是让他们俩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为啥?”一众人都不大明白这话。   香玉解释道:“大家想想香雪今儿的举动,说的话。还有刘石头在上房时是被谁推到香兰身上的?香雪要跟刘石头退亲,又不想主动说,更不愿被人说自己的嫌贫爱富,那么只有把刘石头搞臭,让他们不得不主动退亲了。这样老香家里子面子都有了!”   “啥?”听了这话打击最大的竟然是刘石头,他起身语无伦次道:“不,不可能,香雪不是那样的人。”   三嬷嬷冷笑,“不是那样的人?那她为啥非要兰儿去换衣裳,又为啥引你们来这里。你们老刘家也是个傻的,今儿这事你小子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我听到有一点对我家兰儿不利的话,我头一个饶不了你。走,咱回去要个说法去。”   香玉主动上前道:“三嬷嬷,我来背香兰姐吧。”   谭墨很想说他来背,可想到男女授受不清,便没说出口,只道:“香玉,要不,我回去赶车来吧。”   香玉摇头,“不用,就一会儿功夫,我还是能背得动的。”   说着,背起香兰便率先向前走去。   刘石头像痴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只一个劲道:“不,不是的。”   谭墨道:“是与不是回去一看便知。难道你们老刘家不知道老香家以往的龌龊事?实话告诉你,香雪看上镇上卢家的大公子了,昨儿还在济仁堂大闹了一声,赚了一百两呢。刚才香兰换衣裳时,要不是香玉跟前,你早就被香雪捉了奸了,那屋子里可是有一盘迷.情.香。哼,好好想想吧,为了一个香雪值不值得?还是你真的眼瞎!”   刘石头终于回过神来,咬牙跟着往老香家走。   来到老香家,那些吃酒的也都走了,只剩下自家人在收拾东西。   香玉趴在大李氏怀里呜呜地哭,老香家的人正在和刘山根说着刘石头的事。   刘山根觉得老脸都被刘石头丢尽了。   这时候三嬷嬷骂骂咧咧地进来了,上来就指着香雪大骂,“你个狠毒的妮子,那是你堂妹呀,跟你一般大,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香雪心虚不已,只一个劲地说着刘石头碰了香兰,已经不洁了云云。   谭墨冷眼四顾,发现没见香林书,这时鼻翼一动,突然笑了。   ☆、第71章 自做自受   第71章 自做自受    谭墨无视几人的对骂,上前一步道:“不如叫出香林书来说道说道吧,他是读书人,应该对这类事最是反感了。”   “是啊,林书呢?”老香头最宝贝这个儿子了,看着香雪面色不善道。   香雪正在哭着呢,闻言哭的更厉害了,“我哪里知道小哥在哪呀,刚才要不是二哥跟着我,我早就被香兰那贱妮子推河里了。”   “我呸!”三嬷嬷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了肺,“好你个香雪,颠倒黑白的本事比谁都厉害,你敢不敢发誓?若是你推我家兰儿下河的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香雪脸面一白,看香兰全身被包在粗布的样子,怕是不好,便再度大哭,“娘啊,你看三婶她咋咒我呢。”   “你!”三嬷嬷气得倒仰,好在香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老香头最怕这种吵了,便大吼一声道:“够了,林书呢?我的林书呢。”   此时还在老香家的院子里呆着的都是知情人,也就是知道香雪跟刘石头亲事的。外人也就是村里正洛宝田。   他惯会作老好人,也不是拉偏架,就是凡事都想息事宁人,便上前劝道:“老香叔,别急。林书都是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你看,这事咋整啊,到底是咋回事?香兰怎么掉河里去了,刘石头你身上咋也湿了?”   香福林在一边呵呵冷笑道:“咋回事?还不是人家刘石头看上香兰了,看到意中人要跳河,就急着下去救人了。两个人抱得可紧了!”   “你,你胡说!”刘石头被逼急了,也暴了粗口,“我以为那是香雪,同样的衣裳。”   “哼,可那是香兰。”香福林哼道,“这婚事我看不成,你直接娶香兰得了,反正也是咱老香家的人。”   “我呸!”三嬷嬷上前抓了香福林一把,“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我家兰儿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咋到你们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呢。我呸!”   随之来到洛宝田跟前哭泣道:“里正呀,我要断亲,断了这门亲,我们娘仨没法活了呀。今儿是香兰被人泼了污水还推下河要她的命呀,明儿会不会把我儿子也卖到外村做养老女婿啊,这门亲得断,不断老婆子我就撞死在你们跟前!”   三嬷嬷是恨急了老香家这些人,断亲这事她好多年前就打算了,要是早断了哪有今儿这事,她后悔呀。   “这……。”洛宝田傻眼了,老香家的人也都没了话说。   这时,谭墨又道:“不是要找香林书吗,我觉得他正在某女的闺房里鬼混呢。”   “你胡说啥!”   老香家爷仨同时出声指责,香林书就是他们三个的希望,是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保障。今儿这事是香雪不对,所以他们也没法多说话,可说香林书就不行。   谭墨笑道:“不信去看看吧,我的鼻子灵着呢。任何一种迷.香,我一闻便知。今儿真是一场好看的闹剧。”   他转身看向刘老根道:“老刘叔,你这算盘打得不响呀,老香家这门亲结得极差。是选错了对象,人家今儿闹这一出为的就是让你主动退亲,你说你还不退亲,还想让无辜之人遭难吗?”   “无辜之人?”从人面面相觑。   谭墨又道:“香福林你的小舅子呢,我说过不要再打香玉的注意,若是不听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小舅子?”香福林皱眉片刻,立即大叫道:“好你个臭娘们,你要害死老子呀。”   他顿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怪不得大舅哥跟他家婆娘急急地跑了出去,原来是二舅哥出事了。李二楞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们。”说着便撒腿就跑,他怕谭墨揍他,又怕今儿这事怪到他头上,所以先溜为上。   突然,香雪的闺房传来一阵尖叫,“林书哥,不要啊,不要!”   这是跟香林书成就好事后的洛腊梅,她用香雪本来为香兰跟刘石头备下的迷.情.香算计了香林书。   老早就等着有人进来撞破他们的事了,可惜听了那么久的对骂硬是没一个人进来,她等不急了。   趁这会儿香林书的药劲过去了,安稳了才大叫,要不然被人看到他们两个正在做那个也是怪不好看的。   洛腊梅这一叫吓坏了所有人,这屋里怎么还有一人?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香雪,那可是香雪的闺房。   香雪的脸色再变,摇头道:“不,不是,我没点香!”   一句暴露了她原本的小心思,三嬷嬷趁没人之际上前给了她一把掌,“你个没良心的啊!害人害已,真是活该!”   刘山根刚才也把刘石头拉到一边问了个清楚,他再笨也知道这是老香家算计他们了,便出来冷笑道:“不就是退婚吗?行,退了!反正这婚事当初就没公布,当年的亲事就当我刘山根放了个屁,不过当年的信物还得拿出来。我老刘家的祖传镯子是留给儿媳妇的。还有我这条腿,怎么也值个百十两银子吧?拿出来,咱桥归桥,路归路。”   “爹!”刘石头还很难接受自己的女神是这样一个女人,心情复杂得很。   刘山根回头一瞪,“这样的蛇蝎你也敢要?我刘山根不敢要,可别到时死都不知道死的。”   “百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大李氏现在心疼银子了,尖叫道。   然后几人便吵闹起来。   老香头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身边只有一个大儿子,拿眼色看他,咋办?   香禄林是个有心眼的,平时不怎么言语,关键时刻老香头还是很听他的。他在老头耳边低声道:“爹,先拖着,让娘吵得声大一些。我听出来了,那女的是洛腊梅,她早就看上小弟了,只要小弟醒了自个儿出来就没事。咱可不能先闯进去呀,小弟是读书人,到时脸面全没了,还被人拿了把柄。”   “唉!听你的,就这么办。”老香头决定后便来到刘山根身边,连连叹气,“山根兄弟啊,是我对不起你呀。”   随之吼向大李氏,“老婆子,还不把人家的玉镯拿出来!”   “哼,那,那他也得我咱家玉簪还回来,那可是……。”大李氏差点说漏了嘴,拿眼神连连扫香玉。   香玉眉头一皱,难道这里面还与自己有关。   刘山根冷笑道:“那是自然,我老刘家不贪这点财。”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白玉簪。   这簪子一拿出,香玉便头痛不止,“簪子,玉兰簪!”   她有些晕,扶不住香兰了,连自己也差点晕倒。   “香玉!”谭墨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而香兰也被三嬷嬷扶住了。   谭墨摸摸她的头有些烫,关切道:“香玉你怎么了?”   香玉喃喃自语:“玉兰簪,那是我的簪子。”   说着说着泪便下来了,那是原身的感情,她记起来了。   这枚玉兰簪好像对原身非常重要,那是用一整块彩玉雕成的,一端是盛开一半的玉兰,花是白玉而下面簪身是翠玉。簪身还雕着吉祥云纹,质地一看就是极好的。   谭墨道:“我知道了,一会给你抢来。”   “嗯!”香玉很想拿回玉兰簪,这对原身很重要,说不定就是找回身份的最好证据。   他们二人说的话没人听得到,大李氏还跟刘老根瞎吵吵。   香雪一直装柔弱,可是平时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兄这会儿却都不来安慰她,便一气之下将带在手上的玉镯扔到刘山根脚下,“去,拿去!”   刘山根急急地捡起脚底的玉镯,怒道:“你,你们老香家欺负人!”   说着也把玉兰簪往外扔。   这一扔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孬。   谭墨身形一动,以最快地速度将玉兰簪拿在手里。   老香头这才将一颗心放下,呵呵笑着上前道:“谭猎户啊,好身手,要不是你呀,这簪子就毁了。”   他伸出手就想拿过来,谭墨一闪身躲开了,笑道:“这个不急,我看那边有人呼喊的厉害,莫是要出人命?堂堂童生若是杀了人的话那可就前途尽毁了呀。”   “这,这怎么可能!我家林书不是那样的人!”老香头怒喝,狠狠地瞪了眼谭墨。   谭墨笑呵呵地往屋里走,他要把这些人注意力全转移了才行,到时再帮香玉把另一些曾经的穿戴弄来。   老香头急了,冲着大儿子道:“你们都是死的,快拦住他。”   刘山根早看出香林书有事了,心里更觉得这门亲结得不对,也抱着坑老香家一把的打算,上前推搡道:“咋不能看?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事?那更得看。可不能让人家闺女轻生呀。”   “救命啊!”就在这时洛腊梅又来了这么一句,“林书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受不了。呜呜,娘啊,救我!”   香雪立即尖叫道:“洛腊梅,小贱人,你竟然敢!”   她讨厌洛腊梅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一是同为村花的缘故,其二就是洛腊梅喜欢她小哥,她不想看到这姑娘嫁到老香家,到时候她在家里的光彩一定会被夺去的。   再然后,谭墨跟刘山根一股作气地冲了进去。   老香头大叫,“老大,老二,你们婆娘呢,都是死的吗?老婆子啊,你的嘴呢!”   ☆、第72章 谁是黄雀?   第72章 谁是黄雀?    这一声吼把反应慢一拍的大洛氏吼醒,这才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二,你死哪儿去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给我出来,没看到你们的妹妹被人欺负了吗,见天地只知道吃喝的货,香山他们几个呢?”   可惜吼了一圈没一个人站出来,只一个跛脚的香禄林跟老香头拦着。   刘山根看了眼儿子,冷笑道:“看到了吗?你爹瞎了眼给你定了这么一门媳妇,人家还看不上咱,像这样的婆娘养出来的闺女能要?没得把我跟你娘给吼死!整一个丧门星!”   这话拐着弯地骂大洛氏呢,变相地说她是丧门星。   大洛氏一听这话那还了得,立即嚎着扑了上去,刚才老头子可是说过自个儿的嘴了,所以她可以放心闹。   “谁是丧门星?这事儿没完!要不是你们老刘家的儿子做出那样的龌龊事,我女闺女,儿子会出事儿?”   刘山根被这话气炸了肺,吼道:“你这是贼喊捉贼,这叫活该,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家。石头,走,撞开!”   谭墨也不想跟老香家的人耗,在挤的过程用上了巧劲,一下子就了屋内,再然后,老香头跟香禄林也拦不住人了。   大洛氏一看不行又想再次扑上前去,想拖住人,也是想给小儿子机会,让他打理妥当,要是被外人看到那可就丢大人了。   洛宝田被三嬷嬷拉到一边诉苦水,香兰还是不大好,可喝了香玉给的灵泉水后能自由说话了,就把今儿在老香家的遭遇统统说了一遍。   香玉也是如此,把猜测,加上遇到洛二楞子的事也跟着说了,她把撞破洛腊梅跟香林书好事的任务交给谭墨很放心。   人家洛腊梅正巴不得有人撞破这事,如此才能拿捏香林书呀,这下子香林书是不娶也得娶她了,她高兴着呢,要不然也不连连出声尖叫。   洛宝田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叫啥事呀?孩他娘说得没错,这老香家的事沾不得,他为啥就没跟村里人一样早走呢。   谭墨冲出去后就拉着刘山根往传出声音的房间走去,那是香雪的闺房,跟堂屋只隔一面墙,在东边。   刘山根心里有恨,先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就听到洛腊梅的尖叫。   “啊——,我不活了!”衣衫不整的洛腊梅满脸都是泪,将还有些软同样衣衫不整的香林书从身上推开,夺门而出。   她就这么跑到院子里,看到洛宝田,立马跪在他跟前,可怜兮兮地哭泣:“里正叔啊,你可得替我作主呀,香林书他,他……,呜呜,我不活了呀,娘唉,你怎么还不来,你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   洛宝田现在不但悔得肠子青了,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抓着头原地打转,“这,这都叫啥事呀?”   香雪看到洛腊梅这样便知道坏了大事,她今儿所有的手段都成就了洛腊梅,同样尖叫着上前厮打洛腊梅,想以此来挽回点损失,“你个贱人,小娼妇,竟敢勾引我小哥,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娘啊,快来呀快来。”洛腊梅一改往日泼辣的样子,任打任骂,将受害者弱小者的姿态做了个十足十。   大洛氏跟老香头二人则是上前查看香林书的情况,这家伙看上去确实不大好,脸面苍白,手脚还有些无力。   但大伙的眼睛都是亮的,洛腊梅脖子上的吻痕那可是明晃晃的证据,香林书就是狡辩也无用。   香林书的头脑还有些晕晕的,脑海中停留的画面就是抱着洛腊梅亲,心里不想这么做,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心。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当时神志有些迷糊。   谭墨看事情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回到香玉身边,冲她点点头。   许是洛腊梅的呼喊有用,真的把大嘴媳妇召来了,当然洛大嘴跟洛腊梅的弟弟洛虎子也一道来了。   他们在老香头门外卖力地砸着门,大嘴媳妇也干嚎着:“腊梅呀,我的闺女啊,你在里面不,急死爹娘了。老香头,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要砸了!虎子爹,给我砸。”   “娘啊,救我。”洛腊梅适时地大叫。   洛大嘴是个一根筋的人,家里的事都是媳妇说得算,媳妇让干啥就干啥。说是要砸门,他就会抱块大石头往门上砸。   “轰!”厚重的大门震了三震。   香雪吓坏了,停止殴打洛腊梅躲到了香禄林身后。   老香头也心疼了,在屋子里大叫道:“老大,你在干啥呀,还不去开门?这可是祖宗留下的大门呀,砸坏了我死了都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三嬷嬷冷哼,她听着这话就来气,这大门可不是他一家子的,也有他们三房一份子,可现在,不得不断亲!   “唉,我们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呢。”三嬷嬷眨了两下眼,那泪就下来了,她一个寡妇拉扯大两个孩子容易吗,孩子就是她的命呀。   香兰也呜呜地哭,“娘,不哭,咱们家去吧。这里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来了!”   趁香禄林去开门之际,三嬷嬷看着洛宝田道:“他里正叔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说我这亲该不该断?我那大哥的儿子你也知道,玉林是个好孩子呀,就是命苦,自小没了爹娘,如今想祭祖都没了祖宗呀。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成这样!你就给个话吧。”   “唉!”洛宝田知道今儿他是逃不过了,便点了个头,“好,香氏祖老面前我去给三婶作证。”   “真是帮大忙了啊,他里正叔,这事就全靠你了。”三嬷嬷对他谢了又谢。   香玉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从这事上来看洛宝田这个人还行,虽有些小毛病但为人的大方向没错。怪不得谭墨有事愿意找他帮忙,果然啊,他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没多时,洛腊梅家的人来了,看到洛腊梅这个样子,一家人登时发了狂。   大嘴媳妇将外衣披在洛腊梅身上,大叫道:“腊梅呀,这是咋回事,你跟娘说,娘给你作主!”   洛腊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一个扑倒在娘怀里的女娃儿,“林书哥他,他欺负我。”   洛大嘴跟洛虎子是一个脾气,一听这话立马四下里看。   洛虎子今年十三,跟香木一样是东家嫌西家厌的人物,一指香雪未闭门的闺房道:“爹,人在里头。”   洛大嘴二话没说就冲到屋去,把还在晕乎状态下的香林书拖了出来,挥起钵大的拳头就要打。   洛腊梅一看吓得大叫,“爹,别打,别打呀。”   洛大嘴扯着还软的香林书,瞪眼道:“咋?这小子欺负了你,你还护着他?看我不打死他!”   “爹!”洛腊梅冲上前去抱住香林书,恳求道:“爹,别打。我已,已经是林书哥的人了,你打死了她,我不得守寡吗?”   “唉!”洛大嘴没办法,他也是个疼闺女的,只得给了香林书一巴掌。   就是这一巴掌把香林书打醒了,他看了看周边的人,脸面变得惨白,大叫一声跑到自个儿的房里关上了门。   香玉一愣,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香林书是个人精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年罢了。   说实话,她对古代人早熟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高度。这才十六呢,若放在现代那就是最多高中生吧,这都谈婚论嫁了,还把事都办了呢。   三嬷嬷突然冷笑道:“呵呵,这真是报应,我呸,活该!香老二,你给我听着,明儿咱们就去香家祠堂,我们三房要跟你们二房断亲。兰儿,咱们走!这家里我们再也不会进一步了。”   香兰点点头,娘俩相互搀扶着往外走。   三嬷嬷对香玉小声道:“过两天我去谭猎户家找你,可别走了!”   “嗯。”香玉点头应下,这几天她忙着呢。   临走之时三嬷嬷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山跟爷俩。   老香头老两口子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竟然说不出撒泼的话来,眼看着三嬷嬷母女俩走了。   洛腊梅一家看到香林书就这么走了,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又是吵又是闹地上前撕扯着香家还剩下的四人。   谭墨跟香玉站得远远的看热闹,他们跟老香家的事还没完呢,若是能第一时间拿到香玉来到洛香村时的穿戴,也就能完全跟老香家断了关系了。而且香玉想做个黄雀,来都来了,不捞点,实在对不起今天的遭遇。   刘山跟爷俩也站在一边看热闹,他们和老香家的事也没完,不要回点银子他刘山跟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个香兰,那也是个苦命的娃,他们老刘家是敢做敢当的人家,这事一定得给人家姑娘个说法。   虽然三嬷嬷没说啥,但他刘山跟知道三嬷嬷的能耐,秋后算帐的事他见过不少,可不能得罪了稳婆呀。   刘石头的心终于转过来了,短短一天,在他眼里的女神就成了泥人,要多失望有多失望。这样的姑娘他不敢娶,同时脑海中又想到了抱香兰时的感觉,香兰容貌顿时在脑海挥之不去。   而香家二房的哥俩这会却是躲在没人的厨房里大吃特吃,吃饱了再往罐子里藏。   香远啃着个鸡头,口齿不清道:“哥,咱不去帮忙?虎子一家在打小姑他们呢。”   “不去!”香木将能吃的,好吃的都划拉到粗瓦罐里,“你没看到香山他们也没出去?咱爹娘也没回来?出去挨打呀,长点心眼吧。”   ☆、第73章 各有心思   第73章 各有心思    “嗯,听哥的。”香远虽有些小坏,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想不了那么多,很快就因找到了好吃的而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东厢房那片小院,徐氏正堵在门口硬是拦下了大儿子香山。   香山急道:“娘啊,你让我出去,小姑娘刚才叫了,她被人欺负了,咱们不眼看着不管呀。”   “你管?你管着得吗!给我滚一边去。”徐氏面对自个儿的孩子还是很强势的,指头戳着香山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我让你偶尔巴结一下他们就成,可你做了些啥?快成香雪的狗腿子了,他们给你啥好处了?还不是赚了一鼻子灰,你这个样以后哪家闺女敢嫁给你,你都十四了啊,赶明年就该议亲了,你傻呀,儿子!”   香山也是一根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娘,你跟爹不是说咱们这一房就靠小叔了吗?要扒着他不放才行。还有小姑,她一定能找个好人家,你不知道呀,那镇上的卢家老夫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呀,给了小姑。小姑要是嫁到卢家,想到今儿咱们护着她了,她不得对咱们好呀!”   徐氏又是一巴掌打到他头上,气道:“我打死你个棒槌!那也得香雪那丫头能嫁过去才行。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以为外面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就你能!有你爹在就行了,你没看到你二叔一家都跑了吗?人家那才叫精。泉儿,你来说说你哥,真不知道这一年在镇上学了啥,咋越学越倒退了呢。”   香泉一副小大人模样慢慢地走来,他穿着青布长衫,脸上稚嫩地皱着眉,开口道:“大哥,听娘的。这事呀,不光彩,没听到洛腊梅也来了吗?要是小叔过不了这一关,那他以后的功名极有可能就此革了。”   “啥,这么严重?泉儿,哥没读过书,你来给哥说说。”香山再也不敢提出去帮忙的事了,对读书人有着本能的信服。   徐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对小儿子越看越满意,自语道:“靠谁都不如靠自个儿,咱家就靠泉儿了。”   抬头看到两个闺女像傻子看戏一样看着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妮子咋那么能吃呢?留点晚上吃,还不快去弄点水给你哥洗洗。芽儿,我看东屋里还有一些干果子,你去拿来给你弟吃。”   香芽怯怯地说:“娘,那是嬷嬷给小叔买的,我怕……。”   徐氏听到这话一阵心烦,忙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往后也多个心眼,好好打扮下,你看看你们像个啥样啊,去弄点水来吧,顺道看看外面咋样了。不好就跑呀,别给人当靶子打。”   “嗯,知道了。”小姐俩放下手里的吃食,手拉手地出来了。   再说香福林出了大门就看到一脸不安的小李氏,上来就给了她两巴掌,要不是被大舅哥拉着,后面几巴掌是一定要落下的。   就在这时,洛蔓儿拉着他爹来了。   香福林觉得有事做了,便主动上前道:“东海哥呀,家里有点事,你就别来掺和了,回吧。”   洛蔓儿听到香玉的声音了,怕香玉出事便一个劲地大叫:“香玉,香玉你咋样了?他们有没欺负你?别怕,我去叫村里人来给你作主。”   这一叫让正在打成一团的洛腊梅家还有老香家的几个同时住手,但这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他们再不要脸也不想将这事让太多人知道,便齐齐住了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香禄林先开口了,说道:“不如这样,咱们这事回屋坐下来慢慢谈,你看这事也这样了,腊梅妹子说的也对,难道打死我家小弟让腊梅守寡?”   大嘴媳妇狠狠地刮了一眼洛腊梅,又给了她一把掌,心痛道:“你这死妮子就是不听我的话,那香林书是个好的?是好的就不会躲着不见人,我看你咋办吧。”   洛腊梅抽抽泣泣地哭,说道:“香家大哥就照你说的吧,林书哥,他,他不会不要我的。”   “成,那就屋里坐吧。”老香头挥挥手疲惫地说。   香禄林带着洛腊梅一家进了堂屋。   眼下就是刘家爷俩了,老香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香雪,怒喝道:“还不快回房去,还不够丢人的!”   “呜呜!”香雪哭着跑回了自个儿的闺房,可看到闺房里的乱样,她恨不得将洛腊梅撕碎,感觉处处透着恶心。   “砰!砰!”洛蔓儿不信香福林说的,还在砸门。   老香头看了一眼大李氏,大李氏立即反应过来大叫道:“拍啥拍?老二拦住他们,在抓鸡呢,鸡跑了你家陪啊。”   香福林立即觉得有自个儿跑出来也是对的,忙道:“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在外面看着,没人能闯进去,你就安心抓鸡吧。”   香玉也道:“蔓儿,我没事,有空就去找你,你回去吧。”   “哦,好。”得到香玉的回答洛蔓儿也就放心了,刚才那一阵吵呀,隔几条街都能听到,她实在是不放心。   眼下就只剩下刘山根爷俩了,老香头叹道:“刘老弟呀,这事儿,唉,你说咋办吧?”   老香头此时皱眉叹气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活脱脱一个无奈的老农。但香玉知道若是被他的外表骗了的话,那就中圈套了。   刘山根似乎也理解这一点,冷笑道:“咋办?定亲信物也都退了,自然是退婚了,不过是我老刘家不要你们家闺女的。还有,我这腿!”   他伸出左腿拍得啪啪响,“还记得这条腿吗?你们家老大的腿也是那个时候跛的,都是为了你们家小儿子呀。咱们两家也退婚了,那么我这条腿你们就必须给点补偿。听说香雪那妮子昨儿个张张嘴就要了一百两银子,拿出来让咱治腿伤吧。”   香雪一听要自个儿的银子那还了得,立马从闺房跑出来反对:“不行,这怪我们吗?要不是刘石头不知检点,我们老香家也不会退婚。你那腿都跛了好多年了,还治什么治。”   “闭嘴!”刘山根双目一瞪,吼道:“你个臭丫头别以为老刘家好欺负,咱回村一喊,村里的壮小伙一人一把就能把你们老香家给拆了。哼,堂堂童生竟然在光天化日这下做出那种龌龊事,实在是……。”   老香头最担心的就是香林书被人看不起,立马给了香雪一把掌,“你这妮子胡说啥!还不快拿银子!”   香雪尖叫一声扑到大李氏身上,“娘啊,你看爹……。”   “老头子你发疯了!”大李氏最是疼这个小闺女,下意识地就吼。   老香头也是被今儿的事弄得烦了,而且他并不大知道今天这事,只知道女儿想退亲。退了亲再找个富贵人家,他也是愿意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香雪这妮子竟然把林书也拉下了水,这是老香头不能忍的,所以就出手打了她。这也是老香头第一次打香雪,打完就有些后悔,这闺女也是个好的,以后还得靠她呢。   可大李氏就不一样了,他老香家的当家人,谁敢骂他?   “再嚎休了你这婆娘,还不快去拿银子!”老香头也狠下了心,一百两呀给林书作赶考的路费多好。但不狠心不行,屋里还有一个洛腊梅呢,眼下是小儿子最重要。   大李氏的声音嘎然而止,别看她那么横,那是老香头没发火之时,一旦发了火后她很有自知之明。女人是不能顶撞自家男人的,虽然这男人她一开始就没看上。   “雪儿,回屋去拿银子。”大李氏拉着香雪就去了她的闺房。   老香头面对刘家人的强势实在是横不起来,只得赔笑,“你看这,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呀,虽说作不成亲家了,咱两家往后还得好好处。”   “哼!”刘山根冷笑,“咱老刘家高攀不起!”   香雪被逼无奈拿出了还没捂热的银票,狠狠地摔到了刘山根脚前,扭头就走,半路还狠狠地呸了一下。   “你!”刘石头被香雪这种行为彻底激怒了,骂他辱他没事,可就不能辱他爹。   他想上前给香雪一巴掌,被刘山根一马拉住,“干啥去?好不容易得了一百两想再送回去?这可不成,这是咱用一条腿换来的。有这银子,咱家就能建个小的烧瓷窑,以后保管吃穿不愁。”   其实香雪就是这个用意,让刘家人打她一下,再把银子拿回来,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瓷?”香玉耳尖,听到这话后拉了拉谭墨,小声道:“谭大哥,刘山根会烧瓷?”   谭墨道:“不清楚,我来问问。”   他上前一步道:“老刘叔,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这以后日子就过起来了。”   刘山根笑道:“早些年带着石头去县里的瓷窑做过几年,大概的都会。石头手艺好,能捏个花瓶啥的,咱农家人没那讲究,粗瓷大碗照样能用。”   “说的是。”谭墨拱手道:“等有空去看看老刘叔的瓷,有些事想商量商量。”   刘山根以为是三嬷嬷家的香兰的事,便一口应下了,“好,你们就是不来,我也得来呀。就这么定了,石头,拿着咱的东西走!”   “嗯。”刘石头跟着刘山根身后跟村里正道了别又和谭墨等人拱了拱手,拿着带来的礼就走了,一点也不犹豫。   老香头好脸送走刘家人,看向谭墨二人,“你们咋还在?”   谭墨晃了晃手上的玉兰簪。   “哦,对,先在外面等着。”老香头拉着洛守田就回了正房,还有个大麻烦等着他呢。   ☆、第74章 曾经的首饰   第74章 曾经的首饰    香玉和谭墨面面相觑,“他是不是误会了?”   谭墨笑道:“看样子是。那我们就等吧。”   “嗯,等。才没那个兴趣管他们的破事呢。”香玉也笑了,今天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希望香雪能得到教训,别总是损人不利已。   两人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悠闲着听着从上房堂屋传来的吵闹声,这声音可真好听。   香芽姐妹进了东屋,发现香木兄弟俩正在划拉着好吃的。她们也红了眼,也有样学样的弄吃的。   几桌子好菜,其实也剩不了多少,再加上这几个孩子的祸害,到最后只看到菜水了。   他们四个凑一起头一次没吵架,香芽还觉得香木懂事了呢,在他们出去后又跟香草继续找着吃。   可是下一刻,香木便来到院子里大喊,“嬷嬷快出来,香芽和香草在东屋里偷吃,都吃光了。”   香芽姐妹怕极了,也没来得及打听外面发生的事就急急地往自家厢房跑去。   “啥?”大李氏听到后这话立即跑了出来,她心疼那些好菜,刚好看到香芽往外跑,就信以为真了,抄起墙边放着的条帚就追了上去。   香芽姐妹是真没吃多少,一边说了是香木吃的一边往外面跑,这会子她们也不敢往自家跑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空旷的院子再次热闹起来。   “唉!”香玉看得直摇头,“这户人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是真烂透了。可惜了香芽姐妹俩,看到她们就像看到以前的我。”   “别怕,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还有我!”谭墨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嗯。”二人互视一笑,他们还有彼此,所以啥也不怕。   大李氏追到大门外,刚好看到二房两口子还有被包扎得像粽子般的李二楞子,就是没看到小李氏的大舅哥,估计人家嫌丢人,早早地走了。   “娘,你出来了。”香福林厚着脸皮道,“你看我们仨在这里站岗呢,没人敢进老香家一步。不过,老刘家爷俩咋那么痛快地就让他们走了呢。”   他还不大清楚小弟将洛腊梅到底咋了,也就索性装个傻。   “去!看好门,这俩偷吃的妮子今儿别让她们回来了。”大李氏将大门再次一关,把二房关在了外面就又急急地往上房跑。   看到香玉两个狠狠呸了一声,脚步也没停,因为她听到大嘴媳妇又开始骂了,她得骂回去,光老头子一个可不行。   谭墨冷哼,“我倒要看看过会他们还能不能这么横!”   香林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思索今儿发生的事,他是真恨上了香雪,而自己也是鬼迷心窍竟然信了她的话。   万万没想到洛腊梅会那么狠,他觉得这事让他本应该亮丽的前途上抹了一个黑点,恶心的不行,更恨不得宰了洛腊梅。但沉静下来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洛腊梅现在还不能死!   香林书觉得很丢人,特别是在香玉跟前出了这事,往后还能抬得起头来吗?可是做错了事就得担当,要不然这事传到镇上夫子们的耳朵里,他就甭想再走科考路了。   听到外面为了一点吃喝就要打要骂的,香林书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他各方面都不比世家公子差,可就是没投个好胎。   有那样的爹娘,那样的兄弟,还有那样的小妹,他觉得压力如山。从没有像今天那样想摆脱他们,可是不行。身为读书人首重孝,要知礼,哪怕他们再不好也是自个儿的亲人。   来来回回想了大半个时辰,香林书终于理出一个头绪来,将自己打理的妥妥当当地出了房间。嘴角甚至还擒着一抹阴笑。   洛腊梅不就是想让他娶她吗?洛大嘴一家不就是看他中了童生有前途想咬一口吗?那就成全他们。   有这个想法的在洛香村不在少数,与其让不知根底的人算计还不如让看得清的人算计。他香林书有把握将洛腊梅吃得死死的。   来到上房堂屋,香林书看到众人还在吵个不停,竟然没一人看到他过来了,心里失望透顶,咳嗽一声道:“都消停点吧。”   声音不大却让吵闹声嘎然而止。   洛腊梅将打扮一新的香林书看到眼里了,轻声诛灭,“林书哥,我……。”   香林书微微一笑,抬手止住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成全你。下个月底挑个好日子定亲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年我才十六,不想那么早成亲。过几个月会参加院试,考中便是秀才,这并非是我的最终目标,三年后参加乡试,中了就是举人,是登记在册的,也是能为官的。   但这种候补的官我不会做,次年就是会试,中了就是进士,更不用说前三甲了,如此便能光明正大的为官。如此便会等上至少四年,洛腊梅你愿意等吗?还是想让我现在就娶你,绝了我的科考路?”   “这,……我!”洛腊梅好一阵心虚,这还用选吗,让她来说自然是四年后中了进士好八抬大轿抬她进门呀。   大嘴媳妇可不这么想,反对道:“不行,四年,我闺女多大了?十九的老姑娘了。不成,不成!”   香林书面色一变,幽幽地看向洛腊梅,“你也这么觉得吗?毁了我一生你很欢喜?”   “不不,林书哥,我同意同意。只要咱能定亲,我等,愿意等!”洛腊梅是真的爱煞了香林书,今儿这事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她娘逼她嫁给一个泥腿子,这怎么行,必须得做点什么。   老香头和大李氏心疼了,这个儿子有多么清高他们是知道的,便对洛腊梅又恨上了一分。   香林书也制止了他们插话,又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要求。四年后成亲自然不能有孩子,今儿这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被你……,若是下个月底请大夫诊过脉后你没事,那咱们就立即定亲,我香林书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待他日高中后必八抬大轿抬你入门!”   “这,你!”大嘴媳妇听到这话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洛腊梅笑了,重重地点头,“好,我都听你的。咱们立下字据吧,待定亲之时我将字据还你。”   “你……。”香林书又被她反将一军,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只好就范,“好,我写!”   了草地写了字据,双方签字盖手印后,洛腊梅将字据揣进了怀里,笑道:“林书哥,那我先回去了,今儿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改天再来看林书哥。这事儿有里正作证,我就放心了。”   “……。”洛宝田悔呀,可再悔也没用,只得来个苦笑。   香林书竟然冲她微微一笑,“好,回去好好养着。”   看他好声好气的大嘴媳妇这才好过一些,带着一家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呼!”待洛腊梅一家走后,香林书恨恨地将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下,他想发泄!   屋里的人谁也不敢大声说话,香雪早早地就躲在了大李氏身后,她也为小哥难过,都怪洛腊梅那个贱人。   不得不说香雪幼稚且自私,到这会儿还一个劲地埋怨别人,却不检讨自己的过错。   “小哥,你就怪我吧,我明明把那香掐断了呀。”香雪故意说道。   香林书摇头,什么都没说,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很宽敞,这会儿人不吵了,养的那些牲畜却是吵了起来,大半天没给它们喂吃的了,人家也饿。   香玉跟谭墨慢慢起身,因为香林书冲着他们走来。   香林书白净的脸上更加白了,精神也有些不继,冲谭墨拱了拱手道:“多谢谭兄今日的关照,这才没让小妹惹出大祸来。”   继而看着香玉道:“香玉,我知道老香家对不住你,但好歹也收留了你三年,你看这事。”   香玉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跟谭大哥都不是多嘴的人。但也不保证这事没人知道,今儿来的人可多了,刚才你们吵的声音又那么大。”   “你说啥呢,贱妮子!”大李氏是打骂香玉惯了的,但凡她说一句必会骂一句,现在也是条件反射。   香玉沉眸,冷哼一声再也不多话。   “够了!”香林书大叫一声,“我信香玉。不知你二人还有何事?”   谭墨拿着那枚玉兰簪道:“这是香玉的东西,我们等到现在就是为这事,还有其他的首饰衣物,全拿出来吧。”   大李氏跟香雪几乎同时尖叫,“胡说,这是我们老香家的传家宝!”   香玉道:“是与不是,你们很清楚,当年的记忆虽然不全,可我还是能记得这些首饰的。还有一个金锁项圈,四个翠玉花钿,一对玉镯,一对珍珠耳钉,可对?当然还有所穿的衣服,鞋子。”   “没了。都当了!”香雪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当了?那当票呢?”   香雪冷笑道:“死当,没票!”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香玉非常失望,看老香家每个人都是那么可恶。   谭墨道:“那好,今儿发生的事我们都是一清二楚的,你们老香家就等着在五里镇各大村里扬名吧。还有你香雪,你不是想嫁给卢家吗?我保证明儿卢家人第一个听到你做的好事。哼!”   ☆、第75章 拿银子赎   第75章 拿银子赎    “你,你这是要挟!”香雪一愣,继而指着谭墨大叫,“里正大叔,这人不安好心,我看你还是把他赶出村子得好,省得将来惹祸上身。”   洛宝田本就是一肚子火,被香雪这么一说,立即爆发出来,他指着老香头一家子,冷声道:“老香叔啊,我叫你一声叔是看在同村的份上。这些年你们家出的龌龊事还少吗?三年前香玉是怎么被木头爹拖着来的,村里人都看到了,她身上的穿戴也都记得清楚明白。   香雪这妮子这么说是咋回事?是嫌我这个里正做得不好是吧,那行,我给你家妮子她敢接吗?今儿,你们要是把香玉当年的穿戴好生拿出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今儿这事没看到过。咋样?”   “这,这!”老香头没想到香雪这么一说竟然让里正对他们家有这么大的意见,刚才在喝酒时还说洛香村就靠他家林书了呢。   老香头立即堆起笑容道:“他,他大叔你消消气,雪儿这妮子不懂,过后我大耳刮子抽她。要说,香玉当年的穿戴呀,我是真没见到。”   他说的也算实话,那东西都攥在香雪和大李氏手里。   “哼,这咱管不着,咱只要那些首饰。”   洛宝田也豁出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老香家的人真不靠谱。连最有前途的香林书也不是个东西,单看他处理洛腊梅的事就知道了,算计到了极点,连有没有身孕都算计到了,这不是在变相地说要是洛腊梅有了身孕那他就不打算定亲了吗?就是让她打胎,真是狠呀。   大李氏一看说理不成,便来了撒泼,脖子一梗道:“没了就没了,吃了咱家三年,还想让咱老香家赔银子,没门儿!”   香玉气得不行,可东西在人家身上,她又不能抢,只好恨恨地说:“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别,别!”老香头急了,别看他平时不管事,但大事门清儿。今儿这事他们家不占理,要是小儿子的事传了出去,这一辈子都别参加科考了。   不科考他怎么作老太爷?便大吼一声,“都闭嘴吧,去,找找去,有多少都拿出来。”   香林书脸色难看地盯着香雪,幽幽道:“你也想绝了我的科考路吗?”   “不,不是的,小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香雪怕极了,深怕他误会,连连诅咒发誓。   香林书冷笑道:“既然不是那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藏在哪里?”   “小哥我……哼!”香雪一跺脚,拉着大李氏进了闺房。   这里的人只有香禄林很没存在感,但他却会刷存在感。看到事情有些僵,便笑着给谭墨和洛宝田端了一碗茶,劝道:“你看这事都过了多年了,弄没了也是有的。”   香玉冷笑连连,“若是普通衣物没了也就没了,这么贵重的首饰也能没了?是你太不相信这家女主人藏宝贝的本事吧。”   香禄林是个大男子主义,最是看不惯女子顶嘴,香玉这么一说,立即皱眉,呵斥道:“香玉你这妮子咋顶嘴呢?长辈们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吗,真没教养。”   谭墨怒了,将手中的茶碗“啪”地一声捏破,单手来回捏着,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横流,只有茶水跟瓷片变细了的末子落下。   “没教养?你在说谁呢?香大跛,论没教养哪个比起你家妹子。你说是吧?”谭墨冷冷地语调,配着手里的动作着实吓到了不少人。   香禄林吓得嘴角直抽抽,呵呵干笑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洛宝田正要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时,谭墨来了这么一出,差点没把他给呛着,手一抖茶碗直接摔地上了。   香林书的眼皮也直跳,都说谭猎户能打死老虎,在这家里除了二哥信外没人信,看来,这并非空穴来风啊。   他低下头眼珠子一转,立即改变了对香玉的对策,看来是压不住了,那只有拉拢了。都怪家里的无知妇人,若是他定不会这么对香玉,养在身边能赚钱的义女比什么都强。   老香头则吓得直接跑屋里催那娘俩了,没多时,香雪捧着香玉说的那些首饰出来了。   但她又演了一出临时反悔的戏码,“想要这些首饰好说,但得拿银子来买。去钱庄存银子还要给钱呢,何况是我们都香家。”   香玉咬着嘴唇没说话,那些首饰真的唤醒了原身深藏的记忆,可那记忆都是苦的。虽是如此,也只有自她从河边醒来时的记忆。   记得那时已经是深秋了,香玉被冰冷的河水冻醒,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她茫然四顾,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被洛香村的一群半大孩子围观,不时哄笑两声,引来了更多人围观。香玉吓得蜷缩在河边哭。   有人问话她也不答,大家都当她是个哑巴,但身上的穿着却是着实吸引眼球,有大胆的就打起了香玉的主意。   但这些人都没有香福林大胆,他刚好去镇上喝了点小酒回村,路过河边看到香玉的穿着就起了歪心思,上前拉着她就走,口里骂骂咧咧地说她乱跑,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出来丢人现眼云云。   香玉以为这人认得她,没多作反抗便跟着走了。   可是来到老香家才是真正跳进火坑里了,香雪看她身上衣衫漂亮,还有首饰好看,当着全家人的面就扒下了她的外衣,连耳坠子都生生地扯下,弄得香玉耳朵都流血了。   香林书回来看到玉兰簪及金锁上的刻字才知道,她叫香玉,正好这家人姓香,便就这么叫了起来。   往后的记忆中她再也没见过那些首饰,止到现在的香玉接管了这具身子。   “好,我给!”想到这里,香玉心中一阵发苦,原身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就是想拿回这些首饰,好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   “香玉!”谭墨皱眉,心疼极了,“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必给银子。”   香玉摇头,“不,香雪说得是,存银庄还得付银子呢,何况他们将我的这些首饰好好地收藏了三年呀,真不容易。”   这话多是讽刺,可香雪和大李氏没听出来。   香雪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大笑过后道:“二百两银子,一个字儿也不能少。”   香玉心中一痛,问道:“我的衣裳跟鞋子呢。”   香雪哼道:“穿破了,扔了。”   “那你要不要赔我衣裳的银子呢?”香玉淡淡地说。   “我呸,不想要就不要装作很有银子的有钱人,真让人看不起!”香雪抢词夺理又理直气壮道。   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听得洛宝田连连摇头,心黑呀,二百两,农家人一辈子也赚不了二百两呀,这不是要了香玉小姑娘的命吗?   哦不,是谭猎户。   在他看来,香玉的银子都是谭猎户的,不由得为谭猎户可惜,这小子打扮起来真的不赖,为啥就看中了香玉这个孤女呢?   香玉心累了,不愿再跟他们计较,便道:“好,我给。还是老法子,把东西给里正叔,谭大哥,你去验验是真是假。”   香雪冷笑,“就他?见过金子吗?这可是金锁。”   “那也不是你的。”谭墨反唇相讥道,他可是出身名门,这些个首饰也不是没见过,是真是假一摸便知。   谭墨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特别是刻有香玉二字的金锁,点了头后,洛宝田竟然直接上前接了过来。   香玉也拿出了二百两银票道:“这银子我不是给你香雪的,而是给我们村里第一位童生的贺礼,祝君步步高升,早日光耀洛香村,就算是赶考的盘缠吧。”   香林书动容了,冲着香玉认真地拱了拱手,“多谢!”   老香头跟大李氏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早知道香玉这死妮子是个会赚银子的,怎么着也不该把她给分出去呀。   洛宝田将东西分给双方,叹道:“好了,今儿这事不光彩,但我心里有数。我这眼也没瞎,香玉和谭猎户都是个好的,说不得咱们村以后得靠他们才能过起来呢。老香叔啊,家和万事兴,这家不和说啥也没用,我走了!放心吧,不该说的咱不会说一个字儿。”   香玉跟谭墨也一道离开。   二房的人这才敢进门,谭墨出门前冷冷地瞪了一眼李二楞子,吓得他差点跌倒。   李二楞子是打定讹上老香家的主意了,他在门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好像香雪那坏妮子又讹人银子了,怎么也得抠出点来给他才行。   香雪开心地将银票往香林书手里一塞,笑道:“小哥,进京的盘缠有了。”   香林书咬牙接过银票,冷冷地看了一眼香雪,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回房。   香雪也知道今儿这事伤得小哥不轻,但她也把银子给了他呀,这可如何是好?她只有作个秀才或是举人的妹妹才能嫁得好呀,看来以后还得出点血才行。   好在,她还留了个心眼。香玉的衣裳和那一只鞋可没丢,还好好地躺在柜子里呢。待以后需要银子了,再拿出来卖。   哼,她就不信香玉会不乖乖的掏银子。真是亏了,早知道就把首饰也留一两样了。   天色渐黑,农家人也都开始生火做饭了,可是洛腊梅家却没动烟火。   ☆、第76章 准备种田啦   第76章 准备种田啦    一家人都在洛腊梅的房里坐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劝自家闺女。   大嘴媳妇虽然嘴碎爱搅舌头根儿,却是个真心实意为自家儿女好的人。她愁呀,恨不得打死这个一向疼在手心里的闺女。   “唉!你这妮子胆咋那么大呢。”大嘴媳妇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打在洛腊梅头上。   洛家父子俩啥话也不说,在这家里大嘴媳妇当家。   洛腊梅梳着乌黑发亮的头发,也不恼,微微一笑,“娘,你担心个啥呀,这事儿我都想好了,准没错儿。”   “腊梅呀,那个香林书真不是东西,你跟她真的那个啥了?”大嘴媳妇还是不放心。   洛腊梅道:“娘,你还不知道我制香的本事吗?自从学会了制那两种香,咱们家可比以前过得好多了。等四年好呀,虎子也不小了,再过两三年也得定媳妇了,到时虎子媳妇进门,我就把这制香的本事教给她,到时咱家会越过越好的。”   洛大嘴呵呵笑道:“是,腊梅说的是,这媳妇才是自家人。”   洛虎子只一个劲地傻笑,在他眼里,娘跟姐姐都是最聪明的人,特别是姐姐,长得又好看又能赚银子,她们说啥他就听啥。   大嘴媳妇狠狠地拍了下洛大嘴,“说啥呢,闺女不是自家人呀。”   “嘿嘿。”洛大嘴也傻笑道:“是,是自家人,我这不是……。”   “好了,好了。”洛腊梅道:“爹也没说错,这香呀,可不能对外人讲,这可不是正经香。”   洛腊梅这两个月来也有奇遇,一时好心救了个跑江湖的老婆子,这老婆子得她救济也是个知恩的,便传了两种香的制法给她。   其一就是迷.情.香,也可以说是催.情.香,闻到这香味的人能忘记自己是谁,全凭本能行事,就是一个丑女,在男人眼里这会也会变成西施。   还有一种就是迷.香,洛腊梅叫它迷糊香,闻了这香的人会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而且头脑还会犯迷糊。   在江湖上,这种香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蒙汗药的另一种形象。虽不能把人彻底迷晕,便效果却比迷晕更好用。   “其实我跟香林书没那啥,那迷.情.香只点了一小会儿,后来烧的就是迷糊香,我又事先有准备,咬了片薄荷头脑就清醒了。那只是做样子,你闺女有那么傻么?没把握我能答应老香家?那户人家可精了。”   洛腊梅冷笑道,“要不是香林书中了童生我也下不了决心,咱也不逼紧了,只要定婚宴大办就行,哪怕以后香林书高中了,我也是正头娘子。”   大嘴媳妇这才放下了心,“这样就好,我闺女是谁呀,是个有心眼的。”   洛腊梅突然皱眉道:“咱以后还是少做那种香,这总归不是好香,卖的时候让爹去卖,咱娘俩是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就这么说定了。”大嘴媳妇拍板定下。   香林书跟洛腊梅的破事香玉没兴趣。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些首饰,回到谭墨家她便魂不守舍地回房发起了呆。   首饰每一件都很漂亮,特别是玉兰簪和金锁,上面都刻有香玉的名字。   玉兰簪上面写着,“香玉十岁生辰礼”;金锁上写着,“香玉周岁礼”。   香玉摸着上面的小字,仿佛能感觉到浓浓地关爱,此时的她不知自己是从现代来的襄玉还是这个时代的香玉。   她觉得两者合一才是真正的自己,可是她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原身来洛香村之前的记忆,总有种不完整的感觉。   虽说香玉是带着完整的现代灵魂过来的,但两者合一后她的记忆反而不完整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伤心的气息。   “吱呀!”门被推开,谭墨端着吃食进来了。   “香玉,吃一点吧。尝尝我的手艺,或许有些难吃,但是你都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吃饭怎么行,先喝碗粥吧。”谭墨絮絮叨叨地说着,边动手为她盛粥,“这是用空间里的米熬的,你就喝一点吧,可香了。给!”   香玉看他如此可爱的样子,便赏脸地微微一笑,“好,我喝。”   空间内的米渐渐有往灵米转化的迹象,这灵米是谭墨取的名,他是习武之人,对一切有灵气的东西感觉特别强烈。   香玉也不知道什么是灵气,在她看来或许就是更加清新的空气,更加有营养无污染的菜蔬吧。   一碗米粥下肚,香玉的身体变得暖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将空碗塞到谭墨的怀里,低声道:“我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十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哪怕是看到这些首饰,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谭墨一下子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不怕,还有我呢,咱们一起找。总有一天能找到你的家人的,他们能给你这么好的首饰,一定不会遗弃你的。”   香玉对他这行为有点苦笑不得,明明是很温馨的举动,却是是因他怀里原本就有一只碗而显得不伦不类。   “好!听你的。给!!”拿出空碗,香玉也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了,嗔道。   “嘿嘿,忘记了。”谭墨抓抓头,笑了,“我们的田地已经整好了,就等着落种了呢,你看咱明天要不要去买种子?”   谭墨知道香玉的软肋,专捡她关心的事来说。   香玉对那些田地可是上心得很,闻言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今天可是把这几个月存的银钱全败光了。真可谓是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呀,能不努力种田吗?我空间里的菜都快成灾了。”   谭墨不大明白她说的“真可谓”,也知道这是个俏皮话,说道:“不如明天咱们再去给秦氏酒楼多送点菜吧,好歹捞点回来,顺便买种子。”   “好呀!”   谭墨又道:“那放我进空间吧,今儿还没打理里面的地呢。里面的东西长得可真快,那些枸杞子也应该卖了,还有金银花。”   “是啊,先不说这些,就是那些蘑菇一个秦氏酒楼也用不完呀。本来我只是划拉了一小块长有蘑菇菌的地皮的,没想到它们在里面长得那么好。”   “呵呵,等那人来后,咱们再考虑卖吧,到时长出多少也不怕,”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香玉也很快将那些烦恼事扔到了脑后,带着谭墨进入空间好一阵忙活。   香玉将要种的辣椒种子、天竺葵和小秋菊种子都拿了出来,先用稀释好的灵泉水将它们都泡起来。   “福伯,这些种子泡上三四个时辰就成,到时咱们在院子里整出一块地专门育苗用的。用不了几天就能直接移栽到地里,现在还没请到短工,就先弄种子吧。”香玉临行前细细地嘱咐。   阿福呵呵笑着应下,“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种了几年地的老把式了,这个咱懂。”   “那好,我跟谭大哥出门了啊,顺道把花生种也买回来。”说完,香玉这才被谭墨拉着出了门。   不大马车十分结实,为此谭墨还整了整门前的路。这会儿他倒是想再整出一条路来,直接通往村头,省得出村还得从村里大道走,不知那些长舌妇又要编排什么了。   上了马车后,香玉才把昨晚整理好的鲜辣椒跟一部分鲜蘑菇和青菜拿了出来。几个大背篓就满了车厢。   香玉只好坐前面跟谭墨说着话,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村里走过。不知羡煞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来到镇上,先去秦氏酒楼。   这两天香玉没来送菜,可急坏了年掌柜,那些老饕们的嘴是越来越叼了,吃了香玉的菜,其他的菜是再也吃不下了。   一样的做法,一样的菜,可烧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哪怕都是牛大勺做的,就是不同。   连他都馋了,那辣子鸡丁,那小鸡炖蘑菇,想想就流口水。而且三爷要来了,自家主子也是个好吃的,得多存点货才行,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是怎么种出来的。   威逼利诱是不行的,谁不知道三爷跟谭少爷是发小,两人的关系好着呢。   年掌柜羡慕香玉的运气,竟然入了谭少爷的眼,小姑娘真是登上枝头变凤凰了,可这话他不能说。   正想着谭墨的小马车得得地来了。   年掌柜立即两眼放光,大老远的就迎了上去,他亲自动手跟谭墨将那几个背篓以最快的速度往厨房里搬,脸上笑成一团,特别喜人。   香玉躲在车里没有下来,正在数算着,这些菜能换多少银子呢。   她实在是没想到,一车菜竟然换了近五十两,惊道:“这不是在卖菜,是在卖金疙瘩吧,咋这么多?”   谭墨笑道:“今儿我们送的菜多,他愿意给咱就拿着。你不知道年掌柜有多黑,一盘菜经他换个花样能卖十两银子,咱这一筐菜他能做多少盘菜?”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呀。”香玉笑着将银子收好道:“请长工的事咋办?”   谭墨道:“这事跟年掌柜说了,说是这个季请长工不大好请,先请几个短工吧,十天后他保证将人送到家里来。”   香玉算了算道:“嗯,十天差不多咱的菜也能成苗了,到时只管种下就行。”   随之便赶着车去了卢氏种子店,虽说这是卢家的产业,但里面的种子全呀,香玉不在乎这些。   就在他们风风火火准备种田之时,一辆华丽又内敛的大马车从州府驶向五里镇。   ☆、第77章 三爷来了   第77章 三爷来了    有了香玉的灵泉水,再加上掺了许多沙子的土壤,湿度最适合育苗了。 第五天就全部出了芽。此后一天一个样,到了第十天,小苗们长得有巴掌高,可壮实了。   这些日子阿福每天都喜得不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地里,看看这个苗,浇浇那株苗,“香玉啊,这种子长得真好,比我种的那些强多了。”   香玉笑道:“我跟谭大哥买的好种子自然长得好了,不过,还是还是福伯照料得好。”   “呵呵,这育苗的法子好,平日里咱都直接种下去,不牢靠呀。”   香玉笑笑不再多方,心道:“其实她在这方面也是个半吊子,以前只种过一些常见的草药而已,一开始也是这样育苗的。”   想到这里又道:“这样出来的苗好挖,省得土太粘把根都弄断了。”   戳戳松软的沙土地,阿福道:“可不是,这样育苗根长得好,等到好土里,只要水肥跟得上,根、苗就都健壮了,不用担心。”   “福伯说得是。”香玉适时地恭维两声。   这十天来他们三人相处得极好,大院里每天的笑声不断。   十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在这期间香玉去了趟洛蔓儿家,这家人如今过比先前要清苦些。家里好吃的基本上都被她那无良的大伯一家给弄走了。   可是一家人的精神状态还是极好的,洛婶子还胖了一圈,肚子也有些显怀了,她算是看清那家人的嘴脸了。该吃吃该喝喝,不吃不喝留着喂那不知足的人?   不过,洛蔓儿还是叹道:“现如今就是我爹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他也知道要养儿子,捣艾绒可勤快了。”   香玉很高兴看到这一家人的变化,劝道:“凡事想开点,坏人自有坏人磨,咱且看着。最重要的是别亏待了自个儿的身子。”   她取走了百十根清艾,将银钱给了洛蔓儿,她觉得这家里还是蔓儿管着钱最保险。有着极品亲戚,总得防着点,何况老爹又是个孝顺的包子,老娘算半个包子。   小丫头着实不容易,便约好了几天后一起来谭家帮忙。   而在这十天里,谭墨是真的将门前大路修到了村头,再也不用赶着马车从村里走了,洛香村的人也就少了一个谈资。   但谭墨却又给了那些长舌妇们来了个谈资,他将村南那片空地着的荒全买了下来,包括先前香玉捞鱼的小池塘。方圆有十几亩地,由于靠近南山,只二十两银子便到手了。   然后他也不闲事多,直接让人围了道墙,上了道门。而谭墨以前的院子算作内院,外面的都是外院。   香玉为此呵呵笑了好几天,看来谭墨真的想在这里盖个大房子,让她安心做个地主婆呢。   转眼间十天已到,洛蔓儿准时来帮忙了,一来就数落香玉养的小灰。   “香玉,你那叫狗吗?我咋看着像狼呢,尾巴都掉在地上了,要不是还小,我恐怕会吓得走不动路。”   小灰长得并不高大,比普通的小狗壮实些,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的,越来越往黄色发展。若是在阳光下远远看去,还会闪着金光。   香玉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别怕,小灰可聪明了。没我的命令它从来不乱咬人,嘴叼着呢,一般东西不吃。”   洛蔓儿瞪着眼睛好一阵无语,“敢情我的肉是臭的,连小狗都不吃了。”   香玉笑着将她拉到了育苗地里,凑到她耳前小声道:“跟你说个秘密,这事就你知道就成。”   “啥事?我保证不说。”洛蔓儿也来了好奇,同样小声道。   “我家小灰真是一只狼。”   洛蔓儿小嘴一撅,不信道:“逗谁呢?就凭你这胆小的妮子敢养狼,我头一个不信。”   这会儿轮到香玉无语了,她说实话咋没人信呢,刚才这丫头还说像狼呢。   外院够大,也够空旷,可以让小灰来回撒欢了,倒是那些散养的鸡遭了殃,眼见地瘦了不少。不过,小灰是不会吃这些俗物的,吓吓笨鸡们而已。   还是那句话,除了空间出产,它啥都不吃。   这时,阿福从屋里将刚编好不久的大簸箕,大筛子抱了出来,打招呼道:“哎呀,蔓儿丫头来了啊,今儿要受累了。”   “不累不累,不就是移个苗吗,累不着。”洛蔓儿笑道,她也是做惯这些活的姑娘,蹲在地上挖点小苗哪里能累着。   外面的短工们已经到齐了,正好十个人,争取一天内将这些菜跟花苗都种下。至于花生米跟粮食地估计今天还做不完。   移苗也是个技术活,不但保证苗株的根茎完好无损,还要在根部留下一定量的土,挖出苗来的时候要轻轻地将根部的沙土握一握,这样不容易散开。   由于挖出来就往地里栽,也就没在根部洒水。其实谭墨昨天已经带着这十个短工运水将地里都浇了一遍,今天只要栽好后再浇一点混有灵泉的水就行。   一旦开工便忙活起来,十个短工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就他们三人挖苗堪堪供上,一点也不轻松。   洛蔓儿怕耽误事,一个劲地说:“早知道这么忙,我就叫我娘来帮忙了。”   香玉连忙制止,“这可不成,洛婶子需要休息。”   “挖个苗,没事的。要不,明儿我让我娘也来。”   “不成,真不成。今儿这苗就能种好了。慢慢来,不行咱们明儿再来呗,可不能太累了。”香玉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掉了的脖颈跟腰肢,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做饭去。”   洛蔓儿拍拍手道:“我帮你,十几个人的饭你一个人要做到啥时候?”   小姐俩说话之时,阿福一直笑呵呵的。自从香玉来了后,家里就有笑声了,二少爷也变了个人似的,一切都往好里发展,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就成,这不还有不少吗?”阿福指了指已经挖好的四簸箕苗道,“要是供不上就让他们先担水浇苗儿。”   “说得也是,就这么定了。蔓儿,咱们做饭去。”   来到东屋,早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味儿,洛蔓儿咽了下口水道:“香玉你这个妮子咋那么不会过日子呢,这是给他们喝鸡汤啊。”   香玉笑道:“是啊,一早起来就炖上了,整整一大锅,大馒头昨儿跟福伯一起蒸好了,管够。人家来咱家做短工不容易,一天就管一顿饭,得让他们吃好才行。”   “唉!”洛蔓儿羡慕道:“连我都想做你们家的短工了。”   “好了,快来帮忙。把这些小葱洗了,切成末,等会儿让他们这些人先喝碗鸡汤。我来切肉,咱来做大锅饭。一会再把鸡汤装盆里凉着……。”   香玉一忙起来嘴里就说个不停,这个,那个吩咐得极有条理。洛蔓儿也是个省心的,从来不问为什么,照作就是。这也是香玉在他们家那段时间小姐俩练出来的默契。   大锅饭做起来省事,但想做好却也不容易,只有一口大锅,不得不算计着来。   小锅里先烧水,大锅开始炒菜,好在小姐俩都是手脚麻利的,前期工作做得足,这炒起来也快。   要说什么菜最是解馋又下饭,那当属回锅肉了,肉片子肥中带瘦,加上青椒跟蒜苗,味道真的很不错。   大锅菜可不能都是肉片,香玉又切了不少白菜混在里面,饶是这样也是香味四溢,看得洛蔓儿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其实回锅肉除了用肉跟青椒要讲究些外,不难做,关键是油水多,让常年吃不到一点荤腥的人胃口大开。   考虑到吃不了辣的人,香玉准备了韭菜炒蛋,其他的两个就是素菜了,醋溜土豆丝跟蘑菇素炒小青菜,每一样的油水都挺足的,加之香玉的手艺不错,里面也混了些空间产的菜,那味道自不用说。   菜都装在大盆里,她们开始用大锅热馒头,这时小姐俩才能松口气。这顿大锅饭用了半个多时辰,两人像打仗似的费了老大的劲。   “蔓儿,我出去叫谭大哥他们回来吃饭,你就在这热馒头就成。”香玉说着就出了东屋的门,又道:“福伯,好了,咱们收拾下吃饭吧。”   “好,香玉去叫人,我这就摆桌子。”阿福笑呵呵道。   他们的院子够大,将四张大桌子摆在院里就成。   也正因为院子够大,香玉出门要走好长时间,好在小灰跟着她身边打转,一人一小狼打闹着也就出了门。   但是一出门却发现来了位不素之客,此人像是刚下马车的样子,那马车也是极好的,纯黑色,无一装饰,只木料上雕刻着的吉祥纹。   年掌柜在他面前十分恭敬,不时地解说着什么。那人看样子和谭墨差不多年纪,只是那一身气派,那衣衫及腰间挂着的玉珮,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香玉的突然出现也让那年青人很意外,她在打量他的同时,年青人也在打量她。   年青人身形偏瘦,但生得极好,英俊的面容中透着贵气,用面如冠玉来形容不为过,但那双丹凤眼眯起来时却又闪现着狡黠,隐有痞气闪现。   “年掌柜,这是……?”香玉不知道这人的来头,便微微福了福身问道。   年掌柜这才像回过神来似的,呵呵笑着介绍道:“这就是秦三爷,刚从府城回来,这是……。”   ☆、第78章 热闹也来了   第78章 热闹也来了    年掌柜伸着手想为他口中的秦三爷介绍香玉。   可那秦三爷却是拿手中折扇一摆,打断了年掌故的话,丹凤眼一眯,笑道:“让爷来猜猜!”   他围着香玉来回转了个圈,看得香玉头皮发麻,这人是谁呀,好没礼貌!   年掌柜在一边不住地冲着香玉作揖,苦笑不已,他家三爷的话谁不敢听呀,只是委屈香玉姑娘了,怕是一见面就会被数落一通。   秦烈最终呵呵一笑,“爷猜出来了,你定是谭墨那家伙的丫头。唔,长得还行,出落得也水灵,伺候小墨绰绰有余!”   香玉一听这话立马皱了眉,她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当伺候人的丫头,所以不管这秦三爷是谁,跟谭墨又是什么交情,只要他一天不改口,她香玉就决定无视他。   打定注意,便将视线从年轻人身上收回,她上辈子见过的美男子多了,这位虽然长得不错,可还没到迷倒她的地步。   香玉直接朝着年掌柜一笑,说道:“年掌柜,酒楼一定很忙吧,今儿是谭大哥去送的菜,那菜可还成?”   “成成!哪有不成的道理呀。我这不是……,呵呵!”年掌故也是个人精,立马就明白香玉的意思,说到一半便呵呵笑着不再说了。   香玉又道:“那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做好午饭,若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年掌柜也是个好吃的,自然知道香玉会做菜,便想也没想地应下,“那敢情好,我老年有口福了。”   香玉笑道:“不过是家常便饭,馒头跟鸡汤啥的都装了好几大盆呢,放心吧,管够。那年掌柜就先屋里歇着啊,我去叫谭大哥他们回来吃饭了。福伯在呢。”   “好好,香玉姑娘慢走。”年掌柜极有礼貌地拱拱手点点头。   “小灰,咱们走!”香玉带着小灰快步出了门,当真是没看一眼秦三爷。   她觉得这位秦三爷一定是从京城来的,一开口就是京片子。这个大明朝可不是她所理解的大明朝,不但皇帝姓秦,而且还是地道的北方人。京城可以说就是他们的老家,京腔京调才是此时大明朝的官方语言。   “姓秦?”香玉的小脑袋瓜子转得飞快,“莫不是京中某位大人物的公子哥儿?看样子是,张口闭口的小丫头,你才是伺候人的丫头呢!”   她知道谭墨原先也是京城人士,但年纪不大便落户在洛香村,平时说话也基本都用这里的土话,口音跟村里的泥腿子们没啥区别。   香玉觉得这样很好,这才叫入乡随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若是遇上这位秦三位,呵呵,无视之,刚刚好!   秦烈本来是以一副十分优越的身份来的,听说谭墨要跟他做生意,所以说起话来就有些飘飘然。想让谭墨开口求人可真不容易,不多找点存点感实在是对不起自已。   但是还没踏进门口便被一个小丫头彻底无视了,他心中郁闷不已,将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冷声道:“谭墨这丫头不行,没想到谭墨混到这种地步,吃饭竟然要用盆?难道他变肥了?”   对于自家主子时不时的不靠谱言论,年掌柜是深有体会,笑着上前道:“三爷,您误会了。刚才那位小姑娘就是小的在信中跟您说的谭少爷的未婚妻,您这两天吃的菜都是她种出来的。她说用盆装着不一定是要用盆吃,这农家灶台少,做十几个人的饭自然得多做。”   “是她?什么十多人?”秦烈深皱眉头,继而摇头,“这小姑娘太小了吧,跟谭墨配吗?不成,不成!”   年掌柜苦笑道:“听说快十四了。小的也这么觉得,可谭少爷喜欢啊,别看香玉小,懂得可真不少。”   秦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么说,你也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了?”   “不不不,小的没那么想。”年掌故急忙说道:“要说这事还是小齐大夫最了解,要是让他搭车来就好了,这车那么大。”   年掌柜越说声音越小,他不敢呀,自家主子就这毛病,一言不合就耍小脾气。   “哼!”秦烈哼道:“别提那小子,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不早点让爷来,还让我住在满是药味的药铺,真当爷好糊弄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秦烈口中的那小子来了。   齐震跟药一下马后,直接进了谭墨家的大门,齐震同样没有理秦烈。   药一是个小厮,主子不理睬可以,他不行,便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三爷,我家少爷今儿个心情不大好,还请您见谅!”   “哼!”秦烈冷哼一声,跟着进了门。   年掌柜一挥手,一个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小厮跟了上去。   香玉带着小灰越走越快,不过一刻钟便找到了谭墨等人,一个招呼,大家都在水桶里洗了手,嘻嘻哈哈地跟着谭墨往回走。   香玉走在谭墨身边,小声道:“有一个自称三爷的人来了,他是你以前跟我说的合伙做生意的人吗?”   “秦烈?来得还算及时。”谭墨眉头一皱,继而笑道:“时间刚刚好,待他将一切办好后,咱们的薄荷啥的也都长成了。”   香玉却没他这么乐观,撅着小嘴道:“是吗,那个三爷说我是伺候你的丫鬟呢,我没理他。”   “做得好,不用理他。”谭墨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拉着香玉走得飞快,说道:“那小子就是那德行,放心吧,他是个爱吃的,有空多给他弄点吃的就成,保管把他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香玉笑了,“这也行?看得出来,秦三爷的出身极好。”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的身份不要问,就当他是你的大树好了。”谭墨笑道。   香玉一愣,“大树?”   谭墨解释道:“你不是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把他当棵树就是。”   “哈哈,这也行!”香玉乐了,真没看出来,谭墨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两人走得很快,以致于那些短工们都有些赶不上了。   谭墨是习武之人,香玉因为灵泉的滋养也是身轻体柔的,走点路感觉不到累。   看他们跟不上,谭墨道:“小灰,别乱跑,老老实实地给他们带路。”   小灰呜呜两声,跑向短工们面前,冲着他们呜呜乱叫。   短工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领头的方脸大汉道:“这狗咋不会叫呢,真是个笨的。”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好在小灰听不懂他们的话,老老实实的带路。   香玉跟谭墨快跑到大门前时这才觉得不对,一下子挣开谭墨的手道:“哎呀,你这人,让人看见多不好。”   其实香玉觉得这么住在谭墨家也不好,他们还没成亲呢,不知村里的人都传成了什么样子。   谭墨不以为然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好了,快点进来吧,也不知道那两人吵成什么样了。”   “两人?”   谭墨重新拉住她的手道:“秦烈来了,怎么会少得了齐震?哦,对了,你的草莓可以拿出来做点好吃的给他们,就说是跟我在南山里找到的。”   香玉点头,“好,你说咱们把院子里的地开出一些来种草莓怎么样?这果子很好吃。”   “好,你喜欢咱就种。还有葡萄,真想喝你酿的葡萄酒,这个还有多长时间能喝?”   “还过段时间吧。”   “那行,暂时不要跟那俩吃货说,要不然可没我们喝的。”   “嗯。”   ……   两人有说有笑,拉着手来到内院,所到之处就像是从两人身上自动生发出了粉红泡泡一样,满是温馨。   内院,洛蔓儿跟阿福站在一边尴尬无比。   洛蔓儿没想到两个穿着打扮如此体面的公子会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下,最后竟然相互扭打起来。   偏偏又不让人拉,不让人劝的。这可苦了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是笑好呢还是憋着好呢。   年掌柜跟两个公子的小厮也是毫无办法,他们家的主子就是这个德行,咋办?憋着呗!   谭墨进内院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齐震扯着秦烈的头发,咬牙道:“你放手!”   秦烈揪着齐震的耳朵,冷笑道:“你先放手!”   “都给我住手!!”谭墨身形一晃来到他们中间,一拍一拉间将两人分开,“这是我家,成何体统!!”   “哈哈哈!”香玉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呢,原来掐架时还是一样呀。”   香玉一笑,洛蔓儿也笑了起来,可不是一样吗?就差干翻对方在地上打滚了。   这一笑让两个公子哥儿脸红了,同时瞪了她一眼。   香玉撅着小嘴才不怕他们呢,便拉着洛蔓儿开始盛菜。药一很有眼力劲,主动上前帮忙,“香玉,我来帮你。”   年掌柜一个眼神,秦烈的秀气小厮也上来帮忙,“咱,咱也来帮忙。”   这声音很细也挺柔的,加上小厮长得眉清目秀的,香玉有种把他当成姑娘家的感觉。   “好啊,这位小哥是……。”   “您叫我小邓子就是了。”小邓子呵呵笑道,脸上还个小酒窝呢。   香玉挺喜欢这秀气的小伙子的,便带着他们进了东屋,吩咐道:“那咱们就一人一盆菜,用大海碗装,每样菜都放两碗。”   看他们进东屋后,秦烈咧嘴道:“大海碗?小爷我可不吃这种粗饭。”   香玉也听到了这话,同样大声说道:“行,那一会我做的草莓果盘就不给你吃!”   ☆、第79章 咱用美食服人   第79章 咱用美食服人    “草莓?”秦烈疑惑地看着谭墨,“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名字真怪!”   在古代,草莓没有被广泛利用,有也只有野生的,乡野之人吃着玩的,从来没当作正规水果来食用。   但野生草莓是极多种类的,营养也是极好的。只是有的人叫这东西“蛇莓”,一般人还不大敢吃,为何?   只因乡村之中有这么一个传说,话说蛇莓这东西是因为蛇经常从这里走才有的,长出来的红果子也是蛇亲过的,是蛇吃的,所以不敢吃。   事实并非如此,现在食用的草莓也是从野生过来的呀。这可是非常好的水果,各种营养价值没得说。   经过空间的滋养,近三个月来野生草莓也有过几茬了,果子也是越来越大,味道自不用说,比香玉在现代吃的那种超大的草莓好多了。   这可是纯自然无污染外加富有灵韵的果子,要不是秦烈是谭墨的朋友,就冲他那拽样,香玉也不想给他吃。   谭墨咳嗽两声道:“你不是不吃吗?问那么多干啥!”   “啊?”秦烈皱眉,“你怎么说起泥腿子的话来了,真让人不适应。”   谭墨笑着,帮香玉几人将菜摆好,说道:“这里是乡下,住在这里的自然是泥腿子,你是城里人不适应也是应该的。那草莓也是泥腿子吃食,不吃也罢。”   秦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瞬间没了气,但对年掌柜还是很强势的。丹凤眼一瞪,气势大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年掌柜立马呵呵笑道:“三爷,小的那份给您吃。”   “哼!”秦烈的扇子刷地一下子打开,扇呀扇。   而年掌柜立即给他搬来一张舒服的椅子,伺候他坐下。   一边的齐震撇撇嘴,这家伙最是会享受,幸好行三,要不然,天下百姓有样学样就惨了。   “谭墨,你家短工还没回来?我都饿了。”   看着一桌子菜,齐震的口水就下来了,他是知道香玉的手艺,也知道她不管吃饭的是谁,都会尽心尽力地做好。实则是超级期待香玉说的草莓水果拼盘。   香玉听到这话,将最后一盘菜放好,笑道:“快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再开一桌,菜还多着呢。想来你们几个一桌一样菜只放一盘就好。”   原想着他们这十四个人四桌绰绰有余,可没想到又来了五个吃白饭的,没办法只好再匀出一桌来。   齐震撸了撸袖子道:“那就来吧,还等啥?”   阿福笑呵呵地跟齐震再去拿桌子,好在家里的板凳多,竹编也多,两下里一搭便是一张桌子。   桌子搭好,饭菜摆好,短工们也都跟着小灰来了。   为首的方脸大汉看到一桌子菜直咽口水,不好意思地说:“这,这太丰盛了,咱们干得活又不重。东家真是……,”   谭墨笑道:“说哪里话,赶紧坐下吃,吃好后咱休息半个时辰再接着干,今儿得把这些苗全种好才行。”   短工们一个劲地保证道:“包在咱身上了,保证不耽误东家的事儿。”   就这些大家坐在一起开吃,十个人分成三桌,凑合着吃。剩下一桌分给了阿福和两个小厮,他们吃得少,将多了的菜又给了短工们。   这最后新搭的桌子就是谭墨、秦烈、年掌柜和齐震四人,香玉则拉着洛蔓儿去了厨房。   “走,蔓儿,咱们吃好吃的去。”   菜都是足足的,小姐俩也饿了,就在灶台上吃了起来。农家人一般情况下,有外人来吃饭时,女人们是不上桌的。   老香家的人不是都分桌吃吗?那是学着大户人家穷讲究。   洛蔓儿是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的,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至于香玉则是入乡随俗,何况小姐俩在东屋里吃完饭还要做水果拼盘呢。   这顿饭,洛蔓儿吃的满意极了,抹抹嘴道:“饭后喝碗鸡汤,这日子过得真是赛神仙。”   香玉笑道:“这鸡是山里的野鸡,拿来炖汤再合适不过了。”   “嗯,作个猎户也挺好,至少不缺肉吃。”洛蔓儿笑着帮香玉收拾碗筷,问:“啥叫水果拼盘?”   香玉道:“一会你就知道了,等我一下。”   她装作去西厢房拿东西,实则直接去空间摘新鲜水果了。   如今空间里的桃树杏树可都接过一茬果实了,现在又是开花的时候。她拿了不少吃过后的杏核,当然存起来的桃跟杏也拿了不少。   最多的还是草莓,它是今天果盘的主角,红豆、花生也是有的,最后又摘了一把新鲜的薄荷叶子。就这样,提了一小篮子的果实出了西厢房。   路过谭墨他们时,这一桌上的人吃得不要太欢快哦。   齐震不必说,连秦烈这个吃饭讲究的人也是吃得满嘴流油,大喊辣的同时举筷如飞。   药一是吃惯了香玉做的菜,吃起来也就没那么夸张,只是小邓子不一样,他长得像个姑娘,吃起来也是很矜持的,但嘴里菜就是没断过。   “呵呵,这菜咋做的呢?香玉姑娘应该把方子卖给咱秦氏酒楼,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谭少爷您跟她说说。”说这话的只有年掌柜了,商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利。   其实回锅肉真的不难做,但有一步很关键,那就是在切肉之时要先将五花肉块加料子放水里煮成八九成熟后,再切肉片放锅里炒,当然大酱不能少。总之一道菜的好坏,就体现在这样的细节上。   谭墨摸着下巴笑道:“这事儿香玉说得算。”转身瞪了一眼秦烈,“听说你把香玉当成伺候人的丫头了?别总拿那种眼色看人。”   秦烈撇撇嘴,知道谭墨这是秋后算帐来了,咽下一片极入味的回锅肉片,嘟囔道:“不是我说你,你真打算娶一个乡下妞?”   “香玉不是乡下妞,是我看中的女子。”谭墨再次狠狠瞪了一眼秦烈,眼神凌厉。   秦烈不以为然道:“好啊,那咱们拭目以待吧。别以为你眼大就能瞪我,我也不是好惹的。不过,你真不打算回京了?相比于京城这里就是深山老林。”   谭墨冷哼,“住在深山老林才配叫泥腿子不是吗?你呢,怎么也来深山老林了?”   “还不是你的一封信?说什么有笔大买卖要做,你知道,我什么都不缺就缺银子。我亲舅那边忒能烧银子。”秦烈又猛地夹了一口蘑菇炒青菜,吧唧两下嘴道:“这菜的味道还真不错,不放在酒楼里卖可惜了。”   年掌柜立马接话道:“三爷说得是,说的是呀。”   谭墨毫不客气地揭发道:“少来这一套,你若是因为看到我的信才来五里镇的话,那我跟你姓。”   “呵,跟我姓?想也没门儿。”秦烈摇头笑了,随之笑容一敛,沉声道:“我那大哥跟二哥斗得不可开交,我来躲清闲了。”   “既然是躲清闲那就不能什么都不做,要不然怎么打消那位对你的看法?”谭墨也认真地说。   “是啊,所以我来了。当真能赚银子?”秦烈正经话只说了两句便露出了真面目,整个人又变得痞赖起来。   谭墨道:“记住,以后不许再说香玉的坏话,她是我中意的人。至于赚不赚银子你可以问小齐,只是有许多事还得你来做才行。”   齐震吃饱喝足,筷子一放,笑道:“用过薄荷洗发膏了吧,怎么说?”   “好!”秦烈对此的评价就只一个字儿。   “那是香玉做的。”   秦烈顿时有些懵,“就那个小姑娘?行啊,这澡豆用了多年,竟然没人想出用膏状的来洗发。嗯,不错。”   谭墨再接再厉道:“何止不错,这只是其中之一,以后你会知道跟香玉合作等于跟财神爷做生意,能亏待了你?”   “呵呵!”秦烈看了眼同样无语的齐震,二人只好傻笑。   东屋内,香玉跟洛蔓儿做果盘做得不亦乐乎。   她们先敲碎杏核,将杏仁炒了,炒杏仁之时将红豆和花生米加点糖煮了起来。等杏仁凉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切草莓,切桃子、杏子。   这些果盘一人一个,没包括短工们,这东西市面上还没得卖,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果盘其实很好做,只要把草莓切开两半,桃子杏切得要小点便成,可惜没有冰,要不然趁大中午时吃个冰碗也是极好的。不过香玉又直接加了点灵泉水,这样味道应该不会差。   待杏仁好了后便开始切成薄薄小片备用,然后将三样水果混在一起装在瓷白的小碗里,再浇上点烂透了的红豆和切碎了的花生米。   在最上面再摆上几粒切成两半的草莓,撒上一些杏仁片,最后再加点薄荷叶,红中带着一点绿,煞是好看。   “香玉,这果子叫啥,真好吃。”做完十个果盘,还剩不少草莓,洛蔓儿吃得不亦乐乎。   香玉笑道:“这叫草莓,没吃过蛇莓呀,一个东西。”   洛蔓儿惊了,“那咋一样,蛇莓没这个大呀,也没这个好吃。”   “好了,反正现在叫草莓。外面也都吃完了,短工们也去了外院歇息,咱们端出去吧。”香玉说道,她不想在这上面多言,空间的奥秘怎能说得清。   待果盘上来后,秦烈彻底收回先前说的话,抢先拿到果盘就吃,吃完厚着脸皮赞道:“香玉,你咋知道爷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美食呢?真不错,不愧是小墨看中的媳妇儿。”   ☆、第80章 合作吧   第80章 合作吧    香玉被他这话逗乐了,笑道:“是谁说不吃农家饭的?是谁嘲笑泥腿子的乡音乡言的?”   众人好一阵莞尔。   洛蔓儿也跟着笑,不过她更多的是害羞,从来没有跟男子这么近的接触过,全身上下哪儿也不舒服。便放下果盘就回了东屋收拾起来,她觉得还是这里舒服。   而香玉则没这个感觉,她小小年纪面对这几位大有来历的人侃侃而谈,从没觉得比谁矮一头。   在她说话之时,谭墨一直盯着她笑,他觉得香玉这点很好,他就喜欢香玉的活泼劲儿。   秦烈呵呵笑着将刚才谭墨的话直接拿来回好,“这叫入乡随俗,爷都打算住在这里了,自然得学着说泥腿子的话了。”   香玉从容地坐在谭墨身边,说道:“这果盘可还行?可惜没有牛奶,加上牛奶其实更好吃,这不过是一盘果子大杂烩罢了。”   “好,好得很。”秦烈说完,再次瞪了年掌柜一眼,“你说你这大掌柜怎么当的,连这么好的果子都没发觉,是不是失职了?”   年掌柜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可这事他也没办法,起身恳求谭墨道:“谭少爷,你看这果子能不能专供咱们的酒楼呀。”   他挑明了秦氏酒楼跟谭墨的关系,想以此来多几分话语权。   谭墨冷声道:“这果子可是我和香玉从南山里好不容易带出来的,自家吃还不够,暂时不卖,待过些日子看看能不能种,若是能种的话,或许可以卖于酒楼。”   没办法,年掌柜只好冲着秦烈苦笑。   秦烈道:“嗯,该是这样,好东西就该稀少,不过,我得送些给父亲,让他也尝尝鲜。”   “可以,让你父亲也知道你这次出门没有贪玩,是要做大事的。如此便可放心了。”出乎香玉的预料之外,他竟然同意了。   香玉不想问为什么,直觉谭墨这么做总归是有原因的,应该不是坏事,便道:“从这里去京城来回要很久吧,果子怕是保存不了那个时候,不如我挑几株草莓种在花盆里,你让人直接送去,只要好好照料,每年都能吃到新鲜的草莓。”   “这是好办法!”秦烈双手一拍,双目熠熠生辉,“如此,就有劳香玉姑娘了。”   “好说,好说。”香玉也不客气道:“既然三爷是想跟我合作,不如咱们现在就商量商量可好?”   谈起生意,秦烈也是一把好手,折扇打开,极为风骚地来回扇着,说道:“不如,说说看,若是可行的话……。”   “好,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香玉可不给他多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的合作伙伴,这次决不能让他跑了。   她的药妆呀,美食呀,都迫不及待地想出生了呢!   香玉嘴皮子其实很利落,说的话也是条理分明,说不清的便拿出早已画好的图纸,就这样,一个未来的生意蓝图便展现在秦烈面前。   同时被吸引的还有齐震,他是知道香玉会制药的,便插嘴道:“香玉不打算做药?”   对于这个问题,香玉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中医药是她上辈子学的,难道还要继续?   “不,不打算制药,但我打算种药,到时卖给小齐大夫可好?”香玉最终下了这么一个决心,前世跟现在是不同的,她不打算班门弄斧。   齐震叹道:“好是好,但学医不会制药,岂不可惜?”   香玉笑道:“不过,我想做医香。”   “医香?”齐震皱眉,“你确定不是药香?”   “是医香。只要是药材发出的香味都可以称之为药香,但医香是专用于治病养生的,是对人有疗效的一种香。我这么说可明白?”香玉解释道。   齐震一本正经的脸上满是疑惑,自语道:“听家父说有的医术圣手可以只用香就能让人麻醉,难道是这类?”   香玉呵呵干笑,“哪有,哪有这么厉害呀。你就当我是不务正业吧,富贵人家不都用熏香吗?连衣裳洗过之后也要熏,还有香囊等等各类香,为的就是让人散发出一种香味,让闻过的人欣喜。   我就想,为何不在这药里加上合适的药草,对那些常年遭受疾病痛苦的人以愉悦,还能慢慢地滋养他们的身体。而且香味也很好闻,何乐而不为呢?不要小看这些香,只要病人心神放松,充满希望,加之调理,我们的人体自已就会调节,然后这病呀,就慢慢地好了。”   “哦,还有这种说法。”众人不理解,连齐震也是头一次。   香玉道:“病人吃药只是帮助体内那些好的东西来打败那些不好的东西,给他们加点力而已。其实,人生病还得靠自身,就算是有灵丹妙药,吃的人不想活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说的是,就像药艾那样。那香玉就着手做吧,做出多少我们济仁堂收多少。”还是齐震对这话有理解,主动表态道。   香玉又很无奈地笑了,“这个要等到以后有空了才能做,眼下我得种田,还有我想找的铁匠跟烧瓷的还没着落呢,不急。”   “怎么不急?”秦烈急了,将折扇重重拍在桌子上,差点将那临时搭的桌子压挎,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起身,一本正经道:“就冲香玉今儿烧的菜,我就急。咱们酒楼不是外人开的,正是三爷我的产业,你有好菜不能不往我这边放。还有,你说的那个药妆,哦,就是那洗发膏,这个要怎么弄?商标是吧,这是什么玩意儿?”   香玉抿嘴一笑,看了眼谭墨,她发觉秦烈除了嘴有点臭外,人还算可以,至少会做生意,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   “是这样的,商标就是我的产品标识,这个一定要官府出面才行。就是我做的东西,比如洗发膏,各种类型的,上面都贴上我取的名号。我卖的菜也是如此,将来做的香亦是。其他人可以仿冒我的产品,却不能用我的名号!不知三爷跟官府的人熟吗?”   一边久未说话的谭墨接话道:“不熟也得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有了香玉说的商标才好做事,要不然这生意做不起来。”   “嗯嗯,就是这样!”香玉连连点头,若是这边的官府能批下商标来的话,一切都可以慢慢铺开。   秦烈丹凤眼一瞥,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京城的三爷,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不过,这商标的想法极好,说不得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让这边的官儿好好地给理个章程,兴许能还能挪挪屁股,呵呵!”   一席话说完,香玉这才对秦烈有了另一番看法。不愧是官家子弟,想事情就是长远。如果在这个时代就能推广商标文化的话,说不定过个几百年,后世又能多出好些个出名的老字号。   这可是一种文化呀,是历史底蕴。   商谈合作之事进展顺利,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下午的活还得干。   香玉又开始带着洛蔓儿移苗,有了小邓子跟药一这两个帮手,快了不少。只是两个公子哥儿却是跟在他们后面有一出没一出地说话。   突然,秦烈说道:“那么,照你所说的商票,你准备取个什么名儿?”   这个问题香玉还真没好好想过,难不成叫“香玉”?不好听。“香记”?更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香家的东西呢。   “我还没想过呢。”香玉只好实话实说。   秦烈笑道:“不如就叫‘谭香记’吧,谭墨的谭,香玉的香,如何?不要说不行,若是不行,这生意小爷不做了。”   香玉笑了,知道他这是为他的兄弟着想,点头同意道:“好!”   齐震也附和道:“好名,就这么定了。不知香玉想怎么做这商标?”   “这个我要跟谭大哥商量一下。”   秦烈跟齐震互视一笑,他们对待这事上出奇的一致。谭墨这家伙对香玉的好那是没得说,现在是看不出香玉将来会不会对不起谭墨,可他们做兄弟的不得不防,若是以后香玉真的成了腰缠万贯的女子,保不准会生出二心来。   何况,谭墨的相貌跟他们大明朝的人始终还是有些不同的。说不定哪时就会因此而带来些许麻烦,到时香玉再卷着钱财跑了,那他那兄弟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香玉正忙着手中的活,完全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有这个想法,就算知道也只会为谭墨感到高兴。有这样的兄弟,今生足矣!   用一天的时间将辣椒及薄荷、小秋菊种了下去,下午看时间还早勤劳的短工们还准备用苞米杆将地圈成个栅栏。   谭墨觉得要做就得做个好栅栏,便跟短工们说好种完地后一起进山里砍竹子,这样做的栅栏结实。   短工们自然开心,因为给的工钱高呀。   香玉将中午吃剩下的菜分成了十份,让他们带回去。短工们感激的不行,纷纷说要不是家里还有地,直接给他们做长工都愿意。   晚饭也得好好做,因为秦烈跟齐震赖着不走了,非要拿到香玉说的草莓苗不行。   洛蔓儿本想帮香玉的,可天色不早了,只得早些回去。香玉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便带着小灰送她进村。   刚出谭家的外院大门,洛蔓儿欲言又止道:“香玉,我有些话不知道要不要说。”   ☆、第81章 快点成亲吧   第81章 快点成亲吧    此时的天有些蒙蒙黑,村子里的炊烟多了起来,和着傍晚的雾气倒是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   “蔓儿,有啥就说呗,咱俩有啥话是不能说的。”香玉嘻嘻笑道。   洛蔓儿看了眼香玉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替她愁,“唉,你这丫头咋不愁呢?以前你见天地皱着眉头,连我都觉得难受。现在倒好,都不知道啥是愁了。”   香玉摸摸她眉心间的皱纹,笑道:“再皱成小老太婆了,说吧,咋了?”   洛蔓儿叹气道:“唉,香玉,谭猎户的这两个朋友看上去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啊。”   “嗯,是啊,怎么了?”香玉不明所以地点头道。   “哎呀,我在替你愁呀。你这妮子咋就不多为自个儿想想呢!”洛蔓儿使劲捏了捏她的胳膊,一副恨铁不成钢道:“你一个孤女又不知道爹娘在哪,自个儿做点生意容易吗?那个姓秦的还想让你的那个啥商标叫‘谭香记’,这咋行啊,这是你香玉一个人的。”   香玉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小妮子咋想这么多呢?别瞎想了,没事的,谭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倒是你,再这样想下去,当心长不高。你看你现在就没我高了!”   洛蔓儿撇撇嘴,上下仔细看了看她,确实比自个儿高了,便低声道:“家里事多,我爹娘又……,还有那个恶伯娘,实在是,不操心不行啊。哪像你,整天没心没肺的,吃得一好可不就开始长个了吗?”   香玉笑道:“我咋听着这话有些酸呢,要不,我跟洛婶子商量商量给你找个婆家算了。”   “香玉!”洛蔓儿顿时脸红红,嗔道:“说你呢,你倒是说起我来了。”   “好好好!你说,你说。”香玉连忙改口,“只是,谭香记这个名挺好,我迟早是要嫁给谭大哥的呀,叫这个真不错。”   洛蔓儿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呀,赶紧跟谭猎户挑个日子成亲吧。你不知道村里的多嘴婆娘们都把你传成啥了,那叫一个没脸没皮。要是让她们知道谭猎户还有两个富贵公子作朋友,那还不得疯了呀,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拆散你们,把自个儿闺女嫁过去。你可千万别不信,这种事儿不是没人做过。”   香玉收起脸上的笑,突然抱了一下洛蔓儿,“谢谢你,蔓儿,你对我真好。”   洛蔓儿一下子僵住,自从有了自己的房间后,她再也没被人这样抱过,哪怕是亲娘也没有。   “我,你,别这样,叫人看到多不好。”保守的洛蔓儿一下子脸红了,吱吱唔唔地话都说不成溜。   香玉笑着放过了她,说道:“蔓儿,我知道你为我好。谭大哥真的跟别人不一样,这些我都懂。只是,我现在才十三呀,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十四,到底哪天生日也不记得了。等明年吧,明年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到时蔓儿也要找个好人家呢,说说看,喜欢哪样的?”   要香玉的连消带打中,洛蔓儿收起了心中的担心,羞羞答答地进了村,看到人多了起来,香玉这才转身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也思索洛蔓儿说的话,这些想想也有些担心。并不是担心嘴里的长舌妇们,是担心香雪。   这几天老香家很平静,也不知道香雪有没有钓到卢家大少爷,若是得手的话,真为卢敬贤担心。   娶妻要娶贤,而娶妻不当是要毁三代的呀!   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头,香玉就这么回到了谭家,要不要继续住在这里呢,是个问题。   一入内院,秦烈率先叫了起来,“喂,我说香玉姑娘,你怎么去那么久,看看这天,什么时辰了?你想把我这财神爷饿死吗?”   香玉斜着眼瞪了他一下,“我说财神爷,你出门都不带个丫鬟伺候的?我可不是你的厨娘。”   “……。”秦烈一时无语,冷眼看着小邓子。   年掌柜吃过午饭就走了,他可不像这两吃货那么没脸没皮。   小邓子很有眼力劲地说:“三爷,小的,小的这就去厨房帮忙。”   香玉也笑着进了东屋,阿福跟谭墨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看到东屋里都是人,香玉暗暗叹了一口气,今晚还得蒸明天吃的馒头呢,这人多了做饭也是个大事。   将不相干之人全都请出东屋,香玉只留下了谭墨,两人一个烧火,一个炒菜,别提有多温馨了。   “谭大哥,一会你写个字呗。”香玉知道谭墨的字好,便想着让他写“谭香记”,自己再做加工。   谭墨也知道了以“谭香记”作商标,对于香玉的同意他同样很开心,不是因为钱财什么的,而是因为有谭有香,觉得跟香玉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他现在跟香玉的相处,像恋人又像亲人,只要香玉不说成亲,他是不会勉强的。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圈起来的地也都没打理好,还有房子也没建好,不急,真不急!   “不知怎样的字为好?”谭墨问道。   “不如多写几样吧,到时我再略作加工,就把这作为商标,然后让秦三爷拿去衙门备案,可好?”   “好!”谭墨一口应下。   因着有两个外人在这里住下,今天的晚餐便再度丰盛了起来,主食是软软的葱花饼,外加几道大家都喜欢的菜。   辣子鸡丁,蘑菇炒肉,还做了条糖醋鱼,这是香玉第一次将空间里出产的鱼拿出来招待客人。剩下的就是几样素菜了,还破天荒地做了凉拌菜,试试大家的看法。   凉拌菜是变了的凉拌三丝,有绿豆芽,黄瓜丝,胡萝卜丝。除了黄瓜丝外都过了水,外加切碎的青椒,加上花生酱,麻油,加盐醋跟酱油简单的地拌拌就成。   要说黄瓜跟胡萝卜的得来可不容易,这两样在古代都不常见,何况是这个时期,是香玉跟卢氏种子店的掌柜磨了许久才得了几粒种子。但她有空间,几粒种子也能种出一片来,到目前为止,才刚刚结果。   汤用了在空间里同样泛滥的番茄,经典的番茄蛋汤,式样不多,但量多,足够他们这些人吃的了。   堂屋里点了两支白蜡,屋里还是很亮堂的。   菜一上桌,秦烈便嚷着饿死了,但看到桌上的菜,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有好几样菜他都没见过。   指着那碗番茄蛋汤道:“这是什么?”   “番茄呀,哦,也叫西红柿,很好吃的。”香玉笑道。   这么一说秦烈便知道是什么了,说道:“那不是看的吗?”   此时,阿福接话道:“那番椒也是看的,吃起来更好吃。”   “义父说得是,其实这几样都是从西洋传过来的,我们都当成花来种了。却都是能吃的,以后咱们老百姓的菜桌上的菜也会慢慢多起来。”谭墨笑道。   “说得好。”秦烈双手一拍后,“小邓子,把这些记下来,这可是大事。香玉,以后再发现这类可吃的食材,多留些种子,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高价收购。”   香玉笑了,重重地点头,“好,我保证给你最好的种子。”   这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以后再教人晒干菜,将来冬天也不至于天天吃白菜萝卜了。   吃饭的时候只有秦烈在说话,吃过黄瓜道:“嗯,这个也是,要种子。还有这胡萝卜,虽然不怎么好吃,但也是极好的一道菜。还有这辣椒种子,想来有不少人是喜辣的,我大哥就喜欢吃,但先前那些辣都不算辣呀。”   一桌人只笑不语,各自吃菜。   香玉没想到看似总是没个正形,却有一颗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心,对他的改观再次变了,保证道:“这个好办,过些日子我就给你弄种子。不过,我种出的菜你可得给个高价,我这十几亩刚种下呢。”   “那是自然。连商标也包在我身上了,快则数日慢则半月,保证办到。”秦烈拍着胸脯道。   从这开始,他二人再也没说香玉的坏话,更不会说女子不得上桌之类的,香玉就一直跟他们同桌吃饭,因为美食的魅力已经超过一切。   次日,秦烈跟齐震终于要回镇上了。   临行前,秦烈道:“香玉,可否将这辣椒和草莓一道给我,最好是挂了果的,到时回京可以让父亲和母……亲也尝尝鲜。”   “好,这有何难,等你把商标的事办好了,我保证把这事弄得妥妥的。”香玉笑道。   迎着早上的朝霞,香玉看上去更加清新靓丽了,这一笑让谭墨看得眼睛都直了。语气生硬地对秦烈说:“放心吧,香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再过两天我们就去南山。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保证手到擒来。   秦烈也被香玉这一笑惊住了,昨天还看这丫头是个普通的村姑,可为何过了一晚就像是变了个样似的。   这是他的观念变了,观念一变,看人的初衷变有了不同,人就是情绪动物,一时一个样。   “好,我等着成为天下首富的那一天。”说着在小邓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这次再也没把齐震丢下,二人同乘一辆车。   齐震上车后,打开车门,轻声道:“你们二人快点成亲吧,这样安全一些。”   ☆、第82章 不妙感觉   第82章 不妙感觉    香玉跟谭墨面面相觑,为啥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谭墨咳嗽一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还不快走?家里没饭吃了。 ”   “呵呵!说说而已,小墨别生气,香玉也不要生气啊。”齐震立即打了个哈哈,吩咐小邓子赶车。   秦烈一直没说话,待马车开动起来后,小声道:“小齐,你这话是何意?小墨的决定可不是普通人能改变的,你看不出他有多喜欢香玉吗?不过,香玉这丫头确实与众不同,不像个柴火妞呀。”   “唉!难呀。”齐震叹道,“以他的身份,你觉得京中的人知道后能那么愉快地让小墨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吗?”   他在三人当中总是想得最多的一个,平时话不多,但考虑事情最是周全。一旦决定后下起手来也是最快最狠的那一个,也是心眼最多的那个。   秦烈顿时眯起了丹凤眼,一下子就切入了问题的中心点,“来历不明?香玉吗,什么意思?”   齐震微微笑了,“都说三爷只爱吃喝玩乐,可谁知三爷的心睿智着呢。”   “什么话啊,快快道来!”秦烈怒道:“睿智?睿智的话会被逼到这个地方来避难,这话不要再讲。”   “呵呵!”齐震再次笑道:“没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说,你就这么甘心?想想你的外祖父,他已过六旬可还在外疆不能回京呢。这后面怎么发展,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秦烈想起这个外祖父就心痛,为了母亲他跟舅舅在边疆一呆就是十几年,一年跟家人也见不了几面。   “此事休要再提,眼下是赚银子,懂吗?银子!”秦烈需要银子,需要很多银子,他不能让年过六旬的祖父还在为军饷愁得掉头发。   秦烈越想越气,最终竟然把自己气得大骂起来,“京中那群蛀虫,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只说人话不办人事,当真是该杀!”   齐震默默地笑了,这才对嘛,这才是他认识的三爷,慢慢来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赚银子好说,盯紧香玉就是了,这丫头的鬼点子多得是。”   “哦,你还没说香玉为何来历不明。差点被你绕晕了,还不快道来?”秦烈拿扇子重重地敲了齐震一下。   齐震道:“香玉这姑娘不是洛香村的人,但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为什么会为到洛香村……。”   随之,齐震便将打听到的香玉的事情一股恼的全说了出来。   秦烈深吸一口气道:“原来香玉的身世如此可怜,怪不得能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说不定也是京中某家走失的大家闺秀。”   齐震泼冷水道:“这天下大了,怎知她就是京中人?就算她是京中人也指不定是哪个犯了重罪的官员之女,那可就是重罪之身了,你说谭墨知道后会怎么办?官府又该如何?”   秦烈深深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道:“不,不可能是犯官之女,近五年来没有京中官员抄家被贬。”   “但愿!只是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若是外人横插一脚的话,你觉得香玉还会如此心怡小墨吗?别说你没看出来香玉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齐震接着道。   秦烈叹息,“你这人怎么总是泼人冷水?他们两人多般配啊。都是你那两天一直在我耳边说他俩怎样怎样不配,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香玉真不好,进门就闹了个没脸。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相信香玉能理解。”   “正常?”齐震冷笑,“普通人若许是正常的,可用在他们二人身上就很不正常。不信咱们打个赌?”   秦烈丹凤眼一翻,“鬼才跟你打赌!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这生意还没上手呢。”   齐震幽幽道:“是啊,怎么也得让香玉有了傍身的银子后再来吧。”   “呵,就你心眼多。”   ……   洛香村的风景在飞快后退,马车内二人有说有笑,完全想不到他们谈的话题是怎么让二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省得将来难过。   可当事人真的会难过吗?   香玉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离去,懵懂地问:“谭大哥,小齐大夫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小齐就是爱多想。咱们也该种花生了。”谭墨有些心虚地说道。   “嗯,是啊,今儿还是很忙的呢。”香玉没听到他的心虚,风风火火地进内院,她得将用灵泉水泡过的花生米捞出来。   谭墨却是将齐震的话记在了心上,一种不妙的感觉骤然升起,他得多做些准备才是。   在帮香玉一起捞花生米时问道:“香玉,你的生辰八字是?”   香玉实在是记不起原身到底几日生人,便说了前世自己的生日,“谭大哥就当作是农历六月初二吧,应该是天才蒙蒙亮的时候。”   “好!记下了。”谭墨笑了,有了这个他就好作准备。   此后的几天,谭家都是人来人往,几个短工不但将地种好,栅栏围好了,还把外院圈起来的地都开了一遍。   不能种的地方便种上了果树,能种的则将小石头全都清了一遍,也算是开荒了吧,总之那十来亩地能种了。这些地香玉就没有再用短工,结了帐后,约好待成熟时再请他们来做工。   由于谭墨给的工钱高,饭菜又充足,这些人也都是憨厚的,没一个说不的。为首的方脸大汉叫刘德,说道:“看样子你们的早稻要比咱们种的晚了些,到时咱再来给你收。”   这些人整整忙活了四天,还上山砍了不少竹子,香玉便决定每人每天一百文,这算是很高的工钱了。要是在平时,成年壮丁在外打零工做上一年也就能拿回几两银子而已,还得累死累活,这四天的工作量也不大,吃的又好,他们非常乐意再来。   只是谭墨却叮嘱道:“我们种的是菜,是新花样。希望各位大哥嘴严一些,待卖了这一季后将种子也分给你们些,以后家里多多少少也能有点小进项。如若提前走漏了风声,那可就不好了。”   短工们也都是在农闲之时常年在外打零工的,还是会察言观色的,刘德保证道:“谭猎户就放心吧,咱兄弟几个以后还想常年给谭猎户作工呢,哪能多话?咱兄弟们虽说不是一个村的,但都沾亲带故,信用没得说。”   香玉很中意这几个短工,为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干活也舍得下力气,便笑道:“好,若是好的话,这里以后有的是活做,甚至连你们的媳妇也能来做工。当然农忙时咱这里会给放假的,工钱不用担心,保证公道。”   “哎呀,那敢情好。我老刘就代兄弟们谢谢谭猎户,香玉姑娘了。”刘德别看长得五大三粗,也是个能说会说的,要不然也不会组织起十人的短工队到处拉活了。   谭墨也点头道:“香玉说的就是我说的。老刘你是刘家村人,不知道山根叔有没有建起瓷窑来?”   刘德憨憨地一笑,“这事可问对人了,山根叔是我本家族叔。他跟石头本来就是不错的泥瓦匠,爷俩用了半个月就把窑建好了。反正是烧咱泥腿子用的瓷,小窑就行了,听说正准备烧第一批瓷碗呢。”   “哦,这么快?不知建在哪里了,我这里正好需要一些大瓮,不知道能不能烧出来。”香玉说道,空间里的果子也堆了一地了,这些东西拿出去卖不保险,但酿成果酒就不成问题了,可以存着,待时机合适再拿出来卖。   “离南河不远,说是那里靠南山近,砍柴方便,还有那里的泥也好。别的咱就不懂了,咱们也就只会下把子力气干活,可没那个手艺。呵呵!”刘德说到最后自嘲地抓抓头。   谭墨道:“你们也很不错,过几天我们就去刘家村找山根叔去,老刘要是见到他的话,先打声招呼。”   “行,就这么说定了。”   送走了短工们,香玉又拉洛蔓儿进了自己的厢房,取出工钱硬是塞到她手里,“蔓儿,这是你的。”   洛蔓儿一呆,看着手里的一串钱说什么也不收,“香玉,你没把我当自个儿人看。这钱我咋能拿呢,我又不短工,他们干多少活我干多少,咋给我这么多钱。”   香玉也给了洛蔓儿一天一百文,小姐俩推来推去的谁也不拿,最后她只好说道:“蔓儿,我有事求你,这钱你先拿着,给婶子和叔弄些好吃的。我有张图,你先拿回去给洛叔看看能不能做。我特需要这东西,以后啊,我做出来的美容品,蔓儿你可以第一个用,保管把你变得白白哒美美哒。”   “啥东西啊?我爹也就能打个农具,太细的活他也不会。”洛蔓儿总归是收起那钱来了,家里还真需要呢。   香玉笑着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画好的变形了的蒸馏器,只不过将这些分离开来,说道:“蔓儿,这个你拿给洛叔看,不过要保密啊,看过后洛叔若是做不出来,你再把图还我。若是做好的话,工钱我给十两银子,用什么料算我出银子买。”   ☆、第83章 三嬷嬷一家   第83章 三嬷嬷一家    “啥,十两?这太多了。”洛蔓儿握在手里的铜钱又拿不住了,一个劲地推给香玉,“我,香玉,这钱我还真不能收。”   香玉看她如此不干脆,小脸一绷,道:“蔓儿,以前爽气的蔓儿哪里去了,不就是四百文钱吗?现在我不缺银子。听着蔓儿,这东西很重要,要是没这个我就是没法做药妆。你看,我把薄荷跟小雏菊都种下去了,若是没了这个,你让我怎么收场啊?   这还只是小的,以后若是销量好的话,我还准备做个大的呢,多做几个。你看这漫山的花呀草呀,不拿来做药妆多可惜。要是错过了今年就要再等一年呢,哦,对了,你跟洛婶子说,艾草也是要的,要是可以的话请人将今年的新艾割下来存着,这东西不怕多的。”   说到这里香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先别割新艾,若是这东西洛叔能打出来的话,咱做艾草精油,这可是好东西。所以说啊,蔓儿,我求你了,一定要让洛叔做出来呀。”   “这,我尽力吧。”洛蔓儿看香玉一本正经地说,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说道:“香玉放心,不管我爹能不能打出来,这事都不会传出去。我们家这两年攒下了几个钱儿,可大伯娘一家人又把那些抠了出来,说是为我爷爷养老的。唉,我是好说歹说呀,这两天总归是说通了,我爹娘也明白过来了,养老钱哪个月不交呀,明明是大伯娘自个儿昧下了。”   “蔓儿,你真不容易。”香玉心疼洛蔓儿小小年纪就想得那么多,握起她的手道:“你也放心吧,以后跟着我做生意,这银钱你自己存着,将来入股,到时候只等着分红就成了。”   洛蔓儿笑道:“那可不行,我还得为弟弟攒钱娶媳妇呢。不过啊,以后你若是有活给我干,我保证干好。”   香玉也跟着笑了,这姑娘真是个傻的,不知道入股分红来钱最省心呀,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也就随她,“好,以后我开家药妆店,你来做店掌柜。”   “那敢情好。”洛蔓儿喜笑颜开,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洛蔓儿走了,天色也渐渐黑了起来了。三人也就随便做了点家常便饭吃了。   晚间,谭墨依旧来给香玉打理空间。   两人进入空间看到的总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明明是刚摘了的辣椒,现在又开始长了。   香玉笑道:“外面一天这里可是六天呢,这些薄荷,雏菊也晒干许多了,真想做精油。哎呀,那几棵新种的皂角树都这么高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咱就可以用这里新出的皂角了。再加几味好药,咱来做沐浴用的。”   谭墨道:“是啊,空间真神奇。结出来的果子比外界好上不少,我都觉得这些天身体比以前更好了,而且功力大增。这要是被江湖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是啊,所以除了辣椒跟蘑菇外,不敢卖空间里的出产。”香玉说着,又看了一眼鱼塘,再次叹道:“这鱼我们多捞点吧,吃不了这么多,也不知里面的藕是个什么味道。”   谭墨走到养鱼的小池边道:“我下去挖一截上来尝尝吧。”   说着就要脱鞋子下水,香玉一把将他拉住,用意念一下子就拎出一支藕,竟然有儿臂粗了,“果然能吃了呢。”   谭墨却是冷了脸,“不是说过不要用这个的吗?”   香玉如做错了孩子一样低下头,然后又冲他吐了吐小舌头,“谭大哥,我没事的,一天用个一两次完全没问题,我保证不滥用,而且我也只能在空间里用,出去可没这本事。”   谭墨发脾气似地胡乱抓了抓香玉的头,将其抓成鸡窝才罢休,“记住说的话,一天最多两次。”   “知道了。”香玉展颜一笑,露出灵动的眼眸,甜美的笑容。   看得谭墨心里痒痒的,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使劲地抱了抱,“香玉,明日咱们一道去送辣椒,顺便去看一下刘山根爷俩的瓷窑,帮你把大瓮跟各类瓷瓶定了。”   “他们行吗?酿酒用的大瓮小坛子不用多好,但装药妆的细瓷瓶就不行了,不但要好看,还要精致,若是能在上面画上咱们的商标,再来点漂亮的图画就好了。”香玉轻轻说道,靠在谭墨宽厚的胸膛上,她觉得特别安心。   谭墨抱着她也觉得特安心,安慰道:“不怕,刘山根不行,不是还有秦烈吗?他手下的能人多着呢。”   “啊,对了。”香玉想起这些天来都还没去过三嬷嬷家,便道:“你说三嬷嬷他们一定还恨刘石头吧?不过刘石头也是被香雪冤枉了。也不知道刘山根有没有去他们家陪罪?听蔓儿说,三嬷嬷跟老香家真的断亲了呢,我觉得这是好事,就不知道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对于古代家族的某些规矩,香玉是知道的。家族可以无条件的不要某人,而某人却不能不要家族。虽说三嬷嬷一家不是脱族,但老香家难得出一个读书人,他们就跟老香家断亲了,那对读书人是多不好的影响呀,可想而知,三嬷嬷一家定是付出了某些代价。   谭墨是知道这事的,为了不想让香玉烦心也就没说,这会子说起来了,便道:“三嬷嬷一家分家时得到的地被收了回去,说是香氏一族众族老做的决定。而那几亩田却又都给了老香家,又说贴补村里第一位童生的。”   “真不要脸!”香玉气得不行,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久都没去看三嬷嬷就愧疚不已,“要不一会咱们去看看三嬷嬷吧。”   “那好,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去拿灯笼。”谭墨说完,示意香玉放他出空间。   香玉笑了笑,一个念头闪现,谭墨离开了空间。   在空间里左右看了看,挑了五十个鸡蛋,抓了两条鱼,又拿了一些干蘑菇,将这些放竹篮里便出了空间。   谭墨已经带着小灰在门外等了,两人跟阿福说了一声便一道出了门。   这会儿天刚黑,农村人大多都在家里吃晚饭,因而处处都能看到光亮,也不至下黑灯下火。   灯笼也不亮,但谭墨的眼神好,拉着香玉脚步沉稳地往村西头走去。   三嬷嬷年前新盖了瓦房,就在村西头买了个块不小的地基,打算今年好好干一年明年就给香承宗说房好媳妇。   走了两刻钟才到村西头,住在这里的人不多,三嬷嬷家的新房特显眼,只是院子还没盖起来,只用竹子围了一圈篱笆。   屋里微弱的灯光,不时传出的咳嗽声,让香玉的心再次一揪。   谭墨走到篱笆门前,叫了一声,“承宗兄弟在家吗?”   没多时,便有人出来开门,“谁呀?”   开门的是香承宗,一看是谭墨跟香玉,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快,快进屋吧,刚才我娘跟妹妹还念叨着你们呢。”   进了堂屋,看到他们一家正在吃饭,只是饭桌上的菜很寒碜,唯一一盘炒鸡蛋放在三嬷嬷跟前,吃的也是杂面馒头,黄的多,白的少。   “香玉,你们咋来了?”三嬷嬷正想给儿女们分炒鸡蛋,看到他们进来了忙起身问:“这黑灯下火的不好走,吃了吗?一道……吃点吧。”   许是觉得自家的菜拿不出门去,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可怜。   香玉笑道:“三嬷嬷别起来,快坐下吃吧,我们吃过了。”说着将手里的竹篮交给香兰,“香兰姐,三嬷嬷这是怎么了,在大门外就听到咳嗽。”   香兰看上去还好,只是下巴尖了许多,瘦了。闻言叹道:“还不是断亲惹的,我娘是被那些人气的。”   “唉!”香承宗也叹气,“不说这个了,谭大哥,香玉,坐!”   二人坐下,三嬷嬷一家也又重新坐到了饭桌前。   三嬷嬷叹气道:“没想到祖老们这么狠心,把我们的地夺了去,我们娘仨吃啥?就冲他们这个样啊,这亲非断不行。就是苦了俩孩子了,我对不起栓子呀,本想着盖了大瓦房,秋后就说亲的。咳咳!”   香承宗忙道:“娘,说这些干啥,我还年轻,说媳妇不急。”   “还不急呢,都十八了!”   香玉心里汗了一个,十八很大吗?也就是高中刚毕业的年纪呀。   香兰也在一边轻轻抽泣,“娘,哥,都怪我,是我不好。”   “这咋怪你呢。”三嬷嬷跟香承宗同时关切道。   一家人有两人在桌饭上抹了泪,一个人又在长吁短叹。   得!这家人今晚别想吃饭了。   香玉连忙道:“三嬷嬷,香兰别哭了,这也没啥,不就是几亩田吗?以后咱再加倍买回来。承宗哥还去镇上做杂活吗?”   香承宗苦笑一声,“让香玉见笑了。唉,不做杂活咱能干啥呢?现在又没地了。”   香玉笑道:“所以我说这并不是坏事,咱们可以做别的呀,我保证只要承宗哥不怕吃苦,秋后一定能娶房漂亮媳妇。三嬷嬷别愁了,这真是好事,光种地多无趣呀。”   “啥?真的?”三嬷嬷跟香兰看向香玉的眼睛充满了期望。   但香玉来此的目的还没说呢,也乐意让他们急一急,说道:“我跟谭大哥来找三嬷嬷是想问问刘石头爷俩有来陪罪吗?”   ☆、第84章 想牵线   第84章 想牵线    “别提那家人!不是东西啊,说是来陪罪的,连个影都没看到。”三嬷嬷气得将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叹道:“看来老刘家跟咱村的老香家是一路货,不然咋做了亲家。”   香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尴尬道:“三嬷嬷别气,听说老刘家爷俩盖了个小瓷窑,兴许是太忙了。怕您老气还没消,过些日子应该会来看您的。”   说着香玉看了眼谭墨,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谭墨请人细细打听了老刘家的事,对这户人家的评价还是相当不错的。刘山根虽然有些心眼,但为人光明磊落,该是自己的会想方设法取来,不是自己的一率不沾。   因此谭墨才想请刘山根父子为香玉烧瓷瓶,毕竟跟一位聪明且有底线的人合作是一件幸事。可刘山根竟然没来给三嬷嬷家赔罪,这就有些过了。   “三嬷嬷,您老请先消消气,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啥误会。”谭墨轻声道:“依我对刘山根的认识,他这些天定是天天惦记着这事。他们老刘家也跟老香家彻底划清了关系。三嬷嬷可知,刘山根为何会跟老香家结亲?”   谭墨的气场够大,一开口就镇住了屋内三人。   三嬷嬷轻声道:“为啥?还不是看上了香林书是个读书人。”   谭墨微微一笑,“不全是。当年香林书十岁之时,曾跟着老香头夫妻跟着长子香禄林去府城探亲。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强盗,眼馋香禄林东家的一车货。就动手抢财物,连跟着的人也差点遭了害,是刘山根带着一伙泥瓦匠路过,联起手来赶走了强盗。   但是香禄林的腿筋因此受了伤,从此走路就有些瘸。刘山根也是如此,只是他伤得较轻,瘸起来并不明显。   若不是刘山根一行人,香家四口或许就被那些强盗杀了。老香头又没银钱为刘山根治病,得知刘山根还有一子后,便打起了定亲的主意,以此来还刘山根的救命之恩。   刘山根也是看中了香林书是个读书人,谈吐还算不凡,便应下了。这五六年他们可都是当亲戚走的,直到三年前老香头拿到了香玉的玉簪才补上了老香家的信物。”   一席话说完,只听到屋里的叹息声。   三嬷嬷道:“香老二真是不个东西,人家救了他们的命呀。就睁眼瞎地看着闺女把这门亲给毁了,还害了我家兰儿不敢出门。”   香玉接话道:“毁得好。要是不毁呀,以香雪这个性子就算是嫁过去也会弄得老刘家鸡飞狗跳。其实我觉得刘石头这人还行,那天的事我最清楚了,他跟香兰姐一样被香雪害了。”   “行又咋样?他连咱家的门都没踏过。”三嬷嬷再叹,“兰儿啊,你可咋办呀。”   在他们的意识中,一男一女无意中有了肢体接触,最好的结果就是结亲。传出去名声没了,也没人愿意跟女方结亲了。   香兰只一个劲地哭,“娘,我,我一辈子不嫁,就在家伺候娘。”   “那咋行!”   眼看着这一家人的眼泪模式又来了,香玉连忙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跟谭大哥明儿正想去老刘家看看,顺便问问他们的瓷怎么烧的。不如就让承宗哥跟我们一道去看看老刘家吧,咱也听听刘山根对这事是咋个意思。”   “行,就这么定了。”三嬷嬷一拍大腿道:“栓子啊,你就去问问刘山根,他家刘石头害了我家香兰,就这么算了吗?”   香承宗一时没转过弯来,问:“那要刘石头咋办才好?”   他跟刘石头也很熟,这事还真是有些为难。   “咋办?”三嬷嬷的声音骤然抬高,“你说你妹子如今能咋办?说亲时要是被香雪那妮子搞个坏,名声还要不要?让刘石头娶了香兰,这事就算完。”   “啊?!”香承宗跟香兰都呆了。   香兰起身跺脚道:“娘,你,我!”   她低下头看也不敢看人,一转身回内屋了。   香玉却是有了不同的看法,看来这事说开了后,香兰对刘石头并不反感呀,如此便有门。   “我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刘石头跟香雪实在不配,她香雪不是要把他跟香兰姐撮合在一起吗,那咱就成全她。”香玉说完,又担忧道:“不知香兰姐是个啥想法。”   “唉,冤孽呀。”三嬷嬷连连摇头,“以前香兰见了刘石头总是躲着,就是因为他跟香雪订了亲,现如今……,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还不知道人家老刘家是咋看咱的呢。”   谭墨突然道:“就这么定了吧,明儿一早我来接承宗兄弟。”   说完起身要走,他实在不想听老人家颠来倒去地说一件事,还不如跟香玉多说说话呢。   香玉连忙拉住他道:“再等等。三嬷嬷别急也别气,没地了咋再挣呗,等明儿从老刘家回来后咱们再商量着怎么让承宗哥做新营生的事。哦,对了,三嬷嬷,竹篮里我放了几个鸡蛋,你每天吃俩,让香兰姐也吃,补补身子。里面的东西可一定要吃完啊,不许送人或是拿出去卖。”   三嬷嬷一听这话也急了,忙去找竹篮,“你这孩子咋跟三嬷嬷见外呢?快把东西拿走,咱家里不缺。”   香玉摆摆手,被谭墨拉着快步出了三嬷嬷家,反正今儿来的目的也已问清就不再磨叽了。   出门后才发现天上的月牙出来了,两人手拉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抬头看看月牙,心情一时大好。   “谭大哥,你说撮合刘石头跟香兰好不好?”   谭墨笑道:“你觉得呢?”   香玉撅撅小嘴道:“谭大哥你不是说刘山根一家还算不错吗,我想香兰姐嫁过去也一定过得不错。其实刘石头这个人真不坏,这三年来,他每次来老香家都不像别的人那样指使我干这干那,见人总是憨憨地笑。”   谭墨猛地将香玉的小手攥得紧紧的,语气不善道:“谁总是指使你?我去揍他!”   “哈哈!”香玉突然被他霸气的样子逗笑了,“没谁,那时候你也知道,我在他们家不算个人,连丫头都算不上。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   “嗯,谁欺负你我揍谁!”   “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正事却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香玉微微一笑,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一早,香玉跟谭墨一道将秦氏酒楼要的菜送过去,又买了一些吃食,驾车去了三嬷嬷家。   到了三嬷嬷家门口,看到他们娘仨已经在门口等得心焦了,来回地往路口看。   马车一到,香玉便先跳了下来,将手中多买的糕点放到三嬷嬷手中,笑道:“我们来晚了,这糕点还不错,买来给三嬷嬷尝尝。承宗哥,走吧。”   三嬷嬷想把糕点推回去,可香玉转身就走了,就让香兰给放回去,“香玉啊,你这孩子这是干啥?快拿回去,兰儿啊,给香玉送过去。昨儿给了那么多鸡蛋,这孩子真是见外。”   香兰听话地将糕点送到香玉手中,说道:“香玉,听我娘的话,这个你,你拿去给那家人吧。”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很不自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看得出心里复杂地很。   香玉拉着香兰又回到三嬷嬷身边,说道:“别这样,我买的还有多呢。三嬷嬷,你看香兰姐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呀,她跟刘石头本来就没啥,若是这样一味地躲着,等香家放出风声来的话,还不知道被村里多嘴的传成啥呢。要不,跟我一道出去转转?”   “这,这哪行!”香兰羞涩地低下头,可来回搅着帕子的手却出卖了她。   三嬷嬷是过来人,怎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意?便叹道:“好了,去吧去吧。不过,只在车里看,别出来。要不然被人看到还指不定传成个啥呢,唉,儿女都是债呀,这糕呀,我就收下了。你们几个早点回来。”   重新接过香玉手中的糕点,三嬷嬷又道:“路上把你的点子跟你承宗哥说说,你承宗哥人老实,点子不活,这找媳妇啊,难咯。”   “不难不难,时候到了媳妇就有了。”香玉笑着拉着扭捏的香兰上了马车。   谭墨跟香承宗坐在车厢前边车夫坐的地方,车内,香兰终于有些放开了,来回打量着马车内部,笑道:“香玉,这车可真好。”   车厢一边有小柜子,另一边还固定着小桌子,看上去就是精致的。   香玉将小桌子打开,二人盘膝坐下,又拉开了装在车厢上的小抽屉,这抽屉有搭扣,车再颠簸也掉不出来。   拿出里面的干果给她吃,“香兰姐,路上要走会儿,咱俩说说话呗。”   “嗯,好。”香兰说着也拿起瓜子磕了起来,但就是不说话。   香玉主动问道:“香兰姐对刘石头是个啥看法?我是说要是没发生那事的话,觉得这人坏不。”   香兰磕瓜子的动作一滞,为难道:“香玉,你,你问这个干啥?那时候他,刘石头是老香家的女婿,我能有啥看法。”   “哦,呵呵。我说的这话有问题哦。”香玉嘿嘿笑着,将剥好的瓜子推给她道:“那么现在呢?刘石头不是老香家的女婿了,两家子从此不相往来。我觉得啊,香兰姐跟刘石头挺配的。”   ☆、第85章 小小误会   第85章 小小误会    “啥?”香兰惊得手里磕了一半的瓜子都掉到车厢里了,“这,这咋能行,还不被人骂死呀。 ”   香玉一副风平浪静道:“咋不行?路是自个儿走出来的,又不是别人替你走的。香兰姐,你怕啥呀?你看看我,人家说得我还少吗?你再看看我以前过的日子,倒是没人说了,那叫人过的?   有些人就是得了红眼病,看不得别人比他好,那个嘴呀,没门的。别看!别信!再说了,你不会是觉得你若是跟刘石头结了亲的话,是不是坐实了香雪说的你们俩有哪个啥!”   香兰的脸蛋红红地,轻轻点了个头,“那,那太……。唉!”   这姑娘说不个所以然来,又矛盾地搅着手中的帕子。   香玉不是普通的十三岁的小姑娘,在现代时这事见得多了,也就很看得开,劝道:“那有啥?难道香雪还敢到处宣扬不成!放心吧,她不敢,她巴不得没跟刘石头定过亲呢。”   “为啥?”香兰还是有些不懂,她身在局中真的不理解这些事,只是心中的矛盾一天比一天浓。   原来圆润的脸庞,现在下巴都尖尖的了,看着香玉都有些心疼,这善良的姑娘呀,应该得到幸福才是。   香玉冷哼一声,将瓜子咬得嘎嘣响,“人家看不上咱泥腿子,想进城找个有钱人呗。要是让有钱人知道她曾定过亲,又因为那乱七八糟的事退了亲,还会要她?这些天过去了,可曾听到过关于这事的一星半点儿?   更何况,还有香林书和洛腊梅的破事。就是他们不敢说,我保证这事也得被人抖出来。所以呀,香兰姐,你就放心吧,就当刘石头是真的救了你。戏文里不都是说,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吗?这可是佳话。”   “我……,是不是很坏?”香兰有些纠结,说实话她除了在那天厌恶了刘石头外,一点都不讨厌他。   这些年跟着哥哥去镇上也时常见到他,还羡慕过香雪有这么好的亲事呢,可现在让她取而代之还是有些疙瘩。但在心里刘石头的影子却是越来越清晰,好的坏的她也说不清,总之这家伙已经走进她的心里了。   香玉明白香兰的心思,就像男女朋友间只是吃吃饭约约会,那感觉是一个样;若是有了进一步的接触,那么感觉又是另一个样!   香兰就是这样,所以她说自己是不是很坏!   “不,香兰姐最善良了,坏的是香雪。她看不起咱泥腿子,难道咱泥腿子就没有享受幸福的权利?既然她不要刘石头了,还容不得别人要呀,这也太霸道了吧。”香玉哼道。   香兰听到这话又害羞了,嗔道:“香玉,你咋这么说呢,多羞人呀。以前的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倒好,说的这些连我都觉得羞,你个没羞没臊的妮子。”   “嘿嘿。”香玉笑了,知道香兰的心结开了大半,剩下的就看刘石头的了。又拿出不少干果来,推给香兰,“香兰姐,多吃点,这些果子有些是我做的呢,尝尝好吃不?”   “嗳,我吃。”香兰也有些放开了,轻声道:“听你刚才说香林书跟洛腊梅两个有事儿?”   香玉嘿嘿一笑,“这事儿说来话就长了,不过我答应他们不说出去的。”   “好,那我不问了。”香兰没那个寻根究底的八卦心,只道:“知道吗?洛腊梅要跟香林书订亲了,我昨儿一早出门倒水,听隔壁婶子说的。”   “这么快?”香玉掐指一算,“这还不到一个月呢,难道是……。”   难道是洛腊梅的大姨妈来了,确定不会怀孕了,老香家这才信守承诺的,哦不,是香林书这才信守承诺的。   “是啊,你不知道,村里人都传遍了。说是啥洛腊梅一家走运了,竟入了童生老爷的眼,这以后说不定还能成官太太。”香兰说到这里又一叹,“唉,老香家的人就是这点不好,小气又贪财。明知道咱家跟他们断亲了,连地也贴补给他们了,今儿一大早还上门说让我们随份子钱呢,不要脸!”   “哼,可不是嘛!”香玉冷笑,“还份子钱呢,这也就是老香家的人能做得出来,不就是定个亲吗,随啥份子钱?。”   香兰突然道:“他们能来咱家,也能去谭猎户家,你们出来时没看到人吗?”   香玉皱眉,“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今儿出门早,没碰上。老实的福伯可别被老香家骗了呀,他老人家赚点银钱不容易。唉,要是连这个也坑的话,老香家实在是不像话,我非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不成。”   想想换自己首饰的银子她就心疼,二百两呀,做什么不行?她倒好,非打肿脸充胖子不得已给了香林书,怎么也得赚回点来吧,希望香林书是个聪明的。   小姐俩在车内叽叽咕咕地说话,在外面赶车的二人也能听得到,但他们选择闭口。   直到香兰说完刘石头后,香承宗忍不下去了。他也觉得刘石头是个好的,人憨厚能干,又不失精明,但就是运道不大好,跟老香家做了亲家。   说实话香承宗那天听到香兰跟刘石头的事后,心里就想着撮合他俩呢,香雪不行,人家看不起泥腿子。可看到香兰见天地吃不下饭,愁得像个什么似的,他这当哥的也说不出那话来。   现在好了,香玉把他的话说了,心里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原本是想着去刘家村问罪的,可这会子却有点带妹子相亲的意味。   他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说道:“谭猎户,你觉得香玉说得能成不?”   谭墨的耳力比香承宗可好多了,将香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笑道:“只要两人愿意那就能成。承宗兄弟贵庚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叫谭猎户见外了。”   香承宗没想到看上去高高在上的谭墨竟然这么好说话,这话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笑道:“啥庚不庚啊,入了秋就十八了。”   谭墨道:“我比你年长几个月,以后就叫谭大哥吧。”   “嗳,成!”香承宗呵呵笑着应下了。   谭墨又道:“承宗兄弟啊,香玉昨儿说的事可是要吃苦的,若是吃得苦……。”   一听这话,香承宗拍着胸脯保证道:“吃苦怕啥?就怕吃了苦也赚不了几个钱,让亲娘和妹妹跟着吃不好喝不好。男子汉大丈夫不怕!”   “那就好。”   “不知是啥活呀?”香承宗又忍不住了,自从昨晚香玉说过后,他这心就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大干一场。   谭墨笑了,“这个还是等从刘山根那边回来后,让香玉亲自跟你说吧,放心,总归是好事。你若是能做得下来,我们给你准备材料。”   “哦,哦。”香承宗是个实在人,听到这么说也就用力忍着,但再也没了说话的兴趣,不断地想着到底是啥活呢。   马车跑到大道上就行得很快了,又过了一刻钟便到了刘家村。   刘家村跟洛香村乃是上下游的关系,洛香村在刘家村的下边,村子里的水比较多,水田也就多了点。   而刘家村不一样,在上游,地势高,有水也都往下流,所以旱田多。但总得来说两个村子的经济状况都差不多。   刘山根的瓷窑建在河边的一座小山上,这样子就算是夏天水涨了也不怕。离山里又近,砍柴确实方便。   这个地方很好找,因为在河边就这么一个建筑物,更不用说远远就看到一个高高的烟囱了,还冒着烟呢。   马车停在瓷窑门口,门前种着两棵小树,地上也铺了些碎石块,一看就是刚刚收拾过,地上的草还没铲干净呢。   香玉让香兰呆在车里,她跟着谭墨二人下了车,拿着买好的礼盒往小瓷窑走去。   瓷窑门口栓着条土狗,看到生人进来不住地叫,没多时便引了此地的主人。   刘石头满手是泥地走来,看到是谭墨他们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踢了下土狗,“去去,自个人叫啥叫。”   然后搓了一下手上的泥,傻笑道:“承宗哥,你们,你们终于来了。我爹今早还说,要是再不来,明儿个咱就去承宗哥家了呢。”   “啥?”香承宗一愣,“你这小子跟谁说我们要来的?我娘跟妹妹还等你们上门赔罪呢,要不是谭大哥拉着我来这,我们都以为你们老刘家不是东西呢。”   “咋了,咱老刘家咋不是东西了。”正说着刘山根也一手泥地出来了,看到谭墨,便尴尬地一笑,“你看这事闹的。那天在老香家时,咱不说过,等你信吗?我以为你会跟三嬷嬷他们商量商量这事,我怕去早了人家没消气,打出来。这些天我跟石头一直惦记着呢。”   香玉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误会了。   谭墨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在老香家时,我说的是烧瓷的事,想来,老刘叔当成香兰妹子的事了吧。”   “可不是当成这事了嘛!”刘山根说着,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讨好地看着香承宗,“你看,承宗呀,这事闹的?来来来,都进来,咱得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   ☆、第86章 线牵成了   第86章 线牵成了    刘山根说着就拉香承宗进了院,边走边道:“我跟你说,石头他呀,这几天见天地念叨着香兰姑娘啊,不知……。 ”   一句话成功地让刘石头红了脸,抱怨道:“爹,说啥呢。这还有外人在,你就少说两句吧。”   香玉抿嘴一笑,这事有门儿。   不能说刘石头见异思迁,人家也是被骗了。认清现实后,也就没了那天的失落,跟香兰差不多的心思,现在心里都是香兰的影子。   “哈哈哈!哟,这小子害羞了。”看得出来刘山根的心情很好,笑道:“还不快接过你谭大哥手里的东西,你个没眼力劲的。”   刘石头这才憨笑着上前帮香玉二人提东西,说道:“香玉,你们来就来吧,还拿啥东西呀,太见外了。”   香玉笑而不语,不时看眼马车,能感觉得到香兰在车里偷看呢。   谭墨接话道:“我们来此是有事要求,自然不能空手来。走,进去说吧。”   这会儿刘山根早就把香承宗拉到屋里去了,他想早点把儿媳妇定下来呢,儿子未来的大舅子自然要招待好。   进了小院,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土疙瘩,有红土,黄土,还有少许白跟青色的,在搭的棚子里还有几大缸泡着的泥,有的包在布里,正在滴水。   看香玉好奇,刘石头解释道:“刚和好的泥不能直接用,要这样放缸内飘浆,要多搅动才行。等这一步好了,就让他们在缸里醒着,发着,等好了后就能拿来做了。”   “哦哦。”香玉不懂这些专用词,心想,或许就像和面一样,要醒醒,再发发酵吧。   再往前走,又是一个棚子里,放着做好的海碗,还有一些实用的罐子,看样子是在阴干。   刘石头道:“这些都是做好的。咱不会那些精细的活儿,先做了一些试试。不知道烧好后能有几个好的呢。”   香玉鼓励道:“会好的,只要有这份心一定会好的。到时把那几个大的罐子给我留着,我有用。”   “那敢情好。”刘石头喜得不行,“我跟我爹都怕卖不出去,到时就送给处得好的人家。”   谭墨道:“石头兄弟,你喜欢烧瓷吗?”   刘石头猛地点头,“喜欢,咋不喜欢。小时候跟着我爹在府城的时候看到大师傅烧出来的瓷器就羡慕的不行,我爹还让我偷偷地学呢。那大师傅看我小,也就没防备,好些手艺都是我学来教给我爹的。”   “当真?”香玉跟谭墨震惊了,这小子对这行有天分啊。   “嗯。谭大哥,香玉,进屋吧,咱们屋里说。”刘石头笑着让他们进屋。   进屋后,谭墨道:“要是让你去景德镇那里的瓷窑学上个一年半栽,你可愿意?”   “啥?”正在跟香承宗套近乎的刘山根听到这话,一下子蹦了过来,“谭小哥,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景德镇的窑是咱这泥腿子能进的?那可是烧皇帝用的瓷的大窖。”   刘石头也被这话砸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没过片刻眼圈竟然红了,用沾了泥巴的袖子不住地抹着泪。   刘山根眼圈也红了,伸手拍了一刘石头的脑袋,“你这混账小子,哭啥?没出息!”   说着说着刘山根也抹了一把泪,把谭墨让到小马扎上坐下,“谭小哥你多担待着点,这里刚盖起来,也没个好椅子坐。”   香玉也没矫情,自己拿过马扎坐在谭墨身边,看看这屋子,真的除了张桌子跟几个马扎外就没东西了。墙也没粉刷,就用黄泥巴涂了涂。   刘山根接着说:“说才实话,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就在府城跟着东家烧了一辈瓷,可就是学了一辈子也没学把这门手艺学到手呀。到死都不甘心,这才厚着脸皮求东家收下了我,让我接着学。   我带着只有八岁的石头去了府城,学了两年,那手艺哪是那么好学的?加上老爹教的那些,石头偷学的,总算是摸着点门道了,这才就想完成他老人家生前的想法。可是东家被人骗了,那窑也抵了债,我也就只好跟人做了泥瓦匠。   就想烧出真正的瓷来呀,若是谭小哥能有门路让咱家石头去景德镇学,那就是咱老刘家的恩人。我这,我……。”   说着他拉着刘石头想跪下。   被谭墨眼疾手快地拉了起来,“别,山根叔别这样。这不是难事,我有个好兄弟有这门路,介绍个人给老师傅搭把手还是行的。只是,行有行规,石头兄弟是要回来的,自然不能拜师留在景德镇,能学会多少就看他自个的了。”   “成,全看这小子的了。”刘山根拉了一下还呆着的刘石头。   在烧瓷人的心中,景德镇那就是圣地,那里从唐朝就开始烧瓷了,以了宋更是能为宫里供瓷器。再到明,那更是不得了,瓷都就是这么历经几个朝代的风风雨雨得来的。   刘石头这才回过神来,保证道:“谭大哥你就放心吧,连我爷爷都说我有这方面的天分。比我做泥瓦匠好多了。”   香玉笑了,她知道谭墨说的是秦烈,这人似乎很有能力啊。但是她还是取出早已画好的瓷瓶出来,说道:“在去学艺之前,先看看这个。我想让你们帮我先烧一批出来用。”   这是很简单的长条形瓷瓶,纯白色,只是瓶身上有“谭香记”的商标字样,还标有“发用”或是“体用”、“面用”这几个花形字。   然后就在瓶身的正面画上几片薄荷和桃花、菊花等图案,这是在说这里面装的东西是何种类的。   刘山根父子皱着眉头看这图纸,香玉画得很逼真,甚至将瓶身的高光也画了出来。   “这个要上上好的釉呀,这颜料不大好弄。”刘山根道。   刘石头却道:“要是有材料的话,我能做出形来。就是不知道烧出来是个啥样,咱这窑还没开过火呢。”   谭墨笑道:“这窑不大,多多尝试吧。有什么材料是寻不到的,尽管开口。”   刘山根郑重地应下,“成,就这么说定了。咱先试试,怕是咱这乡下地方找不到好釉。”   “试试吧。”香玉道:“不过,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只为这一件事。事关香兰姐,你们打算咋赔罪?”   “嘿嘿,这个,咱跟承宗小哥不是才刚刚说着嘛,要不,一道来商量商量?”刘山根狡猾地一笑,“你们说咋办就咋办?就是打断石头的腿赔罪,咱也照办!”   刘石头愣了,皱眉道:“爹你……,我腿断了,咋去学手艺呀。”   刘山根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刘石头一个暴栗,“我咋生了你这么个笨儿子呀!”   “哈哈!”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刘山根这才认真地说:“承宗小哥,谭小哥,香玉,我刘山根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咱家想跟三嬷嬷家结亲,香兰是个好姑娘,就怕咱这傻儿子配不上呀。”   “嘿嘿!嘿嘿!”刘石头一个地抓着头傻笑,“承宗哥,咱俩本来就好,你就帮帮兄弟我吧。其实,其实我,我也觉得香兰好。以前是跟香雪早早地定了亲,是不能多想别的,可我也,也在心里想过,要是香雪也跟香兰那么能干,那么善良就好了。发生了这事,也挺好,终于放下包袱了。”   香承宗也道:“是啊,石头是个好的,我家妹子也是个好的。”   事情说到这份上,几乎是一提就成。相信当事人的内心经过了这些天不断的挣扎,看人就会更深一层。   接下来,谭墨又跟他们说起了烧瓷的正事,香玉悄悄地出了门。   来到自家马车上,香兰果然坐不住,正趴着车门往外看,香玉进来吓了她一跳。   “香玉,你也不出个声,真是把我吓死了。”香兰拍着胸脯嗔道。   香兰其实长得很好,浓眉大眼的,人也相对的丰满,看上去很健康。不是那种一步三摇,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只是这阵子心事多,脸上的肉掉了不少。   香玉看她穿着滚了数道花边的大襟褂子跟阔腿裤,倍显精神,简单的青色也被那几道花边装点得亮丽起来。   头上挽了个小小的元宝髻,后面的头发松松挎挎地系了起来,虽未施粉黛,可此时正在害羞的香兰却面若桃花。   “真是怪吸引人的。”香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香兰姐,咱们下车转转呗,这里就刘石头一家,没外人。”   “不,不下。”香兰坚决不同意,“被人看到那成啥了。”   香玉看说服不了她,便道:“香兰姐,承宗哥同意刘石头娶你了,好像过两天就去议亲,先定亲,后年成亲。”   “啊?”香兰慌了,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香玉可喜欢看她的囧样了,一时捉弄心起,接着道:“知道为啥后年吗?刘石头一个月后要去景德镇学艺,到时回来肯定能烧出上好的瓷器,再然后呀,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香兰姐的幸福日子就要到了。”   “我,我……。”香兰脸红得不行,手中的帕子也快被搅烂了。   看着香玉咯咯地笑,“香兰姐害羞了,这可是大好事。”   就在这时,有人敲车门,“谁在里面,香玉?”   “是刘石头!”香玉笑咪咪地说,“见不见?”   ☆、第87章 养鱼吧   第87章 养鱼吧    “哎呀!咋办?”香兰又羞又惊,捂着脸就想往旮旯里躲,可马车就那么大,她能躲哪里去?倒是这一说话叫让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香玉很不仗义地咯咯笑了,“有啥好躲的,车里也没地儿给香兰姐躲呀。”   她声音挺大的,让外面的刘石头更加确认。   刘石头的脸也噌地一下红了,结巴道:“香,香兰,也在啊?我,我是刘石头。”   香兰鬼使神差道:“我知道。”   说完又无比后悔,羞得将手中的帕子直接捂住了脸。   香玉可不想做电灯泡,径自开了车门,笑道:“石头哥,你咋出来了?”   刘石头瞄了一眼车内,就又收回目光不敢往里看,低头道:“我,我爹让我回家让我娘来给,给做饭。”   香玉跳下马车,将车门半开着,说道:“不用了,家里还有事呢,就不麻烦婶子了。”扭头看向马儿的地方,哎呀一声,“马好像饿了,我去拔点草给它吃,你们接着说啊。”   急急地跑到枣红马跟前,拍拍它的大脑袋道:“枣儿,乖,别乱动,让人家好好说话。我给你好吃的。”   拉车的马是匹高大的枣红马,拉着小马车,不要太轻松哦。香玉给它取名叫枣儿,每天都拿空间里的稻草喂它,嘴巴也跟小灰一样,逐渐被养叼。   也许是吃过空间富含灵气的草料,枣红马变得越来越有灵气,打了个响鼻后就用舌头轻轻地舔香玉的手。   香玉知道这马儿是想要吃的了,便四下里看了眼没人,用意念从空间里抓了一巴鲜草出来,这是她专门给枣红马开出来的一小块地里种的草。   枣红马立即大口地嚼着,看它享受的样子,香玉别提有多开心了,对食草性动物来说这就是无上美味。   另一边,没了香玉作挡箭牌,香兰直接暴露在刘石头跟前,两个人一下子看对了眼。旋即又同时低下了头,沉默许久。   刘石头率先打破这个僵局,说道:“你,你瘦了。都,都怪我,你怨我吧,我……。”   “我都知道,别说了。”香兰打断他的话,道:“我没事,就是我娘心疼我,都病了呢,你们,你们没事就去看看我娘,给她陪个不是。”   “嗯,过两天就去提亲。你,你也别生气了。”刘石头突然抬起头来看向香兰,“反正这事怪我,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就……。”   香兰又赶紧道:“嗯,好。”   刘石头终于笑了,“香兰你真好!”   一句话差点把香兰羞趴下,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刘山根带着谭墨二人也出来了。   刘石头条件反射地把车门闭上,小跑到刘山根面前,“爹,你们咋出来了?”   “让你去叫你娘,你去哪儿了?”刘山根瞪眼道:“这下好了,谭小哥他们非走不可,你快去把人家东西拿来,多破费呀。”   “嗳!”刘石头撒腿就跑,他知道是拿谭墨带来的礼。   谭墨道:“山根叔不用了,家里还有事呢。那瓷瓶在这一个月里可得完成啊,多做点,关键是要教会山根叔,别忘了,你一走可是小一年呀。”   刘石头这才停下脚步,为难地看了着他爹。   刘山根皱眉道:“谭小哥太见外了,理应我上门去才是,还拿这么多东西,实在是……。”   “无妨!”谭墨看到香玉在喂枣红马草,恨不得马上来到她身边,笑道:“承宗兄弟,咱们走,路上跟你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香承宗早就惦记着了,谭墨这一说便再也等不下去了,跟刘山根寒暄两句定了提亲的日子就走了。   马车内,香玉瞪眼看着香兰,都过了老条时间了,这姑娘脸上的红晕还在呢。   “香兰姐,听谭大哥说后天刘石头爷俩就去提亲呢。”   香兰羞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掐了香玉一把,“你这妮子忒坏,老打趣我。”   她心里也在想啊,为啥自个儿说起这事就羞得不行呢?香玉就跟她不一样,同男子们该说说,该笑笑。或许像娘说的那样,等自个儿成亲了就好了吧,可她就是改不了这动不动就害羞的毛病,咋办?   香承宗知道自家妹子的性子,也心疼妹子,便开口道:“香玉啊,你说的那活是啥?说说吧,从昨儿开始我这心就惦记着呢,急呀。”   香玉嘿嘿笑着往赶车的地方坐了坐,将那边的门打开道:“承宗哥,你说养鱼咋样?我在镇上还没看到有人卖鱼呢。”   “鱼啊,咱村南河里有,可都不大。大的鱼可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吃的,贵!咱能养好?总觉得那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香承宗苦笑道。   洛香村的位置偏北方,一年虽然能种一季稻子,但野生的大鱼真不多,水也就是一条南河,不是水乡。有大鱼卖也是死贵烂贵,确实只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   香玉道:“就是因为这个咱才要养鱼呀,咱村有条南河,咱可以找个相对低的地方挖鱼塘。里面养鱼的同时还能种藕,到了秋天不但能收了鱼,还能卖藕,这是多划算的买卖呀。   趁着入夏前咱就把这鱼塘挖好,到了深秋就能起鱼塘了,那是多美的一件事?你说一个十亩鱼塘能养多少鱼呀,说个媳妇那还不容易吗?”   香承宗被香玉画出来的美好前程吸引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相对清醒的头脑,问道:“香玉会养鱼?咱这十里八村也没人会养鱼呀。”   香玉呵呵笑了两声,大言不惭道:“倒是说不上会,只是我会配鱼小的时候吃的料,保证能长大。”   说实话她哪里会养鱼呀,只是有个空间作保障罢了,给小鱼苗吃点灵泉水,不时喂上点空间出产的嫩草。甚至还能将水草种在灵泉水里,再捞出来撒在鱼塘里。   哦,对了,空间养的鱼也可以放进去几条。那个分出来的小池子里好像有生出些空间自有的水草来。就这水草了,然后再想想前世偶来听来的养鱼诀窍,就差不多了吧。   说到养鱼诀窍实在是惭愧,那是跟着师父去菜场买菜,听到渔农偶尔说起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好在自已的记性一向不错,说出来让承宗哥自个儿琢磨吧。   “承宗哥,是这样的,我也是以前听人说的。至于对不对,还得承宗哥在养鱼的时候自个儿琢磨琢磨。我觉得以承宗哥的悟性一定不成问题,鱼苗啥的谭大哥会请人去外地买的。”   香玉提前打了预防针,说完瞪着眼睛看香承宗,“你觉得呢?”   香承宗很想试着做,又不好意思问:“去哪儿弄鱼塘啊,十亩是不是有些多,这银钱……。”   谭墨接话道:“不多,十亩刚刚好。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离南山比较近,但离南河也近,又离村子不算远,就是有些偏,养鱼刚刚好。”   “南山?这,我娘肯定不同意,那里老吓人了。”说到南山,生活在这附近的村民没一个不知道那里面有豺狼虎豹,不是好猎户不敢进山打猎。   谭墨道:“不用怕,南山的外围没事的。顶多有个落单的野狼,这都不是事儿,何况那里离南山还有些距离。你若是挖了十亩的鱼塘,若是遇到野兽直接跳船上就是,什么野兽能跑到水中心去?”   “船?”   生活在旱地里的人对这东西很陌生,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坐过船。南山虽然不小,可有的地方不算深,成人完全可以趟过去,这船在人眼里就是个稀罕物。   香玉二人给香承宗留了足够的时间考虑,这是大事,得回家跟家人商量商量才行。   马车就在这样的沉默当中进了村,先将香承宗兄妹送回家,这才从村外的道上直接回家。   这条路是新修的,路上铺了不少碎石块,马儿跑起来特别顺畅,没多时便到了家门口。   可是看到站在外门门口的阿福好像等了许久,看到他们的车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谭墨最先看到阿福的,跳下马车,关切道:“义父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也急急地下了马车,“福伯,发生了啥事?”   阿福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整个人也放松了,说道:“其实也不算大事,就是你们刚走,老香家的老二就上门来了,说是要我们随份子钱。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呀,呵呵,当真是好大口气。”   阿福虽然是照顾谭墨的,叫他少爷,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老头,而是极有想法的老人家。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年幼的谭墨来到洛香村定居,过上安稳的日子。   “多少?”谭墨冷声道。   “一百两!”   香玉气道:“他们怎么不去抢?福伯,甭理他们,老香家就是见肉就咬的狼。我跟他们没关系了,凭啥随份子钱?还一百两,一个铜板也不给!”   “唉!”阿福叹道:“我不是心疼这个钱儿,只是老香家老二说,要是咱们不出银子,他就把香兰和刘石头的事传出去。你看,这……。”   ☆、第88章 三爷又来了   第88章 三爷又来了    “让他传!”谭墨冷声道,“我看到时丢脸的是谁!”   香玉也恨道:“他们怎能如此不要脸!福伯,这钱咱们不出,有了这一回下回还会上门来要的。 老香家的人就是吸血的蚊子,不能惯着。”   阿福呵呵笑道:“是啊,香玉说得对,是不能惯着。说是后天前给送过去,三天后就是香林书的定亲宴,请你们去吃酒。”   “呸,不去!”香玉想也没想地拒绝,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陷害事件。   谭墨却蹙起了眉头,说道:“后天吗?不如后天就给刘石头跟香兰摆定亲宴吧。刘石头对烧瓷很有天分,我可不想咱们好不容找到的瓷匠就这么胎死腹中,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咱们五里镇又出一个名窑。”   瓷匠在后世通常是称呼那些修理瓷器的人,但在这个年代也指烧瓷的师傅们。   香玉自然是懂这词的意思,点头道:“这样也好,就怕太急了。要不咱们吃过饭就先去跟他们两家商量商量。虽然不敢肯定老香家敢把那事说出去,但防范于未然嘛。”   “说的是,一会我去刘山根家,香玉你就去三嬷嬷家说说吧。大不了,咱们请秦氏酒楼的师傅们来帮忙。”谭墨也同意这样安排。   “好,就这么说定了。福伯,这事就交给我们吧,您老安心在家呆着就成。”   阿福再次呵呵一笑,“好,好,就知道这事少爷出马一定能办得妥妥的。走,快进屋吃饭吧,都做好了。”   几人飞快地吃过午饭,便打算兵分二路各自去作说客。   但是啊,好事多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出了外院大门,秦烈秦三爷又来了。   他摇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身锦衣,嘻嘻哈哈地下了马车。   “哟,你们这是去哪呀?三爷我来了,今儿哪儿也不能去,走,回去弄吃的。我可是带了好东西。”说着就拉扯谭墨。   谭墨长叹一声,拂开他的手,“你咋来了?事儿都办完了?”   语气中有颇多无奈,同时也没一点客气。   秦烈也不恼,笑道:“那是,三爷我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我说你们那商标画好了吧,只要去衙门里备个案就行了。爷今儿来此就是为了吃,香玉啊,还不快点好茶好果子招待?”   随之看了眼身边的小邓子。   小邓子会色,立马从车下拿下了一只大筐,里面放着一条新鲜的鹿腿,说道:“谭少爷、香玉姑娘,你们今儿刚走就有猎户送来了一只鹿。”   “哦,鹿啊。”香玉弱弱地应了一句,鹿什么的她还真不稀罕,人家小灰它娘一出手就是三只成年鹿。   秦烈不知道他们还有要事,折扇一摆,大手一挥,“还等啥?赶紧做吃的去。”   香玉无奈地看了眼谭墨。   谭墨对此也没好办法,谁让他们有求与秦烈呢?便道:“这样吧,香玉,我先去刘山根家,现在就把他们爷俩拉到三嬷嬷家,这事让他们自个儿商量去。你就先跟三爷说说咱们刚才说的。”   “嗯,也好。”   就这样,谭墨在秦烈不解的目光中走了。   香玉笑道:“三爷,里面请吧,咱们合计合计这鹿肉怎么吃最好。”   鹿肉用香玉的话来说就是绝对的纯绿色食品。它性温和,有补脾益气温肾的功效。经常手脚冰凉的人很适宜吃。又富含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的特点,对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神经系统有极好的调节作用。还有补脾和胃,养肝补血之功效。   想想鹿肉的好处,香玉脑海中便想起了在现代时吃过鹿肉大餐,道道都能让人流口水。这个时候的鹿才是真正的纯天然之物,可惜料子不全。   阿福看到秦烈来了,匆匆行了一礼便从屋里拿出新做的竹桌竹椅来。   香玉说道:“福伯,今儿的天感觉有点燥热,一会又要吃鹿肉,怕是会上火,不如就泡点菊花茶吧,清清火气。”   “香玉说的是。”福伯呵呵笑着回屋去取香玉自制的菊花茶。   秦烈自是安心受下了,坐在桌椅上一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小邓子的按摩。   香玉看不下去了,说道:“你看这么一条鹿腿,咱们总不能吃独食吧,不如去把小齐大夫也叫来,咱们一起吃这鹿肉大餐。”   “他呀。”秦烈语气露不屑,可丹凤眼中满是笑意。   香玉便知这人是个什么态度了,吩咐道:“小邓子去叫人吧,这一来一回,我这里也差不多做好了,兴许谭大哥也回来了。到时歇会儿就能吃了呢!”   “就这么办吧。”秦烈一挥扇子,小邓子就麻利地出了门。   然后香玉看着秦烈笑道:“三爷,您看要不要来帮忙呀?”   “不成,不成!”秦烈将扇子敲得啪啪响,“没听过君子远庖厨?”   香玉瞥瞥嘴角,抱怨道““那你就等吧,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很累的!”   阿福知道秦烈是谁,可不敢让香玉支使这位爷,便上前道:“香玉别怕,福伯来帮你。”   “呵呵!”香玉只好干笑两声,她刚才是故意的,哪能支使福伯做事呀,只道:“要不,福伯就去菜地里割些新鲜的韭菜吧,咱们做鹿肉饺子。哦,再多泡些干蘑菇、干木耳,可好?”   “好,香玉说好那就好。福伯去了。”阿福笑容满面地去忙活了。   再看秦烈,翘着二郎腿,摇着把扇子,喝着香玉特制的菊花茶,好不惬意。   谭家的内院也很大,厢房又少,入目所见的尽是青翠,菜地以及墙角的一小片牡丹开得正艳。坐在香椿树下喝茶也别有一番风韵。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香玉知道,秦烈一来她保证立马变身厨娘,谁让人家是三爷呢,有求与人就这样。   但香玉还是很喜欢做美食的,这条鹿腿很新鲜,估摸着有二三十斤,定是一只成年鹿。   可鹿肉再好也不能只用这个做一桌子菜呀?她打算只做五道菜,最后包饺子做主食,其他的就全是素菜。   “嗯,就这样吧,剩下的就算咱的了。等过两天给香兰的定亲宴上加菜。”   打定主意,香玉便动手准备。   她要做的是“沙锅炖鹿肉”、“时蔬熘鹿肉”、“干煸鹿肉”、“鹿肉丸子汤”、“鹿肉水饺”。   这些足够她忙的了,先处理鹿肉,或腌或加佐料入味,这些就用了半个时辰,这还是香玉手脚麻利的结果。   再处理泡发的蘑菇,要放的些许药材,先做沙锅炖鹿肉,这个需要时间。然后再将鹿肉剁馅,切韭菜。   好在阿福会和面,早早地就把面团和好醒着,又去洗其他蔬菜,这样帮了香玉大忙。   待一切材料都弄好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沙锅已经冒出了香味,传得老远。   秦烈一个人在外面喝着菊花茶,这茶他怎么越喝越饿呢,闻到香味,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香玉,快好了没,爷肚子饿了。”   香玉噗嗤一笑,“那就饿着呗,谭大哥他们还没来呢,其他的菜做起来也快。三爷若是闲来无趣,不妨一道来东屋包个饺子吧。”   其实秦烈早就想进东屋看看了,碍于面子才没吱声,这会儿听香玉这么说便爽快地跑了进来。   一看东屋热火朝天的样子,笑了,“说吧,让爷干啥?爷可不会擀面皮。”   “哟,三爷还懂得擀面皮呀。不用,你来跟福伯学包就成。”说着香玉便分出了一些剁好的馅做丸子。   阿福当真是什么都会做,一边擀面皮,一边教秦烈包饺子,让香玉轻省了不少。   看着那高贵的大家公子将面粉抹得哪里都是,香玉就想笑,原来人与人真的是一样的啊,哪怕那人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都有一颗孩子心。   包饺子时,沙锅炖鹿肉好了,便又开始做鹿肉丸子汤,这两样用时较长,可以先做。   此时,香玉说道:“三爷求您件事可成?”   秦烈正玩得开心呢,闻言哪有不应,也拽起了泥腿子话,“说吧,啥事?只要三爷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如此多谢三爷,香玉就不客气了。”香玉便笑着将香兰跟刘石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要是他们后日定亲的话,你看能不能派两个大师傅来帮个忙呀,咱不能让坏人得志,好人遭冤不是?”   秦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便想也没想地应下了,“行,就这么办吧,到时让牛大勺来,烧菜的佐料秦氏酒楼能出,但食材……。”   “没事,咱自个儿准备。”香玉也一口应下,菜呀,鸡蛋呀这些都好办,农家菜也不讲究,有肉有油水就是好菜。   三人有说有笑地将饺子包完,这日头也有些偏西了。   外面响起了马的叫声,香玉知道该来的人都来了,便让秦烈跟阿福出去了,她打算烧正菜了。   一应材料俱全,鹿肉已入味,锅也已烧热。   倒油,爆炒,炒!炒!炒!   很快一盘干煸鹿肉出锅了,色香味俱全,用大盘装,份量也足。   第二道就是时蔬熘鹿肉,这个也好做。   正在炒的时候,谭墨进来了,很贴心地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珠,关切道:”累了吧?”   香玉笑道:“不累,菜刚刚好。你饿了吧?”   谭墨点头,“饿了,我先来烧水。”   香玉也没说什么,还有几道素菜呢。   ☆、第89章 准备定亲宴   第89章 准备定亲宴    “香玉,老刘家同意了。 ”   香玉忙里偷闲地冲着谭墨比了个剪刀手,“耶!这事成了。”   “呵呵!”谭墨也有样学样的比了个四不象的剪刀手,“这,这是啥意思?”   “胜利的意思!”香玉笑道。   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好,自己有空间,以后吃喝是不用愁的。致富奔小康那是迟早的事,让曾经帮过她的人也过上好日子那才是真的好。   谭墨呵呵笑着低头烧水,说道:“香玉,这个剪,剪刀就咱俩知道好不,别教给别人。”   对于香玉的一切,他有着执着的占有欲,不想让别人也知道香玉的好,香玉的可爱。   “好!”香玉噗嗤一笑答应了他的这个小要求。   素菜小炒做起来很快,谭墨也将一根大一些的木柴放入灶堂,端着菜去了外面。   此时的太阳即将落山,西边留下长长的火烧云。蓝色的天,赤跟橙色的云,将院内的一切都染上了漂亮的色彩,农家小院顿时变得美丽又安宁。   菜色齐全,几人围坐在竹桌前也不客气,相互招待一声就动手开吃。   只是小邓子跟药一在这种场合下,是怎么也不肯跟主子一张桌子吃饭的,香玉只好为他们又分出了一些菜在东屋里吃。   她对此也没别的想法,没办法,古代社会就是这么等级分明,改变不了就得适应。好在,对于香玉的上桌没人说半个不字。   齐震和秦烈下箸如飞,一声不吭地消灭着美食,不时说上两句好话,看得谭墨三人直想笑。   齐震刚刚吞下一个小肉丸,说道:“还是香玉有心,不像某人,枉称兄弟,这等美食竟然独吃,哼!亏我还处处为他着想。”   秦烈从鼻孔里哼哼道:“说谁呢?爷是那样的人吗,不是小邓子拉你来,你能来?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还敢怨爷!”   “我那是正事,不知道边关又吃紧了?总得多做些药丸啥的吧,省得某人到时又得哇哇乱叫。”齐震也不甘示弱道。   香玉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边关怎么了,要打仗了吗?”   对于现在这个大明朝四围的敌人,香玉不大懂,但也晓得国与国之间必定是存在摩擦的。若是开打的话那用得伤药就多了,要不要伸把手?   谁知谭墨抢先道:“吃饭也堵不了你们的嘴,这与我们何干?不吃算了。”   齐震只好看了一眼同样皱眉的秦烈,二人苦笑一声继续跟美食做伴,刚才的白脸黑脸白演了。   香玉咬着筷子左右看了看,心想,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待大家吃得差不多时,香玉去了厨房,以最快的速度调了一些蘸酱,便在小邓子跟药一的帮助下煮了饺子。   留下足够二人吃的,五碗红绿相间的蘸酱摆上了桌,热气腾腾地饺子也来了。   秦烈撇撇嘴道:“香玉,我,我好像吃多了。这饺子怕是吃不了几个。”   齐震打击道:“没事,我多吃几个。这是何种蘸酱?”   “辣椒加番茄酱,又加了几样酱汁调的。”香玉说着看向秦烈道:“小齐大夫说得是,咱们几个可以替你多吃点。鹿肉是好东西,可吃不了放久了也不好,现吃现做是最最好的。”   她没说,还有将近十斤左右的肉放在空间里保鲜呢。   在秦烈的皱眉中,大家开始吃饺子,好在人多,香玉烧菜把握的度也极准。剩下的统统便宜了小灰,小东西吃得不亦乐乎。   饭后,喝着新泡的菊花茶,不要太美哦。   太阳早已落山,但火烧云还在,天色看上去还很亮堂。   香玉拿出画好的商标郑重地交给秦烈,“三爷,麻烦你了,这是我们谭香记的商标。”   此商标图案其实很简单,几片薄荷叶围绕在“谭香记”三个隶书字的周围,远看就是一个小菱形,但细看却另有细节,薄荷叶的组合很随意,不时偷跑出菱形,这样就少了呆板的感觉。   秦烈道:“有新意,不错!不过,我的草莓跟辣椒呢?”   谭墨接话道:“稍等。香玉,来一下。”   说着便拉着香玉进了厢房,将门关紧后一道进了空间。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挖了两盆长势最好的草莓跟辣椒,便出了空间。   互看一眼,相视一笑,“走,把这个给他。”   秦烈是不会想到这草莓得来那么容易,还以为谭墨和香玉这两天爬山涉水地去了南山深处,感动地不得了。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商标包在我身上了。”   谭墨又道:“你回去跟年掌柜说,帮我留意人牙子处有没有合适的下人,最好是种过地的老实人,一家子三四口也没事,我这里需要人手。”   “放心吧,就冲你这长得如此好的草莓,这事也包在我身上了。”秦烈再次拍着胸脯道。   香玉接着道:“还有一事相求,三爷回镇上时还麻烦跟牛师傅说说,后天让他来掌勺啊,放心,我打下手。”   齐震突然接话了,“如此说来,后天我也不能错过,牛大勺的厨艺甚好,再加上香玉打下手,那菜一定得尝尝。”   “说的是,爷也得来凑个热闹。”秦烈不甘示弱道,“到时给你带个人来见见,日后大家都有银子赚。”   “那敢情好。多谢三爷、小齐大夫赏脸,香兰姐和刘石头要是知道你们二位爷也来了,一定开心死了。”香玉虽然不知道秦烈说的那人是谁,但能跟这位爷说上话的定不是泛泛之辈,这位爷跟官府熟着呢。   “哈哈,好说,好说!听说刘石头对烧瓷有天分,要知道我父可是最喜上好的瓷器了,若是能烧出一套令他满意的瓷器,名扬天下指日可待。”秦烈骄傲的性子又来了,笑着打开折扇摇呀摇。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送走了秦烈二人,谭墨和香玉径自去了三嬷嬷家,有些细节得好好商量商量。   在秦烈内敛而华丽的马车内,秦烈连连叹气,“小齐,你说小墨是不是变心了?”   冷不丁地说出这话让齐震的胳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斥道:“你这叫啥话?什么变心不变心,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在下没那个龙阳之好!”   “噗!哈哈!”身情不算好的秦烈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小齐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少见呀。放心吧,我也没有断袖之癖。只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用在小墨身上太贴切了,这还没娶媳妇呢,他就把我俩忘记了。”   “你这叫啥话呀。”齐震在五里镇呆的时间长了,也偶尔会说上两句此地方言,效果往往会出奇得好。   “唉!”叹息过后,秦烈说起了正事,“兵部的那几个老东西我迟早砍了他们的脑袋!不知道大军开拔之前要粮草先行吗?这眼看着天就热了,就怕大军中得了疟疾跟热病,那可就是未打先败呀。不过,香玉真的会做治这类病的小药丸?”   齐震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只是个没权的三爷!赚好你的银子,什么买不到。不管这仗打不打得起来,先让人收集我给你开的药草为好,到时再让香玉出面做药丸也容不得她拒绝。”   “说的是,银子啊银子。”秦烈用折扇敲击手心,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说谭墨和香玉来到三嬷嬷家,刘山根夫妻跟刘石头才刚刚离开,家里还散发着一股菜香跟酒气。   香玉微微一笑,这事总算是成了。   三嬷嬷将他们迎进屋里,脸上的笑就没断过,“香玉呀,这事真真是多亏了你。”   香玉道:“是香兰姐的就是香兰姐的,缘分摆在那里呢。今儿我们来是想问问明日打算备些什么菜,酒席在哪里办?”   三嬷嬷道:“老刘家的人是个知理的,知道老香家的事后就把酒席定在咱家办。说是他们老刘家这一支也没几个亲戚,到时一牛车就拉来了,这是给你香兰姐面子,就是石头那孩子要去外乡学艺,一走得一年呢。”   说到最后又担忧起来,“一年的时间可不短,人在外乡不容易,又没个知冷知热的。”   谭墨说道:“不必担心,那边有我们认识的人,一年会很快过去。”   香玉也道:“是啊,到时让刘石头八抬大轿来迎娶香兰不好吗?眼下最重要是把定亲宴过得妥妥的。镇上秦氏酒楼的大厨答应来掌勺了,到时咱们只准备食材就好。我看这菜呀,咱农家地里都有,就是肉得多备点。”   三嬷嬷这才又笑道:“是啊,肉也够了。老刘家说明儿杀只猪送来,我再把家里那几只鸡杀了,这宴就很排场了。”   排场就是很有面子的意思,香玉也跟着笑道:“不知到时有几桌?我带几条鱼来。”   “那可是精贵的东西,不用了。一头猪足够了,也就是最多十来桌吧!”三嬷嬷再三推辞道。   香玉却是拉着谭墨起身,“就这么说定了。”   鱼她有得是,空间里的鱼干估计能够小灰吃上好久的。反正是牛大厨掌勺,任何好吃的赞美都可以推到他厨艺极佳上。   这边喜气洋洋地准备定亲宴,那边老香家的香雪却正在发脾气。   ☆、第90章 都有故事   第90章 都有故事    “二哥,这么说你没见到香玉那死妮子了?”香雪尖叫道。   香福林抓着头,打了个酒嗝道:“那老头说是跟谭猎户去了镇上,没见到。不过,我都跟谭家那老头说了,说不拿一百两来就把刘石头和香兰的丑事说出去。香玉不是保着香兰吗?到时看她怎么保。”   香雪被他的酒嗝熏得连连后退,“这是啥时候的事?”   “今儿,今儿一早。”香福林似乎还没醒酒,摇摇晃晃道。   “一早?那你这会子才跟我说,今儿一天了,连香玉那贱妮子的影儿都没看到,要是她明儿不送银子来,我看你怎么传!”   香雪气得不行,又道:“这事能传吗?小哥被洛腊梅那贱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传了香兰的事后香玉能不还手?到时小哥还要不要科考了?二哥你真是个棒槌,就知道喝酒喝酒,怎么不喝死你!”   如此谩骂香福林竟然不气,可见香雪在老香家的地位是何等高。   香福林只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半路碰到了小舅子,被他拉到镇上多喝了两盅嘛。跟你说啊,我那小舅子这两天手气好,赢了不少银子,二哥见了能不宰他两下吗?”   香雪扭头不看香福林,哼道:“你那小舅子也不是好东西!”   “嘿嘿,知道知道。可这小混混也能有大用处,说书的都这么说呢。知道吗?听说镇上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还有今年高中的人要办一场赏诗会,小弟有跟你说不?可以带人进去的。你说,那卢家大少爷会不会去?”香福林虽然醉了,可头脑还算清醒,仍不忘将打听到的事说给香雪听。   香雪眼珠子一转,抱怨道:“小哥没说。唉,就算说了又咋样,我要衣裳没衣裳,要首饰没首饰的,去了也只能丢人。人家大小姐可都是有丫鬟伺候的,要是香玉还在咱老香家就好了。”   “是啊,香玉可是个好丫鬟,打骂随你。”香福林也嘟囔道。   突然,香林书推门入内,“说啥胡话,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香雪立马不乐意了,“咋了,凭啥不能说?香玉以前不就是咱家的丫鬟吗,你也使唤过呢。”   香林书看了一眼香福林,摇头道:“二哥,刚才二嫂在找你,快去看看啥事吧。”   “哦,好。”香福林摇晃着出了门。   香林书又瞪了一眼香雪,“你让二哥去三婶跟谭猎户家要银子了?怎能如此不懂事!这事儿是谁惹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会跟洛腊梅定亲,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香雪委屈的抹着泪道:“小哥,你咋这么说我呢,咱俩可是双生子,龙凤胎,村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呢。你今儿竟为了一个曾经的贱丫鬟数落我,你……呜呜!”   “够了!”香林书的脾气并不好,他只是比常人更会隐忍。香雪这话是真激起了他的怒意,“我再说一遍,香玉不是我们老香家的丫鬟,你日后也不许再讲,别到时惹祸上身。”   “凭啥!”香雪不服气,她才是老香家的宝,才是洛香村的一枝花,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这些天出门转转就能听到关于香玉的事,不管好的坏的,但有一点大家是肯定的。   “没想到老香家捡来的小闺女长得那么好看,比村里的一枝花都好看。”这深深地激起了香雪的醋意。   香林书语气略作缓和道:“从香玉带来的首饰上面看出来的,还有谭猎户,此人不可惹,定有背景。不说这个了,份子钱什么的就此作罢,别忘了,我们跟三嬷嬷家已经断亲了。”   “亲是那么容易断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香雪很自私地说,“小哥你定亲啊,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但凡有个眼力劲的不拿几个鸡蛋来庆贺,就他们两家抠门,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嘛!”   香林书无奈地摇摇头,坐到绣墩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起来,“雪儿,你我唯一的妹妹,能不为你好?何况咱俩是双生子。只是有些事不是一味的用逼就能成的,得多想想。还有,你真看中了卢家大少爷?可知他们卢家基业都在京城,卢敬贤虽是大房嫡枝,可独木难支啊,被京城的人赶了出来,这里面的事儿我看不好办。”   香雪不明白这些事,只道:“京城好啊,大户人家不都讲究嫡枝嫡系吗?总归比嫁个泥腿子强,至少有银子,有丫鬟伺候。要是去了京城,还能帮衬小哥,听说这官呀也不好做,得有银子开道。小哥你说是不?”   “你若是这么觉得那就试一试吧,但愿不后悔。”香林书无奈,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让香雪找香玉的麻烦,但若是香雪能弄出银子那还是可行的。   确实,作官要有银子开道,要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香雪这才笑着挽上了香林书的胳膊,“小哥,听二哥说镇上有钱人办了一个啥赏诗会?我也能背两首诗呢。”   “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还知道卢敬贤的腿好了,全面接手镇上卢家的生意,这次赏诗会他也去,你若是有本事就拿出来。不过,可不要学洛腊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行的。”香林书薄唇轻抿,说道。   香雪笑得更欢实了,连连点头,“放心吧小哥,我是谁呀,我可不是蠢笨的洛腊梅。”   “如此甚好,明日一早就跟我一道去吧。学学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记住要少说多看。”香林书嘱咐道。   香雪高兴过后嘴巴又撅了起来,“小哥,好是好。可我没好衣裳,也没……。”   香林书摆手道:“这都是外物,穿件普通的衣衫,干净清爽即可。我们是农家儿女,再怎么打扮也是农家儿女,不如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与人交往。”   “哦。”香雪极不情愿地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我听小哥的。”   香林书走后,香雪就气得将帕子扔到了床上,恨恨地说:“要是能有二百两银子我就能从头到脚打扮一新了,可恨的香玉!香兰!”   随之去找大李氏,她想听听一向疼自个儿的娘亲有什么好法子教她。   自从得知小时候香林书十岁出门时是去了府城,她便软磨硬套地将大李氏在家为闺女时的事都问了出来。   原来大李氏也是个落魄富家的小姐,只不过是小娘生的庶女。落魄富户的闺女有时真不如平民百姓家的闺女,亲事都是拿来作交易的筹码。何况大李氏的生母只是个寻常的乡下姑娘,若不是那家人没儿子看那姑娘好生养也不会抬了作姨娘。   只是又生下了个闺女,这户人家到死都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嫡女一个庶女。按理来说,如此人丁不旺的家里也会注视庶出的女儿。   可惜大李氏的生母也不是个脑子灵光的,只盯着些鸡毛蒜皮捞银子,仗着年轻去算计主母,被有心计的主母使了一计就不慎落水死了。   那时候大李氏也十几岁了,自然记恨着主母,又得知嫡姐被许配给了一户好人家急红了眼。可不知为何被嫡姐利用她的一处错,被生父差点打死。   想起母亲不明不白的死,大李氏怕极了,便趁看守的人不备逃了出来,被老香头救了后这才嫁给了他。几年后,那户人家的当家人病死了,她嫡姐将生母接了去,这户人家也就在镇上绝了后。   而大李氏本来就被村姑母亲养大,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掐尖算计,鸡毛蒜皮。又不得已嫁了个泥腿子有了孩子,对大户人家是既羡慕又害怕。   羡慕是还记得当时自己为闺女时吃穿不愁,虽然她这个庶女用不起丫鬟伺候,可嫡女却是有丫鬟伺候的。这是她最想嫁进大户人家的原因之一。   再者就是有用不完的银子,但是,她也怕,怕嫡姐跟当家主母,她们的心眼多如牛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被抓住小辫子打杀了。   但是为了香林书她宁愿再去求自家嫡姐,听说嫡姐是府城首富的太太了,几年前她丢弃了个人脸面,下定决心去府城想让嫡姐帮香林书在府城内的学院读书。可惜却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这让她更加害怕了,再也不想去府城。   香雪对于她那富有的大姨很向往,想让大李氏带她去一回府城,这么些年过去了,看在两个人是姐妹的份上一定能照顾她的,到时再多学点大户人家小姐们的手段,以后的日子还会愁吗?   她关上闺房的门将这话轻声说给大李氏听,谁知大李氏大发脾气,“不成,不成!那贱人抢了我的姻缘,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她我怎么能嫁个泥腿子。”   香雪撇撇嘴,这话她听了好多遍了,看看如今身材走形,脸上满是皱纹,开口就是大嗓门的人,实在是想不出那富贵人家的贵公子能看上她?   可这话她不能说,只得撒娇卖乖地恳求:“娘啊,你就帮帮闺女吧。我看中的可是卢大公子,听小哥说他们一家子人都在京城,关系复杂着呢。不学学哪能成?娘,你就放下以前的想法,去求求大姨吧。”   大李氏将牙咬得格格响,心里是极不愿的。但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的富贵梦,还是松了口,“等你跟卢家大公子定亲后再说吧,要不然我也没那个脸去求那贱人。”   ☆、第91章 笑着去哭着回   第91章 笑着去哭着回    次日一早,香玉跟谭墨便赶着马车去了三嬷嬷家。   香兰正跟三嬷嬷站在门口嘱咐香承宗要买的东西,看到香玉来了便笑呵呵迎了上去。   香玉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打趣香兰,昨晚来的时候没看到香兰,这会再看香兰便觉得这妮子跟先前不一样了,好像更漂亮了。   上前挽住香兰的胳膊,嘿嘿笑道:“香兰姐,一天不见你咋变漂亮了呢。”   香兰嗔了香玉一眼,羞得立即低下了头。   三嬷嬷笑道:“漂亮啥?这妮子就个心小的,昨晚还不知道啥时候睡的呢,你看这脸色还黄黄,难看!”   “娘!”香兰扭捏嘟了嘟嘴,埋怨着。   香玉道:“哪里难看了,香兰姐年轻貌美,好看着呢。”   心中却想,怪不得人家都说十八的姑娘一枝花,这十五六的姑娘就是水做的。熬上个把夜没问题,皮肤一样水嫩。   谭墨笑着看她们寒暄,看向香玉的眼神柔柔的,今儿他们帮别人定亲,不知何时才帮自个儿张罗亲事?他真的有些等不及要把香玉娶回家了。   香承宗也跟谭墨寒暄两句道:“谭大哥,你们也去镇上啊,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买油盐啥的。”   谭墨道:“是啊,我们每天都去秦氏酒楼送菜的。不如一道去吧,有啥缺的可以相互提醒,省得忘了。”   香玉看香承宗正在给黄牛套车,便道:“三嬷嬷,你们这头牛快要生小牛犊了吧,看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再过个把月就能下崽了。”三嬷嬷喜滋滋地说,对于农家人来说有头牛可是比什么都好,那一定是家里最贵的财产了。若是能生下小牛犊,过不了几年就能卖个好价钱。   香玉笑道:“那就别让大牛累着了,不如跟我们一道去镇上吧。我们的车虽然小,可还是能装很多东西的。”   “这……。”香承宗也心疼大牛,为难地看了一眼三嬷嬷。   三嬷嬷心情很好,便点头同意了,“又要麻烦香玉跟谭小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香玉摆着着上了马车,同时不忘问香兰要不要带东西。   香兰脸面含羞道:“要不,要不就给我带些绣花线吧,家里的线快用完了。”   “好,一定给香兰姐带最好的绣花线。然后香兰姐就可以做美美的香囊了,哦,不知香兰姐可否也教我呀,你也知道我的针线不怎么好。”香玉开着车门道。   “行,香囊不难做。”香兰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也就羞得没抬头。   在香玉咯咯笑声中,枣红马轻快地扬起蹄子跑了起来。   路上,香承宗又问起了鱼塘的事。   “谭大哥,香玉,我真能养好鱼?”   这话香玉这一路上听了不下五遍,叹道:“承宗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这鱼呀说好养也好养,真的,有我们给的鱼苗跟药水,没有养不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香承宗得了香玉的承诺,终于放心了,说道:“我跟娘和妹妹商量过了,这次老刘家给妹妹的彩礼有十五两呢,就先拿来建鱼塘,就不知道能不能买下十亩挖鱼塘的地呀。”   谭墨接话道:“肯定行,那里是块荒地。我听说咱们的县太爷正要鼓励老百姓开荒。开出来的地一两银子买一亩半,开正式地契,还能五年不用交税。咱就先开荒,上了地契后再着手挖鱼塘。”   香承宗惊道:“还有这好事?咱村里可还没人知道这事。”   “快了,咱们先做着。”谭墨笑了,这还是他跟秦烈提的,等有时间就雇人开荒,开出一座小山来。凭着香玉的灵泉水什么种不成,到时那山就他跟香玉的后花园。   几人在路上有说有笑,后面又有一辆马车驶来。   这车的速度极快,不时从车上传出阵阵笑声,这声音笑起来很好听,脆脆的,如银铃。   香玉打开车上的小窗户往外看,刚好那辆马车跟他们的车并驾齐驱,而且对方也掀开车帘往外看。   对方马车上掀帘子的人是香雪,冷笑道:“哼!车夫再快点,超过他们。”。   那笑容在香玉看来有些挑衅的意味,香玉顿时撇了撇嘴,“谭大哥,咱们慢点,反正今儿又不急,要知道条条大道通京城,何必跟人挤一条路呢。”   谭墨微微一笑,便拉住了缰绳,“香玉说得时,何必意气之争!”   “你们……。”香雪的脸立即白了。   两辆马车一动一静间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本来想借着超车而把香玉踩在后面的,这会儿却是让香雪觉得自己很没脸。   “哼!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香雪入下车帘气在坐在车里直喘气。   由于刚才离香玉的马车太近,香玉说的话香林书也听到了,这会正在喃喃自语:“条条大道通京城?这话说得极好。”   可不是极好嘛,这是条条大道通罗马的香玉改编版,要是被香玉知道香林书这么说的话,一定会这么讲。   香雪听了却是极不舒服,“小哥,你也这么说?一句随便说的话也值得小哥细细研读?”   香林书皱了皱眉道:“雪儿,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性子也得改改了,有心眼不是表现在面上,要留在心里。表面却给人一种知书达礼,温婉秀气的感观才行!”   “就像香玉那贱妮子吗?”香雪咬牙切齿道,啥时候小哥对香玉这么高看了?   “唉,随你吧。整整仪容,五里镇要到了!”香林书摇摇头,再也不愿多言。   “哼!”香雪再次冷哼,但还是拿出小耙镜细细地看了起来。   另一边等看不到香雪乘坐的马车时,谭墨这才甩了甩小皮鞭。   枣红马很通人性,鞭子一响便迈开了蹄子,不紧不慢地往五里镇奔去。   刚才香玉说的话,唯有香承宗不大懂,问道:“香玉,那是啥意思啊,条条大道通京城,真的?”   “噗嗤!”香玉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解释道:“承宗哥,这样说也没错啦,就像‘水流千里归大海’是一个道理。是说,做成一件事的法子不止一个,人生的路也不止一条等着我们去发现。所以呀,有人在一条道上跟你挤,那就让他先走,何必争呢。我们有我们的道!”   “哦。”香承宗似乎非懂地应了一声。   谭墨却是听懂了,这话多么富有道理呀,他觉得就算是京中有名的大儒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感悟。   他心中对香玉的怜爱又升了一层,这得是吃过多苦头才能悟出的?便再次甩了甩小皮鞭,“枣儿,再快点。咱们还是得快点,要不然年掌柜可要急了。”   枣红马仰头叫了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香玉笑道:“是啊,听说自从有了咱们的青菜、辣椒,去秦氏酒楼吃早饭的人也多了起来。”   “那是香玉种的菜好。”谭墨夸起香玉来从不吝啬。   看着二人的互动,香承宗心里好生羡慕,心想,要是他也有个这么知冷知热的媳妇就好了。   他们马车跟香雪坐的那辆几乎是一前一后进了五里镇,只是方同不同便各奔东西了。   马车来到秦氏酒楼的后院,不出意外的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年掌故,看到马车长长松了一口气。   车还未停稳,年掌故便上前开门,“香玉呀,菜呢?”   香玉慢慢地挪了挪身子,“在这。”   两筐新鲜辣椒,一筐普通的青菜。   年掌故不满足,嘿嘿笑道:“香玉啊,你看这菜能不能再多点?三爷打算在县里也开家酒楼,然后再去府城开。”   “这能成吗?干辣椒还行。可这新鲜的青菜就算是一早赶到县里不也得午时了?到府城那都蔫了,不好吃。”香玉摇头。   年掌故道:“放心吧,不知道咱县里有条河直通府城?走水路用快船半天就到了。府城那里的有钱人多,包准能赚大钱。”   香玉看了眼谭墨,在外面大事她还是让谭墨拿主意。   谭墨道:“等过几个月吧,你们先准备着,等地里的菜长起来就能卖了。放心,我们的菜专供秦氏酒楼。”   “好嘞!就等谭少爷这句话了。”年掌柜应了一句,又看着香承宗道:“这位就是承宗小哥吧,听说你要开鱼塘养鱼了,以后这鱼,可得专供我们酒楼呀,放心,咱们秦氏酒楼价格保证公道。”   香承宗一听这话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了,结结巴巴道:“好,好。只是咱还没,没挖呢。”   年掌柜道:“这都不是事儿,有了香玉姑娘的帮忙,养出来的鱼定是个好的。”   “那,那咱就好好养鱼。”香承宗认真地说,这话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来镇上无非就是跟牛大勺提前说一声。然就是买各种做菜用的料子,油盐之类的,一般的茶叶也称上几斤。   在各条街上逛了个把时辰将买好东西放进马车,香玉又去了镇上最大的绣庄买花线。   她也想为自己和谭墨绣个香囊,挑的花线都是极好的,又扯了一些上好的花布,这才出了绣庄。   他们的马车外形极好,在这条以高雅著称的街上也不寒碜,因而没人上前呵斥他们离开。   出绣庄之时,香玉似乎听到了哭声,抬头一看街头的那人有些熟。一身粉裙,头插银簪,那不是香雪吗?   他们正站在五里镇最大的茶楼前,不少风雅人围看着他们。   “小哥,咱们走,我,我真不是那种女子。遭此羞辱,我,我不活了!”说话香雪泪眼婆娑地拉着香林书道。   ☆、第92章 得手了?   第92章 得手了?    香玉将花线布料放在马车内,便拉着谭墨想混在人群中看热闹。   谭墨板着张脸没办法,看热闹什么的他最讨厌了,可是香玉喜欢,那一切都不成问题。只是,只是看热闹应该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乎谭墨就板起了脸,这也是他最拿手的表情。   香玉不喜欢别人用很特别的眼光看谭墨,哪怕这眼光是欣赏或是喜爱,当然看清谭墨眼眸颜色的人多是皱眉。便将谭墨梳起来的额前发又弄了下来,遮住半边脸,就没人看得清了。   谁知谭墨也有样学样,将香玉额前刘海儿也放了下来,他也不想外人看香玉呢。   做完这些,谭墨拉着香玉往人群走。   在外人看来,就是哥哥拉着妹妹看热闹,因为刚才香雪这一吵闹,有太多的人去看热闹。   那茶楼叫清雅阁,据说是个举人的产业。镇上的读书人,自认为风雅之人都会来此喝杯茶,明着是附庸风雅,实则拍举人大人的马屁。可惜那个举人已经搬到县里去住了。   挤进人群,看到香雪哭得又厉害了。   说实话,香雪这姑娘长得还行,声音也很好听,若是不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毒的话,都会觉得是个好姑娘。   香玉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就感觉好像被高人指点过的样子,到底是谁在后面指导香雪呢?   香雪用绣花帕子抹着泪,也许是围观的人多了,害怕地躲在了香林书的身后,“小哥,这,这……。”   香林书的脸面黑得不行,看着那跟香雪对骂的女子,道:“李姑娘请慎言,我家妹子何时勾引卢大公子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围观之人瞬间炸开了锅。   卢大公子是谁五里镇的人无人不知,自从卢家老太太带着长孙来到五里镇后,卢家原本的祖产便再度迸发了青春,生意好得不行。   而卢大公子的腿脚不好,这让许多待嫁的姑娘们伤透了心。然而有一天,人家的腿好了,这说亲的人是一个接一个。   那位李姑娘就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怎么跟香雪对上了?   香玉为此十分纳闷,心想,难道香雪在大厅广众之下勾引卢敬贤了?她不关心这事,只是想知道有没有成功。   不管怎样,得先想对策呀。卢家有财力,香雪有毒计,若是被香雪得逞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李姑娘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冲着二人翻了个白眼道:“就她?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德行,一个村姑还妄想嫁到卢家去,真是癞蛤蟆想吃……,唔,告诉你,我都看到了,香雪这贱妮子竟然趁人不备往卢大少爷怀里撞!我呸,真是不要脸!”   这姑娘也就十四五的模样,长得娇小玲珑,身上的穿着也是极好的,上好锦段做成的袄裙,往人跟前一站,娇娇俏俏的。若是她没说刚才那番话的话!   “小哥,我没有,真没有。不信你问卢大少爷,我只是,只是看他不舒服,给他端了杯热茶。”香雪急忙争辩道。   说着说着脸上的泪又下来了,看得人群中的男子们花心荡漾,好个泪美人,哦,泪村姑。   香玉正在纳闷之时,谭墨一把将她带到身前,再然后耳边就传来打耳光的声音。   在她身边的一位大婶重重地打了身边的男人一巴掌,大嗓门吼道:“你个没良心的,刚才说啥了?啥泪美人,我呸,长得一副.婊.子样还美人,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这位大婶是个身宽体胖的,身边的男人却是个瘦竹竿,这一巴掌打着那人一个趔趄。   饶是这样,那男人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忙点头哈腰道:“孩他娘说的对,说的好。天儿不早了,咱该家去了。”   “哼!”胖大婶冲着香雪冷哼一声,吐了口唾沫这才带着男人走了。   在一阵哄笑声中,香林书跟香雪实在是呆不下去了,看着当事人卢敬贤出来了,便拱手道:“卢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敬贤尴尬地回礼,“这,这……。”   他当着众人的面实在是不好说,因为李姑娘刚才说的都对,但这又关系着一个姑娘的名节,便吱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香林书很聪明,眼尖的看到卢敬贤的外袍有水渍,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不由地恼怒香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此,我们兄妹便不自取羞辱了,告辞!”   话毕,拉着香雪的手就快步走了。   围观的人竟然自动给他们让出道来,只是嘻嘻哈哈说什么的都有。   香玉也看到卢敬贤身上水渍了,估计那位李姑娘说的话是真的。便轻声叹道:“这个香雪呀,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小心眼害死。”   眼看着人都走了,谭墨也前拉着香玉离开,“只能说自作自受,反正不管咱们的事。”   “嗯。”   两人刚转身不久,便听到有人叫他们。   “是,香玉姑娘吗?”卢敬贤快步上前,来到他们面前,笑了一下又尴尬地止住了笑,“让,让你们见笑了。”   眼光却是看到了谭墨拉着香玉的手,表情一僵,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那位自以为立功的李姑娘急吼吼地上前邀功,“敬贤哥哥,我厉害吧?那个村姑一看就不怀好意,我把她赶走了,你要怎么谢我啊。”   说话的同时,眼神却是直直地瞅向香玉。   香玉对这表情再了解不过了,心中一叹,“算了,还是快点走吧,要不然又要多个人嫉恨。”   便轻轻拉了一下谭墨的手,谭墨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冲着卢敬贤点点头,“卢兄,幸会。我们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随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拉着香玉的手走了。   卢敬贤露出失落的表情,让那李姑娘也很不是滋味,问道:“他们是谁呀?”   “一个朋友和他的……,好了,别问了。”卢敬贤欲言又止,看着李姑娘道:“在下的事劳李姑娘挂心了,多谢!”   说着便冲其拱了拱手,又再度回到清雅阁。   “哼!”   眼看着人都走了,李姑娘大发小姐脾气,跺着脚也走了,只不过是直接回了家,她要跟父亲说说这事。在五里镇乃至陵县,还没人敢不给她面子呢。哪怕是家大业大的卢家也不行!   由于香林书他们坐的马车是租来的,也并不华丽,只能在这条街的街尾等。二人快步走,颇有些狼狈。   香雪是小脚,走不快的。可是在香林书的拉扯下还是走得飞快,但香雪觉得她是被拖着走。   “哎呀,小哥我不行了,走不动了,慢点!”   香林书面色铁青,冷哼道:“慢点?今儿丢的人还少吗,慢了还不得被人的口水喷死!”   香雪甩开他的手,恼怒道:“你以为我想?要不是那个啥李姑娘出来捣乱,我早就得手了。”   “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我早就说过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不要用,你不听,现在好了?我看你以后的脸往哪儿搁!”香林书也不管香雪走不走得动,只管自个儿往前走。   “小哥,你……。”香雪是真被这话伤到了,眼泪真真正正地流了下来,帕子一擦,将脸上脂粉化开,那颜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二人坐到车上的时候,谭墨的马车也已经驶到他们跟前。   香玉看到那辆车,呵呵笑道:“真巧啊,又碰到他们了。”   香承宗也道:“是啊,真巧,这回咱也让他们?”   谭墨接话道:“不让!驾!”   小皮鞭一甩,枣红马听话地迈开蹄子就跑。   香雪坐的马车因为拉车的马是一般的马儿,枣红马路过时还冲着那马呲了呲牙,吓得那马有些不安,来回地挪动蹄子。   如此一来,马车内便不安稳了。   香雪被晃得头碰到了车厢上,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破车,还不快走?没看到人家都超过咱了吗?”   车夫也是因为给的价钱高才接得这活,要是一般价钱他还不拉这人呢,看着挺漂亮的,嘴巴忒毒。但拿人的手短,没办法只好挥起了鞭子赶车。   出了五里镇,枣红马便把后面的马车甩得远远的,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村了。   车内,香玉道:“今儿天还早,我去跟三嬷嬷她们摘菜去。”   香承宗呵呵笑道:“那敢情好,我妹子的事多亏了你们,要不然,……唉,废话不多说,以后要是用得着尽管开口。”   “好,等香兰姐的亲事定了后,咱们就着手弄鱼塘,以后要做的事多着呢。”香玉笑道。   他们走了一路,说了一路,一路欢声笑语,热闹得很。   五里镇卢家,几乎是街上传出卢大少爷跟一个村姑怎么怎么的事后,卢老夫人便知道了。   听到这话她气得扔了一个茶碗,“就知道那个香雪不是个好的,姓香的都不是东西。我的大孙子是她一个村姑能宵想的?”   跟她回话的李妈妈吓了一跳,忙上前道:“老夫人请息怒,这事被李家姑娘当众揭发了,想必是成不了的。”   “李家姑娘?”卢老夫人眉头一皱,“快跟我说说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将李姑娘的出身说了一遍后,卢老夫人沉默了。   片刻,起身道:“快去把大少爷叫回来。我决定了,还是先跟那个村姑定亲来的好。”   ☆、第93章 坏心思   第93章 坏心思    “什么?这,老夫人您刚不是说……。 ”李妈妈的胖脸皱了皱,这事咋搞不懂了呢。   卢老夫人摆手道:“莫多问,照做就是。”   李妈妈忙躬身道:“是,老夫人。”   卢敬贤回来后,卢老夫人便拉着他进了内室,至于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仆婢没人知道。   待出来时,卢敬贤面色如常,冲着老夫人深施一礼,“孙儿的事劳祖母伤神了,一切由祖母作主。”   “嗯,如此甚好。祖母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孙儿的,就这么办吧。”卢老夫人欣慰地点头,“听说后日便是香雪的哥哥香林书的定亲宴?不如就在那天上门说亲吧。不过,只能先定亲,待拿回京中产业之时再成亲,想来他们是理解的。如若不然,就此作罢。”   卢敬贤再次一躬身道:“是,一切由祖母作主。”   卢老夫人叫过李妈妈,吩咐道:“你去准备吧,到时由你带着媒人上门。给香林书的礼也不能太薄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妈妈不明白为何会让大少爷跟个村姑定亲,但还是认真地去安排。   香玉回到洛香村后就直接去了三嬷嬷家,将满满一车的食材拿下来时,三嬷嬷跟香兰十分地不好意思。   “哎呀,香玉啊,这些都是你们买的吧,这太,太多了,用不了。”三嬷嬷心疼道,农家人就是这么实在,舍不得浪费一丁一点。   香玉笑道:“用得了,这可是大事。若是三嬷嬷过意不去,到时我跟谭大哥成亲时给我们多出点力就行了。”   这话三嬷嬷爱听,连连点头道:“成,就这么说定了。”   谭墨也因香玉这话心里欢喜,那一天快了吧!   当天下午刘山根家也送来了屠宰好的大肥猪,这肉、菜、酱料均已齐全,就等明天大厨掌勺了。   香玉临行之前,三嬷嬷把她拉到屋里说:“村里能说得上话的亲戚都请了,除了几个族老们还真没多少亲戚。没给香老二家信儿,估计他们也能知道,就怕明儿香家来人捣乱,你们几个可把眼珠子放亮了。   要是他们是识趣的,吃点喝点咱也就算了,若是胡说八道,尽管给我扔出去。村里人谁不知道我们跟他们断亲了,扔出去也没人敢说啥。”   “好!”香玉最喜欢硬气的三嬷嬷,当先应下。   出了三嬷嬷家天已黑了,香玉和谭墨慢悠悠地步行回家。   路上谭墨大大方方地拉着香玉的手,说道:“知道那个李姑娘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香玉随口一问。   谭墨道:“听说是县丞大人的侄女,香雪惹到了她怕是不会善了。”   香玉眼皮一跳,“县丞?县里的二把手?”   “这个,可以这么说吧。”谭墨并不大理解香玉的说法,但也明白其内的意思,“据说,县丞惧内,而李姑娘是县丞夫人最喜欢的侄女。”   “哦,然后呢?”香玉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只要那位李姑娘不来找她的麻烦就好。   谭墨道:“有这么几种可能,一、李姑娘如愿以偿地嫁到卢家;二、香雪被李姑娘收拾得极惨;三、卢家若是谁都不想要的话,可能会回京。到时就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了。”   “有道理!”香玉点点头,“不过,谭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明明在镇上时还不知道呢。”   谭墨笑道:“午后我有回家不是?还记得我养的鸽子吗,那是信鸽。问的秦烈。”   “信鸽?真的?”香玉的注意力立即转向了鸽子,“咱们快回家,我要好好看看那几只鸽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信鸽呢。”   “呵呵,好!”   ……   二人手拉手快步往家回,温柔的风吹在他们周围,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老香家,又是一个愁云惨淡的夜晚。   香雪回来就大哭了一场,晚饭之时,香福林又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香兰要跟刘石头定亲了,就在明日。   香雪听到这话饭也没吃就回了房,她不吃的饭没人敢碰,直到洗碗之时,便宜了还没吃饱的香芽姐妹。   小李氏跟在大李氏的身后去安慰香雪,东屋里就她们娘仨。   徐氏要洗碗,姐妹在打着卫生。   香草小声地跟姐姐说:“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跟香玉说说啊,说不定香玉会给我们吃的。”   香芽皱了皱眉,“再等等,等明儿看看,不行咱就去报信。”   “嗯。我想鱼干跟鸡蛋了,香玉做的东西真好吃。”香草嘟囔道。   香芽撇撇嘴,“我也想了。”   姐妹俩生在这个家里实在是不幸,老香家的男丁们还能吃饱饭,可女娃子就惨了。是赔钱货,亏本的买卖老香家的人是不会做的。   连香芽姐妹的亲爹娘也是这么看的,只有徐氏对姐妹俩稍好点,但还是把她们看成香远的垫脚石,希望二人能找个好男人,将来帮着香远科考。   “砰!”一个还不错的瓷瓶被摔碎,香雪恨恨地说:“香兰,刘石头,你们怎么不去死!”   明明是她先退亲的,还是诬蔑刘石头与香兰有染才退的亲,可没想到这二人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还堂而皇之的定了亲。   这让香雪无法接受,她可以不要,却不应该是这种结果。难道香兰不应该寻死觅地活着吗?难道刘石头不应该一辈子后悔吗?   “啊!”   “砰!”又是一个茶碗落到地上碎了。   大李氏后脚赶来就看到一地碎瓷,忙上前拉住香雪的手,“唉呀,小祖宗不要砸了,这个不能砸。”   大李氏一把夺过香雪手中的瓷瓶道:“这个值一百个铜钱呢,你这妮子这是咋地了?从镇上回来就不对。”   香雪哇地一声扑到大李氏的怀里哭了,“娘啊,我的命咋那么苦呢。卢大少爷他明明是对我非礼了,却不敢说出来,还有那个李姑娘,谁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我呀。呜呜!   都怪我是泥腿子的闺女啊,被人看不起。如今儿连我不要的刘石头也欺负我,真是不要脸,香兰的脸皮咋那么厚呢!”   大李氏脸面一变,“雪儿,你跟娘说说,你这是放不下刘石头?”   “我呸!”听到这个名香雪就觉得恶心,恨恨地说:“就那个泥腿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哎呀,那你气啥?”大李氏松了一口气,“那种人爱干啥干啥,咱不气!倒是你说的卢大少爷咋了?我那法子真不成?”   香雪哼道:“可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几天啊,两个人就真勾搭上了,说不定他们暗地里早就算计好了。别提卢大少爷了,你那法子被小哥说得一文不值,还骂我了一通呢。”   大李氏一愣,“林书?他那么好的脾气咋会骂你。”   “哼!”香雪恨恨地说:“娘,我想把香兰跟刘石头早就勾搭上的事说出去,到时我看他们还怎么乐!”   小李氏听到这里忙推开门,一脸谄媚道:“他小姑说得是,这香兰就是不要脸,要不我跟他爹这就出去说道说道?”   “好!”香雪想也不想应下。   “不行!”   突然,香林书推门而入,冷着张脸道:“万万不可。别忘了后日是我与洛腊梅的定亲礼,你们是想让我颜面扫地吗?也不想想三婶已经跟我们断了亲,今儿我们去闹,保不准明儿他们就来闹。   还有香玉,她不再是以前的香玉了,洛腊梅一事她的清二楚!还是你们想让我就此在洛香村拿起锄头作个泥腿子?”   “这,这怎么行!”大李氏连连表态,“不说,不能说!木头娘,你脑子咋长的,还不快挑水去?就知道偷奸耍滑。”   小李氏脖子一缩,大话不敢说一个就这么灰溜溜地出了门。   香雪这会也想到了后果,忙上前安慰香林书,“小哥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好,气过头了。这事没人会说的,放心吧。”   香林书长吁一口气道:“你不生气了?”   香雪笑道:“气也没用啊。不过我有新法子出气!”   大李氏一看最喜欢的儿女合好了,笑呵呵道:“雪儿,啥法子,说说看。”   香雪冷哼,“今儿在清雅阁门外时我看到香玉了,我把李姑娘的恨拉到她身上不就行了,反正卢大少爷跟我说的那几句话,句句不离香玉那死妮子。哼,让她看我热闹!”   次日一大早,天气好得不行。地上的草儿们都挂着晶莹的露珠,旭日东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年之际也就这个时候的气候最舒服了。   香玉和谭墨天还不亮就把今日秦氏酒楼需要的蔬菜送了去,同时接回了牛大勺。   进了三嬷嬷家,一家人正忙着择菜、洗菜。   牛大勺的到来让他们更加忙碌,预示着一天熙熙攘攘的开始。   与此同时一辆不怎样的马车从老香家驶出,车内坐着香山和香雪。   香雪一脸地高傲,问:“山子,你可记清楚了,那李姑娘真是县丞的侄女儿?”   香山拍着胸脯道:“小姑放心吧。要说别人我可能不知道,可这李姑娘我是一定记得的。前天掌柜的还指给我看了呢,说这人是县丞的侄女,千万别得罪。”   “那,你确定她会见我们?”   香山笑道:“肯定会见。掌柜的还说了,李姑娘看上卢大公子了,还让媒人上门过呢。”   香雪嘴巴一抿,开始搅动手中的帕子。   ☆、第94章 打小报告   第94章 打小报告    “那好。 你让车夫快点走,这事要尽快让李姑娘知道!”香雪纠结过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卢敬贤不是看不上自己吗?那我让你也不好过!   香山立马催促车夫,又道:“小姑,你跟卢大少爷的事成了吗?”   香雪此时正烦着呢,斥道:“小孩子问这个干啥?学好你的帐房才是对得起咱老香家列祖列宗了。别忘了你这帐房还是你祖爷爷留下来的,别丢了咱老香家的脸。”   “哪能呢,我学得可起劲了。”香山撅着嘴道,“我这不是想小姑你嫁到卢家,咱老香家就傍上银山了吗?到时你也能帮衬侄子一把不是!”   “嗯,知道就好。”香雪知道香山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当然也没告诉他见李姑娘真正的原因。   进了镇子上,东拐西拐地来到李家,一看那高大的门楼,香雪有些惧了。便指使香山去送信。   “山子,你去跟他们说,我在清雅阁等李姑娘,就说是关于卢大少爷跟香玉的事,对她很重要。”说着香雪给车夫塞了几个钱儿,便又上了马车。   香山眼巴巴地看着香雪离开,他面对这些有钱人也直不腰来呢,泥腿子对富贵人有着天生的没底气,总觉得矮人一截。   好在那门房也是个好说话的,一听关于卢大少爷的事便直接往内院通传了。   没多时,李姑娘带着小丫鬟急匆匆跑来,“是谁,是谁有卢大少爷的消息?”   香山忙上前躬身行礼,“是,是小的。啊不,是小的的小姑,说是想跟姑娘说说卢大少爷跟香玉的事。”   “你小姑是谁?”李姑娘后退两步斜着眼睛看香山。   “小姑叫香雪,说是姑娘认识的。现在清雅阁等姑娘呢!”说完躬躬身子便直接跑了。   李姑娘冷笑道:“真是个失礼的家伙。香雪?哼,还敢来,本姑娘正愁有火无处发呢。”   旭日高升,洛香村不时响起鸡鸣狗叫的声音,夹杂着村子里的彪悍妇人们的骂街声。从而编织出了一道优美的乡间乐。   而三嬷嬷家今儿一早就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洒了清水,欢迎前来坐席的客人。   这里的人有个习惯,闲暇或是家有贵客临门之时,总会在打扫一新的大门前洒清水。不是有句话说,“晨洒清水一天新”吗?就是这个意思。   当离三嬷嬷家不远的邻居拿着一把子鸡蛋来祝贺后,村里与三嬷嬷相好的,或是曾经受过她帮助的纷纷来送礼。   家景好的一把子鸡蛋,也就是十只。那不好的,几只鸡蛋,一捆新鲜蔬菜的也有。能不空手来多多少少都是个心意,三嬷嬷还是很欢迎的。   人来人往才有人气,加上来的人都说上几句吉利话,氛围一时大好。   刘石头一家也来了,他们家四口人,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弟,正在村里私塾学着认字,名叫虎头,确实是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刘石头的娘许氏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打扮得很利落,但眉眼间一看就是个忠厚的媳妇子,总是未语先笑,见人就笑。   趁着村里来坐席的人还没来,两下里见了个面,在媒人的见证下相互交了庚贴和信物。   刘山根家的信物是一对玉镯,跟香雪扔掉的那一只确是一样的,看来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   许氏亲自把玉镯给香兰戴上,话里话外对香兰满意得不得了。   而香兰给的信物就是一个自己亲手绣的十分漂亮的香囊,下面缀着一只平安扣,喻意外出时平平安安的。   刘石头很喜欢这个香囊,摩挲着上面的绣花,仔细一看,原来绣花里还有发丝的痕迹。心中顿是感动异常,看着香兰一个劲傻笑,将香囊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   当然这些都是在媒人的见证下进行的,随之又开始走这个时候定亲的流程,等一切都完毕后,就等最后挑好日子成亲了。   而媒人也将婚书给了双方,如此他们二人便正式定亲了。这跟先前与香雪的口头协议不同,是具有法律效用的。   这婚书跟信物也经过两家族老们的见证,更铁板定钉。做完一切后,大家便忙了起来,上点心,上菜,来回倒腾。   好在天气好,屋里放着两家族老的桌子,其他亲戚便在宽大的院里坐下了。虽说是在三嬷嬷家,可操持这一切的却是刘山根一家,他们才是主场。   当厨房里飘出香味之时,牛大勺便开始工作了。   香玉打下手,她无比佩服牛大勺的工作效率,将一应材料准备好后,便大勺一挥,风风火火地开始了。   灶下的火很旺,锅内的油哧哧啦啦地就没停过,然后那香味啊,就这么飘出老远。   这定亲宴一般来说是有讲究的,讲究个几盘几碗几个碟,还有几荤几素等等。听得香玉大开眼界,原来这类农家的宴席也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   好在有香玉打下手,出锅的菜如流水般地端上,然后大家开吃,菜香此时混合了酒香特别醉人。   酒好,菜好,说吉利话的也多。主人家的心里也倍外开心!   待菜炒得差不多之时,站三嬷嬷家门外的香芽姐妹实在是忍不住香味的刺激,大着胆子进了门。   一进门便被香承宗看到了,他还以为老香家混蛋了这么久总归是清醒一回不来闹了呢。但看到香芽姐妹后心里的火气立即上来了。   于是就很没好气地说:“你们来干啥?不会是来要份子钱的吧,要也得派个大人来,你们俩可不行。”   香芽年长,也是知羞的年纪了,低下头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说是想来吃点好的?那太丢人了,可是肚子真的好饿。   香草不管那些,只要有吃的就行,便不管不顾地说:“承宗哥不是这样的,我们来找香玉,要跟她说小姑要害她。”   “啥?”香承宗一愣,忙回头看看有没有被外人听到。好在大家都被牛大勺的厨艺吸引,正卖力地消灭着盘中美食。   随之一把将他们拉到东边的某个厢房,这里也有桌椅,是为秦烈等人准备的,只是人还没到。   “到底咋回事?”香承宗关上门来问道。   香芽低头道:“昨儿个小姑从外面回来就在房里哭,我跟香草好奇,就在窗户低下偷偷听了下。听到她一个人说啥要把李姑娘的恨转到香玉身上,还说谁让卢大少爷一见她就总是问香玉个不停。今儿一早,香山跟小姑去了镇上,他们是去找那个李姑娘了。”   香承宗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便转身去找香玉。   香玉得知香芽姐妹来了后,便往食盒里放了几盘装盘后剩下的菜,又拿了两个大馒头就去了东厢房。   一入厢房,香芽姐妹便将眼神直直地放在她手上的食盒上。   香玉微微笑了,其实这样简单又直接的姑娘还是挺可爱的,拿出饭菜道:“快吃吧,咱边吃边说。不过,要快啊,这里一会可能还要接待贵客呢。”   香芽姐妹二话没说,就飞快地吃了起来。   菜不少,馒头也够大,竟然在不到一刻钟内就解决了,这速度让香玉乍舌。   收拾好碗筷,香玉道:“好了,说吧,到底是啥事?”   香芽又把跟香承宗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直直看着香玉,“香玉你能带我们走吗?我跟草儿不想留在老香家了。”   香玉对此没有办法,“香芽,我是个外人,没那个能力呢。”   “那好吧。”说完香芽拉着香草就往外走。   临近门口香草突然扭头,冲着香玉一笑,“香玉,你变好看了。是不是我跟姐离开老香家后也会变好看呢?”   “这,我不知道呀。”香玉很是无奈地说。   香草又天真地说:“哦,那我知道了。要是我跟姐姐被嬷嬷卖了的话,香玉你能不能买下我们?”   “这……。”香玉擦了擦额头上汗,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草儿,别胡说。嬷嬷不会卖咱们的。”香芽看着香玉,撇了撇嘴,“菜很好吃。”   香玉笑着又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大的鱼干来,二人忙将这个揣进怀里。   “谢了。”香芽羞涩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会做吃的呢,就是没东西让我做。”   再然后,香芽拉着香草就小跑起来,转眼出了三嬷嬷家。   “唉!”香玉长叹一声,“投胎在老香家的孙女真可怜。”   对于香雪的颠倒黑白她只好自认倒霉,完全属于躺着也中枪的倒霉。只好祈祷那个李姑娘聪明点,别被香雪两句无理头的话就吃醋。   五里镇,清雅阁。   香雪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李姑娘,羡慕地看了一眼她的丫鬟,要是自个儿也有个丫鬟伺候该有多好。   李姑娘哼道:“说吧,听说是关于敬贤哥哥的事?”   香雪忙回过神来,认真地说:“可不止卢大少爷,还有香玉这死妮子,不知道李姑娘有没有听说过香玉。”   “见过一面。”李姑娘脸面如常道。   香雪从她脸上看不出想要的答案,便添油加醋地说了香玉怎么偷了她家的药方子,又怎么让卢敬贤对她感恩待德,还说了卢敬贤其实是喜欢香玉的。   昨天的事,就是卢敬贤为了打听香玉而特意拉她去了僻静地儿,这才被李姑娘看到。   李姑娘一颗心都放在卢敬贤身上,一听这话那还了得,便一拍桌子,冷声道:“哼,就凭她一个小要饭的也配!”   ☆、第95章 意外迭出   第95章 意外迭出    看着怒意上升的李姑娘,香雪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安慰道:“李姑娘别气。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快讲!”李姑娘拍着桌子道,看她娇娇俏俏的样子,发起脾气来当真是个女汉子。   香雪立即摆出一张为难的表情道:“李姑娘,你要是去找香玉可得想清楚了。这个香玉实在是不要脸,我二哥早在年前就给她说了一门很好的亲事,就是我们村的谭猎户。这谭猎户呀不仅人长得好,力气也大,听说能一拳打死老虎呢。   可她倒好,有了谭猎户还不知足,竟然想着勾引卢大少爷。你是不知道呀,她如今还在谭猎户家住着,都没成亲呢,这叫什么事儿呀。哦,还有一人,好像也喜欢香玉,就是济仁堂的小齐大夫。   看看,看看!这真是丢了我们老香家的脸面。这还不算过分的,她竟然在里正面前说跟我们老香家没半点关系,当初要不是我二哥把她救回来,又拿她当闺女看,她早就饿死了。”   李姑娘再拍桌子,不屑道:“我还以为那香玉是个什么好的,原来是个小.婊.子,真为敬贤哥哥不值!”然后看着香玉,“你,稍稍看着顺眼点了,说吧,你要多少?”   香雪一愣,很无辜道:“啥多少?”   “噗嗤!”许是香雪这傻样取悦了她,李姑娘笑道:“看在你这么好玩的份上就原谅你了,我李玉凝交你这个姐妹了。”   香雪心中大喜,知道李玉凝的背景深厚,忙道:“那可真是香雪的荣幸啊。不知李姑娘要喝什么茶,说了这么多我嘴巴都干了呢。”   李玉凝起身,冷哼道:“知道了这些我若是再坐着,岂不是很对不起敬贤哥哥?自然是要去找那个香玉理论一番,她若不听,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千万使不得呀李姑娘!”香雪也起身,佯装好心好意地劝道:“香玉如今在我三婶家,我三婶家的闺女定亲,她去帮忙。那里人多,况且,谭猎户可不是个好惹的,那拳头能打死虎呢。   最可气的是,我三婶竟然受香玉挑唆跟我们家断了亲,那可是我亲三婶。你说,三婶一家这么相信香玉,能不护着她吗?”   李玉凝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苦,更没人给她苦头吃,可以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居心不良的人?在她的家里所有人都是围着她转的。   “不行!我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这样的女子最最可恨了,像极了我父亲的小妾。至于打死老虎吗?纯属胡说八道,老虎多厉害?哼,我带护卫去就是了。”李玉凝高傲地说,完全不将那个谭猎户看在眼里,不就是一个猎户吗?有什么发了起的。   “李姑娘你……。”香雪再次很为难地拉住她,“真不能去呀,要是搅了香兰妹妹的定亲宴,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李玉凝哼道:“这关我何事?小红,咱们走!”   说着便一摇三晃地走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人走远后,香雪咯咯地笑了起来,竟然在原地挥着手绢转了几圈。   “真是个傻的。不过,本姑娘开心,不但整了香玉还坏了香兰的定亲宴,当真是小哥说的一石二鸟。哈哈!”   幸好她要了个包间,要不然这个疯样非被人嘲笑不可。   再说香玉,上完放在院内的桌上的菜后,终于迎来了秦烈。   他还是那身装扮,还是那把风骚的折扇,扇着扇着带着一群人进来。   谭墨跟着香承宗一直在应酬,他觉得要在洛香村安家就要融入这些村民中间,虽然他们不够好,也够势利。但就是这些泥腿子,让他有了不一样的生活,认识了香玉。   看到秦烈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面无表情道:“你来晚了!”   秦烈折扇一开,笑呵呵道:“这不是等咱们的何老爷嘛,不过,我们来得好像正是时候,可以上菜了吧。”   香玉也及时来到谭墨身边,笑道:“可以了,请先到东厢房喝茶。”   秦烈微微一笑,随之折扇一指,“有劳香玉了。何老爷,请!”   这位何老爷四十来岁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连忙躬身道:“哎呀,三爷您折煞老朽了,三爷您请,您请!”   “哈哈,小齐,走,今儿可得好好地吃。”秦烈哈哈笑着去了东屋。   院里的人都很好奇这是哪里来的富贵人,连刘山根也向谭墨连连打听。他们觉得这是好事,有大人物来捧场可不就是好事?   看他们带的礼,那叫一个贵重呀,光那些包着的盒子就让人心生羡慕,更不用说还有两匹上好的布料,一艳丽,一素净,可不就是一对嘛。   谭墨笑道:“山根叔就别问了,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儿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还请见谅!”   此时三嬷嬷也出来了,跟刘山根连连摆手道:“这是好事,好事!”   刘山根忙指挥儿子再拿出张桌子来招待三人的随同,今天秦烈除了带着一个小邓子外,还带了一名黑脸大汉,彪悍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那位何老爷也带了两名随从,只这二人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如此一来便有五人,刚好坐一桌。   刚刚安排好人后,谭墨就去了东厢房,他知道,这三人是冲着他跟香玉来的,自己可得招待好了。特别是那位何老爷,以后跟他合作的事还多着呢。   外面的人刚一安顿好,便有那见多识广的村民小声低估,“那位留着短胡子的,看上咋那么像咱县里的大捕头呢?”   说这话的是个赶车拉货的,人称洛老大,不时去县里跑货,见过的人也多。   “真的?那,那位何老爷不就是?”另一人也惊道,“县太爷?”   还有人接话道:“我看不大可能,洛老大你喝多了吧。咱洛香村可没出个厉害人物,那县太爷会来咱泥腿子的定亲宴?少说两句多吃点菜吧,这菜炒得真好哇。”   洛老大一时也犹豫了,忙夹起一筷子肉来说:“这味儿没得说呀,那掌勺的可是秦氏酒楼的大师傅,能不好吗?”   “是啊是啊,老刘家发达了,请来了酒楼大师傅做菜。三婶一家终于熬出头了,唉,不容易,不容易呀。来,喝酒,喝酒!”   这一桌人说说笑笑间就将这茬给忘了,只因酒太好,菜太香。   东屋其实就在东厢房的边上,香玉早早地就将给秦烈他们的食材预备好了,揭开盖在背篓上的布道:“牛师傅你来看,这菜咱怎么做好?”   牛大勺看着那些新鲜的菜蔬,还有那今儿一早才杀好的鱼,胖脸上笑嘻嘻的。将手中的刀往案板上一放,“嘿嘿,好菜都在这里呢。香玉啊,你就瞧好吧。我可是知道咱们县太爷最近的身子不大好,一些事都交给县丞去做,但这辣椒可是开胃的,待我做几道酸辣爽口又不太辣的菜,保准让县太爷吃了还想吃。”   “县太爷?”香玉惊了,“哪个?啊,不会是那个何老爷吧,他来做什么?”   牛大勺一边熟练的料理食材,一边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和谭少爷来的。不是说啥商标吗?县太爷见了三爷还不得表示一下,这就想来见见真人了。三爷还不知道在这里呆多久,可县太爷不同,你们跟他打好关系,这生意做起来才长长久久。”   香玉连连点头,“牛师傅说得对,不知县太爷叫啥呀?”   “何三秋,很怪的名儿。不过人家是县太爷,这话可不能说。”   “嗯,知道了。咱这个鱼就做酸辣鱼?”   “就这么办。”   ……   二人动作麻利,很快就把菜烧好了,剩下要炖的就先炖着,香玉就将菜放在食盒里往东厢房走。   几步远的路,香玉提着食盒心想,就这么几步远,再重也得坚持。   谁知从人群里冲出一个姑娘,上来就要打香玉耳光,“你个贱人,又在勾.引谁?”   香玉护着食盒后退一步,“你是谁?”   就这一退,李玉凝的巴掌就落在了香玉的头上,打得她一个趔趄,好在食盒无恙。   香玉心疼,幸好里面没放汤,这些菜可是她跟牛大勺的心血啊。   “你……。”稳住身子抬头一看,这不是那个李姑娘吗?   李玉凝冷冷一笑,“打的就是你!”   话毕,几个青衣家丁气势汹汹地上前,上来就要推桌子砸盘子。   “住手!”说话的是秦烈的护卫黑脸大汉,他正吃得起劲呢,这些人竟敢来捣乱,怎不怒火冲天。   说话间大吼一声,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人打翻在地。   这时,县太爷何三秋的捕快这才反应过来,从背囊里取出捕快刀就架到了那几人脖子上,“你等何人?竟敢来此捣乱!”   这一番变故让李玉凝愣住了,她大叫道:“你们是谁?竟敢打我的家丁。”   此时谭墨以最快速度来到香玉跟前,看她脸上半个巴掌印顿时怒了,吼道:“秦烈,给我出来,这贱人也是你带来的吗?”   由于这些人来之前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谭墨以为这也是跟着秦烈来的。   ☆、第96章 大逆转   第96章 大逆转    秦烈动作极快,第一时间来到外面,喝道:“张虎,发生了何事?”   张虎就是那个跟着秦烈来的黑脸大汉,急忙上前道:“回主子,这些人不知为何进来就行凶,属下将他们打了。 ”   秦烈冷笑道:“打得好。”继而看向谭墨,“小墨,你误会了,这些人是谁我也不知。不过,何老爷应该知道吧?”   何三秋体质偏虚,天气一热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来,可秦烈这一声质问让他打了个激灵,冷冷地看向带来的捕快,“刘捕头,怎么回事?”   刘铺头就是县里的捕快,将那些人直接用借来的三嬷嬷家的绳子绑了后,便忙上前回报,“回大人,属下认得这几人,他们曾是刘县丞家丁。”   “刘县丞!”何三秋发觉头一阵眩晕,在他身体不适之时,县里的大小事都是刘县丞在处理的呀,难道他滥用职权不成?   谭墨看着他们相互扯皮,十分气愤,指着李玉凝说:“是与不是一问便知,说,你为何上来就打香玉?”   李玉凝还是鼻孔朝天的模样,哪怕明知自己的家丁被打翻在地。所以根本没看到县令何三秋。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三嬷嬷家的人本来就不少,她便开始了诋毁香玉,“为何?就为她勾.引我敬贤哥哥,昨日还装作不熟的样子,差点把我给骗了。真是个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用偷恩人的药方子治了敬贤哥哥的腿伤,那功劳也不是你的。那是人家老香家的!”   香玉一听这话惊呆了,将手中的食盒交到从东屋出来的牛大勺手里,反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莫不是香雪那姑娘吧。真会颠倒黑白呀。”   三嬷嬷也气得不行,今儿可是她闺女定亲的好日子,对李玉凝也就没有好脸色,“你这姑娘是咋回事?不懂别乱说。老香家是啥人,咱村里的谁不知道?他家会有药方子,那香家的祖宗都会从坟里跳出来笑!”   李玉凝怒了,哼道:“你是谁?”   三嬷嬷道:“我是这家里的主人,你说我是谁?我还没问你凭啥来我家捣乱,今儿可是我闺女跟女婿定亲的大好日子,你是成心的吧!”   “你就是香雪的三婶?”   “哼!断亲了,我当不起那妮子的三婶。”三嬷嬷也是个气性大的,大着嗓门道。   李玉凝也皱眉,好心好意地劝道:“你怎么跟老香家断亲了呢?我跟你说,你被香玉那贱人骗了,她只是个小乞丐,无依无靠的,不报老香家的恩也就算了,还把你们亲兄弟的亲也拆散了,你们可真糊涂。”   “我呸!”三嬷嬷听到这些实在是气坏了,指着院子里的乡亲道:“睁大你的眼问问大家伙,老香家都对咱家做了啥?滚,滚出我家!”   刘山根夫妻恨这伙人坏了他儿子的定亲宴,同样嚷着让李玉凝滚。   但大家都还克制,因看李玉凝的穿着不错,怕是有来头,都没有动手。   李玉凝因此又拽了起来,想上前再给香玉点教训,大叫道:“香玉,你个小贱人,真是颠倒黑白,惯会勾引人。你等着,本姑娘总有一天要把你卖到窑子里。”   “啪!”香玉上前狠狠地摔了李玉凝一巴掌,“闭嘴!不明真相就别逞能,凭白做了别人的刀使不自知,你真是个大棒槌!我是怎样的人自有身边人熟悉的人评断,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大姑娘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教养还真好!”   香玉并非打骂不还手的人,越过她的底线也是有爪子的。   村里的人大多纯良,对于窑姐啥的向来看不起,也最恨把闺女家卖到那里的人了,那在他们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滚出洛香村!”不知谁先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嚷开了。   这时,洛蔓儿提着一篮子鸡蛋挤开人群跑过来,一来就把鸡蛋给了三嬷嬷,“这是咋回事?今儿我娘说不大舒坦,就耽误了事儿,我来晚了,三嬷嬷您别怪。”   三嬷嬷笑着接下鸡蛋,“不怪不怪,你能来就好。”   洛蔓儿看到香玉脸上的红印又跑过去问,“这是咋了?”   香玉撇撇嘴看了眼李玉凝。   秦烈不嫌事多,他就当个热闹看,一点也不影响心情,说道:“蔓儿姑娘,听说你打架很有一手,怎么样?看到香玉被人打了,是不是要还回来?”   “谁?谁敢打香玉!”洛蔓儿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折扇指向正在跟村民争论的李玉凝,“就是她!”   “她敢!”洛蔓儿确实彪悍,又是个会打架的,上前就想抓李玉凝给香玉出气。   何三秋突然道:“住手!姑娘暂且住手!”   洛蔓儿看他穿着不俗,气质也好,以为是秦烈的朋友,便收拳头小声问:“你是谁?”   就在何三秋出声之时,李玉凝这才听到声音不对,扭头一看,吓了他一跳,“你,你是……。”   何三秋呵呵道:“在下何三秋,忝为菱县县令。”   “啊,真是县太爷!”先前那个说看何老爷像县太爷的洛老大惊道,他嗓门够大,让一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于是,呼拉拉地全跪了,“小民拜见大老爷!”   一个院子的人也只有谭墨等人没跪。   “这这……。”当然,李玉凝也没跪,她不敢相信道:“怎么会?何大人,我是刘县丞的侄女呀,正月里还见过您呢,您怎么会来这样的泥腿子家里?”   说着她上前拉何三秋想套近乎,又告状道:“大人啊,您有所不知,这个香玉简直就是个祸害,您可不能放过她。”   “哼!”何三秋甩袖,将李玉凝的手甩掉,厉声道:“刘捕头,还等什么?把这个纵奴行凶的女子拿了,交由刘县丞处置,这些没眼力的奴才们统统收入大牢。待本县回去后再跟刘县丞算老帐!”   “是!”刘捕头带着另一个捕头立马行事,他们动作很快,将尖叫着还不相信的李玉凝拉出了三嬷嬷家。   何三秋这才冲着众人道:“本县微服私访,来到此地听说有户人家正在办定亲宴,就想来向主人家讨杯水酒喝,给主人家带来麻烦了,还能见谅!”   场面一时反转,三嬷嬷跟刘山根等人连连摆手,他们何德何能可以跟县太爷在一处吃酒,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何三秋控制起场面很有一套,朝着众人抬手道:“都起来,都起来。本官未穿官服,今儿个跟你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然后又对着返回来的刘铺头道:“你也一起回县衙吧,明儿个再来接我。”   “是,大人!”刘捕头应下,转身走了。   何三秋又冲着三嬷嬷这个主人家拱了拱手,笑道:“有劳主人家了。”   “不敢不敢,大老爷您快屋里请。”三嬷嬷连忙躬身请他进屋。   就这样,一场风波结束了。   香玉松了一口气,扯了一下还在生气的谭墨,“别气了,我没事。”   谭墨小声道:“去抹点那个……水。”   “嗯,放心吧。你先把牛师傅烧的菜上了,这可是我们的心血呢。”香玉笑道,她知道那个水是指灵泉水。   但这一点点印子真没事,要不是最近她的皮肤嫩了,都不会有反应。毕竟以前被打习惯了。   谭墨这才去东屋找牛大勺。   来吃酒的村民们继续回到桌前吃了起来,不过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聚在一处拉呱吹牛。都在说着县太爷微服私访在三嬷嬷家吃酒,这可是大好事呀,定亲的人脸上也有光。   洛蔓儿上前安慰香玉,“香玉,这是咋回事儿呀,那姑娘是谁?打扮得那么好,咋这么不讲理呢!”   香玉拉着她往香兰的闺房走,“走,咱们去东屋找点吃的,陪香兰姐去。一会跟你说。”   她忙了大半天可累了,拉着洛蔓儿去跟香兰作伴。   村民们吃饱喝好后,也不是那等无赖,赖着不走的。有些家里有事的就先走了。   但正是这些先走的人,将县太爷在三嬷嬷家做席的事传了出去。好在,谭墨等人有嘱咐过,“县太爷来此是微服,要清静。”   这些人也就郑重地跟邻居们这样传,至于李玉凝来闹事的事,大家都是实在人,也都将坏事压下,好事说说。如此,村子里的人只是传,倒也没有登门的。   洛香村的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村民之间的深仇大恨是没有的。像老香家这样的遭身边亲人恨的也就这么一家,恨老香家的人也就香玉跟三嬷嬷他们,也就不可能去告状。   只是香林书知道后就坐不住了,心想三婶家怎有这般好的运道,县太爷要是能来他们老香家,他这读书人的名号不就打出去了吗?还能结识一县父母官。   村民们不去拜访也没什么,可他这个读书人知道后就理应去拜访一县父母,要知道下一场科考,就是在县里举行的,监考官就有县太爷。   想通了利害,香林书坐不住了,打扮了一番就独自往三嬷嬷家走。   三嬷嬷家住在村西头,离往镇上去的路比较近。   当香林书快到之时,看到了正坐着马车往回走的香雪。   香雪在车上叫香林书,“小哥,你这是去哪呀?”   香林书不知道香雪去镇上做什么,只道:“怎么又雇马车了?节省点花。”   香雪笑道:“知道了,小哥。不如小哥跟我们一道回去吧,我可是付了送到家门口的车钱。”   “不了,咱们的县太爷正在三嬷嬷家坐席呢,我得去拜访拜访!”   “啥?县太爷!不是李玉凝?”香雪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立即凝滞。   ☆、第97章 自食恶果(上)   第97章 自食恶果(上)    “啥?县太爷!不是李玉凝?”香雪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立即凝滞。   香林书眉头皱起,下意识得就觉得不对,“李玉凝,可是昨日的李姑娘?”   “不,不是。李玉凝是谁?我刚才有说吗?”香雪重新笑道,实则心虚地不行。   香林书摇着头叹了口气,“你呀,啥时候能长大,也让我们这些人轻省些。赶紧回吧。”   “嗳,这就走。我晚上给小哥做好吃的,也早点回呀。”香雪提了提买来的一条鱼,笑道。   香林书这才笑着点头,这么大的鱼可不是能常吃到的。   目送香林书走后,香雪放下车帘子,感觉心跳加快,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县太爷是谁?那可是一县父母官。在县里没有比他更大的了,怎会去了三嬷嬷家呢?   希望李玉凝没那么傻,别冲撞了县太爷,也别连累他们老香家。   “香玉的运气咋那么好?!”香雪紧紧地扯着帕子,恨恨地说。   一边迷迷糊糊睡着的香山被这充满恨意的话惊醒,擦了一下口水道:“小姑咋了?”   香雪嫌弃地皱了下眉,“没事,你这就下车,去村里打听打听。你小叔说县太爷在三婶家坐席,不知道是真是假!”   “啥!?”香山猛地站了起来。   “咚!”   “哎哟!”车厢不高,就这么顶到头了。   香雪一阵烦燥,冷哼道:“你看你这个熊样啊,还有快下车打听去!”   “喛,喛!这就去。”香山下了马车,就往人多的村中心跑去,那里是打听各类新闻八卦的地方,没事的村民都爱去那里站个街,拉个呱。   香玉和洛蔓儿拿着吃食去找香兰,进入她的闺房,一眼就看到香兰坐立不安,不时往窗户外面看。   可惜这窗户不大,也看不到院子正中央,正一个人搅得帕子在房里来回踱步。   “香兰姐,你这是咋了?”香玉看她这样就觉得的心中有愧,昨日要不是自己想去看热闹,兴许也不会发生这事儿。   香兰看到香玉二人,忙上前拉住两人的手,急道:“快,快跟我说说外面咋了,真是急死人了。”   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她的心就是这么小,有点事就总爱想,这可咋办啊。   洛蔓儿嘴快,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香玉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摆着吃食,笑盈盈地看着香兰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放心了。   洛蔓儿说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长舒一口气,“哎哟,渴死我了。”   香兰皱眉,担忧道:“那,那个李姑娘咋这样呢?还是县丞大人的侄女?香玉,不会有事吧,她不会让县丞大人来报复咱吧?咱可都是小民。”   香玉将松软的馒头塞到香兰手里,安慰道:“别担心!升斗小民咋了?升斗小民后面还有爱民如子这句话呢,说的不就是咱升斗小民?   别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就是再大的官儿咱也有理!真别担心,没看到咱们的县太爷在东厢房吃酒吗?他刘县丞要是个有心眼,定不会找咱们这些人的麻烦。干净吃饭,我都饿了。”   她说这话也是因为看到秦烈的强势,连县太爷都对他点头哈腰的呢,这等小事怕啥?   随之夹了一筷子新鲜鱼肉,牛大勺做菜真有两下子,这鱼肉鲜香嫩,又酸酸辣辣的,但这种酸辣却是普通人都能接受的度。   “不愧是酒楼里的大厨,这手艺没得说。”香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美食的吸引果然是无与伦比的,刚才还皱眉担心的香兰,这会儿也眯着眼睛享受起美食来。   “嗯,好吃。”香兰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看香玉,“让香玉破费了,这么大的鱼不便宜吧,不知在哪里买的,真好吃。”   香玉摆摆手道:“破费啥呀,没花钱。还记得以前咱村南边的那个常年都有水的小塘子吗?现如今被谭大哥买下了那片地,就一道圈了起来,鱼就养在那里面。没几人知道,你们可得保密啊。”   “嗯嗯,保密!”二人连连点头。   香兰又道:“真是这样啊,那我哥以后挖鱼塘,不是也能养出这么好吃的鱼来?”   香玉嘿嘿一笑,“差不多吧,这也看鱼苗跟水土的。放心吧,到时承宗哥的鱼一定好。咱村里的水不差,鱼能差到哪里去?”   洛蔓儿对香承宗养鱼所知不多,便一个劲地问这问那。   最后她竟然叹起气来,“香玉,我爹还没打出你要的那东西。这几天一直在试,好像不好做的样子。”   香玉却是摇了摇头,“不会,洛叔一定能做出来的。要是不能做也不会每天都在试了,蔓儿你要对洛叔有信心才是。”   “嗯。”洛蔓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啥时候,我家里也能像三嬷嬷家这样想做啥就做啥,再也不理那些亲戚们的嘴了。依我看,断亲真的很好。”   香兰放下筷子语众心长道:“蔓儿,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断得亲,你们家还行!”   然后香玉就默默地听着她们二人家长里短,说着生活中因极品亲戚带来的各种麻烦。   香玉挺喜欢这种氛围的,感觉这才是生活,有血有肉,有喜也有愁。   突然,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三人相视一笑,难道又发生麻烦事了?   香玉是第一个吃饱的,先行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出去看看咋回事?”   香林书来到院内,向吃酒的村民们打听了刚才发生的事,头上的汗珠便无声地落下了。   但他也是个有心计的,不顾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冲着东厢房拱起手来高声道:“学生香林书,听闻县尊大人在此坐席,特来聆听教诲!”   然后,院子里还没走的村民就开始闹哄哄了,说啥的都有。   东厢房内,秦烈正兴高彩烈地说着他生意上的打算,闻听此话,脸面直接一沉。   “何大人,这香林书是哪根葱啊?”   谭墨低头微微一笑,他选择不解释。   何三秋倒是真的认真思索起来,摸着颌下短须,说道:“是他呀。香林书是今年新进的童生,才华还是有点的,中了前三甲,估计今年的秀才名额里有他一个。”   秦烈听到这话直接将手中的折扇扔在了桌子上,“我管他是前三还是后三,赶紧打发了,扫了爷吃酒的兴!”   何三秋不敢多说,只拱手冲着小邓子道:“还请麻烦这位小哥出去跟香林书说,下官身体抱恙,正在休息,不易见客!”   当着秦烈的面,何三秋也不能说得太直白,更不能赶人走。那样的话自己这官作的可就太像鱼肉乡里的贪官了,但又不能不让人走,着实有些难办。   小邓子见过太多这类的拒绝了,便点头应下,转身就出了门。   香林书还半躬着身子行着礼,在他周边一丈之内没有一个人。   小邓子自然一眼就认出香林书来,“你就是香林书?何大人身体抱恙不易见客,你请回吧。”   香林书不认得小邓子,但看他的一身的柔媚样便有些不喜,依然大声道:“不知大人可有事吩咐学生去做?学生乃是洛香村人,对这十里八村的路甚熟,不如就让学生为大人带路吧。”   小邓子有些不耐烦,习惯性地捻起了兰花指,“我说你这人真是不识趣,不见就是不见,怎地如此多话。听咱……一声劝,赶紧回吧,省得过会儿主子改变主意,断了你的前程。”   “这……。”香林书一惊,将小邓子上上下下看了又看,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同来,那就是此人不像个男人。但让他就这么当着村民的面灰溜溜地走了,实在是不甘心。   便又再度大声道:“大人,学生明日也要定亲了,可否请大人到家里喝杯水酒,以……。”   “张虎!给我叉出去,坏了爷的兴致。”秦烈一声吼,打断了香林书的磨叽。   “是!”张虎一阵风似地走来,单手拎起香林书的后衣领就扔出了院子,还不忘道一声:“滚!别让三爷再看到你。”   “你,你有辱斯文,你你……。”香林书羞得脸面通红,因为村民们因此哈哈大笑。   除了少数老好人出去扶起香林书,劝他家去,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连里正跟村老们都坐在堂屋没挪动一步。   香玉看热闹至此,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怕何三秋真会答应香林书,到时他们这些人可就没了优势。   香林书推开扶他的人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头脑一片混乱。   傍晚时分,三嬷嬷家的定亲宴终是散了。   由于何三秋相巴结秦烈,便跟秦烈在谭墨家住下了。当然秦烈是为了香玉做的各类美食,也想放松几天。   不过就是苦了香玉,又多了几个人吃饭,她都快成煮饭婆了。   次日清晨,洛腊梅家早早地就去了老香家,两家人终于要作亲家了。   太阳刚刚升起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了洛香村,车上小厮打听数次才找到老香家的门。   ☆、第98章 自食恶果(中)   第98章 自食恶果(中)    这个时候老香家已经很热闹了,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只是老香头最疼爱的一双儿女却呆在屋子里不出门,香林书是还没从昨日的打击出来,而香雪则是装病,硬是没再见香林书一面,她心虚着呢。   镇上官媒推开老香家的大门,李妈妈带两个小丫鬟走在后面,一见老香家,媒婆便开始笑唱起来,“恭喜呀,恭喜!你家闺女真是个有福的,镇上的卢家大少爷看上香雪姑娘了特来提亲,不知贵主人可在?”   “啥?”香雪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欣喜!后怕!不相信!总之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   最后还是怕占了上风,咬着嘴唇有些怨!   “要是昨儿来提亲就好了,也不知李玉凝知道这些后会怎么报复!唉,一步错步步错。”香雪烦恼着,倒在架子床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但凡媒婆的嗓门都是不小的,这一番话让老香家的人都听到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大李氏,她迈着小脚笑哈哈地迎了上去。   香雪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昨日去找李玉凝的事,家里的人也都不清楚她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大李氏还未近前,香木和香远就跑到媒婆跟前,问道:“这是真的?我小姑真的要嫁镇上的大少爷了?”   香远小一些,是个只知道吃的年纪,流着口水问:“那咱家是不是就能天天吃肉了?”   这媒婆是镇上的官媒,保得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孩子,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李妈妈镇静,来之时做了点功课,对于这两个熊孩子早有耳闻,便忍着性子道:“小梅,给他们两个银锞子玩。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家老夫人听说今儿是香家小公子定亲的日子,便想来个喜上加喜。不知……。”   大李氏忙呵呵笑道:“哎呀,还是卢老夫人想的周到,可不就是喜上加喜嘛。”   此时丫头小梅刚刚拿出几枚小元宝型的银锞子,想一人分一个的,却被香木一把夺了去,拉着香远就跑。   “唉,这……。”小梅吓了一跳,看着被抓破皮的手,眼圈立即红了,看着李妈妈委屈不已,“李妈妈!”   李妈妈脸面顿时不好看了,但又不好发作,只道:“用帕子包一下吧。”   这一番变故让大李氏的脸面也没处搁,她好歹也曾是落魄的大户人家的庶女,对银锞子也熟悉,那几个银锞子加在一起可不得好几钱银子啊。   当场就想捡起墙角的条帚疙瘩扔出去,但残存的理智让她止住了冲动,压低声音喝道:“等回来再跟你们算帐!老二媳妇,死哪儿去了!”   小李氏紧跟着大李氏出来迎接,听大李氏这么一说,她立即打了个激灵,“我,媳妇这就去追,这俩孩子太不像话了!”   李妈妈心中一叹,“孩子?听说跟那个香玉是一样的年纪,可人家知礼懂进退,再看看老香家的孩子,还真不如三岁小儿。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为了什么?这样家里养出的闺女能要吗?”   大李氏也看得出媒婆她们不开心了,便哈哈一笑想揭过这茬,“快,快屋里请!老头子,林书,贵客上门了,还不快出来迎着。”   在她眼里,大儿与二儿是上不得台面的,有事就叫小儿子上场。又指挥大儿子一家接替她收礼的活。   香林书不想出来也没法子,便装作开心的样子彬彬有礼地露面了。   而洛腊梅一家今儿是贵客,就那么坐在堂屋里喝茶。   大嘴媳妇哼哼道:“那香雪真是走了狗屎运,那大少爷咋眼瞎呢!”   “娘,少说两句!咱今儿多听少说。”洛腊梅嗔道,“说不定人家大少爷就喜欢那样的呢。”   “哼!”大嘴媳妇心理有些不平衡,大少爷呀,这得是多大的福气,进门还不就是大少奶奶?可惜自家闺女就是看上了那没用的香林书。   李妈妈跟媒婆入得堂屋,便说起了正事。   “我们卢家的产业都在京城,想来你们也都打听清过了。这次老夫人跟大少爷来到祖宅,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总有一天,我们大房还是要回京城的,那产业是我们卢家祖宗留给大房的。   但是在没夺回之前,老夫人说,想让香雪姑娘和大少爷先订亲,待回京后再正式成亲,如此一来也不委屈了您家的闺女。您看咋样啊?”   大李氏一听这话就觉得不靠谱,因为香林书也是这样敷衍洛腊梅的,难道他们来提亲也是假的?便大声道:“这可不成,咱家的闺女清清白白的。谁知道你们家大少爷啥时回京啊,要是一辈子回不去,那我的雪儿不就是老闺女了吗?”   李妈妈微微一笑,“放心吧,老夫人说了,迟则两年快则一年这事就能成了。若是您不同意的话,这事就当我没说,权当咱们老夫人是来给香童生送贺礼来的。小梅,着人抬上来!”   自有丫鬟去拿贺礼。   香林书看着那一包包一件件的礼,对乡下泥腿子来说是有些贵重,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直觉这门亲事不靠谱。   可李氏跟其他老香家的人却是眼睛都看直了,那两匹锦缎怕是值不少银子吧?还有那鱼,那肉,包装华丽的糕点,上好的茶叶,真是让他们乡下人长见识了,原来送礼也能送的那么好看。   “成啊,就这么定了。咱相信卢家的为人!”老香头率先发话了,他觉得香雪嫁了卢家就能帮上香林书了。   当家人都发话了,自然就这么定下了。   李妈妈这才笑道:“那么就定了,不知香雪姑娘的八字……,我也好让主家去请高人合上一合。要是相合的话,咱们也好挑个吉利日子定亲。”   “说得是。林书,快把你妹妹的八写下来。”大李氏也被这些礼愰花了眼。   香林书无耐地叹了口气,“这真的好吗?不如叫小妹出来自个儿做决定吧。”   按理来说最恨香雪的就是他,可也是他说了句公道话。   香福林却在一边不嫌事大,摇头道:“小弟多心了,小妹是愿意的。这事儿哪能让一个姑娘家拿主意,还不都是媒……那个妁之言,父母……。”   “父母之命!”李妈妈接话道:“但香童生说的也对,不如就叫出香雪姑娘来吧,我还没见过香雪姑娘,见见未来的女主子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说得老香家的人都飘飘然了。   香雪也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走了出来,冲着李妈妈微微一福身,便娇羞地低下了头。   李妈妈面色如常地点点头,接过大李氏递过来的八字贴,笑道:“那我就赶紧回去给主子道个喜了,想来这八字也是极好的,香雪姑娘还请在家安心备嫁吧。”   媒婆趁机说了许多好话,说得老香家的人个个喜笑颜开。   随之李妈妈还就带着人走了,任凭大李氏的挽留,硬是没喝老香家的一口水。   人走后,大嘴媳妇几乎是扑到了那些礼上,特别是那两匹锦缎,恨不得搬回自个儿家里。   大李氏也看中了那两匹锦缎,就这么跟她拉扯起来,“放下,这是咱家雪儿的聘礼!”   大嘴媳妇哼道:“啥聘礼?没听人家说这是给林书和腊梅定亲的礼吗?算是腊梅的聘礼!”   “胡说!”   “就是咱家腊梅的!”   二人谁也不让谁,吵吵闹闹地声音越来越大。   香林书被吵得头痛,大吼一声:“够了!一人一半,分了吧。”转身看向洛腊梅,“腊梅,这毕竟是他们是来给小妹提亲带的礼,给你一半……。”   洛腊梅很温婉地笑笑,“林书哥说哪里话呀。就这样吧,林书哥说啥就是啥!娘,别吵了。”   “哼!”大嘴媳妇抱着一匹锦缎不放。   大李氏也是如此,一副财迷样。   好在,屋里的人都是自家人,香林书也不怕丢人,只是深深叹息,他真的好无力,可又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突然想起了香玉,怪不得她那么想脱离老香家呢,他这会儿也想。   就在李妈妈带着媒婆离开之时,在一边忙活的香芽凑到香草跟前说了几句话。   香草就趁没人注意她时,一溜烟地跑了,她去给香玉送信,兴许还能吃到鱼干呢。   再说香玉,一大早就被秦烈要求午饭吃饺子,还要吃特别的,一般的韭菜鸡蛋这样的普通馅不吃。   香玉看在县太爷的份上应下了,这会儿正在跺馅呢,是鱼肉馅的,幸好她养的鱼多。外加了鸡蛋,黑木耳。   香草一路小跑而来,小灰认得她也就听话地把她带进了东屋,然后呜呜叫了两声。   香玉抬头,看到满头大汗的香草一阵纳闷,“香草,你咋来了?”   香草是个标准的吃货,耸耸鼻子道:“是鱼肉和鸡蛋吧,好香!”   香玉看她像个馋猫的样子,竟些小可爱,招手道:“过来,我还有鱼干呢,发生了啥事啊。”   香草接过鱼干放怀里,然后又巴巴地看着香玉。   “知道你是给姐姐留的,还有!”又是一个鱼干递了过去。   香草这才说了刚才卢家上门提亲的事,事无巨细。   香玉眼眸流转,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又拿了两个熟鸡蛋给香草。香草得了吃的,疯一样的跑了。   “嘿嘿,这事要是不利用一二,那我也太像软柿子了不是。”香玉立马叫来药一,“药一哥,求你件事。你知道李姑娘住哪儿吗?给我传个话可好?”   ☆、第99章 自食恶果(下)   第99章 自食恶果(下)    药一跟香玉很熟,闻听此言二话没说就应下了,然后才问:“哪个李姑娘呀?住在五里镇的李姓姑娘多的是。 ”   香玉笑道:“她叫李玉凝,听说是咱们县丞的侄女。就是昨儿个那个打了我一巴掌的姑娘。”   “她?”药一皱着眉头思索,“这姑娘好像是从京城来的,五里镇是他们发家的地儿,祖宅在这里。但祖宅好像只留了个老管家看守,大概跟卢家来五里镇的时间差不多。”   香玉突然想起她叫卢敬贤为“敬贤哥哥”,说道:“看来他跟卢家是旧相识呀。”   药一点头,“香玉说的对。他们一来,我们公子就让知道了,反正京里的圈子也不大。”   这个香玉懂,说道:“你想办法去跟李玉凝说说今天老香家发生的事,人家卢敬贤正式派官媒来提亲了,听说都就等着合八字选日子定亲了。她不是听香雪说我勾引卢敬贤吗?让她自个儿想想到底是谁在骗她,是谁在拿她当刀使。”   “嘿嘿。”药一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香玉你跟谭少爷学坏了,以前可是很纯良的姑娘呢。”   “难道我现在不纯良了?”香玉嗔怒道,拿眼刀子狠狠刮他。   药一忙抓头辩解,“纯良,纯良,这事我得去问问我家公子,要是他同意的话,我这就去报信。”说着看向案板上香味诱人的馅料道:“香玉,给我留点呀。”   香玉笑道:“放心吧。洛香村离五里镇又不远,不过是传句话,说不定你回来时刚好能吃到香喷喷的饺子,还不快去?”   “嗳!这就去。”药一风风火火地去请示齐震。   齐震自然是肯的,还专门叮嘱一番,“说得再严重些,就说卢敬贤给老香家的礼是怎么怎么的厚。”   药一这才吃了颗定心丸,骑上马就走了。   五里镇的李家,镇子上老一辈的住户都知道他们家曾是五里镇道富,三十年前小儿子中了举人,一家人便举家迁到了京城。   听说从此以后李家就在京城落了家,就算是回家祭祖也是低调得很。很少有人知道李玉凝就是这个举人的小闺女,倍受宠爱。   而更少有人知道,李家的姑奶奶嫁给了京中大户人家的弟子,而这个大户人家的弟子就是菱县现在的县丞。   有这一层关系在,何三秋才没有第一时间就找县丞的麻烦。一个小小的县丞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他背后的靠山却不能在意。   所以何三秋这才紧盯着秦烈不放,他没有京城人士,家中也无万贯家财,这才在如此偏远地方做县令一坐就是小十年呀。   秦烈是谁,早在跟何三秋第一次见面之时便知道了,但是何三秋却没将秦烈的身份告知任何人。是以,刘县丞并不知道何三秋为何如此帮着一帮泥腿子。   李玉凝被刘铺头送回来后,就将县令何三秋的话转告了他。当然,县丞的闹事家丁都打入了大牢,李玉凝却是好好地带了回来。   刘县丞脸面铁青地看着李玉凝,怒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还是京中闺秀吗,为了一个小小的卢敬贤被个村姑玩弄于鼓掌间,你不觉得丢人,我都为你丢人!”   这话从长辈的口中说出,对于一个晚辈来说是很严重的指责。   李玉凝当场就哭了,“姑丈,我,我……,哇!”   从小娇生惯养的李玉凝受不了,放声大哭,好在周边伺候的下人早早地就退了下去,要不然真丢人了。   “唉!”刘县丞长叹一声,“没想到临到最后竟然晚节不保,希望何三秋下手不要太重。这次评比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京中家里人多,若再不想办法回京,怕是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李玉凝也知道这些事,哭泣的声音顿时小了起来。   正在这时,县丞夫人李氏出来了,心疼道:“哎呀,玉凝,我的儿呀,你这是哭啥?”   李玉凝看了眼还在气头上的刘县丞,不敢说。   倒是刘县丞主动把事说了出来。   李氏一听这话便知李玉凝被骗了,气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跟姑母好好学,现在吃亏了吧?连个村姑都把你耍得团团转,你将来可怎么办呀。”   李玉凝到现在还没理清头绪,懵懂道:“姑母,难道那个香雪说的不对?”   “定然不对。你等着吧,这两天定有后文,明儿个一早我陪你去五里镇。放心吧,我们老李家的人还没有被一个村姑欺负的先例。”李氏哼道,她年轻不到三十,保养得极好,略显富态,整个人都散发一股官太太的气场。   李玉凝低头,“可我,我就讨厌那个叫香玉的,凭什么敬贤哥哥那么尊敬她,她还爱理不理的。”   “这不更好?”李氏拿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就是个傻的。这说明那个香玉对卢敬贤没意思。可你硬是给人当了刀使,眼下又差点连累了你姑丈。过两天看看何三秋的意思吧,若他是真想过问这事,那咱们就立即回京。   反正你姑丈的任期也到了,只要能拿个优,便能托关系在京中各部谋个职,哪怕闲职也比这偏远的小县丞强呀。唉,身不由已,身不由已呀。”   这番话说得李玉凝愧疚无比,“姑姑,都怪我,我,我真是个笨的。”   李氏却是摇头道:“其实这也不算坏事,现在杀杀你的傲气,总比以后你再吃亏来得强。明儿一早咱就回五里镇,看姑姑怎么给你报仇!”   “嗯。”李玉凝也不是真傻,当时被香雪这么一说就被卢敬贤喜欢香玉这话冲昏了头,现在想想她做的那事还真不好呢。   李氏拉着李玉凝直接回了后宅,理也没理刘县丞,可刘县丞却是呵呵笑了,这事她夫人接手了,想来不会有事。   刘县丞其实并非惧内,是有个聪明的夫人,分析起事来比他这个大老爷们都强,谁知竟被传成了惧内。   药一紧赶慢赶还是在日上三竿之时才赶到了李宅,看上去这宅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连门前石阶都生了青苔,但青砖青瓦的颇有些风韵。   上前叫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药一道:“老人家,我是来为我家姑娘给李姑娘传句话的,不知李姑娘可在?”   老管家道:“去县里了,还没回来,昨儿个就去了,还有两位捕头护送呢。”   药一嘴角抽抽不止,心想:“还护送呢,那叫押送,真是死要面子。”   正在这时,门口又有一辆大马车停了下来。   老管家忙上前迎接,“姑奶奶回来了,说不定大小姐也在车上呢,那个谁不是说……。”   药一忙笑着上前,暗叫好运道。   此时李玉凝正扶着李氏下车,看到药一,皱了皱眉,此人似乎有些熟。   药一却直接冲着李玉凝道:“李姑娘,香玉姑娘让我来给姑娘带个信儿,就是今儿一早,在香林书的定亲宴上,卢家的人去提亲了,求亲的对象自然就是香雪,还拿了八字,就等着合好八字寻个好日子定亲了……。”   “什么?怎么会!”李玉凝终于知道香雪是真在骗她了,既伤心又愤恨。   李氏却道:“不知香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药一刚才正要说这话呢,“意思是不要再误会香玉姑娘跟卢敬贤有什么,香玉姑娘跟谭少爷好着呢,他们年底就成亲了。况且这事儿过不了几天整个五里镇的人都会知道,告辞!!”   药一走了,留下李玉凝趴在李氏身上呜呜地哭,“姑姑,为什么敬贤哥哥要这么对我,我不嫌弃他的腿,都追到五里镇来了,他还要娶个村姑?”   李氏叹道:“这事儿不简单啊。卢老夫人爱怀疑的毛病京中人谁不知,怕是她以为他们被迫离开京城回到这里也有你姐夫的一份力吧,如此先让她最爱的大孙子跟个村姑定亲也能说得清。”   “可是……,可是那个香雪根本就配不上敬贤哥哥。”   “莫急,听我的。他们这亲就算定了也得退,放心吧。”李氏笑道,拉着李玉凝进了祖宅布置起来了。   午饭时分,正是定亲宴吃喝最热闹之时。   一直提心吊胆的香雪这才放下心来,到现在为止李玉凝没来闹,说明县令真的把李玉凝处置了吧?这样的话,她就不怕了。   她早就想回闺房看属于她的那卷锦缎,好好琢磨琢磨做个啥样的衣裳最漂亮。   正在她高兴之时,外面一阵喧嚣,她听到了打砸的声音。   香雪吓得关上了门,趴在窗户缝里往外看,她知道这是李玉凝的人。   两个黑脸大汉将放在院子里的桌子全掀翻在地,骂骂咧咧道:“香雪,你个臭娘们胆怕骗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别以为你用奸计勾搭上了镇上的卢大少爷就万事大吉了,惹急了爷杀你全家。哼,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说完这话,未待主人家出来赶人,此二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骑上高头大马就往村外走去。   如此一来香雪的名声就不大好了,来坐席的人都叽叽喳喳地猜着大汉说这话是啥意思,不自觉地就编了数个版本。   ☆、第100章 上门陪罪   第100章 上门陪罪    有人说:“哪俩黑脸大汉我听说过,好是县里有名的混子。 真不知道老香头的闺女咋跟这样的人有了首尾?”   也有人说:“啥混子?听说话明明是个土匪,听说寨子就建在南山里头。”   “真的啊?这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就不知卢家大少爷知道这些后会咋办?”   “是啊?还没定亲就戴了绿帽子。”   ……   这些来吃定亲酒的,大多是跟老香家关系还不错的,要不然就是和大嘴媳妇相好的人家。总之,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就是这么爱嚼别人的舌头根儿。眼下终于轮到自己了,可谓是自作自受。   老香家的人听到这些话也是极为难受的,但他们还必须得忍住跟人理论,因为这事越搅会变得越黑。   最恨的是洛腊梅,她好好的定亲宴就这么毁了,心都在滴血,对香雪的恨又上了一层。等着吧,等我嫁进来,看我怎么整你死你这个惹事的贱妮子!   他们这些人沉得住气,可香雪沉不住气了,她知道这是李玉凝的手段,竟然能请动那样的人物来刁难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她是比不过的。   可辩解还是会的!于是疯一样地跑到院子里和那些长舌妇们争论。   “你们胡说啥?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俩人。这些人都是五里镇的李玉凝找来害我的。”   老驴婆子跟大嘴媳妇处得好,也被邀请来坐席,她到现在还恼先前帮香雪整香玉的那件事,说好的铜钱到现在也没看到。   她剔了剔大黄牙,很不怀好意道:“啥李玉凝,还五里镇呢。咱没看到,只看到两个土匪来又砸又骂的,要是不认识,人家会找上门来?”   “就是,就是!”早有好事者附和着。   香雪恨死了老驴婆子,尖叫道:“你个老驴婆子懂个啥!那李玉凝看上了卢大少爷,她是不怀好心!”   “哼,谁知道呢!”老驴婆子旁若无人地跟相熟的人说起话了,理也不理香雪。   “你……。”香雪气极了,头一次觉得这些人是如此可恨。   正在这时,洛腊梅笑着拉开香雪,同时安慰着众人。   “各位婶子大娘,今儿这事呀,我看就这样吧,发生了这事谁都不愿意呀。今儿还是我的大日子呢,那俩人怎会是土匪,土匪可不是拿些银钱就能买通的?这事呀,我看就别猜了。   依我看人家卢大少爷是不信这个的。婶子大娘们就等着再来喝咱老香家的喜酒吧!卢家跟咱家可不一样,那是镇上的有钱人,到时的酒席还不得办个几天的流水席呀。”   洛腊梅这话说得好听,又没怨任何人,同时又间接坑了香雪一把。流水席呀,到时卢家不办的话,看香雪的脸往哪儿搁。   此话一出,老驴婆子这才管住了她的嘴,“腊梅这话说得好,那咱们就等着了。”   这些长舌妇这才拉扯着走了,她们一走整个院子里就静了下来,女宾们基本上都走光了。而在内屋的男宾们还都在吃吃喝喝,他们不管这些,有吃有喝最重要,何况还有个嗜酒的香福林,那氛围火热着呢。   劝走了长舌妇们,洛腊梅直接回屋了。   香林书对洛腊梅这一举动很认可,竟然难得地微笑地点了点头。   洛腊梅是爱煞了香林书,也甜甜地报一微笑。   香雪却是又发起了脾气,用脚踢着地上的碎了的盘子泄气,倒是没听出洛腊梅话里的坑。   “哎呀!”绣花鞋被碎瓷划到了,血当时就出来了,吓得香雪哇哇大哭。   大李氏心疼极了,用力推开拉住她的大嘴媳妇,“我的雪儿呀,你这是咋了?快,快回屋。”   娘俩就这么相互搀扶着进了屋,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大李氏总算是没闹起来,只是冲着跟着自己的大房二房的媳妇们低声喝斥:“还不快收拾起来,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这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遭贼了!今儿可是林书定亲的大日子。”   小李氏赶紧地去捡碎瓷片,徐氏则是撇撇嘴,心道:“全村人谁不知道,今儿老香家丢大人了。”   她是个气性大的,自己不想动手又不能违背婆婆的命令,便指使起两个在一边看热闹的闺女,“傻站着干啥,还不快来收拾!”   香芽姐妹只好低着头上前收拾,如此一来小李氏也开始指挥上了,“那个,把碎片捡出来,打扫打扫喂鸡去!”   好好的一个定亲宴就这么搅合了,这出于所有人的意料。   洛香村的村头停着一辆大马车,两个黑脸大汉骑马飞奔至此,冲着马车里的人拱手道:“事儿已经办妥!”   “赶紧离开这里!”   “是!”   很快,马车内又传出声音,“车夫,去村南的谭家。”   车内的李玉凝不明白,问道:“姑姑,那个谭家可是昨日我去闹过的谭家?”   李氏笑道:“自然是那个谭家,眼看着就到晌午了,说不定还能讨口饭吃。”   李玉凝小嘴一撅,“姑姑说的这叫啥话?咱们又不是要饭的,至于嘛!”   “至于,很至于!”李氏脸上的笑容一敛,“你可知县太爷现如今就在谭家,还有那个姓秦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也得去探一探。”   “哼,不就是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富商吗?那样子我一看便知。”李玉凝整颗心都系在卢敬贤身上,外人她是看也懒得看。   李氏叹道:“你呀,这个样子可不成!你昨儿个因得罪了那个叫香玉的,县太爷才罚你的,说不定还连累了你姑丈。咱们现在就去找香玉,当着县太爷的面请她原谅,那县太爷还至于罚你吗?不过是小姑娘家家的误会罢了。   还有,富商怎么了?咱们家原来就是靠经商发家的,后来虽然买了不少田成了农户,这才让大哥考科举,大哥也争气,高中了。可为官之人哪个不是银子开道?若不是路家有银子,你爹能在京中站住脚?   何况你心系卢敬贤,咱家人就只有我支持你,只因你姑丈也是我自个儿选的。卢家你又不知道有多复杂,那可是真正的商户,虽说是半个皇商。你要是不懂经营,怎么能入了卢老夫人的眼?”   一番说教,李玉凝惭愧地低下头,搅着衣襟道:“姑姑,别说了,我,我懂了。”   很快,马车停在谭家的门口。这也是多亏了谭墨将出村的路修得又宽又好,少了绕村子进来的麻烦。   看到那不高却圈得如此大的围墙,李氏跟李玉凝惊呆了,“这,这是要建多大的房子呀。”   没有门房,大门一推就开,进去后二人更加呆了。   李玉凝嘲笑道:“他们这是怕自家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被人偷吗?还用墙圈起来,再上把锁,哈哈,笑死人了!”   李氏却是摇头,“不,你看那种的是什么?”   院子里已经种好了薄荷和小秋菊,还有一些花生等物,就这薄荷跟秋菊让李氏看出了不同,她也是个会保养,爱保养的人,深知某些药草对皮肤好。   “走吧,既然主人家没关门,咱们也只能这么进去了。”李氏拉着李玉凝就往里走。   可是小灰冷不丁地从一边冲了出来,呜呜地叫,尾巴的毛好像有些炸开。   “哎呀!”二人吓得差点跌倒。   小灰看了看她们,不认识,但好像不是坏人,便朝着内门的仰头嚎叫了起来。   “嗷呜!”   狼嚎是什么样子的,大多数人没听到。小灰越长越大,嚎叫起来也算是像模像样了。   这一嚎,让院里的鸡鸭瞬间失声,只有放养在外院的枣红马还在撂蹄子,不时冲着小灰呲呲牙表示不服。   李玉凝大叫,“哎呀,姑姑,这,这是狗还是狼呀!”   “我,我也不知。”二人有意想走,可看到小灰堵住了大门,她们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呆在原地不动。   香玉正在捞饺子,下酒菜以及酱料早就上了桌,大家看着那些酱料直咽口水,就等着饺子了。   谭家这两天人多,吃货也多,可苦了做饭的香玉,好在阿福也是个会做饭的,二人合作倒也还能供得上他们吃。   听到小灰叫了,香玉纳闷,“有人来了?”刚好看到往外走的药一,忙道:“药一哥,小灰叫了,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若是伤到无辜就不好了。”   心中叹息,小灰毕竟是狼呀,越大叫声越像狼了。可这会儿,赶小灰走,这家伙也不走了。   药一麻利地跑去外门,远远就看到小灰堵住了两个人,走近些再看竟然是李玉凝二人,惊道:“是你们?”   李氏这才长舒一口气,“这位小哥你果然在这里。这,这是狼呀还是狗?怪吓人的。”   “小灰,自个玩去吧。”药一说完,小灰便摇摇尾巴追着枣红马玩了,它跟药一可熟了。   “还真听话。”李玉凝喃喃道。   药一不耐烦道:“你们来干吗?难道又来找事?”   李氏整整衣衫笑道:“小哥说哪里话,我们是来找香玉姑娘的。昨儿个实在是玉凝不好,今儿特来陪个不是,还请小哥通传一二。”   药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们两眼,心想,“陪不是,手里也不拿个礼,有这么陪不是的吗?”如此便没好气道:“跟我来吧!”   ☆、第101章 吃饺子抿恩仇   第101章 吃饺子抿恩仇    “唉,你这人怎么如此……。 ”   李玉凝很不满意药一的态度,上来就想拿出大小姐的架子来。却被李氏连忙拉了一下,笑呵呵地说:“啊,没事没事,小哥请头前带路。”   李玉凝撅着小嘴,哼哼两声,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走。   “哼!”药一也不在乎,他还看不上这俩人呢。   走了许久,进了内院,这才感觉到正常,这才是农家小院嘛。   李玉凝耸耸鼻子,“好香啊!”   药一嘟囔道:“就你鼻子灵。”   快走两步来到刚刚上完菜的香玉跟前道:“刚才是李玉凝她们。”   “她们来干吗?”香玉刚要回厨房准备跟福伯和小邓子他们一块吃饭呢,却不曾想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秦烈几人的饭桌摆在香椿树下,这个时候的阳光还不烈,院子又开阔,不时吹来微风,入目一片清翠。在这里吃饭还是很惬意的。   不知道何三秋还要呆多久,但香玉这名义上的女主人还是不能上桌,毕竟人家是官,在这个时候女人家上桌是不成体统的。   正在愣神之时,李氏笑盈盈地上前,“这位就是香玉姑娘吧?”   她看到何三秋几人正在树下对饮,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打招呼,毕竟她也是女人家,男人们在谈正事时女子是不好出面的。   抬手不打笑脸人,香玉也微微笑道:“正是,夫人是?”   李氏道:“我娘家姓李,夫家姓刘,李君兰。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兰姨吧。”   “不敢当,原来是刘夫人呀。”香玉不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不想叫的那亲热。   李君兰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   李玉凝却不乐意了,“哼,你这叫什么待客之道啊,让我们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招呼一声,都午时了,我们的肚子也早就饿了,都怪刚才被那只狗吓了一跳。”   说着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直看向那边吃饭的人。   香玉一下子乐了,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直接,但还是摆了点谱,直接跟药一说:“快去吃饭吧,福伯都弄好了。”   “嗳!”药一直接去了东屋,他早就饿了呢。   香玉这才看着二人道:“刘夫人,李姑娘,不知二位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你也看到了我很忙,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真的有些饿了。”   李玉凝本想说话激激她,没想到这人如此不上道,便直言道:“你这人真是,不知道来者是客啊。”   “客?那也要看人。”香玉冷笑,“对于被人刚打了一把掌,今天上门就让我当她是客?抱歉,我还没这么贱!”   “你!”李玉凝脸色顿时变了。   李君兰拉住炸毛了的李玉凝,斥道:“你这孩子就这么个臭脾气,还不快给香玉姑娘道歉!”   “我!”李玉凝确实有道歉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种做错了事不承认的姑娘,实在是这两天被卢敬贤刺激到了。   “玉凝!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   李玉凝这才吱唔道:“昨,昨儿是我不对,我错信了小人,对不住了。要不,要不你打回来吧!”   随之她侧了侧身子,将脸靠向了香玉。   香玉却道:“好啊!”   李君兰一愣,而李玉凝则是闭着眼睛等她的巴掌落下。   “噗嗤!”香玉笑了,对李玉凝的气也少了许多,说道:“不是饿了吗?若是不嫌弃的话跟我一道去东屋吃个便饭吧。抱歉啊,家里简陋,还有客人,只好委屈二位了,还请……。”   李玉凝一愣,这就完了?   李君兰呵呵一笑,“这有什么?我们也是五里镇的人,小时候也在东屋吃过饭呢。”   这话夸大了,她小时候可是五里镇首富唯一的老闺女,宠着都来不及,何况年纪不大就跟着父母进了京城,哪里去过厨房吃饭。   香玉很清楚,她就想看看此二人是不是真有诚意,若是有的话可以交往,要不然就真接跟何三秋说说情,再也不与她们有联系了就好。   谭家的东屋很大,里面布置得井然有条,阿福三人已经将吃的都摆好了,只等香玉进来一起吃。   可没想到香玉还带了两个女子进来,他们就不方便一张桌子吃饭了。好在还有备用的小桌子,临时支起来就成。只是那些菜,不好分呀。   谁知李君兰是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人物,笑道:“不必忙活了,一家人吃顿饭分啥桌呀,就再加两个马扎就行。”   “姑姑!”李玉凝也被李君兰这话惊住了,她们何曾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还与男子。一看那个药一就是个小厮,这不是掉身价吗?   香玉也觉得一个自幼在大户人家长大的姑娘能屈能伸到这地步,着实不容易。但是为了不麻烦也就这么应了。   重新加了两个马扎,大家坐下吃饭,饺子放在竹帘子上,白白胖胖的好不喜人。   香玉又以最快的速度为她们拌了两份特制蘸料,放辣椒酱时问:“你们能吃辣吗?”   “辣?”李君兰一愣。   李玉凝却道:“能吃,能吃!是秦氏酒楼的辣椒吧,我每天都吃,不吃难受。”   香玉笑着将辣酱盛在小碗中,直接放在二人跟前,“试试吧,可辣了。吃多少放多少,开吃!”   “好!”一桌人顿时咽了咽口水。   阿福最年长,他笑呵呵地吃了第一只水饺道:“好,都吃,都吃!”   众人这才开吃。   李玉凝虽然嫌弃这里的环境差,但对吃的却没那么多怨言,咬了一口水饺,便被这味道征服了。   “香玉,这,这是什么馅的,太好吃了!”   此时的她对香玉再无任何怨恨,有的只是浓浓的佩服,一口咽下,眸光熠熠生辉,“教教我吧!”   香玉这会再看李玉凝,发觉这姑娘特单纯,应该是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没有心机。也怪不得能被香雪那么拙劣的谎言给骗了。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吃得了那种苦吗?”   “吃得了,吃得了,只要能做出香香的美食,我什么苦都能吃的。”李玉凝再次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口齿不清道。   她可是听姑姑说了,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所以,学着做美食很重要。她还曾去秦氏酒楼求教,可惜女子不能入后厨。   李君兰一直笑着看她们二人说话,不时往蘸料中添点辣酱,这样吃饺子真是绝了。   香玉却只是笑笑,“食不言,寝不语,快点吃吧。”   同桌的药一看了眼小邓子,二人均皱皱眉头,再次开吃,他们可不信李玉凝说的话。   在东屋里吃饭没有不能说话的规矩,李君兰是知道的,问道:“香玉,听说济仁堂里卖的洗发膏就是你做的?”   香玉眸光闪闪,这人不简单,短短一天就把这些事都查清楚了,不愧是县丞大人的夫人。   但她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是啊,这只是刚刚开始,我想推出一整套药妆系列。”   “药妆?”李君兰自幼受母亲的影响,对经商相当有天赋,“可否是女子用的脂粉一类的?”   香玉道:“是也不是。但比脂粉更好,更养人,用的人会越来越漂亮的。”   “这么好?那我一定要用。”李玉凝立马表态道,“香玉,这是鱼肉馅饺子吧?我头一次知道鱼原来可以做饺子馅呀。”   香玉不愿在药妆一事上对她们说太多,便顺着李玉凝的话转移了话题,“鱼肉可以做的多着呢,鱼丸子,鱼片粥都行。味道鲜美不说,多吃点鱼对身体好着呢,特别是小孩子,吃了还能越来越灵透!”   灵透就是聪明的意思,是个非常好听的方言。   “当真?”李君兰接话道,“真能让小孩子越来越灵透?”   “真的。”香玉给了个确切的答复。   李君兰有两个儿子,都是十来岁的年纪,按理来说也不小了,可在母亲的眼中永远都是孩子。她决定回去就写信给京中照顾孩子的婆母,一定要给他们多吃鱼。   这会儿李君兰再看香玉,越看越面熟,“香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怎地如此面熟?”   香玉笑笑不语,权当这是她的搭话技巧。   李君兰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来,她离京也有两年了,实在是想孩子们,此时脑海中除了他们再也想不起其他人来。   “哎呀,好饱!”李玉凝真是个实诚姑娘,吃到最后,大家都看着她,她还是吃下了最后一只饺子,嘟着嘴说:“我祖母说,不许剩下饭菜!”   香玉终于觉得这姑娘可爱了,决定从心底里原谅她们。   一行人合力收拾好东屋内的一切,便放下桌子喝起来茶。   茶还是菊花茶,只是此地只有她们三位女子在。   李君兰终于说起了正事,“香玉,我夫君秋后就能回京了,这次是玉凝不对,还请你在刘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香玉对她们早就没气了,“行啊,这没啥,谁让李姑娘也是被骗了呢。”   正事完了,李君兰又再次提起药妆,诚恳地说:“香玉啊,你看我跟玉凝都喜欢用你做的洗发膏,还买了不少送给京中的家人用。不知,我们可否合作?我是说,等我们回京后,就拿你的药妆开个店咋样?”   ☆、第102章 合作   第102章 合作    “干吗要等到回京啊,眼下才刚入夏呢,就在五里镇先开个呗!”李玉凝急道,“香玉,说说你的药妆吧?我想变得更漂亮!”   李君兰揉揉眉心,叹道:“你这孩子傻呀,哪有这么说话的?”   李玉凝再次嘟嘟嘴,“姑姑!香玉又不是外人,就冲她做的这么好吃的饺子,我就信她。”   香玉感觉自己额角应该有滴汗珠即将落下,这姑娘还真是个傻的!   李玉凝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言语感到难为情,又道:“姑姑,这家店就让我来开吧。”   “你有银子?”李君兰摇着头拿她没办法。   李玉凝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我是偷跑出来的,哪有银子。可是姑姑有啊。”   李君兰再次揉眉心,“就知道你这么说。”   香玉看着她们二人的对话,什么也没说,合作的话她有秦烈,用得着她们吗?也不知道秦烈打算怎么做。   “啊,真不好意思,让香玉你看笑话了。”李君兰爽快地一笑,“我这侄女啊就是这么个直脾气,都被家里的老人惯坏了,这才养成了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脾气。真是愁啊!”   “姑——姑!我哪里有!!”李玉凝连连争辩,她突然好想跟香玉作闺蜜咋办?可不想再给香玉造成太多不好的印象。   香玉微微一笑,“无妨,能养成大小姐脾气说明深受家里人疼爱,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香玉!”李玉凝微微蹙眉,从这平静的话语里为何她感到了心酸呢?   李君兰道:“香玉,听说你曾失去过小时候的记忆?真的想不想家里人了吗?”   香玉再次对李君兰的手段刮目相看,连这个都知道了,真是不简单呀。轻轻点头,云淡风轻道:“是啊,不记得。不过,现在我就是洛香村的村姑香玉,过去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   李玉凝突然耷拉起嘴角,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香玉,你可以找想办法找他们呀,你还那么小,说不定原来也跟我们一样是京城的大小姐呢。”   “随缘吧,过好自己的日子,有机会就寻找。若是天天地只为这事而活,那日子过得多没劲?我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香玉淡淡地说,一点也看不出她脸上的难过。   其实香玉毕竟不是原主,对于这具身子的父母有的只有遗憾,而无太多的感情,所以她能做到如此淡定。   这个态度却让李君兰对她心生佩服,“小小年纪能有这份感悟,当真不一般呐!香玉,刚才我说的你考虑下,就冲着你的洗发水,做出来的药妆一定不差。到时有我们在京城为你张罗着店铺你啥也不用管,就只等着数银子就是了。”   香玉突然想到现代的销售渠道,可不就是这样吗?厂家亲自开商场店铺的毕竟是少数,不都是各大供应商把他们的产品卖到消费者手里的吗?   再看李君兰,微圆的脸蛋,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却自有一股气势,一看就知不是一般人,那笑容又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好吧,不过,我已答应了秦三爷,让他做我药妆的全权代理。这事儿还得问问他才行。”香玉最终松了口,交给她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啊。   李玉凝立即不屑道:“一个大老爷们穿得那么花真的好吗?看着就不靠谱。”   就是刚才在外面之时她瞥了一眼,就看到秦烈穿了件精美的衣袍,上面绣着大片精美的纹饰,再拿把画有牡丹的折扇,确实有花花公子的潜质。   “说什么胡话!”李君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生怕她再祸从口出,说道:“人家秦三爷可是连何大人都很尊敬的人呢!”   “哦!”李玉凝不再说话,怕多说多错。   香玉笑道:“看他们好像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就过去吧。”   三人出了东屋,小邓子跟药一已经把残羹收拾过了,一壶清茶让几人大呼吃得过瘾。   由于蘸料跟几个小菜都有辣,香玉特别准备了能够解毒祛火的绿茶,以此来清火。   何三秋看到李君兰微微点了点头,“刘夫人,你终于来了。”   李君兰朝着他福了福身,“何大人,妾身带着玉凝前来给香玉陪不是,昨日是玉凝太鲁莽了,还请大人给侄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三秋本就不想就事儿闹大,看了看香玉,见其点头,又看着秦烈道:“三爷,您看这事儿……。”   秦烈悠闲地用扇子敲着桌面,冷笑道:“陪不是总得有点诚意吧?”   他可是听药一说了,这两人来此一点礼物都没拿,这可不行。想当初,他第一次来时都带了礼呢。   李君兰笑着给秦烈微微行了礼,笑道:“三爷这话说得好,这不,我们二人前来正是为此事而来。三爷不妨听听?”   香玉在心中为李君兰竖了个大拇指,这位还真是个会说话的,今天她说的话真是一环套一环。   秦烈对她说的很感兴趣,拿着折扇一指,“坐!”   小邓子立即搬来了两把竹椅。   “谢三爷。”李君兰拉着李玉凝坐下。   香玉坐在谭墨身边,这里本来就给她留了一张椅子,笑道:“三爷不妨好好听听,我倒是觉得兰姨说的还不错。”   听到香玉叫兰姨,李君兰的信心更大了,对这位秦三爷的身份却更加狐疑,但可以肯定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秦姓之人不少,但是能够住在京城,又有如此气派还能让何三秋如此低声下气的应该不多,足以说明这个秦烈身份的高贵。或许她是皇室子弟也说不定,毕竟京城的秦姓王爷也有几个。   如此一来,李君兰就更加不会小看香玉了,便将她想在京城开家药妆店的计划说了出来。   “……铺子跟里面的一应物件都由我来弄,香玉只要做好药妆就行。届时赚了银子我们四六分,我四,香玉六。”   这个听上去好像对香玉很有利,但她还是皱起了眉头,仔细一想对她还是不利的,这包括人工还有材料,还没算送入京城的路费呢。   香玉便直言道:“不,这样不妥。如果三爷同意把京城的药妆店分给李姑娘她们去做的话,我想这样做。我按批发价将药妆卖给兰姨,然后兰姨再将这药妆放在店里卖,至于卖多少银子咱们再商量。如果兰姨真想给我分红的话,不妨我把批发价给你提一提,如何?”   两个人有两个人分红方式,一番话说下来让在场之人都限入了沉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一点就通。   李君兰马上道:“香玉,我是说你做药妆所需的费用也是我来出,可好?”   这么一说,这份分红着实优厚。   但香玉笑着谢绝了,“不,我的药妆只能自己来做。我们已经定好名了,叫‘谭香记’不管你的店铺叫什么名字,药妆的名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香玉!”谭墨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香玉的手,他太感动了。   李玉凝看着他们二人,感动极了,心中幻象着卢敬贤也这样对自己,一时竟有些呆了。   秦烈听完香玉说的话,点了个头,“香玉说得对,你若是想卖我们的药妆,我们就在京城只供你那家店,你若真有诚意赔罪的话就多付点本钱来批……批发吧。至于你能卖多少银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对李君兰无疑是很公平的,可李君兰却不想这么做,她不缺银子,缺的只是靠山。面对面见过秦烈后,对他的身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便想着送银子也要跟他有所交集。   “不,还是按批发价吧。到时三个月分红一次,我把盈利的部分拿出一成来给香玉。以后香玉若是去京城的话,也有个落角地儿不是?就这么定了。秋后我们就回京了,最迟明年春,咱们的店便能开起来了。”李君兰笑呵呵地说完,“就这么定了。”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香玉摇头道,她是很需要本钱,可不能这么无缘无故接受这莫明的馈赠。   李玉凝回过神来后马上劝道:“香玉,你就收下吧。我姑姑不缺银子,花都花不完,你就替姑姑花吧。”   “这……。”香玉还是无法接受,所谓无功不受禄啊。   秦烈微微一笑,“香玉你就收下吧,刘夫人以前可是京城的女财神。”   “女财神!?”香玉一愣,她的目标可是五里镇的女财神,而李君兰早就是京城的女财神,其中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突然,有些崇拜李君兰呢!   谭墨也道:“收下吧,要不然就辜负了刘夫人的美意了。”   香玉这才不好意思地点头。   “太好了,香玉!”没想到最快乐的竟然是李玉凝,一副好姐妹的样子抱住了香玉,“咱们明儿个就去五里镇开店吧?”   “明儿?”香玉愣了,这姑娘看来真是不缺银子的主!   李君兰也道:“香玉别担心,在五里镇还有我们家不少的铺子呢,腾出一两间来用不了几天的。”   “这,这就开店了?”香玉不敢相信,突然觉得她这段时间有些懒了,“我,我的药妆还没做呢。”   ☆、第103章 又是极品惹得祸   第103章 又是极品惹得祸    “哈哈哈!”   大家难得看香玉尴尬一回,都会心地笑了。   谭墨道:“不怕,咱们一起做。”   “嗯。”香玉温柔地一笑,有些环节还是相当需要力气的。   二人的互动让李玉凝羡慕不已,低头搅着衣角,慢慢地缩了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李君兰心中暗叹一声,“真是孽债呀!”   有件事她没有对李玉凝讲,想当年卢敬贤的父亲是中意自己的,而她却选了个世家子弟作夫君。可谁也没想到当年名动京城的卢家大爷竟然在陪夫人上香之时,遇到了抢匪,夫妻双双就这么去了。   可现在自家侄女却追着卢敬贤不放,简直就是当年……!为此她只能叹息一声,这事情不好办呀。想来卢老夫人不同意侄女跟卢敬贤相处,也是有这个原因吧。   秦烈接着道:“还有我呢?别忘了,咱们还要开新酒楼。放心吧,有我在酒楼定能开遍整个大明朝。”   大家都表态了,一直没说话的齐震也道:“还有我,香玉啊,你的药膳不想发扬广大吗?还有那些药丸,这可是很实用的药,说不定能改变大家对吃药的看法,既省时又省力。”   香玉皱眉,“这个过些时候再说吧。”   她突然想到原来自己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先做那样好呢?看了看桌上了人,笑道:“今儿咱先不谈这个,难得何大人来我们洛香村,总得好好招待吧?好的没有,农家菜管饱。”   何三秋笑着冲香玉拱了拱手,“有劳香玉姑娘了,何某甚是喜欢这菜的味道,只是……唉,何某自幼就有苦夏的毛病,天一热,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没精神。不知,可否讨要几个菜方子,回去也好让何某过个舒服的夏。”   香玉却看向了齐震,说道:“何大人应该问小齐大夫才是,我觉得何大人不是因为没有好方子才吃不下饭的,苦夏实则是因体湿气所引起的,应该先祛湿。”   “祛湿?”何三秋虽不大懂,但也听说过,随看向了齐震,“小齐大夫看我应该吃些什么好?”   刘震却又将这个问题踢给了香玉,“药补不如食补,健脾祛湿,当选食疗。香玉给几个方子吧!”   香玉眉头紧皱,这人真是,她又不是大夫。不过,对于食补她感觉比这个时候的任何人都有发言权,毕竟她来自未来,所知的药膳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试验。   “这样吧,我说几个方子让小齐大夫做些参考,能不能吃,适不适合让他来作决定。”   “有劳了。”何三秋再次拱拱手,这苦夏可是他从小的毛病,到了夏天实在是苦不堪言啊。   正在这时,阿福带着二人从外院回来。   其中有大家认识的刘捕头,他进来看到李君兰后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个头。   李君兰同样报以微笑。   刘捕头不大明白,昨日还怒气冲冲的秋后算帐的样子,可现在竟同坐一张桌了?这些人的世界他还真不懂呢。但他也就是这么一想,随之躬身见过何三秋。   另一人上前道:“老爷,这是夫人让小的给带来的药,老爷您昨儿个忘记带了。”   药还未到何三秋手里,被齐震先一步拿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劝何大人还是不要吃的好,要吃知道是药皆有毒。食补吧!”   “老爷这……。”小厮有些不明所以,急忙解释道:“这可是县里有名的许大夫配的药啊。”   何三秋却突然看向秦烈,后者摇着折扇哼道:“我要是你就信小齐的,那劳什子许大夫还是忘掉吧。”   “好,就听小齐大夫和香玉姑娘的。小竹啊,把这些药给扔了吧。”何三秋挥挥手,再次看向香玉。   香玉笑道:“那好,我就给几个方子,请小齐大夫斟酌一二后再用吧。其一是茶饮,依我观何大人有些虚胖,易出汗,怕是有些湿热,可饮荷叶绿豆汤。苦夏是脾胃方面的毛病,还有一茶饮正对中焦湿邪,白扁豆花、厚朴花加茉莉花,平时就这么喝。   其二是香包,可以将药草藿香、绿茶、淡竹叶放荷包里随身佩戴,待过些时日天气炎热之时就可以用了。还有一茶饮,淡竹叶,白茅根加绿茶,这是消暑祛火凉茶。   其三是粥,薏仁、白扁豆、茯苓、淮山药、陈皮,此粥要连用两个月才好。还有一个非常好喝的粥,山药加去芯莲子熬粥喝即可。”   这几个小方子很简单,却都是祛湿加温补的,正对何三秋的症状。若是这位再像真正得了病的人一样正式吃药的话,可能还会伤到别处。   “就这样?”何三秋微微皱眉,这跟他们县里的许大夫说的不一样呀。   香玉耸耸肩,“就这么简单。何大人这也不算是病,大多数人在夏日都会有这种症状的。”   齐震道:“都很不错,你若觉得可行,那我就给你正式列方子,若还想回去吃药,随你。”   “老爷,咱们还是……。”小竹这个小厮觉得不好,人家许大夫医馆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呀,他们家老爷还是亮出了身份才肯接待的呢。要是这么简单几味茶呀,粥呀的能好了,还用得着人家正经大夫吗?   何三秋想讨好秦烈,便毅然决然地定了,“就这么办,劳烦小齐大夫开方。”   “老爷!”小竹还是不放心。   何三秋再次一挥手,“我信得过小齐大夫。”心里话却是他信得过秦三爷,这位爷说的必定不会错。   香玉也微微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给有身份的人开药膳呢。   谭墨跟阿福习惯了香玉不时给他们做一两道药膳,没觉得怎样。可是李君兰却是一双明眸连连转动。   她又发现了香玉的一大优点,竟然懂得药理!这对女子来说可是最大的保障呀,又瞄了一眼看着香玉一副崇拜模样的自家侄女,眸子再转,计上心头。   几人说说笑笑,与何三秋的关系又更进一层,何三秋对香玉这个农家女的印象也极为深刻。便放下身段请教了不少关于商标的事,他想写一个详细的章程出来。秦三爷说过届时会将这个章程直接上报朝廷,到时挪个窝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吧。   如此闲聊了半个时辰,何三秋便起身告辞。李君兰也一道走,她还想借何三秋的这阵风回县里显摆一二呢。   奈何李玉凝怎么也不想走,拉着香玉一个劲地说要学做美食。   香玉可不敢让她住在这里,自已跟谭墨定过亲的人都被村里人说的里外没脸。这位姑娘要是再来,洛香村的长舌妇们可不吵炸天了。   “李姑娘这样吧,你先回去,反正我跟谭大哥几乎每天都会去镇上,不如再找个空儿咱们再聊啊。”香玉这算是在委婉地拒绝了她。   “不行,我就要留在这里。”李玉凝就是不放香玉,一个劲地说:“你这里这么宽阔,我住哪儿不行呀。”   香玉无奈,只好向李君兰求救。   李君兰听懂香玉的话也看懂了她的眼神,硬是拉过李玉凝道:“五里镇离洛香村这么近,你明儿个再来也是一样的,赶紧地跟我回去。”   就这么拉着把李玉凝拉走了,临行前道:“香玉,我回去理个章程,过两天请你到秦氏酒楼聚聚,咱们来签份字据可好?”   “好,就这么定了。”   他们人一走,香玉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在看她来,秦烈跟齐震不是外人。   本想喝杯茶润润嗓子,却被小灰围着转了又转,头一时有些晕,“小灰,你这是咋了?”   “呜呜!”小灰咬着香玉的衣角就外拉。   “香玉!快,香玉救命啊,我娘,我娘!”外面突然传来了洛蔓儿的哭喊。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蔓儿家发生了啥大事不成?立即恳求齐震:“小齐大夫,可否跟我去一下洛蔓儿家,我怕……。”   洛蔓儿是谁,齐震还是知道的,也很佩服这个爽利的小姑娘敢挑起一家人的担子来,立即挥手道:“药一,拿药箱,我们走!”   香玉也装模作样的从厢房里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一些枣跟空间产的稻米、鸡蛋。   这篮子被谭墨接了去,“我跟你去!”   几人出了内门,洛蔓儿才跑到这边,上来就抓住香玉的手道:“香玉,快,快救救我娘。”   香玉稳住洛蔓儿问道:“发生了啥事?有小齐大夫在,洛婶子肯定没事的。”   谭墨直接将马车赶到此处,“上车再说吧,我们这就走。”   洛香村的路还是挺好走的,小马车直接从外门驶了出去。   车上,洛蔓儿哇哇大哭,“香玉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大伯娘又来家里拿东西了,看到我爹打的那个你要的物件,就说我爹手里有银子不拿给我爷爷养老,做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浪费银子,就跟我娘吵了起来。   我爷爷也被惊动了,自从我嬷嬷去了后,爷爷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爹当然不会多说啥,只是我娘气不过,说这是你要的。我大伯娘说不过我娘,就使劲推了她一下,谁知,谁知就这么摔倒起不来了,捂着肚子疼得不行。”   香玉也气得不行,她觉得每个不幸的家庭各不一样,可大多数都是因为有极品亲戚造成的。安慰道:“放心吧,婶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呜呜,香玉,你说我会不会……,他们说我弟弟肯定没了。”洛蔓儿感觉天要塌了,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这家就过不下去了。   ☆、第104章 怒其不争   第104章 怒其不争    “唉,都是儿子给闹的。”香玉深深叹息一句,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没有儿子就不会有底气?”   洛蔓儿擦了擦泪,不认同道:“我不这么觉得,可是我爹娘总是这么想。这才让大伯娘得了好处,打骂不还手呀!我不信,我就比不上我大伯家的那两个不成货的儿子!”   香玉微微一笑,在洛蔓儿身上看到股韧劲,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当场没见血,我想以小齐的医术加上我的药草,洛婶子肯定没事。”   “血到是没有,只是我娘抱着肚子疼得厉害,我真怕!”洛蔓儿皱着眉头道,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疲惫。   “不会有事的。”香玉再次安慰道,她是真为蔓儿这姑娘担心。   人穷时大家相当无事,可这一旦有了银钱,什么极品都找上门了。好似不把银子散出去就是天理不容似的,这就是极品的坏处,就像老鼠屎一样坏了一锅粥。可问题是,洛蔓儿家银钱吗?不过是受了外人的挑拨罢了。   那徐胖花也是个没脑子的极品!可就是这脑子的人却把洛蔓儿一家人拿捏住了,这就相当可笑了。   她很感谢这几年来洛蔓儿一家不时的接济,若不是那一天一张黑面饼子垫肚子,或许原身等不到她来就已经饿死了,也就没有现在的香玉。   所以香玉决定好好报答这一家人,让他们也能发家致富,吃喝不愁。可惜这么善良的一家人也是有着极品亲戚的,三天两头受气。   香玉就不懂了,难道自古以来?好人就注定受气,坏人就注定赚便宜,吃嘛嘛香地过着好日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说到底就是习惯了,习惯了被欺负,习惯了没底气!可底气这东西真不是别人给的。   香玉觉得你若是抬头挺胸的作人,自己觉得有底气那就是有底气!没银子不怕,真不怕,有手有脚还怕赚不来吗?   “香玉,到了,快,快下车!”洛蔓儿看她像是呆了似的,急忙推了推。   “哦,来了。”香玉暗恼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连忙挎着竹篮下了车。   齐震跟谭墨坐在车夫的位置,这会儿早就等着她了。   洛蔓儿这才想起给齐震行礼,生硬地说:“小齐大夫,请!”   齐震面无表情地点头。   几人一道进门,脚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徐胖花的嚎叫,“哎呀,我不活了啊,好你个洛东海,你这是要拿撅头砸死你大嫂吗?”   香玉进得门来,看到徐胖花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干嚎,那声调一声长一声短,还真像唱戏的,“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替你们兄弟俩养着老爹,你爹早就饿死了,让你拿出点银钱来给老爷子吃喝又咋了?给自家爹吃总比你拿来祸害强吧。”   “你,你……。”洛东海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是撒泼惯了的徐胖花的嘴皮子,只一个劲你你个不停,脸面铁青,看样子气得不行。   洛蔓儿看不得自家爹受气,小跑上前想回骂几句,却担忧亲娘,只道:“爹,这又是咋了?我娘呢?”   “你娘在屋里呢!”洛东海气得抱头蹲在地上,眼看着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爹,你!”洛蔓儿恨其不争,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再次跑到香玉跟前,“香玉,小齐大夫,先去看看我娘吧。”   “好!”香玉早就急了,这个时候病人最大,这俩人竟然还在掰扯这些,实在是气人。   几人来到屋里,看到吴氏躺在床上正捂着肚子一动不敢动,额头上的汗都把枕头打湿了。   香玉一看这样子不行,连忙拿出小半碗灵泉水混了些热水递上去,“婶子,我是香玉啊,你先喝杯水。放心吧,这水里我放了药粉,喝了就不疼了。”   “孩子咋办?”吴氏紧张道:“我再不懂也知道有身子的人不能乱喝药。”   香玉笑了,解释道:“婶子别怕,我这不算是药,有点像红糖水,但说药也行,你就当糖水喝了吧。我啥时候骗过你呀。”   吴氏看香玉一脸轻松的样子也莫明地感到了放心,“好,我喝。”   洛蔓儿小心将她扶起,吴氏的小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这一跤摔得着实危险。不过,既然没有落红,那说明问题不大。   喝过灵泉水后,吴氏苍白的脸色很快就变正常了,她胡乱地擦着泪道:“香玉啊,婶子多谢你,这药水管用,管用!跟一开始给我喝的那水一样,我在想啊,要是没你上次给的那一罐子药水,我这一摔估计孩子就没了。这可是婶子盼了十年的孩子呀。”   香玉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眼圈有些红,“婶子别说了,你先躺下,让小齐大夫给你把把脉。我还有一些好东西,这就给你做些吃,放心吧,有小齐大夫在,这孩子保管没事。”   “好,好!”   洛蔓儿照顾着吴氏,齐震认真地给吴氏把脉。而香玉则直接去了厨房,无视还在唱骂的徐胖花,她要用鲜枣做点吃食。   首先想到的是红枣鸡蛋汤,这个好做又补体虚;再来个红枣发糕,也好做。   红枣鸡蛋汤就是红枣跟鸡蛋的组合,将枣去核加水煮沸后再打鸡蛋,不搅开就像荷包蛋一样等鸡蛋熟,最后加红糖盛碗里就成了。   而发糕稍麻烦一点,要先把枣弄成枣泥,加面粉跟酵母和在一起,要顺时针搅成很稀的那种,等发了后就可以上锅蒸了,蒸好就是枣泥发枣。   香玉把一切都弄好后,只等发了后就能蒸了,便端着温度刚刚好的红枣鸡蛋汤回屋。   院子里的徐胖花还在嚎,只是看热闹的人没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徐胖花这人的得行,不少人都说洛东海是个窝囊废,连有身子的媳妇都护不住,算个什么男人。   这话传到洛东海的耳里,他将头埋得更深了。而徐胖花看洛东海这样怂样就更加嚣张起来,仗着自己长嫂的身份就差没把口水喷到他头上。   这不,徐胖花看到香玉端着吃食出来了,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真看不出她那么胖动作还那么敏捷。   “臭妮子,这是啥?”徐胖花挥动着胖手就要夺碗,鼻子还不住地耸动,“香!”   香玉身子轻灵,一个闪身便躲过了,叫了一声,“谭大哥,快来帮忙。”   谭墨就站在堂屋门前,不让任何人不相干的人进屋,这也是齐震看诊之时的规矩。   听香玉一声喊,身形一恍就到了她跟前,狠狠瞪了一眼徐花,“你想干啥?”   谭墨的眼球是有些墨紫色,这样斜着瞪人时确实有些吓人。   徐胖花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人家说的狼的眼神,嗷一声就吓地跌倒在地,“你,你,你是人吗?”   谭墨冷哼,“我不是人,难道你这个天天来打秋风的就是人了?”   就在这时,香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洛蔓儿家能不能摆脱徐胖花这个极品就在此一举了。   想到这里香玉就冷声道:“蔓儿她大伯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给洛婶子准备的,你看你做的好事,推一把对你来说没损失,可对洛婶子就不行了,她还怀着身子呢。这一推你差点要了她的命,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我这给做点吃的咋了,难道你想吃?你不觉得你那张脸很大吗,真是不害臊!”   “啥?!你胡说!”徐胖花听到这话再次爬了起来,也不干嚎了,指着香玉就骂了起来,“你个贱妮子胡说啥?她吴氏就是装的,谁没怀个孩子,自个儿摔了就把这事怨到别人身上可不成?就算是孩子没了也是她没儿子的命,活该!倒是你,凭啥拿他家的东西糟蹋?”   随之徐胖花又指着洛东海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你爹在的时候也不知道给他老人家煮个鸡蛋吃,现在就让外人糟蹋这好东西给你那不下蛋的媳妇吃,我呸,她也配!”   说着又伸手抢了起来。   香玉气得不行,冷冷地看了一眼洛东海,刚才的这话不知道洛婶子跟蔓儿有没吃到。听到的话还指不定怎么难受呢,可洛东海呢,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窝囊,连香玉都气蔓儿感到难过,摊上这样的包子爹咋办呀。   这更加让香玉有了拉他们出泥潭的想法,一脚踢开夺碗的徐胖花,冷声道:“洛叔,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看清楚了,这红枣跟鸡蛋是我拿来的,你去看看你们家还有鸡蛋不?我走的时候,洛婶子还是胖的,现在你再看洛婶子瘦成啥样了?   她这还怀着孩子呢!你应该庆幸你有这么一对好妻女,要是你是我爹,我一准不认你。连老婆孩子都保不住还算个男人不?你可知洛婶子差点没了命,她现在已疼得人事不知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蹲着?不是想要儿子吗,你儿子都快被人祸害没了!”   说完这话香玉就拉着谭墨去了堂屋,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若是再醒不过来,那就真没救了。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外人,真不好插手这事。   进了堂屋后,听到洛东海大吼一声,然后徐胖花就吓了得哇地跑了,嘴里还说了不少恶毒话。   吴氏跟洛蔓儿担忧不已,都看着香玉不知说什么好,外面的那些话她们都听到了。   香玉笑道:“婶子,先把这汤水喝了,一会咱再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咋办。谭大哥,先别让洛叔进来,这话呀不能让他知道。”   ☆、第105章 准备挖鱼塘   第105章 准备挖鱼塘    谭墨跟香玉心有灵犀,微微一笑就出去作了“门神”。   “香玉,啥话不能让我爹听到啊?”洛蔓儿皱着眉头道。   “稍等!”香玉先是问了吴婶的情况。   齐震道:“伤了胎气,近期不能再动怒了,最好是卧床休息,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听大夫的。”吴氏连连点头,只好孩子好让她做啥都行。   香玉这才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你们能不能配合我。如果这事能成的话,应该能摆脱那个徐胖花。”   洛蔓儿一愣,马上露出了笑容,“啥法子,快说!不怕你笑话,我作梦都在想法子呢。”   吴氏立即嗔了她一眼,“说啥话呢,这话可不能在外面前说。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那毕竟是你的大伯娘。”   洛蔓儿哼道:“啥大伯娘!我们把她当亲人,她却把我们当仇人,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吴氏也气,这些年在徐胖花的压榨下家里没存下点好东西,可这又能怎样呢?公公一句话他们就不得不拿出来,唉!   香玉明白吴氏的担忧,说道:“咱们不是不孝顺,可孝顺也得有个限度呀,给老人的咱决不克扣。可一个贪得无厌的大嫂也得咱来养,她有男人有孩子,凭啥呀?洛婶子不妨听听看,若是不成咱再想法子。”   这样洛婶子才勉强点了个头。   香玉笑道:“其实也不难,就把洛婶子的病情说得严重点。就说,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大人也有些不大好。必须静养,不能再生一点气,要不然一尸两命也是有的。”   “这……。”洛婶子犹豫了,“这多不吉利呀。”   香玉道:“吉利?婶子想要孩子平安生下来,以后日子过得顺遂还是整天提心吊胆?说不定那一刻就被徐胖花那长舌妇推倒没了孩子。还有,就算是孩子平安生下来了,你这家里要啥没啥你怎么养孩子?难道要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家里好吃好喝的都便宜了徐胖花那娘们儿?”   香玉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把洛蔓儿一家拉出贫穷的泥潭,却被一个游手好闲的胖婆娘收了劳动成果。   “不,娘,绝不!凭啥?”洛蔓儿第一个不同意,“大伯娘有手有脚,爷爷的养老粮,银钱,咱家一分没少给呀。你不为我想,也为我弟弟想呀!娘,我都十三了!”   香玉又道:“都说为母则强,洛婶子你看看蔓儿这些日子都过成了啥?都怪我不好,不该在你们家住了那几天,要不然徐胖花也不会以为你们家里有银钱了,非抠去不可。反正大家要穷一起穷,大不了吃不饭上了,一块儿逃荒要饭去!”   吴氏并非不恨徐胖花,她忍着只为不让洛东海夹在中间难过,可为了孩子,她也顾不得了,这可是盼了十年才盼来的孩子呀。   一咬牙,狠狠心便同意了,“好,听香玉的。为了孩子,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香玉笑道:“这才对嘛,所谓贤惠不过是别人拿捏老实人的枷锁罢了。要是真贤惠,那徐胖花怎么不先贤惠一个?孝顺是很重要,但不能愚孝。要不然谁还愿意做儿子,做孙子,干脆懂事后就一头碰死算了,省得压榨一辈子。”   “嗯。”吴氏心里终于想通了,这些日子看当家的难受她也不舒服。   香玉话锋一转道:“不过,还得需要小齐大夫的帮忙。”   齐震早已收拾好了药厢,想也没想地点头,“尽管说。”   香玉道:“小齐大夫就说洛婶子的身子很不好,需要静养,最好是去医馆。这些日子你都住在谭大哥家,可以先去那边住着。而且你要把每天诊病的银钱要得高高的,要不然洛婶子这孩子保不住,就连大人也会落下一身病。”   “好!就这么办吧。”齐震收拾好药箱吩咐药一拿着,先一步出了堂屋。   没多时,外面就传来了洛东海绝望的声音,“啥,咋这样呢!”   香玉跟洛蔓儿这才出去,两人的脸面也装的很不好看。   洛蔓儿哭泣道:“爹,救救我娘吧,我求你了。”   虽说是作戏,可洛蔓儿是真哭,她觉得要是没有香玉的出手,她娘真的危险了。都怪他爹立场不坚定,要是还跟分家那会儿一样就好了。时间一长,爷爷一服软,这个爹也就心软了。可是心软的结果就是她跟娘受苦!   洛东海听到齐震的话直接跪了,“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娘俩呀,都怪我,怪我啊!”   齐震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只要救治得当,还是能母子平安的。你可想好了?让我出手可以,但这银子……。”   “多,多少?”洛东海问出这话,心里没法底气,家里还有银钱吗?   “一天半两!看恢复程度算吧。”齐震张口就来了个天文数字,银子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罢了,不在乎。   可这在靠天吃饭的泥腿子来说,真是天文数字。   “这……。”洛东海听到后直接由跪转瘫了,“家里,没,没这么多银子啊,这可咋办?”   此时香玉出面了,“洛叔,不如就先让洛婶子去谭家住些日子吧,小齐大夫是谭大哥至交好友,这些日子都住在谭家。这样的话费用应该能再减半吧,家里还有多少银钱就都拿出来吧,不够的我先垫上。”   洛蔓儿马上接话,“爹,答应吧,我要娘跟弟弟平安。银钱咱花了再赚呀。”   许久,洛东海才道:“唉,就这么办吧。”   被洛蔓儿拉起来后,又问:“香玉啊,你真的想要那东西?我,我能打出来!”   “好,你要是能打出来,这银钱的事我想办法。”香玉觉得洛东海可能真的想通了,便爽快地应下,要不然她不介意再换个铁匠。   说完她就去东屋将刚才做发糕的材料收了起来,她可不想把这好东西便宜老好人。   就这样,洛婶子被放在门板上抬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她怕睁开眼就露了馅。直到上了马车才睁开眼,却不断地叹息。   香玉急忙安慰道:“婶子可不能叹气,你不为自个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啊。让洛叔一个人静静吧,想来他能想通在他人生中谁最重要。”   她真不是让人不孝顺父母,只是不要愚孝。   他们走时,有不少村民看到了。就这样,洛婶子被徐胖花推倒,差点一尸两命的传闻便传了开来。最后的结果是香玉出马,接洛婶子去了谭家让住在那里的大夫天天施针救治,听说一天要不少银钱呢。   这个传闻也是香玉让香承宗传出去的,总得给徐胖花一个压力,让洛东海觉得事情严重一些才行。   就这样,洛蔓儿和她娘就住在了香玉隔壁。而齐震也真的没有走,秦烈也是如此,真不知道他们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啥!   第二天一早,香承宗便上门汇报传闻情况。   一切如香玉所料的那样,徐胖花被村子里的人看不起,骂她狠毒。连带着偏向大房的洛蔓儿爷爷也看不下去了,毕竟孙子重要,两儿子都是肉,他也心疼。自此,老爷子的心就没那么偏了,慢慢地转向了二房。   香承宗今儿来除了要说这事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挖鱼塘的地方他跟里正说了,说这里也是洛香村的山,要想买的话应该还能便宜点。   “香玉,这挖鱼塘的人我也都找好了,就不知道鱼苗啥时候好?”   香玉看了眼谭墨,“谭大哥,三爷说过的鱼苗真是过几天就能到?”   谭墨点头,“是,估计最多十天就能到了。是从南边过来的,一路上有专门的养鱼师傅养着,应该差不了。”   香玉道:“承宗哥,太好了。到时候你可以向那养鱼师傅请教了,不知那边的地契啥时候能办好?”   香承宗笑道:“里正说了,县太爷都在咱家吃过饭,这地契还办不成?最多两天,明儿个就能拿到。咱村里的里正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香玉跟谭墨微微笑了,可不是吗?以前的里正见风使舵的时候多,现在要办他们的事跑得比兔子还快。等过节时一定给他送份大礼!   “就明天吧,反正地契也快办好了,明儿个我跟你们去那边看看。”香玉笑道,心想到时带着洛蔓儿去南山那边玩玩,这些日子可把她给忙坏了。   “那行,咋挖还得请香玉好好指点啊。”香承宗高兴地不行,他饱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次日一早,香承宗领着十来个人早早地就来到了谭墨门前。   香玉本想拉着洛蔓儿一起去的,可洛蔓儿说啥也不去,说是要在家为大家烧饭,无奈之下,香玉只好背上小背篓,带着小灰跟着一群大老爷们一块去了。   好在谭墨也在,一路上也不至于难受。   这些人有近半是刘石头找来的,大舅哥要做大事,他这个新女婿不能没表示。带来的人都他的好哥们。   到了南山附近一块三角地带便停下了,这里四处环山,一条常年不干的小溪从山谷中流出来,而进来的那一面就是跟村子连接的路,也是进山的路。但就这三角地带差不多就有十来亩,挖个鱼塘刚刚好。   香玉对这地带很满意,有活水,安全也能保障,还能防止不怀好意的人来偷鱼。挖好鱼塘后,在周围再种上些花椒或是蔷薇花,即当了护栏又能创收,真是个好地方。   ☆、第106章 纯露   第106章 纯露    “香玉,咱们咋挖呀。”香承宗放下肩上的撅头,铁铲问道。   “先让我看看。”香玉围着这三角地带来回地看了看,最后拿出一张图纸来说:“你看,这是我画好的图,我想这鱼塘挖好后应该是这样的。”   众人围过来一看,“哎呀!这么好看啊。”   鱼塘的坝就用挖出来的泥加固,在这上面种一圈的花椒跟蔷薇。而入口处的也要修整,用碎石铺出一条小路,边上也能种上花椒。   原来的小溪在上游,鱼塘边留了一个小豁口,慢慢地往鱼塘里注入活水,而下游也是有着小豁口的,多余的水可以从这里流出来。当然这两个口要加网子的,要不然鱼跑了可就亏大发了。   另外,考虑到下雨天会发大水的关系,在鱼塘的边上留下一条比较深的水渠,也是要用碎石砌的。   用碎石砌的地方不仅仅是这里,还在鱼塘的外围,这样的话就会更加牢固,发大水也能扛得住。   香承宗道:“这样挖,那这鱼塘不是不到十米了吗?”   香玉解释道:“是啊,鱼塘太大也不好投食的。咱们把鱼塘建得牢牢的比啥都重要。可以用好多年呢,说不定还可以留给承宗的儿子。而且这周边一定要弄好,就怕发大水呀。进水与出水口也得弄好才行,不要怕浪费地。这坝上光种花椒我觉得就能大赚一笔。”   “花椒呀,这个可不好弄苗。”香承宗呵呵笑道,他对这鱼塘的期待很高,可没想过要弄这么好看啊。   香玉道:“放心吧,这个我来帮你弄。到时让我免费吃花椒就行!”   “那还用说吗,还有这鱼,香玉你们想吃多少就多少。”香承宗很大方地说。   香玉笑笑,指着图纸又道:“都说这里离南山近,怕是有野兽会下来,咱们就在水里建个房子,平时进出就用小鱼船,如此安全就有了保障。”   可是问题又来了,谭墨问:“在水上建房子,牢靠吗?”   香玉道:“牢靠!只要木头一直泡在水里就不会有事,咱们可以先在下面用木头打桩,再用砖石盖房子。”   其实木头在水中是处于无氧状态的,会越来越硬,可是一旦离开水后与氧气接触了这才会很快腐烂。所以水上的那些部分还是得用石头比较好。   “行吗?”大家都很疑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香玉却肯定地说:“行,到时建了这么好的房子可不要眼馋啊。别看咱们人多,这要做的事也多。一个月之内必须完成,要不然这鱼到了秋后可长不大呀。”   “成!干了!!”香承宗看着一行好兄弟,大吼一声道,“今儿咱就开始挖土!”   说干就干,都是健壮的小伙子,眼下也不是农忙期,干起活来都不疼力气。   香玉却是拉着谭墨一道给他们划线,挖到哪里好,哪个地方需要堆土,哪里要砌石头。   好在这漫山遍野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又找出两人专门捡石头,等深度挖好了就可以直接砌了。到时再在坝上种上花椒跟蔷薇,也起到了固定的作用,时间一长,只会越来越牢靠。   三米深的鱼塘挖起来还是很快的,只是挖出的土只能用人挑上来,这一点有些慢,但眼下也没好办法。   香玉做好这一切后,谭墨就让她回家,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她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而谭墨也带着刘石头进了山,他们的任务就是砍伐大树,好打桩。   各人有各人的工作,反而是香玉最闲,也就带着小灰,边走边采摘野花野菜地下山了。   她回去想帮三嬷嬷她们烧饭,还要想办法弄些花椒苗了。图纸已交给香承宗了,相信他们都是心灵手巧的,挖个鱼塘不在话下。   谁知三嬷嬷说什么也不让香玉帮忙,刘石头他娘来了,正在帮着她们一道做饭呢,人一多香玉也就放心了。   回到谭家,发现洛蔓儿跟洛婶子正在择菜,准备午饭。而秦烈跟齐震二人则是不住地提出要求,活脱脱一副主子样。   香玉看得不舒服,上前道:“蔓儿,婶子啊,你们在做啥?”   洛婶子的脸色不错,笑道:“香玉啊,那边咋样了,鱼塘好挖不。”   “好挖,婶子啊,别做了,回屋歇着去吧。”香玉狠狠地瞪了眼秦烈,以此来诉说自己的不满。   齐震曾经是她的老板,她不好意思说,可这个秦三爷就不同了,反正到目前为止,自己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呢。   洛婶子连忙摆手,“我没事,做点饭还行的。香玉你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娘俩呢。”   洛蔓儿也道:“是啊,香玉,我把我爹打的那个也拿来了,刚放你屋。要不你去试试能不能用,这里有我呢。秦三爷跟小齐大夫就是想吃三鲜饺子了,我跟娘不会做,他们正教着呢,你就别插手了。”   “啊?哦,这样啊。”香玉相当尴尬,不好意思地冲秦烈一笑,还是先去看看那自制的蒸馏锅吧。   回到自个儿的厢房,香玉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零部件,打造的相当精致,跟她画的图也没多大出入。   一个个的装好后,发现还真是不错,她恨不得马上就开始用。看了一下外面,把房门关上后直接带着蒸馏锅进了空间。   空间跟以前已经大不同了,每寸土地都合理的利用了起来,能种的药材也多了起来,但长势最好的还是薄荷、天竺葵和小秋菊。   香玉便想着先做天竺葵的精油,先将这简单的蒸馏器清洗一遍放在灶上,找好柴后又提着镰刀去割天竺葵,这些都是体力活,做起来倒也简单。   最后忙活了好半天才弄出小半碗纯露,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古代提纯精油果然不简单,没有玻璃烧杯呀。   天竺葵是很好的植物,其提取物有静心排毒等功效,当然还能润肤及修复疤痕、妊娠纹。还有驱虫,避免蚊虫叮咬。   香玉眼睛子一转,有了,就拿这个作为切入点吧,想来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们是十分在意自已的肌肤的。   蘸一点,拍拍脸,嗅着淡淡的香味很舒服。   香玉对未来的药妆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东西好,不愁没销路,她相信古代女人对于美的追求一点都不比现代女人差。何况,这个香味可不是用那些浓烈的熏香熏出来的。   趁着这一股热情还没散,香玉又开始收割薄荷和小菊花,这两类精油也是十分好的。   在制作的过程中她突然想到,也可以用这些作香皂啊,反正现在她能做纯露啊,虽然用现在的工具提炼精油有些不靠谱,但纯露一样,也是有香气的。   眼下最需要的还是瓷瓶,木头塞子,这样的蒸馏锅还需要几个,要做个一个锅只提取一样花草。有了目标,香玉便不觉得累了,自信满满地尝试其他纯露提取。   等全部做好后,她拍着酸痛的腰出了空间,一看,外面的天都蒙蒙黑了,竟然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推开厢房的门,突然看到一家人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她。看这阵势,香玉吓了一跳,“发,发生了啥事?”   谭墨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道:“你,你怎么在里面呆了大半一天?要不是我拦着,洛婶子他们估计要撞门了。”   说着还不住地跟香玉眨眼。   香玉立即接话道:“呵呵,没事,没事。你们不进来的好,我正在做东西呢,可不能打扰的。来,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拿出几个小瓷瓶,说道:“这就是我这一天的成果,闻闻!”   秦烈率先拿来一瓶就闻,片刻皱眉道:“这味道有些香甜,还有些许辛辣?”   香玉笑道:“这是一瓶天竺葵纯露,若是精油的话味道更好闻,可惜工具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可不可以做为香水用啊。”   “香水?真是个……好名字。”齐震点头道,“有什么用?”   “洗完脸后拍在脸上,美颜的。还能涂在疤痕处,能慢慢地让疤痕好起来,总之好处多多!这两瓶你们再闻闻。”   “薄荷!”   “菊花!”   薄荷跟菊花本来就是味道比较重的花草,再加上香玉提取的技术比一开始好了些,精油的成份多了点,味道也就稍浓些,一闻就知道是这两种花草,但又跟花草不太一样,总之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   香玉笑着点头,“就是这两种,同样是养颜的呢,妙儿,你就先用薄荷,每天早晚都要用一次,我来教你。不过,洛婶子先别用了。”   “嗯,行。”吴氏笑道,“我闻着这味还挺好闻的。”   秦烈一下子就看到了生意点,便道:“这就是药妆?”   “只是一小部分,现在我需要瓷瓶,不知道刘石头做得怎么样了……。”香玉说着说着,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让她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谭墨心疼她,“先吃饭吧,就等你了呢。”   人一多,也就分了两桌,男子一桌,香玉三人跟药一、小邓子一桌。这顿饭有中午给香玉留下的饺子,还有晚上的清淡小炒,外加单饼卷着。虽说不是绝好的美味,加上些许辣椒调味,吃起来也很开胃。   “香玉,我做的咋样?”洛蔓儿很在意香玉的看法,她也很努力地在提高烧菜手艺。   “不错,好吃!”香玉饿了,吃什么都好吃。况且家里的米面都是空间出产,没有不好吃的道理。   就在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李玉凝的声音,“香玉,香玉我来了。有吃的吗,饿死了!”   ☆、第107章 赖着不走   第107章 赖着不走    “咳!咳!”正在喝水的香玉,听到这话差点呛到,“她,她怎么来了?”   香玉有些后悔原谅这姑娘,若是两人还是敌对状态的话,或许就不会被她缠上了吧。可以想象谭墨在洛香村的名声是不会好了,这姑娘怎么就不会避避嫌呢!   “香玉,香玉!我来了!”   正后悔着,李玉凝冲了进来,小灰跑到香玉跟前拱拱头,好像说这不怪它,谁让主人不让它咬人来着。   香玉摸摸小灰的头,偷偷给了它一条鱼,这小家伙叼着鱼就跑了,速度快的连同桌之人都没看到这条鱼。   香玉抬头一看,心想,这姑娘还算有脑子。   现在李玉凝穿的是小厮服,头上还戴着个家丁帽,活生生地一个俏小厮,就是脸有些嫩,个子有些矮。   “香玉,你在吃啥?”李玉凝好像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抓了个饺子往嘴里送,“嗯,真好吃,什么馅的,也教教我吧?”   香玉突然吃饱了,放下筷子,不客气地说:“你穿成这样真像是掩耳盗铃。”   李玉凝嘿嘿笑着整了整头上的家丁帽,“哪有,我这不是为了不给你们惹麻烦吗?做小厮不好的话,要不我做你的小丫鬟吧。”   “小姐,你这……。”跟着李玉凝的另一个小厮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李玉凝的贴身丫鬟丁香。   李玉凝又道:“哦,这是丁香,我的丫鬟,有啥活尽管吩咐她来做。我一个人在五里镇闷得慌,姑姑又不让我打听敬贤哥哥的事,只能来这里了。”   看洛蔓儿又拿来两个马扎,香玉道:“你们真没吃饭啊,我这里的饭可是粗茶淡饭,不嫌弃的话一道吃吧。”   “不嫌弃,不嫌弃!”李玉凝坐下就开吃。   丁香却觉得有些丢人,堂堂京城中的大家闺秀来了乡下地方怎么如此馋了呢?难不成跟着这些乡下泥腿子学的?不行,她答应过夫人的,不能让小姐变成那样。   拿定主意后,丁香就没坐,说道:“主子吃饭哪有奴婢坐的道理,奴婢伺候小姐吃饭。”   然后有模有样地帮李玉凝布菜,夹到韭菜炒鸡蛋时,抱怨道:“这韭菜咋切那么长呢?还有这鸡蛋一夹就碎,这怎么吃啊。小姐,咱吃别的吧。”   李玉凝脸面一寒,避开丁香,自己夹了一大筷子韭菜炒蛋往嘴里送,“好吃!”   丁香脸面有些挂不住,便再度看向别的菜,桌上只有一份荤菜,就是回锅肉。是洛蔓儿娘俩在秦烈等人的叙述下头一回做,烧出来的菜,卖相不是很好。   “小姐,这菜太素,咱吃点肉吧,这个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好歹有肉。”   褒贬了一番,丁香就夹了块肥肉得宜的回锅肉放在李玉凝的碗里,便住了筷子。在她看来这一桌子菜都是不好吃的,她可是李家的大丫鬟,才不要吃泥腿子饭呢。   一桌子人慢慢吃饭,谁也不言语。   药一低头冷笑,将那盘简单的炒青菜吃得咯吱咯吱响,这菜是香玉种出来的,跟外面的就是不一样,就是拿肉来换他也愿意。   一直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小邓子,也抿了抿唇,他跟药一就是下人,还一道跟主子吃过饭呢,也没见得那么摆谱。这丫鬟竟然瞧不起人,实在可恨。   “哼!一个丫鬟而已,懂什么?”小邓子阴阴说完,冷眼瞥了一下丁香。   香玉也觉得小邓子说得对,便嘟囔道:“人呀,其实多吃点菜比多吃肉强!”   丁香急了,立即反驳道:“你们懂什么?我家夫人一直说小姐太瘦了,要多吃点,不吃肉怎么长肉!”   香玉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果然只是个丫鬟而已。   李玉凝的脸面已经黑的不行,冷声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既然你懂这么多,还做丫鬟干啥?干脆去当主子呀。”   “小姐,我,我只是……。”丁香心中一颤,立即跪下,可怜兮兮道。   “滚!”李玉凝起身,狠狠地瞪了眼丁香,“这里不是京城李家,你这一套对我大哥有用,对我却无用。要不是母亲特地吩咐过让你跟着我,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出来!”   丁香低下头,她还不想来呢,在京城里,她虽说是丫鬟,可吃穿用度比之小户人家的闺女都不差。   李玉凝说完,突然眉头一皱,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啊,我真笨!”   然后这一主一仆就这么僵持着,李玉凝还是大大咧咧地该吃吃,该喝喝。丁香也在跪着,主子没让起,她这做奴婢的是不能起的。   香玉都为她看着疼,这膝盖一直跪着能受得了?便快速吃完饭,说道:“李姑娘,让丁香起来吧。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人多,住的地方又少,真是难为你了。不如李姑娘你还是回五里镇吧。”   李玉凝这才挥挥手让丁香起来,皱眉道:“叫我玉凝,姑娘姑娘的太见外了。”   为此香玉只能汗一个,看了眼已经吃好的谭墨,道:“谭大哥,家里还有空房不?”   “没了!”谭墨面无表情道,他对李玉凝相当没有好感,更别说还有个指手划脚的丫鬟,想住在这?没门儿!   她就知道谭墨一定能明白自己心思的,便很为难地说:“李姑娘,吃了这顿饭,回家吧。想来,兰姨也担心你呢。”   李玉凝狠狠地瞪了眼丁香,“都是你弄的!香玉,我不回去,没地方住我就住柴房吧,丁香,去弄几床被褥来。”   丁香为难地不行,再次给她跪了,“小姐,车夫早就打发回去了,我这……去哪儿买呀!”   “我不管!”   丁香不得已跪求香玉,“香玉姑娘,帮帮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小姐这两天见天地念叨着你呢,来这里就想跟你学着做几道菜。放心吧,大不了我们付银子。”   本来是小姐妹之间的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可被丁香说出来就变了味。   香玉呵呵冷笑,“好啊,给多少银子?我一道菜方子可是能卖十几两呢。你们是一个人学还是两个人?”   李玉凝知道香玉这是生气了,再次狠狠瞪了眼丁香,“成事不足的东西!”转向香玉的时候脸面已经换成无辜的小姑娘模样,撒娇道:“香玉,咱们俩还要银子吗?当然只我一个人学啦,这菜方子可是值大钱呢。怎么样,收下我吧!”   “可是我没地方给你住呀。”   李玉凝破罐子破摔道:“什么地儿都行,我不娇气的。”   香玉不相信,最后无奈道:“要不,你们就睡杂物间吧,一儿我跟蔓儿收拾一下,里面还是能住人的。”   “成!就这么定了。丁香也去帮忙。”   一句话,让丁香的脸面垮了下来,瞅着香玉的眼神就不对,一个村姑而已,竟敢让他们家大小姐住杂物间?真是可恨,那自已不也要住那里,这日子怎么过呀。   收拾好碗筷,香玉便带着二人去杂物间看。   杂物间不小,在东屋边上,属于东厢房,将里面的东西收拾出来,再用高凳子和木板一搭就是张床。   如此搭了两张床后,香玉便拿出新做的棉被给了她们。心中是疼得不行,这可是她准备过冬用的呢,真是便宜李玉凝这家伙了。   李玉凝是铁了心的不回去,便乐呵呵地躺在了床上。可丁香不同,她一次又一次地问香玉要这要那,好像不搬空香玉厢房里的摆设不罢休。   香玉十分反感这种态度,便只给了个洗脸洗脚盆,外加两个喝水的碗,便什么也没给她。   为了这个丁香,香玉还特地叮嘱了洛蔓儿,对于丁香不要客气,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千万别惯着。   洛蔓儿对这个李玉凝没啥好感,等她和吴氏说了那天李玉凝对香玉做的事后,吴氏也收起了恻隐之心。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香玉累得只想躺下大睡一场。   “咚咚咚!”门被连敲了三下。   香玉知道谭墨要来为她打理空间了,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为他开门。   谭墨一进门便把香玉揽在了怀里,关切道:“累了吧。”   香玉眼皮有些打架,靠在他身上点头道:“有点累。你也累了吧,今儿就不去空间了,让它们随便长吧。”   “那可不行,我不累。你在里面睡一会,我来打理就行!”   香玉闭着眼睛笑了,意念闪现,两人就这么进了空间。   这些天,他们都在忙这忙那,家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可两人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唯一能独处的时候就是打理空间之时,谭墨怎么能错过!   香玉靠在枣树上很安心地睡着了,谭墨在挥汗如雨地打理空间,又是一茬麦子一茬水稻,空间里堆的粮食袋子也越来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香玉醒来后,发现谭墨也靠在身边睡着了。而那块田地已经打理好了。   香玉头一次发现,谭墨的睫毛其实挺长的,脸型也好看,古铜色的肤色显得人很精神也很健康。   香玉一时有了捉弄的心思,拔根草,戳戳他的脸颊,没醒!再捏捏他高挺的鼻子,小心地用手指碰碰他的睫毛……。   “哎呀!”香玉一个不察,被谭墨抱着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香玉脸面一红,“谭,谭大哥,我,我只是……。”   “别说话,我知道!”谭墨早就醒了,只是看她玩得开心就没睁开眼,但她这么又是戳又是碰的,心里早就痒得不行了。   ☆、第108章 想勾搭   第108章 想勾搭    “谭大哥!”他这么一说,香玉反而不敢动了,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小丫头,心想,这算不算是撩拨到了这人?   谭墨将香玉抱着紧紧地,轻声道:“让我再抱一会儿!这些天忙得不行,都没能跟你好好说说话。 ”   “哦,那,那就说吧。”香玉感觉重,但又不想让谭墨失望,身子只好这么僵着。   谭墨突然将脸放在她的颈窝间噌了噌,“香玉,咱们,咱们秋后就成亲吧。”   “这,这么早!”香玉忘记以前是怎么说的了,话出口后又怕谭墨伤心,便道:“秋后早了些,要不等冬天吧,那时候闲着呢,人手也好找。”   “就这么办!”许是知道自己重,谭墨一翻身,将香玉抱了起来,两人靠在枣树上说道:“咱们趁着农活不忙,先盖房子吧,等秋后就能住进去了。你喜欢怎样的房子?”   香玉靠在谭墨的宽阔的肩上,感觉幸福极了,眯着眼睛道:“这个我不懂,不如你先画出来让我看看?我就想把东屋建得又大又好,还要个水箱跟自来水,这样洗菜做饭就方便了。   哦,还要个小工作间,就建在东屋的边上吧,也要水箱跟灶。当然咱们的茅厕也要改改,要既干净又能自动冲水的。这样的茅厕可以建在室内,要是晚上起夜就不用出去了,……。”   香玉这一想还真有许多地方需要发明创造,她最怀念现代的就是这一套洗漱用具了。最讨厌古代的地方就是茅厕,那个臭啊!   “这样……能行吗?”谭墨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却也没听说有这样的房子,以以想象,若是有的话一定很方便。   香玉慢慢地限入了沉思中,嘟囔道:“有,但眼下还得咱们自个儿尝试,要不,试试吧。以后若是还要请人的话,外院就按这个时候的房子来,内院的这几个地方按我的来吧?”   “好!”谭墨是最相信香玉的人,墨紫色的眸子深情地看着香玉,“那你也得画出来让我看看。”   香玉被他的眼眸吸引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可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眸子,“是应该画的,刚好,刘石头也在,咱们就先改造茅厕吧。”   谭墨似乎被她的样子彻底取悦了,捧着她的脸道:“小丫头,在看什么?”   “最喜欢你的眼睛了,墨紫色,真的很漂亮。就不知咱们的……。”说到最后香玉低下了头,再也不说话。   羞呀,差点说出咱们的孩子要是也有这样漂亮的眼睛就好了!这还没成亲呢,就想到了孩子,况且这具身子还不到十四呀,真是犯花痴,丢大人了!   谭墨最初就是被她这句话打动的,以后越接触香玉越是喜欢,笑问:“咱们的什么?”   “没,没什么。”   谭墨一把将揽到怀里,“傻丫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咱们就先盖新房,然后成亲,生一双儿女,女儿像你,儿子要像我。只是,我这双眼睛可没有多少人喜欢。”   “我喜欢就行!”香玉马上道,说完就将头埋进了谭墨的怀里,唉,又丢人了。定力好像越来越差了呢!   谭墨将香玉抱着紧紧的,他享受这份温馨安宁,心想,他离开京城果然是对的,要不然怎会认识这么好的姑娘。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几倍,身为主人的香玉和被她认可的人进来却完全不受时间流速的影响。也就是说,如果累了,只要香玉愿意,完全可以利用内外时间差进来偷个懒。   秦烈住在谭墨的隔壁,他的房间属于正房,自谭墨离开后就一直趴在窗户上等着。   他等了许久都没看到谭墨出来,便一个人啧啧道:“看不出来呀,小墨木头般的人也开窍了。真看不出来,香玉姑娘竟有这么大的魅力!”   秦烈的身份尊贵,可是人就有颗八卦之心,现在他最关心的八卦就是谭墨什么时候推倒香玉。一想到谭墨在京中的那些人和事,他觉得还是让谭墨跟香玉早点成亲的好。   “扑楞楞!”突然飞来一只信鸽,正落在他趴着的窗户上。   小邓子立即跑过去取下信鸽脚上细小竹筒里的信,恭敬地递上前,“主子,是边关来的信。”   秦烈一改刚才的颓废又八卦的富家子弟形象,急急地打开信一看,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妙极!”   小邓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奴婢就知道主子会心想事成的,舅老爷他们也会平平安安的。”   “还是小邓子会说话。去,把小齐叫来,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是!”小邓子轻手轻脚又急急地出去叫人。   此时,夜色已深,下弦月高挂枝头,已近初夏,吹来的都是暖融融的风。   尽管小邓子的脚步很轻,可还是让某些想心事的人睡不着,这包括憋了一肚子气的丁香。   她本以为跟小姐出门是个美差,早知道会吃这样的苦,说什么她也想办法推了这事呀。这下子可好了,恐怕自己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她的大小姐已经跟余家千金定亲了吧。   她越想越烦燥,大少爷应该是她的,她跟大小爷自小一块儿长大,本来就是大少爷房里的大丫鬟。也不知道怎地,夫人竟然把自己给了小姐,真是……气人。   作为京中大户人家的丫鬟,没有一个不想爬上主子的床的,只有这样,奴才身份才能彻底改变,要是再生下个一儿半女,那一辈子的富贵日子是注定的了。   烦燥的丁香睡不着,感觉屋里也热得不行,再看李玉凝,竟然睡得香甜。她有些恨李玉凝,要不是她任性,自己怎会来这么个乡下地方?还断了自己的富贵路。听说,那余家千金是个厉害的,要是在他们婚前没勾搭上大少爷,再勾搭上就没了可能。   丁香推开门,想出来透透气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人正急急地往正房走去。   今晚的月虽弯,却挺亮的,她将这二人看得清清楚楚,小心眼的她下意识地就藏在了一个大水缸后。   小邓子道:“齐少爷,请,我家主子正在等呢。”   “是那边来信了?”齐震小声道。   “是,看样子是好事。”小邓子笑道。   齐震也笑了,“就知道是好事,小墨呢?”   小邓子又道:“谭少爷这会儿估计快出来了吧,刚才去了香玉姑娘房间就没出来过。”   齐震眉头一皱,“小墨这样可不好,也不为人家小丫头的名声着想。他们的事真让人头痛,被他家里人知道的话,香玉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呢。”   “是啊,所以我家主子说他们还是快点成亲得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后靖安候那边也没话说了。”小邓子说完,一脸可惜的样子,又道:“香玉姑娘比谭少爷的那表妹强太多了。”   齐震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下还不能让那边知道,你这边的人若是看到有京城的探子的话,就顺道打发了吧。”   “是,齐少爷说的是。我们家主子也是这么吩咐的……。”二人走了一路说了一路。   丁香虽没听到全部却也听了几个关键词,“主子、少爷、京城?还有靖安候、表小姐?难道这户人家不是泥腿子?”   她是李府的家生子,出生在京城,对京中各个达官贵人熟得不能再熟,可这些关键词对她来说还是相当陌生。   “不行,我得回京好好问问。要真是个大官家的私生少爷的话,跟了他也能有个好前程啊。”丁香的脑筋突然开窍了,原先的李家大少爷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得不说,这家的那个泥腿子生得还真不错呢。   正在此时,凉快过来,头脑又清醒过来的丁香看到谭墨从西厢房出来了。立即又再次藏在了大水缸后面。   谭墨拉着香玉的手依依不舍,“早点睡吧,明天不要起那么早。”   香玉撅着小嘴道:“那怎么行,明天还要给你们烧饭呢。何况家里又多了两张嘴。”   谭墨亲昵地为她挽了耳边的碎发,道:“看来得尽快买几个人了,院子一大顾不过来。”   “再说吧,你也早点睡。那些图纸啥的,不急!”香玉笑道。   “好!”两人的手慢慢松开,香玉先行回房关了门。   谭墨这才往屋里走,走到半路遇到小邓子,又去了秦烈的房间。   这院子也够大,因此他们都没有看到丁香。   丁香自打想勾搭谭墨后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人,看到香玉跟谭墨如此黏糊,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过是个村姑,还没我见的世面多呢!”丁香冲着香玉的厢房轻轻呸了两声,这才回房。   她是个有野心的丫鬟,一心想往上爬,改变她丫鬟的命运连带着家人也跟着她享福。   回到屋内更加睡不着了,她在拼命地想京城中的人和事。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从床上跳下来,“难道是……,我的老天爷,发达了!”   很显然丁香想到了什么,便乐呵呵地睡下了,她觉得幸福就在眼前了,只要抢了那个泥腿子就行。   次日一早,晚睡的丁香就起不来了,李玉凝也懒得叫她伺候,一个人梳洗完毕,就去找香玉。   ☆、第109章 心事   第109章 心事    香玉跟洛蔓儿两人起得早,已将香香的早饭准备好了。 乡下人没有懒的,睡懒觉更是不行,总之习惯了早起的人,起晚了难受。   人多,饭桌也被摆在了院子里。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温度不冷不热地刚刚好。   两张大桌子摆了起来,一盆小米粥,外加一笼白面馒头,每人一个鸡蛋。两个素菜小炒加香玉自制的什锦咸菜,就是早餐的全部。   李玉凝看清自己的心后,便卸下了所有的负担,睡了个好觉。又懂了母亲把丁香交给她的真正意图,看上去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香玉,你们起得真早!”   香玉笑道:“习惯了,李姑娘起得也不晚呀。咦,你家丫鬟呢?”   李玉凝撇嘴道:“别提那小贱人,想来是睡不惯乡下床铺吧,在补觉呢。”   “啧啧,看不出来呀,李姑娘对手下的丫鬟也是这么好。真看不出来。”香玉摇头,虽然她不喜欢封建社会的等阶观念,但也知道做人奴婢的就该有奴婢的样子,这样主不主,仆不仆的,会把仆人的心养大的。再然后定是奴大欺主的戏码。   李玉凝帮香玉摆碗筷,说道:“香玉,先不说丁香,你今儿有事干不?”   “我打算去看看承宗哥他们挖的鱼塘,你要一起去?”   “好啊,刚好我有话要跟你说呢。”李玉凝一口应下,“不带丁香去,她没起来刚刚好。”   香玉不明白,便让谭墨叫秦烈他们起来吃饭了。同时心中一叹,撇了撇嘴,她真是个烧饭婆,凭啥伺候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呀,这都住了好些天了也不走。   谭墨看懂她的表情了,小声道:“过些日子,等家里人少了再给你说。再忍耐几天吧。”   香玉笑着摇头,口是心非道:“没事!”   早饭过后,香玉又跟谭墨探讨了下新家怎么建的问题,便带着小灰跟李玉凝往南山走去。   李玉凝也换上了香玉的农家衣裳,有了小灰的跟随,谭墨很放心。   昨天需要的木桩已经砍完,今儿他需要跟秦烈和齐震再探讨一下昨天的情报,顺便把新房子画一下,趁着刘石头还在,让他帮着找泥瓦匠。还要等年掌柜派人来取青菜,总之这一天也将是很忙的。   院子里的事跟午饭的准备就落在了洛蔓儿娘俩和福伯的身上。至于还在睡懒觉的丁香,没人叫她,也没有关心她有没有吃饭,就当这人不存在。   出了大门,正值草木茂盛的季节,李玉凝一双眸子看不过来,总觉得哪都新鲜。   “香玉,这里真好。”李玉凝长长吸了口气,“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会长寿的,真的好羡慕你呢。”   “羡慕?”香玉呵呵一笑,“那是你还不知道我以前过的是啥日子?”   “啥日子?”李玉凝好奇道。   香玉微微摇头,“别问了,那是死也不想再过的日子。”   李玉凝又问:“跟老香家有关?”   香玉默默点了个头。   两人沉默地往南山上走,小灰前前后后地跑着撒欢,好长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一阵尴尬。   “对不住呀,香玉,上次真是我不好。”李玉凝真诚地道了个歉,“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了魔,听香雪说卢敬贤喜欢你,我就,我就受不了!”   香玉皱皱眉头,“那李姑娘现在呢?住在我这里是个啥意思?”   李玉凝撅嘴道:“叫我玉凝,姑娘长姑娘短的,多见外。我还有半年就及笄了,你呢。”   香玉道:“哦,我比你小一岁,不过,我可不叫你姐姐。”   “成,只要不叫我姑娘,叫啥都行。”   “那好吧,玉凝,你来洛香村到底是为了啥?”香玉早就看出不对了,这姑娘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来这么一出,总得有个原因吧。   李玉凝笑道:“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能跟你学厨艺。”   香玉哼道:“你得了吧,骗三岁小孩子呢,我是不信的。”   “那香玉你为我保密,我就说。哦,说了这个还有件事要你帮忙!”李玉凝心下一横,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说吧,我是谁呀,嘴严着呢。”香玉一边走一边挖着脚边的野菜,这么久的乡下生活,让她习惯了闲不下来,这样的日子感觉特充实。   李玉凝叹道:“我听说再过些日子就是卢敬贤跟香雪正式定亲的日子,我想看看他是怎么对香雪的,我这两天想来想去,都没记起敬贤哥哥对香雪有过好感。也想知道香雪这贱人再看到我时,是个什么表情,哼!”   香玉叹了口气,心想,这古代的姑娘们怎么都那么早熟呢,及笄也不过是十五岁,这就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值的吗?还有大把的青春挥霍呢。   李玉凝看香玉这个表情就猜出了七八分,嘟嘴道:“我知道你在笑话我,可你想想,要是你跟谭墨被人设计有了误会,你会怎么样?”   “会吗?”香玉皱眉,她觉得谭墨不是这样的人,可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肯定会心痛的,前世今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呢。   “怎么不会?”李玉凝哼道:“这世上最缺的就是贱人了,香雪算一个,还有那个贱婢丁香也算一个。你不知道,这个丁香真是胆肥,竟然设计我大哥,要不是被我母亲撞见,她极有可能毁了我大哥的婚事。”   香玉再皱眉,她看丁香面相就知道这不是个安份的丫头。   李玉凝又道:“我看得出来,谭墨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不知为何来洛香村作了泥腿子。但身份总归是摆在那里的,而你是个正儿八经的村姑,若是这事被有心人知道的话,难保不会有人挖墙根儿。”   香玉好一阵心烦,她是知道谭墨的身世的,眼下虽是泥腿子,可以后呢?她不敢想,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说,便打断李玉凝道:“好了,说我干吗呀。你不是说还有事要我帮忙吗,啥事?”   “哦,还不是丁香那贱婢。”李玉凝气道:“丁香勾引我大哥不成,我母亲是不敢把她再放在府里了,谁知道她还会做出啥不靠谱的事儿来,没得恶心人。便籍我离京时把她给了我,临行切切地嘱咐。我以为母亲是看丁香可怜才打发她出京的,直到昨儿个我才想明白,母亲这是借我的手远远地把她打发了呀,也就是在这里给她找个婆家嫁了。”   香玉好一阵无语,笑道:“你们李家的主子可真好,连个丫鬟都这么为她着想。”   李玉凝连连摇头,“才不是呢。要不是丁香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唯一的女儿,母亲早就把她发卖了。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帮了我母亲良多,若是发卖了,寒了一众奴婢的心。”   香玉心中冷笑,这真是作了婊.子又要在人前立牌坊呀,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手段。谭大哥生活在那样的家里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吧。   想着想着,香玉就自已歪楼了。   “……,香玉,你看你认识的人哪个比较好,我把丁香配给他。”   这话香玉听到了,皱眉道:“你也说了丁香是个贱婢,惯会作勾.引人的事,你把她嫁给我认识的好人,这好吗?我告诉你,李玉凝,这事儿没门儿!丁香要是老实也就算了,若是她打起我身边人的注意来,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说到做到!”   她好歹也是个医生,整人的药怎么也记得那么几种。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她香玉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这,我,我也就这么一说。”李玉凝脸面一僵,这时才觉得刚才说的话不妥。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香承宗挖鱼塘的地方。   这鱼塘经过一天的挖掘已经有了雏形。   香承宗看到香玉来了,忙上来打招呼,黑生生的脸上笑起了一朵花,“香玉,你看咱这样挖成不?”   已经有一半的土石被挖出来填在外围,香玉来回看了看,笑道:“成,就这么挖。这条小溪暂时改道改得好,等挖好了,咱还要用石灰消消毒,还要往里面放肥料呢。这样才能自行生出鱼吃的饵来。到时还要再晒上几天,等进水的那天我再给你一些水草,保证让你的鱼儿长得胖胖的,又不会生病。   哦,对了,我这里有蔷薇花的苗,花椒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发芽了。你们得抓紧呀,鱼苗已在路上了,到了后咱这里就得全部挖好。还有建在水里的屋子,这事儿还多着呢。等这里弄好了,我还有事要请你们帮忙呢。”   “行,香玉放心吧,再过几天这里就好了。有啥事尽管吩咐,哥几个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香承宗呵呵笑道。   看过之后香玉便放心了,回去可以安心画马桶跟水管子了,让刘石头跟洛叔打造出来就能试验了,一时间觉得计划满满的。在来的路上跟李玉凝说的那些操心事竟全都抛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丁香醒了,她是被饿醒的,这会儿已是日上三竿了。   一睁眼就想让人给她拿吃的,待看清这里的是何处时,才急急地爬起,“小姐,我……。”   看清李玉凝早已不在时撅起了嘴,“小姐也真是,怎么自个儿先起了呢?”匆匆地梳洗完毕,感觉更饿,又抱怨上了,“这户人家真差劲,也不知道叫客人起来吃饭。”   ☆、第110章 胆肥的丫鬟   第110章 胆肥的丫鬟    出了门,进了院!   丁香四下里瞄,她的目标是谭墨。想她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堪比小家碧玉。总比那没见识的村姑强吧?   再说了,这个谭少爷可能自幼就长在乡下,根本没家过大户人家的姑娘,想来也是没什么见识的。   她相当有自信,瞄到洛蔓儿娘俩在树荫下做针线,还瞄到阿福在菜地里侍弄青菜。看到远处谭墨和另两位公子正在探讨着什么。   丁香心里一喜,就是没看到香玉,真是太好了。   她晃动着腰肢来到洛蔓儿跟前,仰头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吴氏想得少,没感觉到丁香的异样,总觉得大户人家的丫鬟肯定是跟她们乡下人不同的,便好心道:“丁香姑娘起来了啊,我们乡下人早饭吃得早,东屋里还给丁香姑娘留了点,自个儿去找着吃吧。”   “哼!你……你让我去找吃的?我又不是要饭的!”丁香翻着白眼道,她气得不行,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坐在竹椅上,再次道:“我要吃饭!”   声音之大,让谭墨三人都连连侧目。   而胆肥的丁香却是朝着谭墨嫣然一笑,将洛蔓儿娘俩直接当成了奴婢使坏,“还不快点!”   “砰!”洛蔓儿看不过她的嚣张样,特别是她瞥谭墨时的那一眼风骚样,狠狠地针线笸箩放到地上。人家谭墨是香玉的,谁抢她跟谁急!   “丁香,你不想吃就别吃,没人逼你!”洛蔓儿眉毛倒竖,瞪眼道,“没事就去给鸡鸭剁食去!没看到福伯在忙活啊?你一个丫鬟睡到这时候也不觉得害臊,你牛气啥!”   “你!”丁香起身,伸手指着洛蔓儿泫然欲泣,委屈地看了一眼谭墨。   后者冷哼一声,看也没看她一眼。   丁香不是不知道那天李玉凝做的事,只是当时她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谭墨是怎么维护香玉的,也不知道县太爷跟刘县丞的事。一时就想岔了!   吴氏觉得洛蔓儿这样不礼貌,嗔怒道:“蔓儿,咋说话呢?”   “哼!”洛蔓儿还是瞅着丁香,冷笑道:“不过是个丫鬟,凭啥对我娘吼?”   丁香受不了,立马尖叫道:“你,你个死丫头,不过是谭家的丫鬟,你跟你娘不是伺候谭少爷的奴婢吗?我指使你怎么了,我可是谭少爷的……,哼,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地给我去弄点吃的,主人家不发话,你做人奴婢的就不会看眼色啊?就这么对待客人的?”   “什么?”洛蔓儿炸毛了,握起拳头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蔓儿,你给我坐下!”吴氏一把将她拉住,“别说话,做你的活!”   吴氏也气,说道:“丁香姑娘这话可不对,咱可不是谭家的奴婢,咱是小齐大夫的病人!”   “小齐大夫?”丁香眨巴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济仁堂的小齐大夫?”   “可不是!”吴氏也被丁香激起了火气,没好气道。   丁香却是眼珠子转来转去地转个不停,很快两眼放光,自语道:“果然如我所想,太好了。”   洛蔓儿娘俩互看一眼,莫名其妙,这姑娘这是咋了?   丁香此时也不觉得饿了,扭捏地跑到谭墨跟前,撅嘴道:“谭大哥,求为丁香作主?”   谭墨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一眼,“你啥意思?”   “谭大哥,我……。”丁香装着很委屈的样子想上前抱着谭墨的胳膊。   秦烈立即用折扇挡住了她,讥笑道:“停!你谁呀?”   丁香立即娇媚地笑道:“我,我叫丁香,是李姑娘的贴身丫鬟。”   “那你想做什么?”秦烈笑道。   “我,我想,想……。”丁香再大胆也只是个十五六的姑娘,实在说不出那样露骨的话。   就在丁香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时,内院又来人。   年掌柜带着个小伙计哈哈笑着走进来,“哎呀,今儿可真热闹啊!香玉姑娘呢?今儿的青菜可是没送呀。”   众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   丁香的眼珠子再次一转,她认得年掌柜,心想这乡下泥腿子怎么会跟年掌柜认识的?秦氏酒楼在五里镇可是很有名的,连带着年掌柜都是五里镇的名人,凡是有头有脸的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丁香也是秦氏酒楼的常客,每天都去给李玉凝带吃的,这一来二往跟年掌柜也就熟了。   而且年掌柜说香玉今儿没去送青菜,也就是说年掌柜来这里是来要菜的,谭墨是因为送菜而认识的年掌柜的。   若是今天她让年掌柜为她作主的话,肯定能让谭墨就犯,休了香玉而娶她。因为一个种菜的为了生活也不敢违了年掌柜的意思。   想到这里,丁香脚下一软,直直地倒在谭墨身上,“年掌柜,你可要为丁香作主啊!哎呀!”   可谭墨是谁,除了香玉能近他身外,管你是女子还是什么,一率推开。   丁香是想整个人都靠在谭墨身上的,可惜被谭墨一把推开,眼神立即如刀子般射过去。   丁香全身一冷,不敢看谭墨,却又扑向了年掌柜,呜呜哭泣道:“年掌柜,你可要为丁香作主啊,谭大哥他,他欺负我……。”   “啥?”年掌柜愣了,也推开了丁香。苦笑不得地看看谭墨,再看看秦烈,“这到底是啥事?”   秦烈跟齐震嘿嘿笑了,谭墨的脸却瞬间黑了。   丁香抢先道:“年掌柜,我家小姐今儿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看这边三位公子在商议大事,便想来给谭公子倒杯水,却不曾想,谭公子竟然,竟然……非礼于我!哎呀,我不活了,年掌柜,求你为我作主啊!”   “咣!”大门口,香玉手上的竹篮掉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香玉!”谭墨脸面一变,深怕香玉有所误会,便抢先一步来到她跟前,握住香玉的手道:“香玉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香玉微微一笑,“我相信谭大哥!”   李玉凝也听到了,快步上前立马给了丁香一巴掌,“你个小贱人,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们李家!”   “啊!”丁香被打的有些懵,咬牙看着李玉凝,眼神中闪着不易察觉的恨意。   可她是个聪明的,只是哭着求李玉凝,“求小姐为丁香作主,丁香,丁香没脸见人了。我虽心系谭大哥,却不想这么快就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活了啊。”   “你!”李玉凝真被她气死了,手伸在半空不知怎么办好,打还是不打?   香玉冷笑道:“李姑娘,你说的没错,你家这奴婢确实是个胆肥的。若是我家奴婢,定把她交给人牙子处置。这样勾引主子的奴婢真真是要不得!”   李玉凝也冷笑,“说的是。这贱婢我也是不敢要了!”   “小姐,你,你不为奴婢作主吗?奴婢被一个泥腿子欺负了呀!”丁香这会儿才觉得哪里不对,又再度诬蔑起了谭墨。   此时年掌柜也哈哈笑了,“真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谭少爷,您让我寻的下人我找到了,看来还得好好查查才行。三爷,您觉得这事该咋处置好呀。”   秦烈嘿嘿笑道:“一个小小奴婢也敢在爷面前撒谎,打死是轻的。来人,给我掌嘴!”   “是!”   话音刚落,两个黑脸大汉也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一个揪起丁香,一个抡起胳膊就打了起来。   只听“啪啪”两声,丁香便被打落了两颗牙齿,嘴角也流出了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可诡异的是,丁香受了这么大的罪却是一句惨叫也发不出。   直到黑脸大汉之一的张虎松开了丁香,她才惨叫起来,“小姐,救命啊,救命!”   “这……,谭,谭少爷,求你,求你们放过丁香吧,她只是一时糊涂。”李玉凝想看到丁香母亲的份上求个情,心中知道这丫头是真的不能留了,却又不能让丁香就这么死在这里。   谭墨冷声道:“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丁香呜咽道:“没,没有谁,是丁香有眼不识泰山,是丁香贪图荣华,是丁香该死,还请谭少爷饶命!”   香玉接着问:“那么说,谭大哥根本就没有对你非礼了?”   “没有,没有!是丁香自作主张,请香玉姑娘饶命啊,丁香知错了。”丁香这才知道她踢到了铁板上,磕头恳求道,   可在众人看不到地方,她眼神无比阴毒,为什么一个村姑要被所人有捧着,她是丫鬟不假,可身段样貌哪一点比这个村姑差?   香玉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李玉凝,“此事你来处理吧。我们这里容不下这尊大神,现在,你们马上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这背主的奴婢!”   “好好,香玉你别气啊。放心吧,我李玉凝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李玉凝说完,又道:“药一小哥,还麻烦你送我们回五里镇可好?”   药一得了齐震的许可,点头道:“走吧。”   话毕先行起身往外院走。   李玉凝什么也没拿,拉着丁香冲众人拱了拱手,便走了。   她们一走,洛蔓儿跟吴氏才松了口气,那个叫丁香的姑娘到底是咋了。   香玉看着大家都用关切地眼神看着她,便噗嗤一笑,“都看啥?该干嘛干嘛!福伯,我挖了些野菜,今儿咱就凉拌咋样?”   ☆、第111章 跑了   第111章 跑了    “啊,好,好!香玉烧得菜最好吃了。 ”阿福呵呵笑道,先一步上前和香玉一起捡着掉在地上的野菜。   洛蔓儿也上前道:“香玉,你先歇着,我来帮你弄。这个要咋弄?”   香玉微微笑了,她就是喜欢洛蔓儿知趣的样子,说道:“这个择好洗净,直接用热水稍稍烫一烫,再加点调料就行,这样吃最有营养……。”   “哦,哦!”   香玉解说的同时,会不自觉地冒出一两个新鲜词,阿福和洛蔓儿虽然乍一听不懂,但前后想想也大概能明白。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谭墨看香玉有说有笑的,似乎就这么放下了。他这才重回秦烈二人那里,有些事必须得很处理好。   李玉凝气乎乎地推着丁香上了马车,一入车内便冷声道:“丁香,是谁给你的胆,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   丁香跪在她脚前,呜呜哭泣道:“小姐,丁香冤枉呀。”   “呵!冤枉?你当你家小姐眼瞎啊!我没看到你拉着年掌柜冤枉香玉的未婚夫君吗?”李玉凝冷笑,“你一个丫鬟真是嚣张,把我这个做主子的都比了下去,牛气呀。”   “小姐,丁香没有,没有!”丁香拉着她的手哀求道:“请小姐看在我娘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丁香再也不敢了。”   李玉凝板着脸道:“你娘?若不是看在你娘这些年为我们李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你觉得你还有今天?早在你勾引我哥,想破坏他的婚事时就饶不了你!”   “小姐!”丁香到现在才觉得有些后悔,害怕地蹲在了地上,这时她终于感觉到自己果真只是个奴婢。   李玉凝又道:“我会将你的所做所为写信报我母亲知晓。你既然已是我的丫鬟,卖身契也在我手上,我就有权处置你。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我们李家的丫鬟了,我将这个月的月例加倍给你,并还你卖身契,你爱去哪去哪吧。我们李家容不下你!”   丁香脸色惨白,抱住李玉凝的腿道:“小姐,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离了李家怎么活呀!”   李玉凝一脚将她踢开,厉声道:“放手!主子做事哪有奴婢置喙的地方?”   丁香颤抖着将手拿开,她又明白了她一个奴婢,再怎么装蒜也不是主子。   马车晃晃悠悠地跑得很快,不过两刻钟便到了镇上,而临时车夫药一再也不想送她们了。   于是李玉凝便穿着乡下妞的衣裳,带着穿着还算鲜亮的丁香走在五里镇的大街上。   李玉凝越走越郁闷,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猛然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两个中年妇人指着她在说话。   “哼!没见识的无知妇人!”李玉凝怒了,挥手招过一个正在旺盛的小皮孩,给了他两个小钱,大声道:“去,叫李家的车夫来见我,就说,大小姐回来了。”   “好!”小皮孩拿着钱就跑了。   那两个中年妇人说的是,“丫鬟咋跑到小姐前面去了?小姐咋哭了呢,丫鬟却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不会是奴大欺主吧?”   这些话让李玉凝气得不行,果然是一群只会看人衣裳的泥腿子。再看低头装鹌鹑的丁香,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决定必须将丁香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没多时,在李宅的马车恭敬地态度下,李玉凝登车。而丁香则是做着身为丫鬟该做的事,她乖乖的将脚凳收起,这才爬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那俩窃窃私语的中年妇人却纳闷起来。   “哟,咱说错了!那穿的不好的是主子,好的是丫鬟。”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也没说错,这丫鬟穿得比主子好,说明啥?奴大欺主呗。”   “说得也是,还是咱泥腿子好,想干啥干啥,也不怕被个小丫鬟欺负!”   “就是,就是!”   ……   马车内,李玉凝嘿嘿冷笑,“这人啊,就是不知足!”   丁香身体一颤,感觉没有盼头了,前路一片黑暗。只寄希望夫人能看在母亲的份上容她再在府上当差。   午饭过后,香玉便回房开始画图纸,她再次感叹,有太多的事要做了。为了能让自己将来过得好一些,就该放宽心。   谭墨心里想着香玉,三人讨论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秦烈撇嘴,用折扇敲了敲桌子道:“去吧,去吧。这事没法谈了!”   齐震笑道:“其实也没啥好谈的,无非就是棉衣,还有药材的储备。眼下即将入夏,正是准备这些的时候,待秋后就算是那边来犯,咱们也能应对。”   “唉,说得轻巧。”秦烈皱眉道:“这次是幸亏找到了奸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跟那边妥协了,这一仗在我看来迟早是要打的。这棉衣棉被,还有药材,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吗?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是说得玩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一向不靠谱的秦烈才正经起来。   谭墨道:“急啥?这满院的花儿还没长起来呢。还有那么多的辣椒也没长大,再过一两个月这一切就都成了,到时你还怕不赚银子吗?”   “知道你心疼香玉!放心吧,前天香玉做的那什么露,我已经让人配瓶了,以后就叫香露,先在京城试试!”秦烈合上扇子,瞪了一眼谭墨,“还不快去哄哄你的小媳妇?”   谭墨撇撇嘴,直接起身去了香玉所在的厢房。   推开门,香玉正在安静地画着厨房水厢图,从哪里上水,从哪里流出来,香玉都做了详细的备注。   可用什么来做好呢?竹子,还是用铁敲出来的管子?香玉就这么沉在自己的想象中,一时呆了。   “香玉?”谭墨关好门便从后面抱住了她。   香玉一颤,脸面立即通红,火辣辣地感觉,“谭大哥,你这是?”   谭墨低声道:“是我不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贱婢丁香的居心,让你伤心了。”   香玉确实是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欣慰,要不是丁香这么一搅和她哪里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是站自己这边的。   “谭大哥,不是说过了吗?我相信你。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况且,女人间的事就要女人来解决,要是你出手就不好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尽管把我推出去就好。”香玉很大方地说,她决定除了种好田经好商外,还要学学宅斗,这样才不会在这样的古代被人欺负。   谭墨笑道:“好,我要跟你说,小烈他正急着赚银子呢,你若是要做药妆的话,就做吧,我帮你!”   “嗯!”谭墨小声地说,以至于口中呼出的气吹得香玉的耳后有些痒,不好意思道:“知道了,我有空就做。也不知刘石头的瓶子有没有做好。”   “应该快了,你不是说还有个什么马桶吗?这个也要烧的吧。要不然先画那个,省得刘石头走后,没人会烧。”谭墨提醒道。   香玉忙道:“谭大哥说得对,我这就画。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画的水厢,除了冬天结冰的时候都能用。”   ……   二人便有说有笑地讨论起这些来,丁香带来的不快就这么消除了,没人会再提起。   几天后,吴氏跟洛蔓儿却住不下去了,她们看到洛东海一个人生活的苦样,实在是不愿就这么安稳地住下去。   自走洛蔓儿娘俩被香玉接过来住后,洛东海的日子就不好过。   徐胖花自知理亏,便一有空就攻击洛东海,又得知吴氏因她的原因而花了许多银子治病,关键是这些银子都借的,就恨得不行。觉得再也在洛东海身上榨不出油花来了,就想着把老爷子扔给二房。   于是她见天地败坏吴氏的名声,不时指桑骂槐一番。洛东海也不反驳,只当没听到,任劳任怨地收拾着田里的庄稼,回家就大动脑筋地做着香玉交待的任务。至于吃的,便不那么上心了。   香玉叹道:“再过两天吧,你们不知道徐胖花天天地骂街吗?洛婶子回去不更加受气?要是担心洛叔的话,不如就由蔓儿每天回去给他烧饭不就是了。况且我们这里还有不少自制小咸菜,就拿去给洛叔吃吧。”   “这样好吗?”洛蔓儿十分不好意思,可也心疼老爹。   “当然可以。快点去吧,要早点回来帮我啊,今天咱们开始试着做香皂。”香玉笑道,在古代已经有了做香皂必用到的碱,虽说不纯,可做香皂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洛蔓儿每天一大早就回家里给老爹作饭,然后再回谭家用着作事兼照顾吴氏,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实验过几次后玄妙儿便做出了香皂,只是这种手工皂要先囤皂,至少三个月,便将它们统统先放到了空间里。   香玉清静了半个月,天就已经热了起来,药妆也就开始做了。   这天,李玉凝又来了,一来就愁眉不展的。   “香玉啊,我对不起你。”   “咋了?”香玉看到她就想到那个丁香,也就没好气地说。   李玉凝来到她跟前,极为不好意思道:“……丁香被我派人送到京城后,就跑了。”   “跑了?为啥?”香玉十分不明白。   ☆、第112章 由她去   第112章 由她去    李玉凝也不清楚,吱吱唔唔地说:“这事儿我也不明白呀,那丁香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她娘还在府里当差呢!在走之前还苦苦求我不赶她走啊,就这么跑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香玉一下子就想了很多,这得益于她前世小说、电视剧看多了,里面的各种阴谋、奇遇让人想都想不到。   “或许你们家丫鬟有自己的造化吧。”香玉冷笑道,“丁香不是个安分的,要是有人给她比在李府当丫鬟更好的前途,她一定跑得比谁都快。”   “有人?什么人?”李玉凝皱眉,不解道:“丁香的亲娘可还在我们府上呢,她就不担心?”   香玉道:“担心?像她这样只顾着自己的人会担心别人吗?亲娘也是一样。你应该查查,她勾引你大哥时,她亲娘有没有参与。”   李玉凝皱着眉头想来想去,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啊,母亲会把李妈妈升到外院当差,我真笨!还以为母亲是真为李妈妈着想。”   香玉笑道:“你啊,看着是个聪明的,其实比谁都笨,胆还比谁都大!”   “我是笨,我胆也不大!”李玉凝不同意这话,听起来她像个傻大胆似的。   “怎么不大?不大会连我的底细都没弄清就上门打人?”香玉冲她翻了翻白眼道:“傻大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对我动手,我坑不死你。”   李玉凝突然嘿嘿笑了起来,“是啊,以前咋不知道香玉这么聪明呢。那个时候确实是个傻大胆!香玉,你怎么知道丁香是被人带走的?是什么人?”   香玉道:“我也是猜的。要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她怎么会跑?回李府至少还有她亲娘护着,至于跑吗?她这人可是很虚荣的。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希望这人不是针对我们的。”   听香玉这么一说,李玉凝开始不淡定了,“香玉,真有这么一个人吧,那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不知道,我猜的别放在心上,你就当我没说。”香玉不在意道,手上配药的动作不变。   装洗发膏小瓷瓶已经做好,跟香玉预想的差不多。现在来济仁堂买洗发膏的人越来越多,是因为方便,还能除污,对头发也好。   现在阿福在加班加点地做木塞子呢,这木塞子要做到不漏水不容易。这个时候的软木难寻,反正南山附近是没这种树的。   做好木塞后还要用浸过桐油的麻绳细密的缠一圈,这是个费功夫的活儿,用的力气也不小。香玉正为这个发愁呢,在她看来,配药草熬药汁这是最简单的了。   “唉?香玉,我在问你话呢!”李玉凝急燥地说,“你走神了!”   “啊,走神了!”香玉睁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了?”   李玉凝气了个倒仰,“我说香玉,你的心可真大。要知道,丁香跑了,她现在是自由身,不再是我家奴婢了。就不怕她找人来报复你?”   香玉皱眉,“怕?为什么要怕?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没听说过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是一直担心的话,这日子还过不过?赶紧的,来帮我一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李玉凝还是转不过弯来,问道:“香玉,你在干吗啊?咋这么大药味!”   香玉笑道:“这就是洗发膏啊,这药先泡一会,你先帮我把薄荷榨出汁来。这天眼看就热起来了,咱做些清凉的。”   “好呀,好呀。你不知道,咱姑娘家的头发长,到了盛夏别提有多难受了。想把自个儿泡在水里都不解恨!”   两人说着说着,就把丁香跑了的事给忘了。   李玉凝喜欢在这个大院里玩,不用摆个大小姐的架子,也不必笑不露齿啥啥啥的。想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   二人用小小的石磨磨着刚剪回来的新鲜薄荷,绿绿的汁液,带着薄荷独有的清香流到木桶里。做好这个后,还要再用细棉布再过虑一遍汁,直到没有大的碎渣为止。   接下来就简单了,将一应药物放锅里慢慢地熬,等药汁粘稠就可以了。冷却后就可以装瓶,这一大盆药可是能熬很多的,可以说这生意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香玉一早就让谭墨给她在院子里支起了大锅,反正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被人偷学。   这个中药洗发膏,要是没有点医学常识,没方子还真配不出来。就像李玉凝说得那样,香玉的心大着呢,一般小事不放在心上。   “香玉啊,有没有洗身子的?这个味儿我很喜欢!”李玉凝往灶堂里添着柴,头上学香玉包了块碎花帕子,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香玉道:“我前两天跟蔓儿一起做了中药香皂,有桃花的,有艾草的还有薄荷跟菊花香的。哦,现在还不能用,手工皂要囤皂至少三个月才能熟呢,那个时候可就是秋天了。要不,咱们再做点沐浴的?”   “好啊,好啊,我第一个用!”李玉凝开心地说,她现在越来越喜欢一个行动了,丫鬟婆子什么的太烦。   两人相视一笑,香玉也不喜欢丫鬟呢,可院子这么大总得找些人来打理才是。今天下午跟年掌柜商量好了,他要领下人来这里。   因为丁香的事,年掌柜亲自选的那一家人又经过了不少考验,通过了才带来给香玉和谭墨挑选。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下午年掌柜要送一家子下人过来。到时就不用这么累了。”   李玉凝点头,“嗯,蔓儿呢?”   “蔓儿回去给洛叔做饭了。”   李玉凝瞬间羡慕起来,“香玉,你啥时候教我做菜呀,我都没为父母亲做过饭呢。”   香玉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发觉这个李玉凝就是个傻大胆,其实没坏心的,便也愿意跟她成为朋友。   “行啊,晚饭咱俩一起做吧。”   “就这么说定了。”李玉凝往灶里又扔了一根木柴,开心不已,终于可以学烧菜了。   午饭过后,所有的药膏都熬制好了。取出瓷瓶和做好的瓶塞,两人分工合作,将药膏装了起来。   李玉凝看着那洁白的瓷瓶,上面画着不同的花儿,喜欢极了,“这瓶做的真好。”   “你喜欢吗?”香玉笑道。   “喜欢,像这样漂亮的小瓶子,是个女子都会喜欢的。就是瓶子小了点!”   香玉笑得开加灿烂了,“这样才能赚银子呀。何况这些东西放的时间不能太长,三个月用完最好,放在阴凉处最多能保存半年。若是不早点用完,坏了可不就坏了我们谭香记的名声吗!”   李玉凝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香玉你真狡诈,幸亏我没一直和你为敌,要不然……啧啧!”   “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对吧?”香玉故作高冷姿态,道。   “是是!”李玉凝咯咯地笑了。   香玉又道:“所以呀,不要跟我作对!”   李玉凝的嘴角越来越弯,跟闺蜜斗斗嘴,吹吹牛,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装好药膏后,放了满满的两大篮子。而她们也有些累得不行。   此时洛蔓儿才心事重重地回来,二话没说便进了东屋开始烧饭。   香玉跟李玉凝互看一眼,齐声道:“有问题!”   三人齐聚东屋,分工合作地烧着午饭。   谭墨和秦烈、齐震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县里有些事情要做,顺便帮秦烈把县里的谭香记开起来。   这午饭就不用多做,很快便到了尾声,菜香味让李玉凝的肚子开始了咕咕叫。   可看坐在马扎上往灶里添柴的洛蔓儿,还在往里送柴,灶堂里已经满满的了。   “蔓儿,你咋了?”李玉凝学着乡下话问道。   “啊?啊,火!”   灶里的火太大差点掉到洛蔓儿脚上,吓得她赶紧往将木柴往灶灰里插。   香玉皱眉,将锅里的菜盛盘后,直言道:“蔓儿呀,你这是咋了?我们家虽然离南山近,可这砍柴也是要力气的呢。”   洛蔓儿不好意思地冲香玉咧咧嘴,“香玉,对不住啊,我,我在想事儿呢。”   “啥事啊,说说呗,咱们也来帮着你支个招。”香玉道。   洛蔓儿看了两人,欲言又止,“没,没事。别跟我娘说。”   李玉凝撇撇嘴,“你不拿我们当姐妹!”   香玉又道:“好了,就这样吧,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去外院那个小池塘边上坐坐去。”   “……好!”洛蔓儿低声应下。   午饭过后,洛婶子吴氏觉得身子特乏,又回屋睡觉去了。   香玉拉着洛蔓儿带着李玉凝去了外院池塘边上,这里原本就有着几块大石头,现在还是这样,只是里面让香玉放了不少鱼。   这池塘深,鱼儿在里面游得畅快。现在他们要是想吃鱼了,几乎都是直接从这里捞的。谁让空间里的鱼长得太快呢,半个月就得清理一次。   “蔓儿,说吧,咋回事?”香玉问道。   洛蔓儿叹了口气道:“香玉,我听我爹说,我爷爷在镇上给我说了门亲,想把我嫁了。”   李玉凝急忙问:“什么亲?镇上的好人家我都熟。”   洛蔓儿摇头,“我不愿意,可我爹好像觉得不错,想答应。我没敢跟我娘说,怕我娘动气。我爷爷常年不出村,哪里知道镇上的好人家啊,肯定是我那不省心大伯娘弄出来的。”   香玉想了想道:“只要你爹不松口,其他的由她去。咱们先暗地里打听打听那户人家。”   ☆、第113章 下人上门   第113章 下人上门    洛蔓儿使劲地摇头,咬牙道:“不,不用。反正我不答应,就算是好人家也不行。大伯娘说的人就是不成!”   “蔓儿……。”香玉仔细将她看了又看,“你瘦了。”   “呜呜!”洛蔓儿突然扑到香玉身上,哭泣道:“香玉,我该咋办?他们咋这么狠呢,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呀。”   香玉叹了口气,对别人家的极品她还真没办法。说道:“作人当自强,自个儿的腰硬不起来,别人怎么撑腰,这腰还是软的。”   李玉凝气闷道:“凭什么呀,他们能这样对你们,你们为啥不能以齐人之道还治齐人之身?”   这话说的洛蔓儿不知所以,看着香玉道:“啥叫齐人?”   “哈哈!”一句话让香玉和李玉凝笑了起来,原本愤懑的氛围一下子泄了气,也就不那么伤感了。   香玉解释道:“就是你大伯娘怎么对你们使坏的,你们也怎么对她。”   “就是这样。”李玉凝也附和道。   洛蔓儿将这话记在了心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做好呢?我那大伯娘跟我爷爷差不多,轻易不去镇上。可能是怕别人说她胖吧,柴米油盐都是让人帮着买的。”   “等等!”香玉一听这话不对呀,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爷爷常年不去镇上吗?敢情这徐胖花也不去镇上呀,既然这样,她咋知道镇上的好人家?一定有人主动说起这事的才是,我猜徐胖花一定拿好处了,比如彩礼钱。”   “这,是啊,我咋没想到呢。”洛蔓儿猛然起身,咬牙道:“是谁,这么狠的心。我,我没得罪人呀。”   这就是当局者迷,一旦点破,也就是那么回事,是好是坏,稍稍一分析便能明了。   香玉想得最多,她从谁会恨洛蔓儿开始数起,然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看了眼李玉凝道:“你那天打我时,恨不恨蔓儿?”   “啊,问我这个干吗?”李玉凝轻蹙秀眉,“我们不是和好了吗,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香玉笑道:“所以呀,最恨蔓儿的应该是玉凝才对。可这事跟玉凝无关,那一定与我有关了,哼,真是好手段!”   “咋回事?”洛蔓儿与李玉凝互看一眼,均不明白。   香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的主使者是香雪!”   “香雪?!”李玉凝眉毛立即倒竖,“我还没找她算帐呢,她竟然敢!”   洛蔓儿也是气得咬牙,“这个香雪在村里的名声臭死了,他竟然敢害我,看我不打死她!”   李玉凝嘿嘿笑了两声,语气酸酸地说:“她现在可是卢家的准媳妇,动了她你试试?人家卢大少爷不得跟你拼命啊。”   “哼!气死我了,那也不能这么不分清红皂白地胡乱咬人啊。”洛蔓儿很想给香雪一拳头。   香玉叹道:“这应该就是香雪的目的,让蔓儿因此恨我,那样的话我不就难受了吗?又失去了最好的闺蜜。”   “香玉,我不是……。”   香玉摆摆手打断洛蔓儿道:“蔓儿,你我是啥关系,我当然懂了。你回去把我们说的这些跟洛叔说说,相信洛叔是知道的,不会把唯一的女儿往火坑里堆。等咱们忙过承宗哥鱼塘放鱼后,就跟她算账。”   “好,香玉,我这就去跟我爹说。我娘要是问起我的话就你们给我遮着点啊。”洛蔓儿是一刻也不想耽搁,说完就往外跑去。   李玉凝皱眉道:“香玉,香雪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好像不把你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样子。”   香玉坐在池塘边,无聊地拿着狗尾巴草逗着水里的鱼,叹道:“香雪这个姑娘是因为嫉妒我吧,从我被香老二捡回老香家后,她就一直想让我做她的使唤丫鬟。我也因此在老香家做了三年的使唤丫头,差点被她娘打死!”   “真是狠心的一家人!”   香玉又道:“他们把我原来身上穿的衣物,首饰全拿了去。我决定离开老香家时,是花了银子的。而这衣物已经找不到了,首饰也得我花钱买回来。所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跟老香家有任何交集。可他们竟然想害我的朋友,那就别怪我反击了!”   李玉凝握着小拳头道:“我帮你!”   香玉突然一笑,“你上次做的就很好,香玉这阵子是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李玉凝呵呵笑道:“我可没这脑子,是我姑姑找的人。”   “哎呀,怪不得。看来咱们还得多多向兰姨学呢。”   “是啊,是啊!”   ……   二人有一出没一出地说着话,诺大的院子跟在野外也没什么区别,风一吹,周身舒畅。   “呜呜!”   突然,正在撒欢的小灰叫了起来。   香玉抬头一看,外面大门被人推开了。   年掌柜跟在谭墨身后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你们几个,进来吧!”   小灰遇到了陌生人,呜呜叫个不停,弓着身子像是要扑出去似的。   “小灰回来!”香玉忙叫过小灰来,要是这家伙咬到人那可不得了。   谭墨看到香玉后,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至于在香玉身边的李玉凝,他连眼角都没瞥一下。   来到香玉跟前拉起她的手,旁若无人道:“香玉,过来看看,他们合适不?”   “谭大哥,这是?”香玉也没觉得谭墨拉她的手有什么,顺着他指的方位看去。   只是李玉凝很识趣地后退几步,酸酸地看着他们,真是好羡慕呢!   年掌柜走上前来,呵呵笑道:“香玉姑娘,这是我选的一家人,卖身契也都签了,你来看看。还不快见过香玉姑娘。”   “姑娘好!”一家子五口人,齐齐地跪在了香玉跟前。   这个样子吓了香玉一大跳,“这,这,快起来,起来吧。”   前世今生她还从没被人跪过呢,有点小心虚。   谭墨拉着她的手,道:“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家里的田地被无良的地主坑了去,一家人就出来找条活路。都起来,老赵头,你来说说你们一家人吧。”   为首年纪最大的一个小老头,起身道:“是,少爷。”   香玉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便看了眼年掌柜,后者呵呵笑着点了个头。   老赵头起身道:“回少爷,姑娘的话,小的姓赵,人家都叫小的老赵头。”   说着又指向身边的高个汉子道:“这是小的的儿子,叫赵大,那是小的孙子,叫赵全,这是儿媳妇孙氏,那是孙女儿小花。”   “见过姑娘!”这几人重新给香玉行了礼。   香玉点点头,“都起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行礼。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若是偷奸耍滑,我这里也养不起大鱼,你们一家只能再寻下家主子了。”   “是是,小的一家记下了。”老赵头连忙答道。   他们这一家子原本还要再多两人的,老伴跟小孙子在路上饿死了,大孙子又生了重病,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卖身为奴。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让他们一家子不分开的,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偷奸耍滑!   赵大是个高个汉子,就是有些瘦,那体格要是能胖点,也是挺唬人的。孙氏是个中等身材的妇人,打扮的干净利落,眼神也正,从不胡乱看。   赵全有十一二的样子,也是瘦得皮包骨,小花看上去更小,怯怯的更不敢看人。   “赵全、小花,你们多大了?”香玉问。   赵全跟小花哆嗦着上前,赵全说道:“小的,小的十二了,妹妹,啊,是小花她才九岁。”   “九岁啊,看上去像七岁的孩子。好了,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香玉笑道,“看到了吗,这里大得很呢,等过些日子就建新房子。可是眼下……。”   谭墨道:“一会你们先吃个饭,饭后老赵头,赵大,赵全你们跟我去山上砍竹子。我们先搭个简单的竹屋。”   “是,少爷!”   老赵头一家见过香玉后,谭墨便带着他们进了内院,去见阿福。   谭墨让他们叫阿福老爷,可老实的阿福说什么也不让这么叫,最后跟香玉一样,叫他福伯。   经过商量,老赵头就先安排在外院看门,赵大跟赵全跟着谭墨作事,并照顾地时的活儿。而孙氏和小花跟着香玉,张罗着一家子的吃食,并帮香玉做药妆。   忙碌了半个下午,香玉才理清这些事,有空坐下跟年掌柜说说话。   “唉,年掌柜,不是我说你,那鱼苗啥时候到呀。再不来,我中秋时节还要不要卖鱼了?”   年掌柜为此连连拱手作揖,“香玉姑娘莫急,莫急。快到了,想来就这两天的事儿,到时承宗兄弟的鱼可得优先供应咱们酒楼呀。还有那烧鱼的方子……,呵呵!”   香玉笑道:“这个放心吧,想来承宗哥也是愿意作这笔生意的。到时若是莲藕也长成了的话,我再送你个这方面的菜方子!”   “就这么说定了。”年掌柜来此除了送老赵头一家外,还有一事想请香玉帮忙,“香玉姑娘啊,我们三爷在县里可是又开了一家酒楼,你这菜能不能多供一点呀。你是不知道,咱酒楼里的青菜都成了五里镇一绝了。许多县里的富户都为能来这里吃上一顿而相互攀比呀。”   ☆、第114章 琐事   第114章 琐事    香玉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空间出品能不好吃吗?常吃这些菜还能有病祛病,无病健身,可不仅仅是味道上的享受。   香玉的身子就是很好的证明,以前瘦得像个棍儿,现在胖起来了,各种暗伤也慢慢好了,身体素质一天比一天强。这要是让她跑个几百米,跟没事人似的。   “年掌柜,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些地呀,多出的自然会给年掌柜的。可,实在是种不出来呀。”香玉摆摆手道。心中却说,“不是种不出来,是不能卖太多,只能等院子里的菜长成了。   外院那么大,又都没盖房子,这些菜是用那个天然的小池塘里的水浇的,而小池塘里,香玉不时放上点灵泉水。到时吃起来的味道也绝对不会差。   年掌柜呵呵笑道:“是啊,这院子里的菜还太小。”   他心里也疑惑,不知道香玉把菜种哪里去了,但却从来没问过。深知有些事是问不得的,不说这是谭少爷的生意,就是外人也不能问。人家还靠这秘密发财呢!   年掌柜是生意人,很清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怨不能结。便又道:“听我们家三爷说,外院那小池塘里养着鱼,味道鲜美,可否让年某捞几条回去,犒劳犒劳我的那些个老客户!”   香玉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年掌柜这种不问出处让她很欣慰,便大方地说:“成,你派人来捞吧,这里面的鱼也有不少了。不过,要给我们留点啊。”   “好嘞。”年掌柜起身,立即招唤伙计,嘱咐了几句,两个店小二打扮的人就去外院马车上拿鱼网,准备捞鱼。   香玉笑道:“哟,年掌柜,原来你是早有准备啊。”   “呵呵!”年掌柜笑道,“我这不是听三爷说的嘛,也想尝尝这鱼的味道。以后啊,承宗兄弟的鱼,咱就供应县里的酒楼。那里人多,足以消耗得了。香玉姑娘家里的鱼就专供咱五里镇的酒楼,将这名气打得越来越大。”   香玉乐了,咯咯笑道:“年掌柜的心可真大,是想把生意做到咱整个大明朝吗?”   “那可不是,就是整个大明朝。”年掌柜说起这个来,话匣子可就打开了,“香玉姑娘,不瞒你说,年某当初答应帮三爷在这里开个酒楼,一是为谭少爷,二来就是三爷说让我帮他把生意做到整个大明朝,让我成为大明朝第一掌柜。   有了香玉姑娘的帮忙,没想到这一愿望会实现的这么快,呵呵!香玉姑娘啊,药妆就这些?你可不知道啊,县里的谭香记一开,当天就卖了不少呢。”   香玉也是一直笑着的,她对自己的药妆很有信心。里面除了洗发的外还有纯露,哦,现在改名叫香露了。当然还有最开始做的艾条,这可是能治妇科病的。   “都是年掌柜经营有方啊。药妆有很多,现在面霜、眼霜都还没开始,有些东西我还没整理好。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了,眼下最多的还是洗发的。”   “好,好啊!”年掌柜说得多了,咕咚咕咚地喝了碗茶,看到鱼捞上来,便嘿嘿笑道:“老赵头一家子若是用得不顺手就跟年某说,我把他们退给人牙子。”   “好,就这么办吧。”   说着年掌柜起身道:“明儿一早我就派人来收菜,以后就这么办了。省得谭少爷再送到镇上去。我的人也能快马加鞭地送到县里,不过午时便能到酒楼。”   香玉起身送他,再次说道:“年掌柜,这鱼苗你可是要我推推呀。承宗哥的鱼塘都弄好了,这水也都满的,现在就独缺鱼苗了。”   “好说,好说。快了,快了!”年掌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爷明明说得很笃定呀,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呢?便跟香玉打起了哈哈。   送走了年掌柜,洛蔓儿也喜笑颜开的回来了,一来就抱住香玉的胳膊道:“香玉,你说得真对。我爹还是对我好的,他同意了。再也不提相亲的事。”   “太好了,我就说嘛!”说完,香玉便带着她去看刚上门的下人。   老赵头三人跟着谭墨去砍竹子了,留在院子里的只有孙氏和小花,李玉凝正在跟她们讲规矩,阿福和洛婶子也在笑呵呵地听着。   看到香玉走过来后,孙氏娘俩忙紧张地站了起来,“姑娘,有,有什么吩咐?”   香玉瞅了一眼李玉凝,道:“赵嫂子,小花,你们别紧张。以后啊,你们就负责这院里的卫生和东屋里的事吧。等会儿我去地里摘些菜,想看看孙嫂的手艺。”   “成!姑娘尽管吩咐,奴婢不是大厨,但也能做几个菜。”孙氏躬身道,竟然自称奴婢,看来年掌柜没少教他们规矩呀。   可香玉是个随意的人,不想身边的人见天地奴婢长奴婢短的叫着,便说道:“我这里也不是啥大户人家,不用自称奴婢。在我看来你们不是奴才,而是我请来的帮忙做事的人,只要做好了便有奖。”   “是是!”孙氏跟小花连连点头。   香玉又道:“福伯您都忙一天了,这些木塞子足够用。您年纪大了,先回屋歇会吧,反正这会儿也没啥事。”   “行,我这就去躺会儿,香玉也别太累了。”福伯永远都是笑呵呵地模样,看这里确实没他啥事,便捶着腰往卧房走去。   目送阿福离开,香玉便又劝走了洛婶子,这才带着几人去了菜地。   摘菜的同时,香玉问:“赵嫂子,你会侍弄菜地吗?”   孙氏道:“庄户人家哪里有不会种菜的,姑娘要摘啥菜,让我来吧。”   香玉笑着起来,“好啊,都摘一点好了。谭大哥他们砍完竹子一定会饿的,咱们就把饭先做好吧。”   “是,姑娘!”到这会儿孙氏也放开了,手脚麻利地弄着地里的菜,说道:“姑娘,你们种的菜可真好,看这菠菜,多肥厚的叶子啊。”   香玉为此只能呵呵笑着,浇过空间水的菜能不好吗?   小花也是个勤快孩子,帮着孙氏快速地择菜洗菜,没多时东屋里便传出来了菜香。   李玉凝跟香玉坐在竹椅上喝茶,吧唧着嘴道:“香玉,好香啊,这个孙氏还真有两下子。”   香玉笑道:“不要小看每个人啊,这下子好了,终于脱离烧菜婆了。”   “哈哈,我想做个烧菜婆还没资格呢。”   很快一盘鸡蛋炒菠菜便端了上来,“姑娘,尝尝,我在菜里加了点那个啥青椒,想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香玉跟李玉凝一人夹了一筷子,吃完微微点了点头,“嗯,不错!这样吧,家里的干粮不多了,今晚咱们就烙饼吃吧。烙什么饼就由赵嫂子说得算。”   “这,好!我试试。”孙氏知道这也是在考验她,他们一家能不能呆在一起,就看她了。   香玉跟李玉凝在阴凉处靠着竹椅竟然慢慢睡着了,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小睡一刻也是件美事。   傍晚时分,谭墨带着人回来了,他们扛了不少竹子回来。一来就开始动手做竹屋,这竹屋只用绳子跟竹子,有阿福居中指挥,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简单的竹屋便成形了。   香玉看着那绿绿的竹子做的屋子,啧啧地赞个不停,“福伯的手艺可真好。”   阿福呵呵笑了,“这没啥,当初我跟少爷刚来洛香村的时候也住了半年多这样的竹屋呢,好在那时候天暖了。”   老赵头感激地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竹屋够大,里面放几张床绰绰有余,家里的门板不少,拿几个凳子一搭就是一个床。棉被也是现成的,略一整理就能住人。   香玉道:“先委屈你们几天,过些日子家里就盖新房。先洗洗吃饭吧。”   “不委屈,不委屈!”一家人连连摆手。   赵家爷仨对谭墨可是佩服地很,身手好,力气大,比起他们常年做惯农活的还要快几分。扛着毛竹,还能空出手来打猎,实在是太厉害了。   现在赵全看谭墨的眼神都变,那是带着光的崇拜,像这样大的男孩子没有不喜欢会功夫的强者的。   “谭大哥,累了吧,你们快歇会,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香玉拽了一下满头大汗谭墨,心疼地不行。   谭墨笑道:“不累,真不累。”   老赵头连忙说道:“这里就交给我们吧,少爷你们就先去歇着吧。”   香玉笑道:“好啊,不过,先吃饭,吃完饭再干。今晚的饭可是赵嫂子做的,都尝尝。”   晚餐很丰盛,几种素菜小炒的量都很足,而且每个人都有个煮鸡蛋。外加一大盘地蛋烧鸡肉,半尺高的葱油饼放在竹帘子上。   老赵头一家坚持在东屋里吃饭,剩下的人便都移步到了堂屋,这顿饭吃得很香甜。   谭墨道:“香玉,以后你就不用烧饭了,省得累着。”   香玉甜甜地点头,“是啊,终于不再作烧饭婆了。”   两人相视一笑,惹得某人心里酸酸的。   李玉凝叹息,狠狠嚼着手里的葱油饼,要不要这么让人羡慕啊。   洛蔓儿看到这些却是低头一笑,她真为香玉感到开心。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清晨的阳光照在菜叶上的露珠,闪闪发光别提有多漂亮了。   这时,外院的大门又开了,年掌柜笑呵呵地走来,“香玉姑娘,鱼苗来了,来了!”   ☆、第115章 漂亮鱼塘   第115章 漂亮鱼塘    “太好了!香玉,咱们又可以去那边游玩了!”李玉凝开心地说,那边现在修的可漂亮了。   香玉笑道:“是啊,万事俱备就差鱼苗了。”   正说着,谭墨上前,拉着香玉道:“你终于可以看到鲜花飘飘,鱼跃池塘的美景了。”   “嗯!”两人相视一笑,均都觉得高兴,那鱼塘可是他们合作的第一份大工程。   这个互动却让李玉凝羡慕地不行,没人可以拉着手,便拉起了离她最近的洛蔓儿的手,酸酸地说:“怎么可以这样虐我们的眼神呢。”   洛蔓儿为此只好吃吃地一笑。   这会儿功夫,年掌柜小跑着过来,笑道:“香玉姑娘,不知菜备好了吗?”   香玉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大背篓,“就这些了,你看着用吧。”   “好,好啊。”年掌柜招过店小二就给过秤,这比平时可多了两筐菜呢。   菜虽然只是普通菜,无非就是韭菜、小青菜、菠菜、芹菜、芫荽、萝卜,再有就是青色的,红色的辣椒。   但就是这些普通蔬菜,让秦氏酒楼的生意好上再好,如今都在县里开分店了,说不定靠着这些菜还真能开遍大明朝。   香玉的空间是多产的,再多出一倍的菜都没问题,只是多了容易出事。多产的青菜只好做成干菜储存起来,等到冬天就可以卖这个了,还方便运输。   谭墨带着赵大和老赵头去了三嬷嬷家,一来告诉他们这个喜事,二来也让老赵头一家认认三嬷嬷家的路。   路上谭墨对他们说了他们在洛香村的处境,以及香玉跟老香家的恩怨。让他们见了村里人该怎样就怎样,不必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也不必与人发生冲突,有事就跟他说。总之一句话,惹不起躲得起,就算是遇到躲不起的人,也要想办法避开。   三嬷嬷一家正在吃早饭,这将近一个月来,他们娘仨算是一门心思铺在了鱼塘上。分家得的那几亩地没了,地里的活也不用做了,不过也没了盼头。   香兰的聘礼银子也拿出来买了荒地,这鱼塘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希望。眼看着鱼塘一天天变化着,他们的心啊也跟着变,变得越来越乐观,终于有盼头了。   当谭墨上门告知鱼苗来了,并把老赵头一家介绍给他们时,一家三口别提多高兴了。   “哎呀,多亏了谭小哥呀,进来吃个饭吧。”三嬷嬷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香承宗也道:“谭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跟香玉,我们,我们家还知道成啥样了呢。”   说着香兰率先低下头抹起了泪。   谭墨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饭就不吃了,家里还等着吃饭呢,承宗吃过饭就去我家,咱们一道去放鱼苗。”   “嗳!好,好!”三嬷嬷一家也就没继续留,放鱼苗这样的大事他们一家肯定得都去呀。   谭墨回来时就看到香玉站在外院停着的一辆大马车上,车上有个大号水箱,里面装着的就是小鱼苗。   这些鱼苗经过长途跋涉,还活到现在的算是强健的了,但情况实在是不大好。为了挽救这些鱼苗,香玉让人把院里池塘里的水加了些进去,补充车箱水里的氧气。   而她趁着往里加水之时将空间里的灵泉水也放出了不少,空间水一入内那密密麻麻地小鱼苗便像吃了大补药一样立即生龙活虎。连那些刚才还翻肚皮的小鱼儿也都钻进了水里,游来游去的好不热闹。   香玉又扯了一些池塘里的水草放在里面,这些小鱼儿竟然开始吃了起来,这让送鱼的人惊叹不已。   香玉微微地笑了,这些水草可是她空间灵泉里天然生出来的。生长力惊人,扯断一根便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在水里飘着会长,见土就生根,鱼儿们可喜欢吃了。   鱼苗存活的事不成问题,香玉便问起了送鱼人,“大叔,这里面有几种鱼呀,我看好像有好几种的样子。”   送鱼人是个半老头,由于常年跟鱼打交道身上有股鱼腥味,说起鱼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养鱼呀可是大有讲究的。这里面有四大家鱼,知道哪四大不?这是老祖宗们总结出来的,有白链、草鱼、胖头鱼、青鱼,还放了一些鲤鱼。”   “这真是太好了。”香玉暗暗点头,秦烈办事果然牢靠,四大家鱼生长速度快,最适合池塘混养了。   到时她再捉一些好的鱼苗放空间里养,用不了一年就能自然繁殖出新的鱼苗,到时承宗哥的鱼塘想不红火也难。   人一多,吃饭的嘴便也多了。   孙氏和小花很有眼力劲,在洛蔓儿和李玉凝的帮助下很快就又多做了几份早饭。   都不是多么讲究的人,吃起饭来也简单,一张临时搭的桌子,几个马扎,碗筷齐全,这饭吃起来就能香。   菜是好菜,烧菜的人也用心,这顿饭吃的爽快。连年掌柜也吃的红光满面,让送菜的人先走了,他想去看看香承宗的鱼塘。   听说这鱼塘建得特漂亮,他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赚银子的机会。三爷说过,不是,是三爷听香玉说过,商机无处不在,缺的只是一双发现的眼睛。   他老年就想作这么个伯乐,发现那无处不在的商机。银子多少他不在意,在意是赚银子的感觉,那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吃过早饭,香玉交待了孙氏几句,留下老赵头看门,洛婶子和福伯也在家,其他人都跟着送鱼苗的车去了鱼塘。   香承宗一家也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南山走去。好在这里是在村头,没有引起村里的人关注。   经过近一个月的修理,去鱼塘的路也被修宽了,足以跑开马车。由于车上拉着鱼苗走起来并不快。这也是为什么这车鱼苗在路上走了这么久才到的原因。   香玉觉得鱼苗能平安运到这里实在是幸运,路上还不知道舍了多少呢。但是已到目的地,她有能力不让一条鱼凭白舍了。   越往里走,路上的景物也越漂亮,这个时候桃花已经谢了,但青涩的桃子已经挂在了枝头。还有各色野花,也开得正艳。一条小溪漱漱地流,在溪水边是成片成片的薄荷,光看着就觉得清凉。   再往里走,地上出现了不少紫花地丁,也是成片成片的,还有变异了的蔷薇,就是月季。小溪变得宽阔起来,里面种了好几种颜色的睡莲,水并不深,但清澈见底,睡莲在上,溪底有不少鹅卵石,让这一切产生了一种静谧美!   不时出现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原本走得有些热的众人,突然由内而外的凉了下来。   李玉凝啧啧道:“这里可真漂亮,前些日子看起来还没这么好看。”   香玉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还有不少树没种呢。秋菊也只种了一点,另外在进来的路上也能种些艾草。再往前走有一片坡地,我们打算在这上面种些牡丹,等来年牡丹盛开之时就好看了,希望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儿。哦,在这两面的山崖上过些日子还会请人种一些梅。”   “嗯嗯,真漂亮。”李玉凝觉得眼睛看不过来,在路上的野花也有不少,就算是小小的野花在这个时候也会是绽放最美花朵的时候。   像那些一簇簇的石竹,刺儿花,就是萋萋菜。还有那些不时缠在小树上还有那些草丛中的牵牛花。   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香玉说的那片坡地,实际上这里原本是平的,是用池塘里的土挖出来铺成的。   上面种了不少蔷薇,再往上走就是刚刚开始长的花椒,围着鱼塘圈了一圈。池塘边上还用竹子围了一道篱笆,编织的也很漂亮,足见鱼塘主人的用心。   最漂亮的是建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的那个木屋,离岸有四五米,还有一只简单的竹筏栓在水边。   送鱼人看到这大片的鱼塘羡慕不已,“好呀,真好,比我那鱼塘好多了,这鱼苗呀没白送。”   香承宗呵呵笑道:“都是谭大哥和香玉的功劳,要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这个咋弄呢。”   鱼塘里的水草长得正盛,在鱼塘的边上种着不少荷花,有的小荷已露尖尖角,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条小溪源源不断地往里面注入着活水。   而下游则有一个小闸口,也不断地往外流着水,这里面有道铁网,也有着鱼网,有着双保险,省得鱼钻出来。   “咱们快点放鱼苗吧,让小鱼们好好地游上一游。”养鱼人呵呵笑道,似乎为他的鱼能有这么一空漂亮的家而感到高兴。   香玉正在鱼塘边慢慢地洗着手,实则是将灵泉水往里面送,池塘太大,她也只能送一点是一点。   “来,准备吧。”   谭墨和香承宗站在竹筏上接着,养鱼人站在车上用水桶舀鱼苗,就这么一桶桶地往鱼塘里面送。   鱼塘太大,谭墨跟香承宗将鱼苗分放在鱼塘的不同位置。香玉也在车下面接着鱼苗,送给谭墨的时候不忘往里面加灵泉水。   待所有鱼苗都放进水里的时候,大家都欢呼起来,因为看到了小鱼儿在水里跳跃,那种感觉别得多有成就感了。   李玉凝疯一样地哇哇大叫,“香玉,香玉,我要让我姑姑也来看,她一定喜欢,这里太漂亮了。”   香玉笑道:“就冲你这话,厨艺我教定了!”   ☆、第116章 日子有奔头   第116章 日子有奔头    “为啥?”李玉凝眼睛亮晶晶的,她可是盼了好久,奈何香玉就是不松口。   香玉笑道:“因为你刚才那句话给了我一个提示,一个灵感,做好了来银子可快了。”   李玉凝忙道:“啥提示?啥叫灵感?”   “走,咱们也去池塘里看看,上来说!”   香玉拉她到竹筏上,香承宗撑着筏子行宽阔的水面上,两人就这么坐在固定在竹筏上的马扎上。   池塘里的鱼儿都游到水里去了,里面种着不少水草,它们穿梭其中,别提有多欢快了。   在池塘刚挖好的时候晒了好几天,里面也放了不少肥料,种上水草就开始放水。当水满后,因为肥料足,阳光又好,里面的浮游生物便会很快生成。   所以当鱼儿们进来后,它们吃食是足足的,又喂了不少的灵泉水,这鱼想长不好也难。   香玉心情愉快地用手划着水,不时放点灵泉水进来。灵泉水一入内,闻着味儿的小鱼们便蜂拥而至,惹得香玉咯咯地笑。   “香玉,香玉!我怕!”李玉凝却突然抓住香玉的胳膊,说道:“我,我是旱鸭子!”   香玉瞅了她一眼,幽幽道:“我觉得你还是学学划水的好。”   李玉凝摇头,“不要,死也不下水。吓都吓死了!我以为,以为有这个筏子会很稳的,没想到,没想到我的鞋子都湿了。”   “唉,这只是个小竹筏,又不是大画舫?当然会沾到水了。”香玉笑道,“别怕,水并不可怕,若是你学会划水,你就有可能爱上水。”   李玉凝还是摇头,“我还是怕!”   香玉叹道:“等以后条件允许了,我教你!你想想啊,会划水了,若是跟人家去画舫上玩,也不怕有人使坏把你推下水了。别跟我说,你没见过这类的阴谋。”   李玉凝慢慢地皱起眉头,她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在京中听到的传闻,甚至也看到过有人不小心掉到水里。然后这些女子有的得了心怡的夫君,而有的却因此掉到了火坑。   “照你这么说,那些不小心掉下水的都不是自愿的?”   香玉知道这姑娘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不管是不是自愿,掉下水去自已能游到别处上岸,总比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一个陌生男子搭救来得好吧!”   她是会游泳的,而且还游得很好,若是这个时期的女子都会游泳的话,还不知会避免多少悲剧呢。   李玉凝似乎有些心动,小声道:“那,那好学吗?要是好学就教教吧。”   这也就是有些叛逆的李玉凝会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女子可是很保守的,谁会愿意被水打湿身子,羞都羞死人。   香玉突然想在家里也建个游泳池,室内的,到时可以在里面游个泳,那该多好?反正家里的院子够大,到时候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呀,家里有大游泳池呢,这可是豪宅的标配。   “行,就这么说定了。”香玉郑重地应下,又指着池塘的四周说道:“你若是怕水,就不要看水面,顺着我的手看。你看这四周的景色可美?到时咱们再在这里多种些当季的花。还是那句话,力争每个季节都有海量的花儿看。”   李玉凝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碧水蓝天,四周绿意盎然,风吹来夹杂着些许水气,吸一口觉得清新无比。   近十亩的池塘有多大?一个正规足球场的大小,真的不小了,里面波光粼粼的,让没见过海的人也很震撼。   除了入口处,周边都种着一些荷花,花苞欲放的样子也很美;四周是苍翠的青山,不时有着各色的花儿点缀其中,再看那个建得超有特色的水上木屋,确实是很美。   “嗯,好看!”李玉凝实话实说,“在这里能让人忘了烦闷!”   “就等你这句话了。”香玉拍手道:“我想以后咱就建个小小的画舫,可以供人在这里游玩,一天最多只接待十个人。我们再在这种了荷花的池塘边上建个小小的二层楼的竹楼,让年掌柜培养出一个上好的厨子,专门做鱼的。   咱就可以让人花钱来这里钓鱼了,钓上的鱼可以按市价带走,也可以花点银子让竹楼的厨子当场做成美食。能吃自己的钓的鱼,那可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呀,我觉得这个法子准能赚银子。”   李玉凝眨着眼睛道:“你是说,人家要来玩的话就得花银子?钓上来的鱼也要买才能拿走。要吃的话也要付银子才能吃上自己钓的鱼?”   “是啊,难道这里不美吗?”香玉点头道。   “美,可我觉得怎么到处都是银子呢,真的有人来吗?”   香玉道:“放心吧,肯定有人来。好了,咱们回去吧,你看三嬷嬷她们都急了,想来是也想上竹筏上面来看看呢。”   香承宗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香玉啊,你说的那种用稻草粉跟那豆饼啥的做那个啥,鱼饲料的法子真能成?这鱼真能吃啊?”   “能!一天喂食两次,不时投放一些新鲜的嫩草,这鱼长得肯定快,但晚上不要喂啊,要定时喂。到时,承宗哥喂的时候就敲敲锣什么的,让鱼听到。”香玉笑道:“以后这鱼说不定听到锣声就会跑来吃料呢。”   “呵呵,那敢情好。”香承宗抓抓头道:“这料子我跟娘还有香兰做了不少呢。”   香玉又道:“不过,这法子可不许外传。等我们把这里建得更好的时候,咱们就赚游客们的银子,赚了银子相互分成。”   香承宗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里就怕没人来,有人也有生气,就不怕了。”   “人多了也不好,惊到了鱼,鱼长不好。”香玉又再次提醒,她想把这里建成个小小的世外桃源,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存在。可不是大卖场,熙熙攘攘的那种。   回到岸上,三嬷嬷红火满面的跟年掌柜还有送鱼人说话。   “哎呀,看到这鱼苗进了水,咱这心也就放下了。”三嬷嬷笑呵呵地说。   送鱼人道:“他三婶呀,话是这么说。可累的时候还在后头呢,这养鱼可不能松懈。”   三嬷嬷道:“不怕,不怕。咱乡下人怕啥累呀?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   “说的是,说的是!”送鱼人连连点头,他可羡慕有这么片鱼塘了。他只有两亩鱼塘,只能靠鱼苗赚点银钱过活。   香玉跟吓得腿都有些软的李玉凝静悄悄地站在一边听,听了一会儿香玉便暗地里给三嬷嬷竖了个大拇指,姜果然是老得辣!三嬷嬷说自家鱼塘的时候还套了不少送鱼人的养鱼经,对于自家鱼塘的事却没说出多少来。   香玉和李玉凝坐过竹筏了,接下来就轮到洛蔓儿和香兰坐了,二人抛却了矜持,笑呵呵地上了竹筏。一开始是有些怕,但放开后也就不怕了,还开心地玩起了水,比吓得腿软的李玉凝强多了。   李玉凝深受打击,再次在香玉耳边小声首:“香玉,你快点弄那个啥泳池吧,我不想作旱鸭子了。”   香玉微微一笑,“尽快,尽快!”   是啊,随着家里的人越来越多,这房子真的要快点建起来了,好在谭大哥圈起来的院子够大,足够了!   哎呀,什么叫家里的人越来越多?难道自己已经把谭大哥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她突然有点小心虚,严格来说,她也是谭大哥家的客人呢。悄悄地瞄了一眼一直处于平静状态的谭墨。   谭墨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她呢,这一瞄刚好瞄对了眼。香玉一愣,继而心虚地低下头,至于心虚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   “香玉,过来!”谭墨用低沉的嗓音轻声道。   香玉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意识这一点后,她停步。可是人已经到了谭墨跟前。   后者拉着她的手就往别处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四周,你觉得哪里好,咱们就把哪里买下来。”   “买下来?”香玉再愣,四周看了看,“这山可大了。”   谭墨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买下这座山也不是不可能。”   香玉连忙摇头,“才不要呢,我只要我的一亩三分地就行,要那么大还要花心思打理,多累。”   谭墨看了看四周,没人,便一把将她拉到跟前道:“那你说,你的一亩三分地是哪里,咱就买下哪里。”   “噗嗤!”香玉笑道:“说的好像你有多少银子似的!我不要这周边的山都买下。南山是大家的南山,谁都可以上山采药打野味的。我只要将我们走来的这段路买下来,还有边上路们能种花的地方也买下来,但这些是可以让人随便可以走动的。   只有进了鱼塘,要钓鱼,或是坐小画舫才收银子。当然,进小竹楼吃饭也是要银子的。”   “哦,看来香玉又有新的赚钱法子了。说说看,秦三爷一定很喜欢这个法子。”谭墨笑道。   香玉便将刚才迸发的灵感说了出来,最后道:“谭大哥觉得呢?若是还有什么遗漏的谭大哥给我补充补充。”   “不错!”谭墨笑道,“我看你就是秦烈的送财童子,这点子一会我再跟年掌柜说说,这些就全交给他做吧。咱们得盖新房了,要不然秋后可就住不进去了,种不进去怎么娶……你呀!”   ☆、第117章 品布丁姐妹私语   第117章 品布丁姐妹私语    香玉好一阵羞涩,她两辈子都没嫁过人呢,扭捏道:“那个,我还这么小,合适吗?”   “合适,合适!不小了!”谭墨将她的头埋到怀里,轻声道:“成亲后,咱们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了。 ”   “哦。”香玉不大明白这话,但也没多想,男人嘛,想事情总归是跟女人不一样的。便岔开话题道:“秦三爷呢,他跟小齐大夫以后不来咱家了吧?”   谭墨眉头微皱,“说不准。他们要是再来,香玉你多担待着点儿,他们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就算我落魄至此都没嫌弃,他们有事了我也不能……。”   “说什么呢!”香玉听到这里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嗔怒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是!不是!”谭墨连连举手求饶,“香玉怎会是小气的人呢,我错了还不成?”   香玉哼道:“那还差不多。”   谭墨笑呵呵地重新拉起她的手道:“咱们四处走走吧,你再看看这四周咋弄。”   “嗯。”香玉笑着点头,二人又再次携手去看四周的山水。   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剩下李玉凝苦着张脸异常嫉妒。随手找了个干净的地儿一屁股蹲地上,嘟囔道:“要不要这么虐人呀?还说教我厨艺呢,心上人一句话,小姐妹立马抛!”   同时又很心酸,她的敬贤哥哥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无意识地抬头看向池塘的水,小小竹筏水上飘,筏子上笑语盈盈。洛蔓儿和香承宗说着笑着,二人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而香兰则是红光满面的看着他们互动,不时笑笑,一副幸福的小女儿状。   这些温馨的场面都让李玉凝觉得羡慕,“一个两个的都有伴了,我的夫君在哪儿呢,呜呜!”   没人回答她,风儿吹过,淹没了她的无病呻吟。   年掌柜看着风景怡人的鱼塘,脑海中似乎有什么飞过,可怎么也抓不住。他知道这些飞过的点子一定是赚银子的点子。   可为何就是抓不住呢?他开始四处转悠,风景着实好,可怎么才能赚银子呢。年掌柜下意识地寻找香玉,感觉香玉应该能让他灵光一动!   香玉和谭墨笑着回来了,他们已经协商好怎样改造这些山了。   年掌柜立即笑呵呵地上前,“香玉啊,谭少爷,你们可回来了。我老年觉得这里的风景甚好,不做点啥实在是对不住呀。可怎么才能赚银子呢?老年我人老了,脑筋转不过来,实在是想不出呀。”   香玉笑道:“年掌柜问谭大哥吧,我们都商量好了呢。”   “好,好啊。咱五里镇有河无塘,这么大片池塘实在是难得。不做点什么,我老年实在是不甘心。”年掌柜啧啧道。   香玉道:“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年掌柜,咱们就只等数着银子玩好了。”   年掌柜笑咪咪地拱拱手,“承香玉姑娘吉言,老年必不负重望!”   香玉笑着跟谭墨眨眨眼,表示一切交给他,便去安慰还在闷闷不乐的李玉凝。   “香玉!”李玉凝突然扑到她身上,哭了,“咱们回去吧!回去就教我做菜,我一定要让卢敬贤对我刮目相看!”   “好!都听你的。”香玉微笑着应下,“走,叫上蔓儿咱们回家做好吃的。”   洛蔓儿今儿很开心,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如此放得开,上岸后就笑着跟香玉挖了点野菜,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路上看到李玉凝愁眉苦脸,洛蔓儿问:“玉凝,你咋了?”   李玉凝撅嘴道:“蔓儿啊,你玩得可好?”   “好!没想到承宗哥还是很能说的,我一直以为承宗哥是个闷葫芦呢。”洛蔓儿微微笑道。   “哼!”李玉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了,就把姐妹给忘了,是吧?”   “啥?”洛蔓儿第一时间红了脸,“你,你说啥呢!”   香玉也盯睛看向洛蔓儿,眨眨眼睛,感觉这里面好像有戏!   李玉凝是个傻大姐类型的人,不管不顾道:“我都看到了,那个香承宗看你的眼神可亮了,你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难道这不是看到心上人的反应?”   “你,说啥呢,才不是!”洛蔓儿跺着脚来到香玉身后,她的脸已红成了苹果。   香玉突然想到了一个甜点,也很好做,甜甜的,姐妹们吃着甜点,刚好可以说私密话。   “这样吧,我教你们做布丁好不好?咱就做鸡蛋布丁、草莓布丁!”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二人注意力,纷纷道:“啥叫布丁?”   香玉笑道:“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甜甜的,特好吃。”   有了美食在前,李玉凝的心情蓦然地变好了,三个小姐妹再也不说其他,如鸟儿归巢一般叽叽喳喳地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天色还早,午饭早已做好,简简单单的几碟小菜,香香的饼子填饱了姑娘们的肚子。   东屋内,三个姑娘将所需要的材料一一摆了出来,准备先做鸡蛋布丁。   香玉道:“等咱们做好后,这个要放在井水里冰一下才能吃,保证甜甜的让你们忘不了这个味儿。”   “香玉,啥叫布丁啊!”李玉凝又问道。   香玉无法回答,能说这只个音译名吗?便含糊其词道:“我随便取的名儿,别问那么多,赶紧看着!”   由于没有明胶,做鸡蛋布丁应该比较好一些,但没有好的器材一切只能将就。   布丁真的很好做,鸡蛋布丁更是如此,前些日子香玉好不容易让年掌柜弄到了一些牛奶,她觉得喝了可惜,便将其熬成了奶粉。   将奶粉冲成浓浓的牛奶,分出一半跟白糖混合放在小火上慢慢加热,使白糖溶化。再用一个小小的茶杯作模,涂一层薄薄的油备用。   接着锅中加水、糖少许,用小火慢慢熬至金黄色后趁热倒入一个杯子内。鸡蛋磕入茶杯内搅打均匀,先加冷牛奶搅拌,再加倒入糖溶化的热牛奶搅匀,然后用细筛过滤即成蛋奶浆。   最后蛋奶浆倒入作模的小茶杯内过半,入笼中用微火蒸约一刻钟,蛋浆中心熟透即可出笼。   这时香玉说道:“咱们把这个先放在水井内冰冰,再出来就是鸡蛋布丁了。接下来咱们开始做草霉布丁,可惜没有明胶,只能将就了。”   李玉凝又问了,“啥叫明胶?”   “就是一种可以让美食吃起来弹弹的东西,以后我会慢慢寻找的。咱们先将就着吧。你们把这些草莓分出一份来要切半,其他的把它们捣成泥。这要是有个手动的成泥机器就好了。”香玉遗憾地说。   洛蔓儿接话道:“香玉,不如你画出来,让我爹试着做做看?”   “好啊,就这么决定了。”香玉笑得开心,手动的榨汁、搅伴、粉碎的机器都是极为不错的,突然有个想开个特色小店的想法。   看着两个小姐妹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她的小心思一直在转呀转,怎么才能抠出洛蔓儿的真心话,她跟承宗哥真的有可能吗?   “蔓儿,承宗哥的鱼塘好看吧?”香玉不知道怎么问,便开始没话找话。   洛蔓儿正在竹制的臼子里捣草莓,根本没想到香玉会套她的话,笑道:“好看,那些鱼儿游得可欢快了。等长大后,三嬷嬷家的日子就好过了,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   香玉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蔓儿啊,你想不想跟承宗哥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谁不愿意!”洛蔓儿到现在还没听出香玉的话里话。   “愿意就行。要不,咱们在鱼塘盖个竹楼,让你做竹楼的女掌柜咋样?”   洛蔓儿一愣,“这样也行?可我……那鱼塘可不是咱家的,是承宗哥的呢。要女掌柜也要让三嬷嬷当呀,我咋能行,又不是三嬷嬷家的人!”   香玉赶紧道:“要不你做承宗哥的媳妇儿吧,那不就行了吗?”   “啥?”面对香玉突然的转折,洛蔓儿一时转不过弯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和李玉凝。   “哈哈!”刚切完草莓的李玉凝傻笑两声,“我说你是不是个傻的啊?香玉的意思是让你嫁给香承宗,这样你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洛蔓儿立即羞得直跺脚,“香玉,这,这咋能?那可是承宗哥!”   “嘿嘿,咋不行?哥哥妹妹的最合适了。玉凝,你说是不?”香玉故意笑道。   “不理你们了。”洛蔓儿红着脸跑了出去。   香玉马上道:“玉凝,咱们来做草莓布丁。蔓儿,你去把井里冰的鸡蛋布丁拿出来吧,应该可以吃了。”   草莓布丁跟鸡蛋布丁差不多,就是加了点草莓而已,最后再放上切半了的草莓。做好后准备放井里冰着,这甜品布丁算是完工了。   被羞出去的洛蔓儿手里提着小篮子,脸上红霞未散,心虚地说:“给,应该能吃了。”   “快快,我先尝尝!”李玉凝上前就抢。   香玉道:“等等,咱们把草莓味的先冰上,慢慢吃。”   冰上草莓布丁后,三人窝在东屋里,一人一茶碗,一个小竹勺,慢慢品起了鸡蛋布丁。   “唔,好吃!”李玉凝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吃。   香玉问道:“玉凝啊,你以后有啥打算?就在卢敬贤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第118章 准备盖新房   第118章 准备盖新房    香玉说完,李玉凝便咬着竹勺发起了呆。   洛蔓儿却觉得这话忒羞人,嘟囔道:“香玉,啥叫一棵树上吊死?咱们姑娘家家的不兴说这个。”   香玉嘟嘟嘴,“好吧。”   “说又咋了,没事!”李玉凝大大咧咧地说,“我也不知道咋了,从小就喜欢跟卢敬贤身后。唔——,让我再试试呗。他和香雪不是还没定亲吗,没定亲我就还有机会不是?”   香玉拍拍她的肩道:“说的是,别说没定亲了,就是定了亲没成亲也是有机会的。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就站在你这边。”   李玉凝嘿嘿笑了,又吃了一小口布丁,笑道:“蔓儿,你呢,不站在我这边吗?”   洛蔓儿还是觉得她们太,太那个啥了,但这样说话还真是爽快,便鼓足勇气道:“好,站在你那边。”   李玉凝马上回道:“蔓儿放心吧,你和香承宗的事我也站在你那边。”   “哎呀,玉凝你在说啥呢。我跟,跟承宗哥真的,真的没啥!”但说着说着脸面红得不行,吱吱地咬着竹勺,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香玉突然道:“蔓儿,你咋吃竹勺呢?好吃不!”   “香玉,你也取笑我!”洛蔓儿小脸一囧,“竹子怎么能吃!人家要吃草莓的。”   说着就跑了出去,去取冰在水井里的草莓布丁。   “嘿嘿!”香玉和李玉凝互相看着笑了。   草莓布丁比鸡蛋布丁还要好吃,这让香玉也没想到,或许是长在空间里的原因吧。   三个姑娘吃喝完毕,又开始想着方儿的做午饭,等鱼塘那边完了,就开始建新房。   午后,年掌柜和谭墨一道回来,吃了顿美美的午餐,他就开始为鱼塘那边的建设努力了。   从这天开始香玉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彩,除了每日的例行制作药妆外,还跟谭墨一起商量着建房子的事。   地里的蔬菜有赵全父子三人打理着,家里饭菜有孙氏娘俩张罗,再加上洛蔓儿和洛婶子不时的搭把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有干劲。   香玉画的马桶在十天后被刘石头烧了出来,他一来就兴奋地说:“香玉,你怎么想出这个东西的,真是好。你也知道我跟我爹做过泥瓦匠,要是这个真能代替茅厕的话家里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呢。”   香玉来回看了看那略有些粗糙的马桶,但其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笑道:“石头兄弟,你真是有烧瓷的天赋,不做这一行真亏了。”   刘石头笑得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抓着头道:“我爹也这么说。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瓷砖,还没烧成。不过,也有头绪了。”   “那太好了。要是烧成这个,不赚银子都难,这可是你们老刘家的手艺,以后要传下去啊,咱先把白色釉的烧好,等做好了再在上面画花,就当成个上好的瓷来烧。”香玉高兴道,心想,有了这个瓷砖她心目中的厨房、卫生间还有泳池就能建成。   刘石头有些不敢相信道:“这,这真能这么好?”   香玉郑重地点头,“我保证,若是这些做好了,成为大明首富都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香玉突然想到了秦烈,一个普通的贫民百姓要做大明首富那太招摇了,要是能借借秦烈的势力的话,那就不成问题。   就算是把大头给他,光喝汤也能有极大的利润,当然得先把自己的厨房和卫生间弄好。还有泳池!   香玉觉得秦烈看到成品后一定能把这些推广到整个大明朝的,到时候,呵呵,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那,那敢情好。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瓷砖烧好呢,应该快去景德镇学艺了吧。”刘石头露出既想去又有些纠结的表情中。   香玉很理解这种表情,说道:“我觉得去景德镇不用一年,三个月就差不多了。以后咱这边的主打就是马桶跟瓷砖,你看咋样?像咱们这样的小窑很难跟那些名窑比,要出头还指不定猴年马月呢。   石头兄弟,去学三个月吧,了解那边的瓷,空闲时咱就烧点好瓷瓶。马桶跟瓷砖咱就先赚着银子呗!”   刘石头抓抓头,“香玉说得对。我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不知道那带我的师傅咋看呢。”   香玉道:“放心吧,只要你们商量好了,这些就交给我。”   只要给秦烈看到利润,她能肯定说服这个一门心思想赚银子的家伙。   刘石头笑道:“那成,那咱就先安心烧出你说的瓷砖来。这个跟烧瓷还是有些不一样呢。”   香玉笑道:“是啊,要是我知道的更多些就好了。只知道个大概,全靠刘叔和石头兄弟了。”   “哪里话,哪里话。咱一家人说啥两家话呀。”刘石头是感激香玉的,没有她的牵线,他和香兰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送走刘石头,香玉的灵感如泉涌,她要趁着这股劲儿,把用瓷砖装饰的厨房等摆设画出来。   “玉凝,有看到谭大哥吗?”香玉看到李玉凝,急忙问道。   李玉凝正在跟孙氏娘俩和洛蔓儿的身后去菜地里学着照顾蔬菜呢,闻言漫不经心道:“你家那口子在哪我咋知道,我知道的话就不对了。”   香玉捏捏眉心,每每跟这姑娘对话,她都会生出一股不在古代的感觉。这姑娘的思想太超前了,或者说这姑娘的性子叛逆得有些过头了。怪不得老是住在这里不走呢,身为一个古代人,这姑娘真是怪哉!   “唉,算了,我去找吧。”香玉知道谭墨不在内院,直接跑去了外院。   果不其然,谭墨正在池塘边给枣红马和小灰刷洗,这俩小家伙现在可有灵性了,也特爱干净,几天不洗洗就拱着你不放。   “谭大哥,过来,过来!”香玉冲着他招手,小脸上笑得灿烂无比。   谭墨放下手中的工具,同样笑着上前,“啥事啊,笑得这么欢快?”   香玉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问:“你觉得咋样?”   谭墨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道:“好,香玉你尽管画出来,一会我就去三嬷嬷找刘石头,让他给我介绍一队好的泥瓦匠,咱们先将房子盖起来吧。”   “成,就这么办!”得了夸赞后香玉便马不停蹄往自己的厢房跑去。   整个院子的风格已经定了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细小方面的了,香玉干劲十足,为自己小家奋斗的感觉让人不知疲惫。   拿着用细竹片烧成了炭笔,香玉开始了画图纸。   若有瓷砖的话,她要尽量将厨房做得现代化一点,炒菜想用平底锅,这样拿起来方便。   当然这样的锅得交给洛叔来做,还有水龙头那可是个精细的活,全是手工敲成的,大点,重点没关系,可若是铁的话应该容易生锈啊,这个难办了。   用铜吧,听说古代的金子其实是铜?真的吗?香玉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金子呢。就先暂定铜。   然后再在厨房间做个壁厨,这个就交给福伯了。   阿福年轻的时候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家里遭到天灾后就只剩下他一人了,在快饿死时被谭墨的母亲所救,这才卖身为奴。对谭墨是没得说,从小带到大的。   灶台也要改一改,最好是能有个可以用木炭烤面包的地方。哦,对了,沏一个面包炉呀。知道里面的构造,相信对于泥瓦匠来说,并不难。   好在香玉有这方面的记忆,很传统的用木炭烤面包的方法,刚好可以拿来用。并将所有的灶台都装上盖子,烧炭最好,用锯的刚刚好的木头也是不错的。   画着画着,天色渐晚,香玉还在画着。   小花前来敲门,怯生生地说:“姑娘,该吃饭了。”   “咦?这么晚了。”香玉揉揉发现外面已经有些黑了呢,便收起画了厚厚一沓的纸,这都是她的成果呀。   “姑娘……。”得到香玉的回答,小花又叫了一声。   香玉忙收起图纸,“来了来了!”   出了门,小花低着头显得特别腼腆。   香玉摸摸她的头,这丫头比来的时候好多了,说道:“小花,别怕,把这里当家就好。走吧,咱们吃饭去。”   “……嗳!”小花愣了片刻才跟在她身后往东屋方向走去。   进了东屋,洛蔓儿等人还在忙活,她们在数着今儿做了几个菜呢。   看到香玉进来,问道:“香玉,秦三爷和小齐大夫来了,你看这些菜行不?”   香玉看到满满几大盆,有荤有素,心里无比感慨,想她几个月前还吃不饱饭呢,眼下就有鱼又有肉了。   “行,咋不行?走,先把菜送到堂屋,一会儿咱们几个就在东屋吃好了。”   将菜装盘,香玉带着她们上菜。   秦烈这次看到香玉的眼神十分火热,像看银子一样,未待她先打招呼,便嘿嘿笑道:“香玉,来,咱们边吃边说,你说的那啥马桶,瓷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小墨说的这东西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香玉笑道:“吃饭呢,说啥马桶。”   “这跟吃饭有何关系,赶紧地坐下一块儿吃。”秦烈敲着折扇道,“说马桶又咋了,又不耽搁吃饭。”   香玉突然想来个恶趣味,想看看她说完马桶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后,这位爷还能不能泰然地吃下饭。   ☆、第119章 突然离家   第119章 突然离家    有了这个想法,香玉再也挥之不去,便回屋去拿了刚画好的图。 重回堂屋,在秦烈强烈地建议下,香玉终于解释起来,首先说的是厨房。   “……这个瓷砖是防水的,用在东屋最合适不过了,沾有油污的话一擦就是。”香玉笑道:“再看这里,我要改一改灶台。大的不改,就把灶台装一个门儿,然后再做一个能用平底锅的。最后这个是最特别的,要是建好的话可以做出最最不同的美食来。   我叫它烤炉,其实也好沏,到时可以烤面包,烤蛋糕啊,烤鱼,烤鸡都行。总之可以做出一系列的美食。”   香玉给了大家一个美好的憧憬,再看那构造,在厨房一边,整整一排灶台。有大锅,是用来蒸馒头的。还有普通的灶台,可以用来炖或是煮;有灶台略平的,是用平底锅炒菜的。   而且在东屋的另一面是橱柜,台子是沏成的,下面的柜子是储物的,还有一个洗菜池,也是沏出来的。   当然那铜制的水龙头也有,画得惟妙惟肖,让一开始并不怎么理解的众人都能很形象的看到。   秦烈见巧玩意多了,点头道:“和这个类似的我见过,是在一家贵人家的里装酒的大缸上,很机巧。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用。”   香玉道:“是啊,这是它最主要的用法呀。”   “整个东屋很不错,那这个是……。”秦烈指着厕所的那张图说道。   香玉咳嗽两声道:“真不介意吗?”   “不介意,说吧。”说这话的是齐震,他也不懂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在说这个之前,香玉又拿出了一份地下的水道的图,说道:“从这里出来的污水要从地下冲出去,这样表面就看不到了,所以会很赶紧。但用的是水管子,只能用铜来做,要不然很容易生绣。”   “哦,铜啊,有点贵。”秦烈皱眉。   香玉道:“贵好啊,若是做出来后那么咱们就卖更好的价,这铜管子和水龙头只能仰仗洛叔了,唉!”   “说吧,说说这里面都是些什么?”秦烈又问。   香玉指着一边的淋浴器所在位置道:“这是沐浴用的,这是洗手盆,而这个是马桶。马桶其实就是恭桶,我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众人嘴角直抽,怪不得香玉不想在这里说呢,原来如此。   秦烈和齐震看着碗里的小米粥喝不下去了。   香玉和谭墨互视一笑,端起碗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秦烈道:“我很期待建成后的样子,特别是那个烤炉,不知烤出来的味道是怎样的。”   “那就先期待着吧!”香玉笑道。   “好,我找几个能工巧匠来帮你们。香玉可不要藏着掖着呀,还有刘石头的事小墨已跟我说了,就按你说的做吧。”秦烈道。   香玉道:“放心吧,我还想捡点三爷您漏掉的汤汤水水发家呢。”   “哈哈哈,好!来,咱们干一杯。”桌上几人一起举起杯子,有茶有酒,都一口气喝了下去。   没过两天,秦烈找的能工巧匠便到了。   由于刘石头找的泥瓦匠还没凑齐,四名能工巧匠便在香玉的建议下,先搭了个简单的茅草屋,在外院建东屋的方向试着沏香玉画出来的灶台。   经过了不着火以及推了重建后,终于建出了香玉要的样子,就是还没贴瓷砖罢了。   而刘石头也在忙,不但要不断尝试瓷砖的烧制,还要尝试最最普通的水泥。由于没有那些现代工具,只能用最最简单的生石灰加细沙子加水来调制了,但这个比例要不断尝试,所也落在了刘石头身上。   为了能发家,老刘家的爷俩也是拼了,决定好好烧出香玉要的东西,建成房子才能最好的扬名。   秦烈找来的四名能工巧匠不愧是能工巧匠,对吃喝完全不在意,住在自己临时搭起来的茅草棚里。   其中还有一个木匠,有空就问香玉那些厨柜怎么弄,虽然简单,可是完全跟他们现在用的家具完全不同。   香玉也就有问必答,如此一来橱柜就可以先做了,到时直接摆上就是。为了试验水管子,就先用竹子搭了起来。   香玉总觉得每天都在忙,家里的每个人也在忙,谭墨也是如此,又是买砖又是买料的。   谭墨在洛香村的人眼里就个独来独往的,家又在村南头,离村子还有段距离,没有人会来帮忙。相熟的三嬷嬷一家也在建着鱼塘呢,所以说忙就一个字。   又过了几天,这四个能工巧匠已经吃透了香玉图中的厨房跟卫生间的一切,果然是秦烈找来的高手。   这天,刘石头联系好的泥瓦匠终于齐了,香玉也看到了给他们做过长工的那些人,大家略一沟通便都熟悉了。   材料俱全,图纸吃透,建起来也快。   泥瓦匠们是早上来晚上归的,中午管一顿饭。这烧火作饭的工作便落在香玉她们的身上。好在有洛蔓儿和孙氏娘俩,还有洛婶子的不时照应才玩得转。   香玉感叹,盖房子真不是个轻松的活。   可是看到一天一个样的外院,香玉还是觉得特别值,这是自己将要生活一辈子的家呀。   外院还有半个月就差不多建成了,然后大家就先搬到外院住,专心盖内院。内院就比较精致了,估计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建成。   香玉和李玉凝单独一个茅草屋,二人说说笑笑也觉得开心。   再说说李玉凝这丫头,香玉觉得她真是个奇葩,堂堂大家闺秀不做,来乡下学她作个柴禾妞。   李君兰不是没派人来接她回去过,可那些人都被李玉凝以一种暴力手段打发走了。   又是一次做大锅饭的时候,香玉说道:“玉凝啊,你来了都一个多月了,就不想家?”   李玉凝在一边烧大锅蒸馒头,闻言毫不在意道:“我家在京城呢,想家也没用。”   香玉道:“那你就那么放心地住在我这里,不怕村里的某种长舌妇把你的名声传坏?”   “怕?怕我就不离家出走了。”李玉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香玉皱皱眉头,“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李玉凝撇嘴道:“我父亲想让我嫁的那个人,我不喜欢,就跑出来了。”   “原来如此!唉,希望你的希望不要落空吧。”香玉摇头,这种包办婚姻就是这样。   这天,香玉起了个大早,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外院,心中自豪无比。朝着阳光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要生活一辈子的家!”   有一个走势毫无规律可言的抄手游廊,就是下雨走在上面也不怕。在几个转弯处建了凉亭子,还因地制宜地建了假山。   将外院外成两部分,西面建着不少房屋,有下人房也有客房,东面就建成花园样式,刚好的那个天然存在的池塘就在东边,只是这里面种的花不是只能看的,还是能用来作药妆的好原料。   还能在好地里种粮食,差一点的地就种农副产品,像花生、各类豆子、苞米,这些都是能赚银子的。   西面建两个小院子,这些可以是客房也可以是工厂小作坊,单看以后怎么发展了。   那四位能工巧匠们,用他们的理念结合香玉和谭墨画出来图,合理地规划这一切。   香玉半眯着眼睛,脑海中出现一副副成形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这样的古代田园,她喜欢!   “砰!”突然大门被用力推开。   一声马嘶继而传来,谭墨骑着马从外面急速奔来,目标就是有些呆了的香玉。   香玉是有些发呆,谭墨什么时候出去的?   枣红马的体质很好,冲刺能力也不是盖的,临近香玉时一个急刹车,谭墨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   第一个动作就是将香玉紧抱在怀,“香玉,我,我……。”   “怎么了?”香玉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若是她的谭大哥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会过不下去的。也就很用力地抱紧谭墨。   谭墨感觉到她的回应,反应更大了,过了好一会儿道:“香玉,对不起!”   香玉身体一僵,她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从未经历过恋爱的她,这时感觉心有些痛,好像要裂开一样,难道这就是即将失恋的感觉?   天知道,她多么喜欢现在的生活,种种菜,烧烧饭,生活过得悠闲自在!可是……,她是知道谭墨真正身份的,他是要回家了吗?   “香玉,不哭!”谭墨着急又心痛地为她擦着脸上的泪。   香玉心痛道:“谭大哥,我以后是不是要跟以前一样要一个人过活了?”   “什么?”谭墨一愣,接着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将其揉成鸡窝状,“你说啥呀!乱想!”   被她这么一番折腾,香玉蓦然地静了下来,“那么谭大哥,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谭墨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小秦的亲戚出了点事,我和小齐必须过去帮忙。本来昨晚就应该走的,可我放不下你,就让他们先走,想来见你一面后再追去。”   香玉终于长舒一口气,撅嘴道:“我还以为,以为怎么了呢?不过,三爷家的亲戚出了啥事?我也能帮上忙吗?”   ☆、第120章 欺软怕硬   第120章 欺软怕硬    “这个……。”谭墨有了一小会的沉默,微微蹙眉,有些不好意思道:“香玉,能给我一株人参吗?小的,小的就成。我想……。”   香玉微微蹙眉,“谭大哥,是有人受伤了吗?”   谭墨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对香玉坦白,“是,是有人受伤了。说是不重,但那老人家年纪不小了,还是被人偷袭而伤的,我怕会有危险,想着借你的人参一用,说不定会有效。”   “好,谭大哥你等等,我再给你点东西。”香玉说完,微微闭目,心神沉到空间中。   用精神力小心地取出三株人参中的其中一个小参,但这小参经过空间的滋养,渐渐有往紫里发展的光芒,绝对是株上好的人参。   她用精神力将人参和着部分空间里的土壤放在木盒中,再在自己做的大背包里装上了些好的鱼干,空间产的草药约,自制的止血消毒药,两大竹筒的灵泉水;还有空间的黄瓜等水果,光这些就弄了大半背包。剩下的地方香玉全装上了经过几次变化的空间产的稻米。   “谭大哥,你走得太急了,没能给你做好吃的。这些你拿着,里面有可以现在吃的黄瓜,桃子……。”香玉喋喋不休地说着,细细地嘱咐着谭墨。   谭墨也不催促,同样细细地听着嘱咐,香玉说一句,他应一句。   最后香玉不得不放他走,“谭大哥,我不知道秦三爷的亲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想你有事,那些灵泉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被外人得知。鱼干你一个吃就好了。”   谭墨笑了,对于香玉的小心眼他太喜欢了,捏捏她的脸蛋,笑道:“好,听香玉的。走,跟我一道去和义父说说吧。”   “嗯。”二人手拉着手往内院走去。   此时天才刚亮,起得早的正在梳洗,也就没有看到他们二人。   阿福想来是知道秦烈的亲戚是什么人的,二话没说便去拿自己新做的武器装备,谭墨也回房取自己的弓箭。   香玉则进东屋,一边煮鸡蛋,一边煎鸡蛋,做好就装大竹筒里,这是既快又简单的美食了。   谭墨来到东屋跟她道别,“香玉,别做了,我要走了。”   “嗯,好了。”香玉说将最后一个煎鸡蛋装好,递给他,说道:“路上吃!”   谭墨接过竹筒,同时握住她的手道:“最快一个月,最迟两三个月我就能回来。对不住,香玉,房子等我回来再盖吧!”   香玉笑道:“放心吧,女子也会盖房子呢。你放心地去吧,回来后就能看到漂亮的房子。不要受伤,平安地回来。”   谭墨知道她很聪明,可没想到会这么聪明,从他拿着的弓箭推测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再次将香玉拥入怀中。   “香玉,还记得我给你的小手弩吗?我走后你要保护好自己,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你,你尽管拉开手弩,一切后果我回来帮你承担。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年掌柜。我把枣儿带走了,年掌柜过两天会再送一匹马来……。”   谭墨和刚才的香玉一样,喋喋不休地说着。   “知道了,谭大哥快走吧,要不然追不上他们了。”最后还是香玉催他离开。   谭墨笑道:“放心吧,枣儿的能耐大着呢。”   香玉又给枣红马吃了一顿香香空间产青草,这才送谭墨离开。   大门外,看着谭墨越来越远的身影,她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好重,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道:“香玉加油!你行的。”   来到内院,孙氏带着小花已经在做早饭了。   香玉道:“赵嫂子,从今儿开始少做一个人的饭吧,谭大哥外出了。”   “哦,好。”孙氏愣了片刻,又将放到锅里的米抓出了一点,她是苦出身,最是看不过浪费粮食了。   阿福出来看到香玉后,笑咪咪地说道:“香玉,别担心,少爷的本事大着呢,放心吧,有着秦三爷陪着,不会有事。咱就在家慢慢等吧,该干啥干啥。”   香玉点头,“嗯,福伯别担心我,我明白的。”   赵家爷俩照例去田地里照顾菜,而香玉则又去了外院一个隐秘处,将昨晚摘下来的空间里的青菜拿了出来。   看着那一筐筐的新鲜蔬菜,香玉好一阵伤感,以后要自己打理空间了呢。   没过多时,年掌柜带人来了,依旧是笑呵呵地跟香玉打招呼,“香玉姑娘,今儿的菜可好了?”   香玉笑道:“好了,就等年大掌柜来拿菜了。”   一般情况下,年掌柜都是派店里的伙计来取菜的,今天亲自前来,定是有事要说。不用想也是谭墨跟秦烈还有齐震离开的事。   年掌柜指挥店伙计将菜放上车先运走,便独自一个人坐到了香玉身边,“香玉姑娘真是委屈你了。你看,你们这正是建房子的时候,我们家三爷突然有事,这实在是对不住呀。”   这话让香玉心中暖暖的,好话谁都会说,可能说到心坎里的,不多。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房子还得建,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以后就多仰仗年掌柜了。不知,年掌柜啥时候能再给咱找匹马来呀。”   年掌柜好像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马儿已经有眉目了,谭少爷走之前说过,一定找一匹耐力好且温顺的马。谭少爷走了,家里缺了个壮劳力,秦三爷让张虎留在这里,让他帮忙盖房子。若是有啥难处,直接吩咐张虎就成。”   香玉一愣,这可真是个大好事,她还怕谭墨走后,村里的人来找麻烦呢,张虎一来她就不怕了。   “那敢情好,年掌柜还没吃饭吧,赵嫂子都做好了,一起吃个便饭吧。叫上张虎大哥,咱们不讲究那些个啥礼节,一起吃饭才会香。”香玉邀请道。   年掌柜笑着应下了,他知道这是香玉想看看张虎来了没呢,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赵嫂子的手艺也是顶顶好的。”   没多时,一个店伙计带张虎过来了,香玉知道洛蔓儿早饭是回家吃的,便也没再等她,直接带着人去了堂屋。   屋内都是自家人,香玉和阿福的热情招待,让本来有些排斥来这里的张虎有了改观。暗暗表示,一定要替谭少爷保护好他的家人。   吃饭早饭,年掌柜就离开了,张虎就此住在了外院。   送走了年掌柜,泥瓦匠们也来了,开始新一天的建设。   而香玉也开始忙了起来,她和李玉凝一直在东屋忙活,可大部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洛蔓儿还是没来。   香玉担心道:“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李玉凝也在皱眉,“难道你家的那位一离开,这洛香村里的人就开始欺负你了?这真是太气人了!香玉,放心,有我呢。”   香玉看着曾经莽撞的李玉凝,不知道她的莽撞病有没有好,叹道:“唉,有你我才担心呢。”   “香玉,香玉!”正说着洛蔓儿的声音传来。   香玉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香玉,大事不好,不好了!”洛蔓儿跑到东屋大喘粗气,“快,快去承宗哥的鱼塘那里躲躲吧。”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沉声道:“蔓儿,你给我说清楚哪里不好了?我为啥要躲!”   小花很有眼力劲地搬来小凳子,可洛蔓儿这时哪有心思坐呀,拉着香玉的胳膊就往外拽,“香玉,快,快走。赖头青带着人来捉你,说是要把你沉塘,说你败坏了咱洛香村的风水。”   “啥!?”香玉觉得特别荒谬,气极而笑道:“我为啥要走?我怎么败坏洛香村的风水了?凭什么把我沉塘!”   说到最后香玉是吼出来的。   洛蔓儿看到香玉没有慌,心绪也被其影响,蓦然地静了下来,终于坐上了小花搬来的小凳子。   “香玉,我,我也不大清楚。是不是谭大哥离家了啊?”   “你怎么知道?”香玉觉得不大对,谭大哥不是刚走一顿饭的功夫吗?为啥全村人都知道了,一走就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这算什么?   洛蔓儿道:“我是听我爹说的,他一早下地时刚好听到那个赖头青在村里说你的坏话,你知道吗?我来的时候,老香家的老二一家子也跟着,说是要把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死妮子抓回去呢,你要是不回去,就随便赖头青他们把你沉塘!”   香玉冷笑,“这恐怕还是香雪那死丫头弄出来的。不过,赖头青是哪个?”   她咬着唇怎么也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自己有得罪他吗?   正在这时,让洛蔓儿害怕的事终于到了。   外院大门被人强硬地撞开,厚重的木门倒在地上,这声音让在东屋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然后,整个院子里好像沉默了几分钟,之后便熙熙攘攘地骂声出现了。   “香玉啊,你个忘恩负义的,不脸的死妮子,还呆在这里干啥?还不快跟着爹娘回去,真是丢人现眼,丢了咱洛香村的脸!”这是小李氏的嚎叫。   “把她沉塘,坏了咱洛香村的风水。没成亲就住一块儿,真是不要脸!”这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说的,听声音肯定是个二流子。   洛蔓儿又慌了,“香玉,咋办?”   香玉冷笑,“咋办?好办。今儿在咱们院子里的壮劳力有多少?打他们这些个欺软怕硬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趁着谭大哥离家想坑她,没门儿!   ☆、第121章 无理取闹   第121章 无理取闹    洛蔓儿还是很担心,无奈地看了眼李玉凝,她希望李玉凝能在关键时刻搬出他的姑丈来。   沉塘可不是个小事,自洛蔓儿懂事以来还没听说过洛香村有过沉塘事件呢。她是真的要吓死了!   香玉反而安慰她道:“蔓儿别怕!沉塘也不是谁都能沉的。这要经过里正跟族老的决定吧?我现在可不是老香家的人,他们老香家的族老没这个权利管我;还有里正,我不信里正是这么残暴的人,谭大哥刚走他就吵吵着要把我沉塘,我是挖他祖坟了还是杀他父母了!   更何况还有张虎大哥呢,他不会眼看着我被那些无知村民沉塘的。别忘了,我们可是认识县太爷的,你觉得我被沉塘了县太爷会袖手旁观?我们跟县太爷可是有合作往来的。   哼!所以说,不要怕。这些人只是披狼皮的羊,是吓唬人的。可千万不要被他们吓倒,你若表现出怕来,这事恐怕会没完没了,一定要强硬到让他们可怕。走吧,我们去看看!”   香玉说完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看着大家道:“我这身打扮可还好?”   她今儿穿的是简单的袄衫和阔腿裤,上面绣的花还是香玉跟李玉凝刚学的粉嫩的桃花。配着毛青色的一般棉布,倒也没觉得有多不好看,反倒是因为香玉的气质,让这一身衣衫穿出了靓丽的光彩。   “好看!”穿着同样布料的李玉凝率先说道。   香玉笑了,“我们走!赵嫂子和小花就先留在这里吧,一会若是有人冲撞进来,你们给我拿棍子往死里打,别怕打碎物件,只管打就是。”   “嗳,我们懂,姑娘放心吧。”孙氏郑重地点头,眼睛已经寻找合适的棍子了。   而小花也瞪着眼睛握着拳头找了,她也很气愤。若是姑娘出事了,他们一家是不是又要被人卖了呀,不行,不行,死了也要保护姑娘!   经过香玉这一番分析洛蔓儿的心终是放下了,是啊,香玉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洛蔓儿出了东屋便用香玉的话安慰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的自家娘亲,洛婶子脸色这才好过些。   她的身子开始重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全部,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想回家了,可是家里那一摊子烂事让她也怕。还是为了孩子,名声什么的,都不算事儿!   香玉却在另一边安慰着阿福,让他们就呆在内院不要出来,一切交给她。   阿福果然是个心大,这时还是笑呵呵的,“好,就听香玉的。”   说完便干脆回他的工作间做木头塞子了。   香玉也在笑,作人就应该像阿福一样,不要那么操心。   三人出了内院,香玉去偏僻处放出正在空间睡觉的小灰,反手就把大门锁了。有小灰在,她什么都不怕。   大老远的就看到李虎带着一群泥瓦匠跟村里的那些二流子们对峙。香家老二一家子人不时的蹦来蹦去,明里虽然说着为香玉好的话,可那些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香玉。   看热闹的人也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都是冲着沉塘来的,甚至还能看到外村人。   香玉也是醉了,农闲时节,这些乡下妇人们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少,她要不要组建一个文化团呢。   “香玉,你个死妮子,还不快出来,你想被人沉塘啊。”小李氏吼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闺女啊,真是作孽。”   小李氏心痛的干嚎,那样子还真像模像样。   她嚎完,香福林又开始发威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脱下鞋子就想往香玉身上扔,“你个贱妮子,又在给老子丢人现眼了,还不快滚回来!”   紧接着就是他两个不成货的儿子登场了。   香木三角眼一瞪,趾高气扬道:“死香玉,还不过来,真是不打不成货的东西。见了吃的就贴上去,真是丢了我们老香家的脸,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年纪小的香远连忙抹了一袖子鼻涕,也跟着大叫道:“死香玉,臭香玉,还不快回来给我做吃的,我让爹打死你!”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以为,香玉是为了口吃的就忘了父母兄弟。   知道的人却很为香家老二很不耻,特别是刚刚得知此事的三嬷嬷一家,他们都顾不上去鱼塘喂食,一家子主动来给香玉作证。   三嬷嬷叉着腰道:“你们给我闭嘴!香玉跟你们没一点关系了,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啊,里正呢,里正呢!”   嗡嗡嗡!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洛蔓儿急得不行,“香玉,这可咋办!”   香玉微微笑着,她在看戏,看这些跳梁小丑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此时,洛蔓儿所说的那个赖头青走上前道:“香玉小贱人,你败坏咱们洛香村的名声,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说着还抖了抖手上拿着粗麻绳,狞笑着往香玉跟前走,“跟小爷走吧,哈哈,我看你这回咋逃,乖乖地跟爷回家的话还可能饶你一条小命!”   “站住!”张虎第一时间站在了香玉跟前,气势惊人。   赖头青因这气势后退几步,“你,你是谁?”然后又看了看香玉,不怀好意道:“香玉你这贱人还真是风骚,谭墨今早刚走,你这就勾搭上新人了啊,我看不把你沉塘是不行了!”   香玉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哼道:“我说你谁呀你?为啥撞破我家的门,你们来我家有事吗?当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赖头青大笑,“啥?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一天也没忘。谭墨那小子竟然为了你这个乞丐女拿石头打我,哼,我要让他后悔!”   “不认识,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送你去见官!”香玉冷声道,“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   “啥?”小李氏立即怒了,指着香玉道:“不识好歹的是你,竟敢这么跟爹娘说话。我们真是白养你这么大,赶紧地把她沉塘吧,这么不孝的闺女我们也不要了。”   小李氏跟老香家的人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们知道香玉发达了,有着武力值超强的谭墨庇护不好动。可他们听赖头青说谭墨离家的消息后,就动了歪心思。让赖头青把事情闹大,让香玉在谭墨家呆不下去。   然后她再在村民跟前说要接香玉回去,这样的话香玉为了不沉塘不得不回老香家。到时再离开老香家就没那么容易了,不出点血休想离开。   香玉看过人群后更加确定这是老香家的意思,因为没有看到里正,也没有看到村里的族老们。   “这位大婶,我说你又是哪个?”香玉毫不客气地数落着小李氏,“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养的闺女,这个谁能作证?我是叫香玉不假,可我不姓香。你不要认错人哦,我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找不到了,你们算我哪门子的亲人!”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香福林驳不过她,便使出以前的招式,想打鞋底打香玉。   香玉可不是以前任他打骂的香玉了,闪身一躲,冷声道:“张虎,给我拿下!”   张虎二话没说长拳一挥,香福林应声倒地。   “哎呀!”这一番变故吓得众人大叫,纷纷指责香玉不孝。   香玉冷笑道:“不孝?那也要有人孝才能视为不孝,他们是谁?跟我有啥关系?难道你们这些人听到有人说是你们的爹娘,都会上前赶着作人儿女孝顺吗?我香玉没那贱,不会乱认父母。”   那些不明白情况的人立即哑了,嘟囔着相互说着自己的猜测。   可还是有搅局的,那就是老驴婆子还有大嘴媳妇,两人一唱一合地说着香玉的不是。   大嘴媳妇冷笑道:“这还真不得了了,你这个不孝女竟敢指使个外人打你爹,真不是东西。怪不得连你爹娘都说你下贱,这刚走了一个又勾搭上一个,还真是有本事!”   香玉气得攥算了拳头,她很明白大嘴媳妇的算盘。无非就是为洛腊梅嫁进老香家积攒筹码,要是能抠出点好处的话,以后还不是她家洛腊梅的。   李玉凝气不过,上前指着她骂道:“你是谁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颠倒黑白全凭你一张嘴是不,那要天下的官儿做啥?我看干脆将世上的冤案都交给你一个无知妇人算了!”   “你又是谁呀?”大嘴媳妇一时不知怎么反驳,一边的老驴婆子将话接了过去,“我说你这姑娘还真不害臊,知道这是哪吗?这是咱洛香村里的谭猎户的家,你一个外人住在这里还要不要脸,要不是看你不是咱洛香村的人,连你也一起沉了塘。”   “呵呵,你这无知村妇知道说的是啥话吗?沉塘?我犯哪一条国法了。”李玉凝真被老驴婆子气到了,要不是看在香玉一直拉着她的份上,早就一把掌打过去了。   香玉冷笑,“赖头青、香家二房、大嘴媳妇、老驴婆子,你们这些人在洛香村是个啥名声不用我说,外村的人一打听便知。废话不多说,你们现在赶紧地给我离开,同时把撞坏大门的钱赔了。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如若不然!”   “咋地,不然咋地?”   此时,小李氏和赖头青几人早就忘记他们是来以沉塘为名要挟香玉的,现在却只想好好打香玉一顿,要让她知道知道他们的厉害。   ☆、第122章 拉拢人   第122章 拉拢人    香玉道:“三嬷嬷,麻烦去找里正来吧,沉塘可是大事,我是犯了啥国法了,要沉塘?承宗哥,麻烦你去五里镇跑一趟,去秦氏酒楼找年掌柜,让他派人去报官,并请刘铺头来一趟,让他把闹市的人拿下。我要告他们污我名节,毁我财物,并告洛香村的人无视国法,滥用私刑!”   “好,老婆子今儿就豁出去了,不给他们这些点厉害看看是不知道怕呀!”三嬷嬷狠了狠心拉着香兰就去找里正,临行前还不忘嘱咐香承宗,“栓子啊,你快去镇上找年掌柜去。”   “嗳,我这就套车去镇上。”香承宗也走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两方都是骑驴难下。   香玉要借这事立威,以后村子里的人便不敢再欺负她了,自然不会主动让步!何况今儿这事她占着理,得理不饶人有什么不好?   香家二房的人却是气得不行,香玉的态度出乎他们的预料,既怒又怕。这事儿是香雪想出来的,说是趁谭墨不在的时候把香玉弄回老香家,再作他们的摇钱树。   就算是谭墨回来了也拿这事没办法,毕竟是香玉主动回老香家的。若是离开老香家那就得拿银子,这次绝不会是五十两就放人了,五百两也是少的。   于是香家二房就充当了香雪的马前卒,再加上赖头青对谭墨的恨意,这才有了今天一早的事,他们想出把香玉沉塘这么一个阴毒的点子。   而理由也是因为香玉和谭墨没有成亲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理由虽然很牵强,可要是经过添油加醋,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所以香玉必须将他们打击到底,决不手软。   三嬷嬷一家人走后,小李氏又嚎了起来,“哎呀,我这是作了啥孽呀,咋养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闺女啊。闺女打爹天理不容呀!”   随着她的干嚎,香福林幽幽醒来,摸了摸差点被打歪的下巴,再看看一脸冷漠的香玉。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大骂着扑上去,“你个死妮子,我打死你!”   “哼!”张虎立即挡在香玉跟前。   他身形高大,站在偏瘦的香福林面前,就像一面铁塔似的,充满压迫感。   “你,你……你个贱丫头,迟早遭报应!”香福林不敢上前,只好来了这么一句诅咒话。   香玉冷笑,“报应?你们是说我吗?真是好笑。论到报应,怎么也得先报应你们才是!许二哥,刘德叔,把大门堵上,别让今天来闹事的人跑了。”   许二哥就是刘石头的好兄弟,许二狗;刘德就是曾经给谭墨家做过短工的老大,他们跟刘山根一家的关系都不错,这次来给香玉家曾房子也都很卖力。   “好嘞!”这哥几个立即抱着胳膊堵在了大门口。   香玉又道:“今儿咱们也休息一天,放心吧,工钱照常付。就当歇歇脚,看看热闹。蔓儿,玉凝,你们去沏几壶菊花茶来。哦,干脆把小炉子搬出来烧水好了。再摘一些新鲜薄荷,拿几张竹凳子,也让大家伙歇歇脚。”   洛蔓儿和李玉凝互看一眼,看香玉稳住了情势心里便有谱了,二人爽快地进内院拿东西。   有几个小泥瓦匠还是孩子心性,听香玉这么说便主动请求去摘薄荷。这外院的薄荷长得可好了,他们只摘嫩叶,在清澈的小池塘边洗洗,这就能泡茶了。   “香玉,你,你敢!”香福林心虚了,这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架式呀。   就在这时,又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哎呀,香玉妮子就是不一样啊,这才出了老香家几天就能使唤上了下人,还真是……勾人的本事不小呀。我可是知道香玉你出老香家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也就是谭墨那个傻子肯要我不穿的破鞋!   哼哼,沉塘好啊,早就该沉塘了。我李二楞子作证,香玉这妮子最是会勾人,坏了咱洛香村的名声!”   这话一出,香玉脸面立即铁青,小李氏的二哥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拿自己的名声为引拉她下水,真、该打!   “还愣着干啥,把那仨下人扔过去。竟然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反抗,打不死他!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儿,就得伺候咱这些老少爷们!”李二楞子穿着件皱得难看的青绸长衫,配上那油腔滑调,贱贱的表情,真真是欠揍。   但李二楞子常年在镇上鬼混,也是小有名气的混混,手底下还是有那么几个小狗腿子的。   他们将老赵家的爷仨推了上来。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也只有赵大是个壮老力,可身子骨在逃荒时亏得太多了,自然不是专门打架的混混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鼻青眼肿地绑了送回来。   “姑娘,我赵大没用呀,丢少爷的脸了!”赵大顾不得身上的伤,双膝一弯,跪下了。他是壮劳力,挨打得最多,可他觉得自家少爷那么厉害,他这个作下人的也不能给主子丢脸呀,可是他打不过那些人。   “赵大,这是,这都是李二楞子打的?”香玉怒了,从来没这么愤怒过,瞪着眼睛厉声道:“张虎,给我把李二楞子这几个绑了,就挂在门外的大树上吧。此人信口开河诬蔑我的名节,不逞不足以泄恨!还有赖头青,想把我沉塘?先问过里正叔跟咱们的县太爷再说吧。”   张虎嘿嘿笑着应下,不自觉地捏了捏手指,发出嘎嘣响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将香玉说的这些人敲晕,然后在一些泥瓦匠的帮助下将这些人用粗麻绳绑了起来。   而绑赖头青的正是他拿来想绑香玉的绳子,算是物尽其用了。   整个过程迅速而震撼,让看热闹的村民没一个敢出声指责的,就连香家二房的人也是吓得闭了嘴。更不用说吓得心肝扑通跳的大嘴媳妇和老驴婆子了,她们二人直接吓得蹲在了地上,感觉小腿肚子直打颤。   当张虎把李二楞子和赖头青挂在外面的大上时,小李氏似乎才回过神来,指着香玉骂道:“你这个天杀的贱妮子,那是你二舅呀,你竟敢打长辈,你大不孝,沉塘是轻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不是骗香玉回不回老香家的事了。再说了,大家都撕开了脸皮,香玉要是再答应回老香家的话,估计看热闹的人也说香玉傻了。   香玉冷笑,“我说大婶,你别总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没有家人,怎么会有个作混混的二舅,你也太高看那李二楞子了吧。”   说完,香玉亲自给赵大爷仨松开了绳子,再次冷冷地说:“张虎,许二哥,刘德叔,看好老香家二房的人。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我看跟李二楞子还是赖头青是一伙的。这次以莫须有的罪名想逼我回老香家,要不然就把我沉塘,这简直是太可笑了。麻烦看好他们,我要等县里的刘铺头来,若是县太爷能受理此案的话,我定要为自个儿讨个公道!”   “香玉,放心吧,包在咱们身上了。”三人立即拍着胸脯道。   由于那最坏的几人都还晕着,老香家二房的人也不敢多说话,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香玉扶起赵大三人,轻声道:“委屈你们了!”   说着从衣袋中拿出一个两个瓷瓶说道:“一瓶里面装着药水,一瓶装着伤药,你们先用药水擦擦伤口,再敷伤药。药水不够再跟我要!”   实际上,这药水是香玉直接用瓷瓶取的灵泉水,这水治疗外伤有特效,再加上伤药,不出两天他们身上的伤便会好好的。   “这,这,真不用。咱乡下人哪有那么娇气呀!”老大不好意思道。   香玉脸面一板,“不行,拿着。去内院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告诉赵嫂子,今儿的午饭照旧。”   “是,多谢姑娘。”三人应下后,便拿着伤药去了内院。   介于张虎等人的强势,老香家二房的人彻底蔫了,心神不安的蹲在地上。   这会儿功夫,洛蔓儿提了一个小炉子出来,当场生火烧起水来。   而李玉凝更是个不怕事大的人,让小花拿着小竹桌,自己端着竹盘,上面放着几个茶壶,若干个茶碗。   “香玉,菊花我拿来了,这就泡吗?”   香玉笑道:“是啊,再泡一壶薄荷茶。哦,再拿一点蜂蜜来!”   李玉凝笑呵呵地去拿蜂蜜。   香玉则是慢慢地泡着茶,说道:“父老乡亲们,我香玉来洛香村三年了,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今儿你们来我这里我就不能让你们干站着不是?来,咱尝尝这菊花茶、薄荷茶,权当看热闹了。”   听她这么一说,有好事者笑呵呵道:“那敢情好,香玉姑娘心善呀,看着咱站着也怪累的。”   香玉道:“是啊,不如就地坐下,咱一块儿喝喝茶。这茶都是出咱乡野间,可别小看了咱乡野间的茶,大热天里喝了,可以清肝明目,清热祛火呢!哦,对了,脾胃弱的,吃点凉的就拉肚子的不能喝哦。这两样茶属凉!”   众人都纷纷摆手,“咱肚子好着呢,凉水喝了照样没事儿!不怕!”   “那就好!”   待李玉凝拿来的蜂蜜,便在茶壶里加了一点,倒在杯子里让大家过来拿着喝。   泥瓦匠们先过来拿着喝,由于是一小杯,茶汤又漂亮,便小心地喝着,品着。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来拿着喝,也吧唧着嘴品着。   香玉又道:“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咱乡下人买不起好茶,可用这些来泡茶也是极好的。我把怎么制菊花茶教给大家吧,想来拿到集上也能卖俩钱儿,咱这大山里可不缺菊花!”   ☆、第123章 说菊花套近乎   第123章 说菊花套近乎    “哎呀,这咋好意思呢!啧啧,这茶可真好喝!”外村的一个壮实妇人嘿嘿笑道,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香玉微微笑着,有便宜不赚,那还是天天计较柴米油盐的乡村主妇吗?所以她不担心,只要给大家一点好处,这些人就不会落井下石。   俗话说得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就是这个道理!   洛香村来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有不少是认识香玉的。这不,一个李姓妇人也来看热闹了,她也是李家村的,只是自小就看不上小李氏。   一来就冷嘲热讽上了,“看看,大家伙儿看看!人家香玉姑娘容易吗?家里遭难没了记性,稀里糊涂地来到咱洛香村。没想到被那些个坏人骗了去,做了三年的牛马呀,这好不容易记起了自个儿身世,离开了老香家。那些人竟然又来骗人,还爹娘呢,当人家香玉是个傻的吗?就你伶透。   真是笑死人了,可别把咱洛香村的乡亲们都当傻子。你们家的破事儿谁不知道呀!也就外村人不懂,被你们忽悠了。我说这位大姐,可千万别信这些人说的话呀。知道不,那外面挂着的一个是这小李氏的亲二哥,另一个,是村子里有名的无赖,他们的话能信?”   “真有这回事儿?”先前说不好意思的外村妇人来了兴趣,“大妹子,来来,跟咱们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啧,这茶可真甜,大妹子也去拿一杯来喝喝。”   香玉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大,开口道:“洛兴婶子,快来,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洛兴婶子人长得比较高大,皮肤被太阳晒得黑生生的,一看就是个爽利的妇人。刚才她说的这话除了打击小李氏外,也有跟香玉套近乎的意思。   但香玉真的不介意,她在洛香村的根基还浅,有这个本事让别人也跟着富起来,被人套近乎,赚点便宜也无妨。   洛兴婶子跟那外村妇人寒暄两句,就往香玉身边走去,跑过被看得严严的小李氏,鼻孔还不忘冷哼一声。   小李氏气急,骂道:“我呸!李翠花,你个墙头草。”   洛兴婶子的闺名叫李翠花,这在洛香村不是秘密,那些个能说会道的都是这么直接叫她的。   李翠花哈哈大笑,“啥叫墙头草?我李翠花光明磊落,不像你李大丫,两面三刀。哼!真是啥人进啥门,还真是绝了!”   “噗嗤!”香玉忍不住笑了,她是头一次知道小李氏的闺名竟然叫李大丫,好俗的一个名儿。   小李氏气得不行,偏偏张虎又冷冷地看着他们,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样,吓得他们一家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李翠花很大方地坐在了香玉对面,笑道:“香玉妮子啊,几天不见出落地越发水灵了。婶子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香玉跟她其实也不熟,但有人愿意主动示好,她也乐意接着。给李翠花倒上菊花茶,说道:“婶子来的刚刚好,这茶正是喝的时候。尝尝!里面我加了点蜂蜜。”   “嗯,真好。”李翠花喝完,立即赞道,“婶子一入夏啊,就怕热,这喝点菊花茶还真不错。”   香玉道:“是啊。今儿我就把怎么制菊花跟大家伙儿说说,到时候祛暑败火也是好的。”   “婶子来晚了不说,一来就赚上便宜了。”李翠花爽朗地说。   她在村里是属于能说会道的媳妇,公婆早早地就不在了,丈夫疼人,儿女听话,日子过得很是舒畅。只是家里的底子摆在那里,光土里刨食是赚不了大钱的,没有银子,儿子咋能读书呢?   今儿来香玉这里她是想了又想,谭墨是个有本事的猎户,而香玉,经过这些天她暗地里的观察也是个有能耐的。   虽说老香家的香林书也有可能高中,巴结他的话或许能给儿子点帮助,可她的儿子才七岁,老香家又是那样一户人家。李翠花就觉得还不如靠着香玉赚点银钱,正儿八经地供儿子读书。所以她就来了。   香玉笑道:“不晚,刚好可以听听这菊花茶咋做。这茶集市上没卖的,可这茶在夏日里喝是极好的,其他时日也能喝,清肝明目好着呢。”   “那敢情好。大家伙儿都等着呢,香玉,赶紧跟咱们说说!去集上卖点,赚个针头线脑也是好的。”李翠花也不客气,大方地说道。   “是啊,是啊,香玉姑娘赶紧说说吧,咱大伙都等着呢!”不管是在门外还是门内那些个看热闹的人纷纷说道。   香玉看了看挂在门口大树上,还晕着的几个人,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种期待。   “这菊花古人称之为“延寿客”。味甘苦,性微寒,具有疏风、清热、明目、解毒的效果。我就来跟大家伙说说怎么制,给大家伙两种法子。   一是最简单的,摘下刚盛开的菊花,捡出杂物直接放太阳底下晒,干了后存起来就好了。   其二呢,就是阴干。但这两种就是保存的时候容易生虫,但胜在方便。   第三就是放锅上蒸,蒸个盏茶功夫,再拿出来晒。这样得出的菊花茶呀,保存时不容生虫。但就是麻烦。   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先炒后再晒干。将刚开的菊花直接放锅上炒半刻钟,再拿出来晒干,晒的时候不要翻。等晒好了收起来放两天,再晒一遍。这样也不会生虫,只要不上潮就是极好的,   大家伙儿看看哪个法子好用就用哪个吧,另外加点白糖、蜂蜜都是好的。不过,脾胃弱的可不能喝,也可以加个枸杞子一起喝!”   香玉没有藏私,这菊花茶在这个时候也有饮用的,但面不广。想来她这么一说,没过多久制茶的方子就能传开来,喝的人也就多了。不过,也是好事儿!   她刚说完,还没收到大家的称赞,李玉凝撅着嘴道:“香玉啊,你把生财的法子都说出来了,咱赚啥呀,还要不要吃饭啦!”   在说话的同时李玉凝不断地眨眼睛,想让香玉知道她这话的用意。   香玉确实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这算啥!大家伙一起赚银子才好呢。”   这一句话又为香玉赢来了不了夸赞声。   就在这时,三嬷嬷带着村里正来了。   洛宝田觉得自个儿这个里正当得太累心,前些日子老香家闹的那一出让他累得不行。今儿个一早他就去地里忙活了,刚被人叫回来。一听赖头青带着一帮子人要把香玉沉塘,他的心就一下子慌了。   这还得了!不提谭墨这号人惹不得,光是县太爷亲见香玉,并在他们家里住了两天就不能这样。   何况沉塘呀,那可是多少年没有过了。这赖头青真是胆大包天,这事儿是他一个小混子能作了主的吗?   于是乎,洛宝田扛着锄头急匆匆地回家,跟着三嬷嬷就往谭墨家赶,他的心呀,纠着呢。祈求赖头青别那么混。   可是来到大门口又一看,村上挂着几个人,除了李二楞子都是洛香村的人。洛宝田瞬间凌乱了。   “这,这是咋回事儿?”   本以为香玉会被他们欺负,可是为啥赖头青被挂在了树上?   他突然又为赖头青担心起来,“他三婶啊,这是咋回事呀。”   三嬷嬷冷笑道:“活该!别以为香玉好欺负。人家也是被县太爷认可的人,还有那秦公子,小齐大夫,那都是普通人儿?别说还有秦氏酒楼的年掌柜,我家小子可是去请年掌故了,让他派人去县衙请刘捕头了,今儿这事赖头青那混账小子还有老香家的二房,一个也别想跑!”   “这,这……,这咋能行!咱洛香村的名声可咋办呀,告官啊,这可是大事儿!唉,他三婶呀,你咋不早点说呢。”洛宝田深皱着眉头,不知道咋办好!   三嬷嬷白了他一眼,“我的里正大人呀,你先听听这到底是咋回事再说好不?可别冤枉了人呀。”   说着先行进了门。   “唉!”洛宝田无奈也叹着气进了门。   进了门,洛宝田愣了,“这又是咋回事?”   一群人围着香玉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在另一边坐着的是老香家二房的一家人,只是,脸上一片灰败。   洛宝田瞬间就明白是咋回事了,“香玉啊,这是……。”   “哎呀,是里正大叔呀,快来,快来喝杯茶。我们正在说菊花茶呢!”香玉立即起身给洛宝田行礼。   洛宝田更加不知所措,“这是,香玉啊,听说……。”   香玉立即打断他的话,皱眉道:“里正大叔啊,有人无缘无故地要把我沉塘,这是目无王法,滥用私刑。要是被人告上县衙,里正大叔可就有罪了!不但里正大叔有罪,连同着咱村里的村老们也得爱牵扯。目无王法呀,砍头那是一定的。重的还不知道变成啥事呢!”   “啥?啥事?”洛宝田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香玉道:“那个目无王法,就是藐视皇族,藐视皇族就是对皇帝陛下不满。那事儿可就大了,诛三族那都是轻的!我让张虎兄弟把赖头青挂在树上,就是想让县太爷知道,咱们洛香村的里正跟村老们不是目无王法的。因为先把赖头青吊起来了呀!”   她有些信口开河,说得要多重有多重,目的就是吓吓这些欺负她的人。   ☆、第124章 不松口   第124章 不松口    看着香玉笑盈盈地说完,洛宝田直觉心里发毛,这丫头,怎地这么狠辣,她突然有些怕。   很快便又释然了,怪不得谭猎户能相中她,真是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谭墨有多狠他是知道的,个把豺狼不是他的对手。   对人也是如此,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况且还曾在山里救过他家小子,这恩情不得不报啊。   心里的天平再度倾到香玉这边,他微微拱手道:“香玉啊,这话过了,咱跟村老们可没这个心思。这事就别捅到县太爷那边了,县太爷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   香玉蹙眉,微微摇头,“里正大叔,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赖头青可咱洛香村的人?”   “是啊,咋不是呢。他们家可是咱村里的老住户了。”洛宝田猜不出香玉的用意,实话实说道。   香玉又道:“那就不能这么放过他。眼下在我这里闹上一闹还有命在,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自然不会把他打死。可若是去了别处,以他们这些人的痞性迟早会冲撞了贵人,到时可不是丢命这么简单了。连累咱们村是肯定的,至于诛几族那要看冲撞的是啥贵人了。   里正大叔啊,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咱五里镇就是这样。近的就有在京城站住脚的卢家,远的还有李家。哦,就是李玉凝的本家,何况还有秦氏酒楼的后台,还有小齐大夫的济仁堂。不是我说,这几户人家的后台可都在京城,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贵人了。”   她扯来扯去,又扯到大人物身上。好像现在不惩罚赖头青,洛香村以后就没救了,他洛宝田和众村老们就等着砍头诛族吧。   洛香村里不是没能人,可像香玉这么会扯的不多,何况在场诸人最远也就是去过五里镇,属于头发长见识短的那种。   洛宝田额头流汗了,这些话进了在场的妇人耳中,也是都吓了一跳,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哎呀,这可不得了,赖头青可不能连累咱们村。我祖爷可是村里的老寿星!”   “就是,就是!咱洛香村多好的一个村子,在十里八村也是数得着的。可不能被一粒老鼠屎坏了呀。”   “谁说不是呢!里正叔啊,你可得为咱们村着想!”   ……   众村妇你一句我一句地将洛宝田淹没,他都忘记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了。   何止是他,就这些原本来看沉塘热闹的人们,也都忘记来这里到底是看啥的了。   香玉微微笑着,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这时她很想挥挥拳头大喊一声,“耶!成功!”   李玉凝和洛蔓儿看着香玉也是两眼放光,二人趁洛宝田被一众村妇拉住七嘴八舌地说话时,扯了扯香玉的衣袖,问道:“香玉,这是咋回事呀?刚才她们还想看你被沉塘呢,这会儿咋这样了?”   香玉小声道:“这就是小恩小惠的作用。人情就是这样来的!”   “嗯嗯。香玉真厉害!”洛蔓儿开心地说,以前都是她拉着香玉,让她多说话啥,现在她觉得跟香玉拉开了好大的距离,得向她学了。   李玉凝却是皱着眉头微微点头,“原来小恩小惠还能这么用。不错,不错!”   香玉笑道:“是啊,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   洛宝田被这些村妇吵得脑仁疼,摆手道:“够了,够了!咱都清楚了,清楚了!”   他头疼归头疼,可还没忘记香玉说的话,再次为难地看着,“香玉啊,你看,要不先把赖头青他们放下来?这要是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香玉看了眼外面还没醒来的几人,问:“张虎大哥,他们啥时候醒来啊。”   “快了。”张虎抱着胳膊,冷酷地说。   洛宝田这才看到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心中再次咯噔一下,为赖头青几人默哀,赖头青啊,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香玉道:“里正大叔,没事,又不是吊着脖子,死不了。最多吃点苦头吧,要不咋能长记性?”   “唉,这……。”洛宝田一时哑了口,这都哪跟哪呀这!   他一时无话,但身为一村里正却不能就这么干站着,看到香福林一家,又道:“要不,让福林他们回去吧,还带着俩孩子呢,多不容易。他们也是被赖头青骗了。”   香福林忙道:“是啊,是啊,咱们是被赖头青给骗了呀。这才来给香玉撑腰,可没想到变成这样。唉,都是我这臭脾气不好,习惯了。香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小李也一改刚才的强硬,低声下气道:“是啊,香玉,你就别计较了。好歹也在咱家住了三年呢,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香玉立即耷拉下脸来,还以为他们长记性了,原来啥也没变。   正在这时,香林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香玉,我二哥他们也是被骗了,放他们走吧。”   香玉看了眼这突然跑进来的香林书,两个月没见,这人似乎又长高了些,但也瘦了。身着青色长衫,不断地用袖子擦着额头上汗,脸上的稚嫩少许多,此时看上去有些大人模样了。   “不行,我要等刘捕头来,是非曲直一定要说个清楚!”香玉还是咬牙不松口。   香林书将眉头皱得死死的,他现在真是恨死自家二哥一家子了。今儿一早他就去镇上跟同窗聚会,复习所学。   看到谭墨和济仁堂的小刘大夫,还有一个穿着非同一般的人一道骑着马出了五里镇。   而且他们三人身后还跟着不少勇猛之人,背上都背着个长包袱,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兵器。能和这些人一道出城的谭墨会是普通人?   过了没有两个时辰,他辞别同窗欲回洛香村,可无意中又遇到了香承宗急匆匆地往县衙方向赶。   平时香林书是不想搭理这些穷亲戚的,总觉得在他的那些家境好的同窗面前丢了脸。可这会他心里突然觉得不大对劲,便主动向前打招呼。   谁知香承宗对他冷言冷语,让他回去管好他那贪心不足的二哥二嫂。便马不停蹄地再次县衙赶。   香福林立即觉得不对劲,二哥二嫂是个啥得行他最清楚了。能让香承宗这么说话只能是涉及到香玉。听说香玉帮着香承宗建起了个大鱼塘,因此香承宗这么气愤也是有可能的。   再联想到今儿一早看到的马队,香福林大感不妙,立马雇了辆车快马加鞭地往村里赶。希望二哥一家没有对香玉怎样,要不然这洛香村老香家估计要除名了,而他的功名之路也会到此为止。   一进村就听到赖头青带着人要把香玉沉塘,香家老二一家子也跟着。香福林就觉得天悬地转,急急地跑向村南的谭墨家。   当他在大门口看到挂在树上的赖头青和李二愣子时,心里蓦然地轻松了不少。只要香玉没事,一切都好说。   而这些又间接让他明白了,谭墨不能惹,香玉更是不能碰!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家里人,香玉现在发达了,不是他们说按就能按下的乞丐女,能交好为何要成仇敌呢!   “里正叔,你看……,我相信我二哥他们是一时糊涂啊。”香福林作为洛香村读书人的典范,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重量的。何况他这时已经放下身段,十分恭敬地给洛宝田行礼。   香福林做大事不成,但听话听音还是很有一套的。他知道小弟来了,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便再度恳求道:“香玉啊,你就行行好吧。放我们一码,我们是真的被赖头青给骗了啊。”   小李氏也心狠,在小儿子的身上使劲掐了一把,香远立即嚎啕大哭,“啊,死香玉,坏香玉,我打死你,打死你!”   哭着这不找身边的石头子往香玉身上扔。   香玉闪身躲过,冷笑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香林书,你啥也不用说,这次我若是再心软放过他们,下次他们会不会拎着菜刀直接杀上门啊?这次幸亏有张虎兄弟在,下次呢?   谁来救我们?这赖头青,不但来此侮辱我,以莫须有的罪名要把我沉塘,还把我们家的人打伤了。下次会不会直接杀了他们啊?还有你的好二哥一家,他们口口声声说来救我,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要是不想被沉塘就得回老香家,若是不回的话,我不就变相地认了赖头青的指控了吗?   这是为了我好吗?是在把我生火坑里推!还想让我多说不,我当初是怎么出老香家的你比我还清楚,要我一一说出来吗?要我把证据拿给乡亲们看吗?这才几个月呀,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要给你们长长记性不?”   香玉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她越说越气。香林书要再得寸进尺,她不介意拿出那张报恩文书好好说道说道。这是一个读书人能做出来的?还有洛腊梅和香雪的事呢,要说的话一天都说不完。   “这……。”香福林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只道:“香玉,你冷静一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   他怕香玉会把他和洛腊梅的事抖出来,这话出口先心虚三分,没一点力度。   香玉摆手,“不必多说,咱还是等着刘捕头来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相信咱洛香村的就没个规矩,可以任凭一个赖子胡乱咬人!”   ☆、第125章 立威   第125章 立威    “这……。 ”香林书也无力反驳,他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功名,别人怎样他不关心。   而洛宝田想到的是洛香村的名声,这十里八村有几个人是被逼无奈见官的?要知道官字两张口,那不是咱泥腿子能去的地儿。   要是哪个村子里的谁谁去告官了,附近的村民们不会说这件事怎样,会先说这个村怎样。告官无论好与坏,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咋的,自然低看一眼。   可是,这是香玉要告官,告的还是村里的混子赖头青,理由是毁人名节。这事儿就大了,帮谁,他洛宝田都没理儿。   “唉!”洛宝田长叹,“那成,咱就等刘捕头来。不过,香玉啊,先把赖头青他们放下来吧,这忒不好看。”   香玉笑了,其实她很能理解洛宝田的心思,况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放了这几个人又何妨。   “张虎大哥,就把他们放下来啊。”   张虎冷哼一声,“便宜这几个兔崽子了!”   但是骂归骂,张虎还是大步流星地走去,放下那几人就转身就回。当然,放下的动作不会那么温柔,待脚沾地后直接松了绳子,而那几人却是扑通扑通地落地。   就是这样的落地姿势,让那几人纷纷醒来,然后就哇哇大叫。   李二楞子呲牙咧嘴道:“哪个混蛋,是哪个混蛋打得爷爷?哎呀娘唉,疼死咱了!”   不但脖梗子疼得要死,两只手腕上都是青紫青紫的几圈勒狠,油皮都破了,那个疼呀。李二楞子打小就是好吃懒惰,养成了吃不得苦的性子,这还得了?嗷嗷叫着要报仇!   许是被疼痛冲昏了头脑,上来就指着香玉的鼻子大骂,“香玉,你个小贱人,竟然指使人打老子我?看老子不打死你!打死你也白打,反正你娘也就是我小妹早就把你许配给我了,一个乞丐女,要打要杀还不是随我!”   香玉脸面一冷,看着香林书和洛宝田便没了好口气,“二位听到了?李二楞子是谁不用我说了吧?香童生,你还以为这事跟你二哥一家无关?”   由于李二楞子在昏迷的太突然,以致于完全没有看清是谁打的他,就这么作死地说出这些话。   香福林两口子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敢怒不敢言!   赖头青晕得晚一点,看清了李二楞子是怎么被挂起来的,他摸了摸脖梗子,再看了看手腕,决定闭嘴,找机会开溜。   反正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也算是达到了香家二房的目的了吧。不管怎样,他们必须给银子,要不然,他不介意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   至于香玉说的县太爷、刘捕头,他是不信的。一个小姑娘家家能请到这些贵人?不可能。   所以赖头青清醒着呢,一点也不怕。自从说了该说的后,他便很少说话了,这会儿倒有点看戏的架势。   洛宝田对本村人可以网开一面,但对外村人就不会客气了,“哼,你个李二楞子,在李家村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混账玩意儿。竟敢来我们洛香村胡说八道,当我们村子里的人好欺负不是?那个谁,赶紧地把他拿下。给我堵上他这胡说八道的嘴,就交给刘捕头吧!”   “唉?”李二楞子还想再说点什么,眼神不断地看着小李氏,却发现人家低着头像是没看到他的样子。   张虎捏着手指嘿嘿狞笑,“小兔崽子就是小兔崽子,不长点记性是不行的!”   说着便如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曲臂挥拳,一拳将李二楞子打成了弓着腰的虾米。二话没说再次将李二楞子挂在树上,可这次却没将李二楞子打晕,疼痛比先前痛了不止多少倍。   “救命,杀人啦!小妹,救命啊!”   可惜香福林死死按住小李氏,让她一动不敢动。   香玉冷哼道:“香童生,你怎么说?”   “我,这……。”香林书擦了擦额角的汗,无奈道:“香玉,你想怎样?”   “怎样?不是我想怎样,而我怎样你们才能放过我!”香玉面无表情道。   香林书叹道:“香玉,我真的很无奈。可是,我也是老家的人,没法改变其他人的想法。”   香玉再次哼:“那真是难为你了。再给你们老香家一个机会,陪银子吧。我家的大门可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厚重又结实,不是三五两银子就能打发的。”   “多,多少?”香林书皱眉道,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今儿他来这里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他不出现的话,就算是香福林一家出了天大的丑事,人家只会说是香福林不好,而不是说是他香林书的错。   可现在就不同了,他插手了此事,就不能半途而废。最最重要的是银子,家里的银子是怎么来的他很清楚,虽说是有些不大光彩,但是为了功名,这都不是事儿。待他日高中之后,他香林书保证会成为香玉的后盾,并且加倍还她银子。   香玉不知道他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恐怕是嗤之以鼻,谁要他的臭银子?只要把坑自己的银子拿回来,一切都好说。   “二百两!”香玉伸出两根嫩白的手指头来回晃了晃,“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二百两刚好是她赎回属于自己首饰的银子。这事儿她想想就来气,早就想赚回来了。   香林书死皱着眉头,他不想给,可有这么多的妇人看着他。香玉的声音虽然不高,想来还是有人听到的。比如就在他身边洛宝田。   若是洛宝田将这事传出去的话,他的名声还要吗?特别是那个报恩文书,那还是自己写的呢。   当时为何就写了那么个文书呢?香林书为此深深后悔,或许那时被那点银子砸昏头了吧,真是眼皮子浅。   “香玉,这,这太多了。你也知道咱老香家实在是穷,能不能,能不能少点儿。”香林书不想砍价,但为了将来能进京赶考,不得不这么做。   香玉笑了,“穷?有我当时穷吗?不能少!”   她没多说,但知情人明白,当时老香家可是一个字儿也没少地让香玉拿了出来呀。   这知情人就是洛宝田,他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同样想知道这事儿香林书应不应。   二百两不是个小数字,在场的中年妇人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些银子,又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   “哎呀,这大门可真贵啊,幸好咱来的时候没撞门,不然还不得让咱们也出一分子力呀。”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香童生会不会拿银子呀?那会儿香家老二他们撞得可欢实了。”   “我跟你说啊,今儿这事挺怪的。香家老二不是来救香玉的吗?眼下咋成了害她的了呢?香童生也没说啥,估计,香家老二和赖头青是一伙的。”   ……   大家说到这里,李翠花才开口,“你们还忘了一个李二楞子,那真不是个东西。早些年在李家村就是偷鸡摸狗的料儿!他可是李大丫的二哥,刚才没听李二楞子说的话吗?他们几个都是一咱货色。该,活该!”   李翠花也是豁出去了,她今儿看戏看到现在,再次确定香玉不是一般人儿,决定跟从到底。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真是可怜了俊俏的香童生了,夹在中间为难!”   “哈哈哈……。”一句俊俏的香童生,让这些平时缺少娱乐活动的村妇们都笑了。她们可都是成过亲,生养过孩子的,说上两句过火的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难为了还青春年少的香林书,脸面立即通红,他被一群大老娘们调戏了,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咬牙道:“行,就二百两!先让二哥一家跟我走吧,一会儿你派人来取。”   香玉抬头看到了包扎好的赵大,说道:“赵大,你跟着香童生去取二百两银子,这是赔我们家大门的银钱。我们家大门是很值钱的,但家里的物件更值钱,哪怕是一块石头,弄坏了也得赔银子。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不比别人低!”   “是,赵大记下了!”赵大很感激,姑娘没把他们一家当下人看,要是自个儿再不争气,那就怪不得别人作贱他了。   香林书啥也没说,带着香福林一家子就走了,再不走,估计刘捕头要来了,他的脸就又将再次丢到县太爷跟前,所以先走为妙!   香玉和老香家的这次冲突似乎是结束了,以香玉索要到了赔偿银子而结束的。这让来看热闹的人有些转不过弯来,今儿不是来看沉塘的吗?   但看到香玉和身边有说有笑的样子,她们都觉得先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对名不见经传的香玉有着一股畏惧,这姑娘不简单。   而这个想法自刘捕头真的被请来时达到了极点,香承宗真的把刘捕头带来了。跟着刘捕头来的还有年掌柜和牛大勺,以及他们身边的护卫,看上去个个都像张虎那般彪悍。   刘捕头二话没说就把李二楞和赖头青带走了,任凭他们哇哇大叫地诉冤,刘捕头还是指挥着捕快们把他们拉走了。   香玉不在乎他们会说什么,这事儿明摆着跟老香家有关,她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思呢?   今儿通过此事,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是要立威!在这十里八村,让人知道她香玉不是好惹的。   ☆、第126章 苦并快乐着   第126章 苦并快乐着    刘捕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只转达了县太爷何三秋的一句话,“县太爷说了,姑娘的这件案子他接了,定能还姑娘一个清白。三爷和谭少爷在走之前曾嘱咐过何大人,所以还请姑娘放心!”   嘱咐过什么,刘捕头没有多说,香玉想怕是碍于人多不便说吧。但她却是听明白了,嘱咐什么?自然是嘱咐谭墨不在五里镇时,让何三秋照顾一下谭墨的家里,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香玉微微福了福身,说道:“多谢何大人,刘捕头!请带我转告何大人,请大人实事就是即可!”   刘捕头很欣赏香玉,没有因为自已说的话而自大起来,更没有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便点头道:“是,刘某自会转达。告辞!”   刘捕头带着一行人坐上马车走了,这事儿刘铺头就没透露过让香玉出堂坐证的一丝念头,怕也是因为谭墨等人的嘱咐吧。   香玉不在乎何三秋会怎么断案,只要通过这事没人再敢来捣乱就行了。反正以后她打算常年请张虎坐镇家中的。   想到这里香玉想给张虎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他,便笑道:“哎呀,这天也不早了,婶子大娘是不是也该回去准备饭食了呀。我这里还有一些炒制好的菊花,现在分给大家一点,回去作个参照也好。”   “好啊,多谢香玉姑娘了,姑娘真是心善。”   看热闹的人也管不县太爷怎么断案,与其瞎猜乱猜还不如抓点实惠的,反正她们也没惹香玉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像老香家那样的极品,世上还是少有的。每人拿了一小份菊花茶,都心满意足地走了。   最后走的是李翠花,她拿着那包菊花茶嗅来嗅去,呵呵笑道:“哎呀,香玉就是心灵手巧,这满山遍野的菊花也能制成茶,闻闻,真香!以后若是有啥事,尽管来找婶子,婶子大事帮不了你,但帮你骂个把人儿还是轻轻松的事儿。”   香玉笑了,李翠花直爽的性子很对香玉的胃口,就算是有点小算盘,小九九那也没啥,谁没个小心思呀。   如此想着便也很爽快地应下了,“婶子说哪里话呀。以后麻烦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可别怪香玉啰嗦。”   李翠花一听这话便知有门,笑得更欢实了,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香玉尽管吩咐!”   客气地把李翠花送花,香玉又冲着三嬷嬷一家谢了又谢。   三嬷嬷也觉得今天这事转折地太快了,她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最后香玉给年掌柜、牛大勺,还有张虎谢了又谢,“多谢几位的鼎力相助,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今儿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年掌柜脸面严肃地说:“三爷在走之时特地嘱咐过我们,没想这事儿还是发生了。香玉你放心,那两个混子不关他十年八年难消我心头之恨!”   香玉道:“算了,这些都交给何大人吧,人家都是本县的父母官儿,咱们操啥心哪!”   说着香玉又谢过了众位泥瓦匠,说道:“今儿我再给大家伙加一道菜!”   “好!”众人笑嘻嘻地高呼。   眼看到就到午时了,虽说香玉说过今儿放他们一天的假,工钱照旧发。可乡下人朴实,凭白无故地拿人家的总会过意不去,决定下响好好干,以弥补上午落下的。连秦烈请来的几个手艺好的泥瓦匠也是这样想的,可见劳动人民都是朴实的。   回到内院,早已等得心焦的众人看到香玉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全都有了主心骨。   洛婶子拍着胸脯道:“香玉啊,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香玉和洛蔓儿三人呵呵笑着,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听着就是。   阿福远没有香玉想得那样心宽,在香玉进内院前一直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但他是个有成算的,拉住了想出去看的其他人,只把身强力壮的赵大送出去看情况,省得他们老弱妇孺们拖了香玉的脚。   现在看到香玉平安地解决了此事,终于长舒一口气,“好,好!香玉平安无事,我也就能给少爷一个交待了。呵呵,那个,年掌柜你们也来了,刚好一道吃饭吧。”   牛大勺道:“这个不急,俺听说香玉种出苦瓜来了,想尝尝。”   香玉嘿嘿一笑,其实这瓜早就种出来了,只是一直在空间培养优秀的种子,直到空间里的小苗长很高后,才移植到了外面   又天天浇灵泉水,长得就比别的植物来得快,这个时候刚刚结成了小苦瓜,还不算成熟。   可是牛大勺等不及了,他对这苦之一味可是期待了许久,自从昨儿个香玉在送的菜里夹了个苦瓜后,他便念念不忘。   香玉笑道:“成,那今儿个咱就期待牛大厨的苦瓜手艺了。今日的苦瓜较之昨日又长了不少呢!”   “就这么说定了,那个啥,掌柜的,你跟福伯还有诸位兄弟先去喝碗茶。很会咱的苦瓜就能吃了。”牛大勺说完,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香玉后面往地里走。   惹的大家都哄堂大笑,连洛蔓儿和李玉凝也不禁笑出来,很快二人便拿出刚才的菊花茶炮了起来。   这天越发地热了,时令蔬菜长势都很好。老天也很开眼,该下雨时就下雨,该晴天时就晴天,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定是个丰收年。   丰收年里寄托着太多人的期望,香玉对她的菜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那些小辣椒们也都开始长成了,用不了一个月便能摘。   到时这辣椒足够几个酒楼用的了,剩下的做什么呢?干辣椒晒一半,剩下的就全做成不一样的辣椒酱吧。   说到辣椒酱可是有许多种做法,就是人手不够呀,光凭她和蔓儿还有李玉凝,就算是再加上赵婶子和小花也是不够。   一下子她就想到了李翠花,嘴快却是个能把住门的,各类人情往来门清儿。心道:“就她了,若是她能制出好吃的辣酱,在秦烈的销售网下赚了银子的话,过年一定给她封个大红包。”   “香玉啊,这苦瓜长的不错呀。你说,咱今儿做几道苦瓜菜?”牛大勺提了小半篮子苦瓜往东屋走去,做几道菜呢?他拿不定注意。   香玉笑道:“牛师傅急啥,苦瓜才刚刚结果呢,你看还嫩得很。咱也试着做两道吧,慢慢来。”   牛大勺抓抓头道:“俺老牛不是想让大家伙儿都喜欢上苦瓜吗?恨不得把能做的菜色都做出来!”   香玉道:“要不,我做两道简单的,你就做三道麻烦的吧。”   “就这么说定了。”牛大勺爽快地应下。   进了东屋,两人各使出自已的手艺,忙活开来。   好在东屋够大,又改进了的,烧起菜来也是极方便的。   香玉做的是凉拌苦瓜和苦瓜炒肉,这都是很简单的。   苦瓜是有点苦,可这个苦吃得值。对身体好处多多,搭配其他食材还能形成不一样的味道,这就是苦之一味。   自古以来就有先苦后甜之说,香玉也是这么认为的。年少时吃点亏是福气,积累人生经验,也同样在积累福气,待老了,福气必定满满!   苦瓜的外表有些条形凹槽,不大好洗,内里还有瓤,可以说最苦的部位就是里面那层白白的东西。但这里却是苦瓜一身精华所在,不必全部去掉,只把籽去了就成。   好在古代的天气都没有污染,只要洗掉浮尘即可。然后就苦瓜一切为二,用一个略为锋利的小勺子头将里面的瓤和籽儿去掉,再切成片,待炒!   苦瓜炒肉,很简单的家常菜色,眨眼间香玉便做好了。下一道凉拌。焯水时放盐,出锅后放入凉开水备用。再将大葱和少许红椒切成丝,放入水中让其自然卷曲。   接下来就是拌调料,这可是香玉的强项。加蒜蓉、酱油、醋,香油等等调在一起,最后把苦瓜和切成丝的混在一起,将酱汁淋在上面便大功告成。   说起蒜蓉,她在前世的师傅经常说,厉害的人捣出来的蒜也会是辣的。香玉总是信以为真,想做个厉害的人,每次捣蒜蓉时她总是跑在前头。   现在想想,估计是捣的时候比较果决,一下就是一下,这样捣出来的蒜蓉才好吃。尝了一口成品,还是挺不错的。   再看牛大勺,他做的就比较精美了,又是蒸又是煎的,但时间都把握的很好。   一份苦瓜煎蛋,切成菱形,看着就好吃;再一份苦瓜酿,红红的枸杞点缀在绿色的苦瓜上,煞是好看。   最后就是蜜汁苦瓜,苦中带着微甜,吃一口,很独特的味道,“这难道就是苦尽甘来?”   牛大勺呵呵笑着,“是啊,这可是我师傅当年想出来的,我终于做成了。走,上菜去!”   二人相视一眼,提着食盒往堂屋走去。   香玉今天经历了过山车似的心情起伏,再看看手中的苦瓜美味,不由得感慨万千。   苦也好,甜也罢,她香玉注定要在这个古代大明朝里,做个名副其实的女财神。要吃得了苦,也喝得了甜,苦并快乐着!   ☆、第127章 明算账   第127章 明算账    由于来的人不少,跟随年掌柜来的伙计和孔武有力的护卫们除了张虎,都去了院内阴凉处另摆一桌。   而堂屋内,除了香玉外的女子们也都结伴去了东屋吃饭。他们面对新鲜的苦瓜有些吃不准,听这名字就觉得苦。   哪怕是七尺男儿也是不爱吃苦味的,拿着筷子踌躇不决,但菜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极好的。   “吃了!不就是苦吗?就当喝了一碗药。咱可不能让为咱们做饭的小姑娘伤心呀,大老爷们怕啥!”   一个高大的壮汉夹起一筷子苦瓜煎蛋就往嘴里送,那表情根本不是在吃美食,而是真的在喝苦药汁。   “咦?”嚼了两口,这壮汉眼睛一亮,“这味道……没得说,好吃!”   吃完一筷子还想吃一筷子,每样菜里尝遍,壮汉呵呵笑道:“你们不爱吃,全给咱好了!”   说着长胳膊一伸,就要往自个儿面前扒拉盘子。   “想得美!”   在坐的都是不讲究的汉子,让他们一板一眼的吃饭那是折磨他们;对他们来说大口吃大口喝那才叫畅快,争争抢抢是常事。   于是乎,一桌子人开始了筷子大战,吵吵嚷嚷间吃起了这顿饭。   同样在饭桌上的还有老赵头祖孙三人,他们的吃相就比较温和了,看着这些人吃得那么香,脸上笑咪咪的,与有荣焉。   堂屋内的饭桌上的人就斯文多了,虽然这样吃饭对张虎也有点折磨,但他毕竟是跟着秦三爷走南闯北的,还能忍。   新口味总是要试吃的,而年掌柜和阿福便成了第一个像模像样的试吃人。   年掌柜吃过无数美食,也知道牛大勺追求的酸甜苦辣咸。辣之一味自香玉的辣椒面世以来已经很好的诠释了,这苦味还是头一回吃。   他的运气比较好,头一筷子便夹到了蜜汁苦瓜,这甜中带着苦,苦中带着甜的味道着实让人着迷。   不知不觉间年掌柜有些痴了,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这人生啊,不就是这个样吗?苦中有甜,甜中也带着那么一丝儿苦。好,好吃,有味儿!”   此味儿非彼味儿,当然这菜的味道也着实不错。   阿福吃的是香玉的凉拌苦瓜,吃完眯着眼睛点头,“香玉啊,这是你做的吧?凉丝丝的,又苦丝丝的。吃完就觉得凉爽,还有些开胃呢!感觉我现在能吃上两大碗饭!”   香玉笑道:“是啊,福伯。苦瓜清火,在这大夏天凉拌吃再合适不过了。我又加了丁点辣椒调味,既不破坏苦瓜的苦,又加了点酸,这就能开胃了。”   牛大勺接话道:“香玉说得好!俺老牛只会做菜,咋好吃咋做。可就是不会里面的道道,这要是知道食材的各种药性,那做出来的菜不仅好吃,对身子还好,这才是身为一个大厨该有的。我,不如香玉!”   他干干脆脆地承认不如香玉,这让香玉大吃一惊,要知道牛大勺可是做了几十年的菜呀,她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牛师傅真是谦虚,我做的只是家常菜,平常吃吃还行,上不了席面的。牛师傅要是想知道各类食材的属性,这也简单,到时我把知道的食材性质总一下,给你好了。”香玉也很干脆地说道。   “这,这可不成!要是俺都学会了,可不就成药膳师了?那不成!香玉啊,你也别傻,这本事得自个儿藏着。不是有句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吗?就是这个理儿。”牛大勺连忙拒绝。   在这个大明朝的药膳师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不是他们这种只会呆在厨房里的厨子能比的。这关系着医药知识,也就是每个药膳师必须懂得药理。   香玉却是咯咯一笑,“行了,牛师傅还跟我客气啥?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不成,还是不成。”牛大勺这个时候竟然倔了起来,“若香玉实在是想传给我,那我得拜师。”   “这……。”香玉有些不知所措,她才多大呀竟然要收徒弟了,连忙摆手道:“那可不行。不过,牛师傅看完自个儿知道就成,不传出去也是可以的。”   牛大勺实在是想知道这些,可放眼此时的大明朝,能教他的着实少。他皱着个眉头想了许久,才应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香玉姑娘以后若有差遣,俺老牛二话不说地奔来。”   “好,就等牛师傅这句话了。”香玉擦了把汗,想教人东西还真不容易呢,说道:“来,咱们快点吃吧,我听外面不吵吵了呢。”   “嗯,吃,吃!”   在他们说话时,可把张虎给忍坏了,他一个大老粗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听香玉这么说,忙拿起筷子开吃。   此时,年掌柜立马将苦瓜推到洛宝田跟前,笑道:“今儿也多谢洛里正了,来,尝尝,这苦瓜可是个好东西。”   “哦,好,好!”洛宝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从进内院后,洛宝田就几乎没说过话,刚才喝酒时他喝得也是最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香玉今儿的强势超出他的想象,以前那个懦弱胆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香玉真的是眼前的香玉吗?   难道找到了记忆真的有这么大的变化?今儿的香玉实在是光芒四射呀。这么大的院子,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张落,怎么看香玉都不是个简单的。   还有那银子,吃饭前赵大就回来了,说是香林书很痛快地就给了。从种种迹象来看,洛香村说不定会因为香玉再重新富起来,就像前朝时的那个制香师一样,带动了洛香村的一整村的人呀。   说起香来,这十里八村没人不竖起大拇指说洛香村的。若是他洛宝田在生前能看到这种情象就好了,闭了眼也能跟以前祖宗说说,洛香村的风光又来了。如此想着美好的未来,洛宝田根本就没吃出苦瓜的苦来,他觉得这菜是甜的。   “咳!香玉啊,你看这瓜能不能让村里人也种上点。咱村……穷啊。”洛宝田很不好意思地说,带着全村人过上好日子是身为里正的职责。   他们老洛家几代人都是里正,这种观念已经深入骨子里了。他儿子洛志文将来也是里正,现在趁年轻出去转转,长长见识好回来继承衣钵。   香玉道:“好啊,只是会有几个人种就不得而知了。等明年吧,今年我攒攒种子。不过,这种子我可不是白送的,村民想要可以拿银子来买,包括我种的辣椒。以后还有别的种子卖的,只要大家拿铜钱来买,我就卖!”   洛宝田眉头一皱,“香玉啊,这,这合适吗?大家乡里乡亲的。”   香玉笑道:“正所谓是乡里乡亲的才要收钱呀。里正大叔,我的种子可不是啥人都能买的。要是就这白白给了人家,村里的人或许会觉得这来得太容易了,种出来的东西好那是他们种得好,卖不了银子那是我的种子不好,说不定还会因为种子给得少了来怨恨我。   我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何况这种子来得不易。里正大叔,我这么说可明白?村子里的人都啥德行,您是最清楚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我一个弱女子,总得想个保护自个儿的法子才行啊。”   洛宝田在沉思,也就没及时回答。   年掌柜却是一拍大腿道:“香玉说得对,就得这么干。要我来说,这种子不给最好,这样咱秦氏酒楼就能独得一份菜,省得满大街都是苦瓜呀,番茄呀,菜都掉价了,咱酒楼再卖高价好像也说不过去啊。”   牛大勺也跟着点头,张虎也同样如此。   “那个,那个就这么说定了。等来年咱就跟村民们说说。香玉啊,要是有好的稻米、麦种啥的也别藏着掖着呀,种这些才是正经。菜嘛,谁家没个菜园子。”洛宝田一听年掌柜这么说,连忙表态。   香玉再笑,“种菜其实也很不错,我就种菜,赚的银子比种稻米比起也不少。不过,要是有的话也会拿出来卖的,只要大家能买得起。”   洛宝田又急了,“香玉,咱都乡里乡亲的,象征的收一点就成了。”   香玉这次却是摇头,“里正大叔,此言差矣。还是那句话,我这种子来得不易,但是只要我卖,全都是好的。”   “那,那就这样吧。”洛宝田看说不过香玉,便点头应下了,没多时又道:“要是有啥事儿忙不过来,也可以叫你志文嫂子和你婶子来帮你。”   “行,我记下了。”香玉知道洛宝田这是在为自个儿谋点利,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她还真有事儿想请志文嫂子做,这事儿还非他们婆媳俩干不了。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觉得畅快。   洛宝田看没他的事了,便拱手告辞。   送走了洛宝田,年掌柜等人也要走了,不过,又留了一个张虎的好兄弟看家。如此,谭墨不在家时便没有人敢欺上门了。   过了太阳正烈之时,香玉想出去看看地里的菜,辣椒是不是该摘了。   赵大笑呵呵地走过来,“姑娘,这日头可真毒啊,就这么一个响午的功夫,我看到地里的辣椒都红了近半。”   ☆、第128章 摘辣椒   第128章 摘辣椒    “真的?”香玉眼睛一亮,终于能大面积的使用辣椒了吗?她空间里的菜啊都泛滥了,要是再不合理利用起来都没地儿堆了。   赵大笑道:“真的!姑娘这是要去地里看看?那辣椒长得可水灵了。红通通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香玉笑了,那水灵的红辣椒被人误当成水果想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然怎么有这辣椒不能吃之说?便开玩笑道:“那行,一会儿呀,你就摘个尝尝,这要是辣到可别怪我。”   “不会,不会!自个儿种出来的,就是再辣心里也欢喜。”赵大还真有这个想法,想尝尝没炒过的辣椒是啥滋味。   香玉背了个小背篓,叫上洛蔓儿和万年房客李玉凝跟在赵大身后就往外走。   刚才听赵大这么说,香玉觉得这老赵家一家人还真是老实人,照顾了这么久的辣椒竟然没敢摘一个来吃。这要是换作那心思活的,还不知往家里扒拉了多少斤回去了。   他们的地离住的地方不远,要不然也没法抽空就让赵大他们给地里的苗浇点外院池塘里的水,这里面香玉加了灵泉水。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看到那围得好好的篱笆,里面的辣椒,红得红,绿得绿,全都是水灵透亮的。   李玉凝啧啧道:“怪不得赵大想咬一口呢,这红通通的辣椒果然是诱人!”   洛蔓儿也道:“是啊,几天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想想辣子鸡丁就流口水!”   “蔓儿就是个吃货,就记住了辣子鸡丁!”香玉笑道,“这辣椒不但可以调味,还富含很多人体需要的东西,所以能吃辣的话还是适当吃一些好。当然鲜辣椒比干的要好,吃干辣椒容易上火!”   香玉说完,二人使劲地点头记下。特别是李玉凝,香玉说的话她都用心记着,现在都攒了一个小本子了。   “好了,走,咱们下地看看。不要光看辣椒,还有番茄,这个可也是好东西。要是熟就先摘一点,回去我要尝试着做各种酱。等方子调配好了,咱们的作坊也就能开工了,你俩每天也不会那么闲了。”   李玉凝呵呵笑道:“我哪里闲了?每天记你说的不知道有多辛苦。”   香玉立马白了她一眼,“记这些有啥用?记在脑子里才有点用。但这还不够,得动手做,不做啥也没用!”   “好好好!从明儿起,你们的饭我全包了。”李玉凝举手投降,反正她说啥在香玉眼里都是错。   洛蔓儿自从住在香玉这里,笑容也好像少了不少,她总是在为自个儿的那个家犯愁。   她跟娘不在家时,徐胖花没法子,可两人一回家门口,徐胖花就来闹。似乎不把她娘气出个好歹来不算完,眼看着她娘的身子越来越重,到最后连她爹都出面不让她娘俩回去。   “唉!香玉,我觉得自个儿真没用。帮不上你的忙,还,还净吃白饭!”洛蔓儿很过意不去,低着头情绪低落道。   虽说这些日子她心情一直很沉重,也总是想办法帮香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还是胖了。足以见得香玉家的吃食有多么好了,这让她更加过意不去,活像个吃白饭的。   “蔓儿,你这是说啥话?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帮我,我帮你还不是应该的!平日里,你跟洛婶子帮得我还少吗?要不是你们还有玉凝在,我这些日子还不知道忙成啥呢,以后不许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洛婶子好好地生下孩子,以后就好办了。”香玉语气严重地说道。   洛蔓儿低头,眼眸子里泪花闪现,“嗯,我记下了。为啥,为啥我家大伯娘还不如一个外人,她咋那么不待见我娘呢?我娘生下弟弟来不是很好吗,就她好像不乐意的样子。”   香玉皱眉,她想得比较多,喃喃自语道:“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为啥?”两个单纯的姑娘想不通,齐声问道。   香玉道:“你们想想看啊,徐胖花能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而你们家没有儿子?也就是你们家要是再没儿子的话,洛家这一支就全靠徐胖花的儿子了。要是你娘顺利生下儿子,那她的地位不就受影响了?”   说完这话香玉也是一阵心虚,最好是她想多了,要不然也就太阴谋论了。一个无知村妇应该没那么狠毒吧。   事实证明香玉说得一点都没错,女人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洛蔓儿立即皱起了眉头,前前后后地想了又想,握紧小拳头道:“香玉,你说得对。恐怕我那大伯娘还真是打了这个注意,要不然我爹也不会那么急的让我娘回来。要知道,我娘可是有两个月没回家了呀。真是气死我了!”   香玉突然握住她的手道:“别气!变成小老太婆就不好看了。当心承宗哥不喜欢了!”   “啊?香玉!”一句话成功地将洛蔓儿的精神提了上来,挥着小拳头就往香玉身上招呼。   香玉哈哈笑着跑向辣椒地,边跑边道:“承宗哥也喜欢吃辣子鸡丁,一会儿蔓儿你多摘点给送去啊。我还知道一个烧鱼的方子,也用到辣椒,到时候教给你啊,蔓儿以后可有得做了。”   “香玉,你个臭妮子,看我不打你!瞎说啥呀!”洛蔓儿此时完全忘记了烦恼,在这红的绿的辣椒地里跑着,心里郁气也都不见,别说有多畅快了。   还在园子头上的李玉凝再次啧啧道:“不得了呀不得了!咱们的香玉真是厉害,竟然连徐胖花的心思都猜着了。我这要是再想办法整整她,到最后被整的估计还得是我!”   一边的赵大憨厚地一笑,“李姑娘可千万别想坏心思,咱家姑娘最是心善了,到时可别让她为难,到底要不要整你呢!”   “唉你……。”李玉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开玩笑的好不好。   赵大还在憨笑,“李姑娘,进园子吧,你看,这辣椒多水灵。”   李玉凝撇嘴,她发现今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水灵。唉,有时候老实人一句话就足以让聪明人哑口无言。   这一大片园子不仅仅是种着辣椒,还有薄荷跟小秋菊。薄荷长得极好,割了一茬后,只要水和肥跟得上,没几天又会长出一茬来。只是小秋菊还差得远,看来不到秋天它是不开花了,要不然怎么叫小秋菊呢!   园子里的风景让李玉凝很快抛却郁闷,也快步跑着追香玉,她真的很想知道香玉说的各种辣椒酱是怎么做的。   香玉几乎是转遍了辣椒地里的每一寸土,看到差不多的红辣椒就摘下来,还时不时在那些长得不一样的辣椒边呆上许久。   香玉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现在她只有朝天椒和条椒,想培育出汁多皮厚的虎皮椒还没有眉目。更不用说是多彩好看的甜椒了,这类品种完全可以当成水果来吃。   她看到不一样的辣椒就趁人不注意时移到空间里,通过时间加速来让辣椒早点成熟。   三人共摘了一小背篓的红辣椒,外加一点绿色搭配用的,便回家了。   这天吃过晚饭,香玉就开始奋笔疾书,她要把脑海中记得的辣椒酱的品种通通写下来。要让经过千年沉淀而成的中华辣椒酱在这个异世大明发扬广大,要让谭香记辣椒酱就像后世人们常挂嘴边的那啥干妈酱一样好吃,有名气!   写到半夜,香玉还觉得可以写。但时间不允许了,明天开始就该动手做了,顺便把番茄酱再改进一下,等作坊建好后就可以开工了。   哦,对了,还要请一下李翠花。   香玉决定让李翠花作她的作坊管事,管理招来的工人,现在只需要妇人,要干净利落的,还要嘴巴严的。就先让李翠花试试看,若是不行香玉也只好另请高明了。   “哎呀,还有一件事十万火急!”就在香玉想睡觉之时,突然拍了一下额头,“我们建的外院可不是为作坊而建的。到时谭大哥他们这样的男子们出入时岂不是能碰到这些个妇人?若是有人故意使坏那还了得!不行,不行,这作坊得改,希望还来得急!”   于是香玉再次挑灯改起了图纸,这一改就又是一个时辰。到最后她实在是睁不开眼了这才睡去。   由于昨天睡得晚,又加经历了太多,香玉头一次起晚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爬起来就往外面跑,“哎呀,真是丢大人了,家里那么多人估计就我还在睡懒觉!”   打开门一看,看到的是满脸笑容的小花,她端着水盆笑道:“姑娘,你醒了,快洗把脸吧。想吃点啥?今儿一早是李姑娘起跟我们一起烧的饭,你看要不要……。”   香玉嘴儿一抽,呵呵道:“是不是烧得太难吃啊,你们都不想吃对吧?”   “不,不是。烧得菜还行!小花是说,要不要给姑娘再做一份?吃好了,福伯说,有几个泥瓦匠前来反应外院的啥布局最好改改!”小花一板一眼道,说完歪歪脑袋,似乎连她也不知道自个儿说的是啥?   ☆、第129章 日常两三事   第129章 日常两三事    香玉笑了两下就加快手上的动作,梳洗完毕先去东屋找吃的。 相对于泥瓦匠们的疑惑,她更想知道李玉凝单独做的饭是个什么味儿,何况她真的饿了。   东屋内打扫的很干净,香玉不相信这是李玉凝做的,想来是孙氏帮助清理的。   打开沙锅,里面有一些小米粥,熬得稀稠相宜,在大锅里还放着两盘清淡的小炒菜,在厨柜里还有凉拌的黑木耳花生米。切得长短合适的小葱和姜丝,还加了酱油醋,嗅一下,酸爽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真是李玉凝做的?”香玉突然觉得嘴里的唾液大增,饿了呀。   将饭菜放桌上,香玉便开始吃了起来,“嗯,味道还行。没想到李玉凝那傻妞还真下了功夫的!唉,爱情的力量果然是能让人改变啊,不简单,不简单!”   李玉凝就在东屋门外听着,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菜,可这么用心还是头一次。她就是特别想得到香玉的认可,想想这姑娘还没自个儿大呢,做啥事都比她强,实在是被比了下去。   在这里苦也好,累也罢,她的心都是欢喜的,虽然没有下人们伺候,也渐渐改了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毛病,吃得又对胃口,好像又长个了。但她却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比起大宅门内的各种阴谋,她更愿意和香玉她们在一起烧烧菜,拔拔草。   “嘿嘿,我就知道自己行!”当香玉说味道还行时,李玉凝小脸上红扑扑的,握着小拳头来回挥了挥,那兴奋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但是当香玉说啥爱情的力量时,李玉凝有点懵,“爱,爱啥情?这个不害臊的妮子!”   说着李玉凝红扑扑的小脸变得通红,快步上前就想捏香玉的腮帮子,“你个不要脸的妮子,这么羞人的话都敢说!”   “啊!我说啥了?”看到李玉凝扑来,香玉的动作也很快,端着饭碗就躲了,嗔道:“你这姑娘一大早的吃了疯狗肉了,这是要疯吗?”   “哼,啥狗肉,你这里有狗肉吗?”李玉凝也瞅了她一眼,为了显示自已这些日子没白混,便显摆道:“狗肉最是滋补了,听说有至尊肾宝的美誉呢!”   香玉嘿嘿一笑,“是呀,你想补肾?可惜咱这里没狗肉,咱也不会吃狗肉。可是你知道狗肉功效到底是啥不?”   “啥?”看香玉说得那么不怀好意,李玉凝问起来也有些心虚,莫不是这妮子又想捉弄人了吧。   香玉咳嗽一下,一本正经道:“狗肉性热,容易上火体质的人不易食用。虽说民间有“天上的飞禽,香不过鹌鹑;地上的走兽,香不过狗肉”之说,但我还是不建议吃狗肉,特别是女子。   一是因为狗通人性,就这么杀掉吃了太残忍;二来还是指狗肉的功效,主要用于肾阳不足、腰膝酸软、阳痿不举等……。”   说到最后香玉也闹了个大红脸,天知道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照本宣科说出来而已,咋就突然说过了呢,还阳痿不举,真真是丢死人。   “咳咳,总之就这样。我吃饭了,你,自便吧。”香玉面色一正,重新坐下来往嘴里扒拉饭。   “哦!”李玉凝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红着脸走了。   走出东屋后,她终于想到香玉说的是啥意思了,以前听她大哥和爹爹都说过呢。脸面顿时大囧,跺脚道:“死香玉,臭妮子,真是啥话也敢说。难道这就是定了亲跟没定亲的区别吗?”   “呼!”看到李玉凝终于走了,香玉也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就觉得脸红,她咋说出那样的话来呢,“真是超级不好意思的,好在我跟这里的人不一样,要不然非得把自个儿羞死不行。”   她是现代人的灵魂,脸皮自然没那么薄。就这样,香玉吃着饭走神了,不知道谭大哥到哪里了,此去边关可还好?   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两行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咦,我怎么想到这个了。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谭大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香玉连忙冲着四方神明拱拱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但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倒是可以来一点,这葡萄酒谭大哥可是想了好久呢。到时我弹琵琶给他听多好?   一时间香玉天真起来,许久才呵呵笑了两声道:“原来我不通音律啊!”   得,空欢喜一场!   吃好早饭,香玉收拾完便去了堂屋。   堂屋内,阿福正在和秦烈请来的一个年长的泥瓦匠在沟通着什么,两人说上两句,不时还在纸上画上几道。   “福伯,我来了。呵呵,今儿我起晚了!”香玉一来就主动说了自个儿睡懒觉的事,主动承认错误,才能坦白从宽不是!   阿福笑呵呵道:“这有啥,年轻人能睡是福!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想多睡还睡不着呢。来来,胡先生有些话想跟咱们商量。”   “胡先生好!”香玉立马冲着那位留着短须的泥瓦匠福了福身。   “呵呵,好,好!”胡先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长得很是高大,常年劳作让他看上去比同龄还要老不少,但精神却是极好,身子骨一看就是个硬朗的。   三人坐在圆桌上,便切入了正题。   胡先生道:“香玉姑娘,你们的外院很大,要是不建作坊的话,定能建出个相当好的花园。可这几个作坊破坏了总体呀,你看要不要再改改?作坊的人也从大门走吗?”   这话说到香玉心里去了,连忙接话道:“先生说得极是,我昨晚也是这么想的。能不能让作坊的人不走大门啊,这样的话就确保了咱们这个家的完整。作坊人多且杂,外院又那么大,实在是不好管理呀。”   她才不会说是怕有人勾引她的谭大哥呢,只好这么委婉地说了两句。   胡先生摸着胡子道:“姑娘的担忧不无道理,你看咱们将作坊围起来,让他们走偏门,作坊院墙建得高高的,与外院只有一个小小的拱形门相连,平时是上锁的,这样也方便姑娘前去查看,这样如何?再在外院种一些长不高的翠竹,从外面看就像个小竹园子。但这样,两个作坊就必须合在一起才行。”   香玉问道:“是啊,那依先生所见这作坊建在东边好,还是西边好?”   胡先生笑道:“咱盖房建园子讲究‘因天时,就地利’,我观那个小池塘偏东,而且咱老祖宗不是常说‘紫气东来’吗?这早上的紫气可是贵气,照在咱这东边的园子里最是合宜。”   “好,先生说得真好。福伯您觉得呢?”香玉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个方案,这跟她昨晚想得几乎是如出一辙。但还是要问问福伯的意见,不能忽视了老人不是?   阿福呵呵笑道:“香玉决定吧,香玉喜欢的少爷就喜欢。少爷喜欢的,我阿福就喜欢!”   “福伯!”香玉鼻子突然一酸,多淳朴的念头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这股感动。再次面向胡先生,笑道:“就这么办吧。”   此后三人又将诸多细节详细地讨论了一番,这才定下了最终方案。   送走胡先生后她和阿福便忙各的了,香玉叫来洛蔓儿和李玉凝,三人准备做辣椒酱。在外院建的两个作坊,一个是用来做各种酱料的,另一个则是用来作各种干果干菜之类的吃食,都是做食用品的,这管理起来也方便。   至于药妆,香玉决定亲自动手做,在外院的东边也给她建了个小型的工作间。做比较精贵的药妆便足够用了。   说起辣椒酱,每个现代人都会说出几个自已喜欢的品牌,加豆豉的,加肉的;还有用干椒,鲜椒的;又有跺椒跟磨成粉的,总之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今天香玉尝试的是最基本的剁椒,只要把辣椒洗净晾干外表水分,切碎后加盐和其他调料和在一起装坛子密封个一段时间,打开便能吃了。   看着二人戴着自制的口罩在卖力的剁辣椒,香玉说道:“这剁椒是最容易做的,只要法子对了,谁都能尝试,而且开坛就能吃,可方便了。况且,呵呵!”   香玉说着看了一眼洛蔓儿,这一眼看得洛蔓儿心里发毛,急忙白了她一眼,“香玉,你干啥呀,我做得不对?”   “不,很好。”香玉收回眼神,又接着道:“再过几个月承宗哥的鱼就能长大了,到时咱来个剁椒鱼头,保证让你们吃得大呼过瘾,这可是一道上好的鱼头料理啊。啧啧!”   想起那个味道,香玉便馋了,不行过两天咱就做个剁椒鱼头吃。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让洛蔓儿无比心虚,嘟囔道:“承宗哥的鱼跟我有啥关系啊,香玉不要乱说哦。”   香玉看了一眼李玉凝,二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洛蔓儿这样说有没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呀!”洛蔓儿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拿刀重重地剁向了案板。   香玉嘿嘿笑道:“没啥,就是想吃剁椒鱼头了,要不,咱今儿个就将究着用这些辣椒做着吃?”   ☆、第130章 剁椒   第130章 剁椒    “切!这鱼头有啥好吃的。 ”眼看洛蔓儿就要被她们惹毛了,李玉凝连忙补救道。   香玉却是连连摇头,“你们不懂,我这剁椒鱼头可是道名菜,喜辣的,爱吃鱼的,无不喜欢这道菜,等会我做出来就知道了。哦,要不,咱先抓鱼去?那池塘里的鱼应该还有不少吧!”   香玉可没看到洛蔓儿那瞪着的眼神,整个人已经被脑海中的剁椒鱼头占满,“那滋味真的很下饭!”   洛蔓儿还是撅着小嘴瞪香玉,大有你再说试试的念头。   李玉凝急忙放下菜刀,嘿嘿笑道:“好啊,蔓儿,那里的鱼真的要捞着吃了,要不然装不了呢。我跟香玉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拉着香玉就溜了。   洛蔓儿扑哧一笑,“这是干啥呀,好像我是个母夜叉似的,有那么可怕吗?”   重新拿起菜刀来,咚咚咚地剁了起来。   想想,刚才香玉也没说啥,是她反应过度了。可是一听到香玉她们说她跟承宗啥啥啥,自个儿就控制不住,明明没啥呀。   承宗哥比她可是大好几岁呢,这怎么可能?况且人家现在有个大池塘了,又有那么一大池塘的鱼,他们家又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洛蔓儿就喃喃自语起来,“门不当,户不对的,这不行!”   “哎呀,我都说了啥呀!”意识到她把这话说出来后,洛蔓儿无比心虚,看看周围吐了吐舌头,大呼侥幸,“还好,赵嫂子他们去外院东屋忙活了。”   但是,在香玉她们的开玩笑中,洛蔓儿的脑海里已经有了香承宗的影子。   外院小池塘边,李玉凝拿着香玉自制的鱼网兜捞鱼,半天也没上来一条,急得她一扔网兜,没好气道:“这,这是啥破网子呀,还不如拿个竿子钓鱼呢。”   香玉捡起绑在竹竿上的鱼网兜,叹道:“我的大小姐呀,别糟蹋东西好不好?是你技不如人,还埋怨网兜,这可不好!”   她是知道自己养的鱼有多厉害,一般人是捉不住的。便趁李玉凝不注意时往水里放了点灵泉水。鱼儿闻着味儿就一股恼儿地往水面上冲,香玉自然是大捞特捞了。不一会儿,便弄上了五六条鱼。   这看得李玉凝大叫不公平,“唉,你们家的鱼还认人不成?谁捞不是捞呀,反正一会都要往嘴里送!”   香玉呵呵笑道:“好了,咱回去做鱼吧,中午给他们加菜!这大热天的建房子不容易。”   “成,走吧,我得好好学学这剁椒鱼头是咋做的。”这会儿李玉凝主动过来拿网兜,看着那一条条肥美的鱼,似乎也有些饿了呢。   回到东屋,一股子辣椒味。,麻利的洛蔓儿已经把所有洗好的辣椒都剁了,正等着香玉来指挥下一步怎么做。   香玉放下鱼,便开始了配料的调制。而洛蔓儿和李玉凝则是很自觉地去收拾鱼了,对她们来说一个菜方子之所以能流传,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是要保密的。   “呵呵,至于吗!”   香玉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非常开心,她之所以对自己的调制的酱料有信心,那是源自宝贵的空间。里面的田地不多,可出产却是一顶一得好。   加些鲜花椒,再放上切碎的大蒜和生姜,将这些一起放入剁好的辣椒里面装坛子。   在这其间一定要注意这一切都不要沾生水,有了生水就容易发霉,继而变味,这味道就不能吃了。所以生水是做各种酱料的天敌,一定要切记!   加盐拌均匀后就等着辣椒自己发酵了。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刚装坛子的剁椒是那么无味,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然发酵,味道便正了起来,这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不过,由于眼下是夏季,防蝇虫成了首要任务。香玉盖上了一层细纱布又再蒙上层厚布,再盖上让刘石头特制的坛盖,最后用黄泥将边缝糊上,放东屋的橱柜里等着就行了。   做好这些后,洛蔓儿她们也将鱼收拾好了。   进屋洛蔓儿便道:“香玉啊,你们家也不养个猪啥的,这清理出的鱼内脏就这么扔了多可惜。小灰呢,小灰不吃吗?”   “小灰啊,它可不吃这东西。”说起小灰,香玉十分无奈,这小家伙虽然是只狼,可好像怎么也长不大的样子,比起它老妈那身形差远了。   但是小灰却又是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变得极聪明,知道外面没有空间里面好,哪怕睡觉也没里面舒服,没事时就死活不出空间。好在经过了香玉认可的人或物,进来都不会受到空间流速的影响。   “哦,真挑食!”洛蔓儿觉得可惜,这不是糟蹋吃食吗!   香玉留了一点剁椒做鱼头,没经过发酵的剁椒味道是不咋地,不知道做出来的味道如何。   他们人多,便用了两条鱼,剩下的就让洛蔓儿和李玉凝掌勺,做给外院的泥瓦匠们吃。   用刀将鱼头剖开,使其展开成一条线;再用盐、酒等料子揉搓腌制两刻钟左右去腥入味,把切好的姜葱丝平铺在盘底,然后放上鱼头,再在鱼头上铺满剁椒。   说到这里,洛蔓儿她们已猜到要用蒸了,便奇怪道:“蒸呀,好吃吗?”   香玉笑道:“试试看吧。”   锅中加适量水,有热气后放上鱼头蒸,蒸个一刻钟左右就行,灭火后再闷一闷。这个时候要另起锅烧油,香玉用的是菜籽油,油热后,把鱼头拿出,倒出盘子里的汤汁,再撒上剩下的葱姜蒜末在鱼头,这时考验勇气的时候到了。   只见香玉快速地将滚烫的油浇在鱼头上,刚才放上的葱姜蒜未立即散发出一阵香味,这道菜便成了。   “怎么样?简单吧。”香玉嘿嘿笑道,“可都记下了,下次你们来做。”   李玉凝连连点头,“记下了!”说着还吧唧一下嘴,“真想尝尝!”   香玉却将这盘菜放大锅里温着,小手一挥道:“我热馒头,剩下的小菜你们来做吧。”   小姐俩便立即动起手来,美食在前,那速度没得说。   香玉呵呵笑了,眼神重新放在还有半背篓的红辣椒上,过了一夜,这辣椒还是那么新鲜,可再过一夜就说不定了,还得赶紧处理得好。   但是,要做别的辣椒必须是辣椒泥形式的,要不然就是干辣椒磨成粉。干辣椒她有,可这其中必不可少一物却没有,那就石碾子。   在这古代可不比现代有各种搅拌,磨碎的料理机,要想磨碎东西必须用这个石碾子。家里有一个小小的石磨,顶多磨磨豆浆,若是做一锅豆腐的量,这小磨磨起来就折磨人了。   不过,辣椒泥不需要那第细,太细了反而不美,上碾子上碾就成。一时间她想到了几种辣椒酱,加豆豉的,加肉未的,这两种是经典。一个用干椒,一个用鲜椒,再加一点番茄和其他果子,便又是另一个味儿。   “蔓儿,你说,咱们村子里有石匠没?”香玉问道,她的作坊里得备上两个碾子,不,需要三个。留个小一点的磨药,这比捣药臼快多了!   洛蔓儿道:“有啊,咋没有。说起来,咱村里的能人还真不好,铁匠算我爹一个,木匠也有一个,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石匠能没有吗?就是洛兴婶子家的那位,祖传的石匠。村了里的碾子就是他做的。香玉这是要用石碾了吗?我劝你还是直接去洛兴婶子家里用得好,咱村里的石碾子一天到晚没个停歇,忙着呢。”   “这样啊!”香玉微微笑了,她跟李翠花果然有缘分,不如今天就和李翠花定下来吧。便说道:“你们两个,吃过午饭歇个觉,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洛兴婶子家推碾子去?”   “行啊,我也好久没推碾子了。”洛蔓儿爽快地应下。   李玉凝突然问:“碾子是啥东西?”   香玉和洛蔓儿立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连石碾子都不知道,你干啥去了。   “咳咳!”李玉凝尴尬道:“请原谅我这个城里人,刚来乡下有些东西还不熟。”   “哈哈!”另二人笑了,这姑娘还真想把自个儿当成乡下泥腿子啊。   “好了,等去了就知道了。剩下的辣椒要用碾子碾碎,趁馒头热的空档我先拿去洗了,等水干了咱就去。”说着香玉便去了井台边。   午饭时,这剁椒鱼头大受欢迎,众人都是爱吃辣能吃辣的,这道菜丝毫没有一点腥气,又下饭。除了不能多吃辣的洛婶子外,每个人都吃多了。   于是,剁椒鱼头这个方子便被香玉写了下来,准备给年掌柜。   香玉趁着午休之时进了空间,没了谭墨的帮助,香玉又开始了用意念种植的时光,好在身体好了,头也很少会痛。   这两天她都是这样一有空就摘点,等晚上的时候把它们移出来,跟田地里的出产分开放,这样年掌柜便能知道怎么用了。   因为空间产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可以掺着来用,也可以单独用,总之一切由年掌柜说得算。   出了空间香玉感觉到了疲累,便躺下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她,“香玉啊,快起来,都啥时辰了呀,赶紧地带我们去推碾子吧。”   ☆、第131章 出门就是事儿   第131章 出门就是事儿    “啊!”香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时睁不开眼,有气无力道:“好想再睡会啊,李玉凝你鬼叫个啥!”   真怀念谭大哥在的日子,打理空间也是很累人的。 香玉在心里碎碎念道:“谭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便皱了眉头,才刚走两天呢,这会儿恐怕还没到边关吧。唉,快回来吧。   香玉坐在床沿上,又开起了小差,对谭墨的思念已泛滥成灾。   “砰砰!”李玉凝又开始叫了,“香玉啊,还没起?”   “唉!”香玉叹了口气,冲淡了对谭墨的思念,慢腾腾起身开门,“鬼叫个啥?”   “别啥了,赶紧的,咱都准备好了。也想想看看那石碾子到底是个啥东西!”李玉凝冲着满脸起床气的香玉笑道,“我这身打扮,咋样?”   李玉凝穿着比平时还旧的衣衫,作工倒是还不错,只是灰扑扑的也不绣朵花,太没颜色了。头上包着个青花布的头巾,把头发一拢,只在后面留了一个长长的辫子。   香玉上下打量着她,“我说你这是干啥呀?这身打扮,逃荒吗?”   “逃荒,是什么?”好奇宝宝李玉凝又开启询问模式。   “唉!饶了我吧。”香玉拂额,茬开话题道:“我说你包个头巾干啥,一个大姑娘家,包个头巾忒像个受气小媳妇,拿掉。”   李玉凝一听这话果断地扯下头巾,“还有这说法儿?大姑娘家不能戴头巾的。可蔓儿说推碾子的地方灰尘多,让我们别穿那么好。我看赵嫂子干活时就包着头巾的,这还是我跟她借的呢。”   香玉撇撇嘴,在房间找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草帽扔给她,“戴这个一样。你看到哪家大姑娘干活时围头巾的,难看!”   “好吧。”李玉凝戴好草帽,拉着香玉就往外走,“咱们去吧,我都等不及了。顺便看看这洛香村到底是个啥村子。”   香玉闭好门,微微一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是想看看香雪家是个啥样,对不对?”   李玉凝小嘴一撅,“哼,跟你说话忒没意思,不知道让着客人点吗?”   “你算是客人吗?”香玉反问,“客人是不会赖着不走的。我说,你姑姑咋也不来接你了,这都过去多久了呀。还有,咱们去的地方离老香家还远着呢。”   “哼!我姑可忙了。姑丈秋后要回京,她得上下打点,还得照顾好这里的一切,没那功夫管我。”   “怪不得。”   小姐俩边走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来到院子内的井台边,洛蔓儿正在往干净的背篓内装辣椒。   洛蔓儿也戴着了小草帽,这让李玉凝不由自主地又撅起了嘴,“为何我想的就跟你们不一样呢。”   香玉笑笑不语,自去井台打点水,洗把脸醒醒神。   洛蔓儿笑道:“那是因为你是京城来的,是城里人,跟咱泥腿子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李玉凝再次撇嘴,心道,想得可比你们泥腿子还泥腿子呢。   洗好脸的香玉终于恢复了精神,接话道:“那是因为你把想象中的泥腿子当成真正的泥腿子了。其实,泥腿子也分很多种,这个就靠你慢慢发觉了。好了,咱们走!”   姐妹三人收拾妥当,一人背着一罐子凉白开,一人背着个空罐子,和盐及花生米等部分必须一起磨碎的料子,还有一个则是背着鲜辣椒和专门推碾子用的小条帚出了门。   太阳没那么毒了,这会儿外出刚刚好。   出了他们家院子往村落直走便是洛香村的中心区,洛蔓儿最熟了,边走边跟李玉凝解释。   “我们家住在偏东些,老香家就在我们家边上。但这路除了几条大的外都是很乱的小路,有些不大好认,不过转转还是能出来的,没有死胡同。偏西那边是洛兴婶子的家,别看她年轻,辈分在那里呢,咱就得叫婶子、叔。”   “哦,哦。”李玉凝很认真地记下了。   眼看着就进了有人的路,三人便很识相地闭了嘴,一前一后地往李翠花家走去。她们都知道村子里这些有事没事就出来站街的人,都是些嘴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可是她们不愿招惹人,却不代表有的人的嘴也是闭着的。刚进入村里大路没多久,便听到了阴阳怪调的声音。   “哟,这不是谭猎户的小媳妇吗?长得还真是水灵。那俩是谁呀,也是小媳妇?”这是个新嫁来的年轻媳妇,身上穿着还比较亮丽,磕着瓜子,眼神不住地瞟向她们。   香玉能忍,李玉凝一个外人也不愿多生事端。但是洛蔓儿就不同了,她自小就是在村民们的白眼下长大的,慢慢地学会了反抗,听到有人说她不好便会反唇相讥,这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啥?你谁呀,不知道别乱嚷嚷!没的败坏别人家的名声,这叫没口德,懂吗?”此时的洛蔓儿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说出的话来也是够呛人的。   那小媳妇也不是个好惹的,立马反驳道:“说的就是你,咋地?不害臊地住在别人家,又不是没家,这不是巴着作人家小媳妇吗?”   “你才是小媳妇呢!”   “不是小媳妇那就是小丫头,没脸没皮的嘴硬,看你以后咋嫁人!”   洛蔓儿脑海中立即出现香承宗的身影,冷笑道:“这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你的嘴吧,刚嫁来咱洛香村就开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真当我们村的人都是傻子啊。”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越来越多的人道:“我不管是谁指使你的,别被人当了枪使反弄一身骚。我说的对吧,赖头青的堂嫂子啊。”   洛蔓儿叫破了小媳妇的身份,香玉直接皱了眉,问道:“你是在替赖头青打抱不平吗?”   小媳妇叉腰道:“是又咋地?你咋那么狠心呢。我家小叔子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你就让衙门里的人把他带走,知道吗?他挨板子了,还不让接回家里来养着,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呀,咱家又跟你没怨没仇的,真是狠呀!”   一番话声情并茂地说出来,驳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世人就是这样,皆同情弱者,同情往往不看此时的弱者做过多少可恨的事。   香玉冷声道:“赖头青可怜吗?大家伙儿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应该都知道吧,那天有不少人到咱家里来看热闹。看啥热闹?自然是看赖头青带着人怎么把我沉塘了!   我就问一句,你说我们无怨无仇,这话是对的!既然我和赖头青无怨无仇,可他为啥带着人要把我沉塘?若是他成功了,那么我就死了有两天了吧。你们会同情谁?是赖头青还是我?   呵!肯定不是我。因为我的名声在那天就被赖头青败坏了,说不定你们还在背地里说我不知廉耻倒贴给谭猎户,活该沉塘。到时你们好把自个儿闺女嫁给已经盖了大房子的谭猎户对吧?”   香玉四下里看去,发现有不少人神情闪烁,她知道这话说到这些人的心坎上了。便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些人的样子记了下来,将来的致富路上没他们的份儿。   她就是这么小气,算计了人还想从被自己算计的人身上捞好处,门都没有。   “蔓儿,咱们走,跟不讲理的人置气不值得。有本事让她去和县太爷评理去?在这里叽叽歪歪有啥用!”香玉哼道。   “哼!”洛蔓儿同意香玉的话,三人便快步离开了。   就在这时,香玉又听到身后有妇人大哭的声音,“香玉姑娘啊,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做不对,老婆子给你陪罪了。”   香玉停下脚步,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赖头青的娘,怪不得赖头青能被养成这么个德行,这都是从小惯出来的。   她头也未转,怕忍不住乱发善心,只道:“大娘,你给我陪罪有啥用?又不是你要把我沉塘!一人作事一人当,你这么给赖头青担着能担得起吗?这次是没闹出人命,只打了板子,你可以给人陪罪。可下次呢?赖头青杀了人的话,你就给赖头青抵命?抵得起吗,死者的家人愿意吗?”   说完香玉便直接走了,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儿她不会纵容!   “你个没良心的小贱蹄子,会遭报应的。”小媳妇在后面大骂,“二婶,咱回去再想办法吧。”   “呜呜,都是我的错呀,都怪我!”赖头青的娘年纪也不小了,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似乎香玉说的话进了她的心里,叹道:“不想了不想了。活该呀,活该!”   赖头青娘然后一把推开小媳妇,又说又哭地回了家,那个家也只是有个屋顶有个窗,破旧得实在是够可以。   香玉听洛蔓儿说完赖头青家里的事,沉默许久才道:“我同情那位大娘,但不是原谅赖头青。就这样吧,此事不要再提了!”   三人的好心情都被这破事给弄没了,好在李翠花的家就在眼前。   走近大门口便能听到李翠花呵斥自家孩子的声音,“哎呀,娟儿,你没吃饭?使点劲。累死老娘了,这谷子忒难去皮!”   洛蔓儿解释道:“不少人家舍不得花那几个钱儿去正经磨坊,就用石碾子去皮磨面呢。”   “唉,都是穷害的。”香玉又叹了一口气,“蔓儿上去叫门吧。”   ☆、第132章 就等着了   第132章 就等着了    “砰砰!”洛蔓儿拍着大门,声音不大不小地叫道:“洛兴婶子在家吗?”   这么叫了两声后,便听到有人应声,“来了,来了!”   开门的正是李翠花,手上沾着水,看来是刚停下手中的活洗了把手,就来开门了。   “哎呀,这不是蔓儿和香玉吗?快进来,快进来,你看这……家里乱的。”李翠花呵呵笑着忙不迭地将她们迎进门,脚还麻利踢了一个挡路的空筐。   三人也笑着进了院,大门一闭,李翠花道:“香玉啊,你们今儿来是……推碾子的?”   香玉笑道:“是啊,想来磨一磨地里种出来的这东西。不知道合不合适!”   “是啥东西?让婶子看看。”李翠花想一口气应下,但为了家里的碾子还是先看看再说。   香玉把背篓放下,说道:“这东西我叫它辣椒,想来翠花婶子也听说过。今年我种了不少,这辣椒产量高,光这样烧菜吃是吃不完的,就想着做成酱试试。但做酱就得先磨碎,就想到了婶子家的石碾子了。”   “哦,这样啊,这要加水吧。”李翠花半皱着眉头问。   “加一点。”香玉实话实说,她始终是笑着的,也想看看李翠花愿不愿意在没合作之前就让她们用这石碾子。   因为石碾子突然要碾湿的东西,对碾子是种损害,不都说“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吗?说的就是木头的事儿。   木头一直是干的,那问题,可以用很久。一直是湿的,也就是总是泡在水里的,更没事,水可是隔绝空气,能放万年不坏。可干一阵湿一阵最是坏事儿了,用不了多久。   石碾子可不全是石头做的,在石头的托盘上放的是石碾;而固定石碾让它一直围着石托盘的中心转的就是木头,人手推的也是木头,还得是上好的木头才行,要不然这石碾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架的。   没过多久,李翠花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行啊,走,咱们去棚子里推碾子去。我也看看这传得神乎其神的辣椒到底是啥味道。”   香玉此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打趣道:“这辣椒啊,要跟别的东西配起来吃最好。若是就这么放在嘴里啃的话,十个人里有八个人是会说这玩意儿不能吃。”   李翠花放下心事后,整个人也都灵动了不少,“还有这事儿?香玉你一会可得好好跟婶子说说,要是好吃的话,婶子也厚脸皮向你讨要几粒种子,来年咱也种上一两棵辣椒吃。”进了面面的棚子,又道:“娟儿啊,你香玉姐姐来了,还不快去端碗水来。”   “嗳!”娟儿怯怯生地应了一声,看都没敢看香玉她们一眼就往外跑去。   香玉连连摆手道:“婶子就别客气了,我们人多,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磨完。”   说着吩咐两个小姐妹将东西放下。   这棚收拾地相当干净,在边上还放着两个长长的石凳子,眼下没人坐。香玉便将背篓放在了上面。   香玉问:“婶子刚才在碾啥了?”   李翠花本着学习的精神,问道:“这跟碾辣椒有啥关系?”   “关系可大了。有些东西生着是有大味道的,比如说黄豆。要是碾棒槌粒子或是麦子啥的都没事,就是像黄豆这种豆子不行,有豆腥气不是?”香玉解释道。   李翠花恍然大悟,“还有这讲究?可不是,豆子要是不弄熟啊,那豆腥气也怪难闻的。”   这时娟儿也小心地端着两碗水进来,“娘,水来了。”   李翠花立即瞅了眼娟儿,“你这孩子,把水给我干啥?还不让你香玉姐和蔓儿姐她们喝!”   娟儿很为难地又端到了香玉跟前,乖乖地说:“香玉姐喝水。”   香玉看她端着碗吃力,一下子就全接过来,“够了,够了。谢谢娟儿。蔓儿,快来端着。唉哟,这碗还真沉。”   李翠花呵呵笑道:“咱乡下人哪个用小茶碗呀,不都是用大碗嘛!去,再给这个姐姐端一碗去。”   “不用,不用了。”李玉凝连忙摆手,这么小的姑娘就干活了,想她这个年纪在干啥?好像在跟师傅学绣花,还不乐意学呢。   “没事,我再去端。都倒好了呢。”娟儿突然一笑,这丫头笑起来还很养眼,就是面对外人还是有点怯。   李玉凝这才点了个头,“麻烦娟儿了,以后我教你绣花吧。”   香玉忙道:“娟儿,还不快谢谢玉凝姐?她绣得花可好了。”   李翠花眼睛一亮也连连催促,“快,快谢谢你玉凝姐。”   绣花呀,这可是他们泥腿子想学都学不到的,一般人家的姑娘顶多会绣个粗糙的极一般的花儿。   娟儿无疑也是喜欢的,便很开心地道了谢,“谢谢玉凝姐。”   转身又去东屋倒水去了。   洗好碾子,一切收拾妥当后,香玉便跟她们开始了碾辣椒。   李玉凝和洛蔓儿推着碾子,香玉就在一边往里面添辣椒,碾子压上去噼啪直响。一股辣味,青气味便出来了   “别往这里看,要是辣椒水溅到眼里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李玉凝和洛蔓儿便连忙收回眼神推碾子。   香玉在第一波辣椒碾得差不多时放上了盐,还放了点花生米,用小条帚扫着让她们碾得再细一点。   慢慢地碾细的辣椒流向石托盘下面,粗在还在上面,这时香玉又在上面放上了鲜辣椒。要是太稠了,就会加上一点点水,如此往返,不过半个时辰,她们就都磨好了。不粗也不怎么细,香玉觉得刚刚好,红红的半桶,可以尝试很多种口味了。   “这就行了?”李翠花惊奇道,“能吃了不?”   香玉笑道:“吃是能吃,只是味道还不怎么好,婶子若是想吃就拿个碗,我给你舀点儿。”   李翠花是太想尝尝了,便催促娟儿,道:“快,快去再拿个碗来。”   香玉道:“看婶子急的,以后有你吃的。我这次来可不全是为了碾辣椒,还想请洛兴叔帮着打几个碾子,等我们作坊建起来就能用了。你看像婶子这样的碾子就不错,给我来两个。另外再给打一个小一半的,我自个儿也能推的,能行不?”   “哦,香玉是来定石碾子的啊?”李翠花一愣,为刚才自已的小心思心虚,好在忍下来,要不然这笔大买卖可就拿不到了。   香玉点了点头,“是也不是,这只是其一。另一个还得请婶子作决定。”   “是啥?”李翠花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她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说错了会不会把石碾子的事也弄没了?   要知道,一个这么大的石碾子可不便宜,赚的银钱能够他们一家人吃一年半载的。可石碾子是耐用品,一般情况下那石头可以用几辈子,能换的也就是那些木头。   香玉笑道:“想请婶子做我的作坊的管事,咋样?”   “管事?”李翠花张着嘴惊讶无比,她是知道管事是做啥的,扎煞着手不知放哪儿好,说道:“其实,其实婶子一直都等着香玉来呢,我觉得香玉要办作坊总得找个人帮个忙吧,总要找人吧?婶子别的不会,就是认得人多。在咱洛香村,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我门清儿!   可就是没想到,香玉想找婶子作管事。我,我能行吗?又不识个字儿,这,这管事的官儿不小吧?我怕做不好。”   李翠花患得患失的样子让香玉再次笑了起来,“能行,我觉得婶一定能行。咱们的作坊刚刚建,我想让婶子先把人找起来。咱们作坊就做各酱和干菜啥的,都是些好放的。   但是,这找人也是要有讲究的,不只要手脚麻利,还要干净。毕竟咱们做的是用来吃的,咱都找妇人。每个月放四天假,就是来月事时咱们放假,但是工钱照发。你看成不?”   香玉这么想也是为了卫生考虑,天知道古代的卫生设备有多差。好在她这个小身子还没完全长开,想想以后每个月的大姨妈她就愁,是不是要自个儿做点别的了。   “哎呀,还有这好事?”李翠花啧啧道:“还是香玉心善,你放心,找人这事我保证办得妥妥的。不知道啥时候开工啊?这工钱……。”   香玉道:“工钱好说,一天十二文咋样?吃过早饭就上工,咱不管饭,要自个儿带饭;推碾子的一天给十五文,天黑就回家。能成不?”   “成,哪不成?”李翠花尖叫道:“十五文啊,这能赶得上壮劳力一天进城做工的工钱了。进城里做工也不管饭,天不亮就走,回来往往就是深更半夜,累死个人儿!放心吧,这工钱给得足。我帮你好好找人,不知道想找几个人儿?”   香玉道:“十几个吧。两个碾子,推碾子的怎么也得四个人吧。”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保证为你找最老实的最能干的!不牢靠的咱不要。”李翠花保证道。   香玉笑道:“就等翠花婶子这句话了。咱做的这些都是独有的,得签份保密协议,若是谁泄漏出去了,可是要吃官司的。这些也请翠花婶子跟她们好好说说。”   李翠花点头道:“这个咱懂,就该这样。”   说起时间,香玉道:“一个月后吧,一个月后辣椒也就能大面积熟了,咱的作坊正式开工。”   离开李翠花家,香玉陷入了沉思。   秦烈不在,她做出来的辣椒酱及其他酱料怎么销售呢?这真是个问题。   PS:棒槌粒子就是玉米粒,棒槌是玉米的另一个叫法。   ☆、第133章 销路和原材料   第133章 销路和原材料    天色将晚,三个小姐妹背着背篓往家里赶。   香玉背着工具,洛蔓儿力气大,背着那半桶辣椒,就数李玉凝最轻身,甩着两只手背着空背篓往回走。   “香玉,你说那个娟儿会来找我学绣花吗?”李玉凝幽幽说道。   洛蔓儿道:“应该会吧,你绣工好,我学了这么几天绣的帕子我娘说都能卖给绣庄了。学好了,以后在家里也能赚点钱,买点油盐足够了。”   李玉凝笑道:“真的?这么说我还是有点用的。不过,绣花不能绣太久,光线要亮,不然年纪一大眼睛会瞎的。”   “哦,知道。”洛蔓儿不以为然道。   李玉凝摇摇头,“香玉,你说两句吧。绣花虽好,真的不能一直绣啊绣。”   “啊,是的。”香玉猛地回了神,叹口气道:“蔓儿,眼神坏了,可没得治。这花呀,今儿绣也行,明儿绣也不晚。晚上别在灯下做活,绣一会儿抬头看看田里的青草啥的,揉揉眼,这都是好的。”   “好吧,听香玉的。”洛蔓儿重重地点头,相比于李玉凝,她更相信香玉。也许看香玉的眉头一直皱着,问道:“香玉,咋了?今儿回去咱就做辣椒酱吗?”   香玉笑道:“是啊,回去就做。还有一些辣椒非得用干辣椒才行,咱过几天再来翠花婶子家碾干辣椒。那是不一样的味道,回去咱就剥大蒜,先做蒜蓉辣椒酱。再煮点花生米啥的,每种都试试好不好吃。”   “好!”二人笑嘻嘻地应下,她们太相信香玉了,香玉说好吃那一定好吃。   回家后,泥瓦匠们也都走了,只有秦烈找来的四个老泥瓦匠坐在小池塘边上喝着茶。看着外院一点点建成,他们是最开心的。   “胡先生,吃饭了吗?”   胡先生呵呵笑着,“吃了,你们还没吃吧?这又去哪儿了。”   香玉笑道:“我们出去碾了一些鲜辣椒,准备做点新酱料。”   “那好啊,赶紧做。说不定老胡还有这个口福!”胡先生笑人跟三个老哥俩笑着说道。   “那还有何难?等做出了头一个给你们几位送一坛。不过,辣到了可别怪我哦!”香玉呵呵笑道。   ……   和他们寒暄过后这才回了内院,一入内院,阿福便放下心来,“香玉啊,你们怎么才回来?快,快来吃饭。”   几人放下背篓,先回堂屋吃饭。   孙氏和小花将热乎乎地饭菜端了上来,“姑娘,快点吃吧,这天儿不早了呢。”   “嗯,你们也吃吧。”香玉笑道。   “嗳!”孙氏他们在主人没吃之前,是不能早吃饭的。   将一切布置好,他们一家人便也去了东屋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快,香玉她们还有事要做呢。   吃过晚饭,点上亮亮的牛油大蜡烛,小姐妹三个开始清洗小坛子。   好在刘石头够给力,将这类坛子罐子做了许多,清洗好后将小坛子先放一边晾着。香玉带着她们做别的配料。   比如炒芝麻,煮点番茄,还有将煮好的肉切成碎末,再炼点植物油。香玉还偷偷地从空间摘了些扁豆。   香玉记起来,茄子酱是用放在大酱里的,而辣椒里是要放这种扁豆。在大明朝是有这种扁豆,这种扁豆的花还是味中药,叫白扁豆花,是味祛湿的的好药。不过,这种扁豆是在深秋成熟的,而现在刚刚入夏不久。   待小坛子干燥之后,便开始分装,有的在辣椒泥里放入肉末,有的放入蒜蓉和番茄,有的放油,有的就这么放扁豆。当然要适当咸一些,因为要发酵,这毕竟是调味料,最后再装入坛子里密封。   做好这些后已近半夜,三人把小坛子贴上标签,这才回去睡了。   回到自已的房间,香玉还在拖着身子进入空间收菜,好在里面的时间是外面的几倍,香玉洗漱好后决定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弥补自己这几天缺觉的烦恼。   次日,香玉醒得很早,这一觉睡足足的。   起来后发现大家都还没起,香玉一时高兴极了,便一个人去了外院的某个房间,放下摘好的空间菜蔬放下后,便一个人在这里等来取菜的小伙计。   没过多时天色便已蒙蒙亮,老赵家一家子也都起来了,秦氏酒楼来收菜的小伙计也就要到了。   香玉支着下巴想事情,也不知道谭大哥在干吗?想来一定也遇到了很多事吧,她在家里这几天可真不好过。   就这么思念着,忘记了时间,等赵大爷仨将地里的菜蔬搬到屋子时才发现了香玉。   “姑娘,您怎么来了?”赵大惊道。   香玉笑道:“没事,我来等秦氏酒楼的人。”   赵大不是不知道香玉每天都会叫自己去内院拿菜蔬,今日香玉亲自来了,赵大也就没多问。身为下人,不该问的不能问,便直接去大门外等着秦氏酒楼的伙计。   很快,酒楼的小伙计来了。   装了菜蔬,香玉问道:“年掌柜今儿可忙?”   小伙计很恭敬地说道:“香玉姑娘有事的话,我回去就跟掌柜的说,掌柜的说了。若是香玉姑娘有事,他随时可以来。”   香玉笑了,“好。那就麻烦小哥让年掌柜来一回吧。”   “是!”小伙计赶着车飞快地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香玉刚刚吃完早饭,年掌柜便来了,于是又匆匆做了一些简单吃食。   吃饱喝足,香玉和年掌柜来到外院小池塘边上刚盖好的凉亭内说话。   一壶茶,一碟果脯,一碟瓜子,两人便互坐在石桌前说起了话。   “年掌柜,不知三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年掌柜眉头一皱,“这个,小的真的不知呀。不过,香玉姑娘不必担心谭少爷,三爷他们不是那么好惹的。”   香玉笑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辣椒长的会越来越多,我打算做些辣椒酱。还有番茄,盛夏时节,这些结得可多了。”   “哎呀,好啊。”谁知年掌柜却是拍手称快,“香玉姑娘,你终于开始做了呀,老年我都等不及了。你不知道喜辣的人有多少,来店里吃的毕竟是少数,要是外出的话可不就吃不到了吗?现在有这个随时可以带着走的辣酱,真是太好了。”   香玉却道:“好是好,可做得多的话能卖得掉吗?不知三爷有没有在这方面……。”   年掌柜呵呵笑道:“这个请香玉姑娘放心,咱们三爷早就将店铺开到了大江南北,有着自已的车队。要不是鲜辣椒难以运送,早就送到各地去了。”   “那就好。这么说我做出多少,你们就能卖掉多少?”香玉笑道。   “那是自然!”年掌柜拍着手着,“香玉姑娘,关于吃食,你做多少,咱就收多少。银钱不必担心。”   香玉这才把心放下,说道:“我正在尝试着做辣酱,等做出来拿去给你尝尝。若是可行的话咱们的作坊就要开起来了。还有药妆,我做得可能不多,但这个也得仰赖年掌柜把它们送到大江南北了。”   “呵呵,那是,那是!”年掌柜呵呵笑着应下了。   送走了年掌柜,香玉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了。   不知疲惫地领着洛蔓儿和李玉凝开始做面霜了,面霜不比洗发膏,更加复杂,用的药材也更多。   正在做的时候,香玉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记做了。   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唉,人不大咋就这么会忘事呢。”   “咋了?”洛蔓儿和李玉凝面面相觑。   香玉道:“蔓儿,一会跟我们里正叔家找一下志文嫂子好不好?”   “为啥?”洛蔓儿不大喜欢去里正家,总觉得他们跟她这些人不是一路人。   香玉叹道:“你看咱们做药妆需要这么多的药,不如咱们把那些寻常的药材交给志文婶子,让她去向村子里的人收。这样不也省得咱们买了吗?还能让村子里的勤劳人赚上点小钱。”   洛蔓儿撇撇嘴,“香玉就是心软。好了,一会陪你去就是了。”   将药配好后,交给李玉凝和孙氏慢慢熬制。   香玉亲自做了份绿豆糕,又让赵大去附近村子里的屠户那里割了五斤肉,打了一坛上好的白酒。这才带着洛蔓儿往洛宝田家走。   洛宝田家住在村子的中心,为了不碰到不必要的麻烦,她们把东西放在背篓里,再盖上粗布便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如此安稳地来到洛宝田家,还是洛蔓儿敲门。没想到的是,白氏也提着一个小篮子往外走,她们都愣了片刻。   白氏抢先呵呵笑道:“哎呀,这不是香玉吗?快进,快进来!我这刚好想去你们家呢。”   香玉也感到很意外,白氏不像是那么热心肠的人,从当初老香家的人打她时就知道了。白氏并没有帮她出头!   进了院子,白氏又道:“知道你们家在盖房子,我就想去帮帮忙。可巧了,出门就碰到你,不知香玉来咱家是……。”   “多谢志文嫂子。我来就是找志文嫂子的。”说着香玉便放下了背篓,开门见山道:“是有事想请志文嫂子帮忙。”   白氏顺手提了一下背篓,发觉里面重重的,脸上的笑便更盛了,佯装不好意思道:“香玉真是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啥呀。走,进屋去,我婆婆在家呢。”   ☆、第134章 收药材   第134章 收药材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堂屋走去,惹得院子里养得几只鹅嘎嘎乱叫。   香玉笑道:“这鹅看门,比狗还灵便呢。”   白氏也笑道:“谁说不是呢。遇到生人就叫,声儿大得不行,就是忒吵了点,时间一长吵得人脑仁儿疼!”   香玉却是连连眨着美眸,“鹅就是这样,好斗,是看家护院能手。嫂子啊,不知你们这鹅蛋,是拿集上卖还是留着自个儿吃啊。”   她想到了腌咸蛋,这种好斗的鹅下的蛋最好吃了,个头又大,比起鸡蛋来一个至少顶俩。腌成咸鹅蛋一定好吃,特别是上山的人,带点干粮,带个咸鹅蛋就是很好的一顿饭。   白氏道:“哪能不卖呢?咱乡下人不就是靠鸡蛋,鹅蛋来换点针头线脑吗?就是这鹅蛋一般人不大爱吃,有股草腥气。”   香玉却不怕这种腥气,任何食材都有自己的特点,单看你怎么做了。便说道:“不知嫂子家攒了多少个鹅蛋了,我能买点吗?鹅蛋大,看着就喜人。”   “成啊,哪敢情好,省得婶子去集上卖了,背着篓子还怪沉的。”白氏笑着应下了。   许是院子里的鹅的叫声让屋里的人坐不住了,洛宝田的老妻沈氏端着针线笸箩出来了,“叫叫叫,一天到晚叫个不停,吵得人脑仁儿疼!该天准把你们杀了吃肉!谁来了这是?”   她走到门口一看,愣道:“哎呀,志文媳妇,咋回来了?这俩姑娘是?”   白氏笑道:“娘,这就是香玉。真是赶巧了,我还没出大门,她和蔓儿就敲了咱家的门。”   “还真是巧了。这就是香玉啊,变好看了,快,屋里坐。蔓儿也来了,都长得好看了。”沈氏热情地说道。   香玉和洛蔓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跟着她进了堂屋。   里正家和洛香村的普通村民没啥区别,只是更加干净一些,可见这婆媳俩都是勤快人。   沈氏四十几许,头发梳的一丝不拘,后面挽了个大纂儿,黑油油的发色看不出有白发来。穿着灰青色的大褂子,人也看着精神,面皮白净,见人就笑,看上去是个热心好说话的。   屋子里的旧家具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发出一种特有的偏黑的颜色。堂屋里一张圆桌边放着五把高椅子,这跟村里的人大不相同。   一般农家都是矮桌,小板凳或是坐个矮小的马扎。但这高桌高椅的,让香玉倍感亲切,好像回到了现代的餐厅吃饭。   “来,喝糖水!”白氏麻利地倒了两大杯白塘水,对于农家来说,白糖水就是很好的待客饮料。   香玉注意到用的是杯子而不是吃饭的碗,这杯子比茶碗要长一些,颇有些好奇,便问道:“大娘、婶子,这茶杯是在哪里买的?还真跟平常见的不一样呢。”   外表有些粗糙,上的釉也并不好,偏青色,但就是这么古朴的杯子,让香玉浮想联翩。这种造型在现代可是用得很多呀,在这动不动就喝茶,喝酒的年代来说,却有些新鲜了。   沈氏道:“这几个杯子有些年头了。那年我去集上想买几个碗喝水,那卖瓷的非给我推荐这杯子不行,说是学徒烧坏了,但是喝水倒是极好的。我觉得也行,就便宜地买下来了,可别说,喝水是比碗来得好些。”   喝一口甜甜地白糖水,香玉笑道:“是不错。这冬天刚好能拿来暖水。”   “谁说不是呢。”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白氏说道:“香玉啊,你刚才说有啥事要帮忙?”   她的心痒痒着呢,一是为了背篓里的东西,二来就是为了香玉说的那句话了。乡下人不怕有事做,就怕闲得慌,有事做代表着有进项,日子过得就红火。   香玉说道:“是这样的。镇上秦氏酒楼的东家和咱合伙开了一家叫谭香记的店铺,里面专卖洗漱用品,比如洗发的,沐浴的,还有擦脸的。我叫这些统统为药妆,这里面都是用草药制出来的,对人没一点害处。”   “哦。”沈氏婆媳俩面面相觑,似必非懂地应了一声。   白氏道:“擦脸的,那不是胭脂水粉?”   “是也不是。”香玉道,“眼下我卖的种类不多,相信以后会多起来的。想请嫂子代收一些常见的药材,到时我直接来婶子这里买药,也省得往镇上跑。不过,这价钱我可能会比镇上药材铺子要便宜一些。”   沈氏抢先道:“香玉你可是找对人了。你志文婶子在娘家为闺女时,见天地跟着她爹上山采药,咱这山里的药就没她不认识的。我看这事能成!药材铺子里的药哪有咱自个儿上山采的好?那里的药卖得贵,咱乡下人有个头疼脑热可不都是上山采药治的。”   白氏接着道:“看娘说的。不过,山里的药大半我是知道的。不知道香玉要啥样的药啊,要的多不?这价钱……?”   香玉道:“这要看我以后的药妆卖得好不好了,一个百十斤还是行的。当季的有些药用鲜的也行,毕竟不是吃的,我这里也不怎么讲究。这收的价钱就婶子看着来吧,反正都是乡里乡亲的。至于我给的价吗,你看比药材铺子里的一斤少两文钱儿可成?”   这回轮到白氏抢着答了,“成,成!咋不成,就这么说定了。这药啊,也就这个时候最多了,明儿个我就在门口挂个牌子说咱这里收药。”   白氏嘴上说着,心里的算盘却是打个噼啪响,药材铺子里的药多贵?就算是少一斤药少两文,她也是赚的,这山里啥没有?有的药卖相不好,或是挖破了,药材铺子里是不收的,在她这里却不影响。   “哦,香玉啊,这药的成色有啥要求不?”想到这里白氏问道。   香玉笑道:“要求不多,只要是山里的药,能用就成。就像是首乌这种,挖坏了,咱也能用!”   “成,就这么说定了。”白氏又重复道,“香玉啊,说说看你要啥药材?”   香玉林林总总地说了十几种,又列了几种不常见的药草,这些药草香玉打算尝试着做胭脂和口脂,也就是口红。   白氏点头道:“还真不少,不如香玉写下来吧。”   她也是试着说的,想着香玉既然能跟镇上大酒楼的东家合伙,那一定也是个识字的。   “好啊。”香玉淡淡地笑着。   白氏立即有些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从内屋拿了笔墨纸砚来,香玉自儿研墨,很快就将这些药草名写了下来,并附上每斤的价钱,还有用干的好还是鲜的好。   当然,就算是鲜的用不完,香玉也有办法晒干后保存,毕竟干药草保存的时间长。还有一个大冬天要用呢,多收点药材存着准没错。这样空间就不必种这些小药材了,专种价值高的。   此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香玉便起身想告辞。   “婶子啊,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香玉将背篓里的东西往外拿,拿到那一大包点心时说道:“这是我自个儿做的一点绿豆糕,尝尝还能吃不。”   沈氏看着一大桌子的东西吓了一跳,“哎呀,香玉,你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拿这些东西干啥?咱家又不是外人。”   香玉只当这是句客气话,将绿豆糕推到沈氏跟前,“婶子,尝尝我的手艺咋样?”   沈氏小心地拿了一块吃,吃完连连称赞,“真是好。比镇上卖的都好吃,谭猎户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香玉但笑不语,她还当这句话是客气话。   坐了半个时辰后,她和洛蔓儿便告辞了。   出了里正家的大门,洛蔓儿便长长吁了一口气,“唉,真是闷死我了。我就知道来里正家准是这回事儿。”   “昨了?蔓儿,我觉得里正家的女眷们还挺好说话的。”香玉笑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洛蔓儿撇撇嘴道:“说话是好说话,就是……,唉,反正我说不上是啥,总觉得人家跟咱不一路人。”   香玉突然又想起里正家的水杯,以及家里的摆设,便了解了。毕竟几代人都是里正,见识跟财富不是一般村民能比的。虽然家里人也很和蔼,但还是无形中拉开了跟村民之间的差距。   但香玉觉得这并非坏事,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若是她一开始就有了今日的实力的话,哪里还会有人来欺负她?更不用说还有一个老香家在暗中虎视眈眈,说不定哪一刻就被他们咬一口。   “唉!”香玉叹了口气,“日子不好混呀。天色不早了,咱快点回吧。今儿看到里正家的水杯,我一下子想起了很多能用的物件,回去就画出来,让刘石头试着做。做好了,这也算是一个进项吧。”   洛蔓儿也跟着长叹一声,“唉,香玉,你可真行。这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赚银钱的法子,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脑子就好了,我们家也不必受穷了,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我爹他,他还在打那个东西呢,香玉,你还要不?”   说出这话,她有点忐忑,毕竟已经做出两个来了呀。   香玉笑道:“要,怎么不要。咱咱了好多种花呢,每一种用一个炉具也要用好多个。不过,蔓儿,你们家地多不,要不匀出一半来种生姜吧?我以后会用到很多生姜,保证比你们家一直种稻米来得好。”   ☆、第135章 梦入旅途   第135章 梦入旅途    “生姜?”洛蔓儿眉头一皱,“这成吗?这东西不是专门烧菜用的吗,能赚几个钱儿,虽说卖的还挺贵。可一块生姜真的能用老长时候了。”   香玉笑道:“我来用呀!咱们做的洗发膏里可是加了很多生姜的。姜可是好东西,会让头发越来越好,还能改善脱发。相信以后用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姜不就用得越来越多?还有艾绒,你也要做呀,以后这方面我就全交给你了。”   “哦!成,我记下了。”洛蔓儿还是皱着个眉头,“我明儿个回去给他做饭时,说说吧。不知道能不能成?我爹他就是个顽固的。还好手里没握着钱儿,要不然,准是又被徐胖花我那大伯钱给抠去了,唉!”   香玉对于他们家的事,真的是无能为力,拍拍她的肩道:“放心吧,总会解决的。我看这段时间洛婶子也想开了,以后回去这日子就好过了。”   “嗯,我见天的跟我娘说呢。总算是让她想通了。”   香玉笑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好在谭墨的本家离这里很远,她才能这么逍遥地过日子。   回到家,李玉凝便叽叽喳喳地跑来烦她,“香玉啊,听福伯说你做了一种香皂?那是啥,好用不。说是洗手沐浴用的?”   香玉道:“是啊,洗手、沐浴都行。只是囤皂的时间还没到,眼下还不能用!”   “啥叫囤皂?”李玉凝又再次变身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香玉叹道:“就是必须让香皂先睡觉,要不然不熟。就像是果子一样,不熟能吃吗?咱们手工做的香皂若是不熟也是不能用的。明白了吧!”   “哦,还有这么一说?好生奇怪!”李玉凝咬着指头,说道,“不行,我得记下来!”   说着李玉凝就又跑到自已的小屋里,认真地记了起来。   “哈!”香玉被她这种动不动就记下来的习惯逗乐了,“这姑娘真跟以前不一样了。堂堂大家闺秀竟咬手指头,这要是被她娘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不过,是时候让福伯做些香皂模子了,到时候出来的香皂美伦美奂,一定受欢迎。”   勤劳的香玉立即去跟阿福商量,两人共同想出了几个花样,都是很传统的花样,牡丹,荷花,都很逼真。   香玉觉得下次再做的时候,得想办法让香皂有两种颜色。这个其实也不难,她种了很多花,将这些汁液挤出来就可以加颜色了。   想到精彩之处,香玉不自觉地笑了,生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就精彩了。   天色已到,香玉有些累,便随便吃了点饭跟大家打声招呼回房睡了。   躺在床上时,她反而睡不着,索性进了空间收拾蔬菜。   空间里的菜还是那么泛滥,还有另一个池子里的鱼儿们,它们越长越大,完全不是当初指头粗的小鱼了。   这都是些草鱼,香玉又收了几条香承宗鱼塘里的鱼,这段时间也长得很欢快。可是香玉已经没了精力收它们,连鱼干都没时间做,她太忙了。   一边控制着精神力摘着蔬菜,叹道:“要是谭大哥还在就好了。这人呀,就是这样,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弄好蔬菜的香玉重新躺在了床上,可是头脑中一直想着谭墨,“不知谭大哥这个时候到哪里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慢慢地入睡了。   初夏的天还不怎么热,此时的夜晚不冷不热的刚好入眠。但刚刚入驻驿站的谭墨他们却不这么想,一直赶路的他们,风尘仆仆,身上除了尘土就是汗水。   这让驿站中的店小二们纷纷捏鼻子,那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好在这几人虽然衣裳看不出颜色来了,可通身的气质却还在,倒也能好生伺候着。   待大家梳洗一遍后,谭墨进了秦烈的房间。   此时齐震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小墨,我们来说说那边得到的最新消息。”   秦烈拿着一只刚刚飞回来的信鸽,面色凝重道:“小墨,小齐,我们的行程暴露了。”   二人立即皱紧了眉产头,谭墨道:“难道是我们这里有奸细?”   秦烈摇头,“不,不是我们这里,而是我外祖父那边。外祖父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还得忍着疼痛每天巡防。奸细,当真可恨!”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人该死!”   “确实该死!”齐震冷声道:“我们大明朝人才济济,可都用在跟自己人消耗上了,可笑,可悲!不杀对不起咱们边关的将士!”   “是,我们此去不就是清理这些内奸的吗?”谭墨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碴,突然想到了香玉,若是她的话会怎么做?想来不会以暴制暴的吧。   秦烈面色凝重道:“话虽如此,可我们还不知道外祖父的伤到底有多重,我怕他等不到我们过去。若是外祖父不在了,京里的那些蛀虫们就更有理由换将了。到时……恐怕于我大明不利呀。可恨我那两个兄长还在内耗!”   “砰!”又是重重地拍桌子声。   谭墨跟齐震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各自要表达的东西。   不是他们自私,而是大明朝不应该就此内耗下去,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朝代兴盛的时间长了,里面的蛀虫也会变多。   要想让大明朝一直昌盛下去,必须有一位跳脱性子的人来治理一下,要不然长此以往,再好的梁木也能被虫子吃掉的。   “放心吧,我带来了上好的药,老将军定不会有事的。”谭墨笃定地说,因为有香玉给的灵参,还有那治外伤有奇效的灵泉水。   说着谭墨便拿从那从不离身的大背包里拿出一块鱼干,吱吱地嚼了起来。   长途跋涉时还能吃上这样的零嘴,实在是种享受。鱼干的香味让刚才闷闷的氛围立马变了味。   秦烈不由自主地吧唧了一下嘴,厚着脸皮道:“小墨啊,这有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这等美味也不拿来分享,你好意思吗?来,给点!”   谭墨撇撇嘴,他就知道自己的鱼干保不住,但好兄弟的讨要,他也不忍心拒绝。便一人分了一个小一些的鱼干。   三人各自嚼着,话也就此说开了。   齐震道:“小墨,说说香玉给你带了些啥好药过来。”   谭墨再次撇撇嘴,墨紫的眼神瞅他一眼,不满道:“一般的伤药,她自个儿配的。”   “这可不行啊,据情报上所说,老将军的伤非常严重,我怕咱们带的药都没有用呀。”齐震皱眉,有些担心地说,但内敛的眸子里却是闪着亮光,他才不信呢。   说起这个,大家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快了,再过两天就能到边关了。且行且看吧!”秦烈叹道,“眼下最怕还不是这个,就怕有人在半路劫杀我们。”   谭墨一愣,“边关的奸细猖狂到这种地步?不是说老将军刚刚拔了一枚隐藏极深的钉子吗?”   “唉!”秦烈再次捶了一下桌子,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鱼干,痛心道:“那只是对方的弃卒保车罢了,这里面一定有朝中高人在指点。我这次前去,并非只是为老将军送药,还是要揪出里面最大的虫子,从而扯出朝中的某人。”   “嗯。如此甚好!只是……那位会不会怪罪下来,你毕竟……。”谭墨抱拳拜了拜东边方位。   秦烈笑道:“不会,老爷子知道我爱玩。特地说了,只要我不闯祸,大明朝的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儿。不过有条件的,让我年底送交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呢。所以呀,小墨,这事就仰仗你家的香玉了。”   “二十万两啊,你还真看得起我家香玉。”谭墨呵呵一笑,二十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也决不是少数。   秦烈道:“放心吧,只要香玉种的菜多多供应我们酒楼,这点银子不算事儿。”   “呵呵!”谭墨但笑不语,那是不可能的,为了不暴露香玉的空间,他们还想减少供应呢。   “什么人!”   正在这时,外面的站岗的护卫一声厉喝,继而箭矢破风声响起。   “当心!”谭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先一个扑倒秦烈,并将桌子掀翻挡在了身前。   齐震的动作也很快,几乎同一时间躲到了桌子后面。   三人互看一眼,谭墨抓起香玉做的背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户冲了出去。再然后便听到数声惨叫,局势已经被控制。   “啊!”香玉突然从恶梦中醒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待看清房间里的摆设后,才长舒一口气,后怕道:“原来是个梦啊,幸好是个梦。”   梦中她看到谭墨被人围攻受伤了,伤得还极重。知道是梦后连忙说道:“梦是反的,梦是反的。谭大哥一定不会有事!”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既然睡不着,香玉索性穿好衣衫出去走走。   走到外院,看到大变样的院子,香玉微微笑了。   “快了,真的快了。等谭大哥回来时,一定会大吃一惊,女子也能盖房子呢!”   房子是盖好了,可是还不能马上入住,里面潮湿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在这个时候的乡下盖房子也就只能这个时候,再过不了多久中稻就要成熟了,大多数泥瓦匠家种的都是中稻,必须早点翻盖内院的房子才行。   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赵大也背着从地里摘的菜回来了。   香玉眼睛一亮,谭墨带着他们建的竹屋真的很不错,防水性也好,不如就再盖几间这样的房子?先把内院的房子盖起来再说。   ☆、第136章 搬到外院   第136章 搬到外院    “赵大!”香玉叫住赵大问:“你还记得这种竹屋怎么做吗?”   赵大放下背篓,笑道:“姑娘起得可真早,记得,咋不记得呢?这么好的屋子,以后就算是没钱盖屋子,咱们到山里去也冻不着了。”   香玉微微一笑,赵大可真是个实诚人,“那好,吃过早饭后你带几个人去山里砍些竹子,再做四间这样的竹屋,可行?”   “行!不知姑娘做这样的竹屋是用来住还是?”赵大憨厚地问。   “当然是住了。我在想眼下正是夏天,咱们住在竹屋里也没啥,还能清凉些。想把内院快些盖好,等秋后咱们就能住进去了呢。到了冬天就住上暖和的屋子了。”香玉解释道。   赵大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一会我就跟我爹说说,找上几个泥瓦匠,一道去山里砍竹子去。”   竹屋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数天后外院的屋子终于全部完工,而那四个竹屋也做好了。因为竹屋非常实用,用料也是就地取材,这引起了四个老师傅的兴趣。   他们哥四个亲自上山砍了竹子,也学着搭起了竹屋,因此,香玉他们在外院的小厨房兼杂物室也有了。   天气渐热,有些泥瓦匠们家里也有些忙,香玉干脆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她也能好好合计一下内院怎么盖比较好。   此时,刘石头的瓷砖烧得也差不多了,他这两天几乎天天地来找香玉,拿着做好的样子给香玉看。   香玉觉得刘石头真是个聪明人,这些东西她只是知道一些知识而已,让她来具体操作她也不会。   可刘石头真的钻进去了,埋头研究,真将瓷砖给烧出来了,着实不容易。虽然颜色也很单一,白色也并不白,面上也没那么光滑,但已经很不错了。   香玉看过改过几次的瓷砖立即拍板定下,“好,就是这样的。一开始不必太大,大的不好烧,咱就先做小的,多烧一点一样可以用。另外,还有一样图要给你,你看看,这个可能做?”   这是一个简单的洗手盆,跟马桶一样是陶瓷的,还有在里正家看到的杯子,香玉又画了几个,有把手的,有盖子的。   刘石头看了又看,又问了不少问题,最后道:“应该能行,这个跟马桶差不多。那马桶我们做了几个,觉得应该还行。这小东西就好做了。”   香玉笑道:“那就先把做好的带过来给我看看呀,我们内院要盖了,这些东西缺着呢。”   刘石头抓抓头道:“成,过两天我就借辆牛车送来,这瓷砖能做多少我就送多少。”   “好,就这么定下了。”香玉点头应下,同时拿出了一百两银票递给刘石头,“给,这是我买这些东西的银钱,我看你们也该买辆大马车了。”   刘石头一家都扑在这上面,确实没有进项,但一百两也着实有些多,弄得刘石头不知道怎么办好,收还是不收?   “收下吧。以后等定了价后咱再算,多退少补,咋样?”香玉看出他的顾虑,建议道。   刘石头这才收下银票,重重地点头,“成,那咱就先收下了。以后咱再慢慢算,要我说咱是不该收这银钱的,要不是香玉你,咱家还不知道咋过呢。”   香玉笑道:“好了,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我这房子盖得好不好,合不合心意,就全看你的了。”   “成,放心吧。这事咱做得来!”刘石头笑着应下,出了大门,他就快步往香承宗的鱼塘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跟香兰说说。   香玉在大门口看他走得欢快,心里竟然羡慕起来,想到昨晚做的那个梦,心里有些苦涩。   “都说悔叫夫君觅诸候,我倒是不愿谭大哥出去争啥功名。只是以他的身份,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像普通的泥腿子那样安宁。”   叹过之后,香玉又为谭墨的安全担心,那个梦啊,不会无的放矢吧?不过,谭墨带着她的灵泉水,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香玉又在想着墨能不能吃得好?谭墨是喜欢吃辣椒的,以前怎么就没多做点辣椒酱呢?还有,要是早点想到买村里的鹅蛋就好了,一个大咸鹅蛋就能当一天的咸菜吃,就算是啃干馒头,嘴里也有味道不是?   有太多的遗憾了,香玉悔也没用,人已经出门。那只有补救了,从现在开始就多做点可以带着出门的美食,以后就算是谭墨再外出,也不会吃不好。   香玉如今每天都很忙,要去空间弄菜,还要每天做药妆。如今天热了,这药妆,特别是洗发膏,薄荷型的,卖得可好了。   “蔓儿,玉凝,咱们开工了。”   又是一天的工作开始,配药、熬煮,再装瓶,有些繁琐。好在有两个小姐妹的帮忙,大半天过去后,工作完成,香玉再次回房策划着内院。   就这么忙中并快乐着过了几天,眼看着泥瓦匠们要回来,香玉带着大家着手搬到外院竹屋里住。   好在家里的东西不多,有老赵家一家人的帮忙,用了一个上午就都搬过去了。   外院地方大,再加上四五个竹屋根本看不出来,四周除了树就是绿油油的花草和田地。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别说有多么清新怡人了。   虽然外院有个池塘,眼下快到盛夏了,外院的蚊虫却不多。一来是因为池塘里有鱼,有点蚊虫便被它们吃了;二来便是这里种了很多薄荷。   薄荷有很重的味道,这味道很多动物不喜欢,小虫子们也不喜欢,所以外院很清凉,也很干净。   这天午饭过后,香玉和洛蔓儿正在跟李玉凝学着绣花,刚出空间不久的小灰呜呜叫了起来。   “唉?这个时候有谁会来?”香玉奇怪,他们这里很少有村民会来串门儿。   李玉凝起身伸伸懒腰,“我去开门吧,正好走走,眼睛有些累了。”   她打开大门,一愣,“小红?你怎么来了?”   小红也就是李玉凝的贴身婢女之一,自从李玉凝来这里后她就像失业了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小姐,我……。”小红比较老实,以前经常被丁香欺负,也就养成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脾气,看到李玉凝皱了眉头,心直接揪了起来。   李玉凝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又不会骂你,你看这个受气包的样啊。丁香又不在了,以后不许给我皱眉头。”   “啊?哦!”小红也是一愣,他们家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呀,不过好像变得平易近人了,真好。   李玉凝再次一叹,玩着手指头问:“小红,你来干吗?不会是来接我回去的吧?”   小红连连摇头,“不,不是。姑奶奶说小姐在这里能省她很多事,省得小姐到处乱跑给她惹麻烦。”   李玉凝苦笑不得,呵呵道:“小红你还真实诚,说吧,今儿来找我有啥事?”   小红也笑着了,说道:“姑奶奶说她在京城里的铺子收拾好了,说是可以先拿些药妆来卖了,让香玉姑娘准备着。还有啊……。”   李玉凝认真地听着,小红也认真地说着,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在大门外,一个站在大门内说了老半天。   最后还是香玉觉得不对,出来看时才看到这种情况。   “我说玉凝,你这是干啥?还不让人进来坐坐,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李玉凝笑道:“无妨,无妨!”拍拍小红的肩膀,“咱们小红不累,是吧?”   小红连忙给香玉躬身行礼,“是,小红不累。见过香玉姑娘!”   香玉摇摇头,瞪了一眼李玉凝,说道:“小红你等一下,给我带点东西给兰姨,好久不见了,不知兰姨可还好?”   “好,姑奶奶很好!多谢香玉姑娘。”小红笑道。   香玉回到外院东屋拿了一罐早先做的剁椒并六个腌好的鹅蛋,还有一块用精美牛皮纸包着的雕了牡丹花的香皂。   将这些放一个小竹篮内递给了小红,说道:“辣椒和鹅蛋是吃的,这块叫香皂,是用来洗手的。眼下这皂醒得还不算好,不能拿来洗脸。你把这个给兰姨,看看她愿不愿意也进些香皂。”   “好,小红记下了。”小红将竹篮放到车上后,又拿下了一大个大包袱,说道:“小姐,这是姑奶奶给您准备的衣裳,说是天儿热了,让你换着穿。等秋后就跟她一道回京,说让你,让你……。”   “让我啥?”李玉凝接过大包袱,不以为然道:“快说,让我干啥?”   小红不好意思道:“说让你能玩就尽量玩吧,回京后就得收收心了。还有卢家大少爷,他的事也希望你能在回京前解决,能忘就忘了。”   李玉凝立即不耐烦了,“好了,好了,赶紧走,赶紧走!”   “哦,那小红走了,小姐你保重。”   小红说了一句立马上了马车,很是乖巧的样子让香玉咯咯地笑了,“我说,玉凝啊,看你把小丫头吓的。”   李玉凝随手关上大门,说道:“别光说我,刚才小红跟我说,我姑姑在京中的店铺准备好了,以后咱们的药妆得多做了。还有啊,知道不,赖头青和那个李二楞子被放出来了,你要当心点,就怕他们会伺机报复!”   香玉笑了,“我怕啥?张虎大哥他们可还跟那四个老师傅住在一起呢,来一次我打一次,打到他一见我就躲!”   ☆、第137章 不速之客   第137章 不速之客    “呵呵,你能!”李玉凝还真不怕那俩人的报复,但她怕香玉的名声被人传坏了,说道:“香玉,咱们是不是要做点啥了?省得村里的人说这说那,说你狠心。 ”   香玉微微蹙眉,“是啊,是该做点啥了,再过几天那屋子再干一些的时候就咱们作坊就开工吧?也不知道翠花婶子家的有没有把石碾子做好。”   “估计还没有吧,要不然以翠花婶子的性子早就来说了。”李玉凝摇头。   二人一同回到竹屋前,均感觉有些困了,便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各自回竹屋歇起了午觉。   累归累,但香玉不会亏待着自己,现在还有一家下人帮忙,银钱也不缺,没必要为了一点银子累死累活的。现在可是古代的大明朝,日子要慢慢过才算是悠闲生活。   所以香玉每天中午,只要时间允许都会歇个美容觉。虽然她现在还不到十四,可美容是要从小养成的。   这一觉睡得极香,是被小花叫起来的。   “姑娘,翠花婶子来了。姑娘!”小花敲了敲门,规矩地站在门口。   香玉醒了后回道:“小花,你先去忙吧,让翠花婶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先歇会,我这就去。”   “嗳!”小花应了一句就走了。   香玉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在说翠花婶子呢!唉,以后要忙了呀。我一个小姑娘能行吗?”   说到最后她有些担心,办作坊呀,真行?   前期做的辣椒酱都成功了,香玉选了几样可以大规模生产的种类来做,也晒了不少干辣椒,光她空间里的干辣椒就足够做了。   可香玉不想全用空间产的,因为空间产的味道实在是太好,若是有心人抽丝剥茧找上门来的话就麻烦了。   此时也是番茄的成熟季,就先做番茄酱跟几种鲜辣椒吧,各种青菜豆角吃不完就先做成干菜存起来,到了冬天这都是上好的菜呀。   躺了一会香玉便起来梳洗,重新换了个偏新的衣裳,梳了个双丫髻,在水盆里看到自己模糊的样子,觉得还可以便出了门。   到现在香玉还没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她总觉得她现在的模样跟前世的区别不大,毕竟水里也能看得出的大概模样的。   香玉来到池塘边的凉亭,小花已经给翠花婶子上了碗菊花茶。   看到香玉到了,李翠花赶紧起身,“香玉啊,我来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我当家的把石碾子做好了。”   “真是太好了!”香玉笑道,“我正等着呢,咱这的作坊也建好了,要不,咱们明儿个就开始装石碾子吧。”   李翠花道:“成,啥时候装都行,反正都做好了。我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我只找到了八个人不知道行不行?这八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婶子保证!”   香玉道:“我相信婶子。”   她并不怎么怕方子流出去,她有谭香记这个商标,这在大明朝是头一家,是别人不能用的。另外那就是她的原料跟别人不同,当然,能不流出去更好。   商量好了后,他们定好明天来安装石碾子。   一套石碾子定好了是五两银子,这在香玉看来并不贵,那可是一整块的大石头呀,光搬来就不容易。不知道明天怎么运来?   晚些时候里正的儿媳妇白氏来了,带来了这些天收到的药草,还带来了十枚鹅蛋。   药草称过后,连同鹅蛋一并付了现钱,白氏喜不自禁,“哎哟,香玉啊,你现在不得了了,嫂子今儿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呢。你收药草可真是救了不少困难户呢,有的人家这个时候都没米下锅了。这些药草虽然也不值多少钱,但一家人采上一天就能吃上几顿饱饭呢。”   香玉还真没想到这个情况,只是淡淡地说:“都是嫂子的功劳,只要有药我这边都要,让他们尽管去采就是了。这些药草我都看过了,品质都还行,像这样的药草就成。”   “行,那嫂子就先替他们谢谢香玉了。”白氏笑道,“我家的大白鹅又有一只开始下蛋了,香玉还要吗?”   香玉笑道:“要!嫂子只管拿来就是!”   在这个时候无论鹅蛋或是鸡蛋,只要进入深秋基本上就不再下蛋了,没了日光的照射,在大冬天里吃上个新鲜的蛋还真不容易。   鸡蛋,香玉不缺,在她的空间里还养着几只生蛋的鸡,可这鹅蛋就稀罕了,她准备腌上一些鹅蛋,冬天可以吃。   送走了白氏,香玉又带着赵大一家子去收拾作坊,作坊里也要建灶台,也要水井,好在井已经打好了。   四个老师傅合力建着灶台,赵大两口子打扫着作坊。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次日一早,李翠花便带着她当家的上门了。   出乎香玉的预料,石碾子并没有用车拉来,而是被洛兴滚着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多早就起来干这事,等香玉打开大门时,三个石碾子,两大一小便都放在大门口。   洛兴看上去是个朴实的汉子,个头不算高,长得很墩实,脸上也是黑扑扑的,见人就笑。   “香玉啊,你看这石碾子咋放?”李翠花抢先问道。   香玉先是感叹了一番,便带着他们从外门进入作坊。   洛兴滚石碾子很有一套,滚起石碾子来好像也没用多大力气。   通过这几步的交谈,香玉知道,这石头是在山里就凿好的,也是从山里这样滚下来的。   香玉再次在心里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不能小觑呀,生活中处处透着精彩。   作坊建得也很宽敞,里面普通人家该有的物件这里都有。就是房门建得比较宽。灶台放在两个作坊中间,冬天的时候在这里生火,那如同火坑的建设让两个作坊也能快速地暖和起来。   而夏天的时候,直接将联通两个作坊的烟道堵起来,这样就不会有热气进屋了,再把宽大的门打开,大门前几棵不小的果树,也是很清凉的。   装好了石碾子,香玉就只等地里的辣椒等物进入普遍的成熟期后开工了。   日子一天天过,地里成熟的辣椒也是一天多起一天,香玉摘了不少放在院子里的席子上晒干,这些都是做干辣椒的好原料。   在这期间,年掌柜又来过几次,跟香玉商量了一下作坊的出产。还是老样子,每天掌柜来收青菜时,一道把做好一天的辣椒等酱料收走,至于销路,就全权交给年掌柜了。   这天香玉将孙氏叫过来细细地嘱咐,“赵嫂子,我们作坊过两天就要开张了,一开始除了翠花婶子外有八个人,这八个人你平时就多看着点。通往我们院子里的钥匙我给你一把,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嚷着开门都不要给她开。   还有,若是看到有人在作坊门口鬼鬼祟祟的,就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以后你跟小花有空就对这些多看着点儿吧。”   孙氏拿着钥匙连连保证,“请姑娘放心,这事儿咱懂。反正咱们又不管饭,我和小花就每天送喝的热水时好好看看,有事儿就报给姑娘。”   “嗯,好,就这么说定了。”香玉笑道,家里有个用得顺手的下人确实是件不错的事,她好像有些习惯了呢。   嘱咐完孙氏后,李翠花又上门了,再次寻问什么时候开工,她的那些姐妹们都等不及了。   香玉刚好要找她,便说道:“翠花婶子来得正好。快了,再过两天吧,地里的辣椒就能大部分熟了,到时咱们加足马力干。不过,我有些话要先跟婶子说。”   “有啥话,香玉就说吧。”李翠花急忙问道,她也想大干一场呢,要知道她每天的工钱可比推碾子的都多两文呢。   香玉道:“我们做出了来的酱,除了要发酵的外,做完就要运出去卖。婶子要记下每天运出去的量。还要记下各样的辣酱做了多少,要用不同的坛子装,坛子上要贴好标签……。”   林林总总地说了一些在生产中,香玉能想到的注意事项。最后道:“这光干说也没用,以后要是发现在问题,咱再商量吧。等开工后,我让赵婶子教你们怎么做。”   眼下她还要将空间里产的芝麻全部处理了,这芝麻就是香玉做的酱料味道好的王牌,她打算全部用空间出产。   次日,香玉和洛蔓儿二人在凉亭里做着针在等着泥瓦匠们上门,离她给的假期又过了好几天了呢,这些日子家里的农活该忙完了吧。   吃过早饭不久,便听到有人敲门。   香玉放下手上的鞋帮子,笑道:“今天咱们又要忙了,说不定内院一天之内就拆了呢。”   带着胖了一圈的小灰去开门,可是打开门一看,却不是她期待的泥瓦匠们,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这姑娘高挑的个子,长得杏眼桃腮,白晰的皮肤能掐出水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挽着时兴的双丫髻,上面珠翠环绕,光彩照人。   姑娘高傲地看了一眼香玉,嫌弃地皱着眉头拍打着身上的鹅黄色的褥裙,好像香玉带起来的风脏了她的裙子似的。   “你就是香玉?是我墨哥哥买来的小丫鬟?”   这姑娘一开口就把香玉气了个倒仰!   ☆、第138章 晴天霹雳   第138章 晴天霹雳    “你是哪位?走错门了吧,这里没有什么墨哥哥!”香玉同样冷哼道,但她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位口中的墨哥哥不会是谭墨吧?   那姑娘竟然笑了,看香玉的眼神确实如同看下人一样,不紧不慢道:“我叫宝珠,是墨哥哥的未婚妻。我墨哥哥没跟你说吗?”   香玉不好的感觉终于成真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好在马上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晕倒。头脑还是嗡嗡地叫,眼前人影有点模糊,她知道这是惊讶过度引起的,立马闭上眼睛调整心态。   宝珠看她这个样子非常满意,又接着说:“看来我墨哥哥没跟你说我呀,真是可怜。不过,像你这样的乡下丫头,好生调.教一番还是能胜任丫鬟一职的。”   “哼,姑娘走错门了。”不过片刻香玉便调整好了心态,冷声说道,“先不说你的墨哥哥是谁,就你这样上门就说别人是丫鬟这话就显得非常没教养。”   话说到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宝珠一番,嗤笑道:“真是跟你这身装扮不配呀,啧啧,可惜了!”   “你!死丫头。”宝珠没有看上去的那般镇静,许是大小姐脾气发作了,扬起手来就想打香玉。   可香玉早不先前竹竿身材了,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笑道:“哟,被咱说中了吧。啥玩意儿呀,少在本姑娘面前装腔作势,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走!”   话毕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随之整个人都靠在大门上,大口喘着气,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失望,抑或是是两者兼有。她需要好好静一静,那个宝珠刚才说的话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呜呜!”小灰像是知道主人的心事一样,咬了咬她的裤角,用头来回蹭着她。   香玉蹲下摸摸小灰,强迫自己笑了起来,“小灰,我没事!”   但到说到最后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抱着小灰哭泣道:“小灰,我至少还有你。反正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现在无论去哪里也饿不着,大不了咱们进山去。”   抬头看看院子里的一切,她真的好舍不得呢,她手把手建起来的一切难道要拱手让给那个女人吗?   “不甘心!”香玉真的不甘心,这里的一切都倾注了她的感情呀。   还有谭墨,对他的感情最深,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事瞒着自己,实在是……过分了!   香玉知道谭墨的本家在京城,也知道他母亲去世,有父亲还有一个亲大哥,不过还有一个他最恨的人,那就现在府内的当家主母,又称小夫人的梅夫人。   “或许这个宝珠真的跟他有婚约吧。”香玉想到了自己和谭墨的婚约,那算吗?只不过是香福林的一面之词,虽然谭墨承认了,但那应该不算吧。   顶多是看她可怜收留她而已,而自己却真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这种感觉真不好!   “呜呜!”想到伤感处,她情不自禁地抱着小灰哭了起来。   她自幼无父无母,好不容易找了个疼自己的师父,可却被同门师姐嫉恨推下了悬崖。本以为就此了却一生,不曾想又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明朝重活一世。但是现在……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好孤单!   香玉在轻轻抽泣,被关在大门外的宝珠也气得不行。   “哼!贱丫头!”宝珠狠狠地踹了一下大门,可惜这大门刚刚修过,牢靠的很,以她的力气踹门,那是纹丝不动。   宝珠也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了谭墨,她不想这么快放弃。便冲着华丽的马车喊了一句,“丁香,给我把门砸了!”   没错,这就是丁香,先前李玉凝的丫鬟。   丁香对京城各府的八卦消息很了解,在见识过谭墨等人后,特别是看到谭墨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眸,便苦苦思索着。终于在进京后让她想到了谭墨的真正身份。   想起这些,她都有些为谭墨感到不值,堂堂候府的二少爷,竟然在这偏远在乡下做起了泥腿子,还要娶一个同为泥腿子的柴禾妞。   一时便大呼可惜,要是她那天勾引成功的话,她是不是就此能飞上枝头了?可是眼下她是再没机会去接近谭墨了。   于是就由可惜变成了是嫉妒,变成了不甘,又想到在候府内还有个表小姐,听说和谭墨是青梅竹马。便打算去报信,她想谭墨的事那个表小姐一定不知,说不定自己这一报信就会得到赏赐,也或许还能回去继续勾引谭墨。   想得简单又美好的丁香便不想再回李家了,回李家最好的下场就是配个小厮,想她丁香要美貌有美貌,要学识也是个能写会读的,配个小厮实在是冤。   丁香便想办法逃了,又使尽全身的法子见到了宝珠。两人算是一拍即合,如此丁香就又成了宝珠的贴身丫鬟。   虽说都是作丫鬟的,但是候府里的丫鬟比作李玉凝的丫鬟,那待遇还是好了些。毕竟李玉凝的父亲也只是个翰林,若不是家境殷实,估计也就那样。   这是丁香的想法,在宝珠呼唤她之时立即收回了思绪,手脚麻利地下车,毕恭毕敬地站在宝珠跟前,笑问:“表小姐,您有何吩咐。”   宝珠冷哼道:“给我把门砸了,香玉那个小贱人竟敢把我拒之门外,真是好胆。你不是说这我是墨哥哥的家吗?为何墨哥哥没出来!”   丁香慌忙解释道:“表小姐,奴婢句句实情,绝无半点虚言。一定是谭少爷不在吧,那香玉真的是很大胆呢,我想这家里应该都是她说的算吧。”   “哼,我不管,今儿我一定要见到墨哥哥,我要问问他为何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京城,也不跟我道一声别。快给我把门砸了!”宝珠提着褥裙,怒目而视,先前平静时的美好,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若是香玉看到她前后两副模样,一定会说,女子啊,果然是安静的时候最美。   丁香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便用力撞了过去,可惜她的力气也不大,徒劳而已。   在门内的香玉听到撞门声,突然就不想哭了,她擦干眼泪,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想从我手里夺东西,没门儿!就算是你跟谭墨有婚约那也不行,一定要给我个说法才是。要不然,哼!”   拍拍小灰的头,道:“小灰,若是他们撞开门,你就给我咬,咬死算我的。”   香玉是下了狠心了,大不了带着小灰亡命天涯,在老香家过的那种憋屈日子她是再也不想过了。   正在这时,李玉凝走了过来,看到香玉在抹眼泪,很是奇怪道:“香玉,你咋了?这是,这是哭了?”   她惊奇呀,如此坚强的香玉竟然在哭?便更加卖力地关切道:“香玉,你咋了?发生了啥事?”   听到有人撞门的声音,李玉凝道:“是谁来了?在撞门呀。我去叫张虎大哥他们。”   “不用了,让她们撞,撞坏了赔银子就是。”香玉淡淡地说,做了个深呼吸道,“玉凝,要是我被谭墨赶走,你是跟着我走还是在这里?”   李玉凝愣了,眉头一皱,冷声道:“啥?他赶走你?他敢!我不把那叫谭墨的腿打断!你香玉,多好的姑娘,配给他真是便宜他了。”   在她眼里,谭墨就是个猎户,是个长得还不错的泥腿子而已。   “扑哧!”香玉终于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道:“好,就冲这句话,你这个姐妹我认定了。”   李玉凝笑着抓抓头,“那是,咱们可是好姐妹。大不了跟我进京,凭着你的本事,咱姐妹在京城同样混得风声水起。”   此时,洛蔓儿也来了,她不放心香玉为何去开门开了这么久。   听到李玉凝那有着些许匪气话后打趣道:“啥风声水起?玉凝,你这是要去占山为王吗?”   李玉凝咯咯笑道:“不占山,咱占了京城那一亩三分地儿,用咱们的美食,用咱们的药妆!”   说着拍拍自已的脸道:“看,多嫩?白了不少吧。”   这个天真的动作引起了香玉和洛蔓儿的哈哈大笑。   香玉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呢!想从我手里抢食,那也得有点本事才是。”   洛蔓儿不大明白这话,问道:“啥本事?香玉,这到底是发生了啥事?”   香玉笑笑,指着大门道:“有个姑娘自称是谭墨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我把她关在了门外。这会儿正在砸门呢,你们说我要不要放她进来,把这里的一切拱手奉上?”   “啥?”洛蔓儿急了,瞪眼道:“那咋行!就知道外乡人靠不住。香玉你可咋办呀,这里房子都是你盖的,凭啥给她!”   “香玉,发生了啥事儿?咋听到有人砸门呢。”正在这时阿福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咱这个门也是多灾多难的,刚修好呀。”   香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叹道:“福伯,你能跟我说说谭大哥和宝珠的事吗?”   听到宝珠,阿宝立即皱起了眉,有些焦急,又有些担忧,“香玉,你说宝珠?那是表小姐啊,她和二少爷……,这怎么说呢!”   看到阿福是这个反应,香玉的心再次沉了沉,果然是那样的吗?   ☆、第139章 躲不过   第139章 躲不过    “福伯别说了。 ”香玉不想听下去,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让心情崩溃,到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香玉,二少爷不是那种人。只是,表小姐毕竟是表小姐,她……,让她进来吧。”   香玉自然知道阿福是个老好人,只要不危害到谭墨的事他都是息事宁人的,想来这事也是一样吧。   可香玉却不想让那个宝珠这么痛快了,她的好日子才刚刚起步呢,便淡淡地说:“福伯,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可好?你也知道我把这里当家,若是任由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夺走这里的一切,我也是不甘的。”   阿福马上摆手道:“香玉,真不是那样的。这里就是香玉的家,香玉想怎样就怎样。表小姐的事有些麻烦,但她毕竟是镇安候府现在主母的侄女儿,虽说二少爷跟候府没关系了,但还是……。”   香玉却不想再听下去了,打断他的话道:“福伯,我懂了。只要她不过分,让她在这里住几天也无妨。”   “好,好吧。就按香玉说的来吧。”阿福看出香玉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便不再说了,转身回了自个儿的竹屋,他得写封信给二少爷,宝珠怎么来了呢?   外面的撞门的声越来越大,可香玉这边却是一片宁静,连过来看情况的张虎等人也被香玉打发了,她就等着宝珠把门撞开,她好赚一笔银钱花花。   许是感觉到太过安静了,香玉看着两个小姐妹,嗔道:“你们这是啥眼神呀,看着我干啥?”   “咳!”李玉凝率先回过神来,不相信地问:“香玉,那啥镇安候府是咋回事儿?”   香玉微微一笑,“玉凝,你学咱泥腿子的话学得可越来越顺溜了。”   “别打岔!说正事呢。”李玉凝拍了她一下道,“谭墨真是镇安候府的二公子?那个宝珠是候府的表小姐?”   香玉点头,“是啊。怎么,现在是不是不敢打断谭墨的腿了?”   “咳咳!”李玉凝连连咳嗽,叹道:“我不知该说啥好。镇安候府二公子的事儿我当年也是知道的,那时候虽然年纪还不大。这事儿在京城闹得挺厉害的,说啥镇安候的二公子是镇安候夫人的私生子,因为那双眼不像咱中原人。就是这个传言,让镇安候夫人本就不好的身子越来越差,没多时就去了。   镇安候对夫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还是把二公子赶了出去,听说还从祖谱上除名了呢。但这事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也不知从何开始,人们都说镇安候的二公子得病去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怪不得。”香玉幽幽道,李玉凝的话让香玉对谭墨的恼怒又少了几分,看来自己对他的情意真的很深呀。   叹了一口气后,香玉话锋一转,“不过,谭墨已经跟镇安候没任何关系了,跟那个宝珠自然就不是表兄妹了。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玉凝摇头,猜测道:“说不定是镇安候年纪大了,想通了吧。”   洛蔓儿听到这里才总算是理出了个大概,上前抓住香玉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香玉,就算那谭猎户原先是哪个啥候爷的二公子,他要是对你不好,要是真的要外面那个啥宝珠的,我就打断他的腿,不管他是谁,铁定打断他的腿!”   香玉好生感动,从洛蔓儿颤抖的手来看,这丫头此时的心一定很不平静,便笑道:“好,以后若是谭大哥欺负我,我就去找蔓儿,咱找人打断他的腿!”   “嗯。”两个小姐妹都郑重地点点头。   这看在李玉凝的眼里,深深叹息一声,“哎呀,香玉,你这不是在说傻话吗?咱先看看那叫宝珠的是个啥得行吧。就算是候爷的小夫人的侄女,也不过是个侄女罢了,又不是闺女,怕啥!”   话说到这个份上,香玉的心也定了下来,是啊,怕啥?不过是个人罢了。她有空间,有小灰,这日子就不会难过。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号子声。   “嘿哟,嘿哟!”   如此几声,厚重的木质大门轰然倒塌,溅起一片尘土。   “咳咳!”处于最近处的宝珠和丁香,咳嗽个不止。   那些帮着撞门的村民看到香玉几人后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赖头青的遭遇他们可都是知道的,有些怕。   他们就赶紧地向宝珠要工钱,“姑娘,说好的银子呢,赶紧地给咱吧。”   宝珠立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哼,小家子气,不就是一两银子吗!丁香给银子!”   香玉撇撇嘴,果然是候府出来的,随便请个人也要一两银子,难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银子真是大风吹来的?   要知道一两银虽然不算多,但在普通的平头百姓眼里那还是很大的一笔财富,有的人家辛辛苦苦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一两银子。   丁香立即从荷包里拿出几粒银锞子撒在地上,也没好气道:“你们自个儿分吧!”   这些人也不讲究什么低声下气,反正有银子赚他们就开心,慌乱地抓起了地上的银子就跑了。跑得还挺快,生怕有人追着似的。   香玉微微蹙眉,看来先前给人的畏惧是对的。   等尘土落下后,宝珠带着丁香踩着倒地的大门走了进来,二人的穿着都很亮丽,同样的趾高气扬。   这时,香玉她们才看到站在宝珠身的丁香,都面面相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李玉凝冷哼道:“好你个丁香,看来我先前真是作了个件蠢事。像你这样的贱婢,杖毙都不为过!”   丁香却是咯咯笑着接话,“李大小姐,您这样说可不对,我丁香如今不再是你的丫头了。现在是宝珠小姐的贴身丫头!”   “哼!”李玉凝道,“别忘了,你那老娘可还在我们家呢。”   丁香对此一点也不担心,说道:“李大小姐您在乡下呆的时候太长了,我娘已经赎身了,现在镇安候府当差。”   李玉凝皱眉,心中有些担心,可别是自家母亲被这贱婢骗了吧。   宝珠突然咳嗽道:“闭嘴,主子在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丁香立即恭敬地行礼,“是,是丁香不对!”   李玉凝的眉头再皱,自己果然是个蠢的,对这类卖主的奴才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丁香真的给她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宝珠看着香玉咯咯一笑,“香玉丫头,还不快给本姑娘端茶来,本姑娘累了。”   香玉冷笑,“累了关我何事?我还没跟你算毁坏我家大门的账呢,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这大门前些日子刚被人撞开过一次,那人赔了我多少银子?”   “多少?”宝珠好奇地问,一点也没把香玉放在眼里,她这次来除了带了一个可靠的车夫外,还带了个身手极好的护卫。   “承让!二百两银子!”香玉伸出手来道。   “哧!”宝珠好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少呢,不就是二百两吗,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香玉突然有点为谭墨感到不值,他一个正经的儿子被赶出家门以打猎为生,可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表妹却是花着候府的银子,眼都不眨一下的。   “那么给吧。”   宝珠哼道:“丁香给银子。给了银子,这扇门就是我的了!”   丁香痛快地给了银子,还插了一句道:“香玉姑娘走吧,这里是我们小姐的了。”   香玉冷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说是赔偿不是卖!给了银子就滚吧,这里不欢迎你,况且此地根本就没有你的墨哥哥!”   “我不信!就凭你个乡下柴禾妞,也想扒着我墨哥哥不放,休想!”宝珠说完就四处大叫起来,“墨哥哥,我是宝珠啊,你出来见我一面吧,当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被赶出来呀,墨哥哥……。”   香玉听到这话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低声咬牙道:“一口一个墨哥哥叫得倒是亲!蔓儿,你去把张虎他们叫来吧。”   “香玉你……。”   “去吧。”香玉有疲累道,她想给这个宝珠来个下马威。   好在宝珠叫的时候阿福一直没出来,或许他也知道这个时候香玉并不好过。   张虎带着他的兄弟李蛮出来了,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处走动的宝珠,便来到香玉跟前道:“香玉姑娘,有何吩咐!”   香玉道:“把她们叉出去,我不想看到她们。”   “这……。”张虎有了犹豫,让他对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都行,可对姑娘家就有点……。   就在这时,宝珠找不到谭墨便开始一间间屋子翻了,刚好推开了阿福的屋子。   “阿福?墨哥哥果然在这里。”宝珠眼睛一亮,进去拉出阿宝就跑到香玉跟前,“阿福你跟这贱丫头说,我是谁?让她滚出这里去。”   香玉眉头一皱,她很想知道阿福接下来会怎么说。   洛蔓儿和李玉凝也站到香玉一边,这时听到声音的赵大一家子还有肚子已不小的洛婶子也出来了。虽然弄不清发生了啥事,可她们也站到了香玉身边。   现在就等阿福说话了。   阿福为难地说:“香玉,要不,就让表小姐先住在这里吧!”   ☆、第140章 小灰的变化   第140章 小灰的变化    “阿福你说什么呢?这里是墨哥哥的地方怎么能让这贱丫头作主?赶快让她滚!”宝珠杏眼一瞪,没好气道,“阿福,你不会连我这个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吧,当心我让墨哥哥把你卖给人牙子!”   阿福多少年没听过这话了,看向宝珠的眼神便有了寒意,“表小姐还真敢说呀,咱早就不是候府的奴才了,现在咱是良民。 表小姐,这里不是候府,还请你自重。”   香玉本来揪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宝珠这不是作死吗?要知道谭墨也是叫阿福为义父的。想来谭墨和她真的是没什么吧,只是这么个苍蝇在这里嗡嗡叫着也是很恶心人的。   “张虎大哥,既然你们不对女人出手,那我们自个儿动手就是了。”香玉冷冷地说,“蔓儿,咱俩动手,这里是我的家,这女子没经主人的同意就进来捣乱,还一副理所当然地把自个儿当成主人,实在是可恨。”   洛蔓儿早就看不下去了,挽了挽袖子,道:“行,香玉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李玉凝急忙说道:“还有我,算我一个!”   赵大也道:“姑娘我来吧,我没那个规矩,不打女人。我这婆娘以前也打过!”   孙氏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说道:“姑娘算我一个吧,他们大老爷们出手没个轻重。这姑娘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咱几个一道动手吧,省得沾上啥麻烦。”   香玉笑了,“赵嫂子说得是,蔓儿就咱们几个一道动手吧。”   “行,我也把这个惹人厌的丁香给扔出去。”李玉凝也笑道,她也是豁出去了。   “就这么说定了。”   香玉说完便带着人往宝珠跟前走,虽说已经确定让宝珠住下来等谭墨回来再解决,但香玉还想给这姑娘一个教训!   她头一个揪起正在纠缠着阿福不放的宝珠的后衣领,冷声道:“给我滚出去!”   李玉凝也立即抓起了丁香的头发往外拖,“我让你这贱婢在我跟前得瑟,看我不整死你!蔓儿帮忙!”   洛蔓儿想帮香玉的,可是孙氏先一步帮着香玉抓住宝珠的胳膊往外拽,她毕竟是成人,又常年劳作,力气不是小姑娘能比的。   于是香玉和孙氏一起拉宝珠,李玉凝和洛蔓儿拖丁香,这让一院子里的男人们目瞪口呆,姑娘们发起狠来也是很吓人的呢。   “这……。”阿福不知道帮谁好,不明白香玉今儿怎么如此任性。   “啊!”宝珠冷不丁地被香玉拉了个趔趄,继而大叫道:“你这贱人竟然敢!青竹,青竹,你是死的啊?你们家小姐被人欺负了,还不出手!”   青竹是谁,香玉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看到这人,冷哼道:“叫啥竹也没用!滚出我的家!”   宝珠被拽疼了,也开始了反抗,张牙舞爪地想抓香玉,“贱人,放开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青竹!”   就在这时,香玉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力撞飞。   “哎呀!”然后瞬间掉在几米远的地上,真真是摔了个瓷实。巨痛还在其次,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心中一慌,尖叫起来,“我怎么看不见了!”   孙氏也在她之后摔了过来,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李玉凝和洛蔓儿立即停手,跑到香玉跟前,将她和孙氏扶了起来。   洛蔓儿吓得哭泣道:“香玉,香玉你没事吧?”   香玉被她晃了一晃,过了那阵眩晕又能看见了,只是胸口无比难受,晕晕地有想吐的感觉。   此时站在宝珠跟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瘦条形汉子,脸面阴郁,如条毒蛇一样盯着香玉。   阿福也是第一时间来到香玉跟前,关切道:“香玉,你咋样了,没事吧?”   香玉微微摇头,看了眼孙氏,“赵嫂子,你没事吧?”   孙氏正靠在小花的身上,老赵家一家子都在她跟前,孙氏也摔得不轻,可还是摇了摇头,“姑娘,我没事。”   再看向洛蔓儿,说道:“蔓儿,快去护住洛婶子,我怕他们会……。”   “哎呀,说的是。”洛蔓儿也是一阵后怕,立即跑向正慢慢往这边走来的洛婶子。   此时,李蛮大吼一声,“虎哥,我忍不下去了!”   他如一头下山的猛虎扑向了那叫青竹的人,然后二人你来我往地打得不亦乐乎。   香玉突然很想笑,看着张虎道:“张虎大哥,你还是不打女人吗?可惜有人会打。对不住了张虎大哥,明儿个你就回年掌柜那里吧,我人微言轻,真请不动您这尊大神!”   “香玉姑娘,我,不是这样的。唉!”张虎懊恼道,“我以为只这两个姑娘家,没想到,没想到,是我张虎不对!”   说完看向青竹,“都是你这小子坏了我张虎的名声,拿命来!”   可是他还是没有小灰快,刚才小灰跑去喝水了,没想到一扭头后自家主人就被人摔了出去,它实在不能惹。   大叫着冲了上去,咬住青竹的肩膀就不放,一个会功夫的汉子就这么一下子被小灰扑倒,然后没了法子,任由小灰的牙死死地咬着,在院里来回拖着走。   “啊!”青竹一声声在惨叫响彻当空,他刚才被李蛮缠住了,完全没看到还有一只大狼狗扑来,这哪里是狗啊,分明就是狼。   可是青竹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就拔出来绑在靴子里的匕首,用力朝小灰刺去。   这一幕让半倚在李玉凝身上的香玉看到了,吓得大叫道:“小灰,当心!”   小灰好像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一个闪身躲过了,但那锋利的匕首还是划破了小灰的皮毛。   身上疼痛以及主人的呼喊让小灰怒了,弓着身子不断地刨着地上的土,两只漂亮的眼睛立即变成了红色,呜呜叫着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在它心里此时只有咬死这个可恶的人类,竟敢伤了它的主人,还伤了它。不咬死人,小灰觉得不舒服。   或许是小灰骨子里的狼族首领的血脉发作了,现在的它没有一点狗的样子,完完全全地是一只狼。   阳光撒在小灰的身上,灰中竟然透出了金色的光芒,它自然而然地仰头长啸,“嗷——”   一声长啸让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青竹,他半边身子都是血,要是伤口再近脖子一些的话估计他的小命也就完了。   “小灰,回来,回来!”香玉也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用尽全力跑到小灰身边,一下子将它抱住了,“小灰,冷静,冷静!我没事,我没事的。”   她不想让小灰变成一只吃人的狼,她的小灰是她养的宠物,凶一点可以,但不能吃人!   “呜呜!”小灰嗅到香玉身上的味道,红红的眼睛慢慢地回归正常,再次成了那个精力无限,有着黑溜溜大眼睛的小灰。   香玉从空间拿出止血药来先给小灰止血。其实小灰的伤很轻,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这药又是空间出产,疗效是非常显著的,几乎是涂上就止血了。   反观伤得极重的青竹,他吓得坐在了地上,拿起自己的伤药用,可这药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止血。   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一只狼,而且这狼还不是一般的狼。他不是没杀过狼,但却是从没有见过如此有气势的狼。若不是被它的主人拦下的话,他不敢保证能在此狼爪下全身而退。   现场除了吓得有些傻的宝珠和丁香外,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灰身上。   张虎和李蛮第一时间来到小灰跟前,李蛮啧啧道:“俺总算是开眼界了,没想到这小灰竟然是只狼。”   张虎也道:“香玉姑娘,我张虎服了,以后只要香玉姑娘吩咐,张虎不皱半个眉头的。狼呀,还长着金毛的狼。”   小灰好像听懂了这话,大眼睛一翻冲着二人呜呜地叫了两声。   香玉拍拍小灰的头道:“好了好了。以后不许那么叫!”   “呜呜!”小灰低头拱了拱香玉,如今的小灰可不是香玉能抱得起来的,个头到了香玉的大腿处,长得极为壮实,俨然已经快长大了。   香玉觉得胸口有些难受,便拿出粒红枣吃了下去,胸口一股热流出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带着小灰来到孙氏跟前,同样拿出几粒红枣,有些自责地说:“赵嫂了,吃了这个就会好了。是我考虑不周,害得你……。”   孙氏已经站了出来,“没事没事了,姑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能走了吗?”   香玉有些感动,但还是将枣塞到了她手上,“听我的,吃了。”   重回李玉凝身边,香玉笑道:“宝珠,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宝珠没见过血,刚才那一幕已经把她吓得不行了,这会儿正闭着眼睛发抖。但是香玉这么一问,她又下了狠心,“住,为什么不住?还没见到我墨哥哥呢,等墨哥哥回来我第一个让他把你赶出去。哼,有只狼又怎么了,小心半夜被狼吃了!”   香玉摸着小灰的头,幽幽道:“谁被吃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那个青竹眼看着血越流越多,他的伤药根本不管用,只得恳求宝珠,“表小姐,请为小的找个大夫吧,在这样下去小的会死的。”   宝珠冷哼,“那是你技不如人?要请大夫自已去,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未等青竹说话,从南山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狼嚎!   ☆、第141章 反思   第141章 反思    众人大惊,小灰却是兴奋起来,完全忘记香玉的嘱咐,也扬头叫了一声。   香玉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不会是小灰的亲娘要来了吧?”   想起那头大灰狼,香玉十分忐忑,那可是真正的狼,听谭墨说还是什么南山中狼群的王者。   李玉凝更是吓得要命,上前扯扯香玉的衣袖道:“香玉,这是咋回事?小灰真的是狼,那刚才叫的是,是小灰的啥人,哎呀,啥狼啊?”   香玉皱眉道:“怕是小灰的亲娘吧,我见过,是一头很高大的狼。连谭大哥遇到也要小心应对,听说是狼群里的头狼。”   “嘶!”在场之人均都感觉牙疼,这要是引来了狼群,他们这些人能够塞牙缝的吗?   宝珠最怕死了,她还有大把好日子过呢,就把责任全推到了香玉身上,指着她大骂道:“你这小贱人都是你,要是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灭族吧。”   香玉冷笑,“灭族?好啊,那你们得先找到我的爹娘才行。”   随之看向那还在为自己止血的青竹,香玉动了恻隐之心,她是真不想让小灰伤人,若是青竹因流血过多而亡的话,小灰也就不能留在洛香村了。   便上前一步扔给他一个小瓶,说道:“这是我特制的止血药,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那就用吧。”   随之又扔了一枚红枣,嘱咐道:“吃了。这红枣补血呢!”   香玉只是随口一说,红枣自然是补血的,但一粒枣怎么补也没用。她只是想让籍枣,让他的痛苦少一些而胡编的理由罢了。   青竹一愣,继而为自己刚才出手那么重而感到心虚,可重伤之下他还是选了生,“多谢!”   沙哑地道了一声谢,看来小灰伤得他不轻,应该是伤到某个不是很重要的血管了吧,要不然也不会留那么多血。   香玉眉头再皱,最终还是过不了身为医者见死不救那一关,说道:“玉凝,赶快给我准备一盆干净的水,再拿一些干净的白布来!”   她先行来到青竹跟前,说道:“坐着别动,交给我吧。我就是大夫!”   “这……。”流血过多,让青竹很是虚弱,他说不出过多的话来,但香玉的举动,让他这个一向冷漠的人受了很大的震动。   宝珠突然冷笑,“狗抓耗子多管闲事,这可是我的护卫!”   香玉冷冷地瞥了一下她,只哼出了两个字,“薄凉!”   此时,李玉凝端着干净的水来了,忍住恐惧来到青竹身边,“香玉,来了!”   将洛婶子送回屋后洛蔓儿也抱着几块干净的布过来,“香玉,布来了。”   香玉拿块布,认真地清理着青竹的伤口,没多时盆里的水就变红了。在清理的时候悄悄地放了些灵泉水。   灵泉水果然神奇,香玉用过后,血流得慢了许多。再上好止血药粉,香玉这才帮青竹包了起来。   小灰咬的是青竹锁骨位置,这个位置也很难包扎,好在香玉是个好的医生,只用了一个很普通的三角巾包扎法就处理好了。只是这些包在衣服外面有些难看。   香玉起身道:“好了,这两天不要见水,你伤得其实不算重,皮肉伤。”   香玉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伤到主要血管,皮肉伤只要止住血很快就会好的。   青竹身上还是带着血的,但他此时觉得身体很轻松,看向那在香玉身边来回转悠的小灰就有了忌惮。   “多谢姑娘!此恩青竹必报!”   香玉哼道:“不必了,我不想有人就这么死在我一手建起来的家里。”   摸摸小灰的头,又道:“大家都先回房吧,免得小灰的亲娘来后伤到了各位。”   “香玉!”   众人都有些担忧香玉,后者却是摆摆手道:“去吧,我没事,大灰狼不会把我怎样的,小灰就是它送给我的。”   如此,大家便一个个地回竹屋了。   剩下宝珠三人还有刚刚听到狼叫吓得跑进来的车夫,四人觉得相当无助。   香玉却道:“你们既然赖着不走,那就先住在内院吧,外面的屋子已经满员了。”   “哼!”宝珠转身就走,一点也不领情。   香玉也不在意,因为大灰狼已经从大门口迈步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迈着优雅地步子,一步步往小灰走来,它看了眼香玉,眼神无害。   香玉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大灰狼怎么瘦了那么多,身上的毛发也不好了。再细看,好像它的腿上也有伤。   小灰见了母亲自然是围着来回转,相当开心,并不时冲着香玉呜呜叫着。   香玉心想,或许大灰狼在森林里遇到了危险吧。   这时,小灰突然跑到香玉跟前,咬着她的裤角不放,尾巴不时在地上扫来扫去。   香玉一愣,小灰想让大灰狼也进入空间?   “不过,也是可行的。若是大灰狼也在自己身边的话,像宝珠之类的那就不敢对自己怎样了。”   想到此处,香玉笑道:“走吧,跟我回屋!”   路过老赵家一家住的竹屋时,香玉吩咐道:“赵嫂子,今儿你就好好休息,一会我开点药,你让小花来拿。几天后再做别的吧,饭食就让他们自个儿做好了。”   赵大急忙应下,打开门看到一只大狼吓得他又关了起来,“姑,姑娘,你,你要当心啊,这可是狼!”   香玉笑了,“好,知道了。看来,一会我还是把药给你们送来吧”   回到自己的竹屋,香玉带着两只狼进入了空间。   一入空间,小灰便乐得不行,来回地跑,还跑到小池子里抓了只大鱼给大灰狼吃。   香玉道:“你若是想住在这里那就住吧,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大灰可好?”   大灰狼看了眼香玉,没做表达,但香玉默认了。   在小灰的带动下,大灰终于吃了那条鱼,又到小池边上喝水。   香玉看得出来,大灰受了伤,有一条腿走起路来有点瘸,心想,“留在这里也好,反正她养得起。”   随之开始为孙氏配药,而她自己也需要喝点药,毕竟是摔得厉害。   将三天量的药送给小花后,嘱咐道:“小花,一会你去和福伯说说大门的事,今儿要修好。宝珠想住在这里就住吧,但我是不会给她做饭的。今儿我有些累,就先休息了,吃饭不用叫我。”   香玉确实是累了,身上累,心更累。   回到屋后,立马就进入了空间,自己给自己清理外伤。边清理边难过,伤感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就在这种伤感之下,她熬了药,等凉的时候,躺在枣树下沉思。   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啊,似乎过激了些。那个宝珠要住就住好了,不理她就是,为何还要跟她针锋相对呢?这不就说明自己很在意谭墨吗?   “唉!怎么会不在乎!”香玉叹息,透过斑驳的叶片看向空间的天空。   淡蓝色,但充满温暖。不时飘着一些雾气,让空间的湿度极为适宜,现在就算是不浇水,地里的植株也不会缺水。   树上的枣子还是那么多,也还是那么红。只是先前那个看着枣子笑得天真的香玉没有了,现在的她很苦恼。   对于谭墨她该用一个怎样的心情对待呢?他会不会也有这个时代所有男人的通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香玉觉得有些迷失!   这些日子,她一直和谭墨努力地手把手地建设着自己的家,那种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甜甜的,又时刻充满着对未来期盼的美好愿望。   可现在,香玉觉得这愿望与她想象的差很多,光一个宝珠就够她恶心的。谁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宝珠?   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赚银子,在洛香村过田园生活。谭墨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想到最后头疼起来,她这才喝了那碗凉的差不多的药。   药很苦,但没有香玉的心苦,她在反思。反思自己的得失,反思今天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香玉在柔和的空间光线中静了下来,逐渐地找回了平时的冷静。看着空间不时游动的雾气,她突然就想通了,在这个世界她本来就一无所有。   “呼!”香玉起身,揉揉想睡觉的眼睛,自语道:“不如就大吃一顿吧,把所有的不愉快吃进肚子里,明天还要好好生活。然后去他的宝珠,去他的谭墨,我香玉,要过自己的生活啦!”   可是吃什么呢?   香玉起到了一种现代人很喜欢吃的火锅,嘴角一弯,道:“就这个了。不知蔓儿家还有没剩下的铜,先做个特殊的锅子才行!”   想到就做,香玉找来纸笔便画了起来。   她画的火锅很简单,上面是鸳鸯火锅的形状,连着下方一个基座。这基座是放木炭的,也很简单,有两个口往里放炭。最下面是个三角小支架,矮矮的,为的就是不让热了的木炭透过基座伤到了桌子。   画好后,她便闪身出了空间,去找洛蔓儿了。   天色已过午时,可一院的人谁也没吃饭,都在为未来担忧着。   香玉的突然出现,让洛蔓儿又露出了笑容,连一直想回家的洛婶子也松了一口气。   香玉拿出图纸来说道:“蔓儿,你们家还有没有剩铜,我想做这样一个锅。明儿个咱们这些人大吃一顿,然后重新开始!”   ☆、第142章 偷偷地准备   第142章 偷偷地准备    “铜?”洛蔓儿十分不解,劝道:“香玉,你又想做啥东西呀,要用到铜,这铜可是极精贵的。咱省点成不,就算谭猎户不是个东西,咱留着这些东西也能换不少银子。”   香玉微微一笑,捏了捏洛蔓儿那么操心的脸蛋,说道:“蔓儿,别担心,别看我香玉有些瘦,可不是吃素的。这里的一切谁也夺不去,没看到小灰的亲娘来了?谁敢抢,我就敢让小灰娘俩跟他拼命!”   “香玉!”洛婶子皱着眉头,也跟洛蔓儿一样担心,语众心长道:“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这以后的日子是咋样谁也不知道。你得为以后多留个心眼呀,手里的银钱先攒起来,省得日后再过苦日子。我和蔓儿商量过了,赶明儿就家去,在这里住了都快三个月了呢,再住下去实在是不像话。”   这下子轮到香玉皱眉了,拉住洛婶子的衣袖就是不让她走,“婶子别走,你要是走了,我身边就没个亲人了,再住段时间呗!”   她喜欢大家住一起热热闹闹的,只有这样才不会感觉到无助。那种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她实在是不想过。何况,刚刚来了个宝珠,香玉是真不愿意让洛蔓儿娘俩走。   洛蔓儿看香玉这个样子立马心软了,“好好好,我不走,不走!娘,你也别走。我那胖花伯娘有事没事地还在咱家门口骂呢,娘,眼下弟弟最重要,咱就再忍忍。”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香玉也急忙说道。   洛婶子是真的怜惜香玉,也就点头应下了,“就是麻烦香玉了,这老是在你们家,我这又帮不上啥忙,真是……。”   “婶子这是说啥话呢!婶子住在这里,我就是高兴。”香玉说着又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说这事,是为了铜锅。我又想出了一个好的吃食,想咱们一块儿做着吃。”   洛蔓儿接过图纸来回看了看,“这是个锅?”   “是锅!”   然后洛蔓儿啥也没说,点了点头,就挎着小篮子去了她自个儿的家。   此事解决,香玉又找到李玉凝,发现她正在写写画画。只是皱紧眉头像个小老太婆,不住地叹息。   “玉凝,在干啥呢?又在记了。”香玉冷不丁地推门而入,又趁她不备偷偷地看了眼。   李玉凝慌忙收起那小本子,嗔怒道:“香玉!你,亏我还为你担心呢。”   香玉笑道:“让你担心了,真是我的不是。玉凝,等过了这一阵我带你去见卢敬贤,问问他到底是个啥意思。”   李玉凝的小脸立即红了,羞涩道:“好,说话算数啊。”   香玉道:“好了,我想通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心情不好不是不烧饭的理由,胡师傅他们还要吃呢,咱俩先去弄点拉面吧,这个快。”   “拉面?好!”李玉凝收起小本子就拉着她往外走,“这个可一定得教给我。不过,咱可不做给内院的那四个人吃。”   “当然,我又不是他们的烧饭婆。”   跟胡师傅他们打好招呼后,香玉又叫来了小花打下手,三人在外院的东屋里忙活开来,拉面的关键就是面。   空间出产的小麦,在这方面没得说,再加上时令蔬菜和各种酱料做的浇头,再配上一点肉丁,那味道便勾出来了。   香玉做了不少拉面,一直拉得胳膊疼。然后才换李玉凝,小花则是负责在香玉的指异下弄浇头。   如此忙了一个多时辰,迟来的午饭终于做好了。   将饭送到各人的手中时,香玉能感觉到他们的喜悦,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刚才失落顿时不见了。   也包括阿福,他从宝珠来后脸上的眉头就没舒展过,止到香玉亲自为他送来香喷喷地拉面时。   老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对于宝珠他有的只有曾在王府里当差的习惯,其他的一概全无。可对于香主,他是感激的,这闺女是真把他当成了亲人呀,想想自个儿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心虚。   “香玉啊,你别生气,相信福伯,也相信少爷!宝珠……。”   香玉笑道:“福伯,没事了。我都想通了,宝珠愿意住那就住吧,只是我可不会做饭给她吃,她爱咋样咋样,只要不妨碍我就行。”   阿福终于展开了眉头,关切道:“成,就按香玉说的。她爱咋样,咋样!香玉,你刚才的伤没事吧,这饭福伯也会做,今儿个你就好生歇着吧。”   “好,多谢福伯。”香玉一瞬间就原谅了阿福,老人家不容易。说道:“悄悄告诉福伯一个好消息,不出两天咱们又能吃到更好吃的了。吃完那段美食,咱也该干啥干啥。至于宝珠,既然谭大哥没把她的事跟我说,那我就等她回来再跟我解释好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做的美食不给宝珠吃,我就是这么小气!”   说到最后香玉翘起了小嘴巴,这惹得阿福呵呵直笑,“好,好,就依香玉说的。”   拉面入口,阿福啧啧赞道:“唔,这面真筋道。”   香玉又道:“要不,福伯,你看我今天受了那么多罪呢,等谭大哥回来,你让他也给我做拉面吃好不好?”   这话说出口,连香玉自己都是一愣,不是说自个儿过自个儿的吗,咋又说出这话来了呢。   阿福立即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外院东屋,小花也将剩下的拉面全送完了,便传达了孙氏的话,“姑娘,我娘说,让你给她做吃的,实在是罪过。说是,你们吃好把碗尽管放着,我们来洗。还有今晚的饭我们来做,我娘说她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香玉点头,又从橱柜上拿出一小坛早已准备好的灵泉水道:“小花,一会你让赵嫂子用这里的水熬药啊,记住了。”   对于自己人,香玉从来不吝啬。   小花郑重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就回到了他们一家住的竹屋。   香玉和李玉凝吃完后就去找张虎和李蛮,要吃麻辣火锅怎少得了羊肉?所以,她们得事先定下一只羊才行。   张虎和李蛮二人面前放着一大盆面,一小盆浇头,二人端着碗呼呼拉拉地吃。惟恐谁吃慢了,没得吃。   香玉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跟李玉凝咯咯笑了起来。   张虎极为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让,让香玉姑娘见笑了。咱兄弟本来决定不吃午饭了,想着睡一觉起来就吃晚饭了,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好的面呀,这味道……啧啧,绝了。”   李蛮接话道:“那里面青青的是蒜苗吧?还有芫荽,香玉姑娘,你咋知道俺老李就爱吃这个呢?再加青的红的辣椒,真的是够味!”   香玉笑道:“这叫拉面,正宗的拉面是一定要加这两样的。要是再有牛肉就好了,咱这面少了切片牛肉。”   “是啊,牛肉可好吃了。”说到牛肉,二人都流出了口水。   香玉和李玉凝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样有说有笑有美食的日子,才叫田园生活。   说过笑过之后,香玉道:“二位大哥,我今儿来是有事要请二位帮忙。”   “啥事?尽管讲,只要咱兄弟做得到。”张虎一改先前的原则,毫无顾忌的说。这吃了人家的,就是这样嘴短。   香玉道:“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又想出了个新的吃食,但锅还没打造好。咱想趁这几天把该准备的都备齐了,到时咱们这些人一起大吃一顿,重新开始计划咱们的财富路。”   李玉凝这会儿用手捂着嘴,笑得更欢实了,说道:“香玉,你咋不说继续你的女财神的成神之路呢。”   “嗯,这样说也行。”香玉丝毫没觉得脸红,问道:“二位大哥觉得呢。”   张虎和李蛮吃得饱饱的,把碗一放,饶有兴趣道:“那敢情好,有得吃谁不愿意?香玉,啥事呀。”   香玉笑道:“我想让你们为我寻只羊,那天咱们这些人要吃羊肉。哦,顺便把年掌柜和牛大厨也叫来,说不定秦氏酒楼就此又多一项生财路呢。”   张虎和李蛮先前都是秦烈的护卫,也跟着秦烈学会了赚银子的重要性。   李蛮头一个拍着胸脯道:“香玉姑娘放心,这个包在俺老李身上了。不知,是啥美食呀?”   “保密!”香玉却是吊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来,“要只年纪不算大的肥羊。咱可要新鲜的,在锅没打造好之前,你们可得给我先养起来。”   说着香玉拉着李玉凝就走了。出了竹屋发现丁香正鬼鬼祟祟地往外院东屋里跑。   李玉凝眼尖,大叫一声,“丁香,你给我站住!本大小姐做的饭你也敢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话毕,抄起地上的一根长竹竿就追了过去。   这惹得香玉咯咯直笑,这个李玉凝现在变得真是比柴禾妞还强悍!   “呀!”丁香现在是怕极了不要形象的李玉凝,一点吃食也没找到就吓得哇哇地往内院跑。   此时,洛蔓儿也跑着过来了,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笑。   “香玉,我爹说那铜差不多能打这样的三口锅。先前秦三爷给了不少,我爹都收着呢。这铜可不便宜!”   “真是太好了,要几天?”香玉拉着洛蔓儿就往东屋走,“还没吃吧,我跟玉凝做了拉面,你尝尝!”   ☆、第143章 麻辣火锅馋死你   第143章 麻辣火锅馋死你    洛蔓儿笑着跟香玉往东屋走去,看李玉凝像赶鸡一样赶得丁香到处乱跑,她就想笑,“香玉,你看玉凝,一点也没有当初来咱村找你麻烦的大小姐样了。”   香玉也嘻嘻笑道:“是啊,一个大家小姐能放下身段做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来,尝尝,我和玉凝还有小花忙活了好久呢。”   看着那漂亮的面条,洛蔓儿啧啧赞道:“香玉,你这小脑袋瓜子咋长的,咋就能想出这么多好吃的呢。这不是切出来的面吧,真是拉的?”   “拉的。”香玉笑道,“要加点辣吗?你那么爱吃辣,加点咱们做的辣酱,味道会更好。”   “嗯。我来的可真是时候!”洛蔓儿笑着捞刚刚煮好的面,说道。   香玉道:“慢慢吃,咱边吃边说。过两天咱再做拉面吃,还是很方便的。”   洛蔓儿吃了小半碗后,说道:“我爹说了,这锅子不难做,就是要用锤子敲起来比较耗时,一个锅怎么也得敲个一天才行。家里的铜还有不少,省着点用差不多能做两个大些的,一个小点的。”   香玉笑道:“那好,让洛叔做吧。等过两天锅子好了,咱把年掌柜也叫来,这吃食做好了秦氏酒楼一定会照着学的。到时,洛叔可就能赚一笔了,这工钱留着给你家弟弟读书用的,多好!”   “真的?”洛蔓儿一时忘记了吃饭,瞪大眼睛道,“要是这锅子做出来也能卖银钱的话,那就好了。赚了银子我得拿着,将来给弟弟读书娶媳妇。要是给我爹就不成了,他心软,对我大伯一家还好,要是我爷爷开口啊,他宁愿饿着也得先给我爷爷……。”   洛蔓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她爹她娘的事,香玉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微微地笑着。   这种感觉真好,早上的冲突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听着家长里短,过着自个儿的小日子。不求多么富贵,只求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在香玉看来这才是她要的田园生活。   躲在内院的宝珠几人看到内院什么也没有,气得来回跳脚,却不敢出去找香玉要。   这天是真的热起来了,宝珠着急上火,肚子又饿,这汗就哗哗地往下流。   看到丁香回来后,立马问道:“丁香,吃的呢?”   丁香苦着一张脸,如实把她的遭遇跟宝珠说了一遍,最后还告状,“表小姐,那个香玉真不是个东西,奴婢被李玉凝追着打,她在一边竟然咯咯地笑,真是气死人了。”   宝珠搅着手中的帕子冷笑连连,“让她再狂几天,等我墨哥哥回来后,我看她拿什么跟我比!”   丁香看宝珠如此自信,实在是不想打击她,心中并不看好宝珠,只求谭墨跟宝珠的关系是双方父母定下的,这样就算谭墨不愿意也没法违背。   说实话就宝珠这样一个娇小姐,在这要啥啥没有的乡下还真没优势。吃个饭都不好做呀,不光是宝珠,连丁香自己也饿得不行,可实在是她也不会做。   宝珠又看了一眼伤得厉害的青竹,算是半废了,现在只能靠在香椿树下面休息。再看眼那胆小的女车夫,宝珠唉气道:“唉,你们一个个真是没用,我堂堂候府大小姐,竟然落到连杯茶都喝不上!”   此话一出,丁香心里十分委屈,悄悄地埋怨起了宝珠。落到这种地步怪谁呀,谁让你那么自信的?现在打也打不过,还被逼着住进了内院,走又不想走,她还饿呢!   青竹在宝珠这里伤透了心,依然闭目养神,论这里谁最需要热汤热面,当属他了。留了那么多血,再不补补,身子会坏掉的啊,可他没那个厚脸皮去求香玉,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不耻。   于是在这里的四个人当中就只有车夫是好好的,是以,三人都慢慢地看向了她。   车夫是个四十来岁年纪的妇人,常年在外跑车的原因,让她看上年纪更大些。长得人高马大的,要不是看她挽着的攥儿还真像个大男人。   宝珠饿得不行了,开口道:“刘家的,你去镇上买些吃食回来,再买点被褥。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我不想就这么快回去,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了。丁香,给银子!”   刘家的,是宝珠车夫的称呼,在候府嫁了人的下人就是这么叫的。   “是,表小姐,奴婢这就去。”刘家的接过丁香给的银子就往外走,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还要再看看马还好不,走了这么远的路,这马应该歇歇,吃点料了。可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表小姐一来就跟这里的主人起了矛盾,这可怎么办好呢!   小心地推开内院的门,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刚才那吓人的大狼,便悄悄地往外走。   走到外院一处凉亭边,在绿油油地小青菜地边上的井台前,三个姑娘正在泡黄豆。   她觉得跟这里的主人打好关系,要不然以后连喝口水都没法子。便硬着头皮上前福了福身,“奴婢是刘家的,是宝珠表小姐的车夫。”   香玉洗了把手,起身道:“刘家的,有事吗?”   刘家的说道:“我家表小姐让奴婢去镇上买点吃用的,可没想到内院咋啥都没呢,想烧点水喝都……。”   香玉气不过的是宝珠,对她的手下人倒没啥怨言,说道:“内院的东屋是好用的,里面还有些柴,锅也齐全。井水也是好的,你们可以自个儿动手烧呀?放心吧,这个我是不会为难的。至于米面啥的你就去镇上买吧”   “嗳,多谢姑娘!奴婢这就去了。”刘家的转身就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回来问:“不知,我们的马?”   “领进来吧,院里有青草,让它自个儿啃,别亏待了牲口!”   “多谢,多谢!”   人走后,李玉凝也擦着手道:“香玉,你也忒好心了,要是我非带着两只狼把他们赶出去不可。哦,那两只狼呢?”   香玉微微蹙眉,不愿多说地撒了个小谎,“在屋里睡着呢。不说这个了,既然他们是来找谭大哥的,就让谭大哥回来解决吧,咱该干啥干啥,无视他们。”   “香玉说得是,无视他们。”洛蔓儿跟香玉呆得时间长了,一些极为特别的话也说得很顺溜。   李玉凝也呵呵笑着将这一茬揭过,她最关心的是美食,其他的爱咋咋地吧。   “香玉,咱这是准备做豆腐?有磨吗?”   “有,你忘了,内院的小磨咱不是让赵全他们挪到作坊那里了吗?赶明儿咱们几个轮着推磨,先把这豆制品做好。好吃火锅呀!”香玉吧唧两下嘴道,“吃火锅可真少不了豆制品。”   废话不多说,今天就这么在某些人的苦日子里过去了。   次日一早,年掌柜带着店小二准时上门,当然,香玉要的那只肥羊也带来了。   一来,年掌柜就问长问短的,“香玉,你没事吧?听说那个叫宝珠的人打了你,她还真有胆了,不怕谭少爷回来算账?”   香玉记着菜的重量,冷笑,“算账?回来跟谁算还不一定呢。”   “香玉,别这么说,谭少爷真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年掌柜一个劲地说谭墨好话。   香玉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年展柜,明晚我让人打的铜火锅就能用了,到时还请年掌柜赏光来尝尝!”   “嘿!老年我早就等着了。”年掌柜两手一拍,两眼放光道,“香玉啊,这啥火锅要是好的话咱就在酒楼里用,想来又能赚一大笔银子啊,三爷定能欣喜。”   香玉微微一笑,“这肯定成。不知年掌柜可知三爷他们去了哪?能为我带点东西不?”   年掌柜呵呵笑道:“香玉姑娘这是想谭少爷吧?我想应该能成。”   “哼!想?算了吧,我是想提醒他,家里还有个宝珠在等着呢,让他快点回来见见美娇娘!”香玉冷冰冰地说,但心里却已经在算计到时给谭墨带些啥了。   女人呀,有时就是这么口是心非。   豆制品做得很成功,有豆干,豆皮,还有豆腐丸子,豆皮可以切成豆腐丝,这些都是吃火锅必备的料子。   做这些用了一天,整个外院都飘着一股浓郁的豆腐香。这味道让内院都不会烧饭的几人口水连连,好想吃一块尝尝味儿呀。   可让宝珠更后悔的事儿还在明天晚上呢!   又是一天悄然离去,这天午时,张虎和李蛮就将那头肥羊牵到外面宰杀收拾干净了。   香玉将最好的肉留出来,就等着刀工好的牛大勺来切成片儿了。   吃过午饭后,大家都很忙,有摘菜洗菜的,有用大锅熬汤的,用的是山里的野鸡熬的,那味道隔老远都能闻到。   太阳还老高的时候,年掌柜带着牛大勺又来了。   经过香玉的指点,牛大勺的刀工有了用武之地,一盘盘羊肉片摆了起来。   天色渐黑,在小池塘边上的凉亭里点起了大灯笼,麻辣火锅上桌了。   上好的木炭放在下面,鸳鸯锅样式里的浓汤勾得人想大吃一顿。分清汤或麻辣汤两种,这里面香玉放了不少滋补的中药材。   一盘盘青菜和肉类,还有几种刚做好的丸子,甚至还有香玉刚刚做好的粉条。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大家的馋虫。   洛东海也被请来了,他可是大功臣,没了他,也没有这锅用。一众人不分主仆,坐了三桌,每桌上的菜都满满的。   最后,香玉起身道:“今儿个请大家来聚一聚其实也没啥,就是我想吃了。心情不大好就想吃好的,想藉这次的麻辣火锅把晦气吃掉。来,别客气,开吃!”   但是,大家都拿眼看香玉,阿福拿着筷子不知道怎么夹,“香玉啊,这个咋吃?都是生的。”   ☆、第144章 想吃?拿银子!   第144章 想吃?拿银子!    “是啊,咋吃?”大家都拿着筷子看香玉,美味在前竟然不知道怎么吃,那真是一种煎熬啊。   中华美食就是火焰的料理,生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很难接受。   香玉捂嘴咯咯地笑,是哦,忙活这么久竟然忘记告诉他们怎么吃了,这事弄得……。   李玉凝实在是忍不住下去了,那翻滚的浓汤,真的特勾人,吧唧两下嘴,道:“香玉啊,不会是喝汤吧。早知道就在这汤里煮两条鱼了,吃鱼肉也好啊。”   说起鱼,香玉立即想起来池塘里的鱼好久不捞了,便说道:“要是不够吃的话咱再去捞鱼。这个火锅很好吃的,看到锅里的长勺和盘里的长筷子吗?那是公用的,用这个将涮好的放自个儿碗里吃。   酱料都摆在边上的小桌上,根据自个儿的口味慢慢加。看我怎么吃,这个特简单,想吃啥你就往锅里放。哦,这锅里的汤,白的是清汤,偏红的是麻辣汤,不能吃辣的就放清汤里涮。”   说着,香玉便用公筷夹起一筷子羊肉片放进了麻辣汤里,又放了几块豆腐丸子,再放上几片青菜。   很快羊肉和青菜变了色,香玉便放到自己的酱料碗里滚了滚,往嘴里一放,“嗯,好吃!看懂了没,就这么吃。赶紧的,都饿了呢!”   “开吃,开吃!”阿福笑呵呵地也学香玉的样子往锅里放着青菜,也放在了麻辣汤锅里。   就是这么简单的吃法,另两桌上的人也回去跟同桌的人说,如此热火朝天的火锅宴终于开吃了。   香玉吃得很欢快,终于能吃上自己爱吃的了,虽说这是夏天,吃火锅有些热。可美食当前,流点汗算个啥?   几个姑娘吃起来比较斯文,不时用帕子擦擦汗珠,可张虎那一桌就不行了,几乎是放上羊肉片就等着捞,连公用的筷子都来不及用,捞起来就往嘴里送。   惹得那四位老师傅抱怨连连,但他们手下也没停,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抢吃的。他们四个分工明确,一人往里面放,三人一起捞,这样才堪堪赶上张虎和李蛮的速度。   另一桌是小锅,是老赵头一家子在用,他们吃起来就比较和气一些。   香玉这一桌上八个人,满满地一大桌子菜,吃得也是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年掌柜是喜辣的,哪怕是辣得嘴上嘶嘶叫,手上的筷子也还是停不下。   “嗯,好吃。这锅子绝了!洛家大兄弟啊,咱们酒楼里用的锅子就指望你了。”年掌柜吃饭的同时也不忘交待生意,“不过,这事儿得保密,不能让其他同行知道。”   洛东海连连点头,“年掌柜您就放心吧,这事咱懂,咱保证一天一个锅子。就是这铜咱不好弄呀,精贵着呢。”   年掌柜嘿嘿笑道:“这有何难?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精贵物,可对于咱三爷来说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过两天咱就把铜给你拉去。”   说着又冲着香玉呵呵地笑,“香玉啊,这粉丝和这各种豆腐咋做的?”   香玉知道他会这么问,笑道:“这样吧,咱这作坊不是要开了吗?以后咱这里就做这些东西,专供秦氏酒楼如何?还是按咱们当初说的那样分成。   至于上下打点可就得你们来了,我希望咱这作坊只管安心地生产,那些操心事咱可不管。要是银子不够了,还能提前支一些,可行?”   “行!”年掌柜想也没想地拍板应下,半吹半实地说道:“不瞒香玉,三爷虽然不在咱五里镇,这生意上的事却一点也不耽搁,有我老年在呢。放心,香玉若是有啥困难只管开口,包在我老年身上了。”   牛大勺也道:“说的是。要是那个宝珠再出啥妖蛾子,尽管跟俺老牛说,俺老牛的刀工咋样?”   “好!”几个姑娘齐声道,那羊肉切片就是很好的证明。   得到了大家认可后,牛大勺恶狠狠地说:“哼,再敢欺负香玉,我削了他,不管是谁,看我不削成片儿!”   香玉顿时感动了,只道:“多谢牛师傅,削成片儿倒是不用。只要张虎和李蛮二人改了不打女人的规矩就成。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呢,这事真不能拿规矩来说。”   年掌柜是知道这事的,重重地点了下头,“要不是张虎后来出手了,我立马把他给打发到三爷身边去,让谭少爷好好修理修理他。”   香玉低头一句话也没接,直接夹起涮羊肉就往嘴里送,“嗯,不错,真鲜美!福伯、婶子、叔,赶紧吃,肉不够吃咱捞鱼去。”   “嗳!听香玉的。”一众人纷纷应下,埋头大吃。   年掌柜尴尬地一笑,狠狠瞪了眼啥也没意识到的张虎,心想,等三爷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福看氛围有些僵,便主动说:“香玉啊,我看咱还是再捞条鱼吧,趁着牛师傅在,咱得好好学学牛师傅的刀工,不知这鱼能不能切成片呀。”   “能!”牛大勺和香玉齐声道,说过之后二人哈哈大笑,他们想一块儿去了。   二人也一起去池塘边上捞鱼,就在不远处的井口收拾干净,然后直接切成鱼片。   “大家可知道鱼跟羊加起来是啥?”鱼片上桌,香玉问道。   在这桌上可以说属李玉凝的学识最好了,便用茶水蘸着在桌上写了起来。   “可不就是一个鲜字嘛,确实,这汤啊真不错。”李玉凝头一个说了出来。   香玉笑道:“就是这样,来,还要多吃点菜才行!”   这顿饭吃得畅快,香味飘出老远。   内院堂屋,闻着外面飘来的香味,看着眼前的干粮咸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宝珠将筷子一扔,恨恨地说:“这东西能吃?喂猪的吧。”   刘家的也吃不下去了,这饭是她做的,要是喂猪的话那么她吃的岂不是猪食?   不过闻着外面的香味,她的胃口也是慢慢褪去,再看一眼丁香,碗里的饭没动一动。   除了一边的青竹外,这顿饭好像没人吃。她心中一叹,这过得叫啥日子呀,本以为跟着一向得宠的表小姐出来能得到好处,可没想到连口热汤热水都喝不到。   她是赶车的,从来都是像个男人一样做活,饭食方面就不行了。不由得暗呼倒霉,谁都想吃个好的不是?   “表小姐,要不咱拿银子去跟香玉姑娘买点吃的?”刘家的小心翼翼地说道。   宝珠冷哼,又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桌子上,冷冷地说:“买?凭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墨哥哥,你让那贱人把吃的送过来!”   刘家的深深皱眉,丁香也低头不语,正在啃干粮青竹也撇了撇嘴,人若是看不清形式还真是难办。要不是小夫人对他有过恩,他早甩手走了。   小夫人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有着这么蠢的侄女,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丁香也想吃点好的,她是知道香玉做饭极为好吃的,便也跟着催促起来,“刘家的,表小姐的话你听不懂是怎地?还不快去。说到底这里的一切都是谭少爷的,也就是咱们表小姐的。现在让他们拿点吃的来是看得起他们,连那个阿福见了表小姐都得行礼呢,何况那个贱丫头香玉?快去!”   刘家的没法子,也就慢慢地往外院走去。   打开内院的门,这香味越来越浓,刘家的竟然不自觉地顺着香味走去。大老远的就能看到凉亭上的灯光,从那里冒出来的香味如实质般引着刘家的往那边走。   待走到近前,香玉一行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火锅内的炭火已经不旺了,但那香味却是更浓。   李玉凝第一个吃好,眼尖的看到刘家的站在一边直吧唧嘴,便眼珠子一转,说道:“哟,这不是从京城来的宝珠的车夫吗?有啥事呀?”   刘家的笑呵呵地给众人行了礼,“香玉姑娘,那个你看,能不能也给咱们点吃的。咱们怕极了那两只狼,几天没出去买热饭食了,你看能不能给……。”   “不行!”香玉想也没想地拒绝,“你们想吃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你看我们这里还剩下不少,可我就是不想给宝珠吃。”   “你走吧,前两天才刚打了我们,今儿就来要吃的,没那么容易。”洛蔓儿也接话道。   阿福叹了口气,说道:“先让宝珠来道个歉吧。”   年掌柜和牛大勺说道:“道歉也不给吃,她宝珠是人咱们就不是人了?打了人还要吃的,没门儿。”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这说那,就是不给吃的。   馋得刘家的像个什么似的,那眼珠子都掉在翻滚着的汤水里了,虽不知道这吃是的啥,可香啊。   香玉默默地涮好了小半碗,有羊肉有豆腐还有粉丝跟青菜,递给刘家的,说道:“其实想吃也不是不行,这个你先尝尝。一会拿给宝珠,问她这类美味值几个银子,拿银子来买吧。记住半个时辰内答复,等咱们吃完,这些也就撤了,想吃也没了。”   “嗳,奴婢记下了。”刘家的端着碗就往内院跑,跑到一半用手抓了片羊肉吃,那味道……啧啧,掏私房银子她也想吃啊。   可不曾想将这个端给宝珠,宝珠二话没说全扒嘴里了。吃完后一听要银子,当场就把碗给摔了,“你们想吃自个掏银子吃去!休想让我把银子给香玉那贱人!”   刘家的不敢看丁香,只看了眼青竹,后者一听这话立即起身,他想吃这好东西,给银子也值!   ☆、第145章 为美食折腰   第145章 为美食折腰    “青竹!”看到青竹起身离去,宝珠气急,没好气地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姑姑的,此行要确保我万无一失。”   青竹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应道:“表小姐放心,有我在,没人能要得了表小姐的性命。我是答应过小夫人,但却没答应顿顿吃咸菜啃干粮!我有伤在身,必须得补补!”   “你!”宝珠无话可说,她管不了青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青竹往外走。   青竹走了,刘家的回味起刚才的味道,心都飞到外院去了。便扭捏地说:“表小姐,你看我这饭量大,吃不饱没法干活,我这……。”   宝珠不耐烦了,挥手道:“滚滚滚!出去吃吧,一个两个的都是饭桶!”   要让她拿银钱买香玉那贱人的吃食,她做不到。此时有些后悔没听姑姑的话,多带点人过来,可谁知这乡下是如此简陋。   宝珠自六岁起便住在镇安候府,一直都是府上的表小姐,比之一般大家闺秀的吃穿用度都高上不少。因此也就养成了刁蛮的性子,除了谭墨的话,她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反正镇安候又从不管后宅的事,大家也就把宝珠当成了府上的大小姐。   刘家的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已就是个赶车的,只求一日三餐吃得好好的。对美食从来没有抵抗力,也就厚着脸皮去了。   他们一走,丁香便开始了落井下石,“哼!一个两个的为一顿饭就把脸皮丢了,真是过分。表小姐,接下来咱怎么办啊?”   说实话,丁香也饿得不行,让她啃干粮,实在是咬不动。   宝珠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狠话,“看看再说吧。”   气不过归气不过,但肚子确实已经咕咕叫了。刚才吃了那点东西还不如不吃,一下子就把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也就不想吃别的了。   丁香撇撇嘴,也没了话说。   外院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年掌柜他们不时吹上两句牛皮,欢笑声不断,气氛一时大好。   青竹很不好意思地走来,还未近前就被吃得连连打饱嗝的李蛮拦住了。   “站住!”李蛮大吼一声,一个箭步落到青竹跟前,指着他道:“你这小子还敢来,是不是想被拧断脖子了?”   青竹拨开李蛮的手,和颜悦色地说:“诸位,我是拿银子来买吃食的,还望行个方便。青某这条命是香玉姑娘救的,我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对救命恩人动手的。诸位放心吧,青某前来,只为吃个饱饭。”   香玉微微皱眉,她说收银子只是为了难为宝珠而已。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口吃的,绞尽脑汁想办法的香玉了。   但是,有人拿银子来吃火锅,她也不会拒绝,说道:“李大哥放他进来吧,有人来吃咱们的火锅,咱们自然不会拒绝。你说是吧,年掌柜?”   年掌柜嘿嘿笑着,捏着胡须道:“这个不好说。要是按三爷的规矩来说,这样的人那是得扔出去的,而且见了他要自行回避,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香玉笑道:“算了,三爷不是不在这里吗?反正咱们也吃好了,剩下这些也是糟蹋了,不如就便宜点卖给他们吧。如果他们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青竹和刘家的齐声说道。   说完他们二人互看一眼,青竹那还是苍白的脸上微微笑了笑。   刘家的笑得就比较憨实了,“青竹先生,我,我也饿了,能不能一块吃,吃啊?”   要是以青竹先前的性子是理也不理这类赶车的,可受伤后有时间让他静下心来思考。这会说起话来就多了几分和气,“有何不可?只要主人家不嫌弃。”   香玉起身道:“过来吧,我们都吃好了。洛叔,你带洛婶子先回房吧。”   洛东海第一次被留宿,在香玉的示意下带着洛婶子先行回了竹屋。   香玉接着说道:“蔓儿,今晚你和玉凝睡一个屋。我看这里的菜不多了,你们提着灯笼去地里再去弄点来。我和牛师父就再去弄两条鱼吧,招待客人怎么也得有鱼有肉啊。”   “多谢,多谢!”刘家的一个劲地躬身行礼。   青竹也道:“有劳了。”   孙氏带着小花前来收拾碗筷,孙氏说道:“姑娘,咱们那一桌也剩不了不少,你看……。”   香玉笑道:“没吃过的就都放我们这一桌吧,去看看张大哥他们那一桌有没有剩,剩下的都拿来,再去拿几块上好的木炭。”   “嗳,咱们懂了。”孙氏带着小花麻利地打扫着,搬着未吃完的菜蔬等吃食。   没多时这桌上便焕然一新,有菜有肉,还有新放上的调料酱,看得桌上的二人直流口水,拿着筷子就是无从下手。   已经移步到另一边喝茶的年掌柜和阿福呵呵地笑了。   年掌柜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这叫火锅,是咱家香玉新创的。清汤不辣,红汤味辣,将吃食放里面一放,涮涮就能吃。当然,那些丸子,要多煮一会才行。”   “多谢,多谢!”刘家的终于忍不住了,先一个把片成薄薄的羊肉放到锅,滚了两下就放碗里吃。又辣又烫的羊肉入口,刘家的赞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味儿!”   没多时她便吃得不亦乐乎。   眼看着盘里的肉越来越少,青竹也不甘示弱,也有样学样的吃了起来。   第一次将羊肉片放辣汤里,吃得他连连吸气,但那不一样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蓓蕾,辣却舍不得吐出来。   吃下之后,身上便出了细细地一层汗,由于伤口还没好,青竹便没再吃辣的,开始朝着清汤进军。   很快,香玉几人把新鲜的鱼和青菜端了上来。同时又给了他们几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吃吧,吃好了别忘了给银子!”香玉说完就去了年掌柜那边喝茶。   “不,不会忘的。香玉姑娘放心!”刘家的头一个说话,但是嘴上吃的还没停。   青竹也跟着嘟囔了两声,他觉得吃饭给银子最好,这样的话谁也不欠谁的。   香玉没空理他们,她要问年掌柜,谭墨的事。   年掌柜笑道:“香玉啊,这事包在我老年身上,明儿个咱就派人去那边。不知香玉要给谭少爷带点啥?”   “带点啥呢?”香玉有些踌躇不决,按理来说她该生气的,可为何还是想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吃食给他带去呢?   香玉起身,要回房好好想想,“等明儿个我把东西给掌柜的。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   “别呀,这银子咋收?”年掌柜可还记着这事呢。   香玉道:“掌柜的就象征着收点吧。若是宝珠来吃的话,可要多收了,就这样。”   年掌柜呵呵笑道:“成,这事儿就包在我老年身上了。”   香玉回房便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想到最后她还是觉得委屈,但也想让谭墨吃到自己做的美食。   最终还是服从了自己的心软,忙活了大半夜将能保存又美味的吃食打了包。   至于昨晚拿银子吃饭的那两人,她早就抛在九霄云外了,这实在是小事,吃个饭她还是能承担得起的。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这种大方的行为,在这二人心中留下了深深地印记。所谓好人有好报,就是这个样子。   次日一早,香玉将一个大背篓带到专门放蔬菜的小屋,她等着年掌柜起来带走。   年掌柜和牛大勺也在竹屋里过了一夜,次日起来神清气爽,被这大院中的风光吸引住了。   “哎呀,谭少爷真有福啊,能住在这么一个院子里,这日子过得舒坦!”年掌柜感叹道。   牛大勺也道:“不错,等俺老牛不想炒菜了,也来这里住上段时日。这里的水好,喝了还想喝,做出来的菜也是极好的。”   “呵呵,老牛啊,你想得到是长远。”   就在二人感叹中,香玉缓缓走来。   “年掌柜,牛师傅,早啊。东西我都备好了,你们店里的伙计也来了,一块跟着走吗?”香玉笑道,“哦,年掌柜,你还欠我一匹马呢!”   “老年我记着呢,现如今这好马难寻呀,再等个几日。”年掌柜苦恼道。   “成,那我就等着。”   二人跟着香玉来到放青菜的小屋,此时,他们店里的伙计已经将东西全搬上车了。   香玉指着那一背篓的吃食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怕摔,可别打碎了。我这里有一封信,烦请年掌柜地转交给谭大哥。”   “好,今儿这信跟东西就能送出去。”   目送年掌柜他们离开,香玉就开始数日子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到谭墨手里。   昨晚收银子之事,她完全忘记了,止到泥瓦匠们重新上门,作坊开了起来,她也没提这事。心里一直惦记着谭墨,再也放不下其他事了。   再说谭墨在五天后就拿到了香玉给的吃食,对照着那封信自己试了多遍,这才将火锅的吃法和各类料子吃透。   吃透了意味着可以跟好兄弟分享美食了,可惜他最爱的辣却被禁止吃,但这并不能阻止新发展的吃货们对火锅的热情。   边关多苦寒之地,就算是夏天也不是那么热,吃个火锅倒也应景。   这天,谭墨用一只手练习刀工,顺便把今天吃的羊肉片切好。秦烈却风尘仆仆地赶来。   一进帐篷就吼道:“小墨,听说香玉不只给你带来了这样一口锅,还有一背篓的吃食,赶快拿出来!”   ☆、第146章 救命水   第146章 救命水    谭墨收起单刀,悻悻地瞅了一眼秦烈,“一口锅还不够你吃的?竟敢惦记着背篓里的东西,那是香玉给我的!”   将这个“我”咬得重重的,突出了这是他谭墨的。   秦烈还是老样子,在军营里依然是吊儿郎当,很风骚地拿出折扇摇了摇,“我说,这天儿可真热啊,你让咱兄弟天天吃这啥锅可上火了。想来点清凉的。”   “没有!”谭墨二话没说,转身就走,香玉给他准备的吃食他都舍不得吃,在这边关还不知道要呆多久,能省一点是一点。   “别呀,小墨,让咱尝尝。在这里羊肉不值钱,可那菜却是精贵精贵的,别说香玉没给你带青菜!”秦烈厚着脸皮跟上他,亦步亦趋的样子一点也没考虑到他自个儿的身份,活像个小跟班。   谭墨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呵呵笑道:“我说三爷,你这样被京中之人看到的话岂不是成了笑话,矜持点,矜持点!”   “矜持?矜持能吃好吃的吗?”秦烈摆摆手,“在边关不兴这个。何况这里有几个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倒是想让身份露出一星半点,这样的话那边估计就有小动作了。”   “不可!”谭墨皱眉道:“你想让我这条胳膊也断了吗?”   秦烈笑笑,不再说这个,“给点吃的,天天吃羊肉,老子嘴里都臭死了!”   “成,待晚上叫上老将军,咱们几个一起聚聚。我先泡干菜!”谭墨没法子,知道他们不吃光自己的背篓不罢休。   秦烈立即喜笑颜开,“还是小墨懂我,放心,咱们对那些奸细已经有所了解,眼下只等他们动手就能一网打尽了。”   谭墨回屋,秦烈也跟着,没办法只好把香玉给他煮的咸鹅蛋扔了一个给他,“省着点吃!”   这鹅蛋并不怎么咸,吃起来刚刚好,特别是蛋黄,咬一口咸香适宜。油滴到手上,都不由自主想舔掉。   “再给个!”一个大鹅蛋,一只手刚刚抓过来,秦烈将折扇别进腰间,伸出另一只手,厚着脸皮地要。   谭墨却不想再给了,总共没几个,他舍不得,“不给,不给!”   “给什么给?”就在这时,齐震来了,和秦烈一样风风火火地推开帐篷的门。   “没啥!”谭墨和秦烈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齐声道。   秦烈还眼疾手快地将鹅蛋塞到怀里。   齐震也是老样子,一袭青衫,活脱脱一个穷书生。平时总是绷着一脸,就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但是熟悉齐震的人却不这么想,这小子就是个面冷心热的,除了心眼小,报复心重外,没啥不好。   “呵呵,小墨啊,让我来看看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少了你这个高手,我有些独木难支啊。咱们的三爷又是那么能惹事的,光靠他的那些酒囊饭袋能保他平安?”齐震上来就抓起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很快点头道:“不错,脉相平和,看来你恢复得相当不错呀。让我看看伤!”   说着解开绷带,伤口竟然愈合大半了,也就是说前两天还皮开肉绽流脓不止的伤口,竟然一下子干净了?   一般人都知道,这伤口的恢复并不取决于用了什么好药。而是止血后没有并发症,也就是没有感染。那么一般情况下,伤口是会一天好起一天。   流脓也是一种感染,现代人都明白,这是白细胞在献身,和伤口中的坏东西同归于尽了。但一直流脓,说明坏东西越来越多,白细胞也牺牲不起,久而久之伤口便恶化了,甚至往更坏的方面发展。   “这……。”可是齐震并没有多么开心,皱眉,语气冰冷道:“小墨,你又用了救命水是吧?”   救命水就是谭墨拿出来的香玉给的灵泉水。一开始谭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这东西,可许老将军也就秦烈的外祖父,伤得实在是重。再加上伤口处理不当,已经溃烂流脓不止。   要不是许老将军意志力坚强,早就穿帮了。接到秦烈要过来的信儿,许老将军也抱了必死之心。   他知道要是自已身亡,大军会一下子没了主心骨,那个时候恐怕就是大战的开始,所以他必须坚持到秦烈过来。再不济,就算是他不治身亡,以秦烈的身份也许能压上一压,届时朝廷就有了应对的时间。   可没想到跟着秦烈来的除了医术直追其父的齐震外,还有被镇安候赶出门的谭墨,   谭墨自然是不能让许老将军就这么不治身亡,不但拿出了一竹筒的灵泉水给他清洗伤口,还将一株小的灵参拿出来给许老将军补身子。   一开始齐震并不相信这水能将许老将军的伤势好转,是谭墨说这是香玉为自己配的救命水。在来的路上他身上的伤之所以好得那么快,就是因为用了这个。   如此齐震才信了,用了半竹筒水将许老将军的伤口清理了一番,又上了谭墨给的伤药。   谁知,次日许老将军的伤势便稳定住了,再也没有出现恶化。谭墨又给许老将军喝了小半碗,低烧现象就消失了。两天后伤口开始好转,许老将军的身子也是一天好起一天。   如此这救命水在齐震眼里就是名副其实的救命水,而谭墨胳膊上的伤看似吓人,实则只是皮肉伤,根本用不着这救命水。这伤主要是迷惑人的。   谭墨嘿嘿笑道:“救命水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我还有两竹桶呢。要是让香玉知道我情愿顶着疼也舍不得用救命水,她会伤心的。”   听到这里,齐震看了一眼秦烈,后者微微摇头。   谭墨不知道,先前阿福写给谭墨的信已经收到了,是秦烈和齐震压了下来。他们不想让谭墨在这个时候知道香玉的事,至于那个总是给人寻麻烦的宝珠,二人更是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是让谭墨知道香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估计会第一时间想离开边关。就算是不马上离开,也会只身犯险将边关威胁消除。   可这是不行的,边关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关系着国之重器。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香玉了。   “败家!”齐震咬牙道,“你可知这些救命水可以救治多少人?把剩下的都给我,早知道香玉有这个本事就让她多配点了……。”   “小齐,这可不成。”谭墨毫不客气地拒绝,“我家香玉不是你的配药师,这些救命水也是香玉试着做的。能不能再次做出来还不一定呢,你就死了那条让她为你做工的心吧!”   一席话堵住了齐震和秦烈一肚子的话。   谭墨可不想让香玉的空间曝光,他宁愿别人说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也不想让香玉受半点委屈。   秦烈便马上跟二人打起了马虎眼,呵呵笑道:“说这个多沉重,来,咱们准备今晚的火锅宴吧,顺便探探那几个怀疑者。”   “成,就这么办!我再去切点羊肉!”谭墨再次拎起单刀去外面。   帐篷深层,秦烈轻轻捶了一下齐震,稍有抱怨道:“你这小子差点坏事儿。要不是你,我早就抠出吃的了,知道不,香玉又给谭墨弄了一背篓吃的?喏,大鹅蛋,馋死你!”   齐震被秦烈的这种态度弄得苦笑不得,心想,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老秦家的江山打算吗?   不过,这咸鹅蛋的味道还真不错!便叹道:“走吧,跟我去配几味滋补的药。虽说是为了试探某些人,可火锅的味儿却是不能差!”   谭墨右臂的伤其实可以拿刀了,但为了迷惑那些人便一直吊着胳膊,到是锻炼了左臂的刀法。   此时正将固定好的羊腿肉一片片削下,心中却是不断地思念着香玉。   “香玉,再等个把月,我就能回去了。到时咱们一起经商,定能让你成为五里镇的女财神。”   想到这里谭墨心里甜丝丝的,仿佛看到了香玉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回来的样子了。   此时,洛香村的村民们因为香玉开的作坊而谈论不休,有的说香玉瞎搞,有的说香玉傍上了大财主,跟着财主后面发财呢。   可当作坊里的媳妇子们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工钱的,这些风凉话立马变成了羡慕。眼看着三两天便拉出一车的货物,他们干眼馋。   有的人甚至到门上毛遂自荐,却统统被香玉一句话打发了,“这事儿我都交给翠花婶子了,你们要是想做工就去问她吧。”   说实话眼下这些工人足够用的了,可若是真的勤奋肯干,香玉也愿意拉一把。   于是香玉清静了,可李翠花见天地被人堵在家口,索性她就直接住作坊里来躲清静。   如此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的入不了李翠花的眼。自然也就过不了香玉这一关。   这天,香玉喝完了最后一剂药,回味着苦苦地味道又想起了几天不见的宝珠。   宝珠似乎学乖了,轻易不出内院,这让泥瓦匠们很为难。最近香玉也忙,她就让泥瓦匠们先建厨房和厕所,好在李石头在,这两样他都很上心。   重新舀了一碗灵气水,她想给孙氏送去,不想让因为自己而受伤的人体内留下隐患。   来到外院厨房,孙氏还是如往常一样忙活,面色红润,再不复以前的菜色。   香玉站在门口道:“赵嫂子,出来一下。”   二人来到凉亭歇歇脚,香玉把那碗灵泉水递到了她跟前,“赵嫂子,你体内的伤真没事了吧?来,这是最后一碗我配的灵药,喝了吧。”   一听灵药,孙氏连连摆手,“姑娘,我这身子好着呢,不就摔了一跤吗?啥事也没有。这灵药可是救命水,姑娘若是真用不着,不如卖给伤得最重的那个叫青竹的,赚几个银花花也成呀。”   ☆、第147章 处处要银子   第147章 处处要银子    香玉一愣,问道:“赵嫂子不恨那个青竹?要知道就是他把咱们摔地上的,像摔条死狗一样,忒可恨!!”   孙氏笑着将额前碎发掩到耳后,一个小动作就让人觉得这是个贤惠的妇人,“咋不恨呢?摔得可疼了。可是恨有啥用?人家也是要听主家的,叫啥,身不由已。姑娘我跟你说啊,这个青竹是个有钱的,为了吃得好,能舍得银子。反正咱的身子好着呢,这救命水精贵着,不如卖点银子花花。”   香玉皱着眉头,无话可说,孙氏是个聪明的妇人。她又再次给把了个脉,笑道:“确实这样,赵嫂子的身子不错。那我这救命水就拿起来了。”   “咋办听姑娘的。那咱先去准备饭了。”孙氏笑着起身。   没走多远,“哎呀”一声,“这,这不是青竹先生吗,这是……干啥呀?”   青竹是不经意间走到这里的,他并非故意偷听的,因此听到孙氏这么说不免有些尴尬,呵呵笑道:“我这,我出来走走!”   孙氏并没听出这话里的尴尬,还挺好心地劝道:“我说,青竹先生啊,这出来走走是好的。我跟你说,姑娘今儿个带来了一碗救命水,你不如去求求姑娘,保你喝了这水,伤就好了。”   青竹眉头稍蹙,他这几天早就打听出来了,香玉是个医术还不错的女大夫,自已正想求求她给看看,这伤似乎好得太慢了。   “好,多谢赵不子。”青竹没跟孙氏多说,缓缓走向香玉所在的凉亭。   他此时心情相当矛盾,刚才香玉和孙氏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他被香玉救过,但是心知香玉姑娘对他还是带着恨的。   想想也是,若是有人这么很不给脸面地摔出去,自己也会相当恨这人的。而且他出手时毫不留情,这两人能不留下病根,实在是用了好药。   不知不觉间,青竹便来到香玉所在的凉亭,身上的伤痛让他的眼神只落在了放在石桌上的碗上。那里面有一碗清彻的水,很难想象这就是孙氏所说的救命水。   “香玉姑娘。”青竹微微给香玉行了个礼。   香玉面色如常地点了个头,“青竹先生坐。”   青竹身上的包扎还是她当时做的,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换药的,衣裳几天不洗了?怪不得此人一靠进就闻到一股怪味。   香玉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头,“青竹先生的伤……,还好吧。”   青竹自知多日不清洗,身上的味儿大,便尴尬地整个人往后靠了靠,开门见山道:“香玉姑娘,在下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给在下配点药吧。价钱方面……好说。”   香玉微微一笑,这人倒还有救,只道:“说说情况,不会是感染了吧?按理来说这多么天也差不多快好了。”   青竹摇头,“没,没好。有脓水……。”   “好了,我懂了。这一碗救命水,你用一半清洗伤口,好好洗洗身子换身干净衣裳,另一半直接喝了。一会我给你配些药草喝着,你伤口流血虽多却并不重,得感谢你的好运气啊,要是小灰的牙再偏一点咬到你的主动脉的话,那就神仙也难救了!”香玉摆摆手道。   此人的伤口她看过,这么些天还没有起色,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多,多谢香玉姑娘。”   香玉又道:“不过,这几天你就不要吃辣了。”   青竹皱眉,他才刚刚爱上的辣味呢,但为了伤口也不得不应下,“是,多谢姑娘。姑娘大恩,青竹不敢忘,谢姑娘的不计前嫌,让我们几个可以出来吃饭。”   心中补充道,“虽然那也是给银子的,可那给的银子实在是少。付了一点银子就能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值!”   可话音刚落,香玉便高声道:“什么?你们几个都吃我们的饭?包括宝珠和丁香吗?”   一连几问,让青竹心中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说错话了,以后吃不上这里的饭了吗?   “讲!”香玉起身瞪眼道。   “这,我……。”青竹略作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汗珠,他要不要如实回答呢?这可关系着他们的吃饭大事,天知道那个宝珠要在这里呆多久。   香玉冷哼,“不说可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准来外院吃饭。”   她是可以原谅青竹先前的所作所为,正如孙氏所说那是他主子的吩咐,身为下人不得不听从。可她还没大度到让一个曾经勾引过谭墨和现在正在和他抢谭墨的女人,吃她种出来的菜蔬!   青竹用完好的那只手擦了一下汗,心虚道:“我说了,姑娘能不能让我继续在外院吃饭,加银钱也是行的。”   香玉又问:“你们现在吃一顿饭多少银子?”   青竹的冷汗再度冒了出来,还多少银子呢,只五十个铜板,这都好几天没付了。   “讲!”香玉皱眉道,她似乎了重要的事。   凭借福伯对宝珠的态度,以及他的心软,足以做出这样的事。一顿饭只五十个铜板呀,真是心疼。   她现在空间产的辣椒一斤都将近五十个铜板,这还不算其他的出产。这个价钱连在秦氏酒楼吃一盘青菜都不够。   “怪不得人说习以为常便会不知珍惜了。我种的菜怎能卖如此便宜,看来是我太好心了,本以为让大家一道吃好喝好,好好养养身子,看来真是好心过了头。哼!”香玉喃喃自语,语气冰冷,她是真的心痛了。   说完,香玉直接离开了,她要去问问福伯,这到底是咋回事?什么时候宝珠和丁香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吃饭了?这些天她实在是忙,有些规矩真的该立起来了。   “这……。”青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件蠢事。对于阿福这个人他也是觉得有些蠢,这人似乎还停留在自己是宝珠的下人那样的想法中。怪不得人都说,一时为下人,一辈子难改作奴才的样儿。   香玉急匆匆地往阿福的竹屋走去,敲门后进入,满心的埋怨填满胸。可一进屋看到阿福后却是一肚子抱怨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福正在做瓶塞,是香玉的洗发膏做的。那一丝不苟的神情,还有两鬓斑白的头发都让香玉的抱怨偷偷溜走。   “香玉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快坐!”阿福笑道,手上的动作却还没停。   香玉笑道:“福伯,您老就歇会吧,这瓶塞我那还有不少呢。”   阿福道:“闲着也是闲着,做这个不废力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香玉也就没再说什么。忙碌了一辈子的老人突然让他停下来反而不妥,不如每天都让他有点小事做,这样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身体会更加硬朗。   香玉也不想拐弯抹角,直言道:“福伯,我不想让宝珠和香玉来咱外院吃饭,她们不是有银子吗?爱咋吃咋吃,咱们吃的菜可是我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就像现如今卖给年掌柜的辣椒一样,一斤就能卖不少铜板,他们吃饭只要五十个铜板,我这心疼。   咱们自个人怎么吃都成,可她们不成!我不能供着如此窥觑谭大哥的女子,除非……除非福伯觉得她们也可以给谭大哥作媳妇,或是媳妇之一。那今儿个就当我啥也没说,明儿个我就搬走。我香玉眼里容不下沙子,也不容谭大哥左拥右抱!”   说到最后,连香玉也不明白为何有这么大的火气。看来她还是怨谭墨的,一声不吭就走了,留给她这么个大难题,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阿福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心疼,轻声道:“就依香玉,这事儿香玉看着办吧。咋办都成,表小姐和丁香她们这几天一直在外院吃饭呢,银钱还没付!”   一席话让香玉知道怎么办了,有了福伯这话她心里也畅亮了不少。便重新露出了笑颜,“多谢福伯,那我这就去了。”   有了阿福的支持,香玉走路的脚步都轻松不少,她需要再跟赵大说说,让他带人再建三座竹屋。   没错,就是三间!是给宝珠他们四人住的,具体怎么分就看他们的了。   香玉想将他们立即从内院赶出来,没理由他们这些主人都住在竹屋内,而这些不怀好意的客人却住在内院主人房里。   赵大是坚决支持香玉的人,香玉一吩咐他便带着人往山里走去。   两天后,三座竹屋又在离他们这些人稍远的地方搭好了,而香玉下的禁止给宝珠和丁香供应饭食的命令也下来了。   吃惯了外院美食的宝珠立即受不了了,便甩着帕子带着丁香来和香玉理论。然而香玉早已吩咐好了泥瓦匠们,当宝珠他们都出来后就可以拆房子了。   当宝珠和丁香一出内院,泥瓦匠们便行动起来,用最快速度将内院的屋顶掀了。在屋顶落地的轰鸣声中,宝珠傻眼了。   “死香玉!”宝珠此时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矜持了,小跑着来到正在洗辣椒的香玉跟前,跳脚道:“小贱人,这是我墨哥哥的房子,你竟然敢!这,这让我们住哪里。”   香玉坐在马扎上不紧不慢道:“喏,看到竹屋了吗?三间,你们自个分!”   宝珠其实早就想住在外院了,起码吃饭方便,就冷哼两声又跑到竹屋跟前,奈何铁将军把门。   “香玉,你耍我?”   香玉冷笑,“给银子,一间房,按月租。二十两一个月!”   宝珠气极,“你怎么不去抢!”   香玉又道:“抢?哪有这样赚银子快。还有,从今儿个开始,你和丁香要在外院吃饭,一顿一两银子,要不然连水都不供应。”   “你……!”宝珠两眼一翻,差点跌倒,她,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第148章 吃定你   第148章 吃定你    看到宝珠这个样子,香玉感到一阵舒畅,哼道:“你不是候府的表小姐吗?一顿饭吃一两银子应该不多吧。 别说你拿不出来!连我们泥腿子到外面吃个饭都会带足了银钱,你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想吃霸王餐,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宝珠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今儿个她还是穿着一袭柔美的褥裙,更显得那起伏的胸脯还真有些波涛。   “哼!”香玉收回眼,不想跟这人比啥,自己还年轻呢!   丁香接过宝珠的话道:“香玉姑娘,你这就是明抢,跟那土匪有啥区别?何况这里是谭少爷的家,又不是你香玉的家,凭啥要我们银子?”   “对对!丁香说的对。”丁香的话让宝珠又有了话说,立即开始了她的歪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墨哥哥的,他的就是我的。我在这里想干啥就干啥,想吃啥就吃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哼,赶紧地,把竹屋的门打开,这是我墨哥哥的人做的。”   “呵!”香玉笑了,为她们的蠢而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尘土,她打算无视这两个蠢货。“蔓儿、玉凝,咱们去尝试新的辣椒酱,明儿个咱们再做药妆,这次我想试着做面膜,以后要是脸干了就敷上一些,脸面就会变得非常湿润。”   “好啊!”洛蔓儿和李玉凝也笑着起身,她们一下子就明白了香玉的意思。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宝珠主仆。   宝珠气得大叫,来回踱脚,“贱人!贱人!给我回来,回来!”   丁香深深皱眉,“表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宝珠狠狠地瞪了眼丁香,“你傻啊?赶紧想办法!我今儿个非住上那漂亮的竹屋不可。”   竹屋确实很漂亮,竹子外表那层绿色的皮没有刮掉,看起来真的很天然。还有个可以开合的窗,还有门。里面有一张简易的床,简单的桌椅,这些都是用竹子做成的。一切都看上去那么简洁,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因为香玉会用布料将屋子布置得更加温馨,被褥什么的也都是新置办的。虽说竹子有些新鲜,可眼下是盛夏,过不了半个月这些都会变得干燥起来。平常吃饭时香玉再在里面添置一直除湿的药物,这屋对身体没有半点损害。   丁香十分为难,吱唔道:“要不,咱先付银子吧,先住下再说。不是说只有三间竹屋吗?内院是不能住了,谭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最多能住一两个月吧,只要谭少爷回来了,咱们付出的银子还不是归咱们的?”   宝珠一想也是,连谭墨都是他的,他的自然也是她的。便哼道:“去吧,照你说的办。”   宝珠突然开心起来,连正在拆的内院也不觉得怎样,他们将这里建得越好,将来她这女主人的生活就越舒服。   越想越乐,最后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香玉真是够傻的。要是我早就卷着现在赚到的银子跑了,还等着最后被墨哥哥赶走吗?哈哈!”   香玉和洛蔓儿二人来到外院厨房,这里还没有贴瓷砖,可跟内院里经过香玉改造过的厨房是一个样的,里面有着不同的灶。   在尝试做新辣椒酱的同时,香玉想做个烤面包吃,便不断地想着制作步骤。没多时,刘家的呵呵笑着进来了。   “香玉姑娘,咱来付竹屋的银钱。”刘家的说着就从荷包里拿出两个大银锭子,讨好地笑道:“那个啥,青竹先生的也让我来付了。您看,这成不?”   “成啊,咋不成。拿来吧!”香玉笑着接过银锭子,往兜里一放,说道:“这竹屋就这个价,我是不会再降的。至于吃饭,你和青竹先生暂时还是按以前的价来吧,不过,别跟外人讲啊,要不然一两一顿。”   刘家的连连道谢,“是,是!香玉姑娘说得是。就是一两银子咱也想吃啊,赵嫂子做的饭忒好吃了,不过要是一两银子的话,我这个赶车的还真吃不起。呵呵!不瞒您笑话,这,这租竹屋的银子还是青竹先生给垫的。”   “行,就这样吧。我这里有七包药,你给青竹先生带去,让他每天喝一碗,连喝七天,这伤就差不多好了。”香玉来到橱柜里佯装拿草药,实则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   七包药,这就是香玉给青竹配的药,这其实是治伤药很一般的方子。只是药是空间出产,药力十足。所以有这个自信,七包足够了。   “好,好,多谢姑娘!”刘家的提着七包草药,拿着两把钥匙,笑着离开了。   她刚出东屋门,便看到了前来付银子的丁香,两者见面谁也看谁不顺眼,各自哼了一下就各走各的。   丁香进门后,香玉才切了一点辣椒,脑海里却还在想着烤牛角面包的料子,好像还有点奶粉啥的。   “好香啊。”丁香进来就故作熟悉的样子说了一句。   三人齐转身,看了眼丁香谁也没理她。   李玉凝现在最是讨厌丁香,这贱婢就是个惹祸精,去哪哪不安宁。便嘿嘿冷笑道:“丁香啊,你来干啥?咱泥腿子这里可没让你惦记的东西。”   丁香面色尴尬道:“李大小姐,您别怪丁香,丁香也是身不由已呀。我是来找香玉姑娘的。”   “哼!准没好事儿,香玉,你可当心点,别被这贱婢给骗了。”李玉凝毫不留情地说。   香玉面无表情地再次看了眼丁香,“说吧,啥事儿?”   丁香也没有跟香玉唠磕的打算,直言道:“我是来付竹屋的银子的,给我和宝珠表小姐各来一间吧。”   香玉笑道:“抱歉,咱这里只剩一间了,你和你的宝珠表小姐合住吧。”   “什么?这怎么可能!谁用了?”丁香尖叫道,“一定是刘家的那个男人婆,她怎会有银子?真是气死我了。敢跟表小姐争住处,真是可恨!”   香玉又道:“住不?不住我就租给别人了,你们去镇上住客栈吧。二十两银子可以住很久了,吃得应该也不错。反正五里镇离这里也不远!”   “那哪成?表小姐还要在这里等谭少爷呢。”丁香再次尖叫,看香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抱怨道:“你怎么不拦着呢?像刘家的那种奴婢住哪里不行,用得着住在竹屋里吗?”   “呵呵!”丁香这一番话,立即引来了李玉凝的嗤笑,“难道你不是奴婢?是奴婢就随便找个地方住,把这竹屋让给你家表小姐吧!”   “你……,哼!”丁香气得不行,可李玉凝说的是事实,她也只好咬咬牙先付二十两银子想把那一间竹屋定下来。又道:“香玉姑娘,你再找人搭一间竹屋吧,反正又不费事。”   香玉转身,幽幽说道:“没人了。你们若是能上山砍竹子的话另当别论!不过,这几天你们吃的饭还没付银了吧,一天三顿,就是三两,你们两个人就是六两。几天了,还记得吧?差不多十天了,那就六十两,先拿银子,要不然不给钥匙!”   丁香急了,她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呀,再次尖叫了,“你,你抢啊!”   香玉道:“我不早就说过了吗?就是抢,你又待怎样?不住拉倒,赶紧走!”   丁香一跺脚,跑出东屋,这事儿她得跟宝珠商量商量。若是付了的话,他们此次离京带的银子就去大半了,这以后怎么过呀。   香玉哼了一声继续在脑海中研究她的牛角面包。   这面包要用到黄油,可这个时候去哪里找黄油?她觉得不用黄油也行,先试试吧。反正有鸡蛋和牛奶,一切都可以替代的。   就这样,香玉脑海中想的是面包,手上的切的却是辣椒。然后洛蔓儿在捣花生米,李玉凝在生火,一切都看上去是那么的悠闲自在。   丁香跑去找宝珠,跟她说竹屋和吃饭的事,宝珠再次气得直咬牙,但是没办法,竹屋跟吃饭总是要的。   而她又不想去五里镇,她要这里等着谭墨回来,让他看看自己被贱人香玉欺负成什么样了。反正阿福说了,不出两个月谭墨就能回来了。   “到时……,哼!”宝珠似乎看到了香玉被谭墨赶出去的场景,又幽幽笑了。   丁香补充道:“那个香玉说了,说要是咱们自个儿去弄竹子的话,说不定会让那些人帮着咱们建个竹屋。我也打听过了,听说洛香村的南山里有个地方也有不少竹子呢。”   “嗯,吃过午饭咱们就去村子里转转,雇几个人去砍竹子。顺便让这村子里的人知道,我才是谭墨真正的未婚妻。”宝珠明媚的脸上闪着不怀好意的笑。   丁香一时也想到了很多,想着她这几天从泥瓦匠们的嘴里套出来的话,也嘿嘿笑了。   没过多时,丁香再次来到东屋,痛快地付了竹屋和吃饭的银子。   拿到竹屋的钥匙后,说道:“香玉姑娘,一会我跟我们表小姐要出门雇人砍竹子,到时就麻烦你帮我们建竹屋吧。”   香玉笑道:“好啊,不过,这竹屋建起来也是要少银子的。因为你建在我的地盘上!”   “你,你真是奸诈!”丁香恼怒道,本以为能省下二十两,看来是不成了。以宝珠的性子这银子一定会让她自个儿出的,真是好心疼。但想到一会要出门,便立马恢复了常态,问道:“午饭好了吗?吃了饭咱们还得外出呢。”   ☆、第149章 没个消停   第149章 没个消停    “咚!”香玉重重地将菜刀甩案板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发颤,那刀尖还深入案板几分。   “我们不是你的烧饭婆!啥时候吃饭我们几个说得算,不想吃拉倒!”香玉冷声说道,她最看不上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了,烧火做饭容易吗?灶里一把上面一把的,眼下是盛夏,热死个人儿!   丁香脸面通红,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像样的话来。最后指着香玉,发了句狠话,“咱们走着瞧,有你后悔的时候!”   李玉凝的脾气有时确实不大好,听丁香这么一说,她立即抽了一根木柴就往丁香身上扔,斥道:“贱婢,给我滚!你家小姐我给你作饭,你敢吃?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呀,你!哼!”丁香被木柴砸到大腿上,疼得不行。但她在李玉凝面前就犯怵,是决不敢顶嘴的。   就这样,丁香被李玉凝一柴禾棒子砸跑了。   李玉凝却还是哼哼个不停,“死妮子,敢在老娘跟前得瑟,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这话让香玉和洛蔓儿面面相觑,她们都觉得李玉凝这姑娘学泥腿子学得太过了。瞧瞧这话,多霸气!   洛蔓儿虽说在村里是个厉害的女娃,可她就说不出这样的话,劝道:“玉凝,咱不好说这话的。还老娘老娘,这是……上了年纪的厉害的大老娘们才说的,咱这个年纪姑娘说了会让人笑话的。那个,你还找婆家不?”   李玉凝呵呵笑着撇撇嘴,“这跟找婆家有啥关系?我听翠花婶子这么说的,觉得可霸气了。”   随之她学着李翠花跟人吵架时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某处,说道:“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我不劈了你!瞧,多牛皮!”   香玉皱眉,捏着眉心不知道怎么说好,得,这连牛皮都出来了,她以后还真不敢再说啥出格的话了。要不然保管这姑娘听一次就记心上了,到时说出来,丢人还是自个儿呀。   “好了,好了!玉凝收起你的手来。”香玉道,“小姑娘家家的这样啥话?蔓儿说得对,你还找婆家不?哪个婆婆愿意听媳妇在她跟前自称老娘老娘啊。”   “嘿嘿!”李玉凝有些无赖道,“我这不是觉得翠花婶子威武吗?就学了两句。秋后我就回京了,在这里谁认识我呀,就让我放肆一回呗!”   香玉和洛蔓儿相对无语,这城里姑娘放肆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事儿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天色还早,她们在厨房里尝试新吃食,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作坊里有李翠花管着,她是个尽职的管事,拿到第一笔工钱后喜得跟什么似的,对作坊就更加上心了。没事还会带着闺女来学上一学,以后想让闺女接她的班呢。   内院的建设有四个老师傅还有阿宝张罗,这方面香玉也能躲得清闲。至于外院那几个人,她还管不了他们?谁不听话不给饭吃,保管他们服服贴贴的。   其他杂事有老赵家一家子忙活,香玉只管好她张罗的那一亩三分地就成。   再说丁香这个不嫌事大的丫头,出了东屋就直奔宝珠跟前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表小姐,那个香玉简直不像话,我让她早点烧饭,她竟然说啥时候做饭是她说了算的。我们爱吃不吃!还拿棍子把我赶出来,我这腿被打得可疼了。这样日子,咱,咱还要过多久呀?”   宝珠长叹一声,摸着她染了蔻丹的指甲,说道:“那要看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丁香是个爱享福的丫头,很想再确定一下谭墨和宝珠的关系,真是父母之命?   “表小姐,那谭少爷真的跟您是……候爷定下的?依我看,谭少爷对香玉是真的好,怕是……。”   宝珠冷冷地瞥了一眼丁香,“说什么呢!你要是在京中说这话被我姑姑听的话,定让掌刑婆子给你掌嘴!主子的事是你个奴婢能问的?”   “是,奴婢知错。”丁香心里发苦,以前跟着李玉凝时何曾被这样骂过?   唉,路是自个儿选的,希望这个谭墨不会让人失望吧,她只想过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而已,她觉得以她的姿容有这个要求不过分。   本以为就此套不出宝珠的实话来,谁知宝珠又自语道:“候爷没说过这话。只是候爷年纪大了,又时常想象先夫人。对于先夫人拼死生下的孩子也是越发想念!虽说先夫人曾经有过不捡点,可候爷实在是爱极了先夫人。   怕是候爷去了后,候府的大半产业会分给墨哥哥一半。成为新候夫人我是没这个资格了,据说新候夫人早早地就定下了,还是候爷和先夫人一起决定的。我姑姑虽说是现在后院的女主人,可这事她也不敢提。   但是,我姑姑跟候爷说让谭墨娶我的事,候爷也没拒绝呀。想来他是一定会回京城的。当初离京是不得已,现在能回京了,谁还在这乡下地方呆呀?以候爷的能耐,给墨哥哥谋个一官半职那还不容易?”   说到这里,宝珠脸上的笑更加娇艳,仿佛她心中所想的这一切尽在眼前,唾手可得。   丁香连忙说上几句好话,“还是表小姐想得周到。以候府的富庶,哪怕只有一半财富也不是一般官员可比的。那可是勋爵之家,就是次子也是前途无限的。”   宝珠呵呵笑道:“算你会说话。是呀,我和姑姑的出身并不好,能嫁个候府的次子比起那个清贵的官儿们强多了。所以我就跟姑姑说了说,就以回乡省亲的名义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等墨哥哥回来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要的,要的!”丁香笑道,“还是表小姐的主意好。”   “哼!”宝珠被丁香夸得飘飘然。   可是丁香心里还是觉得悬,她可是见过谭墨并在谭墨手下吃过大亏的。以谭墨对香玉的在乎,宝珠真的能得逞吗?若是能的话,丁香也不认为谭墨是为了宝珠,肯定是为了候府的银钱呀,那可是候府,得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东屋内,正热火朝天地烤着牛角面包。   盛夏时节,面发得快。要是引子好使,往往还没全部做完面食,那前面做好的牛角面包就眼看着发了。   收拾土制烤炉的时候,面包便全发好了,这烤炉也刚好烧热。姐妹仨各自摸了一把汗。   李玉凝道:“香玉,这东西真能吃?不蒸能行?”   话说,烤炉做好后,香玉还没正儿八经地试验糕点,顶多烤个烧饼。   香玉笑道:“肯定能成,想来这牛角面包味道还会很不错呢。”   她看到发起来的牛角面包,就知道这次尝试很成功,其实不用奶油也可以做面包呢!   将牛角面包放在烤炉里慢慢烤着,这午时也已经到了。   小花跑来叫她们去吃饭,“姑娘,饭做好了,吃饭去吧。”   香玉拉过小花来,说道:“你们先吃,我们再等等。瞧,做好吃的呢!”   小花闻到面包香了,这是一种她从来没闻过的香味,也跟着说道:“那,那我也晚点吃。我跟我娘说去,姑娘,做好了分我一个吃的呀。”   “好!”香玉点头应下。小花跟大家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也是个开朗的姑娘,不再是那个说话脸先红的小丫头了。   等小花回去报信后再回来,香玉的面包也已经能出炉了。   用特制的铲子将面包一个个铲出来,竟然也做了一个小笸箩。   香玉先拿出一个吃了起来,“嗯,还行,是那个味儿。来,都尝尝!”   牛角面包别看个头不小,实际上用的面并不多,一般人儿吃上一个根本不见饱。她们几个各自吃完后,都喜欢上了这个独特的味道。   “好了,咱吃饭去。”   小花和洛蔓儿合力提着笸箩去了外院的大凉亭,他们这些人都是在这里吃饭的。   不过,今天她显然是来晚了。   阿福吃过了,因为他要时时关注着内院的事,而那几个蹭饭的也少了两个,只有还没吃饱的刘家的还在那里吃。   当然赵家几人有事的都吃了,剩下孙氏在等着香玉她们;没想到还有张虎和李蟒,甚至青竹也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香玉进来道:“哟,你们都还没吃呀?刚刚好,尝尝我做的新吃食。”   小花和洛蔓儿把笸箩放下,香玉又道:“这个我叫牛角面包,平时做点吃吃还行。都来尝尝!”   张虎呵呵笑道:“咱就等着这个呢,小花说有新的吃食,咱忍住口水没先吃。”   说着拿起一个面包就往嘴里送。   香玉笑着看他们吃,心里也挺高兴的。说道:“等明儿个年掌柜来的时候,我再向她要点牛奶,咱再做别的吃。”   一顿午饭,吃得香甜。   但宝珠和丁香却没这个口福,以至于她们很久才吃到面包之类的美食,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她们现在正穿着一新,大摇大摆地走在洛香村的大土路上。   宝珠最是看不上这里的人,一个两个的眼睛像直了一样。她甩着帕子连连赶着不时飞来飞去的苍蝇,抱怨道:“这些人都不用干活的吗?看什么看!那个香雪家还有多远?”   丁香也讨厌这些人,便灵光一闪,冲着那些看个不停的人,恶狠狠地说道:“去去去!看什么看?我们表小姐可是谭猎户在京城里早已定下的未婚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命了?再看,等谭猎户回来挖了你们的眼!”   ☆、第150章 结识   第150章 结识    “啥?还有这事儿!”   众村民炸开了锅,丁香短短几句话里面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了。   大嘴媳妇也在其内,首先叫嚷道:“谭猎户原来是从京城来的呀,家里还定了这么漂亮的媳妇。那香玉算啥?真是……哎哟,这可不好说呀。”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嘴碎的媳妇说道,“模样比香玉好看,穿的也好。要是我呀,准要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   立即有不少人附和,这些都是想去香玉作坊作工的,可都不合格被拒了。所以她们对香玉也就有了怨气,能骂就骂两声出出气。   可也有人不同意这说法,三嬷嬷和香兰刚好从渔塘回来,一个和她们相好的媳妇也跟她娘倆一路走来。   说来也巧,她们刚好看到宝珠主仆风骚地从人群中走过。   三嬷嬷挎着个小竹筐,里面放着几条不大好的鱼,先轻轻地呸了一下,“小骚蹄子,不要脸!呸!”   她们是知道宝珠刁难香玉的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丁香说的那话,几人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香兰也因为天天在鱼塘上忙活,结实了不少心地好的媳妇,人也渐渐开朗起来。说起话来也就慢慢地带了身边人的几分泼辣,“这人在说啥呢?咱洛香村的人谁不知道谭猎户和香玉是一对呀,人家秋后就成亲了呢。这倆人真不害臊!”   她们听完大嘴媳妇的话就又跟大嘴媳妇对上了。   三嬷嬷说道:“我说大嘴媳妇,你这叫啥话?你又不是谭猎户咋知道那么细呢?”   大嘴媳妇呵呵笑着,“我这,这不是听人说的吗?你看那倆姑娘长得多俊呀,谁娶了她们那可是积了八辈子福了。”   “呵!积福?我看是倒了八辈霉还差不多。一个大家小姐能下地干活?说不定还得婆婆前来伺候着呢。”说这话是三嬷嬷身边的一个体型娇俏的媳妇,但人挺黑的,穿的也利落,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大嘴媳妇不敢对三嬷嬷咋样,那是因为三嬷嬷是稳婆,女子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稳婆。可别人就不同了,立即阴阳怪调地反击道:“我说黑牡丹,你这是嫉妒吧?再嫉妒也没用,人家姑娘天生就白。那可是从京城来的,天生就比咱泥腿子长得俏。”   这媳妇叫宋牡丹,娘家在离洛香村比较远的宋家集。前年刚嫁到洛香村,去年生了个儿子,难产。是三嬷嬷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从那以后见了三嬷嬷就像是见了再生父母一样尊敬。   别名叫黑牡丹,也是村里那些闲汉们没事背地里乱叫的。大嘴媳妇这么放在明面上叫,还是头一遭。   宋牡丹一听这话那还得了,不是因为黑,而因为这个别名让她吃了婆婆的不少白眼。立马叉腰道:“大嘴媳妇你这嘴可真碎呀,再说一遍当心我撕烂你的嘴!那倆姑娘是啥人咱不知道,可你这嘴就不经讲究,有的没的从你这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大家伙儿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大嘴媳妇的嘴,跟她的外号一样,嘴大着呢。   众人说着辩着,宝珠主仆也嗤笑着进入小胡同。   丁香道:“表小姐,我看香玉这下子该怎么出门。”   宝珠笑了,“丁香啊,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方才那话说得好。”   “都是表小姐教得好!”丁香立马将这功劳全推到宝珠身上。   宝珠很得意,问道:“你说这个香雪真那么恨香玉?能帮我?”   丁香拍着胸脯道:“表小姐放心吧,香雪这姑娘我最清楚了。原来她就是因为恨香玉才挑唆李玉凝来跟香玉作对的,可最后没想到香玉的后台也挺硬的。要不是李大小姐有个好姑姑这会儿早就被勒令回京了吧。”   “哦,说说这个香玉有何背景,李玉凝又是何背景?”在宝珠的眼里,只有京城的那些勋贵们才能入她的眼,些许小官她还不放在心上。   丁香便将香玉那时的后台,也就是本地的县令何三秋的事先说了一遍,“也不知为何,这个县令竟对香玉刮目相看。”   丁香还不知道秦烈的事,若是知道的话就不也这么说话了。   宝珠哼道:“不过一个县令,用得着放在眼里吗?真是笑话。看来李玉凝的姑姑也不怎样?”   丁香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又接着说了李玉凝父亲的官职。   宝珠又再次嗤笑了起来,“翰林?那算什么官呀。在京中的翰林可是一抓一大把。活该被一个县令压得抬不起头来。”   她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县官不是现管,也不知道京中刘氏一族的势力,更不明白翰林虽多,可有的翰林却能天天见到皇帝。这比起那些只知道醉生梦死,没有实权的勋强了不止多少倍。   这要是让香玉听到她们说的话,那肯定得道一句:头发长,见识短。   所以香玉想明白后,就不把宝珠看作威胁,像这类有胸无脑的姑娘,再多来几个又何妨?   宝珠主仆二人说着笑着,走来走去发现她们迷路了。   实则丁香也不知道去老香家的路怎么走,刚才只顾着显摆了,一时忘记找个人问问。   可眼下去哪里找人呀,这里是村子里的小路,像这样不是饭点是基本上见不到人的。下地的自然不会在街上闲逛,而那些站街的也只会在大路上站街唠磕。   “还不快找个人问问?哎呀,我这脚可痛了。”宝珠怒斥,她可是小脚,多走几步真是要人命。哪是那些大脚丫鬟能比的?身子娇贵着呢。   丁香连忙把她扶到一块大石头跟前坐着歇歇脚,一个人四处瞅着,嘴里不断地嘟囔着,“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这些泥腿子都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小巷子的尽头有个穿着还不错的姑娘,挎着篮子从家里走了出来。   “唉,终于看到人了。表小姐等我片刻!”丁香快步跑到这姑娘跟前问路。   此女正是洛腊梅。   世间事有时就是这么巧,洛腊梅要去老香家为香林书送煮的鸡蛋和一些易于携带的小吃食。因为香林书明日就要去县学进修了,这次要等到考完秀才后才回来。   此时大明的院试也是三年一次,不过却定在中秋时节。只有童生试是在春季,恰好今天是三年一次的院试开考的年份,所以香林书可以在同一年考了童生再考秀才。   “姑娘,请留步!”丁香看洛腊梅的穿着以及走路的身姿知道她也是裹过小脚的,说起话来便客气了几分。   洛腊梅转身看到丁香,脸上先冷了几分,对于漂亮姑娘她一向没有好脸色的,便没好气道:“啥事啊,我还忙着呢。”   丁香笑道:“我跟表小姐初来贵村,一时迷了路。想问,老香家怎么走?”   “你们是?”一听老香家,洛腊梅便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跟香雪相熟的?此时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讨厌也不是嫉妒也不是,谁让香雪是她的小姑子呢!   丁香道:“我们表小姐久闻香雪的大名,想来结识一番。”   “呵!就她?”洛腊梅自从跟香林书定了亲后,也是花了大价钱从县里请了女先生偷偷教过一个月的,这结识二字是啥意思她还是懂的。   “怎么了?”丁香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同来,她也是女子,对女子间敌意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可洛腊梅的城府也极深,脸面一变,立即笑语盈盈,说道:“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跟我走吧,我刚好要去老香家呢。”   “那真是太好了。”丁香立即道谢,回头就扶宝珠过来。   洛腊梅和宝珠见面,什么也没说双方只点了下头。   就这样一前一后,三人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来到老香家。   宝珠看到老香家那厚重又带着几分古意的大门,赞道:“怪不得听人说老香家是耕读世家,这大门的气派就是不一样。”   “呵呵,进来吧。”洛腊梅只想笑,大门是还不错,这也是老香家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地方了。可里面?不是她说,简直是一堆稻草。   洛腊梅轻车熟路的推门入内,“叔,婶子,我来了。”   大李氏听到这话立马从东屋里跑出来,板着张脸,刚想开口说句不好听的,便看到了洛腊梅身边的二人。客气地问道:“这倆姑娘是?”   之所以客气,那是因为宝珠二人的穿着那可是一顶一的好,那料子,那作工,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就是当年做大户人家的闺女时也没见过这样好的,说起话来自然是客气了不少。   洛腊梅笑道:“婶子,这两位是来找香雪妹子的,说是久闻妹子的大名,前来结识一番。”   “哦,好,好呀。”大李氏一听这话脸上笑得乐开了花,上前就熟络地拉起那长得最好,穿得也是最好的姑娘的手道:“姑娘啊,你可是找对人了,咱家香雪别的没有,就是有墨水。呵呵,快请进,快请!雪儿啊,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出来见见。”   大李氏虽瘦但力气不小,一下子就抓住了宝珠的手腕,半拖半就地拉着她走。这也是宝珠长得穿得确实比丁香好。   要是不好的话,估计李氏就拉着丁香走了。   这让洛腊梅很想呸一声,眼看着宝珠进了香雪的闺房。洛腊梅这才笑咪咪地挎着竹篮去了香林书的房间。   就在宝珠进了香雪的闺房之时,三嬷嬷也派香兰去找香玉了。   香玉一听丁香在洛香村众多村民面前说的这话,立即火冒三丈,“这贱婢真该打!唉,这下子还不知道又要出啥幺蛾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咋就不能让人轻省点呢?”   ☆、第151章 窗后有耳   第151章 窗后有耳    “香玉,这可咋办啊?”洛蔓儿当先担心起来,“那个宝珠有多狠咱都知道。最怕的就是宝珠跟香雪联手,两个坏闺女联起手来,那坏水可不是一肚子了,是两肚子!”   “扑哧!”洛蔓儿这话让本来怒火冲天的香玉立马笑了起来,“哈哈,两肚子坏水。哎呀,蔓儿,你可真逗!咋想出这个词来呢?”   香玉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洛蔓儿立马露出了个囧囧的表情,说道:“那啥,不都说坏人是一肚子坏水吗?这两个坏人聚一块了,可就是两肚子坏水?”   “是是,两肚子坏水。还是咱家蔓儿想得彻底!”香玉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还是带着看笑话的笑。   洛蔓儿小嘴一撅,“成,咱不说了。白为你担心了,你早就有对策了吧!”   香玉收起笑来,摇头,很干脆地说:“木有!”   “唉!”这回轮到香兰叹气了,“香玉呀,这可咋办?香雪那妮子确实坏,我,我是恨透了她!”   香兰是个老实人,能让老实人说出这话来,可见香雪确实够坏。   李玉凝直接暴力地说:“要不,让我先去把丁香拖出来暴打一顿,看看宝珠和香雪还敢不敢出手!”   这话让香玉三人额头上直冒汗,这姑娘还真没治了,暴力女呀!   不熟悉她的香兰还一个劲地劝道:“可别。咱们不是小子,要是咱们这样当街打人的话,这十里八村还不得叫你声母夜叉呀,到时谁也娶你,咋找婆家?”   “这个,呵呵,我说着玩的。”听到母夜叉,李玉凝打了个寒颤,最近她可能是真的有些过火了。   这几人七嘴八舌地也没商量出个啥预防的方子来,最后还是香玉安了她们的心。   “怕啥?我也就是气了点,才不怕她们报复呢!可别忘了,我还有两只狼,在这世上我想是独一份吧,谁敢来,咬谁!”香玉也很霸气地说。   “就是,就是!”李玉凝头一个跳出来支持,“不过,小灰和大灰好久不出来了,它们去了哪?”   “在屋里呆着呢,出来干啥?吓人呀,这可不行。”香玉胡乱说道,她可不敢说这娘倆在空间里跑得欢实,吃得也欢实呢。   空间里的鱼少了许多,毕竟大灰是成年狼了,食量摆在那里。不过,香玉养得起!   香兰和洛蔓儿想想也是,便也真的放下了心,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今天的牛角面包。   再说宝珠被大李氏拉到香雪的闺房,未待香雪说话,她先怒了。   用力抽出手来,说道:“你这婆子好生无礼!离我远点,一股子尿骚味儿!哼!”   “你这……。”大李氏被她说得一个趔趄,脸涨得红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这个时候的乡下大老娘们是没有经常洗澡,换洗小内内的习惯,有的人确实会有那种味道。   丁香看这样不行,她通过洛腊梅的话猜到这个婆子似乎是香雪的娘亲,便笑着上前和稀泥。   “这位就是香雪姑娘吧?”丁香笑着,拉了拉宝珠的衣袖,说道:“姑娘好,这是我们家表小姐,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大李氏抢先尖叫一声,“那,那可是皇帝老爷住的地儿。”   在她眼里京城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从京城来的人也都是富贵的。刚才宝珠的嫌弃,她立马忘了。   只笑呵呵地拉着香雪的手道:“雪儿啊,你好好和这位大小姐唠唠,我出去让你大嫂给你弄点好吃的。呵呵!”   尽管是知道京里来的人不好相处,她还记得宝珠说的那话,她身上臭,先去让香草烧点水洗洗再说。话说,自从忙完了地里,她还没洗过呢。   东屋内,香禄林的妻女都在东屋张罗着吃食。黑面馒头没了,她们得趁空闲时蒸点。   大李氏快步走进东屋,清了清嗓子就抱怨起来,“不就是蒸个黑面馒头,用得着娘仨一道吗?咦?草儿呢?又偷懒了是不!”   香芽马上说道:“没没!草儿去扫院子了,一会就回来。嬷嬷你有啥事呀?”   时间一长,香芽越发怕大李氏了,她发现这个家里没了香玉,她们姐妹倆就是第二个香玉,谁都能命令他们。   而她们的父母却是不管的,只计较着她们能嫁个啥样的人儿,能得多少彩礼,能不能供他们的二儿子科考。   这也是她们姐妹最怕的,要是彩礼不够的话会不会卖了她们?当初小叔考童生还不是想卖了香玉?要不是香玉突然记起了好多事,有了能耐,这会子还不知道卖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呢。   再说了,就算是她们姐妹的彩礼钱够,那也要看嫁给啥人,说不定就是年纪大又死了老婆的醉汉。   那种场景,香芽想想就可怕,她和香草就越来越来低调,想让这家里的人注意不到她们。   所以当宝珠,这个来自京城的大小姐来的时候,香芽觉得这是个机会。但凡是来找香雪的,她就觉得不是好人。定是想法子害香玉的,她就让香芽出去装作扫地的样子偷听消息。然后想让香玉帮她,她刚过了生日,已经十四了呢,眼看着就要嫁人了。   “哼,一个两个的偷奸耍滑,不好好干,吃啥?没用的赔钱货。还不快烧点水让我洗洗,咱忙了一季了,都没那闲功夫洗洗身上,这个脏呀。”大李氏边骂边叹,让人觉得她身上脏是因为累的,是孩子们不孝顺。   香芽心里暗骂,那还不是因为你懒,连烧饭都是她们娘仨,你只管吃还脏成这样简直是没治了。   但她不敢说,只道:“我这就去烧!”   “哼!”大李氏瞅了她们娘倆一眼,便晃晃悠悠地往屋里走。   徐氏看大闺女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大李氏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妮子不是厉害吗?咋地越来越怂了呢?你看你都跟以前的香玉差不多了!”   大李氏是不敢对徐氏说重话的,要是徐氏不干活,这一家子人也不敢说啥,因为他们欠她的。能在东屋烧个菜就很对得住他们老香家了。   香芽一句话也不说,她早就对父母死心了,默默地提水烧水。   宝珠坐在一个还算可以绣墩上,不断地打量着香玉的闺房,不屑道:“寒酸!”   香雪撇撇嘴,也很不以为然道:“你是哪位?”   宝珠笑道:“丁香,跟她说我是谁。”   丁香道:“香玉姑娘,您还认得我吧?我们表小姐可是从京城来的,是镇安候府的表小姐,同时也是你们村里谭猎户由父母之命定下的未婚妻。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什么?谭猎户,镇安候,这,这是……。”香雪起身震惊了,她比这个时候的姑娘们都懂得多,自然知道一个候爷代表着什么,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继而又想到香玉,恨得牙咯咯响,“香玉那贱妮子的运气咋那么好呢?我那傻二哥当真是亏大发了。”   一句话暴露了她对香玉的严重不满,这让宝珠非常开心,香雪果然是恨着香玉的。   她给丁香使了个眼色,丁香便把谭墨和宝珠的关系说了一遍,又说到香玉,“香雪姑娘,你也知道香玉现在霸占着谭少爷的家,实在是太可恨。可怜我们表小姐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一直被她欺负着。早知道谭少爷刚好有事外出的话,我们就住在镇上或县里了,可现在实在是骑虎难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呀?”   香雪羡慕着宝珠,又嫉妒恨着香玉。她本以为和卢敬贤定亲后就能力压香玉,可没想到,这个香玉竟然跟一个候爷的儿子定了亲,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香玉的命可真好。从一个乞丐转眼间就成了候爷的儿媳妇,咋能这么好呢!我那二哥呀,真是亏大发了。”香又再次说道,她觉得香玉能跟谭猎户结亲那是她二哥的功劳,可这死妮子竟然还不知情,处处与他们老香家为难。   宝珠立即不悦道:“什么谭墨的媳妇儿?他的媳妇只能是我。我今儿来找你,是让你想个法子把香玉搞臭的,不是让你羡慕嫉妒的。”   香雪再次撇嘴,这个宝珠她也不喜欢,可人家是候府的人,自个儿这个泥腿子的闺女怎么也是比不上的。转念又一想,她得与宝珠交好。   宝珠不是来自京城吗?而小哥以后要是考中的话也是要进京的,现在交好,说不定以后会有大好处。况且,卢敬贤也是京城中人。   此时的香雪一下子想到了许多,再次面对宝珠时便笑了起来,“这事好办。上次宝珠姑娘你们没来时,香玉可是做了件大事。到现在我们村的那人还有我二哥的小舅子都没好呢,为这事儿他们可恨香玉了。”   “哦?说说看。”宝珠一下子来了兴趣,香雪这姑娘果然如丁香说得那样一肚子坏水。   “咱们这样……,这样……。”香雪便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门外的香草听了个大概,看到大李氏又出来要水了,便撒腿跑向了东屋。她得去跟姐姐说,还想去香玉家报信,她好久都没吃到香玉做的鱼了。   那味道她作梦都在想呢!   ☆、第152章 报信和要求   第152章 报信和要求    香草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东屋内,趴在香芽的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别看香草平时邋里邋遢的,也总是记不住啥事,可她对于吃的记得那叫一清楚明白。   香玉做的鱼干,香草非常爱吃,以致于关于香玉的一切事,包括为香玉打听任何事,几乎是听一次就不会忘记。   或许这就是美食的魅力吧!   香芽听完香草的话,整个人都感觉不大好。她是大姑娘了,对于香雪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虽然那是她的亲小姑。   香雪的法子真叫缺德,这哪里是给香玉一个教训,简直是毁了她。一个名声有损的闺女怎么活呀,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太毒了!会遭报应的!”香芽恨恨地说了一句。   香草还不大懂这里面的意思,只看了眼往外走的徐氏,再次压低声音道:“姐,我能去给香玉送信吗?很想吃鱼了呢。”   “唉,可怜的草儿。”   香芽对香草很好,在这个家里可以说是两姐妹相依为命,要不是香芽时不时地找吃的,香草肯定长不了这么大。家里人是真不管这个最小的女娃子,她有没有吃饭,没人在意。   香芽想了一会,说道:“嗯,一会你瞅个空儿就跑出去跟香玉说。再把我教你的话跟她说说,别忘了。要是香玉给你吃的,你就一个人吃完再回来,我怕木头会抢你的。”   香草乱乱的小脑袋立即摇了起来,“不怕,我跑得快。姐,我会给你留点的,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吃。”   香芽笑了,给她捋了捋稀疏的头发,说道:“你自个儿定吧。草儿大了呢,听姐的话,以后咱们天天吃好的。”   “我听姐的。”香草重重地点头。   要是徐氏说这话,香草肯定会装糊涂地听不懂,傻傻地看着她不说话。可对香芽就不一样了,她能懂香芽的话,也愿意听她的话。   “芽儿,再来点热水!”突然间,大李氏又吼了起来。   香芽马上起身道:“来了,这就来了。”   同时,一拉香草的手说:“快去,赶在那个京城来的姑娘前面去把这话跟香玉说说。”   香草二话没说直接跑了出去,她人小跑起来不管不顾的,都不知道避着点。好在平时一直是这样的,也没人觉得不对。   “呼!”看着香草出了大门,香芽才长舒一口气,她真的很想让香玉买下她们姐妹,这样就能脱离老香家了。   “草儿,水呢?”大李氏的叫水的声音再次传来。   香芽只好往木桶里舀水,从这开始她就数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才能离开老香家。   此时,宝珠对香雪的计谋大加赞赏,当场就拿出了二十两银子让她请人。   “这银子你先拿着用,事成之后再给二十两!”   区区四十两银子,她宝珠还拿得出来。只要把香玉毁了,谭墨再不愿意也得跟她回京,到时候,一半的候府产业还怕手里没银子嘛!   香雪也不比以前了,见过了不少的银锭子,连卢家也时不时送个零花钱来给她花。   是以,见了这沉重的银锭子倒也没失态,笑道:“好,有表小姐这句话,这事儿准能成。等我小哥明儿个去县学后咱就开始,先让我家二哥他们就闹闹,要是让我二哥知道香玉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不去闹上一闹,他肯定得气死。   不过,我家小哥是不赞成我们再去找香玉麻烦的,他说香玉会有大成就。我呸!不就是一个靠着谭猎户发家的小乞丐吗?有啥好的。我小哥在咱们是不能去的,省得小哥高中后有人拿这事说话,到时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宝珠秀眉一挑,疑惑道:“你家小哥要科考?那是很难出头的。”   在她看来,那些寒门学子能有成就怎么着也得经过数十年的打拼,到时头发胡子都白了,还拿什么享受?   确实,此时的寒门学子想出头,那是千难万难。除非你有丰厚的钱财铺路,可有钱就不叫寒门学子了。   香雪知道这京里来的姑娘看不起他们泥腿子,可她觉得小哥确实能考中,便也较起了真儿,“我小哥肯定能出头的。现在他就是童生了,等秋后定会是秀才。三年后再去京里赶考,到时还请表小姐多照应一二了。”   “好说,好说!”宝珠拿着架子道,她不认为这老香家的泥腿子能有出息,便想也没想地这么应下了。   此时,在香林书的书房兼卧房内,洛腊梅正殷勤地给香林书研磨,眼中的柔情能滴出水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香林书又恢复了翩翩少年郎的风彩,唇红齿白的样子还是很惹人爱的。   洛腊梅此时突然觉察到了幸福,还好她出手快,要不然这么俊又这么有出息的儿郎,或许早就被镇上的大户人家的闺女抢去了吧。   “咳!你还有事?”香林书突然咳嗽一声,洛腊梅的眼光扎得他很不舒服。那天的事他没有多少记忆,所以到现在为止,对洛腊梅也没有多少感觉。   那种少年初识女人味后,一日几次想的感觉是没有的。心中对洛腊梅也有了些许怀疑,可他没有验证,依然不能说什么。   洛腊梅突然展颜一笑,乌黑的头发趁着她亮丽的笑,着实有着几分魅力。说道:“刚才你没听到吗?京城来的一位姑娘要结识你家妹子呢,不过,我倒是听到了几分这姑娘的传言。说是住在谭猎户家,跟香玉有些不对头。”   香林书一怔,放下手中的笑,皱眉道:“还有这事?不会是来跟雪儿商量对付香玉的法子的吧。”   洛腊梅笑道:“保不准是。人家香玉现在可发达了,都办了作坊呢,那每天一车的货呀,就没断过。这可都是银子呀!要是我,我也会眼馋的,这么一个摇钱树就这么跑了。”   “够了!”香林书呵斥一声,在他们所有人眼里,香玉的确是摇钱树,也确实是跑了。这在洛香村,不知多少人说过,说他们老香家不识香镶玉,活该跑了摇钱树。   洛腊梅立即知道香林书不悦了,立马上前安抚,“哎呀,你看我这嘴呀,真是该打。林书哥,咱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去县里可得多带着衣裳。别看眼下天儿热得慌,入了秋很快就会凉下来的……。”   她说了许多,奈何香林书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若真是如此,你有机会就帮着点香玉。我始终觉得香玉不简单,以后……定不缺银钱。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最好与她交好!”香林书不知为何,竟然对洛腊梅说了这么些话。   洛腊梅有些不喜,没想到香林书对香玉竟然如此看中。可她心眼子多,也就笑着应下了,“嗯,都听你的。”   至于行不行动,那就在她了。   香草一口气跑到村南,便大喘着气一个劲地敲香玉家的大门。   这门很是厚重,些许声音是听不到的,最后香草喘顺了,这才用力推开了门。一入院内傻眼了,这,这是香玉家吗?真大,好漂亮!   香草在一般人的眼里是有点傻乎乎的,只知道吃的姑娘,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欣赏漂亮的事物。   “那边是花,那是……果子,能吃了吧?”香草舔舔嘴唇,想扒开吃两粒。她情不自禁地往铺了小石块的路上走,喃喃自语道,“长得可真好。”   果子也就是花生的另一种说法,这个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用花生这个词,所以果子是大多数人的叫法。却不是树上结的果子,而是地上结的果子。   走着走着来到了香玉他们平时吃饭的凉亭子,抖动鼻子来回嗅着,“真香!”   就在这时,李玉凝刚好挎着篮子路过这里,看到一个穿着邋遢,一副陶醉样来回嗅着的香草。   “唉,你谁呀?哪家的孩子?”李玉凝并不认识香芽姐妹,以为这是哪个迷路的孩子。   香草瞪着眼,有些怯怯地看着李玉凝,然后就视线直接落到李玉凝手上的篮子上。那是几个还没吃完的牛角面包。   “那个,好吃吗?”香草呆呆地问,用小黑手还指了指。   李玉凝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这孩子好可怜,笑道:“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   “想!”香草开始吧唧嘴了。   “给,尝尝。这是香玉新做的,可好吃了。”李玉凝走过来,将牛角面包塞到她手里。   香草二话没说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快。   “咦?草儿,你咋来了?”香玉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拿着针线笸箩想来这里乘凉时做双新鞋子。   香草一看终于找到香玉了,便吞下最后一口牛角面包,飞快地说了起来,“香玉,我姐让我来的。那个从京城来的姑娘和我小姑说了一些事,那些事真是缺德,是害你的。”   “真的?”香玉一怔,马上让香草坐下,“来,咱慢慢说。”   香草又看了一眼李玉凝的篮子。   李玉凝直接把篮子给她,“都给你!”   香草立马将篮子抱在怀里,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最后道:“我姐说,香玉你啥时候把我和姐买下来呀,我哥明年就要考童生老爷了。我姐怕嬷嬷他们会把她卖给醉汉!”   “这……。”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震惊于香雪的毒计,也对香芽姐妹的要求很为难。   ☆、第153章 粉碎阴谋(上)   第153章 粉碎阴谋(上)    “这有什么难的,香玉你不方便,我来!”李玉凝拍着胸脯道,“老香家真是太抠了,一个孩子能吃多少东西?”   香玉冷笑,“老香家的人不懂,特别是那个狠心的老婆子,除了她的小闺女,家里的女娃子多吃一口,她就觉得少一块肉。”   李玉凝嗤笑道:“穷算计!”   “可不就是穷算计嘛,越算计越穷。在这乡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毒老婆子呢!”香玉叹道,重男轻女的观念,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些毒老婆子们的推动,好像她们不是女人似的。   大道理香草不懂,但知道有人愿意买下她和姐姐了,便特别开心。一蹦一跳道:“太好了,太好了。有人买我和姐姐了,啥时候买呀?”   李玉凝突然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安抚道:“香草,你先回家跟你姐说,这事我和香玉再商量商量怎么办好。等找个时间让你姐也出来一回,咱好好说说。懂没?”   香草点头,“懂了,我会和姐姐说的,保证一句不落下。”   香玉也点了头,示意香草有这个学话的能耐。随后香玉又去东屋里找了一些现成的吃的,最后自然少不了做的鱼干,这可是明晃晃的肉,给这倆可怜的姐妹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香芽或许也没想到当初的一些无心之举,能让香玉感恩这么久。虽然那时候说几句话也没啥损失,有时候也是为了她们着想。   但就是这种无心之举,让香玉免了不少打。点滴之情当涌泉相报,香玉一直记得。其实人只要做事堂堂正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良善之举。   “去吧,草儿。这些东西你要藏好啊,跟芽儿一起吃。不过,这个天还是容易变味,两三天内得吃完。”香玉将小篮子装得满满地挎在了香草的小胳膊上,嘱咐道,“以后你嬷嬷要是打你们,你们就跑。别像我那时候一样,都不会跑的,差点被打死!”   说到这个香玉就恨,原主可不就是被大李氏折磨死了嘛,真是个恶毒的死老婆子。   香草连连点头,突然冲着香玉笑了,“香玉,你现在真好看。人也比以前好了。”   香玉微微一笑,“草儿也会越来越好的。”   对于以前的事,香玉渐渐地有些忘了。现在只记得香芽姐妹帮助过她的事,所以,照顾起香草来没有一点负担。   将香草送到外面,看着她一溜小跑地进了村,香玉决定把这倆姐妹买下来,或许是件好事儿。   老香家的人,是没有人情味的。也许在一般人看来,女儿在这个封建社会就是个赔钱货,卖了银子给儿子是应该的。   但香玉却想在她力所能及的份上改改这个观念,回到凉亭便和李玉凝商量香芽姐妹的事。   可李玉凝却是说起了香草说的那桩阴谋,“香玉,这买人的事不急,到时我让我姑姑找个可靠的婆子来一下就成。可香草说的那事,却不能不防呀。香雪还真是个狠毒的贱人,她怎么想得出来呢?卢大哥又怎会跟这样的女子定亲,实在是……越活越倒退了。”   香玉深吸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心情却是蓦然放松下来,冷笑道:“怕啥?咱们既然知道她们的阴谋,还不会应对?这次我不会再客气。”   “对,把他们再交到县衙门里,让何老爷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我看上次打得还算轻,伤这么快就好了呢!”李玉凝附和道。   香玉微微摇头,“不,这次我自己解决。送衙门太便宜他们了,好歹我也算是个大夫不是?若是大夫做坏事,那可是防不胜防的。”   她突然想到了在现代时看过的恐怖剧,有的医生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可暗地里却是杀人狂魔。虽然这真的有些恐怖,可还是那句话,做人要有道理底线,要不然,每个好的职业者都将会是可怕的刽子手。   李玉凝有些不大懂,皱眉问:“香玉,你想咋办?”   香玉笑道:“凉拌!放心吧,我已有对策。现在咱们要防的只是香家二房的人来胡搅蛮缠罢了。不过,我还是有个小心眼,今晚的饭没宝珠和丁香的份,你说成不?”   “成!咋不成?饿死这倆坏妮子!”李玉凝晃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说。   香玉再笑,是啊,真是倆坏妮子,不给点厉害是不行了!   反正还有这半天的时日,待明日香林书走了后,恐怕香家二房会直接来闹。香玉也就趁这个空档去找张虎,这事儿还得让张虎他们来做比较好。   香玉是个大夫,手里自然也有着常人不知的某种秘方,比如毒物,制成小药丸,若没定时解毒,那么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好在,前世她的师父曾尝试性地恢复了几个这类的古方子,她也有幸知道一个方子。现在给赖头青和李二楞子用刚刚好,不求他们能改邪归正,只要别要惹她就行。   敲了敲张虎和李蛮合用的竹屋,听到里面发出的呼噜声,香玉皱了眉,“唉,这两人好像越来越懒了,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以后得给他们找点事做,要不然秦三爷白付他们工钱了。”   “咚咚!”   香玉直接用脚踢门,可踢了半天还是没人应。她只好去半开着的窗户边叫,“张虎、李蛮,起来了!有事要你们做!!”   “唉,来了来了!”李蛮离窗户最近,骨碌地一下就爬了起来。   但他迷迷糊糊地又倒下就睡。   气得香玉真想给他一砖头,“李蛮,起来!张虎,你们都给我起来!”   “唉,来了!”这次是张虎起来了,迷糊着眼下床就开门。   看到香玉他们才彻底清醒过来,“哎哟,是香玉姑娘呀,你看这……,嘿嘿,咱兄弟午睡过头了。”   香玉撇撇嘴,指着门外的那几个小马扎道:“来,坐这里,我有话说。”   张虎自从被香玉教训过后就再也不敢摆架子,拉着还懵懂的李蛮很乖巧地坐了下来。   “香玉姑娘,有啥事尽管吩咐!”张虎坐下抓着头道,那样子憨厚地让人心安。   可香玉却再也不敢随相信这类憨厚之人了,呵呵说道:“明天我有麻烦了,希望你们能帮我。”   李蛮终于清醒了,立即表态道:“香玉姑娘放心,有咱们在,没人敢动你。“   “那就好!是这样的……。”香玉将香雪和宝珠的阴谋说了一遍,然后就这么看着二人。   李蛮比张虎更暴脾气,听完一脚就把小马扎给跺趴下来,“真是贱人!歹毒的贱人!”   香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道:“我有个计划,你们听听看!”   “姑娘请讲!”张虎也郑重地说。   香玉把她的毒药丸说了一遍,这二人先是震惊香玉能有这样的药,后是连连点头,“此计再合适不过了。”   得到了帮助,香玉也就真正的放心了,她有空间,怎么也不会有事的。便抬头看了看头,今天午后相当闷热,太阳渐渐消失了,低气压让人觉得极为难受。   “看来要下雨了。下雨最好不过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看热闹。至于香家二房,直接放狼就好!”   香玉说完便走了,她要回去收拾收拾,静待大雨的到来。   夏天的雨有时是说来就来的,香玉刚和洛蔓儿她们收好晾晒的东西,这雨便飘飘而下。先是瓢泼大雨,一刻钟后就是蒙蒙细雨,但好像没有停的迹象!   但是宝珠她们就倒霉了,全身淋得湿嗒嗒地回来了。   一进来丁香就大喊,“快,快烧点热水,再给我们煮点姜汤!”   大家此时都在凉亭里闲来无事喝着下午茶,孙氏看了眼香玉,想征求意见。   香玉不以为然道:“想要热水和姜汤也不是不行,给半两银子吧,我们给你们准备两份!”   “什么?”宝珠立即怒了,“你掉钱眼里了,抢啊。”   香玉摆摆手道:“不给拉倒,没水,没姜汤。这柴禾也是要银钱买的呢!”   “你!”宝珠没办法,“丁香给!”   说完她先进了竹屋,她一身漂亮的褥裙也成泥的了。   拿了银子,孙氏带着小花去了东屋,烧个水可容易了,这钱赚得快。   不平顺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次日一大早,香玉就被外面争吵声吵醒。   侧耳听去,这是香家二房的人,便呵呵笑道:“小灰,大灰,出来露个脸吧!”   大灰和小灰很乐意,在空间里竟然摇起了尾巴。   香玉梳洗完毕,撑着一把纸伞来到大门口,小李氏看到她来了,立即露出了笑,“香玉啊,你可是出来了。这谭猎户不是人呀,我和你爹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早就定下了媳妇。这可怎么成?跟咱回家吧,娘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香玉一言不发,让身后的两只狼上前,指着他们道:“去,教训教训他们!不过,别咬死了。”   她知道这两只狼听得懂她的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张虎,看着点,别让他们再把门弄破了。这门二百两银子呢!”   “是,姑娘!”张虎和李蛮如两个门神站在门的两边。   大灰和小灰在空间里休养了许久,呜呜叫着,它们想给这些讨厌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第154章 粉碎阴谋(下)   第154章 粉碎阴谋(下)    “哼!交给你们了,我再去睡会儿。”香玉打着哈欠往回走。   她一早就将空间里的菜清理好了,重回被窝睡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呢,真是累呀。谭大哥快点回来吧,空间里已是乱七八糟了。   “唉?香玉,你个死妮子,我们是你的爹娘呀,你个不孝的妮子!”香福林一看香玉不睬他们立即大喊大叫,蹦跳着要往院内靠。   可是两大门神岂是吃素的?往哪儿一站,任这几个泥腿子推搡硬是不动分豪!   “嗷——”突然大灰冲天嚎叫一声。   小灰也有样学样,嗷嗷地叫了一声。   大灰是成年狼了,又曾作过狼群的头狼,那彪悍的气势不是一般狼能有的。这一叫,全身毛发一抖,眼神立即变红,露出血喷大口,实在是吓人。   都说手上沾得血多了的人有一股杀气,比如屠户。据说朝着土狗一吼,土狗都会不安,夹尾而逃。   可是论沾血的程度能比过天生吃肉的狼吗?那种杀气得有多少?   怪不得,有凶悍的野兽将要出现时,一般人都会觉得寒毛直立,这就是杀气!一股无形的力量。   大灰这么一叫,这股无形的力量立马让上蹿下跳的香福林寒毛倒竖,脚底一滑,滚下门前石阶。   “哎哟,我的亲娘哎!这,这是狼……?”   老香家的人都不知道香玉养了两头狼,小灰小的时候看着像狗,这大些了越长越像狼。那尾巴从来不翘。   大灰娘倆很聪明,适时地再次来了个狼嚎。   “啊——”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香家二房一家子顾不得别的,撒腿就跑。那啥为了香玉好的话,是半点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孬种!”张虎和李蛮两大门神哈哈大笑,这类小人,他们最是看不起。   香玉也在转弯的游廊处冷笑:“还说为了我好呢?这叫不要脸!可惜了啊,要是被大灰咬上一口就好了。”   至于会不会被咬死,香玉没作考虑,她知道胆小的香福林会逃的。就算是伤到哪里,也不会死去,因为她有好药。大灰在空间里呆了这么久,天天喝灵水,相信牙齿上的细菌也灭得差不了。   “小灰、大灰,走,咱们回屋。”感慨一下,香玉招过两只狼,重新把它们收到空间中。而香玉也再次趁着阴雨天补觉。   夏时多雨,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而在蒙蒙细雨中睡觉最得乡下人的喜爱。平日里,暑气深深,热得不行。   朦胧细雨一下,那热气便消了,何况这雨已经下了一夜。第二天更是凉爽,正是补觉好时节。   由于下雨,泥瓦匠们也没法做工,便都没来。这些天老的少的都累了个够呛,谁也没领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睡起了好觉。   好在,有老赵家一家人,他们都是勤快人,家里地里就算是主人不吩咐也能用心打点。   一到饭点,小花便挨个地给他们送吃食,吃完了再来收碗筷。   香玉吃完早饭后,躺在床上叹了又叹,“这人呀就不能惯,自从有了赵嫂子他们,我就变懒了呢。”   又眯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了,便去找李玉凝学绣花。   几个姑娘就这么愉快地过了一天,当然有的人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边的小竹屋内,宝珠和丁香饿了一晚上,早饭被吃了个精光,又撑得不行。   看到外面还在下雨,宝珠又气地跺脚,“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堂堂候府的表小姐竟然被一个乡下柴禾妞欺负了,真是可恨!气死我了!”   丁香虽然吃撑了,但她还是觉得挺满足的,以前她咋不知道这里的饭菜这么好吃呢?就那盆炒青菜,她吃起来也觉得回味无穷。   听宝珠这么说,她实在是懒得接话。她不是普通的小丫头,是自幼就长在大户人家的丫鬟。对于大户人家的各种破事知道的可不要太多哟!   这表小姐,说得好听点是候府的小姐。说不听了那就是个客人,还不是那么重要的。顶多算半个主子,若是主人家不怎么欢迎,连下人们都不会给个好脸色。   宝珠不知道丁香的心里话,还在一个劲地抱怨,“现在就连个赶车的都能住上单间,而我这个表小姐竟然和一个奴婢住一起,当真是欺负人。可恶,可恨!贱人香玉!!”   丁香听到这话心里极为不舒服,她还不想和宝珠住一起呢。   这人就怕比较,先前丁香觉得李玉凝怎么怎么不好,可跟宝珠比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好。有时候还会听自己的话行事呢。   “唉!”想到这里丁香忍不住叹气出声,可她不后悔,成为富贵人,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她目标。   宝珠听到丁香的叹气再次炸毛,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道:“丁香,你叹什么气?是在嫌弃我吗?”   “不不不!”丁香哪敢,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是突然想到了,等晚上愣头青他们把香玉那个了以后,香玉寻死觅活的样子。不由得叹气来,早知如此,何必得罪我们表小姐呢!”   “哼,算你识相!”宝珠这才放过了丁香,“只是找的那些泥腿子今儿个没法去山里砍竹子呀,这怎么被撞破呢?”   丁香又道:“这还不容易?到时咱们看到差不多了,就一道去找香玉要东西不就成了。由咱们亲自撞破这桩不要脸的事,以后香玉哪里还敢在表小姐跟前露头呀!”   “说得也是!”宝珠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抱怨这么久,她也消食了,心情也就自然好了起来。   丁香心里松了一口气,宝珠再这样抱怨下次她都大了。   这一天,香玉过得十分惬意,这让李玉凝和洛蔓儿也不好说那丧气话,均揪着心。这天可是快黑了呀。   香玉也抬头看了看竹屋外面的天,拿出刚刚做好的鞋帮子,问:“玉凝,你看,我这绣工能出师了吧?”   鞋帮子上面绣的是一只大花猫在牡丹花边上扑蝴蝶,构图很漂亮,创意也新颖。香玉还用硬麻绳在大花猫的脸上串了几根胡子,想来这鞋子做出来后,随着走动,猫的胡子也会上下地翘。   “好看!出师了!”李玉凝拿过鞋帮子仔细地看,“嗯,香玉你手真巧,这绣法我当年学了半年呢。”   香玉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洛蔓儿微微一叹,指着外面的天道:“你们倆啊,眼下不是说这个时候,天要黑了!”   “不怕,不怕!”香玉依旧笑着说:“倒是蔓儿和玉凝,一会你们到东屋里找几把刀。万一那倆坏胚走错了屋可就不得了。你们尽管大叫着拿刀砍!哦,我这里还有配好的药丸,就怕他们用迷.香,想那香林书可不就……。就这样吧,睡觉前你们把药丸吃了,关好门,拿好刀!”   香玉想说香林书来着,但又一想答应了他们这事保密的,那就算了。不过,既然洛腊梅能有迷.香,难不保赖头青他们寻不到这香。   “唉,这香也不知道是谁制的,真是害人呀。”说到迷.香,香玉叹气,这东西可是臭名昭著,总是伴随着采花大盗一起出现。   洛蔓儿对这个不大懂,只道:“行,一会儿我就和玉凝去找刀。让小花和赵嫂子也弄把刀防身,香玉,你也找把刀,你可是他们的目标。”   “行!”香玉笑了,这丫头连目标都学会了呢!突然想到谭墨送给她的那把漂亮的小匕首,好像还没怎么用过呢。   哦,还有一把小手弩呢,这个可是利器。就算是没有张虎他们的帮忙,香玉也不怕。   “你们放心吧,今晚该咋睡就咋睡!”香玉说完,拿着鞋帮子就回了自个儿的竹屋,她想早点把鞋做好。   夜终于来了,雨也渐渐地息了。竹屋内的灯火一个个的熄灭,趴在外院墙顶的赖头青和李二楞子觉得机会到了。   他们跳到院内,按香雪说的数着竹屋,最后落在了丁香和宝珠所在的屋子。快步走过去后,赖头青敲了门。   丁香将门开了一道缝,说道:“那个还有灯的就是香玉的屋子,快去吧。”   二人没有耽搁,猫着腰走了过去。   他们的心在跳,又是害怕又是疯狂的喜悦。香玉可是越长越漂亮了,若是得手的话说不定还能做他们的共妻。这不得不说是个卑鄙的想法!   眼看着到了门口,李二楞子拿出一节小竹竿,对准门缝就吹了过去。待一缕轻烟冒出后,李二楞子提了提裤腰带。   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推开了门,可是人呢?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灯也亮着,就是没有人!   香玉在空间里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冷声道:“果然是迷.香,难道这香很容易买到,不应该呀。”   赖头青一向谨慎,找不到香玉,立即慌了神,“不好,快跑!”   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跑,一头撞上了一堵墙。   “哎呀!”这墙太硬,反作用让他跌倒在门口,同时带倒了李二楞子。   李蛮嘿嘿笑道:“想跑?看爷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话话的同时,给了一人一拳,李二楞子和赖头青脸上便开了花。   未待他们惨叫,一边的张虎立即给他们堵上了一块破抹破,将二人装麻袋里扛着就走了。   至此,香雪和宝珠商量的毒计就这么轻松地解了。   但香玉知道,若不是有着香芽姐妹的报信,要脱身不会这么容易。等此事完后,她该考虑香芽姐妹的事了。   ☆、第155章 不再客气   第155章 不再客气    看到这里,香玉在空间里打了个哈欠,这两天想的事儿多,睡眠不足,得早点睡了呢。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给香玉补觉的机会,宝珠和丁香正急匆匆地走来。   刚才把赖头青和李二楞子装麻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她们完全不知道,还以为赖头青他们得手了呢。若是得手了,算算时间此时刚好成事,正是捉奸的好时机。   于是,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香玉的竹屋前,趴在竹门上听声儿。   丁香听了半天也没动静,心里有些不大对劲,小声道:“表小姐,我怎么觉得不对呀。”   “哪里不对?”宝珠也有些怕,而她怕的是狼。今早放狼的事,吓得她一天都没踏出屋门来。   丁香道:“里面不是有仨人吗?要是成事了,怎地也有哼哼声呀。”   她不是个单纯的姑娘,对男女之事还算了解,要不然也不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这个引那个了。   可宝珠不大懂,虽说她也有些坏,但总归是个没经人事的姑娘家,便不耐烦道:“什么叫哼哼?定是他们仨睡了吧。赶紧给我喊!”   “这……。”丁香有些为难,“喊,喊啥呀?”   宝珠哼道:“就喊香玉被人糟蹋了!”   丁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可真不能这么喊呀。可是自个儿只是个奴婢,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愿,便折中想了个法子,说道:“表小姐,您看奴婢就喊,香玉屋里好像有人,门也推不开……。”   “依你,喊吧!”宝珠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这更深露重的在外面站着就是受罪,还时不时地有飞虫呢。   丁香没法子,只得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高声喊了起来,“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出大事了!香玉被人,不是,香玉屋里有男人,快来人呀!”   寂静的半夜三更,女人的尖叫声能传出多远?   反正住在谭家的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最先感到诧异的是香玉,她在空间里完全被这两人厚脸皮给惊呆了。   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整的节奏呀,真是够不要脸了,贼喊捉贼!   她立即出了空间,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并将大灰小灰也带了出来。两只威武的狼一左一右地坐立在她身边。伸出长舌头,不时舔舔嘴。狼眼在黑暗中发着绿光,倒是挺吓人的。   香玉就要吓人,她倒要看看,等会自个儿的门被撞开后,众人的表情。   首先冲过来的是离她最近的李玉凝,一手举蜡台,一手拿着剔骨刀,叫道:“胡说啥?丁香你是不是找死!”   剔骨刀沉重厚实,刀刃在烛光下发着白色,她就这么冲着丁香挥去。   “哎呀,娘啊!”丁香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这天可是下了几天的雨了,地上湿滑无比,丁香的衣裙立马沾满泥水,也不知是脏得还中吓得,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珠也被吓到了,来到丁香身边拉她起来,指着李玉凝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候府的表小姐!”   李玉凝是知道内情的,恶狠狠地淬了一口,“我呸,表小姐,我看就是个毒小姐!你们诬陷香玉啥?”   此时,洛蔓儿也赶来了,同样拿着一把大菜刀,呵斥道:“就是毒小姐,这叫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坐在屋内的香玉差点笑喷了,洛蔓儿学什么话都快,就是有时候用不到位。这个时候跟狗嘴、象牙扯不上半点关系!   丁香被宝珠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再次背着良心道:“你们,你们自个儿听啊,里面真有……男,男人!”   “还说!看我不砍死你!”李玉凝和洛蔓儿也知道香玉的计划,便异口同时地拿着上前。   “住手!都住手!!”不知何时,阿福等人也都赶来了,说这话的是阿福。   他心中复杂,虽说极为讨厌宝珠,可还是没法出声呵斥,只道:“是与不是,咱们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同时,他也祈祷,千万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他家二少爷回来还知怎地伤心,宰了宝珠和那啥男人定会是真的。   香玉在里面将这些话听得真真切切,心中对阿福的回答好生失落,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就是不相信她呀!   “福伯,这可不成!”赵大说道,“香玉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咱们这些人哪有半夜敲姑娘家门的道理。我看这么长时间里面没声,定是这个啥丁香她们看错了。”   赵家人也附和着这话说,这让香玉心中好生温暖,果然自已人就是不一样。从这时起香玉便把阿福当成一般长辈看待,毕竟他带着谭墨来这里落户有着不可忽视的功劳。但是想让她掏心,那是不可能的了。   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上阿福确实比较容易被人说服,也为难道:“说得是。我看咱们还是走,回吧。”   不过他心里还是犯嘀咕的,若是真没事,这么长时间,又这么吵,香玉能不醒来。   宝珠突然说道:“不行,这里面定有蹊跷。你们看,咱们在这里又是吵又是闹的,香玉会听不到?说不定她正是着了坏人的道,被迷晕了,还被……,哎呀,还是快撞开门的好。晚了就,就不好了!”   阿福一听这话也是,便看向赵大一家子,“你们快,快把门撞开!”   香玉微叹,还是出去吧。   就在外面人左右为难之时,香玉打开了门,幽幽道:“你们这是在找我?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找我干啥!”   说完,大小灰很配合地“呜呜”叫了起来。   在夜色中,四只狼眼绿油油地,看着众人心里都直发毛。   “这……,香玉啊,我们听说,这里面,那啥……。”阿福想解释,发现怎么说也不对。难道他能说是听到宝珠的话进屋捉奸吗?   “呵呵,说这么多干啥?不放心就进来看吧!”香玉突然打开了火折子,一下就把手中的烛点着了。   同时让出门口,冲着大家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哪个不放心,大可进来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都没话说。   李玉凝和洛蔓儿的性子都有些火爆,二人拿着菜刀站香玉跟前,看了这个看那个,突然觉得今晚没说香玉好话的都是坏人。   蔓儿娘没来,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重了,因此洛蔓儿也能放得开。她用力握着菜刀,说:“哼,我看谁敢!你们要去搜?这岂不是不相信香玉吗?你们吃香玉的,喝香玉的,好意思?”   “这……。”这话重重打在阿福的脸上,觉得确实挺惭愧的。   香玉却道:“蔓儿、玉凝,别这样。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之所以没出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害我。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我屋里有外人,还是个男人。这人的心可真够黑的,要是没有?……福伯,我不会再忍了。”   阿福想到了以前他和谭墨两人生活的场景,想也没想地点头,“成,都听香玉的。这个家你做主!”   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不是早已决定相信香玉的吗?看来做奴才时的小心还没改过来呀。   “好,既然我作主,那就都进来吧!”香玉拿着蜡烛先行进了屋,屋里有灯光便能从窗户上看到香玉的影子,可是却无其她人。   宝珠不信,那可是两个大男人,那迷.香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呢,怎会出错?头一个跑了进去。   “我不信!人呢?”宝珠进屋上上下下地都看过了,屋里没有一点异味,床铺上也没乱,根本就没人来过的样子。   “哼!”香玉又出门,将阿福请了进去,“福伯,你说,这害我的人会是谁呢?”   阿福脸面难看,冲着宝珠道:“表小姐,少爷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咱们这里地方简陋,容不下表小姐这尊大神,明儿个您就带着您的人去五里镇,住上好的客栈吧。”   说完,阿宝心生愧疚地走了。   他是一门心思为着谭墨,也深怕香玉没了清白,那样的话还怎么跟他们家二少爷结成一对呢?可到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的态度着实伤了香玉的心。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也知道香玉是个有成算的,单看应对老香家的人和表小姐他们就知道了。虽说有时还略显稚嫩,不吃亏就好。   罢了,罢了!自己不过是个下人,真真是瞎操心。这事儿还是写信跟少爷说说吧。   阿福走了,宝珠才回过神来,大叫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没人?”   说出这话来以后,大家伙也都知道害香玉的是谁了。   李玉凝抢先骂道:“果然是毒小姐,赶紧回去收拾下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真是笑话,一个候府小夫人的客居小姐,竟敢嚣张到这个份上,她李玉凝总算是长见识了。话说,在京的时候咋就没听到宝珠的名号呢?果然是表小姐上不了台面。所以她李玉凝敢骂宝珠,骂了也是白骂!   洛蔓儿也道:“就是,赶紧走。没有你们,我们这里也不会出这些烦心事儿!”   ☆、第156章 去镇上   第156章 去镇上    宝珠再次尖叫,“你们敢!这是我谭哥哥的家,滚的应该是你们才是!”   “呵呵!”香玉被她气笑了,这姑娘可真蠢啊,将她拽到屋外,当着大家的面,说道:“谭墨的家?你信不信,我问谭墨要这个家,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在房契上写上我的名儿。 我若是赶他走,他不会多说啥!”   香玉就是有这个信心,虽说一开始被宝珠的到来冲昏了头,可后来回忆和谭墨的相处,还是很清楚谭墨的心的。   “不可能!”宝珠终于被打击到了,喃喃道:“那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香玉在人堆里看到了青竹,说道:“青竹先生,明儿一早我把竹屋的银子退你,带着你家主子走吧。不走的话,我家大灰小灰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拍了拍大小灰的头,两只狼很听话地吼叫起来。   “啊!”宝珠的声音嘎然而止,飞快地躲在了同样傻了的丁香身后,同时恶狠狠地说:“香玉,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香玉摆摆手,无所谓道:“我就在这里,你何时放过我了。”   宝珠气得将牙咬得咯咯响。   青竹说道:“竹屋的银钱不必退,这屋子甚好,给青某留着就好。”   “那也成!”说到这里,香玉道:“都散了吧,深更半夜的搅了诸位的清梦实在是抱歉,都回吧。”   这话主要是对四位老匠师说的,他们纷纷笑着和香玉拱拱手,看样子此事完全没有激起他们任何兴趣。   等人都走了,张虎和李蛮重新扛着两个大麻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张虎道:“姑娘,都做好了。姑娘的药当真神了,吃了就见效,解药更好!我老张保证,这二人若是没解药这辈子就废了,连寻死的力气都没,当真是生不如死!”   李蛮接着道:“保证姑娘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香玉撇撇嘴,“这跟我有啥关系?这二人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他们在我身边晃悠,解药我会按时给,这人你可得看住了!”   “是!小的明白,姑娘放心。这事跟姑娘没半点关系!”张虎和李蛮连忙拱手行礼,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呀。真想自个儿也会制这类药哇!   香玉再次打了个哈欠,“好了,走吧。我相信你们。困死了,明儿个还要早起呢,你们也早点睡吧!”   就这样,香玉回到屋里,直接带着大来小灰进了空间,她严重缺觉,得好好补补!   这一幕都被坐在自个儿屋顶上的青竹看到了,他心下震惊,幸亏先前自已服了个软,要是一不小心吃了香玉配的药,那他岂不是也成了张虎口中的生不如死了。   猛然间,青竹觉得这个宽阔的农家院不简单,真不知道当年那个被镇安候丢弃的次子到底有何能耐。能让如此聪慧的女子甘心付出?想想还真感兴趣。   次日一早,青竹就让刘家的和丁香收拾行礼,他们要去五里镇。   宝珠又骂又闹的,一点也不没有当初的大小姐模样。可是任她再胡搅蛮缠,香玉一句话就打发了她们!   香玉嘿嘿阴笑道:“你不怕我在你们的饭菜里下毒吗?我是个大夫,治病下毒那是信手拈来!”   “你!”宝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面刷地一下白了,但还是色厉内荏道:“走,我们走!”   马车还是那么华丽,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来时趾高气扬,去时垂头丧气。不过,那匹拉车的马儿却是健壮了许多。   没办法,此地风水好,马儿也不想走。   不想走的人何止是宝珠一个呀,连那四个曾被富贵人家奉为座上宾的老师傅也不想回京了。   他们虽说也是泥瓦匠出手,但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拿手活儿。这个大明朝不像香玉知道的历史上的大明那么等阶森严,匠人身份一旦到了大师阶别那还是挺高的。   所以此时大明朝也比正史上的大明要繁华不少,就拿洛香村来说吧,村民们虽然有的很穷,但一年到头省着点过,一天吃上两顿饭还是行的。   洛蔓儿和李玉凝俨然将这里当成了她们的家。宝珠走了,谭墨不在,她们每天都蹦蹦跳跳的,可欢实了。   宝珠走后两天,天气再次晴朗起来,好像又热了。人恨不得往水里钻,骄阳似火的日子终于来了。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香玉几个便在凉亭里面生起了小炉子熬药作药妆。   香玉刚生着火,便立即用湿帕子抹了把汗,叹道:“果然是乐极生悲呀,前几天那么凉爽,今儿个开始要受罪了。”   李玉凝咯咯笑道:“这叫啥,我刚听翠花婶子说过,叫啥,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   “哎哟哟,不得了,咱们的玉凝当真成了泥腿子了,连这个都知道!”香玉打趣道,“不过,说得也对,入春后一场雨更比一场雨暖。到了两天前的那场雨,就真正地把咱们带了盛夏,这日子还有得熬呢!”   洛蔓儿也抹了把汗,“是啊,夏天过去了,还有秋老虎呢!”   “哦,在乡下果然热!”李玉凝也开始抹汗了,有些抱怨道,“这要是在县里,就有冰盆用了,还能吃冰沙,多好!更不用说京城了,这个时候的冰碗最好了,那滋味,啧啧!”   香玉开始慢慢皱眉,她想到了硝石,这个是可以让水凝成冰的,不过,不可以直接食用。古书上再怎么说无毒,制成冰后还是会产生的化学反应的。但是可以用来凉快呀。   而且大盆里放小盆,小盆水里不放硝石,这样的话小盆里的水也能成冰,这不就是现成的冰块吗?   想到这里香玉也怀念起现代的冰棍,也吧唧下嘴道:“冰啊,多好的东西,我有草莓,桃子,还有葡萄;可就是没有冰,要是有冰的话,咱就可以做冷饮了。”   洛蔓儿也被她们说得心动了,提议道:“要不,咱们也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的,咱去买点来吃?”   这个时候的夏天用的冰,大多数人们在数九寒天里从河里凿冰放地窖里储存的。这类冰真不便宜。   香玉撇撇嘴,“不买,有也不买。从河里凿上来的冰干净吗?又不是咱自个儿打得井水。”   李玉凝道:“我说香玉啊,你这里可没冰,这就挑剔起来了,可不行!大夏天里有冰吃就不错了,热死个人的天谁还管是哪里的水。”   “话虽这么说!”可香玉对吃的真的是有点洁癖呢,或许作医生的都这样吧。   但是看到洛蔓儿这真正的乡下孩子一脸羡慕的样子,又道:“不如咱自个儿做点冰来吃!不能吃的咱也摆个冰盆!”   说实话,古代的夏天真没有现代热,坐在阴凉的地方,喝点绿豆汤,再来把蒲扇,这个夏天就能过去。   不像现代那样,不开空调就不叫过夏。确切地说,没有空调的夏天是过不去的。   “做点冰?”两个姑娘同时瞪大眼睛看着香玉,香玉这话让她们震惊了。   李玉凝道:“你以为你是老天爷啊,说做点冰就能做点冰?”   香玉眨眨眼道:“这里不会没人做这种冰吧?不过这种直接做了来的冰不好吃,要间接的才好吃。”   “啥叫直接间接?”洛蔓儿问道,有时香玉说话她们都听不懂,但一解释便能明白,她想再学点新词呢。   香玉呵呵笑道:“没啥,没啥,等我做出来你们就都知道了。知道硝石不?哦,又叫苦硝、地霜。药店是有点啦,不过太少,价格也不便宜。我想买点一般的,制冰用不了那么好的。”   李玉凝摇头,“不知道。”   洛蔓儿却是眨着眼睛道:“我好像听我爹以前说过一种很奇怪的石头,凉凉的。镇上一些杂货店好像有的卖,有人拿这个做吃的呢。”   “那就是了。要不明儿个咱们就去镇上看看?买点硝石,我来给你们制冰。”香玉笑道,听说这硝石制冰的法子还是唐人发明的,难道古书上没记载?又或是历史在哪里起了断层吧。   不过,这跟香玉都没啥关系,她只想在这个大明朝安安稳稳地做个小商人,偶尔制制药,弄点香,过上悠闲的田园生活就行。   “好!”李玉凝和洛蔓儿齐声道,有冰吃了,这太好了。   次日一早,她们跟着年掌柜来收菜的车进了镇上,好长时间没来镇上了,这小镇还真没啥变化。   香玉下车呼吸了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心想,这要是搁现代,一个月不出门,外面的某些路说不定就不认得了。   “蔓儿,你来带路!”李玉凝四下里看了又看,将自个儿头上的草帽压得低低的,生怕认识啥熟人。   洛蔓儿昨儿个就向她老爹问清楚那小店在哪里了,说是香玉口中的硝石在这里叫地霜。   叫啥都没关系,香玉只想找到这东西,偶尔做点冰解解馋,这东西不大好弄,从来就没想过要卖。   洛蔓儿左右地看,想找到她爹说的那个店,而香玉也扬头跟着她四下里看。唯有李玉凝低头一言不发地走,有时香玉和洛蔓儿看到像样的店就停下仔细端详。   李玉凝呢?由于戴了大草帽,没多时就把她们甩下了。她走得并不快,但是低着头,不时就会碰到人。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李玉凝第三次向人道歉了,她都有些后悔咋就没拉住香玉的手呢。   “是你?”突然,一个男子声音传到李玉凝的耳膜,她整个人都僵了。   ☆、第157章 再见卢敬贤   第157章 再见卢敬贤    “你,你认错人了。 ”李玉凝怕什么来什么,她戴这么大的草帽不就是为了不被他见到吗?可还是碰到了。   卢敬贤呵呵一笑,“李大小姐,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李玉凝碰到的正是卢敬贤,这本来是卢敬贤说的一句夸赞的话,意思是现在的李玉凝改了刁蛮的性子,觉得有些亲切。   可李玉凝却听成了嘲讽,心里又气又委屈,她变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他?可这人却好,竟然嫌弃自个儿了。   “哼,是啊!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李玉凝的脾气是哪种你冲我更冲的类型,没好气地说着的同时,将头上的草帽猛地摘了下来,“我成了泥腿子,你这大小爷自然是看不惯了。”   说完就从已经有些懵的卢敬贤身边走了,她心里还憋着一句话没问,那就是,凭什么香雪那个泥腿子能入他的眼,而她为了能入他的眼很用心地学泥腿子反而被他嘲笑?   委屈到了极点,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小声嘟囔道:“可恶,可恨,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这,我……。”卢敬贤完全没想到李玉凝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本来是夸奖她的呀。一个大小姐能在乡下呆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   小小误会让二人都有些不快,卢敬贤看着李玉凝的背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大小姐脾气果然不是那么好改的。”   他也去了洛香村,自然也听说了李玉凝的事。只是今儿个看到了李玉凝,那么香玉会不会也在这附近呢。   想到这里卢敬贤便下意识地四下里看,果然在离遇到李玉凝的不远处看到香玉。   香玉此时正在跟洛蔓儿说着那店的特点,两人一时也没发现李玉凝不见了。   洛蔓儿指着那店铺的名说:“香玉,你看看是不是那个?那店叫啥名?我爹说那个杂货店有个很大的匾额,在门口还挂了个倒三角的幡。我看那个幡就像。”   香玉道:“你爹没说那店叫啥名?这个店叫郑货杂货铺!”   “郑氏?”洛蔓儿摇头,“不对,我爹说是卢氏杂货铺!”   “唉!”香玉叹道:“蔓儿啊,你看清了,这个郑字跟卢字差这么多,你咋就记不住呢!”   洛蔓儿撇撇嘴,“我,我这不才跟着你学识字吗?呵呵,不是,咱再去找啊。”   香玉摇摇头,洛蔓儿学啥都快,就这识字不行。   “卢氏?”香玉喃喃自语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卢家的产业?”   “卢家?是哪家?”洛蔓儿的眼睛始终搜寻着街两边的店铺,问道。   香玉道:“卢家大少爷呀,不知道咱们的玉凝心怡与他?就是他家。”   说着香玉拉洛蔓儿往先前的卢氏种子店的方位走去,同是卢氏的店铺,想来他们也是知道的。与其这么两眼一摸黑地瞎找,不如张张嘴来问上一问。   二人走了几步,突然互看一眼,均觉得少了些什么。   “玉凝呢?”   她们这才知道把李玉凝丢了,便四下里寻起她的身影来。   李玉凝此时正气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如此走了一段也感觉到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不见了香玉和洛蔓儿。   便叹气道:“唉,我这是生的什么气呀!反正人家都跟那个贱人订婚了,我还有啥理由生气?”   她自我开导着原路返回找香玉她们,没走多少路便看到卢敬贤拦住了香玉,惹得香玉和洛蔓儿连连后退。   李玉凝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这人,这人脸皮咋那么厚呢?亏我还,还想着他。我呸!”   男女之间的好感真的很微妙,喜欢的时候怎样都是好的,一旦心里有反感,那么真对不住了,看啥啥不顺眼。   这会的李玉凝就是这样,突然间看卢敬贤哪儿也不顺眼,咬着牙,大步流星地往那边走去。   “姓卢的,放开香玉!”李玉凝近乎小跑地张开手臂,站在香玉跟前,哼道:“姓卢的,有种你冲我来。这事儿跟香玉她们无关!”   一句话弄得三人超级尴尬。   卢敬贤只是想跟香玉打个招呼而已,上次没能好好谢她,这一别就是近乎半年呀。可没想到李玉凝竟然将他当成了仇人,明明刚才说话还带着酸呢,这会儿又这样,让他心竟然也有了酸味。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不懂!   “我,我只是想谢过香玉姑娘!”卢敬贤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误会了。看看周遭人的眼神,好像在说自己是个恶棍。   很快他便清楚路过的人为何这么看自己了,只因他穿着绸缎,而香玉她们三个穿是的棉布衣衫。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像花花公子调.戏.村姑的戏码。   香玉急忙一把拉过李玉凝,冲着卢敬贤微微一福身,道:“卢公子严重了,早在几个月前卢老夫人已经谢过香玉了。香玉当不起公子这一谢,就此告辞。”   香玉和洛蔓儿拉着还没弄清状况的李玉凝就走,并非她对卢敬贤有成见。只是她注定跟老香家的人是对头,特别是那个香雪,二人迟早是会分出胜负来的。   在卢敬贤答应跟香玉订婚之时,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和平相处。所以香玉还是觉得对此人敬而远之来得好,她还不想拿出大把时间来浪费在跟香雪的暗斗上,她忙着呢。   “唉唉,你们这是干啥?让我教训教训他,这家伙太可恨了,竟敢拦住你们!”李玉凝这姑娘的暴脾气上来,竟然学得翠花婶子挽袖子,想亲自动手打人了。   香玉翻了个白眼,四下里看了看,“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跟一个男子不明不白呀?人家不要脸咱们可得要脸!”   “咳,谁不要脸了。快走!”李玉凝这才觉得自个儿有些过了,反拉着二人往前走。   好在这是大清早,街上行人着实不多,她们转了个弯后,便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香玉和洛蔓儿对李玉凝的心思一清二楚,纷纷打趣道:“玉凝,你咋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不是很中意人家卢大少爷吗?”   李玉凝的小脸一红,“呸呸,这叫说得啥话呀!啥叫中意?人家可是跟那啥贱人订亲了,我中意算个啥!别乱讲!咱是来干吗的,你们忘记?这五里镇别看是我们李家的祖地,我还真不喜欢这里。”   洛蔓儿也道:“是呀,地霜,地霜。这天热得要命,特想吃一碗冰,咱们赶紧的。”   三人仿佛将刚才的事都忘记了,像是啥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寻找那个老杂货铺。   而被人晾在一边的卢敬贤还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嘲道:“幸好没带随从,要不然还不得被笑死呀。嘲笑是小,要是被祖母知道了,这事儿就大了。不知何时才能跟那个香雪解除婚约,那女子实在是烦人!”   呵呵地自我嘲笑了两声,他便继续查看店铺去了。   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渐升,这街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多。香玉带着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卢氏种子店。   又买了几样稀罕的种子后,便借机寻问店掌柜的,“掌柜的,你可知你们卢氏有个杂货铺不?”   店掌柜显然是不记得香玉了,趁着打算盘之际,说道:“我们卢氏杂货跟们这家种子店一样,都是卢家上任老太爷创下的产业。一直经营着呢,生意还算不错。那里面可是五花八门啥都有,说杂货一点也不为过。”   香玉和洛蔓儿一听大喜,继续问道:“不知掌柜的可否告之这铺子咋走?”   “呵呵,有何不可?”店掌柜道:“那杂货铺不在离集市近的街,倒是在镇子上最繁华的二里胡同。也是当年老太爷的眼光好,这杂货铺比我们这种子店还赚银钱呢。”   “哦哦,多谢,多谢!”香玉没空听他拉家常,谢过之后就拉着二人又走了。   洛蔓儿不长来镇上,笑道:“怪不得咱们找不到,原来是在这里呀。真有能耐,那二里胡同里面住的尽是富贵人家,要不然就是大客栈大酒楼。哦,秦氏酒楼也在二里胡同呢。”   “哦,是的。”这么一说,香玉也想起来了,不过,这二里胡同她还真没走到头过。因为这条路跟它的名字一样,有二里路。   二里路对于现代的长马路来说不算啥,可对于一个小镇那就不一样了,是最长最繁华的一条街。   有了目标她们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卢氏杂货铺,三人高兴地外面连连拍手。   香玉笑道:“冷饮,冰沙,我来了!”   三人嘻嘻哈哈地往里面跑,惟恐跑慢了,硝石就跑了。   店门看上去很老旧,可看着就是不一样,有一种古朴的气息扑来,这就是所谓的底蕴。   香玉进门抢先冲着老掌柜道:“掌柜的,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地霜卖啊。”   “咦?这不是香玉吗?”   “谁?”香玉听到这声音立即皱眉,她听出这是香雪的声音。   扭头一看,香雪正站在卢敬贤的身边笑盈盈地看着香玉,而在香雪的后面正是宝珠和丁香,几人见面分外见红,瞪着眼谁也不理谁。   香雪又笑道:“香玉你咋来这了?不知道这个店是我们卢家的吗?我们卢家可不敢做你这尊大神的买卖。”   此话一出,卢敬贤先皱起了眉头。   ☆、第158章 睬她干啥?   第158章 睬她干啥?    最气这话的不是卢敬贤,而是李玉凝,她呵呵冷笑道:“真是好笑呀,你是哪根葱?什么叫你们卢家的,你不是香雪吗,老香家的人这么快就想把卢家据为己有了?”   说着看向卢敬贤,哼道:“你这卢家长孙真是不孝呀,不但将京城的大本营丢了,还把五里镇的祖产都供手让给了你的老丈人,啧啧,真是美人误事,不要江山要美人呀,佩服!”   “你……。 ”香雪被这个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印象中的李玉凝不见了,变得牙尖嘴利,有心眼了。   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玉,她觉得这李玉凝的转变肯定是香玉教的。   香玉和洛蔓儿也被李玉凝这句话惊呆了,这姑娘真的不傻呀?   想想也是,李玉凝并竟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这点心计还是有的。先前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是大小姐脾气作祟,另一个是身边有小人。想通后这头脑便清爽了,说出这些话来再容易不过了,这份心可不是一个只有坏心眼的村姑可比的。   但是香玉看到香雪恨恨的目光,心中又是好一阵烦,哼道:“看啥看?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吗?”   “你……。”香玉这话更是惊人,香雪想骂不要脸,可卢敬贤就在身边,她不能这么说,得保住自己的贤淑形象。   “哈哈!”卢敬贤却被香玉这话逗乐了,问道:“敢问香玉姑娘要买什么?我们卢氏杂货铺,市面上有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这话说得大气,香玉笑道:“给我弄些上好的地霜吧。”   “地霜?”卢敬贤皱皱眉头,“稍等,我去问问店里老掌柜。”   “有劳了!”香玉冲其拱拱手,笑道。   “哪里。”卢敬贤点点头,径自往柜台后面屋里走。他突然很享受跟香玉这样的互动,连看都没看香雪一眼就这么走了。   香雪咬着红唇,再次被气了个不行,咬牙切齿道:“香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   香玉摆摆手,风轻云淡道:“你想多了。”   随之拉着洛蔓儿和李玉凝参观起这店里的柜台来,如此有特色的店不转转,太亏了。   “你,你们……。”香雪被她们完全忽视了。   今天她竟然学着宝珠的样子,也穿了个件亮颜色的褥裙,可香玉怎么看都觉得土味太重。再怎么漂亮时尚的衣衫也得配人穿,乡下妞没那个气质穿啥时尚衣呀,活脱脱的东施效颦。   宝珠更恨香玉,哼哼道:“香雪,我说什么来着,那丫头就是会勾人。她这一来,卢家大少爷眼睛都绿了。”   声音虽小,却能让香玉听到。   可是香玉没发火,李玉凝气极了,扭头狠狠地瞪了一下丁香,嘴里骂的却是宝珠,“贱人就是嘴贱!这叫啥话?勾人?论勾人谁比得过你们倆,不要脸的贱蹄子!”   李玉凝自从打心里将卢敬贤看得没那么重后,便彻底豁出去了,说起话来要多毒有多毒。   “谁是贱人?你才是贱人!”香雪的脾气也不说有多好,立马针锋相对,但话一出口立即捂住了嘴。   左右看了看,她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嘴毒的姑娘,好在店里只有一个看上去还小的小伙计。也没啥客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宝珠不怕丢人,反正谭墨又不在,这里的人谁认识她呀,冷哼道:“咱们走着瞧,好戏还在后头呢。”   李玉凝不怕,不屑道:“好戏?吹吧。丁香,不跟你家大小姐我说说,这个表小姐的好戏是啥呀?”   丁香立马脸色大变,辩解道:“表小姐,我,我没有。”   李玉凝咯咯笑了,她不是不会心计,只是懒得耍心计。这句话能不能离间丁香和宝珠?拭目以待。   果然,宝珠立马对丁香哼了两声,再也不理她。   香玉对李玉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睬她干啥?浪费口水而已,不如看看这里的小玩意儿。找到能吃的咱就赚了,你看看这蒸笼编得多好,咱买两个吧,回去做小笼包子吃。”   “好啊,好啊。小伙计,把这小蒸笼拿两个放边上。”李玉凝立马回神,指挥着那个小伙计说道。   小伙计看上去小,但动作麻利,笑着将小蒸笼放边上。   这会儿,洛蔓儿又看到了好东西,指着放在脚落里的小铜炉子道:“香玉,你看这炉子,可比泥做的好多了。”   “说的是!”香玉一直用泥做的小炉子熬药做药妆,看到这炉子才想起,原来这世上还有铁有铜呀,怎么就一直没想到用这个做呢?亏她还让洛叔做了铜管子,真是笨呀。   就在这时,李玉凝又发现了好东西,“香玉,快来看,我找到了手炉。虽说有些简陋,但天冷了就可以暖手,到时候做针线就不怕冷了。”   洛蔓儿也觉得在理,“香玉,买不?”   香玉小手一挥,“买!这是几个,都买了,到时给家里的女人们一人一个,多的咱送人。”   “好!”二人笑着应下。   笑得更欢的是那小伙计,忙前忙后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今儿卖的东西多,想来老掌柜一定能夸他的。   至于还在生闷气的香雪和宝珠,没人理她们。而且这里是杂货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啥叫杂货铺?就是屋里屋外,柜台前柜台后被各类货物摆得满满当当的店铺。卖的东西都放不下,哪里还有空间给放把椅子坐?   等香玉她们几个挑得手都软了时,卢敬贤和白胡子老掌柜抬着一个麻袋出来了。   香玉一看这架势,心就定了,她的冰沙有门了。   卢敬贤道:“这是早些年进的一些地霜,还好老掌柜记得清,从库房里找了出来。就是这些了。”   香玉上前查看,她也是第一次见硝石,有些偏黄,摸上去冰凉冰凉的。笑道:“多谢,我们都要了。多少银子,一块儿算吧。”   她指着那堆成一堆的杂货道:“不知,能不能送货呀?顺便把我们仨也送回去!”   卢敬贤笑道:“这有何难?老掌柜,你算算吧,给个折!”   白胡子老掌柜呵呵笑道:“好好,有大少爷这句话,老头子这就给算了,稍等,稍等!”   卢敬贤又道:“若是香玉姑娘不嫌弃的话,卢某亲自驾车为你们送去。店里的马车还算可以。”   香玉笑了,“行啊,如此有劳卢大少爷了。”   这笑颜很真诚,为的就是气香雪。   果然,香雪的脸都绿了,上前拉住卢敬贤的手道:“大少爷,这些粗活怎劳你亲自去呢,让店里的小伙计送就是了。”   她可不想让卢敬贤去,送的不止是货还有三个大姑娘呢,更是有爱慕卢敬贤的李玉凝,她不敢冒险。   卢敬贤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沉声道:“小伙计自然也要去,客人买够五两银子我们店里都会送货,难道你想让行动不便的老掌柜去送?别说我们还没正式订婚,你就算是过了门也没资格这么说。本店是我卢家的先祖创下的,规矩不能改!”   李玉凝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好消息哪,原来香雪和卢敬贤的亲事只是口头上说说呀,她的心又活络起来。   香雪却是听出来了,便又将气撒在了白胡子老掌柜身上,“那,那把老掌柜辞了不就是了?那么老了,还出来做事就不怕给主家添麻烦。我家大哥虽说腿脚不好,可赶个车还是行的,他以前是……。”   “住口!”卢敬贤厉喝道,“你这还没有名分就为家里人谋好处了?当真贪婪。回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以后也不要再来!”   “你!哼!”香雪被气得转身就跑,看样子是哭了。   香玉和李玉凝眨眨眼,她终于出了口气。   香雪一走,宝珠和丁香也没理由呆在这里,均悄悄地走了。   香玉这一通买,竟然花了二十几两银子,最贵的就是那个铜炉和铜制手炉了。在古代凡是涉及金属的就是贵。   不过,还让香玉发现了一个好东西,那就是丝瓜瓤,里面竟然还有几粒黑黑的种子。   香玉不管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她当杂货买了下来,当时就把里面的黑种子放进了空间。   这丝瓜可是个好东西,但此地种的人着实不多。这蔬菜在唐宋以前是没有的,也不知何时才有,反正大明朝的百姓也吃这菜,瓤也能洗碗用,方便得很。   香玉麻利地付了银子,跟大家一起将东西搬上大马车。   接着卢敬贤带着小伙计,亲自驾车送她们回去。   路上,卢敬贤终于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香玉姑娘,不知你用这地霜石有何用?我听老掌柜说,这地霜是他年轻时从北边进皮货时顺便带来的。原来有两麻袋的,慢慢地也被好奇之人买了不少。后来这些就扔库房里,无人问津了。”   香玉看了眼李玉凝,说道:“这个呀,暂时保密。不过,看你们这么辛苦送我们一程的份上,回去后我请你们吃冰碗,冰沙!趁着今早年掌柜送来的牛奶还能用,我做一种好吃的冷饮犒劳你们!”   卢敬贤很聪明,一下子似乎抓住了什么,又问:“冰碗?五里镇极人有人存冰呀。难道跟这硝石有关?”   ☆、第159章 冰碗   第159章 冰碗    玄妙儿微微一笑,“暂时保密,你们还是留着肚子吃冰碗吧!”   “嘿嘿!”洛蔓儿和李玉凝同时笑了起来,若是没有香雪这个人,她们和卢敬贤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嘛!   卢敬贤也笑了,他已经很确定和地霜有关,便说道:“好,就依香玉姑娘,咱们也跟着沾光了。 趁着天还不算热,赶紧回去准备吧!”   如此,马车跑得飞快,路边的野菜野草在这个季也能开出专属于自己的最美的花儿。一行人的心情也像这些肆意绽放的野花一样惬意。   可是香雪就不同了,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过是气极出来走走而已,想着卢敬贤事后一定会追过来的。但,她左等右等,太阳越升越高,她一个人在街上晃着活像个傻瓜。不断地回头看,每次回头都没看到卢敬贤。   而跟着她出来的宝珠却没那么傻,早早地就去茶楼喝凉茶了。香雪为此更是生气,立马觉得自已被宝珠轻视了。   咬着牙重新回到卢氏杂货铺,哪里还能看到卢敬贤的半个人影。便气得指着还在忙碌地白胡子老掌柜就骂,“都怪你,你这么老还呆在这里做啥?要不是你老得赶不动车了,大少爷怎会亲自驾车送那几个小贱人回去?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家养老吧!”   老掌柜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捋着胡子道:“你叫香雪?是老夫人为大少爷定的媳妇?”   香雪扬着脖子冷哼,“知道还不快滚!老得干不了就赶紧让位!”   老掌柜摇头,“你这丫头的嘴还真毒,知道老朽是谁吗?”   香雪还真不知道这老掌柜是谁,连卢家还有这么一个老店铺还是头一回,哼道:“我管你是谁,不过是个老家伙罢了。既然知道我是大小爷的媳妇,还不快点让开!”   老掌故一掌拍在老旧的柜台上,发出“砰”地巨响,“混账!我那妹子也糊涂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眼皮子浅的媳妇,当真是没眼力劲儿!给老夫滚!”   “什么,妹子?”香雪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这老家伙竟然叫卢老夫人为妹子,那么这是卢敬贤的舅老爷?   天哪,咋会这样?   香雪啥也没说,转身就跑,出门叫了个车就往洛香村赶。她,她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真真是闯了大祸。   而这祸事,香雪自然是算在了香玉的头上。她觉得自从香玉找回记忆后,自己便过得不好了。   此时,香玉已经被卢敬贤送了回来。   一进大门,香玉便给李玉凝分派了任务,“玉凝,你带卢大少爷来咱们凉亭凉快凉快,我和蔓儿一会就能把冰碗做好,到时给你们端来。”   “这……。”饶是李玉凝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怕和卢敬贤站在一处,刚才她还骂过他呢。   好在卢敬贤身边还跟着个小伙计,这才避免了二人之间太过尴尬。   将卢敬贤带到凉亭后,李玉凝就红着脸说道:“你,你先在这里凉快凉快,我去泡一壶菊花茶来。那个,香玉做的菊花茶这个时候喝最好了。”   “有劳李姑娘!”卢敬贤也很温文尔雅道。   “嗯。”李玉凝嘴角噙着笑走了。   她这还是头一次跟卢敬贤相处得这么好,但心里却没了以前那种看到他笑就非常喜悦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香玉说的,长大了吧。   李玉凝也去了东屋,一进东屋就看到香玉和洛蔓儿忙得不亦乐乎,急道:“香玉,你们也不等我,快让我看看,冰出来了没?”   香玉和洛蔓儿刚在两个薄薄地铜盆上倒满水,硝石还没放呢。   洛蔓儿道:“玉凝,你咋回来了?你不是见天地唠叨着卢大少爷吗?我和香玉给你们制造的机会就别浪费了呀。”   “切!”李玉凝撇撇嘴,“才不稀罕呢!香玉,我想通了,以后再也不追着卢敬贤走了。我做好我自个儿就行!”   香玉为她的想通感到高兴,笑道:“这就对了,做谁也不如做自个儿,这才叫人生。来,咱们试试。那个,我这也是在本古书上看到的,若是制不成冰,你们也别怪我啊,咱们在井水里冰个瓜果也挺好的。”   “快试,快试!”后面的话,洛蔓儿和李玉凝自动忽略,此时她们眼里满满的都是冬天里的冰,吃一口,那个凉爽呀。   香玉摇摇头,唉,还都是孩子呢。   她将手中的硝石慢慢往大盆里放,因为不知道剂量,只好先小块小块地试。   试的时候冰的东西进入暖的水里自然会有气出来,吓得李玉凝和洛蔓儿站起来就往后退,这太神奇了有没有?   洛蔓儿好奇道:“这地霜是凉的,咋进水里后还冒气呢?”   “是啊,是啊,为啥?”李玉凝也不懂。   香玉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冒气呀,你们冬天的时候把冰放在湿水里试试,也是冒气的呢,一个道理。”   其实这些白气是水蒸汽,夏天的水温高,地霜又凉,放进去就如同往在温水里放上了冰块一样。那白气其实都是些极小的小水滴。   铜盆不小,香玉不断地敲着硝石,一块块地放进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盆水真的结成了冰,连带着里面的小铜盆也是冰。   “呼!终于成了,这法子果然管用!”香玉擦擦额角的汗珠,用手摸摸大盆里的冰道,“真是好冰呀。都来试试!”   三个小姐妹立即上前,小手摸着冰,凉凉的,可舒服了。   李玉凝惊讶道:“这,这真成了啊,好神奇!”   香玉嘿嘿笑道:“是啊,是怪神奇的。这大盆咱就用来降温用,小盆里的是干净的井水,直接喝都行,咱拿来做冰碗吧。你们想办法把小盆里的冰取出来,我去弄点水果。”   说着她便出去了,是躲在自个儿屋里进空间去了,摘一些新鲜的草莓,还有桃子、葡萄,作成的冰碗一定不错。哦,最后再浇上点加了糖的牛奶,那味道就更好了。   没多时,她便提着一小篮子的水果又重新进了东屋。   洛蔓儿和李玉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小盆里的冰取了出来,放在案板上不知道怎么弄好。   香玉笑道:“这个好办,用把刀戳戳就行。”   突然想起那把漂亮又锋利的匕首,香玉从空间里取出来就往小盆里戳,说道:“反正是做冰沙,捣碎就行。蔓儿,你把这些水果去皮切块,哦,除了葡萄。弄好了备用!”   “好!”洛蔓儿麻利地去了。   李玉凝急急地问:“那,那我干啥?”   香玉皱眉,“玉凝,卢大少爷呢?你就这么把人家撂那儿合适?”   “哎呀,我忘了!”李玉凝一拍额头,“茶,茶,菊花茶在哪?”   香玉从橱柜里拿出一罐菊花给她,打趣道:“没想到你还真把人家给忘了。”   “随你咋说!”李玉凝以最快的速度泡茶,端着竹盘就走了,临走还不忘抓块冰放小碟里。   “呵呵!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呀!”香玉笑道,“这姑娘终于想通了。”   洛蔓儿微微笑着,羡慕香玉知道这么多,也羡慕着李玉凝可以有人想,而她?那人能想吗?脑海中突然蹦出了香承宗憨厚的模样。   “唉,年纪大了点。”洛蔓儿鬼使神差地叹了一下。   “蔓儿你在说啥?”香玉问。   洛蔓儿立即心虚道:“没,没啥!”   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脸上也红扑扑的,傻笑道,“这天还真热啊,呵呵!”   李玉凝快到凉亭时,卢敬贤的小伙计正在抱怨。   “大少爷,那个李姑娘是不是这里不大对呀?”小伙计指了指自已的脑袋,说道,“在店里的时候她骂人可厉害了,比那个姓香的,就是大少爷的媳妇还厉害。可来到这里却又看上去很贤惠的样子呢!说是去泡茶,咱们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人影也没,口里渴死了。”   卢敬贤收起折扇,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少说两句吧,怪不得舅爷老是说你小子光耍嘴皮子不做事呢。人家姑娘的事关你啥事?你这小知了的外号还真没取错,就知道哇哇叫。”   小知了嘿嘿笑道:“舅老爷也说了,做伙计得有个好嘴皮子。”   “就你有理!伙计有个嘴皮子就行了,可这做掌柜的光有嘴皮子可不行!”   “知道了,大少爷。小知了一定好好跟着舅老爷学!”小知了道,他叫老掌柜也叫舅老爷,是老掌柜另一个堂妹的小孙子,跟卢敬贤也沾点亲带点故。   李玉凝此时才端着茶走来,将竹盘往石桌上一放,不客气道:“自个儿动手!”   卢敬贤笑着为自己斟满茶碗,突然看到了小碟子里的冰,惊讶道:“这,这是刚做出来的?”   李玉凝点头:“是啊,我们香玉可是什么都会做的。不像某些人,只会挑贱人!”   “呵呵,太好了。”卢敬贤一点也不恼,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到李玉凝后面说的话。   气得小知了直撇嘴,干瞪眼。   没多时,香玉和洛蔓儿也将漂亮的冰碗做好了,各色水果和冰沙配在一起,又加了牛奶,光那卖相就很吸引人。   将冰碗放下,香玉叹道:“可惜没早点准备好绿豆,红豆,要是有这两样就更好了!”   卢敬贤等人已经吃了起来,在暑气难消的夏日能有碗冰吃,那就是幸福。   冰碗还没吃完,卢敬贤便下定了决心,“香玉姑娘,这冰碗定能卖个好价钱,一起合作,咱们分成吧!”   ☆、第160章 换种方式合作   第160章 换种方式合作    香玉没想过用这个赚银钱,何况这是用硝石做的,她不认为这东西是安全的。 便笑道:“先吃,吃了再说!”   “哦,好!”卢敬贤有些小小失望。   冰碗不大,却装着满满的,洗好的葡萄,切成大小适宜的桃子还有那切成半的红草莓。和着那细细碎碎的冰,还是很好看的。最后再浇上一点点的牛奶,清香宜人。   吃到一半,香玉突然问:“卢大少爷,你可以吃这牛奶吗?没……事吧?”   香玉忘记了,在这个朝代应该很少有人会喝奶,一般人断了母乳后,一辈子也不会喝奶,这是条件限制。而且中原人没有这个习惯,以为喝奶就是小孩子的专利,一个大人还喝奶那说明这人还没长大,是要被嗤笑的。   不常喝奶的人突然喝奶,对肠胃是一种挑战,至少会拉肚子。因此香玉问卢敬贤喝不喝奶,若是不喝奶,那么她不建议在冰碗里加奶。   若是因此而刺激到了卢敬贤的肠胃的话,那就是罪过了。卢老夫人本来就有些讨厌她,这下子可得恨死她了,卢敬贤的身子本来就不大好呀。   但是,香玉还是想让大多数人能喝上奶,奶制品里含有很多人体需要的营养物质,特别是钙。要不然看那些外国人,一般基本都长得比咱们高些壮些呢,奶制品功不可没。她突然想养几头牛,不卖,自己喝也是好的呀!   就这样,问过这话后,香玉竟然有些走神。   卢敬贤笑道:“羊奶算不算?我自幼就喝羊奶,腿不能动时更是如此。听小齐大夫说,若不是我有喝羊奶的习惯,我这腿好得更慢。不过,羊奶那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那也可以。坚持喝,这奶是很好的。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喝,就是到老也不会驼背,腿脚还好。”香玉点头道,“真是个好习惯,不过,我刚好知道怎么祛羊奶的膻味。”   “真的?”卢敬贤吃惊的竟然咬住了竹勺,要不是他死去的母亲一直有说喝羊奶有多好,多好,他也不会坚持这么些年,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香玉呵呵笑道:“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拿等同的物件来换。”   “换?”卢敬贤愣过之后马上笑了,认真地说:“香玉姑娘请讲,只要在下能办到的,定能照办。”   洛蔓儿立即轻轻地推了推香玉,“香玉,这可是秘方?能卖很多银子呢。”   香玉微微摇头,“这不重要,小事情而已,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李玉凝也凑过头去听,奈何她们的声音小,怎么也听不到。   一边的卢敬贤笑着,静待她们说完。   可是卢敬贤身边的小伙计却有些不快,喀嚓喀嚓吃着好吃的冰碗的同时,却还不忘嘟囔道:“不就是想要银子吗,直接说就是,用得着偷偷摸摸的?”   卢敬贤脸上笑嘻嘻地,手上却不客气,反手就给了他一折扇,“闭嘴!”   “哎哟!”小知了摸着头终于不说话了。   香玉和洛蔓儿互看一眼,均都觉得有些尴尬,可香玉的脸皮比较厚,呵呵道:“这位小哥说的也对,一般人或许会将这方子换银子。可我现在不缺银子呀!”   李玉凝接着道:“是啊,卢大少爷你觉得我们家香玉现在缺银子吗?一股铜臭气!”   “呵呵,是是!是在下不对。”卢敬贤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香玉姑娘想换什么?”   看看四周的环境,现在看来香玉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并不缺银子。   香玉道:“很简单,为我找两头可以产奶的牛,或是羊都可以。”   “成交!”卢敬贤爽快地应下,牛虽然比较贵,但为了以后不受羊膻味的苦,也是值得的。   香玉笑道:“卢大少爷可要记下了,其实羊奶去膻味很简单,煮的时候放上几粒杏仁即可。若是喜欢加点香味的话,可以用布包些茉莉花一起煮,最后把杏仁或茉莉花去掉就行了。”   “就这样。”卢敬贤感觉不可思议。   香玉道:“就这样,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很简单的。”   “那还要牛、羊呢。可贵了。”小知了嘟囔道,丝毫没意识到他吃的冰碗也很贵。   李玉凝好心地提醒道:“贵?那你还吃不吃冰碗了?这个也贵。”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冰确实也挺贵的。   “闭嘴!”卢敬贤再次打了一下小知了,不好意思地说:“这冰碗确实不错,你看咱们也吃完了。不如再说说这制冰碗的冰吧?”   香玉也放下冰碗,说道:“卢大少爷,说实话我并不想赚这个钱。因为硝石制冰我不确定是否干净,当然小盆里的冰是干净的,但此法若是传了出去,就不保证有人会省事直接把硝石制成的冰拿来用。那样的话我就罪过了,不,地霜,这地霜也是一味药,不对症总归对身体不好的。”   卢敬贤佩服地看着香玉,温文尔雅的眼神里透着欣赏,“香玉姑娘不愧是大夫。我可以保证,若是我来卖这种冰的话,定不会用那种直接加了地霜的冰。”   香玉惊讶地看着卢敬贤,“你怎么知道我这制冰一定是用了地霜?我可没说。”   卢敬贤看了眼李玉凝,笑道:“今儿发生的事一点点加起来就能猜到啊,难道用的不是地霜?”   香玉点头,“确实是地霜。玉凝你跟卢大少爷说说吧。”   李玉凝撇撇嘴,平静地叙述了一番,问道:“要是香玉同意的话,你给香玉几成利?”   卢敬贤再次吃了口冰碗,说道:“这些果子甚好,我可以出地霜和铺子及人手,不知香玉姑娘可以否供我果子?”   香玉摇头,摆手道:“不能。我种出来的菜或是果子,还有我们谭香作坊里产出来的吃食都只供应秦氏酒楼。就算是这冰拿来卖也是只能跟秦氏酒楼合作!抱歉啊。”   卢敬贤叹道:“这实在是遗憾啊。”   香玉笑笑,什么也没说。确实很遗憾,原先她最想合作的就是卢家呢,不得不说,机会有时确实是去了不再来。   李玉凝其实是想香玉能和卢敬贤合作的,在这里住了这么我,她是知道香玉做的这些美食多么有前途。而卢家大房若想重新拿回说话权,在生意上就得有压倒二房的筹码,和香玉合作无疑是最好的。   “香玉,有没有其他法子。有银子不赚是王八蛋,这不是你说的?”李玉凝悄悄地为卢敬贤说好话。   香玉皱皱眉头,说道:“看在玉凝的份上,我们不如换种方式合作吧?”   “换种方式?”另三人全然不懂,均瞪着眼睛看香玉。   香玉道:“不如卢大少爷去找年掌柜说说合作的事啊,明儿个年掌柜再来收菜蔬的时候我会跟他说说的。”   “如此,多谢姑娘!”卢敬贤起身,重重地给她行了个拱手礼,说道:“姑娘帮了我们卢家大忙了。想来,秦氏酒楼的其他生意我们卢家也可以分一点吧?”   香玉一愣,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或许卢敬贤想跟秦氏酒楼的合作由来已久了。   “如果年掌柜同意我不介意。”香玉笑道,卢老夫人给了她来异世的第一桶金,让她得已吃饱饭,后来,卢老夫人虽然对她很有成见。但是,这个恩不能不报呀。   就这样,和卢家的合作算是开始了。   卢敬贤走后,李玉凝很不好意思地拉起香玉的手,“香玉啊,你怪我吗?”   香玉笑道:“怪你干啥?你说的对,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其实我也很想和卢家合作呢。”   “那就好,那就好。”李玉凝终于放下心了,她今儿的心情好得不行,不但解开了心结,还拉近了她和卢敬贤的关系。最最重要的是,卢敬贤还没和香雪订亲,也并不在乎香雪。   李玉凝也没觉得天气热,呵呵笑道:“那我去分那块大冰块去,让福伯他们也凉快凉快。”   香玉立即嘱咐道:“跟他们说,化成水后不能喝,也不能倒。水再还给我,下次咱们还可以接着用。”   “知道了。”   李玉凝太开心了,完全没吃透香玉话中的意思。   洛蔓儿收拾着的用过的冰碗,问:“香玉,那水还留着有啥用?”   香玉解释道:“晒晒还能把里面的地霜晒出来呀,反复用不是很省银子吗?”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洛蔓儿保证道:“明儿个一早我就把水拿到太阳下晒,这天不知有多热,没两天就能晒出来了。”   说到最后,又极为不好意思道:“香玉,这地霜不便宜呢,能不能也给我一点。我想拿去给香兰姐和三嬷嬷试试,她们见天地呆在鱼塘那,肯定比咱们还热。”   “扑哧!”香玉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李玉凝这姑娘的心结解了,接下来论到洛蔓儿了吗?   “笑啥?”洛蔓儿的脸变得红红的,为自己刚才的话脸红。   香玉看她脸红也不打算继续打趣她了,爽快道:“成,天色不早了,等明儿一早你就去给三嬷嬷他们送去,喂鱼的时候确实是够热的。”   这边热热闹闹,老香家却因香雪的哭诉,骂声连连。   ☆、第161章 鱼儿病了   第161章 鱼儿病了    老香头蹲在地上猛吸大烟袋,听着大李氏的谩骂,香雪的哭泣,烦得不行。用手中的烟锅狠狠地敲了下桌子,“都给我消停点吧!卢家的人是咱能惹得起的?你这妮子咋这么不长眼力呢!”   “哇!娘啊,爹他,爹他骂我!”香雪哭得更厉害了,脸上的妆早就花了,东抹一把西抹一把,难看极了。   大李氏立即呵斥道:“老头子你说的这是啥话呀,咱家雪儿早晚是要嫁到卢家去的,这会儿说说又咋了?那卢家大少爷竟为了香玉那贱妮子冷了咱家雪儿呀,这叫啥?不行,咱雪儿也是有娘家人的,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了。”   “就是,就是!”香福林急忙说道,又添油加醋地说:“娘啊,我看咱家的女婿都被香玉那贱妮子勾去了。人家谭猎户不在,她这心就活泛了,咱可不能看着妹子被欺负。娘说咋办咱就咋办!要不,我去村里喊几个人去卢家闹上一闹?”   卢家不时给他们送点零花钱,让他的胆也大了起来,想着闹上一闹,应该会有更多零花了吧!   跛脚的香禄林马上说道:“这不成,不成。人家卢家是大户人家,咱们这么一闹,他们脸上不是很没光?脸上无光,倒霉的还是咱妹子!”   “那你说咋办?”香福林和他有些不大对头,口气不善道。   连一向疼香禄林的大李氏也狠瞪了眼大儿子,“就是,那你说咋办?就让你家妹子白被人家欺负?”   老香头一般不怎么发言,他也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大户人家这四个字的份量在他心里却是很重的。   “唉,老大,你说说,这事咋办好?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咋老香家,又不能得罪人,这事儿不好办呀。”老香头还是比较看中这个大儿子的,因为大儿子跟小儿子一样能识字。能读书识字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有能耐的。   香禄林又道:“这事儿我看还是把我家老大叫回来问问,让他打听打听卢家到底是个啥意思咱再说吧。”   老香头觉得这话靠谱,再次猛吸了一口烟,说道:“就这么着吧。”   谁知香雪却是尖叫着反对,“不成不成!香山那小子就是中看不中用,上次让他找赖头青他们去找香玉的麻烦的,可那事儿连点水花都没砸出来,谁知那银子是不是被他贪了去了。不成!”   “啥事啊?”老香家的人都看着香雪,觉得他们这妹子好像还有事瞒着他们。   香雪一看说漏嘴了,忙补救道:“没事,没事。就是香山那小子不靠谱。唉,算了,谁叫我命苦呢!这亲反正是订下了,也不怕他卢家反悔,知道的人多的呢。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让香玉倒霉吧!我看,我就跟她犯冲,她不倒霉我就倒霉,真真是气死我了。”   大李氏又叹一句,酸酸地说:“哎哟,这香玉真的是不得了了。我听老驴婆子说,她办了个作坊,每日里都有马车来拉,那银子不是哗哗地流?还有那跟咱断了亲的三弟妹一家,听说他们家的鱼塘也是办得红红火火。你看,就咱家还是这穷样,看来香玉是恨死咱了。   连洛东海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愿意养着蔓儿娘倆呢!唉,我说老二呀,你当真是给香玉那贱妮子找了个好婆家呀。想想我就心疼,你说咱家不是没有女娃,咋就便宜那有娘生没娘生的小贱货呢?”   这话说得毒,一口一个贱妮一个贱货的。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大李氏原来也是生在破落的大户人家的。可老香家一家人似乎都听惯了,丝毫没觉得这样说有啥不对。   一大家子谁也说不出话来,都觉得这买卖亏大发了。要是香玉还在老香家的话,这些银子,这作坊还不都是他们老香家的?   可是香玉现在翅膀硬了,不说有谭猎户护着,就是香玉养的那两只狼也不是他们敢惹的。   香雪突然一拍桌子道:“香玉咱还动不了,难道还动不了她身边的人?我看香兰那死妮子过得太好了,等明年他们家鱼都大了她就能风光大嫁了。哼!”   香福林突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说的好,咱们人对付不了,还弄不死那些鱼?”   “二哥,咋办?”香雪眼珠子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毒死那些鱼!我看他们吃啥?”香福林恶狠狠地说,反正谭猎户不在,他也没人好怕的。   老香家一家子就这么定下了一个恶毒报复计划,似乎坏心眼想多了也变得好使了,这一家子说着说着毒心思也就越来越活了起来。   老香家里的人议事,一般情况下媳妇是没资格参加的,小李氏大大咧咧没那闲心思去听,有空还不如弄点好吃的,多睡会觉呢。   至于大房媳妇则是一门心思放在小儿子身上,她想让自家儿子也走科考路,带着她也扬眉吐气。   还有两个经常被忽视的香芽姐妹,忙了一天她们也累得要死,可又热得要命,便抱着张破席去小院子里睡。   因此,两姐妹又无意中听到了一星半点的毒计。   香草问:“姐,香玉咋还不来买咱们?”   香芽躺在破席上看天,叹道:“她忙吧。”   “那这事咱要不要去说?”   “看看再说,二叔他们不是还没下毒吗?”香芽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他们又不是害的香玉,等香玉来问咱再说吧。”   “哦。”香草也躺下了,吧唧两下嘴道:“姐,我想吃鱼干了,还有那面包,真好吃。”   “嗯,我也想。”香芽已经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这些好看又好吃的美食了,还梦到自已也有一家这样的店,天天做吃的,想吃啥吃啥呢。   ……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天气炎热,不知有多少人热得睡不着。   不过,有了冰盆的香玉却是睡得十分香甜,也做了个美美的梦。梦到谭墨回来了,还猎了一只鹿带回来给她做礼物。   次日一早醒来,香玉梳洗之时还在想着这个梦,自我打趣道:“看来我这是馋鹿肉了。不如,带着大小灰去承宗哥的鱼塘看看,那鱼应该长不少了吧。”   出乎香玉意外的是,年掌柜这次来带了一匹漂亮的马儿来,才两岁的马,很年轻,同样是枣红色的一匹母马。   家里本来就有一辆车,套上刚刚好,但香玉不打算累着这匹马,有重活还是让别的马车拉得好。   早饭过后又同年掌柜说了卢敬贤想做冰碗的生意,当然也说了硝石可以制冰。   一听还能人工造出冰来,年掌柜二话没说拍着大腿定下了,“就这么说定了,这冰碗的生意也就做一季,分点利来也无妨。至于其他的吗,要看卢家的诚意了。呵呵!”   年掌柜是个生意人,知道怎么利用别人的资源来成大事,毕竟大明朝这么大,光靠他们秦氏的力量真不足以将生意做到天边去。   “行,那就这么说吧。不过,你们商定的生意都得分给我一分利,一人给我一半,合起来一分。要不然,我不干!”香玉还是想从这个老狐狸手上再讨点好处。   “成!”年掌柜也爽快的应下了,问道:“香玉姑娘,过两天我们这边又有一批货要送到三爷那里,不知你要不要给谭少爷带……。”   “要,要!后天吗?”香玉一听这话立马应下,笑道:“这次好,可以好好准备准备了。放心,还是两背篓可行?”   “行,行!”年掌柜心想,能不行吗?这可是他们家三爷要求这么做的,为的还不是香玉给谭墨准备的私房美食!   不过,香玉高兴过后,又抱怨道:“不知谭大哥啥时候能回?我上次送的吃食都收到了吧,也没个回信,真让人担心。”   年掌柜捋胡子的手微微一抖,立马呵呵笑道:“快了,快了。这次我让送去的人帮姑娘问问,问问,呵呵!”   就这样,年掌柜敷衍了香玉后就逃也似的走了。   香玉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一丝不对来,可她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叹息。自己跟谭墨还真是一波三折,果然有故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呀。   由于和年掌柜有事说,洛蔓儿便一早就自个儿去了三嬷嬷家的鱼塘。   香玉也只好带着李玉凝准备可以放得住的吃食,可是刚进东屋门,就看到洛蔓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香玉,救命啊,救命啊!”   “蔓儿,咋了?”香玉一惊,心想,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洛儿这丫头竟然喊救命。   洛蔓儿小脸上满是汗,热得通红通红的,使劲喘了几口气道:“快,快去鱼塘,出大事了。”   一听是鱼塘,香玉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哎呀,你这妮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啥人咋了呢!”   洛蔓儿还是愁得皱眉头,“这也是大事,大事。三嬷嬷家里的鱼塘出事了,鱼,有好些鱼翻了白肚皮。承祖哥说是死了呢,还刚到巴掌大的鱼呀,刚刚开始长!”   “不会吧。”香玉也愣了,那鱼塘的水质很好,加上她的水草及当时放下的灵泉水,不应该出事呀?哪怕是眼下最热最容易生病的季节,她也觉得不可能。   洛蔓儿解释不清,“咱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说着拉香玉往外走,看这架势比她家的事儿还上心。   ☆、第162章 有人使坏   第162章 有人使坏    “蔓儿,蔓儿,慢点啊。”香玉被拉得一个趔趄,急道:“别急啊,这事急也没用的。”   洛蔓儿脚步不停,“不行,不行,快点走。你不知道啊,三嬷嬷他们急得像个什么似的。”   李玉凝也将手上的东西一放,跟着跑了出去,“等等我,我也去。”   三人就这么急吼吼地往外跑,惹得一众人都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了啥事?   洛蔓儿的身体很好,一边跑一边解释,“香玉,承宗哥说昨晚那鱼还是好好的。今儿一早去喂鱼的时候,在那没有种荷花的一角进水口发现了很多鱼翻了肚皮。我也看到了,白花花的那么多鱼,可心疼了。香玉,救救那些鱼啊,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   香玉不能保证道:“蔓儿,我得先去看看那鱼,这个不能保证啊。”   “唉,咱快走吧。”   两人飞快地跑着,天虽然热,但跑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风的。好在香玉的体力也在灵泉水以及各种空间产的吃食的调理下大有进步,丝毫不比洛蔓儿差。   可是李玉凝就差得远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落在她们身后,“等等我,别跑那么快呀。哎哟,累死了,走不动了。”   洛蔓儿扭头道:“玉凝,你慢慢走,反正也知道路。我和香玉先走了啊!香玉快点。”   香玉深吸一口气,再次加快了脚步,看来蔓儿这妮子是真对承宗哥上心了,你看,跑得多快。   “哦!”李玉凝实在是跑不动了,弯着腰喘个不停。   大路的边上是条小溪,香玉前几个月种下的薄荷长得非常好,清澈的水中不时有小鱼游过,山坡上开着不少不知名的野花,一阵清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   “呼!”李玉凝抹了把汗,幽幽道:“这点风不够啊,应该带点冰来的。”   说着脚步不稳地往前慢慢走,“哎呀,累死我了。”   她刚走不久,有一条同样泛着白肚皮的小鱼飘了下来,可惜没人发现。   洛蔓儿拉着香玉一路急跑,跑不动了两人就慢步走,歇过来后便又再跑,如此过了三次终于到了鱼塘。   这鱼塘,香玉也有两个月没来了,如今正是荷花盛开,草木繁盛之时,还有那不时起伏的浪花,真的很美。   当然,如果没有水上的那面正在打捞着死鱼的小船的话,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美好。   三嬷嬷坐在鱼塘边大哭,不断地咒骂道:“这是哪个天杀的呀,这些鱼是咱们娘仨的命啊,真是该死。老天,你咋不长眼呢。”   香兰也在哭,看着冒着大太阳捞鱼的哥哥,更是心酸,“娘,咋会这样呢?我哥,我哥他……。”   “兰儿呀,鱼坏了,你的嫁妆咋办呀。”三嬷嬷哭着将香兰抱住,娘倆呜呜大哭。   这哭声把香玉的心哭碎了,看三嬷嬷一家人都瘦了好多,上前安慰道:“三嬷嬷,香兰姐,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洛蔓儿也道:“是啊,三嬷嬷,我把香玉带来了,一定会没事的。”   三嬷嬷娘倆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握着香玉的手,恳求道:“香玉啊,就靠你了,香玉啊。”   香玉连连点头,“好,好!让承宗哥先别捞鱼了,不知鱼网有没有做好?”   “好了,好了。我和娘刚做好,我这就去拿。”香兰快步跑去山坡上拿正在晒的网。   洛蔓儿也跟着跑去,“我去帮忙!”   诺大的一个网一个人是很难拖过来的,这网子的做法还是香玉教给她们的。只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好,可见三嬷嬷一家是多么在意这些鱼呀。   鱼网拿过来以后,香玉又叫将香承宗叫了过来,了解情况。   香承宗一脸沮丧地叹道:“这叫啥事呀,咱们一家就靠这鱼塘了。眼看着鱼儿长大,我们一家人都觉得有奔头,可咋出了这回事呢?昨晚还好好的。你看,这半船的鱼呀,真是心疼!”   香玉皱着眉去检查那些鱼,从外表看真的没看出多少不同来,一般鱼若是病了很容易在体表看出原因来。可这些死鱼真的看不出来。   “很奇怪啊。”香玉喃喃自语,“听蔓儿说只池塘一角的死鱼比较多?”   “是啊!”香承宗道,“就西北角,那里本来是溪水的入口。前些日子不是下雨了吗,我就把入口的水堵住了,要不然池塘里的水太多了,我怕鱼会出来。唉,是为了啥呢,昨儿个这些鱼还好好的。”   香玉皱眉道:“把这些鱼先放在岸上,带我去那边看看!”   “好!”   大家把小半船死鱼都放在岸上,香玉坐上船往那边走去。   三嬷嬷几人看着那些鱼直抹眼泪,三人一道骂着天杀的。   香玉转而一想,自语道:“说不定真是哪个天杀的做的,看看再说。若是有人使坏,那么我绝对饶不了他们,太过分了。”   “唉!”香承宗只一个劲地叹气,他不明白,难道老天不愿让他们家过上好日子吗?   小船来到进水口,可以清楚地看到进水口附近的水草枯萎了,还时不时有死鱼浮起来。不过,游向这边的鱼越来越少了。   香玉摸着下巴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这草像是遭了酸性物质烧坏了,是石灰吗?   不太像,石灰也是杀菌的,若是用这个来祸害鱼,周边一定会有白色的石灰粉才是。   香承宗问:“香玉,你看这是咋回事呀?”   香玉冷笑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救这些鱼,你把船靠岸,我去岸上看看。要是有人故意使坏,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承宗哥放心,这些鱼不会坏的,我觉得你最好是多养几条看门的狗,给它们在这岸上盖几个屋子,若是有生人来,这些狗便会示警。”   香承宗叹道:“这事我也想过,可年掌柜说不合适。你看那边的小竹楼也盖了起来,等中秋前开业,到时要是来客人了,这些狗不就吓到人了吗?”   香玉皱皱眉,“那就白天放你屋那里,晚上让狗住在它们的屋里不就行了吗!”   “也是!”   小船靠岸,香玉麻利地跳上岸,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周边水草边上的痕迹。她想,不管是下药还是用石灰,总归是会被风吹一些到岸上的,这么大的一个鱼塘,一丁点药可是不够用的。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只有这一角的鱼会死,而在别的地方很少能发现死鱼的现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香玉在进水口处发现了一处枯萎特别厉害的一丛草,在枯草上看到一些粉末,她将这些粉末小心地收到瓷瓶里,想做个试验。   不过,此时可以断定,这鱼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太可恨了!”香玉想到了老香家,她觉得除了他们没人会这么恨自己了,连带着三嬷嬷也被人恨。   重新回到对面岸边,三嬷嬷几人还在长吁短叹,香玉道:“三嬷嬷,咱这鱼塘是被人投毒了。我找到了毒粉,想试试。香兰姐,你给我一个大盆,蔓儿你去提一桶水来。承宗哥,给我捞一条好鱼来。”   几人二话没说,直接行动。   三嬷嬷将眼中的泪一抹,恨恨地说:“香玉啊,你说,这是不是香老二那些人干的?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不放过我们娘仨,真是黑了心,烂了肝了。”   香玉无奈地一笑,“我这还是猜测,眼下咱们还是先救鱼来得好。”   她看得出来,离香承宗住的小竹屋附近的水最好,鱼儿们似乎也知道这一点,都聚集到这里。   东西很快都准备好了,香玉从随身带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竹桶,里面放的是灵泉水。这也是她的万能解药水,若是这个也不管用,那么只能先换水了。   看着那活蹦乱跳的鱼在木盆里游,香玉十分不忍地放上收集到的白色粉末。没过多时,本来活泼的鱼慢慢地不动了,继而翻了肚皮。   “香玉,香玉那是啥呀,这鱼死了,快,快救呀!”洛蔓儿急得不行,她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香玉立即将竹桶里的灵泉水倒了下去,就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本来等死的鱼立即像活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吞着水。   “哎呀,我还以为没救了呢!”香玉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万能的灵泉水没让她失望。   其他人也都笑了,这池鱼终于有救了。   香玉立即说道:“承宗哥,咱们现在撒网将鱼网到一边,我看这水有问题,咱们把旧水排出去,让新的水流进来。”   “行是行,只是咱们这几人能行吗?这网重呀!”香承宗皱着眉头道。   “咱不行?还有他们兄弟呢!”李玉凝接话道。   香玉扭头一看,李玉凝带着张虎、李蛮来了。   “你们咋来了?”香玉笑道,“不过,来得正是时候。张大哥,这网我们慢慢撒,还得麻烦你去县里报个案,有人投毒。你看这些死鱼,都是被毒死的。”   简单地听了香承宗的叙述,张虎知道事态严重,二话没说就往山下走去。   最后,香玉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咱让县太爷来查查。我要让投毒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来,咱们先把这网子撒下来,先把鱼拖到小竹屋那里。咱先一点点放水吧,希望没人喝这条小溪的水,要不然就麻烦了。”   ☆、第163章 红眼病   第163章 红眼病    三嬷嬷突然急躁地说:“不成,我得去把这事跟里正说说。这水最后是要流到南河里的,村子里的人有不少人会喝这里的水。自从咱这里建了鱼塘后也有小皮孩们会去下面那些小沟里网鱼。不行,得让里正跟村里的人说说这事,咱不能没良心的事。”   “好,那三嬷嬷你快去吧,让村里的人暂时不要喝这些水。”香玉也觉得有些不妥,保证道:“放心,这里有我们呢,这次一定会揪出那投毒的人。”   “嗳,我去了。”三嬷嬷急急地往山下走,水里有毒这事让她想想就怕,唉声叹气地去找里正。   香玉叹道:“这样吧,等我们把鱼网起来后再放水,我也怕这里的毒会流到下游。尽管毒被稀释了,但我们不能冒险。”   她恨死投毒的人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毒会随着水到处流吗?流到哪里,哪里就有毒。当然,这些毒会被水稀释的越来越淡,但也不能保证这稀释后的毒被人当成普通水喝了会不会也中毒。   “香玉,咋办?”香承宗抓着头道,他最心疼的还是水里的鱼。看到那些翻了肚皮的鱼,总是控制不住先把它们捞起来。   “好吧,我们来网鱼。”香玉指挥着他们网鱼。   好在这些鱼都还不大,一条鱼网几乎就能网住所有的鱼。鱼网从南到北,最后汇聚到东南角。   水里的毒物较多的是在西北角,因为没有新水流入,所以东南角的水质还是最好的。所有的鱼,包括那些已经翻了肚皮的全都被网到这边来,最后将网固定在小船和竹屋上,香玉开始往里面注入灵泉水。   几乎是在瞬间,有一些翻了肚皮,腮还动的鱼也恢复了活力。香玉又偷偷往鱼网里放了几株空间灵泉里自生的水草。   在下网的时候,香玉又发现了一件事,她发现西北角的水草极少,而那些水质好的地方水草比较多。   “难道这些水草还有解毒的功能?”香玉纳闷着,便拿着一株小的水草去了西北角。   将水草直接放到那枯萎的草上,发现水草根本没有变化。便欣喜地将这水草放在了这边,等过会儿再看。   一行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网放好,均都累得瘫在了岸上,连五大三粗的李蛮也毫无形象地躺在岸边喘粗气。   已到正午,他们都是习惯了一日三餐的,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唯有香承宗,像是不知疲惫地样子来回看着鱼网里的鱼。   “香玉,该喂食了,鱼在网子里能喂不?”   “能!真接喂就行。若是还有死的鱼,先捞出来。”香玉有气无力道。   香承宗连连点头,“成,我这就喂鱼。”   洛蔓儿看着香承宗累得腰好像也弯了,突然有些心疼,起身道:“承宗哥,我来帮你吧。”   她拿着长长的网兜准备捞死鱼,嘴里还不住地咒骂,“下毒的人真该死,这都是心血呀。可怜地鱼呀,就这么死,可惜呀,再长一个月就能吃了呢。”   这鱼已经有巴掌大了,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再长一个月还真能吃了。   香玉道:“承宗哥,西北角岸边的任何物件都别动,将溪水慢慢流进来吧,咱稍稍放点水。我和玉凝就先回去了,想必三嬷嬷也已跟里正说了这边的事。香兰姐跟我们一起回去烧点饭吧,你看把承宗哥累的。”   香兰连连点头,“好,我们早饭也没吃呢。唉,真是气死了!蔓儿,一起回去吧。”   “哦,好吧。”洛蔓儿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网兜。   香玉起身伸了伸腰,吩咐道:“李大哥,你在这里帮着点,一会我们来给你们送饭。”   李蛮起身,郑重地说:“姑娘放心吧。俺老李明白!午后,老张就能回来,想来县里的捕头也能来。姑娘不妨让赵嫂子收拾收拾那几个竹屋,我怕一两天破不了案子。”   “成,就这样吧。我这就回去让赵嫂子弄。蔓儿、玉凝、香兰姐,咱们走。”香玉点头道,“承宗哥,我回去再配些药,送饭时一道给你送来,放心吧,这鱼没事,我那边小池塘里也有很多鱼呢。好像有的还有鱼卵呢,过两天我让赵大他们给你带些过来,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鱼塘就都满了。   承宗哥,我觉得等年掌柜把这里的小酒楼开起来后,咱们先不要卖鱼。这鱼还小,等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再卖也不晚。咱就赚那些客人钓鱼的银子好了,这个真不能急!   不过,我看咱这鱼塘里的藕和莲子倒是能卖上不少银钱。还有那些花椒,想来也是一笔进项。所以呀,承宗哥,别愁,咱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相信我!”   也许是香玉的话说到了香承宗的心里去了,眼见着香承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慢慢地喂着鱼食,轻快地应下了。   香玉又嘱咐李蛮道:“李大哥,先烧点水吧。我看承宗哥再不休息,这身子一定会累垮的。给,我这里还有一小竹桶的药水,烧水的时候放上,喝了人就有精神了。”   又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小竹桶,香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卖假药的,感觉特忽悠人。   李蛮却是郑重地接了过来,保证道:“放心吧,这灵药水可珍贵了,俺一定好好用。”   “呵呵,一般药水罢了,不用这么看中。”他的反应让香玉苦笑不得,这药水不过是她随口一说,咋从李蛮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救命水似的珍贵呢!   这是小事,香玉也不计较,四个姑娘便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上山觉得慢,下山快,这是所有人的感觉。在李玉凝喊了数次走不动后,终于到家了。   不出香玉所料,张虎把那头小马骑走了,香玉有些心疼,那个人高马大的张虎不会把小马累死吧?看来家里还得备上两匹马才行。   四人先是填饱了自个儿的肚子,这才为香承宗几人准备起吃食来。洛蔓儿和香兰放心不下三嬷嬷,就先结伴去了里正家。   香玉和李玉凝准备着吃食,她不时回房一回,把灵泉水装了几大竹桶。并亲自在小池塘里捞了些水草作样子。   福伯也知道了这事,嘱咐道:“香玉啊,你安心去帮三嬷嬷他们吧,家里有我呢,别担心。把赵大媳妇也带上,说不定能帮你们些忙。”   “好,那家里就有劳福伯了。”香玉将一切都做好后,由赵大和赵嫂子背着两个大背篓一道出了门。   至于累得不行的李玉凝则在家和小花作伴,鱼塘那么远,她今儿是没那个脚力走了。便和小花担下了家里人晚饭的大任。   香玉出门后,没走几步,便听到三嬷嬷和人对骂的声音,以及里正咣咣敲锣的声音。   “唉!”香玉心中叹气,“咱们这是为了村民好呀,这些人咋就那么不上道呢。”   她听得出来,跟三嬷嬷对骂的是大李氏,夹杂着老驴婆子的讥讽。听到最后,便知道了村里的一些人为啥这么跳脚了。   “原来是嫉妒了呀,这还真是得了红眼病,自己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香玉冷笑,她不是没想过带村里的人一道致富,可这些人实在是迂腐。若是她现在在做的项目不做出点成绩人,村里的人是不会跟着做的。   可做出成绩来后,村里的人便眼红了,怨香玉没早点带他们一道干。这算什么?当真是好心没好报!   香玉有些怒,站在门口等三嬷嬷过来,冷哼道:“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些人跟三嬷嬷过不去,这些人想跟着我干没门儿!”   一边的孙氏听到这话后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没啥表态,便壮着胆子道:“姑娘啊,我有些话不得该不该说。”   香玉一愣,孙氏是个聪明人,从来都知道何时说何话最好,便点头应下,“说呀,有啥不好说的!”   孙氏叹道:“早些年,我在家为闺女时,我爹就跟我讲过一些话,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我们那里当年有两个财主,一个只顾着自个儿富,从来不跟村民打交道,也不坑村民的。可到了荒年这财主家里都被村民合伙抢了,连财主也被打死了。   另一个财主听到这事后便想办法给村子里的人传了个手艺,凭着这手艺虽说不会大富,可也能点小钱,到了荒年也没饿死人就这么过来了。那财主人家都说他仁义,说了多年!”   故事讲到这里就算完了,孙氏又道:“我总觉得穷人总是恨富人的,其实我也是呢。”   香玉明白了,孙氏这是在教自己不要钻了牛角尖,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笑道:“多谢赵嫂子,我明白了。”   等里正他们来到香玉家前时,香玉抢先笑着说:“里正大叔,今儿个真是辛苦你了。也辛苦各位婶子大叔了!”   说着她冲着诸位村民福了福身,礼节也做的很到位,便又将三嬷嬷家的鱼塘被人算计了一事说了出来。   她这话说的很真诚,说到最后长长叹气道:“别看我开了作坊,又帮着三嬷嬷家办起了鱼塘,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不是这样的,你看,这鱼塘不就被人眼红的下了毒?我都愁死了。这鱼塘可不完全是三嬷嬷家的,听过镇上的秦氏酒楼不?年掌柜要在鱼塘边上盖个酒楼,我跟他说了,到时用人一定得用咱们村的,工钱还不能低了。   最可恨的是,若是今年这鱼塘不行的话,咱也不敢把以后的好法子教给诸位婶子大叔呀!我怕这人还来使坏,到时不就害了父老乡亲们嘛?咱洛香村早先年可是出了个有名的制香大师,我一直在想,咱村子怎么也得把这制香的手艺再捡起来不是?   可是我怕了,真怕我把这制香的手艺复原出来后,又有人使坏。那人不是专门害我的,是害咱们洛香村没了制香传承呀,当真可恨!”   ☆、第164章 先画个大饼   第164章 先画个大饼    香玉将这话说得十分真诚,先不说鱼塘跟村子里的制香传承有啥关系,光为他们描述的这个美好前景就足够吸引人了。   “香玉,这是真的?”最开心的莫过于里正洛宝田了。若是洛香村的制香技艺能再次发扬广大,他觉得这辈子真没白活。到时见了祖宗也有光呀。   香玉笑道:“里正大叔,我啥时候骗过你?你看,咱村里不是有很多上了年纪的榆树吗?我跟你们说,这些树真不能砍,这些榆树就是制香的重要料子。”   “真的?”   “你咋知道?”   有人惊喜,有人不信。   最震惊地莫过于大嘴媳妇了,她是知道榆树的皮是制香的好料子,便故意不相信地说:“别听她瞎说,一个小女娃子懂啥?制香,你以为是做榆钱饭呢!”   香玉突然咧嘴一笑,大眼睛里充满神彩,“榆钱饭咋了?榆钱饭可好吃了。婶子们都会做榆钱饭吧。”   其中一个稍胖的媳妇道:“这谁没做过?好吃又顶饭。青黄不接时,光吃这个就不会饿死。”   香玉冲这媳妇拍拍手,赞道:“这位大嫂说的好。想来大家吃榆钱饭时都能吃出榆钱又粘又滑来吧?这制香啊,就是用榆皮粉将各种香料粘在一起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些香料是用浆糊糊起来的?浆糊晒干了能点着?”   这话说得直白,一些经常烧香的人一听便懂了,村子里的这些人便都嗡嗡地议论起来。   有说香玉富了不忘本,咱们跟着她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也有说香玉胡说八道,糊弄人的。   总之五花八门,说啥的都有。   连里正洛宝田也跟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商谈,同样有说好,有说坏的。   三嬷嬷将这事通知洛宝田本是好心,可这些村民却误会她是为了自家鱼塘,怕村民去鱼塘捞鱼编的瞎话。   说这话是老香家的大小李氏,因此三嬷嬷就气了,跟她们对骂起来。这一骂,又加上洛宝田敲着锣,没多时,整个洛香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有孩子,有闲来无事的老人,还有在树荫下边乘凉边做针线的媳妇们。所以这个队伍就越来越大。   看热闹也好,商谈大事也罢,在这娱乐少的古代乡下,无疑是件大事,都想来凑个热闹。   他们没想到,看热闹时还能赚便宜,能不多说说吗?于是在香玉家的门口就成了一个小型的会议中心。   好在,圈外院的时候在大门外移栽了两株大榆树,这个时候枝叶繁盛。虽说没了榆钱,但也是乘凉的好地方。   大伙儿站着累了,洛宝田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香玉啊,给咱搬几个凳子来坐吧。”   “哦,好啊。”香玉连忙应下,转身让孙氏去院里多拿几个小板凳,又嘱咐道:“不够的话就拿几面席子铺地上也是一样。”   经过几天的晴天,地面已经又恢复了干燥。   香玉看样子将这话说开还需些时日,便嘱咐洛蔓儿和赵大,“你们先把吃的送到鱼塘那边,李大哥和承宗哥一定饿坏了。先去吧,等会把话说开了,我们再去。”   “嗳,香玉放心吧。”洛蔓儿将孙氏取下的背篓麻利地背在身上,说道:“香玉,这事儿你先别跟我娘说,她这段时间老爱睡,别吵到她了。”   “好,蔓儿放心吧。”   香玉说着,洛蔓儿就背着大背篓走了,赵大紧跟上。   看的香玉连连叹息,“这丫头也不知道这背篓有多重,真是的,走得还那么快!”   转过身来,香玉又拉着香兰和三嬷嬷,说:“三嬷嬷,你别气,这事儿交给我吧。鱼塘里的鱼没事了,先去吃饭吧,香兰姐,带三嬷嬷吃饭去吧。”   “嗳,娘,先去吃饭。你可得保重身子,不管这些人说啥,咱该咋过还咋过!”香兰说完这话,自个儿的眼里的泪先滚了下来,她不就是从这些传言中走出来的吗?   三嬷嬷也眼中含泪,狠狠地点了个头,“兰儿说得对,自个儿的身子最重要,走,吃饭去。香玉啊,麻烦你了!”又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把自个儿的底牌都给这些白眼狼了,多长个心眼!”   香玉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觉得鱼塘变成这样,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呢。我要让全村人都恨那一家子,我心里有成算,别担心,啊,赶紧吃饭去,这都啥时候了。”   好容易劝走三嬷嬷她们,香玉看着那些还吵得焦头烂额的人,又头痛起来。   此时孙氏和李玉凝已经把家里有的马扎及小板凳也全都搬了出来,由于人太多,又多拿了两张破席子。   可没想到这两张破席子最受那些媳妇和老人们欢迎。他们盘膝而坐,或吸着旱烟,或带着针线笸箩,边唠磕边做事,一点也不耽搁。   香玉坐在小马扎上看到这个场景不知说啥好,难道他们家的大门口要成为新的乘凉胜地?   不过,确有这种可能。   这里离南山最近,不时有山上吹下来的风,周边大树很多,不远处还有一个因下大雨刚形成的小小溪流。而且门前每天打扫的甚是干净。   看到这里,香玉又吩咐道:“赵嫂子,你带着小花去煮些菊花茶,拿几个新作的小竹桶来,给这些人喝。省得一会有人说咱不会待客之道,说咱傲慢!”   一点菊花茶她还是供得起的,何况上次将菊花茶的方子传了出去,那些勤劳的媳妇都能用这方子赚到了银钱。她也想让村民们想起这事,跟着她干有前途,只要听话的,不捣乱的都能富起来。   没多时,这些村民也适应了这个地方,轮流喝着菊花茶,摇着蒲扇。看上去都很悠闲,只是那讨论还是很激烈。   玄妙儿看着,听着都有些想午睡了,不断地打着瞌睡。   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将她惊醒。   “制香术是咱村里的祖宗传下来的,不能啥人都能传。谁不知道咱村姓香的是那制香大师的后人?我看哪,姓洛的人就不能学。”说这话是一个老得有些走不动的干瘦老头,头发胡子都稀疏了,只是人还是很硬朗。   这话刚说完,另一个稍胖的小老头也跳起来说:“你个香老头这说的是啥话?洛香村,洛香村里咱姓洛在姓香的前面。谁不知道早些年的制香大师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姓洛,小徒弟姓香,能得师父真传的当然是大徒弟,是咱们姓洛的!”   随之,两姓之人嗡嗡地吵了起来,吵得比先前更厉害了。   洛宝田也没了法子,来到香玉跟前问:“香玉啊,你看这事儿咋办?”   香玉呵呵道:“这事儿你们看着办,我又不是制香大师,只懂得一部分香的制作罢了。想要恢复先前制香大师的荣耀还得靠你们,反正那种市面上有的盘香啥的,我只管传不管做,我是不做这生意的。这样吧,你们商量商量,出结果了跟我说声,我选出几个人跟着我学。   里正大叔呀,这事儿对我来说不重要。眼下还是三嬷嬷家的鱼塘,你是不知道死了多少鱼。这水里有毒的事你都跟村民说了吧?半个月内不要用河里的水,里面的鱼也别吃。若是有人因此中毒了,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啊,也别来找我们,我们还在找那下毒人呢。   不管是谁,反正咱都报官了。这事儿不能压着,要是有人喝了这水死了咋办?这就是杀人,谁能杠?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儿是咱们村里的人做的,为啥这么做?还不是眼红呗!”   香玉虽然是笑着说这话的,但声音不小,让争吵之人都听到了。他们这时才想起,原来是出来看这个热闹的。   洛宝田脸色难看道:“不,不用报官了吧,咱村里人自个儿查查就是。那,那你能肯定是咱村里人做的不,说不得是外村人看得眼红了呢。”   大李氏马上接放道:“里正说得对,你这个死妮子咋知道这是咱村里人说的?你当咱村里人都是傻子啊,你说啥就是啥?”   此话一出,有不少人也有了疑惑,任谁也不想让官府的人时常来村里。捕快来了就变相的承认村里有坏人,到时一旦传出去,谁家闺女愿意嫁给这样的村子呀。   三嬷嬷刚好吃完饭出来,听到这话肺又差点气炸了,叉着手骂道:“我说大李氏,依我看我家的鱼就是你们家那帮坏胚下得毒。不信是吧,走,去鱼塘上看看去,那一船的鱼呀,你们得赔给我!”   “你胡说啥,你个死寡妇别乱咬人!”大李氏也不是好惹的,上来就骂到了三嬷嬷的痛处,呵斥道:“别瞎咧咧,我可是童生老爷的娘,秋后咱就是秀才老爷的娘!再瞎说,当心秀才老爷抓你们蹲大狱。”   “你……。”三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朝代,虽然大多数人都没读书,可并不妨碍人们对读书人的敬畏。虽然穷,也是知道读书有出息的,说不定将来就能作大官,所以童生、秀才啥的,一般没人愿意得罪他们。   洛宝田皱着眉头说:“好啦,好啦,这事啊咱再说,再说。你看香玉啊,咱村有近八十户呢,是个大村,你好歹也为咋村的名声着想啊。”   香玉好一阵无语,冷笑道:“敢情做坏事的还有理了?我连报官都不成了?要是这有毒的水被人喝了话,那就不得了!这事儿不能商量!”   就在这时,一道厮声裂肺的哭声传了来,“我的儿呀,救救我的儿!”   ☆、第165章 解毒   第165章 解毒    “我的儿呀,你让娘怎么活呀!”这声音越来越近,让一众墙头草们都停了嘴。   很快看到两个小夫妻跑着过来,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一看就不是个有钱的主儿。男的抱着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孩,这孩子也瘦,脸面惨白,嘴唇都青了。   那哭喊的女子看到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他们跪了,“求父老乡亲们救救我的儿子啊,他,他吃坏东西了。”   那男的抱着孩子径自来到里正跟前,扑通一声就这么直直地跪下来,恳求道:“里正叔,我是小山子啊,求您老救救我儿子。”   “山子!?”率先说话的却是老驴婆子,因为她儿子就叫山子。   洛小山转身又冲着老驴婆子叫了声娘,抱着儿子继续恳求道:“娘啊,给你孙子找个大夫吧。他,他吃坏东西了。”   老驴婆子看到自家儿子的狼狈样,尖叫道:“你,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在府城过得好着呢,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哪来的孙子!”   那先前跪下的媳妇一听这是她的婆婆,也跑过来抱住了老驴婆子的腿道:“婆婆,我就是你儿媳妇,这事儿咱过后再说。先救救你家孙子吧,求您了!”   这媳妇哭得都上气不接下气了,一个劲地给老驴婆子磕头。   老驴婆子从看这媳妇第一眼就不喜欢,其实她早就给儿子看中了一个闺女,打算等儿子拿到工钱后就上门说亲,没想到媳妇背自个儿在外面找了个媳妇,真真是气死她了。   她没想到儿子竟然在外面混成了这么个熊样,一来就让人救她的孙子?天知道是不是这个死女人勾的他儿子。   “我可不是你的婆婆,我儿子还没成亲呢。”老驴婆子尖叫道,狠心地扭头,看也不看这两人,连她一直想要的孙子也忍住不看。   “里正叔,求你了!”洛小山看她娘不管这事,便跟媳妇儿不顾形象的再次求着洛宝田。   洛宝田很为难,看着那可怜的孩子忍不住求香玉,“香玉啊,听说你是女大夫?”   香玉的注意力早就放在那孩子身上了,等洛宝田找她的时候,她已让孙氏准备好了要用各种器材。   “都让让,都让让,快把孩子放在席子上。”香玉二话没说,指挥起来。   毕竟是人命关天,也没人刁难,都纷纷离开席子。   洛小山夫妻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将孩子平放在席子上,磕头道:“姑,姑娘,求你了。”   香玉直接问:“起来,给这孩子吃了啥?玉凝,拿干净的布来。”   李玉凝将布递给她,香玉用布清除着孩子嘴里的秽物,不是暗中以用手指为引将灵泉水往孩子嘴里灌。她想灵泉水既然能救翻了肚皮的鱼,想来也能救人。   洛小山道:“是,是鱼。我们今儿刚到村里,已经两没吃的了,看到村边河里有条不小的鱼就捞了起来烤了。孩子也饿得不行,就先给他吃了,没想到!唉!”   “呜呜,我的儿呀。都是我不好,应该尝尝再给你吃的。”洛小山的媳妇接着道,哭肿的眼睛像核桃,红通通的。   香玉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将孩子嘴里的秽物清除后,也许是灵泉水起了作用,孩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玉凝,金针!”   “来了!”李玉凝立马将金针递了上去。   只见香玉手握金针下手如电的刺了几个穴位,然后就将孩子扶起。很快,小孩子又哇哇吐了起来。   将吃下的鱼肉全都吐出来了,到最后,又吐了一些黄水。不过,人是醒了,哇哇地大哭。   “呼!”香玉这才放松下来,她还是头一次用金针催吐呢,好在有万能救命药。   “好了?”众村民纷纷惊奇,“香玉真会医术啊。”   洛小山夫妻立即抱着孩子道谢,可孩子还是哇哇大叫。   香玉立即阻止道:“停停!赶紧把孩子放下,先把这碗药喝了,让孩子躺下。赵嫂子去拿碗煮好的稀粥来!”   “是,姑娘。”香玉又悄悄拿出个小竹筒来,又从李玉凝手里取来一点糖,“来,小家伙先喝点水。”   糖水是很容易补充体力的,再加上灵泉水的功效,这孩子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   香玉将孩子放下,轻声道:“孩子累了,让他睡会儿吧。别着凉了,一会赵嫂子煮好粥后,你们也来吃点吧。不知,你们是在哪里捞的鱼?”   洛小山叹道:“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小溪里。”   老驴婆子再次尖叫道:“你们去那干吗?有家不回去那干吗?”   洛小山不敢看他娘,低声道:“我知道娘不喜欢我带来的媳妇,就想着去山上看看有没地方住,先把他们娘倆安置好。”   “胡说!你不带回来咋知道我不欢喜?”老驴婆子叉腰道。   洛小山将头快低到地上了,小声说:“素娘她,她以前是个寡妇!”   “啪!”老驴婆子突然狠狠地打了洛小山一巴掌,吼道:“你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村民们立即嗡嗡地再次议论起来,只是议论的对象又变成了洛小山和这个叫素娘的新媳妇。   “真没想到这小媳妇以前是个寡妇啊。”有长舌妇抢先说道。   大李氏哼哼道:“怪不得老驴婆子那么生气。老驴婆子是不会再找个寡妇作儿媳妇的。呵呵,真是笑死个人儿,亏得老驴婆子还总是咧咧他儿子在府城怎么怎么呢!”   洛小山夫妻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们觉得抬不起头来。   香玉突然很生气,出口打断这无良的大李氏道:“里正大叔,看到了吗?这孩子吃了小溪里的鱼就中毒了,现在还有人质疑三嬷嬷的话吗?这事儿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宝田一听这话,立即警觉,忙道:“香玉说得是,乡亲们,村子四周的水咱们半个月内可千万不要喝呀。”   “哎呀,这可不得了,我家的鸭子呀,得赶紧赶回家。”先前一直很活跃的胖大嫂道,“天杀的,一定得报官,让官老爷抓他蹲大狱!哎呀!”   胖大嫂骂骂咧咧地走了。   其他人也怕自家孩子吃了不该吃的,要不就惦记着家里的鸡鸭等物,也走了。   剩下的人除了几个老家伙外,大家也都散了,只有老香家的大小李氏还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这二人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听香玉接下来的话,心里好一阵发虚。   看大伙儿都走了,洛宝田也松了一口气,要是村里因这毒死了人的话,他这里正也做到头了。   感激地看了眼三嬷嬷,笑道:“多亏了三婶的提醒,要不是三婶,咱们村里的人可有悬了。”   “哼!”三嬷嬷哼道,“那给我家鱼下毒的人就靠里正了,唉,那一船的鱼呀,老婆子我想想就心疼。”   “呵呵,这……。”洛宝田假装傻笑,始终不说官差的事。   突然,那些没事的老头子们开口了。   “我说大侄子啊,明儿个你找齐村里的男丁们,咱去打谷场开个会,商量下制香术怎么传。”   “就这么定了。”   几个老头子看也没看此事最大的受害者,也没感谢将要传他们计艺的香玉,直接背着手走了。   “呸!”三嬷嬷狠狠地呸了一下,“一帮子自私的老家伙!”   香玉拉了拉三嬷嬷,劝道:“算了,三嬷嬷,咱们等官差来吧。”   洛小山和素娘看着睡着了的儿子,再次谢了香玉。   三嬷嬷叹道:“可怜呀,怎么就摊上了那个娘呢!”   洛小山忙为他娘说好话,不好意思地说:“三嬷嬷,我娘其实,其实人不错的。”   “唉,不错啊。儿不嫌娘丑,可这娘实在是……。”三嬷嬷摇头,来到睡着的孩子跟前道:“可怜的孩子,叫啥名啊。”   素娘摸着孩子的头道:“叫青山,洛青山。”   “不错的名儿。”香玉拿过吹凉的粥递给素娘,“给孩子喝点吧,剩下的你们也喝点。”   “多谢姑娘!”素娘起身给香玉福了福身,行礼的样子很标准。   香玉笑着摆手,“不用,不用!”心想,这个素娘一定有故事。   事情也都说开了,大小李氏还坐在一边不起身,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香玉也不想跟这两人说话,便坐到洛宝田边上,说道:“里正大叔,要是查出是谁下的毒的话,不知里正大叔该怎么罚那人?”   洛宝田还是不想村里有这么个人,吱唔道:“香玉啊,我看这不一定是咱们村里的人做的吧。”   大李氏马上说道:“就是,就是!香玉你个死妮子咋就这么认死理儿呢?就那么不想让咱们村好,你安的啥心哪。”   香玉立即反驳道:“自然是好心!这事儿跟你们老香家没半点关系,可你又在这里瞎吵吵啥?大娘,你安得又是啥心?”   小李氏立马跳了起来,指着香玉的鼻子道:“你个死妮子,这是你嬷嬷啊,你就这么跟你嬷嬷说话的?真是不孝!”   香玉冷笑,“不孝?我无父无母,哪来的嬷嬷!告诉你们,官差很快就要来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道去鱼塘看看啊?里正大叔,你也跟着去吧,等你们看到那一堆鱼就知道了,顺便给你们估估价,这堆鱼值多少银子。”   就在香玉不怀好意地冷笑的时候,张虎带着县衙捕快们来了。   ☆、第166章 恶毒想法   第166章 恶毒想法    “姑娘,香玉姑娘,刘捕头来了!”张虎大老远的就扯开嗓子喊道。   香玉一行人纷纷抬头,看到刘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大步流星地往门前走。喜道:“张大哥、刘捕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看向大李氏,眼中充满挑衅。   大李氏心虚不已,要知道香福林昨晚做的事可是她们娘俩的授意啊!这一心虚便紧张了起来,一紧张就用力抓住了小李氏的胳膊。   恶人先告状道:“他里正叔,你看看这叫啥事呀?捕快老爷来咱村里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琢磨着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咱村出事了吧!哎,可怜我那俩还没婆家的孙女,真是作孽呀!”   里正也没辙了,很是无奈地看着香玉,“香玉呀,这公差咋……。”   香玉立即笑着摆摆手,“里正叔,您老就放心吧,刘捕头他们就住在我们家,我来招待,保管不用村里的一针一线。”   随之看也不看已经白了脸的大小李氏,又冲着张虎他们挥挥手,“张大哥,公差大哥,辛苦你们了,先进家里喝口茶吧!”   此时,张虎他们刚刚到大门口,来的公差们都是香玉认识的,各自朝着香玉拱拱手。   香玉也福身回礼。   这都是礼节上面的来往,但大李氏他们还是察觉到了差距,都有些拘谨。   洛宝田毕竟是里正,一些礼节上的事还是能顾及到的,呵呵笑着也冲刘捕头拱拱手,“哎呀,你看这事又麻烦刘捕头跑一回,实在是过意不去,又不是啥大事,香玉这孩子就是……哎,没法子呀!”   香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要不是看到大李氏也在愣神的样子,香玉觉得他洛宝田可能收了老香家人的礼了吧?这个里正,这都差点出人命了,还叫小事?   刘捕头还是一脸的严肃,问道:“洛里正见过那些死鱼?”   “没,没!”洛宝田立即摆手,他,他只不过是想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大李氏立即接话,手指着香玉道:“哎呀,捕头大人啊,您可别被香玉这死妮子忽悠了。说啥死了那么多鱼,那鱼多精贵?咱这地界上谁能养鱼,这不是胡咧咧。真是让捕头大人受累了!”   “你这死老婆子胡说啥?香玉不是那样的人!说没人会养鱼,今儿我就让你去看看咱养的鱼!走,跟我走!”三嬷嬷立即高声呵斥着,上前就抓住大李氏的手往南山方向拖。   三嬷嬷力气大,远不是只在家发威的大李氏可比的,一下子就被拽出了很远。   “老二媳妇,木头娘,你是死的?”大李氏尖叫着求救。   小李氏也顾不得公差在前了,婆婆的话要听,跑着上去拉偏仗。   如此一来,三嬷嬷又被拉了回来,“兰儿,还愣着干啥?”   香兰二话没说也上前帮忙,就这样四人拉拉扯扯,吵吵火火,好一阵闹。   洛宝田想去拉架,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哪是四个女人的对手,人家根本不睬他。   一边的洛小山很想上前劝,却被那个素娘拉住,微微摇了摇头。洛小山便不在有所行动。   这一切都看在香玉的眼里,她觉得这个素娘真的很有一套,也很聪明。她倒不觉得这样不好,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保持沉默是最好的行动。   不过香玉还是长叹一声,“哎,刘捕头,你看这……。”   刘捕头在来之前,曾被县令切切地嘱咐过,要对此案严加查证,更要保证香玉的人身安全等等。   虽说他并不清楚香玉的背景,但县太爷嘱咐的事他就得完成,其他的不关心。   “无妨!”刘捕头无所谓地一摆手,“香玉姑娘,给咱们兄弟来点水喝吧。也给马儿一些水、草,这天不早了,我看还是早点去鱼塘看看吧,听张虎兄弟说死了不少鱼?”   香玉忙道:“可不是?三嬷嬷心疼着呢。香大娘既然不相信,不如就让她们一道跟咱们去看看吧。让里正叔也跟着,他一村之长,我看得去。”   “成,就这么定了。”刘捕头一锤定音。   “啥?”   别看这几个人在拉拉扯扯,耳朵灵着呢!刘捕头一说完这话,他们立马听到了。   香玉笑道:“你们听的没错,咱一道去鱼塘,一个也不能少!小山哥,你们也去吧,那边刚盖好了个小竹楼还没用,若是不嫌弃的话,先住着吧!”   素娘立马喜笑颜开,“哎呀,这,这太过意不去了,谢谢香玉姑娘。大恩大德,素娘一辈子也忘不了,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大恩!”   香玉盈盈一笑,拂手道:“严重了,我是个大夫,应该的。不必言谢!”   在孙氏和小花张罗着喂马的时候,大小李氏想逃,因为这事经不起追究,她们可不想被公差带走。   三嬷嬷眼尖,指着她们高声道:“站住!不做亏心事,你跑啥?”   刘捕头也道:“说好一道去,就是一道去,今儿个谁也不许走,统统跟我去鱼塘!听说有人无意中吃了毒鱼,有这回事?”   在场之人均皱了眉头,这事真不好说,虽然这是事实,可村子里有村子里的生活规矩呀!   素娘不懂洛香村的某些规矩,上前就跪在刘捕头跟前,哭泣道:“回捕头的话,确有此事,那无意中吃了毒鱼的就是我那苦命的儿子。咱就在南山脚下那条小河里捞的鱼,请捕头明察!”   “你……。”大李氏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强忍咽下。   刘捕头只“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有些事他已然明了。   此事孙氏也已经将马儿喂饱喝足,刘捕头大手一挥,“走!”   张虎在前带路,其他人在后面,一起往三嬷嬷家鱼塘走去。   路上,香玉的注意力一直在小溪流和大小李氏身上,每看到一条不自然的野生小鱼,香玉便会说上一句。   “唉!可怜呀,这鱼不知在这里活了多少年,今天算是它们的死期了啊。”香玉叹息,“里正叔,一会再跟村民们说说,这水里长的,游的,都不能碰,以免也跟小青山那样!”   洛宝田非常尴尬的点头,“香玉说的是,让刘捕头见笑了!”   刘捕头冷哼,“分内事,何来见笑一说?”   “呵呵,是,是!刘捕头辛苦了。”洛宝田只好和起了浆糊。   香玉暗笑,“他们的里正好像有些变质啊,看来读书人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好用在事实面前也是纸老虎!”   她看到,每当自己说起水里的鱼呀,毒呀的时候,大小李氏的脸色便极为难看。   香玉立马就明白了,这毒说不定还真是老香家的人干的。昨日香雪出了那么大的丑,不报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可这人也太毒了吧?   在古代常用的毒就是砒霜,难道那些白色粉末是砒霜?不过她也听说过,这砒霜的价钱不低呀。想来想去也只有定了亲的香雪有这个能耐了。   临近鱼塘时,香玉脑海中突然想起香芽姐妹,要不是发生了这事,她现在和李玉凝该商量着怎么让她们脱离香家了。   “不知她们知不知这事?”香玉喃喃自语,看来是时候想办法见她们一面了。   到了鱼塘,一下子就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大李氏心里一慌,难道那药真的那么有效?可毒死的不是时候啊。   这么想着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香玉,要不是这个死妮子多事,能惊动公差?她恨不得将香玉推下鱼塘淹死。   说到水,小李氏突然眼珠子一转,在大李氏耳边低语几声,“婆婆,媳妇想起一件事,当初在南河边捡到香玉的时候,那妮子可是不会划水的。咱们不如这样……。”   大李氏听了后眼珠子直转,“这能成?”   小李氏道:“能成!到时就说咱扭到脚了就是。咱们可都不会划水啊,在这里会的也都是大老爷们,要是香玉被大老爷们救了,那不就是坏了名声吗?到时谁也还敢娶她?”   “那要是香玉这死妮子会水呢?”大李氏拉住小李氏坠在最后面,担忧道:“自从死妮子说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后,我就觉得她玄乎,咋啥都会呢?说不定还真会划水!”   小李氏突然冷笑,这一瞬间她觉得自个儿的脑袋瓜子灵透了,哼道:“那更好!以前的香玉是啥样,咱都知道。要是咱说这香玉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就是,到时说不得咱村里的族老们就能把她烧死。活该!咱老香家养了她三年呀,她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可恨了,烧死拉倒!”   小李氏恨香玉,自家二哥现在是彻底废了,在家不是笑就是哭,像疯了似的。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香玉害的。   大李氏眼珠子乱转,没想多久就点头同意了,“成,咱就这么办。我看这香玉也不像是原先的那个了。”   于是二人便又小声地说着怎么把香玉推下鱼塘,没多时就定下了方案,由大李氏佯装摔倒,然后顺着倒的地方把香玉推下去。   这样的话,无论最终结果如此,香玉都会生不如死!那他们老香家做的坏事就没人敢查下去了。   ☆、第167章 一起   第167章 一起    小李氏和大李氏慢慢地朝香玉靠近,二人完全没看到也没听到其他人的话。   小李氏觉得自个儿的这注意好得不行,也忘了这主意原来是香雪出的。   按照香雪的打算,她早已猜到香玉会为香承宗的鱼塘出头,若是小李氏去看的话,就趁乱把香玉推下去。然后香雪便能出气了,而香玉则会完全的被村里人唾弃,就算她有万般才能也无济于事。   香玉对此恶毒的想法完全不知晓,还在卖力地为里正和刘捕头等人盘算着损失。   她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三嬷嬷一家受太大的损失,这是很打击信心的。若是查出下毒者的话,一定要让那人按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买下这些鱼不可。   “里正叔,刘捕头,你们看!”香玉走到那用荷叶盖起来的死鱼堆,万分可惜地抓起一条鱼,心痛道:“这鱼长得多好,再过个把月就能有两个巴掌长。到时你们说这一条鱼能卖多少银钱?那时候刚好是中秋佳节呢。”   洛宝田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鱼,不顾鱼腥味,也上去抓了一条在手上,啧啧地心疼,“唉,这鱼养得真好?真是喝这里的水毒死的?这水看上去跟好水没啥两样呀?”   三嬷嬷叹道:“他叔啊,要是这水好,鱼会死?这鱼塘就是咱们娘仨的命啊,谁舍得!”   香承宗此时从远处将船划过来,船上的洛蔓儿提着一个不小的竹蓝,脸面也是极为难看,因为里面还有小半蓝的死鱼。   虽说绝大多数鱼都网在了干净的水域,可总有落网之鱼。   “里正叔,公差大哥,你们可来了!”香承宗黝黑的脸上满是愁容,面对这些死鱼他不知如何是好?   洛宝田也舍不得这么好的鱼,哪怕是死的,只要能吃,用盐腌来吃吃还是很好的。便可惜道:“这,这鱼真不能吃了?”   “不能!”接话的是素娘,她再次郑重地说:“我儿青山就是吃的这样的鱼中毒的,这鱼还真不能吃!”   “唉,真是可惜了。”洛宝田听了这话立马将手中的鱼扔掉,他也怕中毒呢,叹道:“真像香玉说的那样啊,这鱼塘是被人嫉妒的下了毒了。”   香玉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村里正也这么认为,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随之她又看向刘捕头,道:“刘捕头,咱这会儿也不管这是谁做的,单说这些鱼的损失吧。”   刘捕头微微点头,“嗯,香玉姑娘请讲。”   香玉道:“我想要是抓到那个投毒之人想让他先买下这些鱼再说,按市价的两倍。毕竟这些鱼还没长大就被扼杀了,若是长大了还指不定卖多高的价呢。”   刘捕头和另两位公差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想到还有这种赔偿法子,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香玉接着说:“听说这鱼在我们这地儿卖得极贵,一条五斤上下的鱼能卖到三十五文一斤。我也不要多了,谁知道将来这些钱能涨到多重呢。就给五十文一条吧。”   “这……。”众人都有些懵,五十文听起来可是不少,这么条小鱼让人五十文买下,在场的人觉得他们不会买,这鱼没多少肉呢。   小李氏觉得机会来了,她要激怒香玉,让她靠近鱼塘边上好推下去,便跳了起来尖叫道:“香玉啊,你这妮子的心咋那么黑呢,这么条干巴鱼值五十文?我看你是想银钱想疯了!这鱼吃了还不靠塞牙缝的,你个黑了心,烂了肝的坏妮子!”   大李氏又接着骂道:“就是这个理儿!香玉你个坏了心肝肠子的,你这是抢啊,你还是人不?”   她们二人一个比一个骂得奇葩,香玉表示真心服了她们的骂腔,但绝不认同她们骂的是自个儿。   便上前两步细细地同她们解释起来,“五十文我觉得很便宜,简直是便宜了那个投毒的烂了心肝肺的坏家伙。听好了,是这么算的,这五斤上下的鱼是三十五文一斤,五斤就是一百七十五文啊。   你们觉得这些鱼只能长到五斤重?那就大错特错了,长到十来斤不成问题。到时可就不是这些钱了,是三百五十文一条鱼。难道这五十文一条鱼还贵吗?一点都不贵,三嬷嬷家亏大发了。”   一席话说的在场诸人都皱眉沉思起来,他们在心算,是不是这样?   唯有素娘皱了皱眉头后,是第一个从香玉的弯弯绕中走出来的人,无声地笑了,这个小丫头还真有意思。   香承宗对于这话也不大明白,满脑子都在想自家的这些死鱼真能卖上一条五十文?那他们家不就赚大发了?   三嬷嬷算都没算,觉得香玉说得在理,只要是香玉说的就是对的。   刘捕头三人和洛宝田还在算着,算来算去好像对的,三十文一条鱼是这些钱呀,现在让人五十文拿走一条是真心不贵。   香玉从他们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个大概来,心道:“你们只注意算了,可这一切都是在假设中,你们可知?现在一条卖五十文才是赚大发了呢。鱼料不要钱吗?人工和时间不要钱吗?这鱼能不能长那么大还是未知数呢!”   大小李氏更是不懂,只听到算到后来的三百多文了便觉得现在买还真是不贵。   只是小李氏一心想引香玉来鱼塘边,便接着香玉的话又赞同起来,“香玉说得是啊,这五十文一条真心不贵,我算着还便宜了那个啥,下毒的人了呢。哎呀,香玉啊,你来看,我咋看到这里面还有几条活的鱼呢,快来看!”   “啥?还有活的?那快点把鱼往水里扔呀。”三嬷嬷一听还有活的便急了,哪怕是一条能卖五十文,她还是愿意把鱼养得大大的,那样的鱼卖起来才能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   洛蔓儿更是跑得快,跑着向前道:“我看看,我看看!”   大李氏知道小李氏的心思,拦住洛蔓儿,不怀好意道:“蔓儿妮子,你凑啥热闹呢?这里是人家香玉和他三婶家的鱼塘,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来这里干活是不是说不过去呀。”   “你,你……有啥过不去的?”洛蔓儿极为心虚地问,但脚步却是停了。   大李氏往小李氏身边凑,也拿眼去瞧,嘴里却还在胡说道:“说不过去这事可真不好说,不好听的话就是倒贴。啧啧,真不知道害臊,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家爹娘的心还真大,就容你这么瞎跑,真是……这教养啊。”   说到最后,大李氏竟然邹了一句这个词,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   “你……!”洛蔓儿气得直打哆嗦,她从来没跟大李氏直接交锋过,果然这死老婆子如传闻中和老驴婆子是一样的嘴碎又可恨呢。   “哎呀,还真有!香玉快来看呀,你这鱼不值五十文呀,有活的!”大李氏也故作惊讶道。   此时从村里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那个第一个回家赶鸭子的胖媳妇。   “这是在说啥呢,这么热闹。咱也来看看!”说着这胖媳妇便快步往前走去。   她之所以来鱼塘,是回家和家里人说了香玉想教村里人制香的事。家里人觉得这是大事,谁家不愿意出个制香大师啊,便一致决定让她去跟香玉套近乎,都想着多学点本事。哪怕只会做一般的香,也能为家里增加进项不是。   有胖媳妇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连素娘也有这个想法,这才痛快地跟着刘捕头他们来到这鱼塘。   就算是谁也没通知谁,村里人三三两两地往南山脚下走,人一多便又成堆了。胖媳妇领着这些人就是这样过来的。   香玉心下一喜,人多也好,刚好可以把这赔偿的事趁大家还在迷糊中定下来。   大小李氏也开心,因为她们觉得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让香玉出个丑,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二人便跳得更欢了,“香玉,快来,快来,不得了!”   香玉却是理也不理这二人,冲着刘铺头道:“刘捕头,你觉得呢?让投毒之人五十文一条买回去,成不?”   “成,在下回去就和县太爷说说这事,想来是可行的。就不知这投毒之人是何人?”刘捕头皱着眉头问,这会子他也将香玉刚才的解释理清了,心里赞叹,好一个聪明的姑娘。   香玉终于笑了,这事总算是解决一半了,只要看过那些白色粉末再套一套大小李氏的话,想来是谁投的毒基本上就清楚了。   “香玉,快来呀!”眼看着胖媳妇要近前,小李氏拉着香玉就往那边拽。   小李氏的力气很大,在跟香玉的拉扯中来到了池塘边,然后故意扭了一下脚,人一下子就扑倒了,刚好扑在香玉身上。   然后重心不稳地香玉看到了小李氏不怀好意的笑,心里一下子便明白了她们的毒计。   但她真的不怕这在古代祸害女子们的落水毒计,手还是死死地抓住小李氏,嘴角同样也露出了不怀好意地笑,要落水?那就一起吧!   小李氏被香玉拉着往前倾,她想站稳,可哪里有香玉整个身子往鱼塘倒的速度快?   就这样小李氏惊了,大叫道:“婆婆,救我!救我!”   大李氏也不想让小李氏出丑,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伸手拉她。   香玉这次是真的露出了不怀好意地笑,用力一拉,整个人倒向了池塘的水中。   “轰!”三个人几乎同时落水。   ☆、第168章 诈出真凶   第168章 诈出真凶    当众人还在跟村里来套近乎的寒暄之时,巨大的落水声让他们都吓了一跳。   刚才一直低落的洛蔓儿率先回过神来,看到那在水里扑腾的人,想到了某种可能,大叫道:“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快来救人!”   香兰听到这些,整个人吓得脸都白了,她四下里找香玉,一把抓住自家娘亲的手道:“娘啊,香玉,那里有香玉吗?这,这么多人,这可咋办?”   三嬷嬷立即想到了香兰那时候,便急忙问村里来的人,“你们谁会划水呀,要女的,女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纷纷摆手,“不会,不会啊,这可咋办呀?”   胖媳妇看到池塘里的人,大声叫着,“那啥,你们谁会划水呀,赶紧救人啊。哎呀,那谁,那不是香家老二媳妇?呀!还要老香婆子,这是咋闹的?”   经她这一吆喝,没人不知道掉水里的是谁了,嗡嗡地议论起来,可就没人敢下水救人。   洛小山会划水,想着跳下去救人,被素娘一把拉住,低声道:“你想被这难缠的人缠一辈子吗?听我的!”   “暧,那咱就听媳妇的。”洛小山憨厚地一笑,惹得素娘连连白眼,可她心里却是美的,这男人看着不咋样,可过起日子来舒坦。   素娘心里有成算,抱着还在睡觉的孩子在屁股上轻轻一掐,孩子便委屈地扁着嘴看娘。   “哭!”一声吩咐,这个小青山便哇哇大哭起来。   素娘也跟着流了泪,将孩子放在洛小山的怀里,呵斥道:“还不快哄哄!”   洛小山抱着孩子哄,可孩子还是哇哇哭,如此洛小山就腾不出手来做别的了。   事实证明素娘的担忧是正确的,在胖媳妇刚喊完不久,洛宝田一拍额头,大叫道:“小山子啊,你小时候可会划水了,快点,别淹死人了。”   “哇!爹,不走,不走!”小青山抱着洛小山的脖子不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洛小山无奈地看着洛宝田,“里正叔,你看这……。”   “哎,这孩子……。”洛宝田为此相当无奈,“谁会呀,赶紧地,这人都沉了。”   池塘边上一阵慌乱,在水里的大小李氏不时尖叫,来回扑腾着,喝的水越来越快,也没力气叫了。   恐惧笼罩在她们心头,也顾不上别的了,大叫着,“救命啊,救命!”   刘铺头一看这样不行,那俩人真的要沉了,再也不能保持沉默。   “大李,小李,咱们救人!”说着便开始脱外袍,直脱到最里面一层,光着膀子先跳了下去。   三嬷嬷再次确认了里面没有香玉,稍稍松了一口气,拉着洛蔓儿和香兰就往烧火的地儿走去。   路过香承宗时,小声嘱咐道:“别下水,谁问也说不会划水,记着了?”   香承宗也不是傻子,连连点头保证,“娘放心吧,咱都懂。不知道他们喝这里面的水会不会中毒呀,给他们烧点姜汤吧。”   “这个你别管,看着点,要是有香玉的话,赶紧拿布给她盖上。可不能让外人看到了。”   香承宗摇头,“没香玉,我看了老长时候了,真没香玉!”   “那就好!这婆媳俩真活该。”说着三嬷嬷带着二人去烧姜汤了。   三人来到小竹屋的后面,洛蔓儿还是很担心,拉着三嬷嬷的手道:“三嬷嬷,我看到了,看到了。是木头娘把香玉推下水的,香玉手快也把木头娘和老香婆子拉下了水。可是,我咋没看到香玉呢?她是不是掉水里出不来了啊。呜呜……。”   说到最后,洛蔓儿哭了起来,越哭越怕。   香兰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加难看了,“娘啊,咋办,香玉她不会有事吧,我这心啊吓死了。你说咱,丢了香玉咋跟赵嫂子他们交待呀!”   原本想跟着他们来的孙氏在家里伺候几匹马,也就没跟着来。   这三人又再次担心起来,香玉要是真的掉水里沉底下了,她们会一辈子不安的。   “谁掉水里了?”就在这时,从小竹屋里传出香玉的声音。   这声音在三人耳中无疑是天籁之音,纷纷抬头找人。   香玉从竹屋出来,笑盈盈道:“哪儿看呢,我在这里。”   “香玉,你没掉水里?”   香玉原地转转身,“你们看,我像是掉水里的样吗?”   还是那身绣着青花的大襟盘扣小褂子,还是那蓝布镶着花边的阔腿裤,脚上的花猫绣鞋还是那么俏,哪有一点水?   “真是香玉?身上是干的。”洛蔓儿上前左看了右看,喜道:“真是香玉,太好了。你没掉水里?我看错了吗,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香玉呵呵笑道:“我像掉水里的样吗?谁掉水里了?”   三嬷嬷和香兰终于将心放下了,说道:“没啥人,咱不管。来,咱一块熬点姜汤算是尽人意了。”   “哦,好啊。”香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看来是真有人落水了,谁呀这么倒霉!”   洛蔓儿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先别问了,咱就装作不知道,先熬姜汤!”   香玉暗暗地乐,多亏了她的空间,还有放在空间里的衣裳,也幸好自己为了练习刺绣多做了几身相同的衣裳。   当时她确实是落水了,只不过将大小李氏拉下水后,趁着二人的惊慌便直接进了空间。   在众人忙乱之时,香玉又从水里爬到了竹屋里,换了身干衣裳后才出来。   如此一来除了当事人外就没人知道香玉也落水过,更不会因落水而被男子救上岸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行人把姜汤烧好后,大小李氏才被救了起来,二人早已没了知觉,陷入昏迷之中。   那胖媳妇急吼吼地跑来要姜汤,“三婶呀,这姜汤好了没?哎呀,这不是香玉吗?快,快去看看,木头娘和香老婆子有些不大好。”   然后不等香玉有表态,直接拉了她就走。   香玉为此直撇嘴,看来她又要救死扶伤了,虽然也恨不得这二人就此淹死,可此二人还真不能死。   “婶子啊,别拉,我自个儿走!”香玉被胖媳妇用力拉得有些趔趄,果然是胖人力气大。   胖媳妇呵呵笑了两声,“哎呀,你看我这手呀,就是这么重。”   香玉忙摆摆手,问:“婶子,咋回啊,木头娘和香老婆子咋了?”   “哎呀,你是不知呀……。”胖媳妇打开了话匣子,将她知道的全道了出来。   最后道:“人是捞上来了,恐怕不大好。里正带着人去叫老香家的人了。”   香玉皱皱眉,条件反射地不想让老香家的人来这边,就怕又出啥意外。可转念一想,他们来的正是时候,若真是他们使计毒死三嬷嬷家的鱼的话,那么这还正是揪出真凶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便应下了这事,人还是得救,“婶子,咱快走,晚了怕人就不行了。人还有气没?”   胖媳妇被香玉问得一愣,“有,没气这人不就死了吗?”   香玉笑笑没再说话,人暂时没气可不代表死亡,只要这两人还有气,她就能救活。   很快跑到还在晕着的大小李氏身边,这二人的样子还真难看。   披头散发的,身上湿透了,身子高低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最离谱的是,小李氏的长裤还破了一个洞,而这洞刚好是在屁股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实在是不雅观。   三位公差光着膀子大喘,从水里捞个人还真费力气,特别这俩娘们,非得用手刀砍晕过去才行,那个费劲呀,下回他们不想再做这样的事了。   胖媳妇一到这里就喊道:“快闪开,快闪开,咱们的女大夫来了。”   众人自动给香玉闪开一条道,香玉摸摸鼻子,被人注视得有些无奈。   刘捕头看到香玉很震惊,他本以为香玉也掉在水里的,可转眼间,这个香玉竟然毫发未伤地出现在人前。他可是瞥到小李氏推香玉落水的情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香玉来到大小李氏跟前,先摸了摸脉,又检查了口鼻。发现她们挺幸运的,也是她们扑腾得好,口鼻内竟然没有泥沙水草等物。   只是喝得水有些多,但香玉不打算将这些水给全弄出来,做了坏事总得受到惩罚不是?   她捏了捏二人的下颌,强硬地把灵泉水灌了下去,然后又金针先刺了小李氏的几处穴道。   只听“哇!”地一声,小李氏口中吐出了不少水,人却是醒了。   就在众人纷纷称赞香玉的医术高明之时,香玉在小李氏耳边轻声威胁道:“想要活命,就把下毒之人说出来,要不然我让你跟鱼一样被毒死!摸摸自个儿的肚子,是不是有很多水,这水可都有毒的。”   小李氏在香玉的威胁下终于憋不住了,“我说,我说,是我当家的,是他昨晚跟香山一道来撒的毒。这不管我的事,求你救我,我不想死呀,俩儿子还没长大成人呀,香玉,求你了。”   香玉嘿嘿冷笑,又用金针刺醒了大李氏,高声道:“你再说一遍,大声点。”   小李便又大声说了这话,只不过最后却道:“是香雪,是香雪出的,是这个贱妮子出的贱主意呀。不管我们的事,救命啊,香玉!”   然后大李氏也清醒了,上来就掐小李氏,“你胡说些啥?这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吗?说要害香玉……。”   这婆媳俩到了这时候竟然相互揭短,互撕起来。   看她们如此有活力的样子,香玉起身,看着刘捕头道:“刘捕头可听到了?”   ☆、第169章 自取其辱   第169章 自取其辱    刘捕头郑重地点头,语气严肃道:“听到了,原来是你们做的。此事不必再查了!”   纠缠在一起的大小李氏便如泄了气的球一样,没了主意。只喃喃地说:“不,不,不是,不是!”   香玉深吸一口气,此事终于真相大白了,果然是老香家这帮无良之人下的毒。至于为什么她一想便知,因为自己害三嬷嬷一家伤心,真是过意不去。   听到小李氏坦白的话,三嬷嬷一家都十分恼怒,三嬷嬷更是拿着根竹竿就打,“我打死你们这群没脸没皮的!买,这堆鱼你们得给我买下来,一条也不能少!”   刘捕头伸手拦住三嬷嬷的竹竿,说道:“老人家放心,这堆鱼他们买定了。何必再犯错事呢?不值得!”   “唉!”三嬷嬷气得将竹竿一扔,拉着香兰去一边平复心情去了。   还留在此地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均都指责老香家的所作所为。   有不少人甚至为香林书抱不平,说一个好好的读书人被这两个败家娘们给坏了前途。   可这话说着说着好像变了味,香玉抬头看去,原来说这话的是素娘,真是聪明呀,稍稍插了几句就报了刚才大李氏讥讽的仇。   “哎呀,这位大婶说的是啊。堂堂童生老爷,未来的秀才老爷的前途真是被他娘和嫂子给坏了。听说朝廷选人不光看学识,这人品很重要,学识好却被家里人给拖累的也有不少。作官的对风评可看中了,唉,真是作孽呀。”素娘啧啧叹道,就这样改变了大家的谈论的方向。   香玉微微笑了,她自然也不会让大小李氏如愿,便再度来到她们身边,小声道:“你们也知道你们家老二下的毒到底有多毒,不吃解药真的会死的。”   小李氏吓得脸面惨白,先前差点被淹死的恐惧立即笼罩心头,再也不管婆婆怎样了,上前抱着香玉的腿求助。   “香玉啊,救救我吧。好歹我也养了你三年,你不能见死不救!这是不孝!”   香玉翻了个白眼啥也没说抽腿就走了,这个小李氏还真是看不清事实,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话,不说还好,如此挟恩图报,她还真不想搭理她。   大李氏听到这话似乎也回过神来了,也尖叫道:“香玉,你个死妮子不能这么没良心呀。咱们老香家养了你三年呀,你这小没良心的,就这么瞪着眼看咱们死呀。”   香玉真是服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害人的反成了同情者了。   三嬷嬷本来就气,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重新拿起竹竿想打人,嘴皮子利落地骂道:“大李氏呀,赶快闭上你的臭驴嘴吧!你们还要脸不?老香家的脸皮都被你们给丢南河里去了,你让香老二下毒时没想过别人吧,看看咱家的鱼,再看看那差点被你们毒死的小青山。   你们这会儿喝了这有毒的水怎么好意思问人求药,这叫活该!这叫啥,叫自作自受。香玉是在你们家呆了三年,可那三年是怎么过的,咱村里明眼人都看着呢。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儿,香玉有哪点对不起你们老香家,你们使了大力的往死里整她呀,这也叫缺德!”   三嬷嬷的嘴皮子在洛香村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虽说她是个寡妇,生得又不高大,也不胖,但就是靠着这嘴皮子硬是拉扯大了一双儿女。还没受多少欺负,这不得不说是三嬷嬷的智慧,她知道啥时说啥话,不像老驴婆子和大嘴媳妇那样,会说,但不分场合乱说一气招人嫌。   如此一来,村里人的指责便更加大了。加上这婆媳倆现在衣着不雅,滚在岸上,沾了泥和杂草,那形象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或许是大小李氏也觉得现如今的样子也有些丢人,反而靠在一处不再说话,只想让身上的衣服快点晒干,要不然更加丢人。   她们又不敢下山,若是这样下山,被村里的其他人知道,老香家的当家人是不会饶了她们的。这真的像村里人说的那样给香林书毁前程呀。   大李氏生平第一次后悔了,她怕儿子因她而被连累,从而更加恨香玉。要不是香玉多事,哪有这些事发生。   可她忘了,要害香玉的是她。   正所谓恶有恶报,作坏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香玉就是这么想的,所正这二人只喝了稀释过的掺了点砒霜的水,问题不大。谁都知道古代的砒霜并不纯,要害死一个成年人,剂量应该不小。   刘捕头却怕又出了人命,便悄悄地将香玉拉到一边,问:“香玉姑娘,此二人真的无事?她们可是喝了掺了毒粉的水呀。”   言下之意是他们也喝了这样的水,若是可能,真想也讨点药来吃吃。他们可是看到那叫青山的孩子吃了药,扎了针才好了的。   香玉听出刘捕头话中的意思,便顺着说道:“我若说无事,你们肯定不信。不过,在老香家的人来之前她们是不会出事的。不如我给几位差大哥扎扎针吧,再喝点我和三嬷嬷她们刚刚熬好的姜汤就行。毕竟这鱼塘大,离下毒的地儿又远……。”   刘捕头点头后没再说话。   可另一个捕快却是个怕死的,吱唔道:“那,那咱不吃药真能行?”   香玉道:“当然吃药更好了,这样的吧,一会儿我给大家熬点绿豆汤喝,别小看这绿豆汤,这也是解药。今儿喝了,你们回家多喝几天绿豆汤就能好。来,咱们先扎针。”   按理来说扎针是件吓人的事,可香玉话音刚落,眼前便伸出了三条黑乎乎的手臂。   香玉笑着摇头,果然人都是怕死的。   照便在这几人的几大穴上分别扎了一针,只不过,扎的这些部位都不是像青山那孩子一样用来催吐的。而这几个穴位都是保健穴。   扎了后会立马让人觉得精神为之一震,更能让人觉得有用。其实这几个人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香玉这么做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罢了。多喝点绿豆汤真的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是这个举动让大小李氏万分不服气起来,但又知道自家人做的事不地道,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李氏一时气不过,便冷言冷语道:“你们可千万别被香玉那死妮子骗了,这药那么毒,都毒死了这么多的鱼,是那么好解的?说不定就是香玉自个儿下得毒,来害咱们老香家呢!”   香玉立即反唇相讥,“既然香大娘觉得这毒是如此难解,那么就等死吧。你们身上的毒,我还真解不了。”   众人一听这话又都哄堂大笑,这大李氏不是被淹傻了吧,心里明白的都知道,这毒呀,只有香玉能解,你们既然又都喝了这毒水,还拿话刺人家,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说,蠢人不是看外表,而是看危机时刻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大小李氏被大家忽视了,香玉带着三名公差去喝绿豆汤。   过了约有三刻钟,洛宝田带着老香家的男人们都来了。   一看这场景,又些呆。   “这是咋回事儿?哎呀,你倆没事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洛宝田还不知道小李氏已经坦白了,看到没死人就松了一口气。   刘捕头带着人立即上前将香福林按住,“洛里正,人没死是好事。可这投毒之人,我们带走了!”   “啥?”一句话让老香家的几个男人傻了眼。   刚才的胖媳妇抢着上前给他们说了起来,说的那话像听故事一样,让人的心情一波三折。   老香家气得倒仰,大骂道:“你们这群败家娘们,不孝子孙,死了活该!不要连累我的林书呀!香山,回去,这事咱管不了了。”   实则老香头是怕赔银子,那一堆的死鱼得赔多少银子呀。   三嬷嬷带着一家人将他们拦下,“不能走,赔完银子再走!刘捕头,您可是说了,这鱼得赔银子的。刚才你儿媳妇和你那老婆子可也同意要赔银子的,五十文一条鱼,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老香头来不及气晕便又被吓到了,抬眼看里正,“他叔呀,这是咋回事儿?”   洛宝田还一头雾水呢,吱唔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捕头便又将先前说的赔偿一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下毒之人,我得交给县太爷,但这鱼必须得赔,这是县太爷发下的话。听说你们家有个童生?这秀才试用不了三个月可就得开考了,监考者可有县太爷!”   一听秀才考试,县太爷啥的,老香头便没了底气,连连道:“赔,赔,咱赔!香山,还不快向你小姑要银子去,这里有几条鱼,值几个银钱?可别数错了骗咱呀。”   香承宗立即老老实实去数鱼,“二伯别急,让我数清了再说,这要是少了一条,我娘不得心疼死。放心,咱是老实人,不会多算一条的。”   老实人说话有时是很气人,这话确实气到了老香头。   老香头便把火撒到了香山的头上,拿着旱烟袋狠狠地敲了一下香山,吼道:“还不快去!”   香山吃痛也不敢说啥,便一溜小跑着下山,心想,这事闹大了,看来又得让卢家出面才行啊。   ☆、第170章 无下限的一家人   第170章 无下限的一家人    这边香玉也不想多说什么,面对老香家,只要他们不找事,她是不会多事的。   小李氏的话虽说不好听,可事实就是老香家毕竟养了她三年。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三年前的香玉到底来自哪里,有没有父母。这给饭之恩还是得报的,虽说给了银子,但香玉是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落井下石。   她和洛蔓儿端来了新煮好的绿豆汤,并给那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大小李氏盛了一碗,当然是洛蔓儿送过去了。   听着香福林的干嚎,大李氏把汤碗扔在了地上,大骂道:“香玉你个死妮子真是不得好死呀,你忘恩负义!”   汤碗就这么碎成两半,绿豆汤撒了一地。   香玉叹着气,走到人前,沉声道:“香大娘,别说我没救你,这绿豆汤里有解药,你撒了,那就没得喝了。”   一听有解药,小李氏很干脆地灌了下去。而大李氏直接吓得两眼一翻,晕了!   老香头也吓得一个趔趄,这事儿他是否知情外人并不知道,但他也是个心狠的,拿着长长的旱烟袋就往香福林的脑袋上招呼,“你个败家子呀,我打死你!谁让你做这事的?你害了咱老香家呀,害了林书呀!”   “咚咚!”两下,香福林的脑门上就渗出了血来。   香福林也是个会演戏的,跪在地上大哭,“爹呀,都是儿子不对呀。儿子不该听那妇人话。”   这妇人是谁没说出来,但老香头和大儿子香禄林却是拿眼看向了小李氏。如此一来便很能说明事了。   香玉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看着小李氏说:“难道这都是你的主意?”   小李氏一看大家伙儿都看她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没来由地冒出了一股邪火,大叫道:“香福林你说啥呢?这不都是你们老香家好闺女出的嗖主意吗?这会子把脏水泼我身上了,没门儿!”   她跳起来,也不知哪儿的勇气指着香福林大骂,把香雪怎么报复香玉,又怎么自个儿掏腰包让香山去镇上买了砒霜都说了出来。   还说这事得瞒着人,要是被人知道了也不要把香雪说出去。而香雪更是为此拿了块碎银子封他们这些帮忙的人。   香福林别看先前打香玉的时候有些横,但在人高马大的小李氏跟前还真硬气不起来。力气确实没小李氏大,身板好像也没小李氏壮实。   老香头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了眼晕了的大李氏,突然有些羡慕起来,这会儿要是他也能晕就好了。   但他不能晕,要不把这败家娘们儿制住了,他们老香家今儿个就没脸在洛香村混下去了。   如此一想便拿着旱烟袋狠狠地敲了下小李氏,骂道:“你这败家媳妇,我们老香家要不起,休了吧,直接休了吧。往自家小姑子身上泼污水呀,真是坏了心肝了。老二呀,你这媳妇不能要了呀。”   小李氏一听要休了她立即歇了菜,呜呜哭着跪在地上,“爹呀,你别让木头爹休了我呀。媳妇冤啊!”   香禄林也不是个好的,眼珠子一转,又接着说道:“弟妹啊,你快给爹磕头认个错,这事儿咱老香家就担下了。可别再往小妹身上泼污水了,这事儿咱都听香山说了,就是你弄出来的。别不承认,爹生起气来可是真会休人的!”   小李氏哇哇大哭,与其被休了还不如被人打一顿呢。在这个时候休了的妇人是没有活路的,娘家人也会被人看不起,大多数人都拿了绳子吊死了事。   于是小李氏妥协了,哭着认下了这事。   老香头还恬不知耻地说:“公差大人呀,你看,这事儿不是咱家老二做的,快把他放了吧。”   事实如何,在场诸人都心里明白,刘捕头也是知道的。他实在是不想放人,便说道:“他们二人都得带回县衙!”   香玉虽然不喜欢小李氏,可她还真没怎么往死里虐待过她,就是嘴上骂人厉害,也不想看到小李氏这么惨。   更不愿看到老香家的渣男们得逞,便说道:“这样吧,看样子你们也没带银子来。承宗哥,鱼数好了吗?”   香承宗道:“数好了,三百二十条鱼。”   香玉又道:“三百二十条鱼,一条鱼五十文,共计十六两银子。既然没带银子,那么承宗哥,你找个帮手,把这鱼给香大爷送到家里去,顺便带银子回来。里正叔,这事你最清楚了,就麻烦您跟着承宗哥作个见证吧。你看行不?”   未待洛宝田拒绝,刘捕头道:“我看行,就这么定了。这小李氏和香家老二我们今儿就带走。都散了吧!”   “这,这……。”老香头爷子倆顿时没了主意,又看向洛宝田。   洛宝田连连叹气,这两方面他都不想得罪呀,谁知道将来香林书会不会作大官?香玉会不会因为谭猎户而飞黄腾达?   可事情容不得他叹气,在刘捕头严厉地目光注视下,洛宝田点头答应了。   香玉这才看向素娘,问道:“不知可否请洛家大哥帮着承宗哥把这鱼给香大爷送去?我看这鱼能装四大筐,刚好两挑子。”   素娘微微一笑,附和道:“可不是,足足的四大筐呢!孩他爹,你就去帮帮承宗兄弟吧。”   洛小山很听媳妇的话,没觉得这事有啥不好,便爽快地应下了。麻利地帮着香承宗往筐里装鱼,一点也不嫌弃鱼腥气。   可老香家的人却是狠狠在瞪了眼洛小山,觉得这孩子忒不懂事,这事儿是他能掺和的?   香玉突然冲着素娘一笑,说道:“我看素娘姐姐手巧得很,不如就在这里的小竹楼里先住下吧,改天我画几幅餐布,素娘姐姐帮忙绣个花可好?”   之所这么说,是看到素娘身上的破衣服的边角上的绣花实在是精美,虽然只是普通的缠枝花,却绣得非常有韵味。   素娘惊讶于她的发现,也和洛小山一样痛快地应下了。指着那在南边大片的荷花边上的小竹楼道:“香玉妹妹说的可是这里?这儿真是漂亮,姐姐很喜欢。说起绣花,这不是咱女人家都会的事儿,尽管拿来就是。”   香玉就知道素娘是个聪明人,想要住在这里竹楼上,就得跟他们一条心才是。她可不想养个两面三刀的人,她要的是立场坚定的帮手,现在看来素娘很合格。   老香头此时气得不行,刚才还是一片愁云的氛围,立即因为香玉几句话而变得轻松起来。村里的人又开始大声议论开来。   他立即大叫道:“香玉啊,你咋这么对你嬷嬷呀,她好歹给你吃了三年的饭。你看她就这么晕在地上没人管呀,真是作孽啊。”   香玉听到这话立即夸张在说:“哎呀,香家大爷,我连爹娘都不知道在哪,哪来的嬷嬷?不过,香家大娘我能帮你叫醒她,到时你们给她吃正经的解药就好了。我这解药都是土方子不成的。”   说着她便取了一根金针在大李氏的面前来回地晃,冷声道:“只要我这针一下去,她就会醒来!就这么一针!”   香玉恶狠狠地往下刺,针还没落下之时,大李氏“嗷”地一声起来了,“哎呀,刚才做了一个梦啊,起来了,起来了!”   香玉拍拍手,站在三嬷嬷跟前不再说话。   此时香承宗和洛小山也收拾好了鱼筐,担起了担子,问老香头:“二伯,咱们走吧。这鱼放久了会臭的!”   老香头又是一个趔趄,既然知道会臭还往他家里送?想到要赔十六两银子他就心疼。   这银子要是给林书读书赶考该多好呀?不行,他回去得问香雪这死妮子要回来,不是他哪来的这些事呀。   至于香雪的银子哪里来的?自然是问卢家要的。闺女问卢家要银子这事儿在他看来是天经地义的,要不然闺女嫁给卢家干啥?   “走吧!”老香头没好气地往山下走。   香家能走的都跟着走了,唯有要带到县衙的小李氏和香福林还被绳子绑着。   小李氏还在哭,她是彻底懵了,没了主心骨。   但是香福林除了刚才干嚎两声后也没有多少担心,只道:“爹呀,你回去跟我妹子说说,让卢家人来救咱呀。”   老香头停了脚步,鼻孔里哼了两声算是应下了。   刘铺头便顺利地带着香家二房的男女主人走了。   剩下的那些看热闹加想和香玉套近乎的人都不知道说啥好。   香玉看出他们的打算,便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想来学制香的。不过这事呀,我还真做不了主。教谁对我来说都是教,婶子大娘们不妨去求求里正叔和村里的两姓族老们,这事儿他们说得算。”   有了准备的答复,村里人也都三三两两走了。   忙了一天,香玉是真的累了,心累,身上也累。幸好她是会游泳的,要不然刚才那个落水,她在古代的生活便会真正的毁了。   安慰了三嬷嬷几人后,香便带着家里的人下山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到家门口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卢敬贤,还有在他身边一脸不好意思的李玉凝。   ☆、第171章 赔银了事   第171章 赔银了事    香玉在看到这人的第一时间就紧皱眉头,直觉告诉她,卢敬贤是为香雪而来,心里就没来由地好一阵烦躁。   想那香雪,如此的恶毒,又那么势利眼,怎会有卢敬贤这么好的人为她甘愿付出呢?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一见钟情?   香玉想不通,她觉得拿香雪和李玉凝比,这分明都是可以用脚趾头来投票的呀。或者只能说卢敬贤有受虐的嗜好,处处帮着香雪,这不是纯属找虐吗!   洛蔓儿也有点看不过去,小声嘀咕道:“香玉,你说玉凝这么爽利的一个姑娘,咋看上姓卢的了?要我看这姓卢的就不是爷们,被香雪那坏妮子耍得团团转!”   “呵呵!”香玉干笑两声,连洛蔓儿都看出来了,李玉凝怎会看不出来?便道:“或许那姓卢的有难言的苦衷吧,也只有这个猜测能解释一二了。”   李玉凝此时真的很忐忑,站在卢敬贤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到香玉来了,叹道:“卢大少爷,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卢敬贤认真地看着李玉凝道:“李姑娘,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答非所问!”李玉凝撇撇嘴,心里有些气,但又有些窃喜。   卢敬贤竟然微微一笑,“当真!不过暂时还要委屈你和香玉姑娘了,我想我这个坏人是当定了。”   李玉凝再次撇撇嘴,“放心吧,我会说服香玉的。只要你说话算数就成!我秋后回京,以后很难再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了,你若有心,就在两年内……那个了。要不然,我是不会再搭理你的。”   卢敬贤再次认真地看着李玉凝,保证道:“在下尽力而为,若不能,李姑娘大可按自个儿的心意挑选合适的。”   “哼,谁稀罕!”李玉凝傲骄地说,其实她心里美着呢。   原来,卢敬贤和香雪假意定亲原本是为了拒绝她,可到了现在却成了迷惑京城卢家二房的烟雾。   并且在香雪接二连三的愚蠢行为中,让卢老夫人也意识到了香雪这类女子是不适合做长房孙媳的,反而在下人无意的提及中对她有了不少赞许。   李玉凝沉浸在自个儿的小心思中,香玉和洛蔓儿也终于走到大门前了。   香玉让赵全先回去,便在大门外和卢敬贤寒暄了两句。可是寒暄过了好一会儿,李玉凝还没意识到她已经到了跟前,便伸出手来在李玉凝面前来回晃,打趣道:“喂,玉凝,回魂了。刚才神游何处了?”   “哎呀!”李玉凝回过神来,立马红了脸,并用力拍了香玉一下,“瞎说啥!三嬷嬷那边都弄好了?”   香玉看了眼卢敬贤,笑道:“自然是水落石出了,要不然卢大少爷会来这里?”   “就是!香玉说得对极了。”李玉凝接话道,她先白了一眼卢敬贤,又话锋一转,“可是香玉啊,我却蠢得答应了这人,怎么办?”   香玉撇撇小嘴,“凉拌呗!蔓儿你来和他们说说今儿个发生的事吧,别忘了赔银子的事。我实在是累了,先回去歇着了,这事儿就交给玉凝你来办吧。”   洛蔓儿也看出李玉凝和卢敬贤的不自在了,爽快地应下,“好,香玉你快回去歇歇吧,今儿个实在是累得够呛!”   香玉疲惫地捏捏眉心,说道:“一会儿福伯要是问起,蔓儿你也跟他说说。想必福伯也惦记着这事呢。”   “成,包在我身上吧。”洛蔓儿推着香玉往里走,“赶紧歇着去。”   香玉先去厨房拿了点吃食填饱肚子,便回屋一头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想起老香家的那些人她就头痛,幸好同样难搞的洛腊梅一家没掺和,要不然今儿这事还指不定发生啥变化呢。   “唉!”想到最后香玉抱着铺盖在床上打滚,怨着谭墨的同时也怨自已。人家回到古代有爹有娘不说,至少有个完整的身份呀,可她倒好,连原身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真真是两眼一抹黑。   “也不知道我这么挣扎到底对不对?可别到最后成了重犯的闺女,那就惨了。”香玉喃喃自语,“要是谭大哥在的话,或许他们就不敢这么明着欺负人了。”   但是,提到谭墨她又想到了宝珠,如咽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恨恨地将枕头扔到床内侧,直接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变化很大,灵泉内的那株荷花长势很好,竟然长出了花骨朵,远远看上去如有灵光缠绕,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香玉每每靠近灵泉,都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看样子就是这花骨朵传出来的。   看着深不见底的灵泉,香玉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沉静下来。她用意念在灵泉边又开出了一小块长条形的水池,这是她用来洗澡的地方。   虽说也可以直接进入大灵泉洗澡,可她身为大夫总有那么一点洁癖。要知道这灵泉水可是要喝的呢,若是她洗澡了,岂不是喝了她的洗澡水?   大灰和小灰在远处鸡窝边自个儿搭了棚,正在悠闲地小憩;枣树下晾着香玉换下来了湿衣裳,轻柔地微风不断拂过,清新、凉爽的感觉是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没有的。   香玉脱得只穿了件自制的简单三点式,整个人扑到条形池里,慢慢地游动起来。   缓慢地游动对于爱好游泳的人来说是种休息,香玉就是如此。她很感谢前世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教会了她游泳,要不然今天这道坎还真难过。   “就不知道小李氏把我推下水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若是有的话真是防不胜防呀。”   香玉洗完澡后,精神也好了许多,又将空间里该收的收,该摘得摘。看着搭的竹架子放得满满当当的,香玉就愁。   “这么多鸡蛋,还有这些药材该怎么卖呀。”再往果树底下看,几大缸的果子酒也已酿好,可是树上的果子又熟了。   在树下发了好一会儿呆,香玉突然自嘲地一笑,“真是不知足!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时,多想吃了这顿下顿就等着了。这空间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这些东西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香玉觉得是时候跟李玉凝说说香芽姐妹的事了,若是在五里镇开家特色店的话,这些东西不都能用得着了吗?   不过,开家什么店好呢?   “既可以卖养生的果酒,又能用得上自家空间产的药材,还可以用鸡蛋做点心。顺便卖卖咸蛋,好像很赚钱的样子。”香玉一边穿衣一边思考,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拍手道:“药膳店啊!若是开起来的话可以再养点鸡,用空间里的药材煲鸡汤,那味道想来是很美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挥之不去,香玉立即出了空间提笔记了下来,趁着在空间里的清凉劲,直接睡了过去。   梦中她见到谭墨了,似乎这家伙又受了伤,还满不在乎地一个劲地夸她的救命水呢。   外院,李玉凝叹着气送走了卢敬贤。   洛蔓儿却是喜笑颜开,手里拿着一个元宝往嘴里塞,“哎呀,果然是银元宝啊!”   李玉凝没好气地说:“蔓儿,你这样很像个财迷呀。不就是二十两银子,用得着这样吗?”   洛蔓儿摇头,“二十两银子可不小,再加上老香头要赔给三嬷嬷家的十六两,就有四十六两了。香兰姐的嫁妆银子也有了,鱼塘的损失也回来了,三嬷嬷家还能过个肥冬,真是不错。”   “可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呀,不计较了,你不介意?”李玉凝皱眉问,她担心自已就这么放过了卢敬贤,会被香玉她们讨厌。   洛蔓儿再次摇头,“当然不会!就算是县太爷能把香家老二两口子打一顿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银子。你不懂,咱乡下人皮厚,打一顿没事。可让他往外掏银子,比打他还难受,我想三嬷嬷也是乐意这么做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李玉凝终于放下了心,说道:“蔓儿,这银子你这就给三嬷嬷送去吧。香玉今儿个够累的了,我看咱们就不再烦她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先们看福伯说说这事,就去三嬷嬷家。”洛蔓儿也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   就这样,在李玉凝二人的帮助下,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香玉睡得很沉,梦中不断闪现谭墨的身影,一会儿嬉皮笑脸的,一会儿满身是血的让她感到可怕。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渐渐地发起了烧来,连天亮了都还在沉睡。   “香玉,香玉!年掌柜来了,别贪睡了。”李玉凝和洛蔓儿来回敲门,终于把香玉叫醒了。   香玉虚弱地起身,满身都是冷汗,摸摸额头,滚烫滚烫,“怎么会这样?我竟然病了?”   拖着沉重地步子香玉开门,有气无力道:“年掌柜来了啊,让他等等,我一会就去。哦,蔓儿,你先去和年掌故说,菜已经放在小屋里了,直接去拿就是。”   她庆幸有晚上放空间里的菜的习惯。   话毕,香玉就想往外走。可是突然感觉头晕眼花,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   ☆、第172章 病了也相逼   第172章 病了也相逼    “香玉!”洛蔓儿眼疾手快地及时扶住了他,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怎么了?”   香玉一直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洛蔓儿没想到香玉有一天也会生病,一下子就慌了。   李玉凝上前一摸香玉的额头,烫了一下,“哎呀,怎么这么烫啊,这是发了高热呀。蔓儿,快,快去找年掌柜想办法。”   “好,好!”洛蔓儿将香玉转交给李玉凝,飞快地跑去装菜的仓库。   李玉凝将有些迷糊的香玉扶到床上,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香玉就是大夫呀,找谁好呢?”   香玉突然又觉得冷,有气无力道:“玉凝,你冷不?快,给我拿被子!”   “哦,来了。”李玉凝从柜子里拿出冬天盖的被子给香玉盖上,关切道:“好些了吗?”   没多时,香玉又将被子掀掉,“热!”   就这么忽冷忽热的来回折腾了好几回,李玉凝也被她指使的满头大汗。   年掌柜也跟着洛蔓儿小跑过来,进屋一看,香玉的脸已经烧得像个苹果了,“哎呀,这不行呀,快请大夫啊。”   香玉却是连连摇头,“不,不用。我就是大夫,也不是没发过高热。熬过去就好了!”   “那可不成?”洛蔓儿急道:“香玉你不知道呀,咱们村有小孩子发高热没及时请到大夫,人都烧傻了。”   香玉要了一杯水,使劲打起精神来说:“那是小孩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实在不行,你去给我弄点冰来敷敷,我来开个方子,蔓儿你去给我熬一熬。玉凝,还有烧酒吗?拿些来,给我擦擦全身,这样也能降温。真没事,赶明儿我就好了。”   年掌柜知道香玉是大夫,也知道这镇上还真没好大夫,便点头应下,“好,那我明儿个再来。要是你这烧还没退的话就跟我去镇上。放心,菜都装好了,作坊那边不用担心,翠花嫂子张罗得很好。”   “多谢年掌柜。”香玉笑了笑,就开始说方子,“生姜切上几片,加点红糖,再加两根大葱白,给我煮上一大碗,煮不到一刻钟就行。哦,来,我这里还有一点自制的药水,用这个水煮吧。”   香玉从枕头边取来竹筒,里面其实是空的,在取的同时灌进了灵泉水。其实有了灵泉水这点病算不了什么,就是一大早还没进入空间就被人发现了,所以只能这么装装样子了。   洛蔓儿记下了方子麻利地去了东屋。   剩下年掌柜跟她说了说卢敬贤的事,年掌柜同意将用硝石制冰的方子让卢敬贤来做。没想到卢敬贤真是个经商的奇才,不出几天功夫,卢家的冰铺子就开张了。   里面产的冰碗卖得极好,制出来的冰也能供应秦氏酒楼,如此一来连带着秦氏酒楼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香玉啊,这个你不必挂心。姓卢的还不敢坑咱,你只管在家把身子养好,等着月底数银子玩吧。咱们跟姓卢的说好了,要一月一结。”年掌柜嘿嘿笑道,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坑了卢敬贤不少吧。   香玉经过刚才那一阵冷热交替的折腾,突然好了许多。这会儿靠在床头之上,打起精神来笑道:“年掌柜决定就是,相信年掌柜不会吃亏的。年掌柜吃肉,咱吃也跟着喝口汤不是?”   “哈哈!还是香玉了解我老年。”年掌柜捋着胡子哈哈笑道。   香玉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此时的她全身没一处不酸痛的,特别是关节处,真真是像爬了几座大山的人。   想起自个儿作的那个不大好的梦,香玉皱眉问:“年掌柜,我给谭大哥送的吃食可曾送到?”   年掌柜赶紧道:“送到了,送到了。是香玉又想送新的吃食过去?”   香玉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是吗?既然送到了,为何谭大哥不给我来个信儿?莫不是谭大哥知道了宝珠在这里等她,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把我踢出这个家门吧。我可是知道福伯一早就给谭大哥去信了呢!”   “这……。”年掌柜捋胡子的手突然一滞,差点揪下几根来,心中却是砰砰乱跳。   他能说谭少爷的信被三爷半跑劫去了吗?能说第二次送去的吃食被三爷暗中扣下了一半吗?   不能,完全不能!   三爷的意思是边关那边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再过个把个月就能回来了,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的。   但是看到香玉那么幽怨的样子,年掌柜也不忍心骗她,小声道:“香玉啊,谭少爷真不是那样的人。别看那个宝珠眼下如此嚣张,等谭少爷他们回来了就是她倒霉的开始。谭少爷天天挂念着香玉姑娘呢,只是那边不能随便传信,我们的人送吃食过去还是混在采购的货物里小心的递上去的。”   香玉叹了口气,不想再将此话题纠缠下去了,便问道:“谭大哥,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年掌柜头摇得像波浪鼓,拍着胸脯保证道:“谭少爷武艺高强,能伤得了他的人没几个。何况还有姑娘的救命水,绝对没任何事!”   如此香玉便安了心,送走年掌柜,李玉凝立马找出烧酒来,问道:“香玉,还难受吧。怎么做?你教我!”   香玉笑道:“记住了,这法子以后遇到跟我差不多的人也可以用。先把门关上,往碗里倒点酒,拿块干布蘸着,先给我擦手脚,再是腋下,再是……。”   嘱咐的话说了一大通,李玉凝终于明白,立马动起手来。   待全身都擦过一遍后,屋里有股浓浓的酒味,但香玉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李玉凝摸摸她的额头,喜道:“果然有用!这法子我得记下来。”   “去吧,一会儿蔓儿就过来了,我睡会就能好。”   如此,李玉凝才放心地去了自个儿的屋记起日记来。   香玉喝过洛蔓儿熬的土方子药汤之后就立马出了一身汗,这才安心地躺下休息。   她病了的消息不消一刻钟便传遍了整个院落,阿福还有洛子,赵家的一家人都纷纷过来看望。   香玉同他们寒暄过后,连连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才打消了他们去请大夫的念头。   人走了,香玉这才关上门,带着棉被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空气清爽,温度适宜,香玉洗了个灵泉澡,吃了几粒红枣和两个空间产的熟鸡蛋,身上顿时感觉轻松了,这才从容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香玉听到巨大的敲门声。   这声音让她在空间里都觉得刺耳,睁开眼睛往外一看,哎呀老天,她的小屋门前咋聚集着这么多人?   等等,带头敲门的那个不是香氏的族老吗?就是他让三嬷嬷家的地交出来给老香家的。这老头长得干瘦,眼神阴郁的样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还有里正,这个时候怎么也像打了鸡血似地跟他人一样拍着门?难道里正完全站到自己的对面去了?   香玉不想开门,这些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贪念,让她极为不舒服。有本事你把门撞开?真是很没教养的一群人。   洛蔓儿在一边劝了这个劝那个,说得嗓子都快哑了。   “婶子您行行好,改天再来成不?香玉病了,发了高热,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吧。”   “大叔呀,您改天再来吧,香玉在这里又跑不了,这制香也不是一天两能学会的呀。”   正在她费力地劝着众人的同时,徐胖花来了,走起路了全身的肥肉在哆嗦,只是胖脸上绷得紧紧的。   上来一把就将没注意到她的洛蔓儿推倒,骂道:“你个贱妮子,呆在别人家不走了是吧?地里多忙呀,也不去帮着干点活,好吃懒做,我看谁还敢娶你作婆娘。”   洛蔓儿冷不丁地被推倒,手擦在地上磨破了一大块,血立即出来了。   洛婶子吴氏一看闺女受了伤,也顾不上其他的人,挺着个肚子跑到闺女跟前,急道:“蔓儿、蔓儿,你没事吧?”   徐胖花一看吴氏出来了,心里更加气闷,几个月不见这吴氏变胖了也变白了,竟然有些水灵的感觉。   她立马破口大骂,“好你个吴氏,你在这里享福,让我家小叔子累成了个狗啊。”   看到这里香玉看不下去了,出了空间推门而出,接话道:“徐胖花,你咋来了?洛婶子为啥在这里休养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若不是你狠心地推了一把洛婶子,差点要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洛婶子会来这里?告诉你,洛婶子在这里每一天都要花银子的,你来这里是给她付银子的吧。那么承让了,十两银子拿来!”   “你,你!十两银子你去抢啊!”徐胖花气得不行,可她还真不敢打香玉,村里的族老都看着呢。   徐胖花没辙,只好从别的方面找茬,这眼珠子一转还真让她找到了,指着香玉大叫道:“我说里正呀,族叔啊,你们看,蔓儿这坏妮子在骗我们呢。香玉这丫头哪里生病,这人不是好好站在这?我看啊,就是不想教咱制香罢了。”   洛宝田很无奈,在族老们的面前他这里正就是个摆设,但香玉有没有生病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因为香玉就这么清清爽爽地站在人前。   刚才那敲门敲得急的香氏族老冷哼,“别以为教了咱村里人制香,咱村里的人就得把你供起来,说白了,你就是个外人。连这谭猎户也是外人,教咱们制香是应该的。赶紧收拾收拾,教吧!可别藏私,人家腊梅妮子也是个制香能手,你有没有好好教咱们,她一看就知道了。”   ☆、第173章 本姑娘不干了   第173章 本姑娘不干了    香玉被这话气了个倒仰,冷笑两声直接无视了这老头。   她上前拉起洛蔓儿,问道:“蔓儿,玉凝呢?咋你一个人在这里应付,其他人呢?”   洛蔓儿眼珠子滚滚而落,哭诉起来,“香玉,你不知道啊,这些人像强盗一样来家里。连福伯都被推倒了,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张虎带着福伯去了镇上看病了。玉凝也跟着去了镇上,去找年掌柜了。”   “那李蛮呢?”香玉又问。   洛蔓儿道:“那老香家又出幺蛾子,竟然带着宝珠找来的人把三嬷嬷家给砸了。赵全说今儿三嬷嬷和香兰在家的,我怕她们被人欺负,就让李大哥带着他们去那边看了。我留下跟这四个老师傅应付这边的事。可没想到,呜呜!娘,你没事吧?”   吴氏连连摇头,拍拍洛蔓儿身上的土,“没事,没事。香玉啊,你烧退了吗?来,让婶子摸摸!”   香玉突然有些后悔吃空间的东西,这会儿要是还热着该有多好,她就能拒绝这些人的无理取闹了。   吴氏摸了香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顿时皱起了眉头,“唉,还是有些热呢。”   香玉一愣,难道灵泉水的效果不好了?也摸了摸额头,这才发觉刚才生气时出了一头的汗,人一急,这体温不就上去了吗?   她也就将计就计,咳嗽两声道:“洛婶子说的是,我还没好呢。”   香氏族老看她竟然无视自己,便气得不行,大叫道:“你这妮子太不知好歹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看你没一点病,别想糊弄咱们!咱们这里可是有腊梅丫头……。”   “是吗?”香玉打断他的话,在人群中寻找洛腊梅的身影,幽幽道:“既然你们这里有个制香高手那我就不用再献丑了。我真不是制香大师,只会最最基本的香呢。”   “你……!”香氏族老气得老脸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香玉扶着洛蔓儿走到一边,又冷声道:“里正大叔,我欠村里的银钱吗?我住的地儿可是有正经的地契,那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有衙门里的签印呢。”   洛宝田一愣,吱唔道:“香玉呀,这,这话不能这么说呀?”   他听出香玉的意思了,但他也没法子呀,族老们逼着,他不这么做就是对老人家不敬。大明朝可是以孝治天下的,不敬老人那是大罪。   香玉不想在这事上跟他们磨叽,她没想到睡了一觉的功夫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福伯摔得重不重,三嬷嬷家怎样了。   “里正叔,今儿个就这样吧。你看福伯伤得都去了镇上,三嬷嬷家被贼人砸了,你说我还有心思教制香吗?”香玉语众心长道:“大家伙儿将心比心,你们家人出了事,你们还有心思义务教人作事吗?这是不孝!咱们作晚辈的不能这样。”   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香氏族老就敢说,他是村里年纪最长的老人家,又是一姓族长,时常倚老卖老,不干人事。   “我说,你这妮子是不打算教了是吧?还是想仗着自个儿有这个本事想收咱父老乡亲的银钱?”香氏族老脸红脖子粗地瞪着香玉不放。   香玉为此深深叹气,咬牙道:“老爷子,您为啥总是看我不顺眼呢?我香玉没拿老爷子您一根柴一把草吧?你带着人来我这里是想绑我去教大家伙儿制香是吧,这样真的好吗?”   一连三问让还有良心的村民都低下头,这事儿他们做得不地道,哪有求人办事儿是这个态度的?   洛宝田首先叹道:“香玉说的也对。香大爷,要不咱们今儿个先回去吧,实在是不方便。”   “不成!”香氏族长这个倔老头,他就是看香玉不顺眼。哼道:“她一个女娃子敢对童生老爷不敬就是大罪,让她教咱村里人制香是看得起她,这叫啥,叫将功赎罪,没的商量。”   香玉立即翻了个白眼,很想让张虎他们把人哄出去。   可是张虎人都不在,自己又答应了制香的事,不得不忍气吞声道:“香老爷子,你说的这些没一点儿道理,我怎么得罪童生老爷了?人家童生老爷都没说话,你说啥?还有,就算是我愿意教你们制香,眼下也不成。制香有制香的器物,没这物件制不出来。不信你问问腊梅姑娘,这物件应该也不难做。”   “唉!”说到这里香玉深深叹了口气,“本来我想让福伯试着打一个看看,可惜你们这些人把福伯推倒了,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尊重老人的,我可不教。不知推福伯的人是谁?主动站出来吧,要不然我一个也不教。反正你们的腊梅姑娘会制香,跟她学也是一样的。”   香氏族老这下子没话说了,没想到那个阿福竟然还会制这个,实在是失算了。但如香玉说的那样,洛腊梅一家也会制香啊,不如让她教教?   就在这个时候,洛腊梅主动从人群中走出。   她身穿一件合体的蓝色的棉布绣花袄裙,这个年纪的她身子已经长开,走起路来也带着几分摆动,给人一种娉娉婷婷的感觉。   “香玉啊,你这话说得可就有些过了。我哪像你呀,啥都会,我就是会个土法子制香,这还是我嬷嬷当年传下来的。这些个土法子,咱村里人有不少会的。这不,我也来跟你学学,香玉你可千万别藏私呀!”洛腊梅笑着说完这话,将这球又踢到香玉那边。   香玉看着这一张张满是期待外加不以为然的脸,她感觉真心累,跟这些人讲理是讲不通的。眼下又没人可用,只好用拖字诀了。   “你们等着。”香玉拉着洛蔓儿和洛婶子直接回了竹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画好的图纸来,嘱咐道:“蔓儿你们在屋里别出去,今儿个外面乱遭遭的,也不知道赵嫂子和小花她们去哪儿了。”   “哦,她们也跟着去了三嬷嬷家,我让她们去的。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说不定还会被村里人打骂,不如就去那边吧,赵全也去了。赵大跟着张大哥去了镇上,老赵头在内院呢,泥瓦匠们今儿都来了,就不能这么让他们走了呀,不干也是要发工钱的。”洛蔓儿又细细解释起来。   香玉微微一笑,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会过日子。知道了,你和洛婶子好好休息,别出来。外面有我呢,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走了。”   嘱咐完,香玉整了整衣衫,在水盆里看到了自己的模糊样子好一阵心酸。真不知道自已忙忙碌碌在干啥,仅仅是为了温饱吗?   好像自有了空间后这个愿望就升级了。她突然有了累的感觉,是这些极品吗?还是因为谭墨不在的原因?   香玉觉得是后者,这家伙竟然还没发现自己连个铜镜都没有呢,真是粗心!   “出来!香玉你个死妮子给咱出来!”   徐胖花的尖叫打断了香玉的沉思,她强打精神再次出了门。   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胖花,又走到洛宝田面前,拿出那张图纸展开,来回晃了晃,说道:“大家伙儿看清了吗?这叫出香面机,这香面就是这么挤出来的,到时是盘香还是传统的长香,都好做。没了这个只能手工搓香,那样不仅慢,还不美观。   因此,我制的香必须要用此物件才行,要不然我是不会教的。这制香可不是一般的搓搓就成的便宜货。我制的香,是需要事先泡制药材,也可以说制香之药同我们食用之药没多大区别,有的时候是能吃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觉得香玉要教的香一定是很好的,便巴巴地看向里正。   洛宝田心里也很开心,据传当年的制香大师制的一味香可值不少银子啊,甚至堪比黄金贵重。要是他们村里的人都能制这样的香那可不得了呀。   香玉暗自撇嘴,这些人想太多了,以古法泡制的香是那么容易制的?光材料就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她实在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要是连这些工具都弄不齐那她还真不想教。用手搓香那得是多么笨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呀。   洛宝田和几个族老商量了一下道:“那,那让我咱们先看看这物件吧,说不定咱村里还有巧手的木匠可以做出来呢。”   香玉却是收起了图纸,冷笑道:“这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告诉我,是谁推了福伯。”   “这……。”洛宝田伸着手,尴尬无比。   香氏族老哼道:“是老头子我推的,怎么着吧?”   香玉脸面一寒,也哼道:“抱歉,你们这一支我不打算教。另请高明吧!里正叔,就这么办吧,图纸给你,你让人做好再来找我。这个做好后,我再给你制基本香需要的材料,我只交三种基本的香的制作,能不能学会就看你们的了。”   说着香玉转身就去了别处,留下面面相觑的人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是骂呢还是赞?   不过,香氏族老是在骂的,他大骂香玉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迟早遭报应的。   但是人家洛腊梅却是在一边替香玉道歉,说这说那的,让不少人对她心生好感。奇怪的是,无论洛腊梅怎么说香玉的好,香氏族老就觉得的越生气。   ☆、第174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第174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洛宝田和几个还算清明的族老正在看图纸,图纸上的小机器,还有那晾晒的网筛让他们犯了难,这东西别看简单,可精巧呀。   其实这制香的机器是香玉自己根据手动的挤面条机改的,将香面放在凹槽里,在出面的地方放有模具,这模具也有几个,分粗细不同的小孔,用的时候直接钳在出面处就行。而香面则是用力挤压过后从另一端模具里挤出来的。   看似简单却用到了齿轮等新颖的东西,难怪他们看不大懂。就说那接面的网筛吧,那网子是用细软的纱作的,虽说软,但胜在结实,紧绷。又有均匀的小孔,他们经常用的老粗布就不行。   “大侄子啊,这个,这个咋做?这也忒精细了吧?”一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族老问道。   这族老是村里姓洛的长者之一,也是里正洛宝田的老族叔。   洛宝田皱眉道:“老成叔啊,这个,咱也不懂呀,不是木匠还真看不懂。”   老成叔叹道:“唉,还得找香玉那丫头呀。你说,好好的一件事,咋弄成这样了呢?我说,老香叔啊,你就少说两句吧。咱这是来求人的!”   香氏族长立马跟他翻了脸,“成娃子,你说啥呢?论辈分我才是你叔,不是那个香玉贱妮子!我一个长辈都来了,她还这个样儿,一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这个!”老成叔也是年纪一把了,这老家伙竟然当着小辈的面叫他小名,实在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眼看着这两个老人家要吵起来了,香玉带着大小灰过来了。   大灰和小灰非常威武,一左一右的护在香玉两侧,还未近前便呜呜叫了起来。如今的它们,毛发上的黄晕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明亮起来,如上好的缎子。身形高大肌肉匀称有力,再加上半张的嘴,不时伸出的舌头,着实吓人。   “哎呀,这不是那传说中的狼吗?”有的人认出了这两只狼,吓得尖叫着后退。   此时大小灰的叫声更加厉害了。   香玉却是笑了,“哪里是狼呀,这分明是我养的两条狗。婶子看错了,不是狼,是狗!小灰,摇个尾巴!”   小灰立马冲着香玉噗噗地摇起尾巴来,要是大灰,香玉才不会让它这么做呢,因为大灰是狼,不屑做狗的那些动作。   “哦,是狗,是狗!”那个尖叫的大婶还是吓得不行,立马和周边人告辞,“那个啥,我忘了家里还有事呢,咱改天再来啊。”   说完她就跑了。   这有了一就有二,香玉养了两只狼的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的跟真正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感觉,吓得他们再也不敢放肆了,就这么纷纷走了。   “唉,你们……,走了就别想学!”香氏族长很生气,跳脚道。   这时刚走到大门口的一个小年轻道:“香老爷子,咱姓洛,归咱姓洛的族长管。”   “哈哈哈!”一句话,让不少人大笑起来,连那个跟香氏族长差点吵起来的老成叔也笑了。   最后只剩下香氏族长几人,洛腊梅也没走,正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香玉笑道:“几位还是走吧,我家小灰今儿个睡够了,想在院子里跑跑。可这家伙野的狠,遇到生人就总是发狂,要是咬到各位就不好了。”   “呜呜!”小灰适时地叫了两声。   这个威胁来得刚刚好,香玉摸着小灰的头想着,等会再给你们弄几条好吃的鱼犒赏一下。   既然张虎二人不在,那她能拿出手的威胁也就是大小灰了。不过,她才不会承认它们是狼人呢,要是一帮子跑来央求她把两只狼杀了,那可就不好了。毕竟狼的传说太过吓人,那是住在让人敬畏的南山里的野兽。   “哎呀!”在场的人都吓得连连后退。   洛宝田也挺怕的,他是知道这是真的狼,可香玉说是狗,那就算狗吧。也不多话,趁着乱劲儿拉着老族叔就直接溜了。   笑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香玉都发话了,再不走这手艺可学不到了呀,回去让儿媳妇来学。学到了就是门手艺,是可以传给后代的。   眼看着走的人越来越多,香氏族长和洛腊梅也顶不住了。   香氏族长色厉内荏地指着香玉,又咒骂了几句她不敬长辈,不敬贵人,迟早遭报应。   然后带着洛腊梅也急急地走了。   香玉总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那香氏老头看中的是中了童生的香林书,而洛腊梅是香林书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是要拉拢的。将来香林书高中作了官,他或许还能沾点光。   “哼,不懂付出只想赚便宜的家伙,要是再活得那么自在那就没天理了。”香玉拍拍两只狼的头道,“大灰在家看门好吗?小灰跟我去看看三嬷嬷家。”   大灰本来就聪明,又在空间里呆了那么久,喝了不少灵泉水,灵智呈现直线上升。自然是听得懂香玉的话的,便很悠闲在宽大的外院里踱步。   香玉笑了,相信有大灰在,没有什么人敢闯进来的。   她重回小竹屋,嘱咐洛蔓儿娘倆不要外出,就在院子里歇着等她来。便带着小灰往三嬷嬷家走去。   有了小灰开路,一路上没碰到不开眼的人,极其顺利地到了三嬷嬷家。   不过,在三嬷嬷家的大门外看不到院子里有人,好像一切正常的样子,香玉觉得好生奇怪。   因为三嬷嬷家没有盖起院子,大门和院子都是竹子和一些稻草编起来,然后就这么围起来的。   “三嬷嬷,在家吗?”香玉没有推门,在门外叫了一声。   没人应,香玉又叫道:“三嬷嬷、香兰姐,你们在家吗?”   很快,从屋内走出一人,正是小花,她看到香玉立马跑了过来,关切道:“姑娘,你的病好了?”   香玉点头,看小花还是老样子,有点摸不着头绪,问道:“小花,你们没事吧?”   小花噗嗤一笑,“姑娘,我们真没事。”说着打开栅栏门,让香玉进来继续说道:“张蛮大哥可厉害了,那几个来捣乱的还没推倒大门,便被张蛮大哥一拳一个放倒了。就是三嬷嬷和香兰姐吓得不行,我娘这会子还在跟她们说话呢。”   “呼!那就好,那就好。”香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三嬷嬷家因为她而被牵连。又问:“那些捣乱的人呢?几个?”   小花说道:“有四个人,都是镇上的二流子。李蛮大哥正要柴房烤问他们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行,你先带我去看看,我到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为了啥来捣乱的。”香玉为此很恼怒,那个宝珠也太过分了。一个表小姐而已,竟敢卖凶伤人了,说明心肠歹毒得很。   小花麻利地带着她去了三嬷嬷家的柴房,柴房外面赵全把风。看到香玉来了,忙上前见礼,“姑娘您来了,这柴房不干净,姑娘您还是……。”   赵全是个半大小伙子了,正处于变声期,看上去还很稚嫩。和香玉说话从来不敢抬头,属于胆小型的。   香玉笑道:“没事,我就来看看。你开门吧。”   赵全没办法来到门前敲了两声,“李大哥,姑娘来了。要进来看看?”   “啊,等一下!”李蛮粗犷的声音有些慌乱,然就听到柴房叮叮当当的声音。   香玉再笑,想来这李蛮正在穿衣裳吧?也是,柴房不通风,打人累了也是会出汗的。   很快,柴房的门开了,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香玉不自觉地捂起了嘴,“唉呀,这啥味啊?”   李蛮脸面通红,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嘿嘿笑道:“汗臭味!姑娘您咋来了?”   香玉默默摇头,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不进去了。就想问问这几个人的来历,为啥来这里捣乱?”   李蛮道:“是那个叫宝珠的臭娘们买通了他们,说是来打砸一番后,回去每个人再给一两银子。”   “还真是大手笔,一两银子呀。”香玉冷笑,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这不大好算,可是一般农户,一年到头能攒下一两银子那这一年日子就不会难过。   李蛮又道:“刚才俺教训了这几个小子,不知姑娘还有那药不?给他们几粒。我怕他们表面上服,心里不服暗中给咱们下绊子。”   香玉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便立即应了,从口袋里掏出药来给他,“李大哥,你看着办,这解药到时你问我要。”   李蛮可喜欢这些药了,嘿嘿笑着拿了来,说道:“有姑娘这药俺就放心了。姑娘你也放心,说不定咱还能让这几人找找那个宝珠的麻烦呢。”   香玉对此没说什么,只道:“你看着办吧。小花,带我去看看三嬷嬷。”   剩下李蛮拿着小药瓶嘿嘿的笑,在这世上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呀!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说不定哪一刻你就得请大夫,若是这大夫记仇,在吃的药里动点手脚,那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可偏偏还有许多人不明白这一点,就像宝珠和那个香雪,为此李蛮很鄙视。   香玉进了内屋,看到三嬷嬷她们正坐屋里的炕沿上做着针线活,不时摇几下蒲扇,气氛一时大好。   香玉会来,三嬷嬷一点也不惊讶,招手让她坐在身边问了一些关切的话后,说道:“香玉啊,我和兰儿决定搬到鱼塘那边去住。等到冬天了再搬回来,这里就把门锁了吧,你看咋样啊?”   ☆、第175章 药香同源   第175章 药香同源    香玉看了看几乎是家徒四壁的砖瓦房,还真没什么好砸的。这些天他们娘几个白天上山下午回来,也是够累的。   想到这里便点头应下了,“我觉得行。三嬷嬷,你们把家里能用的东西都放牛车里拉着去,再买几条狗养着,到时您跟香兰要是出门的话就带上条大狗,看谁还难为你们。不瞒您说,今儿个我能脱身全靠我们家小灰呢。”   三嬷嬷和香兰看了看那坐立在门口的小灰,连连点头,“这小灰是越长越大了,威风呀。兰儿啊,等镇上大集时,咱也去买几条好的小狗崽养着。”   “就是这样。赶明儿咱们就收拾。”   香玉和三嬷嬷她们说了好一会子话,等李蛮把关在柴房里的人搞定赶出村子后,香玉这才决定离开。   但还是不放心三嬷嬷她们,生怕他们这些人走了后又有人来捣乱恐吓,说什么也要拉着三嬷嬷娘倆先去家里住上一晚。   “三嬷嬷,你就和香兰姐跟我走吧。我们那里刚好有两个竹屋空着,你们就住那里吧。来,咱一块收拾今儿个用的。”香玉说干就干,动手收拾起她们要用铺盖来。   她都忙活开了,孙氏自然也不会干站着,带着小花风风火火地收拾起来。   三嬷嬷和香兰很过意不去,也只好认了,便上前带着她们先把一些急用的拿出来,其他的等明儿个再弄也不迟。   由于经常在鱼塘那边,家里的牛和鸡都放在那边了,那里水草丰盛,几只鸡下蛋比在家里时还多。   好一通忙活,在太阳下山之前,几人终于理了个差不多。几乎是一人拎一个大包袱,互看一眼均哈哈笑了。   如此,便轻松地锁了门,一行直奔香玉家去。   回到家后太阳刚刚下山,天边升起片片火烧云,温度也没有白天那么热了。这里离面山比较近,院子里也能感受到山上吹下来的风,人一下子就清爽了许多。   还未走到竹屋,香玉便看到了张虎,惊讶道:“张大哥,你们不是去了镇上吗?福伯他还好吧?”   张虎笑道:“姑娘放心,福伯无事。已经在屋里睡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香玉拍拍胸脯道,“张大哥,福伯到底是伤到哪里了,快跟咱们说说。”   三嬷嬷娘倆也将包袱往地上一放,纷纷道:“赶紧说说。”   “我来说,我来说。我也回来了!”李玉凝小跑着从洛蔓儿娘倆的竹屋里跑出来。   李玉凝小跑着过来,笑嘻嘻地冲着大家傻笑,“三嬷嬷、香兰姐,你们也住过来了,真好。”   “小姐,等等我!”突然一个怯怯的声音飞了过来,李玉凝的小丫鬟小红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面对大家不好意思地说:“香玉姑娘,我,我也来了。”   香玉惊讶地张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跑来了呢。他们的外院是越来越热闹了!不过,看这些人脸上的轻松样,想来福伯没啥大事。   李玉凝好像很不喜欢小红跟着,叹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拗呢?我去哪你跟去哪!”   小红认真地说:“姑奶奶说了,要我跟紧你。”   李玉凝皱眉,似乎没话说了。   香玉等人急了,催促道:“快说说,福伯咋样了?”   李玉凝道:“你们放心吧,福伯就是扭了一下腰,去镇上找了个还算可以的老大夫给按了按就好了。连药都没抓呢,说是回家睡一觉就好了。福伯回来就睡下了,咱们可别吵到他。”   “成,咱都小点声。”三嬷嬷连忙嘱咐道。   香玉帮着三嬷嬷把房间收拾好,就去了东屋准备晚饭了。她没想到今天这事儿竟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不过,没人受伤就是最好的。   晚饭时,香玉煲了鸡汤给阿福送去,再次确认了如那镇上的老大夫说的那样,福伯是真的没事儿,只是骨头稍稍错了点位。   阿福喝了香香的鸡汤,精神一阵大好,问道:“香玉啊,我听蔓儿那丫头说,里正带着村里的人来是逼你教制香的?”   香玉笑道:“福伯放心吧,这事儿还没定呢。等他们把咱要的机子打出来后再说。”   阿福接着道:“要不把那图纸拿来给我看看?你知道我就是个木匠。”   香玉怎么会不知呢,福伯的手艺还挺不错的,好木匠都喜欢挑战新的花样。嘿嘿笑道:“福伯急啥?咱先好好休息,等他们做不出来咱再出手。这样他们才能懂得收敛啊。”   阿福也呵呵笑了,“还是香玉有本事。不过,这歇着也怪没意思的,香玉你先把图纸拿来给咱看看,我保证不做。”   香玉没法子,只好应了他。   最后阿福又道:“香玉啊,那个年掌柜有说二少爷来信了吗?二少爷走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咋还不来个信呢。”   说起这个,香玉也叹息,“年掌柜说没有。说是那边不让人捎信回来。唉!福伯别担心,谭大哥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香玉说的是。”阿福也立马呵呵笑着就这一茬揭过。   看着香玉离去的背影,阿福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要是这个家里没了香玉,定然不像一个家。二少爷没回信这说明什么?难道二少爷真的想再回京城?   “唉,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啊。”阿福躺下幽幽说道,候府虽富丽却不及这乡下宁静,过得更安心呀。   香玉忙活到深夜,才将提前收好的空间出产放到装货的小屋里,这才回到自个儿的竹屋休息。   “唉!”喝杯空间灵泉水,香玉捏了捏眉心,这日子过得可真有些操心。要不是有灵泉水每日里补充能量,她可能会力不从心。   但有了灵泉水及空间出产就不一样了,不时偷偷吃粒红枣,来个空间产的煮鸡蛋,精神体力都来了。   虽说已到深夜,发过烧的她才刚刚痊愈,可香玉还是没觉得有多累。拿出自制炭笔和小本子便回忆起在现代时跟着师父采药,炼药制香的情景。   其实,药香才是在现代时香玉和师父研究的课题。   古时,药、香不分家,很多香料也是药,很多药草亦是制香的原料。在那个时候,制香用的香灰或是香渣是可以吃的。   为什么?因为那些药和香料都是经过特殊手段炮制,遵循古法,一点也马虎不得。还有就是,古代的药极少有大批量种植的,均是纯天然无污染且是货真价实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制香师剩下的香渣等物可食用了。若是放在现在,药材的药性能不能保证还是两说,再加上在香里加了许多化学物质,比如助燃剂,再比如化学染料,用化学手段制出来的香精。   掺了这些东西的香是万万不能吃的。而现代人也很难再闻到那么古朴纯真的香味了。闻到的仅仅只是香而已,而这个“香”却也是用化学药剂调出来的,骗得了鼻子却骗不了人的身体,可以说是坏处多多。   香玉在现代跟了师父好几年,她们就是想复原古法的药香,陶冶人心情的同时,还能医治疾病。但是,试验刚刚有了进展,香玉便来到了此时的大明朝。   洛香村,听名字就知道与香有关。   也确实如此,洛香村曾出现过一位制香大师,可这制香大师也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失了。连带着大明朝的制香业也很是平平。   香玉曾听三嬷嬷说过,这个制香大师乃是前朝初期的人,据说是为了躲避战乱才来到南山脚下住的。   但在这里住久了后便喜欢上了这里,让家里的仆人们漫山遍野地种植野花。看到这些美丽花才开始研究制香术。并在这里收了两个徒弟,就是姓洛和姓香的徒弟,慢慢的这里也被作洛香村。   村子里以前有着上百年的高大榆树,可惜早些年村里的人不知道用处,便杀了卖了木料。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啊,那么大的榆树呢。   榆皮粉是制香必不可少的黏剂,相当于香中的牵线红娘,将一味味香粉黏连在一起最终形成一支支香。   这个用量不算少,若是大量制香的话,这榆皮粉用得必然很多,也不知道村里的这些榆树能不能熬过去。要是村里人不懂得合理地剥皮,那么一年过后哪里还有榆树的存在?   “不行,在制香之时一定要跟里正先说说。没了榆树怎么制香。树主干上的皮绝不能动。”想到这里香玉便提笔记了起来。   她希望恢复洛香村原本风景如画,家家飘香的美景;而不是为了制香赚银子把大自然毁了。   非常普通的香用的大多是柏树粉或是松树粉,这类香燃烧起来有股很特别的清香,再加上榆树粉制出来就是香。   但这香却是难登大雅之堂,怎么才能制出一味香的价格让大众也能接受得起,又能让那些风流雅士拍手称快呢?   香玉要教村民们做三种香,这第一种肯定是普通的香,南山深处多松林,就做松木香吧。松针或松木其本身就带有松香味,更是有油脂,燃烧起来没问题。这也是最好做的一种香。   那么接下来呢,第二种要做哪类的?   香玉觉得她有必要制出一两款真正的药香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洛香村恢复往昔的风光呀。   ☆、第176章 买人救人   第176章 买人救人    “唉,难啊!”香玉捏捏眉心,放下手中的笔叹道,“自古以来这制香方子都是不传之秘。 要不是这样,师父当初也不会那么费劲地复原了。”   虽说做药香很难,但她还是想尝试。现在的香玉没有师父可以依靠,在这里也没有制香大师可以请教,就算有也不会外传的。所以,她要做的每一种药香都得自己试验。   最后香玉将这两种药香定在价格适中,用料又不会太贵上面。随之又纠结教村民哪种香好呢?   最常见的就是线香,盘香也属于盘香的一种,还有一种竹签香,想来在这北地用得不多,大多是南方人用竹签香。   想到竹签香,香玉又想到了她在现代时师父曾经常说的一句俗语,“南方水浅土薄,人好游走,所以南香带脚;北方水深土厚,人性敦厚,喜留根,所以在北方做香用香都不带竹脚。”   虽是制香界内传的一句俗语,但也是有道理的。这竹签香不教也罢,因为不合古法规制,正式场合下是不能用的。   “唉!”香玉再叹,“就做普通的线香和盘香吧,别的也不好做。”   其实除了线香还有塔香和香丸,还有香粉,香膏之类的。   塔香就是上尖下圆如塔状,这在现代经常见到;而香丸就复杂了,要炼密呢,香玉才不乐意教呢,连她对这类香都不熟。   然后就是香粉,香粉是为香篆准备的,香篆也叫香印,是种很有趣的香。要自己动手才能享受到这种香的乐趣。   可是乡下人家手粗,哪里能做出这么精细的活儿?所以还是线香合适。至于香膏,那提都不用提,根本不实用呀,这类型的香玉打算无视。   将这些都记下来,香玉突然又看到盘香二字,便在纸上细细地画了一盘香,在图图画画之时,脑海里立即划过一道灵光。   “对了,盘香,盘香,多像是灭蚁用的盘香呀。哈哈,其中一味药香就做这个!”香玉高兴地跳了起来。   虽说这蚊香算不得是什么名贵的香,可到了夏天人人都要用的不是?在这个时候有人用艾草熏蚊子,可那个呛人呀,蚊子没熏倒人先受不了。   比如霍香、薄荷、紫苏、菖蒲、香茅,八角茴香、陈皮、肉桂等,这些都是有强烈香味的植物,也是驱蚊的好东西。   香玉决定用这些加上艾草试着做一些。此时她已经记起中药驱蚊的方子了,那就是艾叶、苍术、鳖甲按三二一的比例调配好就可以驱蚊。但香玉还想让这蚊香的味道更好一些,还能在夏日里有祛湿的作用。   说到夏日,眼下不正是夏日吗?   香玉笑着将这些再次记到了小本子上,现在只剩下一种纯正的香了,这香她不想马虎。便合上小本子,打了个哈欠该睡觉了呢,从明天开始就让小花和赵全去外面收集榆树皮。   将一切理清后,香玉这觉睡得很是香甜。   这些日子,大家也都知道香玉睡得晚,便不再叫她起床,早饭也是备一份在锅里,让她睡到自然醒。   但是今天李玉凝等不及,她有事要和香玉说,不只一次打发丫头小红去外面看香玉的竹屋门打开了没有。   “大小姐,香玉还没起来呢。”小红皱着个眉头,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地说。   李玉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干啥?香玉没起来就没起来,你这是埋怨香玉喽?”   小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奴婢不敢。”   “哼!”李玉凝冷哼,“不敢就是有!听着,香玉很忙的,晚上睡得晚,早晨起得晚也是应该的。以后不许埋怨!”   “咦?”小红大吃一惊,她以为自己做出这副样子大小姐就不会责备她,可是小姐不但骂了自己,还会香玉姑娘伸冤,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不过,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大小姐很窝心呢。   不过,小红还是说道:“那,那小姐的事怎么办啊,这事儿得问过香玉姑娘才行。”   李玉凝再瞪她,“那是一定要问的。一时半刻我又不是等不了,你急什么?”   小红表示很委屈,急的人还不是您呀,我的大小姐!   “姑姑的人什么时候来?”说实话李玉凝确实有点急,若是那找来的牙婆到了,香玉还不知道的话,那不是耽误事儿吗?   小红道:“姑奶奶没说,只说就这两天。不过,镇上的铺子给盘下来了,就是香玉姑娘给小姐提的那间。就等着香玉做决定了呢!”   “是啊!”李玉凝摆摆手,无奈地出门走了走。   她的性子是变了不少,但本性还是那么急来急去的,没多时便忍不住了,亲自上前敲香玉的门。   “香玉呀,起来了没,有要事相商!”   香玉正在擦着自制的面霜,听到这话自个儿先笑了,把门一开,说道:“哟,今儿个是吹了啥风呀,玉凝又开始拽书袋子了。”   李玉凝咧嘴一笑,“嘿嘿,你醒了?要事,自是顶顶重要的大事。来,屋里说!小红,把风!”   “是,大小姐。”小红回答得很溜,看来以前没少为李玉凝干这事儿。   香玉笑了,按李玉凝所说的把门关上,甚至还拉上了小窗帘,两人坐在了床沿上。   “玉凝,啥事呀?”   “好事!”李玉凝道:“香玉,你还记得上次香草来的事吗?她说让我们快点买下她们姐倆?”   香玉未语先叹,“记得,怎么不记得呢。前些日子我还想这事呢,不是还跟你们说了吗?可是没想到我病了一回又发生这么多事,唉,真是事事不省心呀。”   李玉凝马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呢。以后保你事事省心!”   “当真?”香玉不大信,李玉凝这姑娘估计是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来了。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又不事生产,整天想着怎么玩就是了。   李玉凝道:“这事儿我写信跟姑姑商量了一下,想着要是买人的话还是通过她那边的人比较好。我姑姑给经常在一个牙婆手里买下人,这牙婆是个可靠的,从不做那种脏生意,就是卖人到青楼的那种。”   “哦,我懂。接着说。”香玉点点头,催促道。   李玉凝接着道:“你上次不是说了要开个啥药膳铺子吗?还在秦氏酒楼的边上最好。我就把这个也给我姑姑说了,她一直派人留意呢。就前两天她终于买下了那边的一个不大的铺子。   以前我不是说要自个儿在镇上开家药妆铺子吗?来到你这里后也就没那个心思了。我想这铺子咱就一起开起来吧,不做药妆做你说的药膳。我跟你说啊,这药膳可是精贵的东西,一般人家是吃不到的。”   香玉的嘴角越来越弯,听完这话使劲拍了拍李玉凝的肩膀道:“谢谢你,玉凝,没想到这事儿你比我还上心。看来,香芽姐妹能认识你这个大小姐,是她们的福气。那个牙婆啥时候来啊?我得早点和香芽姐妹透个气儿!”   李玉凝嘿嘿笑道:“小红说就这两天,为了能不让人看出来,咱们还是不要知道啥时候的好。”   “成,就这么定了。”香玉笑道,“反正药膳铺子都买下了,你就以铺子入股吧,我们五五分成。不过,在外你得说这是你开的,千万别说也有我的一份啊。就说我是为你做工的,你给开工钱。”   李玉凝皱眉想了一会也就明白了香玉的担忧,说道:“这事儿好说。不过,五五分成太高了,你又不是买不起这么个铺子,不过是让我抢先了。三七分,我三你七。要不然这铺子我就卖给你算了,你不知道我姑姑的药妆店在京城里卖得有多好,一个劲地推我们快点做呢,特别是那个香皂。”   “好,就听你的。我们新做的香皂还得再囤一个月才能用,别急!”香玉知道她不是个缺银子的主儿,便也同意了。能有这么个好姐妹实在是让人心情愉快。   就这样,香玉又和李玉凝就这事的细节再次商量了一番,这才去吃早饭。   而李玉凝刚是吩咐小红先去镇上报信,想来过不了两天那买人的牙婆定会去老香家。香玉有些期待,面对肯付银子的牙婆,抠门的老香家会不会卖人?   吃过早饭,香玉就背着小背篓带着小灰出了门。   她要去找香芽姐妹和她们说说这事,若是人家改变主意了,她也好做打算。要不然自己就真成了贩卖人口的坏人了。   南山脚下,这个时候最是好看。   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大吼一声总能惊起三五只不知明的鸟儿来。此时要是运气好的话在草丛里还能找到野鹌鹑蛋,若是离水边近了还可能有野鸭蛋。是村里的孩子们最喜欢的去处之一。   不过,也是有危险的。比如隐在草丛中同样喜欢鸟蛋,鸭蛋的蛇。   好在山脚下的蛇大多是无毒的,避免了很多悲剧的发生。可是,正因为蛇是无毒的,却是给了那些胆大的,又饿得不行,急于想吃肉的熊孩子们一个好机会。以至于最后,有些蛇看到人就跑,跑得比鸟都快。   在这群爱吃蛇的孩子中,香芽姐妹是个异类。但凡姑娘家都会怕这些爬虫,可香芽姐妹不怕,每到了夏天,她们打起猪草来就特别勤,因为可以逮蛇吃。   在一处小土堆边,香芽又逮了一条蛇,这蛇是菜蛇,肥肥的,正串在树枝上烤呢!   ☆、第177章 姐妹叙话   第177章 姐妹叙话    眼看着蛇肉烤得油脂往下滴,香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姐,你说,要是香玉把咱倆买了去,咱以后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肉吗?香玉可不敢吃这东西。”   香芽撇撇嘴,一言不发。   以前香玉还没记起那么些事的时候,到了夏天她们也是这么捉蛇吃的,可是香玉死也不吃,吓得离她们远远的。宁愿饿死也不吃这东西。   “姐,你说话呀,能吃了不,我都饿了。”香草抓抓头,急得不行,真想一口吃下去。   “她不吃是她没口福。再烤烤,人家说这肉不熟不能吃!”香芽又将蛇肉翻了个个儿。   香草又立即把身边的干草又添了一把,“那我再加点柴火。”   等这边柴烧完,蛇肉的表皮也都烤焦了。   香芽这才说道:“好了,吃吧。”   两姐妹七手八脚地将这条焦蛇分着吃,连连说着好吃!   “姐,香玉咋还不来买我们呀。我看嬷嬷这两天看我们眼神就不对。”香草年纪虽小,但她心里啥都明白,属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那种。   香芽也没了吃的心思,叹道:“唉,娘跟我说嬷嬷给我找了个婆家,说这两天就去相看呢。”   香草皱皱眉头,关切道:“那姐不就要嫁给醉鬼了吗?”   “娘说,那人不是醉鬼,就是年纪大了点,前面的老婆死了四五年了。”香芽撅着嘴道,“我说不要,娘就说,嬷嬷说就我这个样,能有人要就是好的。说人家聘礼给十两银子呢,说家里肯定过得不错。娘还说,十两银子就能让香远明年考童生了,就怕这银子拿不到手便宜了嬷嬷。”   “哇!”香草突然大哭起来,抱着香芽不放,“姐,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你要是嫁也把我带着吧,我吃的不多。呜呜!”   香芽也哭了,再也没心思吃这烤蛇肉,她真的不想嫁给比他大那么多还死了老婆的人。   “唉,你们在哭啥?”香玉找到她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两姐妹因为吃烤蛇肉弄得手上脸上都是灰,这一哭,可好看了。   姐妹倆的哭声嘎然而止,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将手中的蛇肉不由自主地放在身后。   香玉看到了微微一笑,“又吃蛇肉啊,这东西吃是能吃,可总归不好。别吃了,去河边洗洗,我带了好吃的。”   香草心思单纯,立即破涕为笑,将手中所剩无几的蛇肉一扔,叫道:“香玉,香玉你可是来了。我要吃鱼,吃你做的鱼干。姐,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说着就蹦跳着去抱香玉。   香玉却是连连后退,看着她的小黑手道:“先去洗手,洗了手再给你吃!”   “嗯嗯,姐,洗手去!”香草似乎看不到香芽的尴尬,拉着她就往小河边跑去。   看着两姐妹的背影,香玉笑了。   农家姑娘哪怕再有点心眼,本性也是不坏的。对于香芽姐妹,香玉从来没怨过,也不讨厌。当然,像香雪和洛腊梅那么精的姑娘是少有的。   待两姐妹梳洗干净后,香玉已经在小土堆的另一边支起了摊。   用干树枝生了两堆火,一堆上面放着一个小铁壶烧水,在另一堆火上架了个支架,三条新鲜的肥鱼叉在树枝上烤着。   香玉不时翻下鱼,还不忘往鱼上抹东西,很快鱼的香味便出来了,这香味是蛇肉没法比的。   香芽姐妹看呆了,两人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还站着干啥?过来帮忙呀!”香玉笑道,变戏法似地从背篓里拿出两个桃子来,问:“吃不?先垫垫!”   “吃,吃!”香草头一个冲了出去,将两只桃子抱在怀里,也不怕这桃没洗,弄一身毛。   香草虽然爱吃,却对自家姐姐相当爱护。一手拿一只桃子跑到香芽跟前道:“姐,桃子,快吃!”   咬一口桃,甜得爽口,又脆得让人放不下。这桃不是水蜜桃,还没熟到那个程度,但年轻人牙口好,吃一口有嚼头,这味道更胜水蜜桃。   香芽毕竟年纪大,自从香玉离开老香家后,好像一下子开窍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事现在都懂。   面对香玉,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挪到香玉跟前道:“我来帮你,就这么翻着吗?”   香玉笑道:“嗯,就这么翻。等看外皮快干的时候就刷点油!”   说着将装菜籽油的小碗放在两人中间。   香草马上夸张地说:“香玉,这是油啊。要是嬷嬷知道咱们烤个鱼也要用这么多油,非心疼死不可。”   香芽皱皱眉,小声说:“油太精贵了,这样烤着吃就行。”   香玉再笑,“没事,别为我省。我想看看你们姐妹倆的手艺呢,到时好让你们帮我们做点事呀。”   一听帮她做事,香芽立即来精神,瞪大眼睛拉住香玉的手不放,问道:“香玉,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不是愿意买下我们姐妹倆了?”   “嗯。不过是去帮着做饭的,你们可愿意?”   “做饭?我们能吃吗?”香草一听吃的便满心欢喜,但也还不忘问问自个儿能不能吃。   香玉道:“给客人的不能吃,但客人走了,或是客人没来时,你们可以做饭吃。不过,不能把一天要卖的饭食都吃了呀,咱这是作买卖呢。”   香草再贪吃也还是知道这些事的,头点得比谁都快,“咱知道,知道。咱不是小孩子了,也会生火烧饭呢,不要把我落下,我要跟着一块去。”   “去,都去。”香玉笑了,看着香芽问:“香芽,你说呢?”   香芽突然红了眼圈,抽抽鼻子,“嗯,都去。我跟草儿不分开,谢谢你,香玉,我们会报答你的。”   说到最后泪珠子滚滚落,她虽然只比香草大三岁多点,可总感觉这个妹妹是自己养大的。香草刚会走时,就带着她挖野菜,捉鱼,抓蛇掏鸟窝,想着法儿地找吃的。要不然,她怕自己的小妹妹活不下来。   香玉也好一阵感动,要问她对老香家人的评价,也就是只有这姐妹倆是好的了。想想那个时候,自已饿得走不动了,是香芽硬是塞了个拳头大的黑面馒头给自己。   而香芽却是带着香草去外面抓蛇吃,以前还没觉得怎么,总觉得这是老香家欠自己的。现在想想,其实是自己欠香芽姐妹的。虽说那是原身的记忆,可若不是姐妹倆不时地给点,再加上洛蔓儿一家的接济,或许等不到自己来,原身早就饿死了。   “香芽,我是这么想的,说出来你听听。要是不行的话咱再想办法。”香玉便将她和李玉凝的打算说了出来。   香玉想假借李玉凝的名义把她们买下来,但卖身契却还是在香玉的手上。到她们找到合适的人嫁了,有个自己的家后,再把卖身契还给她们。   二人若是觉得这样太承香玉的恩了,便可以将她们卖身的钱赚够了后还给香玉。而两姐妹却是能在香玉和李玉凝开的店里面作工,每个月开工钱给她们,管吃住。这个工钱她们是可以攒下来的。   但是有一点却必须得记住,这些是绝不能让老香家知道的,要不然这事儿就说不清了。说不定老香家还会反咬香玉一口,更是再将这两姐妹拉回家重新嫁人,他们好收聘礼。   香玉故意往坏处说,往大里说,目的也是为了震慑香芽姐妹,她怕这姐妹倆在老香家的劝说下一个心软,将这事说了出来。那时香玉不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香芽姐妹连连点头,保证。   “香玉,这事儿你放心吧。我若是被那个李姑娘买了去,就跟老香家没半点亲了。他们就是找来我也是不认的,自我记事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吃过一顿饱饭。我爹娘也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们一眼。   要是哪天正眼看我们了,一定是在算计着我们的嫁妆银子能不能供他们的二儿子读书。咱们不傻,谁对咱们好,咱们心里清楚着呢。”香芽很决绝地说。   香草也跟着点头,“我姐去哪我就去哪。我只跟我姐亲!”   这倒是大实话,在香草的眼里,爹娘真不如姐姐。更别说动不动就打她骂她的大李氏和香雪了,至于其他人,香草对他们真没半点情意。   “你们可想好了?这一签卖身契可就不能改了啊。”香玉又再次确认道,“万一以后你家小叔考中,作了大官,你们也没法沾光了。”   香芽马上冷笑,“我沾不起。还不如不沾,没这个命就别那个梦!”   “我也是!咱不喜欢小叔,他跟小姑一样,心可黑了。”香草又说大实话了,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的。   香玉被她的样子逗乐了,这鱼也烤好了,说道:“先吃鱼,吃鱼。那这事咱们就这么定下了。到时有人去买香芽,是个牙婆。说是为主家找个会烧火作饭的丫头,香草就抱着香芽不放,死活要跟着去。那牙婆才把香草也要了。你们可千万别露馅呀,也不知道香大能加加多少银子呢。”   香草担心了,拍着胸脯道:“香玉,别落下我。我,我不值钱的,一定要不了多少银子的。”   香芽了拉着香草的手,担忧地看着香玉,“香玉,我要香草跟着。以后我攒银子还你!”   “我也能攒银子,我也能!”香草也跟着说。   香玉微微一笑,“放心吧,这个交给我。来,吃鱼,吃完鱼我帮你割猪草!然后啊,咱们就等着看大戏吧。”   ☆、第178章 看大戏(上)   第178章 看大戏(上)    三个姑娘年纪相差不大,特别是香玉和香芽,同龄人,按生日来说香芽大一点。最小的香草也快十一了,农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这话真不假。   别看她们个子长得不高,人也瘦,但心智不比别人低。香玉嘱咐过后,都记在了心上,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未来。   姐妹二人最怕就是家里人把她们卖到更远的山里,嫁给个死了老婆的,或是醉鬼,喝了酒就打老婆的。   这两种人哪个小姑娘不怕?反正这十里八村总归是会有这么个无赖,所以这样的人几乎成了小姑娘心中的狼外婆,简直是闻之色变。   香玉跟香芽姐妹吃了顿烤鱼大餐后,便直接往家走。路上看到野菜就挖,自从谭墨将院子围得极大后,她便很少挖野菜了。   这会儿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挖菜的日子,只不过心情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对于李玉凝姑姑找来的人很放心,她确实可以等着看大戏了。   回到家,将这事和李玉凝、洛蔓儿一说,对于看大戏两人也很雀跃。   洛蔓儿说道:“香玉,去我们家。我家院子里有面墙能看到老香家的大院,咱趴在梯子上就能看。”   “行,就去你家。玉凝,那个牙婆啥时候来?不知店铺要怎么装修,你姑姑有方案了没?”香玉问道。   装修啊,方案啊,这些个新名词自香玉第一次说,她们就记下了。想想这些词确实很贴切,也就都这么叫起来了。   李玉凝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没呢,香玉,你来布置呗!我姑姑就买下了事,后面怎么弄都交给我了。可我哪会做这个呀,还是香玉你来比较好。”   香玉倒是不怕这个,只是担忧道:“铺子还没弄好,那香芽姐妹买下来咋办,我上哪儿安置她们呀。”   李玉凝嘿嘿笑道:“放心吧,这个我都想到了。让香芽姐妹去我姑姑那里学学规矩最好,要不然怎么能骗过老香家的人呢?”   “这个,也行吧。”香玉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香芽姐妹不是真的下人呀,这样真的好吗?   洛蔓儿却道:“行,咋不行了?香芽姐妹以前对香玉可没咋地,香玉这么帮她们已经很好了。要是嫁到山里死了老婆的老男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有啥活头?”   “蔓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听过好死不如赖活呀?”香玉笑了,但嘴上还是教育道。   李玉凝接话道:“蔓儿说的对,要是我被家里人卖到那山里去,我就一头撞死。”   “你们真是!”香玉没话可说,只好摇摇头表示这话不妥。   洛香村虽然穷,可离镇子上却不远,虽然背靠无尽的南山,可村前就有一条大道,走上一段路据说可以上官道。所以说,洛香村不怎么属于山里,只要有好的项目,村子会很快富起来的。   或许,前朝时候的制香大师看中的也是这一点,有山有水,有路又有香。可惜后人不争气,洛香村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不管香玉同不同意,反正牙婆买下人会直接带到县里,等镇上的铺子完全装修好后,人再回来。估计得过一个月的时间。   傍晚时分,李玉凝的小丫头小红回来了,一来就急于向李玉凝表现,“小姐,小姐,那牙婆明儿个就来洛香村。”   “哎呀,等会再说,我正忙着呢!”李玉凝摆摆手,头也不抬地说。   她正在和香玉在阴凉处下棋玩,难得一天这么清静,二人也来了兴致。不过,她们玩的不是大姑娘们常玩的围棋,而是火药味十足的象棋。   用香玉的话来说,围棋算什么啊,是个人都会,咱来玩杀气十足的象棋。李玉凝好奇不已,便学着下象棋。其实香玉也就会下个象棋,围棋不会呀。   “呵呵,吃你的炮!”香玉笑着用车吃了对方的炮,这样一来李玉凝就是光杆司令了。   “唉,我又输了。”李玉凝将手中的象棋一扔,瞪向小红,抱怨道:“都怪你。”   小红觉得自己好冤,连连撇嘴,敢怒不敢言。   香玉咯咯笑道:“这跟小红有啥关系?小红别怕,说吧,牙婆明儿个就来了?知道路不,要不要咱们找个人给她带路呀。”   小红立马笑了起来,“不用不用。那牙婆可厉害了,听了我们小姐说的老香家的事儿后,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说动了香山,香家长孙出面带她去老香家。”   “哟,这牙婆真有一套,这才几天功夫就说动了香山?那香山是香芽姐妹的亲大哥。不过,这亲大哥带着牙婆上门着实有些让人受不了呀。”香玉叹道,“或许老香家的人想卖掉香芽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当初他们还不是想把我卖了吗?”   李玉凝边重新摆象棋,边说道:“香芽姐妹有了你,算是熬出头了。想当初你脱离老香家时有多难?”   “说的也是。”香玉不愿想当初的情景,她被老香家坑了几回?不管坑几回,哪怕付出大代价她也愿意离开老香家。   李玉凝又问:“那牙婆明儿个几时来?”   小红道:“说是吃过早饭就往这边赶,几时到还真不清楚。”   “知道了。香玉,要不咱不玩棋了,找蔓儿一块去她家看看呗。”   香玉看了看天,摇头道:“今儿个不成,你看天都快要黑了。咱们这几个姑娘家要是黑天去蔓儿家,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传呢。今晚咱们早点睡,明儿早起去看也不迟。”   “好吧,听香玉的。不过,明天也得早点回来,咱还要做药妆呢,光熬药就得大半一天的功夫,我看你还是再买个小丫头的好。要不我和蔓儿走了,你咋办?”李玉凝撇嘴道。   香玉笑道:“凉拌呗!我不大想买人呢,总觉得有些缺德。”   李玉凝嗤笑道:“这有啥?咱们又不是虐待下人的主儿,有啥不好买的。要不,我把小红给你?”   小红的包子脸立即变了形,跺脚道:“小姐,我……。”   香玉道:“你舍得?”   李玉凝道:“有啥舍不得,小红跟了你是她的福分。只是,我怕小红给你添麻烦,帮不上你的忙反倒是添乱就不成了。”   “呼!”这就说明小红安全了,这小丫头立即拍子拍胸脯。   香玉又笑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她确实没有买人的打算,总觉得这种买卖人口很不好。   次日一早,四个姑娘打扮利落地和小花说了声,便趁着雾气就进了村。   洛蔓儿家在村里头,要过几条小街,她们不想遇到熟人,就走得特别快。好在,大清早出来的人少,顺利到了洛蔓儿家。   再次来到洛蔓儿家,香玉感触良多,物还是哪些物,只是心态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吃不饱饭,为了一顿饭思前想后的香玉了。   蔓儿爹洛东海一早就去地里忙活了,这方便了她们几个瞎倒腾。   洛蔓儿开了门,姑娘们一起动手在靠近老香家的墙头架了梯子。留下小红悄悄地趴在边上看,另三人直接去了厨房做吃的。边做边吃,这时间过得也快。   很快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当阳光普照之时,笼罩在村子里的雾气也是渐渐散了。   随着气温上升,鸟儿们的啼叫也变得纷杂起来。不时夹杂着鸡鸭的叫声,偶尔再来点犬吠,加上邻家媳妇们叫贪睡的孩子们的声音,整一个乡村大合唱。   这合唱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不算好听,却让听的人特别踏实。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田园!吸口气,满是泥土和着青草的香味儿,哪怕吸进几口炊烟,这味道也是美的。   炊烟散去,家家户户也都吃完了早餐,下地的下地,去割草的割草。声音多了不少层次,这也意味着一天的生活又将开始,在这日复一日的劳作中,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突然,这声音中出现一个小姑娘的叫声,“大小姐,香玉姑娘,蔓儿姑娘,那牙婆来了!”   香玉一愣,哦,这声音是小红的呀。   “来了,来了!”李玉凝最积极,将饼子往嘴里一塞,立即往外跑。   香玉和洛蔓儿相视一笑,这个李大小姐呀,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三姐妹有两个爬上了梯子,剩下的二人便在倒扣的大水缸上加了把高凳子,就这么扒着墙头往那边瞧。   好在这墙是土墙,夯得很牢靠,又很宽大,上面长了不少青草。被草一遮,她们几个便完全看不到了。   “嘎吱!”沉重的大门缓缓被推开,“大娘,您慢点,我们家这门槛弄得有些高了。”   香玉心中冷笑,“果然如小红说的那样,牙婆终于来了。而那个香山,她越看越让人心生不快,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呢?或许是从香雪第一次找他帮忙做坏事的时候吧。”   香山客气地将牙婆请进院子,先是小跑着去东屋拿把个高凳子让她坐,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爷爷,嬷嬷,有客来了。爹娘,快出来吧。”   “客?”香玉再次冷笑,什么时候牙婆也是客了?看来香山这作大哥的是真的想卖自家妹子了。   ☆、第179章 看大戏(中)   第179章 看大戏(中)    “我呸!香山这小子咋变得这么不要脸呢。 ”洛蔓儿轻轻淬了一句,“谁家会把牙婆当成客?真没良心!”   香玉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声点儿,咱们看看老香家的人怎么迎接这牙婆。”   牙婆不比媒婆,两个婆子上门的待遇通常是截然不同的,媒婆上门是好事,预示着喜事来临。可牙婆呢?一般人家都不愿见这类婆子,牙婆上门意味着分离。   不知老香家对待牙婆上门是个什么态度?   “啥?”此时堂屋的门打开,大李氏出来了,答案马上就能揭晓。   香山颠儿颠儿地跑上前,“嬷嬷!您可出来了?”   大李氏一出来就看到牙婆悠闲的坐在她家院子,神清气爽的样子让大李氏不舒服,嘟囔道:“这是谁呀?咱家咋进来了一个老婆子。山儿呀,你带来的?”   香山这才跟她解释,“嬷嬷,这位李大娘是来找人的,为主家找个会烧火作饭的丫头。”   “哟,李大娘?跟咱一个姓呢。”大李氏皱着眉头说,“烧火做饭的丫头咋找到咱家来了,咱老香家可没那样的闲人。”   香山马上又道:“嬷嬷,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大娘是县里有名的牙婆,刚好有个贵人想找个这样的小丫头,便四下里打听,问到了我,我这不就带家里来了吗。”   大李氏也不傻,尤其是面对这样的事,小眼珠骨碌一转,拖过边上的小马扎也坐了下来,小声问:“山儿,你是说芽儿和草儿?多少银子?”   香山一听这话就知道大李氏心动了,小声道:“草儿还小,李大娘不要。只要芽儿这么大的,说是人要是合适能出十两银子。”   “十两!”大李氏眼睛一亮,十两已经很多了,别看她曾经见过上百两的银票,但那白花花的现银却没见过多少。   何况当初讹了香玉的银子有大半又被香玉以各种理由弄去了,剩下的给了小儿子大部分,还有一点也在前几天被迫赔给了香承宗。到现在她那二儿和媳妇都还在县里的大牢里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进了大牢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就算是县官老爷松口,你去接人也得孝敬牢头。要不然,在走之前打你一顿你也得白挨着。   大李氏正为这个花费犯愁,眼下来了牙婆,她心里确实活络了起来。“唉,都是雪儿那死妮子,捏着卢家的银子就是不松手。这要是给点银子咱至于让芽儿跟了牙婆吗?哎呀,可怜你二叔二婶呀,不知道在牢里受了多少倍。”   “嬷嬷说得是。”香山也接话道,“小姑也有小姑的难处啊。我娘说把香芽说给山里的老男人还不如让香芽跟着这个李大娘去外面见见事面,混好了咱也能沾光不是?要是嫁到山里,这辈子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这聘礼也没几个呀。”   “也是。去把你爹娘叫来吧,就说这李大娘是我叫来的。”大李氏终于被说服了,她现在满心希望卖了银子能把二儿子接回来。这儿子和不受待见的孙女比起来,她当然是向着儿子的。   香山立马小跑着往自家院落走去。   剩下大李氏和这个李大娘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牙婆李大娘别看是做人口买卖的,可长得一点也不差,面相平和,身材不胖不瘦。穿的也是新衣,还戴了副银头面,这些就足以把大李氏比下去了。   大李氏人长得瘦,只戴个银耳环,手腕上光秃秃的,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好。便冲屋里喊了一嗓子,“雪儿,出来见见这个李大娘,你在镇上见得人多,给咱参谋参谋这事儿成不成。”   香玉听到这里,觉得这事儿肯定能成。因为知道香雪这姑娘嫉妒心特别重,只要香芽姐妹说点她的坏话激激她,加之这姑娘的气性大,没有不成的。   香雪似乎还没睡醒,走出来时还在打着哈欠,“娘,啥事啊?”   她一出来,李大娘的眼睛便亮了,主动说起了话,“我说这位大嫂啊,这是你闺女?”   大李氏听到牙婆这话整个人也舒坦了,还是自家闺女好,一出来就能被人刮目相看,“那是,我家闺女长得漂亮吧。”   “漂亮!”李大娘啧啧道:“像一朵花儿似的。大嫂子想不想让闺女有个好前途啊?交给我放心,我出二十两银子,你看成不?”   “啥?”大李氏觉得这话不对,立即叫了起来。   香雪不知道这个李大娘是什么人儿,也皱着眉头问:“二十两?什么二十两?”   李大娘呵呵笑道:“看来那叫香山的小哥没跟你们说清楚呀。那位夫人是想要找个小丫头去帮府内帮厨,可这不是请人做工,是要有卖身契的。卖身契你们懂吧?我给银子,你们把人给我,以后那小丫头就跟你们家没半点关系了。这么说你们可懂?”   香雪的俏脸立即绿了,敢情刚才这死婆子想买她呀,便冷哼道:“娘,让这牙婆来家里干啥?咱家没人好卖!”   大李氏有些犹豫,香芽姐妹她看着就来气,一个两个的丫头片子,将来嫁人还不得她贴补嫁妆呀。   就算是嫁妆只给二尺布,那嫁闺女总得在村里摆顿酒吧,这酒不也得要银钱买的吗?若是被这牙婆买走了,就一了百了,啥也不管了,那多清静!   想到这里,大李氏拉过香雪小声说:“雪儿,不是你。你找了个那么好的婆家咱哪里舍得。是芽儿和草儿!”   香雪再次皱眉,她对这两侄女没啥好印象,一个两个的脏得要死。不禁有些担心,“人家能看得上她倆?再说了,大哥大嫂能同意?娘,你就别瞎掺和了。这事还是得跟爹说说,我小哥可是童生,要是让外人知道咱老香家卖闺女,那还得了。小哥读书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哎呀,是啊。”大李氏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了,“那我这就把这老婆子赶出去。”   就在这时,香家大房的两口子出来了,徐氏一看到牙婆笑得就特别欢,“哎呀,这是李大娘吧,快坐,快坐!芽儿,给李大娘倒杯水。”   芽婆李大娘见多识广,看了双方两眼便能猜个差不多,也就笑着重新坐下来了。   香芽和香草二人将这李大娘看了又看,趁去东屋倒水之时,香草问:“姐,是这个牙婆吗?”   香芽点头,“应该是,就是叫李大娘的。到时候咱倆可千万别露馅啊。”   “嗯嗯。只要姐带我走就行,我肯定演好。”香草心里也砰砰乱跳,又说:“那,那我能不能把咱倆的宝贝袋子一起带着呀,那可是咱倆攒了好几年的呢。”   香芽咬咬嘴唇道:“那你一会先悄悄把袋子拿着吧,到走的时候拿着就是。”   “好,我这就去拿。”香草开心地跑去藏袋子的地方。   说起这个宝贝袋子,其实里面真没值钱的东西。有的只是别人不要的花布头,还有路上捡到的好看的石子及绣花线,别人扔了的头花。   这些都是她们姐倆喜欢的,就收集了起来,空闲时看看,想着这东西能做啥。这些都是她们姐妹的乐趣。   看着从小忙到现在的地方,东屋的里里外外香芽最熟悉不过了,比香玉都熟悉。可她一点也不留恋,有的只是深深的抵触,早些离开这吃人的家就好了。   她不在乎自已的卖身银子给了谁,反正给谁都一样,只在乎能不能把香草也带走。香芽知道,香草若是不跟着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这丫头总是比别人少根筋。   当香芽端着一碗水出去时,外面这些人好像已经都谈好了。   李大娘接过水来轻轻抿了一口,问:“芽儿,你都会做些啥?”   香芽害羞地低下头,轻声道:“烧火、做饭、洗衣、打猪草。”   “唉哟,会得可真不少。”李大娘显然很高兴,又问:“愿不愿意跟我走啊,你看看你,年纪不小了还这么瘦,这哪成?跟我去主家,保管让你天天能吃饱饭,穿新衣。”   香芽为了不让人看出很想去的样子,又问:“大娘,那我还能回来吗?”   李大娘摇头,“去了主家就是主家的人了,不能回。除非你家里拿银子把你赎出来。”   香芽似懂非懂的样子看向父母,“娘,你们会把我赎出来不?”   徐氏苦笑道:“芽儿呀,我的好闺女,爹娘也是没法子了啊。咱家穷,你弟要读书,你爹的腿脚不好,娘也干不了重活……。”   徐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就是没说会不会赎她们出来。   香芽又问:“爹,会赎我的吧。”   香禄林也不知道咋回答,只道:“等,等你弟考上举人了,咱就赎,赎!”   举人?这话让牙婆很想笑,一个农家孩子,连童生都没过,还宵想举人?再等个十年八年吧。   十年八年一过,像香芽这个年纪的姑娘可就真是老闺女了,谁还要她?   徐氏似乎很舍不得香芽,拉着她的手又问:“李大娘啊,咱闺女去那位夫人府上有银子拿不?”   一听银子,在场的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第180章 看大戏(下)   第180章 看大戏(下)    “呵呵,这个咋说呢?”李大娘将手中的碗放下,没有直接回话。   香芽很紧张,她不想连卖身后赚的银子也要拿来给这些吃人的家人用。要是那样的话她这辈子就没出头日了,香玉说过,她们姐妹帮着做活是会给她们工钱的。   大李氏接着问:“这是啥主子啊,能这么好?要是那样的话,咱家芽儿去了不就是享福了吗?芽儿在家除了烧火做饭还得割猪草呢。要是有工钱那敢情好,到时咱家的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徐氏立马反驳道:“娘说的这就叫啥话?芽儿是咱的闺女,她自愿卖身去那好心的夫人家烧火做饭为的可是自家兄弟能读上书。娘啊,小叔读书好咱整个洛香村的人都知道,可你家孙子远儿也不赖呀。为啥不一样待遇呢,非得逼着咱卖闺女。呜呜!”   说到最后徐氏竟然抱着香芽哭了起来,这话说得很是诚恳,看得李大娘都有些心生不忍。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李大娘起身,指着大李氏道:“儿子好,孙子不更好?你这老婆子一看就是个苛责人的,我看你们这孙女跟我走倒是真的有福了。”   徐氏又道:“可不是。虽说我是第一次见李大娘,但是听我家山儿说起李大娘的事儿就知道李大娘是个好人。咱穷苦人家不到没法子想了,谁愿意卖儿卖女呀。都说闺女是赔钱货,可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李大娘啊,你可得行行好,跟那位夫人说说对咱家芽儿好些。”   李大娘点头,“放心吧。老婆子我做的正经买卖!有不少穷人家的姑娘进了大户人家做丫鬟,嫁得都是好人家。”   “嗳,那咱就放心了!”徐氏擦擦泪,又把香芽抱在了怀里。   只是她怀中的香芽一点也没感动,脸上的表情木木的。   这让偷看的香玉立即觉得徐氏在演戏!   都说母女情深,哪怕香芽再木头,也会感动的。不说香芽,就是香玉这几个刚才也被徐氏这话有些打动呢。   眼前由徐氏几句话而上演的温馨一幕却没感动大李氏和香雪。大李氏因为徐氏说的那几句话气得心口疼,缓了几口气才破口大骂,“好你个徐氏,你就这样对你婆婆的?哎哟,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老大,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容着你那婆娘数落你娘呀。   要我说,真疼闺女就不能卖。说是给大户人家做烧火丫鬟,谁知道是干了啥呢?我就说前些日子给芽儿说的那门亲,你倆为啥总也不应了,是早想把闺女卖了换钱吧?还说给儿子读书,我呸,说得比唱得好听。正经闺女还是早早嫁人得好!”   在香雪的鼓动下,大李氏不想卖香芽了,何况现在看来了徐氏不想把卖闺女的银钱给她,她更是不能同意。   香禄林有些窝囊,想对他娘好,却还是搭眼看下媳妇,被徐氏一瞪,心就有些虚了。半瘸着腿走到大李氏跟前,讨好地说:“娘啊,都怪儿子没用。谁让儿子瘸了一条腿呢。唉!”   说完一个大老爷们就躲到墙根痛苦起来。   其实这正是香禄林的策略,他知道媳妇和老娘不对头,又不想留个不孝的名,更不想自家女儿卖了却拿不到银子。就这么干脆地往边上一躲,由着你们折腾吧。   至于闺女自个儿愿不愿意被卖,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闺女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老娘说的死了老婆的山里汉子,还真不如去大户人家做丫鬟,至少以后还能回来呀。   大李氏看自个儿子也不替她说话,一下子就更气了,用哭丧着腔调大骂着儿媳妇不孝顺,要卖闺女享福了。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而大李氏这么大声撒泼惯了,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好。在场的人除了牙婆外,也没觉得大李氏这么说话哪里不对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呀,这声音太大,大李氏又左一个卖闺女,又一个卖闺女的,让过路之人都听到了。于是乎,大家都趴在老香家的大门口听热闹。   香玉和洛蔓儿她们也要说着悄悄话。   “香玉啊,你说,香雪这时候咋变好心了呢?要是她硬是不让李大娘把香芽姐妹买走的话,那可咋办呀。”洛蔓儿突然担心起来。   李玉凝却是哼道:“放心吧,没看到香芽还一句话没说吗?相信能想出自卖已身这法子脱离老香家的姑娘不笨!”   “可不是?”香玉接话道:“别看香芽平时一声不吭,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才叫聪明呢!”   “哦!原来这才叫聪明啊。”洛蔓儿若有所思道,“像我这样有啥说啥的是不是就不是聪明人,是个笨蛋?”   香玉和李玉凝互看一笑,同声道:“可是我们就喜欢你这样的笨蛋!”   “说啥呢?”在香玉左边的洛蔓儿掐了她一把,撅着嘴说不来是喜还是忧。   “嘘!”李玉凝突然嘘了一声,拿手指了指老香家的大院里。   就说话的功夫事情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那位牙婆李大娘很沉得住气,香芽也是一样,她站在李大娘身边倒显得她们才是一方的人。   大李氏唾沫星子四溅地骂了又说,说了又骂,让徐氏的面皮越来越铁青。但对方是婆婆,她这作媳妇的真的不好回嘴。   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禄林,后者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再瞪身边的大儿子,也是跟他老子一样没种。   无奈之下,徐氏只好瞥了一眼香雪,“我说,小姑娘子啊,咱是妇道人家。外人听了这话对咱也没啥损失,可小姑和小叔就不一样了,小姑将来是要做少奶奶的人,而小叔是要科考作大官的。婆婆这样骂合适吗?要是让小叔知道了,他的脸往哪儿搁呀。咱家芽儿是去大户人家作工的,又不是卖闺女。”   香雪心中咯噔一下,是啊,说得对呀。刚才我不就是这个想法吗?咋被自家老娘的骂给搅没了呢?   如此一想便上前拉了下大李氏的衣袖,劝道:“娘啊,小声点,你听大门外的人在说啥?”   “啥?”大李氏扭头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   此话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老香头带着二房的两个孩子面色铁青地进来,将大门一关,便吼了起来。   “吵吵啥?没事干了去地里拔草去!”老香头发起火来,这个家里谁都怕,大李氏立即蔫了。   老香头看了眼香芽又看了眼李大娘,问:“你们这是在干啥?”   香芽吓得往李大娘身后躲,李大娘呵呵笑道:“哎呀,这孩子跟我就是有缘,别怕,别怕!今儿个你就跟我走。”   “走啥走?”老香头由于外面看热闹的人而弄得心情特不爽,再次大声问。   李大娘笑道:“大叔啊,我是谁你问问你家大孙子。废话咱就不说了,这姑娘我出十两银子,去县里的大户人家作烧火丫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香头直皱了眉,并没反对,“十两?”说着就冲着院里其他人发火,“你们眼皮子就这么浅啊?十两银子就被收买了。不成!你走吧,咱不卖闺女。”   一边的香木却是突然拉着弟弟哭了起来,“爷爷啊,我们爹娘咋还不回来呀?”   “唉!”一句话又让老香头深深叹了口气。   大李氏眼珠子一转又来话了,她觉得理解了老头子的话,便对着李大娘道:“这样吧,给十五两把人带走。”   徐氏皱皱眉也没说话,要知道庄户人家赚个银子不容易,十五两不得存十几年啊。能多给点总是好的。   李大娘皱皱眉,这事儿看来是成了,那么先前这家人又是反对又是咋地,原来是想抬价呀。既然想卖,她不怕价钱高,但是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很在乎这姑娘。   “十五两?不成不成!”李大娘连连摇头,突然指向香雪道:“这姑娘还差不多,你看那细皮嫩肉的,快赶上大户人家里的小姐了。”   “你,你胡说啥?”香雪气得不行,再看香芽那低眉顺目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尖叫道:“十二两,给了银子快带走,看着就闹心!”   正在这时香草从一边蹿了出来,抱着香芽就哭,“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姐姐,我要跟姐姐。”   这哭声相当大,哭得也卖力,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香芽立即心软了,拉着香草的手给李大娘跪下,“我能带着妹妹吗?放心,妹妹吃得不多。”   此时坏心眼的香木嗤笑道:“胡说,香草那妮子最能吃了。走吧,都走了好,走了就省得跟咱兄弟争吃的了。”   “木头,你这是说的啥话?”香山再怎么说也是香芽姐妹的大哥,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就跟他争吵了起来。   他们一吵,徐氏也难过,也帮了腔。   就这样,事儿还没定下来,这一家人就吵了个鸡飞狗跳。   “够了!我带走!”最后还是李大娘大吼一声才让这些人住嘴,她捏着眉心道:“真是……,吵得咱脑仁疼!来,把这卖身契签了,十二两银子我带着人走!”   香山立即说道:“这可不成,两个人咋是一个人的银钱呢?”   “就是,就是!”大李氏也道。   “那你们要几两?”李大娘咬牙道。   香雪抢先说:“至少十五两!”   李大娘起身就要走,却被香草抱住了腿,一个劲地说:“我不值钱的,不值钱的。要我吧,要我吧!”   香草的可怜劲儿没有让其他人出声留下她,反而都在看李大娘会不会加银子。   “唉,罢了,罢了!”李大娘叹气道:“看在你这小可怜的份上就要了你!谁是你们的爹娘?把这两张卖身契签了吧。”   ☆、第181章 彪悍的香芽   第181章 彪悍的香芽    老香家一家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先说话,谁也不想先把卖身契接过来。   牙婆李大娘有些恼怒,大声道:“怎么,不要?那成,闺女咱们走!”   说着便拉着香芽姐妹就往外走。   香山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李大娘道:“哎呀,李大娘您消消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咱家是农户,大字不识一个呢!”   李大娘盯着他冷笑,“大字不识一个?骗鬼呢。你们家可是出了个有名的童生老爷,还有你那二弟不是也在读书吗?就连你家那小姑也是识文断字的。当我瞎呀是傻呀,我来的时候不会打听?”   说到这里她又将香芽姐妹的手一甩,收起卖身契,哼道:“算了,算了。我何必自找不痛快?像这样的丫头要多少有多少,我去别家找找看,不信这些银子买不到两个丫头。”   李大娘转身就往外走。   她这一走,老香家的人都呆了,这个牙婆不是很想要香芽这妮子吗?   香芽姐妹也呆了,她们难道这一辈子都没法脱离老香家了吗?她要被嫁到山里当醉汉的媳妇了吗?   一时间香芽只想大哭,目露凶光地看向爹娘以及老香家的人。   “李大娘,别走!咱签,咱签了还不成吗?”徐氏第二个拦住李大娘,并冲着香禄林斥道:“我说他爹,你快来看看这是啥?别说你当年读的书都吃到肚子里去吐不出来了?”   香禄林也不再装糊涂,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李大娘冷哼一声再次拿出卖身契道:“赶紧的,咱还忙着呢!”   “这就好,这就好。”徐氏接过卖身契塞到香禄林的手里,问:“快看看,这上面写的啥?”   香禄林认真地念了起来,“今有谁谁谁自愿卖身,特此立契,卖身银子……,这里没写,日子也没写。”   李大娘道:“赶紧地拿笔来填上吧。”   “来了,来了!”香山不知何时从香林书的书房里拿出笔墨来。   李大娘别看是个做人口买卖的牙婆,可也是能写会读的,刷刷几笔就把香芽姐妹的名儿和卖身银子的数量和日期写了下来。   这一手让老香家的都刮目相看,不愧是县里的牙婆,会识字呢。   “既然都看过了,这就签了吧!”李大娘抬袖擦了把汗,叹道:“这天可真热,还得快些赶到镇上去呢。赶紧的,别磨蹭!”   香禄林左手捏着卖身契,右手提着笔,硬是写不出一个字来。担忧地看着李大娘,说道:“那个,先给银子再签字画押!”   李大娘又是气了个不行,掏出十五两银子拿在手里,冷笑道:“我这是在你们老香家呀,你们大门关着呢。我能不给银子?倒是你们,我要是给了银子你们不签把我赶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从没见过你们这么小心眼的一家人!赶紧的,不签就算了,这买卖咱不做了。”   “李大娘带上我吧,呜呜,带上我吧。”香草被香芽用力掐了一把胳膊,香草就又哇哇大哭起来。她人小,不管哭什么都没事,没人会说她的。   香雪哼道:“哎呀,这么想不要老香家呀,真是没良心的死妮子。”   徐氏对香雪的话很反感,再怎么说这都是她的闺女,要不是大李氏这个死老婆子不给她家二儿子出束脩的话,她用得着卖闺女吗?   于是她狠狠地掐了一下香禄林的胳膊,指桑骂槐道:“你这死鬼,还不快画押?自个的儿子还在等着银子交束脩呢,你还在这里瞎咧咧,真是气死老娘了。再没良心的死妮子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你以为我愿意卖闺女?呜呜,我的命咋那么苦啊。当年看上你能写会读,可谁想到你成了瘸子。”   “这就画押,这就画押!”香禄林也觉得对不起自个儿的媳妇,想当年他媳妇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可这些年也蹉跎的不成样子了。   就这样,两张卖身契就这么签好了。   交到李大娘手上后,香玉等人才彻底放下心来,同时又觉得很对不住这个徐氏。虽说有些偏疼儿子,对这倆闺女还是有些上心的。   李大娘笑着收起了卖身契,麻利地将十五两银子交给香禄林。是十两和五两银子的两个银锭子,说道:“行了,你们倆跟我走吧。以后这里就不是你们的家了,记住,主人家才是你们以后的家。”   “嗯。”姐妹倆低头应了一声,她们的心情也很差,这里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此时的她们多想有个亲人能挽留她们一下呀,如此也能有个念想。   可是就在这时,香木突然蹿了出来,从香禄林的手里抢过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就跑到老香头身后,说道:“爷爷,给银子,救我爹娘出来吧。”   老香头愣住了,他是想拿这银子将二房的两口子赎出来,可没想用抢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大房的人却不答应了,徐山冲上前去就想夺过来,“木头,你给我站住,我看你是欠揍了。这是我倆妹子的卖身钱呀,你也好意思拿?”   香木哼道:“为啥不能拿?他们不也是我的妹子,拿钱救他们的叔出来不是应该的?”   “胡说!”徐氏气急,颤抖的手指着香木骂道:“你爹娘那是罪有应得,是活该。我闺女的钱不能给你们用,这是远儿的束脩呀。真是丧了良心了!当家的,快,快抢过来。”   她骂的同时还不忘把香禄林手里的另一个银锭子夺来过来放怀里,满心的恨意让她的眼睛通红,活像要吃人,看上去怪吓人的。   香木反骂道:“你才胡说呢。我爹娘还不是为了小姑才做那事的,你们也是帮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香山就是最大的帮手。这银子算是你们赔我爹的!”   “凭啥?”香芽受不了了,一把挣脱李大娘的手,捡起一边的胳膊粗的顶门棍子就冲了上去。   此时香木正在和香山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完全没意识到香芽已经拿着棍子冲了上来。   香芽心里满是恨,所以跑得很快,拿棍子的手的也很有力,一下子就敲在了香木的头上。这一敲便把香木的头打破了,嗷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抱着头大叫。   “疼啊,疼啊!”   银子自是掉在了地上。   香芽道:“草儿,把银子拾起来给娘!”   她说完却是拿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打香木,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个不学好的。这是我和芽儿的卖身银子,你知道卖身是啥吗?那就把自个儿卖给别人了。你还抢我们的银子,真是不要脸,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香木被打得连连讨饶,香芽却是像疯了一样硬是不住手,大有不打死不放弃的感觉。   其他人都被彪悍的香芽吓住了,以至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妮子是疯了吗?从小到大都没看到她打过人。   还是老香头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抓住香芽的棍子吼道:“给我住手!你个贱妮子敢打木头,我先打死你。”   老香头一把就夺过了棍子扔了,同时把香芽用力推倒在地。在他眼里只有男丁才是老香家的人,何况这个香芽已经卖给别人了。   “姐!”香草上前抱住香芽,恨恨地看向老香头,“坏人!”   香芽倒地,手上被地上的沙子擦破了一大块皮,当场就流了血。   “芽儿!”刚刚拿回五两银子的徐子也扑上前,抱住了香芽。   没多时,香芽推开了徐氏,眼神冷漠地看着她,说道:“我不是你的芽儿,你的芽儿早就卖给别人了。草儿,咱们走!”   大李氏此时也回过神来,立马呵斥道:“你给我站住,你看你把我家木头打的,赔银子。不给银子谁也不能走!”   牙婆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折,对香芽既同情又叹息,这样一家呀,怪不得想卖身为奴也不愿当这家的人。   香芽冷笑,“你是谁呀,要银子?没门儿。死了那条心吧!这个家,我和草儿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你们最好打消要我们工钱的心思,要不然,别怪我心狠!”   起身就拉着香草走向李大娘,轻声道:“大娘,咱们走吧。”   李大娘点头,说道:“走!我李大娘买卖了不知多少人,连县太爷家里的下人都是从我这里买去的,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想拦下咱。走!”   说着大大方方地拉着香芽姐妹走了。   走出大门口,香草突然道:“姐,我的小袋子落在院子里了。”   “不要了,以后姐给你买好的。”香芽抿着小嘴说,此时她眼睛很亮,里面的泪花儿在转悠。   香玉也很伤感,她不知道今天这事她做的对不对,反正香芽姐妹以后还是自由身。将来如何就看她们的了。   “我们下去吧。”香玉此时一点也不想看到老香家的人,香芽姐妹还有个娘记着她们,她呢?若是没有药园空间的话,早就被牙婆拖着走了吧,此时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四人这就下了梯子,将此处回复原样,均叹了口气。   洛蔓儿问:“香玉,香芽姐妹也怪可怜的。以后就让他们看着药膳店吧,对她们好一些,有家不能回的人最可怜了。”   香玉道:“她们是伙计,你还是店长。”   李玉凝道:“放心吧,她们不会怎样的,只要心眼正,以后准能找个好婆家。”   几人互看一眼,再次叹气。   香玉抬头望天,已近中午了,树上的知了叫得正欢,是时候干点正事了!   ☆、第182章 准备制香   第182章 准备制香    等到午时阳光最烈的时候,香玉几人才往回赶。   回到院子,几人都热得不行,坐在凉亭里不断地喝着绿豆汤,冰盆也摆了几个。一人一把小扇子不住地扇。   “哎呀,这个天,啥时候能凉快下来啊。”洛蔓儿热得直伸舌头,红扑扑的脸蛋像熟透了的苹果。   李玉凝呵呵笑道:“蔓儿你这个样子好像一只小狗狗啊。”   “……。”洛蔓儿立马闭紧了小嘴,脸上更加红了。   “哈哈哈!”香玉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不饿吗?咱们得准备午饭了。心静自然凉,要不然进了东屋非热死不可。”   小花在一边不停地为她们倒绿豆汤,闻言说道:“姑娘,午饭我们来做就成。不知姑娘想吃啥?”   李玉凝道:“不用不用,我们自个儿做,我想吃冰碗。香玉,一会儿咱们一起做吧。”   “行,不过,要先吃过饭再做。”香玉吩咐道:“小花,我们那天做的面不是还有现成的干面吗?给我们几个煮碗青菜鸡蛋面就成。”   小花点头应下,转身就去了东屋。   李玉凝抱怨起来,“香玉啊,吃面多热。”   香玉道:“不怕,咱们这就来制冰,碗里加块冰就不会热。剩下的冰咱还能做冰碗不是?”   “那好,咱们赶紧制冰。”   在炎炎烈日的催促下,几人积极性大增。   能吃的冰刚刚制好,她们的面也完工了,加上几块放在刚煮好的面里,很快便降了温。   吃饱喝足后,她们脸上的汗便消了。   香玉在心里默默总结了这些日子的得失,感觉自己还得做点大事才行。香雪和宝珠之所以敢频频来找茬的主要原因就是她还不够强大。   试想,如果她有卢家的财富,有像村里正一样的号召力的话,谁还敢在她面前撒泼?   “小花,你和赵全这几天弄的榆树皮怎么样了?”香玉问道。   小花笑道:“姑娘放心吧,榆树皮很好剥,我娘也帮着我们弄呢。只要里面白白的那一层,一天就晒干了。我们弄了不少了,都放在那边没人住的竹屋里。”   自三嬷嬷娘倆住了一晚后,这里便空了下来,成了香玉制作各种香皂用品以手工艺品的仓库。   “那好,你让赵嫂子把我们的捣药臼拿来,我们有事要做。”香玉说道:“另外再拿些干榆树皮过来。”   “好,我这就弄。”小花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李玉凝好奇道:“香玉,你又要做什么?”   香玉叹道:“准备制香啊,你看咱院子里有的是薄荷、艾草,独缺一份仓术。要不,咱先来做一份驱蚊香,再来一份松木香。最后再做一个,什么香好呢?既简单好做,材料又好找。”   为此香玉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那些檀香,沉香好是好,可材料太过贵重,小老百姓们根本就用不着呢。   好久没说话的洛蔓儿说:“咱们还是先做冰碗吧,边做边说。要我说呀,咱们这村里四周啥最多就做啥香。香玉你不是常说,没有不能入香的东西吗?就是青草还有青草香呢!”   一席话让香玉茅塞顿开,“是啊,青草也香呢,要不咱就做薄荷吧,我可喜欢这东西了。能吃能闻,还能做香皂,洗发膏,简直是全能好香料。”   洛蔓儿看到自已的话能帮上香玉的忙,也咧开嘴笑了,“就是这个理儿!”   于是,她们又让小红去东屋找来小案板和刀具,香玉去地里摘了些小黄瓜和刚结了果子的草莓,其实大多数草莓是她偷偷从空间拿出来的,顺手拿了些桃子,便动手做起了冰碗。   在孙氏和小红的帮助下,冰碗顺利做成。没想到今天还是内院完工的日子,午后便顺利竣工了,剩下的就只有贴瓷砖等装饰工作了。   香玉她们几个又暂时把做榆树粉的事放一边,专心做了一批冰碗犒劳工人们,这可是大事。   待大家吃了冰碗凉快过后,太阳也渐渐偏西了。   香玉几个这才长舒一口气,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说道:“这些人也太能吃了。咱们的硝石都用完了吧。”   看着满满几大盆冰,香玉再次呵呵一笑,“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了,这么多冰呀。”   “可不是。”李玉凝和洛蔓儿却是笑得眉眼弯弯。   香玉痛快地当场就把工钱结了,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吃不饱饭的乞丐女了,支付些许工钱不在话下。   客气地将这些工人送走,阿福笑呵呵地跟大家又说了一些客套话,无非就是房子建成多亏大家齐心协力云云。   寒暄过后,便跟四位老工匠去屋里喝茶去了。   还有不少建筑垃圾,这些活儿赵家父子包了,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   香玉等人便在孙氏的帮助下开始碾榆树粉,这可是制香的主要黏料,是任何香都不可缺少的。   只是这几人的力气都不大,加之石臼又特别沉,没多时香玉便觉得手碗发酸。   孙氏道:“姑娘,我看咱还是去石碾子上碾来的好。咱吃的米面啥的,还不都是用石碾子碾的?”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呢。”香玉突然拍了一下自个儿的额头,笑道:“赵嫂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记得要把石碾子上的辣椒啥的要完全洗干净,不要留一点味儿。让作坊的一组推碾子的就先制这榆树皮粉吧,要用细筛子筛筛,争取做到像咱们吃的细面一样好。”   “嗳,放心吧。谁家没自个儿碾过面呀。”孙氏笑着应下,麻利地收拾起残局来。   一时间,香玉脑海中似乎多出来了不少东西,是关于制香的。   比如苏轼,这位宋代的大文豪在诗中曾写过,“铜炉烧柏子,石鼎煮山药。”其中就有一例香,这就是很有名的柏子香,它的制作方法也极为简单。   只要取山上的柏树子用沸水焯一下,泡于酒中七日后取出阴干,便成了柏子香。有清心安神的效用。   香玉自语道:“这个也不错,可以试着制一下。”   “制什么?”李玉凝从来不嫌事大,就怕没事干,忙问道。   香玉笑道:“我想到了一例柏子香,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李玉凝是正经的古代大家闺秀,若是这个时代有这种香的话,她不会不知道的。   果不其然,李玉凝在皱眉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听我家大哥说过,这香在读书人中颇受欢迎。有清新安神之功用,据说是前朝诗人苏东坡所制,现在大多数学子在聚会之时都焚这种香。香玉,你不会也会制此香吧?听说会的不多。”   “真的?”香玉一愣,继而大喜,会的人不多,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此香很有发展前景,便说道:“既然这样,你闻过此香没?”   “当然闻过。这可是清流派的首选香,清修之人都爱此香。不过,样子却是有些不大好看啊。”李玉凝呵呵笑道,“要是香玉能制得好看一些的话一定有更多人喜欢的。”   香玉就是这么想的。   柏子香的焚烧之法是这样的:将烧好的小炭饼,埋入香炉中的香灰内,灰面上安放隔火片,再将若干粒柏子散置于隔火片上。接下来,炭火便会持续熏烤柏子,催动其中的香芬散发出来。   若是能制成盘香或是塔香,那焚烧起来不是更方便?   “试试吧。”香玉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尝试,“玉凝,蔓儿,看来咱们的谭香记又有新品种可卖了。”   洛蔓儿好奇地问:“是香吗?”   “对,是香。”   “那要是里正他们不允许你卖香怎么办?”洛蔓儿突然想起了当初香玉说的话。   香玉冷笑道:“不允许?他可没这个权利。虽说我教村民的三个香方,我不会去做。但这香方没人规定不可多添加香料呀?加或减一味香料都是不同的香方。我想用他们还管不着!何况,教村民制香本来就是我自愿的,难道他们得了便宜还想限制我不成?那我还不教了呢。”   “对,就是这个样!”谁知洛蔓儿和李玉凝齐声给她打气。   三个小姐妹嘻嘻哈哈地乐在了一团。   随后,香玉道:“从今开始,小花和赵全你们不但要继续采集榆树皮,还要采柏树子,这个时候柏树子应该有了。哦,柏树子你们知道吗?”   “知道。”小花道:“在三嬷嬷家的鱼塘边上的山上就有一些柏树,赶明儿个我和哥哥就去采。”   “嗯,柏树叶也要采一些。”香玉笑着夸了她几下,然后对着李玉凝几人道:“明儿个要不要跟我一道去趟镇上?”   “去镇上干啥?”   “买酒!”   “……。”李玉凝和洛蔓儿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香玉的意思。   可是香玉就想卖个关子,嘿嘿笑着去了作坊。   次日一早,三个小姐妹套上了小马车,决定跟在年掌柜收菜的大马车后面去镇上转转。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好事多磨。她们刚出大门的时候,村里正洛宝田带着几个族老找上门来。   “唉!”香玉扔下小皮鞭,叹了一口气,“这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跳下马车她脸上便立即带了笑容,主动迎了上去,不管这几人的脸色有多难看,抢先问道:“里正大叔今儿个可真早,看几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莫不是带来了好事儿?”   ☆、第183章 我的规矩   第183章 我的规矩    香玉这话说得极为轻巧,脸上的笑又是那么天真,看得洛宝田心里一阵发苦,他都快被那个香老头给气死了。   “呵呵,香玉啊,你这是要出门?”洛宝田只好避重就轻,随口一问。   香玉道:“是啊,里正大叔来得可真巧,这要是晚来一步呀,咱们就走了呢。”   洛宝田有意想跟她套近乎,只要拉好了关系,一会才好说话呀,便也笑着说:“可不是,真亏了早来一步……。”   “我说你这里正跟一个女娃子胡咧咧啥?”香氏族老十分不耐烦,打断洛宝田的话上来就朝着香玉劈头盖脸地呵斥起来,“你这女娃子忒不老实,说啥只要咱做出来那机子来就教咱村里人制香,你这是唬人的吧?我看你是不想教咱制香了,才故意说出这话来的。”   香玉脸上的笑立即僵住,继而变得阴沉起来,说起话来也就不再客气,“香族老,您老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莫不是你们没人会制那机子吧?不会制那机子怎么制香,用双手搓?你一天能搓几根?粗细一样吗?”   香氏族老是个特爱面子的人,哪怕阳奉阴违他也是喜欢的,特别是走在路上时被人恭敬地叫一声香老爷子啥的,那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可是香玉却不吃这一套,见了他该怎样就怎样,于是他就特看不上香玉。听香玉这么一说,便气得脸面都变了,大吼道:“你去问问那些会制香的,哪个不是拿手来搓的?咱村里的腊梅妮子就是搓香的一把好手!你不会就直说不会,别总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儿,让人看不起,哼!”   “呵呵!”香玉不知道是该气好还该笑好,只好干笑两声来表达心中对这老头无知的嘲讽。拍了拍身上的青布小褂子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发觉自个儿的绣技是越来越好了,身上那朵蝴蝶绣的别提有多灵动了。   虽然她的手在拍着,嘴上也没拉下,“香族老,您这话不就对了。我让里正大叔找人做这出香的机子是有想法的,是为了让乡亲们把香做得更快,赚银子也是快了。何况这机子做起来很费劲儿,要是有能人做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花不了多少钱。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机子我们家福伯也在研究,看样子快做出来了。但是,我们做出来的是我们自个儿的,谁想要拿银钱来买,万没有白送给外人的说法。里正大叔,我这么说,您应该能理解吧?”   话毕,洛宝田便急于点头,“香玉说得是,咱农家泥腿子闲来无事编个竹筐还要拿到镇上大集去卖呢。更别说这精细的那啥制香机了。”   得到洛宝田的认可,香玉无视脸色已经黑得不行了的香氏族老,又说道:“再说了,要是人家不愿意花这个银钱买那也可以用手搓,人家洛腊梅不是个中高手吗?让他们去请教她吧。”   “你,你……,你懂个屁!”香氏族老脸面挂不住,立即暴了粗口。   香玉也不恼,在乡下暴粗口是常事,因为大家都是粗人,暴点粗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洛宝田的老族叔,也就是曾被香氏族老当众叫过“成娃子”的那个老头。呵呵笑着上前做了和事佬,“哎呀,香玉姑娘你说得对呀。要不,咱这就定一个那制香机的价?这样香玉才能教咱制好香哇。唉,你看,这时候花呀草呀最多了,不制香实在是糟蹋了。”   香玉一愣,上上下下地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位里正的老族叔,避重就轻道:“哎呀,这位大爷,敢情您也会制香啊。”   老族叔笑道:“制香不敢说,都是些土法子罢子。咱想要做些精细的香,还得靠香玉姑娘了。”   “大爷您客气了,叫我香玉就成。”香玉对这个老大爷的印象还算不错,属于憨厚型的。   “那成,香玉啊,以后你就叫我成爷爷吧。”洛天成道,实际上的他的名字就叫洛天成,成娃子是他的小名。别看这名字不错,实则他是洛氏族里天字辈的,再往上的老人儿不多了,所以有啥事就轮到他帮着族人出面。   要不是有洛宝田帮衬着,他绝不是香氏族老的对手,这个姓香的老家伙贼精贼精的,辈分又高,一直压着他们姓洛的不放。所以,洛天成就想利用这次学制香的机会让族人使把劲,把姓香的比下去。   不然,等香林书高中后,这洛香村的村名估计得颠个个儿,成了香洛村了,他们姓洛的要屈身在姓香的面前了。   洛天成看香玉对他的印象不错,便又主动介绍起那姓香的老头,“香玉啊,你也别总是香氏族老老香氏族老的叫,这位香大叔啊,是香氏辈分最大又最年长的了。叫香全才,就叫他才爷爷吧。”   香全才?香玉没看出哪里全才来,她惹住笑意,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叫道:“才爷爷。”   “哼!”香全才冷哼一声,“就知道装好人,成娃子你长能耐了,啊?”   洛天成脸面立即黑了,“你,你这个老香头实在是不知好歹!”   洛宝田带来的族老就这两个,其他人不是家里有事就是放不下地里,也就是他倆比较清闲一些。   “哎呀,两位叔啊,都少说两句吧,咱来是干啥的?”洛宝田使劲抓了抓头,他觉得这几天被这两人吵得头发都少了。   然后冲着香玉笑笑,“香玉啊,你看这……咋办好呢?”   香玉也就没再为难人,毕竟还要在洛香村的一亩三分地上生活,便给足了洛宝田的面子。说道:“这样吧,里正叔,不知现在招集乡亲们快不?我这里有四种香,你们可以选三种来学。但是制香的原料不好弄,想来村里会制香的都知道,为啥咱们制的香卖不上钱儿,无非就是料子不同。   制出来的香也只给卖给十里八村和咱们一样的粗人,这价儿可不就上不去了吗?所以呀,咱们得从这制香的料子入手。想让里正叔招集一下乡亲们,我跟他们说说这事。   成爷爷说的没错,放着满山的材料没法采实在是让人心疼。我正想跟大家伙儿说说这山里哪些材料是现在就要准备的,准备工作可以提前做呀。还要晒干磨粉啥的,这都得花功夫。”   洛宝田一听香玉这话心里欢喜,立马说道:“快,快得很!咱这就去敲锣,不出一刻,乡亲们就会都聚到村里的打谷场上了。族叔,咱们走!”   “嗳,走。”洛天成跟着洛宝田迈步就走。   剩下香全才恨恨地瞪着一眼香玉,并且威胁道:“你给我等着,制不好香的话,你等着……。”   他就这么絮絮叨叨地也走了。   他们一走,洛蔓儿和李玉凝这才下了小马车,而年掌柜拉菜的大车早就走了。   洛蔓儿看着香全才的背影,担忧道:“香玉,这可咋办?你不知道这个香全才和老香家的老香头有得一拼。比那个老香头更坏,三嬷嬷家的地就是他弄去的!”   “唉!”香玉叹了一口气,“我哪里不知道呢?我这样做算是暂时安村民的心吧。我给他们的是利,等谭大哥来了,他自然会让村民们知道啥叫畏惧。到那时,他们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李玉凝也皱起了眉头,思来想去觉得香玉这法子不错,只是她比洛蔓儿更加担心,说道:“香玉,不知道你家那位啥时候回来,这走了都一个多月了吧?可别你把本事都交给这些贪得无厌的村民了,他还没回来。或者回来也变了个人,那你可咋办?”   香玉也跟着皱了皱眉,抿嘴道:“那就凉拌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看到香玉这么乐观,两个小姐妹心里也稍稍放下了点心,两人都在想要是谭墨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们说什么也要护住香玉。   果然如洛宝田说的那样,村子里响起一阵锣响,便有村民三三两两地往南边的打谷场走去。   这打谷场就在村南边,离香玉家算是比较近的了。   香玉看到聚齐了不少人后,这才带着洛蔓儿等人去了打谷场。   到了打谷场,洛宝田把香玉刚才的意思说了一遍后,未等村民们抱怨,香玉便直接开口了。   “各位婶子大娘,大叔们,我都大家伙制香,还希望大家伙儿照我定的规矩来。要不然我是教不好的。”   “啥,你的规矩?”香玉这话一出,不仅洛宝田呆了,连那些村民也听着不舒服。   香玉又道:“我这规矩很简单,就是每天准时到我家门口聚集,我做啥,大家伙跟着我做啥。还有,我不会每个人都教,我们村里不是有七八十户人家吗?那咱就算八十户,十户选一人,那就是八个人。等这八个人学会再教给其他人就是。要不然我一个个的教那可不行,就算一户出一人,那也是八十人呀。我教不了!”   话毕立马有人反对,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香玉比较熟悉的洛腊梅。她站在人前冷笑道:“咱村可是个大村子,这么多人你只教八个呀,这真说不过去。还说啥教咱制香,我看就是说嘴!还有啊,那啥制香机还要银钱买?香玉啊,你又不缺银子,干吗这么抠?”   ☆、第184章 不学走人   第184章 不学走人    “就是,就是!看你们这深宅大院的,犯不着为了赚那一点小钱从咱苦哈哈手里要呀。”   “谁说不是呢?香玉你这妮子忒抠门。刚才我那儿子还看到镇上的酒楼又拉走了一车货呢,这得多少银子呀。”   “说得对,就是这样。香玉啊,你不该向咱要银子呀!”   ……   洛腊梅的话刚说完,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好像没一人说香玉好的,都说香玉丧了良心了。是那种为富不仁的财主,迟早遭报应的。反正香玉要是不免费给他们制香机用,那就是黑了心烂了肺了!   “呵!”香玉气极而笑,这些人还真是不要脸,她的好心啊,全被他们当成了驴肝肺。   再看洛腊梅,这个坏姑娘一脸的笑,那是得意的笑。   香玉看到洛腊梅得逞的脸反而不气了,这姑娘也不是个好的,早就知道洛腊梅是个有手段的,看来她以后要防着点。她已经把洛腊梅定为敌人之列了。   还在自得的洛腊梅不知道,就算以后她怎么讨好香玉,也得不了好。此时香林书的嘱咐早已被洛腊梅忘到九霄云外了。   眼看着村民嘴里的话越说越没谱,这会说到好像香玉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是罪大不赦一样。   洛宝田心里急呀,他可是知道香玉的脾气,这姑娘可不是以前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受气包了,脾气大着呢。   便狠狠地瞪向村里的那些多事妇人,特别是和香玉关系不咋地徐胖花等人,喝斥道:“都给我闭嘴!瞎咧咧啥?是香玉跟你们学制香还是你们跟香玉学制香?连镇上的杂货铺的学徒都要先给银子,再进店白干上两年活才行呢,你们以为你们是天王老子?”   这话说得虽然气人,可是事实如此,大多数村里的人都闭了嘴。   只是徐胖花这人仗着有洛蔓儿这层关系,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也就大声说出了口,“我说里正叔啊,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是蔓儿那妮子的大伯娘,那妮子见天儿地在帮着香玉干活,家里的事儿都不管了,人家香玉连个银钱都不给。这制香机,我说啥也得白送我一个才行。”   洛蔓儿气得不行,她是个有事当场就说出来的,便忍不住还口,“大伯娘你这叫啥话?谁不知道我娘的病还没好,我在这里帮香玉是为我娘赚药钱的?还有,我娘的身子到底是咋回事,你比谁都清楚。还想要制香机,你咋不说要香玉给你银子来学呢?”   徐胖花一听这话直接跳了脚,指着洛蔓儿就大骂,要不是看周边人太多,看样子拎拳头上来打都是轻的。   “你个死妮子不安好心,胳膊肘竟敢往外拐?我才是你大伯娘,不是那个香玉!……。”   巴拉巴拉,徐胖花的骂就不带重的,再加上肥硕的身子,实在是太滑稽。   香玉看不下去,使劲拉着还想再骂回去的洛蔓儿,小声道:“蔓儿别骂了,徐胖花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大伯娘,不管她怎么骂你,在还别人眼里她都是你的长辈,你一个小辈和她对骂算个啥?你啥也赚不到只赚了个坏名声。听我的!”   “香玉我,我看不过去!”洛蔓儿气得也直跺脚。   “放心,不会让她好过的。看我的!”香玉一时有了主意,冲着洛宝田咳嗽一声道:“里正叔啊,你看这叫啥事?大家伙儿咋这么激动呢,我看这制香术我是不敢教了。这还不教就这么嗷嗷叫了,要是教的话我还不得被他们当成奴才使唤呀?”   奇怪的是洛宝田此时竟然觉得这话说得对,但身为里正得为村民着想,便又放下了身段,轻声道:“香玉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看在大叔我的份上,宽宽心。放心吧,就从村里挑出八个人来跟你学,这事我应了。”   “那好。”香玉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她还想着靠这制香术收买大家的心呢,便说道:“那你先让他们静静,我有话要说。”   “成!”洛宝田的脸上立即有了笑,拿起手上的锣咣咣地又响了两下。   锣声来得太突然,震得香玉耳膜疼,连连后退几步。不过,这效果却是极好的。打谷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徐胖花的骂声也随着锣声消失无踪。   “都静静!”洛宝田大吼一声,“你们这些人呀,怪不得穷,怨不得别人。都听听香玉咋说,这可是关系着后面的制香。不听的人,到时做的香卖不出银钱可别怪咱们!”   香玉这才上前几步,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伙儿都挺忙的,我就不多耽误你们了,只说几句话,听与不听在你们。   第一,制香需要香料,但也需要辅料。香料按照制香的种类来定,辅料却只基本上就是那一两种。我先说这个辅料,就是咱们村到处都能见到榆树皮。这是将香料黏在一起必不可少的料子。   不过,采这料子时可不能把大树的皮剥了,那皮太老不好用。只剪上面的小枝子,不能动主干。只要皮里发白的那处,晒干磨成像面一样的粉备用。   这第二吗,就是香料了。我打算教你们做三种香,但我这里有四种,你们自个选三种。   首先是咱们农家常用的松木香,也就是大家伙儿祭拜用的主要香,香料自然是松木了。也是枝子就行,同样磨成粉。村子里不少人都会制香,肯定知道这东西咋弄。   再一个就是蚊香,需要艾叶,仓术,也叫枪头菜,再一个就是鳖甲。或许鳖甲不好弄,但用无鳞鱼骨也行,像泥鳅,鳝鱼都行,吃了这些记得要把骨头留下。这个蚊香是在夏天驱蚊的,烟也不大,比起直接用艾草来熏不是更好?   然后是柏子香,用料就是咱们山里柏树子,这个时候可以先采着了。不过这个需要酒,可能花费更大一些。但是价钱相信也会比其他的高一些。   最后一个是薄荷香,自是主料就是薄荷了。这个时候的薄荷最好了,先采了晾干。记住这些带香的最好是阴干,特别薄荷,要不然香气会很快跑没了的。   好了,就是这些。你们空闲的时候可以去备些料,省得最后这些料子都找不到了来怪我。还有,我教你们制香是不收银子的,若是大家觉得我还得送银子请着你们来学,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还没那么贱!话就说到这里,等福伯把制香机做出来后就可以教了,不想学的可以不来!”   说完这些香玉便闭了嘴,但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这些大字不识的人怎么能记得下?便又开始吵吵起来。   香玉头大了,想转身就走却被洛宝田拉住了,“香玉啊,你看这,这么多咱记不住呀。”   “唉,这样吧,里正叔是个识字的。等我回去把这些记下来后,就让我们家的赵大给你送去吧。”香玉想了想,说道,“今儿个我还真有事儿要去趟镇上,那个柏子香是个好东西,在咱大明朝是最受读书人喜欢的香之一。我去镇上买各样酒,试着炮制柏子,哪种好就用哪种。”   “哦,那成。你快去吧,去吧!”洛里正心里定下了,心想,香玉这是在变相地跟他说要选柏子香呀。这是好事便催着香玉走了。   香玉拉着两个小姐妹还真走了,剩下这些人吵吵个没完。   洛腊梅看到香玉这么硬气也是气得不行,可谁叫香玉说的这些香她大多都不会呢?一时也拿香玉没办法。   香玉几人重上小马车,她把车赶得飞快。这大太阳都升起老高来了,今儿个又不能好好逛逛了。   李玉凝和洛蔓儿也坐在车的前头和香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倒是不觉得无聊。   洛蔓儿说道:“香玉,你真的是去镇上买酒?我记得你不是做过那啥葡萄酒,不能用啊。”   香玉呵呵笑道:“蔓儿,你知道这葡萄酒有多贵不?用它来泡柏子那就没几个人买得起了。”   “为啥?我觉得也不怎么好喝呢。不过,要是加了糖的话还是行的。”洛蔓儿撅着小嘴,回忆起葡萄酒的滋味来,实在是想不出它有哪里好。   李玉凝摇头道:“你这丫头,知道啥叫葡萄美酒夜光杯吗?这酒呀贵到要用夜光杯来装。你不好酒自然不知这酒的美,要是让那好酒又爱酒的人来品,香玉做的葡萄酒可以卖上天价。”   说完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香玉,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回京就送一大坛葡萄酒的。我老爹可喜欢这种酒了,上次为了一小坛酒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香玉笑道:“送!肯定得送呀,还有果酒,我也送你一坛。拿回家去孝敬你家老娘,到时就不怕她骂你了。”   “就是这样!还是香玉想得妙!”李玉凝又手一拍道,“不过你再送一坛呗,我要草莓酒,那味道可好喝了。”   洛蔓儿也道:“是啊是啊,等我家去时也要一坛,我娘也爱喝呢。”   “行,都送,都送!”香玉一一应下,反正这些东西她空间里多的是。   这么说着笑着,刚才的不快渐渐消失。小马车也顺利地从南门进了五里镇。   突然,小红叫了起来,“大小姐,你看,那,那不是卢大少爷的马车吗?”   ☆、第185章 香雪要倒霉了   第185章 香雪要倒霉了    “在哪,在哪?”洛蔓儿急乎乎地跑到小红边上,伸头往外看。   李玉凝的脸瞬间变红,吱唔道:“有啥好看的。人家本来就是镇上人,在路上能遇到很正常呀,诈唬啥呀?”   “嘿嘿!”洛蔓儿这会儿也看到了卢敬贤,接着道:“我看不正常,好像在跟啥人说话,还作揖呢。”   “真的?”李玉凝也坐不住了,也跟着跑到车尾。   香玉说道:“我认得那人,好像是刘石头的好友,叫啥来着,我忘了。”   进了镇子后,人来人往地让马车走得特别慢。   为了不碰到人,香玉干脆下车牵着马走,她下来了,洛蔓儿也就下了车。如此以来,李玉凝和小红也跟着下车走起了路。   只是随着她们离卢敬贤越近,李玉凝的眼神越发地往卢敬贤那里飘。   小红是个称职的丫鬟,连忙说道:“小姐,我去打听打听卢大少爷到底是在干啥!”   说着这丫头就直接跑了过去。   “唉,小红……。”李玉凝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   香玉也嘿嘿笑道:“这丫头还真沉不住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大宅门里活下来的。听说深宅大院里的阴私事特别多。”   李玉凝道:“是啊,正是因为这丫头单纯,母亲才让她跟着我出来的。可笑我还不明白,当那个丁香是好的。”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香玉笑道。   “就是,就是!”洛蔓儿也跟着附和道。   李玉凝也只好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没多时,小红就呼哧呼哧跑了过来,双目放光,嘴儿都快裂到耳根后了,一看就是打听到了好事。   香玉将小马车拉到街边一角,三人将小红围在了中间,“快说说,啥事?”   小红笑道:“好事儿,好事儿!跟卢大少爷说话的那人真是刘石头的发小,叫许二狗。说是他能证明香雪是跟人订过婚又毁婚的人。”   李玉凝扯了扯身上的棉布衣衫,瞪了眼一直看她们的路人,嘴里却道:“那又如何?谁不知道香雪是定过婚又毁婚的人啊。”   香玉嘴角一翘,说道:“说不定还真有人不知道呢。比如那个卢大小姐,或是卢老夫人。你想啊,若是香雪实话实说的话,卢老夫人会选这样的媳妇?毕竟是定过亲的。”   “说的是。”洛蔓儿道,“依香雪的坏心眼,说实话才是怪事呢。”   小红又道:“就是这样。卢大少爷说不知道,要不是遇到了许二狗他还蒙在鼓里呢。说是,一会他就去退亲!”   “啥?”三人齐声道,“真退亲?”   或许是她们的声音太大,又是几个小姑娘赶着漂亮的小马车来镇上,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且又齐声说退亲,看她们的人就更加多了。   这消息让李玉凝心生欢喜,但看到这么多人看她们还是有点不舒服,当即大声道:“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睛子挖出来当泡踩!”   “嘶!这姑娘咋这么狠呢。”当即就有人对她们不满。   香玉没想到李玉凝这么彪悍,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少说两句吧,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   “就是,就是!”洛蔓儿也道。   谁知李玉凝却一反往常,哼道:“啥叫人生地不熟呀,五里镇内可是有我们李家的祖宅?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家的老铺子,只要我喊一声就能凑出十个八个的人,我看谁还敢小看咱。”   小红也使劲点头,“是,是!小姐,要不我去喊人?”   看热闹的路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几个姑娘大有来头,便放下不该有的心思,渐渐退了。   “呼!”洛蔓儿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唉呀,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们不知道呀,这镇上的混混不少,我看咱们几个还是快点去买酒吧。应该带张大哥他们来的呢。”   香玉笑道:“怕啥?张虎是没来,可李蛮就在咱们身后跟着呢。”   “哪里?”洛蔓儿探着身子往四周看去,果不其然,李蛮正在她们身后人群中冲着她们挥手呢。   洛蔓儿这才不再担心,“有李大哥在,咱就啥也不怕了。”   李玉凝哼道:“本来就不用怕。小红,你们跟那店里的管事说,让她派个机灵点的小厮过来帮我们牵马。”   “是,奴婢这就去。”小红这才有个丫鬟的样子,微微福了福身,又跑了。   香玉在心里感叹,封建社会里的大家小姐过得就是好呀,想办啥事直接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哪像她呀还得自个儿赶车!   突然间,香玉也想有个趁手的小丫鬟,但是继续买下人她还是不喜欢,心想,要不,就让小花来吧!   被李玉凝刚才大嗓子一吼,特别是那句挖出眼珠来当泡踩的话实在是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连原本不想过来的卢敬贤也想过来看上一看,只身带着许二狗走了过来。   李玉凝抬头就看到他了,脸面一红,刚才她说的话实在是有些粗野,但她不后悔说。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心里特舒畅。   香玉却皱眉道:“坏了,坏了。都怪我,不该教你这些怪话,万一你给卢敬贤留下个坏印象咋办?”   “凉拌呗!”李玉凝嘴儿一翘,再次用香玉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回了她。   说来也怪,自从有了想放弃卢敬贤后她就不再处处低声下气地讨好她,这样反而更吸引卢敬贤了。李玉凝觉得这有些讽刺,明明是要放弃了呀?果然姑姑说的对,男人就是犯贱,不理他了反而对她好了。   香玉戳戳李玉凝的腰道:“想啥呢,人都来了。”   李玉凝这才回神,冲着卢敬贤哼道:“不是千选万选的媳妇吗?咋这么快就退了?”   卢敬贤呵呵笑了,也没觉得李玉凝这话问得有什么不对,反正他当初就没打算跟香雪定亲。本来就是为了堵京城本家的嘴,还有打消李玉凝的念头而已。   可是没想到李玉凝变了后,就有点深入他心了。香玉是很好,可名花有主了呀。何况祖母也想通了,想斗过京城的本家重新将皇商的资格拿到手单靠他们祖孙是不行的。   “李大小姐不是知道吗?何必再问。”卢敬贤冲李玉凝拱拱手道,脸上的笑始终挂着。   李玉凝一时语塞,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是卢敬贤,便冷哼一声,“香玉,咱们走。先去秦氏酒楼看看,很想吃牛师傅做的菜了呢,顺便去看看咱们边上的小铺子。”   香玉连连点头,“说的是。不过,咱们一会还得先把酒买了,省得过会儿忘了。”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讳卢敬贤,刚说完卢敬贤便道:“既然是买酒不如去我家酒肆?市面上的酒都有,不知香玉姑娘想买哪样酒?说一声便是,一会儿我差人送去秦氏酒楼。”   香玉秀眉微蹙,说道:“成,那就这样吧,把你们酒肆里的酒水都给我来一小坛,我试用一下。一会儿我们会去秦氏酒楼,你不妨把酒先放在我们的小马车里。”   “就放那里吧。”李玉凝接着点,因为她看到小红带着一个憨厚的小厮过来了。“香玉,蔓儿,咱们上车。小红,上车!”   随之看也没看卢敬贤,拉着人就上了车。   卢敬贤却是又笑了。   小厮赶着车直接往秦氏酒楼走,车内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地谁也没先开口。   这里面只有洛蔓儿还是糊里糊涂的,她抓抓头道:“香玉,玉凝,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李玉凝嘿嘿一笑,“我想让香雪倒霉,你们支持不?”   话音刚落,三人六只手齐刷刷地举了起来。   “支持就好。”李玉凝道:“香玉,你是不是也有法子了?要不然也不会让卢敬贤把酒直接送到秦氏酒楼了。还有,小红,你刚才是怎么打听的?”   小红呵呵傻笑道:“怎么打听的?这个容易,我就直接问卢大少爷,你在这里干吗啊,我家小姐今儿个也来镇上了。”   李玉凝三人都翻了白眼,连洛蔓儿这么实在的乡下妞都觉得小红是真傻。   “咦,咋了?不该这么问吗?”小红还很无辜地问。   李玉凝是当真对这小丫头没了脾气,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难道天生就没有丫头运?前一个丫头精得要死,这个丫头却是蠢得要命!   香玉抿嘴笑了两下说道:“好了,这都是小事。我是想让卢大少爷去退亲时的理由足一点,最好是逼得香雪再也不敢害人了,这不是更好?”   “快说,快说。看看和我想的一样不?”李玉凝催促道。   “你忘了当初,你姑际派人去老香家的羞辱过香雪的事了?”香玉道。   顿时李玉凝笑得眉眼弯弯,“没错,就是这件事!”   洛蔓儿也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啊,若李玉凝的姑姑还能请动那倆人的话,香雪可就真的倒霉了。哪里还有脸再呆在洛香村?   马车行得不快,但过了一刻钟还是到了秦氏酒楼,毕竟五里镇就这么大,马跑得再慢还是比人用两条腿走得快。   香玉几人刚下马车就觉得有片菜叶子飞来,抬头一看,宝珠正抱着棵小白菜往这边扔呢。   ☆、第186章 江湖人楚天生   第186章 江湖人楚天生    “快躲!”香玉一把拉住洛蔓儿往边上一歪,菜叶子堪堪躲过二人的脸。   但是宝珠还继续扔着,李玉凝和小红躲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立刻就怒了。   “宝珠!”李玉凝对其怒目而视,撸起袖子就想跟上前跟她干架。   倒是小红一边拉住李玉凝,劝道:“大小姐,不能,不能!咱让那个小厮去。”   李玉凝冷哼一声,指着那小厮道:“你,去把那小白菜夺过来。”   小厮不敢违抗,跑到宝珠跟前也不敢夺,只苦求宝珠把小白菜给他。   “哼!无趣!”宝珠将手中剩下的白菜全扔给了这小厮,拿帕子擦了擦手,挑衅道:“哎哟,我还忘了,为这秦氏酒楼种菜的村姑原来是香玉啊,糟蹋了你的菜,真是过意不去!咯咯,丁香,咱们走。这菜怎么这么臭,回去给我用花露水好好洗洗。”   说着,便一摇一摆地甩着个帕子往回走。   香玉看着秦氏酒楼内有小厮出来了,便大声道:“宝珠姑娘,你这么糟蹋人家酒楼里的菜,年掌柜和牛大厨知道吗?不该留下点啥吗?”   “哼!不就是几棵小白菜吗?”宝珠很不以为然道,“大不了本姑娘给你几个铜板就是。”   正洋洋自得着,牛大勺出来了,他拎着一只炒菜的大勺子,怒气冲冲地吼道:“谁在糟蹋俺老牛的菜,站出来!俺老牛保证不敲死他!”   牛大勺长得人高马大的,又拿着个大勺子实在是吓人。至少吓得宝珠不敢多话了,拉着丁香就想走。   可牛大勺既然出来了,焉能让她就这么离开?眼看着自个儿心爱的小白菜就这么掉地上糟蹋了,实在是心疼。   这菜是香玉种出来的不假,但却是正正经经的空间出产。现在香玉供应给秦氏酒楼的菜分两种,一是空间出产,价钱只高不低,一是浇了掺了不少灵泉水的菜,这味道比市面上的菜都好很多。   可宝珠偷拿什么菜不行,偏偏拿店小二忘在店里的那筐小白菜。现在这等青菜都是有配额的,大头都送到了县里,毕竟那里的富人多。   若是今天没了这等菜,他牛大勺的手艺就发挥不到极致,做出来的菜就有欠缺。可这宝贵的小白菜却被宝珠给糟蹋了这么些,牛大勺能不心痛吗?   “站住!”眼看着宝珠要逃,牛大勺拎着勺子就冲了上去。别看他长的胖大,但跑起来也很不慢,三两步便追了上去,拦住了宝珠。   宝珠后怕不已,色厉内荏道:“你,你要干什么?”   牛大勺挥舞着勺子,再次吼道:“还俺小白菜!”   “哼,不就是个烂白菜吗?丁香给他几个铜板!”宝珠一听还是为了白菜,便心里的底气又来了。这样的小白菜,几个铜板一大包!   丁香察觉出来了不正常,她吃过香玉种的菜,那味道是市面上的菜没法比的。陪笑着掏出了一束钱递给牛大勺,陪笑道:“牛师傅,您看,我们就只有这些了。”   都怪这边的菜太好吃了,让宝珠每天都来吃一顿,哪天不吃就觉得不舒服。因为别的菜怎么做,都做不出那种味儿来。   “哼!打发要饭的。”牛大勺将那串钱扔到地上,冷声道:“听着,知道这些小白菜能做多少菜吗?一盘菜卖几个银子不?”   丁香连忙把那串钱捡起来,别看宝珠现在每天还能来吃上顿饭,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得靠借青竹的银子过日子了。每个钱儿都得省着花。   听牛大勺这么一说,丁香偷偷擦了把汗,“牛师傅,那,那得付多少银子?”   “五十两!”牛大勺开出了高价,且一锤定音,“少一个字儿你们就休想走出秦氏酒楼,来人啊!”   “牛师傅!”话音刚落,几个拿着粗棍的店小二跑出来了,站在牛大勺的背后,看样子就等牛大勺一声令下就乱棍齐上了。   宝珠害怕,也顾不得香玉几人会怎样了,赶紧催促丁香,“快,快给他们。”但还是不忘讥笑牛大勺,“真是想银子想疯了,几个小白菜也要五十两!”   牛大勺没有恼怒,只道:“不给银子就给菜,没得商量。”   “丁香,快点!”宝珠不怕赔银子,怕的是被人指指点点。   经过这番争执,过路之人也纷纷驻足看热闹。不过,不了解秦氏酒楼的人虽不多,但吃不起这里的菜的却有一大群,这些人便抱着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为宝珠打抱不平。   “几棵小白菜咋那么贵呢,真是黑呀!”   “谁说不是呢,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个姑娘家算啥本事?”   ……   这些打抱不平的话是越来越多,让牛大勺很不耐烦,再次吼道:“不给银子就来店里洗一年的碗吧!”   这比赔银子还让宝珠害怕,再次催促丁香。   丁香极不好意思地说:“表小姐,我们只有十两银子了!”   “什么?银子呢!”宝珠一惊,只有十两银子那她还怎么活?   “都,都花光了。这里的菜每一盘都很贵的。”丁香说完低下了头,躲在了宝珠身后。   宝珠也没法子了,刚好看到青竹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出来,便灵机一动指着他们道:“不就是银子吗?好说。看到没,那是我的护卫,牛师傅问他要吧。”   说着拉着丁香就钻进了人群溜了。   青竹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这才带着好友出来给宝珠解围。不管怎么说,答应的事他还是能遵守的,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牛大勺皱着眉头看了眼香玉,后者微微点头。   青竹二话没说,上前给牛大勺一张银票,并且恭敬地说道:“牛师傅,我代表我们家表姑娘向您致歉!”   “哼!”牛大勺一把抓过银票看也没看他就走了,转身便换了一张面孔,笑嘻嘻地来到香玉跟前,道:“香玉姑娘,你们可来了,赶紧地,进去尝尝俺老牛做的菜。走!”   这个时候的牛大勺,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这让四周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几个姑娘是个啥身份。虽然有时候他们也很羡慕来秦氏酒楼吃饭的人,能有余钱来酒楼里吃顿饭,那说明家里不差钱。   眼看着香玉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酒楼,和青竹一道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却是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这人打扮得如一般的书生似的,一身藏青色的长衫,长相俊俏,握着一把折扇,来回扇着。但没人会把他当成一名普通的书生,只因此人眼神太过凌厉,而且眉眼上挑,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有意思,这菜真是那个叫香玉的姑娘种出来的?对我等内力的修炼大有助力,不简单。若是顿顿能吃上这样的菜,那才叫妙!”那人喃喃自语道。   青竹离他最近自然是听出这话中的意思来,呵呵笑着警告他,“我说楚兄,你还是当心点的好。香玉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请不要惹她。何况她也不是好惹的。”   “呵呵,辣手?我楚天生最不怕的就是辣手了。”楚天生呵呵笑道,“放心吧,我这人最爱美人,是绝不会做辣手摧花的事的。”   青竹皱皱眉,想说什么又咽下了,只道:“楚兄好自为之吧。五里镇虽小却也是卧虎藏龙,届时可别阴沟里翻船把自已给栽进去了。像我这样不得已保护一个没脑子的草包表小姐,实在是……冤啊。”   楚天生哈哈大笑,带着幸灾乐祸地表情道:“那么,在下就不耽搁竹兄做护卫了。我再去点两个菜吃吃,顺便打听打听那几个姑娘的来历。”   青竹目送楚天生再次进了秦氏酒楼,他是故意不说香玉的可怕的,也想让他这个目空一切的好友尝尝苦头。人生苦短,被逼作护卫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能坑一个是一个,让别人也尝尝这个苦头似乎也挺不错的。   香玉几人被牛大勺带进了一间装修紧致的包厢,便带着小徒弟忙活起来,各样小菜源源不断地送来。   连年掌柜也吃味地跑来蹭吃的,连吃边抱怨,“这个牛大勺太抠了,平时让他多炒两个菜就是不肯。还是香玉有面子,这一来就摆上了一大桌子菜,真是够味!”   年掌柜吃着宫爆鸡丁吃得欢实,但抱怨也还没止。辣椒的辣香,让众人胃口大开。要不是屋里本来就放着几个冰盆,光这一味辣便能让人满头大汗。   吃得差不多了,香玉嘱咐道:“年掌柜,麻烦看到卢大少爷来的时候将他带上来,我们几个有话要跟他商量。”   “好说,好说。”年掌柜吃饱喝足便出去了。   没多时,卢敬贤果然来了,但是楚天生也跟着卢敬贤进来了。只不过他是拿着把小匕首抵在卢敬贤的后腰混进来的。   也不知道二人之间是怎么交涉的,卢敬贤竟然没有揭穿他,而是神色如常地和香玉寒暄。   “香玉姑娘,你要的酒都已放到小马车上了。不知在下去洛香村退亲还需什么?”卢敬贤感觉到后腰上的匕首不见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但他还是像没事人一样问香玉。   香玉的目光却一直放在楚天生身上,答非所问道:“卢大少爷,这是你新收的小厮吗?看样子很凶啊。”   ☆、第187章 怀疑试探   第187章 怀疑试探    香玉一句话让卢敬贤紧张起来,不断地给李玉凝使眼色。   可是李玉凝糊涂得很,这人到底是个啥意思?不得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啥意思?是你有求于我们还是我们求你?不就是一个小厮,看我干啥?”   卢敬贤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能不能长点心眼,没看到他被人胁迫了吗?   香玉呵呵一笑,“算了。玉凝说得对,不过是一个小厮,说与不说有啥区别。卢大少爷,你要去洛香村退亲这事还得问问咱们的李姑娘。”   卢敬贤瞄了一眼楚天生,后者神色未变,他便又装作没事人似的说起了退亲的事。冲着李玉凝拱拱手道:“李姑娘,请讲!”   李玉凝到这时都没发现楚天生的不一样,只是瞥了一眼楚天生,说道:“你这小厮真是没个眼力劲儿,听不懂你家主子在说隐秘事吗?还不退下!”   楚天生嘿嘿傻笑两声道:“李大小姐是吧,在下并非卢大少爷的小厮,乃是至交好友。之所以能跟着来此,也是为了能帮卢大少爷一把,李大小姐不妨直说。在下若是能帮到的,决不袖手旁观。”   这话更引起了香玉的重视,此人不是一般人。那双眼神和谭墨遇到大灰的时候是一样的冷漠,可谭墨那是在面对吃人的狼时才会这样。   此人却时时如此,这是一种漠视生命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心生厌恶。也不知道卢敬贤怎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香玉不是多事的人,但此人既然跟着进来了,自然是有着他的目的。不是说决不袖手旁观吗?那她就来试上一试。   “那成!既然卢大少爷的朋友都这么说了,玉凝,那咱也不必计较啥了,就直说吧。”香玉笑道,“不知,卢大少爷朋友能出几分力?”   李玉凝这才觉得楚天生有异常,问道:“敢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啊。”   楚天生拱手道:“在下楚天生,乃是名游侠。来到五里镇结识了好客的卢大少爷,多受他的照拂。今日卢兄有难事,在下也想出一份力。”   李玉凝直接道:“既然是游侠,那么阁下的功夫定是一流了。我觉得这个忙非得您出马不成。”   “在下洗耳恭听。”楚天生再次拱拱手。   三人互动完全将其他人摒弃到外面,连卢敬贤也是如此,这让洛蔓儿和小红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楚天生的气场有些大,二人都没敢开口问为什么。   直到李玉凝将先前的那事说完,楚天生这才皱了眉头,有些不悦道:“在下乃是游侠,这类事不屑于做。卢兄,告辞!”   他竟然直接拒绝了,这让在场的人都大跌眼镜。   洛蔓儿道:“你刚才不是说啥,决不袖手旁观吗?香玉,这是不会不管的意思吧。”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香玉皱眉看着楚天生。   楚天生才没有帮卢敬贤的意思呢,他只想混进来跟香玉说几句话而已。随之转身又冲着香玉拱拱手,“这位就是香玉姑娘吧。姑娘真是种菜高手,秦氏酒楼的菜让在下久吃不厌,恨不得天天吃青菜。不如姑娘还有别的菜吗?比如瓜果,谷米。在下不会厨艺,不能总是呆在秦氏酒楼呀。”   看香玉的眉头皱得更深,又道:“放心,银子我不缺,尽管开口。”   香玉的心一时有些乱,难道这人发现了空间青菜的作用?她已经很小心了呀,空间内的药材并没有直接面世,只是在制作药妆时加了一点而已。   “香玉姑娘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楚天生又道。   香玉立即抿唇一笑,又露出轻松的神情,说道:“楚先生说的到是轻巧,这种瓜果可不比种菜。况且好的菜也是有定量的,再多了就不行了。若是有的话,我还真想多赚点银子呢。”   洛蔓儿一愣,香玉不是有瓜果吗?好在她没有说话,让香玉又松了一口气。   “哈哈!不急不急。”楚天生收起折扇呵呵一笑,“那在下就在五里镇多住些日子吧,还要再叨扰卢兄几日了!”   卢敬贤客气地说:“楚兄言重了,楚兄请!”   楚天生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他一走,李玉凝便压低声音道:“他是谁?”   香玉也问道:“此人不是个好惹的,卢大少爷怎么跟姓楚的结识的?”   卢敬贤擦了把汗道:“我,我不识他。是来这里后被他用刀抵在后腰上才……。”   ……   屋里的人都齐皱眉头,深吸一口气。   此包厢叫牡丹苑,其内摆设都跟牡丹有关,连屏风上面都是绣着大大的牡丹。桌椅等物上也雕着牡丹。   香玉推开镂空雕成牡丹花形态的窗户,发觉那个楚天生还在抬头看着这面窗,似乎在等香玉开窗的样子。   看到窗户打开了,楚天生冲着香玉笑了,但那笑容看在香玉眼里很不舒服。没来由地想给此人一把掌,这笑带着轻佻还有威胁。   香玉没有比现在更想谭墨,如果他在的话,自己还会怕什么呢?也就是在一瞬间,她便做了个决定,要先把香雪这个总是使坏的姑娘弄得远远的。不是她心狠,而是她真的不想再被动挨打了。   何况还有一个楚天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难道仅仅只是他口中所说的游侠吗?   所谓游侠,说好听的就是行走四方打抱不平的江湖好汉;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江湖混混,走南闯北没个正当职业,好狠斗勇之辈。   可江湖是什么?香玉在现代的时候没少看武侠小说,连仙侠都看过。她不认为在这个大明朝会有像小说中所写的江湖。   所以,香玉认为这个楚天生就是个无赖,应该有一身说得过去的武艺,他就是利用武力达到自己目的的。现在终于有人能吃出空间产的蔬菜的不同来了,那以后还要不要卖呢?   卖!还是跟以前一样卖,等天气冷了的时候再收起来吧。要不然突然停掉更加引起楚天生的注意。   “唉,要是潭大哥在就好了。”想到深处,香玉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竟然说出声来了。   “是啊。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不比某些人,手无缚鸡之力。”李玉凝竟然还接话了。   卢敬贤已经跟李玉凝谈好了,两日后那倆曾经闹过老香家的人会再去,届时香雪定过两次亲的事便会被彻底揭露。再过一日他就会带着许二狗去证实这事,然后退亲。   本来他就要起身回家准备去了,可李玉凝这话让他很下不来台,只好吱唔道:“今儿个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有这事了。我会随身带着护卫的,姓楚的功夫再高也不可以近我身。”   李玉凝哼道:“谁说你了。还不快去准备!”说完还不忘拉了一下香玉的衣袖,“让年掌柜借我笔墨一用。”   香玉道:“小红,你下去跟年掌柜说,就说是我用。”   小红麻利地出了门,卢敬贤也跟着走了,但整个人看上去极没精神。   香玉瞪了眼李玉凝,“你这丫头的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是啊,我到现在都不大清楚这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洛蔓儿接话道。   香玉看了眼已经凉了饭菜,说道:“先吃吧,咱们几个还没怎么吃呢。好在天热不怕凉。”   “香玉,到底咋回事?”李玉凝接着问,“那个姓楚的好像是来专门找你的。”   香玉叹道:“好像是这样。”   “那咋办?那人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的。”洛蔓儿早就担忧了,“早知道今儿个会遇到这些事儿,咱就不出来了。”   香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笑道:“就是不出来这姓楚的也有办法找上门去。”   “那咋办?”说着,洛蔓儿和李玉凝又齐声道,“不要说凉拌!”   “……咳咳!”香玉被这话噎得不行,她就是想说凉拌呀。咳嗽两声又道:“我自有我的过墙梯。”   这下子轮到其他二人无语了,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不过,洛蔓儿还是问:“啥叫过墙梯?跟那天咱们在我家用的梯子吗?”   “哈哈!”一句认真求问的话,让香玉一下子放松了。   是啊,不管怎样,她香玉都不会有事。虽然谭大哥还没回来,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只大小灰就能让这个姓楚的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她还有空间,躲在空间里放冷箭总归行的吧。   等小红将李玉凝写给她姑姑的信送走后,几人便将剩下的吃食打包了。谢过年掌柜和牛大勺后,洛蔓儿和小红赶着车往洛香村走。   车内,李玉凝将香玉看了又看,说道:“香玉,你家的那位咋还不回来?看到宝珠了吗,她还在镇上等呢。你不怕姓谭的来了后把你赶出来?”   香玉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怕?有用吗?我只知道努力活着,活得比别人更好才对得起来此世上走一遭。”   李玉凝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的,但她也想活得比别人好。二人便陷入了沉默中,各想各的小秘密。   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香玉大多数时间都在尝试柏子香。而那个姓楚的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昨天,李玉凝姑姑找的那两个人果真又去了老香家,说出来的话更是露骨,并且扬言今天再来带香雪走。   这话传遍了整个洛香村,于是很多人便早早地就聚在村口等着看热闹。香玉几人也是如此,早就站在洛蔓儿家的墙头上的梯子上了。   ☆、第188章 再退亲   第188章 再退亲    香玉不想被村民们看到,一大早就去了洛蔓儿家。   洛蔓儿的老爹洛东海为了避嫌,早早地就下地干活去了,这也方便了他们几个在这里撒欢。吃的喝的,来的时候一人带了一箩筐,就差搬个小桌子放墙头上了。   太阳升起,村里鸡鸭鹅又开始唱起来,外面好似一下子就热闹了。   李玉凝吃着一块绿豆糕,很八卦地说:“怎么还没来?昨天错过好戏,真是遗憾。”   “今儿个来看也是一样的。”洛蔓儿也吃着说着。   香玉接着说:“是啊,重要的是结果,过程想想就是。若是能把香雪的名声搞臭,我还是很乐意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以后说的做的,没人相信。”   正说着,老香家大门外一阵骚动。   “哎呀,还真来了!”   “是啊,这老香家的童生老爷还真倒霉,出了这么一拖累人的妹子。”   “就是,也不知道这话传到县太爷的耳朵里会变成啥样?”   ……   看热闹的大嫂说得欢实,完全没有可惜的念头,不过是嘴里说说罢了。无聊的农家生活有热闹看,不说说多亏。   相对于大门外的热闹,老香家里却是静得要命,没人出来,没人说话,大门紧闭。   香玉仔细看去,说道:“好像大门关了,还顶个粗棍子呢。”   “那有啥,看那倆人的。这还难不倒他们。”李玉凝哼哼道,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不过,她们确实在看戏,前几天刚看过一场卖闺女的事,现在又要看退亲的戏码了。   还是那倆黑脸大汉,只是来势更加汹汹,二人似乎有所准备,扛着一根圆木就往门上撞。   “砰!”一下撞得门楼子往下掉土,眼看着那门框晃动了。   “砰!”再一下,那大门彻底晃了。   大门没事,可装门的土墙不行了。   只三下,大门轰鸣一声倒地。溅起一片尘土,也吓得看热闹的人跑得远远的。   这倆黑脸大汉太凶了,大门倒地,也没看到老香家的人出来,是吓到了吗?   其中一个胖些的黑脸大汉哈哈大笑,“香雪妮子,出来吧,别让爷们等久了。哈哈!”   另一个瘦高个的黑脸大汉狞笑道:“香雪嫂子,没想到你竟然又定亲了,还真是够风骚的。那刘家村的刘石头你嫌穷,退了也就退了,可咱兄弟没想到你又勾搭上了镇上的富家少爷,还真他娘的有一手。”   “不过,就算是再有手段也不成。既然答应了咱兄弟就得跟咱去山上作压寨夫人!”胖黑脸大汉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往老香家走去。   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也快速跟上,一下子都围在了老香家的院子里。   李玉凝纳闷道:“老香家的人呢?门都砸了,咋也不出来吱一声。”   香玉叹道:“或许是怕了吧。”   说实话这种仗势欺人的手段香玉很不想做,可谁让老香家的人太过无赖呢。   任凭两个黑脸大汉在院子里哇哇乱叫,没多少时候整个洛香村的人都知道了。有胆大的嚷着要报官,但被黑脸大汉一瞪就不吱声了。   村民再仗义也是怕死的。何况老香家的人在村里还真没那么好的人缘,要不看香林书是个童生,人家都不乐意说一声。   香家大房除了香山外,都呆在房间里大气不敢吭一声。   香禄林气得不行,看向徐氏道:“我,我出去看看!”   “看啥看?你给我回来!”徐氏瞪着眼睛骂道,“我们家远儿束脩的事你忘了?银子拿去不少,老二两口子呢,不是还没回来。说不给不给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给咱们远儿交束脩。那可是用咱们倆闺女换来的,呜呜!”   香禄林为难道:“那,那不是咱爹,要吗?”   “哼!”徐氏冷哼一声拉着香远去了内屋,关上门来眼不见为净。   香禄林听到大门倒了的声音吓得缩了头,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想再听听看。   而堂屋的香雪和大李氏却是吓住了,她们不敢出去。老二家的两口子又不在,真真是没了为他们出头的人。   大李氏尖叫道:“你个老头子,你说啥来着,让你先把老二两口弄出来你就不听,说啥这点银子不够衙役塞牙缝的。这下好了,咱这个家除了老二两口子哪个敢出头?真是作孽呀,雪儿啊,你咋招惹这样的人呢。”   香雪真是冤,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哭成了桃子,“我没惹他们呀,娘,连你都不信我!我,我不活了。要是让卢家的人听到的话,我这亲还结得成吗?”   她慌乱不已,心中再度恨起了李玉凝,恨恨地说:“一定是李玉凝那个贱人找的人,我就知道她是个狠毒的。”   老香头也急得不行,“唉,咱老香家的名声都没了。那道门是你爷爷置下的,”   香雪虽然害怕,虽然哭泣着,却还是有心眼的,咬牙道:“香玉不是很会报官吗?那咱们也报官。现在就靠香山了,但愿来得及。”   “香雪妮子,出来吧!再不出来,咱兄弟要进去抢了。别不识相!”胖黑脸大汉再次高声道。   人一多,吓得老香家里的鸡呀,猪呀都不敢叫了,至于有没有人顺手牵羊,这个时候真的顾不得了。   这个惨样看在香玉几人眼里,心中也不好受。   洛蔓儿叹道:“香玉,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呀,你看老香家的鸡都跑了呢。”   香玉也道:“是啊,卢大少爷咋还不来?”   李玉凝却是不以为然道:“这有啥,不过是一只鸡。你还没见过更狠的呢!在京城大户人家里,不知多少下人被打死,这些人才叫惨!”   “唉!”香玉再叹,她们毕竟是好人呀,好人就是会心软。   感叹之时,盼望的卢大少爷终于来了。   卢敬贤是知道这倆黑脸大汉的,来时就多带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厮,且都是骑着马来的。当然卢敬贤坐着车,看上去排场还挺大。   李玉凝赶紧提醒道:“来了,来了。”   这里面她最紧张了,要是能退亲,她就能更近一步了不是?   由于看热闹的人都进了院子,卢敬贤顺利地走了进去。   一进大院,卢敬贤便语气不善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两个黑脸大汉装作愣神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卢敬贤,看到他带来的小厮,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胖黑脸大汉反问:“你又是谁?”   “哼!来人。”卢敬贤没直接回答,只道:“给我把这两人绑了去见官。”   “是!”几个学过拳脚的小厮上前就拿人。   瘦高个黑脸大汉大吼一声,“我看哪个敢来?我和兄长来这里是要带我那未过门的嫂子进山的。你们是什么人?”   卢敬贤紧紧皱眉,“未过门的嫂子?”   在他身边的许二狗道:“不会是那个叫香雪的吧?”   胖黑脸大汉道:“哟,这位小兄弟咋知道?实不相瞒,咱是在无脚山上讨生活的。香雪那娘们有一天遇到了歹徒,是咱兄弟救下的,那娘们说无以为报便将自个儿送给咱了。还说,想回家先见过爹娘再跟咱兄弟走。可谁知,这爹娘见了人却不来了,咱肯定来找呀,山里人不好找媳妇呀。”   此话一出,卢敬贤的脸立即黑了。   香雪听到卢敬贤来了,心中大喜,可还没等她跑出来便听到了黑脸大汉的胡说八道,便急急地往外跑。   “胡说,你胡说!卢大少爷别信他的,我没有!”香雪跑出来就为自个儿辩解。   可她哪里是狞笑着的黑脸大汉的对手,这二人昨儿个就来了,已经在村民的心里留下了先入为主的念头。   “我说,嫂子啊,我黑哥不嫌弃你是退过亲的。跟咱们走吧!”瘦高个嘿嘿笑道。   在这个时代,女子再有理被人这么诋毁也变得没理了。   “退过亲?”卢敬贤再皱眉,看了下许二狗道:“你说的果然是真的。”   香雪拉着卢敬贤的手想解释什么,听到这话问道:“什么真的?这些无赖说的话能信吗?一定是李玉凝那贱人找人来害我,为的就是你呀。我,我真是冤枉的,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可是你,你不能……。”   “哼!”卢敬贤脸色大变,看到老香头和大李氏出来后,说道:“我们卢家要退亲。当初你们可没说香雪是退过一次亲的,还有这次,我不管他们是谁,但我们卢家不需要这样的媳妇。”   “你……。”香雪一听这话立即翻了个白眼,晕了。   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是让大李氏尖叫起来。也不管黑脸大汉的可怕了,拿起条帚就打卢敬贤,不愧是厉害的大李氏。   “我跟你拼了,你这挨千刀的。”大李氏打人时还骂人,这脏话一句接一句,没个重的。   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有意思的是这里面有徐胖花,没有老驴婆子和大嘴媳妇,要不然这热闹还得闹。   就在这时,里正洛宝田带着一群人进来了,后面跟着香山。   香山指着那倆黑脸大汉道:“就是他们,他们是山上的土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黑脸大汉色变。待看到有人拿着佩刀时,真正怕了起来,哇哇叫着先行往外冲。   可是卢敬贤的人急于躲避大李氏也就没有出手,就让黑脸大汉顺利跑了。话却是留了下来,“香雪臭娘们,你给咱兄弟等着,下次非把你卖楼子里不可!”   ☆、第189章 贪心不足   第189章 贪心不足    “哎呀,人咋跑了?”香禄林终于是敢出来了,一出来就大叫道,“快,快追呀!里正叔,那倆人忒可恨,竟然来诬蔑我家妹子。 唉?雪儿咋躺在地上?”   经他这么一声叫,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晕了的香雪身上。好在,在香雪身边的是老香头,他虽然是个大老爷们,心还是比较细的。   大李氏扔掉条帚跑过去扶香雪,“雪儿呀,你这是咋了?”   这时,他们的大儿媳妇徐氏缓缓走过来,立即成了贤惠的媳妇。先是查看香玉的鼻息,再摸脉搏。最后说道:“我看还是掐人中吧,前些日子我回娘家,村里的郎中就是这么救人的。”   大李氏和老香头没了法子,连连点头,“快,快掐呀。雪儿你可千万别有事。”   可惜香雪根本就没晕,她是故意的。想着只要自己先闭着眼睛不听不看,卢敬贤就退不了亲,找大夫也不成,反正大夫是叫不醒装晕的人的。   香雪一听要掐人中便想暗中抓大李氏的手,可惜她这个小动作被徐氏看到了,先一步握住了。   徐氏恨他们抠她卖闺女的银钱,也恨香雪那两年害得她小产丢了孩子。这些年没一天不恨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先报个小仇了。   于是,徐氏没等大李氏看到香雪动的手,便使劲朝她的人中掐了下去。这劲用得足,眼看着香雪的人中就红了,快渗出血来了。   “啊!”   掐人中的效果很明显,香玉立即尖叫起来,捂着嘴,眼泪哗啦啦,看徐氏如看仇人似的,有苦说不出。   徐氏不怕,反正她也没闺女了,香雪嫁不嫁得好关她什么事儿?立即向大李氏邀功道:“哎呀,娘,我说啥来着。这人晕了掐人中准管用,这不,香雪妹子醒了。”   大李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啊,醒来好。醒来好!雪儿啊,你咋地了?”   “哇,娘啊,大嫂要害我。”香雪扑到大李氏怀里,还不忘坏心眼的告状。   徐氏哎呀一声,“娘啊,我冤哪!您老也看到了,要不是我掐香雪妹子的人中,她还晕着呢。”   大李氏还是心疼闺女,看香雪的人中处红红的便心疼不已,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刚才哪儿去了,这没事了你才出来!”   徐氏还不愿意出来呢,便一句话也没说地就躲香禄林的身后,不忘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看,这就是你娘和妹子,做了好事还挨骂。   香禄林没看到香雪的小动作,自然是心疼媳妇,可院里人多,还没他说话的份儿。能让爹娘看到他出来就行了,别的还是少出头好。   “咳咳!”老香家这几人的互动,好像完全将卢敬贤等人给忘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可是卢敬贤却不想就这么结束,咳嗽两声冲着村里正和拿佩刀的公差拱拱手道:“里正大叔,这事儿您评评理儿,我是来退亲的。”   然后他又将香雪退过一次亲,又骗他卢家说没定过亲的事讲了一遍,还拉出了许二狗作证。还说了刚才逃走的二人,最后说道:“里正叔,本来我是想来证实一下许二狗的话的,可没想到老香家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这样的媳妇,我们卢家实在是无法接受。要不是看在香林书这个读书人份上,早就报官说他们骗婚了!”   “骗婚!”洛宝田一惊,他觉得每次来老香家都让他很牙疼。香雪前面退亲的事儿他是最清楚的,因此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卢敬贤又道:“今儿个正好公差大人也在,就来做个见证吧。”   这公差不是县衙来的,从这里去县里还没那么快折回,是香山灵机一动找里正一道去镇上请的民兵。属于军户,给了银子来这里做做样子的。   这几个民兵嘿嘿笑着连称不敢,但卢敬贤的小厮已经给他们塞银子了,这几人也就附和着应下了。   老香头的脸格外难看,他知道今天这亲不退也得退了。跟官府打交道没银子不成,这也是为什么他总会想方设法为小儿子攒银子了。   洛宝田叹气道:“老香叔啊,你看这事儿咋办?这大白天的,咱村里的人可都知道了。”   “唉!”老香头叹道:“那就这么着吧。咱们闺女被那个叫啥李的人给害了呀,找来这么一帮子无赖,真是气死个人儿。卢家是大户人家,咱惹不起,咱躲着不成?我家香雪是个好姑娘,不愁嫁。不是还有林书吗?秋后就是秀才了。”   “是啊,是啊!”洛宝田附和着,心想,要是秀才的话,估计这些人也不敢来看热闹。   卢敬贤道:“那成,当初的给的礼就算是给你家闺女的补偿吧。这亲事到此为止!反正也没合八字,倒也省事了。”   这话一出,那些在门口偷听的人又有了新话题,都觉得幸好没真正定下来。要是他们家有这么一个未过门就谣言满天飞的媳妇,非得气死不可。   连躲在一边的洛腊梅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便宜了卢家给香雪的聘礼,那是得多少银子能置办起来的。   可是老香头还不知足,又道:“咱家妮子也受惊了,你们卢家这样……。”   大李氏这话听懂了,当即撒泼道:“不成,我不答应。你说退就退啊,我家闺女还不是被你才弄成这样了,怎么着也得给点好处。”   众人没想到这老婆子开口要好处,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纷纷出口指责大李氏。农家人基本上都是憨厚的,谁有理儿谁没理儿还是能看清的。   卢敬贤却不在乎这些,给银子能得到名声,那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便给了身边小厮一个眼神,“去!”   小厮从腰上解下一个钱袋放到老香头的手上,小声道:“见好就收吧,当心点儿。”   老香头捏了捏钱袋里的东西硬硬的,就直接收了起来,“好了,都走吧。咱还要修大门呢,老大、香山,走,修门去。”   大李氏却是看到了甜头,又想撒泼,还拿起条帚想打人,“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这个样子连徐氏都看不下去了,但眼神却一直盯着老香头,一把拉住香禄林道:“你爹有银子了,去把咱闺女的要回来!不拿回来,你别回屋睡了。”   香禄林十分为难地跟上老香头,他是个怕老婆的,别看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回屋就得看徐氏的脸色。   卢敬贤看其他人任由大李氏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怒了,喝道:“你们不想让香福林两口子回来了吗?”   “你说啥?”老香头和大李氏惊呆了,双双上前瞪着卢敬贤。   “他们人呢?”老香头问道。   大李氏却说:“你把他们救出来咱就这么算了。”   这话一出,香雪便哭着跑进了自已的闺房,今天她的名声在洛香村是彻底臭了。还不如就此躲在屋子里想法子,反正卢家的聘礼已经全归她了。   卢敬贤就知道老香家一家人都是个贪婪的,便让人从马车上带下香福林两口子。   香福林和小李氏在牢内并未受刑,但吃不好睡不好是一定的,二人明显瘦了。见了李氏都哇哇大哭。   在他们一家人相聚之时,卢敬贤默默走了。只跟洛宝田打了声招呼。   洛宝田暗叹一口气,带着几个民兵再次往五里镇走。心想,老香家也就只有香林书这么一个懂礼的了。就不知道徐氏口口声声夸赞的香远是个什么秉性,这孩子自小就去了镇上读书,不与村子里的人有任何交集,希望也是个好的。要不然,老香家这一枝真的不行了。   不说香家二房在大李氏面前怎么装可怜,一家人却是哭了个够。得到消息的香木兄弟也从外面跑着回来了,头上还包着布,这是被香芽先前敲的。   因此自然又是一番大骂,让徐氏和小李氏差点打了起来。最后又因刚才卢敬贤给的银子一事吵个不停。   香玉看到这里也就没了兴趣,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但心里却不开心。叹道:“唉,果然可怜人必有可恨处。这老香家呀,怎么说呢?香林书以后日子不好混呀。”   李玉凝却是哼道:“这叫活该。我是见过香林书的,此人从面相上来看就是个薄情的,前路未必不好混,单看他狠不狠了。”   洛蔓儿也是点头,“但愿老香家以后不要再闹幺蛾子了,让咱们也清静清静。就不知道这事儿对香兰姐有没有坏处呀?她可是跟刘石头定亲了。还有……。”   香玉和李玉凝互看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洛蔓儿没说完的话,她们都知道是什么。   李玉凝打趣道:“知道,知道。要是蔓儿不放心,今儿个午后就去鱼塘看看不就是了。”   说起鱼塘,香玉想起了一件事,“你们刚才没看到老驴婆子吧?她最近的嘴好像很牢啊,那天在打谷场上就没看到她。”   洛蔓儿道:“不如咱们去三嬷嬷家的鱼塘看看?老驴婆子的儿子媳妇都在那呢。还有啊,年掌柜应该把那边的小竹楼收拾好了吧?”   几人一合计,便都同意了。不过,不是今日是在明天一早,她们打算带着吃食去鱼塘玩一天去。   ☆、第190章 再遇楚天生   第190章 再遇楚天生    次日一早,香玉先去看了看阿福做的制香机,这机器眼看着就做好了。对照脑海中的图纸,发现做的真不错。有洛蔓儿爹做的铁件,制香机做得像模像样。   香玉踩了踩那下面的踏板,发现真的很好用。除了踏板外还有一个手摇的装置,保证了一机多用。一个人也能挤出香来,两个人更能用。还有接香用的,晒香用的专用工具也已做好,基本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不得不说,阿福的手艺真的很好。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好手艺的人竟然甘愿做了候府的下人,香玉对谭墨的生母很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才能招揽到这么好的下人呢?   二人讨论了一番后,香玉这才决定出门。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洛蔓儿和李玉凝几人也准备好了吃食,并洗好了一篮子的瓜果。   香玉决定带着小花一道去,争取将小花培养成个好帮手。以后家里的琐事就暂时让孙氏来张罗,小花的哥哥赵全就先管着家里马匹车辆,争取成为一名好的车夫。   而地里的活就先交给老赵头和赵大,等农忙时再请短工。平日里也就照顾那点菜,还是可以忙得过来的。   不过,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人手也有些不够。至于要不要再请下人,等谭墨回来后交给他吧。   地里没啥事的时候,赵大和两个有些闲的慌的护卫便在外院较为隐蔽处挖泳池。由于这是个新鲜事物,四个闲下来的老泥瓦匠师傅也来凑热闹。在看明白香玉图纸后又提出了不少建议。   他们也很想知道刘石头烧出来的那啥瓷砖是不是真的那么防水,要是真的话,那这用处可就大了。以往像这类防水的地方都是用天然的青石板,不但凿的时候要用一定的技巧,在铺的时候更得有技巧,一般人做不了这活。   正因为老师傅对瓷砖的热情,让香玉把家里需要铺瓷砖的地方统统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和刘石头研究去,如此一来香玉的时间便充裕了。   但是,经过昨天那件事后,她还是觉得对不住香兰和刘石头。毕竟香雪先前退亲的事和他们有关,这要是被好事之人打听出来的话,对他们会不会也有影响啊。   “蔓儿,一会咱到了就先和三嬷嬷他们说说昨儿发生的事。”香玉决定和盘托出。   洛蔓儿捏捏她的手道:“是啊,这事我来说,你别管。”   香玉感激地笑了笑,脚下的步子更加轻盈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极不起眼的牛车缓缓驶出洛香村。车内坐着的是香雪和大李氏,赶车的人是老香头和香山。   香雪的眼皮还是肿的,嗓子沙哑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跟着大姨好好学礼仪。”   大李氏深深叹口气,她是极不愿意去找她那嫡姐的,现在自个儿模样和大多数农家老婆子没啥区别。她那嫡姐怕是会笑话死她吧,不过为了闺女她这脸面算个啥?   “唉,这都三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你大姨还认得我不。”大李氏担心啊,她可以不要脸,可人家不认你,那可就没办法了。   香雪也很愁,银子她现在也有了不少,可名声没了,怎能嫁个好人?想了一会儿说道:“娘,咱们先去找小哥吧,问问小哥的意思。让小哥写封信,相信大姨知道小哥很快就是秀才了也会高看咱一眼。”   “嗯,就这样吧。”大李氏说道,她不骂人的时候倒是有点跟乡下老太太不大一样了。   昨晚,香雪费了一晚上的口舌才说服他们带自己去府城,找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姨。听说现在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君了,家里儿孙满堂,日子过得不要太红火。   香雪想着自己在洛香村是呆不下去了,又不敢得罪卢家,小哥还不是秀才,没那个本事。不如去府城,学学大户人家的礼仪,也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好人家。等香林书考上秀才后再说吧,要是能留在府城是最好了,这乡下地儿,她从小就不喜欢。   老牛车晃晃悠悠地往镇里走去,到了镇上他们几个就会把牛还给大车店,再做大车店里的车去府城。   多年前去府城的时候老香头夫妻被路上打劫的吓怕了,哪怕是多花点银钱也要选稳妥的方法。就用卢敬贤给的银子坐正规大车店里的车去府城,顺便带着香山出去见见世面。   香雪终于走了,可这个时候的香玉还不知道。她们几个小姐妹刚刚来到三嬷嬷家的鱼塘。   此时太阳刚刚从东方露出脸来,山里的雾气慢慢地散了,风一吹露出了青山绿水。   夏季的南山脚下可以用鸟语花香来形容,山里的各种野花开得正艳,吸引了不少蝴蝶蜜蜂。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十亩鱼塘,里面的荷花开得别提有多好了,粉红的,雪白的,看着就觉得喜气。   水面上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跳出来,四围种的花椒也开始挂果了,开谢了的蔷薇长势良好,是很好的天然护栏。   鱼塘边上的三层小竹楼也被装点一新,烟囱里竟然冒出了烟。一看便知,年掌柜很快就会在这里开业了。   香承宗的小鱼船飘在水上,一动不动。船上有两人,一人垂钓,一人是香承宗,他是负责划船的。   香玉突然觉得船上的另一人有些眼熟,她的眼神一向很好,经过空间灵植的滋养就更加好了。她知道自己不会出错,可那人是谁呢?难道是和年掌柜相熟的客人?   三嬷嬷几人早早就迎了上去,连小媳妇素娘也是一脸笑的出来迎接。   “哎呀,香玉啊,你们可是来了。听说村里人又为难你了?”三嬷嬷上来就拉着香玉的往新建成的竹屋走去,满脸的关心。   香玉笑道:“哟,三嬷嬷的消息可真灵通。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人难为不了我。倒是三嬷嬷,你们在这里住得可习惯?不习惯的话就跟我回去吧,我那里还有几个竹屋空着呢。”   三嬷嬷呵呵笑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是那个利落爽快的小老太太,“习惯,咋不习惯?这里住得好着呢,晚上睡觉也不热,睡得可好了。走,香玉你们几个想吃点啥呀?我看这鱼塘里的鱼又长了不少,不如今儿个咱们吃鱼吧。”   香玉几个互看一眼,均都点了点头,“成啊,就吃炸鱼丸子咋样?咱们一起来做满满的一大锅,再煮一大锅香喷喷的米饭,咱就吃大锅饭。”   香兰笑道:“那还不容易,我这就去捞几条大鱼。”   “我帮你。”香玉笑道。   素娘也道:“我也去!”   三人很默契地去扛鱼网兜,一道往鱼塘边上去。   素娘和香玉落后香兰几步,素娘小声地说:“多谢姑娘收留,要不是姑娘出手现在也没我们一家了。”   香玉道:“客气了!看来你们跟三嬷嬷一家相处的很好。”   “是啊,三嬷嬷一家都是好人。这鱼塘上用人的地方多,我和山子哥就帮着他们做点事,没想到三嬷嬷竟然还给银钱,真是太过意不去了。”素娘柔柔地说,看得出来,她是个有文化的,说的话跟山里人就是不一样。   香玉听出来了,但也没有刻意打听。   到了捞鱼的地方,香玉将手放进水里,悄悄地把空间里的小鱼放出了不少,同时又把几条跟鱼塘里差不多的鱼一下子放了出来。   就这样,香兰捞了五条鱼,都是空间里产的。这五条鱼差不多有四斤左右,还是比鱼塘里养的大了不少。   香兰很惊讶,“哎呀,我们养的鱼有这么大吗?”   香玉忙打趣道:“许是这几个特别爱吃吧,总有大的。”   就这样满载而归的几人又往小竹屋赶去。素娘又落在后面和香玉说起了话。   “香玉姑娘,你看到那钓鱼的人了吗?昨儿个就来了。是跟着年掌柜那边的人一道来的,说是一来就喜欢上了这里,付了银子就在这里吃住外加钓鱼。”素娘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人一来就打听你,我看好像专门冲你来的。哦,此人还会功夫,昨儿晚上打了一只鸡,拿出蜂蜜让我们涂上烤给他吃,那可是上好的蜂蜜呀,真是可惜。”   “钓鱼的人?蜂蜜!”香玉停下脚步,看着那已经往她这边驶来的小船,喃喃自语,“我真是猪啊,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白浪费了。”   她说的是蜜蜂,这个时候的花儿不断,可不是放蜂的最好时候?就是空间里的花儿也从来没断过,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呀,要不然她这会儿应该能吃上极好的空间产蜂蜜了。只是,这蜜蜂要从哪里来?   小船近了,香玉的脸也黑了,这人果真是那个不怀好意的楚天生。   楚天生站在船头,长身而立,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乍一看倒像个人模狗样的。远远地冲着香玉拱了拱手道:“香玉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在下听说香玉姑娘要做鱼丸子?不过,这丸子有什么好吃的。且这鱼还不大,不如加点肉和菜一道做了吃的好。”   香玉冷笑,理了理自个儿的刘海,不紧不慢道:“你若是能一个时辰内猎来只野山羊的话,我就给你做鱼羊一锅鲜!听说,你功夫不错,想来猎只羊很容易吧。”   “可是用和秦氏酒楼一样的菜来做?”楚天生眼睛一亮,问道。   香玉抿嘴一笑,“没错,就是一样的菜!”   ☆、第191章 鱼羊鲜,一锅端   第191章 鱼羊鲜,一锅端    “好,一言为定!”楚天生目光火热,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若是这什么鱼羊一锅鲜能让他尝出别的味儿来,那么这丫头就跑不掉了。   像这么机灵又有本事的丫头,就应该一辈子伺候他才行,那些菜呀,想想他就流口水。这里的鱼虽然比外面的好吃,但少了菜就觉得没了胃口。   楚天生话音刚落,他便跳上岸去,飞奔着进入了南山上的密林中。转眼看不到了人影儿。   南山到底有多大,没人知道。但是十个八个人进了密林,一般情况是很难再碰到的,可想而知那山有多深了。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也无人得知。   不过,香玉知道这南山就是一块奇地,能孕育出百年人参来,也能养出像大灰这样有灵性的狼群首领。虽然大灰现在离开了狼群,但香玉依然能感觉到大灰的厉害,应该是她主动离开的。   “唉,算了。咱们去做鱼丸吧。”香玉做了个深呼吸,冲着身边几人笑道。   香玉是见过谭墨和张虎他们的功夫的,再看楚天生这身功夫也没觉得有多惊艳,可是香承宗他们不行。   饶是素娘是猜出楚天生是个练家子来,也没想到的身手是这么得好。一时三人就有些后怕。   香承宗拍着胸脯道:“可吓死咱了,这楚先生咋这么厉害呢。这一步就迈出那么远啊,幸亏刚才他让我别乱动我没动,要是惹他生气了,这一脚就能把我踹南山上。”   “哈哈!”香玉被他这夸张的话逗乐了,“啥叫踹到南山上啊,那个姓楚没这么厉害。比起谭大哥来差远了。”   这话香承宗也觉得对,点头道:“是啊,谭大哥可是能打死老虎的人。”   香兰和素娘却是担心了,她们两个也看出来了,那个楚天生真是专门冲着香玉来的。   “香玉啊,这可咋办呀,那人要是真的猎到了野山羊……。”香兰还是有些胆小,担忧道。   香玉笑道:“不怕,猎到了咱再给他做鱼羊一锅鲜就是。这菜好做得很!”   “香玉,香玉!”就在这时,洛蔓儿和李玉凝跑来问:“鱼呢,抓到鱼了吗?不是要做鱼丸子吗?”   “抓到了,咱们去做鱼丸子。”香玉拉着香兰就和她们汇合。   这可把素娘弄糊涂了,不是鱼羊一锅鲜吗?咋又做鱼丸子。   香玉之所以答应楚天生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意识到楚天生能感知到秦氏酒楼内的菜蔬有一种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香玉叫它灵力,是不同于一般蔬菜的,吃过的人有病祛病,没病健体。可是像他们这种江湖人,自然会对修炼有帮助。   正因为如此,香玉决定拿下楚天生,让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要不是看在他有一身好功夫的份上,直接下药结果了他应该也行的。   不是她狠,而空间的秘密实在是太大。一旦曝光怕是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吧,身边的人也必然会受到连累。为了大家伙儿,为了自己,她只好牺牲一下楚天生了,谁让最厉害的谭墨不在呢!   想到谭墨,香玉就好一阵无奈,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连个信都没有,难道真的被外面的姑娘给牵走了?   回到竹屋,三嬷嬷和洛蔓儿几个早就把米饭煮上了。这个时候没有电饭煲,但是用真正的木头小火煮出来的米饭还是很香甜的。   三嬷嬷和香玉一道出去收拾鱼,留下几个姑娘家在这里清洗刚刚从菜地里摘的的菜。   在装水的大瓮边上架着一口大锅,这是三嬷嬷家平日里蒸干粮用的锅,他们决定用这口锅做鱼丸子,人多,做饭的锅也就大。   三嬷嬷看着香玉麻利地样子,啧啧道:“你这丫头啊,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真没想到以前的闷油瓶,现在也变得伶俐起来。不过,这样好,这样才不被人欺负。   那香雪是活该!香玉你别放心上,该咋说就咋说。你香兰姐又没做过啥见不得人的事,说了又咋地?没事儿!”   “嗯,这我就放心了。”香玉咧嘴一笑,三嬷嬷这是在安她的心呢,看来洛蔓儿已经把昨天的事跟她说了。   事情说开后,香玉便跟三嬷嬷等人开始了鱼丸子的制作。   这鱼都不小,三条鱼做丸子应该够吃的,剩下那两条打算留给楚天生做鱼羊一锅鲜。前提是楚天生能猎到一只羊!   不过,将毒放在哪里才能让楚天生心甘情愿的吃下呢?   自从张虎他们觉得香玉做的那有毒的药丸好用后,香玉便偷偷在空间里种了几种有毒的药草,待成熟后便制成了药丸。   这些可以控制人的毒药丸可比那一般药丸的毒性大多了,只是解药也简单,就是两味药配起来吃就行。   缺少一味都不能去根儿,只能在发作时一次次地服下解药。这也就是为什么香玉制的毒药丸能控制人的原因。   “唉,到时候再说吧。”香玉心里嘀咕道。   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少,这鱼丸由她来做,烧火的事交给三嬷嬷了,其他人便花心思做起了小菜,看样真有大吃一顿的打算。   鱼丸自然是用鱼肉作的,将鱼身上最好的肉切下来,再把肉里的鱼刺一点点地剔掉。这是最费时间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鱼丸当然是不能带鱼刺的。   将剩下的鱼骨架放一边,用各种料子腌制一会后,切了大块的葱姜拿给了三嬷嬷熬鱼汤。就这一会会的功夫,鱼肉的腌制便成了,香玉直接用刀背砸成鱼茸,这样出来的鱼茸弹性好。   将蛋清打入鱼茸中不断地顺时针搅拌,待感觉到弹力大的时候就可以了。然后再加入切好的香菜和面粉搅,这馅儿就调好了。这个时候没有淀粉,香玉就用细面代替的。   准备一盆清水,将一小盆鱼茸挤到清水中,全部弄完后再煮将鱼丸煮熟。放一边备用。   这个时候三嬷嬷用鱼骨架熬的汤便好了,香玉也没急着下其他食材,抬头看了眼山上。若是楚天生再不来,他们可就要开吃了。   一个时辰说快也不快,足以让香玉等人把饭做好,虽然正午还不到,但众人都觉得肚子有点小饿。特别是素娘的儿子已经嚷着要吃鱼了。   楚天生在香玉的心心念念中终于来了,扛着一只不大的山羊站在了香玉身边,让香玉心情极为不爽,怎么不死在山里呢?   “来吧,做鱼羊鲜!”   香玉道:“给我半只羊腿就成,收拾羊的事交给你了。”   楚天生想吃美食,也就没和香玉计较,痛快地去小溪边上收拾起羊来。   香玉来到自已背的小背篓里挑食材,背篓里没有的她就从空间里拿出来。只拿了空间里的黑木耳和葱姜蒜。   都说羊肉腥,鱼肉也腥。可是空间出品就另当别论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香玉能大胆地让三嬷嬷熬鱼骨汤的原因。   半个羊腿到手后,她先料理羊腿,在煮的时候加了点米醋,这样就能去腥。待水煮沸后捞出,切成薄片备用。   再料理鱼,这鱼也简单。香玉早早地就将鱼用料子腌制过了,这会儿也刚刚入味。将鱼两面煎制金黄后放入姜片、葱段,加水煮至汤浓变白,倒入羊肉同煮,此时可以加黑木耳了,最后待菜熟了撒上香菜就可起锅。   这道鱼羊鲜其实吃的就是食材的鲜,具体做法真的很简单,但味道极其浓郁,有着霸道的香味。   此时三嬷嬷接手的鱼丸也出锅了,大家齐动手。在鱼塘边上阴凉处搭起了桌子,众人围坐。伴着鱼塘吹来的湿润的风,别提有多凉快了。   鱼丸汤水多,里面有香菜也有木耳还有飘着的蛋黄丝。最后香玉又别出心裁地将切碎了的嫩薄荷撒在了上面。   但薄荷这味道楚天生不喜欢,待鱼丸上桌,他就直接将鱼羊一锅鲜端到自己的身边,宣布道:“这个归我了,你们吃那些。不过,喝点汤还是可以的。”   不容分说便给了每人一丢丢鱼羊鲜的汤,笑道:“尝尝看,这可是我亲自猎的羊啊。”   香玉却是看到了他眼里的谨慎,头一个喝了起来了,“嗯,还不错。鱼跟羊就是一个鲜字,好!可惜我们只能喝点汤了,要不,楚先生也喝点咱们的鱼丸汤?”   她喝了,其他人也跟着喝完,然后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楚天生的那一大盆鱼羊鲜。   “免了!这些都不够我吃的呢。”楚天生护食道,看大家都喝了他才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果然是那个味儿!   好在大家还有鱼肉丸汤,又都不介意吃薄荷,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   香玉知道,她这味薄荷加的不对,因为香菜本来就有很大的味道,再加上薄荷两者有些犯冲,没了主次。但是,这鱼肉丸里没了薄荷可不行,因为这空间产的薄荷正是解药之一。   吃过饭后,香玉便拿出自已炒的茶,又加上几片薄荷为每个人冲了一杯,连最小的青山的也不落下。   楚天生觉得奇怪,问道:“这漫山遍野都是薄荷,有什么好吃的?那味道冲得要死。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将它当成了宝。”   香玉若有所指道:“是啊,它本来就是宝,今天没了薄荷可不行。”   ☆、第192章 谭墨回归   第192章 谭墨回归    这话语带双关,也只有香玉才能明白其意。   楚天生果然不明白,摸着下巴想了好一阵子还是想不通,便嘿嘿笑道:“小丫头,你这菜做得不错,鱼羊,鱼羊,加起来果然是个鲜字。今儿个楚爷我吃得好,剩下的羊就赏你了。哈哈!”   香玉微微一笑,这人还真是狂妄,这就自称爷了,也真够虚伪的。不过,她没多说什么,表现的像一个正常的村姑,稍稍一福身,“多谢楚爷,那咱们就收下了。”   楚天生挥挥手直接上了小鱼船去荷花深处午睡去了。   他一走,其他人明显放松下来了。   李玉凝哼道:“这人真狂呀,香玉,你还真能忍,要是我早就骂他个狗血淋头了。”   香玉笑了,“忍,必须得忍!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好了,那姓楚的把剩下的羊送给了我们,这么大一只羊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咱们不如先腌起来吧。”   几个女人齐动手,将剩下的羊肉切好,抹上盐使劲搓了好一会才整整齐齐的码进了粗瓷罐子。   一切收拾妥当后,香承宗带着香兰和帮忙的洛蔓儿用简单小竹筏给鱼喂食。用船是最好了,可是他们都不敢打扰楚天生睡觉,硬是用了破竹筏,好在他们也习惯了这些,并不怕水。   只是洛蔓儿就不行了,她不会划水。但又想帮忙,硬是拉香兰上了竹筏,至于能不能帮上忙,再说吧。   树荫底下,这里唯一的孩子青山安然地睡在母亲身边。三嬷嬷和李玉凝几个小丫头做着针线活,听着三嬷嬷说的神仙故事,不时笑出声。   香玉和素娘挨得近,她们说的话可就现实多了。   “素娘姐,你家的那位呢?吃饭的时候咋也没看到他。”   “唉!别提了。”素娘叹道:“还不是我那不靠谱的婆婆,嫌弃我是个寡妇,硬是想让小山休了我,好给他再娶个黄花大闺女,昨儿个还来闹呢。今天一早,小山就下山陪他娘去了。”   说起老驴婆子,香玉只能叹息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是老驴婆子不懂珍惜。不知素娘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呢?我是个不祥之人,小山哥若是休了我,我也没话可说。反正青山这孩子婆婆也不喜欢,我一个人带也挺好。好在三嬷嬷人很好,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做点事,就这样吧。”素娘有些蔫蔫的,神情悲伤。   香玉很想帮这个漂亮的小媳妇,虽然穿着香兰的旧衣衫,可仍然掩饰不住她的丽质。主动问道:“听说洛小山这些年一直在府城做事,素娘姐的娘家也在府城吗?”   这里的府是指东湖府,别看名字里有湖,像南方地区,可这里确实属于北方,四季鲜明,一年还能种一季稻子。像五里镇和镇之上的临清县都隶属于东湖府的管辖,也是这片区域的大城,住在这东湖府里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城里人。   素娘冷笑,“孤女一个哪里有娘家,那个地方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想去了。不过,我很感激小山哥把我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就算是他把我休了我也是感激的。”   香玉动容,这个素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我想请香玉帮个忙。”素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啥忙啊,只要我能帮上的尽管开口。”   素娘看了一眼那个装饰得差不多的小竹楼,说道:“听年掌柜那边的人说,到了八月份这里就能开张了,我能不能在这里做个厨娘啥的?我做饭的手艺还成。”   香玉立马就应下了,“行啊,这有啥,我同意了。只是,以后这里的客人会越来越多,你还是跟洛小山说说,让老驴婆子少来捣乱。年掌柜可不比我和三嬷嬷,是跟县太爷说得上话的,我怕到时他会公事公办,这样对谁都不好。”   “好,这个我懂,回头我和小山哥说说。”素娘也爽快地应下,看了眼鱼塘里的小船,小声道:“香玉啊,我总觉得这个姓楚的不是好人,你自个儿当心点儿。”   香玉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倒是你们,不要惹他,这人蹦哒不了半个月了。”   那毒药在人体内会有一个潜伏期,一般情况下是半个月。若是量大的话会当场发作,但给楚天生下的药却是慢性的,她倒想看看这个楚天生还会使出什么花招来。   接下来的时间香玉便和三嬷嬷等人拉起了家常,自从得到了老香家的赔偿银子,三嬷嬷家是真的过好了。不但香兰的嫁妆银子有了,还有了余钱请人把院子和厢房建起来,过几天就动工。   香玉也很为他们高兴,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得的。又说了一些养鱼的注意事项,又摘了一些还算嫩的花椒。   这花椒大多数人都只是当调味料用,可是在香玉的记忆中,还可以腌着当咸菜吃。那味道有人说怪,可有人就是喜欢,香玉就是喜欢的人。   等太阳没那么毒的时候,香玉把三嬷嬷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三嬷嬷,你看蔓儿咋样?”   三嬷嬷不明白香玉的意思,直接说道:“蔓儿这丫头干活利落,说起话来也爽快,模样又好。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家后生小子呢。”   香玉笑道:“既然这么好还不如便宜承宗哥算了。”   “啊?”三嬷嬷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但当看到香承宗和洛蔓儿一起喂鱼食时开心的笑,她心里也有了这个想法,“是啊,不如便宜了咱家这小子。”   香玉捂嘴笑了,希望蔓儿以后不要怪她哦。不过,这妮子的小心思早就摆在脸上了,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悄悄地做了一回红娘,太阳渐西之时,大家带着大包小包又回去了。   其实也没啥好东西,就是山上的嫩薄荷和能吃的野菜,这些在香玉的手里总能做出好吃的。   当然也少不了香玉刚刚摘下来的嫩花椒。这花椒可以先腌起来,嫩薄荷却能像春天时的香椿芽一样用盐揉出水来,再撒上盐装罐子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吃了,那味道也是一绝。   回到家后,太阳也已经下山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里正洛宝田,他正和阿福喝茶,但一脸的焦急,连寒暄也明显得带着应付。   看到香玉来了忙起身道:“香玉啊,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快被村里的那几个老家伙烦死了。”   香玉咧嘴一笑,做里正做到他这个份上算是个奇葩了。哪个村子里的里正不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可到了洛香村就不行了,上面被几个族老死死的压着,要不是他会和稀泥,估计这洛香村也不知道火拼了几回。   原因就在洛香村是两姓为主的村子,谁也不服谁,偏偏大家都是同宗。说的是同拜在一个制香大师的门下,这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彼此都还记得那同门之情。   “唉,里正叔,您今儿个咋来了?”香玉明知故问道。   洛宝田呵呵笑道:“哎呀,不来不行啊。你看,福伯做的制香机也好了,咱是不是可以教了?”   香玉给二位又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可以啊,不知这制香机村民同意买了吗?这机器我要五百文一台。”   “五百文?”洛宝田皱眉道:“这,这也太贵了吧。”   别看香玉现在跟人打交总是会说几两,几十两银子的,可大部分人都是几文钱几文钱来做交易的。五百文对一般人来说算是很贵的了。   香玉就是要定个高价,只有这样才不会是个人就来烦宝伯,相信出了这几台机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仿造的。   “是啊,五百文。不二价!”香玉微微笑道。   洛宝田只好看阿福,后者摆摆手,呵呵笑道:“这个家里香玉说得算。”竟然一点也没觉得香玉定的这个价不好。   如此洛宝田也没话说,五百文他出得起,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香玉又道:“可以几家合用一个呀,赚了银钱再买就是了。不过,八个人挑出来了吗?”   “挑出来了。”洛宝田说了一些人名儿,好在香玉差不多都认的。   到现在为止洛宝田是真正将香玉当成了制香师傅看,以前他是里正,村里没有比他更大的了,跟香玉说话或许还带着点官腔。可现在不行了,人家香玉跟县太爷都说得上话。总之一句话,他这个里正当得着实有点憋屈。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过去了,晚上的时候香玉一个人在空间里忙活着,待所有人都睡了后,她才偷偷地去放菜的小仓库。   每天都是这样,以致于香玉天都有些睡眠不足。今天也是这样,听着吱吱的虫鸣,踏着露水,提着小灯笼往小仓库走。   进门后挥手将几大筐的菜放下来,捶了捶腰,“哎呀,累死了!”   就在这时,香玉感觉背后飘过一阵冷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就落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是我!”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感受到身后人的热情,香玉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就是努力地挣扎,没好气道:“放开我!放开我!!走了这么久,连个信儿都不来一个,是不是被外面的女人勾没魂了!”   ☆、第193章 甜蜜的解释   第193章 甜蜜的解释    “什么?”谭墨也是一愣,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变,还是紧紧地抱着香玉。   这样的香玉他还是头一回见,像个炸了毛的小奶猫一样,见人就抓。不过,这样的香玉来回挣扎的样子,撩拨得他心里一片火热。   香玉挣不开,索性也就不动了,就这么靠在谭墨怀里,眼泪突然很不争气流了下来。谭墨走了近两个月,天知道她这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先是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宝珠,又被人无怨无悔地打了一顿,还有村子里的人,还有香雪,还有三嬷嬷家的鱼。最近又有香芽姐妹,还要帮李玉凝和卢敬贤,顺带坑了一回香雪。   而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都得靠她一人想法子解决。偏偏这些人和事,她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好在老天有眼,让她的小身板扛下来了。但心里还是不踏实,生怕哪一天谭墨的心变了,她全心全意建成的家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若是那样的话,香玉觉得自己一定会气得吐血,然后呕死。一个堂堂现代社会的四好女青年,来到古代竟然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说出去忒丢人。   “都是我不好!”谭墨感觉到她在哭,用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花,小声道:“你打我吧!”   粗糙又干燥,温热的大手擦过香玉的脸,香玉的心突然就安定了。好似她背后有棵牢靠的大树可以依靠一样,什么都不怕了。   但是香玉还不想这么便宜了谭墨,听到他说让她打他,便蓦地转身握起小拳头往他结实的胸脯上捶。   “我让你不给我写信!”   “我让你不给我回音!”   “哼,吃了我送的美食,竟不说一声好,看我不把你揍成猪头!”   “还有,谁让你这么晚回来的?”   “为啥不给福伯回信?”   “是不是被外面的漂亮妮子勾了魂?”   “是不是惦记着你家表妹?”   一下又一下,香玉的小拳头不知打了多少下,这些理由也是说了又说,颠来倒去好几回。   “嘶!哎呀。”最后,谭墨实在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香玉觉得手上有点温热,一嗅,血腥味,心里一下子就慌了,手足无措道:“你,你受伤了?咋不早点说!别动!”   然后她主动抱住了他,意念一动,两个人都进入了空间。   空间中还是白天,香玉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谭墨。不过,这会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谭墨的胸前。左胸处渗出了血,看得香玉心中一紧,泪珠子又不自觉地滚了下来了。   她一边为谭墨脱着上衣,一边将他拉到灵泉水边,严厉地说:“坐下,别动!”   谭墨乖乖地照作,但视线一直在香玉身上。这会儿他没觉得身上的伤痛,眼里心里都是香玉,这丫头好像又长个了呢。   衣服脱下,露出谭墨健壮的身体,只是那道刀伤自上往下几乎划过半个身子,在上方的位置还在往外渗着血。可见这伤口是刚伤到不久,上的止血药都还没化开呢。   “你这人怎么不说呀!”香玉心痛地用灵泉水给他清洗着伤口,不时有血往下流。   可是谭墨还是咧嘴笑着,“没事,不疼!只要你喜欢,怎么打都成!”   很温馨的一句话,可听在香玉心里却是更加心痛了。   找出上好的三七粉为他止血,这三七是止血良药,且是在空间里种出来的,加上有灵泉水的清洗效果更加显著。药粉一撒上,血便止住了。   香玉找出干净的细棉布把谭墨的伤口包扎好,又给他仔细地穿好了上衣,这才打量起他来。   谭墨的精神很好,眼睛比以前更亮了,只是黑了不少,下巴上的胡碴估计能扎死个人。还有头上,好像还带着水。   香玉摸摸果然如此,便语气不善道:“你这是刚洗过了?”   谭墨像个乖宝宝似的点头,“路上灰尘多,我怕回来吓到你。就先在咱们院子里的水池边上洗了洗。”   “傻瓜,你身上还有伤呢?不怕得了伤寒啊,就是掉下小池塘也不是闹着玩的,那池子可深了。”香玉说归说,但手上已麻利地帮他把头发散开了,“晾晾,一会就能干了。”   谭墨笑了,看香玉的眼神更加亮了。   “瘦了,也黑了。”香玉仔细地盯了谭墨一会,又问:“你身上还有伤吗?说出来,我一块儿治了。”   “没,没了!”谭墨有些不好意思道,“其他的伤都好了。”   香玉撇撇嘴,也没再说话,只道:“吃饭了吗?我给你煮点面吃吧。”   “嗯,好。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面!”   香玉笑着去准备了。   空间里什么都有,随着种植的面积加大,空间也在升级。在灵泉边上也搭了一个小竹屋,外面摆放着厨房用具,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现在的空间早已不是香玉刚刚开启的时候了,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只是当初在洛婶子家做的三角小土灶还放着。   煮个鸡蛋面对香玉来说是小菜一碟,空间里的菜蔬和鸡蛋都是新鲜的,连早先做好的鸡蛋面条也切好放好了,就等煮了。   材料俱全,这做起来也就快了。没多时,一大海碗面条端给了谭墨。   两个荷包蛋,几株小青菜,油花上面还飘着一些切碎了的葱花。看得谭墨口水直流,二话没说就大口吃了起来。   小桌上还一小碟腌辣椒,再有一壶泡好的菊花茶。茶汤微黄,菊香阵阵。   茶汤温度刚刚好时,那碗面也被谭墨吃了个干净。接过香玉递来了菊花茶,一饮而尽。   “呼,还是香玉做的饭好吃。”谭墨咧嘴笑着,将香玉再次拉到身边,又紧紧地抱了起来。   香玉也不挣扎,关切道:“当心你的伤口。”   “没事。有香玉的药很快就会好的。”谭墨不以为然道,“你不知道,你给我的灵泉水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不仅救了老将军的命,还保住了许多军中将领的命。”   香玉就知道是这样,抱怨道:“正因为如此,到了最后你自个儿也没得用了吧。你看看你这伤口,都过了好几天了吧?这血还没完全止住,真是让人担心。”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谭墨嘿嘿笑道,“我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了,没事。一点刀伤而已,皮肉伤,不伤及筋骨都是小伤。”   说到这里谭墨皱眉,“对了,你说我没你回信?不是你没给我写信吗?我收到你送来的吃食时就回信了呀。而且你就只送了两回吃食!”   “什么?”香玉瞪眼道,“这不对呀,我前前后后送了不下五回。且你回回都要大鹅蛋,我腌的那些鹅蛋差不多都送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志文媳妇近期才送来的,还没腌好呢。还有,还有灵泉水,鱼干……,哎呀,这可怎么办?莫不是被外人发现我的秘密了?”   香玉急了,抓着谭墨的手就用上了力,眉头皱得像个什么似的,都快夹住苍蝇了。   “哼!我知道是谁偷梁换柱了。”谭墨冷声说完,又温柔地帮香玉拂平了额头,“傻丫头,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   香玉没来由地照他的话去做,撅嘴道:“那你真给我和福伯写过信?我们可是一封都没收到。肯定是那个年掌柜搞得鬼,这个老东西!”   谭墨微微一笑,“年掌柜只是个跑腿的,是秦三的主意。没他的授意,年掌柜敢这么做?还有我的信!”说到了他咬牙切齿,“怪不得每回写完秦三都是头一个上来说他派人来送,原来是这样啊。”   “为啥?”香玉不明白,但却很气愤。原来都是秦烈这厮搞得鬼!   谭墨沉默好一会儿,怒气也在沉默中消了,“唉,想来是秦三不想让我分心吧。”   “那么说你还不知道你家表妹要来了?”香玉没好气道,手上用力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要不是看他还是个病号,早就挥拳头了。   “香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跟你说宝珠的事!”谭墨很后悔当初的决定,“我想等咱们成亲了再说的。我怕你,怕你不要我了!”   谭墨都把话说开了,香玉的心结也就打开了,她满腔的怒火在谭墨的解释中竟然不翼而飞了。现在突然觉得,那些委屈也没什么啦,谭墨还是那个谭墨。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么不可思议的!香玉在心里自嘲了一番,但嘴角的笑却出卖了她。   两人在空间里分别说了各自发生的种种,只不过大多是香玉在说,谭墨在听。不知不觉间,香玉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谭墨将香玉紧紧地抱在怀中,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那个宝珠竟然敢来,真是好胆。还以为他不知道当初母亲的去世有她出的一份力吗?他还没去找她们姑侄倆算账,这贱人就来了,还敢欺负她的香玉!   还有老香家也欠收拾!洛香村的村民也不行,竟然对香玉指手画脚。看来这个里正还得给他点压力才行啊。   最让谭墨心惊肉跳的是那个江湖人,还有打了香玉的青竹,这二人必须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幸好他提前回来了,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第194章 先隐藏起来   第194章 先隐藏起来    香玉睡得很沉,仿佛卸下了肩上所有的重担,梦中她在一个既温暖又安全的小窝里甜甜地卧着。   空间中时间的流速要比外面快,但经过香玉认可的人或物却可以避免这种时间流速侵蚀。所以谭墨也可以很安心地在空间里抱着香玉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香玉睁开了双眸,抓住谭墨结实的胳膊捏了捏,小声道:“原来是真的!”   谭墨回来了呢,真的回来了!   “醒了?”谭墨低沉的嗓音响在香玉的耳边,然后他就像个撒娇的猫咪一样噌了噌香玉的颈窝。   香玉被噌得咯咯笑,“哎呀,讨厌。扎人!”   “嘿嘿!”谭墨摸了摸下巴,笑道:“等会就收拾。”   香玉转身道:“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容分说,香玉便主动解开了谭墨的衣衫,这个动作让谭墨有些脸红。好在脸庞被晒得黝黑,看不大出来。   昨晚香玉急着为谭墨处理伤口,也没觉得什么。可今天不一样,她心情平静下来了,解下谭墨的上衣后,香玉这才觉得不大好。   “我,我不是,是我……,哎呀!”香玉不知道如何解释好,现在再看脱了上衣的谭墨,肌肉结实有力,摸上去,手感真的很不错。   突然间,香玉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了这些名词,脸面一下子就红了,连连摇头,“不,不是。不是!”   谭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竟然放肆地咬了一下她的食指。   “哎呀,疼,你个混蛋!”香玉真的被他咬疼了,抬手就打。   谭墨更加无赖地捂着胸口喊道:“疼,疼!”   香玉立即收回,麻利地解开了谭墨的绷带,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嗯,恢复得不错,血已经完全止住了,也有了结痂的迹象。看来你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装!”   重新上了药后,再次包扎好,香玉红着脸为她穿上衣服,低着头小声道:“好了,我给你烧点灵泉水喝。”   “嘿嘿,不用!”谭墨又将她拉到怀里,小声道:“喝凉的就行。你再睡一会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香玉乖乖地点头,将手环在他的腰上,说道:“再过几天吧,我还能撑得住。”透过空间看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出去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还有,你得先去看福伯。”   “那么见过福伯后,我就先住在这里了。记得给我准备吃的。”谭墨一下子就明白了香玉的意思,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香玉想趁机咬他一口,以报他刚才咬自己手指的仇,可惜谭墨的动作太快了。   “嘿嘿,想咬我没那么容易。”谭墨笑道,将香玉再次抱得紧紧的,“我们出去吧。”   “哎呀,你还没喝水呢。”   “这里水那么多,我啥时候喝不成?快点,再晚就被人瞧到了。”谭墨催促道。   “为什么?”   香玉不明白,但还是用意念带着谭墨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谭墨就将香玉打横抱起,说道:“天亮了,就没法抱你了。”   无视香玉的反抗,谭墨就这么用公主抱的形式把她抱到香玉的小竹屋。切切地嘱咐道:“再睡一会儿,我先去见福伯。”   面对如此强势的安排,香玉只得乖乖听话。也许是谭墨回来的原因,迷迷糊糊间她又睡着了。管他还有什么必须做的事呢,反正高个的回来了,她这矮个子就退后吧。   看着香玉睡着后,谭墨才梳洗,自个儿重新将发髻梳好。   在他眼里香玉哪里都好,烧饭缝衣都是顶顶好的,要说哪里有所欠缺就是不大会梳头。这丫头别说给别人梳了,就是自个儿也只会梳个双丫髻,他实在好奇这丫头梳个别的发髻是个啥模样。   梳洗过后,谭墨猫着身子往福伯的小竹屋走去。   他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多的小竹屋,但谭墨的侦查力很强,从竹屋外面放着的各类东西就能推断出这是谁的房间。   比如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地把香玉送到她的屋子?那是因为香玉喜欢花花草,在她的屋外的土地上见缝插针地种了些薄荷,而且香玉特喜欢薄荷。   还有一个屋子外空空档档的,但是打扫的还算干净,想来这是李玉凝的房间,因为她是个大小姐,肯定不喜欢乡下人的邋遢和乱堆物品。   屋外挂着各种编织的背篓和竹篮的,不用猜定是福伯的屋子。敲门过后,福伯开门,未等说话,谭墨摇头。   随之二人进屋,许久,谭墨出门。   福伯的屋子又关了起来,趁着大家还没起床,谭墨又溜进了香玉的房间。   天大亮了,院子里养的鸡鸭开始叫了起来,首先起床的是老赵头一家,孙氏和小花起床后就去东屋忙活。   赵全去喂马,老赵头和赵大按照惯例去地里采摘青菜和辣椒。井然有序地一天开始了。   “姑娘,早饭好了。”小花在外面敲门。   香玉被这声音叫醒了,睁眼就看到在一边发呆的谭墨。   “在干吗,要吃饭了。”香玉轻轻戳了戳他的面颊,刮掉胡碴的脸还真有点滑呢。   谭墨抓住香玉的手道:“你去吃吧,让我进空间。”   香玉眼珠子一转,“要不要我去把宝珠叫来?”   “叫她干吗?先别管她,有空再收拾她。你快去吃早饭。”谭墨不以为然道。   香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你自个儿去空间找吃的去!”   看谭墨点了点头,香玉就发动了意念,眨眼间谭墨进了空间。   “小花,你们先吃,我一会就去。”香玉随之回了小花一句。   “那好,姑娘快点啊。今早我们煮了小米粥!”小花笑道。   “好啊,我这就去。”   香玉起身,感觉神清气爽,麻利地梳起双丫髻,穿上自个儿新做的袄裙。心情超好地去了东屋。   外院的东屋很大,除了想在自已屋里吃的人外,大家都聚在这里吃饭。   今天几个姑娘家也都在,男丁们自然就拿着饭去外面吃了。所以这里的姑娘们通常是边吃边说,才没那么多规矩呢。   香玉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幸亏平时也是最晚一个,倒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李玉凝看到香玉来了,第一个端起了饭碗,抱怨道:“香玉,你怎么才来,都饿死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起晚了。”香玉跟平常一样和大家有说有笑。   饭吃了一半,洛蔓儿突然盯着香玉看个不停,“香玉,你今儿咋穿新衣裳了。哎呀,你的绣工真好,明明是比我学得晚,可那蝶儿,那缠枝花真好看!”   “是啊,是啊。香玉,今儿不会是啥大日子吧?”李玉凝也纳闷道。   香玉连忙呵呵打岔,“衣裳做出来不就是用来穿的吗?我想今儿个咱们的里正会带村里的姑娘们来学制香了。到时你们可得给我打下手啊。”   “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如此,大家都不在说什么。是啊,新衣裳做出来就是为了穿的呀。   香玉微微一笑,其实让谭墨先躲在空间里为的就是那个危险的江湖人——楚天生。此人不知来历,但功夫绝对不低,目的不纯,是最具有威胁的人。   香雪,宝珠之流的坏心眼在这人面前完全上不了台面。有句话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所以香玉需要谭墨的帮助,哪怕下了毒也不保险。   洗碗的工作自然有小花代劳,几人直接去做每天的必备课,去小凉亭里做药妆了。   当所有的工具都搬出来后,张虎跑了过来,说道:“姑娘,那个里正老头又来了,还带来了不少人呢。你看咋办?”   香玉皱着眉头看了看天,不紧不慢道:“就大门外吧,今天也是很热的,外面凉快。张大哥,你和李蛮大哥去把福伯做的制香机搬到外面去吧。”   “好。”   香玉看着一堆工具叹气,“好了,一会再看,咱们先出去看看吧。”   几人出门,里正带着那八个人已经在大门外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看里正的样子,已经被她们烦得不行了,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香玉啊,香玉,你可来了。”看到香玉,里正一下子像是遇到了救星,上前两步急道:“那个,我把人带来了,要不从今儿个开始教吧。”   此时,张虎和李蛮也把制香机抬了出来。   香玉为难道:“就一台制香机怎么教?”然后看着这八个人,皱了皱眉,“你们谁要买?”   果不其然,这八人中有里正的儿媳妇白氏还有洛腊梅。剩下的人中香玉也就只认得一个宋牡丹,另几个人经过里正的介绍也大概有了点印象,但是不熟。   香玉觉得里正挑人是用了心的,另五个人都跟香玉没有矛盾,有三个新嫁进来的媳妇,还有两个是三十几岁的妇人,看样子都是麻利的,穿着打扮都很利落。   “好啊,都坐吧。”随之香玉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香玉,我们就先从松木香开始教吧。这个香最简单也是咱们乡下人最常用的。”   宋牡丹接话道:“可不是,一文钱两把。逢年过节的谁家不买上个几文钱的呢,这个好。”   其他人也都觉得这个香好,庄稼人都是爱实惠的。   唯有洛腊梅反对,哼道:“不行,这香能算香?先教柏子香,这才叫香!”   ☆、第195章 咱成亲吧   第195章 咱成亲吧    面对洛腊梅的挑衅,香玉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果断无视她。只道:“不知几位婶子有做过香吗?”   宋牡丹和香玉比较熟,率先说道:“咱洛香村家家户户都会做点香,就是拿不出门去。好的香一文钱两把,咱做这样的香一文钱能买四把,赚不了几个钱的。也就是自家做了自家用,省得去买。”   里正的媳妇白氏接着道:“是啊,我们做的都很粗的。去镇上大集卖也没几个来买的,白费功夫。”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其中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媳妇笑道:“香玉啊,你教咱的香是精细的吧,这样的香在大集上卖一分钱两把呢。”   “是啊,就是这样的细香。”香玉笑道,“其实这香最是简单了。之所以做出的香比较粗,那是因为料子不一样。还有啊,这香不能直接在太阳底下晒的,这样会把香味晒没了,要阴干。来,今儿个咱们就先说说这松香用的料以及怎么把料子碾碎。”   “好啊好啊。”   大家都很兴奋,只有洛腊梅的脸绷得紧紧的。一是因为香玉忽视了她,二是这些没见识的妇人竟然都巴巴地求着香玉教。   真是可恨啊,松香算啥玩意儿,乡下泥腿子用的香。她都不愿意做!她洛腊梅最想学的就是柏子香。   别人不知道柏子香是啥,她是很清楚的。还在香林书的房间里见了两个,那两个柏子香是香林书的宝贝,一般情况下舍不得用。要是她学会了制柏子香不但能赚到银子,还能得到香林书的喜欢,那不是一举两得?   现在洛腊梅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她不时出点那种迷香,这种香虽上不得台面,但极少有人会做。卖的价格自然也不便宜,但这毕竟上不得台面,也有风险,洛腊梅不大想继续做了。   看香玉拿着一小截松木,还有一些榆树皮,说道:“这是做松香的主要原料,榆树皮可以晒干磨成粉,越细越好,因为这不是香料,是黏料。但松木却不一样,这松木容易结疤,虽然香味极好,但不好处理。我们要找这类偏硬的木头为好,不妨先来个烘烤。   你们要记得,无论是花香还是药香,都不要放太阳底下直接晒,用火烘干最好。这样香味就会锁在里面,不致于跑得太快。而且,烘烤过后更容磨粹!”   “是吗,还要烤干啊。”洛香村的人做香就直接用生的松木粉来做的,所以味道还是有些冲的。   看大家说的起劲,洛腊梅实在是忍不住了,没好气道:“香玉,你这妮子聋了吗?这种香谁不会做呀。赶紧地教我们做柏子香!”   香玉冷笑两声,同样没好气道:“柏子香需要酒,我还没有确定哪种酒最好。”   洛腊梅鼻孔朝天地哼道:“酒?啥香用香呀,你这不是在胡说吗?”   香玉皱眉,难道他们不知道很多香都能用到酒吗?是了,这里是古代,信息不发达,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你不懂不要乱说。不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吗?”香玉没好气地说,“连材料都不会处理,还说啥制香?想学就听我的,要不然你可以走!”   香玉很看不惯洛腊梅,她没忘记以前洛腊梅是怎么威胁她的。现在的香玉不怕她,何况谭墨已经回来,她才不会藏着掖着呢,有话就直说,管她生不生气。   果然,洛腊梅怒了,这话气得她脸面一白,颤抖着手指着她,吼道:“你个死妮子,你以为你很懂啊?我三岁起就跟着我嬷嬷学制香,你呢?你那时在哪里?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教柏子香,不然我不学了。”   “呵呵!”香玉突然咯咯一笑,“好啊,不学正好。我还懒得教呢!来,咱们接着说啊。”   其他几人也是咯咯笑了起来,都觉得洛腊梅太傲了,且年轻气盛,就算是制香的手艺不错也得听听再说呀。谁知道香玉有没有绝活呀。   “行,你们都有咱!”洛腊梅起身,直接走了。   香玉皱眉,佯装有些担忧道:“她会不会去找香氏族长吧?这姑娘我还真教不了她。”   里正媳妇白氏冷哼道:“别管她,让她作!香氏族长管得了咱学制香?香玉,你接着说,我们听你的。”   “对对对,听你的。”其他人看白氏发话了,也纷纷附和道。   不管是村子里嘴最碎的老驴婆子还是大嘴媳妇,别看她们和谁都是说得上话,可是在众妇人间里最有威望还是白氏。谁叫她是下一代里正的媳妇呢?   没了洛腊梅的捣乱,大家学得很快。香玉给这些人示范了一回怎么磨粉,怎么烘烤。   这些都是需要工具的,来学的这几个妇人也都是家底殷实的,一番探讨过后,这些人都打定注意回家也弄这些工具去。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基本的准备工作也都教完了。香玉便让她们回去练习,后天再教下一步。   年长果然就是沉得住气,这几人也都笑嘻嘻地回家了,回去要练,讨论着也要做个跟香玉一样的炉子啥的。总之,大家情绪极高涨,仿佛那精致的香就在眼前了,转眼就能去集上卖银钱了。   香玉也松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叹道:“做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呀。哼,洛腊梅,不学拉倒,本姑娘还不愿教呢。”   洛蔓儿和李玉凝在一边帮她收拾着,均都点头道:“她以为她是谁呀?”   藏在空间里的谭墨也笑了,香玉终于学会了反击,这样很好。   趁着午休之时,香玉拿着吃食悄悄地进了空间。   一入其内,谭墨便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悠闲地带着她逛起了空间。   “香玉,我走后空间没长呀。你看那里,那里。”   “是啊,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香玉懒懒地说,“看到那么多的枸杞和药材了吗?还有稻米,不能总是堆在这里呀,以后怎么弄好?”   谭墨蹭了蹭她的额头,溺爱地说:“怕啥?有我在啥也不用怕。跟你说,我去边关这一回,捞了不少银子。咱们先买地,再将这些慢慢地卖出去,不过,我还是觉得卖给那个秦三爷好。”   “秦三爷,是个啥来历?”香玉皱着眉头,哼道:“这家伙真是可恶,敢打着名义跟我要吃的,我得把这个银子要回来。”   “好好!等小烈回来后,你就跟他直说。”谭墨嘿嘿笑道。   “嗯。”   二人围着空间转了一圈,走到边缘的时候就遇到了一层雾墙似的,怎么也走不动。   走了这一圈,整个空间看上去已有五亩地大小了。香玉和谭墨已经很满足了,这些都是黑土地,好像永远不知疲惫一样,种什么长什么,一茬又一茬,种得多,空间里的农作物长得就越好。   还有那眼灵泉,看上去没有再扩大,但是里面的小荷花却是越来越精神,花儿也都开了,整个空间都充满荷花香。   他们重新规划了一下空间里的农作物,将花田和蔬菜田再一步减少,扩大了主粮的种植。谭墨将小灵泉里的鱼也梳理了一遍,新鲜的鱼干用不了多久就又能收获了。   大灰和小灰也接受了谭墨,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像是二个保镖一样亦步亦趋。   规划好空间后,谭墨突然说道:“香玉,你那毒药管用吗?要不我今晚就去承宗的鱼塘会会那个楚天生?”   香玉想也没想地摇头,“不行,你身上还带着伤呢。那个姓楚的先别管他,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事,要是他沉不住气的话,我们还有大灰小灰呢!实在不行,还有空间,他不能把我怎样的。”   “好吧。”谭墨勉为其难地点了个头,不过,还是很不甘心道:“等我伤好了,再去。”   “你行吗?”香玉担心不已,“那人可是正经的江湖人。你?一个呆猎户而已!”   谭墨抿着嘴,捏了捏香玉的脸颊,“别看我只是个呆猎户,身手好着呢。不就是一个江湖人吗?看我怎么把他打得满地找牙。”随之说道:“你瘦了!”   香玉甜甜地一笑,“瘦得好,利落!”   谭墨用力一拉,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着,下巴贴在她的颈窝上,火热气息让香玉一动不敢动,“你,你要干啥?”   “让我亲亲!”   “嗯?”   未等香玉反应过来,谭墨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耳根后面,慢慢地滑向脖颈。   火热、麻酥的感觉让香玉情不自禁地哼出声,一瞬间,红霞就爬到了耳根,“讨厌,讨厌啦!”   羞涩让香玉咬紧牙关,天哪,她活了两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香玉,傻丫头,十四了吧。”谭墨最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唇,转声道。   香玉的心此时已经乱了,虽说活了两辈子,可是没谈过恋爱呀,没经验咋办。只得胡乱地点了下头,“嗯,过了生日就十四了。”   “咱们成亲吧?”谭墨试着问,“你的生辰礼还在小烈他们的车队里,再等几日。”   “什么?成亲,这,我还小啦。”香玉一把将她推开,心跳的厉害,这人今天这是咋地了?怎么感觉有些毛燥呢。   ☆、第196章 身世的消息   第196章 身世的消息    香玉害羞了,说完就低下了头,再次嘟囔道:“不成!”   谭墨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也就没在这上面多坚持,他尊重香玉的选择,只道:“好吧!”   “哦!”香玉听到这个结果心里突然有些失落,难道他根本就没想娶自己吗?一时竟有些患得患失,也就沉默了。   唉,女人呀,就是这样矛盾,想还是不想,有时连她自已都弄不明白。所以,女人有时需要别人来推一把,有的主意也需要别人来替她拿。   谭墨虽然猜不透香玉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他从一个小小的“哦”上,听出了失落。一时又开心起来,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女子让他上心过。   一是护他长大的母亲,再一个就是眼前的香玉了。对母亲的上心伴随着她的逝去而深埋心底,成了难以磨灭的遗憾。   可香玉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个傻丫头上心。或许是因为香玉的那句赞美他眼睛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从那以后越关注这丫头就越被她吸引!她自强自立,从不放弃,坚韧得如路过的野草,压力越大生命力就越是旺盛。就那么坚强的,坚强的活着,且活得比谁都好。   这样的香玉在他的眼里是如此吸引人,以致于在边关的时候好几次都想偷偷跑回来马上娶了她。   好不容易边关的事了结了,那边的事他便再不过问,先一步回到洛香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走后,香玉经历了那么多事,而且这些事还都是他带给香玉的。心里愧疚不已,恨不得马上成亲,好好地弥补她。   但是这丫头好不像不愿意嫁啊,十四了,这个年纪的姑娘有很多都嫁人了呢。是在怨他没有把宝珠的事跟她说吗?不过,香玉一个带着些许失落的“哦”字,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母亲果然说得对,以后遇到心怡的姑娘家脸皮要厚,这样才能打动姑娘家。   “好吧,那过两个月咱们再成亲吧!”谭墨想到母亲教过他的话,再次不要脸地说。   香玉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这人……还真是吊人胃口,便没有回话。只好将话题拉到别处,“你先把宝珠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另外,再交给你个任务,我想养蜂。你看咱们空间的花香不断,不养实在是太可惜了,蜂蜜可是个好东西!”   谭墨马上说道:“那么,我把这些事办好后那咱们就成亲?”   香玉咯咯一笑,“看情况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睡会儿!”   说着,香玉便自谭墨的眼前消失,让他又爱又急,想抓也抓不住。   “傻丫头,放心吧,这里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谭墨笑道,随之也躺在枣树下小憩片刻。   出了空间的香玉,嘴角一直是翘着的,连躺在床上午睡时也没落下来。此时的香玉觉得自己的心里热呼呼的,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有谭墨在,安全感十足。   午后,香玉和两个小姐妹,又带上了小花,这才动手做药妆。   做药妆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绝对不简单。这需要对各种有利于美颜的药材有着充分的了解,还需要将这些药材制成能供人皮肤吸收的膏状,或是油状物,比如手霜、面霜。   还有去污护发用的,这个相对简单一些,但想让这些药材从水状变为膏状也绝非易事,并非只是用火熬才成的。   毕竟是中药,能熬得多稠。在现代还有各种食品级的增稠剂可以用,但在古代没有,香玉只能用其他物质代替,这让香玉苦苦试验了好久,好在有空间。在种植方面一切皆有可能。   那是一种喜欢长在半水半泥里的一种植物,香玉也说不上叫啥名字,但这东西加热熬煮便能碾稠不已。   若是有蜂蜡就更好了,不但可以加点进去。还能用蜂蜡做口红,面霜加了蜂蜡也会有更好的效果。   香玉的工具齐全,有小筛子,还有小石磨,反正那些能用得到的工具应有尽有。   小巧玲珑地让李玉凝羡慕得不行,正在用石磨磨着粉,啧啧道:“香玉啊,你这小石磨是谁做的?也给我做一个呗!”   香玉道:“翠花婶子家里的那位做的。”   “是洛兴叔吧?”洛蔓儿问道。   “是啊,洛兴叔的手真的很巧。你看,这么笨得的石头都能做得这么好看又好用。和福伯一样都是手巧的。”香玉应道,“玉凝啊,你是不是要回京了?这么快就为自己准备装备了?”   装备一词是香玉最近跟她们说的新名词,但一出现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成了她们口中常说的词。   要说这个时候女子的装备是什么,那肯定是与女红有关的了。像是特别好用的绣花针呀,漂亮的丝线啊这都属于女子的装备。   对于厨艺来说,那就是刀呀,锅铲之类的。但大户人家的女子不会经常下厨,所以特殊的道具可以有,比如这个小石磨,小巧轻便,雕刻得又漂亮。平时磨个豆浆啥的,别提有多省事了,就算是拿出去也不丢人。   李玉凝突然抿了抿唇,用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香玉,叹了口气,“香玉,你以后会去京城吗?”   香玉皱眉,“不大可能去那地儿,那可是皇城根儿,咱这乡下泥腿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种菜为好。”   李玉凝停下手中的动作,幽怨地说:“小红今早就去了镇上一回,从管家那里拿回了一封信。是我老娘的信,说是让我月底就回京,再不回就派家丁来把我抓回去,说是有,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香玉看了眼洛蔓儿,二人很不仗义地齐声道:“不会是相亲吧?”   在这个大明朝,是有相亲一词的,大户人家的姑娘也并非是盲婚哑嫁,可以跟着自家母亲假借各种理由出去相看相看。   “我不相亲!”李玉凝一口否决,在她心里还是只有卢敬贤,好不容易男未婚女未嫁,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香玉对此也毫无办法,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呀,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姑而已。但看李玉凝紧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忍,便道:“不如这样吧,我们今儿个就和翠花婶子说,让她回家告诉洛兴叔给你和蔓儿各做一个小石磨。明天咱们就用这小石磨磨豆浆,做豆花还有豆腐,咋样?一会儿咱就去泡豆子。”   “豆腐?香玉你还会做豆腐?”洛蔓儿对此无比震惊,“听说,做豆腐都是有秘方的?”   香玉笑道:“这个有啥秘方呀,不过是加点石膏罢了,这个简单。没听说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卤水说的就是我们用的石膏水,先点成豆花再压成豆腐。”   “哦,好啊。”李玉凝立马感兴趣,“我最爱喝豆花了,再加上几根油条,那味道真是没得说。”   “要不,咱们一会弄点油条吃?我也想吃了呢。”香玉笑道。想当年,她跟着师父的时候,每天都会出门喝杯豆花,来两根油条,早餐妥妥的!   李玉凝眉头再皱,将香玉看了又看,若有所思道:“香玉,我怎么觉得你突然有些面熟?”   她是从豆花油条看香玉不一样的,这个吃法是京城人最爱的,外地还真没有这等小吃。   “突然?”香玉看了眼洛蔓儿,“你觉得她这话是不是太假了啊。”   “嗯嗯。”洛蔓儿连连点头,“我说,玉凝,你这是啥意思?”   眼看着这两人哈哈大笑,李玉凝咳嗽两声,严肃地说:“真的,是真的。我今儿好好看了看香玉,发觉她跟京城里的一位夫人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你们说,香玉是不是那位夫人的闺女?”   香玉看她不笑,心里有点打鼓,“胡说啥?长得像的人多得是。你是觉得这样说我就能跟你去京城?傻丫头,少来这一套!”   “不不,我说的是真的!”李玉凝很认真地说,“那位夫人其实也不是很像,就是眼睛看人的感觉有点像。香玉,你不是很想知道自个儿的身世吗?我觉得还是得去京城查查。”   “那位夫人叫什么?”香玉对李玉凝这话半信半疑,但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世。   李玉凝捏着眉心回忆道:“好像是姓李,曾经去过我们家赴过宴。就是我哥结婚的时候,但我跟人家不熟,只在宴席上说了两句话。”   “哦。”香玉一听这话便不抱信心了,呵呵笑道:“等以后吧,有机会了去京城看看也不错。来,咱们快点,把这个药粉磨细后咱们一起熬药膏!”   “好,好!”李玉凝拿香玉也没辙,谁让她不记得那位李夫人具体长什么样了呢,不过,她还是保证道:“没事,等我回京,我帮你打听打听那个李夫人有没有丢闺女。”   香玉呵呵笑着不知道怎么说好,“行!不过你若是这么冒冒失失地去问人家有没有丢闺女,我敢保证你定会被人打出来!”   “呵呵,试试吧。”李玉凝只好这么说了,“香玉,我可能没法参加你和谭墨的成亲礼了,不过,礼肯定是不会少的。”   “啥?”香玉不大明白这话,但脸却是红了,“啥成亲礼?还早着呢。”   洛蔓儿却道:“不对啊,福伯说过了中秋就给你和谭大哥成亲,咱们都知道了。你咋会不知道呢?”   ☆、第197章 一切有我   第197章 一切有我    香玉又是撇嘴又是皱眉,瞧这事儿弄得!   “谭大哥的动作还真快啊。”她咬牙道,这叫啥,叫生米煮成熟饭还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说啥呢,谭大哥回来了?”洛蔓儿惊道,她觉得要是谭墨回来的话,她和老娘得回家了,呆在这里有些不好。   香玉连忙摇头,“不,没,我自说自话呢。”   李玉凝使劲点头,认真地说:“是啊,香玉,没想到你在我们中间是最小的,却是最早嫁人的呢。恭喜啊!”   香玉对此真的无话可说,只呵呵一笑,真想冲进空间把那坏人暴打一顿。   “好了,天不早了,咱们去做吃的吧,明儿一早做豆花,炸油条吃。”香玉为了分散她们的注意力,说道。   这话果然是将她们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同时也反应出大家都是吃货,吃为上!   晚饭香玉几人齐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炒了两只辣子鸡给大家打牙祭。烙了一叠单饼,还动手调了不少酱料,再炒了一大盆鸡蛋,这个可以卷在单饼里吃。外加切得细细的葱丝,是跟鸡蛋一起卷在单饼里吃的。剩下的就让孙氏炒了几个素菜。   总之林林总总一大桌,香玉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往空间里收了不少,自然是想便宜里面辛苦劳作的谭墨了。   晚饭过后,香玉找了借口早早地回了房,立即进了空间。   空间早已变了模样,一切井然有序,像那每日采摘的青菜也早已收拾好,早就熟了的水稻玉米也已收拾得妥妥的。   此时的谭墨正在里面翻地,将水稻再种一茬。看到香玉进来了,扔掉手中的锄头跑了过来。   刚才拿进来的吃食还原原本本放在枣树下面,香玉就坐在一边将这些摆放开来。   “谭大哥,你怎么不吃呀?”   谭墨过来先抱了一下香玉,“等你一起吃。”   香玉笑的很不好意思,“我吃过了呢,你快点吃吧,你看都凉了。”   谭墨接过香玉为他卷的薄薄的单饼,狠狠地咬了一口道:“这样最带劲了。有鸡蛋,有辣椒,还有细细的葱丝,别提有多好吃了。”   香玉又在空间里拔了些芫荽,切成长条也放到了葱丝里,“再加点这个,也不错!”   谭墨照做,把辣子鸡丁往香玉边上一推,“再吃点。”   其实光吃单饼卷炒鸡蛋就能吃个饱,好在辣子鸡丁里放得盐并不多,可以直接这么吃。   香玉陪着他吃了一些,待谭墨吃饱喝足,问道:“谭大哥,成亲的事你跟福伯说了吧,怎么咱这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呢。”   谭墨装作不知道地说:“有吗?我没说。”   香玉也不揭穿他,二人在空间说说笑笑了许久,她才回房睡觉,顺便带出了谭墨。   谭墨看香玉睡熟了,这才又去找阿福,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待日上中天之时,他骑着马直接去了五里镇。   年掌柜是住在秦氏酒楼的,这个时间点他刚刚算完账,想喝杯热水准备睡觉。   冷不丁地谭墨从窗户上入内,吓了他一大跳,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哎呀,我的谭少爷,您老这是回来了?三爷呢?”   谭墨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看着年掌柜,“三爷的事你问三爷吧,我有件事你必须早早地给我完成。”   “是啥事呀?只要我老年能办到的,不二话!”年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   “去给我弄一两箱采蜜的蜂来,顺便找个人来教教我怎么养蜂!”谭墨用肯定的语气道,神情依然冷酷。   年掌柜一楞,愁眉苦脸道:“这,这让老年我去哪儿弄呀?在咱大明朝这蜂蜜可是个精贵的吃食,别说是养蜂了。谭少爷,咱换个别的成不?”   谭墨二话没说,起身,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土,轻声轻语道:“两天,给你两天的功夫,我要看到蜂和养蜂人。做好了,有赏!做不好,罚!”   随之,大摇大摆地又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这可把年掌柜给愁坏了,睡意立马全无,来回在房间里的打转,“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三爷的生意做得是不小,可真没有蜂蜜这一样呀。”   谭墨可不管年掌柜的难处,骑上马又去了南山上香承宗的鱼塘。他要趁着夜色会会那个姓楚的。   穿着夜行衣的谭墨除了两只眼睛外,全身都是黑的。不过,今天的夜色不错,黑色的衣服竟然有些亮,可是谭墨不在乎,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鱼塘很平静,水光粼粼,不时有山风吹下来,吹起阵阵涟漪。但此时没人欣赏,只有风吹起的水声,还有那树木枝叶来回晃动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   声音响在空旷的南山上,让人倍觉孤寂;不时从深山处传出狼叫的声音,听声音这应该在南山深处的狼,离这里极远。但是光听听就有些吓人,又加上不时吹来的风,总是能让人心里发毛。   此时,三嬷嬷家和洛小山家是从不出门的,将房门关得紧紧的。好在竹屋是能通风的,山上的夜晚并不热,这个夏天也能过得去。   但是有人就喜欢这样的夜,楚天生坐在小船上打坐练功,天上的银光洒落,让他周身成了月白之色。   不时有凉爽的风吹过,将其衣角掀开,发丝吹乱。但是楚天生的额头上却是在不断地冒汗。   突然,他睁开双目,眼内现有痛苦之色,不解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新得到的功法不对?”   楚天生的胸口剧痛,准备地说是膻中穴,竟有心悸的感觉。吓得他赶紧收功,平心静气,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呼!”楚天生后怕不已,“看来那人说得没错,我真不适合这种功法。可惜那人竟然死也不说是为何?”   他并不知道身体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心狠手辣抢来的功法出了问题。   实则,这是香玉的杰作,就是她制的毒有效果了。   膻中穴,是身体内一个大穴,属于任脉上的一处穴道,位于前正中线的两乳之间。而任脉是主血的,此穴位与心有关,所以楚天生会感觉到心悸,练成功来极不顺利。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让人心悸的药物也有不少,但楚天生恰恰练习关于此类的武功,其症状就厉害了一些。这是香玉没有估计到的。   楚天生坐在小船之上平心静气,完全没有意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谭墨的眼中。   谭墨此时正隐蔽在茂盛的荷丛里。脚踩一几根捆在一起的粗大的竹子,这样,谭墨就可以自由地浮在水上,正举着手中的弩瞄准楚天生。   不知过了多久,山上的夜猫子越叫越凄惨,这种感觉让人头皮阵阵发麻,犹如某种凶猛的野兽即将到来一样。   楚天生的感觉很不好,都说习武之人的直觉很灵,这话不假,耳聪目明之下自然就比一般人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敏感。   就在这时,一道犀利的箭矢冲他飞来,眼看着就要钉上了。楚天生飞身而起,从船的这头跳到了那头。   “啵!”箭矢入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清脆。   “什么人!?”就这一箭让楚天生的寒毛倒竖,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不断吹来的冷风和偶尔跃出水面的鱼,还有那风吹起来的水气。   明明是三伏天,可楚天生却是出了一身冷汗,透骨凉。   “咻!”又是一支箭飞来。   楚天生再躲。   “咻咻!”双箭齐飞。   楚天生躲过一支,另一支则直接插进了他的肩膀。   “阁下何人?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汗!”说完这话,楚天生喉头一甜,血气上涌,嘴角溢出了血丝。他刚才妄动真气,让本来就不大对的经脉穴道一下子就受了重创!   谭墨呵呵冷笑,但人还是没有现身,哼道:“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他便上岸隐入密林中。   楚天生再也不敢妄动,眼睁睁的看着从荷花丛中出来的黑影溜掉。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这是青竹说的,“五里镇虽小却卧虎藏龙。”   “果然如此吗?”楚天生认真感知了一下四周再也没有危险后才处理伤口,重新打坐疗伤。   再说谭墨,他这几箭试出了楚天生的真实实力,一下子就看出了他身上有伤。想来是香玉说的毒吧。   重新回到香玉的小竹屋,香玉睡得正香甜,谭墨为她盖了盖薄被,轻声道:“傻丫头,放心吧,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得了你,一切有我为你担着!”   然后他就这么靠在香玉的床头睡了一晚。   次日一早,香玉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叫醒了,睁开迷糊的双眼,真是不想起呀。   “哎呀,你怎么在这里?”香玉拍了拍还在熟睡的谭墨,有些心疼,这么趴一晚上,胳膊得多疼呀!很不放心地说:“你,你胳膊没麻吧,我,我帮你捏捏!”   谭墨直起身子,直接将胳膊往她怀里一塞,颇有些无赖道:“捏捏,真麻了!”   但看谭墨似笑非笑,又带着戏弄的样子,好像没这回事。   “哼,不捏。骗人的家伙!”香玉毫不客气地推开,她的眼力还是有的,看他红火满面的,哪有一点疲惫的样子。   谭墨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话,他就想多看看香玉起床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香玉正在梳洗着,突然说道:“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该为咱们的家取个名了?”   ☆、第198章 谭香园   第198章 谭香园    “为家取名?”谭墨明白这话的意思,在候府的时候,每个主子住的院子不都有个名吗?但是,他和香玉以后要住一辈子的院子怎么也得取个好名才是。   于是,谭墨便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自语道:“取个啥名好呢?”   香玉微微笑着麻利地为自己梳好了双丫髻,现在她梳这个发髻是越来越熟了,闭着眼睛也能梳好,说道:“咱们不是有现成的名吗?‘谭香记’忘了?”   谭墨眼睛一亮,“不如就叫谭香园吧。”   “我正有此意,还是谭大哥了解我!”香玉咧嘴一笑,上前抓了抓他的头发,“赶紧地过来梳洗梳洗,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谭墨捏捏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道:“放心吧,这个交给我来办。”   “你怎么办?别忘了现在的你还没有回来呢。不如你写写,我拿这个给福伯看,让他来安排吧。”   “为啥不是你来安排?”谭墨有些小小地不懂,谁安排这个不一样?   香玉白了他一眼道:“当然不一样了。你看,这个命名就像是那个大户人家挂的那个什么府,什么宅的匾额一样,是这户人家的脸面。你不在家,福伯就是一家之主,毕竟你叫他义父,那么以后也是我的义父呀。一家之主还在,我出啥头呀,外人会说的。”   谭墨知道香玉这是在给他面子,不过也确如香玉所说,像这类挂匾额还是上大梁啥的,都是男人的活。   “好,我这就写。”谭墨嘻滋滋地写了起来,心中却是在说,香玉这是把自个儿当成家里的媳妇了呢,这就为家里打算起来了。真是个好姑娘!   香玉拿着谭墨写的留言便依他的心愿,又将他收进了空间。心里头一次不愿意跟他这么分开呢,虽说人还在自个儿的空间里,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地舍不得。   这种感觉香玉称其为“甜蜜”,她对甜蜜的理解就是有点苦,还有点酸,带着些牵挂,又掺着不舍。但这此不可思议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充斥于心间之时,就成了甜蜜的味道。   恋爱中的女人,当真是奇妙的!   香玉走在路上,心中又是自嘲又是叹气,这气叹的是开心,也是有点小不甘,自个儿就这么被他降服了?   福伯看过谭墨的留言,当然是点头应下,“成,这个名儿好。吃过早饭我就跟那四个老师傅说说去。”   “有劳福伯了!”香玉冲其福了福身,是做匾额还是直接在门楼上雕字,这都得靠那四个老工匠,谁让人家手艺好呢。   天色还早,不时有人起床。   香玉还记得昨天说过的话,今早要为大家做豆花和油条的。便叫起了还想睡懒觉的李玉凝和睡眼惺忪的洛蔓儿,三人一道去了东屋。   昨晚泡的豆子刚刚好,让李玉凝的丫鬟小红和这边的小花先用小石磨磨着豆浆,其他人便开始准备炸油条。   其实炸油条也不难,就是发酵和蓬松的问题。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小苏打的,也没有现代的酵母,用的都是老面,一次接一次的传下来。但老面用好了蒸出来的馒头也是极好吃的。   没有让面更加蓬松的东西也没关系,眼下可是盛夏,只要和好面什么发不了?油条和面是有讲究的,要跟植物油和在一起,要软软的。由于加了不少的油,这面是不沾盆的,和好面后盖起来就等着发酵了。   再看小红和小花磨的豆浆也已经差不多了,点豆腐用的石膏镇上有卖的,也不值几个钱儿。就是量不好控制,多了或是少了这豆腐做得就不行,这也就是洛蔓儿说的做豆腐要有配方的原因。   香玉是没做过豆腐卖,可做过豆花喝,也曾自己动手做个小块豆腐尝鲜。没办法,在现代那个人人只向钱看的时代,黑心商家太多,想吃个放心菜还是得自个儿动手。   她虽不懂做豆腐的方子,但知道量,大概是一公斤黄豆需要二到三十克石膏,泡豆子的时候就算好。古代没有克这个计量单位,换算成钱就是。刚好,香玉有个称药用的小秤,将石膏磨成粉加水溶解后放一边备用。   再处理豆浆,豆浆与水的比例是一比三,水越少凝结出的豆腐就越结实。再然后就是在用细棉布挤豆汁,将豆渣弄出来。再放大锅里煮沸,撇去沫,加石膏水搅匀。   过一刻钟便能凝结,这时就是水豆腐,将其轻轻地舀出来放木桶里,这就是豆花的主要原料了。   再加点切碎的小葱,放盐或是辣油,又或是加点虾皮,切碎了的咸菜等等,依各人口味随便做成各式味道。   做好这些后,将在场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香玉,你可真行!瞧瞧这水豆腐多好。”李玉凝啧啧道,她恨不得立即喝上一碗。   香玉汗颜,天知道她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做过啊,呵呵道:“受之有愧呀,不就是个豆花吗?蔓儿,你们切点小葱,小咸菜,或是芫荽,这些都能加到豆花里吃的。”   洛蔓儿也想喝呢,便麻利地去准备了。   香玉又道:“小花,烧火热油。我看这油条能炸了。”   切油条就简单了,将面切一个个小片,然后是间再切一刀,两个合在一起炸的时候一拉,这就是细细的油条。还有一种是大的,用一整片来炸。毕竟没有蓬松剂,太大了炸不透,所以还是小的好吃。   很快炸了一大笸箩油条,从她们进东屋到完全做好,也过了近两个时辰了。好在几人起得早,都摇头晃脑的活动着身子。   洛蔓儿拍拍腰,叹道:“哎呀,这炸油条和做豆腐可真受累,就这一会儿我脖子就不好受。”   李玉凝也道:“是啊,低着头弯着腰,可受罪了。”   香玉笑道:“要不然咋会说卖豆腐的赚的都是辛苦钱,咱还只是做个豆花呢,这些豆子还做不了一回豆腐。好了,咱叫人吃饭吧。”   小花嘿嘿笑道:“姑娘,咱这饭可是做晚了。大家伙儿都吃过干活去了呢!我娘用的是作坊里的东屋做的,你看,日头老高了。”   香玉抬头往外看,“谁说不是呢!那好,咱们就先吃吧,剩下的就留着给他们就当午饭的点心吧。小花,你看看那边还有粥不?”   “有,有!我娘为咱们留着呢,香喷喷的小米粥,还加了红枣!”小花也饿得不行了,拉着小红就往作坊跑去,快去快回,她们也很想吃油条喝豆花。   趁着这个空档,香玉又切了一些可以放豆花里喝的料子。可惜这边离海远,要是有点紫菜和虾皮那就更好了。还能补充碘,这个时候可不是现代,到处都是碘盐,内陆地区吃的盐也是无碘的。   还是跟昨晚一样,香玉悄悄地往空间送吃食。   谭墨在空间里笑了,自语道:“这日子过得舒坦,只要伸伸手天上就下吃的!”   早饭吃的晚,加上几人都饿了,也就多吃了点,稍稍有点撑着了。   收拾完东屋后,爱跑爱跳的小花又来报信,“姑娘,快去外面看看去,那几个老师傅要凿字儿了。”   “凿字儿?”香玉一下子就想到谭香园,嘴角立马翘了起来,“走,咱们看看去!”   一行几人便有说有笑的往大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老泥瓦匠胡先生站在梯子上打量着门楼。   这门楼跟一般人家的小门楼不一样,建得比较高大,像是一个高大屋子似的,是可以挡风遮雨的。虽没有外檐斗拱以及各类装饰,但很是朴实大方。   门楼上一般都有砖雕,此门楼也不例外,只是有砖还未雕。胡先生就是在门框上预留下来的砖做个造型,哪里刻花,哪里雕字,都得事先规划好。   没多时,胡先生下了梯子,冲着阿福拱拱手道:“不知这谭香园的字是谁来写?可有?”   阿福笑道:“当然是二少爷来写了。香玉,你说呢?”   香玉也道:“是啊,谭大哥写。刚好,谭大哥走的时候就写了‘谭香园’这几个字儿。胡先生,福伯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拿来!”   “好,好!”胡先生捋着胡子呵呵笑道,“顺道问问,这门楼上雕啥样的花儿好。是紫气东来还是迎祥纳福、竹林七贤、蒸蒸日上啊?”   香玉被问得一愣,含糊其词道:“这个,这个我得去看看谭大哥留下来的手记上咋说的。胡先生您老先和福伯在这里歇会喝点茶,我去去就回。”   就这样香玉回到自个儿的小竹屋就进了空间,拉着谭墨问这问那,甚至是开启了空间里的流速,让他们感受得到里面的时间。相对的,外面的时间也就才过了一会会儿。   谭墨将门楼的概念和香玉说了又说,总之,门楼就是一户人家的脸面,门楣。人们常说的门弟就是从这里来的,是这户人家的重之又重的地方,要不然怎么说是脸面呢。   最终二人定下了蒸蒸日上和其他象征福瑞的装饰。谭墨更是挥笔写下了“谭香园”三个大字。这字写苍劲有力,又带着中庸之气,让人观之没有锋芒毕露的感觉。   胡先生拿着这字啧啧称赞,“谭少爷果然是大才呀,这字写得极好,也极配这座小园子。”   香玉暗中呵呵一笑,果然是见过大园子的老工匠,这么大的院落也叫小园子。住这么大的院儿,她都觉得空得慌,恨不得让洛蔓儿和李玉凝一直住在这里,多热闹。   胡先生是个实干派,拿到字后说干就干,有其他三个老工匠做帮手,叮叮当当大半天,这门楼上的砖雕便完成了。   而“谭香园”三个大字更是漂亮,上了一层原色的漆,这字在阳光下既不恍眼又清晰可见,此门楼实在是有说不出的韵味。   ☆、第199章 有所察觉   第199章 有所察觉    谭香园,以后这里就是家了。   香玉看着那漂亮的字儿,实在是欣喜,这一刻为啥心里有种归属感呢?她看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亲切。   又是一天就这么匆匆过去,每个人该做的事儿一件也不会拉下。晚间,香玉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空间,一来就躺在大枣树下犯迷糊。   “怎么了?”谭墨过来拍拍她的脸,关切道。   香玉突然嘿嘿笑了,“你真应该去看看,咱们的门楼建得有多好。那字可漂亮了!不过,今儿个我累了,让我在这里睡吧。”   空间里的气候怡人,不会为热或是冷担忧,在这里睡觉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唯一不好的就是光线一直是亮着的!   谭墨道:“好,你先睡着。我去弄个简单的竹床,再给你撑个蚊帐,这样就不怕天亮着了。”   “嗯嗯!”香玉连连点头,有人宠着的感觉就是好。哪怕明天洛腊梅再来捣乱,也不怕了呢!   明天又是跟村民们说好的教制香的日子,阿福也已经将做了九台制香机,若是有人买的话就可以直接拿走。   早些教完也早点了了这档子事儿,至于这些村民中间能不能出个制香大师,香玉完全没信心。就连她对于香的理解也只是存于表面上的,无论哪一行都要扎根深处才能研究出道道来。   她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儿,别看她啥都会一点,那只是沾了现代社会信息发达的光,若是没了这些记忆,她也比这些村民们好不了哪里去。   香玉确实累了,就这么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谭墨不是木匠,可常年跟着木匠义父也学到了几样手艺。空间里有几棵野生的竹子,来回也砍了几茬了,用这竹子做个简单的板床还是行的。   只是这板床没有四根腿,时间来不及了呀。床上面用细竹竿撑起来的暗色蚊帐,就算是在白天睡在里面也没问题。   香玉是个会存货的姑娘,许是冷怕了,饿怕了。不但有整缸整缸的稻米,还有好几床棉被床单衣物等等。空间俨然成了香玉的第二个家!   木板上先是铺了用细密的稻谷编成的厚席子,上面再铺了褥子、床单,反正谭墨知道的都给弄得好好的,除了这床还没有腿。好在空间里没有虫子,他有的是时间来完善自己的第一件正经的木匠活。   小心地把香玉抱进蚊帐里,谭墨怎么也不想睡地上了,也随便洗了洗钻进了蚊帐。嗅着伊人的体香,他想,幸亏自己把这床做得够大。   空间里,二人温馨入睡;外面,大地也进入熟睡模式,月亮的工作正当时。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静,独属于夜的寂静。   鱼塘边,楚天生再次痛得死去活来,只一天的功夫,他体内的伤势便加重了。这次打坐差点走火入魔,恨得他只好仰天长啸,“为什么!”   除了呜呜的风声外,没人回答他。   不过,他的质问让三嬷嬷一家倍感恐惧。他们娘仨住在同一间大的竹屋里,内屋是三嬷嬷娘倆,外屋住着香承宗。   这声啸,让他们都不敢睡了。三嬷嬷拉着香兰小心地往外屋走,不敢掌灯,深怕激怒了外面的人。   香承宗也被吓醒了,正想前去找老娘和妹妹商量商量这事呢,便被三嬷嬷拉住了手,“我说,栓子啊,那人到底是咋了?这整夜整夜的不睡还是人吗?”   “娘,小声点儿。”香承宗低声道,“那人听说是个江湖人。知道江湖人是干啥的吗?我听说啊,江湖人杀人都不犯法的,咱可得悠着点儿。香玉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这人蹦不了几天了。”   香兰担忧道:“真的啊,香玉是有这么说过吗?我咋不记得了呢。”   香承宗道:“别怕,真别怕。回去睡吧,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问问香玉,这事儿咋办。”   “嗯,就这么办。”三嬷嬷一锤定音,拉着香兰又进了里屋。   香承宗则是又跑到门后把门用棍子再次顶了顶,希望外面那人不要发疯了,真是怪吓人的。   另一间小竹屋,素娘和洛小山也没敢睡。   洛小山相对来说还是见过一些事面的,悄悄地和素娘说:“你说,那人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啊。”   素娘担忧道:“谁知道。管他是不是出了岔子,只要别把咱们仨人牵扯进去就行,好不容易有个安稳的容身地,不能就这么被这个江湖人毁了。”   “是啊!”洛小山叹道,“素娘,委屈你了。我娘她,她还是不,不松口。”   “哼!”素娘冷哼,“随她吧。咱只要小青山,你想走就走吧,听你娘的话休了我再娶个。反正香玉答应我了,让我在这里作工,管吃管住还给工钱。”   洛小山急了,一下子忘记了外面那人的可怕,嘟囔道:“香玉是好心的姑娘,可是你也不能就为了我娘不同意就跟我分开呀。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虽说你挂着寡妇的头衔,可你是清白的姑娘家。我不能对不起你,一定能找到法子说服我娘的。”   “唉!”素娘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人呀,真是个倔脾气。”   洛小山嘿嘿一笑,“要不是倔脾气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呀。”   这二人竟然和好如初了,至于外面那人到底怎么了,他们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天生很痛苦,他发现自己空有一身功夫没法使出来,若是一动气劲,那他会生不如死。像个普通人那样的话,倒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可恨!那个糟老头果然藏了一手,恐怕他早已知道这功法的弊端了吧。”楚天生对上个月遇到的一个老头恨之入骨,这是要废了他呀。   时间不会因某人的心情好坏而止步,哪怕楚天生再不情愿,天还是亮了。   他一上岸便看到鱼塘的主人香承宗和洛小山在远处嘀咕,便冷声道:“你们在商量什么?”   香承宗脸色变得煞白,他刚才说的就是这人呢,难道被他听到了,这可咋办呀?   洛小山毕竟年长又在府城呆过多年,当先反应过来,冲着缓步而来的楚天生陪着笑脸道:“楚先生早啊,我们在商量着下山买点菜蔬呢。山上能吃的菜没几样,怕招待不周呀。呵呵,呵呵。”   “是啊,是啊。”香承宗也在一边小心地陪着笑。   楚天生看他们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没有自保之力的小民面对他这样的强者时,应该做出的反应。便鼻孔朝天地哼道:“去吧,去找那个叫香玉的,多带些菜来。记得以后每顿都要用她种出来的菜做吃的,就像秦氏酒楼里的一样。”   说着便甩出了一锭银子,这银子足有十两重,闹得香承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是想让香玉找人想办法把这空伙弄走,可这家伙竟然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在庄户人家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攒上个三五年也不定能存下的数目。香承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洛小山机灵,拉了他一把,抢先道:“是是,楚先生放心吧。咱这就带承宗兄弟下山问香玉要菜去,多谢楚先生赏!”   香承宗也回过神来了,跟着洛小山躬身道:“多谢楚先生赏。”   “嗯,去吧。”楚天生挥挥手,转身又回到了小船之上。   他在想,他来这里是为什么而来?   “不就是为了那个叫香玉的村姑吗?也是为了那能够增长功力的菜蔬。”楚天生想到了这里喃喃自语,“菜蔬,功力?”   直觉告诉他这里有联系,但这种联系并非吃了香玉种出来的菜就能增长功力这么直白的联系,“两者有何关系呢?”   许久,楚天生睁开双目,其内寒光迸现,“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足以说明问题了。   首先,他在秦氏酒楼吃那里的菜蔬之时便已经在修炼得到的功法了。而且吃了那些菜蔬后,有着很大的进步。也就是说,他现在身体的问题并非是功法的原因。   诚然,被人射了一箭受了点伤,但那是皮肉之伤,比起痛不欲生的心悸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能修炼了呢?身体的状况下降的厉害呀。   “难道我遭到别人的暗算了?”楚天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再联想到黑衣人,还有那个遇事不惊的村姑。   不过,楚天生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遭到暗算的。只是将香玉菜蔬的作用提到了最高,嘿嘿冷笑道:“楚某虽不能动用高深的功夫,但想要擒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还是绰绰有余的。别忘了,我是个江湖人,下三烂的手段也是会用的。哼哼!”   此时的香玉并不知道楚天生的毒发作的那么快,她还以为怎么着也得过上个半个月才行。   所以当看到香承宗和洛小山来要蔬菜时一点也不意外,还笑嘻嘻地说要帮他们准备一背篓的菜呢。   香承宗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香玉啊,你不能给那人这么多的菜,要是他不走了咋办?你不知道啊,这连着几晚那人都在嚎,真真是吓死个人!”   ☆、第200章 给他菜   第200章 给他菜    “吓人?为啥。”香玉隐隐有些猜到楚天生可能毒发了,但还是装作啥事都不知的样子问道。   香承宗立即将这两天晚上听到的,以及今天一早看到的说了出来,还把楚天生给他的十两银子拿了出来,不放心道:“香玉啊,你这菜能值这么多银子不?那人专门说了要买你种的菜,和秦氏酒楼一样的菜。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啥事不对,你看这咋办?”   香玉微微一笑,“真好,承宗哥发财了!你和小山哥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们把菜拿过来。”   “这,香玉,这银子我……我能要吗?”香承宗憨厚地问道,这十两银子真不少啊,他感觉受之有愧。   “拿着,为啥不拿?给你的就是你的。”香玉认真地说,然后看了眼洛小山。   洛小山也没露出任何羡慕的神色,附和道:“承宗兄弟你就拿着吧,像楚先生那样的人不差钱儿,赏你,你就拿着,不拿他还会觉得你看不起他呢!”   香承宗这才决定收下,“那,那成。还是小山哥懂得多。”   洛小山呵呵笑道:“我懂的啥呀,不过是在府城见得有钱的老爷多点罢了。那有钱的老爷都爱打赏人,赏你的就拿着,不拿就真是傻子了。”   “是,是。你们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自个儿是傻子呢,呵呵!”香承宗傻笑着抓抓头,再次看向了香玉,“要不,我也来帮忙吧,这大清早的你一个人弄菜也怪累的。”   “不不,不累。你们在这先歇会,我去去就回。赵叔他们都在地里呢,弄点菜省事得很!”香玉连忙摆手,天知道她是要先去空间里报信的,有香承宗跟着可不行。又道:“小花,给承宗哥他们泡壶茶,顺便看看蔓儿在干啥?让她过来一下。”   小花乖巧地跑去找人了。   香玉就趁此时出了门,用来种菜的地离家不远,走半刻钟就能到了。和正在浇水施肥的赵大说了一下后,便又再度往回走。   临进家门时,看了看四周没人,香玉就借助大树的遮挡进了空间。此时,谭墨正在给空间里的水稻插秧。   “谭大哥,有事要跟你说。”香玉冷不丁地出现在谭墨的身后,恶作剧似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想吓他一吓。   谁知谭墨却快速转身,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让香玉的双脚瞬间腾空,反而吓了她一大跳。   “哎呀!”香玉尖叫一声,小拳头就落到了谭墨的肩上,“你这人也不打招呼的,吓我一跳。”   谭墨嘿嘿笑着将她抱出了水田,说道:“你不是也没打招呼吗?以后别进水田,看你的鞋子都湿了,沾满了泥巴多脏。”   说着就要给她脱鞋子。   “不要!”香玉红着脸收回了脚,“我,我自个儿来。”   “嘿嘿!”谭墨又笑了,也不知道在笑啥,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香玉不是老封建,男人摸了女人的脚就必须得为这个女人负责。但总觉得脚是臭臭的,被一个不嫌弃臭的人帮自己脱鞋,穿鞋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虽然谭墨的这个动作让她心生感动,可还是不行。   好在,香玉经过落水一事后便总会为自已多做几套同样的衣服鞋子,换好新鞋子后,这才又来到洗刷干净的谭墨身边。   “谭大哥,我估计那个江湖人的毒发了。承宗哥说那人夜里总是嚎,吓死个人儿不说,刚才还让承宗哥来买菜,要跟送酒楼的菜一样的。你说,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香玉眨巴着眼睛问。   谭墨微微一笑,“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将毒放到那江湖人的吃食里的?”   香玉道:“是羊肉。我在腌制羊肉的时候将毒当成调料一起腌了,好在楚天生不喜薄荷,要是他也吃薄荷的话,估计还没这么快毒发。我在给三嬷嬷她们做鱼肉丸子汤时加了薄荷,这薄荷对那种毒是有抑制作用。   当大家伙都吃完饭,等楚天生走了后,我就给每个人倒了杯水,把解药放水里了,我是看着他们喝完的。所以,大家伙都没事儿,就那个江湖人吃了毒药!”   “还是香玉有法子!”谭墨笑得很好看,他未来的媳妇就是聪明。也没问香玉这是啥毒药,齐震是个大夫,也经常弄些让人看不懂的毒药。想来,她未来的媳妇也有这个嗜好,不愧是有本事的大夫。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啊,我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吗?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要不要把空间里的蔬菜给他送一些?”   谭墨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就送空间里的菜吧,顺便和承宗兄弟说说。就说,你这菜是不轻易送人的,看在姓楚的给了他十两银子的份上送上一竹篮。要是想再吃的话,就让他来找你!”   香玉一下子就觉得谭墨的话里有话,抓住他的手道:“你,不会偷偷去找过那个姓楚的吧?”   “嘿嘿!”谭墨笑着捏了捏香玉的脸颊,软软的滑滑的。   “哎呀,你这坏人到底是啥意思?这话岂不是让那姓楚的找上门来吗,我可打不过那人。”香玉一把拍掉他的手道。   谭墨认真地说:“放心,一切有我呢。那姓楚的要是识相的话就此滚蛋,若是找死的话,让他有来无回。”   香玉皱紧眉头,担忧道:“这样可不好,我不想你手里沾这样人的血。”   谭墨心里一紧,这傻丫头到这个时候还在为他人着想。虽说香玉给楚天生下了毒,可他不认为这毒能要了楚天生的命。   便改口道:“这样吧,若是这姓楚的能改邪归正,我们收他做个护院可好?”   “护院?”   谭墨道:“你看,咱们的谭香园也不小吧,日后定会建得更好,说不定还会在外围建些小作坊。日子过好后总归是有人得红眼病的,不如找个功夫好又听话的护卫看家,而且这护卫咱可不会给他银子,多划算的买卖。”   “好,就这么办!”香玉点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青竹的身影,难道这个青竹也是这么被宝珠的姑姑收走的?如此说来,那宝珠的姑姑也就是谭墨名义上的后娘手段很强呀。   “砰!”香玉想得太投入了,以致于没听到谭墨说的话,就被这人来了个暴栗。   香玉顿时幽怨地看着他说:“干吗?疼!”   谭墨使劲揉揉了她的头发,抱怨道:“瞎想啥呢?让我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   香玉无奈地嘿嘿一笑,“没啥,就这么说定了。这人就交给你了,要是不行我就放出大小灰来,你千万不要逞能!”   “知道了,小菜一碟!”谭墨道,“还不快出去,今儿个不是你教制香的日子吗?”   “哦,是啊,那我们快点弄菜吧。”香玉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往那一片菜田走去。   菜地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地上长的各种常吃的青菜,也有架起来的黄瓜番茄以及好几种豆角。   有长长的缸豆,不长不短的芸豆,还有到处爬且只在深秋长成的扁豆。当然还少不了茄子芹菜,等等,等等!   两人每样菜都摘了一些,弄到最后说道:“你说,咱们要把这反季蔬菜也送过去吗,这样不大好吧。”   “说的是!”谭墨立马把那些反季菜,以及外面自家地里没有种的菜都拿了出来。   饶是如此,他们也塞了满满一篮子。   香玉出了空间就在门口等着赵大送菜来,这些菜要劫下来,要不然会让人想太多的。   幸好空间里有时间差,没多时便等到了赵大。   香玉接过竹篮道:“交给我就好了!”   就这样香玉把两个篮子换了一下,回到谭香园后就直接给了香承宗,并说了要是那姓楚还想吃的话就让他来找她。   在香承宗的各种担心下,香玉装糊涂地把他们送走,便急急地准备教制香的原料。   很快村里学制香的人准时来了,一来就齐声赞美了刚刚雕好的门楼,但是还没有看到洛腊梅。   香玉淡淡一笑,没来正好,省得她浪费口舌。   这些人都是用心学制香的,是真的听进香玉的话了,她们都带来了自已磨的松粉和榆树皮粉。   香玉接下来就是教他们将这两样粉按比例和成香面,揉匀后放到制香机里,像压面条一样挤出来就是。   长的香似面条,剩下的香面香玉就教她们制成塔香。然后放到专用的平底筛子里放阴凉处晾干。   这几位只有里正的儿媳妇有能力买这个制香机,毕竟帮香玉收药材也不是白收的。教完后大家就都到白氏的家里去练习了,白氏也乐意拉拢她们,谁让她是未来里正的媳妇呢,得为村里的妇人们作个好榜样。   香玉目送她们离开,也端着自己做的香进了院子。喃喃自语道:“这香的味道还行,蔓儿,蔓儿呢?”   小花从后面跑来,小声道:“姑娘,蔓儿姐姐是不是看上承宗大哥了呀?”   香玉一愣,继而呵呵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呀?不过,保密哦。”   小花连连点头,像是得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保证道:“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不跟别人说。”   夜幕如约而至,楚天生又坐在了小船之上,看着那摇曳的荷花飘呀飘,他的心似乎也在飘着。   ☆、第201章 收个护院   第201章 收个护院    楚天生面色平静,他想放空自己,又想分析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纠结不已。   他吃了一天的素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是身体却是从未有过的好。身上的内力全部恢复了不说,还有一丝增长。   可这种感觉是那么得短,不到一刻钟,心悸的感觉又来了。好像刚才的力量被某种毒物吸走了似的。   “为何会这样?”楚天生感到强烈的不安,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懂,但却已经猜到是谁害得他成这个样子,那就是香承宗带回来的话。   夜深人静之时,半月也被云层遮住,黑似乎吞噬了一切。天上的星光暗淡,吹来的微风让楚天生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哼!既然如此,那楚某就去会会那个香玉吧。竟敢对楚某下毒,真是好胆!”楚天生起身,咬牙吃了几个番茄和黄瓜,算是补充了功力,展开轻功往山下跑去。   今晚,香玉和谭墨也没睡。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竹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说话,只是嘴角不时翘两下,有种名为温馨的物质在两人之间流转。   “咳咳!”香玉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氛围,率先说道:“谭大哥,你说那个姓楚的会来吗?’   谭墨看了眼开着的窗户道:“放心,那姓楚的又不傻,一定会来的。他来的时候你就躲进空间里。”   “嗯,我明白。”香玉不是那种傻傻的送上去挨打的人,没有那个自保的能力就不要给心上人舔麻烦。   有时这种傻乎乎的牵挂是会害死人的,这在现代小说中出现的次数最多了,所以香玉才不会为了表示对某人的好而受那个罪呢。   突然,谭墨的耳朵动了一下,沉声道:“来了,进空间!”   香玉起身,主动地快速地亲了一下谭墨,“你多保重!”   话音未落,香玉的人已经进入空间。   在空间,香玉可以让空间的某一处透明,将外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为了能帮助到谭墨,她将空间的位置定在谭墨的肩上。   也就是说谭墨走到哪里,香玉就能看到哪里。一入空间香玉就拿出了谭墨给她的手弩,准备发射。   谭墨不知道香玉的空间跟着他,此时已经站在外院铺满石子的路上。迎面缓缓走来一个黑衣人。   楚天生看了一下谭墨的身形,冷声道:“你是哪位?那天偷袭我的人就是你吧?”   谭墨呵呵笑道:“是,就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敢来,真是佩服!”   “你是何人?”楚天生问道,手已经握向了腰间挂着的宝剑。   谭墨没有武器,抱着胳膊道:“何人?你没去打听打听这谭香园的主人是谁吗?”   楚天生身形一滞,突然停住脚步,道:“你是谭墨?你不是离家了吗?”   “哼!”回答他的只是谭墨的冷哼和一道奇快无比的身影。   下一刻楚天生便被谭墨一拳击中下巴,硬生生的打翻在地。楚天生倒地之后的反应也很快,趁着体内的内力还在,利用起身时的冲力挥剑便刺。   谭墨此时已经远离了站的地方,再看,楚天生的剑挥空了。但是谭墨的手已经扣在了楚天生的咽喉命门上。   “再动一下,我不介意捏断你的脖子!”谭墨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警告道,“你最好把剑扔了!”   楚天生被谭墨彻底震住了,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乡下泥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杀气,“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谭墨没有回答,只道:“想活还是想死?”   楚天生是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傲气,哼道:“栽在你们手里也不冤,来吧,要杀要砍随你。”   “很好!”谭墨没多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不过,谭墨却是很好的控制手上的力道,让死亡的感觉一步步地接近楚天生。   “停,停!”楚天生叫了停,那种死亡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心悸,他妥协了,“要活又当怎样?”   谭墨收起手上的力道,冷声道:“卖身为奴,要么死!”   “为奴?”楚天生想挣扎起身,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谭墨二话没说再次用力,“那么就死!”   “咔咔!”   寂静的夜里,似乎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楚天生真的受不了了,他感觉到了窒息,疼痛倒还是其次的,那种恐惧将他掩埋。   想说话竟然说不出来了,突然觉得谭墨是真的要杀了他。但是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没有了解啊,就这么死了多不甘。   出于本能,楚天生想求饶,可是谭墨的手像一把钳子,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摆手。   谭墨适时地又问:“为奴还是死?”同时,手上的力道小了。   “不,不想死!”楚天生沙哑地表了态,他的嗓子已经哑了,疼痛瞬间充斥着他的神经。将这话说出来后,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发誓!”谭墨还是不放心,又说道,虽然背弃誓言的人也不少,但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在意誓言的。   “我楚天生自愿为谭香园的仆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宣布完誓言之后又道:“现在能否给我解药!”   谭墨松开手,捡起他的剑,哼道:“既然知道中毒了,那就好办了。你自个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日再说。这毒可是新制出来的毒药,没有解药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年的太阳!”   随之踢了个小石子正打在楚天生的腹部,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楚天生感觉丹田一痛,就再也使不上劲,此时的他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别说是一般的壮劳力,就是一般的书生他也比不了,连走路都好像在飘着。   躺在院子里,楚天生仰头看天上的繁星,再一次想起了青竹的话,叹道:“青竹兄啊,我终于明白你的无奈了。你只是暂时做别人的护卫,而我却因一时大意搭上了一辈子。江湖,呵,江湖上再也没有楚某这号人了!”   就在他喃喃自语时,张虎和李蛮走过来将他拖到了他们的竹屋里。谭少爷没说让他们出手,可他们也不能将人就这么放在这里,若是这人犯了狠劲伤到了院里的任何一人,那么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蛮突然道:“我说虎哥,谭少爷啥时候回来的?三爷咋还不来接我们回去,莫不是让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吧?”   张虎比李蛮的脑子好使,哼道:“别问了。谭少爷一定有谭少爷的理由,三爷也有三爷的规矩。这事,咱们就当没看到,只要看好这小子就成了!”   说心里,他们是秦烈的护卫,功夫都是百里挑一的。让他们在农家院里做个保镖实在是大才小用了,可是现在让他们走,他们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楚天生也听到了这话,然后在各种胡思乱想,晕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了,这户乡下人家竟然是大有来历的。   谭墨重回香玉的竹屋后说道:“香玉,出来吧,没事了。”   香玉也就立即现身,笑盈盈道:“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厉害。想当初在南山时,大灰还伤到了你呢,你的功夫是不是又高了?”   谭墨笑道:“回空间再说。”   二人手拉手地进入空间,谭墨坐在竹床上说道:“是也不是。大灰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我那时的功夫本就不弱,可还是没有挡到大灰随随便便的一爪。不过,我现在的功夫比那时是高了不少,想来这是空间里青菜的功劳吧,要不然姓楚也不会找来了,不是吗?”   “是啊。看来空间里的青菜是不好再卖了,现在还好,若是到了冬天就真的不行了。”香玉叹道,继而皱眉,“原来大灰那么厉害呀,那它为啥离了狼群呢,好像还受了伤。”   谭墨捏着她的小手道:“这是狼的事,咱们不管。若是它们要走,我们就让它们走吧,毕竟那是狼呀。”   香玉看向正在灵泉边睡觉的两只狼,点点头,“好,听你的。”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没有人喜欢被困在同一个地方,野生动物就得有野生动物的样子呀。   “我们,洗洗睡吧。”谭墨突然很不要脸皮的说道。   香玉一愣,想到昨天两人睡在同一张竹床上的样子脸上就发烧,“谁要跟你一起睡?”   谭墨又很无辜地说:“我没说一起睡呀,这可是你说的!”   “你……。”香玉的脸烧得更厉害了,推开他就跑到另一边打水洗漱,撅着的小嘴不知是笑还是苦。当真是苦笑不得,又发怒不得,这人的嘴真是越来越贫了,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管香玉是怎么想的,因为空间里就一张床,二人还是睡到了一张床上,却是啥也没做。   次日清晨,香玉睁开眼感觉神清气爽,谭墨回来了,她感到无比安心。   谭墨早已醒了,只是脸面黑黑的样子,一看就没睡好。   所以香玉就有理由说话了,“那个谁,你看看你,还说两人一起睡会睡得更香呢。你看你这个样子,像啥?都像黑眼的熊猫了。”   谭墨幽怨地看着他,嘟囔道:“你真想知道我为啥睡不好?”   ☆、第202章 久违的豆沫子   第202章 久违的豆沫子    “……。”香玉嘴角一抽,她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谭墨说的一定不是好话,便只能抽抽嘴角作为回应。   谭墨爱极了香玉害羞的模样,又口花花地说:“不想听吗?我可以悄悄地说给你听。”   香玉红着脸一把推开慢慢靠近的俊脸,哼道:“才不要呢!今儿刘石头会送来新的瓷砖,我没那个空儿”   收拾妥当后,又有瞪了眼谭墨,拿起昨天外面地里收的菜,又嘱咐道:“困就睡会儿,反正在这里也没人看得到,就算是没穿衣裳躺那儿也没人说啥!”   “真的吗?”谭墨竟然懵懂地问了这么一句,怔怔地看了眼香玉。   “我……。”香玉卡壳了,真后悔说这话,唉,面对打开了话匣子的男人真心有点薅不住。   香玉提着篮子出了空间,浑然不觉谭墨在空间里开怀大笑。   谭墨躺在竹床上,心里好一阵舒畅,看来秦烈没说错,对于喜欢的女子就要放得下脸皮才行。脸皮越厚,越能追到手!   香玉起得早,将菜篮子放进了东屋后,孙氏和小花这才进了东屋。   看到香玉已经在择菜了,孙氏抢先夺过芹菜来说:“哎呀,姑娘起得可真早。我来,我来!”   小花也道:“姑娘您歇会。”   香玉笑着将芹菜给了小花,看她将那绿绿的叶子都摘了下来只留下那些芹菜杆子,突然觉得有些浪费。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小时候家里老娘经常做的一道蔬菜粥,姑且叫它粥吧,因为是用豆面和花生面跟一些常见的蔬菜一道做成的。这算是地方的特色吃食,叫豆沫子。   香玉想做点豆沫子吃,青萝卜这个时候可以吃了,再加点嫩芹菜叶,有股清新的味道。而且芹菜叶中的胡萝卜素和维C比芹菜茎中要多得多,是很好的营养保健菜。   它还有具有健胃、利尿、净血调经、降血压、镇静等作用,因其含铁量高,也可作为缺铁性贫血的保健菜。这么好的东西为啥要扔呢?   虽说在这时候吃芹菜的不多,可在年夜饭里还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芹跟勤是谐音,提醒大家过日子要勤劳。   “小花,嫩芹菜叶放篮子里,一会洗洗,咱用这个做道新吃食。”香玉不喜欢浪费,哪怕已经不缺吃的了。还是觉得浪费是种可耻的行为!   “姑娘又要做新菜了,真好。”小花麻利地捡着地上的嫩菜叶,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叶子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想我们年前时,一家人在野地里也找不到这么好吃的菜呢。”   香玉笑着点头,她知道小花他们都是穷苦人,也见不得浪费吃的,便说道:“你把叶子洗好后先放着,我去作坊那里碾点豆面和花生面去。早饭还是按原来的做吧,不过,别熬粥了。”   “嗳,姑娘放心吧,我们娘倆一定做得妥妥的。”孙氏在一边笑道。   香玉出了东屋就叫起了李玉凝去推石碾子了,这个点的作坊里还没人,刚好可以做点别的。   李玉凝不是第一次推碾子了,看香玉碾黄豆,便好奇地问:“香玉,你这是在干啥啊?碾豆面吗?”   “是啊,不过这豆面不要太细。太细了嚼起来就不香了。”   李玉凝听到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原本的起床气顿时全无,“香玉,你是不是又要做新美食了?”   香玉笑道:“是啊,你不会是想把这个记下来吧。”   “嗯,我就是想记下来。”李玉凝目光炯炯道,“你也知道我快回京了,不多学点那怎么成。小红,来推碾子。我去拿笔记本去!”   看着李玉凝风风火火地跑了,香玉只能呵呵一笑,这姑娘还真执着,她做这吃的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接着嘟囔道:“做菜不能只靠方子。天下之大,可用的食材之多谁能数得过来?只要能吃,好吃,用的食材两不相克,这便是好菜!”   小红是一门心思为主子着想的丫鬟,问道:“那没方子咋做菜?”   香玉道:“熟能生巧就会了。”   不管这话小红有没有理解,反正用了不到两刻钟,她们便碾碎了黄豆和花生米。   此时孙氏和小花也已经将早饭做了一半了。   进了东屋,香玉和李玉凝去了另一边的灶上做这豆沫子。吩咐道:“玉凝,你和小红先烧热水,一会要用热水烫一下芹菜叶。”   筐里有两棵青萝卜,再把萝卜洗好切成不长不短的丝。在切的时候香玉实在是怀念现代的刨丝神器呀,反正做这东西不在乎切工的,用刨丝器那是又快又好。   “唉,这要是有个刨丝器就好了。”   话音刚落,洛蔓儿的前脚就踏进了东屋,“啥叫刨丝器?”   香玉扭头一看是她,笑道:“我刚想这事呢,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洛叔还好吧,我想到了一个小玩意儿,这可不比水管子那么大的物件,想来洛叔可以用这个来赚点小钱儿。”   “真的?那敢情好。”洛蔓儿也凑上前去帮忙,“香玉,你又在干啥?”   香玉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玉凝接话道:“做好吃的,别打岔。香玉,这水开了,咋办?”   “先把小花洗好的芹菜叶烫一下,叶子变了色就拿出来,别烫太久了。”香玉嘱咐道:“然后再把水挤干,拿刀剁碎。小红,你再用熬粥的锅烧水,水要一半以上。”   “知道了。”   几人分工合作,待香玉把萝卜丝切好后,李玉凝也把过水的芹菜叶剁好了。   香玉道:“把萝卜丝和芹菜叶直接放到水里,再撒点盐就成。最后再把豆面和花生面均匀地撒在上面,多撒点好吃。盖上锅盖,水开了后就搅一撑,再开个几次锅就成了,简单吧?”   “这好吃吗?”其他人有些怀疑,“真的是很好做,可是没油呀。”   香玉笑道:“豆子,花生里面没油?反正我觉得好吃,今早就吃这个了,不吃也得给我吃下去,这可是纯正的绿色食品。剩下的芹菜叶咱和面里烙饼吧。”   就这样,早饭的花样又多了两个,以后择芹菜的时候她们都不放过这芹菜叶,烙出来的饼子也是极好的。只在面里加了芹菜和鸡蛋而已,那味道就大不相同。   本以为大家都吃不惯那豆沫子,没想到都喝了个精光,并不很细的豆面和花生面喝到嘴里有嚼劲,虽说萝卜味稍浓了点,可加了盐的粥多了不少滋味。   早饭过后,香玉就开始画刨丝器了,刨丝的地方是那种可以替换的铁片,有切片的,还有切丝的,反正有好几个。   “这个真好,蔓儿,快让你爹做出来,这个多给我做几个。”李玉凝啧啧道,“这真是咱们不会刀工的好帮手呀。嘿嘿,回京后我就可以送人了,厨艺这一关我到家了。又是一个粥,又是一个饼,我觉得我可以开酒楼了。”   香玉打趣道:“开酒楼?就凭这几道菜,喝西北风吧。”   话音刚落,她又想起了香芽姐妹,问道:“玉凝,香芽她们呢?咱们的那小酒楼快好了吧。”   “哪有这么快呀,再等等!”李玉凝最近喜欢上的小石磨,每次用这个的时候她总是抢着来。   几人有说有笑的做着药妆,这时间过得也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几人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呢。   她们都饿了,那更不用说一直晕迷到现在的楚天生了,待恢复意识后,便睁眼看着那有些熟悉的竹屋屋顶。   突然一下子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他一个鲤鱼打挺想起来,却不曾想重重地跌落在地,使劲地咳嗽起来。   “原来,我已经废了!”楚天生十分颓废,他没想到自己的万般手段没使出一个来就成了废人。慢慢地起身,他饿了,哪怕是废人,肚子也是跟正常人一样想吃饭。   楚天生记得昨晚有人拖着他的腿到了一个竹屋,其他的事就全没印象了。出了竹屋,听到远处有人嘻笑,自嘲道:“我竟然被一个村姑算计了,真是没用!”   他随身带着一包药,这是一些江湖人用的蒙汗药,想着给这家人下得毒,他就能自由了,因为他没看到打伤他的谭墨。   可是顺着声音走到凉亭边,他又猛然间惊醒,“我发过誓了呀,蒙汗药算个啥,又不能致人于死地。”   楚天生不自觉地全身就散发出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势。   这股不甘心中带着点阴狠的气势让香玉几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们停下手中的活儿,都看着香玉。   香玉笑道:“蔓儿,玉凝,你们把这东西带到别处做吧。我跟楚先生有几句话想说。”   “香玉,你当心点啊。”洛蔓儿担忧道,看楚天生就没了好眼色。   “没事,楚先生以后就是我们谭香园的护院了,算是自己人了呢。”香玉呵呵笑道。   李玉凝和洛蔓儿互看一眼,均很震惊,当初在秦氏酒楼时,她们可是知道楚天生的嚣张。但是,香玉既然这么说了,她们就选择无条件相信她。   没多时,这里便清理一空,香玉起身道:“楚先生请坐。”   楚天生走到凉亭里,二话没说很大爷地坐了下来,哼道:“你那相好的呢?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大爷屈服!你信不信,我就算是这个样子了也照样能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第203章 服了   第203章 服了    “呵呵!”面对楚天生的色厉内荏的恐吓,香玉唯有呵呵一笑,这人都快废了还嘴硬,看他那惨白的面色,实在是有些好笑。   楚天生气极了,喝道:“笑什么?”   香玉嘲笑道:“笑你不自量力!杀得我们片甲不留?怎么杀?用刀还是用毒?”   楚天生被香玉的不屑的眼神激怒了,头脑发热便要挥出手中的蒙汗药,“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防得了我!”   说着就甩出了一把粉沫。   香玉在他往外甩时,就有了防备,风吹来那一点点的药味便知道这是蒙汗药,便立即摒住呼吸。   她没有解药,可有灵泉水,趁低头之时喝了杯灵泉水。抬手就扣动了手弩的扳机。   “噗!”   箭矢入肉的声音传来,疼痛让楚天生冷静下来,他,他这是在做什么?自个儿的命还握在别人的手里呢!   香玉冷哼,“看来我终归是错了。不该让谭大哥留你一条命,你走吧,卖身为奴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当然,你身上的毒我也不会给你解的,你若有本事那就接着活,反之看天意。张大哥,李大哥,把他架出去,扔南山之中!”   楚天生一时懵了,这女人怎地也有手弩?被张虎二人拖着就往外走后才回过神来,本以为这是个姑娘家会是个心软,可没想到自己身上的毒真是她下的。   到了这一步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输了,输得很惨。谭香园的两个主人都不能惹啊,他是真的后悔死了,就凭现在的身体状况,进了南山不出一天就会被野兽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且慢,且慢!姑娘,我错了,我认栽,我愿意做谭香园的护院,只求饶我一命!”楚天生努力反抗着,想让香玉收回刚才的话。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侥幸的,不相信香玉能这么狠的心,说把人扔南山就扔南山,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香玉转身不看,摆手道:“拖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不,不!”每被拖走一步,楚天生就觉得离死亡又进了一步。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香玉恨急了,她恨自己心软,像楚天生这样的江湖人怎会甘心为奴呢?若是放任他胡来的话,说不定自己这些人还真会栽到他手里。   更可恨的是这人竟然有臭名远扬的蒙汗药,这可和迷香一样的药啊,那是女人的天敌。   “这样的人死了也不可惜!”香玉恨恨地说。   一抬手,把在空间里急得不行的谭墨放了出来,低头头,啥也不说。   谭墨摸摸她的头道:“这事交给我吧,此人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这不怪你。只怪我没彻底搜他的身。”   香玉点头,“那就看你的了。我,我还是太心软了。”让她真把人扔南山上自生自灭还是有些不忍,唉,谁让她是个好人呢。且让谭墨扮个红脸吧。   谭墨笑了,“我可不喜欢狠辣的女人,你这样很好。刚才那是蒙汗药?你没事吧?”   “没事。”香玉笑道:“别忘了,我有灵泉水啊,这又不是无解的毒药。只是,相比楚天生,我最恨的还是那制蒙汗药的人。”   “交给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回来了,要是那个宝珠来的话,你不要生气。”谭墨担忧道。   香玉摇头,“知道了。快去追吧,怕是张虎他们已经把人给扔了。”   “哼,不让他受点苦头怎么知道生的渴望!”谭墨冷哼,“这样的人就送到边关在战场上做先锋军!”   香玉笑了,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边关的将士们在驻守边疆保家卫国,而这江湖人却在悠闲地使着坏。仗着会功夫就不拿百姓当人看,实在是欠教训了。   不愉快的插曲到此为止,香玉转身去找洛蔓儿她们了。想找点事做来压压惊。   洛蔓儿和李玉凝正缠着福伯为她们做刨丝器的木头部分,这个也是很重要的。铁的部分就让洛蔓儿的爹洛东海来做。   阿福不惭是个好木匠,只根据香玉的描述便用厚实的竹子将造型做了出来。仿佛那不是坚硬的竹子,而是一团可以随意捏的泥巴一样到他手里就会乖!   香玉也跟他们一起出主意,又为这刨丝器加了把手和新做了护手器,省得擦到手。在一起讨论之时,香玉又想到削皮器,这个也好做,便也让阿福做出了架子来。   这一做就是一个时辰,待刘石头笑嘻嘻地将新的瓷砖运来时,她们这才放过福伯。   刘石头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也黑了,但精神却是极好。拉着小半车的瓷砖,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这些瓷砖不再是简单的白,而是加了青色,形成一种粉青。那颜色别提有多清新漂亮了。   “看不出来呀,刘石头你真是烧瓷的一把好手。看看这粉青色,多漂亮!”香玉摸着那如玉般的颜色啧啧赞道,同时又很可惜,“唉,都怪我,让你做了这瓷砖,要是你去了景德镇的话,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烧瓷大师。”   刘石头却连连摇头,“咱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去了那边定是会被人嫌弃的。咱也就会烧个大碗茶壶啥的。那景德镇烧得瓷可精巧了,听说那里的大师傅都是能考秀才的人,咱可是大字不识几个,做不出那个味儿来。   香玉,你还别说,这瓷砖真是对上我的味儿了。你看这不就有粉青色了吗?我再加把劲儿,烧出香玉你说的花儿来,到时,这玩意儿铺在墙上地上,那多气派!烧瓷的师傅多得是,可这烧瓷砖的,咱大明朝我刘石头是独一份儿。”   说话间,刘石头带着自豪,带着自信。   香玉也很为他高兴,连连点头,“好,既然石头哥这么想就好办了。我一会再画几个图你拿回去看看,这个瓷砖烧得真不错。可咱还能做得更好,比如酒楼的大堂,咱就用这词拼成花儿来做!”   将瓷砖直接烧出花儿,香玉觉得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来说有相当的困难,但可以用几种颜色的瓷拼出花来呀。复杂的图案不行,咱就拼几何图,这总行了吧。   想到这里香玉又道:“不如我五里镇店里小店的地面咱就用这个来拼接?”   “成啊,就这么说定了。”刘石头开心地说。   说实话,刘石头真很喜欢这样烧瓷。虽说没赚到大钱,可香玉给的银子已经让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了,还能静下心来研究怎么烧瓷,这比给他啥都好。   何况,到了明年他就能安心地娶香兰回家了,也想做出一番成就来,让香兰也以他为豪。   大明朝头一份啊,要是真像那个秦三爷说的那样的话,他想想就觉得兴奋不已,恨不得不吃不睡,只烧他的瓷砖。   香玉用白色与粉青色的瓷砖拼了个简单的几何图形在卫生间里,大的瓷砖就试着用福伯的小锯给锯开。再经由四个老工匠师傅贴起来,那效果还是十分富有现代感。   马桶是彻底烧成功了,将这一切都安装好后,香玉也很有成就感,甚至按了一下出水按钮。随着哗啦一声,水以螺旋状的方式流走。   “哎呀,真是妙啊。”胡师傅连连称赞,“石头小兄弟,你这个做得好。好好烧瓷,这些东西可是宝呀。”他看到了这些日常用品的前途。   刘石头很谦虚地说:“多谢胡师傅夸奖,这都是香玉的功劳。要是她都画出来,我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这东西。”   香玉抿嘴一笑,“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真正动手的人可是石头哥。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几样好玩的小东西,石头哥闲来无事时不妨烧烧看,拿集上去做点小钱还是行的。”   “成啊,那香玉还等啥,画下来吧。”刘石头呵呵笑道。   香玉说的是风铃,各类卡通的,富有韵味的,只要组合起来,有风吹过便是很悦耳的声音。再弄一个专门放在店门品的,只要有人经过,便能哗拉拉响,那不是很好?   就这样,几人从午饭过后一直探讨到太阳偏西。刘石头早一步去了鱼塘看未来的媳妇,大家也都慢慢散了。   惟有香玉还一个人呆在凉亭边,谭墨出去很久了,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难道路上出了意外?   太阳下山了,西边的天泛起了金黄色。傍晚的风也渐渐动了起来,吹走了人们一天的燥热。   “呼!”香玉面对夕阳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是没有污染的古代,空气清新怡人,哪怕是在三伏天,到了晚上也不至于热得睡不着。   “叹啥气呀,傻丫头!”   突然听到谭墨的声音,香玉笑着转身,“你回来了?”看到跟在谭墨身后的楚天生时,脸面一下子耷拉下来,“这人怎么又跟回来了,难道山上没有狼?要是没有狼的话,我还养了两只呢,要不给我的大小灰做点心吧。”   楚天生被谭墨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终于认识到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他也不是谭墨的对手,便立马老实了。   “姑娘,小的知错了,请姑娘饶小的一命!”楚天生老老实实地躬身道歉,连称呼都改了。   香玉冷哼一声,这人还真没坚持,说好的江湖气呢?转身就往自个儿的竹屋走去,没好气道:“我可不敢要这样一个小厮。”   “小,小厮!”楚天生气得牙疼,可谁他签了卖身契了呢,忍了吧。   谭墨瞪了一眼楚天生,“去找张虎吧。”   楚天生走了后,谭墨追上香玉道:“演的不错。”   香玉白了他一眼,“谁演戏了!”   “嘿嘿,明白,明白!”说着拉着她的手一起走,“香玉,你知道那小楚的蒙汗药是哪儿来的吗?”   ☆、第204章 无不散的宴席   第204章 无不散的宴席    “哪儿来的?”香玉皱眉问,“不会是咱五里镇这地界上也有这药了吧。 我觉得咱五里镇上的人还是很淳朴的,要是有了这个不知会有多少好姑娘……。”   谭墨拉着她的手快走两步,沉声道:“走,进屋说。”   竹屋内,香玉知道这不是光彩事,便关上了窗拉着他的手进了空间。在她看来空间是最最安全的,完全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这回事。   两人靠越长越粗壮的枣树上,谭墨说起了从楚天生那里得到的消息。   “那蒙汗药确实是在五里镇买到的。在五里镇上不但有人卖蒙汗药,还有人卖迷.香。”说到这里谭墨担忧道:“香玉,你现在教人制香,说明你是会制香的。我怕有人会诬蔑这香是你卖的。”   香玉一惊,纳闷道:“为啥?我没制这样的香啊,没这方子。”   谭墨捏着她的小手一紧,说道:“因为那卖迷.香的是个女子。小楚没兴趣看那女子的长相,就这么错过了,而那卖蒙汗药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唉,五里镇啥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厉害人物?连庄稼汉和女子都做起了这样缺德的事儿!”   听谭墨这么一说,香玉也觉得后怕,“谭大哥说得对。这十里八村的人虽说都会制个普通的松香啥的,可若是制别的香就不行了,迷.香也是药香的一种,没有方子根子不会。我现在教村里的人制香,到时再有人恶意举报的话,那我真是有口说不清了。不知道为啥,我觉得这迷.香应该和咱们村里的人有关。洛香村虽然败了多年,可制香的传统还在。”   “小楚也是这么觉得。”谭墨道:“他手里有这香其实是为了追杀让他夺了武功秘籍的一个老头子,而那老头子就会制这类迷惑人的香,他差点就被这香着了道,这才追到五里镇来的。在五里镇遇到了曾经伤过你的青竹,在他的带领下去了秦氏酒楼,这才发现了咱们空间蔬菜对习武之人的功效,便跟踪年掌柜的运菜车来到这里。”   香玉的眉头皱得死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谭大哥,这事儿咱们要插手吗?我怕沾事儿。”   谭墨轻轻地抚平她额头紧皱的纹络,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呢,怕啥?赶明儿个咱们一道去下五里镇,宝珠的事儿也该解决了。”   “明天可能不行,我还得教村里人制香呢。这个得花一上午。”香玉撇嘴道,“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做呀,早知道就不教他们了。唉!”   “不,你做得很好。”谭墨又是解释又是安慰道:“咱们毕竟是外来人,就是富了也不能让整个村子还跟以前那样穷。若是那样看咱们的人都会得红眼病,反正咱也不缺那几个钱儿,就当是积德行善了吧。谁让咱们的家安在这儿呢!”   香玉嘿嘿笑了,“这话我爱吃。哦,那个啥,小楚?楚天生?他一个江湖人咋这么没立场呢,不是那个啥,叫流血不流泪,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吗?他就这么容易地当了咱们的仆人?”   谭墨冷哼道:“由不得他。以后就叫他小楚,谭香园没有楚天生这号人。只要诱之以利,胁之以威,对江湖人没有不成的。”   “啥利,啥威?”香玉好奇道。   “可以在十年内让他的功力提升一个大阶,挤身江湖中一流高手行列,此乃利;若是不从也不杀他,只会让他充军成为军奴,每次冲锋之时他都会跑在最前面,这是威!”谭墨笑道,“就这两样,小楚就妥协了。何况他还身中着你的毒呢,就算是他身上有着不错的万能解药,也不敢吃。因为我家媳妇可是位神医,她配出来的毒药无人可解。”   香玉噗嗤一笑,“你就吹吧!既然这样,那你可得看好这姓楚的,一个月给他一次解药就行。但头一次还是得让他尝尝心疼的滋味,若是真心悔改,提前放过他也不是不可能。”   谭墨笑着点了头。   空间内的微风轻轻吹,吹起二人的青丝和衣袂,宛若起舞的丝带。枣树上面的红枣一片一片的,别提多喜人了,空间内的花儿开得正好,蔬菜也正绿。   “可惜就是缺了蜜蜂和蝴蝶。”香玉微笑道,“蝴蝶就算了,省得空间里有虫子,可蜜蜂,真的好想要啊。”   谭墨道:“那咱明儿个午后再去五里镇,去问问年掌柜为咱们找到蜂了没。”   香玉双眼弯弯地笑了,有这么个知心的谭猎户真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吃上甜甜的空间蜂蜜了。   就在谭墨有些心猿意马,而香玉也有所察觉认命之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咚咚,姑娘晚饭好了,该吃饭了。”小花准时来叫她吃饭。   香玉拉着谭墨立即出了空间,“知道了,这就去。”   小花应了一声就走了。   谭墨有些懊恼地皱眉,刚才多好的机会呀,他为啥就没有鼓足勇气去亲一口呢?想到昨晚香玉轻轻的那一亲,真是美极了,可惜当时时间紧迫,没来及回味呀!   香玉看他这纠结的样子就想笑,便稍稍理了理衣衫就往东屋走去,“还不快整理一下去找福伯?今儿个咱们就在外院吃饭吧。我这就再跟小花娘倆炒几个菜。”   “不用,随便吃点就行。”谭墨怕她累着,连连摆手。   香玉道:“没事儿,东屋里的人多,用不了多久就好了,这天还亮着呢。你在外摆几张桌子,咱们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吃这顿饭,算是为你接风,顺便带上小楚。还有那四个老师傅,还有张虎、李蛮这哥倆,你不在的时候多亏有了他们。”   “成,都听你的。”如此,谭墨二话没说跟着香玉身后也出了门。   进得东屋,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到了香玉身上,特别是洛蔓儿和李玉凝,两人的眼中充满八卦之火。   毕竟,刚才谭墨带着楚天生出门,以及回来时也都有人看到了。加之张虎和李蛮还跟谭墨一道去了趟南山,这回来不得说上几句话呀。   于是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谭墨回来了,一来就进了香玉的房间。   他们是开心的,谭墨去了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有,就怕回来不认香玉了。特别是洛蔓儿想起这事就为香玉捏了把汗,甚至都想到了若是谭墨把香玉赶走的话,她带着香玉回自个儿的家住去。这次再也不会让徐胖花坏事了,拼死也不让香玉走。   “看,看啥呀你们!”香玉不怕陌生人盯着,可是有些心虚地怕这些眼神。   “香玉,嘿嘿!”首先过来抱住她胳膊的是李玉凝,笑道:“那个谭猎户终于回来了呢,看样子咱们的香玉是当定这里的女主人了。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回京了。”   香玉愣道:“啥,你要回京?这还没到秋后呢,再多住一个月吧。”   李玉凝摇头道:“不了,谭墨回来了我再住就不合适了。何况,小红说了,京城那边早就催着我回去了,这里的事差不多也了了,赶明儿个我就回五里镇,过两天就走。”   “别呀,你走了我们住这么大的院子多冷清。”香玉是真不想让李玉凝走,反拉住她的手就是不松。   李玉凝笑道:“我也不想呀,谁让我有那么一个强势的老娘呢。唉,咱们的药膳铺子我怕是看不到开张那一天了。哦,我把小红留给你,你尽管当自个儿丫鬟使唤她。哪一天你进京了再把小红还给我就是!”   “小姐!”小红也知道自家小姐的决定,眼圈立即红了,但还是保证道:“小红,小红会待香玉姑娘和小姐一样的。可是小姐身边就没了伺候的人了,要是再碰到像丁香那样的该怎么办呀!”   李玉凝噗嗤一笑,捏了捏小红的圆脸蛋,说道:“你家小姐又不傻。那个时候只是还没意识到丁香这么不是个东西,现在好了,你家小姐跟着香玉这么久,也学精了。”   “啥叫跟着我学精了?”这话香玉不爱听,立即反驳道:“我哪有那么精?”   在五里镇这块地界,精就是聪明过头的意思,虽说也是指聪明,但稍带一些贬义,有狡猾的意思在里面。   “呵呵!”李玉凝啥也不说了,只好一个劲地傻笑。   而一边的洛蔓儿也觉得她和娘也该走了,要不是怕香玉一个人在这么大家里住害怕的话,她们早就应该走了。   于是洛蔓儿上前又抱住了香玉的另一只胳膊,说道:“香玉啊,我跟我娘也打算回家了。我爹比以前好了,还有我爷爷也觉得徐胖花不是个东西,这些日子再也不会拿孝道压着我们一家子了。”   香玉的心情更加低落了,皱眉道:“蔓儿,你和婶子也要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舍得吗?”   李玉凝和洛蔓儿互看一眼,同时笑了,“咋舍不得。这里就是你的家呀,你是主人,就应该住在这里。”   香玉劝道:“再住一段日子呗!”   “不了,谭猎户回来了,咱们再住就真不合适了。”二人还是坚持她们的想法。   看她们一个劲地摇头摆手,香玉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时候和两个小姐妹分开了。便说道:“那行,咱们再多炒几个菜。蔓儿,你回家把洛叔也叫来吧,一道吃个饭。哦,对了,蔓儿,你顺便看看洛叔做的那个火锅好了没,咱吃火锅吧。”   ☆、第205章 离开   第205章 离开    洛蔓儿知道这是大家伙在一块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便没作推辞,笑呵呵地应下了,“那成,我回家叫我爹过来。顺便带那两个刚做好的锅子。”   说起火锅,其实香玉家里本来是有两个的,可年掌柜店里急用,那几个锅子根本不够用的,就暂且借给他用了。   不过,这新的锅子,香玉还是做了改进的。炭火一体,更加精致,有大有小。估计洛东海这次做的是大火锅,如此也好,一桌放一个大锅就行,这样就能直接吃了。   孙氏早早地就炒好了菜,炖好了白米饭,“姑娘啊,你看这些饭咋办?吃火锅的话这些就吃不下了吧。”   香玉笑道:“吃得下,你太小看这些人的肚量了。到时都端出去,吃不完就先放井水里冰着,这样放一个晚上还是行的。来,你们赶紧去地里弄些能吃的青菜去,我记得今儿张虎拿来了一条羊腿是吧?”   “可不是?”孙氏道:“这羊肉不好做,我还跟小花说要先腌起来,等姑娘有空了再做呢。”   “不用腌了,拿出来,我先来片羊肉。”   如此,东屋里的每个人都被派发了任务,该切的切,该洗得洗。   李玉凝是在做剁鱼肉丸子,虽说是吃了这顿饭明儿一早她就得跟着年掌柜的收菜车去镇上了,可还是很用心地在做吃的。   “香玉啊,我这回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出来呢。你成亲是没法来了,真是过意不去。”   香玉拿着谭墨从边关给她带来的小巧匕首,笑道:“那有啥呀,等你成亲后再来看我呗。不过,咱们的药膳铺子你是真看不到开张了,这才可惜呢。”   李玉凝笑道:“不可惜,等我在京城稳下来也开个药膳铺子,到时你可得给我药膳方子啊。”   “那行吗?”香玉突然觉得有些担心,“玉凝,不是我说你,你烧菜还可以。可这药膳却是不能有半点马虎,菜里加的药是用秤称的,还有啊,这人是啥体质也得事先了解。要不然,还不如不吃。”   李玉凝立即皱了眉头,“是啊,这个我还真不会。那我还是安心地跟着姑姑做药妆吧。”   “嗯,先做着。等以后我有空了,去京城看你。”香玉嘿嘿笑道。   李玉凝还是不甘心,真的很想把香玉也带到京城,再次说道:“香玉啊,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很像我在京时见到的一位夫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是吧。”香玉不以为然道,这姑娘的小心思她早就猜透了。   “呵呵,算了。”李玉凝也就不再劝了,“等我再遇到那人时,给你写信。”   香玉连连点头,“成,就这么定了。”   人多力量大,等香玉片好了一盘盘的羊肉。而孙氏和小花她们也把要涮的青菜弄好了,甚至是切了不少可以拌在酱料上的葱丝和芫荽。   说实话,大家都喜欢吃火锅,那味道真没得说。可进了夏天后就少吃了,味好,可是热呀。   一个火锅吃下来,嘴里鲜香无比,身上却是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湿漉漉的,那是热出来的汗。   但是今晚不同,是谭墨的接风宴也是洛蔓儿和李玉凝的欢送宴。吃啥也不如吃火锅来的热闹。   姑娘们将这些食材拿到外院的两张大桌子上时,谭墨等人也不缓不急地往这边走来。而大桌子上的火锅也被洛蔓儿父女倆弄好了,里面的汤水咕咕地冒泡。   这是加了香玉早先制好的火锅料,这料子如今也在作坊里做着。秦氏酒楼的火锅用的就是这料子。时间紧,便直接炖了两条鱼做汤底,鲜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大家都纷纷的问候谭墨,毕竟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外出这么久回来了总得寒暄几句。   谭墨来到香玉身边,说道:“今儿个请大家一道吃个饭,多谢诸位在谭某不在之时,对香玉和义父的照料。都坐吧!”   大家伙儿也都不是第一次这样吃饭了,谁也没客气,呼呼拉拉地吃了起来。   谭墨则是给年长者一一敬酒,又说了楚天生以后就是院里护院的事后,便和香玉坐下开吃,都是实在人,没那么多的场面话。面对这一桌子的好菜,吃了再说。   乡下人汉子果然都是大肚汉,不但吃光了火锅菜肴,还吃完了孙氏准备的晚饭,只是米饭剩下了一些,也放井里冰着了。   收拾妥当,洛蔓儿一家便正式回去了。   香玉挽留不下,只好说道:“蔓儿,你平时有空就来帮帮我吧。”   洛蔓儿笑道:“这有啥,一有空我就来帮你。”   但了这个答复,香玉终于笑了。还好,蔓儿还在,将来她再嫁到三嬷嬷家,那么她们这一辈子都会是住得最近的好姐妹。   晚上,香玉又教了李玉凝不少点心方子,最后说道:“玉凝,你这次回去可得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找丫鬟的时候多长个心眼。”   李玉凝的眼圈立即红了,她老娘都没这么细细地嘱咐过她呢,连连点头道:“嗯,知道了。”   “还有啊,我毕竟不是正经厨子,做的饭也不是最好吃的。不许你仗着会做几个小点心就跟人攀比!”香玉又补充道,是啊,她做的这些饭菜都是曾经吃过的,说拿手也算不上。   “知道了!”李玉凝的眼泪快出来了,“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走,咋办?也不知道姓卢的啥时候回京。唉,我老娘要是给我找婆家可咋办呀?”   香玉没经历过相亲这事,但还是以一位过来人的口气说道:“知道吗?有句话叫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要是不小心把篮子摔了你就没鸡蛋吃了,分开放比较好。”   李玉凝没听懂这个比喻,“香玉,这是啥意思?”   香玉道:“唉,我是说,你娘要是给你相亲,你就去。然后再暗地里好好打听打听,多了解了解。至于卢大公子,这个我想还是得看缘分的。”   “是啊,看缘分吧。不过,今年我是不会定亲的,等明年再说吧。”李玉凝握住香玉的手道:“香玉,你一定得去京城看看,可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么个地方。”   “行,等不忙了就去。”香玉也是这么想的,天下这么大,她总得出去转转吧,要不然也对不起白来这大明朝一回。   香玉嘱咐完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个儿的小竹屋。本以为谭墨回来了,就会回自已的屋子睡,可没想到谭墨还是坐在她的小竹床上等着她呢。   “喂,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香玉小嘴一撅,毫不客气地说,虽说躺在谭墨的怀里很温暖,可没成亲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谭墨立即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道:“我哪有自个儿的屋呀,你不会让我去住那还没干的内院吧?被褥都没了呢。”   “这个……。”香玉忘记了,他的铺盖当时还是她给收拾的,扔哪儿去了呢,好像真忘了。   谭墨说完,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反正你那空间大得很,不如就让我睡那里吧。冬暖夏凉,睡得可香了,又没蚊子。”   “那,那好吧。”香玉也是这么觉得,外面热狠了,她就会去空间乘凉去。   就这么香玉又跟谭墨挤在了空间里的小竹床上,入睡之前她觉得自个儿好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了呢。   次日,香玉起了个大早,丢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谭墨就出了空间。   她很纳闷,为啥谭墨这家伙这几天一直都睡不好,虽说年轻是本钱,可早上起来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乌青。   香玉决定给她配个代茶饮,用炒决明加上霜桑叶,再加一味菊花,三样泡在一起喝。有清火明目的效果,希望能让降降火,让他眼睛明亮一些。要不然,要是那么漂亮的墨紫色要是失去光亮那她可是会心疼的。   李玉凝也起得很早,在香玉和小红的依依不舍中坐上了年掌柜的大车去了镇上,怀里抱着香玉为她准备的各类用得着药草,边上还有一背篓好吃的。   “香玉,你可要早点来京城呀。”李玉凝长叹一声,她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离开京城。   送走了李玉凝,香玉放出睡醒了的谭墨,大家伙儿一道吃了个早饭。便带着小红和小花急急地去大门外教村里的妇人们制香。   不出所料,这次洛腊梅还没有来,香玉心里却没有高兴,她怕自己的猜测会成真。   今天没有教新的香,只是验过了这几位大嫂制的香,找出了毛病,并一一解答了。说道:“嫂子们做的都还行,不过这制香是个细致活儿,咱们初学不求快。这样吧,大家回去把我今天说的这些好好琢磨琢磨,再做一回。要是做出来的香能在大集上卖个好价钱的话,说明这香做到位了。咱再学另一种香,可好?”   有人也想学新香,可里正儿媳妇白氏却是满口应下,“成啊,学东西就得这么学,得吃透才行。就这么说定了。”   香玉道:“那好,咱们镇上小集过后咱们再来,到时咱来看看谁卖得价钱高。价者的有奖!”   一听有奖,大家伙儿也就没有任何怨言了,问道:“香玉,奖啥呀?”   香玉笑道:“奖晒香的笸箩,这可是福伯的手艺。”   “那敢情好!”众人的积极性立即提了上来。   香玉又接着道:“要是我教的这三种香都拿了第一,咱奖她一台制香机。”   ☆、第206章 一起去赶集   第206章 一起去赶集    “哇!”这些妇人们倒吸一口气,要知道那制香机可是要卖五两银子呢。 这还是里正好说歹说才定下来的价。   宋牡丹和香玉的关系也还不错,她也是学得最好的一个,头一个问道:“香玉啊,这可是真的?不许反悔啊。”   香玉笑道:“嗯,说话算数。”   宋牡丹是开心了,可是别人却是愁得不行,“香玉啊,你可不能这样。谁不知道宋牡丹做的最好呀,要是这样咱可就啥也捞不着了。”   “是啊,是啊。”连白氏也这么说,她家里过得是比较一般人好,可有便宜捞不着也着实难受。   香玉心里叹气,心道:“唉,怪不得人家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呢,瞧瞧,刚才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这样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反正这香有三种,都学会后再来定奖励吧。”香玉又道,“我也知道大家伙儿都不容易,放心吧。只要大家学得好,都有奖。”   “那好吧。”其他人是开心了,宋牡丹有了一些失落,不过片刻又笑了起来。是她贪心了,如今学会了制香不就是最大的奖励吗?   香玉又为这事和白氏商量了一下,待大家去镇上卖香之时,让里正叔也跟着,到时就不会有人作弊了。   就这样,今天的制香结束了,香玉也有了四天的清闲。   吃过午饭,谭墨带着香玉直接去了五里镇。   赶车的是楚天生,曾经的江湖狠人加无赖混混,如今的护院小楚。倒是赶了一手好车,这辆小马车不缓不急的,让坐在车里的香玉都有些想睡了。   大夏天的,来个午睡多惬意?   所以香玉伴着这悠悠轻晃着的马车,将头靠在了谭墨的头上,嘴角很快就流下了口水,她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谭墨默默地笑了,昨晚不是睡得像只小猪一样吗?咋这么快就又睡着了。   他不敢动一下,生怕把香玉给惊醒了,吩咐楚天生道:“小楚,马车赶慢点。”   楚天生皱眉,他已经赶得很慢了好不好,想他当年只骑快马。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在这里的饭菜极合他胃口,十年也不算长。便恭敬地应下了,“是,小的明白。”   一拉缰绳,枣红马便放慢了脚步,完全是在用走的方式拉车,这速度还没有一个脚力快的人走得快。   去五里镇的路坐牛车最多也就一刻钟,可这用马车的主儿却是用了近三刻钟才到。这段路可把楚天生给郁闷坏了,谁见过马车跑得比乌龟还慢?   就是那一向温顺的枣红马也不乐意了,要不是他楚天生有一手赶车的好本事,这马早就暴走了。   “少爷,五里镇到了?”进了城门,楚天生这才开口道。   “唔,到了?”香玉听到了,一下子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口水,嫌弃道:“哎呀,好臭!”   再看谭墨的肩上,好一片口水哟。   “真是,真是不好意思!”香玉拿出帕子一个劲地擦,傻笑道:“我,我竟然睡着了。呵呵。”   谭墨笑道:“没事。走,咱们下车走走,今儿是镇上大集,看看有啥好玩意儿。”   “好啊。”香玉也来了兴趣,想当初她还是在食不裹腹的时候和谭墨去大集上转了转。   两人便背着背篓弃车步行,让楚天生直接把马车赶到秦氏酒楼。   五里的集市每天都有人,可却是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每逢大集的时候不但是十里八村的人会来置办日常用品,就是远处的,山沟深处的村寨也会来赶集。热闹得很!   谭墨和香玉穿得并不好,一身棉布衣衫,都是青色的颜色。就是香玉的衣袂袖口多了些有颜色的镶边,看上去便多了几分俏丽。   可是他们二人生得极好,男的俊女的俏,加之气质又好,这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还是很高的。   香玉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知道自己的相貌,不过,从水的倒影中却是能看到,她营养补回来后的相貌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但是经过了空间灵泉的滋养,皮肤又白又嫩,透着一股子空灵之气。   大集上卖什么的都有,有捏糖人的,还有卖木头小玩具的,头花的,五花八门。反正在现代大街上看到的在这里也能以另一种方式看到。   香玉一直在街上走着,她在找着铜镜,既然有卖首饰的,就应该有卖镜子的呀。在现代,镜子可不是稀罕物,几块钱就能买一个。可在古代,好吧,镜子是很贵的,因为是用铜做的。   她好怀念玻璃呀,在后面涂上点暗色就能做成一面镜子。可是,铜镜呀,你在哪里,想她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不知道自个儿究竟是个啥样呢!   谭墨跟在香玉的身后,也没说话,却是一直纳闷,香玉在找什么?他自从离开京城后就再也没照过镜子,一来是没那个条件,二来也是不想看被候府中人厌恶的眼眸。   因此,也没想到要给香玉买一把铜镜。在乡下人家,很少有用铜镜的,这镜子真不便宜。有这个钱儿还不如买点实用的好,要照就打盆水看水的倒影就行了。   香玉越走越失望,连小摊上的新奇玩意儿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了,眼看着走到集市的那头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镜子,镜子,你在哪里呀?   谭墨是看不得香玉哭丧着脸的,忙上前问:“香玉,你在找什么?”   香玉抬头看了眼谭墨,露出一个幽怨的表情来,“我想找镜子.谭大哥也不给我弄个铜镜来,我都快不记得自个儿长啥样了,好多年不照了呢。”   这人呀,嘴巴比以前是甜了,可还是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她只好直说了。   “香玉!我,是我没想到。我这就带你去买铜镜去!在大集上是买不到这东西的。”谭墨拉着她就往街上走。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哪个姑娘不爱俏呀。   “咦?还有专门卖铜镜的店呀。”说实话,香玉还真没好好逛逛这古代的店铺,她来这里也有好长时间了,时间全用在卖菜斗极品上了,真是失败呀。   谭墨道:“是啊,铜镜用段时间要磨的,要不然就不亮了。买了那店里的铜镜以后就可以很便宜地在那里打磨。”   “这售后服务还真是周到呀。”香玉呵呵笑道,也就顺着谭墨的意思往外走。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更是让路人羡慕,许多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更像是兄妹,哥哥拉着妹妹的手来赶大集。倒是没人觉得他们是未婚夫妻,因为香玉还梳着双丫髻呢,一般情况下成亲后的女子是要梳起头发来的。   “小姐,慢点,等等我。”突然背后传来丁香的叫声。   香玉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扭头一看,宝珠正瞪着眼睛恨恨地看着她,手中还拿着两个糖人,张口就骂,“贱人!”   说着把手上的糖人往香玉身上砸,这还不算完,扔了糖人,又抓起刚刚跑过来的丁香手中的篮子。   拿出里面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香玉身上扔。边扔边骂道:“贱人,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说什么表哥一来就跟我说,全是骗人的,该死的小贱人!”   香玉可没有站着被人打的习惯,早已麻利地往边上闪去,但还是很恼怒地说了句,“你是谁呀?动不动就打人,真是个没教养的泼妇!”   不过,谭墨比她更快一步,脸面黑黑地帮香玉将那些砸过来的干果吃食全都扫到了一边。   “什么?”宝珠一听泼妇便更加生气,看到谭墨这么护着香玉就恨不得掐死香玉,可还是知道在谭墨跟前不能这么放肆了。便立即扔下手中的东西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声泪俱下道:“墨哥哥,你就这么狠心看这小贱人欺负我吗?墨哥哥,我可是专门从京城来找你的呀。呜呜……。”   宝珠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那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落,偏偏哭得样子还特好看。加上她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段,衣着素雅却不失精致,好一个梨花带雨,凄美柔弱地让人恨不得上前捏上一捏那无骨的小手。   香玉翻了个白眼,真是个风骚的娘们儿!这个宝珠还真是会作呀,这手段,这哭腔,简直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不过,香玉就纳闷了,听说在古代的女子讲究的是贤良淑德,可宝珠的样子有些骚啊,真是好生奇怪。那候府的小夫人难道不是大家闺秀,是个卖笑的?   就在香玉的各种猜测下,谭墨黑着一张发话了,“你这女子好生无理,咱又不认得你,你乱攀啥亲戚?哭给谁看?真不知廉耻,竟敢打伤我小媳妇,哼!”   谭墨的冷言冷语把宝珠惊呆了,她想过千万种和谭墨相遇的场景,却没想到谭墨竟然不认她!若是谭墨直接否决了她,那她哭给谁看?   宝珠立马止住泪流,心里非常不明为什么谭墨会不怜惜她,想她在京城时只要一哭,那些围着自己的转的富家子弟立马细声呵护。   谭墨又道:“哼,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晦气!媳妇儿,咱们走,你别生气,咱不跟这骚婆娘一般见识。”   ☆、第207章 呆猎户真毒舌   第207章 呆猎户真毒舌    “骚婆娘!”   香玉震惊于谭墨给她的惊喜,不过这个骚婆娘还真适合此时的宝珠。看她那含情脉脉的样儿就来气!   “媳妇儿,赶紧走。”谭墨又来了这么一句,“我怕这疯婆娘一会还要乱扔东西,打到人没事,伤到你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周边的人都翻了个白眼,啥到打到人没事,他们也是会疼的好吧。   “噗嗤!”香玉终于忍不住笑了,上前扯扯谭墨的衣袖道:“谭大哥,咱们走吧,这位姑娘怕是真认错人了。”   谭墨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认错人也不能这样不讲理呀,要不是看她是女人,我这钵大的拳头早就挥过去了。香玉,你没事吧,真没打疼你!”   “没呢。咱们快走吧,人家都看着呢,多不好意思!”香玉真是既爱又恼,这个呆猎户还真是,是开窍了吗?还是咋地,上来一开口就把这困扰她这么久的事给解决了,真厉害,她喜欢!   是啊,不管宝珠怎么折腾,一个不认识她就全解决了。管你是梨花带雨还是啥的,不认你,你就啥也不是!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走得还挺快,转眼间就看不到人了。   人群中嗡嗡声就没断过,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露出羡慕的表情,有人说:“啧啧,你看人家对媳妇儿多好,嫁人就得嫁这么个护着媳妇的。”   也有人说:“我还以为他们兄妹呢,原来是刚过门的小媳妇,怪不得护得这么紧。”   这都是女子说的,她们羡慕着香玉,能嫁这么个护媳妇的汉子才是幸福。至于那哭得梨花带雨,又被谭墨的话打击懵了的宝珠,这些女人们就没那么客气了。   再看宝珠身边,有不少汉子仗着自己长得还成就厚着脸皮上前安慰她,这让那些女人们更加讨厌她。   “哎哟,这妮子还真是不要脸皮,认错人不说,还在这里哭个不停。”说这话是个胖大婶,一把拉住自家偏瘦的男人,骂道:“又不是卖笑的,哭这么起劲给谁看?”   其他女人们也是这么想得,再看自家男人恨不得上前给她擦泪,能不气吗?同时又再次羡慕刚才走的小两口,看人家男人看都不看的。   “一脸勾人的样!呸!”   不少人说完这话就拉着自家男人走,恨不得上前踹这勾人的妮子两脚。   宝珠是真懵了,一直想不明白谭墨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上来安慰自已吗?多年不见了呀,他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是青梅竹马!   边上的丁香看不下去了,来回晃了晃宝珠,“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谭少爷已经走远了呀。”   宝珠幽幽地回神,还是不敢相信道:“丁香,为何会这样?墨哥哥真的不认识我了?”   丁香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不认识了,是根本不想跟她相认!想到这里她就来气,早知道这样就不给这个表小姐报信了,还不如跟着那个村姑呢。   可是她不敢说,便劝道:“表小姐,你看这里的人都看咱们呢,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兴许谭少爷是受了香玉的蛊惑,真不认得表小姐了。要不,咱们明儿个就去洛香村,那里的阿福不是认得表小姐吗?他现在可是谭少爷的义父,只要他发话了,谭少爷肯定会看清香玉那贱人的奸计的。”   宝珠眨了眨眼睛,总算是回神了,“对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走,回去,我要好好打扮打扮,都怪我,刚才看到墨哥哥拉着香玉贱人的手就忍不住了。唉,他不会怪我吧,我怎么变得这么彪悍了呢。真是,唉!”   丁香赶紧道:“哪里,表小姐是性情中人,说明在乎谭少爷呀。”   “是,丁香说得对。快走!”宝珠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转身就走。   丁香却是先去捡着刚才宝珠扔的菜蔬,说道:“表小姐等等,咱今儿个是出来买菜的。要是没菜那赶车婆更是做不出好吃的来了。”   宝珠想到吃饭就来气,哼道:“不用了。墨哥哥回来,咱们也不用吃猪食了,去秦氏酒楼先好好吃一顿再说。听说墨哥哥和年掌柜有些交情,记他账上应该可行。”   “哦,那好。”丁香也不想捡这些萝卜菜呀啥的,拎着手上的竹篮就跟了上去。这些日子可把她坑苦了,能去秦氏酒楼吃顿好的,她求之不得。   同样往秦氏酒楼走的谭墨和香玉则是出了集市转了个弯去了另一条老街,这街卖得尽是女儿家用的物件,铜镜店也在这里。   香玉这才见到古代正宗的铜镜,那镜子都很厚重,但有着一股古朴的美,镜子的外围大多都铸了一圈圈的吉祥纹饰。   一个店伙计在打摸着镜子,看到有人来忙上前迎客,“两位您请,不知两位要买啥样的铜镜啊。”   谭墨道:“把你店里最好的铜镜拿来。”   店伙计一听要最好的,便麻利地去搬店里最贵的铜镜来了。   香玉心疼银子,说道:“不用那么好的,只要能看清楚人就行了。”   谭墨却道:“那可不行,我要送一面最好的铜镜,可惜这里的镜子都不算好。只有好铜镜才能配上你!我真浑,咱们都要成亲了,竟然没想到给你买面铜镜。”   香玉拿起一把做工精致的靶镜,左瞧了右瞧,闻听此言撇嘴道:“谁要跟你成亲了,别说得这么肯定好不好?我觉得这个小镜子就不错,多少银子。”   “这个也收着,可以随身带着,随时照照。”谭墨点头,一本正经道。   香玉嘴角一弯,这人真是的,还随时照照呢,她又不是花痴。   正在这时,店小二搬来一面半人高的镜子,下面竟然还有个底镜,铜镜安在底座上能后能有一人高。   店小二一个劲地推销道:“这位爷,您来看,这面铜镜可中意?瞧瞧,人往这里一站,能照到全身,身上的衣裳啥的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说着店小二拿布往镜面上擦了又擦,镜面立即光洁起来。   说实话,香玉一看就真喜欢上了这样的镜子,想当年她在现在的房间里也有一面这么大的试衣镜。   此镜除了大,还很精美,四周都是吉祥纹饰。背后通体水波纹,还铸有天马、麒麟、牡丹、芍药、荷花、玉菊等图案,造型生动,栩栩如生。   “多少银子,我要了!”谭墨也喜欢这样的大铜镜,立即拍板道。   店小二道:“这位爷,这铜镜是店掌柜从南方运回来的,就这一面,可精贵了。至少得二百两银子!”   “啥,二百两?”香玉一听这个价立即远离了铜镜,“谭大哥,咱们走吧,我看就这小耙镜就不错。”   谭墨犹豫着,二百两不贵呀,他付得起。可是看香玉想砍价的样子也不忍拒绝。   店小二一看生意要砸,便又赶紧降了价,“那个,别走呀,价钱好商量。”   香玉皱眉道:“不用了,二百两,谁吃饱了撑的买这样一面镜子。能吃呀还是能喝?还得每年来磨一次,忒费事儿。”   “别呀,这位姑娘,小的再给你便宜二十两,你看咋样?”店小二是真急了。   香玉扭头道:“不行,还是贵。便宜个五十两还差不多。”   “这……。”   趁店小二犹豫之时,香玉拉着谭墨就走,“咱不要了,太贵!”   二人行至门口之时,店小二又开口了,“客官,小的只能再给您便宜个十两银子了,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可是真正的好铜啊!”   香玉看了眼谭墨,谭墨笑道:“香玉,买下吧。”   “嗯。”香玉知道,这个时代铜的珍贵,像这么大的镜子真的不容易找,况且还有一个那么别致的底座,虽说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底座不全是铜的,但也不妨碍她对这面镜子的喜爱,多别致的铜镜呀。   最终这面铜镜被谭墨用一百八十两银子买下,让店小二连镜带底座包好送秦氏酒楼,就说是姓谭的人买下的。   店小二收了银子哪里不应下,笑咪咪地非常客气地将人送走。这面铜镜可是店里的老大难了,摆了好些年都卖不出去,这下子可好了,终于出手了。   出了铜镜店,香玉满心满眼的透着欢喜,这镜子算不算是谭墨送她的第一份有心的礼物?   应该不算,先前有手弩,近来还有削铁如泥的匕首。这镜子还是第一件女子用的礼物呢。   “喜欢吗?”谭墨拉着她的手道,好在香玉的衣袖很宽大,将两人握着的手很好的遮住了。   “喜欢。”香玉小声地说。   谭墨道:“我,我不知道你最想要的是镜子,要不然早就给你买了。我和义父都好些年没照过镜子了。”   香玉微微一笑,“一个大老爷们照啥镜子。”   谭墨也咧嘴笑了,“说得也是。咱们快走,去看看年掌柜有没有找到蜜蜂。”   铜镜买了,宝珠的事也基本解决了,这就了了香玉两件大心事,心情一时大好。嘴角就没放下过。   两人便不再看街上的小摊,快步往秦氏酒楼走去,当务之及是尽快弄到蜜蜂,要不然夏天会很快过去,那她以后出的蜂蜜还真没借口拿出来。   进得秦氏酒楼,年掌柜自然是好声好语地把他们请到楼上雅间。   可是这个场面被落在大堂里在一边角落吃饭的宝珠看到了,她恨得不行。凭什么她堂堂候府的表小姐,要在这样的一个大堂里吃饭,而那村姑香玉却是跟她的墨哥哥去了雅间,她不甘!   ☆、第208章 蛰你满头包   第208章 蛰你满头包    这份不甘,让宝珠心口升起一股恶气,不吐不快。便跟丁香说了句要去茅厕,就偷偷跟了上去。   丁香也没在意,随口应了声就继续吃着盘里的菜,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明明只是一盘普通的青椒肉丝,可是这味道简直是绝了。   年掌柜带着谭墨去的雅间可不是一般的雅间,这里光线好,又临窗,能看到五里镇最好的风光。更为特别的是,屋里还有两大箱的蜜蜂,一个养蜂人在里面恭恭敬敬的等着。   “谭少爷,您看这蜂可还满意?”年掌柜呵呵笑道,他为了这两箱蜜蜂呀,可是费了老大的劲了,好在手底下的人给力,终于弄来这么两箱。   谭墨皱眉,看了眼香玉,“你懂这个不?”   香玉也皱眉,摆了摆手,“真不懂,我怕蛰,咋办?”   于是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便齐齐看向年掌柜,“怎么养?”   年掌柜怔愣,“这,别看我呀,看我我也不会养。”说着一边拉过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养蜂人,说道:“这个是马六,这蜂就是他的,你问他。马六,今儿个开始你就开始教谭少爷吧,教会了再来领赏银。”   马六大喜,躬身道:“是是,年掌柜放心吧,俺养了一辈子的蜂了,这事儿俺熟。”   说着又给谭墨和香玉见礼,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年掌柜道:“这个马六也是个可怜人,家里那位常年吃药,唯一的儿子又得重病去了,无依无靠的,幸亏会养蜂,可这养蜂是个跟着花走的营生。便带着老伴赶着一辆牛车四处里走,在咱这北边走上几个月,也就走到南边了,那里还开花,就这么一路走着。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碰到,这不,就请来了。”   香玉顿时对这个马六起了恻隐之心,便问道:“马六是吧,你是哪里人呀?”   马六道:“小老儿是潍县人。不过离开潍县好些年了,家里也没人了,就靠着一辆牛车和这两箱蜂过日子。”   “那我们买了你的蜂岂不是断了你们的生活来源?”香玉又问,要是这样的话,这两箱蜂她情愿不要。   马六笑道:“不不。年掌柜是好人,看俺和老伴无依无靠的,就让俺们去山上的那啥竹楼里做事,俺们也算是有个落脚点了,再也不用四处里走了。俺感激来来不及呢。”   “年掌柜,真是这样?”香玉一愣,没看出来呀,生意人年掌柜竟然还有这个好心?   年掌柜呵呵笑道:“自然是这样的。眼看着就到中秋了,承宗那边的风光越来越好,我这里不是也缺人吗?你还别说,别看马六的婆娘是个常年吃药的,可煲了一手好汤,马六早些年也是个厨子,这手艺拾起来也快,我这不正愁那边没个好厨子呢。”   香玉终于笑了,“这样也好,那边是真的可以开放了。有了他们再加上洛小山夫妻倆,平时三嬷嬷再照应一下,这生意就能做起来。”   “那是,不过,我这里还得派个账房去。这人选也定下了,想着过两天就放出话去。”   “打广告是吧?那得好好合计合计。”香玉笑道。   “啥叫广告?”年掌柜几人不懂了,都巴巴地看着香玉。   香玉道:“这个呀,说来话就长了。不如来壶茶,再来几样小点心,咱慢慢谈。”   “那成,等着!”年掌柜让马六在这里给他们讲解养蜂常识,一个人脚步飞快地下楼准备吃食去了。   谭墨和香玉这才笑呵呵地坐在靠窗的绣墩上喝茶,不时问上两句,气氛一时大好。   年掌柜刚下去不久,宝珠便找到了这个包间,趴在门口听了听,果然有谭墨的声音,而且还听到谭墨和香玉的笑声。   她听不得香玉过得好,多少次在梦中都想把香玉踩到脚底下。总觉得要是没有香玉的话,谭墨要娶的人一定是她,然后他们就是候府的二房,那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靠着姑母身为候府当家女主人的势还能争一争候府世子的位,到时候她不是候府的女主人了吗?   “都是香玉不好。”宝珠心里恨恨地想。   香玉不知道宝珠就在外面听墙根,问道:“马大叔,马婶生得啥病呀,要天天吃药?”   马六叹道:“也不知道是啥,就是见天的头疼。哪天头不疼了,又总是咳,身子骨不壮实,人也瘦。”   香玉皱眉,这叫啥病?   “其实啊,俺们走南闯北也是为了给她治病。可是俺们找了不少大夫了,大夫都说没啥大病,吃几味药就好,可是这药吃了半辈子了也没见好。”马六再叹气,眉头紧皱,那褶子看上去可深了。   香玉道:“不如这样吧,马大叔,我也懂一些医术,等你们搬去承宗哥那边的鱼塘的时候,我去给马婶把把脉,说不定能瞎猫碰到个死耗子呢。哦,对了,不知马婶从啥时候起有这毛病的?”   “唉,自从俺那儿子得病去了后她就这样了。”马六看上去很难过,从那以后他们这个家就算散架了。   香玉秀眉一挑,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心病引起的,又问:“那个不知马婶今年多大年纪了?”   马六道:“快三十四了,俺那儿子去了也快十年了。”   “那您……。”   “俺三十八,快四十了。”   香玉一愣,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个马六还不到四十啊,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个五十的老头。唉,穷人家讨生活不容易。   谭墨道:“放心吧,香玉的医术很好,说不定真能治好马婶的病。”   “那敢情好!”   ……   在门外偷听的宝珠越听越气,凭什么这个贱村姑能得到谭墨的照顾,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你是谁?”   就在这时,年掌柜带着纸笔上来了,看到有人在门口偷听,便大吼一声。   谭墨立即起身,他早就听出门外有人,还以为是年掌柜留下伺候的店小二的。听到年掌柜的吼声便先一步上前拉了房门。而宝珠也因为年掌柜的吼,下意识地往门上一靠。   就在这一拉一靠间,大门打开了,宝珠由于惯性跌倒在地,摔了她个眼冒金星。   “你是……。”年掌柜小跑着进来,一看宝珠不知说啥好,看着谭墨有些为难。   宝珠摔得不轻,手上擦破皮了,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墨哥哥救我,香玉贱人要害我!”   香玉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没脑子啊,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看人不理她,宝珠爬起来就要抓谭墨,“墨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宝珠呀。”   谭墨一个闪身躲开,冷声道:“你认错人了!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态度很明显了,年掌柜便知道怎么做了,上前拉开宝珠道:“这位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宝珠推了一把年掌柜,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本姑娘。哼,滚的是你,还有你!”   她指着香玉,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的,我打死你!”   香玉也躲了,但宝珠却是紧追不舍,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一定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墨哥哥早就回候府了,候爷天天念叨着呢,都是你,你个贱人,让墨哥哥成了不孝子!我打死你!”   宝珠像疯了一样追个香玉不放,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   香玉怕了这个发疯的宝珠,她可不想头上起个包,便往谭墨身边躲。谁知谭墨比她更快,一把拉到身后,用胳膊挡下了那扔过来的茶杯,同时用力反扫过去。   这杯子可是瓷的,打到头上很疼的呢!   好巧不巧,此茶杯就飞到了宝珠的头上,只听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去。可这还并不是最惨的。   惨的是,这一倒让她整个人都倒在蜂箱上。然后“嗡”地一声,蜜蜂飞了出来。   “啊!”宝珠顾不上痛,来回打着那些蜜蜂。   香玉也吓了一大跳,被谭墨护着往外走。   出了门口,谭墨吩咐道:“马六,屋里交给你了,尽量保住那姑娘的命。”   “放心吧。”马六关上了门,一个人在屋里收蜜蜂。   没多时,宝珠被推了出来,门还是关着的。两箱蜜蜂呀,就这么倒了,不是那么快能收起来的。   “呜呜!”宝珠大哭,可是声音很不对。她不敢哭,整个脑袋都肿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上去怪可怜的。   香玉知道这蜂毒是很厉害的,便上前为她把脉,止到确定宝珠对蜂毒不过敏这才放了心。说道:“年掌柜,赶紧地把这姑娘送到医馆,让店小二送去,银子我们这边付。谁让她是在咱们店里弄翻蜂箱的呢,希望能长点记性吧。”   “不要假惺惺!啊,我要死了。”宝珠靠在墙上干嚎,她没脸看谭墨了,这个样子真是丑死了,可是好疼。   丁香听到尖叫就往楼上跑,“表小姐,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冒冒失失地上来就拉宝珠的手,这个动作让宝珠更加疼。   “啊!”宝珠全身冒汗,再多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多说一句多疼一分。   香玉严肃地说:“年掌柜,快,快把人送到医馆。”   但她心里美着呢,蛰得好,蛰你满头包,我看你还嚣不嚣张!不过,谭墨会心疼吗?   ☆、第209章 警告   第209章 警告    怀着如此忐忑的心,香玉看向谭墨。   谭墨不知道香玉心中所想,一把将她拉到跟前道:“别看了,咱们去另一个包间呆着。”   说着就拉着香玉的手往别处走。   香玉秀眉微蹙,继而嘴角一翘,这个态度她喜欢!   “等等,谭少爷,我们表小姐可是全为了你呀,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丁香不愿一个人照顾已经快疼晕了的宝珠,想多说几句唤醒谭墨的记忆。   谭墨扭头冷冷地瞪了一眼丁香,从嘴里只挤出一句话来,“你算是哪根葱?滚!”   这气势带着杀气,吓得丁香嘴唇都发抖,别过头去再也不敢看他。   很快,几个店小二把宝珠抬到车上,此时她的护卫青竹才出现,一道去了医馆。   济仁堂是去不成了,因为齐震还没回来,而且年掌柜也不想让齐少爷受到这姑娘的骚扰。直接去了那个平民医馆,还能省银子呢。   来到另一个包房,这个包房很是迷你,进门就是个木雕屏风,上刻三阳开泰,同样雕着吉祥纹的大窗户边,靠床是一个宽大的罗汉床,上面有一个同样雕刻精美炕桌。   竟然是要跽坐在罗汉床上喝茶聊天的小包间,香玉一时来了兴致,头一个跽坐在炕桌边上,拿起还热乎的茶水就倒了起来。   “没想到在秦氏酒楼还有这么一处雅间,看来秦掌柜也是个风雅人呀。”香玉笑道,这个坐姿还是很正式的,但现在这么坐的人也不多了。其实这个姿势,不是习惯这么坐的人还是怪累的。   谭墨笑着也跽坐在香玉的对面,笑道:“这里是我和小烈,小齐他们的密室。一般大事都是在这里商量的。”   “原来是这样啊。”香玉也为自已倒了杯茶,这茶的温度刚刚好,品了一会道:“这茶还真不错。”   谭墨道:“不错就带回家喝,这是小烈从京中带来的,据说是贡茶。”   “哦,那行,走的时候咱就揣着。”香玉也顺着他的话说道。   “现在就扔空间,省得忘了。”谭墨却是当了真,嘱咐道。   香玉看着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要是让秦三爷知道他的兄弟连这里的茶都要抠走的话,不知道会咋想?”   “爱咋想咋想,你喜欢就拿着。”谭墨不以为然道,这回论到他为香玉倒茶。   香玉也没客气,翻手就把边上一小盒茶叶收了起来。应该是这个时期的名茶吧,她还没喝过呢。   两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多说话,只默默喝茶。   最后香玉忍不住了,试着问道:“谭大哥,那宝珠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让她再住进咱们的谭香园?”   “你愿意?”谭墨反问一句。   香玉心中是极不愿意的,可还是表现的很大方道:“唉,怎么说呢,她毕竟是你的表妹,说好听了就是跟你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呀。你若是愿意,我能不迎着点吗?何况,你那边的老爹不是说给你们定下了吗。”   “定下什么?”谭墨皱眉问,脸面黑黑的,有些难看。   香玉撅嘴道:“回京成亲呀,当我不知道!”   “没那回事,你别瞎想。”谭墨撇嘴道,说完还是不放心地说:“过了中秋咱就成亲,我跟京里的人早已断决关系了,他们过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让心里无比熨贴,但嘴上还是叹气道:“那人家宝珠干吗还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她吃饱了撑的。”   谭墨看她撅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都能挂油瓶了!你生啥气呀,我都没气!”   “哼!”香玉打掉他的手道:“你当然不生气了,那宝珠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有父母之命,我算个啥?不过,你还真不必为这事为难,只要你让我走,我马上带着自个儿的东西走。反正我有那个,去哪儿也饿不死!”   “说的什么话呀!”谭墨一把抓住她的心,道:“咱们过得好好的管他们干啥?以话不许再说这话。我谭墨今儿个就把话撂在这里,京中的人管不着我的事。那个宝珠想来是看上候府二夫人的位子了,估计是府内的老爷子无意中说起了什么吧。   但这跟我无关,我在十岁那年,他就把我从族谱上剔除后逐出京城了。你说我还有资格成为候将的二公子吗?何况,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快死的花儿是宝珠送过去的,且都是名贵的品种。我还知道那是小夫人授意的,为的就是让我母亲早点死!”   说完这些谭墨的面色变得更黑了,墨紫色的眸子也像是染了怒火一样变得有些红。   香玉心疼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   随之用带有凉意的指尖拂上了他的眼眸,轻声道:“你还有我呢,等咱们有了实力后想办法报仇。那小夫人想来也是个恶毒的,不能让她就这么稳坐候府夫人宝座!”   “那是自然!”谭墨在香玉的抚摸下渐渐平息心绪,像个小猫一样用脸拱了拱香玉的手,嘴里却冷笑道:“该报的必定会报!”   “嗯。我支持你!”香玉认真地说。   本来她就知道谭墨不会接受宝珠的,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他表个态罢了。这会儿,心里热乎着呢。   看香玉还是提不起劲来,又安慰道:“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你那个老爹也是个糊涂的,有他后悔的时候。”   “哼!我没有爹只有娘。”他才不会认那个死老头呢,当初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他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谭少爷,小的可以进来吗?”说这话的是年掌柜。   香玉纳闷,这个老年咋自称小的了,瞄了一眼谭墨,发现他嘴角泛着冷光。那么,她就在一边看戏得了,话就不说了。   “进来!”谭墨松开香玉的手,说道。   香玉也很知趣地为他再叙了一杯茶,竖起耳朵听年掌柜的话。   年掌柜进来就笑,笑得那叫一个贱呀,“那个谭少爷啊,事儿都办完了。宝珠姑娘没事,就是有个把月不能出门见人了,您老还有啥吩咐?”   谭墨早就想跟这老家伙算账了,今天趁着宝珠这事倒要好好跟他算一算。便冷哼道:“秦氏酒楼啥时候成了救济站了?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   年掌柜知道这是在为刚才宝珠上来的事责备他呢,便再次无奈地笑道:“谭少爷,这事儿不怪小的呀。在京中谁不知道那个宝珠是您的表妹?她来到五里镇你刚好不在,我以为你很乐意她能来呢,毕竟是家里人!”   “哼!”谭墨脸色一沉,“闭嘴,什么家里人,我没有这样的家里人。你给听好了,我的家只有香玉和义父,要是再让我听一点别的,休怪我无情!”   “是是,小的记下了。”年掌柜吓得赶紧低头,擦着额头的冷汗道:“不知谭少爷还有没有吩咐,要是没有小的就告退了。”   谭墨冷笑,“自然是有的。义父曾给我写过几封信,托你送到边关,信呢?还有香玉曾送过几次吃食,你都送给了谁?今儿个不说清,我看你是不想走出这屋子了。”   年掌柜一听这话就知道躲不过,立即跪下道:“谭少爷饶命呀,这是三爷的吩咐,小的不敢不听呀。”   “东西呢?”   “还,还在三爷的手上。”   谭墨就知道是秦烈搞得鬼,便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你派人去把宝珠身边的那个青竹叫来,我有话要说!”   “是是!”年掌柜急忙起身要走。   香玉道:“年掌柜,一会你叫个小二上来拿东西,鱼塘那边不宣传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年掌柜还是没从刚才的状态中起来,连连躬身道。   香玉噗嗤一笑,捏了捏谭墨僵硬的脸,道:“别绷着了,再绷着都不会笑了。”   谭墨被她逗得大笑,“你这傻丫头。一会先去空间呆着,我想教训教训这个叫青竹的家伙!”   香玉摇头,“不要!那个青竹已经受到惩罚了,估计他看到我就会怕吧。啧啧,没想到小灰那么厉害,差点咬断他的脖子。”   “那是,从大灰来看。小灰身上流着狼群王者的血!那好,听你的。”   “你叫他来做啥?”   谭墨也没隐瞒,说道:“让他过几天就带宝珠回京。等他报完恩后再来洛香村,唔,也做我们谭香园的护院吧。毕竟院子那么大,张虎和李蛮是小烈的人!”   两人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半个时辰后,青竹被带了进来。香玉看着那曾经阴郁的江湖人,不知说什么好,好像这人阳光一些了。   谭墨没有多话,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曾伤过香玉,若不是香玉求情,这世上早没你这号人了。”   “……。”青竹愣住了,但他没有恼怒。看楚天生就知道了,自己这点功夫还没楚天生强,谭墨没有夸大,只一招就让他落败了。   “听着,五天之内你带着宝珠她们回京。安置好了后再来谭香园做个护院吧。”谭墨直接吩咐道,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相信你也看到楚天生了,你以为你比他强多少?”   青竹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眼神色淡淡的香玉,他知道他没得选择,唉,这就是命呀,便躬身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出乎香玉的预料,青竹很爽快地应下了。   ☆、第210章 亲到了   第210章 亲到了    香玉很是不解,这人就这么啥也不说的走了?看向谭墨,他还是一脸酷酷的表情盯着门框不放。   “咳,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谭墨收回目光,嘴角已经带着笑了,“就这么一回事。想来外面的小楚已经把他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个青竹还算识实务。”   “那咱们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若是这倆人不能心服那可是随时可以炸的火药呀。”香玉有些担小的说。   谭墨笑道:“怕啥,他们反不了天,放心吧。他们有求于我,自然会好好做事!”   香玉撇撇嘴,想到了空间出产,说道:“好吧,听你的。既然他们能答应留下,说明心里还有良善。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谭墨笑着点头,二人重新喝茶聊天。   青竹出了门,直奔靠在车夫座上小憩的楚天生跟前,叹道:“楚兄,你可有后悔?”   楚天生早就知道是青竹过来了,闭着眼道:“呵呵,悔?这要看怎么说了。若是早听你的劝告的话也不至于成了个车夫,可若是听了你的话,功力也不可能会提升。反正我在江湖上没少得罪人,就此隐退也是不错的。”   青竹哭笑道:“是啊,隐退。唉,我算是被那个愚蠢的表小姐害惨了,真不明白,那么聪明的梅夫人怎会有这么个侄女呢。呵呵!”   楚天生这才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痞懒地说:“聪明?我看是聪明过头了吧。人家早已被赶出候府来了,她干吗又插一脚?还是说她已经保不住现在的地位了?我说青竹兄啊,这事你少插手。咱只是个江湖混混,没那么大的力量,何况,民不以官斗,江湖人更不能与官有任何往来,这可是江湖大忌呀,青竹兄!”   青竹皱皱眉,自嘲道:“是啊,这跟我有何关系?待将那蠢笨的表小姐送回京后,再来跟楚兄作伴吧。”   楚天生嘿嘿笑了,他挺开心的,终于有人作伴了,不愧是好兄弟。“好呀,青竹兄快去快回,在下就等着了。哦,对了,不要再叫楚兄楚兄的了,楚天生已死,现在你面前的是小楚,以后就叫我小楚吧。记住了!”   “小,小楚!”青竹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嘴角不断地抽。他来的时候会不会被取个叫小青的名呀,这个名真的很娘呢。   “嘿嘿!”楚天生又笑了,背靠车厢又闭上了眼,假寐起来。   青竹叹着气走了,没办法呀,叫小青就叫小青吧,反正青竹也不是他真名。谁让自已技不如人呢,他愿赌服输。   包房内,香玉写了为鱼塘竹屋写好了推销方法,就是发小传单,让一个画师大概画一下那边的美景,画两盘用鱼做的美食,多多美言几句。再画上路线图,这小传单便出来了。   交给一个店小二,嘱咐道:“你和年掌柜说,赶紧找人画这东西。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发了,见个像是读书的人就发给他。顺便说说到了考秀才时,咱们会推出一套全鱼宴!哦,把那个拿来,我再加上一句。”   香玉又在空白处写了一句,“愿鱼化龙,青云得路桂枝高折步蟾宫。”   收起炭笔,香玉笑道:“到时咱再弄点桂花,做桂花鸡,桂花鸭,还有桂花饼。然后再用桂花泡酒,一定很不错。”   这一个个美食,光听名字就让谭墨流口水,吧唧两下嘴道:“香玉,要不你现在就做吧。回去咱就买几只鸭子,再把那里面的鸡抓一只吃。那些鸡不吃都快泛滥了。”   “是啊,我也想吃呢。咱回去就烤只鸡吃,咋样?”香玉说着说着,也把自个儿说饿了,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呀。   “嘿嘿!”谭墨笑道:“你忘了咱们这是在哪了?小二,来只蒸全鸡,再来几个菜,几碟点心,几个大馒头,顺便沏壶茶来。我也饿了呢!”   香玉抿嘴笑了,他们两个真像个大肚汉,刚吃午饭真没多久呢。   吃饱喝足,趁着天色还早二人又去逛街,买了一些布,以及油盐之类的日常必用品。   香玉看来看去,感觉别的不用买了。家里都可以自已自足,只是这布的颜色总是那么灰扑扑的,哪怕是染过其他色,也只有青色是比较好的,其他颜色总感觉不正。   她有些想念现代的印花布了,可是没办法呀,她真不会染布。只能买光面布,用绣花针一点点地绣出花样来,怪不得绣坊的生意总是那么好。   谭墨道:“乡下只有这种色的布卖得好。你想要颜色亮的,咱们改天去县里,府城去买。”   香玉明白了,这五里镇还真是泥腿子镇,要买好的布还是到县以上的地方。说道:“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布染出来的颜色更亮一些,让咱泥腿子也能穿上漂亮衣裳。”   “行啊,做好后咱再和小烈合伙开个染布作坊。”谭墨笑道,不管香玉做什么,他都支持!   香玉笑了,“这个可以有!”   将买好的一堆东西放入小马车,再看剩下的空间,她和谭墨好像只能挤进去了。   谭墨在走之前还不忘警告年掌柜,“三爷回来后让他来我这一趟,把欠我的都还回来,吃我的都给送过来。还有,明儿一早把那两箱蜂带来,把马六两口子安置好。”   “是是!小的一定带到,谭少爷您慢走。”年掌柜点头哈腰道,他盼着这位爷快点走,他实在是没脸见他们呀。   临上车时,牛大勺带着一个大食盒嘿嘿笑着走了过来,“香玉啊,听说你想吃鸡了?”   香玉一囧,“谁说的?刚才我就是有点饿了!”   牛大勺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说道:“这有啥害羞的,饿了就吃呗!香玉啊,这里有我刚才做好的菜和点心,你带着路上吃!”   “这,多谢牛师傅。”香玉极为不好意思,她现在一点都不饿呢。   牛大勺还没走的意思,搓着手好像还有话说。   香玉道:“牛师傅,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呀?咱都这么熟了,有事就直说。”   牛大勺有些为难道:“香玉啊,是这样的。俺有个闺女,今年也都十三了,整天呆在家里绣花,俺怕她小小年纪就把眼给熬坏了。你看,能不能让她跟着你……。”   “行啊。”香玉想也没想地应下,她正愁李玉凝和洛蔓儿走后没人陪呢,“妹子叫啥呀,明儿个就让她来帮我吧,只要她不嫌弃,我给她工钱。”   “要啥工钱呀,只要能让她学点别的就行,别总是绣花了。”牛大勺呵呵笑道,“那俺明儿个就把她带去。”   香玉点头应下,多大点事呀,正好她缺帮手了。药妆的出货量越来越多,特别是那好用的香皂,几乎每天都在做,这可是消耗品,只要做出来就都能换成银子。   就这样,小马车载着满车货回到了谭香园。   香玉最喜欢的还是那面铜镜,第一时间搬到了房间里,其他的就都交给孙氏和小花了。   镜子很不错,香玉站在铜镜跟前看,里面的少女明眸皓齿,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白不白倒是看不出来,铜镜嘛,颜色没那么正。   只是香玉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特别可爱,摸摸梳得有点歪的双丫髻,她咯咯笑了,“我的手艺还不到家呀。”   对现在身体没有半点陌生感,因为前世的她就长这个样。这是巧合吗?说不定她又回到自己的上辈子呢。   谭墨悄无声息地走来,并悄悄地揽住了香玉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本来就很美!”   “哎呀!”香玉被他呵出来的气扫得耳朵痒痒,心里立即像敲了鼓骨一样咚咚直响。   “香玉,我们这就成亲吧。”谭墨又说道。   “我,我,我信不是说中秋后吗?”香玉有些不自然,怎么回事,难道是走路多了累着了吗?总感觉身子软软的没力气。   谭墨又很无赖地说:“那让我亲你一下。”   “这个……。”香玉怎么说好呢?这人看上去像是很成熟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不然,有时候像个孩子。   谭墨看出了香玉的紧张,脑海中立即想起秦烈的嘱咐,“小墨呀,对付女人一定要强势。男人嘛,本来就是硬的,在那些事上理应主动。放心吧,只要你能得逞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咽了一口吐沫,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绪,轻轻地亲向香玉的耳根下面,慢慢地往前滑。   “啊!”香玉整个人都僵了,但让她就这么推开谭墨,好像又不忍。不就是亲亲吗,这又有什么呢,在现代社会见面碰碰脸也是种礼节呢,嗯,是礼节。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她却怎么也站不稳了。心中稍恼,但谭墨接下来就堵住了她的唇。   二人四目以对,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影子映在对方的瞳仁中,就这么静静地呆了好一会儿。   随之,香玉羞得闭上了眼睛。   谭墨这才摸到了门道,舌头撬开了牙齿的防护,长驱直入,缠绵着,陶醉着。   “不要,不要!唔!”直到香玉觉得喘不过气来时,才把他推开。握起小拳头捶他,嗔怒道:“你这坏人!”   嘴上恼,心中却有着异样的感觉,她的初吻呀,就这么没了。整个人都软在谭墨怀里。   谭墨心满意足,终于亲到香玉了,这种感觉真棒,说道:“香玉,等小烈他们回来,咱就成亲吧?你看宝珠的事也解决了,那个香雪也去了府城,讨厌的人也都走了。也该考虑咱们的事儿了。”   “嗯。”香玉还有晕乎乎的,便半推半就地应下了。是啊,是该考虑们的事了。反正早晚都要嫁,那就嫁了吧!   ☆、第211章 不羞   第211章 不羞    次日一早,香玉羞答答地出了小竹屋,迎着早朝的朝霞使劲拍了拍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觉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经过一夜的消化,香玉还是觉得有些羞,她怎么就答应谭墨了呢?成亲呀,难道过段时间就成亲吗?   天哪,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嫁衣,被褥以及各类日常用品,还有家具啥的,这可怎么置办呀?   回头看了一眼小竹屋,谭墨还在补觉,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得,每天早上看他都是眼圈黑黑。   深深吸口气,再次拍了拍脸,感觉情绪已经稳定了。想去找洛蔓儿和李玉凝商量商量这事。刚迈开脚步,又长叹一声,“唉,她们都走了呀。”   有点小小的失望,她喜欢大家住一起热热闹闹的。现在……,“唉!”   没事做可不行,她又转弯去了东屋,好在小花和小红两个已经跟着孙氏在忙活了。   香玉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至少还有她们陪着,笑问:“都起得这么早呀,今儿个做啥早饭?”   三人先是和香玉打了招呼,小红道:“姑娘,你想吃啥?”   小花说:“你想吃啥,咱们就做啥!”   孙氏也笑道:“看你们说的,好像你们啥都会做似的。姑娘,别听她们吹牛。不知道姑娘今儿个想点啥样的?咱们院子里的菜又嫩又好,一早我让全子去小池塘里捞了两条鱼!”   香玉道:“一大早吃鱼不合适,不如咱来做面疙瘩吃吧,炒个清爽的清菜,把腌的小咸菜捞点,再来个韭菜炒鸡蛋。最后呀,咱再热些大馒头,咋样?”   “我看行!”孙氏笑道,“既方便又好吃,那我先洗菜去。”   由于谭香园里的人还是不少,每次烧菜至少要够三大盘才行,所以量是很大的。   香玉接着吩咐道:“小花,你去捞小咸菜去。捞完别忘了盖盖好,这个天不盖好,进去个虫那可就不能吃了。”   “知道了,姑娘。”小花很熟悉腌菜缸,端着个盆便出去了。   她的咸菜缸里腌了不少东西,几乎当季有什么就扔进什么去。而且腌的法子也超简单,也是大众法子。   比如,现在最不缺的是长豆角,鲜辣椒,鲜花椒,将这些放进调配好的盐水中,等过个一两个月就能吃了,而且还自带点点酸味,这就是腌咸菜。   当然,这盐水是要放料子的。将开水凉透多加点盐,再加上浓度高的白酒,这个能防止长白毛,干花椒或是八角啥的放一点调个味,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一般情况下,这腌菜水是越腌越多,因为蔬菜中带水,见了盐就会脱水。要过段时间就查看一下,加点盐啥的。   “姑娘,那我呢?”小红有点急了,她是李玉凝留在这里帮香玉的,不做事她都觉得对不起自个儿。   香玉接着吩咐道:“你去看看赵嫂子有没有洗萝卜,有的话就拿洗个小的切丝,咱就用这个做面疙瘩。”   说完,香玉边看着灶里的火,边剥小葱。   没多时,大家都回来了,香玉又各自分工好了,自个儿先切起成了萝卜丝。   切的时候又长叹一声,“唉,也不知道蔓儿咋样了,昨天没来呢。这要是有个刨丝器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孙氏接话道:“姑娘别急呀,说不定蔓儿那妮子就想拿到那啥刨丝器再来呢。”   香玉一想,或许真是如此。   做面疙瘩也超级简单,葱花放油里炸出香来就放一点萝卜丝炒炒,加盐后再加上半锅水烧开。   然后再在盆里放一些细面,等水开后就加点凉水搅成一个个小疙瘩,要细,要小。直接拨拉到烧开的水里,整锅面疙瘩不要稠了,像稀饭那样稠就行。等再次烧开锅就可以灭火了,盖上盖子稍闷一会这面青礴便做好了,至少里面加啥菜点缀,随个人喜好。   香玉做好面青礴后,孙氏也炒好了青菜与韭菜煎鸡蛋,而小花也洗好并切好了小咸菜,装了三大盘。   小红负责热馒头,也是分了三份。大家互看一眼,呵呵笑了。   早饭大家一般都是在外面院子里的阴凉处吃的,此时也摆了三张桌子。几个吃白食的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要干啥,扎煞着手没地儿放,眼却直往东屋瞅着。   几人将饭摆好,小红和小花叫人吃饭,香玉去叫谭墨。   谭墨还睡得正香,她一时想来个恶作剧,便拔下一根头发来回戳着他的鼻子,直到谭墨连连打喷嚏。   人也就醒了过来。谭墨看到香玉在一边捂嘴笑时便什么都知道了,冷不防地将香玉一把拽到了怀里,声音低沉道:“好玩不?”   香玉吓了一跳,可她不敢出声,低声告饶道:“不好玩,不好玩,下次再也不玩了。”   谭墨笑道:“晚了!”   香玉来回挣扎,“哎呀热呢。快起来吃饭了,一会我还要去问问赵嫂子,成亲要准备些啥呢。”   谭墨抱得她更紧了,说道:“这有啥难的,一会我去镇上找年掌柜,让他来办就是。”   “这能行吗?人家年掌柜很忙的。咱们成亲,怎么能这么麻烦他呢。”香玉皱眉,撅着小嘴说,实在是太麻烦人家了呀。   谭墨哼道:“麻烦啥?他扣下我的信时也没说麻烦,他把你送我的吃食偷偷给秦烈他们时也没见他说麻烦。不麻烦!你有啥要买的尽管说,我去找他弄。”   香玉眨眨眼,没再说话,谁让年掌柜理亏呢?那就这么办吧。   这顿饭吃得很香,虽说都是普通的农家菜,却是有滋有味。   特别是那几个壮汉,喝起面疙瘩来哧溜哧溜的,吃起馒头吃起菜来,没个够。就是那一盘小咸菜也是吃了个底朝天。   其实小咸菜也是挺好吃的,有嫩嫩的小黄瓜,小辣椒啥的,大的就切成片,小的就直接放上。最后再浇上一点点麻油,那味道咸中带着辣,带着小酸,很是下饭。   在这里就属楚天生来得晚,却是属他吃得多。在他们那一桌上,饭菜是最多,却是最早吃光的。   香玉摇摇头,这人还真是放下身段了呀,吃起饭来简直比庄稼汉还庄稼汉。   早饭过后,香玉便带着小花和小红开始做药妆了。奇怪的是,牛大勺的闺女今儿个没跟着卖菜的车来。   香玉觉得或许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们乡下地界,也就没在意。只是没了洛蔓儿和李玉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临近午时,洛蔓儿才姗姗来迟,身上也穿了件深青色的旧衣裳,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嫌热,见了香玉脸先红了起来。   香玉纳闷,“你这妮子这是咋了?”   洛蔓儿拉着她小声道:“香玉,我问你个事儿。”   “啥事呀?”香玉看她神秘兮兮的,便拉她回了自个儿的竹屋,“咋了?是不是徐胖花又欺负你们了,你看你今儿个穿的,像个五十岁的老太太。”   洛蔓儿的脸又红了,嗔道:“哪有,这是我年前的衣裳呢。”   看她那扭捏样,香玉急了,“快点说吧,急死人了。”   洛蔓儿这才说道:“香玉,你那个来了吗?”   “啥?”香玉还是不懂,心里急得要命,“啥来了没?”   “就是每个月姑娘家都有的那个呀,我娘说叫,叫癸水。”说到最后洛蔓儿将头低到胸前了。   香玉笑了,“蔓儿,你过十四了吧。”   洛蔓儿道:“十四都过去大半年了。香玉,你也快到了吧。”   “嗯。”香玉点头,“这有啥害羞的?不羞!说明蔓儿你长大了。就是来的时候不大方便,你肚子难受吗?要不要在这里躺会儿,我给你冲碗红糖水喝。”   洛蔓儿摇头,“今儿个不难受,我昨天想来的,有些不舒服就没来。”   “不急,你啥时候来都行。”香玉嘱咐道:“来这个的时候可得好好伺候着,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四红汤吗?没事煮点喝,别累着。”   “嗯,知道了。”洛蔓儿也笑了,这事说破了也就不害羞了,拿出新做好的刨丝器,说道:“香玉,你看看是这个不?这个好像不能削皮。”   香玉道:“这是刨丝的,削皮是另一个,你忘了。”   “哦,是的。我爹还在那里弄呢,要不,你先试试这个咋样。”洛蔓儿嘿嘿笑了,脑海中出现了香玉画的图,那些个名字总是搞错。   她不害羞了,可是香玉却又害羞起来,“这个先不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洛蔓儿笑道:“不会是你也来癸水了吧?我娘说来这个的年纪都不一样的,有人早有人晚。”   “我还没呢,想来快了。”香玉不害羞这个,她知道自个儿的情况,光看胸前那青涩的小桃子就知道这东西也快来了。   “那是啥?快说,急死个人儿!”洛蔓儿比香玉还是个急性子,连忙晃着她的胳膊急急地问。   香玉低头,小声地说:“我,昨儿个谭大哥和我商量了。说是,说是过些日子就成亲,你看,是不是急了呀。我们这,这还啥都没弄呢!还有呀,我这年纪也不大,这么小就成亲,真是羞人。”   洛蔓儿闻听此言立即张大了嘴,随之咯咯笑了起来,“好呀,这可真是大喜事。这个有啥难办的,你害啥羞呀,像咱们这么大的姑娘成亲的太多了,不羞!你忘了三嬷嬷了?我娘现在身子重没法子帮忙,可是三嬷嬷不一样呀,她对这些可能门门儿清。”   ☆、第212章 私房话   第212章 私房话    洛蔓儿说的那叫一个神彩飞扬,好像香玉成亲是件多么开心的事似的。   不过,她的态度让香玉渐渐地放开了。好吧,十四了,在这个时候算是大人了。特别是女子,真该嫁人了。   曾记得一句古诗,说是,“十四为君妇,羞颜尚不开。”所以说啊,这个时候的十四岁真的是大人了呢。   香玉突然有种感动,抬头看向那巍巍南山,她能来这里,能认识谭墨,会不会是命中注定的?相隔千山万水,穿越了时空的阻碍,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这难道不是老天的恩赐吗?   此时的香玉是多愁善感的,十四岁的她即将迈入人生的另一种形态,要为君妇了呢!   “香玉,听到了吗?你这是咋了?”洛蔓儿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看香玉没反应,便推了她一把。   “啊,没事。蔓儿你接着说!”香玉笑道,抱歉啊,她开小差了呢。   洛蔓儿道:“这样吧,再过两天等我身上干净了陪你去啊。你和谭大哥没啥亲人,这事也好办,我觉得直接摆酒席就好了。到时,香玉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我家发嫁咋样?”   “发嫁?”香玉在现代时是个城里人,不知道乡下的婚嫁习俗。就连现在种菜和种田都是跟师父学的,也是个半吊子。   洛蔓儿解释道:“是啊,发嫁就是从家里嫁到婆家去的地儿。香玉不想去老香家吧?去我家也行。从这里发嫁,坐上花轿吹吹打打的绕村里一圈才到谭香园。要是不到过门的吉时,就要在大门口坐着,叫蹲福。有好些人都是早早地去蹲福,说是蹲的时间长点得到的福也越多。”   “哦,还有这种说法啊。”香玉觉得很是新鲜,嘟囔道:“每个新媳妇都要蹲福吧,也没见得每个人都成了有福的人。”   洛蔓儿咯咯笑了,“看你说的。咱乡下人世世代代都是这么传下来的,不蹲还不行呢!你这个时候成亲刚刚好,一般人儿都深冬腊月时成亲,冷得要死。好多新媳妇成亲后都冻病了呢,没少被婆婆骂!”   香玉知道成亲是要选个好日子的,可因为蹲福被冻病被婆婆骂没听说过,便道:“那为啥还要在寒冬腊月里成亲呀,暖和一点不好吗?”   洛蔓儿啧啧道:“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忘了以前没东西吃的日子了?大冬天里成亲,做的菜不容易坏,那吃不完的鱼肉就可以放院子里冻起来,能吃到来年大热天呢。”   “是啊,饿肚子的日子可真不好过。”香玉暗暗叹了口气,饿肚子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尝了,农家人不容易呀。   洛蔓儿看香玉喜欢听这些,又接着说道:“新媳妇过门后还要坐床,一些相熟的兄弟姐妹会适当的闹一闹洞房。但大多数人家不乐意闹,毕竟新媳妇这是第一次来婆家呢。咱农家人娶个媳妇要请三天的客,要不是大冬天的话,一早准备的菜不就坏了。”   香玉点头,“说的也是。唉,农家人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洛蔓儿也叹道:“我爹说今年光景好,老天爷开眼了,地里的庄稼长得好,大家伙儿交了租子还能留下不少,过年的时候就能有个肥年了。希望来年也有这么好的光景!”   洛蔓儿看了一下天,确实,今年的气候是挺不错的,该下雨时下雨,该晴天时晴天。   不过,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明年还是这么好的年景吗?   就这样,她们的话题又从婚嫁习俗跳到了农事上。   “蔓儿,往年你们打下来的粮食都卖吗?”香玉问道,她觉得还是多留点吃的好,最好是留够一年的口粮,下来新粮时卖旧粮。   “是啊,谁家不卖?”洛蔓儿道,“咱乡下人一年到头就靠这些米过日子呢。”   香玉劝道:“今年别卖了,交了公后就留着吃算了。洛叔今年做铜管子还有那火锅不也赚了不少吗?难道都孝敬徐胖花了?”   洛蔓儿小嘴一撅,哼道:“没呢。这银钱我都自个儿拿着,就怕他给了人。我弟弟就要生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娘也让我拿着。”   “那你爹没说啥啊?”   “没,我爹疼我。”说到这个洛蔓儿终于笑了,“他做的这些事可从来不对外人说过,胖翠花也不知道呢。只知道我爹地里没事的时候就敲敲打打,反正我们没分家时,我爹每天也是这样的。”   “那好。以后粮食咱就自个儿留着,你爹打的小物件拿来换银钱。要是明年年景不好也不怕了,粮食是最最重要的。到了年景不好时,就算是有银钱也买不到粮食。”香玉道。   洛蔓儿被香玉说的一愣一愣的,“不是吧,今年是个好光景,明年说啥也不会那么差吧。”   香玉摇头道:“那可不一定,知道防范于未然这个词吗?多备些粮食总是好的。”   说到这里她决定在空间里多种点粮食,地里的粮食也不卖,全存起来。若是来年又是个大丰年,再卖点粮食,过日子要学会打算,特别是粮仓,永远都不要空。   洛蔓儿被香玉说怕了,“行,我回去就跟我爹娘商量,来年我们家也要多张嘴吃饭呢。香玉说得对,我们得多存点粮食,反正家里的银钱也够我们一家人花一年的了。哦,对了,香玉,这个刨丝器咋卖啊?”   香玉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东西不能贱卖,我明儿个拿给年掌柜看看,他路子广,让他帮着卖。要是镇上的铺子开了的话咱们就放铺子里卖。我再让福伯把架子做好一些,相信很多大户人家的姑娘也喜欢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姑娘们办嫁妆的必备物件呢。”   “那敢情好!”洛蔓儿也很高兴,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家又要多一个进项了。   小姐妹俩说了大半天的私房话,到最后无论是洛蔓儿还是香玉,对癸水,对成亲都不再羞于启齿了。而且感情也好了许多,就像是有着共同秘密的姐妹一样,这秘密只有她们二人知道。   此后二人又和小花她们一道处理起了药妆,将这每天必做的工作做完后,香玉又拉着洛蔓儿进了自个儿的小屋。   “蔓儿,来,我们来做个好东西。”   进了小屋,二人把窗户半掩,小门紧闭。   香玉直接拿起炭笔画了起来,她画的是一个姨妈巾,对于回现代的渴望已经很淡了,但她却非常想念这东西。   随着图画越来越清晰,洛蔓儿的小脸皱得也是越来越紧,“这是啥呀?”   香玉嘿嘿笑道:“蔓儿,你告诉我,你现在用啥东西打发大姨妈呀?”   “姨妈?”洛蔓儿更加不明白,说道:“我没大姨妈,只有个小姨,两年前出嫁了!”   “扑哧!”香玉被她诚实的回答逗乐了,凑到她耳边解释了一番。   然后,洛蔓儿的脸立即红了,“哎呀,这,这真是……,香玉,这东西是能拿出来说的?丢死人了。”   “为啥不行?”香玉瞪眼道:“我还想卖这个呢,到时咱们女人家可就不用那么受罪了。蔓儿,你跟我说,你到底用的啥?”   洛蔓儿红着脸道:“我,我用的是草纸。我娘说,没草纸也能用咱烧火的灰,缝个布包装里面就成。”   香玉一听用这个,小脸立即挎了下来,“这可不成,多不卫生呀。虽说草木灰也能消点毒,但用在这里还真不行。”   为什么说草木灰能消毒呢?这是有根据的。若是在野外没有肥皂洗手,而手又很脏,就可以抓把草木灰洗手,而且洗得特干净。   如果手不小划破了个小口子的话怎么办?可曾记得儿时的奶奶给小孙子的伤口上撒点草木灰?   别以为这个会让伤口发炎,不会的。因为草木灰里有木炭,而木炭是止血的。等血不流了,过两天就好了。   洛蔓儿不知道这些道理,只知道灰是不干净的,吱唔道:“谁让咱是女子呢,女人就是要受罪的。”   “瞎说!”洛蔓儿可不同意这种观点,说道:“不行,这个姨妈巾我一定要弄。到时咱们女人家就不用这么受罪了。做这个要用棉花,当然用好的纸也行。”   “香玉,纸可精贵了,棉花更贵,咱农家人谁能用得起呀。”洛蔓儿皱眉道。   香玉一听这个也泄了气,“是啊。不过,我还是想弄,咱们就种一块棉花地吧,种出棉花来咱自个儿用。得想办法把纸做软一点,用纸也是挺好的,明儿个我就再去镇上一回,去买点细棉布。哦,我这里还有点细棉布,不如咱们先做着吧,你可以先用。”   在香玉的坚持下,洛蔓儿推辞不下,两个小姐妹便静下心来开始了手工。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洛蔓儿红着脸带着香玉硬塞给她的自制姨妈巾回去了。   香玉也起身扭了扭,“又要做晚饭了,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呢。”   谁知她刚推开竹屋的门,谭墨的声音便传了来,“诸位,我和香玉决定过些日子就成亲,届时还请诸位多多帮忙。”   听到这话香玉心里砰砰直跳,这人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呢,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就这么大咧咧地昭告天下了?   ☆、第213章准备去县城   第213章准备去县城    香玉觉得她真的还没准备好呀,这事弄的,太急促了吧!   她不明白谭墨为什么会那么着急,但她知道,男人在宣布正事的时候,女人是不能冒失地上前打断的,这事关男人的脸面。   香玉前世虽然没有恋爱过,可看得多了,身为局外人才能将一些事情看得更加清楚。在人前女人得给足男人面子,人后,男人才会给女人面子。   她躲在竹屋里继续听着,没有出去。她在等谭墨主动解释,那个秦三爷不是还没回来吗,这么急可不行!   等院里的人都表了态后,谭墨又道:“过几天,年掌柜会陆续往家里送家具,虽说有人安置,可内院刚刚建好,那些杂乱无章的地方还得好好清清。”   赵大马上说道:“少爷,那些土石就交给咱们几个吧,反正也没多少了。”   老赵头也说:“是啊,到时再照姑娘说的种上花,栽上几棵葡萄树就好看了。”   孙氏拉着小花道:“屋里的打扫交给我们娘俩,保管明儿一早干干净净的。”   小红也道:“还有我,也算我一个!”   谭墨微微笑了,又将目光移到楚天生和张虎这边。   楚天生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的点子来回转了几转,最后说道:“那个,那个我去南山里打几只野味吧,到时就能少买点肉了。”   说完这话,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谭墨他们差钱吗?为了省点钱而少买肉,实在是太那个啥了。   谁知谭墨却是连连点头,“嗯,这个法子不错。张虎、李蛮,你二人也去帮忙。另外再多打点柴来,打了猎物总要处理的,而这都需要柴禾不是吗?”   “……是!”张虎和李蛮踌躇片刻也应下了。   谭墨又看向那四个老泥瓦匠师傅,拱手道:“各位大师,家里哪里还需要整理的地方尽管开口。”   “哈哈!好说好说。”胡师傅捋着胡子道,“依我们老哥四个看啊,内院建得极好,特别是厕所和厨房那一套啊,干净!就是那个小游池还需要再修修,不过也快了,就等着刘石头送瓷砖了呢。哎呀,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是,这个可以慢慢来。”   胡师傅又道:“我们老哥几个巴不得天天呆在这里呢,可是啊,等三爷回来后,我们也要走了。要不,就让香玉那妮子多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好说。哦,要是有酒的话也来点,那些果子酒忒好喝。”   说着说着,哥四个互看一眼,哈哈笑了,再说下去怕是他们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香玉听到这里也抿嘴一笑,和这四个老爷子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四人其实就是老顽童。胡师傅年长,是另三人的大哥,平时有个什么事儿也都是胡师傅出面的,其他人只管做事,研究,别的不管。   “不就是吃的吗,这有何难?”香玉在屋里面自语道。   谭墨在外面吩咐了一圈才将话说完,待大家都散了后直接进了香玉的小竹屋。   香玉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小嘴一撅,哼哼两声不再看他。   谭墨嘿嘿笑着,脸皮极厚地坐到了她跟前,“香玉,你都听到了吧?”   “嗯,听到了。”香玉伸出小手,冷不丁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这么公布于众了?胆可真肥呀!”   “哎呀,疼!”谭墨夸张地叫了一声,连连告绕,“香玉,轻点。”   香玉再也装不下去了,松开手又变成了小拳头捶了捶他,“你这人呀,脸皮厚了。”   谭墨笑道:“男人脸皮不厚娶不到媳妇。”   “歪理!”香玉哼道。   谭墨接着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想娶你了。我刚从年掌柜那里来,他说县城里有个家具铺子,里面的家什都是一顶一的好。要是可以的话,明儿个就能派人运来。你看,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装修,家具什么的都是顶顶重要的,香玉也想弄些好的,便问:“去县城要多久?明儿个开始运了,这时间还来得及吗?”   谭墨再次嘿嘿笑道:“能,咋不能?别忘了五里镇有条河,走水路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县里了。你看现在天还不黑,咱们可以动身去镇上,晚上坐船到县里,后半夜就能到了。”   香玉抿嘴思索,她来这里有些日子了,最远也就去过五里镇,要说县城什么样还真没见过。便感兴趣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至于晚上坐船难受之类的根本就不作考虑,他们可以上船后就进入空间,将里面的时间一调,想睡多久就是多久。   “就知道你喜欢!我这就去套车,就咱们俩人去。等着,我去去就来。”谭墨起身,说着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香玉听到谭墨又吩咐院子里人的一些事,不过,她却是从谭墨的话语听出了一些不同来,这家伙好像是有些急呢?难道县城里有惊喜?   没多时,谭墨进来了,说道:“简单收拾个包袱,咱们这就走。”   香玉笑着应下,随手找了个包袱皮,往里面放了两件换洗的衣衫,再加一双绣花鞋,随便一包就出了门。   许是香玉院子里的人打了招呼,送他们出来的只有阿福。   阿福是知道谭墨的计划的,笑呵呵地目送他们离开。   谭墨赶着小马车,车子跑得飞快。   这马还是当初谭墨骑着去边关的枣红马,不愧是在边关历练过,枣红马的速度和耐力都提高了不少,个头也长了。   此时已是晚霞漫天的时候,大夏天的白日就是长,哪怕是没了太阳,路上也是亮亮的。   只是那耀眼的晚霞,将路上的一切都染成金红色,小马车拉着长长的影子跑在沙土路上。   路边的野草,野花长得正茂盛,不过,被往来车辆溅起的黄土弄是灰扑扑的,失了颜色。   但是香玉的却是极开心的,天上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再加上路边的稻田的稻子正在开花,微风拂过哗拉拉的响,充满了生活气息。   “以前来五里镇的时候从没觉得路上的风景这般好呢。”香玉笑道。   谭墨道:“那得看的人的心情,心情好看到的一切自然都是好的”   香玉嘿嘿道:“就你懂得多。”   “不多,不多。我家媳妇懂得才多呢,我也就是认个路罢了。”   “去!谁是你媳妇!”   ……   在两人不时的斗嘴下,马车很快就到了秦氏酒楼。   年掌柜似乎知道谭墨要来似的,不时伸出脖子来往外看看。连手中的算盘都打得心不在焉。   “吁!”   秦氏酒楼门口,谭墨握着缰绳的手上用力一拉,枣红马便很知趣地停下了脚步。还冲着谭墨叫了几声,呲呲牙,好像在说,主人你弄疼我了。   香玉下车拍了拍枣红马,“好了好了,枣儿乖,给你好吃的。”   然后便像变戏法似的从袖里拿出包袱里拿出一把稻草来,枣红马像见了无上美味似的,大口大口地吃着。   这可是空间稻草,也是带了灵气的呢,要不然枣红马也不会这么有灵性。至于为什么从包袱里拿出来,自然是掩人耳目了。   不过,包袱里带着把稻草的人也是挺怪的不是?   香玉想到这里便拍拍手,四下里看了看,好在天色不早了,街上的人也少了。   年掌柜看着谭墨来了,便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谭少爷,香玉姑娘你们来了?是今儿个就去县城还是明日一早跟送菜的船一道去?”   谭墨咳嗽一声道:“要是明日一道去,我们用得着大老远地赶来吗?”   “是是,小的明白了。谭少爷,香玉姑娘你们请上车。小李子,去厨房拿点吃食去,要快!”年掌柜吩咐道。   待店小二将一个大的食盒拿到车上来的时候,香玉和谭墨才刚在车厢里坐好,可见店小二的速度之快了。   年掌柜亲自赶车,要把他们送到码头上的秦氏货船上。便又很多嘴地问了一句:“谭少爷,这匹马也要带去吗?”   谭墨哼道:“不带去我带它来干吗?”   “是是!”年掌柜哭笑,就知道他又多嘴了。   香玉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有一只烤鸡,还有几碟小菜,都是开胃的菜。其他的都是好拿又好吃的点心。   在食盒的低部,还有一小坛子汤,虽然盖子盖得严,却还是能嗅到汤的美味。   香玉笑道:“牛师傅的手艺又精进了呀。年掌柜,牛师傅不是说要把他闺女送到我那里去学别的吗?怎么没了下文,到底是咋回事呀?”   年掌柜长叹一声,“唉,别提了。老牛两口子快被他那不争气的闺女气死了!”   “咋了?”香玉听出这话的严重来,问道。   年掌柜也没拿他们当外人,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那天老年回家就要把这好消息告诉他婆娘和闺女,可是当晚她闺女竟然想跟一个走街串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货郎跑。还好老年的媳妇是个疼闺女的,怕闺女晚上绣花伤眼睛,睡前去看看,这才发现了他们。要不然,好好一个大闺女可不就被糟蹋了?   唉,为了这事呀,老年愁白了头。他是不同意闺女跟那个不知来历的货郎的,又觉得对不住你,也没脸跟你说这事,便没把闺女带你那,怕给你惹麻烦。”   香玉一听这话,便整个人都愣了,不都说古代的姑娘矜持吗?这跟小货郎私奔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作得出的。   ☆、第214章 这事儿蹊跷   第214章 这事儿蹊跷    香玉不由自主地擦擦额角的汗珠,小声问道:“谭大哥,问你件事儿?”   “啥事啊?”谭墨捏捏她的小手,心里美滋滋的。   “就是牛师傅闺女的事,你们大明朝的闺女不应该很矜持的吗?还是说你们大明朝的货郎都那么厉害,勾勾手指头就能钓个大姑娘,这也太那个啥了吧?没媳妇的庄稼汉不知多少,我看都去当个货郎算了。”香玉有些怨气道,本以为古人诚实,可这话现在看来似乎有水分。   谭墨皱眉,“说啥呢?好像你不是大明朝的人似的。”   香玉的小嘴撅得更高了,“敢情你刚才没听到呀,我说的是牛师傅闺女的事!”   “哦。”谭墨好像才知道的样子,道:“那是人家的事,跟咱无关。”   香玉不乐意了,哼道:“怎么无关?牛师傅可是好人,帮了咱不少忙。难道你不想让他给咱们婚宴掌勺了?”   谭墨这才反应过来,“你这么说也对呀。只是,香玉,要我说这世上啥人最靠不住,那就是这走街串巷的小货郎了。”   “为啥?以前我还觉得小货郎都挺不容易的,天天走街串巷,也就是卖个针头钱脑,赚不了大钱。到是给村民带来了不少实惠!”说到这里香玉秀眉一蹙,自语道:“实惠,我想了一个绝好的赚小钱的法子。”   谭墨呵呵笑了起来,抓了抓她的头发,“我家媳妇就是伶透,一看就是作女财神的料,啥也能想到赚银钱!”   “你这是在取笑我吧?笑我钻钱眼里了。”香玉狠狠掐了一下他腰上的软肉,哼哼道。   “哎哟,哪敢呀。”谭墨夸张地讨饶,那样子真的很贱兮兮的。   香玉小嘴儿再撅,“先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得先把这赚小钱的法子记下来。”   说着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了起来。   谭墨却是趁此机会又问起了年掌柜关于牛大勺闺女的事,“老年啊,牛师傅的闺女多大了,叫啥?那个小货郎哪里人,现在何处?”   一连几问,口气也是那种略带命令式的语调。   可是年掌柜却不觉得恼,反而笑咪咪地说:“香玉姑娘既然想听,那咱就说。我也劝那头老牛呀,这事儿捂不住的,不如主动跟香玉姑娘说说,省得香玉姑娘惦记着。可是老牛呀,脸皮薄,宁愿自己这么扛着也不说啊……。”   看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有的没的,谭墨就好一阵不喜,哼道:“说正事儿!我看看这事儿能不能挽回,要是好办的话不介意帮把忙。”   年掌柜这才嘿嘿笑道:“哎呀,那我就替老牛谢谢谭少爷,香玉姑娘了。”   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为牛大勺说好话?他们本来想麻烦三爷的,可三爷是个什么身份,拿这等小事来烦他实在是罪该万死。唯有和三爷关系很铁的谭墨这么说,才能有保障啊。   随之便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走得慢点,他要在到达码头之前把这些话说完,“是这样的,那个小货郎被老牛带着人绑了起来,说是要送官的。但我觉得不妥,你想啊,女子的名声那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儿?不能为了这口气就这么冒失了。我就让老牛把那个小货郎绑了丢咱们秦氏酒楼的柴房了。   可那小货郎的嘴还真硬,楞是不说为了啥,只说是看上老牛家的闺女了,又没钱娶,就想不花钱地带着人家闺女跑。   哎哟,您不知道呀,老牛那个气啊,恨不得一刀跺了这无良的小货郎!可偏偏老牛家的闺女认死理儿,说是小货郎死了她也不活了。谭少爷,您说咱这事该咋办呀?”   年掌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问咋办?可是谭墨也不清楚咋办呀,便看了眼香玉,问道:“香玉,你怎么看?”   香玉是真将这事听在心里了,眉头紧蹙着,反问道:“年掌柜,那个小货郎跟牛师傅的闺女是怎么认识的?还有那个小货郎和牛姑娘认识多久了?没有问他喜欢牛姑娘哪里?还有,你们没问过牛姑娘为啥要跟那小货郎走?”   “这个,还真没。”年掌柜想了一会儿才道,经香玉提醒,这才觉得他们将这事想得太过简单了。   香玉又道:“这个要问清,特别是问那个小货郎,弄清他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些啥人?知道后再派人悄悄地去查查,要是真的说明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若是假的?那么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还有,牛姑娘现在不要逼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等我们从县里回来后就把她接到谭香园吧,我来问。不管怎样,一件事的发生总归是需要理由的,这世上不存在偶然。”   说到最后,香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似感叹,又似经验之谈。   总之,这句话很有哲理。让谭墨不由自主地认真地思索起来,“世上之事真的不存在偶然吗?”   什么是偶然?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巧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哪怕再巧的事还是要发生在与自己有关的事上,碰到个人,遇到个事,哪一个不是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呢?   所以说,香玉从不以为万事皆偶然,哪怕是她从现代来到这里,一定也有其必然性。   但这些事谭墨好像有些不大明白,关切道:“香玉,你不舒服了吗?”   香玉灿然一笑,“没有。只是觉得牛姑娘有些冤啊!”   谭墨道:“这事儿咱们真不好插手,唉。只能尽力而为了。老年,等我们回来,把那小货郎看好了,要是单纯的心怡牛姑娘那就好办了。就怕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嗯。”香玉点头,问道:“年掌柜,酒楼的生意不错吧。我看牛师傅的手艺又精进了,瞧瞧这鸡做的,外皮酥脆,可好吃了。还有这绿豆糕,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年掌柜道:“是啊,老牛可是咱们酒楼的一把手呀,没了他,咱酒楼的生意至少下一半。要是……嘶,难道是有人在打这个主意?”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香玉微微一笑,“看来年掌柜确实想起了一些事,赶紧的,再不走天要黑了。”   “是是,驾!”年掌柜立马甩起了鞭子,这事儿他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要是那小货郎的目的不在牛姑娘身上而是老牛的话,那事儿就不简单了。   谭墨也听出香玉的话中话,拍了拍她的手道:“还是我家媳妇儿伶透!”   “说啥话呢?”香玉扭动着收回小手,将食盒收了起来,又道:“年掌柜,这食盒我们就先带着吃了。”   “尽管带着。吃完扔船上就是了!”年掌柜急忙道,他现在恨不得就赶回店里去审问。   是了,五里镇虽说只有他们一家上了档次的酒楼,可是在县城还是那么几家不错的酒楼。   这做生意嘛,总归是有竞争的,同行之间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可是,将注意打到各自家人身上这就过了。他要让那些同行知道,得罪他们秦氏酒楼的下场!   嗯,那就杀鸡儆猴吧!   终于在天边晚霞散去之时到了五里镇的码头,这里是条不算大的河,但却听说这河水极深,哪怕是最旱的天也不容易干涸。因为这水的源头是在南山里,说是多少条山泉汇成的河也是正确的。   而且,各个村里的小河最终都汇聚在镇上的这条河里。到于这河水流到哪里去,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   但是谭墨知道,他指着此河对香玉道:“香玉,你看,这河叫五里深河,别看不算宽,可深着呢。一直流到县里,再往南走,直接流到人工凿的运河里。”   “原来运河里还有咱五里镇的水呀!”香玉笑道,“五里深,这名儿也有趣,真有五里深吗?”   谭墨道:“听说是有,每年都有人淹死呢。”   “哦,那咱们还是快点走吧。”香玉看了看河面,也就是二十来米宽,也不算大,停不了几艘船。   就是小船也没几个,河的另一边直接是大山,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类似水库的样子。上游的河面更是窄,架上一座小桥就能走人,根本用不了船。   况且这里是北方,用船走水路到县城还是近两年才兴起的,水面窄的地方也只能走一只船。所以,养鱼什么的根本不行,要不然年掌柜弄些好鱼苗也用不了费多少功夫了。   两人上了船,这船便载着一些杂物走了。此船是秦氏酒楼专用的,只拉酒楼里的东西,来往倒也方便。   船不大不小,香玉和谭墨同住一间小客房,真的是很小。二人便直接关了门携手进了空间,还是这里面宽敞一些。   一入空间,谭墨便又说了起来,“这条河冬日里的冰很厚,很少有人在这里捕到鱼。”   香玉一又眸子转了又转,小声道:“不是说这河很深吧,就不定那些鱼都在最深处呢。只是咱们没有能达到那么深的网,只能任由它们繁衍生息了。唉!”   谭墨一想,也有这个道理,“或许是吧。反正咱们有空间,现在承宗那里又有了鱼塘,不缺鱼吃。来,咱们先吃点东西,顺便跟你说件事!”   ☆、第215章 迟到的生辰礼   第215章 迟到的生辰礼    香玉一听这话便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这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便在大枣树下的草丛中盘膝而坐,装作不知的样子说道:“啥事呀不能等会再说,我刚才没吃饱,还饿着呢,先吃了再说。”   说着就掰下一个鸡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哼,想让我主动问,我偏不问,急死你!   “这……。”果不其然,一脸兴奋的样子等着香玉接着问的谭墨,脸上的表情僵了,小小的尴尬了一回,“咳咳,香玉啊,你就不好奇吗?”   香玉还在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吃的,反问:“好奇啥?”。   “刚才我不是说要和你说件事吗?”谭墨难得的撅起了嘴,一脸幽怨地看着香玉。   香玉抬头,懵懂地说:“嗯,说啊。”   谭墨暗自撇了撇嘴,这丫头就真不好奇?她应该好奇的吧,这话说的我自个儿都好奇了。这丫头怎么能不好奇呢?   “那个,我跟你说件事儿。”   “嗯,你说!”   然后两人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抬头互相看了好一会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香玉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谭墨也笑道:“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哼,谁让你瞒着我呢。”香玉吃完鸡翅一脸不以为然地哼哼道。   谭墨抓了抓头,委屈不已,“不是我要瞒着。是我叫小烈让年掌柜的人带东西给你,可是他竟然给我扣下了。我回来听到你和义父没收到我一封信时,我就知道那东西还在他手里,也不好跟你说,省得让你觉得我在吹牛。”   香玉这会儿有了点好奇,问道:“是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谭墨笑道:“你不是六月初二生日吗?我想送你一个生辰礼。可惜没来给你过,我问过义父了,他也不知道你的生日,今年的生日你就没过。”   香玉有些动容,低头挽了挽耳边的乱发,眼圈红了。她的生日呀,有几个人记得呢?没想到她那时的随口一说,这人竟然记在了心上。   就算是在现代的时候,也只有她的父母记得。父母出了意外离世后,连收养自己,跟自己最亲近的师父也没给她过生日呢。从那开始便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每次生日都会让她想起疼爱自己的父母。   “香玉,你怎么了?”谭墨揽着她的肩,轻轻地擦掉她的泪,关切道:“别哭了,以后我保证尽量每年都陪你过生日。”   “好!”香玉哽咽道,“谭大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陪你过。”   谭墨笑道:“八月十六,到时你给我煮碗长寿面吃就行。”   香玉补充道:“嗯,早上起来给你煮个鸡蛋,再煮碗长寿面。中午给你包饺子吃,我记得家里人在我生日的时候都是吃饺子的。”   “为什么是饺子而不是面?”   “因为饺子好吃,要把最好吃的留给过生日的人。”香玉道,父母在的时候,她真是个小天使,整天无忧无虑的。   看她又哭了,谭墨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将她拥入怀中道:“好了好了,就按你说的来。想知道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想,是啥呀。”   “是三块很漂亮的石头,一块翠绿欲滴。还有一块火红的,以及一块深蓝的。我想,等咱们有时间去京城的话,让人给你做成首饰,你戴一定很好看!”谭墨憧憬道。   香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翡翠,若说翠绿欲滴的话哪种宝石能比得上翡翠?红的应该是红宝石,蓝的定是篮宝石了。对于闪亮的石头,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香玉也不免俗,问道:“哪儿来的?哪种颜色的多?”   “都差不多,反正有拳头那么大!”谭墨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很稀松平常的说,“委屈你了,到现在我都没给你买套好的头面呢。”   “拳头那么大啊,那要做多少枚戒指?多少枚耳坠呀。发财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香玉突然财咪咪地说。   谭墨被这个样子逗乐了,“你喜欢就好。要不,我让小烈为咱们找一个银匠来给你打成亲用的首饰吧?”   香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多不好!”   但她的表情欺骗了她,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在成亲的时候戴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呀,再穿上红嫁衣,那个画面有想想就很美。   “就这么定了。”谭墨一锤定音道。   身边的男人都这么霸气的说了,她这小女人还说什么呢?自然是乖乖听着了。   不过,香玉此时已经在构思做哪种款式的好了,满心满眼的都是满意,恨不得马上赶到县城,早早地见到那三块漂亮石头。   “唉呀!”香玉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石头不是还在秦三爷手上吗?可是秦三爷不是没有回来吗,这可咋办?空欢喜一场!”   她的戒指,耳坠好像一下子从眼前飞呀飞呀,飞了!   谭墨笑着捏了捏香玉的鼻子,“傻丫头,要是小烈没回来,我带你来干吗?”   “那么说秦三爷也在县城?”香玉的双眸亮晶晶的,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嗯。”谭墨点头,“我好像还记得小烈和小齐也有这样的石头,他们合伙坑了咱倆的东西,不如咱们联手把他们的石头也坑回来吧。”   香玉点着头,嘿嘿笑了,这个提议她喜欢,“就不知道是个什么色的。”   “我看小烈有个黄色的。”   “黄的呀,也喜欢。可那是天子的颜色,咱小老百姓不能用,还是算了。”香玉否定道,这万恶的旧社会就是这点不好,明黄色是老百姓的禁忌色,那象征着皇室。   谭墨也道:“是啊,这颜色还真不好。不过,我看小齐有个没有颜色的石头,没我的大。”   “真的?”香玉眼睛更亮了,“没颜色的是最漂亮的!”心想,那应该是钻石级的吧?   谭墨认真地说:“那咱们也要来吧,反正他又没媳妇送。留着也没用!”   香玉笑了,“说的是!”   吃好喝好,谭墨又悄悄地带着香玉把枣红马弄进空间,二人设定了时间,美滋滋地睡了。   一觉醒来,外面还是半夜时分,但他们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   又悄悄地将枣红马送出来,二人站在船头一起看天上的星。   正值盛夏,天上那条银河闪闪发光,还能看到牛郎星和北斗星。听着河水哗哗地流,一点也没有闷热的感觉。   “香玉,等我们走不动了也这样看星好吗?”谭墨突然感慨道。   “好!”   没多时,船上的人陆续起来,要靠岸了。   顺利上岸,谭墨赶着车直接去了县里的秦氏酒楼。   香玉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问道:“没想到你对县城也很熟呀。”   谭墨嘿嘿笑道:“这个怎么说呢,以前打了猎也到县城卖过。这里的有钱的财主多,卖的价钱好。”   “不是有秦氏酒楼吗?年掌柜那时在干吗?”香玉哼道。   谭墨道:“那个时候我不想跟他们有联系。”   “好吧。”香玉无话可说,估计那个时候的谭墨是恨天恨地恨社会的,好在现在的谭墨又会说又会笑了。   没多时,马儿很快就到了秦氏酒楼。   酒楼里的人好像知道谭墨要来似的,灯火通明。门前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微风中来回摆着。   店里的掌柜带着两个小二在大门前迎接,秦烈和齐震站在屋内,有些忐忑。   齐震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板着脸,像谁欠大银子似的,臭哄哄的表情。   秦烈却是好多了,手中那把不离身的扇子摇呀摇,皱眉道:“我说小齐呀,要是小墨来找咱们算帐那可咋办?”   齐震瞅了他一眼道:“看我干啥,那可是你出的馊主意,要是我的话,让他们互传信物又如何?谁想到你那么小气。”   “唉?你这叫啥话?当初这个点子你不是也没反对吗?”秦烈扇子啪地一声敲在了桌上,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小墨!谁知道香玉是不是真对他好。他已经很可怜了,要是香玉以后再对他不好的话,他怕是活不下去了。”   “哼!”齐震冷哼,“骗谁呢?你就是嫉妒人家恩爱。”   “你不嫉妒?是谁天天看着那几块石头不说话?”   齐震瞪了秦烈一眼,“少胡说!”   “哼!”   就在这时,这里的店掌柜小年终于接到人了,高声道:“三爷,谭少爷来了。”   香玉却是悄悄拉了一下谭墨的衣袖,问:“这人叫小年?年掌柜的什么人呀?”   谭墨道:“是年掌柜的儿子。”   香玉低头一笑,“怪不得呢,一个大年一个小年,不是爷倆谁信呢。”   二人同时进屋,秦烈和齐震早就站起来了,他们也难得的都露出了笑。   只是谭墨却没给他们好脸色看,上来就开门见山道:“石头呢,赶紧拿出来!你们的也拿出来!”   秦烈给了小年掌柜一个眼色,他便带着人下去了,顺手关了店门。   四人坐在大厅当中,灯光很亮,一点都没有夜晚的样子。   秦烈拿出一个布袋推给了香玉,“看看吧,这是小墨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布袋来,也推给了香玉,“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收下吧!”   说着还挑衅地看了一眼齐震。   齐震面无表情地也掏出一个布袋,同样推到了香玉跟前,“这是我送的!”   ☆、第216章 石头表心迹   第216章 石头表心迹    香玉怔愣不已,这,这是个什么情况?说好的用小心思坑石头的计划呢?就这么顺利拿到了石头,太没成就感了吧。   “怎么?还生气呀?”看她没说话,秦烈抿唇道,“别气了,是我不好还不行吗?其实我也是为了小墨着想。看你没亲没故的,万一卷了小墨心后又跑了,小墨可怎么办?”   “胡说啥?”谭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香玉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没那么软弱,更没那么,那么不自信!”   秦烈嘿嘿一笑,“哟,咱们的小墨还很自信呀,说说看你有啥自信。说出来,爷给你长长眼!”   他公子哥的习惯已深入骨髓,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副腔调。   “少来!”谭墨有些小心虚地看了眼香玉,发现这丫头已经不动声色地打开小布袋了,嘴角上翘,甜甜的笑容便出来了。   也就放下矜持,红着脸小声地说:“我,生得还算可以,功夫又好,也能赚银子。手里的银钱现在真不缺,况且我对香玉好,一辈子只对她一人好,绝不沾花惹草。还有,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的,香玉一来就能当家,家里她说的算。你看,像我这么好的条件,香玉怎么可能不要我了呢。”   这是谭墨的真心话,说的也是大实话。可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实属少见,让秦烈和齐震听完,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这还是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谭墨吗?这还是那个冷情的家伙吗?难道男女间的情意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这话多肉麻,多脸红呀!二人互看一眼,同时耸耸肩,身上好像起鸡皮疙瘩了。   “咳,说得不对吗?”谭墨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咳嗽一声还一本正经地问道。   秦烈摇头,俊脸上好不容易扯出了一个笑,冲着香玉道:“香玉啊,你听到了吗?谭墨为了你可真是豁出去了。”   “啊?豁出啥去了?”香玉懵懂地抬头,明眸中的宝石之光好像还在闪,一看就是没听到刚才谭墨的表白呀。   “香玉!”谭墨觉得心在吐血,在两个损友前不要脸皮地说了这么一通,正主却没听到,真真是羞死人了。   “啊,哈哈!”秦烈头一个大笑,这会儿他觉得送出的石头也没那么心疼了。   齐震也呵呵笑了,这个丫头看到这石头就像看到银子一样,眼睛都是闪的。   香玉是真没听到,她刚才完全沉浸在多彩宝石的震撼中了,天知道那些宝石有多漂亮,她脑海中全是各类首饰的样子,全是!   “那个,谭大哥你说啥了?刚才我在看石头没听到,再说一遍呗!”香玉撅着小嘴请求道。   谭墨嘴角抽了几抽,他再也不要这俩损友面前说这类放了。也简单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没,没啥。小烈说这几块石头还不好看,等他回京再给再更好看的这种石头。还说,过两天就给咱们找个好银匠,你只管将心中的图画出来就行,这些都包在他身上了。”   香玉信以为真,起身郑重地说:“多谢三爷,三爷真是帮大忙了。我正愁没人帮忙呢,有了三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烈脸上的笑立即僵住,打肿脸充胖子道:“这,这个好说,包在三爷我身上了。”   但是,再送这种类型的石头好说,大不了送上几对玉镯也能过关。可是上好的银匠难寻呀,难道让他去司珍坊挖人不成?   难呀难!   抬头一看,发觉齐震还在笑,便想着也拉兄弟下水,笑道:“这个真好说。不过,咱们的齐大夫也说了,说他还一块上好的石头要送给你,但要等到你成亲那天了。不过,这个没什么,只要你首饰图画得好,到时一并让银匠师父打了也行。”   “小烈,你……。”齐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转身把他给卖了,当他是爆发户吗?他可是很清贫的大夫,这两块石头还是跟在谭墨身后捡便宜得来的。   香玉是知道齐震不是有钱人的,毕竟她在济仁堂也呆了不少日子呢,对齐震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便连忙摆手道:“不了,不用的。这些石头可都是很好的,我能得到是我的福气。多了反而不好,多谢小齐大夫!”   谭墨轻轻扯扯了她衣衫,道:“香玉,人家小齐大夫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咱们大婚,让他送点礼是应该的。”   香玉无语,虽说朋友间送点小礼没啥,可人家已经送了价值连城的宝石了。特别是那块不算大的无色宝石,简直是罕见,这要是放到现代的话可以达国宝级别了,有小鸡蛋那么大,她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谭墨给她的三块宝石颜色都不小,成人的拳头大。红蓝两色都很亮,另一个果然是翡翠,那水头那硬度没得说,。   而秦烈给的虽然小,黄色却比想象中的亮,还有一块小的深蓝色,这颜色漂亮,像深海一样。至于齐震送的是一块粉色的,无色的,都是极漂亮的。   “不,不了。”香玉将石头一个个地装起来,再次拒绝道:“光这些我都不知道怎么用好了,真不用。”   谭墨皱皱眉头,他心疼了。想想在候府时,那个没啥地位的梅夫人还有自己的大宝箱呢,光他知道的值钱的首饰就比香玉这几块石头都多。   秦烈默默点头,果然是村姑,就这么几块石头就满足了,不错不错!   他自幼生活的环境就更奢靡了,一块宝石而已,还不如他的父母赏赐外人的好。   齐震也是觉得香玉的回答很好,可是他不是那种抠门的人,说道:“小墨你就放心吧,这点小礼我还是有的。”   随之静静地看了眼香玉,叹道:“香玉,你也算是我们济仁堂出来的人,要是谭墨那家伙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们济仁堂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大可将我们济仁堂当成你的娘家,随时欢迎你来娘家小住。”   香玉很感激,笑道:“好,谢谢小齐大夫。”   “客气了。都说是一家人了,这种客套话不必再说。”齐震难得露出会心的微笑,又道:“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嫁给谭墨这家伙实在是可惜,就像那啥,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香玉被他逗乐了,“小齐大夫真会说笑!”   谭墨却不乐意了,哼道:“说的啥话,就像你不是牛粪似的。”   齐震又道:“是啊,我们都是牛粪。所以香玉若是哪天看不上谭墨了,我们济仁堂的大门永远为你开,我也一样!”   此话一出,另三人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话怎么带着味儿呢?   秦烈打着哈哈道:“行啊小齐,没想到你说起煽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今儿个爷可算是开眼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把爷给比下去了。这样吧,既然小齐那么照顾香玉,何不认跟香玉认个干亲?让香玉也有个大哥不是更好?这样的话谭墨小子岂不是也叫你大哥了?”   这下子论到齐震皱眉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到底是个啥意思,其实他也不大清楚,就觉得香玉就这么跟了谭墨有点亏,天知道谭墨带去的救命水和那两株能有多宝贵。光这两样就知道香玉不是普通的村姑,不想她就这么早早嫁了,相夫教子。那简直是杏林界的一大损失!   他和秦烈都知道在京中谭墨家里还有那么一摊子烂事儿,远在五里镇是可以逃避这些事。但这能逃避一辈子吗?迟早要面对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谭墨应下了,“这事好,如此以来香玉也有娘家人了。香玉,你觉得呢?”   “我,这,合适吗?”香玉觉得不合适,说实话,她有些怵齐震。在济仁堂的那些日子,齐震一旦涉及到了医药方面是寸步不让,毫不留情的。   秦烈道:“怎么不合适?就这么定了。改天找个好日子,你们就结为兄妹吧,我作证。”   齐震心中微微叹气,他不想要这个结果呀,但嘴上却道:“如此也好,省得某人总是说香玉无亲无故的。待我修书一封,将此事问过父母大人,再选吉日吧。”   “呵呵!”秦烈打了哈哈,道:“就这么说定了。小年,带谭兄和香玉姑娘去客房,咱们明日再谈。”   就这样,香玉被他们三两句话定了个大哥。   客房是最上等的天字号房,香玉独自一间,梳洗完毕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齐震的话有些不大对,这人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自己了?他不是跟秦烈一样对她保持着警惕吗?   正在想得有些头痛之时,她听到了敲门声。香玉吓了一跳,赶紧点灯,只一恍的空儿,谭墨进来了。   “哎呀,你吓死我了。”看着那些身边高大的人儿,香玉恨不得狠狠地掐他一把,“这可不是在家里,咱们不能住一间房。”   谭墨极不情愿道:“为啥不行?我们去那里面吧,我睡不着。”   “关好门了?”   “都好了。这四周也没人,我耳朵灵着呢!”说着手一抬,蜡烛立即灭了。   香玉没法子,只好拉他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菜蔬依然常绿,花儿常开,哪怕此时外面正值黑夜,这里还是一片繁茂景象。   稳定好身形,香玉便被谭墨拉进了怀里,“香玉,今天小齐有点不大对。”   “那你们还让我认他作大哥呢?”香玉也觉得不大对。   谭墨叹道:“只有这样我才放心啊。”   香玉不懂,“为啥?”   ☆、第217章 吃饭逛街   第217章 吃饭逛街    “唉,不说了。”那话谭墨说不出口,决定还是沉默来得好。   可是香玉已被他勾起了兴趣,这不说多钓人胃口?不依不饶道:“不行,你必须得说清楚,哪里不对了。”   谭墨就这么死皱着眉头看香玉,“你不觉得小齐今天说这话有点过了吗?啥叫大门为你开着呀,他知道这话啥意思吗?”   香玉也皱眉,“我也在想这话呢,要是济仁堂的大门为我开着我还挺高兴的,可小齐大夫这样,我,我总觉得怪怪的。那可是小齐大夫呀,高冷的存在,怎么说出这么有人情味话来呢?莫不是有阴谋?”   “你这,啥叫高冷?似乎是不错的东西。”谭墨有些不乐意了,抓了抓香玉的头,将她的双丫髻弄乱。哼哼道:“不许瞎想。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当小齐是大哥吧,真是便宜他了。不过,这大哥我是不叫的。”   “呵呵!”香玉傻傻地一笑,她哪里不知齐震那话里的意思,但那意思却不能由她讲给谭墨听,好在谭墨这家伙也是个心思灵敏的,一想便知。   是啊,这事还只有结拜成异姓兄妹才能解决。在古代,不论有没有血缘,只要是结拜兄就不能议亲。   谭墨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我们明天看了家具,再买点该买的就打道回府。我总觉得哪里都不如咱们的谭香园住着舒服。”   “那是,谭香园可是我们一手建成的。就这么说定了。”香玉附和道。   如此,他们便又在空间里睡了一觉,早上起来,这觉是睡得足足的。天还没亮之时,谭墨便回了自已的房间。   香玉梳洗完毕,神清气爽地直接下楼。   看到店里的人络绎不绝,这里只有少许客房,主营酒楼生意。哪怕是早上,生意也是很火爆的。   都是来吃早餐的,为何这里的早餐生意也这么好呢?完全跟香玉种的菜有关,早上起来几碗米粥,几碟咸菜;或是一碗豆花,两根油条,就是一份丰盛的早餐。简单是简单,可除了米粥,那咸菜,那豆花,都是香玉的空间出产,正因为早餐用料少,才能完全用空间出产。   所以那些讲究的人也都习惯性的来这里吃早餐。越是讲究的人越能吃出这里的饭菜的不同来,论银钱他们不缺,缺的是身体健康口感好,区区早餐便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一般人是舍不得花大价钱吃份早点的。   香玉和谭墨也在小年掌柜的带领下去了临窗的好位置,这里朝阳却不热,还能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   小年掌柜不愧是年掌柜的儿子,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小年掌柜小一号,嘴上没毛,却也是见人就笑。   “二位,您看吃点啥?”   香玉笑道:“给我来碗米粥,一碟小咸菜就成。”   “好嘞,那谭少爷您呢?”小年掌柜又笑着看谭墨。   谭墨道:“我来油条豆浆,量多一点。”   小年掌柜麻溜地说:“您放心,这就来。”   这里盛饭菜的碗碟比之五里镇那边的酒楼要精致的多,就拿香玉喝的那碗米粥来说吧,竟然用的是青花细瓷,那碟子也是如此。   而谭墨喝的豆浆用的是粉青色的碗,那真是好瓷,连香玉对瓷器一窍不通之人也知道这些瓷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啧啧,怪不得秦三爷能让刘石头去景德镇学艺呀,看来他那边真有熟人呀。”香玉笑道。   这个社会无论朝代怎么变化,有熟人好办事这话可谓是至理明言,在哪儿都通用。像这些瓷器,若是在那些名窑里没有熟人,有钱你都买不到。   谭墨不以为然道:“你要是喜欢,只管跟我说,让小烈帮咱们弄几套来用。”   香玉嘿嘿笑道:“这多不好意思呀,这些瓷不便宜吧。我对刘石头更加愧疚了,要是他没有烧瓷砖的话,现在或许也能烧出这么漂亮的瓷来呢。”   正说着,秦烈和齐震走了过来。   香玉这话刚好被秦烈听到了,呵呵笑道:“那可未必!这烧瓷不但要看手艺还要看烧瓷的土,水也重要,甚至是柴禾也是如此。刘石头所在的村子若是没有这类好土,纵使他的技艺再好也烧不出好瓷来。可是瓷砖就不同了,是他先做出来的,说明那里的土很适合烧瓷砖。两者不能一概而论!”   听完秦烈的解释,香玉突然觉得这位三爷似乎没有表面上的那样不靠谱,说道:“那么不知三爷怎么看这些瓷砖?我觉得要是有更好的釉料的话,刘石头还能做出更美的砖来。”   说着香玉又为刘石头争取福利,“不如三爷有空去那边看看,这砖铺在地上保管实用又好看,关键是能防水。”   “真有这么好?”秦烈是支持香玉说的那个瓷砖的,可是他还没见过真正的实物,问道:“能像你说的那个马桶那样好?”   “咳咳!”齐震猛烈地咳嗽两声,不悦道:“吃着饭呢!”   一瞬间,大家又都想起香玉初次为他们解释,烧制的马桶是个什么东西的场景了。   秦烈马上呵呵道:“那成,要是真如香玉说得那么漂亮的话,爷愿意往里砸银子。”   香玉拿起手上的青花瓷碗,笑道:“要是把这个瓷碗的花铺地上,不好看吗?”   “好是好,可这个真能行?”秦烈表示怀疑,那个青花瓷是漂亮,可那是匠人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瓷砖的话能行?也要画出来?这多费劲儿!   香玉呵呵笑了,“试试看吧。”   心里却说,这个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想想现代的瓷砖发展史,一开始还不都是那种单一的?可现在你再瞧瞧,连个美女都是弄在上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是不会做,可她会出点子。从古至今,聪明人多的是,手艺人也多,只要给他们一个点子,保证能做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一顿早饭,香玉为刘石头争取到了很多福利。她恨不得快点回去让人告诉刘石头,让他弄点好的给秦烈看。   谭墨知道她的想法,直接写了封信将给一个店小二,让他马上送给刘家村的刘石头。   一切收拾妥当,二人这才悠悠地去了那家上好的家具店。   县城就是不一样,不但街边的建筑比之五里镇要高一截,连路上的行人也比五里镇都好看不少。确切的说是人们身上穿的衣裳好了,女子的衣服款式漂亮了,料子也新,上面的绣花也好看。   以前香玉听人说过,要看一个地方的经济水平,就看这地方人的裤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时人的裤子都是大裆的,也没专门的腰,裤腰的部位都做的肥大肥大的,真接就那么往边上一别,再绑上根裤腰带就是条裤子。   这样弄得腰部鼓鼓囊囊的,特难看。可真正的好裤子却不是这样的,要合体,舒适又美观。只有经济条件跟上了,人们才有这个心思,才有那个闲钱往穿着上砸。   想到这里,香玉微微一笑,“谭大哥,咱们快点去那边吧。出来了这么久,我有点想家了呢!也不知道蔓儿今天有没有去找我,哦,对了,记得提醒我,要买点好的细棉布,还要好的棉花啊。”   谭墨不知道这棉花做啥用,只一个劲地点头,“你尽管买,我带着银子,咱想买啥买啥。”   香玉美美地笑了。真没想到这家伙去了趟边关,不但弄来了这么好的宝石,还捞了不少银子。果然战争财是最好发的,怪不得那些个武将的家底都很厚。   一路上香玉的手就没停下,看到个小梳子很不错,上前摸了摸。   谭墨就说,“买了!”   再走几步,还有这么漂亮的小荷包呀,“买个回去照着做也挺好。”   谭墨再说:“买了!”   还有那边的小妆奁盒,是嵌铜丝的,用简单的铜丝在硬质的木头上敲出繁复的荷花图形。圆柱形的并大大,刚好可以抱在怀里,但可以从中间一分为二,里面却是双层的,好几个小匣子从这里打开。一下子就像开了万花桶似的,可新鲜了。   上下两面都有个板扣住,在打开时,上面那个板抬起就是一面铜镜。四下里合上就是一个漂亮的圆柱形,最后还能用一把精致的铜锁锁起来重新变成圆柱。就这样,无论是提着最顶层自留的小提把手还是抱在怀里,都是极安全的。   香玉一看就喜欢上了,说道:“这个好,以后让福伯也能借鉴借鉴,真是漂亮的妆奁盒。”   “买了!”谭墨二话没说便往外陶银子。   走了一路,买了一路。无论香玉说什么,谭墨都是买买买!   香玉来古代不短了,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试问哪个女人不爱买买买?   等到了那家古朴的家具店时,谭墨的两只手已经没地儿放了,满满的两大包,这还是她把棉花这些抛的厉害的东西偷偷转移到了空间呢。   “走,咱们转个弯!”香玉拉着他绕过那间古色古香的家具店的大门,她要把这些再次偷偷收进空间。   再次回到家具店,二人已是两手空空,悠闲自得了。   跨步进入家具店,香玉没想到眼前飞来一把木质小板凳,眼看着就要砸头上时,谭墨眼疾手快地出手了。一手将香玉护在怀里,另一边快速出拳。   “哗啦!”这小板凳应声散架。   ☆、第218章 口臭是病,得治   第218章 口臭是病,得治    “啊!你没事吧?”香玉被吓得不行,拉过谭墨的手来回看,这么沉的实木凳子呀,就这么砸碎了,这得多疼!   谭墨黑着的脸立即冰消雪融,“没事儿,不疼!”   香玉不信,抓着他的手又是揉又是搓的,光刚才那凳子飞过来时的声她听着就渗人,这要是砸头上,还不得被砸死呀。   一时恼怒不已,“这是谁这么狠?我看咱还是不要看家具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人家都是开门迎客,他们是开门砸人!!”   谭墨皱眉,耳朵动了动,说道:“似乎有点不对,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说着拉着香玉的手就往内里走,除了这把小凳子是散架的外,店里好像没有人。诺大的店面四周摆着一些做工讲究的桌椅,光看那份做工就知道这都是好手艺。   只是,没人呀?   香玉也觉得不对,将谭墨的手抓得更紧了,小声问:“要不是刚才那凳子飞过来,我还真以为这里没人呢?”   “你不会觉得刚才是鬼怪作祟吧?”谭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个玩笑,似笑非笑道。   香玉对这样的玩笑还真不害怕,呵呵笑道:“我还真不怕鬼怪,人比这些东西更可怕。谭大哥你是不是听到啥了?”   谭墨笑着指了指头顶,“上楼!”   二人绕过柜台往楼上走,这二楼的楼梯并不宽敞,很显然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楼上不时响起打砸声说明有人在上面捣乱。   “小兔崽子,爷打死你!”一声暴喝响起,终于有人说话了。   此时二人也刚刚上了楼,看到一个肥硕之人举着和刚才一般无二的小凳子就往那四下里逃的店小二砸去。   这若是砸实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呀。   香玉赶紧喊道:“住手!”   谭墨比她的话更快,香玉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肥人手中的小凳子就到了他手上。   “给我住手!”谭墨也厉喝道。   店小二要吓瘫了,还是很有眼力劲的给谭墨磕头,“多谢这位爷相救,这位爷请救救我家掌柜的吧。”   香玉听到这话也跑到谭墨跟前,问店小二,“你家掌柜呢?”   店小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在,在下面,被,被这位朱爷打,打折腿了。”   “猪爷?”香玉下意识地想到这个字,抬头看了看那气得不行的肥人。   那肥胖之人终于憋不住了,大吼道:“你说啥?谁是猪?”   这声音够大,但是呼出来的口气却是差点把香玉熏了个半死,这,这人吃大便了吗?咋这么臭!   说实话,这味儿还真不如那个便便好闻,是一种腐败味加上最臭的臭气味儿!总之,就是特不好闻。   这是口臭,但这臭味之重让香玉闻所未闻,忍不住捂住了嘴鼻。   但香玉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这位姓朱的,脸面立即涨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香玉这里砸。   “你个小贱人竟敢嫌弃我臭,看我不砸死你!”   这人随手抓的是张小炕桌,但这桌子却是厚实的实木做的呀,这个时候的木匠就是实诚,说用好木头是不给你掺假。但这桌子砸下来也够受的呀。   谭墨也不是个摆设,快速上前一拳就把这姓朱的打倒在地,危机暂时解决。   可这谭墨的行为却把此地的店小二吓傻了,结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你,怎么能的他?他,他要是县里朱财主家的大少爷呀。”   谭墨可不管这人是朱还是牛,更不管是不是少爷,只知道他要打香玉,那么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未待这姓朱的再次呼出臭气,谭墨直接撕下这人的袍子,将他嘴堵了。又将他的的衣衫撕成条,直接五花大绑。   “呼!可吓死我了。”香玉这才放下了心,问道:“这人是犯病了吗?他家人呢?”   店小二本来就快被此人吓瘫了,可是谭墨和香玉的行为让他直拉瘫了,“你们,你们闯大祸了,那朱财主是最心狠手辣的。朱大少爷又是他的心头肉,谁要是说一句他儿子口臭,轻的一顿打,重的那就没法说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香玉一听这话就来气,“这人的嘴本来就臭呀,还不让人说了。他有本事让嘴不臭?”   “完了,完了!”店小二一捂额头直接趴地上了。   香玉很无辜地看了看谭墨,“他,他这是咋了?”   谭墨摸了摸下巴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说道:“先别管这胆小的店小二了,店掌柜不是在下面断了腿吗?咱们去看看。”   “说的是!”香玉指着在地上来回扭动着的朱家大少爷,说道:“也带下去吧。我看这人还是送官的好,让咱们的县太爷也闻闻这个味儿!路人该不该捂鼻子。”   谭墨笑了,提着胖猪一般的朱家大少爷往楼下走,这姓朱的长得胖大,没个两百也有个百八十斤。可谭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提着往下走,只是走在那不太牢固的木制楼梯上有些咯吱响。   将朱家大少爷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二人便找起那个断腿的掌柜。   用了半刻钟才在柜台的一角找到了这个倒霉的店掌柜,是个干瘦的老头,已经疼晕了过去,怪不得他们进来时没吱一声呢。   香玉检查了他的腿,伤在左腿,肿得老高。好在今天遇到了她,要不然这老人家就有危险了,心里再次把那个口臭的肥猪骂了一顿。“谁家的大少爷也不能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呀!这要是砸头上不堪设想。”   没人能保证自己的头比腿更硬!又加上自己刚进来时的惊险一幕,香玉就不想放过这人。   她和谭墨使出浑身解数将老人家的腿骨纠正,好在齐震有教过她正骨,也好在这老人家的身子骨还行,只是单纯性的胫骨骨折,腓骨竟然没断,真是幸运。只稍加纠正胫骨就好。   “啊呀,疼!”但是正骨的疼痛还是让老掌柜疼醒了。   香玉忙道:“老人家别动,骨头刚刚对上,再动就又折了!”   老掌柜听到这话吓得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感谢,“多谢姑娘救了老朽,我那店小二呢?不是他我就要被打死了。”   香玉还真不知道那胆小的店小二还有这么英勇的一面,笑道:“你那店小二在楼上瘫着呢,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此时,谭墨拿着刚才被他打散架了的小凳子的零件过来了,问道:“香玉,这个能用吗?”   “能!”   没找到绳子,香玉就学谭墨刚才的样子,把老掌柜的袍子撕了大半,就这样将老掌柜的腿用这些作了夹板固定起来。   弄完这一切,楼上的店小二才缓过神下楼来,看到老掌柜没事了扑到他身上哇哇大哭。   香玉觉得这店小二真是矫情,便道:“要不,我们帮着你看会店儿,你先叫辆车把老掌柜送医馆吧。”   “好好,多谢,多谢!”店小二是怕了,慌忙出门叫车。在这县城里谁不怕朱家大公子呀,好在这人一般不出门,可今儿个怎么就突然来店里了呢。真是倒霉呀。   店小二和这老掌柜走后,香玉叹道:“谭大哥,咱们是不是又惹事了?那个姓朱的好像是个人物。”   谭墨冷哼:“我管他是个啥玩意儿,敢伤你就是不行!”   “说的是。”香玉道,“何况这人的嘴实在臭,在我看来这是病,得治。”   二人来到朱家大少爷跟前,香玉仔细地打量着这人,这一看不得了,这人的脸面实在是难看。   都说男人的皮肤不能太滑,有点疙瘩痘是正常的。可是这人脸上不但疙瘩痘不少,还带着一种病态的紫。   光看这脸色香玉就知道这人中焦的火气不少,再看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样子,可以猜到这人是个无肉不欢的。还有那满嘴的臭味,此人身上的毛病真的不少!   估计下焦的火气也重,要不然脸上不会有这么多的逗呀,想来此人平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怪不得脾气这么暴,他全身上火,整个人可不就是个炸药包吗?   香玉终于有点理解这人会啥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有那么有钱又嚣张的老爹,再加上他就是一炸药包,人家对他的口臭稍有动作他不炸才怪呢。   “咳,朱大少爷,你这病,病得真不轻呀。得好好治治了,要不然过不了几年,你这身子非得出事不可。”香玉本着大夫的良心说道。   谁知这话又刺激到了朱大少爷,来回扭动着身子,眼看着就要挣脱出来。   这时,外面呼拉拉地闯进一群人。   他们一来就把姓朱的解开,紧跟着一个同样肥胖的老者进来,“哎呀,我的儿呀,你这是咋了?”   朱大少爷能自由行动后,指着连连后退的谭墨道:“爹,我要打死这俩人!”   肥胖老者脸面一板,皱眉道:“住口!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不砸死他们我就死在这!”   他两句话说完,香玉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   连那胖老者也拧着眉头想捂鼻子,呵斥道:“你这阵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儿,你不是偷跑去秦氏酒楼吃饭了吗?咋跑这儿来了?爹知道那里的菜你吃了嘴不臭,可咱们酒楼没这菜呀,我已经让下人连夜排队了。   你再忍忍,等爹拿到他们的把柄后,让他们天天给你做吃的,那饭菜只给你一人吃。咱不光吃菜,还要吃肉。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吃上这菜后嘴里的毛病就能好了!”   听到这里,香玉似乎抓住了什么,“秦氏酒楼的把柄?”   ☆、第219章 代茶饮   第219章 代茶饮    香玉偷偷地拉了一下谭墨的手,示意他好好听听这话。   谭墨扬了扬下巴,这话他听懂了。   正跟他们对峙的朱家父子又旁若无人的说上了,朱员外向儿子连连保证,过不了几天就让儿子吃上比秦氏酒楼更好的饭菜,因为他们打听到了五里镇最初做这菜的厨子的下落。   “真的?爹不唬人?”这话说出,又是一阵口臭,香玉真想掉头就走,但又想听听他们说啥。   这会儿她再听不出这朱姓父子跟牛大勺闺女差点被拐一事有关,那就太不应该了。   “有财我儿,等着瞧好吧。”朱员外嘿嘿笑道。   朱有财就是这个口臭之人的大名,这人谭墨听说过,据说这姓朱的员外是老来得子,且是纳了十个八个小妾之后才有了这么个儿子。自小就被宠的没边了,但朱有财打小爱吃肉,顿顿有肉,无肉不欢。   不知何时,一开口就臭不可闻,呼气之时也臭,任你怎么刷牙漱口都没用。渐渐地这位大少爷便因自卑变得暴躁起来,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   可人家有个好老子,打了人最多赔个把银子。但人家打了他就不行,到了后来县里的人都暗暗骂他朱臭虫,偏偏拿他没办法,小老百姓见到他就躲。   可是今天朱有财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想亲自去秦氏酒楼吃早点,但是他去的很不巧,秦烈这个大爷在那里,这人一张口就把他给熏得不行,抬抬手就被人给扔了出来。   朱有财是蛮横不讲理,可不代表没心眼,知道这人不好惹便生着闷气走了。   但是出去就碰到了家具店的店小二,这位店小二刚进县城不久,只闻朱有财的臭虫之名却没见过,他路过朱有财时只好闻到了一股臭味,便捂了鼻子。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激怒了朱有财,加上心里的火气无法爆发,让小二便倒霉了,从街上追打到家具店,路上硬是没一人出手相帮。最后还连累了店掌柜被打断了腿。   要不是谭墨和香玉刚好来店里,这店小二的下场估计也得断条腿。同时也说明了为什么诺大一个家具店竟然没一个客人进来,因为有避之不得的朱臭虫呀。   谭墨皱了皱眉头,转瞬间就将朱有财的来历记起来了,还不忘小声地告诉香玉。   香玉继续捂着鼻子道:“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   “放心,这些人我一只手就能打趴下。”谭墨很大气地说,若是手里有个武器就更好了。   香玉不知他心中所想,弯腰捡起两根凳子的断腿,说道:“我看到那姓朱的父子眼神里的不怀好意了,咱们得当心点。”   谭墨接过香玉手中的木棍,笑道:“到我后面来。”   那边,朱员外好不容易安稳住了自家儿子,让他闭了嘴,这才面色不善走了过来,不讲理道:“你们竟敢伤了我儿子,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谭墨也道:“确实不能就这么完了。这里的店掌柜被你儿打断了腿,还有这些坏了的家具怎么也得陪个几百两吧。”   “大胆,你这泥腿子胆敢这么跟我们员外说话,你不要命了?”一人小混混模样的家丁呵斥道。   谭墨握了握手中的棍子,冷笑道:“不要命的上来试试!”   他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那身上的气势是这些只会欺负老实人的混混没法比的。   这气势一亮出来,立即让那些小混混们退了几步。   朱员外也是见过世面的,立马知道这人不好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呵呵道:“误会,误会。我这儿身子有病,还请见谅见谅!”   “爹,他们打了我!”朱有财不乐意了,他的气还没消呢,还想打个人。   他一开口便让大家都很难过,那味儿呀,实在是……。   朱员外呵呵笑道:“儿子啊,你急啥?这位姑娘不是说你的病要治吗,咱就让她治治,要是治不好,哼哼!”   朱有财是知道他爹的坏水的,也狞笑道:“听爹的,治不好我打断他们的腿。”   香玉心中恼怒不已,骂道:“你这病现在我还不想治了呢!”   谭墨再握紧了手中的木棍道:“赔银子,走人!”   朱员外却是又厚着脸皮上前,嘿嘿笑道:“这位小哥,我是谁想必你是清楚的。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能打,可是你敢打死我们这些人吗?不如都退一步。老爷我有的是银子,拿出几百两小意思。不过,前提是你们得治好我儿子的病,要不然,我把这家店给砸了。想来,你们也是好心肠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救这店里的人了,你说是吧。”   谭墨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做好人就得给你儿子治病,要是不治的话你就会等我们走了砸了这家店?”   “正是如此!”朱员外摸着胡子一本正经地说。   香玉也气得不行,这是哪门子理论?说道:“治可以,但我只开方子,至于你们吃不吃那不是我的事。但我敢保证,如果你敢动这家店的一根毫毛的话,你们朱家也离灭顶之灾不远了。相信你是知道你儿子平时的所作所为,今儿个我们打了他,说不定明儿就有人放鞭炮庆祝!”   可她不想看到那个可怜的店掌柜因他们的原因再遭到毒打,又想到了秦烈的身份来,想看看他的手段到底有多大,便事先警告了几句。   朱员外有些摸不清这两人的来历,便也就接坡下驴地答应了,“那么就开方子吧。”   香玉心中早有腹稿,说道:“我只说一遍,你们记不住那是你们的事。但赔偿的银子还是得留下的。”   “洗耳恭听!”朱员外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来,道:“老爷我不缺银子,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呀?”   香玉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听着,要想除掉口臭,首先你不能再吃肉了,特别是肥肉,更是不能碰。多吃点菜,不拘什么菜。不可吃辣,饮食要清淡。接下来是方子,我的方子不是单纯的药而是代茶饮?”   一听茶饮,朱员外眼睛亮了,他是开酒楼的,但也有个茶楼呀,连忙催道:“快讲!”   朱有财还是有老大不愿意,嘟囔道:“不吃肉不能活!不干!”   他不开口还勉强能闻,一开口,那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香玉捂着鼻子道:“你不想全身都发臭,那就继续吃肉。不出两年,你就得见阎王!”   朱有财这才怕了,见阎王他可不想,还想娶媳妇呢。可是他这个样子没人愿意嫁给他,就是伺候的小丫头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香玉接着道:“第一个是淡竹叶,白茅根,绿茶各少许冲茶喝,水不宜热,这是去心火的。另一个是决明子,霜桑叶,菊花,比例是三二二,这是去肝火的。另外还可以煮点荷叶乌梅汤,荷叶绿豆汤。就这些。”   “就这些?”朱员外不信,硬是不交银票。   谭墨不想再跟这些人墨迹,他还想让香玉在这里挑家具呢,便用力一捏手中木棍,将这棍子直接捏碎,冷声道:“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留下银子滚吧!”   那些家丁们都被他的武力吓怕了,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有财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只想去吃顿好的,便说道:“爹,我饿了!”   朱员外心疼儿子,便扔下银票骂了两句就走了。   出了门,留下两个家丁,让他们盯着谭墨二人,看他们在哪里落脚。想赚他的银子没那么容易。   这些小动作谭墨都看在眼里,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没法看,便将家具店的大门一关,说道:“香玉,咱们挑家具吧。”   香玉说道:“你说姓朱的父子会不会暗地里给咱们使坏呀,我猜他们就是那个诱拐牛师傅闺女的小货郎的幕后主使人。”   “极有这个可能!正好省了我动手的麻烦,就交给年掌柜来吧。想要把酒楼开遍大明朝,这等操心事还有得忙活。”谭墨冷笑,“还能除了县里一害,真是不错。”   香玉也没将这两人放在心上,只道:“就怕这店里的掌柜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看来今儿个回家的打算又要落空了。”   “没事,大不了咱们晚上走。明儿个一早就谭香园了,不耽误事儿,选几样吧,来都来了。”谭墨无奈道。   就这样,香玉二人十分悠闲的在店里挑了又选,最后香玉只选中了一张大大的拔步床,其他的都是谭墨选的,反正古代的家具就那么几样,选不选都差不多。   默默记下来后,那个胆小的店小二也回来了,一来就给他们二人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   “多谢恩公,要不是恩公及出了手救我叔公,我叔公的腿就废了。”   谭墨扶他起来,又将那二百两银票塞给了他,说道:“这是我们向朱员外要的赔偿。另外,桌上写的纸条是我们定下的家具,你们看看,过几天我派人来取。”   店小二不敢接银票,只道:“恩公要家具好说,只是这银子咱不能收。”   谭墨看他脸上还有着畏惧,便解释道:“放心吧,那姓朱的蹦不了几天了,他们不敢来找你麻烦。”   好说歹说,这店小二才收下。   二人出了们便直奔秦氏酒楼而去,只是出门的时候兴致极好,现在却是兴致缺缺。好在也有了收获,知道了牛大勺的闺女确实是比被人骗了,总算没白来。   ☆、第220章 药香荷包   第220章 药香荷包    这家家具店的店名叫刘记木匠铺,可想而知这家店的主人是个木匠而且是姓刘的。   回到秦氏酒楼,已近午时,也是店里的客人正多时。   谭墨一来就把小年掌柜叫来,说道:“老年掌柜有给你带信吗?”   他们知道自家产的菜每天都要送到这边来,在走之前,香玉和他已经预留了两天的空间出产。   小年掌柜说道:“回谭少爷的话,我父亲来信说让我查查在这里有哪些酒楼对咱们秦氏不对付。说是,牛师傅那边的事估计有内情。”   谭墨道:“没错。知道朱有财吗?就是县里的朱员外。”   小年掌柜笑道:“县里谁不知道朱臭虫啊,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就没个不知道他的。今儿一早他跑来咱这里吃饭呢,一开口差点把三爷给熏坏了,让人把他给扔了出去。莫不是这朱臭虫在街上溜达也熏到您二位了吧?”   “哼,何止是熏到。”谭墨冷笑着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叮嘱道:“我怀疑牛师傅闺女的事就是那个朱员外做的。看到外面那两个家丁了吗?他们就是朱员外的人,这事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小年掌柜脸面一寒,沉声道:“谭少爷您放心,敢打我们秦氏酒楼的主意他活得不耐烦了,这事儿不用三爷出面,小的就能办得妥妥的。”   “还有那个刘记木匠铺那里,也给看着点。在没收拾姓朱的之前,不要让人骚扰他们。”谭墨又嘱咐了一句。   “是,小的知道了。”   这边,香玉已经跟秦烈和齐震说完了遇到朱有财的事。   秦烈冷笑道:“他们还真是有种啊,按理来说薰到了爷就是大罪,我没治他的罪,他竟敢找人泄愤,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来,县太爷是太无能了,治下出了这样的地痞都不知道整治,这官不如换个人来做。四子啊,去把这话跟咱们的何大老爷说说。”   “是,小的这就去!”   四子是秦烈的小侍卫,也跟他的小厮一样长得很斯文,可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四子出门时,小年掌柜也跟了上去,两人在一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待谭墨四人吃过午饭后,小年掌柜便来回话,“三爷,县太爷开始查何家了。”   “嗯,这事你盯着点儿。小墨,咱们回谭香园。”秦烈说完,带着人就往外走,好像谭香园是他的家似的,说去就去。   香玉这半个主人被他忽视了,小嘴儿撇撇,这人还真当自己是个大爷了。   到现在为止,香玉还是不知道秦烈的真正身份,只知道此人的身份应该是富贵的,说不定也是京中哪家候府的公子。   齐震看到香玉的表情,上前小声道:“别理他,这人就是个人来疯。信昨日就寄出了,过些日子便能收到家父的回信。想来,我父亲也不介意多个懂医术的干闺女。”   “这,这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香玉不在乎拜不拜干亲,反正她就是个村姑,也不需要多么高贵的身份。这辈子守着谭香园,种菜种花,再种点药,赚点银子,小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齐震笑道:“无妨。听我母亲说她前几年就想认个干闺女的,可惜那户人家的闺女是福薄的,出门烧个香也能惊了马,连人带车滚进了悬崖。哦,那女子自小也喜欢药草,想来,母亲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香玉没想到认个干亲还扯出了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说道:“但愿吧。”   她对此没报多少希望,你想啊,人家早就中意干闺女人选了,可惜那姑娘出了意外没了,这人在他们心中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就是她再好也是无法替代的。   齐震知道她没抱希望,可他却觉得这个希望很大,要是父母同意的话,自己的身份就得和盘托出了啊。   “香玉,咱们走!”谭墨急吼吼走来,拉着香玉就走,一点都没给齐震再解释的机会。他不过是和秦烈说了几句话,齐震这人就盯着香玉说个不停,真是不能给他一点机会呀,还是早早地结拜成兄妹的好。   齐震落在最后,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还是恼,总之很精彩,“这家伙遇到香玉就变成傻子了!”   他担心,却也开心,自家兄弟终于重新活过来了。而他,要不要趁此回京呢?家里虽说有着大哥,可二老还是希望他能回去。   其实刚才他还有一些话没说,就是那个差点做了她妹妹的福薄女子,原先是想着说给她做媳妇的,可又听说皇帝的意思是让她嫁给当朝三皇子。但他们两家的已经在议亲了,为了让皇帝打消疑虑便想出了结为干亲的想法。   谁知结拜的事还没一撇,就听到了此女的马儿惊了,人也自此香消玉殒的消息。两家烦人的事就此解决,可也留下了无尽的伤心。   他只是远远地见过那个女子一眼,是个很温婉的姑娘。只是又让母亲想起这些事,真的好吗?   齐震也不清楚,他这一封信过去会发生什么事,可他却是很想帮谭墨。或许谭墨想的没那么深,但香玉跟他结拜还是好处多多的,至少以后进了京,也不会有人拿她的身份说事儿了。   两辆马车一道前往县里的码头,这里的码头比五里镇大多了,停的船也多。   香玉坐的车里一堆东西,正在挑选着,赶车的是谭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此时她手里正拿着几个漂亮的荷包,说道:“谭大哥,你会佩带荷包吗?”   谭墨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以前会,但现在不会。带那个很娘娘腔的,不带。”   香玉撅着小嘴,看着手里的荷包道:“这个很好看呀,干吗不带?要是我给你做的,你带不?”   “带!”谭墨二话没说直接应下,“以后我只带你做的荷包,你以后也只给我做荷包!”   听着如此霸道的话,香玉哼道:“才不呢,我还想做好些药香荷包去卖呢。后天就是村里的那几人试着去镇上卖香的日子了,我想做一些药香荷包也去凑个热闹,赚点小钱儿花花。”   谭墨不乐意了,“不要了吧,咱又不缺那几个小钱儿。”   “要!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方子,你看这大夏天的容易中暑,蚊虫又多。多做一些驱蚊和防暑的荷包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香玉解释道:“明儿个我就把这些教给蔓儿,等赚了银钱就教给村子里的人,也省得人家说咱赚了钱就看不起人了。他们也都不容易,能拉就拉吧,这些药草都不是多么精贵的。”   “行,就听你的。但我的荷包要最好看的。”谭墨笑了,她家媳妇就是心善,又能赚银子,能找到这样的好姑娘真是他的福分。   一行人坐上船,这船是大船,速度也快,两辆马车放到船上来都不觉挤。   上船后谭墨便被秦烈二人叫了去,说是商量生意上的事。   香玉不想凑这个热闹,反正她和谭墨就要成亲了,以后就男主外女主内,这样外人也不会说啥,她还乐得清闲。   只是一个人呆在晃晃悠悠的船上实在不好受,她索性关上了门进了空间。   要配制驱蚊防暑的香包的方子一点都不难,只是效果如何不敢保证,但那味道是极好闻的。   驱蚊香包的方子其实很多,用的都是有芳香味的药草,蚊子是不喜欢浓烈气味的,因此也达到了驱蚊的作用。   艾叶、紫苏、丁香、薄荷、白芷、陈皮、菖蒲和藿香这几味药就能达到驱蚊效果,要是小儿用的话去掉菖蒲和藿香。   将这几味药按比例搭配好,磨成粉后装细棉布的袋子里,再放入作工精美的荷包,这驱蚊包便成了。   这几味药在香玉的空间里都有存货,她趁现在没事便用药臼捣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不变,脑海中却在想着防暑解暑的香包。   其实这个香包也简单,只三味药就好。那就是藿香,绿茶和淡竹叶,按一比一的比例搭配。   淡竹叶并非寻常所见的竹叶,乃是一味正经的中药,能清热解暑,去心火。而藿香更是治中暑的良药,这些药其实都好寻。在这个人烟并不多的年代,有的屋前屋后就能采一大包。   而那荷包的样子香玉的脑海中也闪过不少,这些都是她在逛街时看到这漂亮的葫芦荷包想起来的。   荷包的种类可多了,就算是这个时候没有,她也能画出来。至于能不能做出来,这得试过才行。   比如说给小孩子们做的驱蚊包,做成十二属相的,再做成小鱼小鸡的形状,保管大家都抢着买。好看又实用呀,谁也不想自家大胖孙子白白净净的小脸上被蚊子咬个大包吧?   想到这里,香玉咯咯笑了。   确实,她现在手里也攒下不少银子,又有空间吃穿真的不愁。可是只她一个人富起来,心里真没有成就感。   更不想看着小姐妹们还在贫困线上挣扎,闲来无事做些小荷包卖也是不错的,就算是赚个小钱买把盐吃也好呀。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谭香园。   ☆、第221章 打算   第221章 打算    正如香玉所料的那样,洛蔓儿今天也来帮忙了。   香玉没管厚着脸皮又住进来的秦烈,拉着洛蔓儿一道带着买来的东西进了自个儿的小屋。   在屋里,香玉拿着棉花道:“我买棉花了,等有空咱们就做。棉布得先洗洗,棉花也得晒晒。到时候,那大姨妈来了,咱就不怕了呢,嘿嘿!”   香玉开心的样子,活像个赚了小便宜的家庭主妇,满心满眼都是那种买到便宜货的小幸福。   洛蔓儿就不行了,她摸摸这上好的棉花,啧啧道:“香玉啊,这个太,太浪费了吧?这棉花怎么也得一百文一斤吧?”   “嗯,一百五一斤,我买的上好的。”香玉笑道。   “……。”洛蔓儿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久才道:“咱,咱用不起。我这样也挺好的,我,我来帮你做。以后,你来用!”   香玉小脸儿一沉,哼道:“不行,姑娘家的身子自个儿得珍惜。大姨妈又不是天天来,来了就得好好伺候。放心吧,等过些日子我这边忙完了,就找人买地,来年咱们种棉花。我想了,种出棉花来,咱们就做这生意可好?你想啊,这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也多,打发大姨妈也能舍得花钱,到时候保证比光卖棉花赚得多。”   洛蔓儿不相信道:“真,真的?这个东西真能卖?老贵的吧,这么羞人的东西,放哪儿卖呀。”   “我们不是在镇上盘了家店吗?玉凝给盘下的。我打算放那里面卖。那店面不小,让人隔出一个小间,里面就卖这些东西,咋样?”香玉越想越来劲,这办法可行。   洛蔓儿摸着那棉花真舍不得放手,“香玉啊,你也知道咱农家人的日子一向过得紧巴巴的,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儿花。谁舍得花这么多的钱儿买这玩意儿呀。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我怕……没人买。”   香玉摇头,其实做女人的生意是最好赚钱的,“这个你先别管了。过两天咱就做,叫上香兰姐,加上你我,小花,小红,一天也能做不少。咱先试试。”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拿起那几个漂亮的荷包道:“看,这荷包漂亮不?赶明儿个我们就做这个,后天不是镇上小集吗?咱们装上药草去集上卖!”   “好看!”洛蔓儿这次没说反对的话,笑道:“香玉,你又要捣鼓啥药草啊,加上药草的荷包肯定很香。”   “何止香,还有实用呢。明儿个你就知道了。”   洛蔓儿拿着荷包移不开眼了,说道:“这个能借我带回去看看吗?天不早了,明儿我再来。”   “给,这有啥。明儿个我想把香兰姐也叫上,要是卖得好咱把这个也教给村子里相好的婶子大娘们,让她们也赚点小钱儿。”香玉把洛蔓儿看中的荷包塞到她手里道。   洛蔓儿笑道:“香玉,你心真好。要是换作我,巴不得捂着藏着。”   香玉笑而不语,这些对她现在来说都是小东西,传出去也没事。要是她还在老香家受苦,肯定是得藏着的,说不定还会把花样子卖给绣坊赚几个钱儿来赎身呢。   送走洛蔓儿,香玉又去了东屋准备晚饭。虽然人家秦烈没说想吃啥,可这么一位大爷呆在家里总得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吧,他可是香玉的财神爷呢。   不过,农家烧饭就要有农家的味儿,那么精致的菜,香玉做不来。   从县里带来不少牛肉,今天打算做一大锅土豆烧牛肉,口味重一点,麻辣鲜香更能下饭。然后再炒几个小菜,蒸上锅米饭,烧个汤,再加个咸菜碗和咸鸡蛋,这晚饭便成了。   小花和小红两天没见香玉了,她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都是村里的新鲜事。   她们能听到这些事还多亏了大门前的那片空地。那里靠近南山,又有树荫,风吹来凉嗖嗖的,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再加上香玉早前的嘱咐,要是那里人多就烧上锅热水放几片菊花,让乘凉的人免费喝。   这菊花和水都不值几个钱儿,村里也不是谁都有空儿乘凉的,可总归也是有人来这里凑成堆儿八卦。这新鲜事就是这么听来的,还是关于老香家的事。   说是,老香头两口子带着香雪去了省城好些日子了,他们家的大房二房的人就吵翻了天。   为的自然还是银钱,二房从牢里出来没花银子,当然是被卢敬贤送来的。可是大房卖闺女的钱还是拿了一部分出来,这银钱都在老香头手上抓着。   他们老两口一走,大房的人越想越气,便见天儿地吵。二房是觉得大房的香山跟着老香头也一道去了省城,是赚了大便宜了。因为没带他们这一房的人见事面而心生不满,也吵吵着不饶人。   香玉听完后,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活该。你们两个以后听到这话只管记在心里,可别插嘴。”   小红道:“我和小花不多嘴。就是想听听村子时有没有人说姑娘的坏话,姑娘教他们制香,多好的事儿呀,可还是有人说你小气啥的。”   “这话谁说的?”香玉随口一问,反正她是不会生气的,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你对他们再好,他们还以为应该的。可是世上哪有应该的事?帮你是人情,不帮也应该。   小花接着道:“是那个洛腊梅的娘,说你知道做好多种香呢,就是不舍不得教他们。说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连养你的爹娘的死活都不管,太,太不孝了啥的。”   “哼,孝?他们还上配。”香玉再次冷哼,“别理她们。以后再听闲话就记下是哪家媳妇说的,哪家媳妇听了信了。咱这边再有好事就不给她做了。”   “我们记住了。”小红和小花互看一眼,均都无声地笑了,她们终于有事做了呢。   晚饭大家各吃各的,香玉跟小花她们在厨房吃的。   到了晚上,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了大家便都拿了菜回自个儿的屋里吃,吃完来送碗就行了。   因为下雨,大家也就没聚在一块儿聊天,香玉直接给了小花一个荷包,一包碎花布,让她和小红商量着做这样的荷包。   而她则是一个回到屋里画她的荷包了,古代的荷包种类也很多,有大有小,大的可以装零碎,又可以当小钱袋用。小的则可以装香料,随身佩戴又好看又实用。   香玉做的是小的,为的是装上一些驱蚊药草或是防暑药草,但是她脑海中的样子却是五花八门,样样都有。   她的画工并不好,只能说是画得像。因为在前世跟着师父学习时,没少画药草的样子,素描就这么练出来了。   按照花形来分,可以将荷花,梅花这类花变形后做成小荷包的样子;按图案来说,又有心形、圆形、菱形、六角形,这些则需要在上面绣上好看的花。   还有鱼形,又分金鱼和鲤鱼,再分是弯着还是直着的。还有几样好看的孔雀形,自然还少不了十二生肖变化而来的图案形状。   这一画不得了,她没想到自已的想象力是那么丰富,还画了几个卡通的图案,比如长着长耳朵的兔子,还有可爱的阿离形象。   总之,她觉得收不了手,越画越顺,几乎是什么都可以做成荷包的样子。   “在画什么?”   谭墨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耳边,香玉吓得叫了一声,“哎呀,你这人咋不出声的,吓我一跳。”   谭墨嘿嘿笑着,拿起一张张的画,说道:“香玉,这是什么呀,真好看。”   “荷包样子,你喜欢哪个,我绣来送你。”   谭墨道:“你绣的我都喜欢。”   “说得好听!等我闲了再给你做。”香玉哼哼道,说实话,她在这里住了半年多了,还真没送过谭墨礼物呢。   “行,你别累着就行。”谭墨上前坐在她身边说,“刚才我去鱼塘找三嬷嬷了,说了咱们的事。她明儿个就来和义父商量,两人一起选个吉日,咱们就成亲!”   香玉一愣,“哎呀,你这会子就去了?咱们还啥都没弄呢。”   谭墨道:“急啥?吃的用的放心交给年掌柜吧,你就跟她们几个好好地绣嫁衣就是了。哦,也帮我做件啊。”   香玉翻了个白眼,“你听谁说男方的衣裳也要女方来做的?”   “我这不是没人做吗?香玉!”谭墨幽深的眸子露出恳求的光芒,有些撒娇地说。   香玉被他这个样子雷个不行,胳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忙应下,“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收起画纸,顺便将谭墨也收进空间,她梳洗一番也就睡了。连续干赶路累了,这一晚睡得相当踏实。   但还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将谭墨和新收的菜放了出来。每天如此,都习惯了。   二人收拾好这些后,便携手晨练起来。香玉起得早时都会围着外院跑一圈,一圈下来,大汗淋漓,神清气爽。   香玉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不过,她身体再好,跑下来也会气喘吁吁。   可是谭墨却不同,脸不红气不喘,跟他比香玉觉得自己真像个气短的病人。   “你咋不喘呢?那么大一圈!”香玉小嘴一撅,想了想道:“要不,你教我功夫吧?”   ☆、第222章 做被褥   第222章 做被褥    谭墨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墨紫色的眸子里闪着光,看不出是好还是坏,摇摇头,“不教!”   “为啥?”香玉不乐意了,撅着小嘴道,别看她斯斯文文的,心里可还装着个侠女梦呢。   昨夜的小雨没想到了后半夜就停了,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那些草儿花儿绿的绿,红的红,相当漂亮。   太阳刚刚开始往上爬,此时的光线很是柔和,照在香玉的脸颊上,如降落在霞光里的小仙子一样,清新靓丽。   谭墨看呆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下巴,“香玉,习武太累,我可舍不得你受苦。以后出门带着小花,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香玉条件反射地打掉他的手,嗔怒道:“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不好。别忘了咱们还没成亲呢。”   “嘿嘿,快了。”谭墨摸摸被打疼的手傻笑道,“你忘了在刘记木匠铺里的事了,要是咱们当时多带一个人让他回来报信的话,你就不会逼着给那朱臭虫开药方了。”   香玉怎么不知道他这是故意茬开话题,也没揭穿他,“知道了,我看你也找个小厮吧。”   “不了,等那个青竹来的时候让他做我小厮。”谭墨道,“以后你出门就让小楚驾车。他的功夫虽然不好,可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香玉秀眉微蹙道:“你早就为我想好了吧,所以不想让我跟你学武。要不,我不学打架,你只教我轻功咋样?”   “轻功?”谭墨还是不愿意香玉吃苦,“香玉,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我只是想学学啦,以后要是遇到危险了,打不过也能逃呀!”香玉恳求道:“你知道吗?小齐大夫跟我说了一件很凄惨的事,想想就觉得可怕。”   听到齐震,谭墨皱眉,“啥事?”   香玉道:“他说在京城的时候,有户人家的闺女去上香,路上的马儿惊了,连车带马的都坠入了悬崖,那户人家的闺女也就再也没回来。我就想啊,要是那姑娘会轻功呢?会不会就能逃了。”   “好,我教你!”未待香玉说完,谭墨答应了,“不过,习武是很苦的。”   香玉胸脯一挺,很自信地说:“只要能学到本事,吃苦怕啥?何况我才十四呢,正是习武的好年纪不是吗?”   “晚了些,五六岁的时候还差不多。”   “喂,不会说句好话呀?”   两人打打闹闹间,大家也都陆续起来了。   东屋里的炊烟升起,一天的生活即将开始。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三嬷嬷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了,“香玉啊,你这闺女咋不早点说?”   三嬷嬷是个急性子,做啥都风风火火的,一来就问,“你嫁衣绣了吗?被里被面都弄好了?我和你春兰家还有素娘今儿个就来给你棉被子。”   香玉不好意思道:“三嬷嬷您急啥呀,这些我还都没买呢。”   “咋能不急?”三嬷嬷恨铁不成钢道,“谭猎户说了,这个月你们就成亲,我查过老黄历,这个月的二十五是个好日子。你算算,今儿个都初几了?”   “这……。”香玉一算,这还剩下十来天了呀。天哪,这,太急了!   谭墨看到三嬷嬷丢下秦烈就跑了过来,替香玉说道:“三嬷嬷来得正好,铺盖什么的真要麻烦您老人家了。一会有人会把布料和弹好的棉花带来。不知八床被褥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让那边的人去准备。”   听到谭墨这么说,三嬷嬷的脸色才好看起来,拉着香玉的手道:“八床勉强吧。你这孩子,一点都不会为自个儿打算。到时发嫁就从我们家走!还有啊,这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不能寒碜了。”   谭墨立马说道:“明儿个银匠来这里,就按香玉画的图打几样首饰出来。三嬷嬷要不要也给香兰妹子打几样出嫁首饰?那银匠听说能耐着呢。”   三嬷嬷寻思着也行,反正自家闺女明年也要出嫁了,便应下了,“那行,赶明儿个我带银两来。”   “还要啥银两呀,等银匠来了您看中哪个花样只管打了就是。”谭墨笑呵呵地说,“三嬷嬷您先坐着歇会,这马车今儿来得有些晚,估计是这些东西还没装好哪。要不,咱们做十床被褥,来个十全十美咋样?”   “十全十美再好不过了。”三嬷嬷一心为了香玉着想,自然是不嫌多的。   谭墨还是笑呵呵地应了,“那行,香玉看中的布样再让他们多买些布来就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香玉这个当事人反而插不上嘴了。谭墨啥时候变得这么健谈了,看把三嬷嬷她逗的,那样子跟看女婿没两样。   香玉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在洛香村她是没有亲人,可三嬷嬷从来没嫌弃过她,就当闺女一样看待。从她家发嫁再合适不过了!   香兰和素娘一个劲地笑,同时她们也羡慕着。   素娘道:“香玉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亲了,我还以为要排在香兰后面呢。我和小山刚从外面回来,手里也没个存余帮不上忙,只好来给你做几床被子,可千万别嫌弃啊。对了,你嫁衣还没绣吧?要不咱们帮忙绣,成亲的日子快到了呢。”   “哪能呢,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香玉笑道,“再说别的就见外了,我和谭大哥成亲是有些急,主要是,我,我住在这里,要是不早早成亲话,说闲话的人多。就……。”   香兰上前拍拍她的肩道:“我们都懂。照我看啊,你这个年纪成亲刚刚好,还能过两年清闲日子!”   “可不是?”素娘是过来人,以过来的语气道:“等有了娃啊,想清闲都没得清闲!”   “呵呵,是吗?”香玉笑得有些尴尬,她还没成亲呢,这就说到娃了。还有香兰,这姑娘不是很矜持的吗?咋一段时间没见,变得这么豪放了。   很快,谭墨跟三嬷嬷说完了话,由福伯招待三嬷嬷,两个老人家顺便探讨下这婚宴咋办。   谭墨过来拉走了香玉,两人走到放菜的小仓库,年掌柜的人已经来了。   “香玉,你不怪我吧。”   香玉哼哼道:“怪你又怎样?反正都要成亲了。”   谭墨咧嘴一笑,“那就不怪了。来挑挑看,哪个颜色好看?”   香玉立即被车里的绸缎惊呆了,“这,这些布咋这么好看?”   亏她还想改良染布工艺呢,敢情是他们这里地方偏,好布都不往这里走。   车上的布,哪怕是最最简单的棉布,那颜色染的也很好,手感软软的,做里衣和被里再合适不过了。   绸缎竟然有暗暗的提花,大红色也很正,还有几卷类似纱的面料,薄如蝉翼。   她没想到在古代还有这样的工艺,问道:“这叫啥?”   回答她的是一个看着像小管事的中年人,“这叫碧云纱,是京城那边今夏最时兴的料子。”   “一定不便宜吧?”香玉心疼了,料子这般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买得起的。   谭墨道:“这是小烈托人送来的,你尽管用就是。做嫁衣的料子带了吗?”   “带了,带了!”小管事从车里抽出一卷大红色的暗提花的料子道:“这花形是牡丹,也是京中大家闺秀这个季节成亲最喜欢用的嫁衣料子。”   香玉摸了摸,这料子软软的,又不厚,正适合这个时候用。但是,“有暗花,不适合再绣花了呀。”   小管事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又从身边的箱笼里拿出一卷纯红的料子道:“要是姑娘想要多多绣花的话,这料子正合适。”   香玉是看过这个朝代的嫁衣的,有凤冠霞披,绣花的部位倒是可以绣在霞披和衣裙的缘边上。便点了头,“行,就这样吧。男方喜服可有料子。”   “有,有!”小管事一看就是做这行生意的,随手拿出一卷布来就很合香玉的心思。   来了两辆车,一车布料,足以让香玉从被褥到窗帘都能换然一新。而另一车则是满满的棉花,做上十床被褥也是足够的了。   “行,这些就都留下吧。多少银子?”香玉忍痛问道,她知道这些都不便宜,可谁让她喜欢呢。   小管事笑道:“姑娘说笑了,这些都是三爷让小的送来了,哪能要您银子。”   谭墨也道:“这是小烈送咱们的贺礼之一,你就安心收下吧。”   香玉很过意不去,但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呀,她只好默默地记下这个人情,只能将来在生意上多多让点利了。   等大家将这里的料子和棉花都搬到凉亭边上后,做被褥的摊子也在凉亭里铺开了。   香玉一个劲地比划着,古代面料的幅宽都很小,她可不想要那么窄的被褥,何况选中的拔步床那么宽呢。   如此一来,这做被褥的料子用得就更多了,可那么多料子不用白不用!这些都是很靓丽的料子,她才不会穿在身上呢!   在乡下就得低调点,为此她又让那个小管事明天送些上好的棉布过来,穿衣还是棉布舒服。   等洛蔓儿来后,她也把尺寸算出来了,说道:“三嬷嬷,我的针线不咋地,做的不好你可别骂我呀。”   谁知三嬷嬷瞪眼道:“你来凑啥热闹?这些都是你的嫁妆,闺女家是不能碰的。你们不是要做荷包吗?赶紧做去!明儿赶集把兰儿也带上,她老是呆在山上也不是个事儿。这里我和素娘就够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第223章 赶小集   第223章 赶小集    香玉不知道这里的习俗,三嬷嬷怎么说,她也就怎么做。如此便有时间做药香荷包了。   几人在阴凉处另支起了摊,先将地上打扫干净,又让李蛮在还算湿的的地上用石碾子在地上来回压了几遍。铺上席子再铺上老粗布,几人坐在小马扎上做起了手工。   因为昨晚下过小雨,空气中的湿度比较大,太阳一出来就有些不大舒服。但这丝毫没有影响这几位做荷包的劲头。   她们看到香玉画的那些荷包立马就喜欢上了,纷纷嚷着到时给自己留几个。   加上小花和小红,一共有五个人,大家的绣工都不错。香玉负责画图和剪样,这几位就负责刺绣。   小荷包不大,做起来却也不简单,光那绣花就要绣两边不说,将两片合起来叫锁边,这个也得费功夫。   那些有花形的荷包做的硬,用的是糊了几层布的做鞋底的料,因为软布做不成造型。   所以那些漂亮的软布要粘在这上面一起绣,虽然是简单的绣花,可还是很考验人的指力。绣累了,几人就做些简单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比如缝装在里面的小包,或是打几个络子,这些都是用得着的。在香玉的合理安排下,一上午的时间,就做了一小笸箩的荷包。   吃过晌午饭,再接再厉,争取多做点。   而在这时,隔壁作坊的管事翠花的闺女娟儿也来了,她和小花关系不错。看她们做这么漂亮的荷包也想学学,香玉就直接拉她入伙了。   “荷包赚来的银钱,扣除本钱咱们平分可好?”香玉笑道。   洛蔓儿和香兰第一个反对,“那咋成?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平分不成。”   香玉道:“就平分。反正我也就做这一回,要是卖得好你们到镇上买些花布自个儿做就是,我忙,以后不会再做了。   哦,对了,我们再做一个时辰就做别的吧。我教你们做布头花,这个也简单,缝缝剪剪就成。等着,我先去让福伯帮咱们做几个竹簪子,咱直接把布花缝在竹簪子上。”   说着香玉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几人都习惯香玉说干就干的性子,可是娟儿和她不熟,李玉凝在的时候也就跟她学过几回刺绣。   她不懂香玉说的,悄悄问小花,“竹簪子咋能跟布缝一起?”   小花可崇拜香玉了,在她看来这世上就没香玉不会的,肯定地说:“我也不懂,可是姑娘说能那就能。”   “哦。”   另三人默默地笑了,是啊,香玉说能,那肯定能。   做完一堆荷包,香玉让小花和小红先倒腾药草,分门别类地放到一处,最后再装小袋放荷包里。   香玉则是拿着绸布教她们做头花,这花也不难做,无非就是剪剪又叠叠的问题。   不容易脱线的布就剪着做了个牡丹,那些纯色的绸缎就先做成不宽不窄的布条,然后卷成玫瑰花;还有用碎布做成的小梅花,就这三样。最后再用布将花和竹簪固定住,戴的时候直接插头上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姑娘可真厉害。”娟儿红通通的脸上充满了神彩,“姑娘,我可以回家做几个自个儿戴吗?”   香玉痛快地说:“行啊,你们学会就是你们的。到时拿去卖还是自个儿做都在你们,怎样都行。不过,要是村里的人想学,教她们的也是你们哦,我可没时间一个个的教。”   香兰道:“香玉,你不怕教会了她们,这东西变便宜了没人买?”   “没事,本来我就是想把这些教她们的,村里人的日子都过得不宽快,农闲时做点手工能卖上几个钱也是挺好的。”香玉无所谓道,“好了,你们做吧,我和小花她们往荷包里装药,一会咱们还得封口呢。得赶紧了。”   洛蔓儿看了一眼香兰,笑道:“行,香玉就是心好,反正这东西只要做出来了,总会有巧手的人学着做的。教她们也没事!”   就这样,几个姑娘家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八十几个漂亮的荷包,又做了十来个头花,成果还是很丰盛的。   次日一早,三嬷嬷带着香兰和素娘又来了。昨天她们两个做了五床被褥,算是很麻利的。   今天还是用不到香玉,香玉便带着她们一道去五里镇卖荷包了。   赶车的是楚天生,曾经的江湖人已经完全适应了赶车的车夫角色,穿着打扮有意模糊自己的长相,猛地一看,这人还真像个乡下小子,脸上好像抹了什么药水,黑乎乎的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有楚天生跟着,香玉很放心。别忘了这家伙的解药还在她身上呢,不怕他反水。   她们到集上时天已经不早了,大多数人已经摆好了摊,香玉三人只好去找村里卖香的那几位。   说好今天学制香的几位要来卖香的,看看用新法子制成的香好不好卖。   里正洛宝田和他儿子也跟着,是为白氏打下手的,也是为了监督这几位有没有作弊,这可关系着香玉的奖励。   很快香玉便在集市的中间位置发现了他们,让楚天生把车赶到秦氏酒楼后再回来,三人便挎着篮子巴巴地赶了过来。   “婶子啊,我们也来了。”香玉带着洛蔓儿和香兰一起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白氏一愣,“哎呀,这不是香玉吗?你们咋来了?”   其他几人也很客气地和香玉寒暄了几句。   香玉道:“我一来是想看看咱们的香卖得咋样,要是好的话,我就得快点往下教了呀。要是不咋样,我看咱还得改进。”   “这香啊,我觉得成。”白氏呵呵笑道,“那二呢,有一不就有二吗?”   宋牡丹也道:“是啊,香玉,你莫不是又想了啥赚钱的法子了吧?”   这话一说,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了过来。   香玉呵呵笑道:“赚钱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手痒了做了几个荷包和头花,想拿集上来看看能不能卖得掉,赚点小钱花花。”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催促道:“快拿出来看,好看的话肯定卖得掉。”   香玉为难道:“我们来晚了呢!”   “这有啥,志文,来,咱们把摊往边上靠靠。”洛宝田招呼道,谭墨回来后晚上去拜访过他几次,他已经摆正了思想,完全将香玉当财神爷了。   洛志文也是个实诚人,笑起来憨憨的,跟他老爹二人将他们支起来的摊子往边上移了移。空出一丈左右空地。   “这地儿有点小吧。”洛志文抓着头道,看边上也是个卖香的,不好再移了。   香玉笑道:“够了,多谢志文哥。”   三人从竹篮里拿出块黑布铺地上,又将那各色各样的荷包拿了出来,摆在黑布上,显得格外亮丽。   她们做的荷包是有讲究的,十二生肖做了两套,其他花样各做了两样,就这样加起来就达八十几个,可见花样的丰富了。   之所以做两套,是因为一套用来装驱蚊的药草,一套用来装防暑的药草。而且三个姑娘家的腰上也挂了喜欢荷包。   香玉挂的是个漂亮的扇形荷包,上面系着小小的平安结,荷包下面挂着两个长长的同色系的穗子。穿的衣裳也是很普通的,可有了这荷包就显得格外俏丽。   洛蔓儿腰间的荷包是靓丽的变形孔雀,开屏后的样子也有点像扇面,只是在外形下绣了孔雀的身子,形与绣的结合让这只孔雀栩栩如生。   而香兰腰间挂的乃是很传统的葫芦形状,三人里面装的都是防暑的药草。毕竟这里卖的都是香,充斥着香味,这些浓香是蚊子不喜欢的。但大夏天赶集,头上又没个遮挡很容易中暑,所以这防暑的药香荷包是很应景的。   “哎呀,这都是荷包,可真好看!”   白氏几人也是女人,是女就喜欢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儿,看到香玉几人做的荷包,连手中的香也不管了,纷纷上前看着。   香玉和洛蔓儿她们呵呵笑了,有门儿!   洛宝田笑得更好看,“香玉啊,这些花样子可真好看。”   他想说让香玉教村民做,这些荷包怎么着也得十来文钱一个吧,闻着还有药味儿呢。   香玉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这还只是一部分,等蔓儿她们学会了,我让她们教给志文嫂子,有空自个儿做几个玩也是挺好的。哦,我这里面装了香草,有驱蚊和防暑的效果,要不,里正叔也带上个试试?”   洛宝田搓着手连连说不,他一把年纪了还戴这么嫩的荷包,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这荷包和头花的摊子一摆出来便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不时有人停下问价钱。不过一听那价,大多人还是选择离开。   头花简单的卖十文钱一个,复杂点的要十五文;荷包就贵了,最低十五文,像洛蔓儿带的孔雀荷包要二十五文一个,不光绣工精美,也比一般小荷包大。何况里面还装了药草。   经过香玉几人一番说辞,总算是开张了,一个穿着还算可以的老者带着小孙子买了两个属猴的荷包,一个驱蚊,一个防暑。   总共赚了四十文钱,高兴的洛蔓儿和香兰像个什么似的。这荷包其实真不难呢,难的就在于形和在形上绣的花,了了几笔,一只猴儿就出来了。   香玉这边生意还算不错,可是洛宝田几人的香却不怎样,看得她们干眼馋。   “里正叔,你们不能这样卖!”香玉也为他们着急,卖香还真不是这样卖的。   ☆、第224章 栽赃   第224章 栽赃    香玉有些恨铁不成钢,做买卖哪有将货物往那儿一搁就了事的?乡下人喜欢热闹,做买卖也该热热闹闹地来。   要吆喝,要学会推销自己的货物,更要能说会道!   这七位学制香的嫂子大婶们在村里都是能说会道的,可却是头一次来集上卖香。平时这几位也在家捣鼓点香,但那用的都是土法子,做了也只能自家用,而且这香不逢年过节一般人也不怎么用。   这会儿做了香来集上卖,心里就有些犯怵,总觉得能拿到集上卖的东西都是高大上的,她们自个儿做的都是土掉渣的。就都站在那里看着隔壁摊子开张大吉,羡慕的不行。   “唉!”香玉走过了道:“里正叔,志文嫂子,咱们的香差吗?”   白氏看了眼同伴,不自信地说:“这个,咱也不懂呀,你看咱们有这个啥塔香,我看人家就没。会不会是这个不好?”   宋牡丹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同时点了点头,皱眉道:“这个好做,我们做了不少呢,这可咋办?”   洛宝田也道:“香玉啊,你说咱们该咋卖?”   香玉摇摇头,从自己带来的竹篮里拿出一个上好的瓷碟,上面画着青色的缠枝花。又拿出了一个小的香炉,里面装满了小麦。   农家人烧香用的炉子叫香炉,这跟大户人家焚香的香炉是大不同的,这里的人也叫小升,大多是自已动手做的简单香炉,里面装上些粮食好用来插香。   将这些放到洛宝田几人摆的长摊上,说道:“咱们不吆喝也行,但咱们得烧香!”   说着,拿起白氏做的塔香,用火折子点了起来,塔香是纯粹地为香味而生的香,除了烧,没啥意义。   点燃之后就放到那漂亮的小碟子里,不一会儿飘飘缈缈的烟气便升了起来,一股轻清的松香味也随之而来。   香玉笑道:“志文嫂子做的这香不错,闻闻,这味儿多正。这要是在家里点上一个,是不是很有精神?”   众人使劲地嗅了嗅,在这片都是香的地界儿,闻到这么强的香味实属不易,这也说明他们做的松香是真的松香,货真价实。   “嗯,是不错!”白氏几人脸上也都带了笑。   可这还没完,香玉又走到另一边,拿起了宋牡丹做的线香,燃了三支插入香炉,放到案子另一边,没一会儿这香也传出了正宗的松香味,燃完的灰也很纯正。   香玉又问:“咱们这香不好吗?这不是很好!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价了。咱可不要贱卖啊,一旦贱卖就再难卖上高价了。”   宋牡丹闻到这个味儿实在是喜欢,笑道:“香玉,咱们做的香真不差。比那铺子上卖的还好呢。”   “那是!”香玉也自豪地点头,确实,她们做的香不比手工搓出来的,至少在粗细上就有优势。   而且香玉还教给了她们一个秘诀,那就是在和榆皮粉的时候用开水烫了烫,这样和出来的香面更加细腻。香面和得好,这香便会好不少。   再加上香玉再三强调,这香是她们洛香村独有的,为了以前住在洛香村的那位制香大师,也不能将价定低了。   洛宝田闻到这香味心里也有了底,保证道:“放心吧,咱心里有数了。”   正说着,有人来问香的价。   白氏几人立马上前兜售生意,她们的嘴皮子本来就挺溜的,三两下就把这个人给说动心了。这人在长条案子上挑了几卷线香,又买了几粒塔香。   洛宝田在后面悄悄地记了下来,这些不能马虎啊,香玉说了,要给奖励,这奖励是啥谁也不知道。但白给的谁不愿意要呀。   香玉看他们这边也开了张,便笑嘻嘻地回到自个儿地摊上跟小姐妹们一起叫卖。   “走一走,看一看啦,正宗的药香荷包来了!”   ……   天越来越热,集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香玉几人站起来蹲下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身上的汗便也多了。   香玉起身,看看头顶的大日头,叹道:“早知道赶集这么累,就想法子做个大的遮阳伞了。要是也能搭个架子挂荷包就好了。”   她脑海立即浮现出了这些东西的实物,挂荷包的架子好说,那大的遮阳伞得好好合计合计,或许也能赚个小钱儿。   正在郁闷着的时候,楚天生过来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个长树枝,上面有不少小枝桠,刚好可以挂荷包。   香玉眼前一亮,“哎呀,小楚,你很有眼力劲儿吗,不错不错!”   接过树枝就跟洛蔓儿开始持起了荷包,完全没注意到楚天生的黑脸上红了。   楚天生撇撇嘴,想他堂堂江湖狠人,竟然会为这点小事而感到怯喜,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适应车夫这个角色了,谁让他打,打不过;逃,逃不起呢?自己的小命还握在香玉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身上呀。   当然,还有那个功夫深不可测的谭墨,完全是颠覆了他对乡下人的看法。   想到这里,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谭墨的身影,来到香玉跟前小声道:“姑娘,谭少爷也来了。”   “他?他来干啥?”香玉一愣,继而心里一喜,这家伙难道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来赶集吗?   楚天生道:“谭少爷不放心姑娘,暗中来保护姑娘。可是,谭少爷在这香市上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儿。”   “何事?”香玉收起心神,皱眉问:“不会是跟香有关吧?”   心中想起了之前谭墨说过的迷.香一事,莫不是洛腊梅又开始卖这香了?   说起洛腊梅,香玉四下里看了看,在这不大的香市上没有发她的身影。心下不禁有些奇怪,这姑娘不是从小就来这里卖香的吗?怎么这次没来呀。   楚一生接着道:“姑娘一语中的,谭少爷有所发现。”   香玉秀眉紧蹙,沉思少许,嘱咐道:“小楚,你去和谭大哥说这事若是不能一网打尽就先打草惊蛇,让他们先消停些。等成亲过后再作打算!”   “是,小的记下了。”楚天生转身悄悄混入人群中离去。   此时,正是集市上人流量最大的时候,香兰和洛蔓儿正忙着跟人谈价砍价,也就没人注意香玉和楚天生说的话。   香玉心情有些低落,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不是她小心眼,直觉的认为跟老香家走得近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洛腊梅曾经用小手段逼着香林书跟她定亲的事,她是知道的。能让阴阴的香林书吃亏的姑娘,绝不会是那么单纯的。   再看洛腊梅对她的态度,恨不得时时让自己出个大丑,让村里人唾弃。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这姑娘的心思跟香雪差不多。   爱嫉妒,小心眼!   “唉!”香玉坐在小马扎上,没了做买卖的心思,心想:“走了一个香雪,又来了个洛腊梅,可我只想安心过日子呀,怎么就这么难。”   “香玉,咋了?”洛蔓儿看她面色不对,忙里偷闲关切道。   香玉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热得慌。别管我,歇会就行。”   香兰也来关切道:“那你就坐着,这里有我们呢。”   “嗯。”香玉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好一阵感动。要是大家都像她们这么善良,这么勤劳的话,日子何愁过不起来呀。   再看白氏那边,她们的香案前也聚了不少人,大多数人还凑到燃着的香跟前使劲嗅了嗅。这种情况让摆在他们边上的那个小摊的人直皱眉头,他也想点自个儿的香,可是没带香炉,真是干瞪眼。   香玉觉得下一个大集会更精彩,到时这个小香市会不会到处都飘着各种香味啊,有些小期待呢。   与此同时,楚天生和谭墨再次会合。可这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大集,到了个小胡同里。   在哪里都有那种乱七八糟的小胡同,也就是后世人们口中常说的红灯区,鱼龙混杂。   楚天生小声地跟谭墨说了香玉的嘱咐,便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谭墨道:“看到那女子了吗?她竟敢扮成香玉的样子一看就不安好心,你悄悄的看准她和谁接头,把那接头的打晕带来。”   “是!”楚天生应下,一点脚尖,人飘向远方。   谭墨则是悄悄地跟着那貌似香玉的人进了个无人的小院,此时才发现那姑娘就是洛腊梅。   她穿的衣裳和梳的发髻和香玉今天所穿的完全一样,正四下里看着,样子十分警惕。   谭墨很生气,这女人真不知死活,竟敢陷害她的香玉,他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没多时,和洛腊梅接头的人从外面进来了,一来就问:“香呢?”   洛腊梅吓了一跳,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人,尖叫道:“你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天生,他用一个黑斗篷将自己的遮得严严的,正猥琐地笑着。   “谁?你不正在等爷吗?”他故意坏笑着,“没想到那制迷.香的人竟然是个妞儿,还长得那么好看。姑娘叫啥名呀,爷天天用着你的香,怪想的。”   洛腊梅吓得小脸煞白,但还是强作镇静道:“我,你不是买我香的人。我认错人了。”   她吓得转身就走,可是楚天生却是更快一步拦住了她,“姑娘,说吧,不说今儿个你就别走了。”   洛腊梅眼珠子一转,心虚道:“我,我说了你就放我走?”   楚天生道:“还得留下货。”   “行,行!”洛腊梅将手中的小篮子往地上一放,后退两步道:“我,我叫香玉,就住在洛香村。”   ☆、第225章 嫁祸   第225章 嫁祸    谭墨听到这话,简直是气炸了肺。   他此时正躲在破败的影壁后面,手里抓着一个小石子,真恨不得用这小石子敲碎洛腊梅的头。   楚天生也是一愣,这个洛腊梅还真敢说啊,若是今天谭墨没有及时跟来的话,可想而知香玉的名声得坏成什么样子。   “哦,香玉?这个姓可不常见啊。”楚天生很想知道这姑娘为什么要害香玉,便虚与委蛇地说道。   洛腊梅道:“我们洛香村不是姓洛的就是姓香的,常见得很!”   楚天生又问:“以前可不是你来送的香,今儿个怎么亲自来送了?这可是迷.香,你知道这香是做什么用的不?”   洛腊梅吓得不行,一来心虚,二来感觉眼前这罩在黑斗篷里的人不好惹,说起话来就有些结巴,“我,我哪知道。这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穷的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也不会,不会做这香。祖上说了,这香不能乱卖。”   “嘿嘿!”楚天生冷笑道:“我来跟你说这是什么香,此乃采花贼专用香。知道采花贼是啥吗?”说着,冷笑着,伸手想捏洛腊梅的下巴,“不知道?那爷来教教你!”   洛腊梅真想不到她会遇到这样的人,她爹不是说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小胖子吗?   楚天生的举动让洛腊梅连连后退,她真的怕了,“你别过来,我喊人了?”   “嘿嘿,喊啊。”楚天生更加无耻道:“这是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吧?外面就是大集,人吵吵得不行。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哎哟,真是受不了了,那个大嘴竟然还有这么个俊闺女,爷要是早知道的话还要啥迷.香啊。”   洛腊梅终于吓到了,这人怎么知道他爹的外号?   眼看着楚天生越走越近,洛腊梅顾不上了,大叫出声,“救命啊,救命!”   然而回答她的还是从集市上传来的熙熙攘攘,今天真的很热,又没风。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凉凉的。   “你想干啥?不要过来!”洛腊梅眼珠子乱转,看了看,再次大叫:“来人啊,走水了,救命呀,失火了!”   这话有效果,集市上的噪音有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安静。   “香玉,你怎么在这里?”谭墨适时出场了,看着洛腊梅的后背惊道。   洛腊梅吓了一跳,捂着脸不要命地往外跑。   楚天生大叫:“别走啊,等等爷!”   “站住!”谭墨大喝一声。   然后跑出大门的洛腊梅听到,院里有人打架的声音,还有数声惨叫。再然后洛腊梅放心了,快步跑向人群中消失。   谭墨冷着脸扯掉了楚天生的斗篷,冷声道:“演得不错啊,小楚。”   楚天生傻笑道:“少爷说笑了,小的只是,只是……。”   “好了,那人呢?”   楚天生道:“少爷放心,那人绑得好好的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声,“在哪呢?这里真有采花贼?”   谭墨和楚天生眉头一皱,这个洛腊梅还真是够狠的,这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可他们是谁?顶顶高手,身形一动,人影不见,连地上放着的小篮子都没拉下,这里好像完全没人来过一样。   人走了好一会了,外面那些来捉采花贼的人才进来。   “人呢?”   “给我好好搜!”   十几个人将这破院子翻了个遍,连个毛都没有。   为首的老者恨恨地骂道:“那个死妮子竟敢骗老夫,哼,走!”   话说,这五里镇安稳了不少的年头了,这几个月竟然出现了采花贼,让那些家里有妙龄姑娘的人家实在是吓得不行。   因为镇上有户人家,家里有个妙龄女子。可这姑娘半夜却被糟蹋了,早上醒来才发现不对劲,得知自已的清白已毁,没过一天,这烈性的姑娘就直接吊死在闺房。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要是传扬出去,他们五里镇的名声都臭了。这才有镇里正带着人来捉采花贼的一幕。   另一边,楚天生带着谭墨来到个死胡同,翻了道墙,再次进入一个荒芜的后院。   从后院里的枯井里提出一个胖子,楚天生道:“少爷,就是这人。”   谭墨抱着胳膊看着那个胖子,除了一身肥膘外,毫无特点,真真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弄醒他!”   楚天生给了他一巴掌,这人便幽幽醒来。   谭墨问道:“这迷.香是你买的?”   胖子醒来后想大叫,可是楚天生的手比他还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回答,要么,死!”   楚天生本来就不是善人,身上的杀气也是很浓的,这份杀气全部聚在胖子身后,激得他立即尿了。   “大爷,不管小的事呀。请大爷饶小的一命!”胖子软在了地上,吓得屁滚尿流。   谭墨冷冷地说:“要想活命容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小的说,这就说。”   原来这个胖子只是个跑腿的,这香是给离这里极远的一座山上的绿林人士买的。说是绿林人士是抬举他们,其实就是半路劫道的,也可以叫土匪,反正就是无恶不做的坏人。   谭墨皱眉,“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迷.香的?”   胖子道:“这小的就不知了。”   谭墨不想现在就把事情弄清楚,这事牵扯到了匪类就不是那么好查的,便一粒小石子将这胖子敲晕了。   这才嘱咐楚天生道:“小楚,你去秦氏酒楼找辆马车,把这人送到县衙。跟何大人讲,是三爷让你这么做的。说说这里的采花贼,顺便透漏一点洛腊梅的事,最好是衙门里的捕头来洛香村洛大嘴家走一遭。”   “是,小的明白。”楚天生坏坏地笑了,以前他做的事都跟洛腊梅今天做的差不多,不是栽赃东家就是嫁祸西家,这种事儿怎么做他最熟了。   楚天生拎着人走后,谭墨看着地上的篮子叹了口气,用楚天生刚才的斗篷包了起来,直接去了秦氏酒楼。   晌午过后,香玉摊子上的荷包和头花都卖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也不打算卖了,便坐在小马扎上呵呵地笑。   捏捏那沉甸甸的钱袋,三人心里非常有成就感,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好倒出来数。要不然,香玉也想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数铜钱玩呢!   在这古代小老百姓们,银子有得很少,大多都是用这些铜钱的。付钱的时候从钱袋里数出几枚铜钱付了就是,简单方便。一千枚铜钱才一两银子呢,那重量也是不轻的。   洛蔓儿和香兰两人开心了一会后,双双将钱袋送到香玉手里,“香玉,你拿着。”   香玉也不矫情,这么一袋子铜钱还是放在她这里最安心了,说道:“那成。等我回去算好后,就分给你们,这里面还有小红、小花和娟儿的呢。”   “说的是。”洛蔓儿笑道:“不过,一天就能赚这么多我心里还是高兴得很。”   香兰比她还开心,洛蔓儿毕竟还从香玉这里拿过几次工钱。她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铜板,笑道:“香玉啊,咱下一集还来卖不?回去多给我剪些花样子,我回家里自个儿做去。你不知道啊,我从绣坊里拿帕子来绣,一个帕子扣除本钱赚不了几文呢。”   洛蔓儿以前也绣过帕子,连连点头道:“还是咱们这荷包好,还有那头花,可漂亮了。”   香玉看到还剩下两个牡丹样的头花,三个荷包,说道:“这两个头花你们两个分了吧,剩下的荷包刚好带回去给她们三个。收摊了,咱们走吧!”   “那好,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洛蔓儿和香兰便一人一个收了起来,随之一起收了摊。   白氏几人羡慕地看着她们,再看看案子上还有不少的香,说道:“香玉啊,你们要走了,不再玩会儿?”   香玉道:“不了。好不容易来一回集上,顺便买点用的回去。”   就这样,三个小姐妹挎着篮子往回走。   一抬头,谭墨来了,他很贴心地接过香玉的竹篮,“我来拿。”   洛蔓儿和香兰很有眼力劲地借要买别的东西为由拐了弯,约好一个时辰后在秦氏酒楼见面。   谭墨拉着香玉直接往秦氏酒楼走,小声地说:“香玉,看到洛腊梅了吗?”   “没呀!”香玉皱眉道:“这姑娘是不是行动了?但愿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假的。”   谭墨脸色难看地说:“真的。比我们想的还要恶劣!”   香玉气得不行,她真没惹洛腊梅呀,为啥这姑娘一再地看自己不顺眼呢。   谭墨接着说:“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这次就先给她个警告,要是再不收手的话,等咱们成了亲,我再腾出手来教训她!”   “嗯,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一个村子里的人。”香玉道,“要是让里正知道咱们洛香村的人会卖那缺德的香的话,还不得气死。要真传了出去,咱洛香村的香是甭想卖出去了,她这是想把村里人的后路给断了呀。必须得给她个教训!”   谭墨突然道:“我看这事咱们得让里正知道,还得让那几个总是叽叽歪歪的族老知道。”   香玉脚步一滞,她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但她真不想让好不容易又走上制香大道的洛香村的名声受损,她的家在这里呀。   “嗯,谭大哥你看着办。”香玉心一横,说道:“这事的影响宜小不宜大!”   ☆、第226章 小货郎   第226章 小货郎    谭墨也觉得香玉说得对,点头道:“嗯,都听你的。我已让小楚把那跟洛腊梅接头的人押送县衙了。以小烈的名义送,相信何三秋会看着办的。”   香玉微微一笑,“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呀。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洛腊梅一个警告,省得她以为害了人也是白害的。只要我们能安安稳稳的成亲,什么都好说。”   “就是这个理儿!”谭墨笑了,悄悄拉起香玉的手道:“等咱们成亲了,再收拾这帮不安好心的。”   “哎呀,走啦。别这样!”香玉脸面一红,想甩开谭墨的手却发现这人握得力气可真大,只好嗔怒道:“人家会看笑话的。”   谭墨也跟着快走几步,嘟囔道:“谁敢看笑话!我拉自个儿的媳妇他们管得着吗,他们眼馋着呢。”   香玉撇撇嘴,没话可说,这人不正经起来,真是比那秦烈还嘴贫。   一路温馨,说说笑笑地来到秦氏酒楼,年掌柜见了香玉露出一副比见了亲娘还要亲的样子。   “哎呀,香玉姑娘,您可来了。快,里面请!”   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领到大堂里的一块清静之地,亲自端茶倒水道:“香玉姑娘,你是不知道,牛大勺那老小子恨不得背上礼物上门道谢啊,你等等,我这就去叫老牛。那老小子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谢你们呢。”   香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道:“这还不容易,让牛师傅整几个好菜不就行了。别谢我,要谢就谢三爷吧,他的名头好使。”   “嘿嘿,可不是吗!”年掌柜呵呵笑了,“稍等片刻,我这就让老牛开火。还没吃晌午饭吧,老牛早就等着了。”   年掌柜风风火火地去了后院,一点都不像是掌着那么多店的大掌柜。   香玉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年掌柜,问道:“谭大哥,莫不是那小货郎的事有进展了?”   谭墨笑道:“看来是的,小烈的名号确实好使。不过,要是不好使的话,他的脸面就没地儿搁了。”   说起秦烈,香玉这两天都没看到他。她这两天也忙,没顾得上为这位爷烧火做饭,莫不是这位爷嫌弃他们这农家院了?   “谭大哥,秦三爷去哪儿了?回县里了吗?”香玉问道。   谭墨悠悠地喝着茶说:“没,等咱们成亲后,他就回京。他母亲已经催过好多次,他再不回去可就是大不孝了。”   对于孝道,香玉是赞同的,毕竟百善孝为先嘛,一个连生养自己的父母都不管的人实在是不配为人。但是,儿女要孝,父母也要慈。若是一味地拿孝道来压人的话,那这孝也就变了味儿了。   虽然不知道秦烈的具体身份,也能猜出他的父亲一定是位高权重的,便有了几分在意。毕竟生意合伙人的势力越大,自己的生意也就能做得越大!   “哦,不知秦三爷这两天都去哪了呀,都没看一他人呢。不会嫌弃咱家的饭不好吃吧。”香玉在意的事便会格外上心,现在她觉得应该跟秦烈搞好关系,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就是这个道理。   谭墨目光灼灼地看着香玉,答非所问道:“不要在意他,他爱去哪去哪!”   “那可不成,这人可是咱们的摇钱树!”香玉撅嘴道,“何况你们是好兄弟,可不能这么怠慢了人家。我还收了他好几颗石头呢,不好好招待朋友,我心里也过意过去。”   谭墨看她那认真的劲儿,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宠溺道:“你呀,心就是太好了。忘了这家伙怎么坑你送给我的吃食了?”   香玉红着脸打掉他的手道:“那点吃的又不值几个钱儿,别这样,让人家笑话!”   谭墨没办法,只好收回了手,哼道:“在我看来,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是那几块石头没法比的。”   没有人听到这样赞美的话不心动的,香玉也不例外,扭捏道:“说啥呢,不就是点吃的嘛!”   就在这时,牛大勺咧着一张嘴从后院厨房走了过来,见了香玉和谭墨就想行大礼。   香玉立马起身,“牛师傅你这是干啥?”   谭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人高马大的牛大勺,让他硬是不能再往下动一动,“牛师傅不必如此,我们也是碰巧了。”   “就是,就是!牛师傅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要走了啊。”香玉也接着说道。   牛大勺也没再往下拜,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们,俺那闺女算是完了。”   他声音说得有些小,这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大堂里还有不少人吃饭呢。   谭墨问:“可有包间,咱们里面说。”   年掌柜道:“真是不巧,今儿个人多,包间都满了。”   牛大勺哼道:“咱们的包间哪天不是满的。二位要是不嫌弃,咱们后院说话。”   “也好。”香玉说道:“一会蔓儿和香兰姐要来,年掌柜你看着点呀。”   年掌柜点头,“放心吧,这个交给我老年就是。”   三人这才来到后院,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忙乱,院子挺大,几株大树,将天上太阳遮住,顿时就有了清凉的感觉。   牛大勺将他们带到个月亮门前,推门入内,“香玉姑娘是头一次来这里吧?”   进了月亮门,香玉看到了不一样的小院。   这院子很是迷你,但却有着两屋小木楼,木楼的四周都种着高高的竹子,前面的酒楼的阴影也没到这边来,阳光斑驳地落下,实在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穿过假山洞,便到了小木楼的跟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厮起身见过牛大勺。   牛大勺将二人带到木楼前面的竹桌前,说道:“这时是三爷平时的落脚点,咱在这里说话比较静。”   香玉笑着开玩笑道:“真没想到秦氏酒楼还藏着这么个好地方呀,这要是藏个美人啥的,谁能找得到呢。”   说话的时候她是看向谭墨的,话里的意思明显极了。   谭墨咳嗽道:“香玉你想哪儿去了。小烈虽然有些风流,可他却不是那样的人。这里是我们三个平时商谈要事的地方,坐吧。以后你要来,尽管来就是,住多久都没人说。”   香玉满足了,笑嘻嘻地坐下,问道:“牛师傅,你闺女她现在咋样了。”   “唉!”说起这个牛大勺就愁啊,“俺那闺女也不知道是得了啥失心疯,硬是想嫁给那个小货郎。可那哪是货郎啊,他就是一县城里的戏子,卖唱的。”   香玉看了眼谭墨,秀眉稍蹙,不是她对戏子有偏见,实在是这类人太会演戏了,让人分不清说的是真是假。   “那个,你闺女叫啥名呀,还真是个痴情的女子。”香玉叹道,对这个牛姑娘有了几分兴趣,她是真痴情呢,还是纯粹的傻乎乎。   牛大勺突然恳求道:“我家姑娘叫牛佳燕,今年都十四了。唉,我是对这丫头没法子了,打又打不得。要不是她,俺早就一刀跺了那小戏子了。香玉姑娘呀,你帮帮老牛吧,劝劝俺家姑娘。”   “行啊。”香玉想也没想地答应了,“要不,你现在就派人把你家姑娘接过来,我们一道回洛香村。刚好,我那里急需人,不如就让她跟我一道回去吧。听说你家姑娘的针线特别好,刚好我的嫁衣还没绣呢。”   牛大勺立马应下,“那,那就这么说定了。”看着香玉又羡慕地说:“要是俺闺女有香玉一半懂事就好了,唉,那死妮子,真是气煞俺了!”   香玉忙道:“这不一样,你这是关心则乱。那小货郎呢,你没把他打坏吧?要不,带我们去看看?”   牛大勺看了眼谭墨,他是想带香玉去看那死小子,可这得谭少爷同意才行。   谭墨冷声道:“走吧,前面带路!”   他是不想让香玉去,可牛大勺是秦氏酒楼的员老级人物了,也是秦烈从京城带出来的,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何况香玉已经答应他家姑娘的事了,不去出看也不行。   “嗳,二位请跟俺来。”牛大勺心里的底气顿时足了。带着他们出了月亮门,又转了个弯,到了存储柴禾的地方。   一个穿着皂衣的店小二在门外看着,看到有人来躬身行礼,“牛师傅,您来了。”   牛大勺道:“嗯,把门打开。”   柴门打开了,一股极难闻的闷热气息传来,香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过了好一会儿,谭墨和牛大勺先进了柴房,确认没有危险才叫香玉,“进来吧。”   香玉进去一看,果然在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禾前捆着一个人,这人很显然挨过打,头垂得极低。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脏兮兮的。   “抬起头来。”香玉冷声道,她最讨厌骗子了!   那人没想到问他话的竟然是个姑娘,还以为是牛佳燕来了呢,便猛地一抬头,“佳燕吗?”   谭墨怒喝:“闭嘴!”   香玉却是看清了这人的长相,面容非常清俊,又不是那种奶油小生的模样。加之声音又好听,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确实是属于很容易勾人的类型。   但是香玉却对这类稍加打扮就雌雄莫辨的人一向没好感,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不辨雌雄的那是人妖好吧!   “说吧,你怎么才能放了牛佳燕?她是无辜的,你不觉得骗人的感情很无耻吗?”香玉故意冷声道,“在我看来这是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严重的罪!”   ☆、第227章 让时间来证明   第227章 让时间来证明    小货郎双目一瞪,恨恨地看着香玉,说:“我,我们是真心的!”   香玉再次冷笑,“好一个真心!难道你不知道聘为妻奔为妾?既然是真心的,你就忍心佳燕这么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四海为家吗?何况你接近佳燕乃是为了银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县里的朱员外家。 ”   小货郎开始皱眉,一副懊恼的样子无精打采的,嘟囔道:“这,这是我不对。可我对佳燕的心没变,我,我……,你们别怪佳燕,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随你们吧。反正,反正我也做得不对。”   这话让香玉心里好受了些,看着牛大勺道:“牛师傅,这人你打算咋处置?”   牛大勺咬牙切齿道:“我想剁了他!”   谭墨道:“剁了可不行,剁了岂不是便宜他了。要不就把他送官吧,反正何大人也是我们的人,随便安个罪名就能办了他,我看就送到边关做军奴吧。”   “也好!”牛大勺恨恨地说,“早就想处置他了,要不是为了俺那闺女。唉!”   他们在说这话时,香玉默默地观察那个小货郎,发现他一脸的懊悔,并没有反驳。心想:“或许这人没有想象中的坏。”   香玉接着说道:“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货郎低声说:“陈南,没家。师父说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爹娘卖给了戏班子。”   “那你不好好在戏班子里唱戏,跑来骗人干吗?”   陈南好一阵没沉默,只道:“你们让我干啥都行,就是别让我再回戏班子了。做军奴就做军奴吧,我对不起佳燕,就跟她说我是个骗子骗了她,让她恨我,这样她就能好受些。”   香玉皱眉,这人说的是真话吗?   谭墨上前,用近似嘲讽的语气道:“突然不想让你去作军奴了。刚好我有个小酒楼还需要个戏子唱戏,不知你会唱些啥呀?”   香玉睁大眼睛看着陈南,想知道他会怎么接话。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南什么话也没说,就此沉默了。   “先关在这儿吧。”香玉说完,拉着谭墨往外走。   离开柴房,香玉问:“谭大哥,你觉得这个陈南是不是个骗子,好像有秘密呀。”   牛大勺恨恨地说:“俺看他就是个骗子!”   谭墨笑道:“牛师傅别急呀。要是他真的心怡你闺女也是不错的,这不刚好能招个上门女婿吗?”   香玉一愣,难道牛大勺只有一个闺女不成?想想也是,要不是只有一个闺女,他能这么为难,这么心痛吗?那可是老牛家的独苗呀。   这话也把牛大勺说愣了,“这,这哪行。那小子是忠是奸还不知道呢,就是戏子的身份也不成。老话不是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这不成!俺那闺女的脾气可好了,要是这小子无情无义的,迟早被那小子给气死。”   瞧瞧牛大勺说的,真是个为闺女着想的好父亲。香玉羡慕了,这才是真正的父母。   “这样吧,咱们再看看,那个小货郎我看也不能老是这么绑着,总归是个人。放着不用多可惜,你们厨房不缺人吗?要是缺人的话让他干呀,只要他不跑出去就行。”香玉说道。   “这事啊,等我见了你闺女再说。不过,谭大哥说的也行,他不是会唱戏吗,让他去承宗哥的鱼塘那里唱个小曲也是很不错的。就不知道他会唱些啥?”   香玉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啊,有人不用那是浪费。试想,那竹楼有个唱曲的,不是更能增加人气吗?   谭墨笑道:“这事儿就交给牛师傅来问吧?牛师傅,光生气也没用,咱得想办法弄清这事儿是真是假。要是这个陈南是真心对你闺女的,我看这个上门女婿也做的。”   “这,我……。”牛大勺为难了。   香玉也附和道:“是啊,牛师傅,这事儿不能太强硬了,总得考虑考虑你家姑娘的想法。不过,那个陈南毕竟会唱戏,唱戏的也会演戏,是真是假还得您老来判断呀。毕竟您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呢!”   一句恭维话让牛大勺终于露出了笑容来,“成,就这么办吧。唉,女大不由人呀。谭少爷,香玉姑娘,你们赶紧去外面喝杯茶,这天够热的。我亲自下厨给整几个菜。”   “好,就等你牛师傅这句话了呢!”香玉笑着,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谭墨就往外走。   路上,谭墨说:“香玉,我怕牛师傅被那小子骗了,那小子明明会点功夫却装成个文弱书生样,肯定有阴谋。”   香玉再皱眉,“那么说,他若是想走会很容易了?”   谭墨一怔,“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   “可是为什么没走?”香玉反问,又自语自答道:“我觉得那个陈南或许说的是真的,他是真喜欢牛姑娘。如果不是,那么这陈南真的是个祸害,必须得送到边关作军奴。”   “好吧,希望你猜的是对的。到时,鱼塘那边的乐子也能大些。”谭墨笑道。   “是啊,可以去看戏呢。”   古代的娱乐活动那么少,她觉得有义务给大家弄点乐子。就是不唱戏来个说书也行啊,不知道那个陈南会不会,若是他来说书的话,会不会引着很多小姑娘来听呀。   香玉越想越有趣,但这个前提是,陈南是个好的,要不然一切免谈。她真对牛大勺的闺女有兴趣了,才几天的时间呀,就能对一个人连心都交出去了,真是不可思议的闺女。   等了没多时,洛蔓儿和香兰挎着竹篮进来了。   二人是头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酒楼,这会儿的人又多,有些放不开的样子被年掌柜领到香玉他们的桌前。   香玉笑道:“来的正好,咱们吃过午饭再走。”   洛蔓儿红着脸道:“这,这不好吧。这里人那么多,菜一定很贵,咱还是回家吃吧。”   香兰也怕花钱,更怕香玉为难,“是啊,咱还是回去吧。”   香玉道:“怕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种的菜每天都是往这边送的,吃一顿又咋地了,赶紧的过来吃饭。一会儿还有个人姑娘要过来,你们得帮着我劝她跟咱一块回谭香园。”   “哦,啥事啊?”一听有正事,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香玉跟前,让谭墨有些不好意思,就给了香玉一个眼神去后院找牛大勺了。   香玉四下里看了看,发觉没人注意这里,便压低声音道:“这事你们听过之后就烂在心里,可千万别外传啊。要不然,会害死人的。”   “嗯嗯。放心吧,咱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洛蔓儿也小声地点头。   香兰也道:“咱又不是老驴婆子,哪里会乱嚼舌头根儿!放心吧,我连我娘都不跟她说。”   如此,香玉便将牛佳燕和小货郎的故事说了一遍。然后就兴致盎然地看她们的反应,她很想知道土生土长古代的农家姑娘对这大胆的作法会持什么态度。   洛蔓儿张着小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这,这是真的?那姑娘咋那么大胆呀。”   香兰却皱眉道:“那姑娘咋那么傻呢,一看就知道那小货郎就是个骗子,她咋不为自个儿的爹娘找想,这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听了这话香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真是这样吗?按理来说那个牛佳燕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呀,不是说很老实的一个姑娘吗?   就在这时,店小二来上菜了。   牛大勺的手艺真不是吹出来的,就这么一会儿姑娘就上了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光闻那味儿就能让人流口水。   “真,真吃啊?”洛蔓儿被这饭菜吸引了,但却又不敢下筷子。   香兰也直看香玉,这菜做得太好了,又是在这么大的酒楼,得花多少银子呀。   香玉不管她们,拿起筷子就夹了个油煎小鱼,说道:“快吃呀,别忘了咱还有正事要干。”   “哦哦。”洛蔓儿和香兰也学她的样子先吃起了小鱼。   这么多菜,吃的她们三人饱饱的,一口主食都没吃,当然那菜也消灭干净了。   三人吃完,谭墨也从后院出来了。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谭大哥吃过了吗?”   “吃了。走吧,牛姑娘已经在外面了。”谭墨说着先往外走,有外人在就是不好,他都没法拉香玉的小手了呢。   在小马车前,一个身形发福的妇人正拉着个高个儿姑娘说这说那。牛大勺也站在边上,不用说这高个儿姑娘就是牛佳燕了。   几个姑娘家相互见过礼后,牛大勺的媳妇郑氏便又切切的嘱咐,“佳燕啊,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爹娘的心里更难受。你老是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这位香玉姑娘过几天就要成亲了,想请你去帮个忙,你看在你爹的份上去吧。”   牛大勺早就跟她说过香玉和秦氏酒楼的关系,还有她的针线不好,都要成亲了连嫁衣都没绣好,所以想请她帮忙绣嫁衣。   牛佳燕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便半推半就地应下了。   就这样,在牛大勺的催促下,几个姑娘上了小马车。   谭墨默默地在前面赶车,不过耳朵却是高高竖起,听着车里的动静。   香玉细细地打量牛佳燕,这姑娘真不像是个大胆的,个头虽然不小,可眉眼之间一点都没有叛逆感,是个眉眼漂亮的姑娘。完全没有牛大勺和她媳妇的富态,身形倒是有些单薄。   “牛姑娘,我今儿个见过那人了。也跟牛师傅商量过,想给你们点时间,让时间来证明你们的选择对还是错。”香玉没有多话,开门见山道。   ☆、第228章 谭香园大变样   第228章 谭香园大变样    然后,整个车厢都安静了,只听到轻轻的呼吸声。   香玉坦然接受三双眼睛的直射,脸不红心跳地接着说:“事儿就是这样,都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说实话,我真是很佩服你的勇气。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快就信任一个人,更不说赌上自己的后半生了。”   “你,你在笑话我吗?”牛佳燕咬着嘴唇道,手上用力拽着一个包袱,可见她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香玉看了眼她手上的包袱,很认真地说:“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不是那种容易相信人的人,哪怕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也会保留三分秘密。这世上的坏人太多了,难保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给坑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说的这些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若不是太天真地以为身边的人都是好人的话,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师姐暗算的魂穿异世。这个身子的真正的主人也不会想到,素未谋面的人竟硬生生地把她弄成了老香家的义女,还想卖了她赚银子。   这得是多么坏的心才能做出来的事呀,所以香玉怕了,怕交付了真心到头来只剩下一腔悔恨。   这话牛佳燕听不大懂,不但是她,连洛蔓儿和香兰也是一样听不懂,难道香玉现在连她们也不大相信吗?   虽是如此,可她们把这些归咎为老香家的错。要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香家,香玉怎么能受那么大的苦,到现在还放不下呢。   谭墨却是明白香玉的,这丫头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就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不是也保留三分秘密?   想到这里,嘴角一勾,谁没个小秘密呢?有秘密的女人才更有吸引力不是吗,反正他们就要成亲了,相信香玉是完全信任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跟自己成亲了。   如此一想,心情骤然开朗,她的媳妇儿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牛佳燕没想到香玉会这么说,深深地看了眼香玉,低声道:“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香玉真心没话说了,这姑娘怎么跟她的姓氏一样呢,一根筋,倔得像头牛!   “好吧。希望你是对的,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可好?在这三个月里,你要向我们大家证明那人是真的真心的。要不然,我没法说服牛师傅。当然,你若是想跟她逃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好好绣嫁衣吗?”香玉话还没说完就被牛佳燕打断,“我会做好的。你不用拿这些来,来……。反正,我相信他肯定是清白的,就算是一开始找上我是为了银子,可是又找到了我,我就相信他不会再为银子做啥了。”   说到这里牛佳燕微微一笑,“我觉得应该感谢那个姓朱的,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相遇了。”   这话听在三人耳里,瞬间让人怔愣无比,这姑娘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那,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香玉突然一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不介意为那人找个好营生干。”   天知道,她想的是让陈南来竹屋唱戏,在她看来这也是份好工作。在现代,演员可是很吃香的职业,有大把大把的粉丝,赚银子的手段也很高明。而在古代,唱戏的也就是演员了吧。   不管怎么说终于搞定这个单纯的不行的牛佳燕了。不过,香玉还是从她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来。   那就是牛佳燕说陈南又找到了她,这个“又”字似乎很说明问题呢。难道他们在之前也有见过,真是有意思。   马车跑得很快,不出两刻钟便到了谭香园,一行人下了马车在香玉的带领下往院里走。   一进院门却发现平时挺热闹的院子静得要命,香玉纳闷了,“这是咋了?”   洛蔓儿和香兰互看一眼,也是迷茫得很。   第一次来这里的牛佳燕看了一下不远处巍峨的南山,小声道:“不会是遭狼了吧?”   “……。”香玉三人再次被惊到,这姑娘真是话不惊人死不休!   就在这时,谭墨拉着马车也进来了,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一个劲地推促道。   “怎么不走了?走呀。”   香玉笑道:“走吧。怎么可能有狼呢,咱这院里的人也不是吃素,来一只打一只!”   她忘记了,在空间还有两只天赋异秉的狼赖着不走呢。   走到外院大凉亭边,看到几床全新的被子正在太阳底下晒,喜庆得很。不远处的深池塘里不时有鱼儿冒出头来,边上的几株荷花开得正盛,甚至还有两只豆娘在低低地飞。   不远处的薄荷油绿绿的,薄荷边上还有一片不知名的小花,紫色的,粉色的,也开得刚刚好。   剩下的就是一块块整得分明的蔬菜了,有架起来的茄子黄瓜豆角之类的,还有常吃的青菜辣椒,芹菜韭菜之类。再往远处看,还有那到处乱爬的地瓜秧,当然还少不到了秋天就开始猛结果实的南瓜,扁豆。   这分明就是一大片田地嘛,可这田地周围都铺了小石子路,路边有野草也有野花,哪怕是下雨也不会湿鞋子。   再往小池塘的另一边看,是正经的抄手游廊,廊子的另一边是错落有致的竹屋,中间夹杂着花草和树,当然还有一个不大的假山,上面有花,有草。在假山下面还引来了池塘里的活水,这水围着假山一圈就都流向了对面的田地里,那里有一块不大的水稻田呢。   在抄手游廊的另一头就是内院了,有几株高大的树,青砖大瓦房很是气派。要是再往竹屋边上看的话是一道爬满绿色植物的墙,开着一个月亮门,门上还挂着锁。   牛佳燕看到这么美又这么田园的地方有些惊讶,“这,这就是你的家?”   香玉对这些已经美景已经免疫了,但听牛佳燕这么说还是有些小激动,“是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种下去的。还有那片田,当初是很差的旱地,没想到剔除上面那层沙石后,地下的土竟然那么好。这稻子长得好吧?再过些日子就能结籽了。”   “很好。”牛佳燕突然羡慕起来,出门就是田地,这里有水又有地,住的地方又大又好,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是逍遥自在啊。   “姑娘,你们回来了!快来,快来,那个啥泳池好了呢,可好看了。”小花和小红突然从一边蹿出来,看到香玉就巴拉巴拉地说了起来。   小红接着道:“姑娘,年掌柜那边派人又送布来了,说是,说是要做啥窗帘子的。哦,还有啊,还有一些家具也送来了,正在内院等着姑娘安排呢。”   “真的?”这下子轮到香玉惊讶了,她不过是出了半天的门,怎么一切都搞定了呢?   谭墨将马车交给赵全后,笑嘻嘻地走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内院走,“我不是说了吗,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年掌柜办事可是很利落的。”   “哦。”香玉心里美滋滋的,都说成亲是大事,可她的亲事自己当真没怎么操心。果然是手里有银,心不慌呀。   谭墨又道:“小花,你和小红安排一下这位牛姑娘吧,她是来帮香玉绣嫁衣的。就住在先前的竹屋里吧。蔓儿和香兰妹子你们要不要去看看那刚修好的泳池?三嬷嬷也在那。”   “要的,要的。”洛蔓儿和香兰呵呵笑道,“你们先去忙吧,不用理咱们。”   谭墨几句话就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她还有什么话说呢?便红着脸任由谭墨拉着往内院走去。   内院跟外院又是不一样的,先前的围墙也就是原先的院子全拆了。取而代之的是跟围墙一样高的竹栅栏,上面爬满了蔷薇秧子,虽说眼下不是蔷薇开的时候,可看那枝叶茂盛的样子就知道来年春夏之初,这花儿开得一定是极好的。   这些竹栅栏和蔷薇的秧都是交叉着编织在一起的,有的地方还种上了同样带刺的花椒树。就这样组成了一道纯天然的植物围墙。   香玉喜欢极了这道围墙,这全是福伯的功劳,是他一点点编织而成的。这些植物到时要不定期的修剪,让这墙永远这么高。   打开半圆形的栅栏门,这门全是竹子编的,反正是内院,只要外院大门和院墙结实,内院的植物墙不过是个摆设。   院内的布置几乎没变,但厢房和主屋多了好几间,那堂屋前的香椿树还在原地。香玉又从空间移出了株葡萄,这会儿长得也挺好,都长出了绿绿的小葡萄了呢。   不过,院子里倒是有些乱,各样的家具都摆在地上,还有一堆布料,这些布是拉来给香玉挑选着做衣裳或是窗帘用的。   香玉看到这里喜得合不拢嘴,但又怕花银子,有些矛盾,“谭大哥,这些得花不少银子吧?”   谭墨不以为然道:“只有家具是花的我们的银子,这些布是秦烈的布庄里的,无需付银子。”   香玉皱眉问:“秦三爷还开了布庄啊,他怎么啥生意也插手,也不怕忙不过来。”   谭墨笑道:“他的能耐大着呢,手底下的能人多。开个布庄也没啥!”   但香玉不这么觉得,她原先还想大言不惭地改善一下染色工艺,看来是她异想天开了。不过,倒是可以给秦烈一些建议,也算是还了送这些布的情了,比如她在古代不曾见过的色织格子布,这可是首创呀,想来也能为秦烈赚些银子。   ☆、第229章 洛腊梅怕了   第229章 洛腊梅怕了    傍晚时分,香玉揉揉僵硬的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挑着那堆布料。   “漫儿,还缺几个窗帘?”香玉抱起一个厚实的提花缎子问。   洛蔓儿和香兰负责数窗户,然后将香玉调出来的布料摆放好。   “香玉,够了,窗帘都够了。”洛蔓儿也擦着汗道,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挑布料,这么多少匹布,多少银子呀?   香兰道:“咱们是不是该挑床帐子了?香玉,你打算做几套?”   “这得看有几张床了。”香玉看着那些那些素淡的料子就特别喜欢,恨不得将这些全留下来了。   谭墨跟赵家父子刚把家具摆放好,趁着喝口水的功夫出来看香玉,听她这么说,就道:“全留下吧,小烈不缺这点布。咱们盖了这么多的厢房,拿出一间来做库房。省得以后买布还得跑县里去!”   香玉本来就想留下,谭墨这么一说更坚定了她的念头,“好,那就都留下。”   说着就从这批布里找出两卷细软棉布,是很自然的蓝色,这颜色男女都能穿。   给了洛蔓儿和香兰一人一卷,“这个给你们用。这料子软,做里衣料子挺好。”   “这,这哪行!”香兰和洛蔓儿一个劲地推。   香玉小脸一沉,“怎么不行?要不是你们帮我,这些东西我还不知道怎么归置呢!你们看,这么一堆布,像这类的棉布多的是,也值不了几个钱儿,就拿着吧。   一会我给三嬷嬷和素娘找卷能做衣裳的料子,她们也累了两天了,说什么也不能空手回去。蔓儿,来帮我找。”   “哦,那好。那咱就收下了。”洛蔓儿笑嘻嘻地收下了,看着香兰道:“香兰姐,拿着吧,大不了咱们以后多为香玉做点事不就是了?谁让香玉是咱们里面的小富婆呢!”   香兰也就不再矫情了,嘿嘿笑着也收下了。这么一大卷料子可是能做好几件衣裳的,这份礼不轻呀。同时又感叹香玉会做人,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三人便扑在那堆布上翻来翻去找合适的,嘴角的笑就没断过。   香玉心想,这些布不会是秦烈布店里的库存吧?或许是那个三爷想进更好的料子就清了清仓拉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些也是极好的料子,这份情她记在心里。   几人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又找出了个藏青色暗团花府绸料子,这类料子手感好,又不像真正的绸缎料子似的那么亮。很符合香玉的审美,穿着低调,又舒服好看。   “嗯,这个不错,三嬷嬷穿了一定好看。”香玉笑道,再看另一卷同样是暗花府绸料子,不过颜色是丁香色,也很适合素娘的气质。   三人选好了布,又将这些搬到了库房中这才算完工。   香玉将布好说歹说的让三嬷嬷和素娘收下了,这二人明天就不来了,鱼塘那边的事还挺多的。   将她们送走,香玉这才感觉到了疲累,想回房休息片刻好一起吃晚饭。   “香玉姑娘,我做什么?”   冷不丁地,牛佳燕出现在她身后,吓了香玉一大跳,香玉拍着胸脯夸张地说:“哎呀,佳燕啊,你想吓死我呀!”   “没,我……。”牛佳燕竟然局促起来,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香玉心中叹气,这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呢,真是让人捉急呀。便呵呵一笑,“开玩笑的,别当真。今儿个大家都累了,先歇着,明天再说。小花,我先回房歇会,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   “哎,知道了姑娘。”小花在东屋门口爽快地应下,转身又跑去跟她娘一块儿烧晚饭。   香玉抬头看了看天,似乎还能睡上半个小时。   可是她嘀咕了自己的瞌睡虫,一睁眼,天已经大黑了。   “哎呀,怎么这么晚了。”香玉揉揉睡眼,嘟囔道:“小花这姑娘咋没叫醒我。”   “叫醒你干啥?”谭墨将她扶起,轻柔地说:“这两天你也累了,应该好好歇着。等着,我去东屋拿吃的。”   香玉呵呵笑了两下,犯了小小的迷糊,又躺下睡了。   夏天睡竹屋就是舒服,能感觉到外面柔柔的风,一点儿也不闷热。在这份凉爽中香玉又甜甜地睡了。   谭墨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进来后,发现香玉又睡了,便一边等着饭菜凉下来再叫她起来吃。让香玉能多睡一会是一会儿。   他温柔地摸摸香玉的头,心疼道:“你又瘦了,小脸上都没肉了。放心吧,洛腊梅敢这么对你,我绝饶不了她,明天就先敲打敲打她。”   谭香园里,平静安宁,只听到草丛内的蝈蝈声,吱吱地还挺有旋律感。   可是村里的洛大嘴一家就不是这个氛围了,闷闷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别看谭香园里是清爽的,这是因为谭香园离南山近,园内又有活水还遍植了花草,又是竹屋,风吹来一点都不阻挡的。   村里就不同了,大家比邻而居,是厚实的土屋,离山里又远,那街道又东一拐西一拐的不通透。风难以流通,自然就热。   洛大嘴家一到夏天就会热得不行,一家人往往在院子里搭个棚睡。此时他们家似乎更加闷热了。   可洛腊梅好像没察觉似的还是来回地在院子里走着,脸上的愁容就没舒展过。   “腊梅啊,别转了成不?晃得人眼晕!”洛大嘴皱着眉头,蹲在门口的青石台上说道。   这么大热的天,他还是抽起了旱烟,心里烦躁不已,脑门上的汗也是密密的,好一阵咳嗽!   洛腊梅停下脚步,咬牙道:“爹,这事儿不对,你保证那来跟我买香的是个小胖子?”   洛大嘴道:“是啊,就是个小胖子,都是他来买的。”   “没记错?”   “咋会错呢?是我那正事不干的侄子介绍的,不会错。”洛大嘴狠狠地吸了口烟,又咳起来了。   洛腊梅听到这咳嗽声更加烦躁,“别抽这烟了,呛死个人!”   大嘴媳妇是最疼这个闺女的,上前一把夺过洛大嘴的烟袋,骂道:“抽,抽,遇上个事儿就知道抽,咋不抽死你!闺女问你话呢,你那侄子人事不干,他的话能信?”   洛大嘴不敢顶撞媳妇,嘟囔道:“要是干人事儿,咱能知道有人要那香?”   这话的就是,买那香的人都是不干人事儿的,那他们制那香的人呢?   洛腊梅气极了,呵斥道:“爹,你这是说的啥话?”   “腊梅啊,别气,反正咱家里也没那香了。你又没被人家看到,谁知道是咱们卖的呀。”大嘴媳妇不以为然道。   洛腊梅揉揉眼睛道:“娘,我这俩眼老是跳,怕是要出事儿。”   洛大嘴两口子互看一眼,也没个主意,“那咋办呀?腊梅,你不是说谭猎户把你当成了香玉吗?不应该有事呀。”   洛腊梅皱眉道:“就是这样我才怕呀。你想,姓谭有多紧张香玉?明知道香玉做了这样的事他那边会不闹出点动静来?虎子不是说了吗,说看到香玉和谭猎户笑咪咪地一道回来呢。”   她口中的洛虎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姐姐这么说,忙道:“是啊,我都看到了。香玉那死妮子还抱着好几卷布送人呢,真是馋死我了,娘,也给我弄身新衣裳穿吧。”   “穿啥穿?又不是没得穿!没钱!!”大嘴媳妇立马呵斥道。   洛虎子也清醒了,下了在院子里搭的临时床铺,反驳道:“为啥我姐就能天天穿新衣,我就得穿破的?我还是儿子呢!”   “你哪能跟你姐比,你姐能赚银子,你呢?”大嘴媳妇脱下鞋底就想打。   院里顿时鸡飞狗跳,那荧豆大的油灯眼看着就快熄灭了。   洛腊梅被他们吵得头痛,吼道:“够了!眼看着大祸临头了还瞎吵吵啥?”   一家人被她这声吼吓到了,顿时哑口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大嘴媳妇才道:“腊梅不是吧,咱也没做啥呀?不就是做了点香吗,咱村子里的人会做香的多着呢,那个香玉不是很会做吗?”   “可是人家香玉从没在集上卖过香!”洛腊梅稳定了下情绪,又道:“那教咱制香的人也不是好东西,这香是真毒啊。娘,你不知道,镇上有个闺女就被这香害得失出了清白,上吊死了。要是让人知道这香是咱们做的,你觉得里正会咋办?这村里的人会咋看咱?”   洛腊梅越说越怕,到最后说的她自个儿都忍不住发抖起来,忙嘱咐道:“爹,你收拾下,去山上把咱剩下的下角料都烧了。娘,咱们好好打扫下香房,再做点正经香。这东西我看不能再弄了。虎子啊,你也别闲着,在门口看着点人。”   洛虎子不乐意了,他正困着呢,梗着脖子道:“为啥?我不干,这香又不是我弄出来的。”   大嘴媳妇狠狠地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你这混小子,你不吃还是不喝了?没了卖香的银子,我看你喝西北风吧,还不快去。这事儿你得给我烂到肚子里,谁问都说不知道。你还想不想让你将来的媳妇跟你姐学制香了?”   “哦,学,学!”洛虎子摸着头走了,他都十三了呢,再过两年就能说媳妇了,这事儿得听他娘的。有了他姐这制香的本事,怎么也饿不着。   当晚,洛大嘴便带着洛腊梅娘俩打扫出来的迷.香原料摸黑去了山里,直到天亮都没回来。   ☆、第230章 警告   第230章 警告    这一晚,洛腊梅睡得相当不好,可以说是恶梦连。   她梦到自己被镇上那位上吊死的姑娘来索命,他们一家被愤怒的村民和里正赶出了洛香村。更可怕的是,香林书知道这事后还跟她退了亲,她被人骂,被人打,简直是过街的老鼠。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香玉,是她告诉里正这事的,要不然他们一家也不会曝光。还单独和香林书说了好一会话,然后香林书就跟她退婚了。   她混成了过街老鼠,而香玉最后竟然嫁给了香林书,还做了官太太!   梦中的她凄惨无比,他们一家也是走到哪被人打到哪。   “不要,啊!”洛腊梅被自己梦中的惨样惊醒了,天已经大亮了。   不过,看着那瓦蓝的天,她长舒一口气,捂着胸口道:“幸好是个梦!”   她回忆梦中的情景,心都要纠起来了,恨恨地说:“香林书,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但是这辈子你是逃不掉的。”   至于梦中看到香林书娶了香玉那更是不可能,梦一般都是很荒唐的,是反的。但她对香玉还是好不起来,因为香林书很赞赏香玉,这在她看来就不行!   洛腊梅被自己杜撰出来的莫须有的醋意冲昏了头,刚缓过了恶梦的劲儿,又再想着怎么给香玉个没脸,让香林书看看他另眼相看的人到底是个啥德行。   如今洛香村的两枝花已经折了一朵了,她洛腊梅是正儿八经的那最好看的一枝花。   正想得起劲的时候,大嘴媳妇从外面进来了,冲着洛腊梅就抱怨,“腊梅呀,你爹咋还没回来呢,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啥,还没回来?”洛腊梅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出事了吧?她是清楚她那个窝囊爹的性子的,是个什么都舍不得丢的,走起路来总是低着头,看到有点用的就往家里捡。   大嘴媳妇哭丧着脸道:“是啊,没回来。他不会是进山里头去了吧,那南山上可是有狼呀。”   “狼?”听到狼,洛腊梅又想到了香玉,好像她就养了一只狼。   但人没回来再怎么猜也是没用的,便下了临时床铺,说道:“娘,咱们不能慌,先把院里收拾收拾。该做饭了呢,省的爹回来后饭还没做好。放心吧,爹那么大一个人不会咋样的。”   大嘴媳妇也没法子了,只好听闺女的话。   两人将院里的收拾好,又烧好了早饭,可是人还没回来。   大嘴媳妇再次急了,“腊梅呀,这可咋办?要不,我去山上找找?”   “娘,姐,有人来了!”洛虎子一早就跑去玩了,这会儿急吼吼地跑来道,“好像是公差大人!拿着刀呢!我还看到爹了。”   “啥?”大嘴媳妇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哎呀,这可咋办啊?”   她在村里是个嘴碎的,东家长李家短的能跟人说上一天不重复的。打起架来也是一把好手,可是让她面对那拿刀的公差,她保准头一个怂了,傻了。   洛腊梅相对地镇静些,呵斥道:“慌啥!谁知道那些公差不是来找香玉的?她不是报过好几次官吗,咱村里人谁不知道就她能耐。”   “是是,你看娘都吓傻了。”大嘴媳妇也佯装静下来,问:“那,那咱咋办呀?”   洛腊梅道:“虎子,你去看看那公差去哪儿了,要是看到爹了叫他回来吃饭。娘,咱俩去香房做香去。别的啥都别管。”   “啊,成。”大嘴媳妇挥挥手打发了虎子,跟闺女去了香房。   洛香村又来公差了,这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洛香村,大多数人跟洛腊梅的想法是一样的,会不会是哪家不长眼的又惹到香玉了,人家又去报官了?   于是那些吃过饭的,家里没事的都一窝蜂的跑出来看热闹。谁让乡下人的娱乐少呢,有热闹,大家都往一处凑。   此时,香玉也刚吃了饭,听小花说着这些事儿,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好了,这事儿你们就别打听了。今儿个还是很忙的,你们该干啥干啥!”   小红比小花年纪大些,便抢先道:“嗯,姑娘说得对。老是听这些也不好,小花咱们今儿个哪也不去,就帮姑娘做窗帘。”   “哦,好啊。就做窗帘。”小花也点头道,“可是姑娘这窗帘咋做呀?费布不?”   在古代还真没有多少人用布做窗帘子的,一来布很贵,大多数人家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哪舍得用布做帘子。二来,有纸,比布便宜多了,贴在窗子上还亮堂。   香玉家的窗户贴的不是纸,是贵很多倍的琉璃,当然是那种最简单的琉璃。这也是秦烈这个财神爷赞助的。所以她就想在屋内再拉一道窗帘,即美观又实用。   “不怎么费。一会你们给我扯布,我来剪,到时你们给我细密地缝好就行。”说到这里,问道:“蔓儿和香兰姐还没来吗?我还需要铁圈呢。”   铁圈自然是用来穿在窗帘上的,现在的条件做不成复杂的,简单的却是能做的。在窗户上支个细长的竹竿,铁圈将两者连接在一起,便是一个漂亮的窗帘。   小花道:“还没来。会不会是看热闹去了?”   香玉皱皱眉,心想,有很大可能啊,洛腊梅可不是个善茬,看到公差去了她家的话,蔓儿、香兰姐肯定会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啥事。毕竟谭墨也跟在公差身后去了呀。   “唉,别管她们了。去把牛姑娘叫来,咱们先做起来!”   果不其然,洛蔓儿和香兰本想去香玉家做针线来着,可看到村民们都往洛腊梅家走去,她们抬脚也跟了上去。   洛蔓儿小声道:“香兰姐,洛腊梅不会是做啥坏事了吧?”   香兰对洛腊梅没好印象,皱着眉头道:“谁知道。她不是嫁了个童生老爷吗,咋还不消停。”   “管她呢,咱跟着去看看。只要不再来害咱们就行。”洛蔓儿拉着香兰就往人群里挤。   洛腊梅家现在用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墙头上,大门后都有人。几乎村里的闲杂人都来了。   此时的洛腊梅脸面通红,身体发抖,可她就是不承认,“你们说啥就是啥吧,反正一个里正,一个公差,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姑娘家能说啥!”   洛大嘴被一个公差押着,头快低到裤裆里去了,是他害了他家闺女呀,好在自个儿硬是没说实话,就说他拿的那些东西是捡来的。   “你,你!”洛宝田也气得不行,他心心念念的想恢复制香大村子的心愿呀,差点毁在了这个死妮子身上。   大嘴媳妇也在一边嚎啕大哭,“哎呀,不活了。这是要逼死人啊,活不下去了。”   没错,这些公差是被楚天生带来的,只是他现在没穿斗篷,洛腊梅一时还没注意到他。但是,那个差点吓破胆的小胖子也被带来了,由他和洛腊梅对质。   洛腊梅当然不承认,事实上她也没见过这个小胖子。所以不承认起来心安理得。   小胖子是没见过洛腊梅,可他见过洛大嘴,他被楚天生打怕了,又被衙门里的人狠揍一顿,早就把知道的全招了出来。   看洛腊梅不承认,他上前揪着洛大嘴不放,“官爷,就是他,是他卖给我那香的。那个妮子咱不认识。”   洛腊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老爹,心里祈祷他不要说错话。   洛大嘴虽然是个胆小的,但在这事上经过媳妇和闺女切切嘱咐过,他是死也不能认的。   “你,你是谁呀?咱不认的你。”洛大嘴甩手把小胖子推一边去,骂道:“你这猪头别冤枉好人!”   小胖子现在的脸确实很像猪头,肿得都看不到眼睛了,这副惨样,说不定连他亲娘都不认得。   “啥?”小胖子急了,“你不是洛大嘴吗?是你侄子跟我说你有那啥香的,我每次都买不少银子的呢。”   洛大嘴心虚地转过头来,哼道:“咱不认识你。认识我洛大嘴的人多得是。”   眼看着这事拉扯着无解,谭墨上前道:“刘捕头,你看,还有别的法子吗?要真是他们制的那香,那真是缺德呀。”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眼洛腊梅,又道:“洛姑娘,昨儿个我在镇上大集好像看到你了,还带了个竹篮,是去卖香了吗?”   洛腊梅一愣,心里大呼不好,昨天那事儿果然是谭墨下的陷阱,便故作镇静地冷哼道:“你认错了,昨儿个咱没去过镇上。是吧,娘。”   大嘴媳妇立马停下了干嚎,接话道:“就是,咱没去赶过集。倒是香玉那妮子昨儿个不是去赶集卖香了吗?你咋不说看到的是香玉?”   谭墨脸面一沉,眼神里的寒意越集越盛,冷声道:“哦,你们没去集上,怎么知道香玉去了?”   洛宝田忍不住了,放粗口道:“放你的狗屁!去集上卖香是咱们几个,香玉根本就没卖香。人家卖的是荷包。”   “这事我们能作主。”洛蔓儿也上前作证。   香兰说道:“你们到底想说啥?别啥污水也往香玉身上泼。”   谭墨道:“小楚,你看到的人是谁?”   楚天生咧嘴一笑,“我记得是一位姑娘家,那姑娘长相吗,我看好像跟这个洛姑娘很像。”   说着就把手上的斗篷穿上了,来洛腊梅跟前嘿嘿笑道:“洛姑娘,你觉得的呢?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用的不?”   ☆、第231章 敲打   第231章 敲打    “你,你!”洛腊梅脸面瞬间惨白,她觉得自己完了。   她真的是吓坏了,没想到那个穿斗篷的人是谭墨的人,自己还当着他的面说她叫香玉来着。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呀?她后怕不已。想起那个梦,感觉梦中的惨剧就在眼前了。   楚天生依旧阴阴地笑道:“我什么我,不知道?那爷来教教你!”   跟昨天一样的话语,让洛腊梅差点站立不住,她怎么会选在昨天去污蔑香玉呢?真是选错了日子,她后悔呀。   大嘴媳妇不知道她家闺女昨天到底发生了啥,这会儿看到闺女被人欺负立马有了勇气,上前护住洛腊梅,指着楚天生就骂道:“你谁呀,凭啥欺负我家闺女,还爷呢,我看你就是个无赖!”   楚天生双目闪过一丝杀意,冷笑着解下身上的斗篷道:“我是谁?相信你家闺女很清楚。不过,我真正的身份乃是谭香园的车夫,懂吗?别乱说话。要不然,哼!”   “哼”字一出,真击洛腊梅的小心脏,她好像回过神来了。一把拉过还想上前理论的亲娘,说道:“这位小哥说的是,话真不能乱说。娘,你干啥呢?这关人家香玉啥事呀,别瞎咧咧了。”   “啥?”大嘴媳妇不明白了,自家闺女不是恨香玉吗?这咋还帮着她说话了。   洛腊梅生怕她娘说漏了嘴,忙道:“娘,别说了。听我的!”   大嘴媳妇赶紧地闭嘴,默不作声地站到了洛腊梅的身后,拉着吓坏了的儿子一声也不吭。她知道自家闺女是个有心眼的,不会凭白无故的这么说。   洛腊梅又来到洛大嘴跟前,说道:“爹,你去哪儿了,一早就不见人了。”   洛大嘴皱眉道:“我,我在路上捡了个包裹,就,就耽搁了。”   洛腊梅又来到刘捕头跟前道:“那包裹不会是捕头大人拿的这个吧?捕头大人啊,您真弄错了。我们家不是那样的人,真不会做那缺德的香。”   “当真?”刘捕头半信半疑,那小胖子可是招了呀。   谭墨也道:“或许是小楚看错人了吧。不过,那确实是个姑娘家,我也有看到,但没看到她的脸面,真是可惜了。”   楚天生也赶紧补充道:“是啊,可能是我看错了。那姑娘跟洛姑娘实在是太像了,连说话的声都像呢。”   谭墨冷冷地瞪了眼楚天生,“不会说话就别说,人家洛姑娘不是说过没去过镇上吗?你肯定看错了。是吧,洛姑娘!”   “是是,这位小哥是看错了。我没去过镇上,也不会做那香。”洛腊梅也跟着说道。   “那么你娘为啥要说香玉?”谭墨又轻挑眉头,又把这话题拾了起来。   洛腊梅忙道:“哪有的事,我娘那是瞎说的。咱村里的人谁不知道香玉会制香呀,不是说现在学制香的那几个嫂子要去镇上卖香吗,我以为香玉也跟着去卖香呢,就这么一说。娘,你说是吧?”   大嘴媳妇就算是再愚钝也明白了闺女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啊,是啊,你看我这张嘴,就喜欢瞎咧咧,你们千万别当真。哎呀,当家的,你刚才去哪了,还等着你吃饭呢。”   看热闹的人都有点想笑,这洛大嘴一早就站在这边,大家都吵吵了老半天了,咋才说等着吃饭呢?真是怪怪的。   怪虽怪,但是谭墨已经达到敲打的目的了,便看向刘捕头道:“刘捕头,或许是这个胖子真看错人了吧。”   楚天生也道:“可能我也真是看错人了吧。”   刘捕头对这里面的猫腻也有所了解,就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去别查查吧。”   随之又看向洛宝田道:“你是一村里正,村里的事你得多长长眼。听说你们村是附近十里八乡最会制香的村子,那些个不正经的香可得看住了,要是被咱们查到那些香是从你们村子里流出去的,那么你这里正是不用当了。村子里的人也休想再制一根香。”   洛宝田连连躬身道:“是是,刘捕头说的是。回头我就跟村子里的族老们说说,制下个规矩,要是谁做了不该做的香,我们村是不会藏着掖着的,送官是小的,得把他们踢出族谱,赶出村子去。”   “里正叔说的对,就该这么办。”那些个会制香的村民连连附和。   洛腊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还好,还好谭猎户没追究下去,要不然她肯定会和梦里一样惨。   看敲打的差不多了,刘捕头又道:“五里镇出了一些事儿,这个胖子是千狼山上土匪的传话人,这事儿也跟那种坏了良心的制香人有点关系。县太爷已经上报给上面了,用不了多少日子朝廷就会派兵剿匪,你们这些人制香时可得思量着来。要是让咱们抓到制那种坏了良心的话,罪同土匪,当诛!都记着了?”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连说着记下了,不会做坏良心的事云云!   然后这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刘捕头带着那鼻青脸肿的胖子走了,看样子又去了别村查案了。   在这个时候可没有那么健全的法律,官家办事没有扰民这一说,洛腊梅一家不管是不是冤枉的,都不会有人给她道歉赔偿啥的。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清白的!   刘捕头一行人一走,村民们也就散了。   洛腊梅腿软地坐在了地上,嘱咐道:“虎子,快,快把大门关上。”   洛虎子还是个半个孩子,有些事想不大明白,人直了他也就不怕了,小跑着去关门。   “娘,扶我一下。”洛腊梅有气无力地说,刚才她真真是被吓坏了。   谁知大嘴媳妇也摊坐在了地上,哭丧道:“腊梅啊,娘也起不来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昨儿个不是去,去那个啥了吗?”   “娘,别说了。没啥!”洛腊梅吓得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别说了,咱回屋关上门再说。”   还是洛大嘴好些,把这娘俩扶到屋子里,一家人关上门说起了悄悄话。   洛腊梅这才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家里人说了一遍,说完后又道:“依我看,香玉那死妮子早就盯上咱了,还有谭猎户,真是厉害呀。香玉也忒好命了,明明就是个小要饭的。”   是的,她羡慕了。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村里人口中又呆又傻又吓人的谭猎户长得那么好看,也不呆不傻,反倒是精得不行。这么好的人咋被香玉碰到了呢,看看那个谭香园,盖成那样真让人羡慕,同时又让人嫉妒。   “谁说不是呢!”大嘴媳妇也为自家闺女报不平,香玉是个什么东西,他家闺女长得才是最好的呢。   洛腊梅叹道:“就先这样吧,以后都别惹香玉了,谁让人家抓着咱的把柄了。”   “唉!”一家人都直叹气,谁让他们家穷呢,没法子的事,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砰!砰!”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砸得响个不停。   洛腊梅一家也吓得不行,洛大嘴大声道:“谁呀?”   外面有人道:“大白天关啥门呀?我是腊梅的二嫂,还不快开门!”   洛腊梅脸面顿时沉了下来,这个便宜二嫂不是别人,正是老香家的二房媳妇小李氏。   “娘,这事儿我来应付。你装病吧,让我爹照顾你。虎子啊,你去开门,出去玩吧。别瞎说啊,多打听着点!”洛腊梅嘱咐道。   洛虎子也不是个傻的,保证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咱懂!”   大门打开,洛虎子也不叫人,一溜烟地跑了。还把小李氏推了个趔趄,差点跌倒。   小李氏不乐意地大叫:“唉,你这小兔崽子,没看到你二嫂呀,也不知道叫人!”   “这个臭娘们!”大嘴媳妇听到小李氏这么说自个儿的儿子,气不过了,想跑出去跟她对骂。   洛腊梅一把按住她道:“娘啊,这不是算账的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她算账!赶紧躺下。”   “唉!”大嘴媳妇这才跟着洛大嘴到里屋躺下,哼哼唧唧地装起病来。   “人呢?”小李氏进院后,又大叫起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似的。   洛腊梅整整衣衫,面无表情地出来说:“哟,这不是二嫂吗?啥风把您给吹来了。听说二嫂这阵子一直在家里养身子,这是养好了呀。我咋瞅着还瘦了呢!”   这话夹枪带棒的,是个人都听出了不对来。   小李氏哼道:“甭说这些有的没的。咱自从那大狱里出来后身子骨就不行了,养着也是应该的。我冤哪我!不过,刚才听说县里的捕头来你家了?为的啥呀?”   “哼,你没来看?”洛腊梅没好气地说。   小李氏淬了一口,说道:“还不是你那大嫂找茬,硬是让我没看成。我咋听说是香的事呢?那香不是香玉教村里人做的,跟你有啥关系?”   洛腊梅看她一脸的兴奋,心里又有了小主意,反正这人跟那个香玉也是不对付的,呵呵笑道:“二嫂啊,您来晚了,刘捕头带着人走了。就是为了香的事,咱村子原先我是最会制香的,可现在香玉才是最会制香的那个,都自创新香呢。听说昨儿个赶集卖得可好了。您要是打听事儿的话就去她那里吧,刘捕头就是来问问,这不,又去别村了。我是啥也不知道!”   ☆、第232章 不长记性   第232章 不长记性    “呵呵,真的?”小李氏也不傻,知道洛腊梅精,跟她相处怎么也得多长几个心眼不是。   洛腊梅更加卖力地说:“真的。我娘为了这事都病倒了,县里的捕头又来问我制香的事,这不是冤枉人吗?村里的人谁不知道香玉不教我制香啊,我的那点手艺那比得上人家呀,人家那是住大房子里的人,听说谭香园里面可美了。啧啧,明明是养了她那么好几年,却享不到一点福气。”   小李氏的脸面顿时不好看了,恶狠狠地说:“那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还不如捡来的时候就把她掐死。要不是她,我能蹲大狱?”   洛腊梅看她脸色因此变了,又添油加醋道:“可惜啊,人家就是这么个人。我还听我家虎子说,就昨儿个,香玉送给三嬷嬷和那个老驴婆子家的小媳妇一人一卷布料啊,那料子可好了。有给你吗?”   “我呸!”小李氏抬头冲着谭香园的方位骂道:“那小没良心的哪里想到她爹娘啊,真是个天打雷劈的。腊梅啊,你娘呢?她嘴皮子利落,让她跟我一道去问问那小没良心的,眼里还记得我这老娘不?”   洛腊梅哪里敢接这话,赶她走还来不及呢,忙道:“这可不成,我娘被县里来的捕头吓坏了,病着呢。”   正在这时,大嘴媳妇也适时的“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小李氏哼道:“这点小事就吓坏了,真是个没用的!腊梅啊,你家还有香不,给我两把使,我家想找个神婆作作法,这些日子忒倒霉了。”   这话说的那么想当然,跟她爱赚小便宜有关。不管跟谁说话,总是有意无意地要点东西。   “香?”洛腊梅冷笑,“我哪有香呀,去找香玉吧,那可是你的干闺女。咱这里可没那不花钱的香!”   说着,洛腊梅就推着她往外走。   小李氏不乐意了,叫道:“咋能这么说。今儿个这事你不想让我那三弟知道吧?要是不想让他知道就得……。”   “你爱说就说吧。没有的事也就是你会记在心上。”洛腊梅没好气地说完,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小李氏吃了满嘴灰,“我呸,什么玩意儿啊!”   门后面的洛腊梅也说:“我呸!什么玩意儿啊。要不是林书哥,我懒得跟你说话。”   不过,香林书会不会因此嫌弃她了?不行,还是经他写封信解释一下吧。   这会儿洛腊梅无比感谢,当初为了争强好胜请了个女先生教你认字儿,虽然写得不大好,但一封信还是能写完的。   小李氏并非一定想要把香,只是赚便宜习惯了,不拿点东西好像对不起自已。但她不敢去谭香园啊,被香玉整得多了,就怕了。   “去看看吧,说不定也能顺卷布来穿穿。香玉有钱了,怎么着也得要脸面吧。”最后,赚小便宜的心性占了上风,抬脚往谭香园走去。   谭香园今天很热闹,洛蔓儿和香兰来了,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刚才洛腊梅家发生的事儿。   香玉在一边笑咪咪地听着,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也知道结果如何,虽然她们说的那么义愤填膺,可她一点都不生气。   要不是为了成亲,她才不想这么容易放过洛腊梅呢!不过,有着这么一个有野心的姑娘也能牵制住老香家,就当她是一招暗棋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边静静做针线的牛佳燕想得有点多,她没想到在这小山村里竟然也能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记得他们一家还住在京城时,常听人说起大户人家的后院里的龌龊事,这来到乡下也是一样呀。   她有些同情香玉,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也有些佩服香玉,哪怕是差点被人卖了也能好好活着,而且活得比那些算计她的人更好。   或许自己也能这样活。牛佳燕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她那倔强的父亲,陈南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收下那银子也是为了她呀。   “香玉,你不气啊?”说到最后,洛蔓儿来了这么一句,她这局外人都气得不行,香玉却还是笑咪咪的。   香玉道:“气有啥用?谭大哥不是为我出气了吗?这事儿可大可小。咱们就当它这样吧。该知道的人总是会知道的。”   她说的模棱两可,洛蔓儿不懂,“为啥?”   “我要成亲了,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何况咱们洛香村还想靠香出名呢。”香玉说道,“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几分田地的,可是还是有没地的人,靠租种地主家的地过活,他们是真的苦。要是学会制香的话,这满山遍野都是财宝,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能因为一个洛腊梅把整村人的活路给断了。种地是靠天吃饭,要是哪年光景不好了,还能靠制香有份收入,不致于饿着。”   洛蔓儿和香玉互看一眼,齐声道:“还是你想得远。”   香玉噗哧一笑,“说啥呢,我也就能想这么多。要是你们想学制香啊,我也教你们。只教一般的香,难做的我也不会做,要是你们好好钻研,说不定咱洛香村还能出个新的制香大师呢。”   “那敢情好。”洛蔓儿和香兰都呵呵一笑,她们只是说得好听,哪有这个好本事呀。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牛佳燕听到心里去了,不好意思地问:“我,我也能学不?”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香谁都能用得到,要是她学会了,说不定也能赚钱养家。   “行啊,明天吧。明天我就把剩下的香全教了,你们一边看着,要是想做就做。”香玉随口说道。   “嗯。多谢!”牛佳燕怯怯地说了声谢,便又低头做针线。这个香玉有时候还是挺怪的,做啥窗帘呀,她只管照香玉的话去做,至于能做成什么个啥样,心里也没谱。   由于需要铁圈或是铜圈,香玉让洛蔓儿给洛叔带话,让他多打点圈圈用。她的想法很好,先把窗帘做的好一些,让秦烈看到这里的商机,说不定还能带动洛蔓儿一家富起来。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之际,小花急乎乎地跑来,“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香玉秀眉微簇,“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花使劲喘了口气道:“姑娘,那个香家的二房媳妇又来了,咋办?”   “小李氏?”香玉一愣,这人还有胆子来啊,出了大狱后安生了好些日子呢。   “嗯嗯,就是她。”小花连连点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是,说是你不孝,送外人布料也不送她。还说你家兄弟都没衣裳穿了……。”   洛蔓儿气不过,打断她说:“我呸,啥兄弟,香玉又不是她家的人。成天想着害香玉还好意思来打秋风,真不知害羞!”   “唉!”香玉起身道:“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   说着就带着小花出了外院。   不知道原因的牛佳燕问:“这是咋回事啊?香玉真不管她兄弟跟老娘了?”   洛蔓儿性子急,便噼里啪啦地跟她解释起来,“这事儿说来话就长了,我跟你说啊,你以后看到那老香家的人可千万别……。”   出了内院,香玉嘱咐道:“小花,你去跟老赵说,让他务必拦下小李氏。拦不住就拿棍子打,我去把小灰叫来。快去!”   “嗯!”小花丝毫没有怀疑香玉的话,想也没想过平时大小灰都住在哪里,也没叫人给它们喂食。反正姑娘是个有能耐的,她说啥就是啥。   香玉咬了咬唇,谭墨去送县里的铺头了,她又不能和小李氏硬碰,最好是面也不要见。那么只能靠大小灰了,吓退她吧!大不了咬上几口,看她以后还长不长记性了。   进了竹屋后立即进入空间,大灰和小灰正在空间里上眯着眼睛睡觉,看上去惬意无比。   小灰已经长成大狼了,这会儿再看没有一点家狗的样子,那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比大灰的还要漂亮。特别是经过阳光的折射,闪着金光,一看就是不凡。   香玉慢慢走来,两只狼的耳朵转了转,看到是香玉,大灰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睡。   小灰却是跑了过来,嘴上呜呜地叫着,哪怕它现在是只大狼了,见了香玉还是像小时候那么亲热。一个劲地在她的裤脚蹭啊蹭!   香玉摸摸小灰的头,嘱咐道:“小灰,有事要你帮忙。还记得以前让你吓跑的那个坏女人吗?她又来了,这次再把她吓跑好吗?”   “呜呜!”小灰听得懂香玉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话音刚落,一人一狼便离开了空间。   大灰将这些看在眼里,凌厉地眼神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灰出来后就闻到有生人的味道,看了眼香玉。   香玉道:“就是那人,快去吧。”   “嗷呜”一声叫,便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向大门口。   小李氏正在大门口闹,又是骂又是打的,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听到小灰的叫声,吓得整个人直哆嗦。   就这一恍神的功夫,小李氏被小灰扑倒在地,红舌头眼看着就到舔到小李氏的脸上了,吓得她爆发出如杀猪般的叫声。   ☆、第233章 不一样的朝代   第233章 不一样的朝代    “啊呀,我不敢了,救命啊!”小李氏吓破了胆,大声的呼叫。   一时间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   大门内,香玉叫过小花来嘱咐道:“你出去跟那个小李氏说,就说我跟他们老香家没任何关系了,要是再来闹事可不就是放狗咬人了。问问她,大狱里的滋味可还好受?李二楞子发病时的模样她见过没?再问她是想再次蹲大狱还是想变得像李二楞子发病时的模样?”   “嗯,我这就去问。”小花蹬蹬蹬地又跑了出去。现在的小花可会说了,跟刚来的那会儿简直是判若两人。   香玉觉得身边有个这样的小丫头还不错,传传话啥的挺有用的。   没多时,小花又跑了进来,一脸笑意道:“姑娘,她说了,不想那样。”   香玉唇角一勾,又道:“既然不想,那以后叫她长点记性。”   小花又出去了,说道:“你说你多大的人了也不长记性,我们家是你能来的?你哪次来不是来惹事的啊,我们家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非得让小灰出来收拾你一顿才长记性。下次可别来了,我们家小灰不保证还能收得住嘴!”   小灰似乎也听懂了这话,张开的嘴又大了些,那口水直接流到了小李氏的脸上。吓得她连连告饶,“不来了,不来了!我死也不来了,是洛腊梅说的,说你给了人家布料不给我。哎呀,我被她害死了。”   香玉听到这些脸面一寒,又是洛腊梅,这姑娘跟香雪玉的恶毒有的一拼!   “小灰,回来!这肉是臭的,咱不吃!”   小灰很听话地收起了爪子,跑到香玉跟前静静地坐着。   小花又道:“还不快走?咱们可没茶给你喝!”   小李氏吓得半死,看到小灰走了,爬起来就跑,也不管自个儿有多狼狈。她确实是吓破了胆,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同时心里又把香玉恨得不行,又不能将她怎样,简直是憋屈死她了,回去怎么着也得把心里这股火发出来不行。   人走远了,小花这才说道:“各位婶子大娘,要不要喝茶啊?”   香玉终于笑了出来,“这丫头跟谁学的,咋变精了。”拍拍小灰的头道:“走吧,小灰,咱们回去继续睡大觉去!”   转身之时,谭墨几人回来了。一来就面色不善地看着大门口的那些人,吓得他们纷纷借口溜之大吉。   香玉摇头离开,去了竹屋等他。   没多时,谭墨进来了。一来就小心翼翼地说:“香玉,你有没有生气?”   “气啥?”香玉明知故问道。   谭墨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要不是为了咱们能顺利地成亲,今儿个就不能放过洛腊梅。”   香玉道:“算了。就当给她个机会吧,可恨的是采花贼。至于小李氏,我一点儿都没气,这人就是这么个赚便宜的脾气。我让小灰出去也只是吓吓她,没想着把她怎样。反正当初我银子也给了,面子也给了,他们还能怎样?”   “嗯。等咱们成亲就好了。”谭墨笑道,“小烈为咱们找了个银匠,要出去看看不?”   “要!”香玉眼睛一亮,她的宝石呀,终于能做成实用的了。   出去一看,秦烈又回来了,正在竹屋边上跟几个老头子说笑着。   看到香玉二人出来,便嬉皮笑脸道:“香玉啊,三爷我送你的布料可还能用?”   香玉笑道:“多谢三爷的财大气粗,那些布料很好!”   “嘿嘿,好就行。”秦烈手中的扇子摇来摇去,问道:“你觉得还有改善的地儿吗?”   香玉嘴角再弯,她就知道秦烈的商人本质没变。商人重利,怎会做亏本的买卖?   “还成。有那么几个点子在脑海里一直转呢!”   秦烈刷地收起了折扇,问道:“哦?说说看。”   香玉道:“是关于格子布和窗帘的点子,我觉得倒是可以做上一做。”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现代常见的布偶、靠枕,想来这些做出来也定会受欢迎,又道:“这样吧,等忙完了这些日子我整理成册了再给三爷看吧。”   “好,好,就这么办!”秦烈又呵呵笑道:“来,我给介绍一个人,这位是银匠圣手葛师傅。”   这位葛师傅只是冲着香玉和谭墨淡淡地点了个头,四五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很干练,倒像个手艺人。   谭墨也很淡然地点了个头,可香玉就不一样了,她的宝石呀,终于要面世了,很兴奋地说:“麻烦葛师傅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嗯。”葛师傅很满意香玉这个态度,取下身上背的小工具箱,吩咐小徒弟说:“平儿啊,摆起摊来,让这位姑娘说说她的要求。”   “是,师父!”这个叫平儿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似乎刚刚开始留头,梳的也还不算好,一个稚嫩的小包包头。   很快平儿就把身上背的工具箱也放下了,就地在竹桌上摆起了工具。   香玉很好奇,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银匠是怎么打首饰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大多数东西是香玉不认识的,但也能明白是敲打的锤子,小刀之类的器物,还有一个大陶灯,有着十几根灯芯。想来这就是融化金银的东西吧,还看到一根半弯的管子。   香玉觉得这可能就是吹气的地方,但具体怎么做香玉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看,这都属于宝贵的秘方,不能外传的。   小摊支好后,葛师傅一副大师傅的样子坐下,问道:“把你要打的东西拿出来吧,想要哪种样儿的呀?”   香玉问:“不知道葛师傅可有花样给我看?”   葛师傅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大本册子,上面都是他能打的画样。   香玉大概看了看,说道:“我最想做的是几块宝石,请葛师傅稍等,我这就拿来给您的看看。我也大胆地画了几张图,还请葛师傅过目,如果可以的话就做这样的。”   她佯装进屋,不一会儿就拿着几张图纸和一个小袋子出来了,“葛师傅请看。”   宝石倒出来后简直是能闪瞎众人的眼,葛师傅那平静无波的表情变了,眼睛闪闪发光,催促道:“姑娘的图纸在哪?”   几张图纸奉上,最好的就是两枚镶钻的情侣戒,那钻面怎么切割也画得清清楚楚。就不知道这个葛师傅能不能做到了,毕竟手工切割是很难达到现代的水平的。   但宝石若不切出面来是很平淡的,制作工艺非常重要。剩下的便做成耳钉、耳坠以及项链。这些都是她在现代见到的花样,在这个时代出现确实是很新鲜。   然后就是其他各类宝石,或做戒指,耳坠,还有漂亮的吊坠。满足了香玉的现代情怀后,才是各类戴在头发的古代花饰。   不过,有一个类似王冠的小小头饰却是想要将这几色宝石镶嵌上去,碎碎的,小小的,闪亮无比。这王冠是西方王室的象征,出现在东方的百姓家也不算出格。   花样之多,之复杂让葛师傅大开眼界,他都舍不得从图纸上移开眼了。还有那几枚大的宝石,也是他凭生仅见。怪不得秦三爷要请他来做了,一般人还真不敢下手。   “姑娘,打个商量如何?”葛师傅笑道,再也不是先前那副淡漠的样子。   香玉对此早有所料,一口应下,“好啊,葛师傅请讲!”   葛师傅道:“不知姑娘的好日子是哪日?”   “七月二十五!”谭墨说道。   “还有十来天啊,也够用了。”葛师傅说:“不知姑娘可否将这些花样卖给老夫?老夫可以不收取任何报酬为姑娘打造金银器物。”   香玉笑道:“这些花样是我随手画的,就不知葛师傅有几分把握?特别是戒指,我不想用银。银偏软,也不想用金,金显得俗气。不知葛师傅可有好法子?”   葛师傅捋着胡子思索良久,才从小布袋里拿出一物,是白色的,但不同于银,硬度极高。说道:“姑娘请看,此物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一用?”   “这是?”香玉眼前一亮,这,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铂金吗?   “葛师傅,这是哪里来的?”   葛师傅反问:“姑娘识得此物?”   香玉道:“算是吧。这东西比之银如何?”   葛师傅道:“依老夫看,不如银,太硬。劣质银!”   “不知从哪里来的?”香玉再问。   葛师傅道:“是一位出海的富商自海外得来,看着像银又不像银,便拿来让老夫看看。但老夫也看不出是什么来,觉得稀奇,便用极少的价钱买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香玉笑道,“就用这个了。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东西,可否多买一些?”   秦烈眼睛也是一亮,上前问:“香玉知道这东西?”   香玉道:“嗯,此物应该叫铂金,比之金银更贵,因为它在世上的含量比金银要少得多。现在还不出名,相信我这首饰一出来,就出名了。到时求也求不到呢!是配宝石的最佳选择。”   “好!”秦烈手中的扇子一拍,“葛师傅,你给爷切下一小块,我让船队的人去海外搜寻。既然眼下能用较少的银子换来,那么咱就多囤点儿。”   香玉不解地问:“咱们大明朝的人能随便出海?”   她所认知的大明朝除了郑和时期是很开放的外,其他时期都是半封闭状态,到了清朝就直接闭门锁国了。   秦烈呵呵笑道:“自然可以。要不然咱们大明朝能这么富?从开国之初就组织人出海了,一年两次!由朝廷牵头。小爷侥幸也有两艘商船,哈哈!”   ☆、第234章 家的味道   第234章 家的味道    “好吧,怪不得会有铂金。我真是沾了秦三爷的光了!”香玉自语道。   确实,像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村姑能有一两件像样的银饰就很不错了,现在却有了在这个时代几乎没人用的铂金,这得是多么幸运呀。   秦烈已经完全限入了生意经的状态,眼珠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没多时,秦烈哈哈一笑,“香玉,听说你曾说过做女人的生意才是最赚银子的是吧?”   香玉笑着点头,“是啊。这是有道理的!”   “啥道理?”谭墨问道,秦烈和葛师傅也好奇地看着香玉。   香玉解释道:“你们想啊,女子更喜欢金银首饰不是吗?这东西可是最贵的。女子虽常年在家,可男人在外赚的银子还不是给心上人花的吗?买首饰,买衣裳,这些都是为了讨好心上人。哪怕是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还是会想着外面的女人不是吗?这除了女子所用之物外便是吃了,想来三爷是很明白的。”   “嗯。”三人微微点头,听她这一解释,再慢慢回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秦烈呵呵笑道:“就这么决定了,小爷我要再开家银楼。除了卖咱们大明朝的独有的首饰外,还要卖香玉今儿个画的这些。香玉啊,以后若是还有新花画样儿,别忘了给我呀,我出银子买!咋样?”   香玉笑着问:“你出?多少银子啊。”   秦烈思索片刻道:“一个花样一百两!”   香玉又道:“那么我今天拿出来的花样值多少银子?”   看他说不出个价来,又说道:“我这个宝石切割的点子,就不是一二百两能说得过去的。”   秦烈点头,“说的也是,那么这个点子给一千两如何?”   “一百两一个花样就可以了,这个点子我送与三爷!”香玉摇头笑道,“多谢三爷帮忙。没有年掌柜,没有三爷的布料,也就没有现如今的谭香园。”   “这个……。”秦烈看了眼谭墨,这事儿不好说呀,要是不给银子的话小墨会不会说他抠门儿?都是好兄弟,这事绝对不能抠。   谭墨笑道:“就这样吧!一百两一个花样。香玉的点子可多了,就怕你这银楼用不了。”   “哈哈,就这么定了。”秦烈又打开扇子来回地扇着,吩咐道:“葛师傅,爷的第一家银楼就开在五里镇的酒楼边上吧,跟香玉的小店作个伴!这家店由你来负责,放心,做出来的首饰我来负责销!”   “是,小的多谢三爷。”葛师傅笑咪咪地说,他一直有个心愿,有家自己的银楼,想做啥首饰就做啥首饰。今天终于如愿了,能不开心吗。   手艺人天生爱钻研,有时爱到深处,金钱方面的想法反而淡了,只要有好东西给他钻研,怎样都行。葛师傅就是这样的人,看起香玉来,也觉得格外顺眼。   香玉连忙趁热打铁道:“葛师傅,您大老远的来也不容易。您的这个册子我能不能给我的小姐妹们看看呀?她们从小长在乡下也没见过多少世面,能不能也为她们做几套首饰,金银两物就行。”   葛师傅微微皱眉,说道:“看看再说吧。要是你那小姐妹要的样子一般,我这小徒弟就能做了。”   “那敢情好!”香玉问那个还长着婴儿肥的平儿,“小平儿你几岁了,跟着葛师傅学了多久了。”   平儿哼道:“我不叫小平儿,叫平儿。今年十一了,从六岁就跟着师傅学,小册子上的我差不多都会打呢。姐姐的小姐妹要的首饰包在我身上了。”   “哟,看不出来呀,你都干这行六年了。”香玉有些不相信,这还是个孩子呢,六岁的小屁孩能干啥?估计敲银子玩呢。   平儿道:“我是玩银子玩大的,这些个首饰算不得什么。”   香玉这才相信他是真有两下子,笑呵呵地应下,叫过小花来说:“去打扫出一个大的竹屋来,让葛师傅师徒住。葛师傅辛苦了,中午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顿好吃的。”   秦烈挥挥扇子,“快去快去,爷都饿了。这几天跑来跑去,可累坏了。张虎、李蛮,你二人也去干活吧。小邓子啊,去收拾一下竹屋,爷要歇一会,等吃饭的时候叫我。”   “是,三爷”小邓子很麻溜地去收拾了。   香玉和谭墨又跟葛师傅寒暄几句便离开了,一个去内院继续布置屋子,一个先把册子给小姐妹们看着,然后直接去了东屋忙活着。   天儿依旧热,已经有几天没下雨了,外面的知了吱吱地叫,让人凭添许多燥意。   大夏天吃什么最好呢?自然是凉拌菜最是爽口。   但又不能只有凉菜,热菜也得来几个。先来个凉拌芹菜花生米,再来个鸡蛋炒苦瓜。这两样夏天吃都很不错。   “小红,你去跟小花说,让她问问葛师傅的饮食禁忌,省得咱做出来的菜不合他口味。”   “好,这就去。”小红解下围裙就小跑出去。   香玉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现在烧火做饭一般都是她和孙氏娘俩来做,还多亏了李玉凝把小红留下,要不然这东屋里还真转不过来。   没多时,小红回来道:“那个叫平儿的说,葛师傅什么都吃,最喜辣和酸。”   香玉微微一笑,“那好,这两样菜最好做了。赵嫂子,你和面吧,咱主食就吃单饼。小红,你来多削几个地蛋,再去把院里的鲜辣椒多摘一些来,再让张虎他们多捞几条鱼。还有大葱也多弄几棵来!”   她想到了酸辣土豆丝,再用辣椒剁碎了煎鸡蛋,这两样用单饼一卷,甭提多开胃了。再做个糖醋鱼,回锅肉,荤菜就做这两样。再来几道家常小炒,一个豆腐汤。加上自制的各类酱菜,林林总总也能一大桌了。   反正都是农家菜,也不讲究摆盘花样,只是分量足,味道够,这便是极好的一顿饭。   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午饭才端上桌。   堂屋还没完全弄好,这顿饭便摆在了院子里的阴凉处,为此香玉还特地搬了两坛果酒出来。   这果酒是杏做的,空间出产的纯天然的杏,加上些许白糖制成的,那味道酸中带着甜,还有着自然发酵的酒香,别提有多好喝了。   那单饼还需要和切的细细的大葱段一起卷着吃,这才是正宗的吃法。让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秦烈也直呼过瘾。   吃喝完毕,葛师傅有种想把这里当家的感觉,大方地应下了香玉为姐妹们请求打首饰的要求,当然,是平儿做不好的首饰由他来做。   这已经很不错了。秦烈请来的师傅都是顶顶好的,葛师傅出了这村她们可就没那店了,到时候再请葛师傅出手,可能就不是几两银子能请动的。   饭后,香玉就又开始想着晚饭吃啥了。没办法,家里来了客人,身为主人的她自然得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这就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朴实,真诚!   窗帘还在做着,吃了一顿正经的农家大餐后,牛佳燕对这里的感观又提上了一层。她家老爹就是个大厨,什么样的美食没吃过?可就是觉得香玉做的农家菜好吃,吃起来够味儿。   “香玉,你能不能也教我做菜呀?”牛佳燕小声地问。   “嗯?”香玉一愣,“你让我教你做菜?哎呀,我,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瞎琢磨的,牛师傅可是大厨,我教你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那不一样。”牛佳燕再次小声道,“你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   香玉再愣,家的味道啊,怪不得秦烈和齐震都喜欢来这里吃饭呢。再次一想也是,酒楼的饭菜再好也吃不出家的味道,家里饭菜再平淡也是温馨的家里烧出来的菜。   “好,要是不嫌弃的话,做饭的时候咱们一块去东屋做。”   牛佳燕终于浅浅地笑了,“嗯!”   “哦,晚上咱们包饺子吃吧?”香玉突然说道,“蔓儿和香兰姐也别走了,一会儿我让人去跟你们家人说声。晚上咱们多包几样陷,人多做得快,咋样?”   洛蔓儿道:“行啊,晚上咱还能多做点针线活。”   香兰看洛蔓儿答应了,她也就答应了。看着地上还有一大堆布呢,眼看着香玉的好日子就到了,不能不急呀。   就这样,晚饭吃啥也搞定了。   次日,香玉便又通知洛宝田让人来学制香。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柏子香和蚊香都教了,还教了怎么制作盘香。   其实有了先前的基础,这些做起来都不难。蚊香无非是多加了一点料子罢子,工艺还是那些工艺,因为用了不少薄荷,颜色偏绿了一些,倒也好看。   而柏子香相对的简单,却是比较耗时的。各类酒泡出来的香气也有所不同,总得来说纯度越好的酒,香气越浓。这香就是柏子型,外形如此还是很有趣的。   香玉收下洛宝田统计的卖香数量,宋牡丹果然是第一。承诺道:“里正叔放心吧,我说好的奖励一个也不会少。今天教的这两样香要是做好了一样能卖银钱,咱们村靠南山近,里面有数不清的香料,做好了,不种田也能吃饱饭!”   “呵呵,要是那样就好了。”洛宝田的老脸上满是笑容。   香玉突然觉得这村里的人也并非都是薄情寡义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有着自己的小追求。看来带着大家一起富是对的!   ☆、第235章 什么都不缺   第235章 什么都不缺    在葛师傅师徒住进谭香园的第五天,香玉的第一件宝石饰品出炉了。 ()   这是一件红宝石的耳坠子,几串圆形的小红宝石串成柳苏状,这些都打磨成圆形的珠子,最上面的那颗如耳钉形连接柳苏的大一点的宝石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切割的。   香玉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赞道:“葛师傅真是好手艺,这对坠子太好看了。”   葛师傅却是连连叹息,“老夫惭愧,本想将小的也切割一下的,可惜总是找不到感觉。最的才做成了珠子,好在那两颗大的做成了。要不然就糟蹋了。”   香玉摇头道:“这也就是葛师傅会做,要是换作别人的话估计我那一整块大宝石切碎了也做不出来。这对坠子我太喜欢了,要不然再做个同类型的戒指和项链子吧。我这就画给葛师傅。”   “如此,有劳了。”葛师傅也是个老手艺人了,也知道首饰都讲究成套成对的。   香玉想了想便画了个很简单的红宝石戒指,这戒指相对纤细,只是那戒面要经过切割了。   还有一串如吊坠般的项链,下面最大的造型就是镶着宝石的扇型。当然其他部位也混合了其他颜色的宝石,这一件作品做出来的话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这时候的穿衣可没有露领,露肩的,这项链子做得相对大一些,则可以放衣领外面戴。   香玉回到竹屋,静下心来细细地刻画,这一画不要紧,灵感源源不断,将各类扇形画了个全。耳坠,项链子,还有发饰,手链,画了一个又一个。   一个花样就是一百两呀,画着也有劲儿!   一个时辰过后,香玉才把这些花样给了葛师傅,叮嘱道:“葛师傅,您看看,这些并非都要做出来,这个,这个我觉得可做。其他的您做参考。”   “好,好!”葛师傅的眼神早就聚在这上面了,连香玉走了都没发觉。   香玉觉得今天的天特别晴朗,连最难的首饰搞定了,剩下的就只有新衣的缝制了。有了牛佳燕和香兰的加入,这些也都不是问题。   吃喝用方面由谭墨张罗,有了秦氏酒楼的介入,这些也容易。现在已经到了万事俱备阶段。   古代的衣衫的款式也就那么几样,就算是改动也只是小细节,所以香玉只做了几件基本款的。   因为忙着备嫁,关于蜜蜂和鱼塘那边的事就暂时搁一边了。甚至连齐震的事也忘记了。   但是齐震却是一直都没忘,他在等着京中的回信,也在寻找给香玉他们的贺礼。回信好说,但寻找贺礼这事让他急得抓破了头。   “药一,有信吗?”这天,齐震又例行问了同样一句话。   药一也习惯了这话,照例回答道:“少爷,京中离五里镇可不近呢,老爷夫人的信怎么着也得后天才到吧。今儿个还没信送来。”   “后天啊,那不是快到二十五了吗?”齐震丢下手中的药臼,没精打彩道。   药一接着上前安慰,“后天是七月二十二!”   “应该还来得及给香玉添妆。”   “来得及,来得及!”药一赶紧补充。   齐震又问:“我让你找的老参有眉目了吗?”   药一立即哭丧着脸道:“少爷啊,您就饶了我吧。这些天小的跑遍了镇上、县里的各大药铺,连这十里八村的采药人也有打听过了,没人有老参啊。”   “这里离南山那么近怎会找不到老参?香玉怎么就能找到?”齐震冷哼,“你不会是偷懒了吧?”   “小的不敢!”药一脑门冒汗,腿脚一软就差跪下了,“小的,小的真没偷懒。香玉姑娘毕竟在咱们店里也做过小二的,小的怎会拿这事开玩笑。小的问过那些采药人了,说是那上了年头的老参都有灵性,它让谁看到谁才有看到。要不然就算是老参就长在脚边,人也看不到。”   齐震对于这个怪力乱神的话并不信,挥挥手让药一下去,他一个人在配药房里继续捣药材。   “南山啊,在世人口中那可是个神秘的地界!难道,真的只送一些头面吗?那太俗了吧?”   为了以防万一,齐震在给父母的信中说了香玉的一些事,并要母亲置办些女子用的头面作为贺礼。他知道母亲在这方面是不会小气的,也能给准备极好的头面。   但他总觉得给香玉送个太俗,香玉是会制药的女大夫,虽说这女大夫齐震并不大认同。但是香玉对于药材的喜爱他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两株株极品的老参给谭墨了。   “唉,真是可惜了。”齐震不止一次的又叹息了,想到那极品老参,再想想谭墨在京城家里的那一堆破事,真是委屈了香玉。   不过,通过这事也能看出香玉是多么在意谭墨,要不然也不会把那极品老参给谭墨带在身上了。在他看这参是足以救人几命的。   而且这参也让他用各种法子克扣了下来,并没有用到谭墨身上。他想以谭墨的身本状况完全用不着,用了也是浪费。如此一来,对香玉就更加愧疚。   不知不觉间,他又拿出了一小截干参,有一株老参的三分之一大小,另三分之一送到了京中同样为名医的父亲手中。他相信这一份老参足以让父亲同意他的决定。   他的父样是位一等御医,刚刚从这个战战兢兢的位子上退下来。而他之所以能退下来安享晚年是因为他大哥成了名新御医,他们这些医药世家的人就是这样,一旦成了宫中御医,那么是很难功成身退的。   要么就是后代之中不再有人行医,可这是不可能的。医药世家就是世世代代都有名医出世,要不然这世家的名头便会不在。   银钱,他们家中并不缺。他们齐家不是那种迂腐的只为救人不管自已生活的人,治病救人的心有,行医赚钱的本事也有,要不然也无法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更谈不上成为世家了。   这老参的功效齐震是见过的,将这三分之一给父亲,也等于给了大哥,有个保命的手段。要不然心里始终是不踏实的。   但就是这样,齐震还是觉得亏欠香玉良多。这老参的事谭墨是知道的,明说他不会将此事告诉香玉的,就说这参是谭墨自己吃了。   “唉,送银钱太俗了呀。”齐震真没想到了寻一株老参那么难,要是再找到像香玉的那种闪着紫色的老参就是难上加难了。   本来,齐震是不看好香玉的,一是她的身份不够,二是觉得香玉毕竟是来历不明,又是在乡下长大的村姑,怎么也配不上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谭墨。   但是自边关一行,香玉拿出来的那些保命的东西后,齐震觉得他错了。像香玉这种能配出救命之药的姑娘,哪怕是来历不明的村姑,也应该得到最好的回报,突然觉得谭墨配不上她了。   人的观念的改有时只是因为一件小事,现在的齐震就是这样,他总觉得自己亏欠香玉良多,渐渐地滋生出一种恨不得将她护在身边的感觉。也正因为这种态度,让谭墨对他有了敌意。   若是齐震知道这些参只是香玉空间中很一般的灵参的话,不知道会怎么看。香玉喜欢银钱比喜欢这些老参多太多了。   空间内,香玉挥动着镰刀割着麦子,又是一批麦子成熟了。   割完这一大根有两分的土地,香玉又看了看空间里生长的药材,灵参们长势良好,她要再拔一些年份小的来用。要是都长成闪着紫色的灵参的话,香玉还不敢拿出去用呢。   由于人参是长了空间里的,且越长越有灵气,香玉就这里的药材们的名字前大多冠上了一个灵字。   枸杞又要收了,还有那些红枣儿,不收的话永远在上面红着,也是一种浪费。首乌、金银花、三七等等,凡是香玉能得到的药种子都有种植,除了那两分地的菜和两亩地的主粮外,其他的不是药材就是果树。   薄荷,菊花这种随时用得到的花草,都种在了果树和地头上。总之,香玉的空间有了谭墨的照顾,真正做到了合理运用,疏密兼得。   “谭大哥,歇一会吧。”放下手中小麦,香玉冲着在稻田里忙碌着的谭墨招呼道。   她自个儿却是跑到了灵泉边,生起火来烧水喝,突然又想到了一样东西空间里没有。   谭墨也坐了过来,问道:“在想啥呢?”   香玉道:“我在想咱们在这里种点茶怎么样?种出来的茶会不会是真正的灵茶?这茶只咱们自己能喝!”   “行啊,我明儿个再去趟五里镇,去问问年掌柜能不能搞到名茶树,没有树有种子也行。”   “嗯,种子也行。以空间的能力什么种下什么种子都能存活。”香玉笑道。   谭墨又道:“顺便问问齐震那边怎么样了,今儿个都七月二十二了,他再不跟你结拜咱们就成亲了,这可不行。”   香玉嘿嘿笑道:“没事儿,不结拜就不结拜吧,人家是京城人,想来他父母也不想找个乡下义女吧。”   对于结拜这事,香玉还真没放在心上。现在的她有空间,吃喝住会不用操心,还有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准夫君,她什么都不缺!   ☆、第236章 结拜,齐家   第236章 结拜,齐家    “哼,他们巴不得!”谭墨是知道内情的,冷笑道,“要是小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还算啥兄弟?”   香玉知道谭墨是为自己着想,想让自个儿也能有个强硬的娘家作靠山,便开玩笑道:“你不怕我有了兄弟父母后就骄傲起来吗?到那时呀,我可就是大家闺秀了!然后要有几个丫鬟伺候,还跟着个老妈子跑前跑后,再来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把自己养得娇滴滴的。你喜欢吗?”   “喜欢!”谭墨想也没想地说:“只要是香玉,怎样都喜欢。”   香玉撇撇嘴,这个傻瓜!但心里还是极为开心地,“我不喜欢,人要是这样活着还有啥乐趣?跟个活死人似的,就差吃喝也需要人来喂了。生命在于运动,多走走动走动准没坏处。”   说完,看了看不大不小的空间,笑道:“我们就算只有这么多地,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   “哦,对了。”谭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前几天和里正说过要买地的事儿,今儿个他就帮我们打听到了,镇上的一个地主要卖地,有一百亩呢。我打算买下来,你觉得呢?”   香玉一愣,“地主?地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谁这么傻会卖地呀?”   谭墨道:“是啊,这地还是最上等的良田呢。”   “为啥?”香玉更是不解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   “嗯。”谭墨笑道,“这地主刚死不久,他那不孝的儿子就开始卖祖产了。”   香玉明白了,“原来这样啊,真是败家子!”   “要不然也不会便宜咱们呀!价钱搞按市价。等秋后我们就可以接收地了。你说咱们种什么好?”谭墨问道。   香玉道:“不知这地里现在种的是什么?”   “稻谷!”   “那我们种麦子吧。用我们空间产的种子,说不定明年还能有个好收成呢!”香玉说道。   “成,就这么办。到时咱们再招些长工来!”   “嗯。”   二人说说笑笑间规划着未来,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由于在空间忙活了好久,次日,二人便一道起晚了。   香玉脸红红地出了竹屋,平时都是他们早早地起床,谭墨更是去了别处后,她才从竹屋里出来。   今天却起晚了,实在是有些羞人。虽说,他们没做啥,清清白白的,可毕竟没有成亲,同睡一个屋怎么也说不清。   好在,没人问他们。小花也给二人留了饭菜,这更让香玉的脸红红的。   谭墨也嘿嘿笑着去了东屋,“香玉,你脸红个啥呀?”   “没啥?”香玉没好气地说,“以后不许起晚了,记得叫醒我。”   到现在为止,空间还只认香玉这么一个主人,没她的同意外人不能进去,更是出不来。所以,没有香玉的认可,就算是谭墨想出来也出不来。   谭墨道:“多睡一会没啥。快吃饭吧,我觉得一会小齐该来了。”   “这么快?”   “不快了,今天都二十三了呢,别忘了,明儿个你就要住在三嬷嬷家了。”谭墨提醒道。   香玉呵呵一笑,确实,今天都二十三了呀,明天就是娘家人添妆的日子了。   刚吃过早饭,客人们进门了。   “姑娘,姑娘,小齐大夫来了。”小花大老远的就叫了起来。   谭墨部她挑挑眉头,那意思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谭墨哼哼两声,嘟着小嘴啥也没说就出了东屋,“小花,跟我来。”   外院凉亭处,齐震正在和秦烈说着话,两人不时笑出声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看到香玉过来了,齐震起身道:“香玉,快来!”   香玉笑道:“看小齐大夫这么开心的样子,有啥喜事不成?”   秦烈道:“自然是大喜事。以后可不能叫小齐大夫了,得叫大哥!”   香玉愣了一下,不知这声大哥要不要叫。其实她打心眼里并不想依赖谁,谭墨算是例外,是一家人。可齐震就不一样了,她也知道齐震对她并不算太友好。   齐震还是那副云淡风情的样子,俊脸上的表情一向是酷酷的。但今日眼底却是含着笑,“小妹,是要改口了。”   “这,这合适吗?”香玉还是叫不出口来,“我,我只是一个无名的村姑罢了。伯父,伯母他们……。”   “香玉,叫吧!小齐的父母不是那样的人。”谭墨的声音突然传来。   香玉回头,谭墨正大步流星地走来,上来就拉起香玉的手来到齐震跟前,说道:“小齐,把你的真正身份跟香玉说说吧。”   齐震点头,“坐,咱们还是边喝茶边叙旧吧。”   香玉嘱咐小花道:“你去和小花泡壶好茶来,顺便把小碳火炉也提来烧水。”   “是,姑娘。我就这去!”小花明白香玉的意思,转身就往东屋跑去。   没多时,一壶清茶,一壶菊花茶便泡好了。   而她们两个却是很有眼力劲地,将小碳火炉提到凉亭边上的树荫下烧起水来,空闲时还不忘坐在小马扎上做针线。两个小针线笸箩放在地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齐震喝完一杯清茶之后,并没有马上解释,收回放在针线笸箩上的视线,说道:“谭香园极好,希望以后母亲也能来这里清静几天。”   香玉半开玩笑道:“小齐大夫在京城的家里不会都是莺莺燕燕吧?”   只有这样的家宅才能不得清静呀,你想,家里有正室夫人,又有那些小妾庶女的,哪个正经夫人不头痛。   齐震抿唇,严厉地说:“叫大哥!”   “哦,大哥!”香玉被他一吓,麻溜地叫了出来。   谭墨溺爱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小齐家里可简单了。他们齐家虽然是医药世家,却都是世代单传。家里人口并不多,剩下的就是出了五服的偏房了,自然管不到他们家里去。倒是小烈,呵呵,他们家后院才是莺莺燕燕呢。”   香玉点头,看秦烈的眼神无比可怜,“了解!”   那小眼神看得秦烈无比受伤,“你了解什么?小墨,不许乱讲,爷还是很自爱的。”   香玉对此只能撇撇嘴,她才不信呢。   “咳咳!好了,说正事。”齐震道,“我们齐家自我这一代才不是世代单传,但祖父母在我儿时便已离世。我还有一位大哥,现在太医院就职!”   “太医院?”香玉瞬间觉得齐震的大哥十分高大上,“那,那你大哥的医术一定是很好啦!那可是御医呀,专门给皇帝看病的呢。”   面对香玉的推崇,齐震只是淡淡一笑,“将脑袋别裤腰带里行医罢了。”   这话让秦烈不舒服了,“说什么话呢?御医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眼看着这二人就要掐起架来,谭墨说道:“好了,都别吵了。小齐,要不今天就结拜吧。”   “嗯。”齐震便再也没说什么,直接点了头。   香玉却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但她也没多话,谭墨既然这么说了,就顺着他来吧。想来是有原因的。   谭墨让楚天生去鱼塘叫来三嬷嬷和香兰作为长辈,而谭墨在家里也准备好了一切,午后两人便焚香结拜。   仪式很简单,就这样香玉又多了位二哥。不过,齐震好像很忙的样子,吃过饭后就准备回五里镇。在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齐震还是争取到了让香玉从济仁堂发嫁的权力。   在走之后,齐震单独和香玉说:“香玉,我家的事让小墨跟你说吧。明日我再来接你!这枚玉佩是我们齐家人的信物,你拿着。”   这是一枚圆形的镂雕兰花,清翠可人。   香玉收下道:“小妹记下了,二哥慢走!”   齐震走后,三嬷嬷几人也走了。   到了晚上,香玉才问起了谭墨齐家的事。   谭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香玉,你要记住,以后在小烈面前不要暴露你医术很好的样子。除了生意上的一些点子外,也不要让小烈知道你有灵泉水,更不能让他知道你空间里有灵药。”   “嗯,我知道。”香玉也认真起来,皱眉道:“不过,为什么?”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谭墨没有跟她主秦烈的身份,说起了齐家。   齐家虽然单薄,但在京城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嫡支只有齐震父亲一脉,但旁支却有不少。与齐家虽说亲情淡了,但也是一股力量。   但他们祖上却是有两位家主是死于非命的,是因为上两代皇帝病入膏肓之后被牵扯到了。   就算是这样,齐家每一代还是必须有人入太医院。这是名声所累,也是皇帝不愿意放过真正的医术高明之人。这一代齐家不再单传,长子接替老父亲入了太医院。齐震这才能到处游历!   香玉听完,心里有些堵得慌,“难道这就是子承父业?明知道可能不得善终却不得不入那个虎穴呀。真是,让人不舒服!”   “所以,你才不要在小烈面前表现的太优秀了。”谭墨将她揽入怀中,担忧道,“实话跟你说吧,小烈是皇族中人。虽说不争那个位子,但难保有一天不需要名医,治好了还行,若是一个治不好,那就是死路一条。”   香玉缩了缩脖子,后怕道:“还好,我现在还没给几个人看过病呢。我这点医术真的没啥。现在才知道二哥说的那话的意思了,果然是将脑袋别裤腰带里行医!”   ☆、第237章 添妆   第237章 添妆    谭墨沉默了一会,说道:“再跟你说件事!”   香玉听出他话中的郑重,便扭头看了他好久。这人的脸上绷得紧紧的,明明是张嫩脸,却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噗嗤!谭大哥,你今年究竟多大了?”   说着还戳戳谭墨的脸,让谭墨的老成脸立即破功,“哈哈,别闹!”   “说不说,多大了?”香玉再次戳呀戳。   谭墨笑道:“反正比你大。”   “大多少,说啦!”   “我十月初八的生辰,等过了生辰就十九了。”谭墨有些不好意思道,“像我这么大的基本都成亲了,我都成老大难了。”   香玉呵呵笑了,“你的脸皮还这么嫩呢,怎么就成老大难了?”   在前世也就是高中刚毕业迈入大学的样子,正是青春年少之时。   谭墨道:“我知道你还小,可是我就是想早点把你娶回家。这样我才能放心!”   说着他脸面突然红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香玉,小声道:“你那个还没来,我们不,不圆房。”   “嗯。”香玉这个听得人也脸红了,红霞都漫到了耳根。   姑娘家没来大姨妈说明还是小娃子,只有来了那个才证明自己长大了。然后就能嫁人了,这也是算是对的。   许久,谭墨放开香玉,揽入怀中轻声道:“这事也跟小齐有关,也可以说跟齐家有关。还记得我跟他们一道去边关时,你给了我一株小参吗?那参可是救了老将军一命,还剩下一些就让小齐收起来了。后来你又送了我一株,我也直接给了小齐,他是大夫,这东西在他手里比在我身上更有用。”   “嗯。”香玉点头,也没抱怨啥,只道:“我给你那参是让你受伤后补身子的呢。谁知道你那么节约,有了伤也硬扛着。”   谭墨嘿嘿笑道:“没事儿。谁叫咱身子好呢!我有灵泉水,喝一口就能包治百病。”   “瞎说。你以为是灵丹妙药啊!”香玉翻着白眼道,“以后给你吃的喝的尽管吃喝用,别老是给别人。哦,现在我有了二哥,以后也给他准备一份好吃的。”   谭墨叮嘱道:“一般的就行。空间的事千万别跟外人讲!”   “嗯,我懂。”香玉也认真地点了头,这正是她想说的,“那灵参给了就给了。先前的那株大参开花了,种了不少呢,都长得很好。”   “这株大的咱们得留着。”谭墨道,“你第二次送的那株参还在小齐的手里,他切了三分之一给了小烈,这个毕竟是能救命的,剩下的一半自个儿留着,还有一份给了家里他大哥,齐轩。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你会不会生气啊,这个我都给了别人。”   香玉眉头皱了一会后才舒展开,“不生气。只是以后别这样做了,二哥的人品我能保证,秦三爷也不错。但是别人就不行了,我怕人家会得寸进尺。别忘了,咱们只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好,都听你的。”   谈话到此结束,二人又齐动手将空间里的青菜统统收了个遍,这些要提前送到秦氏酒楼,两天后五里镇的秦氏酒楼歇业,等他们大婚后再开业。酒楼里的大厨和小二自然得来帮忙。   正因为有这些底气,谭墨和香玉才不用请村里人独自办婚事。他们也不是想超然物外,只是不想求人。但还是决定大婚那天来一个流水席,宴请村子里的人,谁都能来吃。   决定办流水席的时候,香玉说:“你看着吧,等咱们流水席一结束,肯定还有人说咱抠门。摆个流水席只摆一天,人家都摆三天啥啥啥的。”   谭墨接着道:“也肯定有人说咱饭菜不好吃!”   “哈哈!”两人互看一眼,均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贫了。早点睡吧,明儿一早就去济仁堂呢。”香玉打了个呵欠道,“明儿可不能起晚了。”   谭墨笑道:“你先睡吧,我再收一点菜。”   香玉也没拒绝,空间里的菜是越长越快,越多了。没了谭墨的帮忙,香玉真的会种上一些不用天天收的作物。   梳洗过后,香玉便躲到竹床上美美的睡了。她是女子,睡得饱饱的,人才能美美的。   一觉到天明,香玉睡得很是香甜,是被谭墨叫醒的。   “嘿嘿,早啊。”香玉没心没肺地来了这么一句。   谭墨皱皱眉,“天亮了,我们出去吧。唉,要两天不能见面呢,真是煎熬。”   香玉笑道:“才两天而已啦,忍忍吧。”   谭墨再次难过,心里早已被她填充地满满的,也适应了她在身边,这突然离开,反而觉得空荡荡的。   “好了,好了!我会让小花给你带东西吃的。”香玉看他这个样子又安慰道,当然带的都是空间里的出产,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快速地吃过早饭,香玉就和一早赶过来的洛蔓儿、香兰一道帮她收拾起来。小马车拉了一回又一回。   其实东西也不算多,都是棉被之类的,但大姑娘出嫁总得有几样过得去的家私带到婆家才行。   这些谭墨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像那箱笼什么的,都是在县里的那个木匠铺定做的。   经过几位姑娘的赶工,香玉的衣衫也都做好了,甚至是那些首饰也打好了,装在福伯精心制作的大大的妆奁里。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值钱的首饰,从头上到手指全齐了。除了那几枚漂亮的宝石外,谭墨还为她挑了好几样金饰。而香玉也不想亏待了自己选了几样做工精致,又质地较好的银饰。   成亲后,她就要梳起妇人头了,挽发别发用的簪子是不能少的。银饰更适合乡下人的身份。   日上三竿之时,香玉和几个小姐妹才坐上去镇上的小马车。赶车的人是齐震,他算是香玉的娘家人了,自然得尽到做兄长的责任。   马车内,除了香兰和洛蔓儿以外,她还把牛佳燕和小红小花带了来。她走了,牛佳燕再呆在谭香园也不合适,香兰和洛蔓儿是要回去的,今儿跟着来是给她添妆的。再见她二人就是成亲的那天了。   洛蔓儿比香玉还要开心,叽叽喳喳地说:“香玉啊,没想到小齐大夫现在是你二哥了,这太好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你是没娘家的人。”   香玉笑道:“是啊,等到济仁堂安置好后,我们一道去看看咱们的店。最近事儿多,从玉凝走后就没关注过,也不知道咋样了。”   对于这个,小红最有发言权,哪怕是李玉凝回京了,这店里的装修工作还是她来的。说道:“姑娘放心吧,店里的装修都弄好了。那俩姑娘眼下过得也都好,就等姑娘成亲后咱们开张了。”   那俩姑娘是谁,香玉和洛蔓儿都清楚,自然是老香家的香芽和香草了。对于她们俩现在变成了啥样,香玉也很好奇。   到了济仁堂,香玉被齐震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这房间原本就是香玉曾经住过的地方,房间虽还是那房间,但摆设装修却是全变了。   里里外外都重新粉刷过,遮挡阳光的树木也移到别处,这里阳光充足,里面各类摆设均按大家闺秀的格调来的。   香玉一看就喜欢上了,不好意思道:“二哥,不用这么隆重。”   齐震笑道:“怎么不用?我家妹子成亲可是天大的事儿,在这里好好住两天吧,什么都别管,腻了就让药一带着你们出去转转,不过吃过晌午饭后才行。我想他们都等不及来给你添妆了。药一,让他们进来吧。”   刚刚安顿好后,便有人陆续从前面店铺走过来。   为首的是年掌柜,他笑嘻嘻地将一个餐盘递了上去,里面是一套纯金头面,说道:“恭喜香玉姑娘,这是我们秦氏酒楼的一点心意。”   “这,这太贵重了。我……。”香玉被那金灿灿的头面晃得眼晕,这可是能当真金白银用的,她都没舍得将自个儿的家底拿出来打头面呢。   年掌柜道:“香玉姑娘应该的,要不是香玉姑娘的帮忙,咱们秦氏酒楼也不会宾客满门。赶紧地收下吧!”   齐震也道:“收下吧,秦氏酒楼不差这点钱儿!”   香玉也就笑着接了。   紧随其后的是许久不见的卢敬贤,他的小厮抱着两卷布,而他的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妆奁,里面装的是一对水头很足的翠玉镯,还摆着一枚同色系的玉簪和一些珠花等小物件,一副水滴型的耳坠也闪着光。   香玉不懂这个时代的头面,想来这恐怕也是一副头面吧,她真心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   卢敬贤比以前稳重了许多,笑道:“恭喜香玉姑娘,请姑娘收下吧,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这,这太……。”   未待香玉拒绝,卢敬贤又道:“是姑娘让在下看清了许多事,我的腿也是姑娘救的。这点心意真没什么,请不要推辞。在下还想去喝杯喜酒呢!”   “好,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香玉也就大方的收下了,心想,大不了等他成亲时再还回去呗。   再就是还在县里的李玉凝的姑姑李君兰,事不凑巧,她明天就要跟夫君提前回京了,就派了身边得力的妈妈前来送添妆。送的乃是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和压裙角的玉佩,还有五里镇的铺子,地契上面写着是香玉的名字。   香玉感叹,她认识的人不多,但却收到了沉甸甸的添妆礼。这些是乡下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厚礼呀。   ☆、第238章 好日子到了   第238章 好日子到了    送走众人,香玉还沉浸在感慨之中。 ()   她感慨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富婆子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就是穿越女的福利?或者说是空间带来的好运道吧。   齐震在一边不着痕迹地打击道:“唉,来添妆的人就这么俩,虽说他们的添妆都还算拿得出手去,可还是有些丢我们齐家的脸面。你要是在京城成亲就好了,二哥保证你收添妆礼收得手抽筋!还有啊,你看你现在也是有娘家的人了,二哥也没给你送个庄子,实在是惭愧呀!”   “啊?”香玉呆了,难道这在京城人眼里还不值得一提?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富有了,光那一副金头面就值不少银子,若是普通人家省着点花,够一辈子吃喝了呢?   “唉!”齐震摇头,“你这丫头啊就是太容易满足,来,拿着,这是二哥给你的添妆!”   香玉手里被塞了一物,打开一看,是两张地契。然后香玉再次呆了,“这,这怎么能行,二哥,我……。”   她知道自己不是齐震的亲妹子,根本不用这么照顾她。那两张地契,一张是济仁堂的,一张是五里镇外董家庄的五十亩田地的地契。   谁知齐震再次不满意地说:“唉,这五里镇太穷了,要离洛香村近的地方买块地真不容易,要么就东一块西一块的凑不到一起,要么就过于贫瘠,是下等田。好在董家庄那里还能买到五十亩良田,你先将就着用吧。”   “还,还将就……。”香玉被震惊地不行,五十亩良田呀,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攒不够买田的地。   她喃喃自语道:“那,那我现在岂不成了地主婆了?”   齐震再次露出了腹黑的本质,哼道:“地主婆?想得美!没个千亩良田你敢称地主?丢人!”   香玉嘟起小嘴不再说话,好吧,她承认,前世今生自己都是穷人。富人的理论她看不懂,更无法理解。但是手有良田心不慌,慢慢积累,总有一天能成为地主婆的!   “药一,把老夫人准备的添妆拿来。”齐震又说道。   “是!”药一麻利地出门,这东西昨天才刚刚到呢。   香玉又不淡定了,问道:“二哥,是,是……。”   “你该叫母亲,或是义母。”齐震笑道,“确实是母亲从京中为你送来的添妆,昨日刚刚到。”   香玉更加不淡定了,“我,我,我却没给义母他们准备礼物呢,这,这太不应该了,二哥……。”   齐震哈哈笑道:“你昨日才知道我们可以结为兄妹,哪有时间准备呀?等我将这里的事办完回京时,你再把你的礼物给母亲他们吧。”   “嗯,好。不知义父母,还有大哥他们都喜欢什么?”香玉认真地问。   齐震笑得更加开心了,好像有这么个懂事的妹妹也挺不错的,说道:“我们家世代行医卖药,父亲与大哥自然是最喜欢药草了。而母亲则是喜欢精巧的物件,不见得那东西有多贵重,但要有巧心思。”   香玉心里有谱了,笑道:“好,我记下了。”   没多时,药一又搬来了一个不小的妆奁,将这个往香玉手里一塞便重新站到齐震身后候着了。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齐震直眨眼睛,心想,这位没见过面的义母大人给她准备的不会还是头面吧?天啦,她的首饰要泛滥了呢。   齐震看懂她的表情了,再次摇头道:“你呀,人家京中的姑娘恨不得将全天下的首饰都收在身边,你倒好,嫌多了?”   “不不,不嫌!”香玉连忙摇头,没人会嫌银子多呀,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齐震道:“若是觉得受之有愧就等到京城的时候,多做几道美食给母亲他们就行,他们也是很爱吃的。”   香玉再次为齐震的善解人意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就为他们给自己这么一妆奁的首饰,只要人不是太难伺候,香玉就决定对待自己真正的父母一样孝顺他们。   “打开看看!”齐震催促道。   香玉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是啥了。   光看这个妆奁就觉得漂亮,属于红木嵌金银丝漆器,上面用银丝嵌出吉祥纹,还嵌出了个漂亮的仕女图。而且这妆奁足有两尺高,一尺宽,是方型的。   打开上层,支起个小铜镜,下屋像小抽屉一样可以拉出来,别提有多精致了。   再看里面的首饰,金银这种素净的,还有玉石类的,镶嵌着宝石类的。有象征着吉祥的昆虫,有压鬓角的,还有压裙角的。还有俏皮的玉蜻蜓簪子,以及大气的白玉簪。总之,女人家戴的应有尽有。   “这,这太贵重了。二哥,我……。”香玉慢慢地将一盒子的首饰合上,她心虚不已,不过是结拜了个干亲罢了,就收到这么多嫁妆。她怕还不起!   齐震笑道:“这没什么,收下吧,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以后你会用到的。”   香玉想到到京城,或许有朝一日她会在京城呆上好长一段时间吧。   随后便是小姐妹们给香玉添妆,她们的礼物就相对得正常了。   香兰给香玉的是一枚成色不错的银簪子,不好意思地说:“香玉,你一定得收下,咱也不是有钱人,只能,只能送这个表表心意了。”   看了其他人给的添妆,她觉得这点东西拿不出门去。   洛蔓儿给香玉的也是对银耳坠,也是这么说的。   香玉笑道:“这是干啥呀?这些不是你们让小平儿打了好几天才打出来的吗?留着自个儿作嫁妆的呗。”   “那不成。当初打这个的时候就是要给你添妆的呢!”二人齐声道。   香玉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要我看啊,这些还不如你们给我做双漂亮的鞋子来得好。”   香兰和洛蔓儿终于笑了,再次说道:“这个还真不能做,咱这针线还不如你好呢。”   “这,这是我的。要是不嫌弃的话……。”牛佳燕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双漂亮的绣花鞋说道。   “哇!真漂亮!”香玉被这鞋子惊艳到了,这是一双绣有盛开的牡丹的绣花鞋,牡丹的花薷也绣得栩栩如生。   牛佳燕笑了,“你喜欢就好。我把鞋底加厚了,乡下的路有些硬,这样就不硌脚了。”   “嗯,说的对。”香玉两眼冒着小红心,恳求道:“佳燕啊,教教我呗,这鞋子做得真好。”   “只要你不嫌弃就跟着我学吧,这个很容易的。”牛佳燕笑道,“我只是在咱们平常穿的鞋样上改了几个地儿。”   就这样,三个小姐妹便将话题从添妆瞬间带到了绣花鞋上。   午后,香玉略作休息便带着几个小姐妹一起出门逛街了。   小红拿着那间铺子的钥匙,今天正式交给了香玉。   她们的第一站就是谭香记的小铺子,写有店名的匾额还没挂起来。几人打开锁进内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匾额,跟谭香园的字体一个样,一看就是出自谭墨之手。   再入内便是各类货架,还有一个小内室。这是香玉留下卖女子贴身之物的地方,虽说是内室,但里面一点也不阴暗,因为有一面大大窗户开在墙上。窗外就是后院,也挺大的,里面种着各类低矮的花草。   看到店面都装修好了,香玉也就放心了,笑道:“就等咱们把东西运来了呢。等我成亲后,咱们就着手准备,这店是咱们几人的,谁都不能偷懒。哦,佳燕,你也算一份,你们帮我弄,除了工钱外,我每个月拿出一成营业额作为奖励如何?当然这营业额是要扣除本钱后的。”   “真的?”几人齐声问。   “真的!”香玉笑道,“等咱们把五里镇的铺子做好,咱们就将谭香记的铺子开到京城去!”   香玉的豪言壮语也感染了她们,都眉眼弯弯地重重点头。   逛街逛累了,香兰和洛蔓儿便坐着香玉家的小马车回村了,香玉也把给谭墨的果蔬让她们带了回去。   傍晚时分的济仁堂内很安静,晚饭过后,牛佳燕来找香玉。   “香玉,你说陈南现在秦氏酒楼做工?”牛佳燕不相信地说。   香玉点头道:“是啊,牛师傅终于收下了陈南,而陈南这小子倒也争气,据说做得还行。”   牛佳燕高兴地不行,一个劲地道谢,“谢谢你香玉,你真是个好人。我,我能不能去见见他,反正离得这么近。”   香玉脸面一沉,摇头道:“不行,就算是离得近也不成。这天也黑了,你怎么去见他?别让牛师傅又误会了,到时把陈南打一顿也是他,说不定陈南还因此被赶出五里镇呢。”   “那我不去了,不去了。”牛佳燕连忙改口道,“我,我全听你的。”   香玉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佳燕,你和陈南的事就没有和我说的?”   牛佳燕抿抿唇,几次想说又忍住了,“这个,以后再说吧。”   “嗯,那好。我等着。”香玉也不急,安慰了她几句便回房睡了,她明天就出嫁了呢,没那个功夫想别的事儿,先顾自个儿吧。   次日一早,香玉便被齐震请来的喜婆吵醒了,然后她还没怎么吃饭的时候就被这些喜婆瞎倒腾,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只是脸上的妆容她死也不要按这里的风俗来,那白白的一层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妆容自己来弄,其他的就随这些喜婆折腾吧,直到晌午时分,外面响起了喜庆的锣鼓声,香玉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第239章 嫁娶进行时(上)   第239章 嫁娶进行时(上)    天哪,她真的要嫁人了!   就这么有些迷糊地嫁了吗?香玉一时有些怔怔的,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啊,婚前综合症?   可是为何又有些期待呢?同时还夹杂着迷茫。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欣喜又害怕,反正这是一种香玉说出来的感觉。   “哎呀,迎亲的队伍来了。”喜婆笑道,“姑娘啊,你可真是个有福的,那新郎官长得可真俊。”   香玉这才回神,嘴角一扯,俊就是有福啊,这喜婆还真是会说话。   “好了,好了。小丫头,赶紧把你家姑娘的红盖头备好!”喜婆叫的是小花,这丫头是她们中间最小的一个。   小红手里早就捧着红盖头了,快速地把盖头给香玉顶上,“好了,大娘,你看这样行不?”   “哎呀,我这还没正式梳头呢,你急啥?”喜婆不乐意了,又将盖头拿下来,说道:“我是让你先备好,一会新郎官进来时再盖,晚不了。新郎官在外面有得闹腾了,哪有那么容易进来。”   这说是的娘家人怎么也得为难那迎亲的新郎,他家闺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娶进门的。怎么也得来几个红包,再猜几个谜什么的吧!   喜婆是个白面皮四十来岁的妇人,长得有些富态,但逢人便笑,很有喜感。这才在助手的帮助下,拿起了梳子给香玉正式梳起了头。   一边梳一边说着各样吉利话,让香玉的紧张的心舒缓了许多。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当小红手里的最后一枝发簪插在香玉头上时,喜婆这才收了梳子,说道:“好了,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喜婆将她看了又看,再次赞道:“啧啧,姑娘啊,你可真是个有福的。瞧瞧这头面,这镯子,多好看!”   香玉笑笑,没再说话。这些都是从齐震母亲给的首饰中挑出来的,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应景的。但在乡下人的眼里,这些金玉之物都是极为值钱的,无形中又抬高了自己的身份。   她自已打制的饰品,只带了副红宝石耳坠,早在那天晚上,谭墨便把钻戒给她戴上了,也就没再拿下来。   这时门外有小丫头进来说:“喜婆婆,新郎官儿拿喜饼来了。”   喜婆马上说道:“赶紧拿过来给新娘子。”   小丫头将用红线红纸包起来的一对喜饼子塞到了香玉的手里。香玉心下稍安,还好有吃的了,早饭,午饭时就没怎么吃,这下可好了,路上不会挨饿了。   这么想着,就拿起饼子来嗅了嗅,“嗯,闻着味儿像赵嫂子做的。”   谁知喜婆立马将她的手抓住,“哎呀,这可不能吃。姑娘呀,这是喜饼,是新娘子的福气,吃了这饼可就是吃了自个儿的福气,这是不吉利的。三日后才能再吃,那时就没这个讲究。”   “哦,哦,我记下了。”香玉也吓了一跳,她可不是把自个儿的福气吃掉。不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却将她的紧张去掉了。只留下对这个古代乡下人嫁娶时的婚俗的好奇。   趁着新郎官还没进来的空儿,喜婆又叮嘱着那送喜饼的小丫头路上的注意事项。这小丫头是秦氏酒楼一个上了年纪的伙计家的闺女,是年掌柜找来帮忙的姑娘。名叫小喜,听名字跟这个喜婆婆倒是有几分缘分。   喜婆也很喜欢这讨喜的丫头,教起来也是很用心,说道:“小喜啊,你要记住,路上遇到桥啊,井啊,或是石碾子啥的,都要停下贴上张红纸;还要提醒迎亲的人,在桥边,岔路口停下放支鞭炮。一会起轿时别忘了撒钱和糖果,小孩子抢得越厉害越好……。”   “嗯嗯,小喜记住了。”小喜丫头笑嘻嘻地点头。   喜婆也笑道:“小丫头真机灵,以后跟着婆婆做事咋样?眼下成亲的人不多,入了冬后你看着吧,保你一天能赚上几十文的喜钱。”   “好呀,好呀。多谢喜婆婆!”小姑娘也开心得不行,几十文呢,她长这么大还没拿过这么多的钱。   两人说说笑笑,躲在红盖头下的香玉也在笑,听着这话就觉得喜庆,多么朴实可爱的小丫头呀。   喜婆婆又嘱咐了小花三人,让她们抱着新娘子最贵重的嫁妆跟在新娘子后面走。   “唉呀,三人不好,今儿个啥东西都成双成对的,不能落单。”   香玉也有些为难,香兰和洛蔓儿是要在谭香园接新娘子的,要是她们能来一人就好了。   小喜毛遂自荐道:“喜婆婆,你看我行吗?”   “嗯,也行。姑娘呀,你来安排一下吧,拿啥好。”喜婆问香玉道。   香玉说道:“小花,你和小喜一人抱一个小一点的妆奁走在我身后,小红和佳燕就辛苦点,抱那两个大的妆奁吧。”   “嗯,好的。”小花立即带着小喜去一边拿妆奁。   其实,这些都是空盒子,里面的首饰早就被香玉收进了空间。抱着也不会很沉。   小的妆奁一个是她在镇上买到的圆形的,另一个是卢敬贤送来的小妆奁,两个小姑娘抱着也不累。   再一个就是齐家老夫人和福伯给香玉的的大妆奁了,均有两尺高,一尺宽。这个倒是不能一直抱着,则可以用红色包袱皮包起来挎在手上,或是先放在车上,等过门时再拎着过门。   喜婆嘱咐完这些后,谭墨也顺利进来了。   然后香玉在喜婆和几个会说的婆子的帮助下准备开始上花轿,本来这一部是由娘家兄弟背上花轿的。可谭墨怎么也不让齐震背香玉,他先自个儿带劳了。   在喜婆们的目瞪口呆之下,谭墨将香玉塞到了花轿,最后还不忘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乖呆着,一会就到家了。知道你饿,花轿里有赵嫂子做的小吃食。”   “嗯。”香玉笑着点头,还是这家伙了解自己,新娘子也是人呀,是人就得吃饭。听喜婆说,那些离娘家远的姑娘早上起来连水都不能喝,生怕在半路上想上茅厕。   这还跟这里的一个规矩有关,那就是新娘结婚那天脚不能沾地的。天与地是很神圣的,这天不能踩,脚沾了地就不吉利了。   于是送亲的队伍有了一会儿的慌乱,这跟他们先前想的不一样啊!   还是齐震最了解谭墨,让人放了鞭炮,然后小喜就开始撒铜钱和糖果。早就有等在门口的孩子一拥而上,热闹非凡。   “吉时到,起轿!”   随着齐震一声吆喝,花轿缓缓抬起,锣鼓齐鸣,鞭炮乒乓作响,在这份热闹中花轿离开了济仁堂。   看着花轿离去,齐震突然有些惆怅,好像是真的嫁妹妹一样,心里空空的。   “药一,锁门。我们跟上去!”   “哦,来了。”药一先是一愣,继而高兴起来,他也想去凑热闹呢,关键是可以吃到好吃的呀,所以锁门的动作特麻溜。   再说花轿里的香玉随着花轿有节奏的来回晃悠,有一点点吃不消,不得已用手抓住花轿里的扶手,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晕轿?   可惜了那些吃的,香玉抿抿唇,算了,忍忍吧!谁让人生就是这么一回坐花轿呢?   不知过了多久,出了五里镇,踏上乡土路时,花轿就没那么颠了,锣鼓的声儿也小了。   香玉又在纳闷,难道刚才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下子她又可以吃东西了。   谭墨也担心香玉受不了花轿的晃悠,可是那个喜婆非要这样不可,说啥这是规矩,只好出了五里镇后才让花轿慢下来。   “都走快点,花轿别晃了,晃得人眼晕。”谭墨又一次的抱怨。   可是随行的喜婆却说:“急啥?大姑娘上花轿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你得让人家过够坐花轿的瘾吧?步子慢点儿走,细打算好持家,锣鼓震天响,好日子年年有。懂吗?今天就得听我的,这样小日子才能红红火火!”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谭墨也不好再硬着来,只道:“好,好吧。香玉,你再忍忍!”   香玉在花轿里直接笑了,心里美滋滋的,不管他听没听得到,小声地道了声,“嗯!”   慢走快走,终于到了洛香村,震天的锣鼓又响了起来,装扮一新的花轿又晃了起来。   这时,一些消息不灵通的村民才知道,老香家捡来的小闺女要和谭猎户成亲了。怪不了谭猎户要摆流水席呢,早上那顿饭吃得可真有滋味。   不行,得再换身衣裳,拿两个鸡蛋再去吃席去!   这几乎是所有洛香村人的想法,那些和香玉不熟,又和谭墨没啥交集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一进洛香村,喜婆又说起了吉利话来,“新人花轿进咱村,富贵盈门粮满仓!”   香玉听这话小嘴就合不拢,瞧这吉利话说的多好!   伴着锣鼓叮咚花轿到了谭香园,此时地上已经摆满了席子,上面又铺着大红绸缎,别提有多喜庆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过门,得先蹲福。   香玉入乡随俗,也在小花和小红的搀扶下拿着喜饼,坐到了用大红绸缎包起来的太师椅上坐下了,这就是蹲福。   此时,喜婆又高声说了起来,“婆家门前来蹲福,多子多孙又多福!”   ☆、第240章 嫁娶进行时(下)   第240章 嫁娶进行时(下)    香玉的视线只能看到脚下,但这不妨碍她听音儿。   喜婆这声吉利话,真的让香玉眉开眼笑,多子多孙又多福呢,怪不得大家都要多多的蹲福。好在,眼下是大夏天,要是冬天的话那不得冻死!   不过,今天天公作美,有太阳却不算热,因为有风。谭香园门前的两棵大树也不是盖的,落下一片片树萌,真的不热!   今天的这两棵大树也被装点一新,大红的绸缎结成花团就这么挂在树上。并垂下条条彩色丝绦,真的很美!   大门前的场地上都铺着席子,办流水席的台面已铺好,板凳也都摆齐全。不远处几口大锅上面炖煮着食材,风吹来,不时有香气飘出。   在这几口大锅的边上还有两口小锅,里面炒着乡间小炒菜,还有长条案板,几个厨子在忙碌的切菜,那切好的菜都堆满了木盆。   别看现在看来那台面打扫的很干净,一个时辰前可不是这个样的。因为不到中午时已经开了一席,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吃了个遍。介于新娘子要过门,这席才停了,那些秦氏酒楼的厨子们才好备菜,等着一会的席面。这次开席后要吃到大半夜了,直到每一位村民吃饱了,才能撤席。   此情此景,让那些来吃流水席的村民激动不已,今天还能再吃一顿呢,光闻这味就知道那大锅里炖的是肉,到时一定多吃点。   不过,没人敢大声喧哗,也没人敢去抢菜。因为有张虎、李蛮两个黑脸大个在一边维持秩序,还有楚天生不时带着小灰来回转悠,那些知道厉害的刺头也就不敢多说啥了。   有趣的是,曾经打过香玉主意的李二楞子赖头青也跟在张虎、李蛮二人身边做事。他们两人可是远近闻近的小混子,有他们在的地方一般老实人是不敢乱来。   正因为如此,这些无比眼馋大锅煮肉的人也没有闹事,更没人大声嚷嚷说风凉话。这就应了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句话,有时候,小混混的作用比正常手段要来的好。   谭墨回内院了一回,嘱咐了几句便回到了香玉身边,不时小声地跟她说着话。   “香玉,等明儿个你就能出门了,咱们谭香园装扮得可漂亮了,就是咱们大门前这两棵大树也怪好看的。”谭墨怕香玉闷,就一个劲地说着谭香园的变化。   香玉小声道:“这是谁布置的呀,我猜肯定不是你。”   谭墨佯装生气道:“咋这么说呢?这点子还就是我想出来的。是香兰和蔓儿她们弄的,三嬷嬷带着村里的几个手巧的媳妇也一直在帮忙。”   香玉就知道是这样,又问:“都有谁呀,咱得记下这些人情。要不是有年掌柜张罗,咱们可是啥也不懂呢。”   “是,是!”谭墨嘿嘿笑道,“我没想到在乡下成亲也要这么多规矩,不过,倒是比京中成亲的场面热闹有趣。”   香玉也笑了,“是啊,我觉得那喜婆和小喜不错。”   “嗯,到时多给点喜钱。跟着三嬷嬷来的有洛小山的媳妇素娘,还有宋牡丹。哦,还有里正的婆娘和儿媳妇。里正和他儿子也来帮忙了,我把他们跟几个对咱还算可以的族老请到里面吃席了。”谭墨又补充道。   “好啊,就该这么办。”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很快吉时到了。   话说自香玉从济仁堂出来后,到现也有两个时辰了,落日西沉,洒下一片金辉。   喜婆又出来说道:“吉时到,新媳妇要过门了!”   然后噼啪的鞭炮再度响起,锣鼓又开始齐鸣!   洛蔓儿和香兰也穿上新衣,一左一右地架着香玉往大门里走。   而香玉此时手里不但拿着喜饼,还牵着谭墨手里的红绸缎,一前一后地往大门走去。   喜婆又开唱了,“锣鼓喧天轿临门,五色彩棚接新人;艳阳照耀兴隆地,代代儿孙跳龙门!”   没走几步,便要跨火盆,这也是此地习俗之一。   “新人来把火盆跨,红红火火旺夫财!”   香玉抬脚迈过小火盆,迈进了熟悉的谭香园的大门。   喜婆又跑到前面,高声说道:“新人跨进咱家门,带来无双聚宝盆!”   再往前走,就过了影壁进入外院。   “新人迈步进大院,并蒂花开富贵地!”   然后再往前走,上了抄手游廊,往内院走去。香玉又听到了喜婆的吉利话,心想,这个喜婆还真行,肚里哪有这么多的话呀,不知这次她要说什么。   “新人迈步进二堂,大红对联贴两旁。”   香玉心道:“现在往内院走,也算是二堂了吧。”   终于在一阵喧闹中进了内院,这时喜婆又道:“新人迈步过财房,黄金白银用斗量。”   好吧,香玉服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她家库房那边了。   再走,“新人迈步过卧房,花开上苑出凤凰!”   这是到了他和谭墨的新房门了呢,看来很快就到堂屋了。   果不其然,没走多少路,便听喜婆又道:“新人迈步登大堂,富贵荣华万年长!”   终于到了拜堂之处了,香玉也为这喜婆松了口气。   谁知这还没完!   “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华堂!”   香玉一愣,“接下来要干啥?”   声音之小,一般人都听不到。可谭墨并不是一般人,趁人不注意上前对香玉道:“接下来要拜堂了,跟紧我!”   “哦。”香玉心下又紧张起来,这就拜堂了,不过终于拜堂了呢,她都为喜婆感到累。走了一路说了一路了,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   “香玉啊,别说话了,赶紧拜堂吧。”三嬷嬷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小声说:“这个刘喜婆是咱五里镇最好的喜婆了,你听她的准没错!”   香玉只能使劲地点头,“嗯嗯!”   “一拜天地,一团合气!”   随着这一声,正式拜堂了。   香兰和洛蔓儿扶着香玉慢慢地躬身下拜,但头上梳的高髻还是碰到了谭墨的头,她的心立即砰砰跳了起来。   好在这个小细节没人关注,礼节继续。   “二拜高堂,金玉满堂!”   “夫妻对拜,相亲相爱!”   三拜结束,香玉再次松了口气,她是不会这些叩拜的动作的,希望没出笑话。   礼成后,喜婆又说道:“手捧花烛亮堂堂,咱送新人进洞房;今儿洞房花烛夜,明年生下状元郎!”   哎哟哟!香玉实在是佩服这个喜婆,瞧这话说的多吉利。   不过,喜婆的事儿还没完呢,她和小喜在前面各提着一个红灯笼走在前头为新人照着路。   经过这一翻折腾,外面的天边已经布满红霞了。这要是在冬季的话,这个时辰天已经黑了。   香玉出来就闻到酒香菜香了,加之不少人的吃喝划拳的声音。这声音将香玉不时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竟然有些亲切呢。   不过,她的肚了也咕咕叫了起来!好饿,真想吃口菜呀。   到了洞房,这礼还没完呢!   接下来是点蜡烛,喝交杯酒等等。   喜婆先入内点红红的蜡烛,口中依旧说着吉利话,“手拿清香数寸长,点着红烛亮堂堂;毫光头上结灯花,灯花头上落凤凰!”   说完吉利话又道:“来啊,全福嬷嬷来铺床啦!”   这新娘的铺盖是香玉带来的,所以这床也是现铺的。   三嬷嬷是全福人,新娘子没进来时由她先为新人铺床,嘴里照旧说着吉利话。   “吉日良辰喜洋洋,铺床铺的子孙塘;子孙塘呀子孙塘,一代更比一代强。新床新被新罗帐,新郎新娘福寿绵;事事如意春常在,富贵荣华万年长!”   这话伴随着铺床的动作一遍一遍地说,直到床铺完为止。然后便是撒花生,栗子之物。   “一撒金,二撒银,三撒三元及第,四撒四四如意,五撒五子登科,六撒六六双全,七撒七子八婿,八撒八仙过海,九撒九子十成!九九归一,事事顺意!”   香玉进来后就听到这些话,倍感新鲜,她觉得自己两辈加起来的婚礼真的绝了,多好的话呀。   新娘子坐床以后,又经过了喜婆的一番折腾,这才挑盖头,喝交杯酒,这里当然是吉利话不断。   最后,香玉和谭墨的发丝被用红绳缠在了一起,喜婆说:“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原来这就是结发夫妻的由来!   喜婆走了,并带走了一屋子的人,小花和小红这俩丫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香玉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好像也能听到谭墨的心跳。抬头,正好对上谭墨一双好看的眸子,在红烛的光照下格外漂亮,她有些看呆了。   谭墨此时何尝不是,第一次看到盛装打扮的香玉,美得简直是要窒息了。   香玉穿着剪裁合体又飘逸的大红喜服,上面绣着盛开的牡丹,霞披上是用彩线绣成的凤凰起舞。带着红宝石的耳坠,高髻前是由她精心设计的小小王冠,闪着璀璨的光芒。   水眸、琼鼻、朱唇,还有那小巧的下巴,这些都在诱惑着谭墨。他觉得口鼻发干,很想一亲芳泽。   “香玉!”谭墨用带着戒指的手握香玉的手,情不自禁地靠上前。   香玉的心跳的厉害,但她觉得自己不能躲,都成亲了呢,那就亲亲吧。便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姑娘,饭菜来了,小花知道姑娘饿了呢!”正在这时小花煞风景的声音响在门外!   ☆、第241章 为什么喜欢   第241章 为什么喜欢    谭墨的脸立马黑沉黑沉的,嘟囔道:“这丫头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噗嗤!”香玉笑了,冲着门口说道:“小花,你在外面先等等。”   然后又冲着谭墨哼哼道:“当然是时候了,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辰,你不出去陪酒了吗?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啥,我亲自个儿媳妇谁敢笑话?”谭墨也哼哼道。   香玉对他翻了个白眼,“赶紧去吧,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这天还早呢!”   “知道了。”谭墨万分不情愿地说,“那我出去了。你吃好饭,累了就睡会儿,别等我。”   “嗯。”香玉乖乖地说。   谭墨郁闷地往外走,打开房门,瞪了眼小花,面无表情道:“好好伺候少奶奶吃饭。”   小花的小心肝颤了颤,她感觉到了冷意,心想难道是她刚才的称呼错了?立马点头道:“嗯嗯,少爷放心吧,小花一定好好伺候姑娘,啊不,是少奶奶吃饭。”   “嗯。”谭墨鼻孔里哼了哼,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花长舒一口气,来到香玉的跟前道:“姑娘,啊不,少奶奶,刚才少爷是不是嫌我没改口呀?”   香玉笑道:“没有的事儿,别瞎想。小红和佳燕呢?”   小花道:“她们都在厨房帮忙呢,那些来吃饭的人可会使唤人了,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拿那个的。”   “知道了。”香玉微微锁眉,嘱咐道:“你去跟她们说说,那些人只要不太过分就先忍忍。过了今儿个,明天不用理他们。哦,都是谁在挑三捡四?”   小花撇嘴道:“姑娘,啊不,少奶奶,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讲!”香玉脑海中出现几个人名,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还不是那些个族老呀,好像他们是大爷似的,说这个叫那个的。还老嫌弃咱的菜净是素的,说啥,说咱抠门!”小花抱怨道。   香玉冷笑几声,“随他说去,过了今儿个看他们还怎么装大爷!一会你让小红和佳燕只管在东屋帮忙,让秦氏酒楼里的小二招待他们。真是穷折腾,瞎胡闹!”   小花又嘿嘿的说:“那成,我去和她们说说去,省得她们一脸怨气地总是看我。”   “去吧,去吧!”   草草地吃过晚饭,香玉在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好?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再次睁眼,外面静悄悄的,大红蜡烛正在滴泪,香玉打了个呵欠,“哎呀,竟然睡着了。”   “累了吧?”谭墨接话道。   香玉扭头,发现谭墨刚刚从新房的卫生间出来,梳洗完毕,一脸地笑意。   “我睡了多久?不要说外面的人都走了。”   谁知谭墨竟然真的点头了,凑到她跟前道:“是了,都走了。福伯他们也都歇下了,就只剩下我们还没洞房呢!”   洞,洞房!   香玉俏脸一红,吱唔道:“我,我也去洗洗。”   说完逃也似地钻进了卫生间。   谭墨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终于要洞房了呢,他等好久了。   香玉慢悠悠地卸着脸上的妆容,突然想到她和谭墨也只认识了半年的时间。   天哪,只半年就嫁给了他,这算不算闪婚?   但是香玉却觉得自从来到这里后,所经历的事顶上她上辈子加起来发生的还要多。时间过得忒慢!   所以,就这么着吧!只是洞房,还是让她很纠结,很忐忑。   梳洗得再慢也有完的时候,拒绝了谭墨几次前来帮忙的好心,香玉总算是莲步款款地回来了。   谭墨此时只穿件单薄的里衣,正眸光闪闪地看着她。都说夜下看美人是别有一番风韵,但香玉此时觉得灯下看俊男也是一样一样地!   这样的谭墨有些朦胧感,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好像更加俊俏了!   香玉的嫩脸一红,哎呀,想歪了,真是犯了花痴。   谭墨看她的样子也是如此,灯下的香玉更加让人心动,娇俏的小嘴,泛红的脸颊,还有那羞涩的眼神无不在诱惑着他。   “好了,赶紧睡吧。明儿个一早还要给义父敬茶呢!”谭墨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推搡着把她推到床内侧。   “啊,哦!”香玉有些懵,心中稍松一口气,说实话她还没准备好呢。虽说已是夫妻,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像作梦一样,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但是,当谭墨扯下绣工精美,透气又好又隔光的锦帐后,香玉便默默地转身面对墙壁,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锦帐落下后,里面便暗了下来,但又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暗。等眼睛适应后,于朦胧间看到锦帐上面栗子、枣,还有花生,寓意着早生贵子之类的美好祝愿。   许是刚才美美的睡了一觉后不困了,香玉怎么也睡不着了。感觉到身后之人呼吸均匀,想来谭墨是睡着了。   而她却突然又有些不舒服起来,怎么说现在也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呀,这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此时的香玉患得患失!反正是不大舒服。   正在郁闷之时,身后人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就这么躺着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   香玉心跳加快,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谭大哥……。”   谭墨轻声昵喃,“香玉,今晚是咱们洞房花烛夜!”   “嗯。”   随着香玉的话音刚落,谭墨便吻上了她,从后颈开始,细细密密的吻让香玉不禁呻吟出声。   “啊,谭大哥……不,不要……。”   细密的吻让香玉忍不住扭动起来,可是身边人还是不放过她,慢慢地将她的里衣褪去,露出光洁的肩头,让谭墨吞了吞口水。   香玉闭着眼睛不敢看,谭墨轻声道:“香玉,我们终于成亲了。”   谭墨很开心,在这个世上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如母亲说的那样,有了牵挂后生命才能圆满。   外面月上中天,洒下一片清辉,虫鸣唧唧,让这夜显得越发清静起来。   锦帐内,香玉和谭墨二人紧紧相偎,彼此坦诚相见。   香玉为了报复谭墨刚才的吻,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撅着小嘴道:“让你欺负我!”   他们除了最后一步没有做之外,彼此之间是再也没有秘密了。但他们的心却是越连越紧。   香玉这个动作,换来的是谭墨再次的深吻。   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让人吃了还想吃!   谭墨根本停不下来,还是香玉用力推开了他,大喘着粗气道:“你这坏蛋,想憋死我啊。”   “嘿嘿!”谭墨不好意思地说,“情之所致,我忍不住!”   香玉哼哼两声,戳戳他硬硬地胸肌道:“谭大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话她老早就想问了好不好,认识谭墨这么久,还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过好脸色呢。   谭墨紧紧地将她抱紧,说道:“不知道,在你撞了我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你眼中的清亮,欣赏,还有,还有那么一丝,嘿嘿!”   “什么?”   “喜欢!”   香玉脸面一囧,不能否认谭墨说对了,她是喜欢极了他的眼睛。从见谭墨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会儿再看还是那么美。   “我就喜欢,咋了?”香玉厚脸皮地说,反正锦帐内的光线极弱,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脸红,喜欢就是喜欢,那就说出来吧。   谁知谭墨哈哈一笑,“很高兴你能喜欢。以前我总觉得我这双眸子是诅咒,但我现在觉得,是为认识你才长这么一双眼睛的。”着又吻了吻她的眼帘,“我也喜欢你的眼睛,明亮,会说话!”   香玉心里平衡了,又问:“你还会回京城吗?”   “会!”谭墨直说道:“但我会光明正大的回去,就我们两个,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去。他们嫌弃我的眼眸,我偏要露出来!”   “我陪你!”香玉想也没想地表态,她能理解谭墨的心情,试想任谁被自个儿亲生爹以眼眸不是黑的为名断绝父子关系,并说他是扫把星,将他赶出京城这事更伤人的了。谭墨能想通,她很开心。   谭墨将她抱得更紧了,悠悠道:“快点长大!”   香玉唇角一笑,或许快了吧。   次日,香玉起得很早,穿戴一新后才叫起了谭墨,苦着一张脸道:“谭大哥,帮我梳头好不好?”   谭墨哈哈笑着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衫,凑到她跟前香了一下,“我帮你叫小花来。”   “哎呀,讨厌!”香玉的打他的动作却没他留的快,她摸着脸颊,心里甜丝丝的。   很快,小花笑嘻嘻地来给香玉梳头,小嘴儿喳喳地说个不停。   “少奶奶,我娘说了,以后她会多教我几个花样,以后就让我来给少奶奶梳头。”   香玉道:“好是好,可你这丫头终究是要嫁人的。你从明儿个开始就慢慢地教我吧,我怎么也得学着点。要是连梳头都不会,那太没用了。”   “行,听少奶奶的。”   左一句少奶奶,又一句少奶奶,这让香玉很不适应,“小花,别叫少奶奶了,咱都是乡下人不兴这一套,你就叫我香玉姐吧。”   “这……。”小花有些忐忑。   “就这么定了。”香玉为小花作了决定,“一会也跟小红说说,也这么叫。”   收拾完毕,太阳才刚刚升起,谭墨便带着香玉去了堂屋,要给福伯敬茶。敬完茶,得到长辈的认可后,香玉才算是谭家人。   ☆、第242章 中秋要到了   第242章 中秋要到了    敬茶之时,香玉没想到跟阿福在一起等着喝茶的还有秦烈和齐震。   秦烈为什么在这里,香玉有所理解,这人就是个爱凑热闹的,要是敬茶的时候不捎带上他,那才不正常呢。毕竟是皇家的人呀。   可是齐震为什么也在这里?他不是自己的娘家人吗?有谁见过媳妇的娘家人还要喝新媳妇茶的。   “咳咳!”齐震或许也想到了这一点,咳嗽一声提醒目瞪口呆的香玉,“不必为我倒茶,我只是来看看的。”   他的眼神落到了秦烈身上,威胁的意味很明显,那是在说,你这家伙要是为难香玉的话,咱们走着瞧。   “哈哈!”秦烈完全没受到这眼神的影响,还是很骚包地摇着扇子道:“哎呀,吉时已到,新媳妇该敬茶了!”   阿福虽然坐在主人位上,但他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能看到二少爷成亲已经是很欣慰了,这杯媳妇茶他觉得喝得有愧,毕竟他只是个下人而已。   香玉笑着为福伯倒了杯茶,端起来递到阿福跟前道:“义父请喝茶!”   “好,好!”阿福端起茶来就咕咚咚地喝完了,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茶的热度。   香玉为他这种喝法捏了一把汗,幸好这不是滚烫的开水,要不然这样灌下去非把食道烫坏不可。   然后,香玉便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看谭墨,要不要收下呢?   谭墨示意收下,这毕竟是老人家一点心意,日后他们再补给他就是。   接下来就是给笑咪咪的秦烈敬茶了,“秦三爷,请喝茶!”   秦烈爽快地接了茶,抿了一口,说道:“嗯,好茶。小墨啊,等年后你们就来京城一趟吧,听说那个什么候爷的身子真不大好了。”   齐震接话道:“确实如此。再怎么说你也得回去做个了断才是!”   香玉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瞪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看着谭墨,想听听他的想法。   谭墨被香玉的大眼闪得没了主意,“香玉,你说呢?”   香玉笑道:“眼下还没进八月呢,急啥?等年后再说吧。”   “就是,就是。急啥?”谭墨接着道,“过年后再说。”   秦烈和齐震互看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谭墨有成为妻奴的潜质。   “好吧,这事确实不急。”但是齐震还是倾向了香玉,“两日后,我便要启程回京了,济仁堂以后便只卖药材。香玉,你有空多照顾点。”   香玉点头,“二哥放心吧,铺子我会照看好的。”   敬茶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从这开始香玉便是谭香园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三日过后,香玉换下了红衣,重新穿上昔日的布衣,也学会了挽简单的发髻。   一切似乎又回归平静,但是她和谭墨自那天以后谁也没提去京城的事。   这天,秦烈住够了谭香园,带着香玉整理好的商业点子的小册子也回了京城。留下年掌柜和葛师傅负责这边的生意。   香玉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在临近中秋之时,她收获了第一罐空间产的蜂蜜,高兴地不得了。   而鱼塘那边的小竹楼和自主垂钓的业务也开始了。马六这个养蜂人有了正经的住处,还有洛小山一家子也在这边盖好了屋子。   鱼塘已不再是南山的边缘,俨然成了洛香村的延伸。这里有大路,还养着牛、驴、鸡鸭等家畜。   但是,这些家畜一点也没有给这里带来臭味,带来的是农家的勤劳和安然。   那边已经万事俱备,只差全面开业这个东风了。到了中秋的前几天,正是考秀才试的时候,怕是会有不少读书人会来放松放松吧。   这天,香玉打扮妥当,带着几个小姐妹出门了,她要去的就是鱼塘。去那边看看做鱼宴的师傅,还有年掌柜安排来的此地新管事,据说是个年轻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上山采桂花,山角下的桂花刚刚开放。这花的花期也就是半个月,再不采可就来不及了。   出门后,香玉就发觉洛蔓儿不在状态,悄悄地凑上跟前问:“蔓儿,你咋了?”   洛蔓儿抬头看着已经梳了妇人头的香玉,心里好一阵羡慕,为啥她的婚事就这么愁人哪?   “唉,没啥!”洛蔓儿幽幽叹道,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落寞。   “咋了?”香玉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呀!”   幽幽地看了眼香玉,洛蔓儿再叹,“香玉啊,我觉得自个儿命苦!”   香玉秀眉微锁,被洛蔓儿这句话雷到了,少女,你知道啥叫命苦不?撑大了你才十五呀,还不大呢。   “啥事啊?我能帮上忙吗?”香玉安慰道,开导安慰,这是身为闺蜜应该做的。   “三嬷嬷去我家了,跟我娘说了不少话,……我,我娘暂时没同意!”说着,洛蔓儿脸红了,最后那句的声音小的可怜。   香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敢情这妮子思春了呀!不过,“为啥?洛婶子不是和三嬷嬷谈得很好吗。”   洛蔓儿小声道:“我娘说,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说,要是个儿子的话就给我定下亲,要不是我还得……。”   一听这话香玉便明白了,是他们家还得招个养老女婿才行。很显然,三嬷嬷家的香承宗是肯定不会入赘的。所以这事儿还有的等。   香玉拍拍她的肩,费话没多说,只道:“没事儿,先等着。你不总是把弟弟挂个嘴边吗?就算是真有了个小妹妹那也没啥,再生呗。大不了让你妹妹招养老女婿也行啊。”   “唉!”洛蔓儿也只能叹着点头了,“也只能这样了。”   香玉安慰道:“有啥好失落的。要我看多赚点银钱傍身才是顶顶重要的,就算是你们家没有儿子,有银子还怕找不到好女婿?咱快走吧,小红她们都走老远了。”   “也只能这样了。”洛蔓儿还是兴致缺缺。   香玉又道:“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家里有钱银了,买个下人来伺候你爹娘,或是把你爹娘接到承宗哥家一起住也不是不行。三嬷嬷很开明的。”   说到这份上洛蔓儿终于想开了,笑道:“是啊,要是家里富的话,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了。”   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在秋天的路上,四处都是浓浓的挂花香,这让每个人的心里也变得畅快起来。   快到鱼塘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片隐在林子里的金黄一片的桂花林。这林子里处的都是野生桂树,有大有小连成片。   几个小姐妹便开始采摘桂花,转眼间每个人的小竹篮里都有了一层金黄的桂花。   这条路极少有人走,更是入秋后连着下了几场雨,路上的尘土不多,这桂花树又是长在林子里的,所以这花也就很干净,根本不用清洗就能食用。   牛佳燕是第一次采桂花,好奇道:“香玉,这花采来作啥用?不会是用来烧菜吧?”   香玉笑道:“用处可多了。烧菜是其中之一,还能作桂花酒,桂花醋,桂花糕,桂花茶什么的。”   小红和小花听这话,嘴里顿时冒出了口水来,这些菜名儿听着就觉得好吃。   “桂花糕我吃过,可是桂花醋,桂花茶,好像没听说过。”牛佳燕摇头道,“真能做得出来。”   听她这么说,香玉心想,不愧是大厨的闺女,对于吃的有独特的嗅觉。   “能!”香玉毫不停顿地说,“都知道菊花茶吧,我没做出来还不都说不能用的?现在还不是一样好喝。”   “说的也是。”   对此牛佳燕是无比地佩服,跟着香玉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跟着她干下去。用香玉话来说就是,这是一种朝气,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气息。   采桂花是个细致的活儿,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就到晌午了,香玉几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片桂花林。   “唉,明儿个再来吧。”香玉说道,“上次做柏子香时的粮食酒还有不少,咱回去就做这桂花做酒。可惜,桂花采下来后要尽快烘干呀,不知三嬷嬷那里有没有大锅供我们用了。”   洛蔓儿最近常去鱼塘,笑道:“有。香玉你尽管放心吧,那边的灶台还是按照谭香园里样子做的。是胡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做的,就连你家的那个啥烤炉都有。”   “真的?”香玉眼睛一亮,“这太好了,那这些桂花咱们就都可以烘干了。快走!”   洛蔓儿几人都是知道菊花茶是怎么做的,想着桂花茶也许也要这么做。   她们还真说对了,桂花茶就是这样做的,烘干后入水即可,跟菊花茶的制作差不多。   来到鱼塘那里,突然觉得有些凉意,风夹杂着水气扑面而来。   十亩鱼塘不算小,猛地一看也是波光粼粼的。荷花渐渐凋零,取而代之的是那绿色的莲蓬,饱满的莲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小竹楼也变了个样,外面挂起了大红灯笼,鱼塘边上的路也铺得极好。甚至多了几条小船,上面的钓具齐备。   香玉笑了,看来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开业了呀。   “咦,那是谁?”突然,小船上的一个身影让香玉觉得有些熟。   牛佳燕也突然捂着嘴巴惊讶地叫了一声,“是他!真的是他?”   ☆、第243章 说书还是唱戏   第243章 说书还是唱戏    “啊,还真是那人呢。 ”香玉呵呵一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和牛佳燕有着一腿的陈南,怪不得这姑娘如此失态。   她们知道陈南是谁,洛蔓儿可不知,一个劲地问:“谁呀,谁?佳燕知道这是谁呀。咱小竹楼不是还没开张吗,这么早就来客人了?这人穿的还是长衫,不会是镇上的读书人吧?”   香玉笑道:“咱镇上有几个读书人呀,你咋不说是县里的读书人呢?那秀才试可是快到了呀。”   对于农家人来说,什么乡试院试听起来都是一个样,但说秀才试那就不一样了,那是考秀才的试。所以大家伙儿都习惯把院试叫做考秀才试。   洛蔓儿立即认真地点头,“香玉说得是,咱们还是快点找三嬷嬷她们吧,得多想出几道拿手菜才行。到那时,恐怕这里的人手会不够吧。”   香玉突然拉住了还在懵的牛佳燕,“要不,佳燕也来帮忙吧?”   “我?”牛佳燕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欣喜,羞涩道:“我,我能行吗?”   香玉小嘴一撇,话锋一转,“不行!”   牛佳燕的心情立即跌入低谷,如过山车般的起伏,让她觉得难过,闷闷地说:“哦,好吧。”   “但是,要是你跟我说说和陈南的事的话,我不介意开个后门。”香玉坏坏地说,她不是八卦,而是想帮这姑娘。一定得了解陈南此人才行,要不然的话牛佳燕跟了这人等于羊入虎口呀,不弄楚这事她觉得对不起牛大勺。   牛佳燕低头不再说话。   但香玉看她的嘴来回张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想来是有什么顾虑吧。   香玉也就不在这事上计较了,带着几人去了三嬷嬷住的屋子。   天儿渐渐地凉了起来,住在单薄的竹屋里便有了凉意。他们就又在屋子外墙上糊了一层泥,这样就比较保温了。新的砖瓦房还没竣工,一家人就这么先将就着。   “三嬷嬷,我们来了。”   三嬷嬷和素娘、香兰,还有马六婶正在临时东屋里忙活着呢,她们在为竹楼开业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听香玉来了,三嬷嬷头一个从临时东屋里出来,“香玉啊,你可来了,快,快来看看咱们做的鸭子咋样了。”   不容分说,便拉着香玉往里走,看到洛蔓儿时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不过,话里的内容却是有着她的小九九。   “蔓儿妮子,你承宗哥在那边编箩筐呢,你去叫他来吃饭去。都这个天了,吃了饭好接着干!”   “我,这……。”洛蔓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香玉。   香玉笑道:“快去啊,回来咱们一块儿吃饭。”   “哦。”洛蔓儿红着脸跑了。   “快跟三嬷嬷走!你们几个也来尝尝,我总觉得这味儿不大对!”三嬷嬷摇头道。   “啥不对呀?”香玉问。   说话间便来到了东屋,一股鸭肉的香味扑鼻而来。香玉耸耸鼻子,“原来是鸭子啊,很香!”   素娘几人在灶台上摆好了碗筷,叫道:“快来尝尝,我咋尝着还是缺了点啥!”   香玉吃了几口,用心地品味。   这鸭子是用来炖的,连汤带水,加的佐料是这个时候常见的萝卜。   “咋样?”几人齐刷刷地看着她。   香玉吧唧两下嘴,说道:“有股腥味。”   “唉!”大家又泄气了。   马六婶咳嗽两声道:“香玉啊,你看这里面还缺点啥?”   香玉笑道:“缺的有些多。不过这不急,马六婶最近咳得还那么厉害吗?”   “呵呵,好多了。托了香玉的福,俺这些年从来没这么畅快过。咳咳!”马六婶说,“就是油烟味大的时候还有些不舒畅。”   香玉道:“那马六婶还是少进厨房的好,多喝点润肺的汤汤水水。肺是娇脏,得养。”   “是是,多谢香玉了。俺没事儿,不就是烧个菜嘛!”   马六婶这病说病也不算是病,心病居多。要是再想不开,那真的是药石无医了。   香玉成亲后,便亲自来这边给她瞧了瞧,只说了一句便让她有了对未来的盼望。   说她的身子骨底子不错,好好养着还能生养。   其实马六婶不大,才三十来岁,只是生活的压迫让她有些显老,看上去四十几岁的样子。这放在现代好多人还没结婚呢,只要调养得当,养个孩子是没问题的。   三嬷嬷又问:“香玉,你说缺点啥呀?”   香玉笑道:“桂花!等我把桂花糖做出来后就不缺了。其实鸭子的作法有很多,用萝卜也是好的,但这萝卜我觉得腌一腌再用比较好。还有,这鸭子的屁股最好切掉,这里最是骚了,切成块后焯焯水,去血沫也去腥。”   听她这么一说,这些会做饭的若有所思。   香玉又道:“酒楼里烧菜可不像咱普通人家,都舍不得放盐放油的。要是焯水的话,大家会觉得这鸭子身上的油不就少了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油吃多了也不好。适量就行!”   说完,香玉又道:“要不,吃过饭后咱们先去摘桂花吧,一会我把桂花烘干的法子教给你们,这些天就先弄桂花吧,过了可就又要等一年呢。”   “成,都听香玉的,就这么说定了。咱收拾收拾吃饭吧。”三嬷嬷说道。   几人将桌子在鱼塘边的空地上摆好,吃饭的人也都齐了。   那在船上的人果然是陈南,看到香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不好意思就那么半刻钟。然后眼神都聚在牛佳燕身上了。   香玉装作没看见,连连招呼大家吃饭。原来此地的管事是秦氏酒楼的一个骨干,跟大家说了陈南以后就是这里的新管事后,吃过饭就直接走了,好像将这烫手山芋终于扔出去了的样子。这也不怪他,谁让他家老婆孩子都在镇上呢。   这顿饭除了陈南和牛佳燕外,大家吃得都很好。都不是富家出身,荤菜腥不腥,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肉吃了!   休息片刻后,三嬷嬷带着大家去采桂花了,连牛佳燕也被小红拉着走了。   留下小花跟她一道烘干先前采的桂花,当然还有被香玉刻意留下的陈南。   陈南看上去黑了不少,但身形还是那么挺拔,脸面依旧俊朗,让小花一个劲地低头烧火,不敢看这陌生俏男子。   眼看着香玉不理他,陈南心里忐忑不已,他在秦氏酒楼提着心吊着胆兢兢业业地做了半个月的厨房学徒,终于让牛大勺不再对他呵斥了。   要是他还不能取得香玉的信任的话,他和佳燕还是没法在一起。看着香玉不理他,心里跟猫抓一样,不知是个啥滋味。   香玉故意晾他,这样才好实施她的小心思,让他说书好呢还是唱戏好?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香玉快把第一篮的桂花烘干了。陈南再也忍不住了,问道:“香玉姑娘,你,你有啥事?”   香玉抬头,秀眉微蹙,反问道:“啥事?你来这里是做啥的?咱们这里可是快开张了呀,小陈管事。这里也有我的一份股呢,还不明白?”   陈南苦笑道:“还请香玉姑娘多多指点。”   放他出来的的掌柜可是说了,要是这里的生意陪了的话,就派人把他打出五里镇。他心里苦着呢,好不容易有个好的落脚地。   香玉突然问:“你以前唱的是啥角儿?”   “我,我……。”陈南极不情愿地说,“花旦。”   “哟,不错哦。”香玉赞了一个,“我想在咱们的竹楼也搭个戏台,你看咋样?”   陈南脸面一黑,直接否决道:“我,我是不会再唱戏了。”   “为啥?”香玉有点失望,“我还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明星呢。”   “明星是啥?”   香玉皱皱眉,好吧,她说漏嘴了,可还不死心道:“你真不唱戏?那么,你怎么让小竹楼赚银子?”   这是陈南的弱项,在银钱面前,他不得不低下头,“我,我还没想到。”   香玉呵呵一笑,“别想了,你这样的清高的人再想一万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乖乖听我的,我保证让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佳燕呢?”陈南咬着牙道,若是为了佳燕的话,他不介意再唱一回戏。   香玉笑道:“佳燕自然有佳燕的活法儿。这要看你能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了。不过,你若是不想唱戏也行,会弹琴说书吗?”   “说书?还弹琴?”陈南又懵了,“谁家说书要弹琴的?”   “你说会还是不会吧?”   陈南只好硬着头皮道:“会。不过,琴乃是高雅之物,用来说书实在是……。”   “有损斯文?”香玉替他说了下文。   陈南抿抿嘴没有说话,可不就是有损斯文吗?在这个社会那些下九流的职业虽然比之以前好了许多,可还是上不得台面的,而说书人正是下九流之一。   香玉冷笑道:“看不出来呀,你这个戏子还真不简单。说吧,你缠着佳燕有何目的?”   陈南心里一惊,眼神闪烁了两下,立即遮掩道:“我,那我选说书吧。我会弹琴,可你有书让我说吗?”   香玉低头,唇角微翘,先不管这人的身份如何,小竹楼终于有了说书人了,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没有。可是我会写!”香玉极为自信道。   ☆、第244章 桂花采摘忙   第244章 桂花采摘忙    “你写?”陈南不信,说书人的话本基本上都是代代相传的,那故事是谁都能写出来的?   香玉哼道:“你只要在五天内把我写的书顺利说下来就行,别的少操心。 还有,这里的一切多问问先前的管事,还有承宗哥,他们对这边熟,不要以为成了管事就啥事不管了,这可不成!”   陈面终于收起轻视之心,不管怎么说他的幸福都系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呢,便长身一揖,说道:“是,请香玉姑娘吩咐!”   香玉不想多费口舌,也不想把自己的大好时光都耗在这里,只道:“我回去再写一份计划吧,你能来这里想来年掌柜跟你说过这里的事儿。没事就多想想,多问问。好了,你也去采桂花吧,站在这里晃来晃去晃得人眼晕!”   “是!”陈南咧咧嘴,他被一个村姑嫌弃了呢,唉,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呀,何况他早就是不是啥凤凰了。   心中感慨着,拎起外面的一个小竹篮就走了。好在他还有温柔,且从不嫌弃他的佳燕。   陈南走后,小花才长舒一口气,“香玉姐,这人是谁呀,吓得我不敢说话了。”   香玉笑了,“傻妮子,该说就说,有啥怕的?这人啊,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哎呀,火大了,小点。”   “哦,来了。”小花从灶台上拿出一根柴来为锅降温。   用了一个时辰,香玉才将这些桂花烘干,几篮子的桂花才制成小半蓝的干花。   “唉,还得多些桂花才行。”香玉悠悠叹道,“咱们做的桂花宴一旦成功,想来秦氏酒楼也是会效仿的。小花,你明儿和来收菜的人说说,让他告诉年掌柜多准备点干花。”   说到,她无声地笑了,不知道桂花酒,桂花糖这样的方子能不能卖银子呢。   有很多菜肴都是用桂花制成的,像桂花鸭,桂花鸡还有桂花糕。要是在烹制菜肴时加点桂花醋,那味道也是一绝。   桂花真的很香,加一点入菜就有别样的香味。不过,干桂花却不是晒出来的。   就像制香时香玉说过的那样,绝大多数香料不能用晒的。阴干固然好一些,但最好的还是烘干,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锁住花香。   收拾了一下灶台,香玉冲了杯桂花茶,看着茶汤慢慢变了颜色,干瘪的桂花也吸足了水色,重新焕发出美丽来,这是真正的花茶呢。   她也甜甜地笑了,“大自然真的是奇妙!”   趁着大家还没来的时候,香玉又偷偷地从空间里拿出糯米和红豆来,她想做点桂花糕。   这次没看到秦氏酒楼派来的厨子,看来有些菜是要三嬷嬷这些人亲自动手做了,她得帮帮她们。毕竟这里也有她的一份收入呀。   好在空间里什么都有,煮红豆的时候先在空间里用小磨磨了点糯米粉,等红豆煮好,这糯米粉也好了。   红豆捣烂,漂洗去皮,又控干大部分水后,加上些许白糖和着糯米粉。水分不够时,香玉直接将那杯桂花茶的水倒了进去,又加了点菜油,立即就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再在糯米团里加上一点鲜桂花,让整个糯米团的更加漂亮一些。最后再上锅蒸就可以了。   待小花带着香兰和两大筐桂花回来后,香喷喷的红豆桂花糕便出锅了。   “哎呀,这是什么呀,真香!”香兰一进东屋就叫了起来,口水泛滥了。   香玉将切好的红豆桂花糕从大到小按阶梯状摆在白色的大瓷盘上,“香兰姐,给我拿个脆脆的腌萝卜吧。”她想到了一个好菜名。   “来了!”香兰把大大的腌萝卜递给她,问:“香玉,你要这个作啥?”   香玉拿起刀来就削萝卜,还卖了个关子,“等会就知道了。”   将萝卜切成薄薄的圆形片,在盘上摆了个玫瑰花的造型。最后又抓了一些鲜桂花洒在红豆糕上。一盘漂亮的糕点便成形了。   “这叫‘折桂高升’咋样?”香玉端着瓷盘嘻嘻笑道。   “好。”   香玉很漂亮,这盘菜也漂亮。人美菜也美,二人不由自主地说了声好。   香玉很开心,突然迸发出来的灵感被人喜欢能不开心吗?笑道:“这菜凉了好吃,等会咱们再吃。来,我们先把桂花筛选干净,先拿来烘干了。”   香玉将烘干的法子教给香兰,并让她们有空就去采桂花,毕竟无论是桂花酒还是桂花糖都是需要极多的桂花的。   傍晚时分,采桂的人终于回来,香玉三人也将这一筐的桂花烘干了,累得腰酸不已。   但是,天色已晚,她们几个不得不回去了。好在可以一起品尝红豆桂花糕。   “好吃,这名取得也好!”素娘在这里算是个有学问的人了,因为她能写会算,头一个认可了这菜。   香玉笑道:“这糕点很好做的,我都跟香兰说了,有空你们试着做做看。”   “成,就这么说定了。”几人笑得开心,他们都觉得忙活了半年终于不再坐叫山空了,心里累也踏实。   唯有陈南默默吃着糕点,不时看几眼同样看他的牛佳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谭香园,香玉简直要累惨了,梳洗过后连晚饭都没吃,扑到床上就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她的腰总是不大舒服。不过,她一直喝着灵泉水,从心里底里觉得没事。想来是这几天累的吧。   香玉很快就睡迷糊了,直到谭墨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都没察觉。   谭墨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将她的手放到被子内,碰到香玉冰冷的手,不禁眉头紧锁,“怎么这么冰?”   他虽是男子,但也知道女人的身子冰了不好。就用自己干燥的大手捂热香玉的小手。   “香玉,以后不要那么拼。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发号施令就是。   谭墨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伺候庄稼地不大懂,经商也好像也没那个天赋。现在日子好过了,也不用天天上山打猎。   “唉,我真没用。”想想,也只有秦氏酒楼的分红能算作是份收入,可这些要是没有香玉折腾出来的法子,一样没多少银钱。   香玉眼睫毛动了动,缓慢睁开眸子,她听到谭墨的叹息了。摸了摸谭墨的下巴,“瞎说啥呀。等鱼塘那边弄好了,我就啥也不管了,一切交给你,我就只管在家享福了。”   “好!”谭墨笑着,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她的小指头,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个够。   “快下来吃饭吧。”谭墨关切道,“要不要给你炖点补品?”   “不要,我能吃能睡的。”   香玉摇头,对自个儿身体很了解,不缺营养。   晚饭有个清淡的鱼汤,香玉喝得有滋有味,“嗯,赵嫂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对了,再在桂花宴上加上个桂花鱼。”   “什么桂花宴?”谭墨问道。   香玉笑着将自个儿的打算说了一遍,“我想趁桂花开的时候在鱼塘那边推出这些菜。”   谭墨关切道:“要你自个儿动手吗?要是自儿动手就别去了。”   “不,我打算将这些方子写出来交给年掌柜,让他派厨子过来。我忙着呢!”   “这样最好。”   两人说笑间,香玉吃饱了,疲惫好像也好像一扫而光。   “走,咱们带着桂花去空间。我需要你的帮忙。”香玉撒娇道,桂花宴可是离不开她做的这些桂花佐料呀。   空间里美中不足的是没能种上桂花树,许是谭墨也明白了这一点,保证道:“明儿个我就带着赵大父子上山挖桂花树去,在院里种上几棵。有了灵泉水,这树必定能活。”   香玉笑得两眼弯弯,“好,也在空是种上几棵,这样一年四季就都不缺这花了。”   其实做桂花糖和桂花醋,桂花酒都很简单。除了桂花糖需要用鲜的外,其他都用干桂花。   在陶瓷坛子里放上一层桂花一层白糖后再密封保存,等时间到了拿出来用就是桂花糖。   其他两样都是加上干桂花后密封,然后一切就交给时间吧。有了空间,时间香玉不缺,用不了几天,这些桂花佐料就能用了。   “哦,对了。还有一样佐料得先准备好,有了这个保证不比大厨的高汤差。”香玉又想到了自制鸡精这一招。   说是鸡精其实用的都是菌菇类,空间里最多的是香菇,但也有杏胞菇,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蘑菇,吃起来也很是鲜美。   “好,都听你的。一会你出去休息,我来弄。这些我都学会了。”谭墨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劝道。   “好!”香玉也确实累了,便在空间的大竹床上,安稳地入睡。   次日一早,香玉摇醒将她抱得紧紧的谭墨,二人这才出了空间。   一同带出来的还有昨晚谭墨熬夜制好的香菇料,也就是香玉所说的神秘佐料。   这天,孙氏做的菜比平常都鲜美数倍,因为加了香玉的佐料。这让香玉自信无比,打算以后将空间的里的库存蘑菇全都制成这料子卖给秦氏酒楼,也就不怕空间蘑菇没地方卖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香玉终于写完了农家桂花宴的食谱。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教会了孙氏,香玉这才安心地和谭墨一起做香菇佐料。   可是,老天似乎不想让香玉安稳的歇着,她的大姨妈终于来了。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不舒服呢。”香玉小肚子痛得不行,只得躺在床上捂着个汤婆子。   可是谭墨却很开心,一会亲亲她的额头,一会捏捏她的脸蛋,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长大了吗?其实她还真的不大知道自己这个身子的具体年龄!   ☆、第245章 说书   第245章 说书    说实话,香玉曾经细细地翻过原身的记忆。 发觉真没有关于自己实际年龄的记忆。   只有她醒来后在南河边上被香福林威逼利诱的记忆,这也是她所有记忆的开始。其他的只有身体的本能,比如拿针线,比如看得懂字,但这些她从来没跟外人讲过。   或许在原身的潜意识里,老香家的人都是不能信任的,宁愿将这些烂在肚子里。因为没有记忆,原身一直充满迷茫,除了本能的肚子饿了想吃饭外,其他的时间都在发呆,可任她怎么想也记不起关于自己来历的一星半点儿。   “谭大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儿。”香玉决定把这些和谭墨说说,毕竟他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也想得到她的帮助。   谭墨温柔地笑笑,“傻丫头,想说就说。”   香玉便鼓起勇气关于自己记忆的事说了出来,只不过穿越这事她决定将事实老实在肚子里。   “谭大哥,你说我为什么对以前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我能记起读过书这事还是被大李氏打破头后才突然知道的。也就是那一次,我得到了这个空间。一些奇怪的点子偶然会从脑子里蹦出来,好像这些念头以前被封在罐子里,被大李氏打破罐子,念头就偷跑出来了似的。可是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却没有一点头绪。”   香玉觉得若是原身的潜意识还在的话,自己这个来自遥远的未来的灵魂确实是从罐子里蹦出来的。既然二者融合了,那么她们便是一体的。既不是原来的香玉,也不是来自未来的襄玉。而是现在的香玉!   “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像村里的一些长舌妇说的那样,是朝廷罪臣的闺女?听蔓儿说我刚来洛香村时所穿的衣服还是挺不错的。”这些也是从香雪那里赎回来的首饰猜测的,要真是那样的话……。   “不怕,有我呢。”谭墨握着她的手,极有自信地说:“若真是朝廷重犯的话,让皇帝改口不就行了?总归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   香玉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可是让皇帝改口哪有那么容易?还是翻了个白眼,“吹牛吧你。这话也就是在这里跟我说说,出去可千万别乱讲!”   谭墨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要是现在的皇帝不好说话,那扶持一个新皇帝坐上宝座不就行了。”   “不许吹牛!”香玉再次翻了个白眼,“知道牛皮是怎么破的吗?吹破的!这话到此为止吧,说不定我真正的身份是千金小姐呢,被家里的姨娘庶女害了也说不定。”   谭墨这次却是郑重地点头,“嗯,有可能。就跟我一样遭人陷害,又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在洛香村相遇,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噗嗤!”香玉成功地被他逗乐了。   “香玉,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去做!”谭墨再次给她掖了掖被角,心疼地说:“听说女儿家来这个会很难受的。你这几天不许碰水,更不许生气。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哼,你这是养猪吗?”香玉撅着小嘴说,但眼神中的笑意却表明她现在很开心。   “嗯,就是养着你。以后你想做啥就做啥,生意上的事或许我没那么多的天份,但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有人来捣乱,看我不揍死他。所以说,你尽管折腾!唯一一点就是不许累着!”   看谭墨说话的认真劲,香玉心中好生感动,也不跟他顶嘴了,“嗯,知道了。要不,我睡一会儿,你和赵大父子去挖几株桂花来?”   “成,就这么说定了。”   香玉舒服地睡了一觉,叫过小花来问鱼塘那边的情况。   经过半年的锻炼,小花不但长个了,小嘴儿也越发的伶俐起来,说起话来都不断的。   “香玉姐,年掌柜说了,香玉姐定的桂花宴极好,说是等咱们鱼塘那边开张了,也要放在秦氏酒楼用。他都放出话了,说是要收桂花,还说,还说请香玉姐把怎么做桂花糖的方子教给他。”   香玉呵呵一笑,“好啊,这方子可简单了,等我这一批桂花佐料好了后再教。不过,他没说咱们的鱼塘那边谁来掌勺啊?”   小花笑道:“说了,是牛师傅的大徒弟带着小徒孙过去呆几天。等小徒孙的手艺出来了,大徒弟再回秦氏酒楼。”   “呵,这都有徒子徒孙了呢。不愧是牛大师傅。”香玉顿时放下了一桩心事,吩咐道:“小花,你去给我铺好纸,我要写点东西。哦,再把那几根炭笔给我好好削一削。再研点墨,我试试鹅毛笔。”   鹅毛笔是可以用墨的,比用炭笔书写要流畅,没办法,谁让这时候的纸都不厚呢。   一切准备就绪,香玉也正式坐在了古色古香的书桌前,喝杯热乎乎的红糖水,准备写一则可以说书的故事。   可是写什么好呢?   香玉的脑海立即出现许多看过的小说,但最后还是决定将蒲松龄的聊斋里面的故事找上几个写上一写。或者再写一些类似仙幻的故事,这些神神怪怪的最是吸引人了。   这里面香玉最喜欢的就是改编成倩女幽魂的女鬼小倩了,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喜欢上这个故事的。   因为看过原著,也看过影视,写起来就下笔如有神。等于抄呀,能不快吗?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写了厚厚的一沓,总算是整理出来了。但香玉还不满足,还想再写个多情女子坏书生的故事。   虽然有讽刺陈南的意味,也有点对不住牛佳燕,但香玉就是想写。写一个多情的富家千金被一个有才华的穷书生吸引,不但给了她最好的自己还将自己的私房钱统统给了书生,让书生进京赶考。   书生也答应富家千金,等高中后回来娶她。当书生高中的消息传来时,富家千金也正在梳妆打扮等着书生来娶她。   可等来的却是书生娶了宰相之女的消息,并让人警告富家千金,若是不想让她家人死于非命的话,就乖乖地嫁人。   富家千金这才知道书生的真面目,但她已非清白之身,气怒交加之下竟然上吊死了。   可这还没完,女子死后成为鬼也是众鬼嘲笑欺负的对象,最后连转世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彻底地从世上消失。而那书生借助岳家的势力,最终也官至宰相,成了一代名相。   大纲写完,香玉觉得郁闷。   但世上这样的郁闷事多了,渣男无处不在,借故事给这世上的女子提个醒。女人要善待自己,还有好生不如赖活,死都不怕了,还怕活?若是被骗那就活着复仇吧!同时她又庆幸,能遇到谭墨。   “唉,好矫情的感觉!”香玉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矛盾不已。   “好吧,我是真矫情了。”   一连几天,香玉都在书房里写故事,当第三个和和美美的人鱼报恩的故事写完后,香玉的大姨妈也顺利结束了。   身子顿时轻松了不少,她拿着这些故事跟着谭墨第一时间去了鱼塘那边。谭墨是来接收香玉在这边着手的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香玉的事就是他的事,出力的活交给她,享受的事给香玉。   陈南也是个识字的,看完香玉的第二个故事,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你,你这是在说我吗?”   香玉摇头,就事论事道:“你有做过什么吗?我这故事不好?”   陈南本想说不好,但被谭墨一瞪,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含糊其词道,“好,好!”就事论事,这故事写得真不错,特别是第一第三个故事。   “那么,有信心说出来吗?”香玉问道,“要不,今天就开始练起来吧,你的琴呢?”   陈南转身去自个小屋拿琴,拽拽的样子让香玉有些不舒服,挥着小手道:“哼,拽什么啊,要是说不好,当心我在牛师傅面前参你一本。”   今天没让牛佳燕来,她和小红在家里做药妆,这个是一天都不能断的。特别是香皂,那销量真是越来越大了。   香玉心想,等这边的事完了,她就该专心开起镇上的铺子了,也不知道香芽姐妹怎么样了。   秋天的正午还是有些热的,陈南将七弦瑶琴放在竹桌上,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   这一手露得妙,香玉终于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莫非眼前这位也不是个普通人?   好听的琴声将大伙儿都聚集起来,都很惊讶这个新管事竟然还会弹琴。   在乡下人的眼里,会弹琴的都是很高雅的人儿,只有读书人才会的。一时间,陈南在他们的眼里顿时高大了起来。   香玉再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明智,幸好没让牛佳燕来,要不然,这丫头还不被陈南迷死。   突然,琴声断了。   陈南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香玉,“你真的让我在说书之时弹琴?这,这会成为读书人的公敌的。”   香玉撇撇嘴,“你在乎吗?”   “我……。”陈南被噎了,还是不死心道:“你可知,琴一向是雅物。用来说书,实在是……。”   香玉冷笑,“难堪?那么我来问你,那些个青楼女子不都是琴棋书画样样全吗?难道她们就比说书人高雅吗?笑话!凭本事吃饭,谁又能比谁低贱?至少比出卖身体强!”   “你,你又在拐着弯的骂我?”陈南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香玉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但还是哼哼道:“心虚了?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你心虚啥?要不,改天我写个女鬼复仇的故事咋样?”   ☆、第246章 再见香芽姐妹   第246章 再见香芽姐妹    陈南苦涩地一笑,“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香玉认真地点头,“嗯,不信。若是个女鬼夜半敲门来向你索命,你怕不怕?”   “你……。”他想再说点什么,但触及离香玉不远的谭墨的目光时,一下子就怂了。   与此同时,洛蔓儿和香兰突然觉得身后刮过一阵凉风,双双来到香玉身边避难。   “香玉,别说这个成吗?可吓人了。”洛蔓儿别看大大咧咧的,最怕这类鬼故事了。   香玉灿然一笑,“怕啥?我给咱们陈大说书人的故事里就有一个漂亮的女鬼和俊俏书生的故事,等他说完你们就不会觉得女鬼吓人了。其实坏心眼的人比鬼更可吓。”   一听这话,香兰和洛蔓儿就来了兴趣,也不管刚才香玉和陈南到底在说些啥,叽叽喳喳地让陈南讲故事。   陈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按纸上写的故事念。   但是刚一张嘴,香玉便纠正道:“在开场之前先弹一段音调明快的琴来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后再说。”   陈南咬牙照办。   说到小倩出场时,香玉又打断道:“这里要来一段神秘点的琴声,人家毕竟是鬼嘛。”   什么叫神秘点的琴声,香玉不知道。   陈南也不大懂,他硬着头皮弹了一段,香玉没说话,就这么过了。   等到打斗之时琴声要激烈的,讲到了缠绵的段子时,琴声又是婉转的。分别之时又是凄凉不舍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陈南终于把小倩的故事念完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好像不怎么排斥了。   但是听故事的人却是深深地被这故事吸引了,洛蔓儿好像还沉浸在故事中,可惜道:“香玉啊,你怎么不让小倩变成人呢?”   香玉很无辜道:“转世不就成人了吗?”   “可是书生都这么大了,小倩转世后只是个婴孩呀。这要等多少年?”香兰接话道。   “那个,这只是个故事而已,别当真!”   “不行,你得改,得改!”   两人不依不绕,硬是让她改结局。   香玉没办法,只得安慰她们道:“谁说是小婴孩的呀?为什么不是刚刚及笄的姑娘?”   “还有这个结局?”很意外,问这话的是陈南。   香玉突然想到了自己,解释道:“要是那书生的邻家有个貌美的姑娘,可是姑娘身子不好,香消玉殒了。刚好,小倩也要转世。阎王爷同情这姑娘,加之小倩也助人灭了害人的老妖有了功德,便让小倩替那姑娘活下去,孝敬父母的同时也了却世间一段情缘。这不是很好?”   洛蔓儿和香兰立即道:“这个好,这个好!陈管事,改吧?”   陈南无措地看着香玉,“这,我,我来改?”   “你看着办吧。”香玉摆摆手,起身,“哎呀,听书听累了。小花,咱们去教三嬷嬷她们烧菜吧。”   “好!”没想到小花的胆子挺大,一点也没被这鬼故事吓到。   香玉没有直接教那个新来的厨子,只教了三嬷嬷几人学做桂花酒,桂花糖,并用这个做了桂花鸭。   其实做这道菜最关键的是最后的桂花糖收汁,浇在鸭子身上,再撒几粒鲜桂花,便是桂花鸭了。   她相信以牛大勺大徒弟的本事,这几道以桂花为主题的菜一看便会举一反三。   又是忙活了一天,鱼塘的事差不多忙完了,现在只等着年掌柜那边的客源了。而这一切都已不需要香玉插手。   回家后便直接跟小花几人做起了镇上店铺的准备。   又是一天过去,离中秋越来越近,香玉也决定在八月十六这天将镇上的铺子开起来。   这天,几人在香玉原本住的小竹屋里做着简易版的卫生巾,李翠花和她女儿娟儿也在。   香玉道:“婶子啊,你看咱们这生意要不要再请几个干净利落的姑娘来做?”   李翠花干活麻利,说话的时候手上的活也没停下,“香玉,这玩意儿真的能卖得出去?我看就我们几个有空做些就行了。老贵老贵的。”   香玉摇头,“不行,要做就要好好做。这样吧,作坊那里我再让人盖间小屋,让娟儿找个相好的姐妹来做吧。两个人做的,我想也差不多够卖了。按两个一文钱的手工,咋样?”   娟儿看她娘,很想答应下来,她觉得一天能赚个十来文钱,这可比那些进城打零工的成年汉子都赚得多呢。   他们家因为香玉的作坊日子过好了,要是她再能赚点银钱,会不会过得更好。   李翠花也很想应下来,只是这么好的差事都让她来赚了,倒是有些不安了。“香玉啊,这两个一文钱太贵了呀,就三个一文吧。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香玉笑了,农家人也有小心眼,但更多的是朴实,便点头应下,“好,就这么定了。娟儿,你从明儿个开始先带着小姐妹来这里做。等房子盖好了再去作坊那里吧。”   “嗯嗯,好!”娟儿笑得开心,拉拉小花的手道:“香玉姐,小花姐能不能也跟我一块儿做,让她也能赚点银钱。”   香玉道:“你小花姐每个月也是有工钱的,就不要为她再拉活了,真是个好姑娘,有好事还不忘了自家小姐妹。”   娟儿羞得低下了头,但小花却是笑得开心,“娟儿,你真好。”   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现在已是最好的朋友。   突然香玉又想到了陈南,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把那三个故事背下来。不过,洛蔓儿倒是喜欢上了听书,几乎每天都去,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听书还是在帮着香承宗干活。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翠花婶子,听说鱼塘那里来了个说书人,要不,今儿个就带娟儿去听听吧。我听过一回,怪好听的。”香玉提议道。   李翠花还没觉得什么,倒是同样在安静地做针线的牛佳燕心里一顿,针立即扎到了手指上,渗出了红色血珠。   可她没觉得疼,只是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香玉,“香玉,你,你这些天不让我出门,难道是因为这个?过分了!”   香玉嘿嘿笑道:“佳燕啊,我是为了你好。今儿个你可以去看了,听听那人说的书,咋样?”   “哼,这还差不多。”牛佳燕嘟嘴道,小女儿的姿态表现得十足。   可是香玉接着又说:“小花,你跟佳燕一块儿去,要步步跟着她,可不能让她一个人行动。”   小花点头,“嗯,香玉姐我懂。”   再然后,牛佳燕的小嘴耷拉下来,虽然香玉的话很温暖,可还是有些怨。陈南都去鱼塘好几天了,她都没法跟他说上一句话,憋得不行呢。   李翠花知道香玉话里的意思,便带着闺女痛快地走了,倒是真去了鱼塘那边听书了。   让香玉没想到的是,李翠花听过一场书后,就在村里宣扬开来。这为以后这条通往鱼塘的路多了许多发展的可能。   牛佳燕也带着小花去了鱼塘,这里很快就只剩下香玉和小红。她决定带着小红去看看香芽姐妹。   “小红,香芽她们怎么样了?”   小红道:“香玉姐放心吧,她们好着呢。李大娘没有儿女,拿她们像自个儿闺女一样疼,前两天还问咱们的店铺啥时候开张呢。”   香玉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让小楚带你去把她们接到咱店里。我一会和谭大哥带着货过去,想看看她们的变化,顺便跟她们说说铺子里的事。”   “好,我这就收拾收拾。”   小红一走,香玉便进了空间,跟谭墨说起了香芽姐妹的事。   “等安顿好香芽姐妹后我就真不欠老香家什么了。”香玉叹道:“你说,她们不会给店里捣乱吧。”   谭墨揽着香玉的肩膀道:“要是她们不想做呢?”   “那就不做吧。”香玉耸耸肩,还了我银子我就把卖身契给她们。   她不是烂好人,这么做只是报当初香芽姐妹曾经给她的一饭之恩罢了。   “行,就按你说的来。”谭墨说着,心中却在想,要是这两人耍小手段的话不是还有他吗?他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   谭香园里有两辆小马车,谭墨驾着其中一辆带着香玉和一些货物直奔五里镇。   来到谭香记的铺子,小红已经在和香芽姐妹说话了。别看她在李玉凝眼里是个嘴笨的丫头,实际上她还是很会说话的。   “芽儿、草儿,你们现在是我们李府的丫头,在李大娘那里也学了这么久的规矩了。想来一定很想出来做事吧?”小红冷声道。   香芽姐妹是真变了个样,不但衣衫好了,乱糟糟的头发也变成了规矩的双丫髻。变化更大的是蜡黄的脸色变得白晰红润起来,也长高了不少。   “咱们姐妹一直记着李大小姐的恩呢,早就想出来做事了。小红姑娘,咱这里是不是要开张了?”香芽连忙笑道。   小红哼道:“是啊,我们大小姐回京了,这里的事就交给了香玉姐。一会她会带着货来,你们要把货往架子上摆好。以后就住在店里吧。”   香芽姐妹互看一眼,为难道:“住在这里好是好,可咱们没铺盖呀,这天眼看着就冷了呢。”   “放心吧,店里的伙计怎会没铺盖呢!小红,一会儿带她们出去买日用品。”香玉推门笑道,刚才她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感觉这姐妹俩跟老香家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第247章 保证   第247章 保证    “香玉!”   香草还是那么单纯,咧着大嘴看着那款款走来的香玉,嘿嘿笑着,“香玉,你变好看了。 ”   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香草你也变好看了。”   可不是吗,香草这丫头一直是脏兮兮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跟黑乎乎的衣袖,这些好像成了香草的代名词。   但是再看现在,完全一个憨厚的漂亮小妮子。   头发被规矩地梳了起来,齐刘海都没遮住她那双大眼睛,脸面虽然不白却红扑扑的,裂开的嘴里露出还没长齐的牙,实在是可爱至极。   香玉在看香芽姐妹,而香芽姐妹也在看她。   她今天没用那些华美的发簪,用的都是普通的银饰。可这银饰到底是出自名家之手,哪怕是最简单的花形也是不一样的。   梳着一般的妇人髻,耳带两个银丁香,一身素净的碎花袄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清清爽爽,落落大方。而上梳的发髻,让她露出光洁的额头,更趁得她的五官精致可人。   由于常年喝灵泉水的缘故,让香玉身上自有一股灵气劲儿,光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觉得与众不同。就像腹有诗书气自华一样,这是独属于香玉的气质。   香芽也笑道:“香玉,你确实漂亮了。”   香玉也没在谦虚寒暄,“香芽也漂亮了。”   这姑娘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衣着整洁了,发型也出来了,整个人于懒散中透露出丝丝精明。   要说老香家的人谁对香玉留下的印象深,除了香林书外就是这个香芽了。她总能在最不利的环境中保全自己,说明这姑娘也是个有心计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出为了脱离老香家自卖已身的主意。   不过,跟精明人打交道也是有好处的,一点就通省得多费口舌。   香玉又道:“香芽,过些天我们这店就要开张了,以后这里还得你们两个多费心。”   香芽笑道:“香玉放心,以后这店就是咱们姐妹的家了。家里的事说啥费心呀。要不是有香玉和李大小姐,我和草儿还不能离那个寒心的地儿呢,又怎么能这么好命地遇到干娘!”   “干娘?”香玉一愣,看了眼小红。   小红笑道:“香玉姐还不知道吧,李大娘没儿没女的,看到李香芽姐妹合眼缘,就收了她们做干闺女。现在改名李香芽和李香草了。”   “嗯,这名不错。草儿以后要为干娘招上门女婿,为干娘养老送终!”香草憨憨地,又无比认真地说。   香玉再愣,这次看了眼香香芽。   香芽点头,“是干娘心好。看咱们姐妹倆可怜。咱们肯定得给她养老送终,干娘也不容易。”   “那就好。”香玉笑了,“好了,咱们先把这货摆起来吧。收拾妥当了,小红好带你们去买铺盖。小红,后院都收拾好了吧。”   小红道:“放心吧,后院好着呢,大门一关,谁也进不来。隔壁就是秦氏酒楼,要是发生了啥事,喊一嗓子就有人来。”   “嗯。那好,来,咱们赶紧整理。”香玉让谭墨把货物拎过来,说道:“这些是放在外面,而这里的是放在专门为女宾准备的屋子里的。来,咱们先来说这个。”   几个小姑娘跟在香玉身后进了小屋子,留下摇头笑的谭墨在外面默默地摆放货物。   小屋内,等香玉说完了这是什么时,几个姑娘的脸都红了。当然还不大懂的香草一脸懵地看着她们,“你们脸咋红了?”   香芽拍了拍她的头,“去,不懂别问。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香玉道:“香芽,你和香草以后也可以用这个,按本钱给你们。”   “不要了。这个忒贵,不是咱穷人用的。”香芽摇头,就算按本钱也不是她能买的起的。   香玉也就没再说什么,让小红告诉她怎么做,以后自己买原料来自个儿做也是一样的。   将店里的事物安排好后,小红带着香芽姐妹去买铺盖了。香玉和谭墨则是锁了店门去了秦氏酒楼。   她想问问牛大勺关于陈南和牛佳燕的事,还想问问年掌柜,桂花宴准备地怎么样了,鱼塘那里能不能招到人。   最最关键的是,她贡献出来的那么多方子能不能换回点银子来。虽说自家男人跟秦烈是好兄弟,但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香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听谭墨上次的口气,好像他和齐震有意相扶持秦烈当上皇帝。她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有没有底牌,但是她却知道,现在不趁秦烈还是半个透明皇子时赚点,以后就很难从他那里捞银子了。   她的野心不算大,只想拥有千亩良田,再有有几间铺子赚花销而已。剩下的日子她只想围着丈夫孩子和锅台转。   虽说没啥大志气,但这样的生活才是最悠闲舒服的。咱来古代一回,要的就是这份悠闲。她可不希望在古代还来个快节奏。   店小二热情地把他们带到楼上雅间,喝着最贵的茶水等人。   不多时,牛大勺和年掌柜都来了。一来,二人便冲着香玉笑。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这笑起来真真是一脸花,脸上的纹路都皱在了一起能不像花嘛。   年掌柜道:“香玉啊,你这点子好。咱这里不像杨州,那里的桂花宴确实有名。可咱这里因为靠着南山,也有桂花。这一点谁也搞不清楚,为啥南山这里会有南方的树?”   牛大勺接放道:“搞不清楚就搞不清楚,咱有得吃就行,计较那么多干啥?香玉,你不知道呀,这桂花宴在扬州是独一绝,那些菜单都是大酒楼不传之秘呀。没想到咱们也能做得出来,那桂花鸭咱尝过,确实不错。不过,俺和大徒弟又改了改,让鸭皮酥脆,再浇上用桂花糖熬制的汁儿。嘿嘿,那味道连扬州的大厨也得叫绝儿!”   “好啊。不愧是牛师傅,烧菜就得这么来,如此才能推陈出新。”香玉笑道,她很欣慰,终于可以放下这块儿不管了。   年掌柜也笑道:“是啊,是啊。要不是香玉的提醒,咱们还守着那几道老菜过一辈子呢。原来这新菜做起来也不难。”   “这就叫功夫不怕有心人!”香玉道。   三人互看一眼,均笑了。   但是谭墨却是扯扯了嘴角,挤出抹难看的笑,咳嗽两声,“咳咳,年掌柜,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下方子的事了?”   香玉低下头微微笑了,好吧,黑脸就让他来做吧,她只管做美美的小媳妇就行。   “啊,哈哈。”年掌柜一愣,又哈哈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谭少爷别急呀,这事儿老年我心里有底儿。小二,去把我柜台上的信封拿来。香玉姑娘,咱再来说说那桂花宴吧,你觉得那边啥时候开张的好?”   香玉道:“不知今年的秀才试啥时候考?”   “中秋过后十天。”   “那么就中秋前几天开张吧,也可以让那些学子们好好放松放松。”香玉笑道。   “成,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酒楼就在中秋那天推出桂花宴!”   “那我们谭香记就在中秋的后一天开张!”香玉也定下了谭香记开张的日子,希望能有个开门红吧。   定下日子后,年掌柜便下去安排了,让镇上的秦氏酒楼也行动起来,务必做到无论是五里镇还是县城都知道有个洛香村,而洛香村里又有个美得惊人的鱼塘。   牛大勺也走了,他要去准备桂花鱼和桂花鸭,要让香玉尝尝他和徒弟们的手艺。香玉和谭墨也懒得出去逛街,就坐在原地等着吃美食。   “嗯,真不错。”香玉吃着那脆皮桂花鸭,心里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吃法,将这法子写下来交给了上菜的店小二,“小二哥,你把这个交给牛师傅,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套出陈南的底细来。”   很快,牛大勺又进来了,脸上的表情说好不好,但说起按照香玉的法子改良的脆皮鸭子,还是滔滔不绝。   “香玉呀,这鸭子咱们就可以一菜两吃了。”牛大勺道,“片下来的鸭皮可以包葱丝和鸭肉丝夹吃,也可以将这些料放在薄饼里吃。尝尝,俺改得咋样?”   牛大勺的手艺没得手,刀工极好,那丝切得叫一个细。夹在烙好的小小的鸡蛋单饼里,吃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   “嗯,不错。”香玉吃完再问,“牛师傅,你觉得陈南咋样?我和谭大哥觉得这人不简单。”   “唉!”牛大勺叹道,“这人是不简单啊。不过,要是他对佳燕是真心的,只要他不是朝廷重犯,俺就认了吧。香玉啊,这事你得帮帮忙呀,老牛俺就这么一个闺女,打死她俺也心疼,咋办呢?唉,不孝的臭妮子!”   香玉看了眼谭墨,后者点头,说道:“再看看吧,这事急不得。”   “成,就听谭少爷的。”牛大勺皱着眉头道。   谭墨终于决定管这事了,牛大勺一家子也不容易,本来在京城呆得好好的,要不是他被赶出了京城。秦烈也不会来这里开店,他们一家也不来这里定居,牛佳燕就更不会遇到陈南,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牛师傅放一百个心,这个陈南的底细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谭墨保证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二人走的时候拿着店小二送上来的一千两银票离开了。这银票香玉收得心安理得,不但把桂花这时令花用在烧菜上,更是为牛大勺等人开出了一条自创菜肴的大道。眼下就等着铺子开张了,然后她就可以歇会了!   ☆、第248章 春宵   第248章 春宵    这两天每到晚间,香玉都是早早地爬到床内侧睡下。 这天也是,晚饭过后香玉依旧是早早地钻了被窝。   谭墨自从答应了牛大勺之后,便让楚天生隔三差五地盯着陈南,他想,一个人再能装也总有露馅的时候,从他的日常行为来分析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今天刚刚安排了楚天生晚上去探一探陈南,回屋就发现香玉睡下了。香玉的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只因最近忙便没拆穿。但今晚……。   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动作轻柔地将香玉揽到怀里,好想今天就跟香玉成就好事呀。心里如此想着,身体便有了反应。   香玉其实没睡着,谭墨那里有反应后她便不敢动了。有些怕,还有些期待,心里实在是矛盾。   “香玉,我想……。”谭墨低沉地说了句,手上便不老实了。   “我们,我们真的要,那样吗?”香玉被她吻得心神摇荡,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怕,“谭大哥,我不想,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   谭墨无声地勾起了唇角,嗓音低沉道:“傻丫头,我有办法。你还小,再等一两年生子也不迟!”   听到他的承诺,香玉心里一松,“嗯。”   他不知这声“嗯”有多么诱惑,足以让身边之人化身为狼。   “啊,疼!”   疼痛过后却是深深的充满,好像心中的某个地方被填满了。   再看那个始作俑者,额头上满是汗珠,正一脸关心看着她,“现在,还疼吗?”   香玉摇头,紧紧抱住他,二人青丝缠绕,真正做到了合二为一。分合之间,是痛并快乐着。   锦帐内,旖旎无限,红烛映照着青丝,二人的心越靠越紧。   “谭大哥,刚才你难受不?”   “不,这样才能不会这么早要娃呀。”   “谁教给的?”香玉知道,这种在体外的法子确实有效,只是谁跟他说的?难道有人教过他?心里的醋意立即满了心胸。   这酸味连谭墨都闻到了,嘴角微微翘了,“傻丫头,以后不许胡思乱想。我们的小日子谁也不能插进来。”   香玉靠在她怀里也无声地笑了,“这是承诺吗?要是你以后也弄个什么三妻四妾的,当心我把她们统统咔嚓了。”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只是手放的位置不大对,而且还是用力一握。   “啊,小玉儿轻点。这个可不能咔嚓了。”谭墨立即皱起眉头,表情夸张,又小声道,“要是咔嚓了,受苦的可是小玉儿。”   “哎呀,你个坏蛋!谁是你的小玉儿!”这话说得,香玉面红耳赤,松开手来抓他的前胸。嗯,硬硬的,很有手感。   谭墨哈哈笑了,“要是有人破坏咱们的话,我先帮你把她们咔嚓了。”   “哼,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小玉儿的话就是圣旨!”   “这还差不多!”   ……   今夜才是春霄一刻值千金呢。或许是这春霄太迷人了,到了次日,香玉起不来了!   “啊呀!”   香玉睁开眼,谭墨已经不在身边,外面响起了他练拳的声音,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虎虎生威的样子。   可是她呢?就惨了。   腰酸不已,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连起身都得扶着床檐儿。   香玉撅着小嘴,好生郁闷,这出力的好像是他呀,为什么受伤得总是自己?   “不行了,好想泡个灵泉浴!”穿好衣衫,她就不想动了,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好啊,我来伺候你。”谭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香玉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额头上挂着汗珠的一张俊脸。   墨紫色的眸子是那么深邃,嘴角的笑容是那么迷人。香玉有点沉陷其中,伸手摸摸他的下巴道:“你就不累吗?”   谭墨唇角一弯,“这种事男人只会越战越勇!”   “……。”香玉无话可说,白了他一眼,“你看着人点,我去空间休息去!”   “一起,我跟大家说了,今天你身子不爽利,要晚些起呢。”   香玉没办法,只好带这人一道去了空间。   空间内可以说是欣欣向荣,那采蜜的蜂不时飞过花田,还有那还在下蛋的鸡时不时地叫上两声,似乎跟主人说它又下蛋了。   远处大灰和小灰来回跑着,速度越来越快,看到香玉和谭墨停下行个注目礼。小灰便又被大灰调.教起来,呜呜地叫着,也不知是抗议还是在兴奋。   谭墨将香玉扶到竹床上先歇着,他去烧点热的灵泉水,看到小灰母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它们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香玉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难道这里不好吗?”   人家都是养狗,而她却是养狼,这一养还养出感情来了,“我舍不得小灰。”   谭墨道:“狼毕竟不是狗,何况大灰曾是狼王。你看开点儿,它们很聪明的,顺其自然吧。”   “嗯。”香玉透过床帐,再次看到那不断奔跑,时而撕咬的狼影,心中莫明有了一丝伤感,“或许,小灰它们总归是要回到大自然中去的。那我要不要养只真正的狗呢?舍不得。”   枣树下挂着一道朦胧的锦帐,里面有个大大的浴桶,足以容纳两个人洗澡。水气蒸腾,让锦帐内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香玉很享受泡澡的时光,好似身上的疲惫一下子就清除了似的,只想闭上眼睛舒坦地睡上一觉。   “唔,舒服。再用力点!”   “还用力?不怕痛了?”   “啊,痛!”   “还要用力吗?”   “不了,不了。谭大哥饶命!”   哗啦啦地水声遮挡不住二人嬉笑打闹声,谭墨正在为香玉捏着肩,水汽将他们的胴体遮掩,只有乌黑的青丝缠缠绕绕。   洗到最后,香玉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谭墨给她擦干身子,抱进了竹床上。而他则是又做起了辛苦的农夫,空间里的作物又成熟了。   有了灵泉水的滋养,谭墨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现在的他再面对大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当然,前提是大灰的身体也没有提升,很显然大灰也得到了灵泉水的滋养。   谭墨将一整片小卖收完了,又将种子播了下去,香玉才睡饱。   “唔,真舒坦!”睁开双眼先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谭墨则又洗了个澡,并烤了两条喷香的鱼,只等香玉醒来开吃。   空间里的时间,香玉没有刻意调到跟外面一样,所以说她这一觉睡得极长。但一觉醒来,身上的不适完全消失了。   乐呵呵地吃了谭墨的烤鱼,还不时地点评着,“小墨呀,你这鱼烤得不咋样,要是烤的时候在鱼身上刷点油,再来个孜然,那味道才叫绝。”   “刷点油我懂,可是孜然是什么?”谭墨问,香玉点评得对,他烤得确实味道有待改进。   香玉道:“是一种调味料,要是咱们找到的话,或许还能小发一笔。”   “小玉儿会画吗?”   “会。不过,小墨能找到吗?”   一个小玉儿,一个小墨,这是他们二人刚刚确定的昵称,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相互称呼。   谭墨不以为然道:“南山是咱们大明朝最神秘的山,里面有些啥,谁也不知道。但是,咱们洛香村属于大北方,按理来说是很少有竹子,还有那桂花树,偏偏在南山脚下就有生长。所以你说的那个孜然,可是在南山找不到的话,咱大明朝也不会有这玩意了。”   “南山呀。”香玉幽幽地说。   无意中又看到了趴在远处休息的大灰小灰,自从大灰进来后,小灰就很少吃熟食了。它们的食物就是不远处鱼池里的鱼,好在里面的鱼儿够多。相信能孕育出如此有灵性的大小灰的南山,确实很神秘。   香玉突然想去深处一观了,“谭大哥,你要去找孜然的话我跟你一道去,我有空间,哪怕南山有可怕的野兽咱们也不怕。要不然我不告诉你孜然长啥样。”   谭墨抓抓她的头,无声地把她按到自己的胸间,“嗯,听你的。”   香玉笑了,心里暖暖的。   “谭大哥,孜然其实也是一味药,或许叫别的名,我还没发现吧。”香玉边画边说着。   孜然的确是一味药,这也是香玉为什么会画的原因,前世她跟着师傅四处寻找药香同源的料子,有的地方叫小茴香。有醒脑通脉、降火平肝等功效,能祛寒除湿,理气开胃,祛风止痛。对消化不良、胃寒疼痛、肾虚便频、月经不调均有奇效。   想到这里,香玉看到那吃完了的烤鱼,笑了,“谭大哥,我又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陪不陪我干!”   “干!”谭墨二话没说,举双手支持,“媳妇说干啥咱就干啥!”   香玉笑道:“你看,眼下就要中秋了,都要吃月饼吧?我是知道咱这边的月饼硬得咬不动,咱就做点软和的吃,模子就让义父帮咱刻。还有这烤鱼,咱们来做个架子,买些羊肉串成串,我再弄点香料,咱专门做烤肉吃。”   谭墨听她说着,眼神里的佩服之色越来越甚,“我家媳妇真能干,男人也不能被比下去。说吧,让我干啥?你家小墨全力支持!”   香玉嘿嘿笑道:“不干啥,陪我去摆摊呗!”   ☆、第249章 大干一场   第249章 大干一场    所谓的摆摊就是夜市上的小吃摊,也可以说是大排档。 比如烤羊肉串,比如在夜市上支个灶,炒上两个下酒菜,拉上几个哥们,胡吃海喝一番。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在这里吃喝无需顾虑衣着不整,是否穿着拖鞋。就算是光膀子也行,只要您不怕回头率,也能这么来。   而她想做的就是摆个摊,卖个烤串,再弄点月饼卖,哪天有兴趣了炒个瓜子啥的,都是可以卖的。   要是这条街变成一个市集的话,或许也能形成一个夜市,到时候来这里的人就多了,村子里头脑灵活的人自然也能先富起来。   香玉兴致极高地给谭墨解释完什么叫摆摊,笑道:“谭大哥,明天咱们就去摆摊吧。”   谭墨皱皱眉头,他想得很多,“香玉,很快就是深秋了,现在做夜市会不会晚了,天儿凉。还有啊,要是去鱼塘游玩的人少咋办?”   “是啊。”香玉满腔热血立即被这盆冷水浇灭,“谭大哥说得对,是我异想天开了。”   谁知谭墨下一刻却说道:“不,这点子极好。要成为女财神,又怎能一个人富了不管身边人呢?”   “怎么说?”香玉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要卖烤肉串的念头有些不想做了。   谭墨笑道:“据我所知,来我们洛香村的路还是四通八达的。南山脚下的空地也有不少。”   香玉更加不明白这话了,“那又怎样?”   “有路就有人来呀。”   香玉眼睛一亮,“是啊,咱们靠山吃山。南山不就是个大宝库吗?这就叫‘要想富,先修路’!”   谭墨的眼睛也是一亮,“这话好。我得给小烈说说这话,要是咱大明朝的路以京师为点都能这么四通八达的话,何愁百姓富不起来呀。”   香玉微微笑着,这人还真能举一反三。要是他能入朝为官的话,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了。可惜了,现在只能在洛香村作个农夫。   虽说谭墨有治国之能,但香玉还是不想让他远离,不是有句诗叫,“悔叫夫君觅封侯”吗?她就是这么自私,想要守着丈夫孩子过一生。   “怎么了?”谭墨看她想得出神了,忍不住问道。   香玉美眸闪个不行,生怕谭墨以后过够了乡下日子去京城谋个差事去,那么她该怎么办?   “谭大哥,以后你会不会扔下我外出寻找锦绣前程?”她担心这个,便不由自主地说了起来。   “傻瓜!”谭墨一把将她塞到自个怀里,这动作带着些许粗暴,但抱得很紧,认真地说:“要是我想要锦绣前程,也不会这些年安心在这里做个猎户了。”   香玉抬头撅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许反悔。我喜欢过乡下日子,喜欢围着相公孩子转。”   说到孩子,谭墨嘴角又往上翘了,“给我多生几个。”   “……。”香玉没好意思接话,才刚成亲呢,而且她年纪还不大,来日方长嘛。   打消香玉的顾虑,谭墨又接着说了起来,“我想说的是可以带人去南山上打猎,也可以带他们历练。”   “怎么说?”香玉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户外运动!若真做起来也能衍生很多生意呢。   谭墨又道:“很多书生都是能提笔不能提剑的。但六艺里却有骑射,咱大明朝的皇帝历来不是柔弱的书生,提倡上马能平敌,下马能治国。若是书生不能骑射,哪怕文章写的再锦绣,也不能入朝为官。所以说……。”   香玉插话道:“所以咱们可以适当地带他们去南山历练!不过,南山那么危险,咱们还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行。”   “没错,交给我吧。咱们家小楚最近没啥事做,用不了多久,那个青竹也要来了。改天我带他们去发掘一些可去的地方,划出一道线,千万不要过了那条线。”   香玉补充道:“在进山之前要跟他们签一份协议,说明要是不按照咱们的话去做的人出了事的话,后果自负!”   谭墨笑着点头,“就按香玉说的来。”   经过这一番讨论,香玉的心思又活了起来,她果然是个劳累的命,一天不干活全身难受。   “小墨,我们分工合作。我现在去做月饼点心,你去找蔓儿他爹洛叔,让他按照我画的图弄个铁架子。然后再让小楚去镇上买两头羊,咱今晚就试着烤羊肉串。我顺便调些料子,保证做出来好吃!”香玉笑得眉眼弯弯,果然做吃的才是最快乐的。   谭墨受她的感染也开心起来,“好,都听你的。过两天我再问小烈要几个人,你说那个张虎和李蛮,咋样?”   香玉蹙眉道:“咋样啊?难说。人家秦三爷可是皇家人,跟着他比跟着咱有出息多了。”   “说不定人家也跟你一样就爱过这乡下日子呢!”   “嘿嘿,那你试试?”   两人说好后,收拾了一下空间便双双出来了,外界时间才过了那么一会会。   香玉也不怕在空间里呆时间长了会比外面老得快,因为空间里的时间对她是免疫的,也就是说她可以在里面享受长时间,而身体只会按照外界时间来算。她认可的谭墨也是这样,完全不怕时光流逝得快。   一时间香玉热血沸腾,她又有事做了呢,不但可以摆摊卖小吃,说不定还能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运动品牌。   面料的性能很难改变没关系,咱就做些轻便装,弄些好背包。再弄点绳子啥的,这个总简单吧。   至于轻便装有哪些,生活在现代的人没人不知道,运动装大家都穿过吧?相比这个时候的袍子,哪怕是最简单的短褐也不比运动装简单。   总之,满满的创意等着她去实现呢!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小花,小红,还有佳燕,都给我出来,咱们来做好吃的了。”香玉站在院子里喊道。   等大家都出来后,香玉又问:“你们谁知道蔓儿这妮子今天来不?”   小花道:“香玉姐,我看蔓儿姐是不会来了。今儿一早我看到她去鱼塘那里了。”   “唉!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香玉叹道,“小花,你去把她叫下来。跟她说,镇上的铺子她现在不愿意去了,那么在家门口赚银子的营生她愿不愿意做?再把香兰姐叫下来,让她也跟着咱们做。要是素娘愿意来的话,也把她叫下来,今儿个咱们需要帮手。”   “嗯,我去了。”小花跑得飞快,转眼就不见身影。   香玉带着小红和牛佳燕去了厨房。   新建成的东屋可比以前敞亮多了,墙上地上还有锅台上都贴着瓷砖,又有简易的水龙头,烤箱啥的,真是什么都不缺。   孙氏现在是专职厨娘,一天大半时间都是在东屋里忙活的。看香玉风风火火地进来,笑道:“少奶奶是不是又想到新吃食了?需要啥尽管吩咐。”   香玉嘱咐过她多次,可是孙氏就是改不了口,还是坚持叫少奶奶。香玉也就由着她了。   “是啊,不是快过中秋了吗?咱来做月饼。”   “月饼呀,那东西可硬了,老人牙口不好的,还嚼不动呢。也就是这个时候吃吃应个景,说实话的还真不好吃。”孙氏说道。   香玉笑了,“那是以前,我做的月饼保证谁都能吃。赵嫂子啊,你去捞二十个咸鸭蛋,我需要里面的蛋黄。小红去多煮点红豆,我要红豆沙。”   “我呢?”牛佳燕急了,她不想在这里只吃白饭不干活。   香玉看着她再笑,小声问:“佳燕啊,昨儿个的书听得咋样?”   牛佳燕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低声说:“好,好听。说吧,我干啥?”   香玉道:“你去剁点肉吧,咱再来做个肉陷的,今儿个就做这两种。等晚上咱还得烤羊肉串呢,这些只是拿来尝尝的。我来和面,哦,不行,我得先去问义父要几个月饼模子。”   风风火火地来到阿福处,谁知他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拿出两个花形模具,笑呵呵地说:“我就知道香玉过节要用这个,这是早就做好的。你看行不?要不再做几个花样的?”   香玉看到这漂亮的模子简直高兴坏了,“义父的手艺就是好,你看这喜鹊登枝的图刻得多好?这牡丹的也好。哦,义父,能不能再做两个方形的啊,刻上兰草或是竹子,再加上中秋二字。”   月饼一般都是圆的,但在现代方的也很多呀。香玉想来点不一样的。   阿福笑道:“成。要不香玉画出来?我怕做不好。”   “这个不急呢,义父有空先做着,反正中秋还有几天不是?一会我做点好吃的月饼给义父吃,保证不硬。”香玉笑道。   “好好,义父就等着了。”阿福的笑容更多,看香玉走了,心里感慨万分,这个家有了香玉真是越来越温馨了。转身去了内屋找他的好木料。   香玉拿着模子回到东屋就开始和面,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鱼塘那里的小竹楼开张了。这次她打算再大干一场。   ☆、第250章 就要有样学样   第250章 就要有样学样    做月饼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易。   三步注意好了保管做得很好,一是和面,油水比例要配好,这个很讲究,还要加点糖。二是准备馅料,月饼滋味是啥样就看这一步了。最后一步就是烤,没有自动烤箱,火候很重要。   好在人多,准备工作做得快,肉馅料跟包饺子差不多,关键在于皮的制作。蛋黄的就要复杂一些,要先把蛋黄清出来加上油去去腥,再放烤炉上烤一会儿。   咸蛋的蛋黄不像没腌过的那样松,要是不搅是很难散开的。这样烤出来的蛋黄就像煮过的差不多,可以直接包在豆沙馅里用。   包好后再放模子里压花整形,这月饼便是半成品了。肉馅的也是这样,只是没有压花,只接做成小饼状区分正经的月饼。   剩下的皮和豆沙可以做一种,这样下来就做了七十来个月饼。忙活完毕,大家齐动手烤了起来。   等第一个月饼出炉已是两个时辰后了,大家也都吃过了午饭,但那表面有着蛋黄颜色的月饼还是很吸引人。   香玉将这月饼切成几小份分给大家吃,吃第一口她们几个的眼睛就亮了。   洛蔓儿吃了还想吃,“香玉,这真是月饼?咋这么好吃呢?”   “当然是月饼了!我做的东西哪个不好吃?”她很傲娇地说,感谢前世的吃货人生啊,这会儿终于可以将那些吃过的美食拿来显摆了。   香兰想得比较多,问道:“香玉,你做这么多月饼是用来吃的吗?”   “这话问得好,还是香兰姐想得长远。”香玉笑道:“我想去摆摊呢!明儿个小竹楼不是开张了吗?要是人多的话,我就在离我家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摆摊卖。那条路修得够宽,摆个摊绰绰有余。”   遗憾的是素娘没来,她现在可是山上娘子军的主力,忙着呢。   “这能行?”洛蔓儿问。   香兰也问:“有人买吗?”   香玉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放心吧,我对这个有信心。蔓儿啊,你想不想去摆摊?想的话就想想你打算卖点啥?”   “想啊,在家门口作小买卖,谁不想?可是……。”洛蔓儿愁道,“可是我能做啥呢?”   香玉道:“你若是想,我教你做凉皮。天热的时候来上一碗别提多好吃了。天冷的时候咱就卖酸辣粉,热气腾腾的吃了超暖和。”   洛蔓儿越听越心动,连连点头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听着就好吃,要不这就教我?”   “行啊,咱先来教凉皮,这时候天还是有点热的。等明儿个我再教你酸辣粉,这个要用地蛋。”   “嗯嗯,那我来年让我爹多种地蛋。”   香玉点头,“多种点好。就算是光景不好,这东西也顶吃顶饿,比粮食长得可好了,不挑地。”   就这么香玉先教她怎么调蘸料,正好她也要做一批调味料,便一道做了。   “你要是嫌麻烦就从作坊里拿现成的辣椒酱,好几种呢,都能用。还要再准备小黄瓜,豆芽,还有笎荽。”   香兰立即从她话里抓住了重点,“豆芽是啥?”   香玉笑道:“这个也能卖呢!呵呵,先卖个关子,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赵嫂子,你去称两斤黄豆泡上,咱们开始发豆芽。哦,绿豆也泡上点。”   孙氏去忙活开后,她又指挥着洛蔓儿和面,然后洗面。一步步地让她做到最后,直到那一张张晶莹的面皮摆在大家面前时,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凉皮。   等凉皮晾凉,面筋也蒸好了,而各种料子,小花也和小红也已准备好。   香玉将面筋切成小块,又将凉皮切成长条放到大碗里,加盐和香菇粉,又加了酱油醋,再来点大蒜水,加上切好的笎荽,看着就有食欲。   做好这一切天已近黄昏,大家的肚子又饿了,便一人吃了一碗。   “好吃,真好吃。”洛蔓儿意犹未尽道,“香玉,你咋就那么会吃呢,这东西咱就不会做。”   香玉笑了,任谁做过二十几年的吃货都会做。   “好了,少吃点,咱们把这剩下的做好,给谭大哥他们尝尝,要是好的话明儿个你跟我们一道去摆摊吧。不过,晚上我们要烤羊肉串,你要不要留下吃。”   洛蔓儿挣扎了好一会,“不了,我明儿个想跟着你们去试试,得先回去跟我娘商量商量呢,还要准备凉皮。香玉,那辣椒能不能借你的啊,我,我们家没种这个。”   眼下辣椒还是稀罕物,尽管大多数人已知道这东西了,也想种,可就是没有种子。而且播种的时间也已过了。   “好啊。我种了好几亩地的辣椒呢,这东西多的吃不了。”香玉爽快地说,“来年我把种子多给你家点,就算是不卖,种着自个儿吃也好。”   “是啊。”大家都点头道,“吃惯了辣味,不吃反而吃不下饭了。”   香玉很开心,这就是辣椒的魅力,在现代它是很重要的一味调味料。   香兰也回去了,因为明天那边开张,需要的人手多。   当天晚上,还在谭香园的人,先前离去的人都来了,正好一起聚个餐。凉皮一人一碗,连小银匠平儿都没拉下,吃得嘴里嘶嘶叫,但还是叫着好吃。   这师徒俩平时住在镇上,或许是因为明儿个秦烈的产业之一要开业了,他们也来帮忙捧场。   还有那四个老泥瓦匠也是如此,他们也从镇上回来捧场,就怕小竹楼那里没人去。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赶上了今天的烧烤大餐。   碳是楚天生从秦氏酒楼取来的无烟炭,很是不错。羊肉是从集市上挑的肥羊,且让秦氏酒楼的师傅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说人家酒楼里的伙计不明白他买这羊是干啥用的,但还是猜到了谭香园那里一定又有美食出现了。   这个猜测自下到上传遍了整个秦氏酒楼,弄得大家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更让他们羡慕的是,济仁堂里的两个小伙计也被请了去,看他们得瑟的样子,酒楼里的店小二恨不得上前揍他们一顿。最后牛大勺和年掌柜受不了那个好奇,叫了一个店小二赶车直奔谭香园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大家刚吃完凉皮,又刚把烤肉串放在烧烤架上,香味渐渐飘出。   牛大勺一闻便知这是他未吃过的美食,便不顾身边的年掌柜,先一步跑到香玉跟前说,“香玉啊,这叫啥?”   香玉对突然出来的牛大勺吓了一跳,“哎呀,牛师傅你咋来了?”   牛大勺摸着胖肚子说:“俺这,俺这不是闻着味儿了吗?”   香玉正好找不到人来烤串呢,便手把手地教起了牛大勺,这人不愧是大厨,学得最快,烤得最好。   没多时,他一个人便能做了。只是牛佳燕心疼她老爹,跟在身边帮忙。孙氏和小花、小红则负责穿串儿,好在羊肉都是切好的,且都调过味儿了。   这一晚,大家吃得都很畅快,但这个不算是主食,因为人太多了,一只羊还吃不饱。另一只羊香玉还留着明天摆摊用呢,最后又给每人煮了一碗带味的面汤。   吃饱喝足,那些明天要去竹楼捧场的人都住在谭香园的外院,牛大勺和年掌柜是要回去的。   送走他们,月亮也出来了,香玉发现牛佳燕的脸上亮晶晶的。先一步拉她往回走,打趣道:“佳燕啊,你眼睛进沙子了?”   牛佳燕狠狠地瞅了眼香玉,“你这人咋总是爱捉弄人呢?都嫁人了还这么爱玩。谁眼里进沙子了,你眼里才进沙子了,我眼好得很!”   香玉撇撇嘴,最近开心,这话是不会让她不舒服半分的,“哼,我这人才稳重呢。不信你问小红小花,没进沙子,你咋哭了?”   “你……,我!”牛佳燕欲言又止。   但香玉已猜到她要说的话,拍拍她的肩,语众心长道:“唉,父爱深深呀,小丫头,要懂得珍惜。别像我,想孝顺亲爹娘都没得机会,不知道他们在哪呢!仇人似的名义上的养父母却赶着要我孝顺,真是……。”   未说完,香玉便丢下她走了。   牛佳燕心里很不是滋味,叹了口气也回了住处。   次日一早,香玉早早地把谭墨叫了起来,今天的事儿可多了。   香玉昨晚就得到年掌柜今天要去鱼塘游玩的人的名单,心想昨天准备的美食不会白费了。   烧烤架、长桌、调味料,案板,还有刀,还有一张桌两张长凳,这是为茶水做准备的。你想啊,人走累了得喝口水润润嗓子吧?茶用的就是菊花茶和桂花茶,一文钱一碗!这些装了满满的一小马车。   刚出大门,便看到洛蔓儿和他爹挑着担子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均对今天的买卖充满信心。   不过,寒暄过后洛蔓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香玉啊,昨晚我和我娘在家里做凉皮时,里正叔来了。就跟他说了咱们今儿个要摆摊的事,他说也让里正婶和志文嫂子来试试,他们学你,你不会生气吧?”   香玉笑道:“气啥?要的就是有样学样!我还怕没人来呢。里正叔是知道鱼塘那边的事的,就是你不说,过两天我们也会和里正叔商量这事呢。这条路办好了,咱们村里的人都能跟着富起来。”   ☆、第251章 啥意思   第251章 啥意思    今日,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   香玉的发丝被微风吹起,笑容满面的样子让谭墨那双眸子转不动了,这丫头自信起来的模样太让人着迷了。   洛蔓儿也受她的影响,连连点头,“香玉你真好。我就想不到那么长远,有吃有喝就觉得这日子过着有盼头。爹,你可跟我打过赌的,要是我今儿个能赚到银钱的话,来年种啥你可得听我的。”   香玉听到这话便知洛蔓儿爷俩的赌是啥,她不止一次提醒洛蔓儿,村里有些地实在是不适合种稻子,不如拿来种点副业。也就是花生,玉米或是大豆,地蛋和地瓜。   这些儿物都不怎么挑地,特别是地蛋和地瓜,种好了能亩产两千来斤。这要是放在荒年,不说两千斤,能达到一千斤都是能救命的。   何况这东西要是做好了,真的很好吃,一点都比白面做的主食差。还有大豆,这也是好东西,种这个还能肥地。   香玉是真希望洛蔓儿家能按照田地的土质种粮食,数十年如一日的种一种作物,真的不行。地也得养!   洛东海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干什么都是规规矩矩地来,连种地也是这样,老爹咋教的,他就咋做。   “蔓儿呀,说起种地你个女娃儿不懂。祖上就是这么种的,咱还能比老祖宗懂得多?”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说道,“你做的这啥凉皮,好吃是好吃,忒贵了,谁会吃呢。我看一文钱一碗就挺好。”   “爹,你……!”洛蔓儿被这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真跺脚。   香玉问:“蔓儿,你打算卖多少一碗?”   洛蔓儿道:“香玉,这凉皮做起来可费功夫了,还有小黄瓜和精贵的辣椒,怎么也得五分钱一碗。这辣椒还是你给的呢,我不能让你种的菜掉价儿!”   香玉笑了,“蔓儿说得对。东海叔,咱们一块儿走吧,边走边说!”   谭墨在前面赶着车,几人跟在后面慢慢地往前走着。   香玉又接着说:“东海叔,我觉得五文钱都卖便宜了。要我来卖的话,我一准儿要价十文。”   “这,这忒贵了,咱,咱穷是不假,可不能坑。”洛东海眉头紧皱,一个劲地反对。   香玉心里叹了口气,人老实是好事,可过了就真的不行。   “我说十文是有讲究的。东海叔你看,这凉皮我敢说在我们五里镇是独一份儿。里面的料子是我们谭香记特制的,知道我们的辣酱多少银钱一坛吗?还有这辣椒,或许以后会很普遍,但今年也是我们家独一份。所以十文钱一碗,值!”   说着香玉又劝洛蔓儿,“咱今儿个是卖给镇上的读书人的,这年头能读得起书的人手里都是有那些个余钱的。要是一分钱一碗人家还觉得掉份儿呢,就十文!”   看洛东海还想说什么,香玉接着说:“要是那没钱的读书人是不会乱花银钱来吃这个的,那是实实在在的想读出名堂来的。家里穷,供你读书已经很不易了,你若是拿着这些血汗银子跟那些富家子弟攀比,呵呵,没脸的还不是你吗?这样的读书人我看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洛蔓儿乐了,“谁说不是呢?就这么干!我大伯家的堂哥就是读到狗身上去了,还读书人明事理呢,我看还不如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   “蔓儿!不许说你堂哥!”洛东海老实人,从不背后说人,连忙呵斥住洛蔓儿。   洛蔓儿调皮地伸伸小舌头,这辩论就互此为止。   到了有水有花草的合适路段,他们便开始摆起摊来。   给洛蔓儿也带了张桌子案板,香玉先帮她支起了摊,回头一看,谭墨已经在小花兄妹的帮助下摆好摊了。   月饼分门别类地放在笸箩里,并在木板上写上各自的名儿,那字是谭墨写的,风骨极好。   羊肉和几条鱼都是昨天腌好的,香玉把它们放在空间里便能长时间储存。就是将树叶子铺地上,再在树叶上放新鲜物。这也是空间的一大妙处,只要是空间里的叶子,铺在空间的地上就不会坏。除非这片叶子里含的能量全部用完了。   做好这一切后,香玉和谭墨看了下时辰便点着了碳,开了火便有了生气。   洛蔓儿在自家爹幽怨的眼神下走到香玉跟前,小声道:“香玉啊,能不能也帮我写个字儿?你看,我卖的啥人家都不知道呢!”   “行啊,我们车上还有个小木板,一会让谭大哥用木炭给你写个凉皮。”香玉爽快地说道,“你可以先拌一碗放着,也让人家知道咱这凉皮长啥样。”   “嗯嗯,就这么干。”   当洛蔓儿拌完凉皮时,山上有人下来了,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银匠师徒和老泥瓦匠师傅。   葛师傅老远就呵呵笑了,一点都看不到原先的傲气样,“哎呀,大老远就闻到味了,我们老哥几个看来今儿个又有口福了。”   “呵呵,老葛说的是。”胡师傅几人捋着胡子道,定晴一看洛蔓儿也在路的另一边忙活着,“哎呀,这不是蔓儿丫头吗?这是在做啥……。”   洛蔓儿对这几个老师傅也是熟得很,“胡师傅,这叫凉皮,来一碗不?”   “要,肯定要!”几个老师傅齐声说道。   胡师傅又道:“就是那个辣呀。”   谭墨突然接话道:“辣不怕,我这里有茶水,喝点菊花茶吧,清火气!”   “就这么办,给我们老哥几个一人一碗,也开开胃口。”胡师傅大方地说道。   “胡师傅稍等啊,这就来了。”洛蔓儿喜得不行,开张了开张了。   有了这几人的加入,宽阔无人的大路顿时有了人气。   香玉烤的串越来越香,鱼也烤上了,她和谭墨负责烧烤炉,赵全兄妹负责茶摊和穿串儿。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时,里正家的婆媳俩挎着竹篮也来了。   里正的婆娘卢氏,听说是个落魄秀才的女儿,认得字儿。跟村子里这么大年纪的人差别不是一星半点。端庄又贤惠,逢人便笑,身才到现在还很不错的。   卢氏和媳妇白氏打扮的都很利落,只是手上戴着不细的缠丝银镯子,就这一样就能看出她们跟一般村民的不同来。   “香玉啊,我们不请自来,可千万别见怪呀。”卢氏笑呵呵地说。   香玉笑道:“里正婶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请都请不来呢。快让我看看,你们这篮子里装得是啥好吃的。”   白氏先一步揭开盖着的花布,“还能有啥呀,不就是几个咸鹅蛋和一些炒花生。我听说今儿个有不少公子哥儿要从这里走,这是真的?”   香玉道:“听说是这样的。志文嫂子带的这些刚刚好,一定能大卖的。”   “那敢情好!那咱们就在这边上摆摊了。”婆媳二人拿出小马扎就坐在了香玉摊子的不远处。   一切就绪,就等着年掌柜说的那些读书人兼公子哥了。   这些人有五里镇的也有县城的,是县里的秦氏酒楼拉拢来的,专门有船送来。   别看有一条河直通运河,但这个地界的人大多都是旱鸭子,那河也就是这两年水势稳定,碰上旱年,船到水浅的地儿照就搁浅。   香玉也在等着这群有钱人,说心里话她对摆摊还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想为村里人做个榜样罢了。   时间过得极快,香玉的第一批烤串出来了。这香味惹得白氏婆媳只咽口水,她们羡慕呀,还有洛蔓儿那啥凉皮,好像也很好吃的样子。   小花眼尖,泡茶的空儿看到远处有人来,“来了,来了。人来了!”   香玉抬头,果不其然,一群身着长衫之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不时还用手中的折扇对着周边环境指指点点。   “真的来了。”香玉笑道,“谭大哥,咱们再烤点儿串儿!”   谭墨会意,微微勾唇,将手中的蒲扇扇得更加起劲儿,那独属于烧烤的香味飘出很远。   那群读书人终于闻到味了,其中有一个穿着不错的小年轻,不时耸耸鼻子,看看香林书,“真香啊,林书兄了,这是……。”   香林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左右看了又看,发现了香玉,眉头一皱,“丰源兄,愚弟还真不清楚。不过,咱们去那边看看不就知道了?那摆摊的正是在下侄女,去问问她吧,我们这些读书人去吃她的摊上吃喝,想来她也是极有荣光的。”   李丰源呵呵笑道:“林书兄说得极是,乡下人对自读书人还是极为尊重的。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侄女,这摊上美食在下是一定要吃的,说什么也得为你侄女捧场不是?哈哈!”   香林书脸面一沉,心里没谱,香玉不会还跟以前一样厌恶老香家的人吧?毕竟香雪他们也离开了洛香村,怎么也能给他这个面子吧。   香玉如愿以偿地迎来了试吃的客人,不管是她的烤串儿还是洛蔓儿的凉皮,成功地俘获了这些人的味蕾。   只是香玉刚要跟他们算帐之时,香林书抢先起身说话了,他笑盈盈地来到香玉跟前,说道:“香玉啊,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看你嫁了个好人家,小叔也就放心了,你义父义母也不用再为你的事操心了。这啥烤肉味道极好,我家侄女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谭猎户好福气呀,可得好好地待香玉,要不然我这做小叔的饶不了你!”   “……。”香玉和谭墨互看一眼,相当不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攀关系?还是想吃霸王餐?   ☆、第252章 自找没脸   第252章 自找没脸    吃得最多的李丰源起身道:“哈哈,林书兄说得对。香玉姑娘是吧,多谢款待,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以后再有好吃的,记得叫着你我和你小叔呀,哈哈!林书兄,走,咱们去看看你说的鱼塘!”   香林书朝着香玉点点头,露出一副长辈的姿态,“香玉,好好做,小叔先带好友上山转转。”   香玉秀眉再皱,冷声道:“谭大哥,我啥时候有了个小叔的?莫不是谭大哥你家亲戚?”   谭墨冷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接话说:“亲戚?谭某在洛香村是外来户没亲戚。别说是洛香村了,就是五里镇和县城也找不到谭某一个亲戚。”   香玉纳闷道:“那这人咋说是我小叔呢?还那么自来熟,我可不认得他。”   谭墨哼道:“或许是想吃霸王餐吧。赵全,收银子!”   “来了!”赵全呵呵笑着头一个将手伸向香林书,“香童生,这位少爷吃的羊肉串您也一并付了吗?”   “唔?”李丰源吃惊道:“林书兄,这不是你家侄女的摊吗?”   那意思就是你在家里的摊子上吃饭也是要花银子的?   香林书脸面立即铁青,冷冷地看了眼赵全,“你这小厮怎么说话的?可知我是谁?我是你家主子的小叔。自家人吃个饭还要啥银子!”   赵全很明白老香家和香玉的关系,依旧嘿嘿笑道:“这位少爷您说的这话小的不懂。小的主家是外来户,这在洛香村谁都知道。您是洛香村的人吧,是的话应该也知道呀?承惠了,一百二十个铜板!”   洛蔓儿和赵全问香林书要钱了,她也高声道:“我的凉皮十文钱,香童生,那位小爷吃了一碗,这钱也是你来付吗?”   “这,我……。”香林书脸面变了数变,硬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看来他刚才说的话香玉并不打算给他面子,一时看香玉的眼神就些阴郁,这个臭丫头!   他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来,只是忒没面子了,不是说香玉在这里摆摊是为了村里人吗?既然是这样她为何还这么看中银钱?真是满身铜臭气的蠢丫头。   再一个就是他现在手里真有些紧呀,一百二十个铜板,什么东西这么贵?   香玉无视香林书眼神中的阴郁,看懂了他的不舍,看着李丰源解释道:“这位小哥,你和你朋友吃了十串羊肉烤串,还有一条烤鱼。一串十文钱,一条烤鱼二十文,喝了两碗菊花茶,共计一百二十二文钱。看你们是第一次来吃,零头我给你抹了,菊花茶算我请,就收一百二十文,欢迎下次再来!”   她话刚说完,葛师傅捋着胡子,声音哄亮道:“小平儿,吃了几串儿?”   平儿这小家伙还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弯弯道道,同样大声的回答:“师傅,平儿吃了三串,师傅吃了两串还有一碗凉皮,不过平儿还没吃饱。”   葛师傅接着道:“不吃饱也不能吃了,咱们得留着肚子去鱼塘那里吃。知道吧,今儿那边有桂花宴!”   平儿拍着小手道:“好呀,好呀。师傅咱们快付了钱去吃桂花宴吧。”   如此,葛师傅便掏出铜板结帐,香玉也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解围才这么做的,也就没矫情地收下来。   “平儿,有空就去谭香园,我给你和葛师傅做好吃的。”   “好,平儿吃完桂花宴就去吃。”   这话惹得一众来捧场的人哈哈大笑,这还是个小孩呀。   有了葛师傅带头,胡师傅他们也掏钱付帐,纷纷说以后再去谭香园时可得做点好吃的。   从这些话里可以听出,他们跟香玉和洛蔓儿是真的熟。这些不但吃了还打包带走了,甚至是白氏婆媳的咸鹅蛋和炒花生也打包了不少。   那些和香林书并不熟的读书人也纷纷掏腰包付帐,并跟着胡师傅他们打听桂花宴的事,他们可就是冲着这菜名来的。   眼看着这些人就这么走了,没人理会香林书,他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反正不好看。   李丰源皱着眉头看了香玉看香林书,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便笑呵呵地拎出钱袋,“哈哈,误会,误会。这是一块碎银子,不用找了,收好,收好!林书兄,咱们也快点跟上吧。可不能让他们抢了先呀,咱们可是说过的,要一起蟾宫折桂的。”   香林书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这……,丰源兄,怎么能让你破费呢?香玉啊,是我想错了。原本以为你在我们老香家好歹也过了三年,唉,罢了,罢了!这银钱你拿着。”   他也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面露惋惜地递给香玉,好像在说香玉不该这么不讲情面。   香玉面无表情道:“刚才这位公子已经付银子了,你们现在不欠我烤串钱。”   “这……。”香林书露出受伤、扼腕的表情,如果那表情能哭诉,这会儿香玉估计能听到哭声了。   李丰源看到后面又有人上山了,便打着哈哈拉着有些呆了的香林书离开。   “哼!还读书人呢!”洛蔓儿最看不上这类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了,冲着这二人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下。   洛东海立即瞪眼道:“蔓儿!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说话?那可是童生老爷。”   洛蔓儿撇撇嘴,不再说话,但是心里极为不服气,不就是个童生吗?还叫起老爷来了。   香玉再次皱眉,蔓儿他爹实在是有些愚呀,还不如洛婶子开明呢。   在一边的卢氏转眼也卖了十来文钱,心情不错。听着他们的对话便接话道:“他东海大哥啊,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个童生能叫老爷,那人家秀才和举人算啥?考了童生才能考秀才,才能被叫做读书人。可不能弄混了!”   卢氏是里正的媳妇,又是识字的,她在洛香村的地位也是挺高的。   这么一说,洛东海也觉得自己这么叫童生老爷好像有些不对了,连忙附和道:“里正婶子说的是,说的是!”   说着就低头忙活起来。   香玉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一个老好人怎么改变呢?蔓儿这妮子的路任重道远啊。   卢氏又笑道:“香玉啊,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些人来就好了。照这个样子,不出几天就能赚够一两银子呢。”   白氏也道:“是啊,家里还有一些鹅蛋,回去就腌上。香玉啊,这鹅蛋咱就……。”   香玉会意,“志文嫂子说得是,来年我们也养几只鹅。家里已经腌了不少了,以后就不买嫂子家的鹅蛋了。”   “好,好!”   至于为啥,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说话的时候,又有一拨人在秦氏酒楼小二的代领下到了。   又是一番忙碌,自然有一番收获。   这拨人比刚才那些人还多,大家到手的铜板也多了起来。   到了午时便没人上山了,只是有越来越多的村里人来到这里看情况。一时竟比有买卖做的时候更加热闹。   香玉和谭墨被吵得不行,就让赵全和小花跟村里人解释,二人直接钻进了小马车。   谭墨看香玉累得红扑扑的小脸好一阵心疼,“香玉,明儿个咱们不来了。这里就交给赵全他们吧,让小楚跟着。”   “行啊。”香玉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为村里人作示范的,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效果,她也就不想来了。   二人在马车里看着,想着等人少了便离开。可不曾想竟然看到了躲在家里许久不出门的洛腊梅。   洛腊梅刚刚从她弟弟的嘴里得知,香林书带着一些读书人去了鱼塘。她虽然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但这是在他朋友前表现的好机会呀,便梳妆打扮一番急急地出了门。   可是走到这边一看,这里竟然有人在摆摊,她没看到香玉,但看到了小花和赵全了。村里人谁不知道他们兄妹是谭香园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所在的摊子是香玉的。   闻闻,怪香的!   一时间又在心里将香玉狠狠地骂了一番,这个死妮子又在搞啥花招了吧,小心思还真多。唉,可怜她这么本分的人就想不出那些花招来。要不然到现在怎么还没彻底收复香林书的心呢。   她觉得香玉之所以能被谭墨看上,一定也是用了手段的。要不然以她那个小身板怎么能吸引得了男人!   洛腊梅本想冲着小花二人嘲讽几句的,可是又看到了卢氏和白氏。她们可是里正家的人,便将嘲讽的话咽了下去。   “里正婶子也在呀,志文嫂子,你们这是在卖啥呀?这里有人来吗?”洛腊梅热络地跟她们打招呼。   卢氏只是点了个头来跟她打招呼。   白氏笑道:“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腊梅啊,你来晚了。要是早来几步就能看到有没有人了。我看咱们洛香村的好日子要来了。香玉啊,谭猎户,你们说呢?”   卢氏接话道:“说的是。谭猎户啊,要不你再去跟我家那老头子商量商量,要是有更多的读书人来的话,咱们村里的好日子是要到了。”   谭墨和香玉互看了一眼,没办法,只好出了小马车。   香玉笑道:“婶子说得是。谭大哥是有个计划想和里正叔商量呢,弄好了,咱们村里的人还真能过上好日子。”   洛腊梅突然觉得她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事,便先一步问道:“啥好事呀?香玉,你可得跟咱们说说?”   香玉不想理她,咳嗽两声什么也不说了。   洛蔓儿心直口快道:“我说腊梅姐啊,你脸皮咋那么厚呢?”   ☆、第253章 一切顺利   第253章 一切顺利    洛腊梅脸瞬间挂不住了,“你这死妮子说啥呢?”   洛蔓儿就是要气她,毫不示弱地说:“说你呢!你忘了上次是怎么陷害香玉的吗?这会有好处了,又巴不得往人家香玉跟前凑,真不知道害臊!”   “你……!”洛腊梅气急了,先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人也只当是个误会,可这不代表着实情就可以被洛蔓儿说。   一旦说了实情,天知道她在洛香村会是个什么下场,更别说今儿个村里来了那么多读书人,要是被香林书知道了一星半点,那么等着她的很有可能跟香雪一个下场——退亲!   于是,想清了利害关系的洛腊梅破口大骂:“洛蔓儿,你胡说些啥?我啥时候陷害香玉了,你给我说清楚。今儿个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大姑娘的名声是金贵的,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明明就是真的。谁不知道你洛腊梅心眼最多!”洛蔓儿也毫不示弱,她早就想跟洛腊梅打一架了,她那个大嘴娘以前没少说他们家的坏话,以前总是忍着,可忍了那么多年却不见得她们收敛半分。   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了,洛东海急急地拉住了洛蔓儿,冲着洛腊梅陪笑脸道:“腊梅啊,你别跟蔓儿一般见识。这妮子昨儿干活累着了,脾气冲!”   “哼,她脾气冲,我还脾气冲呢!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们没完!”洛腊梅不依不饶道。   洛蔓儿特看不上他爹低三下气的样子,“爹,你听到了?她这个作晚辈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还知书达理呢,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你啥意思?”洛腊梅真要气炸肺了,这话她虽听不大懂,可知觉不是好话。   香玉摇摇头,叹道:“蔓儿,咱们就少说两句吧。你不做生意了?”   洛蔓儿这才查觉自己失态,抬头一看又有读书人上来了,撇撇嘴啥也不说了。看这几个读书的打扮不一般,身边还带着小厮,一看就是有钱人。还是先赚银钱吧,和洛腊梅吵架以后再说。   香玉一句话让洛蔓儿静了下来,拉着她爹默默地准备着新的材料。   “爹,小黄瓜不多了,再去洗几个吧?”   “好,爹这就去。”   洛东海看闺女装铜板的小铁盒子里有一把铜板了,也就不对闺女摆摊说啥了,心里还有些自豪感。整个洛香村的女娃除了香玉,谁还能比得上她家闺女,在家门口就能赚到银钱呢。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把气得大喘气的洛辣妹晾一边了。   “哎,你们……。”   洛腊梅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继续骂两声呢?   可是这里还有一些村里人在跟卢氏婆媳说话,连香玉也被两个年轻媳妇拉着打听事儿。她有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跺了跺脚,也没脸去找香林书了,低着头悄悄离开了。   此时,那一队读书人终于到了。   领他们来的竟然是县城的小年掌柜,他来到这时也被路上的这些人惊了一下,“这,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集市?”   谭墨远远地冲着小年掌柜点了个头,高声道:“羊肉串啦,羊肉串,十文钱一串,不好吃不要钱啦!”   听着谭墨蹩脚的叫卖声,香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嫂子们,来,尝尝这烤羊肉串儿咋样?”   这俩媳妇不好意思接,她们可是听说了,这一串儿要十文钱呢,光买肉都能买一斤了。   香玉硬是把羊肉串儿塞到她们手里,“尝尝!以后这条路会越来越热闹的,嫂子们不妨把家里能拿出来卖的吃食带出来,说不定也能卖几个钱呢。”   “那好,那咱就放心了。”这两个媳妇看上去就是个和气的,吃了烤羊肉串连连说好,吃完就相伴回村了。她们回去找找有什么是能拿出来卖的,多卖一文钱家里的孩子就能多吃上一口好的。   谭墨的叫卖声自然也传到了小年掌柜的耳中,然后他默默地笑了,人家谭少爷都叫卖吃的了,他能不把人往他的摊子上带吗?   就这样,烧烤架前又聚了不少人,这些人果然是个有钱的,付钱都不用铜板,直接一块块地碎银子结帐。   连卢氏也得了一块,洛蔓儿爷俩更是得了两块碎银子。高兴地他们跟什么似的。   人走后,今儿上山的人也就结束了。香玉和谭墨跟其他人说了声便先一步步行回家。   路上,香玉道:“谭大哥,看来咱们以后不仅仅要种地,还有其他事要做了。”   谭墨看路上没人,一直握着香玉柔弱无骨的小手,说道:“种地的事好办,加上你的嫁妆咱们手里也有二百来亩地了,等原地的主人秋收过后咱们就能接手。到时我想多雇几个长工,收割的时候再找几个短工。你说谁合适呢?”   香玉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去找找刘石头?还记得刘德吗,还有那个许二狗?听说他们家兄弟不少,在刘家村也是租地主家的地过活的。租子高得要命,要是遇上个灾年都填不饱肚子还倒贴。”   谭墨的嘴角微微一翘,“香玉,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香玉笑道:“是啊,就不知道可行不?”   “说说看。”   香玉接着说:“咱们不是有二十几亩地吗?咱们统一种植统一收割。若是做咱们家的长工啊,可以种十亩田给半亩田自留地,可以自己种粮食自已吃,不交租子。种二十亩给一亩地自已种。每一个月我们会给长工发工钱,但吃的就得自己赚了。若是到了收成时,所种的异常好的话,还会给奖励。你看咋样?”   谭墨很认真地想了又想,突然亲了香玉一下,“真是好媳妇,这个法子好。哪怕只给半亩良田他们也会更加卖力种好咱的地,何况咱们每个月还给工钱呢。就是住的地方……。”   香玉嗔怒地打了他一下,“大白天的别被人看到了。”   “嘿嘿,我听力好着呢,没人。快说说!哦,还有奖啥呢?”   看她嬉皮笑脸地样子,香玉摇头道:“你呀!唉,其实住的地方也简单呀。咱们的地头也并非都是良田呀,可以给他们开开地头建个院子,多好!这奖励呀,就是一头成年牛的使用权咋样?当然喂养也得他们来。”   “说得好。就这么办!”谭墨笑道,“小烈也买了不少地,咱们可以也做个例子,等咱们做好了再推荐给他。”   香玉微微点头,心想,这人呀还真是事事忘不了秦烈啊,看来将来必须得有些准备。那个位子真不是那么好夺的,唉!前路任重道远呀。   回到谭香园,谭墨先去了里正家,说了说关于鱼塘那边的事。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刘家村,因为过了这个秋刘石头就要去学艺了,不得不快点行动。   再说小竹楼那里也是热闹得很,楚天生在那里维持秩序,已经教训过一个不听话的书生了。   那书生一看就是来捣乱的,硬是要拉着来上菜的素娘陪他吃酒,被楚天生拎着脖子丢鱼塘里去了。   如此一来着实震慑了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让不少书生羡慕不已,是对于楚天生的功夫羡慕。   这年头的书生可不只是读好书就万事大吉了,还要有一个好身体,会骑射才是最最好的。   李丰源和香林书是不错的同窗,坐在二楼临窗的地方叫了份桂花席面,菜是真好吃,桂花味儿也浓。   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书生,他有些震惊,“林书兄啊,这里的主人是个什么来头,敢这么对那读书人?还有你那个侄女,究竟是……。”   说起这个,香林书脸面就不好看了,叹道:“丰源兄啊,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从刚才香玉说过的话来看,她是不打算再跟我们老香家来往了。”   李丰源家里是做生意的,看人眼光一向很准,他看得出来那个叫香玉和谭墨的不是一般人,好奇地问:“说说看,今儿个咱们来这里就是放松的。就当听个故事儿吧。”   香林书不想多说,只苦笑道:“这事儿不好说。说多了人家说不定还以为咱巴结人家,毕竟香玉嫁了个好人家,日子过好了。唉!真是苦了我那二哥二嫂了,还有我那傻妹子,硬是被逼着投奔省城的大姨家。”   “这……究竟是?”突然一阵琴声幽幽传来,打断了李丰源的问话。   只见一楼的高台上放下了一道薄薄草珠帘子,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人在弹琴。   “这是?”李丰源再次看向香林书。   香林书摇头,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他也不知道。   “叮叮!咚!”   琴声悦耳,可就只持续了一会会儿,然后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子声音传了出来,“话说有一书生进京赶考……。”   倩女幽魂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书生进京赶考,这是他们这些读书最最关心的话题,几乎是陈南一开口,楼上楼下的人便都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书说完了。   草珠帘子拉开,陈南冲着大家微微躬身,就此进了后台。   再然后,村子里的那些来看热闹的人自发的鼓起了掌来,“好,说得好!”   那些在此吃饭的书生这才回过神来。   李丰源啧啧道:“真是个美妙的故事呀,艳丽的女鬼,哎呀,那个叫宁采臣的还真是艳福不浅。不知这故事是何人所写?”   香林书微皱着眉头,他心中突然浮现出香玉的身影来。   ☆、第254章 青竹来了   第254章 青竹来了    短短两天,鱼塘和小竹楼便打出了名气。不但洛香村里的人无人不知,连周边几个村子,甚至是在五里镇和县城也一下子出了大名。   如此,秦氏酒楼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来人打听得最多的就是小竹楼和鱼塘,还有洛香村在哪里?   当然跟着出名的还有小竹楼的负责人陈南,也就是说书人。他现在可受洛香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欢迎了,几乎是每个人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听了回书。   现在可是秋天呀,地里忙着呢。让洛香村的许多汉子抱怨无比,这些娘们真是吃饱了撑得,闲得蛋疼!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妇人们的心思,无非就是渴望那美好的感情罢了。谁作姑娘的时候没幻想过未来的夫君呀,女人都有一颗浪漫的心,可是成亲后这种幻想却被生活磨灭了。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故事,又有人以这么美的方式说出来,她们的那颗浪漫的心又活了。于是,到了晚上就有不少汉子被自家媳妇骂成呆子!   虽说是秋收正忙时,但村里那些心思活络的人家,还是会派家里人去那条进山的路上卖东西。从自家种的地瓜和花生等物,到山里捡到的野果子,啥都能卖上几个钱。   那些个刚学会制香的人,以宋牡丹和白氏为首还摆了一个长长香桌,上面一直都燃着香,让路过这条路的人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   再配上哗啦啦的溪水和清脆可人的鸟鸣,走在这条路上真是极好的享受。再走,远离了卖香的摊位后却能隐约嗅到桂花的香味。桂花在这北方的山里,花期比在南方要短得多,此时的香味已处于花期的尾巴了。   “真不错!”事隔一天,李丰源又来了,这次他没和香林书一道,带着自已的小厮,想享受这短暂的乡间时光。   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又来了一回,那是他觉得小竹楼的说书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想再来看看。二来,听说这里又有了两个故事,他对负心汉这个故事不喜欢,却对那传说中的人鱼报恩很感兴趣。   李丰源叹道:“也不知是谁写出的故事,想象力也真是绝了。”   上次香林书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直觉这事跟那叫香玉的女子有关,可惜了,这么个奇女子竟然早早地嫁了。   香玉不知道这人的想法,她曾严厉地警告过陈南几人,千万不要把她这个编故事的人说出来。她要的不是名气,而是安的稳日子!再一个就是她很忙,忙着将这条进山的路打造成一条致富路。   谭墨也很忙,他正在和楚天生商量着怎么带人进山的事,同时交待刘石头和里正洛宝田的事也在继续。   刘石头在为谭墨找长工短工,现在家里的光赵大一家子已经忙不过来。先前已经找了五个长工忙秋收,稻谷什么的都晒在大门前的空地上,接下来还要翻地啥的,总之大家都忙。   就算是再忙,洛香村的里正也是开心的。他已经通知过村民了,在那条路上可以摆摊,卖啥都行,以后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而他现在就是去县里帮着谭墨把这条路给买下来,谭墨要将路再拓宽些,在两边盖上一些简单的房子,供进出山里的人住宿,也可以开铺子啥的。   真没想到呀,南山也能成为宝地。   他们洛香村因为靠南山最近才没有发展起来,山里那块儿很少有人敢进去。可谭墨就敢进山打猎,这些年还从没出过事儿。   洛宝田知道谭墨是个有能耐的,他要是再抓不住这个机会的话,洛香村是别想再富起来了。建这些屋子,或是带人进山总得需要人手吧,他得跟谭墨好好套套近乎,让村里人也跟着沾点光。   日子就这么缓缓而过,转眼间八月十五到了。香玉将做软月饼的窍门给了秦氏酒楼,她也就没再多做月饼。但还是做了不少供自已人吃的。   这个时候的夜色已经凉了,早已不适合在院子里吃饭。大家便都聚到了宽敞的堂屋,满满摆了三大桌子菜。   众人吃着香玉酿的果酒,吃着可口的饭菜纷纷说着以后的日子有奔头了。   香玉一家和葛师傅、平儿算一桌,小红跟着赵家人一桌,四个老师傅和楚天生一桌。菜都是一样的菜,酒却分果酒白酒,大家都很熟悉,说过客套话后便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平儿啃着好吃的烤羊骨,口齿不清道:“平儿最喜欢吃肉了,香玉姐姐烤的肉最好吃!”   香玉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平儿又道:“香玉姐姐,我又学会了一个花样,等我空下来就打给你。”   “好啊,那我给平儿银子。”   “嗯嗯!”   小家伙还小,手里也没有银钱,平时也就是给葛师傅打打下手什么的。   阿福也高兴,便多喝了点白的,呵呵笑道:“香玉啊,你和二少爷成亲了,我也就放心了。早点生个小少爷吧。”   香玉脸面一下子红了,看了眼谭墨。   谭墨笑道:“义父你喝多了,这事儿不急,不急。来,我扶你回屋休息。”   “哈哈,好好!”   阿福确实喝得有些多,谭墨扶着他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晃晃悠悠的。   送走了这些人,香玉和孙氏几人将堂屋也收拾干净了。   谭墨刚好和阿福说完话出来,二人便携手回了房。   “谭大哥,天儿开始冷了。外院里的竹屋也该拆了吧,那此油纸不知道管不管用,可别冻着大家呀。”香玉有些担心道。   谭墨道:“放心吧,油纸是钉上去的,不会冷。客房再过几天也就能用了,别担心。倒是我们……。”   “我们怎么了?”香玉一愣,借着月光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看出谭墨想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谭墨便将香玉打横抱起,嗓音低沉道:“咱们也有几天没那啥了,今儿个要早点睡。”   香玉被他大胆的行为弄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将头埋在他怀里硬是不敢抬头,生怕抬头看到熟人。   “哎呀,你这人呀,当心被人看到!”   “不会的,我的耳朵灵着呢!”谭墨还是那句话,翘起的嘴角显示出他的心情超级好。   进得卧房,外面的月光从窗户中透过,让谭墨刚好可以借着月光把香玉抱进宽大的架子床上。   然后,拉窗帘,脱衣钻背窝几乎一气呵成!   等香玉回过神来后,身上已经清洁溜溜了,让她忍不住挥起小拳头打了他几下,“你这人猴急啥?”   谭墨狠狠地亲了她一口,笑道:“做这事还是猴急一些得好!娘子,我来了!”   “呜呜!啊!”   没多时,锦帐内便娇喘连连,旖旎无限!   次日清早,香玉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虎虎生风的打拳声,不由得再次大呼不公平。为啥出力的那个精神还这么好,她却全身酸酸的呢,真是欲哭无泪。   “或许习惯了就好了吧。”   慢腾腾地起床,就听到了外面小花的声音,“少爷,该吃早饭了。要不要端过来?”   “嗯,端过来吧。”谭墨沉声道。   转身进了卧房,发现香玉正在大铜镜面前看脖子上的吻痕,不由得上前又给了一个。   “哎呀,你这坏人,疼呢!”香玉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跺脚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咋出去见人呀!”   谭墨抱着她笑道:“那就不见呗。在屋子里休息好了,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忙,我都心疼了。”   香玉脸上的笑容满满,这人的嘴上功夫越来越好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说得好听。让我看看哪里疼!”   谭墨立即抓起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放,“这里,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火热的胸膛,再看谭墨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热情,香玉的脸又红了起来,“大白天的不许这样!”   “哪样?”谁知谭墨很无辜地问。   香玉立刻囧了,抽出手来,撅嘴道:“坏人!”   就在二人说着情话之时,小花急吼吼地又来了,可这次她学乖了,进门前要敲门,“少爷,少奶奶,那个叫青竹的来了。还带着李大小姐的信呢!”   “玉凝?”香玉的心思立即被这个消息吸引了,“小花,你让青竹在客厅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说着香玉便开始找起高领的衣裳,她记得曾经做过一件这样的秋装,也只有这样的高领才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谭墨看着怀中的伊人走了,心里将青竹骂了一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要是晚点来,说不定他现在还能和香玉再温存一会呢。   小花又道:“那个,少奶奶,青竹他,他在东屋吃东西。好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香玉笑了,没再接话,将这话留谭墨。   谭墨哼道:“让他吃,爷还养得起!”   香玉再笑,没看出来,原来谭墨也有小气的时候。打扮妥当,二人一起去了东屋。   他们不是大户人家,没有那些个规矩,照旧去东屋见人。   青竹和以前没啥区别,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见了谭墨和香玉乖乖地起身行礼,“少爷,少奶奶。手下不负少爷所托,将表小姐顺利得交到了梅夫人手上。”   说着拿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香玉,“少奶奶,这是李大小姐给您的信。”   ☆、第255章 搅屎棍回来了   第255章 搅屎棍回来了    “辛苦了。 ”香玉接过信来就看,看了老半天还没看完,看她一直站着,谭墨心疼了。   推了推她说:“回屋看吧,一会我把吃的给你送屋里去。你身子不舒坦,今儿个就歇着吧。”   香玉忙着看信也就随口应下了,“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屋。”   青竹看着香玉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扭头看看为香玉准备早餐的谭墨,突然就羡慕起来。唉!有个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的媳妇也是幸福的。   “咳!”谭墨咳嗽一声,冷眼看着皱眉不已的青竹,“想什么呢?”   青竹立即回神,谭墨身上的气势太浓了,无形中压得他有些难受,“没,没什么。谭少爷,小的吃饱了,请吩咐。”   谭墨冷声道:“你和小楚以后是我们谭香园的护卫,谭香园的安全就靠你们了。小楚去了南山探路,你刚来,先歇吧。”   他面对青竹总是有一种想揍人的感觉,这家伙以前竟敢打香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可是现在他既然成了自家的护卫,想再揍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是!”青竹在谭墨绝对的实力面前升不出一丝反抗,只得乖乖听话。   谭墨这才拿着食盒面无表情地往卧房走去。   青竹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心想,谭墨的功力又深了,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才多久不见呀。假以时日,此子的功夫必将登堂入室呀。   小花在东屋收拾着,听到青竹呼气声,觉得特奇怪,“青竹大哥,你这是咋了,咋老爱叹气呢?我爷爷说了,人不能总是叹气,老是叹气把福气都叹没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让青竹再次一愣,他没想到谭墨不但已经能将自己的气势做到收放自如,还能特意针对某人。光这一招就能登堂入室了。   “我,我只是累了。”青竹含糊其词道:“小花,再给我两张油饼,吃了我去补觉。”   小花瞪着眼睛瞅了他好一会儿才将两大张油饼给他,嘴里嘟囔着,“真能吃!一顿饭比咱一天吃得都多。”   “嘿嘿!”青竹也不反驳,他确实挺能吃的。准确的说习武之人都能吃,不吃怎么有力气练武呢?   谭墨回到卧房就听到香玉咯咯地笑,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笑啥呢?先吃饭。”   “嗯。”香玉此时已经把信看完了,收好就来到桌前坐下,笑道:“谭大哥,玉凝在信中跟我说她在京城的生活呢。她说那种生活实在是无趣得紧,可我看她写的倒是挺有趣的。果然是大家闺秀,除了绣花就是比美!”   “啥比美?”谭墨离开京时还小,对于京城闺秀的一些习俗还不怎么了解。   香玉给他边盛着稀饭边说道:“是啊,她们这些闺秀们闲着没事做,不是裳花就是穿着漂亮衣衫比美。这个说我这身衣衫是今年最兴款,值多少银子;那个说,我这身还是宫里赏下来的,也是最兴款,有银子也买不到。   还有啊,那个说他爹是个啥尚书,那个说他爹还是御前行走呢!谭大哥,你说这不是在比美在干啥?怪不得玉凝说她都想逃了呢,要是我天天生活在那种环境也受不了。”   谭墨也想到了许多,好像候府的那个小夫人也是最爱做这些,“放心,咱们以后去京里爱干啥干啥,谁也不能让我们怎样。”   “嗯。”香玉说这些话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听到谭墨这句话,不是她耍小心眼,而是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的,有时婉转的表达比直来直往还要好。不要以为是亲人,说话就口无遮拦,往往伤人最深的就是亲人的无心之言。   二人吃了早饭,温存片刻便各忙各的了。   香玉自然不会像谭墨说的那样歇一整天,面对到处都是活的秋天她闲不下来。   家里的每个人都有活干,连阿福也停下了平时手中的活,出门和赵大一家去了地里。谭墨也跟着短工们往家里收粮食。   而香玉和孙氏几人则在大门前的空地上晒着各种地里的收成,黄澄澄的玉米被剥开摆在外面晒,还有一些熟好了的稻子,前些日子收好的花生大豆啥的,林林总总一大堆。   此时,香玉正在外面翻稻谷,问道:“赵嫂子,咱们的地窖能用了不?”   孙氏摇头,“我去看过,还不成。刚挖的地窖要多晾晾才行!眼下天还好着呢,咱们又有装粮食的屋子,不急。我看地窖里就放萝卜白菜啥的吧。”   “嗯,也行。咱们的竹屋就先不拆了,装装粮食也是挺好的。”   “少奶奶说的是。”孙氏笑道,“咱们家里人多,得多存点萝卜白菜好过冬呀。”   香玉叹了一口气,“是啊,萝卜白菜好过冬,可就这两样吃上几个月也会腻的。得存点别的东西才行!哦,对了,咱们的辣椒都晒了多少了,还有鲜的没?我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存鲜辣椒,到了冬天再拿出来卖,那价钱可就高了。”   “哎呀,这辣椒晒了不少了。”孙氏皱眉,“少奶奶,快说说咋办?小花你听听去跟你爹说,让他照着办!”   香玉点了点头,孙氏是越来越有女管家的样子了,说道:“小花你和小红也去摘,记好了。摘辣椒的时候不要伤到辣椒,要把辣椒的梗儿也留着,今天就让他们这么摘,先摘两筐。摘好了送到外院。”   “姑娘,那接下来咋办?”孙氏又问。   香玉道:“咱们不是还有个游泳池吗?现在这天也用不上了,刚好那里也建了个屋子,咱们不如就把存辣椒的地方放那里吧。”   “哦,那咋存啊。到了冬天这东西不得烂了?”   香玉笑道:“或许会烂一部分,但只要能保存大部分咱们就赚了,还能吃个新鲜。走,咱们去把灶台里的草木灰清理一下,存辣椒离不开草木灰。”   孙氏道:“这个好说,这几天的草木灰都留着呢。刚好用得上。”   等两筐鲜亮的辣椒送到门口时,有不少村民也跟在小花后面,没多时便到了谭香园的大门口。领头的竟然是大李氏,她从府城回来了。   香玉看到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这老太婆今儿个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让小花他们赶紧把辣椒搬到院子里,省得闹出事来。   大李氏来这里就是冲着辣椒来的,又怎能让这辣椒搬走,便疯一样的扑上来,“不行,咱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谁也不能动!”   她这回去了府城在大姐那里可长了见识,这东西叫辣椒,做成菜可好吃了,卖得还特别贵。   吃了这东西后她才知道原来香玉早就开始种这个了,原先她还以为这是香玉那个败家女种着玩的,她不是也在地里种了一些花吗?谁知道这妮子种着这个闷声发大财呢。   这回家了就一直想找香玉的麻烦,又加上从府城带来的几两银子全都给了香林书,心里更是气闷。   要不是香玉要香林书的吃饭钱,她的银子也不会还没捂热被给了小儿子。虽说小儿子是他的希望,可还是很心疼的。便等香林书走了后就来找香玉的麻烦,捞不到好处也恶心恶心她。   刚才看到香玉的穿着和谭香园门口的那些粮食,大李氏又眼花了,恨不得这一切都是她的。要不是香玉使心眼脱离了他们老香家,今天看到的一切还可能是她的。   这么想着,她抱得竹筐又紧了,“不能走,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走!”   赵全和另一个小短工急得不行,却又不动手,只好看香玉。秋忙之时,谁家的功夫不金贵?   香玉真被这个大李氏恶心到了,好不容易吓住了一个小李氏,这大的又来了。她捏着眉心,头痛不已,遇上这样的极品真是人生的大不幸呀!   “香大娘,你这是干啥?”香玉冷声道,“可知道这里面的辣椒又多贵,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大李氏还是抱着不放手,哼道:“你不说这个我还不气,你个没良心的妮子,我们老香家好说歹说也养了你三年呀。你就巴不得我们死,巴不得村里过得不好吗?”   香玉看着那些被她挑起怒意的村民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巴不得你们死了?”   大李氏拍着竹筐道:“这是啥?这是辣椒,你明知道这东西老值钱了。还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种,为啥不给咱们村里的人种子呀?你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时有人说道:“香玉啊,你可真行,怪不得一年不到就跟谭猎户盖起了这么大的房子呢,原来是在闷声发大财呀。”   香玉抬头一看,原来是曾经跟自己有过小小过节的那个赖头青的堂嫂子。巧的是她也姓李,叫李杏儿。   香玉冷笑,“怎么,你们从不闷声发大财吗?谁把自家财咱散给咱们村里人了?说来听听。”   一时间大家都无语,香玉又道:“那么我闷声发大财为啥就不行了呢?是因为她吗?”   香玉指着大李氏道:“她说的没错。我这辣椒一早就种了,都卖了半年多了呢,确实卖了几个银子。可那又怎样?谁规定我的辣椒就得跟大家分享?我要是说不,你们今儿个是不是要动手?”   说完她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些气愤的村民,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刺头,她倒要看看他们能为大李氏出头到什么时候。   ☆、第256章 给你选择权   第256章 给你选择权    环视一周,还是没人说话,香玉笑了,“要是当初我拿着这东西说这个能吃,让你们多种一些,你们会种吗?摸着良心说,会不会?”   还是没人答,他们怎么会种?先不说这东西能不能吃,就算是能吃也舍不得拿好地去种。 香玉种这辣椒用得可是中等田,那田种出来的粮食是能救命的。   一时,村民们无人说话。   只是大李氏还抱着竹筐,“别听她瞎咧咧。香玉你早就知道这东西是好的,为啥不早点跟咱们说?我看你是不想让咱们过好了。不行,这辣椒你得分给咱们村里人。”   香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是不要脸外加不讲道理的死老太婆。   然后这种脑残的行为竟然还有人附和着,李杏儿也很脑残地说:“香大娘说得对,你香玉这么吃独食就是不行。”   香玉冷笑,“这东西是我发现的,我就是吃独食了你又拿我怎样?告官吗?”   “你!”李杏儿也觉得理亏,可她就是看不上香玉这副清高的样子,自家男人还常常拿她跟香玉比,想想就来气。便梗着脖子道:“你不敬长辈就是不行!”   香玉再次冷笑,“长辈?你哪只眼睛看到香大娘是我的长辈了?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不姓香,姓谭。还有,我跟老香家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以后别把我扯到老香家身上去。为了离开吃人的老香家,我花了近三百两银子啊,你们怎么不说老香家没把人当人看?   还有,我怎么被老香家骗过去当干闺女的,我不信你们就没人知道?今儿我就把撂这里。这辣椒我也是头一年种,留了足够的种子。来年谁都可以来买种子,我用最低价卖给你们,至于种出来是个什么样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另外,我的作坊里常年收辣椒,干的,鲜的都收。只要好,我就要。但是,别以为你们种出来的东西我会照单全收,没那回事儿。我想收的时候就收,不想收的时候就不收。”   “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给个准话。”一个性子急的村民问道。   香玉笑道:“该要的时候就要。没有卖家强买的吧?都听懂了?听懂了就散了吧,我香玉说话算话。可如果还拿着这不是事儿的事来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毕,青竹拎着一根儿臂粗的棍子走了出来,整个人往那里一杵,阴阴道:“少奶奶您有何吩咐?”   香玉勾了勾唇,轻声道:“把这个香大娘叉开,我们还要去存辣椒呢。另外,小竹你再受点累,看着点这外面晒的粮食。”   后面的话她没说,打算给这些人留点面子。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有个村民往怀里装了一大把稻谷。   李杏儿突然又道:“香玉,你说话可算数?”   她也并非不知好歹的人,也想跟自家男人好好过日子,只是这银钱真的不是那么好赚的。她手又笨,学制香没那个天赋,只好在土里刨食了。   香玉笑道:“那是自然算数的。明年种些吧,这东西种在哪里都能长,院子地头都能种。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手里的辣椒够好,咱就收。哦,既然诸位都来了,还有件事儿我想提前说说,省得以后又有人来说闷声发大财没早点告诉他发财路。”   这话说的这些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陪笑着说不会!不会!   “我来年打算多种点地蛋,这个大家家里都有吧?”   李杏儿又道:“我们种了地蛋叫不了你收不?”   香玉道:“看情况吧,要是好的话就收。种了总能卖几个钱的!种与不种,你们看着办吧。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要想有财路还得多动脑子。”   说完香玉再也不管这些人了,直接进了院。   青竹也开始叉大李氏,只见他将手中的棍子在大李氏的手上轻点几下,再一挑竹筐。这竹筐便稳稳地落到了大门内。   香玉摇摇头,这个青竹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这会不会太拉风了。   然后小花和小红很有眼力劲地上前关门,外面大李氏的叫骂声顿时小了。   香玉没理会这人,老香家的人打走一个还有一个,治他们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无视,无视到她自己都呆不下去。   “走,咱们去铺草木灰去。到了冬天,咱就有鲜辣椒吃了。”香玉拉着两个丫头往泳池那边走。   这泳池用香玉的话来说,就是建瞎了,白费了。   香玉只去看过一次,但是禁止下水,因为天冷了。不过,里面的瓷砖铺得很漂亮,是两种颜色组合起来的,防水效果也很好。就是因为下水游泳穿着暴露,谭墨禁止她往那边去,那里也就这么空下来了。   但是既然已经建成了就得物尽其用呀,游不成泳干脆用来储物吧。反正上面也建了屋子,窗户也有几扇,既通风又保暖,是用来存储的农作物最好的地方了。   两竹筐青椒,外带两大筐草木灰很快就放在了泳池边上。   香玉掉下去先给他们做个示范,将草木灰在地上撒上厚厚的一层,再摆青椒,然后再撒一层,以此类推。   “就这样吗?”小花不相信地说,“这样就能让辣椒过冬?”   香玉笑道:“是啊,这样就可以了。不过,最后还是得盖上点干草,省得冻着。或许会烂一半还要多,就算是这样,到了大冬天,咱们也能回本了。”   孙氏点头,“是啊,大冬天的谁不想见个青菜呢。”   “见青菜也容易。姑娘们,咱们又有事做了。咱菜园里不是还有许多吃不完的茄子扁豆吗?咱来晒干菜。到了冬天啊,这菜拿水一泡,炒来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赵全,你再去摘半筐番茄,这东西这时候也不多了吧,摘了来咱们做罐头,留着冬天吃。”   赵全连连点头,“是,少奶奶,我这就去。小花,去不,去摘茄子做干菜啊。”   “去,小红跟我一块儿去。”   孙氏笑道:“都去吧,这儿我一个人就成。”   香玉却道:“这儿留给我吧,天儿不早了,赵嫂子去东屋再扒点灰,收拾下咱要做午饭了呢。”   “那成,我再去扒点灰。”   草木灰对于农家人来说一点儿也不缺,平时烧火作饭用的都是草木,灶底里的灰也多。   香玉慢慢地摆,等孙氏又端来一大簸箕灰后,这才堪堪够用。再看游泳池,这才摆了一角。   “不错,可以慢慢来。”   其实土豆、地瓜和山药也可以这样储存,放在半湿半干的泥土里,只要温度适宜,就不会烂,自然也能保存到来年开春。香玉打算将这个屋子和池子合理的应用起来,一时间脑海中又有了计划。   谭墨听到赵全说大李氏又去找香玉的麻烦后,第一时间黑着脸回了谭香园。看到香玉喜笑颜开地在书房里写着什么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香玉,那香家老太婆又来干啥?你没吃亏吧?”他脚上手上都还沾着泥土,急吼吼地跑来,就怕香玉受到欺负。   香玉拉着他的手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打不还手的人吗?别担心,那老婆子不也拿我怎样的。你看你,快去洗洗,脏兮兮的。”   谭墨也笑了,“脏你还拉得那么紧呢。来,一块儿洗!”   香玉小手儿一甩,“不理你了!快去洗,洗了我还有话说呢。”   她觉得可以在屋子里适量种点韭菜和大蒜。韭菜是耐寒的植物,而大蒜也是在秋冬之季发芽,可以利用这一特点种蒜,取它的蒜苗。   至于反季蔬菜,香玉觉得现在条件还不合适,因为没有透明的塑料薄膜呀。听说那些大户人家里是有暖房的,可用的却是极贵的琉璃,她自认还没这个财力弄,就先放放吧。   “小玉儿又在想什么?”谭墨洗梳好,上来就抱住香玉的腰,先在她脖颈间香了一口。   麻酥酥的感觉让香玉哼出声来,“哎呀,坏人,不许这样。大白天的……。”   “没人看得到。”香玉连亲了几口,这才放过她,“说吧,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香玉便把刚才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最后道:“这暖房我就是那么一提,要是有轻便的又透明的东西就好了。”   谭墨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也好办,只要有利可图,相信小烈不会放过的。”   香玉纳闷道:“他就那么缺银子?一个堂堂皇子怎么能如此铜臭气呢。”   谭墨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只道:“他也不容易,很多人等着他的银钱救命呢。这事儿咱不管,咱只要种好地赚银钱过日子就成。”   “说得对。”   当天下午,谭墨就放出话去,谭香园要收大蒜头,一文钱一斤,带皮收。   农家人吃喝都是自家种出来的,在北方,谁家不种上片大蒜,这东西可以当咸菜吃,能吃上大半一年。   听说谭香园要收大蒜头了,村里的人都开始忙活起来,留下吃的和蒜种,统统打包送到谭香园。都觉得这东西不稀罕,能卖一分是一分。   可是老香家的人不这么看,他们都知道香玉是个会赚钱的,这一分钱收进来说不定转手就卖十文钱。他们一家人决定再等等看,最好是打听到香玉到底用这个来做什么。   ☆、第257章 也想插一脚   第257章 也想插一脚    不出一个时辰,谭香园的门前已经是熙熙攘攘了。   大家都急着把家里吃不完的大蒜卖了,吃不完的话再放一个来月就都发芽了,那蒜也就不好吃了。   可他们不知道香玉要的就是这个发芽,她曾记得儿时到了冬天,父亲就会在屋子里种两大盆的大蒜头,没过几天就长成了青翠的蒜苗,便可以炒上一盘美美的蒜苗了。   老香家的人也学乖了,这次来这边打探的不是大人,而是一向打骂香玉的香木,他的年纪比香玉还大那么一点,但看上去却像个十足的愣头青,充满孩子气。   香玉站在大门前不断地付着铜板,赵大过秤,小红和小花往麻袋里装,而谭墨则是在维持着秩序。   香木看香玉穿的那么好,心里就来气,恶狠狠地挤到人前,冲着香玉劈头盖脸地说:“香玉,你这死妮子能耐了啊,敢叫人打嬷嬷!”   香玉一愣,这才发现香木,这家伙没脑子吗?竟然说这样的话!   人群一下子静了,有些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而更多的人则是皱眉不已。老香家的孙子辈也就是大房的二儿子有出息,其他的都不行啊。   “下一位!”香玉给了一个大婶十铜板,面无表情地说。   香木看香玉没理他,就更加气了,作死地跑到香玉跟前,习惯性使然,抬手就要打香玉,“你个死妮子没听到我说话?找打是不是?”   可是下一刻,香木被谭墨一脚踹到地上,冷冷地说:“你是哪棵葱,我家香玉是你能骂的吗?你再伸一根手指头试试?”   “你,你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香木是怕谭墨的,这人听说能打死老虎呢。   香玉忍不住笑了,来到谭墨跟前道:“香木,你算是小孩子吗?都十五了吧,来年都能说媳妇了呢。看清楚,我香玉已经嫁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你们老香家的人随意打骂的香玉了。”   就在这时,赖头青和李二楞子从人群中钻出来,揪起香木的衣领就往外拖。   赖头青骂道:“你个兔崽子敢来闹事,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李二楞子更是直接,“死木头,敢砸二舅的场子,看我不揍死你。”   香木愣了,这二人不是一直跟香玉作对的吗?怎么会帮她呢。   “二舅啊,赖头哥,我没闹事啊,没闹事。我就是想知道香玉那死妮子收这么多的大蒜干啥?放手,放手啊二舅,咱们才是一家人。”他挣扎着说。   李二楞子歪了的嘴巴再歪两下,实际上是抽了抽,更加难看了。他也想说他们才是一家人呀,可是不行啊,谁让人家握着自己的把柄呢,他可不想再尝试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自从决定走正道后,日子过得还行。至少不会为了明天吃啥喝啥操心了,自家大哥也好些时候不发火了呢。   “我说木头啊,你别听你那败家的嬷嬷瞎说。那老婆子懂啥,就是一扫把星。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学好,别像二舅这样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一条。”李二楞子难得的说了句人话。   不过,这话说得赖头青也很有同感,自从吃了那药后,他确实不敢做坏事了。他家老娘也没再为他哭过,脸上笑也多了,他觉得这应该是好事,早知道会这样他就早吃那药了。   赖头青也就接着李二楞子的话往下说:“二楞子说得对,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别不学好。”   “噗!”香木差点被惊出一口老血,不学好这话从村里有名的混混口中说出,实在是够滑稽的。   “赖头哥,别说我!你就学好了?”香木终于从两人的手中挣扎出来,梗着脖子说道:“我,我就是想知道香玉收那么多大蒜干啥?谁不知道香玉会赚银钱,说不定今儿个她一文钱收过去,赶明儿就十文钱卖出去了。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咱自个儿卖呀,十文钱一斤好,还是一文钱一斤好?”   李二楞子和赖头青也是一楞,他们没想这木头还真说出了一番不一样的话来。   其他村民们听到这话也是捂紧了手中的口袋,这木头说得对呀,要是真能卖十文钱的话,那么他们一文钱卖给香玉不就亏了吗?   香玉非常明白这些人的眼神,那是一种你坑了我的眼神。她叹了口气道:“大家不卖了吗?不卖就算了,赵叔,咱们收摊。”   合上装铜板的盒子先一步往回走,她收大蒜头不过是给村里人一个实惠罢了。这个价钱去镇上大集买也是一买一大堆,既然这些人不领情,那就算了。   突然,前来卖大蒜的老驴婆子开口道:“香玉啊,你跟咱说清楚,你收这些大蒜头究竟干啥用?”   香玉微微一笑,看在洛小山和素娘的份上没有为难她。老驴婆子的嘴虽然碎,可还算是有良心,这段日子一直纠结于认不认孙子当中,在村里一直很安分。   她便直接地将用处说了出来,“洛大娘,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我是拿来种的。”   老驴婆子不信,“别骗人了,这都过了种蒜的季了,这么多的蒜,你要种多少地呀,吃得了吗?”   香玉笑道:“我没说这个时候种呀,我是想在冬天种。当然吃得了了,你不知道我们和镇上酒楼的关系不错吗?种得再多也能吃得了。还有,你们说的今儿一文钱收进来,转手卖到十文一斤也是有可能的呢。要是不想卖那就算了,我去镇上大集上买。”   老驴婆子愣了,“这,真是这样?”   她小眼来回转着,心里也思索着得失。能卖上十文钱是好事,可她们又没有香玉的门道,人家酒楼凭啥十文钱收她的大蒜头呀?何况香玉说了,她要在冬天种,冬天能种啥?   “卖,咋不卖?”老驴婆子瞬间就下了决心,将背篓放下,笑道:“香玉啊,咱村里种蒜的人多着呢,去镇上还累,犯不着。以后要是有啥赚钱的法子,也跟咱说说,咱也跟着喝口汤。”   香玉再笑,这个老驴婆嘴碎归嘴碎,但还是很会看菜下碟的。果然,每个寡妇都是不容易的,也都是有那些个心眼的。   “好啊,就冲洛大娘这句话,我以后也得拉着一把。小山哥和素娘在山上可忙了,洛大娘不妨去帮着带带青山这孩子。二十斤,来,洛大娘拿好,这是二十文。”   “青山啊。”老驴婆子有那一瞬间失神,“哦,好。”接过二十文,有些心神不宁地走了。   有了老驴婆子开头,其他人也顺利地把手中的大酸头卖了,不管怎样,一文钱也是钱,这些东西又吃不完,不卖留着干啥?   香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没再闹事,直接混在人群中开溜了。他得把这些和嬷嬷说说,说不定也能在冬天种大蒜,然后卖上个好价钱。   收拾好摊子,香玉便和小花她们去了东屋做番茄罐头。   其实这也是种存储番茄的一种方法,将这个时候的番茄以罐头的形式封在真空的罐头里,便能保存很长时间。   没有罐头瓶,香玉便用了加了盖的陶瓷罐。在最后一步封盖中,以最快的速度用黄泥将口封住。也不知道这法子好不好用,便只做了几罐试试看,要是半个多月还没坏的话就能用这法子了。   忙活了一天,晚饭过后,香玉又坐在灯下给李玉凝回信。   她知道自己有一天总是要去京城的,但她进京却不想依附任何人。反正李玉凝的姑姑在京城也开了家谭香记,她不如也开家小店吧。专卖女子用品,比如特别的玩偶、抱枕啊之类的。如此一想便下笔如有神,不知不觉便写了十来张纸。   “小玉儿,夜深了!”   止到谭墨从后面将她抱起,香玉这才停笔,“知道了,这就睡觉!明天咱们还去镇上的铺子呢!”   谭墨马上抱着她急吼吼地往床边走去,“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咱就去哪!”   此时的他哪有心情讨论这些,满脑子里都是少儿不易的画面。   锦帐内一时旖旎无限,柔情满满。   次日一早,香玉在谭墨催促下才爬了起来。   可她突然好想赖床怎么办?幽怨地瞪了一眼谭墨,“都怪你啦,下次不许这样了。”   谭墨嘿嘿笑着应下,也在为自己的孟浪后悔,香玉还小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梳洗打扮妥当,连早饭都是匆匆吃完,香玉和谭墨便带着一车的货物往镇上赶去。   阿福找人算过了,今儿才是开张的好日子,又是镇上大集,人也多。而他们得在吉时内开张,所以必须得早咪去。   听说只有在吉日吉时内开张的铺子才能红红火火。香玉本不信这个的,但大家都这么做,她也就入乡随俗了。   今天赶车的是青竹,楚天生还留在鱼塘那里,他要在监视陈南的同时不时在附近的南山内找出几条适合打猎的路线。   于此同时,大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妇也往镇上赶,她们听了香木的话便决定也在冬天种大蒜。觉得香玉能种的,他们一定也能种。家里的大蒜不多,便决定今天一起去镇上大集买上一些。   ☆、第258章 就这么碰面了   第258章 就这么碰面了    “噼噼啪啪!”   鞭炮声响,谭香记的铺子准时开业了。原先的匾额又加了两个小字——女馆。   这也是香玉前思后想了好久才定下来的,因为她还想在这店铺的隔壁再开一家男馆。   至于男馆有什么,香玉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比如男子用的基本洗护用品,还有那用于野外徒步打猎用的工具,包括背包,绳索等物。   她相信前世的专业徒步背包再怎么简单,也比这个时候的人出门卷个包袱皮的功能强百倍。   到时候再推出铜制水壶,野外用的小刀具,等等;反正这方面的生意除她之外没人能想到,前景远大着呢。   香玉和谭墨没打算将开业办得很拉风,只是放了支鞭炮,并在门口摆上了香玉亲自制作的花蓝。这花蓝也是采自她自己种的花草,看上去极为特别。   年掌柜和牛大勺,还有卢敬贤是唯一前来道贺的客人,也就是送了礼后寒暄两下,再跟着谭墨一道去秦氏酒楼吃一顿这么简单。   香玉则是和几个姑娘家摆弄着店里的货物。对于这个小店,香玉自信满满。你看香芽姐妹俩看那个大大的,憨态可掬的布艺狗熊的样子就知道这类玩具对于女人们,特别是还没有经过岁月洗礼的少女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这些小动物类的布艺,虽然没有人工仿造的毛皮,只用普通的老粗布,但那可爱的外表,里面装着软软的棉花,抱上去特有手感。竟然出奇地给人一种安全感。   从大小的布偶,再到各种简单的卡通形象的抱枕,还有冬天里穿的仿动物的大头棉鞋;当然还有可爱漂亮的绣花拖鞋,这些都是店里的新品种。   洗护方面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外包装漂亮了。还有那绣花的包包,是可以斜背的,既漂亮又实用。   香草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香玉送了她一个简单的小小的,可爱的花猫玩偶,她恨不得将这玩偶一直抓在手上。   “香玉,这些可真好看,你是咋想出来的呢?”香芽笑道,她也看上了一个抱枕,也是花猫形状的。一边是猫头,另一边则是猫尾巴,还有轻轻地拽上一拽。   香玉笑道:“只要用心去想,没有做不出来的。这些还不是她们几个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我们就做不出来,也想不出来。”小花道,她和小红还是源源不断地从箱笼里往外拿着布偶。   小红接着道:“这不一样,我们照着样子做出来的,要是没有样子准抓瞎。”   香玉笑而不语,确实,这布偶的缝制没啥技术含量,一件大布熊一天能做好几个。但它的技术含量都在裁剪布片上,只有将布片剪好了,缝出来才有立体感。   不过,对于这个牛佳燕学得很快,当香玉和她说明了原理后,她竟然能独自做出小乌龟来。   香玉决定再开一家手工作坊,专门做布偶和包包鞋子,而她则是出图样的设计师,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记住他们谭香记的。   最后还有剩下几件布偶没地方放,香芽说道:“香玉,咱们的货架不够了,这些放哪儿好?”   香玉笑道:“这是我有意留出来的,没看到咱们店的窗户那里的外墙很厚吗?”   “是啊,这是咋回事儿?”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香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香玉把他们领到窗户边,从里打开窗户,解释道:“你看,这窗台上下都铺了白色的瓷砖,外面也用细细的铁网围了起来。虽说不怎么好看,但从外面还是能看到这窗台上的一切的。等我布置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她把一只大布熊和一只小猫小狗的布偶,还有一个小老虎形状的长条形枕头放了上去,摆放的错落有致时,再挂上一盏小巧的如橘子状,罩着琉璃罩子的油灯。并将其点了起来,顿时,那白色的瓷砖上便映射出色彩来。   琉璃本身就有着梦幻般的光彩,无论是阳光的直射还是火焰的折射,都会反射出漂亮的颜色。而且窗台四周都是白色的,这些色彩刚好映到这上面来。   “哇,真好看!”几个姑娘都目瞪口呆,简直了,这效果都没法说了。   香玉把灯吹灭,再次关上镶有琉璃的里面的一层窗,说道:“香芽,到了晚上就这么点,等你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吹灭灯,把门窗关上。一会儿,你们去集上选两条狗来喂养,这样晚上也不害怕了。”   “好。”香玉姐妹笑得很开心,住在这里真的很好,像自己的家一样。   一切摆放完毕,几人在供客人休息喝茶的竹桌前喝起了菊花茶,等着第一位客人的上门。   香玉对于营业额什么的真的不急,好东西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   不过,对于香芽姐妹来说还是有些急,她们可是店里的女小二,要是没人来买东西的话,她们存在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香芽觉得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先去大集上买两只小狗崽。说实话,她们姐妹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虽说一切太平,但到了晚上黑凄凄的还是有些怕的。   “香玉,这会儿也没人,不如我和草儿先去大集上看看有没人卖小狗崽吧。”香芽有些不确定说。   “好啊,你们先去。小红,给香芽一两碎银子,二十个铜板。”香玉一开口就是一两银子,这真真是吓到香芽了。   她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十几文钱准能行。一个小狗崽能值几个钱儿。”   香玉笑道:“这一两银子用不了就放店里,人家来店里买东西咱总要找零钱的吧。店里放点零钱还是好的。以后你们要学会记帐,这银子就放在帐上。”   香芽顿时明白了,在李大娘那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学,懂了许多乡下姑娘不懂的知识。   两姐妹怀揣着银子,笑嘻嘻地去了大集上。   乡下的大集上什么都有卖的,甚至是骡马牛羊都能买得到。香芽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集上,很快地就来到了卖小鸡崽的地方,在这里有时也有人来卖乡下养的小土狗。   她们今天的运气不错,一来就看到了有人在卖。是最普通的乡下小黄狗,像是还没断奶的样子,胖嘟嘟的特别可爱。   香草摸着小狗的脑袋说:“姐,你看这狗像不像店里的布偶啊,一样好玩。”   “嗯,像!大爷,这小狗咋卖的?”香芽也喜欢这样的,便跟卖家讨价还价起来。   最后二人以十五文的价买了下来,用铜板付的钱。   卖家看她们付钱付得痛快,也就把装小狗的背篓送给了她们。乡下人家基本上都会编个背篓,值不了几个钱的。   姐妹俩笑着往回走,她们想用剩下的五文钱买点菜,便去了集市的另一端。   大李氏也在这边买大蒜,这年头卖这东西的还真不多,她们转了大半天也才收到一背篓的大蒜头。   小李氏背着,走了老半天了,她有些累。看向只挎了个小竹篮的大嫂徐氏,便阴阳怪调道:“哎呀,我这老腰啊,不行了,不行了。娘,咱歇歇吧。”   大李氏正烦着呢,听到这话立马呵斥起来,“这才走几步路啊,你就喊腰疼,难不成让我这老太婆背?”   小李氏哭丧着脸道:“哪能让娘来背呢?你看我这也背了老半天了,让大嫂也来背背吧,我这腰真是受不了。在大狱里落下的病根,这个疼啊!”   她着重把大狱二字咬得重重的,让大李氏没法反驳,谁叫这是自家闺女惹下的祸呢。便转身就说起徐氏来,“我说泉儿她娘,你来替你弟媳妇背一会儿。谁家妯娌不是和和气气的,就你俩跟人不一样……。”   数落起这些来,大李氏的嘴很厉害,巴拉巴拉地能把人给气死。   徐氏是领教过的,也是在这种高压下练出来了,这些年一直是左耳进右耳出,再骂,她也不生气。   只是将头别过去看别处,她身子骨不大好,可背不了那么重的东西。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了香芽姐妹,眼睛顿时睁大了。   那两个有说有笑的姑娘是她家闺女吗?怎地变好看了,个了也高了,脸也白了。她们不是去大户人家做烧火丫头了吗?   “哟,敢情我说这老半天你一句也没听?”大李氏怒了,伸手就打。   徐氏被她打得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狠劲,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撒腿就跑,“芽儿,草儿?”   大李氏看她跑了,更加生气,也追了上去,“还敢跑?你个不孝的媳妇,真是气煞我了!”   “芽儿?”徐氏终于追上了香芽姐妹,一把抓住香芽的胳膊问道。   香芽被突然出现的徐氏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时,香草就轻声道:“娘?”   一句暴露了她们就是香芽香草的事实。   徐氏看上去开心极了,一把拉住两人的手道:“芽儿,草儿,真是你们啊。你们不是被那个李大娘带走了吗?咋还在五里镇呢?是不是那户人家放你们回来了,这可好了,走,咱回家去。”   香草本来见到徐氏还挺开心的,但一句回家去让她的心一凉,抽出手来下意识地躲到了香芽身后。任徐氏怎么说,她就是不答话。   ☆、第259章 想再卖一次吗?   第259章 想再卖一次吗?    “芽儿你说句话呀?”徐氏急道,“看你穿的还行,娘就放心了。 娘真的没别的心思,真没!”   看她们还不说话,徐氏又笑道:“芽儿呀,你二弟现今读书可好了。先生说来年就能试着考童生了呢,这都是你和草儿的功劳呀,来年你二弟的束脩也不愁了。就是去考童生的银钱还没着落……。”   香芽就知道这人还在打着她们的主意,早知道今天出来会碰到这人她就不出来了。咳嗽两声,面无表情道:“这位大婶,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芽儿,她也不叫草儿。”   “嗯,不叫草儿。”香草警惕地握着香芽的手,看上徐氏的眼神露出恐惧。   徐氏心里一痛,这,这是她的亲闺女呀,这咋跟见了仇人似的呢?   “不,你就是芽儿,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我是你娘呀。”徐氏还不死心,她想,看闺女穿得这么好,说不定是她们主家对她们不错,或许还有月钱啥的,到时能拿出点来支持她们兄弟也好呀。   “你认错了,我和妹妹姓李,不姓香。”说完,香芽再也不说话,拉着香草就走。   “啥?姓李?你们是咱老香家的人,啥时候跟我姓了?”   就在这时,大李氏出现了,上来就冲着香芽劈头盖脸地骂,“你个没良心的妮子,翅膀硬了是不?敢顶嘴了是吧!”   大李氏也是打骂这两人惯了,上来就想给香芽一巴掌,在她看来,对这不听话的妮子就是先打了再说。   香芽拉着香草躲过了,冷眼看着这两人,心里厌恶不已,“你们是谁?为啥拦着我们?”   大李氏更加怒了,指着徐氏道:“看你养的好闺女,连嬷嬷都不认了,你真是没用啊。不孝的东西!”   徐氏也好气,冷笑道:“说啥呢,是我养的闺女不假,可不是被你给卖了吗?你这会儿摆啥嬷嬷的谱?没听到人家说她不姓香?”   “那姓李也是咱家的人。”大李氏听到了,香芽说姓李那不就是跟着她姓?她可就是姓李,也是一家人。   “哼!”香芽也气得不行,冲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婶子大娘给咱评评理儿,我和妹妹来赶集碰上个疯婆娘,还想拉咱去他们家。想拐卖人是咋的?”   说到这里,香芽心里一顿,那老太婆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再冷眼看向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李氏。   她突然想起了香玉,香玉来到老香家她已经懂事了,想来当初香家老二也是打的拐卖人的主意吧。不过,她们姐妹可不是当初被吓傻了个香玉!   小李氏正高兴着呢,想着要是再把这俩妮了弄回家就好了。被香芽那一眼看得心里一凉,这死妮子的眼神咋那么吓人呢?   “我说芽儿你看啥呢?”小李氏指着芽儿大骂道:“你这不孝的闺女,有这么跟你嬷嬷说话的吗?你看看你们身上穿的,再看看咱穿的。有本事赚钱了就不认人了?你再怎么也是咱老香家的闺女,能蹦到哪里去!”   徐氏心里又是一堵,恨恨地说:“这是我闺女,你说蹦哪里去?他二婶,不会说话别说。”   “你!”论说话噎人的本事,小李氏远远不及徐氏。   徐氏接着道:“芽儿,你们走吧。娘知道你们过得还行,就放心了。”   香芽还是面无表情,她早就看穿了这些人的把戏了。   但是大李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捞银钱的机会哪能这么放过?看看这俩臭妮子身上穿的,比以前她的雪儿穿得还好。   “不能走!跟我家去,家里的地还没忙完呢?”说着上前就想再抓香芽。   香芽忍无可忍,大声道:“你们把我们姐妹卖给人家做烧火丫头的事忘了吗?我们现在是别人的卖身奴婢,一辈子为奴的人。哼,老香家,想把我们骗到老香家再卖一回吗?没门儿!”   她使劲一推大李氏,拉着香草拔腿就跑,心里对老香家的人是凉到了极点。   大李氏被推的一个趔趄,直接蹲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大骂,“这个死妮子,没良心的死妮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呀。”   徐氏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一把屎一把尿?香芽姐妹俩小时候她看都没看过一眼,这个老太婆真是没安好心。唉,真是气人呀,好歹自个儿闺女也有了出息,她这作娘的也就放心了。   这时,一个和大李氏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家上前,说道:“哎呀老姐姐,快起来吧,地上凉啊。那俩孩子真是个命苦的,怪就怪孩子他爹娘不该卖了呀,唉!”   大李氏心虚不已,也就借坡下驴地起来了,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叹道:“也是我这老婆子不好,要是我在家就不会让我那不孝的儿子媳妇把她俩给卖了啊。你看看,这闺女记仇呢!”   那老人家心眼不错,将大李氏的表演全当成了真,“这事儿也不怪孩子们。不过,这俩孩子命里有贵人呀,现如今在一家好的铺子里作工,听说那铺子里的东家对她们可好了。”   “东家?”徐氏和大李氏都是一愣,她们不是被那个李大娘买去做烧火丫头了吗?   徐氏是个有心眼的,也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问道:“大娘,你知道我闺女在哪里作工不?我这作娘的对不住她们呀。要不是家里老二要读书交束脩银子,我也舍不得卖闺女。我们家里人多,又没分家,家里的银钱都紧着小叔读书,唉,穷呀。不瞒大娘,我家老二读书好着呢,不然这样我真舍不得闺女,呜呜。”   刚才大李氏在人前给她了个难看,她不经意间就还以颜色。看这老太婆以后还敢不也随便在人前说她了。   这老人家好像听懂了什么,说了一个店名便摇着头离开了。   “谭香记?这名咋那么熟呢?”小李氏来回说着这个名,想呀想,“哎呀,这不是跟谭香园差不多吗?”   一句话让大李氏的眼睛亮了,徐氏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大李氏再次拍拍自个儿身上的黄土,哼道:“走,去那啥谭香记。她香玉好本事,竟敢挑唆我们老香家的人卖闺女,真是够坏的。不给个百八十两这事儿没完!”   于此同时,谭香记门前站着一老一少。确切地说,他们是站在谭香记的窗户前。   “爷爷,我要这个熊!”小男孩指着那最大的布偶熊,走不动路了。   这老人家头发胡子全白了,但面容红润,精神熠熠,看向那只布偶,也觉得不错。只是眼神往牌匾上一喵,顿时不乐意了。   “乖孙子,咱不能进去。你看!”他指谭香记的匾额道,“这是女馆,我家小孙子可是男子汉,怎么能进女馆这种地儿呢。”   可是这小孩子也就是才四五岁的样子,不懂这些,他就是喜欢这大熊。听爷爷不给他买,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我要,就要!爷爷坏,坏爷爷!”   这小子在路上闹腾开来,让老人家很是为难。   香玉也听到孩子的哭声了,主动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小娘子,我这小孙子实在是看中那个……熊,你看?”   香玉笑了,走到小孩子身这,说道:“小家伙别哭了,走,跟姐姐去店里挑。”   “爷爷……。”这孩子还是很有教养的,明明是很想要,却还是寻问爷爷的意见。   老人家点了点头,“你去吧。男儿五岁不同席,你才四岁,进去挑也无妨。”   香玉听到这话大汗,没想到这还是个老学究。   “迅儿知道了。”这叫小讯儿的小家伙小大人似地点了点头。   可是跟香玉进了店后,眼神就粘在满屋子里的小玩偶上下不来了。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还要这个。”他将喜欢的抱在怀里,手上还继续抓着,“我要把这个送给宁儿妹妹。”   香玉很喜欢这个粉嫩玉琢的孩子,跟在身后接着他挑选的。也知道了这孩子叫苏讯,那老人家是从京中来五里镇送好友最后一程的老夫子,叫苏长绅。   最后苏讯抱着一个跟橱窗里相同的大熊出了店门,见到爷爷巴拉巴拉地说着他给兄弟姐妹们选的礼物。   没有一个老人家不喜欢小辈们和睦友善的,当时就抱起了小孙子,差点没在脸上亲一口。   “小娘子的手工做得极好,这个布偶也是老夫从未见过的。不错!多少银子啊?”苏长绅笑着往外陶银子。   香玉笑道:“老人家,一共二两银子三十文。给二两就好,小讯儿是个好孩子,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哈哈,好!好!”苏长绅不缺银子,但也领香玉这个情。   苏讯奶声奶气道:“香玉姐姐说以后还会有男孩子玩的小怪兽呢,爷爷,咱们晚些时候再回京吧。我喜欢香玉姐姐,她的眼睛跟大姨很像呢。”   苏长绅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香玉,点点头再次哈哈大笑,“讯儿说的还真是,咱们就晚些时候再走。”   一时间苏长绅也觉得香玉有些面熟,但他肯定跟香玉这是第一次见面。   今儿早上这小子还吵着回京呢,要不是他还有些事没办完就随了他的愿了。可这会儿又不走了,苏长绅很开心。   大家的心情顿时大好,可以说是买卖双方皆满意。   不过,煞风景的人还是来了,大李氏在那好心婆子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谭香记。刚好看到苏长绅往外掏银子,她立即眼红了!   ☆、第260章 敞开了说   第260章 敞开了说    “好你个香玉,没安好心的。还真是你在挑拨我们老香家的孙女卖身为奴呀,你个白眼狼,不得好死!”大李氏上来就嚎啕大骂,指着香玉,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恶言恶语全倒在香玉身上。   香玉脸色一变,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香芽姐妹反水了。不过,就算是香芽姐妹反水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大李氏看她不说话,以为是香玉是心虚了,再次骂了起来,“香玉呀,你真是没良心。我们老香家怎么说也养了你三年,临走你没给我们留下一点好啊,你开了这么大个店没人给你看店你就把坏心眼打在了我们老香家的孙女身上,你这坏妮子要遭报应啊。”   苏长绅深深皱起了眉头,他真想捂起小孙子的耳朵来,这无知泼妇的骂声实在是难以入耳,他怕小孙子听到污了耳朵。   但他却还是在这满天飞的污言秽语中听出了门道来,冷声问香玉,“她说的可是真?”   香玉知道像这类老学究最讲规矩了,便稳了稳心神道:“这位香大娘说的没有半句真话,香玉是冤枉的。”   “哦,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位老妇人的话实在是……。”难以入耳呀,这话苏绅还说不出来,他是做学问的人,从来不这么骂人,要骂也是不吐脏字的骂。   香玉冷声道:“香大娘,你是在说我吗?抱歉,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做过,希望你不要血口喷人。”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谭墨也听到这难听的骂声了。心道,“大好的日子被这老太婆破坏了,真是晦气。”   这么想着二话没说就往外走,将年掌柜等人撇在了身后。   卢敬贤也听到了大李氏的骂声,心中后怕不已,幸好早早地和香雪退了亲。以后要好好提醒一下祖母了,就算是作戏也不能找这类人家,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   但他们几人也是很好奇的,这黑心的香家老太婆怎么又来找茬了?人吃了亏大多数情况下是会长记性的,可这老太婆简直是没脑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真是够烦人的。   这顿酒也吃不成了,三人也跟着下了楼。事关香玉的谭香记,他们怎么着也得来帮上一把。   大李氏看着那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再次将音调抬高,“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儿,这黑心的香玉,竟然骗我们骗孙女呀。我们养了她三年,没见她给过一文银钱报恩呀,临走了还给我们来这个一下子,真是坏透了。”   人群中立即有正义之人指责香玉,“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可不是吗?我早就看到有两个姑娘家一直住在这里呢,原来她们亲人就在眼皮底下,真是可怜。离家那么近却不能回家真是作孽哦。”   “是啊,是啊。看这个叫香玉的长得像个好人,心咋那么黑呢?”   ……   香玉皱眉,她在人群中找香芽姐妹,她们怎么还不来,她想让香芽姐妹解释。她实在是不想跟大李氏费口舌。   不过,小家伙苏讯却觉得香玉是好人,大声地为她辩解着,“香玉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一定是你胡说。”   香玉好一阵感动,看看,这么多人聚在这里都没有一个孩子看得清。这人呀,就是喜欢人云亦云,不知道的事总是随意评说,完全不在乎真相,只在乎有没有人听,有没有出风头。   苏长绅眉头再皱,“讯儿,不得乱说。”   苏讯撅起小嘴道:“讯儿没乱说,香玉姐姐真不是那样的人。”   香玉还是没说话,这让小红和小花急得不行,连连拿眼色看香玉。   没办法,香玉只好说道:“讯儿说得对。香家大嫂,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徐氏心虚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心里的贪婪占了上风,什么也没说。   她没说话就代表默认大李氏的谩骂是对的,香玉对此无比遗憾,活该连自家闺女都不愿理她。   大李氏又来劲了,叉着腰道:“香玉,还不把我家孙女交出来?连自家姐妹都买呀,你真是坏了良心了。还我们银子!”   香玉沉得住气,可小红忍不住了,说道:“你这老太婆胡说啥?买你家孙女的不是县里的牙婆吗?而且是我们家大小姐是从牙婆手里买下的奴婢,谁知道是你家孙女!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这关香玉啥事儿?   就是因为这个小店是香玉在管,你们就想来倒打一耙?别以为我们外人不知道你们老香家的坏心眼。香玉以前被你们骗了三年,在你们老香家做了三年牛马,临了最后你们竟然要把她给卖了。要不是我家谭少爷遇到了香玉,你们可不就是得了卖香玉的银子了吗,哪里还能再来这里胡闹。”   小花也接话道:“就是!你这香家老婆子太可恨了,一家人都不是好人。我们家夫人为了不被你们卖,你们硬是从她身上榨去了近三百两银子啊。就是我们家夫人心善,事后也没对你们怎样,可你们呢,三天两头的来打茬,不是讹诈就是使坏!”   她二人这话一出来,众人的舆论对象立即变了。   大李氏再次嚎啕大哭,“你个香玉啊,真是白的说成黑的。要不是我们家老二救了你,你早就没命了。老二家的,你这当娘的是死的?”   小李氏被香玉整怕了,闻言极不情愿地放地背篓,露出无奈的笑,“香玉啊,跟娘回家吧?”   香玉顿时被她恶心到了,又看到背篓里有大蒜头,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们的打算。冷声道:“我没娘!这位大婶不要乱认亲。”   谭墨此时也赶了过来,厉声道:“怎么回事?”   小花便将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谭墨的脸色立即变了,满身杀气如实质,直逼大李氏三人。   后者摇摇欲坠,脸色惨白。   “咦?”苏长绅一惊,下意识地打量起谭墨来,当看到谭墨的眼眸时,眉头一皱,“难道他是……。”   就在这时,香芽姐妹来了。   她们扒开人群,冲着大李氏和徐氏大声哭泣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呀?我和妹妹都被你们卖了,你们还想咋样?再把我们带回去卖一次吗?为了你的好儿子卖了我和妹妹交束脩,说的好听。靠姐妹卖身的钱读书就算是考中做了大官,也让人觉得寒心!”   香芽真的很以前不一样了,跟着李大娘学了很多东西,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的。   香玉笑了,她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刚才那阵子她也没法反驳,跟大李氏吵吗?吵是吵不出结果的,只有事实才能狠狠地打脸。   看大李氏几人没话说,谭墨又哼道:“听说过两天就是秀才试了,你们想让香林书考试不得安心吗?”   年掌柜在一边接话道:“老牛啊,我们家店小二去给香林书带话了吧,咋还没回来呢?”   牛大勺很知趣地说:“应该快来了,咱们店里的小二腿脚麻利着呢。”   香林书就是大李氏的三寸,听到这话立马慌了。她怎么忘了,他们家林书要考试了啊,听说最近都在镇上一个老夫子那里听课。   “算了,算了。”大李氏摆手道,“香玉你这妮子咋那么精呢,咱年纪大了说不过你。可你在我们老香家呆了三年是真的吧?说说香芽是咋回事吧。”   香芽那个气呀,咋回事你不清楚吗?她决定不帮老香家隐藏了。   “好,你们既然想知道是咋回事,那我就说。是你!”她指着大李氏道:“是你拿了人家的银子给我找了个山里的死了老婆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要是我不嫁你就说我们家不孝。我才想着要是有人把我买去就好了,可我舍不得草儿,她是我养大的。小时候她饿的哭,没人给她口饭吃。”   随之她又指向徐氏道:“还有,你是我亲娘吗?当牙婆来我们家说是想买下我时,你咋就不想想我也是人啊,为了你那二儿子读书你就把我和妹妹卖了。你肯定不是我亲娘。你们都把我们卖了,今儿个来又是干啥的?我们是李家的奴婢了,卖身契在李大小姐手里,我们是不能跟你们回家的。还有,我和草儿赚的银钱也不会给你们一分的,我们要攒钱为自个儿赎身。”   这一席话说出来,大李氏和徐氏真的是没想到。特别是徐氏,她的心要碎了,她以为闺女也是愿意的。   “芽儿呀,等你二弟考中,作了大官肯定来把你们赎出来。”   香芽冷笑,“等考中?我那二弟连个童生都不是吧,考中得多少年,至少还得十年吧。你以为一下子就能考了?十年后我多大了,他赎出我来还能养我一辈子吗?省省吧。我和草儿过得好好的,别再来了。我们现在姓李,叫李芽儿和李草儿,以后见了别叫错了。”   徐氏眼前一黑,差点晕了,她错了吗?   就在这时,香林书终于被秦氏酒楼的店小二找来了,他看到自家娘亲和香玉对峙就知道没好事,他这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光了。   大李氏却是拉着香林书一个劲地哭,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但她好歹是没再说啥,也算是给香林书留了个面子。   香林书冲着香玉拱手道歉,“香玉,你就放过我娘她们吧?”   香玉心中好笑,“是我求她们放过我吧。”   此时那久未说话的苏长绅开口了,“你就是香林书?看来院长的推荐有误啊,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苏长绅教不了,明日的授课你不用来了。   ☆、第261章 身世的线索   第261章 身世的线索    香林书一愣,“你是?”   苏长绅道:“老夫苏长绅。 老夫自认弟子众多,但从未有一人是靠卖姐妹得来的银子读书的。你另请良师吧,老夫教不了你。”   “苏,苏老夫子!”香林书心痛不已,他就知道自家老娘要是找香玉的麻烦准坏事。苏长绅可是大明朝有名的夫子,曾作过太傅,教过太子。如今年纪大了退下来专心作学问,是个很好的夫子。关健是若能得他的赏识,以后走上仕途会少走很多弯路。   他们院长得知苏长绅来五里镇给年少时的挚友送葬,便厚着脸皮请苏长绅给他们这些即将考秀才的人上讲一堂课。他有幸被院长选中,这两天一直在等着上课,可没想到他千方百计争取来的资格被老娘这么一闹,没了!   “苏老夫子,学生,学生真的没有……。”香林书还想解释。   苏长绅摆摆手道:“不必多说。老夫的眼睛没瞎!”   他瞥了一眼大李氏,拉着小孙子看向谭墨道:“这位小哥好生面熟啊,老朽对五里镇不熟,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谭墨知道这位老夫子有话要说,看在他为自家媳妇解围的份上,点头道:“好,去秦氏酒楼吧。”   于是香玉几人一道去了秦氏酒楼,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地散了。香芽姐妹和小红小花也进了铺子,空留老香家一行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香林书回过神来,嫌弃地看了眼大李氏,“娘,你这是在干啥?我不是说过了,别惹香玉,别惹香玉,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我被你害惨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呀,唉!”   大李氏也后悔不已,她以为香玉会顾及洛香村的面子不会多说话,也以为香芽姐妹不敢说话呢。   “我,我没想到她们敢说……。”   香林书被这话又气得想吐血,也就是他这个只会窝里横的老娘会这么认为,真是气死他了。想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呢?   不行,他得回家跟老爹好好说说,让他看住这个爱惹事的娘。以后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就行。唉,如果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该多好。   想到这里他的脸面阴沉无比,他这读书人的名声算是不大好的了,唯有好好考试才能挽回。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过两天我就要考试了……。”他话没说完,相信她们都懂。   徐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跟着走,看向香林书的眼神有些恨恨的,要不是他读书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她会卖闺女给小儿子读书?果然老香家有人都不是好东西!   小李氏也莫不作声地跟着走,她是个没本事的,男人跟儿子都没本事,也只能这么认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秦氏酒楼的包间又再次有了人气。   经过一番寒暄,香玉知道了苏长绅为什么带着这么小的孙子来五里镇了。   原来是小孙子贪玩,跑到了爷爷的车厢里玩,累了就钻车厢里的一个大箱笼里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天黑,然而这辆车已经离开京城许多里路了。无奈之下,苏长绅只得派了个身边得力的小厮回家送信,而他带着小孙子继续赶路,时间紧急呀。   他来五里镇是为多年的好友送葬的,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镇上书院的院长知道了,硬是拉着他给镇上的学子们讲一堂课。于是便有了苏长绅拒绝香林书的这一幕。   “原来是这样啊。”香玉捏了捏苏讯肥嘟嘟的脸蛋道:“你这小家伙以后可不许淘气了,看给你爷爷惹了多少麻烦。”   小苏讯瘪着一张小嘴道:“香玉姐姐我知道错了,姐姐别捏了!”   他对香玉一见如故,香玉对他的印象也是很好。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样,只要合了眼缘,一切都会往好里发展。   介于大家都曾经是京城人士,酒菜下肚,话便多了起来。   苏长绅是知道谭墨的,便敞开了说:“谭少爷不打算回京了吗?”   谭墨却是不怎么知道这位老爷子,闻听此言,双目微眯,认真地说:“如果可以,一辈子不回去。”   苏长绅叹了一口气,“唉,听老朽一言,回去看看吧。有些人是见一天少一天了。”   谭墨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握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满桌美味竟然没有吃的欲望。   香玉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也清楚苏长绅说的话,或许谭墨的父亲,那个什么候爷的身体不好了吧。   未了,苏长绅又看向了香玉,“香玉?我怎么觉得这个名那么熟呢。”   香玉惊讶道:“苏夫子不会是真认得我吧?”   苏长绅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再次皱眉,“香玉何出此言哪?你认得老夫?”   香玉摇头,苦笑道:“或许认得,或许不认得。但现在我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老夫子的记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让苏长绅听不懂,“这是……何意?”   谭墨解释道:“香玉曾经受过惊吓失去了前十年的记忆,只得她醒来时,被先前找香玉麻烦的老太婆家的二儿子骗回家作了养女。他们家自此有了个不花钱的丫鬟,每日里不是打就是骂。”   “还有这事?”苏长绅对刚才的大李氏再次充满厌恶之情,对没有说话也不反驳的香玉满是怜惜,“唉,好姑娘,好姑娘啊。”   他觉得香玉是个知恩的人,明知道那恶妇不怀好意,但为了曾经收留之恩,选择了沉默。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孝道。   香玉不知道苏长绅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说句迂腐的老头子。她不是不想狠狠骂回去,可大李氏不讲理,难道自己也要变得那么不讲理的跟她对骂吗?不如少费点口水拿事实打脸来得爽。   “爷爷,我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香玉姐姐眼熟和耳熟了。”苏讯这小子突然站起来说,“大姨家不是曾经有个叫这个名的姐姐吗?”   苏长绅又皱了皱眉,“哦,你说的是你大姨家呀。唉,那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香玉心中一紧,或许她的身世就此揭开了,忙问:“苏老夫子,那个姑娘叫什么?”   苏长绅道:“那是快四年前的事了,那姑娘是陈国公家的嫡女,名叫陈香玉。跟自家姐妹上山烧香时遇到了匪徒,马车翻到了悬崖,就此香消玉殒了。唉,小讯儿的大姨可疼这姑娘了,自此就长病不起,天天以泪洗面,据说眼睛都不好了。”   香玉听到这故事怎么觉得那么熟呢,便问:“这姑娘是不是差点成了齐御医的干闺女?”   “是啊,你怎么知道?”苏长绅又是一愣。   香玉呵呵笑道:“我明白了。”   最后还是谭墨向他们解释了为什么。   香玉对自己的身世算是彻底失望了,当初齐震跟她结拜时用的理由也是她会点医术,年龄还和那个早夭的陈小姐差不多。   而这个老夫子和小苏讯也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才熟悉起来,想来也是因为陈小姐的原因吧。   但不想去京城问,省得人家再可怜她。何况那个陈香玉是国公的嫡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去胡乱攀亲戚的呢。   可是谭墨却不死心,他一直想帮香玉找到亲生父母,便问道:“不知那个陈小姐出门前穿了件怎样的衣裳?”   苏长绅摇头,“这老朽哪里知道呢,不过,老朽回京后可以去问问小儿媳妇。”   “有劳了。”谭墨拱手道,瞬间他对此也不抱希望了。   饭后,香玉邀请苏长绅有空去洛香村的鱼塘看看,她希望这个有名望的老夫子能给那边带来名人效应。   苏长绅欣然应下,因为他跟谭墨父亲的关系也还行,这个小小的人情还是能给的。   香玉目送祖孙俩离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走吧,回店里收拾下咱们回家。相信香林书能让大李氏她们消停一些日子了。”谭墨说道。   “嗯,好。”   店里,香芽搅着手指头显得很不安,她心里有些怕,怕香玉就此不要她们姐妹了。   “香玉,我和草儿在大集上碰到她们的。”香芽卖力的解释,“我怕她们会来店里找麻烦,就带着草儿在外面转了一个圈。可没想到她们还是来了,我们……。”   香玉抬头突然一笑,“香芽,我相信你。这店就拜托你了,要是缺啥货了就和年掌柜说,让他给我带信儿。”   “香玉……。”香芽咬了咬嘴唇,打算说出深埋心底很久的话,“香玉我有话跟你说。”   香玉还以她又在解释什么,摇头道:“不用了,你和香草在这里好好的就行。”   “不是这个,是你当初来老香家的时候的事。”   “什么?”香玉猛地抬头,“香芽,你还知道什么?”   香芽道:“香玉你听我说,你来的那年我也快十一了,记得很清楚。”   香玉的手有些抖,心跳加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原身的意识,连忙坐下,小声道:“说吧,那年到底是怎咋回事?”   香芽坐在她对面,说道:“那天我正在东屋里烧水,你也知道东屋离上房很近。听到二叔说他捡了个漂亮丫头就好奇,悄悄地趴在上房的窗户口看了一眼……。”   ☆、第262章 那身衣裳   第262章 那身衣裳    “我记得那天特别冷,天已经蒙蒙黑了。 我跑出东屋的时候就看到二叔拉着一个穿着很好的姑娘进了上房。”   随着香芽的叙述,香玉也在绞尽脑汁地翻看原身的记忆,但是没用,没有一丁点这样的记忆。   香芽接着道:“我看到小姑香雪当时看到你就生气,还上前打了你。你好像不服,大哭着和香雪扭打在一起,但是嬷嬷他们肯定是帮香雪的。你被,被香雪推倒在墙角,后脑勺磕在墙角流了血,就,就好像晕过去了。”   香玉一愣,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后脑勺,好像那里真的有一道不小的伤疤。喃喃自道:“难道是那时摔坏了头才失忆的?”   “那咱就不知道了。不过,却把我给吓坏了,我以为,以为她们把你打死了。一句话也不敢出声。”   “后来呢?”香玉追问,直觉告诉她后来这些是关键。   香芽道:“后来,我看到爷爷打了香雪两下,香雪却扑到你身上使劲踢了踢你。你又醒了,是二婶找了块破布把你的头包了起来。”   香玉心里一寒,没想到小李氏间接救了自己一命。若是伤口一直流血的话,指不定小命就这么没了。   “香雪看到你没死就更加生气,再次使劲踢了你,还把你的衣裳鞋子扒下来,连手上头上戴的都拿下来了。”   “接着说!”香玉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森寒起来,好你个香雪,竟敢趁火打劫!   香芽又道:“我吓坏了,后面的就没看。不过,到了第二天,嬷嬷就跟我们说二叔和二婶多了个干闺女。本来想叫你香枝的,可你一直说自已叫香玉,我们也就叫你香玉了。那时候你就穿着香雪的旧衣裳了,也不吵不闹的,跟刚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呢。   二婶和二叔一直说是他们救了你一命,说你是外面快冻死的叫花子,得给他们报恩,你也就信了,打那开始就一直干活。只到,只到今年初你才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香玉基本上能理清自己是怎么来老香家的了,要想知道事情的确切真相还得听听香福林的说法。   “那是我又想起了一些事。香芽,你当时有没有看到我穿的是啥衣裳?”   香芽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好像是个藕粉色的,那样式可漂亮了,是大袖。衣裳边上都滚着云纹,脚上的鞋子也是这个色的,绣着什么我看不到,可是鞋头有缝着一大堆这个色的穗头。”   香玉能想象得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鞋子,一定是个漂亮又充满女孩子气息的鞋子。   “谢谢你,香芽,这对我太重要了。”香玉起身笑道,“你和香草就安心住在这里好了。那俩小狗崽看着挺壮实的,养上一两个月就大了。”   “嗯。香玉,也谢谢你收留我们姐妹。”香芽笑道,“其实我和草儿也会做针线的,干娘有教过我们。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把干娘也接来住?干娘年纪大了,不想再干那一行了。”   香玉点头,“好。”   她曾派人打听过,这个李大娘确实像小红说的那样,是个心地不错的人牙子。经过她手的人都是去了不错的主家作工,从来没有把人往那脏地方送,算是人牙子里的善人了。   出了内屋,便被谭墨一把拽到了怀里,嗓音低沉道:“我们回家!”   香玉的鼻子一酸,顺热抱住了他的腰,“嗯,回家。”   她知道,香芽说的这些他都听到了,对于自己的身世,真的很渺茫啊。   谭香园今天晚上特别安静,因为主人心情不好,其他人也没那个心思做别的。   香玉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实则在脑海中转个不停,她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来自京城?   京城离洛香村有多远?七八百路吧,这对于出门只能是乘坐马车的古代人而言,实在是太远了。   何况是那个听说坠落悬崖后就去了的陈香玉,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来到洛香村呀?   难道是掉进了河里被冲到这边来的?那更扯了。洛香村南河的源头就在南山里,说什么也不可能从京城那地界冲来一个大活人呀。就算是能,人也不可能活着被冲这么远。   “唉!”香玉叹气,“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和那个陈香玉不是同一人,或许我也是个有钱人家的闺女吧。”   她自嘲地一笑,不过,那又怎样?她现在有空间有男人,还缺啥?   “香玉。”谭墨梳洗完结后走到她身边,握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声道:“苏夫子不是说了吗,等回京就帮你问那个陈香玉的事。”   “嗯。”香玉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笑了,“反正咱们也知道当初我来时穿的衣裳颜色了不是?要是颜色对得上,咱就去京城看看。对不上那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说着转身捧起谭墨的脸,轻轻地亲了一口,“因为我有亲亲老公!”   谭墨被她的热情点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激了起来,而后涌向至某处,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   一把将香玉打横抱了起来,嗓音低沉道:“亲亲老公是说的我吗?”   他觉得这个叫法好独特,如果是只属于他的称呼的话,那他今晚一定要把香玉疼到骨子里。   香玉咯咯笑道:“坏人!不说你还说谁呀?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   谭墨笑了,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那么亲亲老公就是亲亲相公了?”   “嗯。”香玉被他撩拨地有些难受,羞涩地哼了一下。   然而这一声哼却拉开了谭墨的自制力,他忍不住了。抱着香玉三步并作两步进入锦帐中。   满室飘香,又是一夜好春光。   香玉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谭墨突然睁开了双眼,悄无声息地在香玉脖颈间一点,她便睡得更加香甜了。   谭墨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飘然地走出卧房。来到楚天生的房间,敲了敲门,便倒背着手在外院等着。   今夜天上无月,风吹来阵阵乌云,连天上的星也遮蔽了。   “真是一个审问的好日子啊。”谭墨喃喃自语道。   楚天生是个江湖人,睡觉一向警醒,哪怕被坑在这里当了护卫也是如此。几乎谭墨一敲门他便醒了,看到从窗外看到谭墨一身黑衣,也自动换了身夜行衣。   然后,动作麻利地来到谭墨身边,抱拳道:“少爷,您叫小的?”   谭墨看他这身打扮,微微点了点头,“嗯,跟我去老香家审个人。”   “是!”楚天生的嘴角也微微一笑,这类活儿他最喜欢了,真是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谭墨接着道:“小竹,你留在家看门。”   “是,少爷!”青竹在自已的房门后说道,他也是听到谭墨的敲门声醒来的。   谭墨默默地笑了,功夫好的护卫就是不一样,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率先用了手段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他要去审的人是香福林,香玉当日的穿着以及怎么来的洛香村,香福林最清楚了。以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要问就得问正主。   夜很黑,不时响起几声犬吠,让这夜变得更静了。   谭墨和楚天生脚尖轻点,身形迅速地在黑暗中穿行。洛香村的街道谭墨很熟,二人兜兜转转间来到老香家。   香福林住在哪里谭墨还是清楚的,脚尖再点,二人翻过墙头来到香福林所在的厢房。   楚天生快走几步戳破窗户纸里面吹了一些烟,这是他买自洛腊梅所制的迷.香,本以为会烂在行囊里,没想到今天会用在这里。   谭墨不想费事儿,默示楚天生用迷.香,省得抓人时畏首畏尾。   很快屋内响起深沉的憨声,谭墨大摇大摆地推门入内。屋内乱糟糟的,有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臭脚丫子和霉味儿。   香福林憨声大作地躺在床上,在他边上的小李氏打起呼噜来也很吓人,好在这二人都没有赤条条地躺在那里。谭墨手上一用力,香福林便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谭墨的背上。   出了门,二人再次飞身翻过墙头。他们趁着黑夜疾驰而去,前行的方向是村子外围的南河,是一段离南山最近的河,不时还能听到狼嚎声。   睡得香甜的香福林突然被一阵凉意惊醒,大叫一声睁开眼,一片漆黑,再抹一把脸,原来是冰冷的水。   “这,这是哪里?”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隐约看清了身在何处。   谭墨走到他跟前,冷声道:“香福林,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要不然,这南河又要冲下一个人了。”   “南,南河?”香福林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到南河他就想起了香玉,不由得多想了一些。“你,你是谭猎户?”   谭墨冷笑两声,“正是,你应该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了吧?”   香福林自从香玉嫁给谭墨后,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哆嗦着说:“你问吧?”   谭墨问了他怎么把香玉骗到老香家的,以及香玉当时的神情和说了哪些话,还有香玉当时穿的衣裳哪儿去了。   香福林是个怕死的,生命面对威胁之时,早就忘记家里人了,便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只是说到那身衣裳,香福林后怕的说:“那衣裳被,被香雪带着去了府城。”   ☆、第263章 陌生人出没   第263章 陌生人出没    “府城?”谭墨的声音如冬日里的冰霜,冻得香福林牙齿咯咯响,“香雪不是说她把这衣裳当掉了吗?”   香福林打了个寒战,哆嗦着说:“是,是她胡说的。 我那妹子可精了,从小心眼就多。她不想让人看到香玉比她好看,就可劲地折磨她。抢了香玉的衣裳不说,还差点把香玉打死,让香玉做她的丫鬟,动不动就打。   可是我那妹子也知道香玉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闺女,便一直留着香玉的衣裳。她想,要是有人来找闺女的话就拿出那身衣裳冒充香玉。从那开始我那妹子就一直将这身衣裳当宝贝。她说身上的首饰是可能会掉没的,可这衣裳应该不会骗人!”   “混蛋!”谭墨怒了,挥手间将香福林打进南河里,冷冷地说:“想活命就自个儿爬回家吧。”   随之带着楚天生往回走,既然当初香福林在这里差点淹死香玉,那么今日就让他也尝尝被水淹的滋味。   临近深秋,北方的晚上已经开始下霜了,那河水可不是一般的冷。南河这一段的水有点深,但还不至于漫过一个大男人。   可是香福林本来就冻得不行,在水中不断地沉浮,顿时喝了不少的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初香玉诅咒他的话。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死,死……。”   这个死字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吓得他差点沉入水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他抓住了一条树根,这才慢慢地爬上岸。   香福林在岸上大喘气,心中头一次为拐骗了香玉后悔,当然最多的还是后怕。   谭墨重新回到香玉的身边时,外面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时辰。他让熟睡中的香玉枕到他的臂膀上,郑重而又认真地说:“香玉,我一定帮你找到亲生父母。”   他对香玉疼惜无比,这该是个多久坚强的女子才能撑到现在呀。香福林将一切都说了,从最初遇到香玉说起。   谭墨突然不想说给香玉听,那些事实太过惭愧,不想让香玉再回忆起那么可怕的记忆。   香家人,简直都不是人。他们都把香玉当成了丫鬟支使,幸好香玉那时已经没有原本的记忆了。若是有的话,谭墨觉得这丫头可能撑不下来。   当初香福林见到香玉时,她刚从水里爬出来。香福林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便上前哄骗她,香玉便说了她被坏人劫持,半路上逃了出来,要去报官。   香福林说可以带她去报官,看她可怜想让她跟着回家让换身干衣裳再去。   香玉以为遇到好人了,便跟着他走。   可是没走多远就听到村民说香福林咋带回来了一个女娃子,莫不是拐来的吧?   香福林以前也是个半混子,村里人便这么打趣他。也是因为看到香玉身上的穿着眼馋了,得了红眼病,想让香福林也得不着这女娃身上贵重物。   香玉这才觉得香福林可疑,但都被香福林搪塞过去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她就趁机逃跑,但是一个全身是水又没力气的小姑娘能跑得过香福林?   于是香玉便在这南河边上又被香福林按在水里死命地灌,这一灌差点把香玉淹死,就这么扛着回了老香家。   后来也就跟香芽说得差不多了,香玉醒来后就看到香雪在剥她的手镯,便骂了香雪几句跟她扭打起来。   香玉被推倒伤到了头,再次醒来就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呆呆的香玉。   “香玉,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谭墨抱紧香玉,再次自语道。   他就这么抱着香玉睡了一夜,次日香玉醒来觉得全身冒火,睁眼一看原来是被一个大火炉抱着。   “小墨,你要热死我吗?”香玉习惯性地摸了摸谭墨的下巴,俏皮地说。   谭墨嘴角一弯,“天要凉了,我怕冻着你。”说着也睁开了眼,先亲了她一口,再说:“早啊,小玉儿。”   香玉也笑道:“早啊小墨,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咱们先去收菜吧?”   “好,收菜去!”   二人手拉手,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他们一道去了空间,打理空间是二人每天的必修课。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八月底了,那飘香的桂花也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只余淡淡留香。   秀才试也正式开始,鱼塘那边也基本上没有了客人,这让忙碌了小半个月的人也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歇了。   也正因为没有啥客人,谭墨和香玉邀请苏长绅祖孙俩来游玩。   客人虽暂时不多,但路边摆摊的人却没有少,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有人来,俨然有往小集市发展的迹象。   谭墨准备盖的几桩房子也正在热火朝天的盖着,这次他们是全包出去的,不用管饭。看样子再过半个月也能建好了。   天凉了,洛蔓儿的凉皮摊也没摆起来,正在家里和她爹商量着怎么做可以推动的火炉子。   而洛东海也很忙,找他打小物件的人越来越多,因此他们家日子也好过了。只是那徐胖花隔三差五的就来恶心人一回。不过,洛蔓儿和她娘可不是以前的样子了,饶是徐胖花难缠,几番较量下来也没讨到好处,反而让家里的老爷子对徐胖花生出更多的反感。   几人是步行去的鱼塘,洛蔓儿今儿想给自己放个假,一早就来到鱼塘这边帮忙了。   这个理由让香玉直咧嘴,这丫头,是想见香承宗吧?   说起他们俩,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思,可是却没人戳破,现在就等着确认蔓儿她娘肚子里的那个是男还是女了。   大家都想是个小子,这样的话有情人就终能成眷属。可这个谁能说得清呢?   苏长绅兴致极高,将来五里镇的忧伤渐渐抹去了,人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   “这,这十亩鱼塘的景色好啊。”他捋着胡子呵呵笑道,“讯儿啊,跟爷爷钓个鱼可好?”   苏讯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星星,那船,那水里的鱼还能跳出来呢,满满的好奇,拍着手道:“好啊,好啊。”   香玉在一边解说道:“苏老夫子,小讯儿,你们钓上来的鱼可以当场作成菜肴呢。要不,今儿个午饭就吃小讯儿钓上来的鱼,可好?”   “好,香玉姐姐给我做。”苏讯奶声奶气道。   “行,只要小讯儿能钓得上大鱼来,我就给你们做个糖醋鱼!”香玉保证道。   就这样,祖孙俩在香承宗的保护下上了小鱼船。带着草帽,一手拿一根鱼竿,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香玉再看别处,陈南正品尝着牛佳燕新学到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二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她想,或许他们两个是真心的吧?毕竟,要装出那样的笑容实在是有些难。不过陈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终究是个梗啊。   再看另一边,谭墨拉着楚天生正在说话,香玉也慢慢地往那边走,她想知道谭墨查得陈南怎么样了。   楚天生恭敬地向谭墨回报着这阵子的监视情况,“少爷,小的没发现这个陈南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到是看出他这人不简单。”   “哦?怎么个不简单。”谭墨倒背着手,远远地看向正一脸幸福的陈南。   楚天生道:“不都说陈南是个戏子吗?一个戏子除非是官宦之家的不孝子孙,一般会识字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可这个陈南不但能写会算,还会抚琴,写的字儿也是极好的。且每晚都会抽空看书,看的却是些很高深的。并且他还会画,前些天荷花还开时,花了几张荷花,小的觉得这画儿画得极好。”   谭墨对此人更加来了兴趣,“他还会什么?”   楚天生接着说:“还能对弈、舞剑。功夫还不弱!”   谭墨摸着下巴自语,“有意思。既然如此全才为何还要屈居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戏剧班子?又为何被他那个名义上的师兄欺负?一定有内情。”   本来他调查陈南只是为了牛大勺,可现在他觉得就算是没有牛大勺这一层关系,他也想把这个陈南的身份查个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谭墨双目圆瞪,冷声道:“此人是谁?”   楚天生也凝神看去,一个穿着不错的公子哥儿来到陈南和牛佳燕身边,并且向牛佳燕讨要糕点,露出一副淫.荡的表情。   “这人真是好胆啊,竟敢在小爷的地盘上闹事……,咦?”下一刻,楚天生就被谭墨的速度惊呆了,“原,原来少爷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呀。”   香玉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她竟然在自家门口被人调.戏了!这简直是在打脸,她恨不得把大小灰放出来在这人身上咬上几个窟窿。   “这位小姐子有礼了。”一个穿着锦袍的粉面男子冲着香玉不断地作揖,还不停地吸吸鼻子,露出陶醉的表情:“香!真香,女儿家的体味永远是这么迷人!”   这人相貌是有的,而且还特别好。可以将他划为妖艳一类,如果女子生有这样的相貌的话,那定是祸国殃民的。   可这张脸长在一个举止不检点男人身上就特别怪异了,而这人还对香玉有着不一样的感观,这就有点恶心了。   况且这人还伸出舌头来舔着嘴唇,一副饿极了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小娘子吃的是什么好东西,怎地这般香,真想吃下去啊。”   ☆、第264章 是男还是女   第264章 是男还是女    香玉顿时毛骨悚然,这,这不仅仅是恶心的问题了,已经上升了恐怖的感觉。 ()   她决定远离此人,无视此人,脚步更快地往谭墨那边走去。   可是这人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不断地耸动着鼻子,“嗯,有种极品荷香,还有股清灵的……啊,就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气息,我发现我快受不了了。”   香玉扭头,这人好像抽风了似的竟然扭动起来,甚至有拉扯衣服的迹象。   我的天哪,这人,这人莫非是人妖!   “小娘子别走!”   眼看着白皙如玉的手就要抓住香玉了,被及时赶来的谭墨一脚踢开。   “何人敢在此放肆!”   香玉急急地跑到谭墨身边,“谭大哥,这人,这人很怪!”   她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这人能闻出她的空间一样,空里可不是有即将盛开的荷花吗?还有阵阵灵气供各种药草生长。   要不是谭墨急时赶来,她都有种想逃入空间的感觉,真是好可怕。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呢?这还算是人吗,不会是怪物吧。   “哎呀,好痛!”此人被谭墨正中手腕,手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谭墨这一踢可没留手。   “滚,这里不欢迎你!”谭墨通过这一踢也试出了他的实力,心里顿时凝重起来,揽着香玉的胳膊也更加紧了。   人妖男不开心地白了谭墨一眼,可这一眼说是白却像是抛了个媚眼似的,“哎呀,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呢?在下花倾城,还头一次遇到你这么个无赖!”   “无赖?”香玉顿时被这叫花倾城的人雷住了,瞪眼道:“无赖是你吧,你那不男不女的样子真是打破了我对男人的看法,还有,你刚才是个什么表情,是想把我吃了吗?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走吧。要不然!”   花倾城一点也没恼,饶有兴趣道:“要不然怎样啊?”   “关门放狗!”香玉哼道,她是真被这人吓到了呢。   “哈,哈哈!”花倾城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香玉脸面阴沉,“这人疯了吗?”   谭墨却对这个花倾城十分忌惮,“香玉,离这人远点。他很危险!”   “你也当心点。不知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香玉也郑重起来,小声道:“她能闻出我身上的……不同来,我怕他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   谭墨脸面一沉,“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香玉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再看看吧,若是不行,只能如此。”   空间与她的性命相关,若是这个秘密一旦曝光,可想而知她的下场,极有可能就是坏人们的形药园,那果生不如死的结果。   花倾城笑够后,若桃花般的容颜浮上了一层红晕,更添几分魅惑,当真是雌雄不分。   “听闻此地主人煮了一手好菜,我等来此只想品尝一二,想来主人家是不会赶客人下山的吧。”   谭墨哼道:“若是朋友自然扫蹋相迎,可是你吗,还是请下山吧。”   花倾城立刻做出心痛的模样,嗔道:“你,你真不懂怜香惜玉。”   香玉再一个冷汗滴下,这人有病吧,得了人妖病,男不男,女不女!   未待谭墨拒绝,小苏讯跑了过来,一手抓着一条成人巴掌大的肥鱼,兴奋地喊道:“香玉姐姐,香玉姐姐,我钓到鱼了。午饭要吃糖醋鱼哦。”   花倾城马上问道:“糖醋鱼?那是什么鱼。”   小苏讯看了他一眼哼道:“这位姐姐,看你长得挺漂亮的,竟然连糖醋鱼都不知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哼!”   “姐姐?”香玉嘴角一抽,心急不已,小讯儿呀,这人可是个危险人物,赶紧离他远点。   谁知花倾城还是一点没恼,反而笑嘻嘻道:“小兄弟说得对,你看姐姐是如此的头发长见识短,那今儿个的午饭咱能不能一起吃呀?就算是姐姐沾了小兄弟的光了。”   苏讯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哪里分得清这人是男是女,武功是好还是坏呀。一听有人愿意吃自己钓的鱼立马兴奋起来,“好呀,好呀。我爷爷也钓了几条呢,比我的大,我们这些人肯定够吃。香玉姐姐!”   说着跑到香玉跟前,撒娇道:“香玉姐姐,好不?”   香玉立马将他拉到身后,“好啊,好的。走,跟姐姐一道去做糖醋鱼去,咱用桂花醋、桂花糖来做。”   “嗯。”   香玉成功地用美食把这小家伙骗离这个危险地带,深深地看眼谭墨,便咬牙往三嬷嬷家的东屋走去。   谭墨明白香玉的意思,也很开心香玉能及时离开,他才可以放开手脚做事。   楚天生此时也站在谭墨身后,小声问:“少爷,此人不简单呀。”   “知道来历吗?”   “小的,不知。”楚天生搜尽脑汁也没找到在江湖中有这号人。   谭墨再看陈南那边,似乎另一人也和陈南对峙起来,问道:“花倾城,是吧?你们是来找陈南的?”   花倾城眨巴着眼,表现出一副很震惊的样子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他的?”   不过,他的表情太过了,反而觉得很假。   谭墨冷笑道:“说吧,找陈南何事?陈南……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不知道?”花倾城此时是真的有些惊讶,“不知道还收留他?真是多管闲事不嫌事大呀。我劝你,此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正如谭墨通过一踢试出了他的实力,而他也通过这一下试出了谭墨的功夫,两人的功夫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若不是生死相向或是有着其他手段的话,应该能打个平手。   谭墨嘴角一扯,再次哼道:“陈南是我们竹楼的管事,我们是竹楼的主人。算是我的人,可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也不打听打听此竹楼的背后东家是谁?我看阁下还早早地滚蛋吧,省得自取其辱。”   若是平常人的话,谭墨这一席定会让人心生怒意,继而出手或是大骂。可花倾城不是一般人,听了这话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挥挥手道:“好啊,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大壮,走,吃饭去。”   那个纠缠着陈南和牛佳燕的人便哼哼两声来到了花倾城的身边,恭敬地说:“主子,大壮来了。”   这个大壮长得没有跟他名字那样高高壮壮,猛地一看就是个普通的人,不过,却比一般清秀不少,倒像个书生。   花倾城这才诈诈唬唬道:“走,吃饭去。小兄弟,姐姐饿了,这饭还没好吗?”   谭墨和楚天生互看一眼,均觉得天雷滚滚,这人是男是女?   陈南拉着牛佳燕脸面难看地走来,郑重地给谭墨二人拱了拱手,“那两人是为陈南而来,还请二人照顾好佳燕。”   牛佳燕使劲地摇头,“不,你去哪我就去哪。不要再丢下我!”   陈南狠了狠心,摇头道:“佳燕,放心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做个管事。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过,你还是得先回谭香园,那里安全。”   “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楚天生看到他们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秀恩爱,脸面不是一般地黑,谁让他是个单身狗呢。   谭墨还好,对此有免疫力了,只是看向陈南的眼神还是有些冷,“你不向我们解释一下吗?”   陈南欲语还休,只是动了动嘴皮,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牛佳燕不大明白他们的话,只是手一直拉着陈南,恳求谭墨,“谭少爷,求求你,让陈南也住进谭香园吧?我们以后作牛作马报答你和香玉。”   说着便要拉着陈南跪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好,以后陈南就住在谭香园吧。我也怕以后还有这样的人来此,怕他们会三嬷嬷等人不利。”谭墨说着转身就离开了,从今开始他要时刻呆在香玉身边,那个花倾城很危险。   午饭是在小竹楼吃的,花倾城很厚颜无耻地跟香玉几人一桌,闹得苏长绅都不尽兴。就这么遗憾的下了山,明日便要回京了,也就没跟这些年轻人计较。   香玉也很遗憾,还没来得及和苏老夫子好好谈谈京中那个倒霉的陈大小姐的事呢。   “都怪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花人妖!”晚上,香玉忍不住地唠叨。   谭墨笑了,“人妖,这个词用得好。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睡!我把大小灰偷偷地放出来了呢,有它们把门,咱们不怕。”香玉照旧躺在床内侧,靠在谭墨的怀里闭上了眼等待周公的到来。   谭墨伸出手来的摸着她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睡穴。   “好好休息。”   谭墨还是不放心,让青竹在门口保护香玉,他和楚天生决定会一会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花倾城。   不过,花倾城也是这么想的。他很清楚要想带走陈南,必须过谭墨这一关。他不但不觉得麻烦,反而跃跃欲试。   月黑风高,星夜也被云层遮住,外院早已站了一个人。   陈南的衣衫随风轻舞,看到花倾城,冷声道:“我早已放弃,你们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第265章 受伤中毒   第265章 受伤中毒    “呵呵!”花倾城今夜竟然穿了个件红衣,听到陈南这无奈地话语抿嘴笑了,“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唯有死人才能真正的放弃。 所以,我来了!”   陈南很清楚这一点,是啊,只有让人永远地消失才是最最保险的。以前他可以跟他们搏命,可现在他不敢了,因为心里有了牛佳燕,他真的不想死!   再次确认了内心后,陈南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花倾城道:“花倾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所以,真的别怪我,我只看钱不看人!大壮!”   大壮手里挥舞着狼牙棒道:“来了,来了!”   他之所以叫大壮,并非是他长得有多壮,而是指他的力气大。可以拿起一股人舞不动的兵器。   “动手!”花倾城大手一挥,率先甩出了飞刀。   陈南手握长剑挽了个剑花,打掉了其中一支飞刀,可是另一支飞刀还是呼啸而来。但他已经来不及再次用剑打掉飞刀了,只好拼着受伤的危险先挡住大壮的狼牙棒。要不然,他极有可能被这儿狼牙棒敲碎脑壳。   “叮!”意料中的飞刀没有落到陈南身上,而是被谭墨用重剑轻轻挑飞了。   谭墨最称手的兵器虽不是像狼牙棒那样的重兵器,可也不是轻。乃是把重剑,这是谭墨离开候府时带出来的唯一一件像样的东西。   “轰!”狼牙棒把陈南手中的长剑砸到了地上,就这样陈南失去了兵器。   “小楚,去帮陈南。”谭墨厉喝道,“这个男女不分的人妖交给我。”   楚天生没说话,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回答,也用手中的剑挡住了那个即将砸在陈南头上的狼牙棒。   再然后,两人对上了那个叫大壮的,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另一边确是云淡风情,只是谭墨和那个不男不女的花倾城都在积蓄气势。   谭墨道:“阁下在我的院子里杀人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   花倾城还是一副轻佻的样子,哼道:“花某人想在哪杀就在哪杀人!”   “狂妄!”谭墨的气势一时达到了顶点,他知道这些江湖人都是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的。这类人始终是朝廷的祸害,要不然怎会有侠以武犯禁之说。这类人打掉一个是一个。   话音刚落,谭墨出手了。   花倾城也不示弱,二人各自使出自己的最强手段,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分出胜负,要不然大壮的落败是迟早的。   花倾城用的竟然是长鞭,远战谭墨不占优,但近战,谭墨觉得完虐这个花人妖。二人闪电般地出手,一瞬间就过了十几招,谭墨略占上风,论速度他不输任何人。   而花倾城的长鞭甩动间突然变了个颜色,未待摔出去时,谭墨一剑刺入了他的右肩,强大的劲气让花倾城瞬间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他也是个狠的,趁谭墨还没有抽出剑来时,想用手中的长鞭勒住谭墨的脖子。   谭墨立即抽身,但长鞭还是扫到了他的皮肤,立即感觉到了一阵异样的疼痛。   “毒?”谭墨冷声道,这疼痛太不一般了,他立即意识到这长鞭上可能淬了毒。   “哈哈!”花倾城也伤得不轻,手捂伤口哈哈大笑,“中了我的毒,你离死期也不远了。可怜你的娇娘子,这下可得便宜花某人了。”   可是下一刻,一股杀气让他毛骨悚然。多年的杀手经验让他往边上移了一步,就这一步救了他的命。   嘶拉!   布帛裂开声与皮肉撕裂之声同时响起,花倾城也是惨叫一声差点跌倒。   大灰矫健的身影落地,弓着身正在积蓄第二次进攻的机会,这一爪要是再正一点的话。花倾城的大动脉就可能被切断,那么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啊!”又是一声惨叫,正是那个大壮的惨叫。这说明小灰得手了。   大壮捂着脖子急退,小灰也是弓着身,狼毛倒竖,张着血喷大口准备第二次攻击。   “这是狼!?”花倾城疼得不行,也吓得不行,这到底是个什么院子。竟然有这样的狼来帮忙?   再看陈南,没少一根寒毛,花倾城知道今天再不走的话就走不了。便大喝一声,“走!”以最速的逃了。   谭墨目送他离开后,便倒地不醒。果然像花倾城说的那样,这毒是真的毒!   香玉再次沉沉的睡梦中醒来,这一觉睡得竟然有种一睡不想醒的感觉。闭着眼睛给自己号了一下脉,正常呀!   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还是没发现什么,只是为什么心这么慌呢?起身一看,谭墨躺在身边,脸色黑黑的,一看就不对劲,“你怎么了?”   恍了他一下,还是不动!   “谭大哥?”香玉快速地从床内侧爬了下来,给他号了一下脉,吓了他一跳,心跳极慢,竟然似有似无。“这是……,这到底是怎么了?”   定睛一看,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小伤口,这伤口极浅,可以说是只蹭破了点皮。但是紫黑一片,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香玉的心跳立即慢了半拍,惊慌道:“我,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正在这时,青竹端着药走了过来,“少奶奶,您醒了。”   “药?什么药。告诉我怎么回事?”香玉哆嗦着嘴唇道。   青竹便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少奶奶,少爷怕您担心,点了你的睡穴。可我们都没想到那个花倾城竟然是个用毒高手。您看这……。”   香玉听完之后反而平静下来,她有空间,有灵泉水,相信什么毒都能解。只是空间不能让人知道,必须安定好身边人的心。   想到这里她沉声道:“义父呢?”   青竹道:“福伯昨晚就飞鸽传书给京里的小齐大夫,希望还能来得及。”   香玉肯定的说:“自然来得及,把药放下出去吧。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   “少夫人先吃东西吧。”青竹看她目露坚定,小小的身躯似有千斤力量一般,说出来的话语莫名的让人心定。   “不必。出去吧!”香玉沉声道。   青竹应了声是,便将药放在桌上离开了。   “大灰,小灰,你们在吧?”香玉感觉到两只狼就在门口,问道。   “呜呜!”小灰率先跑了过来,大灰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香玉摸了摸小灰的头道:“昨晚真是多亏你们了。再帮我一个忙好不?”   小灰立即点点头,嘴里呜呜叫着。   香玉却看向沉稳的大灰,看它是个什么态度。   大灰的眼睛眨了眨,也点了点头。   香玉微微一笑,它们果真是听得懂人话的,是非常有灵性的狼。   “你们在门口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香玉果断地吩咐道。   大灰听完直接往外走,而小灰则是拿头碰了碰香玉,小小的撒了个娇。   两只狼在门口一左一右地蹲坐着,很称职地遵守着香玉的吩咐。   香玉摸了摸谭墨滚烫的额头,轻咬红唇,用意念将谭墨带进了空间。   空间里还是那么的生机盎然。把谭墨移到竹床上,立即用灵泉水给谭墨清洗伤口,再切了片紫参放在他嘴里。希望能够增加谭墨体内的生机,补充一些流失的精气。   灵泉水确实有用,伤口洗了几遍后已经不再黑了,渐渐露出了皮肤应有的颜色。只是谭墨还是没有醒来。   香玉再次给他把了一下脉,效果并不明显,只是脉搏平稳了,却不强健。说明体内的毒并未清除,只是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小墨,你可千万不要有事。”香玉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不会配制解药,她第一次后悔当初没有跟师父多学点毒药方面的知识。   再次嘴对嘴地喂谭墨喝下一杯灵泉,脉搏稍强了一些,但是人还没醒来。香玉有些急,可她纵有万般手段现在也使展不出,因为这毒已经深入体内,就是银针也不知道扎哪里好了。   “可恶!”香玉恨恨骂了一句,“谭墨,叫你再逞强,这下尝到厉害了吧?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呀,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也不是那被风一吹就倒的千金小姐,你用得着吗?要是让我早点知道的话,何至于这毒会深入四肢百骸!”   若是有现代科技,说不定还能用手术清毒,用专业仪器分析毒物的成分;可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真的是毫无办法。她能做的只有喂谭墨灵泉水,维持原状等齐震来。   但香玉不甘心,她不信空间里就没有解毒药了。虽然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找到下毒之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再对证下药,可是香玉没时间也赌不起。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母鸡下蛋的声音。空间里的蛋也快成堆了,而原来养在空间里鸡也是越来越多。   “可以试一下。”香玉眼睛一亮,她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用这些鸡来试毒。   说做就做,香玉将谭墨伤口的血挤出一些来喂给这些鸡吃,再找空间里可以解毒的药草喂给鸡。希望能找出解百毒的灵药来,她连大补之药都没放过,像人参黄芪这类药喂完后好像没多大作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凡是药都筛查了一遍,最后只剩下灵泉里面的彩色荷花了。这荷花已经盛开,闪耀着七彩的光芒,香气扑鼻。   这是香玉最后的希望,她跳下灵泉从上到下都采了个遍,连灵泉底部的藕都切下了一块。将这些一一喂给剩下的半死不活的鸡吃。   又给谭墨喝了一次灵泉水,香玉听到了外面小花的声音。   ☆、第266章 铤而走险   第266章 铤而走险    “小花,啥事?”香玉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想着要不要把谭墨从空间里移出去?可若是不移,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有着大小灰的看守,别人可能不会进来,可义父回来后一定不放心,定会闯进来,到时看不到谭大哥那就麻烦了。 ()   可是,要是没有空间精纯灵气的滋养,谭墨的情况会越来越差。还得按时给他喂灵泉水,真的是左右为难。   小花在门外哆哆嗦嗦地说:“少,少奶奶,那人,那人又来了。”   香玉一惊,“谁?花倾城吗?”   小花道:“是,就是那个花,花倾城。他,他好像没受伤的样子,说是,说是来讨药!”   “讨药?”香玉暗恨,“你告诉他,拿解药来换!”   香玉自己出了空间,把门一开,看到花倾城已经站在门口了。正在跟楚天生和青竹对峙,而大小灰也像如临大敌一样站了起来。   再看花倾城,这人好像跟昨天见的时候不一样了,此时的他容貌依旧,只是少了妩媚多了几分男人的英气。这才像个男人样!   不过,这不大可能啊,不是说这人受得伤极重吗?   香玉怀疑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怀疑了,连狼也怀疑了。大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没钝啊!   “你是谁?”香玉不相信这是真的花倾城,或许是他的兄弟也说不定。   花倾城冷着一张脸,听到香玉问话才微微一笑,“在下花倾城,怎么?小娘子不认得了?   他这一笑,香玉才感觉出那抹轻佻,这不是花倾城那人妖是谁?疑惑道:“你吃了灵丹妙药吗?”   花倾城没回答,只道:“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我家兄弟伤得太重,给点吧。”   “拿解药来换!”香玉也没多话,开门见山道。   “好!”花倾城竟然也没意见,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是解药。”   香玉再愣,她哪里有上好的疗伤药呀,无非就是多了味灵泉水。这水对于外伤有着奇效。   看香玉没动,花倾城又道:“你不想救你家相公了吗?还是等你相公死了,跟着我。我倒是不介意,哼哼!”   “混蛋!”香玉脸面瞬间变黑,要是她会功夫的话恨不得在他身上刺出几个血窟窿来。但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动怒是没用的,“我相公中的是什么毒?把里面的配药说一遍。”   花倾城认真地看了眼香玉,“你懂医术?”   “不懂,但我可以告诉懂的人。”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花倾城的嘴角蓦地翘了翘,“要不然……。”   他身形一动,瞬间抓住有点吓傻了的小花,扣住她的脖子道:“我拧断她的脖子。”   香玉一下子变得极为被动,怎么就没想到小花他们呢。   小花被花倾城使劲抓着,脸面一下子变得惨白,要喊却喊不出声来,那种恐惧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忍。   香玉咬牙道:“你放了小花,我给你疗伤药。你说对了,我这里确实有上好的疗伤药。”   “少奶奶!”青竹和楚天生齐声道,在他们眼里小花不过是个奴婢,香玉大可不用管。   赵大一家,还有小红都急急地看着香玉,他们是想救小花的。   香玉道:“小花,别怕。放轻松,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的。”   从这里她也看出青竹和楚天生的冷漠,便做了个决定,要把谭墨留在空间。要是他们二人有坏心的话,就算是福伯在,也不能阻止青竹和楚天生。何况这二人能作谭香园的护卫也是畏惧于谭墨的武力,所以……靠不住,他不放心把谭墨一个人放在家里。   随之,香玉又道:“花倾城,你放了小花,我这就给你疗伤药。”   香玉进屋,装了一瓶灵泉,又拿了一些止血药,便走出小屋,再次嘱咐大小灰,“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着。谭大哥在里面,不许任何人进去碰他,就是义父来了也不行。”   也就是在刚才,她突然有种很玄的感觉,花倾城是不会这么空手而归的。说不定还会拿她作人质,毕竟那个大壮伤得极重。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有空间这个大神器,安危不会有问题。或许还可以拿到解药,甚至是了解陈南和他们的关系。这个险她决定冒了。   花倾城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嘿嘿笑道:“有胆量,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怜爱呀。”   青竹道:“少奶奶,你不能过去。花倾城善用毒,我怕他……。”   香玉摇头,“放心吧,我相信他不会乱来的。小花,别怕,在家等我回来。家里的生意也别落下,你们该干啥干啥,我一会就能回来。”   赵大抹了一把泪,一咬牙,“少奶奶你别去了。这是小花的命呀!”   “不,我们谭香园的人,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人的。”香玉来到花倾城身边,伸手道:“解药!”   花倾城把小花往边上一扔,也伸手道:“疗伤药!”   香玉将另一手上的瓷瓶递了过去,而花倾城也是如此,二人互换。   眼看着就要交换成功,花倾城嘴角突然来了个不坏好意的笑,脚上蓄力身形一动,他的手便扣在了香玉的脖子上,而香玉手上的解药却是不见了。不用说也知道,定是到了花倾城的手里。   “哈哈哈!”花倾城大笑,“人与药,花某人都要!”   正说着,香玉打断他的狂妄,轻声道:“小楚,青竹,家里就靠你们了。陈南,我回来时想听听你的解释。”   “我……。”陈南护着牛佳燕,表情纠结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好。   “哼!”花倾城冷哼一声,“要想救她,你们知道怎么办。陈南,就看你的了。”   说着纵身一跃,三两下便消失了身影。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如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不知道如何办好。再看向身后,小灰和大灰还是一如既往地蹲坐在门口,这令他们想进屋看谭墨的情况的打算落空了。   香玉被花倾城绑架了,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无论花倾城去哪儿,她都一声不吭,能做的就是用心记下路线。   花倾城是往南山深处疾驰的,这路香玉均不熟悉。几乎是每一次眨眼都会换一个风景,到了最后香玉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她很清楚自己在犯险,所以每走几步便会从空间悄无声息地扔一把薄荷,这个时候的薄荷几乎都已经蔫了。空间中的薄荷依然清脆,混跟四周地上杂草中若不仔细寻找根本发现没了。所以一直撒到了花倾城在南山中的临时落脚点还没发现香玉的小动作。   一是跟花倾城的状态有关,别看他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其实他伤得很重。只是用了修炼功法中的禁忌手段将伤患遮掩起来而已。   二是香玉想看看,她走了,谭墨重伤未醒,谭香园里的那些人会怎么办?是各奔东西还是想办法来救她。若是后者,那么她决定以后的空间出产会适当地和大家分享;要是前者,那么也很幸运,终于让心怀不轨之人显形了。   她在院子里时,就已经偷偷地将薄荷放在了脚下,要是院子里那几个会功夫的是有心人的话一定会找来的。   至于始作俑者陈南,香玉还没那个时间关注。现在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解药上。   一花倾城一到在南山的临时落脚点,身上的伤再也遮掩不住了。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将香玉粗暴地扔到一边。   再看此时的花倾城,脸面惨白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胸前和后背已经渗出了鲜血。脸上的线条也变柔和了不少。   “还是不行啊。”花倾城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扭头看了眼香玉,问:“你不怕?”   香玉是真的不怕,拥有空间怕啥?便微微一笑,“你果然是装出来的。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抓我,真是不自量力。”   花倾城突然嘴角一咧,哈哈笑了起来,手指捏了粒石块,“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解决了你?”   香玉直直在盯着他问:“为什么?你的目标是陈南,我和谭墨可没惹你。”   花倾城倒也直接,“为了你。你身上有股我需要的力量,所以我要得到你!”   此话一出香玉脸面一变,哼道:“难道你想吃了我?你凭你现在的身体?”   “哈哈!”花倾城再笑,“吃的方式有多种,占有也是一种吃!”   香玉终于紧张起来,握紧藏在袖中的袖珍手弩,冷声道:“你试试看!”   花倾城道:“只有心甘情愿才会对我的功法有帮助。”说着咬牙扣住香玉的手腕就往临时的窝棚里拉。   香玉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松了一口气。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鲁莽了。   进了窝棚,花倾城道:“救活他!要不然,你死!”   香玉冷声道:“解药!不给解药就算是死也不救他。”   花倾城沉着脸扔出了解药瓶,“要救谭墨可得抓紧了,明日不服解药的话,必死!所以明日之前,你得把他救活。要不然吃了你,再让你给他陪葬!”   “把我的伤药给我!没有伤药我怎么救!”   花倾城转身就走,“这伤药是我的。听说你有不少这样的救命水,再拿出瓶来吧。”   香玉一愣,“救命水!”   他怎么知道救命水之说?   ☆、第267章 荷花有妙用   第267章 荷花有妙用    “救命水!”香玉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花倾城脚步未停,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很快消失在眼前。 以香玉现在的眼力,在这青翠的山林之间还真看不到刻意隐藏的人。   “哼!我一定会弄清楚的。”香玉握了握拳,挑开临时茅草屋的布帘子走了进去。她此时只能救那个伤重至极的大壮,力争在明日之前搞清楚这瓶解药的成分。   进入茅草屋,香玉条件反射的捂了鼻子,这屋里的味呀,真是太难闻了。腥臭,霉烂的味道直钻鼻翼。   再看那个大壮趴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脸面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颜色,灰败的像没有生气的人一样。   香玉强忍着不适,往这个大壮嘴里塞了一小片紫参。再麻利地解开包裹着的布,这一看,差点让香玉吐出来。   那伤口不但渗着血,还往外流着脓,伤口边缘已经偏黑色,一看就是带着毒的。这腥臭味也是因为这个而来。   带上自制的皮手套,香玉取出一小陶瓷盆的灵泉水,用干净的布慢慢地擦着。几乎是灵泉水跟伤口接触后,那沉着在皮肤上的黑色便会立即消失。灵泉水有极佳的杀毒效果。   这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香玉决定用针线缝合起来为好。便取出在空间里一直没用得上的自己特制的针和线,如缝衣服般缝合伤口。   这个时候的麻醉药很珍贵,香玉手上也没那个方子。反正这个大壮还在昏迷中,想来也感觉不到疼。   缝合伤口这事儿对一个现代社会的医生来说是最基本的职业技能,自然也难不倒香玉。   只见她穿针引线,拿着弯曲的针,用特制的线如缝衣一样上上下下缝了起来。那样子真看不出来这是在缝合人的血肉。   香玉边缝边啧啧道:“真是便宜你这个坏蛋了,这针是我让蔓儿爹花了大气力打出来的呢。还有这线,不知试验了多少回才找到这么合适的。缝合了可以不用拆的,过不了多久就能哪皮肉长在一起。真是,我还真是心太软,按理来说,应该见死不救才是。”   刚刚缝合了一条伤口,香玉就看到大壮的额头冒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行,我得快点。人要是醒了,可就麻烦了。”   一针又一针地往下缝,她下意识地不看大壮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快醒了,而他一醒,香玉觉得可能会缝不下去的。   “啊!”就在香玉再次缝完一条深深伤口后,大壮醒了,发出阵阵惨叫。   香玉收针,哼道:“叫什么叫?再叫我接着缝。”   大壮咬着牙扭头,就这一咬,咬住了那片紫参,脸上的表情顿时多了许多,疑惑地看着香玉。   香玉再哼道:“看什么看?那是上了年份的参,你小子中了狗屎运了。嚼嚼吃了吧。”   大壮不再说话,参是啥味他还是知道的,便使劲嚼了起来。越嚼越能感觉身上的热量足了,再次扭头看香玉。   这一看吓了他一跳,赶紧咽下嘴里的参,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香玉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吃完了?我的救命参不错吧。”   大壮有些羞愧,但身为杀手不该有人类情感的,便冷哼道:“你怎会在这里?拿针做什么?”   香玉的脸面也是一沉,冷声道:“不想死就闭嘴!你以为我愿意救你?记住,你欠我一片五百年老参片,这辈子还不上你就下辈子还。”   说着她不管这个大壮是不是乐意,立马动手缝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再没有之前的轻柔,甚至有些粗暴。但这个大壮还真的忍了。   最后香玉看到他背上血迹斑斑的缝痕,再次用那剩下的灵泉水擦干净伤口后,上了金疮药,便草草地用绷带绑了起来。   然后,香玉又道:“伤口处理好了,若是恢复的好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结疤。若是不好?小命没了也是正常。”   随之走出茅草屋,脸面变得更加难看。   “青竹和楚天生竟然没来,实在是……高看他们了!”香玉低声自语,走到茅草屋的另一边,拿出解药看了起来。   空间里的时间香玉设定到了几乎静止的状态,也就是说谭墨的伤势暂时只会停留在这一刻,不会放更坏发展。   瓷瓶里只有一粒解药,如半个鸽子蛋大小,但全身乌黑,却散发出一股异香。这香味让香玉皱眉头,嘟囔道:“不像解药啊。”   起身,走到茅草屋的后面,此地草木茂盛,弯下腰便能看不到人。四下里听了下没人,便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内一切如常,风平浪静的。啊不,要是没有那些时而蹬腿,时而惨叫两声的鸡的话……。   香玉没多看那些状况不妙的母鸡们,先为谭墨把了下脉,然后香玉嘴角微翘,“很好,脉相平稳,看来这毒是控制住了。”   给谭墨重新喂了灵泉水,这才看向那些挣扎中的试验鸡们。   有几只已经没有什么气了,喂了灵泉水的还活着,有的能走动,可是有一只却是活蹦乱跳的吃着青草。   “这是……。”香玉眼睛一亮,空间里似乎还藏着不得了东西呀。   她用精神力控制住那只活蹦乱跳的母鸡,发现这正是喂了七彩荷花瓣儿的那只。   “太好了。”   再次摘了一片荷花,这次好好的观察了荷花,发现这荷花如玉质般通透,也并非一戳就破的。将这片荷花掰了一点喂给一只半死不活的母鸡,几乎是在瞬间,这只鸡便起来了,精神还特别好。   香玉笑道:“原来是七彩荷呀,这才空间里最好的宝贝!”   再次拿出花倾城的解药,小心翼翼地刮下了一点沫子,随手又抓了一只半死不活的,再给那吃荷花解了毒的鸡也喂下了点。   到底这解药是不是真的呢?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香玉冷笑道:“花倾城果然不安好心!”   那根本就不是解药,是更加致命的毒药,那鸡吃下后便七窍流血而亡。这要是给谭墨吃下的话还不得当场要人命啊。   不过,七彩荷花还是给了香玉惊醒,另一只鸡却没受一点影响,该怎么在草地上跑还怎么跑。   香玉心里便有了底,这七彩荷花确实是宝。她决定先尝尝。这花只有七片,还有五片花瓣在上面,她毫不迟疑地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   她真没想到这味道会那么好,这如玉质般的荷花瓣竟然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主进入腹中,然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般,身体变得轻盈了。   突然感觉身上有些痒,一抓胳膊手上油渍渍的,乌黑一片。   “难道……。”香玉心中想到了一个词——脱胎换骨!   顾不上身体难受,她直接又摘了片花瓣塞到谭墨的嘴里。看到谭墨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才去了另一个专门用于洗澡的池子清洗起来。   这里的水也是引自灵泉,香玉在里面洗得不亦乐乎。有了七彩荷花瓣,她心里这口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至于以后怎么圆场,就交给谭墨吧。   从自己的身体的反应来看,这七彩莲花应该是个宝物,光花瓣就是这么好的效果,那莲子呢?还有莲藕应该也是极好的。   香玉心里美滋滋的,看来以后要好好地关注这株荷花了。此时看那略有些灰色的天也是极美的。   “唉,要是以后每天都是美美的洗个灵泉浴那该多好呀。”擦擦胳膊,洗洗脚,香玉自言自语道。   “你若是想,每天都可以洗。”突然,谭墨的声音飘入耳中。   “哗啦!”一声,香玉从水里光着身子站了起来,惊喜道:“谭大哥,你醒了?”   谭墨的眼神全聚在香玉的身子上,目不转睛道:“嗯,那荷花瓣儿果然是宝贝。不但解了我身上的毒,还让我的功力更上一层楼。要是现在再跟花人妖交手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捏死他。”   香玉美美地笑了,“那就好。哎呀!”   止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清洁溜溜,赶紧地又蹲在水里,嗔怒道:“你看啥看呀,还不快来洗洗,身上肯定臭死了。咦?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吃了荷花瓣呢。”   谭墨嘿嘿笑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快步来到香玉身边,也不顾不得身上脏,直接把香玉抱了起来。   嗓音低沉道:“小玉儿,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香玉嫌弃地往外推着他,“再不洗洗,大福星也会被你熏死的。”   “你来帮我。”谭墨突然很无耻地拿起她的手往他下面放,“你来洗这里!”   “你这……登徒子!”   ……   待两人梳洗完毕,重新换上新衣后。香玉坐在草地上,任由谭墨为她梳头,“谭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吃了荷花瓣儿?”   “因为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但因为毒的原因我动不了。”谭墨轻声道,“这株长在灵泉中的荷花果然不是凡物,刚才我们身体应该是在排除杂物。堪比洗经伐髓的灵丹妙药啊。”   香玉道:“是啊,我现在也算是洗经伐髓了。你看要不要现在就教我功夫?”   “这……。”   就在谭墨想着要不要答应之时,花倾城出现在了外面的茅草屋里,二人顿时关注起他来。   ☆、第268章 阴差阳错,活该!   第268章 阴差阳错,活该!    “大壮,那小娘子呢?”花倾城踉跄着走到大壮跟前,惊讶地发现,大壮的伤势竟然好了许多。 不由地哼道:“那小娘子还真是个宝。说不定你我主仆的生死都系在她的身上了。”   “主子,你的伤怎么还……。”大壮关切地问,他发现主子的状况竟然比自己要糟,难道这真是那个小娘子的功劳。   花倾城冷哼,“确实是那个小娘子的功劳。你我在来之前不是查过吗?那救命水就是她配出来的,这要是能有个十来瓶,行走江湖就什么也不怕了。那小娘子呢?”   此时听到这话的香玉冷哼不已,“还十来瓶呢,百八十瓶我也能拿出来。可你这样人就是不配有!谭大哥,这人知道救命水,你怎么说?”   谭墨的眉头立即皱得死死的,“有些不大对呀,莫非是京中的小烈出了事?”   香玉的心一下子凉了不少,“那可就麻烦了。”   大壮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地懵了,“那小娘子?小的,小的刚才没,没看到。”   “哼!”花倾城冷冷地瞪了眼大壮,阴阳怪调道:“给我找!”   说到最后嗓音尖锐的不行,整个人都有暴走的迹象,脸面顿时狰狞了,“我需要一个女人。”   若是没有女人,他花倾城就会因此变成一个女人。虽说他的功法很奇特,特别是在重伤之下的逃亡中,那种阴阳转换的法子可以救人一命。可后遗症也很奇怪,没有女子的滋养,那他极有可能变成女人,伤势还会加重。   再然后,花倾城便像疯了似的找起了香玉。那个伤势极重的大壮也惨白着脸起身,慢慢地寻找起来。   空间内,香玉的发髻也已梳好,看着跟刚才相同的衣衫,她的眼神眨了又眨。   “谭大哥,我……。”   谁知谭墨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立马否定,“不行,想也不许想。待我出去砍了姓花的。”   香玉道:“要不再等等。这二人虽说是杀手,死有余辜。但,我还是想等等,看看青竹和小楚会不会来。”   谭墨已经知道她留下了记号,也就点头同意了,“顺便了解一下花倾城是怎么知道救命水的。”   “嗯。”香玉重重地点头,这事更加重要,要是被皇家之人知道她有救命的水的话,那么后果将难以预计。   突然间,香玉觉得大明朝的下一代皇帝还是由自己人来做比较好。在没有绝对的自保之前,任何关于空间的风吹草动都极有可能是致命的。   “谭大哥,这事你得想办法问问秦三爷。要是真是他……。”香玉不放心地说。   谭墨摇头,“不可能是他,或许是军中之人吧,毕竟小齐曾经在军中用这水救过不少人的命,救命水也是这么得来的。而且这救命水也没有跟小烈说的那么清楚,只说是你无意中在南山上找到的药材加山中泉水所制。”   香玉问:“那花倾城怎么知道我有救命水呢?”   “这个……我会好好查查的。”谭墨突然对自己的一惯的坚持有了怀疑,若是真的是秦烈的原因的话,实在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香玉又道:“谭大哥快来看。”   她说完救命水就将视线一直放在空间外,这一看才发现青竹和楚天生真的找来了。说实话,她心里很开心。   虽然跟这两人的见面并不友好,可通过后来的相处,感觉此二人还算仗义。   谭墨的嘴角也微微翘起,“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空间外,青竹和楚天生寻着香玉留下的薄荷顺利找到了茅草屋,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发现这里确实有人。而且住在这里的人还受了伤,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青竹对香玉的印象除了最初的那次动手外,都很不错。焦急道:“楚兄,看来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来晚一步。”   楚天生也沉着一张脸,拿着一把薄荷叹道:“薄荷信号到此为止,要是香玉没事的话应该就在此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楚天生再次叹气,“我刚刚记起江湖中曾经有过一号杀手,外号花阴阳,我想就是花倾城吧。”   青竹顿时不安起来,“然后呢?”   楚天生道:“这花阴阳每次在伤重之时都需要与女子……咳,交合才能伤逾。我怕……。”   他话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但听到这话的人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青竹用剑狠狠地削了一下地上杂草,懊恼道:“都怪我们晚来一步!”   空间内,香玉的脸色也很精彩,看了眼谭墨,撅嘴道:“这两个笨蛋!特别是姓楚的,怎么啥话都说,当真可恶!”   谭墨微微一笑,将香玉揽入怀中,“小楚没说错,江湖上听说确实有这样一号人。没想到就是花倾城呀,真想看看没有女人的花倾城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哼,你这话说得怎么那么让人生气呢。”香玉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腰间软肉,哼哼道。   谭墨夸张地哎哟一声,然后就一个劲地哄香玉开心,“……别恼,也别气。看我一会给你报仇。都怪小楚此时才想起花倾城的外号,你说咱们把他俩撮合在一块儿咋样?”   香玉眨巴着漂亮的眸子,没多说什么,更是没有反对,只道:“看你本事喽。”   别看她平时很规矩的样子,其实她也有一颗腐女心。   “那就这么办,一会悄悄地放我出去!”谭墨笑着说。   过了好一会儿,香玉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穿件我今天的衣裳比较好,从远处看这样比较有欺骗性。”   谭墨虽然不想穿女子的衣衫,可香玉说得也对,便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还自语道:“看来我也得梳个跟你一样的发髻。好在你的发髻都不难!”   “哈哈!”香玉拿着自己的备用衣衫,哈哈大笑。   还好,这个时候的衣衫很少有合体的,谭墨这样高个子的人也能穿上,就是稍稍有点紧。   而此时在空间外面,青竹和楚天生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两人已经分头寻找了。   谭墨就在这时出了空间,香玉也将空间的坐标定在了谭墨的肩头上。如此一来,在空间里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经过了七彩荷花的滋养,谭墨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大截,视力听力和嗅觉等也都提高了不少。   他通过嗅觉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寻着这味道真的找到了快要发狂的花倾城。而此刻的花倾城双目通红,伤口可能裂开了,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人的身段好像更加玲珑了。虽说这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不恰当,但此刻这词就应该这么用。   谭墨摸了摸下巴,心想,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   接下来她便低着头以最快地速度从花倾城身边跑过。   花倾城已经被身体内的两股意念控制得不由自已,他迫切地想要个女人,可是这里是南山深处,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不见。   于是穿着女装的谭墨便彻底地吸引住了他,下意识地以为这就是香玉,本来他也是出来寻找香玉的。就想也没想地跟了上去,也想不到香玉怎会有这般速度,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想着,怎么才能把眼前的女人“吃”了。   谭墨速度很快,一边跑着还一边寻找着楚天生,同时还关注着花倾城有没有跟上来。身体洗经伐髓后可以说是身轻如燕,想甩掉花倾城那简直是弹指一挥间。   很快,谭墨找到了落单的楚天生,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哼哼,让你这个混蛋不早点提醒香玉!   其实谭墨对楚天生这人并不怎么信任,毕竟此人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咋地。坑他一把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于是谭墨加快速度,眨眼间就把花倾城甩开。再次以相同的方式引着楚天生追谭墨!   然后,楚天生和花倾城不期而遇!   花倾城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眼里已经全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只当他是个女人,因为是个女人引他来的。所以,上来就抛出一把药粉。   再然后,那画面就少儿不易了!   谭墨来到林间茂盛之处,让香玉重新带他进了空间。这个地方是他精心挑选的,刚好可以欣赏眼前的好戏。   空间中,香玉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花倾城和楚天生那么猛,那画面简直是……太污了。   “不许看!”谭墨进来就捂住了她的眼睛,“想看的话,就看我的。”   “噗!”香玉被他这不知羞耻的话笑喷了,“你这人还真是……。”   谭墨嘿嘿笑道:“就这么决定了。哼,这下子我看楚天生的脸往哪儿搁,竟然让一个小白脸给上了!”   “……。”香玉不想说话,男人有时总是爱说脏话的,她无力改变。   楚天生和花倾城的“战斗”,竟然持续了一个时辰,那战力也是够强的。   一个时辰后,楚天生光着身子如大字形躺在杂草地里睡了,腰间还好巧不巧地盖一片破布条,而抱着他胳膊趴在他身边那是看上去小鸟依人的却是花倾城。   香玉趁谭墨不注意,扒开他手指又喵了一眼,这一看发现了大事儿,“那个花倾城是女的?”   ☆、第269章 脱险   第269章 脱险    “说好不看的!”谭墨咬牙切齿道,再次用手捂住了香玉的眼睛,自己却是定晴看去,“确实如此!”   香玉生气了,拨开开他的手道:“刚才是男的我不看,现在是女的,你也不能看!”   她差点说,那个花倾城变成女子后的身材真真是没得说,前面波涛汹涌,后面翘得不像话。 还有那小蛮腰是盈盈一握!   “唉!”香玉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这真正的女人都被比了下去!”   现在的香玉,完全不想看外面那光身子的二人。   谭墨笑道:“再怎么好看也是个假女人,我可是个正经男人,对假女人完全不感兴趣。倒是我的小玉儿,再过两年一定也是前凸后翘,你那屁股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   “不害臊!”香玉嗔怒一句,“快说说看咱们现在该咋办吧!”   谭墨哼道:“放我出去。我要当面踢醒楚天生,让他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过,那个花倾城的功法还真特别,硬是将自己变成了女人,而身上的伤似乎一下子好了。”   香玉再次偷瞥了一眼,“嗯,确实够怪的。也很玄幻,竟然有这样的功法,这世界真的太不一样了。”   她说的是跟她所熟悉的现代,这简直是带着神话色彩的一个世界。先是自己的空间,又是眼前的男身变女身,还有没有更玄幻的?说好的是种田过日子呀。   谭墨也知道玄幻是什么意思,毕竟有着一位来自现代社会的娘子,耳濡目染下也懂了不少新鲜名词。不以为然道:“这世上最玄幻的就是我们所在的南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走出过。但是听说里面是有着珍宝的,好像还有传言说是以前还见过仙人出没。”   “呵呵!不大可能。”对此传言,香玉只有呵呵一笑,仙人?真的好遥远。   不过,她还是放谭墨离开了空间,因为那个玉体横陈的女人原是男人,也就不在意了,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谭墨出来后看也没看花倾城,只是用脚踢醒了楚天生,“醒来!”   这一踢是用了内劲的,楚天生从梦中惊醒,半边膀子都有些麻痛。但是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未着寸缕,而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这,这是……。”清醒过来后,楚天生便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脸面蹭地一下就红了。然后再变白,他竟然跟一个男人那样了,他感觉胃都在绞痛,好想吐!   谭墨哼道:“你做的好事,你来负责!”   楚天生很无奈地说:“是,少爷教训得是。”然后咬牙切齿,“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谭墨用打趣的声调说道:“他就是花倾城,杀了有何用?看样子像个女人,这应该多亏了你的功劳吧?”   “我……!”楚天生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破布条,有些凌乱,有些迷茫道:“我,我记得看到了少奶奶,然后追了上去,不知道怎么就眼前一花,头脑发热,就,就不由已了。”   谭墨面无表情道:“你中了花倾城的.春.药了。”   楚天生懊恼地低下了头,做了个干呕的动作。然后又马上抬头,惊讶道:“少爷,你,你的毒解了?”   “嗯,解了。你来问花倾城,她如何得知救命水的?来我们谭香园有何目的,为何要杀陈南。”谭墨吩咐完,又道:“问完了这女人要杀要刮随你,记得早点回来。”   然后拍拍他的肩,语众心长道:“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天生无语以对,有种想钻进地缝里的感觉。   他本来对作谭香园的护还就不大情愿,但现在却有种恨不得好好做的觉悟,只求谭墨别把这糗事说出去。就算是青竹,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竟然跟一个大男人做了那种事,简直是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毫不客气地踢醒花倾城,楚天生想用暴力审问。   但是花倾城被踢醒后,却是爆发了震天的尖叫,这声法叫比女人还女人。于是,青竹和还半死不活的大壮同时往这边跑来。   谭墨却是悠哉游哉地带着香玉往山下走去,他让香玉呆在空间里,一个人便使出最快的速度往山下飞奔。   七彩荷不愧是灵药阶别的,谭墨自山林深处跑到山脚下用了不过一刻钟,出了林子还是脸不红心不跳。   叫出香玉,谭墨说道:“香玉,我发现这彩荷不但能增长功力,还能解万毒!”   香玉又看到了熟悉的路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彻底放松下来。这里正是通往香承宗鱼塘的路,再往前走一段时间估计就能发现村里人摆的摊了。   “那么我们吃了这个就是百毒不侵了?”香玉笑道,“既然是有好的东西,我也不应该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呀。教我功夫吧!”   谭墨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先教你几招轻功。再看你的习武天赋来教你。我发现我以前的想法错了,不管好事坏事都不应该瞒着你!”   香玉嘴角再翘,美眸眨个不停,“知道了就好。还不快走?天就快黑了,我怕义父着急了。”   谭墨再次点了点头,快走一步上前拉住了香玉的小手,道:“何止是义父要着急了,我想园子里的人都急了吧。”   当然急了,简直是要急疯了!   阿福从五里镇回来后就要进屋看谭墨,却被告知香玉也被坏人劫走了,而香玉临走时又让大小灰看着房门,谁也不让进去。   “这,这可啥办呀?”阿福也跟赵大一家一样失去了主心骨。别看平时谭墨都叫他义父的,可他平时也就是只做一些下人的事,像这类大事还真没拿过注意。   小花和小红二人也一直在哭,小花一个劲地抱怨都是她的错。而小红却是说着她没用,要是早点发现姓花的不对的话就好了。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老赵头叹道:“幸亏青竹和小楚去找了,少奶奶不会有事的。”   阿福哭丧着一张脸道:“但愿不会有事,可我也担心少爷呀,他到底是咋了呀。济仁堂里的人说小齐大夫就算是马上从京城往这边走,也得十天半个月呀,我怕少爷等不及……。”   说到最后便泣不成声,“少爷命苦呀,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这些人都是一个表情,担心、恐惧和无奈。   一个个表情全都落在了陈南和牛佳燕的心里,沉重无比。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这气来。   牛佳燕问陈南,“你说,你到底是谁?”   陈南一愣,“佳燕,我是陈南呀,你为啥这么问?”   牛佳燕秀气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答非所问道:“要是香玉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香玉说是不管我,找我来是给她干活的,可我心里知道,她让我来这里是为了开导我,看着我不让我做傻事。可是现在……,呜呜!”   又来一个哭泣的,这哭声让陈南极为难受,下定决心道:“要是香玉能平安回来,我就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那不如现在就说吧!”香玉清脆的声音很及时地传来!   “香玉!”   “二少爷!”   大家齐声道,看他们都没事,纠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谭墨来到阿福跟前,微笑道:“义父,我们回来了。”   阿福的心一下子松了,反而有些站不住的样子,抓着谭墨的手道:“你身上的毒……。”   谭墨解释道:“早在香玉被花倾城掳走之前就已经解了。别忘了,香玉可是个女大夫。”   “那为啥不跟咱们大伙说呢?”阿福有些责备道,想起这事儿就后怕不已。   香玉也看了眼谭墨,这事儿可不能多作解释,毕竟被一个陌生人掳去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谭墨一下子就明白香玉的意思了,再次说道:“是这样的,香玉之所以会让花倾城掳去也是我让她这么做的。然后我再悄悄地跟在后面,等花倾城不注意时再一网打尽。这不,我们回来了,别担心!”   “真,真没事儿?”阿福还像做梦一样,说道:“那小竹和小楚他们……。”   谭墨回道:“甭管他们,他们现在正审问那姓花的,用不了多久咱们就知道姓花的为啥来咱们谭香园惹事了。”   阿福这才稳下了心神,“那好,你们没事就好。”   香玉叫来赵大和赵全,父子二人把阿福送回屋,然后就让众人散了,该干嘛干嘛。   只是谭墨却叫住了陈南,“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南本来也想把深藏内心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的,便很痛快跟在谭墨身后进了堂屋。   香玉拉着牛佳燕也跟着进去了,跟上轻声道:“佳燕啊,你有做好心理准备没?”   “啥,啥准备?”牛佳燕底气不足地问,她此时有些怕怕的。怕陈南不是个好人,也怕自己无法面对现实。   香玉对她无能为力,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有些事是躲不过的,想开点!”   牛佳燕皱眉,“你,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第270章 陈南的来历   第270章 陈南的来历    香玉微微一笑,算是吧。   堂屋内没外人,就他们四个,对桌而坐。房门紧闭,一壶茶,四个茶碗,就这么简单。   谭墨给每人斟满一杯茶,神色清冷,“陈南,说吧!说好了,你可以继续留在谭香园,说不好,你爱去哪去哪,我也好跟牛师傅交待。”   “我……。”陈南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让牛佳燕焦急不已,“陈大哥,你到底是咋了,说呀!这里又没外人,你怕啥?你不说,我先说了。”   香玉一愣,“好啊,我早就想听佳燕说了呢。不如就你先说吧。”   牛佳燕再次无奈地看了陈南,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和陈大哥是在四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们一家还在京城……。”   在所有人都怀疑陈南的时候,她是陈南坚定的支持者,因为陈南曾救过她的命。这事儿她没跟任何人讲,从此后她便经堂去看陈南的戏,一来二往便熟悉了起来。   三年前他们一家搬离京城时,陈南还挽留过她,可那时她只是对陈南有过好感,并不知男女之间的情事。   再次与陈南相遇是在三年后,也就是不久前,她正在家里绣一块复杂的绣帕,一时竟没发现有人潜入了她的闺房。   “我当时只顾着绣帕子了,哪里还能听到有人进来呀。”牛佳燕叹道。   此时陈南接话道:“是,那进去的人就是我。我拿了县里的那个朱员外的银钱为他做件事,也想藉此离开戏班,就去了牛师傅家。没想到却碰到了几年不见的佳燕,她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牛佳燕笑道:“我却是吓了个半死,等认出是以前救我的陈大哥时别提有多开心了。也是从那开始我才发现,我是,我是……。”   陈南马上再次接过话来说:“我也是。就跟佳燕直说了我喜欢她,她,她也很……。”   “我就说我愿意配合他演戏,让戏班子以为他犯了事儿,也就不再管他了。”牛佳燕小声地打断陈南的话,生怕他说出羞人的话,“可我没想到,会,会给父母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香玉马上叹道:“你个傻妞!”   牛佳燕低头,想反驳发现很无力,“陈大哥,该你说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佳燕,我……。”陈南有些不敢说不出口,“佳燕,要是我说了,你,你还会理我吗?”   牛佳燕作了深呼吸,道:“这要看你到底是谁了。要是你是个朝廷的罪犯的话,你想让我理你吗?”   “不,不是。我是……。”陈南咬了咬牙,最后一口说了出来,“我曾是南越国留在京城的质子。”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好像都被陈南这话惊住了。   “质子?人质的意思?”唯有香玉不大明白这个,大明朝啥时候有相互留质子的习俗了?你以为是春秋战国,群雄争霸时呀。   谭墨顿时明白了,小声地解释给香玉听,“确实是人质的意思。只因几年前的南越国的国主野心勃勃,想趁我大明刚刚征讨完草原部落之时想趁机入侵中原。但他却不想让皇帝陛下看出他的野心来,便主动将还不满十岁的幼子送京师作质子。而他却还主动护送幼子入京师,带了一队奇人异事一路侦查情报。”   香玉一想这个世界跟前世她所知的历史有大不同,便也就没在计较为什么大明朝周围还有个南越国。接着问:“然后呢?为啥陈南这个质子不在京城,反而成了个戏子呢?”   谭墨又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那时我还生活在候府,也曾听说过这事。听说南越王本来怀着雄心壮志来面见大明皇帝的,可他低估了一件事。”   “什么?”   “老天,气候!”谭墨笑道,“南越那边常年温暖湿润,可中原不一样,四季鲜明,到了冬日更是大雪纷飞,寒冷无比。所以……。”   香玉接话道:“所以南越王就悲剧了。”   谭墨再笑,“香玉说得是。”   二人一问一答,声音虽小却完全没有顾及陈南的感受。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也听得津津有味地牛佳燕,心里说不早是个什么滋味。也没有生气的感觉,就像真的在听一个故事一样。南越国离他是如此遥远,早就忘记年少时在那边的生活了。   “佳燕……。”   牛佳燕微微一笑,“别说话,听听。”   陈南撇嘴,心里很不服气,听啥听呀,这话他来说更加精彩。便咳嗽一声接着往下说:“谭少爷说得没错。我那父王野心大得很,为了江山竟然让我跟着生病的母亲一块来京城作质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让他这事不能成他就不能成。到了京师他就冻病了,好不容易熬到到回南越,身子骨就落下了病根。人一病这野心也就小了,进军中原的事也就这么耽搁了。   可是我还有个兄长,是南越的太子。他的野心比我那父王还要大,眼看着南越国越来越好,他急了。便擅自作主张,想派人进京杀了我和母亲,然后嫁祸给大明朝,他好派兵征讨。”   “那后来呢?”香玉和牛佳燕第一次出声追问。   看来这事儿是没成,要不然陈南为何离开京城作了个小戏子呢。   陈南面色难看道:“派来杀我和母亲的人是我那大哥的心腹,母亲为了保护我就这么被刺死了。我被忠心的仆人带着逃了,从此隐姓埋名。我那仆人在一次掩护我的时候也死了,饥饿交加下我病倒在京郊的破庙里。是戏班的班主救了我,我从那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大明朝普通的孤儿。就这么安稳地过了这些年。”   听到这里,香玉皱眉问:“那你那大哥得逞了吗?毕竟你逃了,而你母亲也遇害了,那么你大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呀,为何南越还没有入侵中原呢?”   “这个我来说。”谭墨冷笑道:“南越国就是夜郎自大,中原是那么好入侵的?就是离我们更近的草原部落多少年了都没有得逞,凭他们?呵呵,我们大明朝也是人才济济的。这事被我们说成是南越质子杀人逃跑,其母以死相逼危险守卫,这里面还有南越人的接应,让南越国交出质子来。然后就相互扯皮了,到现在这还是一桩无头公案。”   香玉瞬间明白了陈南的处境,简直是两边不是人,两边都想要他的命。所以他还是隐姓埋名生活得好。   牛佳燕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也听懂了这话。此时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以后就做秦氏酒楼的管事吧,什么南越呀咱不去。”   陈南也不想回去,他早已看清自己在亲生父亲和同父异母大哥心里的地位,他就是他们为了野心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便重重地点了头,“嗯,就听佳燕的,以后我就做你家的上门女婿。”   牛佳燕的脸瞬间红了,低头头捏了他一把,“说啥呢。”   话虽这么说,看得出来牛佳燕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谭墨突然道:“这事儿难办了。既然你那兄长知道你在这里,花倾城是打跑了,可保不定还是其他人来要你的命!”   香玉也点头,“是啊,这事儿不好说。”   然后牛佳燕和陈南就都齐齐地低下头,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呢。   没多时,谭墨起身道:“等小齐来再说吧。我想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陈南,你和牛姑娘就先住在谭香园吧,花倾城没死,下一位杀手想必没那么快来。咱们五里镇离京城不近,离南越就更远了。”   “多谢!”陈南这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道谢。   送走他们,香玉和谭墨对视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抱住了谭墨,“你说,咱们以后的日子会不会不得安宁了啊。”   “不会!”谭墨斩钉截铁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种药养花,种菜种田都行。该干啥干啥,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坏人有机可乘。”   香玉美美地一笑,拿着手指头戳着他的胸道:“你别忘了还要教我武功啊。”   “当然。”谭墨笑道:“走,天不早了,先回房歇会,再出来吃饭。”   二人便手拉手回卧房。   香玉的前脚刚踏进房门,突然叫道:“空间要升级了,别等我……!”   放还未说完,香玉便不见了。   “香玉,香玉!”谭墨急道,香玉消失的速度极快,连他都没能握住香玉的手。   他的心里突然空空荡荡的,失落得不行。回到屋内,关上房门,坐在大床上等香玉,此时的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如果武功再强一些会不会就能跟香玉同进退了呢?”谭墨喃喃自语,他从没有比现在更渴望力量。   天渐渐地黑了,香玉还是没能出现,谭墨早已是坐立不安。但空间是香玉的,与她性命相关,他再焦急也没用,便盘膝打坐练起功来。   心情平静下来后,小花便准时来叫他们吃晚饭,“少爷,少奶奶,晚饭好了。”   谭墨冷声道:“饭先留着。”他此时真没心情吃饭。   小花应了一声,又说道:“青竹回来了,说是有事要向少爷回报。”   ☆、第271章 空间由来   第271章 空间由来    “青竹?”谭墨自语,其实他并不担心青竹,这家伙话虽不多却是个老江湖,比楚天生这爱惹事的人不一样。   小花接着说:“少爷,青竹现在东屋准备吃饭,你看,要不要让他过来。”   谭墨起身道:“不用,我过去。”   他确实有些想知道楚天生和那个花倾城的事,因为香玉也想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怎么了,是相杀呢,还是因为一场露水夫妻而变得相爱了。   “呵呵!”起到这里,谭墨不由自主地笑了,他的小玉儿就是鬼点子多,还好花倾城变成了女人,要是男人的话他头一个削了他。   不过,花倾城的武功路数还真特别,或许这个世上是真有能人异事的。像自己的母亲就对花草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而香玉更是有着空间。   谭墨突然很想多了解一些这样的事,就算是这辈子和香玉在这洛乡村度过余生,他也想做个有抱负的好农夫!   东屋内,小花等人直接取了晚饭去外院的屋里吃。只余谭墨和青竹守着半桌子菜,一言不发的大眼瞪小眼。   新改建的东屋很大,被香玉改造的有点像敞开式厨房的样子。在放案板和水槽的另一边就是一个餐厅,一面高大古朴的木质方桌,几把质地相同的靠背椅子,没人的时候放上一盆鲜花,吃饭时候撤掉,简单而又实用。   此时的方桌上,大盘小盘摆了不少菜,两个小蒸笼里还有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和菜肉包子。   那香味呀,可把青竹馋坏了,心想,赵嫂子的手艺又好了,这包子的味儿可真勾人。可是他不敢拿着吃,因为主人家还没吃呢,他这个作护院的怎能越过主人家?   只是那眼神看了谭墨再看包子,看了包子再看谭墨,想吃的意愿傻子也能看懂。   “吃吧,边吃边说。”谭墨早就看懂了,先拿了一个菜肉包子往嘴里塞。   青竹如蒙大赦,“嗯,好。”   说着他也拿起一个菜肉包子,三两口就吃下了肚。男人嘛,都是食肉动物。   待青竹吃了个半饱这才开口说话,而谭墨吃了一个包子再也没心思吃了,“说吧,小楚呢?”   青竹道:“小楚和那个花倾城打起来了。”   不出谭墨所料,嘴角微微翘了一翘,“谁赢了?”   “花倾城!”青竹幸灾乐祸道,“不过,花倾城怎么会变成女人了。还缠着小楚要他负责,那性情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真是怪哉!”   这也在谭墨的预料之内,“接着说!”   “小竹说他搞不定花倾城不回来见你,让我来给你送个信儿。这个花倾城他能搞定,该问的也能问出来。”青竹认真地说,“我相信他能完成。”   谭墨又道:“那个大壮呢?”   青竹道:“我把大壮擒来了,正绑在外院,半死不活的样子!”   谭墨起身,“慢慢吃。那个大壮就先晾着,别把他饿死了就行。”   “少爷放心,不会死的。少奶奶的医术高明着呢!”   谭墨此时已经背着手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撇撇嘴角,恶狠狠地说:“先饿他两天再说。”   “是!”青竹爽快地应下,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包子,饿着好,这样就没人跟他抢包子了   谭香园的饭菜一向好吃,虽然香玉做的菜是最好的,但孙氏几人做的也不差。吃了这里的饭菜他会感觉身体十分舒畅,连平时练功之时都感觉到了进步。所以,他才这么乐意当谭香园的护卫,这年头没实力怎么闯荡江湖!   谭墨还是揪着心进了卧房,少了香玉,哪怕红烛点得再亮他都觉得心里冷清。   “香玉,你快出来!”谭墨像个孩子一样倒在床上打着滚,好想抱着媳妇一起滚呀,这床那么大,不滚真对不起这么大的地儿。   如此滚了半刻钟,谭墨目光呆滞地盯着锦帐的顶,上面绣着并蒂莲。再次自语道:“香玉,还没好吗?我受不了了。”   他感觉好无助,假如生活中没了香玉,他这一辈子该怎么过?   “来了。”香玉的声音如同天籁瞬间拯救了谭墨。   “香玉!?”谭墨骨碌一下爬起,四下里看了又看。   眨眼间香玉就出现在谭墨身边,正冲着她笑,“我回来了!”   谭墨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不放,“小玉儿,下次记得带我一起走。”   香玉也双手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地点头,“好,下次带你一起。走,我们去空间看看,我发现了好东西。”   说话间,二人出现在空间内的大枣树下,还是相互拥抱着,久久不放。   等谭墨真正的感觉到香玉回来了后,才将她放开,笑道:“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谭墨的眼里只有香玉,进来空间好一会儿了始终没有看过空间的变化。   香玉拉着谭墨给他介绍,“谭大哥你看,空间是不是大了,这灵泉水是不是也多了?还有枣树也变粗了,更重要的是又多了一株七彩荷。还有呀,你看那边!”   谭墨顺着香玉的手往那边看,那里是他们搭的放空间出产的小竹屋边上,凭空多出了一间二层小楼,看上去不大却很精致。   “好东西在里面吗?”   “嗯,在里面。我们过去看,你一定喜欢。”香玉拉着他往那边走,“知道吗?你这次就算不教我功夫都不行了。”   谭墨饶有兴趣道:“此话怎讲。”   香玉开心地说:“进去就知道了。”   推开朴实的木质门,里面的摆设也毫不起眼,不过,识货的谭墨却发现这里面的家具竟然都是金丝楠木的。还有个书架,一个箱笼,用的却是紫檀木。   “这空间的原主人不简单呀。”谭墨自语道,“你是说这里面的书吗?”   香玉笑了,“是啊,我发现这书里有几本武功秘笈,里面有专为女子准备的。你说我不练岂不浪费了。”   “看看再说。”二人携手往书架走去,谭墨伸手拿起一本书来看,也不知道是触动了怎样的机关,眼前竟然模糊起来。   “这是什么?”   香玉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起来,再看用力握着自己的手的谭墨也是如此。二人惊讶不已,说好的万有引力呢?人怎么能漂起来,这不科学!   谭墨没有香玉想得那么科学,他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也相信世间是有仙人的。毕竟神秘的南山就在人们眼前。   “不要怕,有我呢!”谭墨用了比平时多数倍的力量将香玉拉到身边,静静地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与其说他们是漂浮的屋子里的半空中,还不如说是来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空间,四周的影象全看不见了,在他们身边有着一层莹莹的光照着。而此时他们的周围全处于朦胧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也或许过去了许久。从他们眼前的朦胧雾气中走出一人,这人是个青年,穿着淡青色衣裳,梳着高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细看这人却是由光线组成,可以说并不是人,因为看不大清脸面。   “很好。”这青年看到他们的一刹那便点了点头,“看来空间已经觉醒了。”   谭墨警惕地护住香玉,问道:“前辈是何人?”   青年人指着香玉道:“小丫头,我是你的先祖,这空间是我留给后人的礼物。平时封印在后辈体内,以胎记的形式出现。只有在灵魂强度和血脉浓度够了的情况下才能开启。你,很不错。”   香玉突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或许现代的她和这个时候的香玉原本是一个老祖宗,机缘巧合下就这么合二为一了,这才勉强达到要求。   未待香玉说话,青年人又道:“我早在多年前已不是这个位面的人了。在走之前留下空间是想庇护后人,我选的这条路极为难走,你等能不走就不走,若是想走定要三思而行。这里有几本功法,可以试着练习。但想要修行必须是我的血脉后人才行。”   谭墨急了,他可不想以后被香玉保护,连忙问道:“前辈,我是香玉的相公,也不能修习吗?如此怎么能保护香玉?”   青年人眼神闪了闪,好像在想事情。   香玉也很紧张,其实她不喜欢打打杀杀,更喜欢种菜种花。想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和自保,也很希望谭墨也能学。   青年人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你确定要学?”   “要!”谭墨斩钉截铁道。   青年人笑了,伸手一指,一道亮光将香玉和谭墨缠绕,然后双方眉心出来一点血,相互融合后又各自飞回眉心。   “好了,里面的功法你们可以随便学。”青年人说完,身体也逐渐模糊起来,自语道:“后人终于开启了空间,说明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哈哈,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吧。走了……。”   眨眼间,香玉二人眼前的亮光不见,他们还是处于小楼的一楼。   “谭大哥。”几乎是在一瞬间,香玉便明白了刚才她的老祖宗对他们做了什么。   谭墨微微一笑,“香玉,我愿意。不过,你可得让自己长命百岁啊。”   ☆、第272章 杀手变怨女   第272章 杀手变怨女    香玉重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那没说名字的祖先的那一点,原来是将二人的性命交织在了一起。不过,是以香玉为主导的,就是说香玉若是有事,谭墨将会承受更重的痛苦。若是香玉逝去,那么谭墨也将跟着离世。   谭墨揉揉她的头道:“咱们看看这屋子还有什么宝贝吧。”   他们四处寻宝,一楼的书架上有不少书,但柜子里却是只有几块泛着彩光的宝石。其他的就是颇有讲究的家具了,连块银子都没有。二楼就更干净了除了一个雕刻精美的架子床外,一无所有。   “呵呵,真是个穷祖宗。”香玉抿嘴笑了,“不过我已经有了好几块宝石首饰了,这些就先留着吧。”   谭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宝石,留着是最好的,“都听你的。咱们去外面看看。”   走出小楼,二人打量起空间来。经过这次升级,不但空间变大了,连天空上也挂着一个小火球的样子。   “那就是太阳了吧。”香玉自语道。   谭墨道:“或许是吧,空间的雾气少了许多,更暖和了。还多了个小山,这山咱们也得利用起来。”   香玉马上道:“是啊,咱们可以将果树移到那边去了。还能在山上种蘑菇和木耳,这可都是好东西。”   “好,那咱们就动手吧。看着这些好地空间就觉得不舒服。”谭墨说着就挽起想大干一场。虽然加了一些地,但这些地的劳作,他一个人还是干得过来的。   香玉道:“那些书咱们以后再看吗?”   “嗯,有空再看。”   二人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那个先祖是那么的不凡,想来这些书也是如此。说不定看了这些书后,对这个世界的感观会彻底心变。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再等等吧。   空间内的时间变得很快,二人干完活又用空间出产做了顿好吃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空间。   此时外面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吃饱喝足,刚好入眠。   锦帐内,香玉睡不着,问谭墨,“小墨,你说我们吃了那七彩荷后真的是百毒不侵吗?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人说,明剑易躲,暗剑难防,其实最难防的还是毒呀,这东西从它出现在人类历史上以来,就不断地夺去人的性命。   特别是在古代的后宅,呵呵,那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妇人们,用起毒来眼睛都不眨的。这要是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那些小手段就不怕了。   香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到这些事,或许是因为谭墨的身份吧,京城那边还有一家子极品在等着害他呢。所以,她必须得时时准备着。   谭墨不知道香玉因为这个想到这么多,说道:“嗯,我想是的。花倾城那时扬了一把药粉,这粉我也吸进去了。不过,我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楚天生却不一样,像失了心智一样被那个花倾城……糟蹋。”   “哈哈!”香玉被谭墨这个说法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谭墨也笑了,“睡吧,明天事情还多着呢。”   二人就此入睡,谭香园一片宁静。可是南山脚下却是另一片光景。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着,不时来点损招,扔一个飞镖或是石块什么的。这两人正是楚天生和花倾城。   楚天生在前面逃,花倾城在后面追。逃的人骂骂咧咧,追的人也是抱怨连连。只是在这在半夜里又是骂又是抱怨的,却是件很惊悚的事。   “他娘的,老子真是哔了狗了,那小白脸咋变成娘们了。”楚天生眼看着逃不过花倾城的,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是男人他怕啥?谭墨交待的事还没完成呢。   就这么停下一会的功夫,花倾城便追了上来,风情万种地冲着他一笑,“再跑呀?”   楚天生冷哼,“老子累了。”   花倾城马上甩了甩鞭子,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也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再跑,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楚天生一点也不怕,痞赖道:“你真是女人?我怎么觉得还不如你做男人时来的温柔呢?”   “闭嘴!”花倾城怒发冲冠,强忍着没动手。   楚天生却还是不知死活道:“说说你到底是谁吧?小爷不信有人会从男变成女!”   “哼!”冷声过后,花倾城手中的鞭子甩起,“我再说一遍,我本来就是女人!”   楚天生躲过了这一记冷鞭,还是不相信道:“这不可能!”   花倾城眼神突然暗淡,轻声长叹,“在我十五岁之前一直是女儿身。”   此时的她倒是有点女子的味道,楚天生突然不那么讨厌这人了,好奇道:“为什么?”   花倾城接着说道:“十五岁那年我跟着师傅上山采药,失足掉入一个悬崖,我本以为死了,但在我醒来后,发觉我竟然成了个男人。从此以后便时而清醒时而沉睡,就好像还有另一个我在我体内似的。”   这话成功勾起了楚天生的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当我醒来后就能得知我曾经做过什么,我想改变,却无能为力,因为用不了一天我便会再度沉睡。梦中所作的一切都是我这具身体做的,我很痛恨!另一个我竟然改变了我,还……哼!”花倾城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皮鞭,恨恨地说:“以后,谁也不能把我再变成男人!”   说到这里,她笑了,媚眼如花地缠上楚天生,“说起来,还得多谢你呢。是你破了那个他的功法,而他就这么伤重消失了。我便活了!”   花倾城踩着猫步扭着腰走向楚天生,“不过,你却是破了我的身子。这事儿咱们没完,你得为我负责!”   楚天生还沉浸在花倾城话中的意思,完全没听到花倾城在说什么。   花倾城也就顺利地缠上了他,嘿嘿笑道:“怎么样,娶我吧?”   “什么?”楚天生这才反应过来,“休想!”   于是二人便再度打了起来,楚天生无论使出什么招都不是花倾城的对手,连洒出一包迷.药粉也被花倾城顺利打散。然后花倾城也洒出了自己特制的药粉。   再然后,楚天生便不能控制自己了,喘着粗气抱起花倾城就往林里钻。   “咯咯!”花倾城大笑,“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   说来奇怪,她在梦中分明看到自己中了很重的伤,几乎要死了。可是醒来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连胸口被谭墨刺的剑伤也消失不见了。   这事以后再探究,眼下最重要还是搞定这个男人。想她花倾城虽说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然在梦中也学到了不少下三滥,但从一而终的思想却从来没忘记。   林中的草地上再次上演春宫大片,两具胴体紧紧交缠在一起,不时发出暧昧的哼哼声。简直是将这野外当成了洞房,好在深山密林没有人烟。   黎明时分,楚天生捏着眉心,头痛不已。无比幽怨地看着如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觉得人生就此灰暗起来。   “唔,你醒了?”花倾城看到了他的幽怨,却没有动,然后很女王范儿地说:“看不出来,你还很有两下子的嘛,伺候得不错!以后就这么干!”   “干你……。”楚天生没骂出来,他可不想再成为这女人的玩偶了。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花倾城很直接地说:“娶我!反正我也没家人了,师傅早在几年也不在了。你夺走了我的清白当然得娶我了。”   楚天生嘿嘿笑了,“我就是一护院,没那个银钱养家糊口。”   “我有。”   楚天生此刻无比庆幸他是谭香园的护卫,可以将花倾城的推给谭香园的主人来处理,他只要完成谭墨的吩咐就是。   “我来问你,你要老实回答,说不定我会带你去谭香园。”他说这话也耍了个心眼,只说带他去,没说将她怎样。   花倾城变成女人后就彻头彻尾地成了女人,而楚天生也在她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反正都要跟以前划清界线的,不如就依了他。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   楚天生便问了她为什么来杀陈南的事。   花倾城笑道:“这事是另一个我做的,那个我既然死了就与我无关了。反正我是不会回南越了,自然也不会跟南越太子交差。”   “是南越太子派你来的?”   “是。至于那救命水也是南越太子听人说的,说让我来找找这边还有没有这种灵药。不过,我听说,那与南越太子联系之人的身份可不低。”花倾城笑语盈盈道,“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就想办法为你揪出来。”   说着她必又再度爬到楚天生身上,一副极为想要的样子。   楚天生嫌弃地扒开她的手,哼道:“欲.求不满的女人,不必!天亮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就拢了拢身上的破布片,趁着天还不大亮,飞快地往谭香园赶。   花倾城也整了整衣衫,飞快地追上去,“哼,休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正好我没处安心,谭香园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第273章 京中新消息   第273章 京中新消息    早饭后,香玉便看到了穿着一新的楚天生和穿着一身破烂,怎么赶也不走的花倾城。   如今谭香园里住着不少人,大家都是被花倾城那尖锐而又霸道的嗓音惊醒的。所以围在他们身边人就比较齐,连身子不大舒坦的阿福也没落下。   谭墨看到花倾城衣着不整就来气,哼道:“花倾城,你还敢来?”   花倾城别看恢复了女儿身,脸皮却是极厚的,嘿嘿笑道:“为何不敢?我家相公还在这里呢。作为女人自当夫唱妇随!”   “……。”一席话惊掉一大片人的下巴,这女子好生泼辣。   楚天生赶紧跳出来骂道:“不要脸的臭女人,我楚某人的媳妇可不是像你这样时男时女的家伙。不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是谁?咱不认识你!”   花倾城被他无赖的样子气到了,甩着小皮鞭刷刷地响,“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这一甩皮鞭真接将身上破布条再扯断几根,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吓得在场的几个大小男士都侧过头去,这女人真是疯了。   香玉却被花倾城这个样子逗乐了,这甩皮鞭的样子真有女王范儿。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江湖狠人楚天生有罪受了。   “咳咳!”香玉咳嗽两声道,“花倾城,你真喜欢小楚?”   花倾城收起皮鞭看了看香玉,哼道:“是你这小娘子呀,我现在对你完全不敢兴趣,不必用那种眼神看老娘。楚天生夺了老娘的清白,你说老娘要不要找他负责呀。”   “这……。”香玉也没词了,这事儿倒是真的,可到底是谁夺了谁的清白呀。   果不其然,楚天生也哭诉起来,“你这臭娘们尽会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夺了楚某人的清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花倾城立即很不要脸的挺胸凑上前,“来呀,算啊。我看你怎么算帐!”   “你……。”楚天生长这么大还真没词穷过,就是被谭墨打得起不来时也没有这么憋屈过。这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是对手,这真是要他老命了。   谭墨突然道:“花倾城你还是走吧,凭你的身段样貌找个怎样的人不行,偏偏找小楚?眼光还真是不好。”   “哦,那你说说我这眼光怎地不好了?”花倾城针锋相对道,“老娘看上的人不会差。”   谭墨道:“那不一定。楚天生现在可是我谭香园的护院,从大了说他这人的以后种种都得有我这个主人家决定,就算是他娶妻也是由我来说得算。我看他如今不是娶妻的时候,待合约期满你再来吧。”   “合约是多久?”   “十年!”   这是事实,楚天生确实跟谭墨签了十年的护院合约,在这十年里,楚天生就是谭香园的伙计。   花倾城脸面一沉,说道:“我出银子赎他。”   楚天生立即回道:“楚某人不赎身,楚某人乐意做护院,哪里轮到你来多管闲时,是吧,小竹。”   青竹在一边抱着把剑,摸摸鼻子笑了,“在下确实可以作证,我与小楚一样签了十年的护院合约。花姑娘若是真的对小楚好就不要纠缠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噗哧!”香玉又笑了,花姑娘,这还真是的酸爽的称呼。   谁知花倾城一记眼刀甩来,“笑什么?本姑娘很好笑吗?”   别看香玉的所作所为见接救了花倾城,让她重返女儿身。可花倾城就是和香玉看不对眼。   香玉立马收住表情,咳嗽一声,“没啥!你们接着谈,天不早了,小花,小红,咱们做午饭去。”   “嗳,来了!”两个小姑娘很麻利地来到香玉身后,等着吩咐。   香玉笑道:“谭大哥,今儿个想吃点啥?”   “你做啥都好吃。”谭墨幸福地笑道。   香玉道:“那今儿个咱们就包饺子吃吧。”   “行,我最爱吃饺子了。”   谭墨和香玉于平静之间秀了一把恩爱,这可把花倾城羡慕死了。   哼哼两声,身形一动来到楚天生跟前,抱起他的胳膊撒娇道:“天生,人家也爱吃饺子呢。”   “嘶!”楚天生被她抱得一个哆嗦,使劲地想抽手,“放手,你给我放手!”   可惜楚天生的功力没有花倾城高,硬是没抽出手来。   香玉再笑,“这饺子可是咱北方的吃食,用面做的。你们岭南也有?”   花倾城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是北方人。说实话我出生的地儿离这儿还不算远呢。身体出了异常后才去了岭南,怎么不能吃面了?”   “哦,好吧。那我们多包点。”香玉若有所思地走了。   她从花倾城前后的变化有了大概的猜测,这姑娘之前的举动或许是被某个厉害的魂魄占了身体吧。再次认识到这个世界也很玄幻。   香玉几人在东屋里忙活着,她们这些会做饭的每一顿都会做很多,因为人多呀,吃得也就多。   在饺子刚刚包上时,谭墨拿着一张契约来到东屋,“香玉看看。”   “这是啥呀?”香玉手上都是面不方便看,说道:“你跟我说说。”   谭墨笑道:“咱们谭香园的护卫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女子。以后你出门我也就放心了。”   “女护卫?”香玉一愣,“不会是花倾城吧?我,我可不敢用!”   谭墨道:“放心吧,花倾城立下了毒誓。”   香玉皱眉,誓言这东西真的靠谱吗?   谭墨为她解了惑,“在这个世上,人或许可以说慌,但郑重其事的立下誓言,那就得遵守。特别是我们这些习武之人,似乎老天爷记得格外清楚。那花倾城立下的誓言就是若是对我们有坏心,那么让她成为没有武功的废人,且天打五雷轰!”   “……好吧。”香玉对此没话,这誓言果然够毒,“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就得教我习武!”   香玉的习武路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决定了。   而楚天生的痛苦日子也从今天开始,他想过解除合约,谭墨也同意了,前提是他能逃得掉花倾城。   事实证明,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十个男人也不是对手。楚天生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子均被花倾城暴力破坏。   用香玉的话来说,这叫一力破万法!当然,这是香玉前世看小说学来的,没想到这个一力破万法却是让花倾城对香玉有了些许好感。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香玉和谭墨开始看空间中的秘笈了。   真正能学的秘籍只有两本,一本叫《玄女九变》是女子修习的功法,据说修到最后可以化凡仙。而另一本是给男子修炼的,叫《混沌诀》。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两本秘籍,谭墨和香玉看了又看,发现完全看不懂。   “先看我那先祖的手记吧,或许能看出点什么来。”   没办法,香玉和谭墨只好看起这东西来,但一般的功夫香玉地是修炼起来,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十天后,齐震急匆匆赶来,发现谭墨的身体好得很,当场就黑了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天知道这十天他是怎么渡过的,眼下他在京城的处境也是相当难,他们齐府门口到处都是探子。他和药一不得已换上了丫鬟服这才出了京城。   谭墨嘿嘿笑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十天前我确实中了很厉害的毒,差点一命呜呼,好在香玉找到了解药,我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哦?何人能够伤你?”齐震惊了,谭墨的功夫可不一般呀,这世上能伤他的必定也是个狠茬。   “所以我说这事儿说来话就长了!走,去我们的厢房喝一杯去,咱们慢慢谈。”谭墨也有一肚子话问齐震,便拉扯着他和香玉专用的客厅。   几个精致小菜,一壶温润的果酒,三人便谈起了正事。   谭墨将花倾城和陈南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和香玉静静地等着齐震将这话消化掉。   齐震虽然还是一脸的疲惫,脸上的胡子拉碴的,但这些都难掩他对此事的震惊。惊讶了许久,狠狠地喝了一杯酒,才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二皇子突然强横了不少,出门的阵势都快赶得上太子了。”   “此话怎讲!”这下子论到谭墨震惊了。   香玉也问道:“二哥,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齐震再次喝了杯酒,恍恍酒杯道:“小妹,酒没了,再去给二哥拿坛酒来。要好酒!”   “这……。”香玉撅嘴,这分明是想把她支开的架势。看了眼谭墨。   谭墨点头,“去吧,把你做的那坛烈酒拿来。”   香玉无奈起身,她也想知道好不好。   等香玉关上房门后,谭墨道:“说吧,香玉走了。”   齐震说话之前先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有些麻烦。从陈南一事来看,二皇子和南越国有了合作,底牌渐厚,终于敢跟太子叫板。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让人忧心的是太子,据我们的探子了解,他似乎和草原上的某个部落交往过甚!”   “咔!”谭墨直接捏断了手中的筷子,别看他身上有着一丝异族血统,可对草原上的蛮子还是很讨厌的。   不过,齐震接下来的话让谭墨的心直往下沉,“我们的皇帝陛下上个月差点去了!”   ☆、第274章 药膳   第274章 药膳    “什么?”谭墨彻底被惊住了,“那小烈的处境岂不是很难?”   齐震点头,“是啊。 小烈很清楚这一点,把自己手中的那份救命水给了陛下服用,我大哥这才将陛下成功地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虽说这事儿知道的人极少,但这不是个好现象。   让人更加摸不透的是,陛下天天让小烈跟在身边。大有扶持他上位的架势,让原本视他如无物的太子和二皇子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你知道吗?有一天小烈竟然在自己的府邸里接连遇到了两次刺杀。”   谭墨哼道:“小烈要是那么容易被刺杀也活不到现在了,他的功夫也不弱呀。改天让他来吃顿饭吧,我们好久没有聚聚了。”   “吃饭?”齐震眉头深皱,他不明白吃饭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谭墨微微一笑,“不为什么。香玉又学会了新菜。”   齐震呵呵一笑,“这事儿难办了,眼下的小烈可是陛下身边的大忙人。至少在年前是不可能出京的,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儿也难讲。他的生意已经全部交给我来管理了,真是忙得焦头烂额。我没想到,小烈的生意竟然那么多,有近一半还是跟香玉有关呢。小墨啊,你可真是娶了个女财神呀,可得好好待我那妹子了。”   说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一阵酸楚,说不清是个啥感觉。总觉得有些遗憾,有些事他是真的错过了。   “那个,小墨啊,小烈的人你就别惦记了。眼下他那边也需要人,你要是想找护院我把我的人给你几个。”齐震很快又调整心态,一本正经地说。   谭墨的眼神是凌厉的,早就捕捉到了齐震的那抹遗憾,也不接他先前的话,只回答这两句,“不必了。我这里的护院足够!你那边的安全如何?”   齐震微微一笑,“尚可。麻烦的是,皇帝陛下对那救命水越来越感兴趣了,怎么办?”   谭墨蹙眉深思片刻,“这事我来解决。等明年开春,天暖后,我和香玉去京城一回。有些事总是要了断的,希望那时皇帝陛下还健在。”   齐震再笑,“要让陛下健在还是挺容易的,毕竟有救命水。要是你这边再给几株上好的药材,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我看你来不是为我解毒的,而是来抠我家底的。”谭墨哼道,“那药草我也来之不易,没到危机时刻,我是不会拿出来的。想要,就去南山寻吧!”   就在这时,香玉觉得不能再听墙根了,从空间中拿出蒸馏过的这个时代的高粱酒推开门,笑道:“刚才说什么啦?”   齐震道:“二哥想向你讨药材呢?”   药材香玉不缺,要不是因为品质太好,她都想卖给药材铺子。   “二哥知道我种了些药?”她再次看向谭墨,“谭大哥,既然二哥要,那咱们不如就给二哥用了吧,那些药留着也是留着。用来做药妆实在是浪费!”   “真有?”齐震就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香玉真有好药,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些药,他们齐家也在京中有了话语权。   谭墨道:“有一些。这些可是从南山深处带来的种子,种出来的药材的品质自然也是极好的。”   “哦,那药田在何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齐震又愣了,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谭墨嘴角一咧,“自然也是在南山之中,寻常之地能养出这么好的药材吗?”   齐震点头,“那好,明日咱们就去看药,只要药材好,价钱不是问题。”   香玉道:“二哥,一家人谈啥钱呀。”   “不,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你是我小妹也不行!”齐震的意思很鉴定。   香玉也就出去装模作样地找样品,拿来和齐震一齐鉴定。她卖的第一批药才的价格便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过,香玉看齐震买的药材大多是补身子的,便问道:“二哥,你是不是要给某人调身子啊。你看这参乃是大补之物,这黄芪,三七也都是好东西,还有这枸杞子,可以温补肾阳呢。”   齐震微微点头,看香玉的眼神充满了欣慰,这也算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了。说道:“实不相瞒,我想拿这些药进京给皇帝陛下做药膳。陛下年纪大了,且极讨厌喝苦药,便想到将这些药材做成吃食。况且陛下这两年十分操劳,身体亏得厉害,才出此下策。眼下京城的局势难测,那个位子上的人还不能换。”   香玉笑着点头:“二哥说的可不是下策。有些药直接喝反而不如煲药膳来得好。咱们的皇帝是因年纪老迈,身体机能衰弱引起的病吧?这病可得好好的补补,一旦入不敷出的话,那这病也就成大病了。”   “香玉说得对。你看这些药材做什么药膳好呢?宫中的那些御厨会做药膳得不多,大多还都是养颜的方子。唉,难啊。”齐震看着那几株上好的药材,心里还是没谱。   香玉道:“这个应该也不难。咱们好好想想吧,我看秦氏酒楼里就有几个很好的厨子,手艺不错。咱们选出一人,再教教他基本的病理知识,将方子给他,我想就能煲出上好的药膳来,关键是秦氏酒楼的是秦三爷的人,用起来也安全一些。”   齐震笑了,连连点头,“还是我家小妹想得周到,就这么决定了。”   香玉持他面露疲惫,便让人带他早早地去休息了。   收拾好屋里的残羹冷炙后,香玉盯着谭墨看着不停,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看得谭墨心里发毛。   “小玉儿,你这是看啥呀?”谭墨真怕了她这水灵的大眼睛,那么无辜,那么惹人怜爱。   香玉哼道:“还不说吗?你知道我问的是啥。”   谭墨深吸一口气,拉她进了内屋,竟然在大白天里拉下了大床上的锦帐,郑重其事地说:“香玉,我本来就想跟你说的。我想给小齐和小烈他们也吃一片荷花瓣,你看行不?”   香玉低头沉默了,“谭大哥,空间里的七彩荷不知长了多少年才生出花瓣来。你确定我们摘了后还会再长出新的来吗?或者说是在我们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新的花瓣?我想留着给我们将来的孩子们呢。”   谭墨好一阵自责,一把将她揽到怀里道:“是我不对,是我没考虑周全。”   香玉其实不疼那荷花瓣,嘟囔道:“我只是怕他们的反应过大后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你也知道我对二哥还是很信服的,就是秦三爷……,他毕竟是皇家之人。”   谭墨无语,只是默默地抱着香玉,他也在计较得失。   香玉又道:“不过,我想可以让他们合用一片花瓣。这样的话,我想身体的反应就会少许多吧,想来一般的毒药也不会对他们怎样。毕竟那花瓣并非只是单单的解毒防毒,还有洗经伐髓的效果呀。”   “谢谢你,香玉!”谭墨认真地说道,他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了,可这两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哪怕是他被候府赶了出来,他们也没有放弃跟他做兄弟,这份情他得还。   香玉笑道:“好了,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兄弟。但是,这七彩的荷瓣怎么吃也是有讲究的,我想给二哥做成菜品吃,给秦三爷的就放在药酒里吧,希望药效不会打折。”   “好,都听你的。”   二人商量好后,便各自忙去了。   香玉独自回了空间,找出一小瓶泡制的枸杞酒,她想将一半的荷花瓣磨成粉放在里面给秦烈,至于有没有防毒的效果,只能听天命了。   不过,这枸杞酒可是用灵泉水泡制的,药效根本不用说,定是极好的。所以她决定再用灵泉水稀释一下,装在巴掌大的长颈瓶里。   荷花瓣香玉伸手就能摄过来,撕成两半后,其中一半放入药笸箩里晒着,离开泥土和荷株的滋润,这花瓣会很快脱水的。   又找了一些新鲜的百合,决定给齐震做一碗百合莲子粥。秋天即将过去,鱼塘里的莲子也获得了大丰收,用来做莲子粥的味道也是极好的。   这碗粥不多不少刚好一小碗,将那片新鲜的花瓣撕碎成百合的样子,跟粥一混合,便遮住了原本的光彩。   齐震是真的累了,简单地洗漱过后就合身躺在床上休息,可挨到床板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尽管眼皮沉重的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敲门声,“二哥,我是香玉,可以进来吗?”   齐震睁开迷糊眼,“进来吧。”   说着还打个哈欠,眼睛连看人都有些模糊,好在香玉是自家妹子,他也就不在乎那些个外表了。   香玉进来,果然没有说什么,她是知道齐震的,忙起来就不顾形象。不过,要是在人前的话,再累也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他这个样子很显然是没把她当外人。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好,香玉笑着将温度刚刚好的莲子百合粥端到齐震跟前道:“二哥,喝了我给你熬的粥,这可是我熬了好久的呢,一口也不许剩下。喝完后咱们来谈谈药膳的事。”   ☆、第279章 秀才来访   第279章 秀才来访    待谭墨走远,花倾城这才回过神,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混蛋,我竟然被唬住了!”   不过,真的很奇怪。 按理来说她也是江湖中的顶尖的高手了,怎么还能被谭墨一句话给唬住呢?但是谭墨那声“闭嘴”真的好像有魔力一样,她的心竟然是了一拍。   “真奇怪!”花倾城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来到香雪跟前,粗爆地纠起她的衣领子,冷笑道:“让老娘来送你回家!”   香雪被这话吓住了,“你,你想干啥?我,我小哥可是秀才。”   “嘿嘿!”花倾城又拿出了鼻烟壶。   谭墨回来后,直接抱住了熟睡的香玉。   后者被他勒得直接醒了,睡眼惺忪道:“怎么了?”   揉了揉眼睛发现谭墨穿了一身黑衣,纳闷不已,“你去哪儿了,发生了啥事?”   谭墨抱着她沉默了好久才道:“香玉,我有件事想跟说说。”   他还是决定把知道的事说出来,答应过香玉,以后有任事都要两人一起商量着来的。   “好,说吧。有啥事咱们一起担着。”香玉也回抱住了他,认真地说。   谭墨便把从他找香林书问香玉来洛香村时穿衣裳的事说了出来,又说了刚才去找了香雪,那衣裳果然是香雪留到现在的。不过,这衣裳最终还是不知去向。   香玉心中一紧,即气又无奈,“我知道了。这也许就是天意,要是能找到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你也别为这事烦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有吃有喝,还有一个疼我的相公。这辈子就算是找不到父母也值了!”   其实她对于寻父母并没有那么热心,毕竟她不是原身,里面早已换了芯子。之所以还在想法子找,也就是为了弄清楚原身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罢了。若是有冤情,那么自己就帮原身讨个公道。   “嗯。我明天就给小齐写信,让他留意。再让年掌柜派人去府城查查那个当铺,是不是真有一个老帐房。”   “好。”香玉笑着应下,她是不相香雪的,早已看清这姑娘的恶劣本质。而且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香玉了,那结想害她的人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她接着。   次日一早,香玉和谭墨一起练功,两人通过看小楼里的其他书,慢慢地好像能看懂那两本秘笈了。也就开始练了起来。   清晨是练功的好时机,早上的旭日带来的那第一抹阳光,在两个功法里面都有提及,说是这个时候的灵气最好。将此时的灵气吸入体内,慢慢地打通全身穴窍,最后再将这些灵气纳入丹田之中。   按理来说空间里的灵气是最浓郁的,但他们二人还是坚持早上的这段时间练功。虽然不大明白这当底是什么意思,但二人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也觉得身体素质好像比以前更加好了。   早饭过后,牛大勺和年掌柜便来了,他们带着新鲜食材,来和香玉讨论药膳的事。   当然年掌柜是极高兴的,药膳啊,光听听就是很高大的东西,没想到他们一个小酒楼都能做。   谭墨却是一句话把他至高的热情浇灭,“年掌柜,我们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三爷。想必你们也知道,三爷在京中的处境。牛师傅,这药膳你可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接手,这人极可能进宫给宫中的贵人做药膳,可是马虎不得。”   “是是,谭少爷说得是。”   有了谭墨的敲打,这二人对药膳就更加郑重了。   香玉适时地出来作好人,笑道:“行了,咱们开始吧。来,先来做一个双花鲤鱼煲。哦,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大骨汤熬好……。”   她专管说和秤药材,而牛师傅就只管动手了。很快,这一锅汤开始煲起来。   还有一个灶,香玉又接着说了下面一道药膳,“这个很简单,就是灵芝和鸽子,考验的就是大厨对火候的掌握。牛师傅,来吧!”   “好嘞!”牛大勺信心十足,他烧了一辈子的菜,对火候所握没人能比他有信心。   忙活一上午,十道药膳亮丽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午时,谭香园的人都规规矩矩地聚在东屋里,坐满了两张桌子。此时他们不再是园子里的伙计,而药膳的品尝者。   香玉道:“这些药膳都是滋补强身的,没病的也能吃。你们都尝尝味儿,说说感觉。”   谭香园里一上午就没断过香味,这味儿早勾起了他们心中的馋虫。   阿福笑呵呵地说:“那,那咱尝尝。”   他第一人端起碗来喝了口鸽子汤,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汤水。   药膳品尝大会正式开始。   谭香园外,香林书默默地盯着门楼上的几个大字,眼神中闪现惊讶,这字写得不错呀。以前是看过,但都是不以为然,可现在细细一看,真的不错。不比自己写得差呀,这个谭猎户果然不是一般人。   再看那结实的紧闭着的大门,心中为老香家没能留住香玉而感到可惜。在谭香园的另一边,靠近南山的那个方位,又是一个小门,那里是谭香记作坊的出入门。   那作坊是洛香村里第一家作坊,能来做事的人都是村里老少羡慕的对象,听说一个月能拿回不少银钱。可见香玉的生意有多赚钱了。   “唉,真是可惜了。”   香林书叹息,他来不是找茬,而是来跟香玉修复关系的。都说有了功名怎样怎样,可他却是知道,有了功名没有银钱还是抓瞎。   他不是记仇的香雪,也不是眼皮子浅的老娘,而是有文化的香林书。是个有着秀才功名的人,而且还会继续考取功名。   但是谭香园里的人却不同,只是商人,他们若是能相互合作的话,那么一定是互惠互利的。而且他已经是秀才了,是不用交税的,只要香玉能把产业挂在自己的名下,那么也不用交税了,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呀。   香林书在来之前也想了很多,他觉得这个条件香玉应该不会拒绝的。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谭墨的看法,因为他知道,谭香园里香玉当家。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少见识?所以他自信了。   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应。推了推门,很容易打开了,便走了进去。   “香玉在吗?”他问了一句,但是还是没发现有人。   不过,鼻子却是闻到了一股极为诱人的香味,便不由自主寻着这份香味走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东屋。   他一出现在内院谭墨就发现了他了,也没说话,继续品药膳。再过片刻,花倾城等人也发现了。   青竹第一个走出东屋,喝道:“什么人?”   香林书被这人吓了一跳,再看他手中的剑,便规矩作了一揖,和颜悦色道:“在下香林书,新进秀才。想来和侄女香玉和倒女婿谭猎户叙叙旧,劳为香某通传一下。”   这话说得客气,但是谭墨和香玉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却是无声地冷笑,叙旧?说得好听。   谭墨想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便看了香玉一眼,“你看……。”   香玉笑道:“让他进来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之门外,似乎有此太不不近情理了。”   “小竹,让他进来。”谭墨吩咐道。   香林书进来一看,吓了他一跳,“这是……。”   屋子里都是人,怪不得叫门没人开呢,这是在开大会吗?不过,他们喝得是什么,真香,还带着药味。   谭墨冷着一张脸道:“小花,给这位香秀才加个座,也来品品牛师傅的药膳。”   香林书却是故作矜持道:“这,这不大好吧,香某是来送请柬的。还请香玉和谭猎户明日去参加宴席。”   香玉也冷着脸道:“香秀才太客气了,坐吧。我们正在品这头一次做的药膳呢,不如就一起尝尝吧。”   牛大勺适时地将盛满汤的碗放在加了椅子的桌上,“香秀才,请了。”   “这,那香某就却之不恭了。”香林书这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汤,立马赞道:“唉呀,味道真是妙啊。”   随之又说了一些美言,这让一桌子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书袋子拽的真是,让人听不懂。   谭墨也不想听,直言道:“香秀才不是就是来说好话的吧?有啥话就直说吧。”   他可不信香林书没看到香雪的惨样,怕是来警告的吧。   可是香林书今天是真没见过香雪,后者伤了额头,遮掩还来不及呢。   香林书呵呵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想来跟香玉赔个不是的。”   此言一出倒是让香玉刮目相看,真是稀奇呀,老香家的人竟然来跟她赔不是了,这得好好听听。   香玉也跟着呵呵一笑,“香秀才言重了,赔不是什么的,真的没必要。”   “要的,要的。”香林书很认真地说,“我想通了,以前都是我们老香家做得不对。眼下我也中了秀才,想为香玉做些事来弥补以前的过错。”   “呵呵,过错?”香玉被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也就顺着问:“怎么弥补?”   香林书先是叹了口气,又郑重其事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做这些生意也是够辛苦的了。还要交税,实在是有些难呀。眼下我是秀才,不如将谭香记和五里的铺子都放在我的名下,哦,还有你良田,这样就不用操心了。”   ☆、第276章 香雪又来作妖   第276章 香雪又来作妖    “长得咋样跟你有啥关系?”香玉冷着脸哼了一句,然后又大声道:“我说小楚啊,你管好你家婆娘,可别让她给你戴了绿帽子!”   “啥?”在场的人几乎都被香玉这话给惊住了。 ()谁不知道香玉是个温婉的女子,从不说粗话脏话的。   反观香玉,心情舒畅得很!看着花倾城那黑着的俏脸儿,没来由地笑了。怪不得有些人就爱说粗话呢,有事没事来一句。原来说粗话的感觉是那么爽,也是,心里不舒坦就得发泄出来。   楚天生额头青筋暴出,狠狠地瞪了眼花倾城,“臭娘们,给我滚回来!”   他被花倾城折磨了这么久,早就不是那个江湖狠人了,说这话的表情简直就是个没有文化又大男子主义的粗人。   花倾城也被香玉这话弄怔愣了,“那个,香玉啊,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呢!”香玉立马回了一句经典的反击,“还不去打猎,早饭不想吃了?”   “哦,去!”花倾城被她唬住了,默默地走到楚天生跟前,立马精神了,“你刚才说啥了?”   楚天生脖子一缩,打起精神就往外跑,花倾城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香玉的耳边这才清净,“呵呵,人有时就是这么贱,好说不如歹说。这叫啥?”   小花和小红也被今天香玉的反常言语惊呆了,一齐摇头,“不知道!”   “这就叫贱!”香玉自问自答道,“小花,你出去看看,老香家的人中了秀才,咱们村又要热闹起来了。这是村里头等大事吧?”   小花连连点头,“嗯嗯。我听村里多话的婆子说了,说是洛香村两辈子都没出过秀才呢。”   “那就去看看热闹吧,有啥消息赶紧回来告诉我。”   “好,这就去。”   小花出去打听消息了,东屋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青竹和伤势刚刚恢复的大壮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跟赵大一样,没事的时候还是要下地的。   眼下这个秋天就要过去了,谭香园又多了不少地,这不几人一合计,打算也去附近地里转转,看看小麦的长势情况,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花倾城和楚天生不愧是高手,用了半个时辰就把猎物带了回来。当然,香玉的早饭也已经做好了,大家美美的添饱了肚子,各忙各的去了。   小花在一边细细地说了老香家的情况,“香玉姐,你不知道村里人都是咋夸那个秀才老爷的。”   香玉带着几个姑娘家趁着天气还不算冷的时候,正在多做一批香皂,这东西在滴水成冰的冬季真不好做。   “咋夸的?”香玉随口问道。   小花道:“都说秀才老爷是文曲星下凡,是咱们洛香村的救星。还说老香家的祖坟冒青烟了,老香家这是要出头。还有的说,说香玉姐是……是个没福的,这要是没跟老香家断绝关系的话,现在也是秀才老爷的侄女了。还有人说,说是……。”   香玉冷笑,“说啥?我要是没离开老香家的话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可不是。老香家的人一看就都不是个好的,特别是那老香婆子,满脸的横肉,不是好人。”孙氏一边干活kie32jw3】。一边说道,“我就看不惯那些打秋风的人,自个儿好手好脚的干啥不行啊,偏偏喜欢占便宜。”   其他人也笑了,纷纷说着老香家的不好。   香玉却催促道:“小花,快说,那些人还说啥了?”   小花道:“他们说让香玉姐快去给老香家送点礼啥的,这样就能改善关系了。说是这年头有钱的不如家里出个读书人,考中了作大官那才是顶顶好的。还说啥,有钱人都是下贱的,作官的才是正经高贵的人。”   香玉将手中的笸箩一扔,“胡说八道!高贵?他们卖自家姐妹考科举还高贵起来了?啥叫下贱?下贱就是没得吃还装清高,饿死活该。你让他们那些高贵的读书人十天不吃饭看看,看看他们会不会为了一个馒头打得头破血流。这话是谁说的?”   小花有点被香玉的反应吓住了,吱唔道:“是,是大嘴媳妇。她带着洛腊梅可风光了,逢人便说秀才老爷是她女婿。”   “哼,随他们说。小花,以后别出去打听了,咱过咱的。不就是个秀才吗?咱没作亏心事,怕啥?”   “嗯。”   有了香玉的嘱咐,谭香园里的娘子军们再次卖力做起了药妆,午饭过后又开始制作布偶娃娃,这布偶卖得可好了。   远在京城的李玉凝也开了家布偶店,专门卖香玉做的布偶娃娃,每个月就要往她那边送一次货。不过,都是没有填棉花的皮,一车也能拉不少。   老香家的人终于喜气洋洋了一回,自从香玉离开后他们家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在村里的风评也越来越差。   老香头坐在屋里美滋滋地吸着旱烟,听着村里正和族老们不断地说着好话,心里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其实不爱说话,也知道说不好话,每逢听到夸赞的话就说,“都是林书这孩子用功,是咱老香家祖上积德了。”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   香家老大香禄林是个会寒暄的,今天的应酬都是由他来张罗,呵呵笑道:“爹说得对,是小弟用功,咱老香家祖上积德了。爹、娘,你看,林书也中秀才了,是不是也该接小妹回来了。一个姑娘家在府城咱也不放心呀。”   大李氏接话道:“不放心啥?那是你大姨家。正经亲戚,有啥不放心的。倒是林书啊,我看你中了秀才这事咱得去跟你大姨说说,他们家孙子都还不大,儿子又是个没福的,当家的都是妇道人家也不容易。咱跟她们透个气儿,也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些。咱们也是有功名的人家了。”   香林书还是那么云淡风情的样子,似乎考中秀才在他看来并没什么似的。只不过,从他消瘦的脸庞可以看出,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他可是知道他那大姨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家老娘是玩不过大姨的。若不是看他学识还行,才不会拿出银子来赞助呢。   不过他也没觉得不舒服,人就是这样,要是他有银子也不会凭白无故的给人。咳嗽一声,说道:“娘,这事你就放心吧。咱大姨保证比咱们更早知道我中秀才的事儿,说不定雪儿这会正在路上了。”   大李氏呵呵一笑,“还是林书说得对。我那大姐在府城可是厉害着呢!那啥,咱今儿就好好吃一顿,等你大姨送人来了,咱在一块儿摆个席。”   老香头也道:“嗯,这席该摆,咱也摆个流水席,摆三天。不像一些人流水席只摆一天,咱老香家丢不起那个人儿。”   香氏族长冷哼着接话,“香老弟说得是。外乡人就是外乡人,眼皮子就是浅。亏的大嘴媳妇嘱咐了香玉的丫头,看来他们还没看清这世道呀。有钱算个啥?有功名才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这话说的是香玉,她又躺着中枪了。   “就是,咱老香家可不是那外乡人能比的,小气巴拉的。”   一时间,那些惯于奉承的人都说着香玉和谭墨的各样坏话。   “呵呵!”这里面只有懂谭香园实力的里正洛宝田没吱声,这些人呀,都是眼皮子浅的。他是知道有些人身上哪怕是没有半点功名,也不是那科举考到头的人能比的。   而谭墨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就是看似啥也不是的香玉,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光从香玉大手笔的给上次卖香时的奖励就是了。那可是整整几台全新的制香机啊,虽说福伯将这手艺传给了村里的一位年轻木匠,做的也就是一般,但还是有不少人买不起。这就是气度!   就在大家伙儿说着笑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闹哄哄。   老香头就怕闹,连忙呵斥,“那谁,都去看看这是咋了。”   没多时,他大儿媳妇徐氏哈哈笑着进来,“大喜呀,大喜。咱大姨带着小妹回来了,咱家山儿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一车的礼。都出来接着吧。”   “真的?”大李氏蹭地一下就起来了,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小脚老太太竟然这么麻利,“快,快去接着。都有谁啊?”   徐氏道:“娘,山儿说是大姨家里事多脱不开身,小孙子还要照顾,儿媳妇也来不了。就派了身边的得力嬷嬷来,叫啥张嬷嬷。”   “是张嬷嬷呀,雪儿呢。”   徐氏笑着微微蹙眉,“听山儿说带着大姨给她的小丫鬟去了谭香园。”   “她去那儿干啥?”大李氏一愣,“真是胡闹。”   确实胡闹,因为香雪穿着府城时下最新式的衣裳,带着伶俐的小丫鬟去谭香园打香玉麻烦去了。   香玉看着这像斗胜的公鸡归来似的香雪,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来跟她过招啊。   “香玉,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香雪用漂亮的绣帕抹了下嘴角,啧啧道:“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呀,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农妇似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成,真不知道谭猎户是咋想的,竟然把你这么个丑八怪娶回家!”   ☆、第277章 想冒名顶替   第277章 想冒名顶替    香玉不明白香雪哪来的自信,扯了扯衣角,面色平静道:“谭大哥是怎么想的跟你有啥关系?他是我相公。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结话不怕人家笑话,说得好像你有多关系人家相公似的。”   “你……。”香雪头一次被香玉说得哑口无言,哼道:“哎呀,嘴皮子利落了啊,就你这样的,送我都不要。”   香玉哼道:“你要不要与我何干,只要我家相公觉得我好就行了。”   香雪再次语塞,“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以前的亲事是你搞得鬼,我警告你以后见了我绕道走,要不然,哼,我小哥可是秀才了,跟县太爷是说得上话的,连府城的官老爷都对我小哥和和气气的。你一个没要的乞丐,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香玉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但她不代表就接受了这些骂,大手一挥,理也不理香雪,吩咐道:“花倾城,有事干了。”   花倾城笑呵呵地走来,用挑衅地目光看了眼香雪,啧啧道:“你这妮子咋这么没眼力劲儿呢?这是啥地方?这是谭香园,是你一个没见识妮子该来的。给老娘滚!”   香玉退后一步微微笑了,很好,她就知道花倾城嘴毒。不过跟香雪也不用讲情理,毒得好。为了保持她一往地温婉形象,这事交给花倾城就好。   “倾城啊,好生地把人赶走就行了。千万别把人弄伤了,你这力气可不小,要是把人家小姑娘弄断了胳膊腿,那可就难办了。花点银子是小,要是弄成了瘸子,这不就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吗?”香玉故意大声说道,说话间还看了眼香雪,最后将视线停在香雪身边的小丫头身上。   然后无声地摇摇头,目光怜惜,“姑娘啊,你还不知道老香家的黑呀,那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   这小丫鬟是府城莫府的人,是从小就被卖到莫府当丫鬟的。莫府是就是大李氏同父异母的嫡姐的家,是府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连里面有些能耐的小丫鬟都是没怎么吃过苦的,说是跟小户人家的闺女一样也不为过。   她哪里知道老香家的内幕呀,只知道这表姐的脾气还不错,说是有机会带她去京城过日子,她就信了。   可眼下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为啥香雪姑娘一进村就来找这个村妇的麻烦?虽说这村妇穿得不咋样,可长得比香雪好太多了,看看那小脸白嫩的像剥了皮的鸡蛋,身上有股淡然的气质,往那一站就甩香雪几条街。   所以她心里的小九九响了,特别是那个叫花倾城的,多美的一个人儿呀,比起大小姐来还要美上数倍。便拉了拉香雪,小声道:“表小姐,咱们还是快点回吧。今儿个可是表少爷中秀才的日子,回去晚了不好。”   香雪正在气头上,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头瞪了她一眼,“小菊,你是哪边的?我说话你别插嘴,站一边去。”   “哈哈!”花倾城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笑声嘎然而止,有说不出来的诡异,“听着,老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有老娘在的一天就少在那里叽叽歪歪,给老娘滚!”   “你,你是什么人?敢叫我滚!”香雪大叫,指了花倾城又指了指自己道,“你是香玉的下人吧?真是有啥样的主人就有啥样的下人。我告诉你,我可是香玉的小姑,你见了我就得叫声姑奶奶!”   香玉这会儿眼神中的怜悯是真的,这个香雪还真敢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花倾城,你没吃饭是咋地!”   这话在提醒花倾城,该出手时就出手!   花倾城捏了捏手指嘎嘣响,“最烦你们这些不知人间冷暖的姑娘们了,再说最后一遍,给老娘滚!”   小花和小红都打了冷战,她们可是知道花倾城这女人的暴力的,拉着香玉再次后退。   香雪不知道呀,她顶多觉得这漂亮女人就是嘴皮子厉害,只要在洛香村就不敢拿她怎样。便再次不知死活道:“什么玩意啊,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皮囊,也就是香玉那傻子能收留你。哼!”   “滚!”花倾城怒了,她再不好也不是你个小村姑能说的,身形一闪,一手拎一个,如拎小鸡似的,眨眼间将香雪和她的丫鬟小菊扔到大门外。   “啊!”   长长地尖叫声响起,二人落下,划出了两道极为好看的抛物线。而这二人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大李氏几人的脚下。   大李氏立即响起杀猪般地嚎叫,“哎呀,我的雪儿呀,你这是咋地了?哪个杀千刀的,老婆子跟她拼了。”   香雪一身好看的衣裳立即沾满了泥土,手和膝盖都被地上的泥沙磨破了皮,渗出了血。这伤势让她把自已都吓坏了,“娘啊,我要死了。是香玉那死妮子,她想杀了闺女啊。”   转身看向张嬷嬷,她是知道莫家的手段的,便哭泣道:“张嬷嬷啊,你可得为雪儿作主啊。香玉她,她没安好心。”   张嬷嬷没说什么,先是看了眼和香雪一块被扔出来的小菊,“发生了什么事?”   小菊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但她不敢叫一声。张嬷嬷在莫府里可厉害了,便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香雪的无理取闹。   张嬷嬷知道小菊的心思,看了眼还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热闹的花倾城,再看那谭香园的门楼,心里便有数了。能盖得起这样的门楼,又有这么漂亮的下人,这谭香园和香雪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对于不一样的事物张嬷嬷自有一套处理方法,呵呵笑道:“这事儿依我看确实是那个香玉不对,香家姨奶奶家毕竟养了她三年啊。这样就把表小姐扔出来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今儿个却不能做啥?”   “为啥?”大李氏不同意了,“张嬷嬷,你也是我们老李家的老人了,咋还向着外人呢。”   没错,这个张嬷嬷是以前大李氏嫡姐的奶娘,也跟大李氏认识的。可现在再看二人的差别,不说外表,光那气度,大李氏就不如她嫡姐身边的一个下人。   张嬷嬷也不恼,抿了抿油光水滑的发髻,笑道:“姨奶奶忘了?今儿个可是表少爷中秀才的大好日子,一会县里,镇上都有人来,可不能因为这事落了表少爷的面子呀,这才是正经事儿。表小姐这事过两天再来处理也不晚。”   一说香林书,大李氏立马冷静下来,“你说得对,雪儿,咱们先回去。你看看你,在你大姨家呆了这么长日子也没把你这小性子给磨平了。你来惹那小贱人干啥?走,先回去。可别被人看了笑话!”   大李氏四下里扫了眼,发现有人往这边走了。立即用帕子把香雪的手包了起来,“赶紧走。”   香雪看着谭香园恨地咬牙切齿,这会儿连张嬷嬷也恨了起来,她做啥了,不就是来取笑了一下香玉吗?这小贱人还真够狠的。等着,等我弄清了你真正的身份,我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哼!”香雪冷哼不止,对于香玉的真正身份,她已经有点眉目了。没想到这小要饭的香玉竟然是从京城来的,说不定还真是啥大家闺秀呢。   反正她已经让莫府小表弟拿去京城了,若香玉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那她一定得顶替了。   “到时,看你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大李氏一行人来得阵仗不小,可走时却悄无声息。   路上刚好遇到谭墨的马车,他从车窗往外看了眼,便黑着张脸拉下了车窗帘子。心想,“香雪怎么回来了?她不会是来找香玉麻烦的吧,真是不知死的女人。”   谁知就是这一瞥让香雪和小菊看到了,两人的心被谭墨那深邃的眼神吸引住了,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张嬷嬷的眼儿也是扫到了这么一个人,小声地问大李氏,“姨奶奶,这位是谁呀?看这马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那车虽小,做的可精致了。”   大李氏哪里知道香玉家小马车的价值,便不屑地冷声道:“还不是那个不孝的香玉家的,里面坐着的八成是谭猎户吧。谁家有钱不买个大车,就她们这些外来户,小气扒拉的,也就是能买得起这小马车。”   张嬷嬷听了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位二小姐呀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看不清的。大就是好吗?这小马车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那木料应该是枣木的吧,那做工,简直可以跟他们莫府的马车一比了,想来里面的摆设也是应有尽有。   大马车哪怕再低调,整个架子在那里,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贵的。可这不起眼的小马车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的,这才是低调的奢华。   一瞬间,张嬷嬷便看清了老香家的人,除了香林书外,其他人都是些只会耍小坏心眼,眼皮子浅的草包。   谭墨来大门前,看到还在抱着胳膊的花倾城,脸面再黑了一层,“你没事做了?去帮小竹他们种地去!”   “我……。”花倾城被这话噎得不行,“老娘我堂堂大美女,让我去种地?”   谁知谭墨早就无视她走远了,冲着不远处的香玉笑道:“香玉,我回来了!”   ☆、第278章 那衣裳在京城   第278章 那衣裳在京城    “呵!”花倾城气得内伤,这人眼里就只有香玉,像她这么大一美人都看不到,真真是眼瞎啊。   香玉转身,笑道:“回来了,事儿办得咋样?”   谭墨这一去也有小半天了,要是办不好的话肯定不会回来得这么快,“都交待好了,药膳方子小齐也改了几个,先定了十个。明天牛师傅会亲自来咱们谭香园试做,到时你来把关。”   “嗯,行啊。不知是哪几个方子?”香玉道,“十个啊,咱们大家伙儿有口福了。”   二人有说有笑地往内院走,完全没将老香家的人来捣乱的事放在心上,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半夜时分,月朗星稀的,正是黑暗中行走的好时光。   谭墨一身黑衣地出现在了楚天生的房门前,跟往常一样敲了敲门,然后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等。   没多时,楚天生也是一身黑衣的出来了,“少爷,您叫小的有何事?”   谭墨沉声道:“去把花倾城叫出来,这次需要她去问一个人。”   楚天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进了房内。   屋内花倾城不耐烦地嘟囔几句,终于换上夜行衣出来了,“老娘正在睡得香呢,以后别半夜叫人做事,这样很没天理呀。”   谭墨可不管她的抱怨,冷漠道:“跟我走!”   说着率先展开身法,掠过墙头消失在黑夜中。   楚天生快步跟上,而花倾城看到谭墨的速度后,睡意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她虽然已经变回了原本的自已,可先前浑浑噩噩时的记忆还在,谭墨的功力又增长了?   便也提起速度跟了上去,心中对谭墨竟然有了一些畏惧,要是现在他们再交手的话,估计自己还没使出毒来就被他一剑刺死了。   哦,对了,毒!   怪不得她总觉得忘了一件事似的,原来是毒呀。谭墨不是中了自己的绝魂散吗?怎么解的?   当初给香玉的一颗药丸可不是解药,那是加快毒发的毒药啊。这解药她也没几粒,还是当初自己的师傅留下的呢,就是她也不敢乱用这毒药,何况这毒药比解药的材料更难寻,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   “到了!”就在花倾城走神之时,谭墨的冷冰冰地话语响在耳边,将她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   花倾城抬头看着眼前的乡村院落,取笑道:“就这破院子?咱打劫还是杀人!”   楚天生听了这话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抽,这死女人当真不是好人呀!   不过,他却是认出了这个地方,冷笑道:“少爷,还是那个香福林吗?”   谭墨摇头,“不,这次是香雪。花倾城,你来!”   “香雪!”花倾城一愣,“提她干吗?你想抓她?给道你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说到这里,花倾城嘿嘿一笑,完全没看到黑夜中谭墨的脸有多黑,又自说自话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忒对不起香玉了。虽说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可更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香雪。你这眼光也太差了点吧?本姑娘这么美的人儿你不看在眼里,没想到你竟然对那个没品的香雪上劲了,啧啧……。”   楚天生在她说话的时候默默地后退,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别看谭墨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刻是真敢出手。   “闭嘴!”随着声音一起发出的是他锋利的剑,这剑刚好抵在花倾城的喉间,寒光四溢,“你是见过香雪的。去把她悄无声息地带出来,要不然……。”   他没说下出面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揭示了他要说的话,剑又往花倾城的喉间走了一点。   花倾城觉得这剑快要划破她喉咙了,心下大骇,她根本就不知道谭墨是怎么出剑的,便下意识地同意了,“好!”   谭墨的剑立马消失,就像花倾城没看到剑出一样,也没看到剑收。   花倾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形一动,翻墙进入了老香家的院子里。   好在老香家从来不养狗,用大李氏的话来说就是,养这吃饭的畜生,还不如睡觉时惊醒点。因此,花倾城才能一间间房找人。   谭墨相信花倾城的能力,当初毕竟是能跟自己打个平手的人,掳个人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做错。   找了几间房后,花倾城终是找到了香雪,悄无声息地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鼻烟壶,拔开盖子在香雪鼻翼下走了一圈。之后,香雪便睡得如死猪一般。   花倾城唇儿一勾,“哼哼,小妮子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扛起香雪来到谭墨跟前,低声道:“人带来了,怎么处理?是杀还是……。”   “跟我走!”谭墨可没想杀人,只带着人把香雪带到远离村子的无人之地。   此时已经快九月中旬了,这时候在大北方也是怪冷的,加之香雪睡觉时只穿了间里衣。虽然还没醒来,嘴唇却已冻紫了。   花倾城再加了另一个款式的鼻烟壶在她嘴间走了一圈,香雪醒了。   “阿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香雪打着寒颤往四周看,黑黑一片吓得她尖叫:“啊,救命,救命啊。”   香雪真的懵,为啥只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呢,这是哪里呀?黑得可怕。莫非是在梦中,一定是这样的,是做梦!   她下意识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然而,生疼!   “呵呵,还掐上了。”花倾城冷笑传来,“你再怎么掐也没用!”   “嗤!”地一声,火折子亮了,随手一扔,不远处的柴堆便着了起来。这火势一大,几人的身影浮现在了香雪眼中。   她看不出眼前三位身着黑衣的人是谁,他们全身都蒙在黑布里,只露眼睛。   “你,你们是谁?想干啥?”香雪吓得不行,这简直是恶梦般的体验。   谭墨没有跟她废话,冷声道:“说说你把香玉来老香家时穿的衣裳吧,把它弄哪儿去了?”   “香玉?”香雪还是听出了谭墨的声音,她反而是不怕了,尖叫道:“你们敢半夜掳人,不怕王法吗?”   花倾城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王法?老娘就是王法。不说是吧,行啊,你想先断手还是先断脚,或者割耳朵,鼻子?”   香雪吓得在地上往后爬,“你,你不是人。谭猎户是吧,我记住了,我小哥是秀才,还是香玉,等我小哥来就把你们抓进大狱里去!”   谭墨很生气,这女人当真不知死活!   “给她点教训,让她看清现实!”   冷冷地话语飘来,让香雪更加怕了。她这才想起了大姨跟她说的话,要识时务,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那什么衣裳。”   然后花倾城动了,手中的匕首飞过,香雪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头皮一疼,额头上的发丝飘下,再然后觉得额头上热乎乎的,一抹,血腥味。趁着火光一看,真是血!   “啊!”香雪尖叫,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但是花倾城比她还快,一把薅住她的衣领子冷笑道:“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不过是削掉了一点头皮罢了。要是再不乖乖回话,当心我真削了你的鼻子。到时,啧啧,洛香村的一枝花呀,竟然没有鼻子,呵呵!”   香雪被这话吓得都不敢晕过去,连连点头道:“我说,我说,你问啥我都说!”   谭墨又问:“那件衣裳呢?别说你当了,香福林都说了,你拿着这衣裳去了府城。现在回来,那衣裳也带回来了吧?”   香雪心里立即将香福林恨得死死的,“不,没带回来。我是带去了府城不假,可那是去我大姨家,我大姨家在府城是个富贵人家,我们家的人穿得这么寒酸都不敢进门认亲。我就去府城把那衣裳当了,当了十两银子,买了新衣裳。”   “当真?”谭墨不大信,冷冷地问。   香雪连忙诅咒发誓道:“当真,当真!要是我说得不对就天打五雷轰,让我的家人不得好死。”   “哟,你家人不得好人,你就得好死了?”这誓言当真是有意思,把花倾城一下子逗乐了。   “我,我也不得好死。真的是当了。”香雪补充道,她侥幸地想,反正是大姨家也开了当铺,而小表哥也真把衣裳拿去了京城,也算是当了吧。   谭墨不在意她的毒誓,又问:“府城哪家当铺?”   香雪又补充道:“莫家当铺!你,你是想赎回来吗?我当的是死当。当时当铺里的老帐房拿衣裳就自个儿买下来了,说是要回京了,看这衣裳的料子极好就,就买下来拿给京里的小孙女穿。”   “那个老帐房可还在府城?”   “不,不在了。早在两个月前就回京了。”香雪心虚道,反正那帐房是真有其人的,也真去了京城。她不相信谭墨会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会去京城找人。   谭墨又问:“衣裳是个什么色的?”   “耦荷色。”   这跟香福林说的一样,谭墨便转身走了,“把她送回去!”   花倾城却是咯咯笑道:“我可是听小楚说了,那香福林你都没送,这姑娘你要送,还真是怜……。”   “闭嘴!”谭墨冷冷地说了一句。   花倾城便真闭嘴不言了,这看在楚天生的眼里舒畅不已,终于有人治这女人了,果然武力还是得加强呀。   ☆、第279章 秀才来访   第279章 秀才来访    待谭墨走远,花倾城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混蛋,我竟然又被唬住了!”   不过,真的很奇怪。 按理来说她也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了,怎么还能被谭墨一句话给唬住呢?但是谭墨那声“闭嘴”真的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她的心硬是是了一拍。   “真奇怪!”花倾城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来到香雪跟前,粗爆地揪起她的衣领子,冷笑道:“来来来,老娘来你回家!”   香雪被这话吓住了,“你,你想干啥?我,我小哥可是秀才。”   “嘿嘿!”花倾城又拿出了鼻烟壶。   谭墨回来后,直接抱住了熟睡中的香玉。   后者被他勒得直接醒了,睡眼惺忪道:“怎么了?”   香玉揉了揉眼睛发现谭墨穿了一身黑衣,纳闷不已,“你去哪儿了,发生了啥事?”   谭墨抱着她沉默了好久才道:“香玉,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他还是决定把知道的事说出来,答应过香玉,以后有任何事都要两人一起商量着来的。   “好,说吧。有啥事咱们一起担着。”香玉也回抱住了他,以为是秦烈的事,认真地说。   谭墨便把从找香林书问香玉来洛香村时穿衣裳的事说起,又说了刚才去找了香雪,那衣裳香雪果然是留到现在的。不过,这衣裳最终还是不知去向。   香玉心中一紧,即气又无奈,“知道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要是能找到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你也别为这事烦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有吃有喝,还有一个疼我的相公。这辈子就算是找不到父母也值了!”   其实她对于寻这一世的父母并没有那么热心,毕竟她不是原身,里面早已换了芯子。之所以还在想法子找,也就是为了弄清楚原身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罢了。若是有冤情,那么自己就帮原身讨个公道。   “嗯。我明天就给小齐写信,让他留意。再让年掌柜派人去府城查查那个当铺,是不是真有一个老帐房。”   “好。”香玉笑着应下,她是不相香雪的,早已看清这姑娘的恶劣本质。而且她也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香玉了,想害她的人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她接着。   次日一早,香玉和谭墨一起练功。通过看小楼里的其他书,慢慢地好像能看懂那两本秘笈了,也就开始练了起来。   清晨是练功的好时机,早上的旭日带来的那第一抹阳光,在两个功法里面都有提及,说这个时候的灵气最好。将此时的灵气吸入体内,慢慢地打通全身穴窍,最后再将这些灵气纳入丹田之中储存。   按理来说空间里的灵气是最浓郁的,但他们二人还是坚持早上的这段时间练功。虽然不大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二人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也觉得身体素质好像比以前更加好了。   早饭过后,牛大勺和年掌柜便来了,他们带着新鲜的食材,来和香玉讨论药膳的事。   当然年掌柜是极高兴的,药膳啊,光听听就是很高大的东西,没想到他们一个小酒楼也能做。   谭墨却是一句话把他至高的热情浇灭,“年掌柜,我们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三爷。想必你们也知道,三爷在京中的处境。牛师傅,这药膳你可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接手,这人极可能会进宫给宫中的贵人做药膳,马虎不得。”   “是是,谭少爷说得是。”   有了谭墨的敲打,这二人对待药膳就更加郑重了。   香玉适时地出来作好人,笑道:“行了,咱们开始吧。来,先来做一个双花鲤鱼煲。哦,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大骨汤熬好……。”   她专管说和秤药材,而牛师傅就只管动手了。很快,这第一锅汤便开始煲起来。   还有一个灶,香玉又接着说了下面一道药膳,“这个很简单,就是灵芝和鸽子,考验的是大厨对火候的掌握。牛师傅,来吧!”   “好嘞!”牛大勺信心十足,他烧了一辈子的菜,对火候的把握没人能比他更有信心。   忙活了一上午,十道药膳亮丽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午时,谭香园的人都规规矩矩地聚在东屋里,坐满了两张桌子。此时他们不再是园子里的伙计,而药膳的品尝者。   香玉道:“这些药膳都是滋补强身的,没病的也能吃。你们都尝尝味儿,说说感觉。”   谭香园里一上午就没断过香味,这味儿早勾起了他们心中的馋虫。   阿福笑呵呵地说:“那,那咱尝尝。”   他第一个端起碗来喝了口鸽子汤,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汤水。   药膳品尝大会正式开始。   谭香园外,香林书默默地盯着门楼上的几个大字,眼神中闪现惊讶,这字写得不错呀。以前是看过,那时却没怎么在意,可现在细细一看,真的不错。不比自己写得差呀,这个谭猎户果然不是一般人。   再看那结实的紧闭着的大门,心中为老香家没能留住香玉而感到可惜。在谭香园的另一边,靠近南山的那个方位,又是一个小门,那里是谭香记作坊的出入门。   那作坊是洛香村里的第一家作坊,能来做事的人都是村里老少羡慕的对象,听说一个月能拿回不少银钱。可见香玉的生意有多赚钱了。   “唉,真是可惜了。”   香林书叹息,他来不是找茬,而是来跟香玉修复关系的。都说有了功名怎样怎样,可他却是知道,有了功名没有银钱还是抓瞎。   他不是记仇的香雪,也不是眼皮子浅的老娘,而是有文化的香林书。是个有着秀才功名的人,而且还会继续考取功名。   但是谭香园里的人却不同,只是商人,若是能相互合作的话,那么一定是互惠互利的。而且他已经是秀才了,是不用交税的,只要香玉能把产业挂在自己的名下,那么也不用交税了,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呀。   香林书在来之前也想了很多,他觉得这个条件香玉应该不会拒绝的。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谭墨的看法,因为他知道,谭香园里香玉当家。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少见识?所以他自信了。   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应。推了推门,很容易打开了,抬脚走了进去。   “香玉在吗?”他问了一句,还是没发现有人。   不过,鼻子却是闻到了一股极为诱人的香味,便不由自主寻着这份香味走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东屋。   他一出现在内院谭墨就发现了他了,也没说话,继续品药膳。再过片刻,花倾城等人也发现了。   青竹第一个走出东屋,喝道:“什么人?”   香林书被这人吓了一跳,再看他手中的剑,便规矩地作了一揖,和颜悦色道:“在下香林书,新进秀才。想来和侄女香玉和侄女婿谭猎户叙叙旧,劳为香某通传一下。”   这话说得客气,屋内谭墨和香玉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却是无声地冷笑,叙旧?说得好听。   谭墨想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了香玉一眼,“你看……。”   香玉笑道:“让他进来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之门外,似乎有此太不不近情理了。”   “小竹,让他进来。”谭墨吩咐道。   香林书进来一看,吓了他一跳,“这是……。”   屋子里都是人,怪不得叫门没人开呢,这是在开大会吗?不过,他们喝得是什么,真香,还带着药味。   谭墨冷着一张脸道:“小花,给这位香秀才加个座,也来品品牛师傅的药膳。”   香林书却是故作矜持道:“这,这不大好吧,香某是来送请柬的。还请香玉和谭猎户明日去参加宴席。”   香玉也冷着脸道:“香秀才太客气了,坐吧。我们正在品尝这头一次做的药膳呢,不如就一起尝尝吧。”   牛大勺适时地将盛满汤的碗放在加了把椅子的桌上,“香秀才,请了。”   “这,那香某就却之不恭了。”香林书这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汤,立马赞道:“唉呀,味道真是妙啊。”   随之又说了一些美言,这让一桌子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书袋子拽的真是,让人听不懂。   谭墨也不想听,直言道:“香秀才不会就是来说好话的吧?有啥话就直说吧。”   他可不信香林书没看到香雪的惨样,怕是来警告的吧。   可是香林书今天是真没见过香雪,后者伤了额头,遮掩还来不及呢。   香林书呵呵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想来跟香玉赔个不是的。”   此言一出倒是让香玉刮目相看,真是稀奇呀,老香家的人竟然来跟她赔不是了,这得好好听听。   香玉也跟着呵呵一笑,“香秀才言重了,赔不是啥的,真的没必要。”   “要的,要的。”香林书很认真地说,“我想通了,以前都是我们老香家做得不对。你看,眼下我也中了秀才,想为香玉做些事来弥补以前的过错。”   “呵呵,过错?”香玉被他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也就顺着问:“怎么弥补?”   香林书先是叹了口气,又郑重其事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做这些生意也是够辛苦的,还要交税,实在是有些难呀。眼下我是秀才,不如将谭香记和五里的铺子都放在我的名下,哦,还有你良田,这样就不用操心了。”   ☆、第280章 读书人的坏心眼   第280章 读书人的坏心眼    “哼!”谭墨重重地冷哼,拳头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这家伙是啥意思?就凭他中了个秀才就能狂妄自大地来接收他和香玉的产业?   “痴人说梦!”   年掌柜道出了香林书的本意来,让他更加看不起这人,还秀才呢?读得书都到狗肚子里了。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再也顾不上美美的汤水,都用一副白痴的目光看着香林书。他们都想知道,这个香林书到底哪来的自信?   香玉握了握谭墨的手,示意他放松,一切交给她来办。哪怕这在外人看来香林书是如此不知好歹,她也想听听。   “咳!”清了清嗓子,好像没听懂一样,问道:“香秀才你说的这话是个啥意思?我们没读过书,咋听不懂呢?”   香林书呵呵一笑,很耐心地给她解释起来,“是这样的,我说的是以后你这些产业都可以不用上税了。咱平头老百姓也赚不了几个钱儿,做个小买卖无非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还上啥税呀?   想来县太爷他老人家也不介意的。你看,我如今也是秀才了,你把这些产业划到我的名下,自然就不用上税了。我家大哥是算帐的一把好手,让他来管理那些产业,保管你一年的收入就是翻上一番,到时你只管留下个四成利给我们做辛苦费就成。”   “四成?呵呵!”香玉嘲讽地一笑,“你咋不说只给我四成利算了呢?我那些产业的利润还没四成呢!”   随之她脸面一收,冷冷地说:“香秀才,我们真没读过书,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还是懂得纳税交公粮的,为了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这税我们得交,这粮我们得纳。但是,我们不会把自己的产业凭白无故地划到外人头上。还倒贴四成利,你觉得我们傻吗?”   “香玉,你,你怎么如此说话?”香林书嫩脸一红,不满意地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应该谨守妇道,可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铜臭气给迷了眼。谭猎户,看你写的那手字就知你不是一般人,想来也是同意我这说法的。妇人嘛,就是在家绣绣花,相夫教子就行了。”   谭墨未待香玉怒骂,抢先开口道:“你是何人?有何权利管我的家务事?香玉是谭某的娘子,她的事与你何干?看你是个秀才身份,才让来喝上一碗药膳,你还叽叽歪歪个不停了?真是好胆!青竹,小楚,送客。”   “是!”二人早就听腻这话了,起身虎视眈眈地瞪着香林书,“香秀才,请吧。”   香林书脸面实在是搁不住了,黑着脸也瞪着香玉,“香玉,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我怎么说也是你小叔!”   香玉翻了个白眼,对这话她也听腻了,干脆旁若无人地和牛大勺讨论起药膳来,“牛师傅,这几个药膳的味道我尝着都还好,就是这个鸽子汤,总觉得有点腥。你看,是不是应该再处理一下呀。”   牛大勺也是个人精,他早就看香林书不顺眼了,笑嘻嘻地接话道:“嗯,俺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香玉,你看怎么处理好呀?”   香玉道:“你平时是咋烧鸽子的?不加药材烧个鸽子汤我尝尝!”   “好嘞,这就来了。”牛大勺拖着长腔走到灶台,“香玉你来看。”   ……   “哼!”就这样,香林书的脸面越来越黑,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他觉得香玉这是不识好人心,等着吧,等着谭墨父子把香玉的那点家底全骗走了,看她咋哭。   出了谭香园的大门,青竹就把大门紧闭,上了门闩。   香林书四下里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摸了把脸,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山上走。   这条通往鱼塘的路是彻底变了样,前些日子还是热火朝天的盖房子,今儿再看已经有人搬进去住了,当真快呀。   香林书走在这条街上,到处看,越看越是心惊。他不是不知道这条路如今是谭猎户的,路边的铺子也是谭猎户盖的,但实在是没想到就这荒郊野外还会有人来?生意好像都还不错。   抬头一看,走到了洛蔓儿的小铺子。他们也不知道在卖些啥,那味道还真不错。不少村子里日子过得好的人家的孩子也拿着铜板来吃上一碗,吃完脸上红扑扑的,笑声也格外爽。   再看,那边是里正家的媳妇和婆娘一起开的小店,叫啥洛氏杂货,里面有野味也有自家产的农家果子。生意竟然还行!   还有一家香烛铺子,门口放着一个大香炉,一天到头燃着香,那味道也是极好。   当然还少不了谭香记的辣酱制品,几乎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买上一两坛。铺子里的伙计兼掌柜就是赵全,他带着一个长工天天在这里忙活,生意当真不错。   更让香林书意外的还是刘石头家的瓷器店,里面卖得瓷器那是花样百出,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还有摆地摊的,也有卖馄饨小吃的,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集市呀!   看到这里香林书被镇住了,不由地吐槽,“那些镇上的富家人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来这犄角旮旯来找吃的,真是笑话!”   这话被离他不远的洛蔓儿听到了,她刚好出来倒水,冷不丁地接话道:“啥笑话?咱村里人的日子好过了是笑话?香秀才,那你说啥不叫笑话?”   “你,你这妮子懂啥?”香林书生气了,冷着一张脸道。香玉说他那是香玉有这个本事让他刮目相看,她洛蔓儿一介村姑有啥能耐说他一个秀才老爷?   洛蔓儿将水往边上一泼,哼道:“咱是啥也不懂,但咱知道啥叫良心!”   她爹娘听到她的骂声就往这边看,一看是香林书,便急急地跑出来拉她的拉她,给香林书道歉的道歉。   “娘,我自个儿走还不成吗?你别出来了。”洛蔓儿一只手扶着她娘就小店里走。   洛婶子吴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用不了两个月就要生了。来到店里,她看着洛蔓儿直叹气,“你个嘴快的妮子,那是秀才,是咱能说的?”   “哼,我就看不惯他们老香家的人。”洛蔓儿再次哼哼两句,专心搅着锅里的汤。   而洛东海则是一个劲地朝香林书陪不是,“林书兄弟啊,你是秀才老爷别跟蔓儿一般见识,她小姑娘家啥也不懂。刚才的事儿你多担待着点。”   香林书突然觉得特别没趣,便哼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没给洛东海一个好眼神就挥挥手走了。   留下洛东海直摇头,他虽然是个老好人,也不爱说话,可还是懂礼的。这个香林书也就读书厉害,在乡下邻居间的礼却是不懂。或许人家这是看不起他这泥腿子吧。   “唉,蔓儿这张嘴呀!”洛东海也摇着头回了小店。   回去就把洛蔓儿批了一顿,说得洛蔓儿烦不胜烦,“爹,娘,咱可不能做那些没良心的事儿。咱家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香玉?咱不能忘本。”   洛东海和吴氏互相看了看,也都点了点头,“洛儿说得对,这事儿就这样吧,以后见着老香家的人躲远点。”   没多时,香林书便走完了这条路,再走就到鱼塘了,那里风景虽好,吃食也美,但是价钱也是极好的。   他恨恨地用右拳砸了下左手掌,“这个香玉,真是不识抬举。一个商户,还是个女子,她能做啥?”   可他忘了,就是这个啥也不是的香玉创下的产业,他还来抢呢。   “哟,这不是林书兄吗?恭喜林书兄高中秀才!”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香林书抬头一看,这正是他的同窗,也是一同进考场的。   “丰源兄,你又来吃鱼了?”香林书抱拳问道,他不明白,那些鱼死贵,有个什么吃头?   李丰源呵呵笑着回礼,“林书兄说对了,在下就是来吃鱼的。这不刚吃完想去林书兄家祝贺一番呢。恭喜林书兄高中秀才,在下就不行了,呵呵!”   他落榜了,不是因为答题不好,却是因为身体吃不消晕倒在考场的原因,他就这么被人抬了出来失去了考秀才的资格。   香玉呵呵笑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走,一起吧。”   “请!”李丰源跟他客气起来,带着小厮往老香家走去。   路上,李丰源再次感叹起来,“林书兄啊,你们洛香村还真是人杰地灵。不但出了你这个读书人,连养出来的鱼也是美味无比呀。就是那谭香记的辣酱,在咱大明朝也是独一份。真想日日都能吃上这等美食呀。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身子骨自幼就不好,可以说是会吃饭就得吃药。可是我来吃了几回这里的鱼,身上感觉有力气了,连大夫都说我的身子比之以前好多了。说不定再吃上一年半载,来年再入考场时就不会晕了。哈哈。”   香林书突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丰源兄想吃美食?这不容易。咱洛香村最好吃的不是那边的鱼,而是谭香园里的美食。特别是香玉亲自烹调出来的,那才叫美味呢。丰源兄不妨去吃吃看,我刚从那里出来,里面正在做极好的美食,哦,是药膳!”   ☆、第281章 被药膳征服   第281章 被药膳征服    “什么,药膳?”李丰源震惊了,“真有这好东西?”   他家从不缺钱花,他也是家中独子,家人更是不怕他花钱,就怕他身子骨不好,指不定哪一刻就过不去了。若是有药膳的话,那他体弱的病应该就有救了。   香林书看他这个激动的样子,心里乐了,嘴上再次不靠谱地说:“是啊,我刚才去的时候还喝了一碗那什么鸽子汤,味道极好。”   这鸽子汤就是被香玉说有点腥的那个,可他喝起来却是感觉鲜美无比,再加上淡淡的药香味,喝入嘴中更加有味道,比之单独喝汤或是吃药强了不止多少倍。香玉估计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以此来冷落自己吧。   李丰源激动了,“林书兄啊,你真是在下的救星。走,带我去谭香园,我要去尝尝那药膳,放心,银子不是事儿。”   在他看来,这世上还没有银子办不成的。   香林书自然是乐意看到的,便呵呵笑着带他往谭香园走去。   不过,在路上他还是给自己上了份保险,说道:“丰源兄啊,我能带你去谭香园,但能不能进去我就没那个本事了。香玉如今长能耐了,早就不认我这个小叔了,这你是知道的。可我这个作小叔的还放不下这孩子呀,唉,苦命的妮子啊。”   他叹息几下,脸上表情也是那样的痛心疾首,好像香玉不认他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似的。   李丰源早在进考场之前就细细地打听了香玉和老香家的事,对香林书的话持保留态度。但他生在一个商人家族,察言观色从小就就会,话也说得漂亮。   拍拍香林书的肩道:“林书兄啊,这个我能理解。女子吗,就是这么爱记仇的。这不怪你,要是无法进入谭香园也没事,要怪就是我没这个福气呀。药膳啊,这世上能做的没几个。”   “为何?不就是在吃的里面加点药吗?”香林书不以为然道。他不会烧饭,不会熬药,更不用说看病写方子。药膳是三者的结合,他更是不懂。但是他却不认为这很难,再难有读书写文章难吗?   李丰源啥也没说,只呵呵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我也不懂。走吧,我好像已经闻到味了!”   他们走得极快,来到谭香园也用了不过半刻钟。只是李丰源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刚刚吃饱的肚子好像又有点饿了呢,唉,幸亏他是生在富人家,这要是生在吃不上饭的穷人家早就饿死了。   香林书上前叫门,也许是东屋里的人都品尝完了药膳后各回各处了,这次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老赵头开门看到是香林书,这布满皱纹的老脸又皱了起来,“是香秀才呀,您还没走啊,有事儿?”   香林书也不没恼他的话,笑道:“是,有点事儿。还请老赵头开开门。我一个同窗要来品一品香玉的药膳,他对吃的可有将就了,要是他认可的药膳一定会是好药膳。劳烦通传!”   “哦,好。等着啊。”老赵头不会咬文嚼字,也着实对香林书这番话给唬住了,还劳烦通传呢,这就是读书人呀,说起话来一句也听不懂。   没多时,大门又打开了,这回老赵头笑呵呵地说:“进来吧,咱家少爷让你们进去。”   谭墨还在东屋里品着刚做好的新药膳,语气不善道:“我倒要看看这香林书又来作啥妖。”   “噗嗤!”香玉差点笑喷,放下瓷碗,笑道:“还作妖呢,你以为是妖精啊。到是他那个同窗或许可以一见。佳燕,你要不要先回屋,听说那人是男的。”   牛佳燕先是看了眼老爹,又看了眼陈南,吱唔道:“那,我先回去了。”   毕竟有外人来,她一个还没出阁的大姑娘着实不好跟大家呆在一张桌子上。   花倾城撇撇嘴,哼道:“依我看还是把他们给扔山沟里的好,这么多好菜呀,我还没吃够呢。”   这话牛大勺爱听,作为一个厨子,最喜欢的莫过于自己烧得菜被别人喜欢了,呵呵笑道:“花姑娘说得好。你要是想吃啊改天来店里,俺做给你吃。那个,俺闺女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二了。”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闺女,开口闭口都是为闺女着想。   花倾城大大咧咧,使劲拍了拍牛佳燕的肩膀道:“牛叔放心吧,谁敢欺负咱姐妹那得先问问我这拳头。那个谁,小红,小花你们也跟我出来,咱姑娘家就别在这里掺和了。”   自花倾城跟谭香园里的人混熟后,俨然就是这帮姑娘们的大姐头。   小红和小花也是小姑娘家家的,自然是二话没说就服了花倾城。谁让这个花姑娘脸皮厚人又漂亮,而且还仗义呢。   香玉看着她们离开,嘴角上的笑却是没停过,什么花姑娘,牛大叔呀,真是想想就想笑,这姓啊,有时候换个称呼就很有笑点呢。   姑娘们离开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只留下孙氏帮着烧火,灶上还继续炖着改良过的药膳。   砂锅里“咕嘟嘟”地冒着热气,药香和着菜香飘散出来,那味道比单一香味更加幽深。让闻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觉得身体又补了不少。   李丰源就是如此,他几乎是闻着香味来的,“嗯,就是这个味儿。这是当归,还有人参的味儿。这药我常吃,可没吃过这么好闻的。”   香林书礼貌地笑笑,人参啊,当归啊,这可是很贵的药呢。   进入东屋,李丰源很自来熟地跟大家攀谈起来,“在下李丰源,是闻着贵府的香味来的。这味儿真是好闻呀。我这人自幼身子骨就不壮,天天吃补药,可你看还是这么瘦,身子像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吃也补不上呀。”   来到东屋,和几位寒暄几句,李丰源便以一个喜欢美食之人为名坐下了。而香林书也像个没事人一样,脸皮极厚地跟着坐下。   香玉微微蹙眉,说道:“听说李公子身子不好,极喜欢食用药膳。说说你的情况吧,药膳也是因人而异的,并非所有的药膳都适合所有人。”   “是是。”李丰源客气地冲着大家拱拱手,“多谢谭兄和夫人的招待。”   这会儿才看清屋内的人,这里除了谭墨和香玉外,还有阿福和陈南,他们是被专门留下来品尝其余药膳的。   “呀,这位不是?”李丰源眼睛眨了又眨,眼前这位不是鱼塘那里的说书人吗?我那朋友不是说这人有问题吗?   陈南并不认识李丰源,也极有礼貌地拱了拱手,“李兄,在下正是鱼塘那里的说书人。”   “呵呵,好,好。”李丰源呵呵一笑,将这事揭过了,又说起了自己的事,“在下的毛病出自娘胎,好在家境富裕,吃穿不愁。别看我长得瘦,可吃得却不少,怎么吃也补不进去。这若是感到饿了,那必须得吃,不吃就能当场晕倒。进考场时就这样,想着写完卷子再吃吧,就饿了那么一下,便晕倒不醒人事了,唉!”   香玉一愣,难道这是低血糖症?不过看他身体削瘦,想来胃肠也不大好。说白了,就是吃进去的东西消化不行。几乎是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好在是生在富贵人家。   “李公子这病看来得养。出门在外最好是备些甜食,像糖果之类的最好,感觉身子不适就吃上一块,或许会好一些。”   李丰源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真这么简单吗?”   香玉点头,“你有可能是低血糖,要不就先试试吧。你先来一碗当归红枣老参鸡汤吧,眼看着天要冷了,这汤水估计对你极为有用,每天来个一碗就够了。”   “一碗哪够?我这身子就是个漏斗,吃啥都漏。”李丰源摇头晃脑道。   香林书也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不就是一碗鸡汤吗?香玉别这么小气。丰源兄有的是银子,对吧?”   “啊,哈哈,是啊,银子不是事儿。”李丰源被这话说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香玉风轻云淡道:“我这汤不一样,用的药好,小心补多了,流鼻血。”   虽说这里人多,可在场不曾习过武的人喝这汤都浅尝即止,东西虽好,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   谭墨冷冷地瞥了一眼香林书,对于他的小心思,他也能猜出个几分来,便想敲打几句,“香秀才,李公子,我们谭香园不是酒楼,以后不要再来了。想吃药膳的话去秦氏酒楼,明日,酒楼中就会有药膳了。”   “好,好呀。”李丰源呵呵笑道,“多谢林书兄带兄弟来此,来,咱们尝尝这鸡汤。”   鸡汤虽好,但香林书没吃出一点味儿,不知不觉间就喝得有些多了。他可不是李丰源的漏斗体质,当晚就补大了。   李丰源也只喝了两碗就被赶了出来,好在临走时打包了一份灵芝鸽子汤,当然付了不少银子。   李家在五里镇也是数得着的富户,李丰源也是交友广泛,从谭香园回来后就直奔他的结义兄弟那里去。   “孟大哥,你今儿可有口福了,来尝尝药膳,这可谭香园的美食。我算是服了。”他抱着还热的砂锅进门就大声嚷嚷。   这个孟远对李家父子有恩,也是个江湖人,来五里镇住了有段时间了。   “谭香园?”孟远正在练功,听到这三个字突然觉得有些熟。   ☆、第282章 吃引出的麻烦   第282章 吃引出的麻烦    说话间李丰源人就到了,随之带来的还有阵阵香味。   孟远和李丰源年纪相差不大,彼此挺熟的,这要说对孟远了解多少的话,李丰源还真不了解。   只知道这人的功夫极好,前两年他们父子去外地,路上遇到了劫路的。不但钱财不抢,那些人竟然还想要他们父子的性命,路过的孟远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劫路之人打跑,他们这才免于一难。   年前,孟远自外地而来,说是来办件事,就暂住在李家。可这一住近一年,具体是办得啥事,李丰源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在找一个人。这人的画像他见过,就是陈南。   考秀才前李丰源把这话带给了孟远,这人消失了两天,然后又回来了。自那以后就没在洛香村的鱼塘那里见到陈南,可今天在谭香园里又见到了,那么孟远会不会再消失两天呢?他有些好奇。   闻着香味,孟远跑了过来,“嗯,这汤炖得好。丰源啊,你刚才说谭香园?”   “是啊,就是谭香园。”李丰源道,“我最近不是常去洛香村吃鱼吗?这谭香园里的主人就是那边小竹楼的主人。我才知道那里面的饭菜才是最正宗的,尝尝。哦,我又看到那个说书的了,你不是找他吗?他就在谭香园。”   孟远皱眉,“嗯,知道了。尝尝。”   心中却是狐疑,难道花倾城失手了?今晚他得去看看。   一尝,果然不一般,孟远更加坚定了他们主子的猜测,谭香园内有宝贝。这东西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就是美味可口的饭菜,但在他们这些习武之人的眼里那就是仙丹般的存在。   李丰源在悄悄地观察他,发觉没啥变化,也就息了那份好奇,专心品尝药膳。   “孟远兄啊,药膳不错吧?明日起秦氏酒也有的卖了。这药膳就是秦氏酒楼里的大厨做的。赶明儿个我再去酒楼给我父母带一锅回来。”   “嗯,不错。”孟远点头称赞,其他话什么也没说。   一天就这么过去,李丰源早就不关注孟远了,吃好喝好也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从李家墙头上翻出一道黑影,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谭香园里的人也大都进入了梦乡,今天值夜的是青竹。听着不远处楚天生和花倾城打闹的声音,他真想把耳朵塞起来。   没办法,习武之人就是这么耳聪目明!但这对他来说就是折磨呀。   他正在想冲进去给他们一剑之时,突然,耳朵动了动,“有动静!”   青竹快速地隐身于夜色中,连楚天生的小屋里也没了动静,一切似乎都恢复到它原本应该有的面目。   夜还是那夜!   只是从墙外翻过来的一道黑影打破了这种宁静,脚底轻踩地面,若不是早有准备的人,根本听不到这脚步声。   青竹摒住呼吸,看着来人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走,眼中的寒意乍现,他想出剑了。   “哎呀,死鬼,你快点呀,想急死老娘不成!”   突然间,花倾城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声音那叫一个霸道。   黑影吓了一跳,转身藏在了暗处。好巧不巧的是这人离青竹的藏身处不远,就是两棵树距离。   然后,又从小屋中传出楚天生暴躁的声音,“你个风骚的娘们,小爷伺候得不好吗?你叫啥?”   “啊!讨厌啦!”花倾城妩媚的声音加上哼哼唧唧的那种声音,在这静静地黑夜中真是太招人恨啦。   黑影人听到后简直是想骂娘,“这就是谭香园的主人吗?当真有趣。”   只不过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他常年追踪陈南,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可他也是个男人自然也有这方面的需要。   一时间他有点想看看谭香园的女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于床第之间竟也这么大胆,好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孟远,没错,这人就是偷偷溜出李家的孟远。   他舔舔嘴唇,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往那发出声音的屋子走去,两者相差也就是十几米的距离,没几步也就走到了。   推门,门开了。   他一愣,这门开得太怪了,根本就没怎么用力,只轻轻一推。   然后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动!”   说这话的是花倾城,这声音孟远记得,正是那叫得欢实的女子。   “你,你是谁?”孟远冷声道,这女子怎么如此眼熟啊。   说完这话,他原地一缩就想逃。   然而后背也被人用剑抵住了,他这一缩,剑刺入肉内,生疼!顿时他一动不敢动。   突然,火光亮起。   谭墨和陈南一人持一根火把走来,这火把也照亮了其他人。   “花倾城?!”孟远彻底惊呆。   花倾城冷哼:“少爷,这就是我说的孟远,本想过几天去找他的。却不曾想他今日送上门来,实在是好运气啊。”   谭墨上前笑道:“有劳了,绑了吧,我有话要问。”   而那孟远却像傻了一样,看着花倾城道:“你,你怎么是女子?”   花倾城冷笑,“老娘本来就是女子!”   青竹和楚天生很快就把孟远绑成了粽子,带到外院一个无人的房间。   香玉就在空间里看着这一切,她此时藏身在空间中,视线就停留在谭墨的谭墨的肩头,因为空间的坐标现在就在这里。   香玉不是第一次考虑收留这些江湖人产生的麻烦了,但是除非她一开始就不用空间资源,要不然吸引一些江湖人也是再所难免的。   人被带到小屋,谭墨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来此有何目的。”   孟远也很光棍,直言道:“老子来此就是为了宰掉陈南的,为此我可找了他好几年。只要他死了,老子也就轻松了。”   “你是谁的人?”无视陈南铁青的脸面,谭墨又问。   但是回答他的是孟远很臭屁地宣言,“哼!老子凭啥告诉你?要杀要刮随你。”   谭墨起身,风淡云清道:“既然这样,那么就如你所愿。青竹、小楚、花倾城,这人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撬开他的嘴,然后……你们懂的。”   “放心!”三人齐声道。   青竹立马用破布把孟远的嘴堵上,夹着人就冲进了黑夜中。   屋内又安静了,鼻尖只留一丝淡淡地血腥味。   谭墨起身,看了眼陈南,叹道:“陈南,你希望以后的日子见不得光吗?”   “我,我……。”陈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勇气回答。   谭墨拍拍他的肩道:“你若还想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请悄悄离开我们谭香园。就让牛佳燕和牛师傅以为你怕了,逃了吧。要么就奋起,成为新的南越王,你看着办。”   这话说得很平静,但落在陈南的心里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抬头,谭墨已经离开。他不知所措,只好打扫起落在地上的血迹来,省得明天佳燕看到害怕。   谭墨回到卧房,香玉也从空间里出来了,问道:“那个孟远会怎样?”   “或许……,香玉,有些事并非我们愿意做的。”谭墨没说出怎样,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香玉轻轻点了个头,“我懂,世上事极少有两全的。”   谭墨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香玉是个单纯的女子,人命关天是大事!   “香玉,为了咱们以后的安宁,这人不能留。”   “嗯,我懂。”香玉再次点了个头,“空间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谭墨抱紧她道:“放心,有我。”   后半夜,香玉是真的睡着了,而谭墨却又再次离开。   青竹三人回来了,人已清理掉,事情也问清楚了。   花倾城抱着胳膊靠着门框上咯咯直笑,“要我说这肯定是那个香秀才搞得鬼,要不然他白天怎会带那个李丰源来?要不带李丰源来,这个短命鬼孟远也不可能找来呀。”   谭墨摸着下巴道:“原来是李丰源的多嘴呀。”   楚天生哼道:“依我看是贪吃惹出来的麻烦……。”   说到这里他也闭了嘴,可不就是贪吃惹祸吗?若他当初不贪吃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更不会混到被花倾城这个暴力女欺负的份儿。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花倾城,你明儿起就改个名,收起你的江湖气来,安安稳稳地做小楚的媳妇。”谭墨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起身就走,“想把事办了,就去找牛师傅,让他来为你们整几桌好的,跟院子里的人都喝上几杯。”   说完,人也已经离开了。   花倾城是想把事儿办了,目光柔情地看着楚天生,“小楚,咱们把事办了吧。”   “哼!”楚天生二话没说转身就跑,让他娶这么一个母老虎,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姓楚的,你给老娘站住!”花倾城在后面骂骂咧咧。   青竹很不仗义地呵呵笑了,“活该呀!”   鸡叫了,天也亮了,勤劳的农家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老香家的老老少少却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稳地合上眼再睡个回笼觉。   香林书也满头大汗地倒在了床上,抹一下鼻子,没有血流出来,这才彻底放了心。   这一晚可把他给累死了,也终于明白香玉所说的,补过头是个什么滋味了。但他还是把香玉恨了个半死。   “不早些说,我看她这是不想让我的秀才宴办好了!等着吧!”   香林书想到了李丰源,他们家在五里镇可是一霸,要是他们出手要香玉的药膳方子的话,看她给不给。   ☆、第283章 警告   第283章 警告    今天洛香村子的人很忙,大多都早早地起来。婆娘们收拾下屋里屋外,喂好鸡鸭,带着娃等着家里的男人下地回来。   然后一家人带着孩子,拿着点薄礼去吃老香家的流水席,吃饱喝足后再去谭香园门前的那条大路上看大戏去,连早饭都省了。   这是大多数洛香村村民的想法,今天刚好是香秀才在村里大摆流水席的日子。村里人都会去吃,拿两个鸡蛋,或是一碗米就是一份礼。   而看大戏则是他们村里人盼了好久的,早在谭墨开始在那路边建铺子时,就跟洛里正说了想在洛香村立个集市,除了去县里备个案以外,还得在立集的地方连唱几天大戏。   这个时候的乡下人没什么娱乐活动,眼看着就要入冬,地里的活也忙得差不多了,大家伙儿就都盼着听大戏。   可谁知道老香家也把办流水席的日子定在大戏开锣的日子,真是便宜了洛香村的父老乡亲啊,这样有吃有喝又有大戏可看的好日子,多少年没遇到过了?   香玉带着人一早也忙活开来,没办法啊,今天是村里立集市请戏班子来唱大戏的日子。而且戏台子离谭香园没多远,她得多备着点茶水,毕竟戏班子是他们请的,喝戏费嗓子,喝的水自然不能少。   “小红,来,这灶上的火不能停,里面要时时备着热菊花茶。”   “小花,这边,你让赵全带两个人把这两桶茶水送到戏班子后台。”   ……   “花倾城,你给我回来,今儿个不是能浪的时候,给我把家里的安全管好了。”   最后香玉是吼的,这个花倾城真不知道又抽了哪根筋,好端端的一张漂亮的脸被她不知用什么药草弄成了麻子脸。   这哪里是先前那花容月貌的花倾城呀,简直是个丑八怪,脸上不但有麻子还黑得不行。她还专门出去找小孩子问她这个样子好看不,村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今天谭香园里有个吃人丑的八怪了!看到她就哇哇哭。   花倾城极不情愿地走来,“喂,香玉,别看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也不能这么使唤我呀!我打扮成这样还是因为你家那位开口要求的,让我低调一点,我够低调吧?”   香玉拂额,聚到她身边的女子怎么都没个正常的呀?想想以前的李玉凝,还有牛佳燕,再来个花倾城,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难道就因她是女大夫就得替她们治治这些不一般的病?   “呵!”香玉气过之后反而笑了,“低调过头也是一种罪呀,你这三天就不要出门了,可别把村里的小孩子给再吓哭了。来,你力气大,来拎锅铲吧,赵嫂子你歇会,让她来。”   花倾城撇撇嘴,拿着锅铲快速地翻了起来。   孙氏呵呵笑道:“花姑娘可真是好力气,是炒菜的一把好手呀。”   这话说得花倾城直瞪眼,“老娘的手是拿刀拿剑的好不好?不是拿锅铲炒菜的。”   说归说,她还是不敢违抗香玉的话。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真是奇了怪了,谭墨的功夫在她之上,自己怵他也是有道理的。可为啥,最近香玉也有了这种能力,眼睛一瞅就能让她心里颤颤的。   想到这里花倾城将锅铲挥得更快了,搞不懂。   香玉微微一笑,自从正式练了《玄女九变》后,身上也有使不完的劲,精神头儿更是好的不行。面对花倾城这样的刺头是一点也不怕,这就是有功夫的底气。   “好了,大家伙儿打起精神来。咱们把手里的活早早地做完就一道去看大戏。那个,烧水的活儿就交给你了花姑娘。”   “为啥?”花倾城抬头,怒视,“我也很想看乡下的大戏好不好?”   香玉直接无视她,“你这副尊容就不要出去吓人了。”   “哼!”花倾城也是觉得这副面容不好看,也就哼哼着不再要求了,“反正要唱三天的大戏呢,明儿个我再去。小花、小红,咱们轮着来,今儿我烧水。”   小花和小红本来就是谭香园的丫头,对这个安排自然没异议。   小红问:“香玉姐,你知道唱得是啥戏不?”   香玉笑道:“听说是昆山腔,我们选了《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   “真的啊?”小红笑道:“这几出戏都很好看的,昆山腔也好听。香玉姐,咱这个小地方也有昆山腔班呀?”   她在京城也常跟着李玉凝去看戏,这几出戏都是夫人小姐们常点的。   香玉道:“是啊,听说是陈南以前所在的戏班,还是从京城那边来的。”   小红对这戏很熟,接着道:“嗯,京城那边可兴这戏了。说是南边传来了,可好听了。”   没错,昆山腔其实就是昆曲,还是很好听的。香玉也很期待!   早饭都准备好了,可是谭香园的主人却还没回来。   香玉一觉醒来,发现谭墨又不在了。   为此,她只好叹在心里叹一口气,“唉,今儿个这么忙,偏偏主事人不知去处啊。”   谭墨并非不知今天是他请来的戏班开锣唱戏的日子,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年掌柜和青竹小楚二人去了五里镇的李家。   李丰源和他父亲李员外笑呵呵地在客厅冲着他们拱手,“年掌柜,谭少爷,稀客,稀客呀!”   谭墨和年掌柜点点头,也没客气。只是二人来此是为警告而来,毫不客气地问起了孟远的事。   李员外道:“几年前这个孟远曾救过我们父子一回,年前他来五里镇寻人,这才暂时住在这里。不知两位找他有何事?”   年掌柜笑呵呵地拿出一物,放在桌上,道:“李员外是个有见识的,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谈。”   这是一枚令牌,只是令牌的主人不一般。   李员外看到这令牌正面刻了个“烈”字,反面写着“三皇子”,正反两面装饰的都是精美的龙饰。   “这,这是……。”李员外的手拿不住了,颤抖得不行。   年掌柜接过令牌,笑道:“如你所见,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可知住在你家的孟远是何人吗?他是杀手,乃是三皇子的对头那边的人。”   “这……,咣当!”李员外手再抖,将放在桌子上的茶碗打翻在地。   他想得有些多,这个孟远不是来刺杀三皇子的吧?秦氏酒楼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后台不是一般得硬呀。要是让三皇子知道这刺杀他的人是他们李家收留的,那么他们李家的罪就大了。   李员外越想越怕,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了。   “爹,爹!”李丰源吓得不行,他没看到那令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谭墨赶紧上前掐了李员外的人中,进行了必要的救治。   李员外很快醒来,醒来就抓住儿子的手说:“丰源啊,快去看看孟远还在不在。”   李丰源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来,便亲自去看。   他走后,李员外直言道:“不知我们李家怎么做才能……避过一劫?”   他是聪明人,祖上也曾作过官,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掺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远之。   年掌柜道:“李员外是聪明人,你们先去外地避避吧。贵公子昨日讲给孟远的话差点酿了大错呀。”   谭墨便把孟远怎么从李丰源嘴中知道的那些事说了一遍,当然只捡重要的来说,陈南这个人是没说的。   “好,我们今儿个就走。等时局稳定再回来!”李员外也是个干脆人,他老来得子,儿子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谭墨笑着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方子来说:“李员外,看你是个爽快人,我也送你几个药膳方子,让令公子吃吃看。”   李员外这才终于放心,“多谢,多谢!”   当李丰源重新回来后,谭墨几人已经离开了,声音有些沉重道:“爹,孟远不在了。”   李员外叹了口气,将药膳方子给他,说道:“看看,这是谭少爷给你的药膳方子。孟远是救过我们,但他也从你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我们也算两清了。眼下五里镇我们不能再住了,先去别处避一避吧。”   “避?为何?”   待李员外将谭墨的话又说了一遍后,李丰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孟远是在利用我啊。呵呵,亏我还将他当成好友。不对,连那个香林书也在利用我,要不是他昨日硬要拉我去谭香园,或许也没今日之事。爹,儿子全听您的。有了这药膳,儿子的身子就有盼头了。咱们收拾收拾吧,对外就说带我去寻医了吧。”   李员外笑呵呵地点头,儿子这一点令他非常满意,能屈能伸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待谭墨往回走时,香玉带着人已经去戏台子那里看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正宗的大戏,这可是真正的古装扮相了。   此时戏台正在唱《牡丹亭》,这戏不但在现在是昆曲经典,在明朝时也广为流传。   台上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人且听且说。   有趣的是,坐在香玉几人边上的是素娘母子和老驴婆子,他们婆媳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好了。两人一块逗着小青山玩,这会再看老驴婆子也不觉得她有多难看了,脸上也有了几分慈祥。   香玉嘴角上翘,素娘果然是个有能耐的人,连老驴婆子这样的老顽固都能收服,真是好样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打扮都很不错的婆子来到素娘眼前,看了又看,冷哼道:“你是素娘?哟,没想到又嫁人了,真是好命啊!”   ☆、第284章 素娘的身世   第284章 素娘的身世    这话声不大,也就是在素娘周边的人能听到,香玉是其中之一。 但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少,凡是听到的人都是齐齐地看向了素娘,香玉也不例外。   “儿媳妇,咋回事儿?这多嘴的婆子是谁?”   老驴婆子的嘴也真给力,上来就说那个从府城来的张嬷嬷是多嘴的婆子。一下子就把周边人给逗乐了,便纷纷说起这个张嬷嬷的来历。   有的说:“哎呀老驴婆子这张嘴,一开口就把贵人给得罪了。”   “可不是,这是老香家的亲戚,听说是从府城来的。”   “老香家知道吧?刚才咱还一起去吃流水席呢,人家出秀才了,香秀才。”   老驴婆子撇撇嘴,有些心虚道:“秀才又咋地了,秀才就能欺负人?他家亲戚凭啥说我家媳妇?”   张嬷嬷看也没看这又脏又丑的老婆子,哼道:“怎么,素娘你没跟你现在的婆婆说你以前的事儿?要不我替你说了吧。你这样总是藏着捂着可不行!”   “啥事啊?”看热闹的人都是不嫌事大的,纷纷问道,连戏台上正演到精彩处也吸引不了乡下大老娘们看热闹的心情。   看素娘脸色不好,只搂着儿子一句话也不说,老驴婆子也急了。她本来也对素娘的出身有看法,要不是素娘这人是真的不错,也不会厚着脸皮认回他们娘俩。   她顿时就急了,骂道:“你这个儿媳妇是咋地了,人家都骂到家门口了,是青是白你说句话呀。”   “说不上来吧,我来说说,她呀,原本是……。”张嬷嬷冷笑着,不怀好意地说。   “不必了。”素娘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道:“真没想到,我还能见莫府的张嬷嬷,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我的事自然得由我来说,你个下人能说出啥好话来?”   “你……。”张嬷嬷气极,咬牙切齿地道,“好,你就在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说,让人知道你就是克夫的扫把星,我看你家婆婆还敢不敢要你。”   老驴婆子一听扫把星眼睛都红了,瞪着张嬷嬷和素娘道:“啥扫把星,你给咱说清楚!”   她想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被人骂过扫把星,一个人带着还不懂事的儿子就这么过了这些年呀,其中的苦谁知道!   香玉也气得不行,这个外来的老太婆还真不是个东西,没人比她更知道古代人对于风水迷信有多相信了。单凭一个扫把星就能逼死一个好好的女子,这就是人言可畏!   所以她站起来了,冲着张嬷嬷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扫把星是能随便说的?没道理的事不要胡说八道,乱嚼舌头根儿。”   张嬷嬷彻底被这话气炸了,指着素娘尖叫道:“我胡说八道?这在府城,我们莫府谁不知道她素娘啊。这扫把星还用嚼舌头根儿吗,明摆着的事儿。”   “真的假的?”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往这边看的人越来越多。   在乡下难得有人会出钱请人搭台唱戏,所以哪个村子里有唱戏的,这十里八村的人都会往这边聚,人山人海的。   素娘再次说道:“香玉,多谢你。这话还是我来说吧,至于我是不是扫把星,相信听过我话的人都能自个儿判断。”   “素娘,我相信你。”香玉认真地说,就冲素娘这个问心无愧的态度,她就支持到底,何况,世上没有扫把星,都是人编出来害人的。   张嬷嬷冷哼,周边人说啥的也有。   老驴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小青山从素娘身边拉了过来。不管儿媳妇怎样,这孙子总归是自个儿的。   素娘看了一眼四周,说道:“素娘来洛香村也有些时候了,承蒙各位乡邻照顾,我们一家都很感激。这位张嬷嬷说得没错,素娘是从府城来的,也是从小就生活在府城。   不过,我并知自个儿的爹娘在哪,因为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卖给府城里的莫家作丫头。我在莫家长大,也跟着莫府的大小姐学着识了一些字。   便被莫家老太太分给了大少爷作书房里的丫头,但素娘知道做人奴婢地就应该本分做事。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赎身,作个良民,从懂事起就偷偷地攒着赎身的银子。   可不曾想银子刚刚攒够就被大少爷看中,让我做个通房丫头。你们知道通房丫头是做啥的不?是比小妾还低贱的玩意儿,我死也不从。可没想到大少爷趁大少奶奶身怀有孕之时想用强的。”   说到这里素娘咬牙切齿,眼睛里含着泪。可想而知,这样的遭遇她是多么不愿当众说出来呀,可偏偏有人要剥开这层皮,真是血淋淋的。   “我不从,就在书房里推了大少爷一把。没想到大少爷的头碰到了书桌上磕破了。”素娘冷冷地看着张嬷嬷,哼道,“就是因为这个我被莫家打了个半死,将我攒了十几年的银子扣了。还当晚就把我送到了一个快死的秀才那里,硬是逼着我跟那秀才成了亲。   那秀才娘俩倒是个好人,他们帮着我把卖身契赎了回来,可我卖身契刚赎回来不久,那秀才就死了。我原本的婆婆也因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这么去了。   好在,跟我一样在莫府当差的小山哥心善,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活了下来。可埋了秀才娘俩,家里连口吃的都没了。我还半死不活的,当时真想跟着秀才娘俩一起死了呀。”   说到这里大家差不多都知道是咋回事了,那些心软的妇人都抹起了泪。   老驴婆子也知道她这媳妇在跟她儿子时身子是干净的,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别哭了,你不是还是小山爷俩吗,还有我呢。谁再来骂你,看我不骂死她!”   素娘趴在老驴婆子身上呜呜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失态,此时的老驴婆子,虽然嘴碎,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能让她心里温暖起来。   香玉微微一笑,这样才是一家人呀。   可是有人却不想就这么放过素娘,再次指着她说:“她不是扫把星是啥?嫁到秀才家,不出三天就把秀才娘俩克死了。我们家大少爷也被他那一推落下了病根,两年前去了。呵呵,没想到啊,她竟然又勾搭上了我们莫府的下人,我看也快被她克死了。”   “你胡说啥?我儿子好好的。”老驴婆子吼道。   小青山也骂道:“你个坏婆娘,我娘不是扫把星,你才是扫把星。”   小孩子不过三岁多,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气死。   张嬷嬷气得想抬手打人,幸亏香玉眼疾手快地把小青山挡在身后,她这才放下了扬起来的手。   素娘哭够了,将泪一抹,呵呵笑道:“我能说这是报应吗?这就是你们莫家的报应。想让我说说你们大少爷是咋死的吗?还不是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死了,听说那怡红院里也死了几个如花似玉的青楼姑娘呢。   可是你们倒好,知道了小山哥又娶我后把小山哥也打了一顿,还把他的工钱都扣了。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我们一家三口也要活活地被你们打死,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香玉接话道:“素娘说得没错。你们莫府大少爷的死跟素娘没有半点关系。跟当初秀才娘俩的死也没有关系,那秀才本来就快病死了,你们让素娘嫁过去为的不就是让她一辈守寡吗?   你们再看素娘现在,有相公,有儿子,还有婆婆,一家儿过得合合美美。啥叫扫把星?小青山说得没错,我看你这老婆子才是扫把星。赶紧走,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香玉是这条街的女主人,她发放话了,大家伙儿也就对那张嬷嬷没好脸色看。纷纷骂着张嬷嬷,骂着莫府的人不仗义。   张嬷嬷本想来凑个热闹看个戏,却不曾想受了一肚子气,拽着帕子扭头就走,“小菊,秋儿,我们走。”   带着两个小丫头,气乎乎地走了。心里却在想,怎么才能让老太太派人来把这个素娘一家子再打个半死,好为大少爷报仇。   搅局的人走了,大家也都慢慢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戏台上。   香玉和素娘几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她便邀请素娘一家子去谭香园说话,因为她知道了素娘曾经是府城莫家的丫鬟。而府城莫家正是香雪的大姨家,想来对这个莫家是很了解的。   进了谭香园,好似进了幽静的花园。   天是越发的清冷起来,虽然还没到穿大棉袄的日子,但夹衣夹裤却都穿了起来。   谭香园内的绿色还是挺多的,有一些常绿植物,还有那正在这个时候开的菊花,景色还是很不错的。   来到外院的会客室,中午的阳光照了进来,无风时还是挺暖和的。几人捧着热茶,身上也暖了起来。   老驴婆子知道香玉有话要跟儿媳妇说,便很有眼力劲地带着小孙子去了外面。这谭香园里面是个啥样,她还是第一次来,先转转看。   香玉看着素娘,笑了,轻声问:“素娘,你是从莫府出来的,对莫府的产业什么的应该比较熟吧?”   素娘也是微微一笑,“我自小就长在莫府,要不是莫府这么赶尽杀绝,我今日也不会当众那么说。你想问啥就问吧,莫府的一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第285章 动了胎气   第285章 动了胎气    香玉笑了,正如她想的那样,香雪你休想再拿瞎话骗人!   “那我就问了。 你也知道我和老香家的关系并不好,而老香家跟府城里的莫家可是亲戚。香雪你知道吧?她在莫家呆了不少日子,一回来就跑到我这里来找茬,唉,这日子不好过呀。”   素娘也笑笑,“有啥不好过的?就这么过呗。莫家,看上去是不错,可里面的龌龊事呀,你想也想不到。香玉啊,你想问啥?”   香玉也就直言道:“你先跟我说说莫家的产业吧,听香雪说莫家在府城还有家老当铺,当铺里还有个老账房,当真这样?”   素娘点头,“当铺是有的,在府城也算得上是个老字号。但那老账房有好几个,也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个。”   “有好几个?不是说有一个是来自京城的老账房吗?”香玉皱眉道,心里再次肯定香雪在撒谎。   “呵呵!”素娘笑道,“不可能。当铺是做啥生意的,莫家的祖上就在府城,哪能去京城找个老账房来?莫氏当铺是不小,里面也有几个账房掌柜,都是府城里的老住家。当铺生意不请外地人的。”   香玉脸面一沉,哼道:“香雪果然是谎话连篇呀。就不知道莫家的当铺现如今的是谁在管着?”   素娘道:“莫家自从大少爷死了后,就把还不满十四岁的小少爷推了上去,莫家老太太在后面帮扶着。那当铺自然也是归他管,听说这小少爷极有能耐,不到弱冠之年就把诺大的家业打理得井然有条,还把当铺开到了京城。”   “京城?”香玉喃喃自语,心想,香雪也说了京城,难道那衣裳真的在京城?又问道:“不知莫家当铺在京城叫啥名?那莫家小少爷叫啥?”   素娘说道:“我记的是叫莫自安,这两年或许更加出众了吧。哼,莫家也就是他还有点出息。”   说着她露出嘲讽的笑,“莫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见了女人就走动的那种。”   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素娘,我刚才听你说那莫家视你为眼中钉,应该不只是为了你伤了莫家大少爷的事吧?”   素娘脸上还是带着笑,并没有因香玉这话而恼怒,看着在不远处玩耍的儿子和婆婆,发自内心地说:“我倒是有点感激莫家把我赶了出来。就是觉得对不住先前的秀才母子俩,那秀才是个好人,在死之前让他娘用尽家里的钱财把我赎出来。我本想伺候我那婆婆终老的,可我那婆婆没那个福,儿子没了,一口气上不来也这么去了。我打算让小青山作那秀才的干儿子,逢祭日都去拜拜他。你说咋样?”   “好啊,这很好。”香玉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听完有些感动,或许那个命薄的秀才是真喜欢素娘吧。   素娘又接着说:“这秀才原本是莫府请来教小辈们识字的,后来病了也就被莫家辞退了。要不然莫家哪里知道有个快病死的秀才呢!那天我推开莫家大少爷以后,就被人关进了柴房。听说莫家大少爷从那才开始流连花街柳巷,不出两年就得花柳病死了。呵呵,他们莫家就觉得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不愿意做他的通房的话,莫大少爷也不会去寻花问柳。”   “真是好笑!”香玉也觉得活该,“看来莫家也不是个好的。”   “嗯,香玉,你可得当心了。”素娘点头,提醒道:“我和小山哥要啥没啥,我们不担心,顶多被他们打一顿。倒是你和谭少爷可得多长个心眼,那个骂我的张嬷嬷是莫家大少爷的奶娘,也是她出主意把我打个半死嫁给快死的秀才的。”   “懂了。”   香玉知道这些忠心的仆人,有时候忠起来是非不分的。   两人说了大半天的话,就看到小花急匆匆地跑来。   “香玉姐,你快去看看吧。老香家的婆子在外面骂呢!”   “他骂啥?”香玉皱眉,“今儿个不是香林书摆流水席的日子吗?也不怕丢了他儿子的脸面!”   小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香玉姐,那老香婆子哪有脸啊。我们都在想,肯定是她打着看戏的由头来的,要不然香秀才会让她来?哦,这次那个香雪学乖了,没来。不过,那老香婆子的嘴呀,真是够缺德的,骂了素娘姐又骂咱们谭香园。这会子正在蔓儿姐呢,还有个徐胖花也在外面闹,气得蔓儿她娘好像动了胎气,正抱着肚子痛呢,香玉姐,你快去看看。”   “怎么不早说!”香玉起身就往屋里跑,佯装去拿药箱。也就是转个身的功夫她就又回来了,拎着小药箱往外跑,“快跟我来!要是洛婶子有个啥事我饶不了那死老婆子。”   就在这时,谭墨回来了,急忙道:“香玉,快,洛婶子她动了胎气。”   “快走!”   谭墨为香玉拿着小药箱,两人一起往外跑。   还在东屋里烧水的花倾城正在打着盹,于朦胧中听到谭墨的声音,吓得她立马清醒,出去一看,院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纳闷:“咦?人呢,难道是我在作梦?”   回答她的是素娘,“我说花姑娘呀,你没作梦,谭少爷是回来了。不过,唉,你今儿这打扮还是别去了,省得孩子们看了你哭!老香婆子真是作孽,这可洛婶子盼了十几年孩子呀!”   “哦!”花倾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往灶里添了根柴,幽幽道:“那就没我的事了,我再眯一会儿。这太阳晒着可真舒服啊。”   她是舒服了,可有的人却极得要死。   洛蔓儿和她爹都快急死了,一个扶着吴氏,一个红着眼睛拉着大李氏和徐胖花,眼巴巴地看着谭香园的大门。   小红连连安慰他们,“没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姑娘可厉害了,洛婶子你再撑着点儿啊。”   今天中午的戏刚刚散场,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说什么的都有。   终于在谭香园的大门开了,香玉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当场就怒了,“谭大哥,这,这怎么能行。得让洛婶子清静清静呀,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谭墨脸面本来就难看,现在更沉,他长吸一口气,而后,冷声道:“都给我闪开!”   这声音不算大,却够威严,足以传到所有人的耳中。人群一下子就静了,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香玉快步来到洛婶子跟前,上来就先批评洛蔓儿爷俩,“你们也真是不应该,婶子都这样了还让她站着?还让这么多在围观?还不快把婶子抱到谭香园里歇着呀!”   说归说,手上把脉的动作却没停。   很快便有了结果,“幸好洛婶子没有由着自个儿的气来,要不然这事儿可就大了。快,快把婶子送到谭香园。”   然后又安慰吴氏道:“没事,一切有我呢,孩子不会有事。”   吴氏脸面惨白,头上的汗珠子还在往下滚,手就没从肚子上拿开过,“嗯,我相信香玉。当家的,快,快抱我去谭香园。”   洛东海这才抱着吴氏往谭香园走。   香玉看着洛蔓儿还红着脸硬是拉着大李氏和徐胖花不放,任凭徐胖花一巴掌一巴掌地往她身上的招呼。恨铁不成钢道:“蔓儿,先放开她们。”   “不放!”洛蔓儿倔强地说,“要是我娘和弟弟有啥三长两短,我让她们陪命!”   徐胖花使劲地挣脱着,“你个死妮子说啥呢,你娘好不好关咱啥事,快给我放开!”   “就不放!”   大李氏也开始骂骂咧咧地打洛蔓儿,这让香玉彻底看不下去了。上前用巧劲将她们分开,并狠狠地拍了洛蔓儿一下。   “你个傻子!拉着她们有啥用?婶子的事和她们有没有关系,这谁都知道,大家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放心,她们跑不了!眼下最急的还是你娘的身子呀,快跟我来!”   洛蔓儿也明白过来了,刚才她也是气傻了,呜呜哭着任由香玉拉着她走。   谭香园里,孙氏带着小花早就把客房整理好了,此时吴氏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了。   香玉给她针灸了一番,并喝了孕妇能服用的保胎药,实际上是空间里的灵泉水加上一点安神的药。总算是控制住了!   洛蔓儿和她爹对香玉万分感激。   洛东海道:“真是多亏了香玉,要是没有香玉出手,还不知会咋样呢。”   香玉摇头道:“先别忙着谢我,你们应该想想到底怎么才能避免发生这样的事。今天我在能帮得了你们,明天呢?我若是有事不在,你们找谁去?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唉!”洛东海一拳打在了门框上,手上的血立即下来,咬牙道:“我,我要去跟大哥家断亲!”   洛蔓儿举双手赞成,“爹,快去吧!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香玉,我娘就先麻烦你照顾了。我们这就去里正叔家。”   “哦,好。”香玉有些莫明其妙,但这种结果她是喜欢的,也就爽快地应下了。   他们一走,香玉把小花和小红叫了出去,问:“小花,到底是发生了啥事?还有,洛婶子的事你为啥要放在最后说?人命关天的大事,以后可得注意了。”   ☆、第286章 让你一切成空   第286章 让你一切成空    “我,是我不对。 ”小花低头道,“我,我刚才来的时候洛婶子还没那么严重呢。又怕,怕老香家婆子来找香玉姐的麻烦,我就……,下次不会了。”   香玉摇头,“好了,小红你们几个也要记住,事有大有小,但没一样是比人命更大的。”   “嗯,记下了。”大家都点头郑重地应下。   “小红,你来说,外面到底发生了啥事?”   小红便将外面的事慢慢说了起来,“是这样的,香玉姐和素娘姐离开后没多久,老香婆子就怒气冲冲地来了。一来就扯开嗓子骂我们谭香园的人不是东西,说我们抢了香秀才的风头,明知道今儿是他们老香家办流水席的日子,我们偏偏在这天请戏班子,说我们不仗义。   还说,他们的流水席白办了,大家伙儿都是吃了饭来看戏,当他们家是饭馆呀,吃了就走。还说,还说香玉姐忘恩负义,说素娘姐更不是个东西,跟香玉一样忘恩负义,说你们都是……。”   小红说到这里不敢说了,拿眼色看香玉。   “都是啥?”香玉无所谓,骂人的话又不能当饭吃。   “说你们都是白眼狼!”   香玉反而呵呵一笑,“白眼狼?她也知道白眼狼呀,别管她。后来咋跟蔓儿扯上关系了呢?”   小红说到这里叹气道:“香玉姐,蔓儿姐是真仗义。”   香玉唇儿一勾,一下子就想了什么,“是啊,蔓儿从小就仗义。”   “蔓儿姐看老香婆子骂得欢实就上前跟她理论,却不曾想,老香婆子真不是东西,那张嘴怎么能骂得出来呢。”小红气道,“她竟然说,说洛婶子的孩子指不定是谁家的,说洛婶子这么多年没怀孩子,这说怀就怀上了肯定有啥……猫腻!   说洛婶子当初不就在谭香园住了好多天吗?洛婶子听了就要上来和她理论,可偏偏这个时候徐胖花出来了,她趁今儿个看大戏偷偷地去蔓儿姐家的店里偷银钱,被洛婶子看到了,便拉着她不放,那徐胖花就反手推了洛婶子一把。事情就是这样。”   “她还真敢说!”香玉也气得不行,真想给老香婆子两巴掌啊,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还有徐胖花,这是第二次推洛婶子了吧,怪不得洛叔气得要跟她断亲。要我说这亲断了好!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香玉觉得自己以前错了,不该对老香家的人那么仁慈。他们的心是黑的,哪怕是香林书成了秀才也是改不了狗吃屎;就好比猪圈哪怕打扫的再干净,里面的猪还是照样爱趴在自己的屎尿里。   不知过了多久,香玉感觉身上一暖,扭头一看,谭墨拿着一件厚衣披在了她身上。   “香玉,冬天会很冷,我过两天和小楚他们去一趟南山,给你猎点好皮子做大毛衣裳!”谭墨笑道。   香玉就这么顺势靠在了他身怀里,嘴角弯弯的,心里顿时变得暖融融的,“用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练了《玄女九变》后我是越来越不怕冷了。”   谭墨关切道:“那不一样,大毛衣裳必须得有。京城的冬天不比这里的暖。”   一句话让香玉懂了谭墨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年后去了京城被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笑话呀。也就不再坚持,点头道:“好,你们去吧。注意自身安全,别逞能!”   “放心吧!”谭墨笑道,墨紫色的眼眸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特别温润,轻轻地为香玉挽起耳边秀发,“香玉,委屈你了。”   香玉的眸子也格外亮,摇头道:“说啥话呀,咱们可是一家人。哦,我有事想跟你说说,是关于香雪的,这姑娘的瞎话说的是越来越溜了。”   “哦?”   香玉将素娘身世以及府城莫家的事说了一遍,问道:“现在可以问问二哥,莫氏当铺在京城里的消息了。还有那个莫自得,似乎是个人物。算算应该跟我差不多大,这世上的聪明人还当真不少。”   她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到这一步,那是有着上一辈子的积累。要真是土生土长的这个时代的人的话,估计她真没人家能耐大,或许现在还没洛蔓儿的思想超前呢。   “好,我这就去给小齐飞鸽传书。”   二人边走边说,说到怎么给老香家一个深刻的教训时,谭墨笑道:“这个好办,他香林书不是想得了咱们的产业吗?说明他手里的银钱紧张,那咱们就偏偏不让他得逞。还有,李丰源一家今天就会离开五里镇,他也没处借力了。   当然,香雪还有大李氏也是要教训的。香雪最怕就是容貌了吧,那就让她那被削了片头皮的事实传出来就行。大李氏最怕是……?”   香玉道:“银钱和香林书、香雪这俩兄妹了。但她在众人外面说的那话太气人,还是让她再丢丢脸的好。到时这十里八村的人想来就没有人愿意把地放在香林书的名下了。”   有功名的人是不用交各种税的,名下的田地也不会纳粮。正因为这样,就有不少村民愿意把自家地放在有秀才功名的人名下,到秋收后给他点粮食,一年税就免交了。但若是遇到那黑心的秀才,那可就掉入苦水中了。   “那就让她没脸出门。这事也交给我来做,你就好好地在家做好女主人就行。”谭墨冷笑两声,收拾这帮人他有的是手段,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香玉也乐意如此,“好啊,就交给你了。别弄出人命来就好。”   谭墨保证道:“放心,我保证不动武。”   大李氏从戏台子回来后心就慌慌的,在没人的地方给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道:“我这张嘴呀,唉!”   她后悔不已,又连累自已儿子了。那个吴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咋办?从来没有一刻,希望香玉医术高明,能让吴氏安稳下来。   至于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她才不在乎呢,只要不出人命,谁能把她怎样?她可是秀才的娘!   香林书在大李氏还没回来前,就已经知道大李氏的所作所为了。来吃流水席的不少,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传得最快了。   他气得差点摔了杯子,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老娘也真是够了!   张嬷嬷也在摇头,这个二小姐呀还是那么蠢!再等两天,要是老香家还是这么个得行,那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得回去和老太太说说素娘的事,这口气她咽不下。   大李氏回来后就直接去了香雪的屋里,一进屋看她包着头的样子就来气,数落道:“雪儿呀,你这是咋地了?今儿是你小哥的好日子,你也不出去跟村里的人打个招呼,这多没礼。你大姨怎么教你的?”   香雪将被子盖在头上,瓮声瓮气道:“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了风寒,一点儿都不关心闺女!外面不是有洛辣妹吗?让我那大嫂一个人出风头不好吗?”   实际上她前额掉了一小片头皮,头发都没了怎么能见人!   午后,香林书就去了五里镇,他想知道李丰源怎么没来。这位大少爷不是说要给他送个厚礼吗?   不来怎么行?不来,又怎么让李丰源去找香玉的麻烦?所以他直接来李家问问。   但是,门房告诉他,李丰源的父母带他去外地看病去了。再问,便什么也问不出来。   香林书自觉倒霉,无精打采地回到洛香村。他很不明白,洛香村多少年没出过秀才,他得了秀才的功名不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吗?   可惜,真没有!村民最多跟他说两句好话打个招呼,更多的只是点个头,来个笑。   这有个啥用?现在他才知道什么也没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下次考举人的银钱哪里来呢?   就这样香林书回到了老香家,送走家里的客人就直接回屋睡了。   次日,村里的戏台子前还是人山人海,只是来老香头家吃流水席的少了。   并非他请的厨子手艺不好,反正是族里出银钱,老香家也就没有抠门,该有的都有。   香林书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跟村里的大戏有关?他心里憋屈,便出门看看。   谁知这一看,村民们的议论让他差点跌倒,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香林书一出来,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大对。一些羡慕又嫉妒老香家出了秀才的人便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一个老烟枪说道:“听说了吗?这香秀才不是老香家的种。”   另一个矮小的汉子吃惊地问:“啥?听谁说的,这话可真是……他娘的够劲呀。他老哥快说说!”   老烟枪接着道:“咳咳,都过来,咱小声点儿。我听说呀,那老香婆子年轻那会儿浪着呢。你看看老香家的老大和老二是个啥得行?他们老香家的种能中了秀才?”   “嘿,还别说,这话靠谱,那香家老大是个瘸子,老二是个无赖。那是谁家的种呀?”有人附和道。   “咳咳!”老烟枪再次说道:“五里镇二十年前不是有个有钱的秀才吗?后来家里发了财,一家人搬到外地住了。听说就是那人的种。”   二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不过正是因为年岁久远,这话说起来才有人信。   这时,边上一个总爱嚼舌头根儿的大老娘们接着这话说道:“去,老烟枪,你这话过时了。老娘听说的比你这更加带劲儿!”   ☆、第287章 得提前进京   第287章 得提前进京    “哟,这不是陈大姐吗?”有人认出这个妇人,纷纷问道:“你镇上的铺子不管了?”   这个陈大姐在洛香村也算个名人,家里的男人能干脑子又活,早早地就去镇上开了家杂货铺子。 家里过得不错,也就逢年过节和农忙时回来种种地,其他时间都在镇上。   别看她爱嚼舌头根儿,说的那些闲话都是有讲究的,对自家不利的事从来不说,消息灵通得很!每次她回村,身边总是聚着一大群妇人,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而她却在这家长里短中找到需要的消息。   陈大姐呵呵笑道:“管,咋不管了。不管一家人喝西北风啊?这不是咱村出了秀才吗,咱来尝尝秀才的流水席。”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刚才爆料的劲头。   老烟枪有些恼,这姓陈的大老娘们就是多事,要不然他就是被追捧着的。哼道:“不是说事儿吗?刚才说的啥事呀,有我的好听?”   “哎呀,你看我这笨的呀。”陈大姐一拍大腿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就说。那个啥,也是我听说的啊,可不是我说的。我就是一传话的人儿,你们听就听了可别传,这传出去姑娘家的脸面都没了。”   “哟,还是个姑娘家,谁呀?”一群闲汉闲婆们立即被这话吸引了,相比于老香婆子还是娇滴滴的姑娘受人喜欢。   陈大姐的嗓门很大,说起话来就像敲锣似的颇为豪爽。在乡下大多数人都喜欢这种性格,不吃亏,跟人打起架来也硬气。就是那说话前夸张的笑也被人说起了喜庆。   “哈哈,还有谁呀?咱洛香村的一枝花呗。”陈大姐对这一枝花还真看不上,她也是有闺女的人家,从不觉得自家闺女比不上村里的那枝花。   “一枝花,谁呀?”   有的是说:“洛腊梅呀。”   也有的说:“是老香家的香雪。”说一这里,这人哎呀一声,“那香雪跟香秀才不是双生子吗?那么说她也是……。”   老烟枪终于又找回了自信,看陈大姐也觉得顺眼了些,磕着旱烟点头道:“是啊,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哎呀,够劲够劲,快说说!”不少人都起哄道。   这些人呀,正在吃着老香家的流水席,嘴里却是说着这样的八卦,实在是讽刺。也可见老香家的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陈大姐接着说:“我听人说,咱村里的一枝花得罪人了,头皮都被人削了一块。一枝花变成一坨……,呵呵,那个啥了。”   “得罪人了?”   “削了头皮?”   “可不是。这几天咱可都没见香雪的面儿,听说那天她从府城回咱村时穿得可漂亮了,洛腊梅跟她没法比。”   有人问,有人答,这些流言便传了起来,说的有鼻子有眼,越来越真。   香林书在暗处听着,越来越难受,他想出去将这些忘恩负义的哄走。可没勇气,只能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吃着他家的饭还说他家的坏话,这些人真不是人,等着,都给我等着!   他从来就不是大肚量的人,眼下能忍也只是自己没有这个能耐,有朝一日有了足够实力,他定会让这些人家破人亡来弥补自己的伤害。   洛腊梅也听到了,眉头皱得不行,说香雪她喜欢,可有人说香林书就不行。想跑出来跟人理论,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门后的香林书。   “林书哥,你咋了?”她心疼了,知道香林书这是气的。   香林书脸面难地看瞥了一眼洛腊梅,淡淡地说:“没事。你去让这些人走吧,记得语气好一些,都是乡里乡亲的。”   洛腊梅的俏脸上更加气愤,“林书哥,你就是心太软!像这样爱嚼舌头根儿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大耳刮子扇过去才行。你可是咱洛香村的秀才呀!”   香林书听到这话反而笑了,心里也没那么气了,而看洛腊梅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好感。轻轻地拍拍她的肩道:“就这样吧,乡里乡亲的。”   不是他真的好心,是不想让自己一向的好形象就这么毁了,报复人有很多种。他香林书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算,眼下还是得弄到银钱考举人,做官!   “唉!”洛腊梅急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这么怂呢,气死我了!”   想想也是,若不怂的话,也轮不到她来算计香林书,更不可能将这秀才公拿下了。这么想着,她心里气也小了一些,扭着屁股去赶人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那些正在八卦的村民们都笑呵呵地恭喜她找了个有出息的丈夫,还有人问她啥时候成亲。   洛腊梅虽有城府,可这事她觉得是她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也矜持了一番。然后就有些飘飘然来,“看婶子说的,我们这事还早着呢。林书哥还要考举人,等过了举人试再说。”   “哦,举人老爷啊。那可不得了。”   “听说举人就是官了。”   就这样大家的话题又被带歪了,但先前的流言也就这么传了出去。   不管香林书回到上房是怎么数落大李氏的,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本来是庆贺秀才的,这会儿一家人都愁云惨淡起来。   只听到香雪呜呜的哭声,却就是不踏出房门一步,连老香家的人都怀疑起她来,难道传闻是真的?但是今天的传言他们还真忍了。有些话是越描越黑,不如就此沉默。   香玉站在洛蔓儿家的梯子上,嘴角微微上翘,“谭大哥,你找的谁呀?这人还真有两下子。这才过了一夜吧?”   谭墨站在她身边,同样是在梯子上,笑道:“自然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知道赖头青不?还有那个李二楞子。”   “他们?”   “嗯,就是他们。”   香玉笑着下了梯子,“看来天生我才必有用这话是真的。”   谭墨道:“是啊,这俩人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我看把解药给他们吧。”香玉道,“想来他们尝到改邪归正的好处也不想再走老路了。”   “好,听你的。”谭墨同意,“这两人现在归青竹管,大壮也出了不少力。”   “嗯,咱们谭香园也算是人才济济了。”香玉并不觉得这些传言会怎样。   传言嘛,信则气,不信它啥都不是!   准坏人说好人的坏话,就不兴好人骂骂坏人了?非常事要用非常手段。   读书人不都重名声吗?你香林书连家里的老娘的嘴都管不住,那还读啥书?相信经此一事后,老香家的人也不敢再口无遮拦了。   香玉和谭墨饶了个路回到谭香园,门外不远处还是人山人海,今天来看戏的人更多了,那只在老香家门口传的传言也慢慢地传了过来。大家一边看戏,一边说着八卦,别提有多兴奋了。   洛婶子吴氏正在一边晒太阳,一边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做着小衣裳,不时和小红小花等姑娘说说话。   还有那个话越来越少的牛佳燕,也在帮着洛婶子做小衣裳,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看来陈南向她承诺了些什么。   香玉心情极好地来和她们一起分享听到的八卦,也为吴氏出出这口恶气。只是徐胖花的事还得他们自己来。   洛蔓儿一家真的跟徐胖花一家断亲了,这回连他们家的老爷子都站在小儿子身边,主动提出跟着洛蔓儿一家过,徐胖花这才同意,却把老爷子一辈子攒的物件全扣下了。   现在洛东海正在为老爷子搬家,小铺子里的生意全靠洛蔓儿一个人,又逢看戏的日子,整个人忙得团团转。好在,香兰和香承宗来帮忙,断亲了,苦也是幸福的。   另一边,谭墨一进谭香园便被陈南拉到一边表心迹。   陈南认真而郑重地说:“谭少爷,我想过了,就按你说的来。”   谭墨皱眉,故意听不懂地问:“我说的什么来?”   陈南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谭墨在逼着他再认真一些,“我要回南越继承南越王。只有这样,我以后才能跟佳燕真正的在一起,才能给她安稳日子。这种躲藏的日子我过够了,这世上不是我死就是太子亡,没得选择。既然二选一,那么我选生!”   “好,年后跟我们一道进京!”谭墨终于笑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支持你。”   “多谢!”   谭墨的话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大明朝的另一个皇子会作他的后盾,那么他就安稳等着吧!   自此之后,香玉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药妆中,打算在大冬天来临前多存点货。   而老香家自此也没了声音,连他们家的人也很少在村子里的走动。倒是清静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还是洛香村村民的心态,村子里也有大集了,逢一和六是大集的日子。一些有眼光,手里有点余钱的纷纷买大集边上的荒地,争取明天开春时盖新铺子。   洛里正每天带着人整路,划地基忙得不亦乐乎,又离集市近的地方修了一条大道,这样来集市的人就不必从谭香园门口转了。   半个月过后,便到了十月里,人们开始穿上了棉袄,万物凋零的冬季终于是来了。   这天,谭墨接到了飞鸽传信,看完后脸色一变。急急地回房中找香玉。   “香玉,你来看。”   香玉看完纸条,脸色也是一变,喃喃道:“这,我,我的家人真的在京城?还是……。”   谭墨点头,“看来咱们得提前进京了,不能让那个莫自得抢了先!”   ☆、第288章 小姐妹相聚   第288章 小姐妹相聚    香玉长吸一口气,悠悠道:“陈家,这个陈家是个什么来历?”   谭墨眼神也沉了不少,“我倒希望不是陈家。 ”   “为啥?”香玉十分好奇,难道陈家很不一般?   信上只说了个陈家,十万火急,速进京。飞鸽能带多大的信啊,只能捡重要地说。不过,却能从这字里行间看出,陈家应该真不一般,至少不是她先前所想的那样是个朝廷罪犯。   谭墨不自信地说:“你若是陈家的姑娘的话,那以我的身份是远远配不上你的。就怕你的生身父母嫌弃我。”   香玉扑哧一笑,“傻话!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那么多,瞎想!何况咱们早就成亲了,嫌弃又咋样?我还没嫌他们把我丢了的事呢。不过……。”   说到这里她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你说那个莫自得拿着这衣裳去了陈家有何目的?”   “哼!”谭墨冷哼,“恐怕不是好事,或者直接让香雪取而代之。”   “那么我们不如从现在开始让香雪无法离开洛香村。这样看她怎么取而代之!”香玉也冷哼道,这个时候手段可不能软。   谭墨点头,“好注意,让花倾城去。”   “我带她去!”香玉自告奋勇。   谭墨却不放心,“那我得陪着你。”   于是他们二人带着花倾城光明正大地往老香家走去,也不怕村里人瞎传话。   来到老香家门口,花倾城将大门拍得咚咚响,很霸气地叫门:“开门!快给娘开门!”   但是没人应,花倾城再拍,“再不开门,老娘把门给踹了!”   如今村里人无人不知,谭香园里来了个如花似玉的母老虎,见人就称老娘,一言不合拳脚招待。哪怕花倾城再美,村里的人都当她是真的母老虎,避而远之。   这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大房媳妇徐氏,她脸面极为不好看,像是大病一场似的腊黄。   抬头看到是香玉,便将嘴里的骂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好气道:“香玉,你来干啥?看咱们的笑话吗?”   香玉面无表情道:“我是来找香雪的,叫她出来吧。”   “呵呵!”徐氏咯咯笑了起来,“又是一个来找香雪的,我这小姑子还挺有能耐的。可惜啊,你们来晚了,五天前香雪就被辆大马车带走了。连带着那俩老东西和咱们的香秀才一起走了。就是那二房的一群饭桶也跟着去享福喽!”   “走了?”香玉皱眉,怪不得徐氏的面色这么差,这可能是气的。生气真的很伤身体。   谭墨冷声道:“去哪儿了?”   徐氏翻了个白眼道:“咱哪知道呀,说是府城莫家派来的。香玉啊,我那俩闺女你可别亏待了她们,唉,她们生在这个家里也是命苦!”   说完大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香玉叹道:“晚来一步。既然是莫家派来的,我想应该是去了京城吧?莫自得,还真行啊。”   “走吧。收拾下,明天咱们也进京!”谭墨拉着香玉就往回走,咬牙道:“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香玉自我安慰,“应该不会。假如陈家真的那么不错的话,相信他们也都不是傻子,认闺女这事不会乱来。”   谭墨还是冷笑,叹道:“这可难说。若是你生母是个厉害的话还真不会乱来,但若是家里乱七八糟的,有着三妻四妾啥的,那就难讲了。毕竟谁也不愿让嫡女回来压在庶女的头上,认个假的嫡女不就行了?反正假的真不了,内在这东西是永远比不了的。”   “庶女?小妾?真的好可怕。”香玉突然想到前世看的那些大宅门的狗血剧,这样的家她可不可以不要?   但她还是想搞清楚自己的来历,也就同意了明天就去京城。   回到谭香园,香玉叫来小红,问道:“小红,如果我们快马加鞭往京城赶的话几天能到?”   小红认真地算了下,说道:“要是这个天的话估计得十来天。除非不坐车,骑快马,也得七八天。眼下刚入冬,正是旱的时候,路上好走,十来天足够了。”   “那小红你明天就跟我们一道去京城吧,快回去收拾收拾。”   “真的?”小红高兴坏了,她本来就是京城人,有回家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没忘记自已小姐妹,“小花呢,也跟着一道去吗?”   香玉道:“这次进京事出紧急,小花就暂时不去了。一会我去说。”   小红欢喜地去收拾东西,香玉则去了东屋跟孙氏娘俩说说这事儿。   孙氏倒是没什么,小花明显地不高兴了,撅着小嘴道:“香玉姐,人家都说京城里的地是金子铺的,那里可富贵了。下回能不能带我一块去呀。”   香玉被她这句金子铺的地逗乐了,“瞎说。金子多贵重?用来铺地不早就被人偷了。放心吧,这次我们去去就回,还得回来过年呢。来年开春咱有空再去京城玩。”   “好呀,香玉姐放心吧。药妆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我和佳燕姐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小花拍小胸脯保证道。   孙氏也保证道:“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保证给少奶奶做得好好的。”   香玉这就放心了,又去和牛佳燕说了些话,再去跟洛婶子告别。明天一早他们就走,来不及跟蔓儿他们道别了,只好让洛婶子代为说一声。   还有作坊里的事,香玉也嘱咐了翠花婶子,再做一个月天也大冷了,就可以停工,香玉便先发放了工钱。至于娟儿这姑娘做卫生巾的活儿也暂停,已经有不少存货了呢。   一圈下来也过了近两个时辰,便自个儿去收拾箱笼。此去京城正是冷的时候,刚做好的大毛衣裳得带着,再带几身换洗的。连结婚打的头面也得带。   收拾来收拾去,香玉觉得还是全带着的好,统统收进了空间里,现在空间里可宽敞了,光那小楼就能放下这所有的东西。只理出了两个不大的箱笼做样子。背包也做出来了,日常所用就都放在这里,带着也方便。   晚间时分,谭墨也吩咐完了,青竹和大壮留下看家,免得莫家人来捣乱。福伯也留在这里,他们只带楚天生和花倾城还有小红去京城。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不亮就整好两辆小马车便悄然驶出洛香村。   香玉和谭墨坐在车内,楚天生赶车。另一辆车里放着几个箱笼,花倾城赶车,小红坐在车里。   别看他们的马都是小型的,可却是每天都能吃到空间产的新鲜青草,身体素质不是一般马能比的。还时不时喝上点灵泉水,特别有灵性,所以行进的速度也是飞快的。   白天行走,晚间便住宿客栈,没有委屈自己。就这样,十一天后终于看到了那片巍峨的大城。   进城前,几人下车来活动腿脚。天越发冷了,哈口气都能看到白茫茫的,但是进出城内的人却还是很多。   有拉车卖货的,也有骑着高头大马出城狩猎的,更有坐着轿子往来的。总之,各样的人都有。   城门很是高大,可以并排两辆车进出,人来人往的毫不拥挤。城门前有站岗的兵士,拿着长矛,跨着腰刀,穿戴着铠甲像模像样。   香玉穿上了大毛衣裳,这是白狐皮做成的。趁着她的脸红扑扑的,洋溢着别样的美丽。   “这就是京城呀!”香玉看着那城墙,很震撼。只是她这具身子对这些没有任何记忆,“真的好遗憾呀。”   谭墨握着她的手道:“进城吧,咱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明天再说。”   他们来京城,没有提前跟齐震他们讲,香玉只给李玉凝寄了一封信。想等安稳下来再去找齐震他们。   几人顺利进城,迎面就看到了一辆轻便的马车直奔他们而来。   “停车,停车!”   一道小姑娘的声音响起。车顺利停下,李玉凝未等丫鬟给她开车门,急乎乎地跳下了马车。   “香玉,香玉!”李玉凝看到香玉就往这边冲,身上的繁复的衣衫都挡不住她的脚步。   香玉大惊,“李玉凝?你咋知道我这个时候来?”   李玉凝还是那个样子,大大咧咧地拉住香玉的胳膊甩呀甩,哼哼道:“还说呢,我这几天一天来这里好几回,你们走得可真慢。”   “慢吗?我觉得挺快。”香玉摸摸身边的枣红马,“我家养的马跑得可快了。”   李玉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拉着她就走,“走,去我给你们准备的院子看看去。小红,还不来伺候你们家少奶奶!”   “哦,来了,来了!”小红急急地跑来,她见了原来的主子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谭墨等人被苏小玉自动忽视,奈地笑了,几人拉着车赶紧跟上。   李玉凝好久没见香玉了,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不由分说拉她上了自家马车。   她的马车不小,里面俨然是个小房间,中间有一个炕桌,桌上还有几个小手炉。   李玉凝上来就塞给她一个手炉,“来,先暖暖手。香玉啊,我听小齐大夫说,你的身世有着落了?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真跟我一样是京城人。”   “啥?”香玉皱眉,“你见过我二哥?他咋啥话都跟你说!”   李玉凝嘿嘿一笑,“小齐大夫上个月不是去过洛香村吗?这事儿我知道后就多去了她家几回。你真不去齐家住?你可是他们家的干闺女,我听齐夫人说啊……。”   ☆、第289章 京中住处   第289章 京中住处    “嘿嘿。 ()”说到这里,李玉凝故意卖了个关子,“香玉,你猜齐夫人说得啥?”   香玉撅着小嘴问:“你不会把我来京城的事也跟齐夫人说了吧?”   李玉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道:“难道不应该说吗?她可是你认的义母。这干闺女来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唉!”香玉叹气,捏捏眉心,“我们想低调来着,要是人家不认我,或者说人家根本就不是我的亲人,这得多尴尬呀?就你不嫌事大!何况,眼下齐府是能随便进人的?”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李玉凝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自责道:“香玉,那怎么办?我话都说出去了,齐夫人也说要见见你。还给你准备在他们府上的院子,你看这……。”   香玉也没办法,问道:“他们知道我今天到吗?”   “不知道。”李玉凝连连摇头,“就是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呢,要是知道的话用得着天天来城门这里吗?”   “那就好。看天色也不算早了,等安定下来后,咱们再想办法和齐夫人见上一面吧。这事儿我得先跟齐二哥说说才行。”香玉皱眉道,这里面的事儿牵扯的比较大,所以他们这次进京是真不想高调了,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这事儿就这么暂且放一边,李玉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叽叽喳喳地说起了她和姑姑开的店铺。   “你这脑袋是咋长的,那么好看的玩偶都被你想出来了,真是羡慕。”李玉凝说到兴头上还抬手摸了摸香玉光洁的额头,啧啧道:“香玉,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我姑姑说女人必须要男人的滋润才行。”   “你……,你说啥呢?”香玉脸面一红,这姑娘真是还跟以前一样大胆啊,也不考虑考虑这话传出去的后果,在这个时代可是很保守的。   李玉凝嘿嘿一笑,“怕啥?我的丫头不会乱说话的。红绫,来,见过谭少奶奶。”   红绫是个比小红还小的丫头,从香玉进来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忙弯腰行礼,声音翠生生地说:“见过谭少奶奶。”   香玉对李玉凝看人的眼光不置可否,但对这小丫头的印象不错,给小红一个眼色道:“拿几个银锞子给小丫头买糖吃吧。”   “给!”小红拿出四粒梅花状的银锞子放到红绫手里,嘻嘻道:“红绫,拿着!”   红绫捏了捏银锞子,很实诚,笑着道了谢,“多谢谭少奶奶。”   李玉凝道:“香玉女财神,你可得去我店里看看,给点建议,让咱也沾沾财神的光。”   “行啊,这也是我们谭香记的分店呢,我也有股份在的,能不上心吗?”   说到最后,李玉凝凑到香玉跟前小声道:“香玉,姓卢的啥时候回京?年后我娘就逼着我去相亲了。”   香玉心想,这才是李玉凝最想说的吧?便很为难地说:“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啊,人家卢大少爷可忙了。不过,这事儿我觉得不能急,你尽量拖着点儿。事情说不定会峰回路转。”   “啥意思?”李玉凝皱眉头,不懂。   香玉没法跟她解释,事关三个皇子之间的竟争,这事不可说。她不相信李玉凝的大嘴巴,何况卢敬贤现在顺利搭上了秦烈这班车,他们卢家想要翻盘,必须靠秦烈。   总之,许多人已经和秦烈绑在了一起,这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包括她和谭墨也是如此。   而在这个时候偏偏自己的身世有了着落,不知道那姓陈的是个怎样的家族,若也是个当官的话就麻烦大了。他们是站在哪一边的呢?还有谭墨原本的家人,他们又是站在哪一边的?为难!   “香玉,到了!”   李玉凝的叫声把陷入沉思中的香玉拉了出来,透过窗户看去,这里是一个安静的小胡同,院落就在胡同头上。   李玉凝道:“别看这里只是个三进的院子,可里面大着呢,我想够你们住的了。要是想在这里定居的话,就再买个大的院落,这里就先将就着吧。谁让你总是说低调低调呢。”   “不错!”香玉来回看了看,感觉还行,屋前还有两个很小的石狮子,虽不威武却也是玲珑可爱。不由地笑道:“这里以前的女主人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李玉凝道:“你算是说对了,我买下这宅子时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女主人是江南人,这是她的陪嫁宅子,可刚嫁来没多久夫君就调到江南去上任。这一去至少十年八年不回来,便托人将这宅子卖了,当时我手里刚好有笔余钱,加之里面的小花园修得着实漂亮,便买了。”   香玉看谭墨也来了,便道:“嗯,不错。进去看看!”   马车从侧门进入,直接到了建在小花园边上的马房。   他们几人自正门入内,过了前院穿过影壁进了二门,便到了李玉凝说的小花园,也就是天井内。   李玉凝介绍道:“你看,不错吧?那边就是正房。后面还有一排后罩房,是供下人住的。东厢那里建了个大厨房,西厢房是两边都有耳房,耳房可以给下人用。我看你们人不多,够用了。”   正如李玉凝所说的那样,是个很漂亮的花园,跟谭香园这种以天然地势建成的园子不一样,这里处处透露着江南的精致。   “不错,就住在这里吧,让你费心了。”香玉开玩笑道,“我带了些鱼干和辣酱,一会走的时候带着。今天我们刚到就不留你吃饭了,东屋里的米还是空的吧。”   “怎能是空的?都给你买好了。今晚我就在这里吃了,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李玉凝才不管方不方便呢,她是真想念香玉烧饭的滋味。   就这样,李玉凝脸皮极厚地吃得心满意足,带着辣酱和鱼干走了。   李玉凝说得没错,这里一切都为他们准备好了,里里外外打扫得极为干净,连烧得的炭都备得足足的。因此,到了晚间烧起炭,屋子里温暖如春。   连续坐了十多天的车,饶是香玉练了功夫也有些吃不消,梳洗过后便直接上床睡了。   半夜时分,谭墨起身换上了夜行人,带着从谭香园带来的土特产直接出了门。他没惊醒楚天生他们,因为要去齐府。   谭墨离开京城虽有些日子了,但各个街道的格局依然没变。他在夜里如一道黑烟一般顺利地来到齐府的大门前。   齐府门楼并不高大,但也不小,门前街道很宽,半夜也有人挑着灯笼卖宵夜。   隐在暗处的谭墨一下子就能看出,这个宵夜摊子是监视齐府的探子之一。   突然,两个醉汉晃晃悠悠,吆五喝六地从宵夜摊子前走过,然后谭墨动了,借着这一点异动进入齐府之内。   齐震的小院还亮着灯,谭墨来到他的书房前,轻敲窗门,低声道:“小齐,开窗!”   “小墨?”齐震大惊,推开窗门,谭墨便以最快的速度入内。   屋内灯光熄灭,怕二人的倒影被有心人发现。借助些许月光他们看到了对方。   略作寒暄,谭墨便开门见山道:“说说京城的局势吧?那陈家真是陈长风家?”   ……   次日一早,香玉的生物钟便准时将她叫醒,打了个哈欠,一摸身边,发觉谭墨已经不在了。还好,背窝里面还是温温的。   梳洗过后,香玉问道:“小红,早饭咱们去外面吃。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吗?”   小红笑道:“少奶奶可算是问对人了,京城的美食没有小红不知道的。要吃地道的京城小吃还得去德兴楼,在那里无论是烤鸭还是街边小吃,都能吃得到。”   “好,你去叫花倾城他们,咱们一道去德兴楼吃早点去,各样小吃管够!”香玉小手一挥,很土豪地说。   小红跑着出去通知了,谭墨也练完功回来了,“啥事儿那么高兴?”   香玉小嘴一扁,抱怨道:“练功也不叫我!”   谭墨嘿嘿笑道:“看你那么累,没舍得。”   “那么罚你请大家吃早饭,我们要去德兴楼。”香玉哼道。   “成,就去德兴楼。我先换件衣裳。”   香玉自空间里拿出一件普通的棉袍递给他,“快去吧。”   这袍子虽说是棉制的,但做工精良,穿在谭墨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香玉也是穿着此类袄裙,由于天气太冷,便又披了件普通的兔毛披风,倒也好看。   至于楚天生和花倾城,就算是在滴水成冰的大冷天他们也只穿件普通的棉袍,根本不知道冷为何物。   一行几人收拾妥当便一起去德兴楼,大门一开,李玉凝刚下马车。   “哎呀,真是巧了。”李玉凝嘿嘿笑道,“吃了吗?没吃就一块吧。”   就这样,他们一道去了德兴楼。   香玉住的地方叫叶子胡同,离德兴楼也就是半刻钟的时间,一行人打算步行。   出了叶子胡同就是大道,别看是在早上,人来车往地也还是不少的。   几人叽叽喳喳地边说边走,恍然不觉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冲了过来。   待察觉,马车离他们已经不远了。谭墨眼疾手快地把香玉拉到怀里,而李玉凝和红绫却是被这嘶鸣的马车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花倾城,救人!”香玉大惊,这马车失控了吗?   ☆、第290章 刁蛮陈香灵   第290章 刁蛮陈香灵    “哼,麻烦!”花倾城很不情愿地来了这么一句,但身体却已经动了起来。   小红也被离她最近的楚天生拉到一去,此时也吓得半死,大叫道:“倾城姐,快救我家小姐呀。”   花倾城的动作很快,瞬间就将李玉凝和红绫提起来就走。她们刚刚避过,那辆疯狂的马车便呼啸而过。   “驾!驾!”   香玉能清楚地看到那马车不但没事,而上面的车夫还不断地挥舞着皮鞭。   “这,这也太过分了!哪里来的纨绔?”香玉冷声道。   她一发话,谭墨立即行动起来,脚尖轻挑石块,正好砸在车夫的头上。   车夫惨叫一声跌下马,马车没人控制,惯性往前冲,自然是不带拐弯的。   不过,前面可不是直线的道路,而是一面极其厚重的高墙,也不知是哪家的房子,要是这么直直的撞上去肯定是车毁人亡!   “啊,救命!”许是怕了,车里响起女子的呼救声。   香玉再次皱眉,不相信道:“竟然是女子?这京城的纨绔还真特别。”   就在这时,从车里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仆妇钻到车夫的位子上,用尽力气拉住缰绳。马儿吃痛,扬起蹄子嘶鸣起来,车终是停下了。再看那仆妇,手已经被绳子勒得鲜血直流。   但这仆妇恍若未觉的样子走到车门前,恭敬地说:“二小姐,已经没事了。”   “哼!”车内传来一声冷哼,一个长相俏丽的小丫鬟打开车门,下来个穿着华丽的姑娘。   梳着时兴地堕马髻,粉面桃腮,远看确实是个小美人,可说起话来却是让人讨厌。   “是谁?马婆子去查查是怎么回事,车夫呢?”这姑娘秀眉倒竖,尖叫道。   香玉刚才升起来的美感,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再看这姑娘的眉眼,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李玉凝这才回过神来,酸软着腿脚被花倾城拉了过来,“香玉,可吓死我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   香玉还想问这事呢,便朝着那不远处的马车努了努嘴,“喏,就是那个纨绔女。”   “纨绔女?”李玉凝也是一愣,纳闷道:“京城什么时候出了个纨绔女?”   抬眼看去,看到了马车上的徽章,嘿嘿一笑,“我道是哪个纨绔女呢,原来是左相家的陈香灵呀。这个小贱蹄子又在搞什么花招?”   “陈香灵?”香玉秀眉微蹙,她在意的是这个姑娘姓陈。   谭墨却是皱眉自语:“左相陈长风?”   李玉凝接话道:“正是左相。不过,也不知道这个陈香灵抽了什么风,最近是洋相百出,撞到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竟敢差点撞到了我,看我不骂死她,这小贱蹄子!哼,左相的名声都被她给败坏了。”   香玉眉头再皱,“小贱蹄子?玉凝,你就不怕左相找你的麻烦呀。”   李玉凝哼道:“不怕,谁不知道左相两袖清风。就是他家子女没错,遇上这事也不会偏袒谁的,何况这本来就是他家庶女惹得祸。我呸!”   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所有嫡女都对庶女有偏见。就像现代社会中的妻子们对小三看法一样,属于公敌性质的。还偏偏要装出嫡女的大度来,时不时护着被人欺负的庶女们,实则看庶女吃亏,嫡女们心里乐呵着呢!正面维护也只是顾全面子罢了。   香玉想通了这些连连摇头,“纳妾才是最大的原罪!”   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陈香灵怒气冲冲地走来,指着他们呵斥道:“是你们这群贱民打坏了我的车夫,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是吧,你们不想活了?”   谭墨将香玉拉到身后,冷声道:“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马车差点撞死了我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陈香灵不认识谭墨,此时她正在气头上,大叫道:“马婆子给我打,打死算我的。敢坏本大小姐的好事,不打死你们难出这口气!”   她看这些人的穿着都不好,顶多算个小富户,跟她这个左相千金是没法比的。反正小民打了也是打了,是不敢跟她硬来的。   马婆子的手粗略包了一下,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打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可是她这点功夫吓吓普通人行,面对顶尖高手就不靠看的了。   谭墨拉着香玉后退几步,让开空间给花倾城,冷声道:“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王法!”   花倾城嘿嘿笑着也撸起了袖子,哼道:“看老娘的。”   说着伸手一拳打过去,马婆子尖叫一声被打飞了。   “啪啪!”花倾城拍拍手,不屑道:“就这点能耐还敢在老娘跟前得瑟,都不够老娘暖身的,真是晦气!”   “你,你们!”再有后台的纨绔,也会被绝对的武力吓倒,陈香灵小脸一下子白了,指着香玉几人道:“你们给我等着!”   李玉凝从后面走出来,嘿嘿笑道:“等着?好呀,本姑娘就在这里等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好你个陈香灵,京城也就只有你和那个叫啥宝珠的如此厚脸皮了。一个庶女而已,拽什么拽?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我撞死?”   “李玉凝!”陈香灵看到李玉凝眼中直冒火星,恨恨地说:“怎么又是你,你为什么总是坏我好事?”   “坏你好事?”李玉凝眼珠来回转了两下,咯咯笑了,“哎呀笑死我了,你还真想成为三皇妃呀?没见过你这么不自量力的庶女,你以为皇家人会放着那么多出身名门的嫡女不选,选你个小妾生的庶女?”   陈香灵瞪着眼睛怒视李玉凝,“胡说,我才不是庶女呢,左相只有我一个女儿!”   “那也是庶女!”李玉凝针锋相对道。   眼看着二人大眼瞪小眼在这街上互瞪起来,香玉知道今天这个公道是讨不回来了,便想着就此算了,以后见着这左相的姑娘躲远点。   “好了,玉凝,大清早地吵架不饿呀?我肚子可是饿扁了。”香玉清脆的嗓音响在大家的耳中,顿时让人如沐春风。   花倾城呵呵笑道:“还是香玉体贴人,老娘肚子都饿得不行了。还不快走?不走老娘把你们一个个地轰成渣!”   “香玉?”陈香灵这才看到有香玉这么一个人,这一看,让她脸面大变,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玉凝觉得奇怪,“咦,人呢?”   她不战而胜,有些不舒服呢!   “许是少奶奶的美貌把她吓跑了吧!”小红也难得开起了玩笑,“大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差点把奴婢吓死!”   这话说的,搏了大家呵呵一笑。   唯有谭墨还在皱着眉头,目光一直停在陈香灵身上,随后摇摇头,用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道:“不像。”   “什么不像?”花倾城听到了,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耳聪目明。   谭墨瞥了她一眼懒得解释,“香玉,咱们去德兴楼吧。”   “哦,好啊。”香玉也觉得有些怪,陈香灵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样子呢,怎么她一开口就走了?难道真像小红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容貌惊人,把人羞跑了?   “呵呵!”香玉只能干笑两声,这根本不可能。   一行人就这么揣着疑问去了德兴楼,这里是个三层酒楼,楼虽不高,却占地极广,就是那种长方形的。   人来人往的相当热闹,早点在一楼,主营各种小吃,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油条豆浆和包子。   一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摆了满满一桌,几乎将德兴楼所有的小吃都上了一遍。   花倾城和楚天生吃得不亦乐乎,但嘴里还是在数落着这里的东西不好吃。   “香玉啊,这东西真没有咱谭香园里的好吃,少了点东西。”花倾城口吃不清道。   楚天生也道:“嗯,就是少了点什么。吃起来还行,就是吃了没那种感觉,只能填饱肚子!”   香玉笑笑,从小红背着的小布包里拿出一瓶特制辣酱,说道:“来吧,蘸着我们谭香园里的辣酱就有味了。”她知道缺少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空间里的灵气。   几人正吃着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来,恭敬地递给谭墨一个布包。   “谭少爷,这是我们家夫人为小姐准备的。”   香玉一愣,“你们家夫人是谁?”   小厮冲着香玉再次躬身,“小姐,我是齐家的下人,我们家夫人夸小姐做的鱼干和辣酱就是好吃。”   “啊,是,是……。”香玉终于明白是谁了,原来是她的义母齐夫人。   谭墨接话道:“知道了。还有何事?”   小厮又道:“二少爷说最近府内有些不便,等过些时日再让小姐回家。夫人说,京城天冷,特地命我送来了一把银手炉给小姐暖手。”   “替我谢谢夫人!”香玉笑道,她已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小厮走后,香玉幽幽地看着谭墨,哼哼道:“说吧,你怎么把鱼干和辣酱送去的?什么时候送的?二哥怎么知道我们今早会在这里吃饭?”   谭墨笑道:“昨晚你睡着的时候送的。今天我们出门的时候先放飞了一只信鸽。这样,齐夫人他们就不会怪咱们来京城没先去齐府了。”   ☆、第291章 两相怀疑   第291章 两相怀疑    早饭过后,香玉给了谭墨一个小药瓶,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谭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自制隐形镜成功了。给,在眼里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来,快给我试试!”谭墨开心地拉着香玉就要尝试,天知道他是多么想改变瞳仁的颜色啊,从懂事起就想。   香玉禁不住他的请求,两个人以方便为借口去了空间,再次出来后,谭墨的眼睛就跟正常人没两样了。   “很好!这样我就能放开手脚做事了。”谭墨呵呵笑道,他不想让镇安候那边知道他又来京城了。   当年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说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不许他踏入京城半步。所以,他也不想让某些人知道他来了,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些人。   待大家吃饱喝足后,香玉便和谭墨分开了,二人各忙各的。   谭墨带着楚天生出去打听关于左相家的消息,包括刚才那个刁蛮的陈香灵。他心中对一些事非常怀疑,必须弄清楚才好对香玉陈述齐震得到的消息。另外就是去找找莫家当铺,会会那个莫自得。   而香玉则直接跟着李玉凝去了谭香记在京城的分店,去给李玉凝支支招。用李玉凝的话来说,就是沾沾香玉女财神的福气。   说到香玉女财神不得不想到秦烈,他把辣椒酱等各种酱料生意做到了京城,听说连皇帝陛下都是辣椒酱的忠实用户,要不是皇帝的病情不易吃辣,那也是个天天无辣不欢的。   所以带动起来的生意也是火爆的,因此秦烈也被太子和二皇子嫉妒不已,但他们却没有做生意的好手段,也只能干着急。   一路上,李玉凝不断地说着自己将来的抱负,颇有一辈子投身商界的意味。   香玉就纳闷了,这姑娘不想嫁人了?这个想法他爹娘同意吗?   “玉凝,你是不是有心事?咱俩是好姐妹,有事您说话。”香玉故意笑咪咪地说,力争将这正式的问话变得富有趣味性,也将李玉凝的疑心降到最低。   李玉凝呵呵一笑,“心事?啥叫心思?香玉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成为香玉第二,成为大明朝第二个女财神。”   香玉摇头,“这可不容易。我这第一个女财神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第二个还没开始撇吧。到底是咋了?”   “唉!”李玉凝看香玉是实心想问,便放下矜持说道:“香玉,你可知刚才陈香灵到底为啥总是跟我作对不?”   香玉秀眉微挑,“作对?刚才我听到的怎么是你总是跟她作对呢。难道我耳朵有问题?”   李玉凝对这话没作正面回答,低头道:“我父母想送我进宫。”   “啥?”香玉一惊,她知道进宫是个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男的进宫一般是去当太监的,女的进宫,那职位可就多了。有进宫作宫女的,有进宫作妃子的,更多的是进宫作皇帝的玩物的。   李玉凝自说自话道:“太子和二皇子都已经大婚,如今还未大婚的只有三皇子秦烈了。这事虽说一是因为三皇子爱玩又常年在外,还是因为三皇子风流成性,没有哪个有能力的官儿会把女儿嫁给这么个不上不下的皇子。   可是自从三皇子在经商上透露出惊人的天份后,又加上最近皇帝陛下的宠爱,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听说有不少官儿已经把闺女送上门了。陛下放出话来,也有意为三皇子选妃。我爹和我哥……他们,他就有把我送进宫的打算。”   “怎么会这样?”香玉皱眉道,“你爹和你哥不是很关心你的吗?”   “哼!”李玉凝冷哼,“他们以为进宫作皇妃就是最好的关心,身份高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真想离开这个家,就像话本上说的那样,凭一已之力也能过上好日子,找到好夫君,我才不要进宫呢!”   “这……。”香玉不好作答,这毕竟是李玉凝长辈们决定的呀,可她也不想如此直率的姑娘进了那聚天下尔虞我诈为一体的后宫。便叹气道:“玉凝,我支持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李玉凝抬头,认真地说:“香玉,你能让谭墨和三皇子说说吗,就让他主动说我的坏话,这样我爹他们就不会再想着把我嫁给他了。我娘就算是再想让我相亲,也没人肯要我了。”   “为啥?”香玉脸面一沉,“这可不行,你不要名声了?一个姑娘家可不能没了名声,咱再想想办法。让秦三爷私底下跟你父亲他们说说不行吗?”   谁知李玉凝脖子一横就是不松口,“不行,要不这么做,我和卢敬贤是没有可能的。”   香玉再次劝道:“玉凝,卢大少爷是个什么想法?可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啥剃头挑子?”   “呃……,这个。”香玉一时无语,剃头挑子这种物件还是清朝时才兴起的。她忘了,清之前的朝代都是不剪发的呢。   香玉赶紧补救,“哎呀,别说这个了,我说的是这事可不能一个人心里热乎,那可不靠谱。”   李玉凝低头笑道:“这样啊,我懂。我都有和卢敬贤通信呢,他年后就来京城了,说要大干一场。我们的事他祖母也同意了,只要我家里人不反对,他就敢来提亲。”   “好吧,那我让谭大哥试试吧。要是能跟秦三爷递上话就这么说。”如此,香玉也没再坚持,在她看来女子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也没到关系到一生的幸福重要。   快到李玉凝的店铺时,香玉突然问:“你还没说刚才陈香灵为啥说你总是坏她好事呢?难道她也想嫁给三皇子?是她家里人的意思吗。”   “哼!”说到陈香灵,李玉凝实在是鄙夷不止,“这个陈香灵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明明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女却仗着嫡女出了意外,硬是把自个儿看成了嫡女,还想嫁给三皇子,真是好笑!我就看不上她那个样儿,   何况她嫡姐原本就是在和三皇子议亲时出了意外的。我看根本就是她害的。加上……。”说到这里李玉凝看了眼香玉,欲言又止的样子。   “加上什么?”这成功引起了香玉的好奇,追问道。   李玉凝看着香玉好一番审视,“加上她那嫡姐的名就叫陈香玉,跟你同名。我就更看不上她了!香玉,你说,你是不是那出了意外的陈香玉?反正你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也有可能啊。”   “陈香玉?”听到这三个字,香玉脑海中嗡嗡直响,激动、犹豫、失落还有惊喜和怀疑,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情绪都同时出现,以致于她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但是这话一出又有些意外,她怎么会这么说呢?不应该说不是的吗,对于陈香玉这三字,在记忆中是又陌生又熟悉的存在。   “看来有些事真的要好好问问谭大哥了。”香玉幽幽自语道,感觉有些事好像糊着一层膜的样子,她想戳破。   与此同时,陈香灵气乎乎又心惊肉跳回到左相府,连衣服都没换就去了自己的亲娘那边。   “秋水,我娘呢?”一进月桂苑,陈香灵便冲着正在教训小丫头的秋水没好气地问。   秋水忙拉着小丫头给陈香灵行礼,“回小姐的话,月姨娘今儿身子不爽利,正在歇着呢。”   一听这话,陈香灵便更加没好气道:“叫大小姐,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府里就我一个大小姐不记得了。去去,去把我娘叫起来,我有要事!”   “是!”秋水二话没说直接进了月姨娘的房里叫人。   月姨娘就是陈香灵的生母,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却如二八年华的姑娘家。在房里听到陈香灵的大呼小叫便捧着手炉出来了,嗔怒道:“香灵,你看你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诈诈唬唬的成何体统!”   陈香灵在家里跋扈惯了,才不当一回事呢,小跑到她跟前,急道:“娘,娘不好了。我今天见到了香……”   “什么?”月姨娘立即甩了一记眼刀,“胡说什么,还不进屋来!”   陈香灵也知道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不好,便乖乖地跟着进了内房。   一入内房,月姨娘便给心腹丫头秋水一个眼神,后者悄悄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说吧,你见到了什么香?”月姨娘瞅了眼陈香灵,恨铁不成钢道:“你呀,让我怎么说好。你父亲如今对你也还不错,你要是能多长几个心眼的话,早就能将名挂在那老太婆的名下,是光明正大的嫡女了。”   陈香灵不以为然道:“哼,我才不稀罕挂在她名下呢。娘啊,你什么时候能扶正?哦,这事以后再说。娘,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香玉,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来京城了呢。娘,我好怕,你说她不会来府里告状?”   “什么?”月姨娘惊得从贵妃榻上跳下来,厉声道:“你真看到了?不是眼花?”   陈香灵从来没见过如此表情的亲娘,连连点头,“看到了,看到了。还听到跟一起的人叫她香玉!娘,你说,她是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啊,还让手下人打伤了我的车夫和马婆子,她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第292章 朝廷加恩科   第292章 朝廷加恩科    “不可能!”月姨娘笃定地说,“当年事做得很隐秘,不会有纰漏的。 我相信他的手段。”   陈香灵立马不高兴了,“他是谁呀?娘有事就会瞒着我。”   月姨娘烦躁地说:“这你别管。你真见到香玉了,她是个怎么反应。你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   陈香灵便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娘,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有蹊跷?虽然快五年没见香玉了,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香玉。有一双和老太婆一样的眼睛,这要是让她碰到父亲或是大哥,那,那我真不敢想。”   说到这里陈香灵打了个寒战,咬牙切齿道:“娘,你不知道大哥她有多疼香玉,还有爹,要是让他知道香玉的事是我和你暗地里使坏的话,他们一定会剥了我们的皮。想想就可怕!”   月姨娘眉头一挑,冷声道:“那就让他们永远见不到香玉!这事你就装作没发生,香玉见了你不是没反应吗?要是她真是那个香玉,一定会恨不得吃了你。以后要是见了也别大惊小怪,这事儿我让老吴去查查。”   “嗯,那女儿就等娘的好消息了。”陈香灵这才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恨恨地说:“娘,你有法子治治李玉凝吗?她总是跟我作对。要不是她,我今天一早就能见到三皇子了,都是她坏了我的好事,听说她父亲想让她进宫。娘啊,你能不能求求我爹,让我爹也使把劲。反正咱们家的香玉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她能和三皇子议亲,我怎么不能?姐姐死了,妹妹替代也是正常的。”   月姨娘漂亮的脸上立即布满了愁云,“唉,要是你爹能多看我一眼的话我或许还能为你说上两句话,可惜在你爹眼里我再美也没有那个快瞎眼的老太婆重要。”   “那老太婆怎么还不死?娘,你不是有不少药吗,让她快点死了吧,到时你就是正室夫人了,我也不会再被人取笑是庶女了。”陈香灵恶毒地说,“那老太婆哪有娘你漂亮啊,也就是我爹拿她是个宝。我见了她还得叫娘,真是不舒服。”   “唉!”月姨娘脸上露出怔怔地表情,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见了面还得叫你二小姐,这就是作妾的悲哀呀。老太婆那边防得厉害,老爷稀罕着她呢。这事不要再说了,你回吧,三皇子那边你盯着点,娘教你的,你可得记住了。”   陈香灵乖巧地一笑,“娘,我懂。明儿个我再去城外盯着,你给我找个会功法的车夫呗,我那车夫忒没用,人家一粒小石头就倒了。还有马婆子,那人就像扔破抹布似的就这么给扔了。”   月姨娘不耐烦道:“去找老吴,让他给你安排。”   “还有亲娘好。那老太婆就不会这些!”陈香灵没心没肺地说,随之很开心地走了。   月姨娘看着陈香灵这个样子,连连叹息,“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有我一半的心机,我就睡着也能笑了,唉!”   就在这时,月姨娘口中的老吴求见。   没多时,老吴弯着腰进了月姨娘的内室,“月姨娘,听说有人拿着大小姐当初坠崖时穿的衣裳来了。”   “嗯?还有这事?”月姨娘眉头一皱,“你多看着点。老爷那边知道吗?”   老吴嘿嘿一笑,“可巧了,那人拿着衣裳找到的人正是我。”   月姨娘笑了,“你觉得此事有几分真?”   随后她便把陈香灵见到的疑似香玉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这事你也去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就让那个香玉真正的闭嘴,若是假的,倒是可以见上一见。那老太婆不是很想女儿吗?咱们就给她个女儿!”   老吴嘴角一咧,“月姨娘放心。这事儿交给老吴了!不过,咱们家老爷可想让左相支持二皇子呢,你让二小姐嫁给三皇子这事儿行吗?”   月姨娘冷笑道:“哼,别管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守活寡,我的女儿不能再让她走我的老路。”   “是!”老吴低头,一句话也没说地走了。   此时,香玉正在李玉凝的店里转悠,这店里的装修很好,连女小二都比一般人漂亮。只是有些古板。像这些可爱的布偶竟然放在古董一般的店里,配吗?   香玉就稍稍指点了一下,将那些老古董一般的家具摆设全换成最最一般的桌子凳子,这样反而有种自然的气息。再摆上这些布偶,另有一番风味。   中午时分,香玉想带着小红和花倾城四处转转,还想去莫氏当铺看看。   她们刚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小男孩飞快地跑了过来,“香玉姐姐,香玉姐姐。”   “小讯儿?”香玉惊喜了,她的运气可真好,一入京城便见到了认识的人,可见她今天真能找到莫家的当铺。   苏讯快跑几步,回头招招手,小大人似地说:“娘,快点呀,我看到香玉姐姐了。”   “讯儿,慢点,慢点!”一个靓丽的妇人在后面小跑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还是小孩子跑得快,苏讯来到香玉跟前开心地抱起她的胳膊晃呀晃,“香玉姐姐可来了,怎么不早点跟讯儿说呀,讯儿想你做的饭了。”   香玉呵呵一笑,“敢情你只想我做的饭呀。”   “嘿嘿,也想香玉姐姐。”苏讯咧嘴一笑,但下一句彻底暴露了他小吃货的本性,“香玉姐姐,我想吃鱼干了。”   香玉捏捏他的小脸蛋道:“好,一会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带了好多鱼干。”   “好啊好啊。”苏讯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刚刚小跑过来的妇人道,“香玉姐姐,这是我娘。娘,这是我跟你说的香玉姐姐!”   妇人抬头,看到香玉愣了,“你,你是……。”   香玉也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说不出是为什么来,就是有见过的感觉。   小红惊讶道:“哎呀,少奶奶,你们两个人的眼睛好像啊。”   花倾城也指着她们道:“你们两个是亲戚吗?”   香玉看了又看,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妇人拉起香玉的手问:“你,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我叫香玉,来自洛香村。”香玉如实回答。   “香玉!”妇人惊道,“不过,洛香村是什么地方?”   香玉道:“我姓香,名玉!”   妇人眼神一暗,“这样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吧。”   妇人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笑道:“我姓聂,你可以叫我聂姨。是小讯儿的娘。”   “好,聂姨!”香玉很喜欢这妇人,叫起来人也快。   两人便像熟知多年的朋友一样,又拉着手进到李玉凝的店,二人说说笑笑地又买了不少东西,这才约好时间下次再聚。   聂婉如拉着苏讯道:“讯儿,咱们去看看大姨吧?”   苏讯抱着小兔子布偶,懂事地点头道:“好啊,我要把兔子布偶送给大姨,这样大姨就不会哭了,不哭眼睛就会好了。”   “嗯,讯儿真乖。咱们这就去吧。”聂婉如笑道。   两人便直接转了个弯往他们口中的大姨家去。   莫氏当铺在府城算是个大当铺了,但在这卧虎藏龙的京城,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莫自得是个有野心的,深知在这京城想要立住脚跟必须有后台。但他们莫家却是世代经商,在京城的贵人们毫无关联,唯有另辟他法才能让他们莫家在京城争得一席之地。   这个法子就是借助老香家,准确地说是借助香雪交给他的那身衣裳。   莫自得只有十七岁,但已经有了三年经商经验,少年老成。穿着长衫,背着手时很像那么一回事。   “管家,你得到的消息可真?”莫自得挑眉,颇有威严地说。   莫管家四十几岁,是莫家的家生子,祖辈都是做管家的。他呵呵笑道:“小少爷放心吧,这事儿是真的。听说是皇帝陛下身子大好,想与民同乐,下令来年开春就加恩科。”   莫自得嘴角一翘,“好。老香家的人都安顿好了?”   “回少爷,都安顿好了。不过,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莫管家为难地说。   莫自得笑道:“管家,有话就说。”   “这个,小的看着老香家的人不是个安分的。你说,咱们把他们捧起来了,他们会想着咱们吗?”莫管家有些担心。   莫自得哼道:“他们不敢。左相府你盯着点儿,力争让香雪进入左相府。”   “是,小的明白。”   次日,谭墨再次出门打探消息,这次终于是见到了秦烈,二人在德兴楼包间喝茶,当然是秘密见面。   秦烈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许多,手上少了那从不离手的折扇,倒是有了几分皇子的气质。   “小墨,父皇已经决定增开恩科了。”秦烈撇嘴道,“李玉凝的事我答应你。只是左相那边,还得你们自己去奔走了。我毕竟是皇子,不好与朝廷官员接触太多。”   “好!”谭墨只回答了一句,便悄悄走了。   经过这两天的调查,他想是时候和香玉说说这一切了。也是时候去左相家走一走了。   ☆、第293章 身世揭露?   第293章 身世揭露?    香玉这两天一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转悠,可惜的是,虽然找到了莫氏当铺,却没见到莫自得。   这天一早,谭墨又出去了,她收拾妥当想再去莫氏当铺看看,说不定能碰到莫自得。实要是想看看这人是个什么样子,能在如此年少之时就有这么重的心机。   但是一早出去的谭墨突然又回来,一来就拉着香玉进了屋,然后狠狠地抱住了她,低声道:“香玉,去空间,我有话要跟你说。”   香玉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便二话没说地带着他进了空间。   空间里绿意盎然,各类作物那是枝繁叶茂,花香阵阵;有灵泉内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还有那成群的蜜蜂,仿佛永远不知疲惫地采着着花蜜,好一副田园画卷,美而不腻。   谭墨拉着香玉进入小楼,烧水泡茶,有促膝长谈的打算。   香玉一看这架势,根本就不像发生大事的迹象,问道:“小墨,发生了啥事?”   谭墨微微一笑,“也不算是大事,是关于你有身世。我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想跟你好好说说。”   “好啊。”香玉先坐下,笑道:“我也正想问你这事呢,总觉得有些人好像挺模糊的,感觉只要把这层糊去掉就会真相大明。”   谭墨点头,“小玉儿说得对,就是这样的。”   随之谭墨便也坐下了,先从左相陈长风说起,“小玉儿,以我看,你还真是左相家当年出了意外的嫡女。”   “真是左相家?”香玉神情相当紧张,再次确认道:“难道这是真的?左相,那么我和那个刁蛮的陈香灵是姐妹?”   谭墨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姐妹。但,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陈香灵是左相的小妾所出。”   香玉脸面一沉,咬牙切齿道:“小妾,全天下正室的公敌!”   谭墨上前握住香玉的手,认真地说:“香玉,我是不会纳妾的,以后我们家的家规就是不许纳妾。”   “嗯,这条一定要写进家规里。”香玉再次重复。   然后二人互相凝视着彼此,久久,久久!   “咳!”香玉咳嗽一声,“那个,咱们是不是跑题了。”   “呵呵,好像是的。”   随之,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刚才凝重的氛围立即全消。   恢复了轻松的氛围,他们的谈话也变得轻松起来。   香玉问:“谭大哥,为什么说我也许是左相家出了意外的嫡女?左相家的嫡女出了啥意外?哦,我听玉凝说,左相家的嫡女叫陈香玉,跟我差了一个字。”   谭墨道:“你还记得小齐给你讲的他未来义妹的故事吗?”   “嗯,记得,就是那个也喜欢药草的姑娘,是出门上香时,马车意外坠崖了,人到现在都没找到。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谭墨看着香玉,慢慢说道:“那个喜欢药草的姑娘就叫陈香玉,也就是左相家的嫡女。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陈香玉失踪时年十一岁,是左相的正妻聂氏所生。她还有一个大哥,叫陈沐轩,也是很疼这个妹子。   陈香玉出事后,陈沐轩十分自责,总以为是他没有跟着妹妹去上香才出事的,便主动请缨去了边关。在那边一呆就是几年,上个月边关大捷,这才回到京城。”   香玉的心有些堵得慌,皱着眉头道:“谭大哥,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脑海中没有关于京城的任何记忆。我可能不是左相的闺女吧,我不知道!”   谭墨摸着她的手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谭墨的妻,一辈子要珍惜呵护的人!”   “嗯。那接下来怎么办?”香玉知道谭墨不会无的放矢,要不然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   谭墨接着道:“听我说完再作决定。”   香玉无声地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呀眨,每一下都打在谭墨的心上。   “陈香玉除了是左相家唯一的嫡女外,还是秦烈曾经的未婚妻。她在出事前已经在跟秦烈议亲,就差交换庚贴了。”谭墨又抛出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这炸弹炸得香玉有些外焦里嫩,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什么?秦三爷?”她不敢相信,若是自己真的是陈香玉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曾经跟秦烈定过亲?   谭墨哼道:“放心,就算你是真的陈香玉,和小烈定亲的事不是还没交换庚贴吗?这事就不作数。”   “哦!”蓦然地,香玉也松了一口气,“还有吗?”   谭墨又道:“而这个陈香玉在和小烈定亲之前,他父母一直想跟齐家结亲家的。也就是想让她和小齐结为一对,只是咱们的皇帝陛下很欣赏左相的为人,便把陈香玉指给小齐,因此齐家也就不敢再跟左相家结亲了,就索性认陈香玉为干闺女,这样也能堵了悠悠众口。可惜,万事俱备之时,陈香玉就出了意外,一切就这么耽搁了。”   香玉的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竟然还跟齐震扯上了亲事,心不在焉道:“还有吗?”   “有!”   香玉眉头再皱,“咋还有呢?”   谭墨接着道:“我怀疑,陈香玉出事和陈香灵有关。”   “为啥?”香玉冷声道,“难道是庶嫡之争?”   谭墨皱眉,“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陈香灵非常嫉妒陈香玉,她很想嫁给小烈成为皇家的人。那天我们遇到她时,她就是要去城门口堵小烈的。或许是以为,嫡姐死了,她就可以代替嫡姐嫁过去了。”   香玉突然笑了,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哼道:“笑话,要是这样都能嫁到皇家的话,这世上有多少嫡女也不够害的。”   “说的是。”谭墨道,“正因为这样,陛下将陈香玉和小烈的婚事取消了,到现在都没再给小烈议亲。”   “我懂了。还有吗?”香玉又问。   “还有!”   香玉的脸立即挎了下来,“咋还有?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是陈香玉的基础上,如果不是,那么这一切都与我无亲。”   想到这些,香玉的心情好了不少,算是自我安慰也好,怎么也罢,反正她没有刚才的患得患失了。笑道:“谭大哥,接着说,我就当是听个故事。”   谭墨却是叹道:“接下来的事却不能当故事听。因为这事确确实实与你有关。是老香家和莫自得的事,听了可得有心理准备,不许生气,因为他们不配我的小玉儿生气。”   “嗯,不生气。”香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儿肯定很气,但正如谭墨说的那样,她再气又有什么用?索性不气,这样才不能让老香家占上风。   谭墨脸面一沉,说起的话来也有些沉重,“老香家几人被莫自得带到京城,目前我们还没找到他们。但是,朝廷要加恩科了,也就是说,明年开春,凡是有了秀才功名的都能进京考举人。想来,香林书不会错过这个难逢的机会的。”   “然后呢?”   谭墨又道:“我和小齐已经查到你的那身衣裳被莫自得送到了左相府中,听说是一个管家收下了。这事儿有蹊跷,怕是香雪有真想顶替你的打算。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了,你收拾一下,咱们一道去左相府看看。你不是还有个代表身份的簪子吗?”   “嗯,好。”香玉起身找放在这里的玉簪,“谁都可以顶替我,唯有香雪不行,这姑娘做的事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谭墨未动,小声说道:“我在想莫自得的目的或许是通过这件衣裳,和左相搭上关系,以此来振兴他们府城莫家。”   香玉冷哼,“胆儿不小,就不知道左相这块肉他吃不吃得下。虽说,我很讨厌左相纳妾。但这不代表是个人就能随意算计他们。”   香玉找到那枚刻有她名字的玉簪,出来空间便直接往左相府走去。   他们这次谁也没带,谭墨驾车只身前往。来到人来人往,经常张贴皇榜的地方,马车停下。   香玉好奇地挑帘一看,这不是张贴着来年开春朝廷开恩科的消息吗?她心下一叹,催促道:“谭大哥,咱们快点,我总觉得有事儿要发生似的,我眼皮跳得厉害。”   谭墨便没耽搁,将马车赶得飞快,不到两刻钟便到了左相府的门前。   左相府,占地面积不小,据说这房子原本是前朝一个犯了事儿的驸马府。当朝陛下感念左相为他办了几件大事,便赏给左相陈长风做家宅。   香玉下车,抬头将这大宅子看了又看,想搜出点深埋脑海中的记忆。可惜想得头疼也没想到什么。   “唉!”香玉叹息,“看来我是真的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脑海中没有半点这宅子的印象。也或许我不是陈香玉!”   谭墨拉着她的手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走吧!”   二人上前,刚好看到门房从里面出来,谭墨说道:“烦请这位小哥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四年前失踪的陈大小姐的消息。”   “什么?”那小厮尖叫一声,“大小姐的消息?你是骗人的吧。来人,给我赶出去。今儿个谁不知道是曾经失踪的陈大小姐回府的日子,你拿什么理由混进府也不能拿这个呀,骗子,给我狠狠地打!”   ☆、第294章 桃代李僵   第294章 桃代李僵    “这不可能!”谭墨拉开架势,将香玉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那个嚣张的小厮,“说,怎么回事?”   “哼!”那小厮鼻孔朝天,一副老子最大的表情,轻蔑地看着他们二人,哼道:“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咱们左相府找到曾经失踪的大小姐了。你们哪来儿的哪儿去,要不然……打断你们的腿,还不快滚!”   谭墨简直要气炸了,握紧拳头嘎嘣响,恨不得将这小厮的脑袋敲碎。   香玉也是气极,但她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生生拉住想要挥拳的谭墨,咽下那口气。还是想先礼后兵,笑道:“这位小哥误会了。我们只是来提供一下陈大小姐的线索,劳烦通传一下贵主人。”   小厮不耐烦道:“赶紧滚!耳聋没听到是怎地?咱们都说大小姐回府了,你们竟然还敢来捣乱,我今儿不打的你爹娘认不出来,就不是左相家的小管家。来人!”   任凭香玉好说歹说,硬是不行。香玉突然明白了,这位小管家根本就不想让他们进去。   如此便也不拦着谭墨了,不如就此闹上一闹,或许左相,抑或是能把左相长子陈沐轩惊动。   她实在是不想让香雪进了这家人的大门,别人不知道香雪是个什么东西,她是一清二楚,那就是老香家的小闺女,无需任何鉴定。   眼看着那些狗腿子狞笑着走上前,香玉冷声道:“谭大哥,不用留手。左相不是不见吗?那咱们就索性闹上一闹,不信打倒了小鬼,还是见不到阎王。”   “好,香玉靠近我。”谭墨早就忍不住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呵斥过他,必须给点颜色。   香玉和谭墨背对背,唇角一勾,“放心,玄女九变也不是吃素的。”   “砰!”   正说着谭墨一拳将张牙舞爪的打手小厮击倒,这打手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倒地后立马把头一歪,晕了。   香玉笑道:“谭大哥打得好。我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左相家找了个冒牌的大小姐,真是好笑。”   她自己是不是陈香玉不敢肯定,但却能肯定香雪绝对不是陈香玉。为了那个让自己听一次难受一次的名字,香玉决定抛弃矜持,大闹一场,谁让左相家的小管家这么可恨呢。   “哎呀,反了天了。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左相家,来人,来人,给我接着打,我就不信你们这俩泥腿子有多能打!”   那小厮再次叫来了人,但他心里却是越来越心惊,这两人不一般呀,他必须速战速决。叫来一个手下,小声道:“去,告诉吴管家,事儿要穿帮,这人的功夫太厉害了。”   小手下快速地消失在大门后,去找那吴管家了。   确实,这人就是吴管家的手下,包括今天在大门口当值的人都是月姨娘的人,为的就是防止香玉来捣乱。   至于他说的陈大小姐回府的事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个真只是月姨娘和陈香灵认为的真。但这些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左相府,除了左相,陈沐轩和聂氏外,几乎无人不知。   聂氏住在左相府最好最大的院子,哪怕她的眼睛近两年不大好使了,也不出府了,但她身为左相嫡妻的威严无人敢挑衅。就是在后宅里总是蹦来蹦去的月姨娘也不敢乱来,因为从月姨娘进府后,左相从来没去过一次,哪怕是二小姐出生也没去过。所以,聂氏也不用理会月姨娘作妖。   这就是大宅门里的不成文的规矩,后宅女人的地位取决于当家男人的态度。   聂氏在院中小花园里晒太阳,身上披着件上好的纯白色的大毛衣裳,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一盆茂盛的薄荷。在这寒冷的冬天,薄荷竟然还是碧绿之色,可见照顾的人有多用心了。   “玉儿呀,你在哪里?你最喜欢的薄荷,娘照顾得很好。只要娘还活着一天,这薄荷就不会死。”说着说着,聂氏的眼中流下了泪。她看景象更加模糊。   一边候着的小丫头忙出声道:“夫人,起风了。咱们回屋吧,您不能再哭了,齐大夫说你要是再哭,这眼就看不见了。”   “春红你不要管,我想我女儿,我的玉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聂氏轻轻抹出眼中的泪,叹声道。   春红是聂氏的大丫头,一心向着主子,也跟着抹了一把泪,继续劝道:“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苏家三少奶奶不是来说过吗?说她见到了和主子一样眼睛的人,咱们的大小姐不就跟夫人的眼睛一样漂亮吗?你可得养好眼睛呀,要不然等大小姐来了,你看不到她,那大小姐该有多伤心。”   经春红这么一声劝,聂氏总算是想通了,马上起身道:“春红说得对,快,快把那薄荷送到暖房,要靠窗,再多晒晒太阳。秋绿,扶我回房歇着!我得养好精神等玉儿来看我呢,快,快!”   “夫人您慢点。”秋绿眼圈微红,忙小心地扶聂氏进屋。他能感受到聂氏的胳膊好像又细了。   春红搬着那盆茂盛的薄荷不自觉得流了泪,“唉,大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没好报呢。”   她们这些下人们,在聂氏跟前不敢说一句大小姐已经没了的消息。到现在为止,聂氏还以为大小姐只是走丢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春红将薄荷放到暖房,里面的小丫头正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春红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放下就走。   可谁知前脚刚踏出暖房的门,就听到有个小丫头说:“听说月姨娘找到大小姐了,说是今儿个进府呢!”   “啥大小姐?”另一个小丫头听不懂这话。   那小丫头说:“你是去年刚进府的,不知道也正常。大小姐是咱府的禁忌,自从出了事后相爷就下令不许在夫人跟前提大小姐……。”   然后这丫头就把听到全都说了出来。   春红越听越惊,月姨娘找回了大小姐?她是第一个不信,月姨娘是什么人,那是比蛇蝎还狠的人儿,怎么那么好心找大小姐?   不过,大小姐真的没死吗?   春红不敢拿这话跟夫人说,想去和大少爷说说。幸好大少爷回来了,相爷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不然定会出大事。   于是春红急急地往陈沐轩的院子走去,急得头上都冒了汗,心里只想再快点再快点,生怕晚了那不知来历的大小姐就进门了。若不是原先的大小姐,夫人定会生生被气死。   半刻钟后,春红总算是跑到了陈沐轩的院子,她先停在大树后想先喘口气再进去。   可就在这时,月姨娘身边的吴管家来了,急急地拉着陈沐轩往外跑,“大少爷,出大事了,大小姐找到了,可是被奸人拦在外面进不了府。”   听到这话,春红下意识地藏好,对于这个吴管家她是知道的,月姨娘的狗腿子。要不是他,相爷估计都不记得府内还有个月姨娘。   “你说什么?”   陈沐轩的气势一下子提了上来,惊得吴管家连连后退。这个大少爷的功力怎么又提升了?不是个好现象啊。   不过,他还是装作毕恭毕敬地样子道:“是大小姐,二小姐前两天在街上碰到一女子,十分像当初的大小姐便与其攀谈起来。那女子才记起自己是谁来,有衣裳为证!”   陈沐轩喜不自禁,“真是小妹,太好了,快,快带我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阻我小妹回府!”   “少爷请。”吴管家一边走一边说,“这话说来就长了,大小姐说过她不记事时曾有人处处跟她作对。曾经的玉簪还被人抢了呢……。”   他们走后春红从树后面出来,她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出,自语道:“大少爷怎么能信这个吴管家呢?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   就这样,春红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往大门口走。   此时,香玉站在谭墨的身边,地上躺了一地的青衣小厮,正在哎哟哎哟地抱着肚子吆喝。与他们对峙的是香雪和香林书,四人谁也不让谁地互瞪着。   香雪握着帕子泪眼汪汪地看着香玉,哭得梨花带雨道:“香玉,你为啥到了京城也不放过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把我的名儿和玉簪抢走也就算了,现在你竟然还想抢我的生身父母,你到底是不是人?”   香玉被她这话气乐了,“呵!我抢你的名儿?我稀罕呀!香雪,你咋这么卑鄙无耻呢?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是与曲直总有一天会清白于天下的。”   在香雪身后的陈香灵出来指责道:“原来是你们呀,前几天差点打死我的车夫,现在又要来打我嫡姐,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姐,别理他们,对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不用这么好心,他们就是这么难缠,给几块银子打发算了。”   香雪此时却是装成了圣母,微微摇头,秀眉蹙起,“二妹你不懂,我流落民间之时,也多亏了这个香玉的照顾。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就在这时,陈沐轩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是谁欺负我家小妹!”   香雪听到声音便呜呜叫着跑上前,“大哥,我是香玉啊,大哥,我终于又能看到你了。要不是遇到二妹,我想我这辈子也记不起我还是有家的人。”   ☆、第295章 来晚一步   第295章 来晚一步    香玉心中怒火中烧,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敢当着正主的面儿认亲,这是有后台的节奏呀。   谭墨想得更多,他听到香雪说起记忆,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记忆呀,香玉最缺的可不就是记忆吗?   果不其然,香雪接下来的话让香玉对认亲充满迷茫。   “大哥,你看看我啊,我是香玉!”   陈沐轩呆滞了,根本没看到身后真正的香玉便被香雪拉到一边,皱眉道:“你你,你真是我小妹?”   他有些不相信,将香雪从上到下看了又看,摇头,“不像,我小妹比你漂亮!”   香雪被这话气得一个趔趄,但还是泪眼汪汪地看着陈沐轩,手扯着陈沐轩的衣袖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不知道女大十八变吗?”   陈沐轩还是摇头,“知道女大十八变,可那是越变越好看呀。你,不大像。”   一边干站着的陈香灵急了,也上前拉着陈沐轩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姐呢,你以前不是最疼大姐的吗?人总是会变的,我不也比四年前漂亮了吗?要不,你来问问大姐的生辰什么的。”   “对!”陈沐轩道,“香灵说得对,我问你,你生辰几时?”   他们说话之时,完全将谭墨和香玉抛之脑后,也把那闹事一事全然忘记了。   香玉很气愤,但是却很想知道这个陈沐轩是怎么回答的。若是因记忆一事接受了香雪的放,那她会对左相一家彻底失望的。   香雪很痛快地答道:“我是六月初二生辰,今年十五了,过了年就十六了。”   “对,就是六月初二。我小妹也十六了呢,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啊。”陈沐轩呵呵笑道,对香雪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香雪又说道:“大哥,还记得当初我去上香时,你刚好有事就没陪我,我这才出了事。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我被人贬子拐到洛香村,多亏了老香家一老小收留我,要不然,我极有可能被,被人卖到那不干净的地方,大哥,呜呜……。”   这话一说,陈沐轩立即急了,“怎么,有人敢如此逼你?”   此时他已经基本认可了香雪,原因就是她说出了自己的生辰。   然后,香雪哭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衣服,“大哥这是我当初穿的衣裳,你还记得吗?藕荷色的。”   “唔?”陈沐轩剑眉一挑,看了眼衣裳道:“你这衣裳怎么这么破了?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衣裳了,也是你喜欢穿的颜色。”   香雪抹了一把泪,红着眼圈笑道:“是啊,我最喜欢藕荷色了。就像这件衣裳一样。可是,我的玉簪还有别的珠花没,没了。”   陈沐轩突然没了当初的兴奋,将手中的衣裳接了过来,叹道:“好,大哥知道了。此事我们过后再详谈,衣裳我先拿给母亲,她老人家虽然天天盼着小妹回家,我们却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怕她老人家接受不了。   我想先把衣裳给她看,一步步地让她接受你还在世的消息。等母亲心绪平静下来后,再安排你去见她吧。至于玉簪,这是小事。香灵,你的玉簪不是也丢了吗?”   “啊,是啊。”陈香灵一愣,急忙说道:“大哥说的是,我的玉簪在几年前就没了呢。以前还曾有人拿着主簪来认过亲,一看就是假的。”   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香玉说的,那意思很明显,暗指香玉是假冒的。   香雪再接再厉道:“大哥,你还记那年我八岁,是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我不小心掉咱们府里荷花池里差点淹死,发高热,烧得差点没命了。当时齐大夫还是御医,是大哥背着我骑着马去宫门前找齐大夫,这才救了我一命呀!”   陈沐轩点头,面色变了数变,说道:“是啊,你说得对。从那以后你就对医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还差点成了齐大夫的儿媳妇呢。唉,造化弄人啊。”   “大哥!”香雪又哭了,拉着香林书道:“大哥,这是我流落洛香村的时候认下的小哥。大哥啊你可得替我好好谢谢人家……。”   就这么样的,陈沐轩似乎被香玉和陈香灵说服了,就这么一问一答地说了起来。   香玉郁闷地摸索着手中的玉簪,低声道:“谭大哥,我们回去吧。”   “香玉!”谭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香雪是假冒的。   香玉笑着将玉簪插在了头上,拉着谭墨转身道:“谭大哥,人家都说这玉簪是假的了,咱们在这边还能作啥?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先前的记忆,怎么对也是错的。还有,你没看到人家左相家的大少爷已经认了妹妹吗?我们在这里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香玉,我们就这么走了?”谭墨拉住她,皱眉道,他心疼香玉。   香玉头也不回地再次用力拉着他走,“走吧,不走还能怎样?我真没有关于左相府的任何记忆。有的只是这枚玉簪。不甘心又如何?人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说我们是骗子呢。”   谭墨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陈沐轩,冷声道:“陈沐轩,你忘记在边关是谁救了你一命吗?要想报恩,来叶子胡同!”   随之拉着香玉往回走,转眼间,小马车已经驶出他们的视线。   陈沐轩目送小车离开,眼神深邃,拿着手中衣裳往府内走,“香灵,你给香雪暂时找个客房住下吧。香林书对吧,诗剑,送他去客栈。此事我们容后再议!”   说着就这么走了,也没多看香雪一眼。   香雪怔怔地看着陈沐轩,心里已经冒起了粉红泡泡,想象力顿时飞起。要是他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的话该多好。或许自己还能够嫁给他呢?   听陈香灵说,陈沐轩年纪轻轻已经是个小将军了,还是左相唯一的嫡子,这可比一个嫡女强多了。要是她能够嫁给陈沐轩,那整个左相府还不都是自己的?   还听说,这个陈香灵中意三皇子,那可是不得了的名分呀。哦,不过,和三皇子订亲的就是陈香玉呀,那么说,她,洛香村的香雪如今顶替了陈香玉,那三皇子妃不就是她了吗?   这逻辑推的一套一套的,可把香雪给美死了。心道:“香玉呀香玉,你可真是我们老香家的摇钱树呀,也多亏了你早早成亲了,要不然这在皇子妃的名头或许也不可能落到她香雪的头上了。”   陈沐轩走远后,陈香灵的脸面立即变了,看香雪的眼神带着嫌弃,“走吧,我带你去客房。你看看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记住,要少说话多看事。我大哥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要不然今天就能让你见母亲。赶紧地,跟上!”   陈香灵甩着袖子往前走,也不管香雪有没有跟上。   至于香林书,没人理会他,哪怕他是个秀才,因为这里是左相府,连看大门的出去受欢迎程度都比一个秀才强。   哪怕是陈沐轩说让他的小厮诗剑送他回客栈,但也跟着陈沐轩就这么走了,根本没提这么一回事儿。   香林书对香雪还是不错的,关切地说:“雪儿,去吧。自个儿照顾自个儿。家里一切有我呢。”   “嗯,小哥放心吧。”香雪微微一笑,她的未来充满光明。那个香玉果然是她的福星。   陈沐轩回到住处,便一个人进了暗室,将手中的的衣服看了又看,最后才嘿嘿冷笑起来。   收起衣物便直接去了聂氏那里。或许他的小妹真没死,他有种预感,他的小妹不但没死,还已经出现了。   想起谭墨临走之时所说的话,眼神立即郑重起来,在边关之时,他确实曾身受重伤。是被齐震救活的,可齐震说了,救自己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救命水。   “叶子胡同吗?”他决定晚些时候去一次。   与此同时,香玉心情低落地回了叶子胡同的院子。   一进院内,花倾城便围了上来,嬉皮笑脸道:“香玉,你们去哪了,我打听到了重大消息。”   “啥消息啊?”香玉无精打采地问。   花倾城凑到她跟前道:“我刚才和小花去逛街,听说左相家的嫡长女找到了。这位嫡长女叫陈香玉,跟你只差一个字。而且这位嫡长女自幼就喜欢医术,听说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香玉叹道:“这人还真会利用谣传呀。再去打听吧。”   “哦。”花倾城顿时没了兴趣,因为香玉根本就没反应。   谭墨上前拉着香玉就走,看也没看花倾城一眼,只道:“没事扫扫院子,院子脏得要命,可得扫干净了。这事儿就别打听了。”   花倾城的嘴角撇了又撇,恨恨地地说:“我是扫地的吗?小楚!”   转瞬间,花倾城就把气洒到了楚天生的头上。   卧房内,香玉怔怔地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玉!”谭墨心疼不已,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别担心,香雪不会得逞的,老香家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香玉将头靠在谭墨的怀中,轻声问:“谭大哥,你说左相家的人咋那么笨呢?是傻的吧。”   ☆、第296章 不认也罢   第296章 不认也罢    谭墨抱着她久久不语,他真没想到香玉会是左相的嫡女,更没想到来京城不是为了镇安候府的那些破事,而是牵扯到了左相家。   “唉!”他叹了口气道:“香玉,若是左相家真的认下了香雪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做?”   香玉睁开眼,目露决绝,“嗯,香雪一而再,再而三地踩着我往上怕,我又不是傻子。这次你若就是要她的命我也不再拦着了,但最好还是请洛香村的人来证明,香雪就是老香家的恶毒妮子。   至于左相家,若是他们认下了香雪,我也就不抱多大希望了,可见左相之名也是徒有虚表。不过,我听说左相的嫡妻聂氏为了女儿眼睛都快哭瞎了,我想治好她。”   说到这里,香玉也不知道心里都是个什么滋味,一切证据都证明她就是陈香玉,按理来说这个聂氏就是她这具身子的亲生母亲,理应照顾好她。   但若是连她也认了香雪的话,香玉觉得那就治好她的病,以报占了人家闺女身子的恩吧。   “好。过两天要是陈沐轩不来找我们,我带你去见聂氏。”谭墨点头道,“然后咱们回洛香村,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香玉轻声道:“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享受这片独属于两个人的宁静,没看到谭墨嘴角地冷笑,心道:“哼,老香家的人看来是不想活着离京了!”   对付这类无赖,谭墨的手段永远是简单直接,暴力解决。之所以留他们到现在是不想让他在香玉的心中留下个暴力、冷血的形象。想他十来岁就被冠以孽种之名,被亲生父亲赶出京城,他能有多少热血?心早已冰封,若不是遇到了香玉,他谭墨还是那个人见人怕的谭猎户!   左相府,小红躲在常青植物后面目睹了这一切,眼睁睁地看着香玉离去,小红一直目送到香玉上了马车离开,然后她不平静了。   “大小姐?”小红看到香雪没任何感觉,可看到香玉就不一样了,那眼睛,那气质,宛若大小姐在世。   她也气大少爷怎么就这么认下了那个香雪,二小姐找来的人能信吗?何况二小姐和大小姐从来就没有和睦过,大小姐性子好,二小姐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大小姐出丑。要不是夫人护得好,大小姐早就不知道落了几次湖了。   “不行,我得去和夫人说说去。”小红急急地往聂氏的院子走去,心中再次为聂氏叹息,要不是大小姐失踪,夫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夫人振作起来的话,别说一个月姨娘了,就是十个也早就收拾了。   这一晚,有很多人失眠,有人是因为心事太重而睡不着。而有的人纯属坏心眼。   吴管家是月姨娘的心腹,是月姨娘从娘家那边过来的人,整个左相府无人不知他的大名,这人就是个笑面虎,背后藏刀的小人。   说他是管家,也只是个称乎而已,在左相府里不担职,乃是管理月姨娘嫁妆的人。可他会经营,月姨娘又有银子,一来二往时间长了,倒也能在左相府内的下人里面极为吃得开。   可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练家子,身上是有功夫的。今晚天黑,他带着两个月姨娘豢养的死士来到叶子胡同。   香玉所在的院子很好找,因为叶子胡同是个小街道,只有两户人家,除却香玉住的院子,另一户人家是没人住的,所以找到叶子胡同就等于找到了香玉的家。   吴管家带着两个黑衣人摸到了院内,四下里查看了一番,感觉香玉他们就是普通人,便抽出大刀想摸黑乱砍一气。   这三人的功夫也就一般,自然是看不出花倾城他们的底细来。花倾城和楚天生在黑夜中冷笑,他们手中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香玉屋里的灯还亮着,每当心情郁闷时,她都会在床帐内打坐,以此来平复心绪。   今晚,她虽闭着眼睛可是像开了心眼一样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吴管家这三个黑衣人自然是没能逃过她的感知。   “谭大哥,这三人怎么办?”   谭墨就在锦帐外静坐,闻言冷声道:“问清原因,留个活口回去报信,如何?”   香玉在练功之时是特别冷静的,甚至有些冷漠,对这话也没觉得不妥,“谭大哥看着办吧,怎样都好。”   谭墨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有些阴笑的样子,不管外面的三人是谁的人,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瞬间,人已经消失。   再次出现已经来到楚天生身后,幽幽道:“留个活口,其他的处理掉。”   “嘿嘿,明白。”未待楚天生说话,花倾城阴笑道,“放心,这活儿我最拿手了。”   谭墨不管谁动手,只要把事儿干好就行。吩咐完后,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吴管家带着人还在一间间地摸索着厢房,眼看着就到了小红所在的耳房,花倾城动了。只见她手刀一起,那巴着眼往里耳房看的黑衣人的头立即歪了。   再然后,花倾城像拖条死狗一样将黑衣人拖到暗处,再去找另一个黑人,如法炮制,吴管家带来的两个死士全栽到花倾城的手里。   与此同时,楚天生也悄悄靠近了吴管家,幽幽地来了一句,“兄弟,哪条道上的?”   “嘶!”吴管家吓了一跳,但是下一刻他的咽喉便被楚天生扣住。   “不许动,不许叫,不然,死!”楚天生恶狠狠地说。   吴管家就是想动也没法动呀,只好照楚天生所说的去做,乖乖地跟着楚天生走。在这大冷的天,他全身冷汗淋漓,寒风一吹透心凉。   无人住的厢房,乌黑一片,谭墨背着手扯下吴管家的蒙面,“是你?”   “你是何人?”吴管家颤颤地问,他不信这是今天看到的那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人香雪冒充大小姐的事估计悬了。   想到这里吴管家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想法子,不行,一定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打消此人追查下去的念头。   他实在是怕了,刚一照面便被暗处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要是这些人执意要追查大小姐的事的话,那么,他们得小心点了。真没想到大小姐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几年不见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了。难道这就是老话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谭墨直接无视他的问话,接着问道:“谁派你来的?听人说左相一直是清正廉明的,看来也不过如此。沽名钓誉罢了!”   吴管家眼珠子再转,“不,与左相无关。是,是小的一个人的主意。”   香玉在门口听到这话推门而入,哼道:“不是左相,那就是陈香灵了?”   “不,也不是。二小姐一介女流又懂什么呢,是,是……。”吴管家吱唔道。   香玉来到谭墨跟前,接着问道:“那是谁?别说是陈沐轩。或者是香雪?”   吴管家低头,小声道:“小,小的若是说出来,你们,可否饶小的一命。”   “答应你,讲!”   “是,是大少爷。大少爷说,说是你们在我们左相府前闹事,丢了左相的脸,他妹子明明已经找到了……。”   香玉听到这里就已经气得不行了,那是种既失望又郁闷的气,低声道:“谭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   来一院子里,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心情平复了许多。   “呵,陈沐轩?”香玉自语道:“我看这亲不认也罢,有着如此郁闷的大哥,怪不得自家妹子会被人算计呢,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份责任。”   没多久,谭墨给她披上了一件大毛衣裳,“香玉,别想那么多了,这人话不可信。”   香玉却是摇头道:“就算是不可信,我也不想认这门亲了。你看看左相家中都是些什么人呀?这还是下人呢,若是主子,呵,我还不得被他们给害死?   这几天你带着小楚和倾城他们去左相府转转,探探路,我想早些把聂氏的眼病治好。然后咱们就回洛香村。我算是看清了,那个陈沐轩就是个棒槌,这样的家不进也罢。反正我也过得不错,咱就不攀这门亲了吧。”   谭墨二话没说便点头道:“好,听小玉儿的。走,回房吧,明晚我和小楚就去探路,让花倾城留在家里。”   “也好。”毕竟是出了吴管家这样的事,香玉也觉得留个人在家比较好。   后半夜,吴管家被打晕装在破麻袋里从外墙直接扔进了左相府。   左相家的护院被这动静惊动了,纷纷上前小心地打开麻袋,一看,原来是被绑成了棕子,揍成了猪头的吴管家。   吴管家本来是晕着的,被这一扔之力又摔醒了,龇牙咧嘴个不停,心里却将香玉恨了个透。损失了两个死士,他的心都在滴血呀,老爷给月姨娘也就五个死士。   吴管家脸皮也厚,绳子被解开后,便二话不说的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地的护卫,你看我,我看你的搞不清状况。   但是还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悄悄地关注着这一切,吴管家走了,他也悄悄走了。   ☆、第297章 冤家路窄   第297章 冤家路窄    陈沐轩冷笑着去了聂氏的院子。 多少年了,聂氏半夜惊醒时总是得有人在身边陪着的。   左相陈长风最近都是夜不归宿,一直再忙着来年加恩科的事。所以这陪聂氏的任务就落在了刚从边关回来不久的陈沐轩。   正是因为这样,今晚他才看到了不一样的吴管家。   “哼,月姨娘果然不安分呀。”陈沐轩心里嘟囔着,脑子一直不停地转着,想起了香雪这个送上门来的妹子,不禁再次冷笑,“真是打的好算盘。”   聂氏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拉着春红的手道:“春红,你说我家玉儿在外面是不是吃不饱穿不暖呀。我梦到我家玉儿了!”   春红连忙上前安慰,“夫人,可别这么说,我今儿下午去看过苏三少奶奶说的那姑娘,过得很好。说不定那就是大小姐呢,咱们等苏三少奶奶回话。不过,听说那姑娘受了惊吓失忆了。”   她主动将香玉代入,想象着说着大小姐的变化,就这样,聂氏慢慢地又睡了。   陈沐轩进来后,看到聂氏的睡颜中挂着笑,也就放下了心。切切地嘱咐道:“春红,府里的那些传言万万不可传到我母亲的耳中,记得了?”   春红道:“是,大少爷。不过,大少爷真的认下那个叫香雪的?”   陈沐轩盯着春红看了好久,问道:“春红此话怎讲?”   春红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大着胆子道:“大少爷,奴婢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奴婢不忍心看夫人难过,不得不说。”   “讲!”陈沐轩冷着脸道,此时的他一点都没有白天时的不靠谱。   春红不敢看他,低着头道:“大少爷,大道理奴婢不懂,但是奴婢知道人的眼睛自出娘胎后就不会变,小时候是什么样,长大还是什么样。大小姐的眼睛跟夫人一样,长得可好看了。那个香雪,奴婢曾偷偷看过,论眼睛比夫人的差多了。”   说到这里春红不再言语,闭上眼睛等着陈沐轩处罚,但心里却是好受了许多。大小姐以前对她不错,她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唉,死就死吧!   许久,春红没等到预料中的责备,而是等到了陈沐轩的表扬,“很好,此事我知道了。好好照顾夫人,找人盯着点月姨娘。至于那个香雪,呵,不必再意。切记,万万不可让香雪来母亲的院子。”   “是,大少爷放心吧。”春红喜笑颜开道,“这院里的人都是经过几次筛选的,保证飞不进一只苍蝇来。咱院里有小厨房,自大小姐出事的那年起,院里伙食就一直是这里的小厨房做的。”   陈沐轩似乎记起了什么,点头道:“嗯,就这么办。”   “是,大小爷。”春红笑道,突然觉得身上有无穷的力气,干啥都有劲儿了。   月桂苑内灯火通明,但是院里没有一人在行走,冷清冷清的。   吴管家站在月姨娘所在的内室,心有余悸道:“大小姐变了,咱们以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哼!没用!”月姨娘抬手就将手中的茶碗扔出去。   吴管家皱皱眉,对溅在身上的茶水毫不在意,恭敬地问:“月姨娘,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那姓谭的警告我,要是再去一次叶子胡同,来一次杀一次。”   月姨娘的手在抖,她从吴管家的描述中感觉到了恐惧,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两个死士,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呀。   “要是大小姐身边有这样的能人,那咱们做的那些事迟早得被人揪出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将大小姐等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另一条路就是不要惹他们,让他们也不要关注我们。让香雪早点进府,生米煮成熟饭。   等全京城的人都认定香雪是咱们家的大小姐,那么真正的大小姐出现反而会觉得是假冒的。就是左相回来了,为了脸面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月姨娘冷笑道,“老吴啊,你来想个法子吧。”   吴管家眼珠子一转,“要不,咱们办一个裳梅大会?”   月姨娘嘴角一翘,“趁着相爷不在,就这么办,你去准备吧。”   次日一早,聂婉如带着苏讯拎着大包小包地去了叶子胡同,一番寒暄。小苏讯得了一包鱼干和干果,一个人在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而香玉和聂婉如聊得也极好,从生活中的小常识聊到了针线活。最后二人拿着针线比划起来,感情也是越来越好。   聂婉如道:“香玉啊,我听我公公说那老香家里的人都是些泼皮无赖?”   香玉低头笑了,手上的针线活还在继续,似乎不经意地说:“是啊,一群泼皮,被他们盯上就别想跑。”   聂婉如也笑了,“知道老香家的香雪不?她真是苏相曾经失踪的嫡长女?我看不像。”   “像与不像咱也说得不算,得人家苏相家的人说得算。呵呵,要我看啊,都是一路货色。没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香玉摇头道,对于这门亲已经放弃了。   聂婉如呵呵笑道:“是啊,一路货色。”   如此沉默良久,聂婉如看香玉没有任何表态,又不经意道:“知道左相家的月姨娘不?自从左相夫人身子不爽利后她就想尽各种法子出风头。知道吗?月姨娘是陈香灵的亲娘,这个陈香灵随了她,简直是个祸害。   知道不?月姨娘用左相夫人的名义广发请柬,说是庆贺陈大小姐回府办了个赏梅宴,你说去不去呀?要是去的话咱们一道去。”   香玉微微蹙眉,问道:“赏梅的话能见到苏夫人不?要是能的话我就去。听说苏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又是个大美人,早就想去看看了。”   聂婉如一愣,然后笑得更加真诚了,点头道:“行啊,虽说是月姨娘办的赏梅宴。但我跟苏夫人的关系好,咱可以悄悄带你去。苏大小姐以前可喜欢养薄荷了,自苏大小姐出事后,她养的薄荷被苏夫人养到现在,连大冬天都是油绿油绿的。到时咱们一起去看看。”   “薄荷?”香玉喃喃自语,鬼使神差道:“好啊,到时一起去看看。我也喜欢薄荷呢!”   她心中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喜欢的,那个陈香玉也喜欢?想来这就是同一具身体的原因吧。   聂婉如发自内心地笑了,“好,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再次说说笑笑地做起了针线,在这次说笑间,聂婉如再次确定了香玉曾经失去过记忆,结合她公公的调查,有些事便已经明白了。   两日后,香玉打扮一新,带着花倾城和小花往左相府赶。她和聂婉如约好在左相府前见面。   这次香玉不是来捣乱的,坐在小马车上慢慢悠悠地行进,不时摸摸头上的玉簪,心里砰砰直跳。   “要去见苏夫人了呢,我穿成这样行吗?”香玉扯扯身上衣衫,患得患失道。   小红笑道:“咋不行?少奶奶身上穿的可是京城最好的制衣坊里出的时下最好看的衣裳了。还有那玉簪,那珍珠耳坠,都是顶顶好的。少奶奶穿这身绝对不丢人。”   而且这些衣裳都是她昨日带着香玉四处逛街买下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嗯,那就好。”香玉松了一口气,再次问:“倾城,到了吗?”   花倾城呵呵笑道:“我说香玉啊,你已经问了好几次了,到了我自会通知你,急啥?”   她现在挽起了发髻,身上也穿着灰朴朴的衣裳,外表刻意地打扮遮住了她曾经媚人的容颜。猛地一看就是个赶车的普通妇人,她的化妆术在香玉的帮助下也近乎大成。   香玉撇撇嘴挑起了车帘子,看到外面人来人往,似乎还有不少打扮一新的马车往左相府赶。她知道这一定是冲着失而复得的苏家大小姐去的。   说来也奇怪,左相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左相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似乎他并不在意这个又回来的嫡女,连其他妇人们也没拿这事儿当话题说给自家相公听。   等香玉心情平复好后,便入下了帘子。没多久,花倾城适示,“到了!”   马车停在左相府大门前的空地上,香玉下车后便看到早早就来了的聂婉如。   “香玉,这边,这边!”   香玉走到跟前,笑道:“聂姨,我来晚了。”   聂婉如拉住她的手拍拍,“不晚,不晚。是聂姨来早了。走,咱们快进去吧。”   她边走边道:“香玉你这身跟你的发饰极配。这白色的大毛衣裳,白色的珍珠和玉的饰品,置办这些花了不少银子吧。”   两人说笑间,手拉手地入内,跟着她们的是各自的丫鬟。   进了左相府,跨过影壁,进入府内宽敞的天井,立即嗅到一股浓浓的梅花香。   香玉笑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吃食。”   “啥吃食?”聂婉如是知道香玉烧菜的本事的,立即问道。   但是未待香玉回答,几道轻蔑地笑响在她们耳中。   “哼,不愧是乡下来的,张口闭口就是吃。”说这话是一袭红衣的陈香灵。   在她边上的香雪立即道:“香灵,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这位跟我同名的香玉啊,就是靠吃的笼络住了现在的夫君呢,所以说,吃是大事儿。”   让香玉感到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宝珠,她说得更是过分。   “我呸!她怎么来了?没想到左相竟然让这种专门用歪门斜道勾引人的贱人来赏梅?真是晦气!”   ☆、第298章 泼脏水反被泼   第298章 泼脏水反被泼    宝珠翘着兰花指,得瑟不已,“哼,你们还不知道这个香玉的德行吧?我最清楚不过了,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   陈香灵故作惊讶的表情,很给她面子的问道:“宝珠,快讲,快讲!她跟我大姐一个名儿呢,到现在我大姐都不愿换回原来的名,快跟咱们说说她都是哪路货色?”   这三人各自带着丫鬟,旁若无人地在讨论起来,声音还特别大,引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香玉和聂婉如脸面黑黑,都想一巴掌糊在那三张俏脸上。特别是聂婉如,别人不知道她是谁,陈香灵却是知道的,她是陈香灵名义上的三姨。   而香玉边上的花倾城则是捏起了手指头,嘎嘣嘣地说,“少奶奶,动手吧。”   “动什么手?”香玉白了花倾城一眼,“这可是左相府?咱们无权无势的,你少给我惹事。”   花倾城撇撇嘴,不以为然。揍一两个人算个什么事呀,前两天她还默默的宰了两个人呢?   如此一想,花倾城看陈香灵和香雪的眼神就更加冷,像大灰狼看香喷喷的小绵羊。那个吴管家一定没有告诉她们那晚的事,呵呵!   香玉拉着聂婉如就要走,却被陈香灵拦下,“哎呀,你给我站住,把我大姐的名儿还回来,你不配叫香玉。”   “闭嘴!”未待香玉说话,聂婉如冷声道:“香灵,你姨娘没教你怎么对待长辈吗?香玉是你能叫的?”   陈香灵好像这才看到聂婉如,脸面憋得通红,装作不认识聂婉如道:“你,你是何人?我在问这个村姑,你插什么嘴?”   聂婉如脸面更加难看,哼道:“插嘴?香灵,按理来说你得叫我声三姨。可你今天眼中不但没有长辈还满嘴胡说八道,简直是丢了左相府的脸。怪不得我大姐夫每日都不让你去给我大姐晨昏定省,要是你这个样子去看我大姐的话,张张嘴就把人给气死。”   “我,你!”陈香灵不敢说话了,她怕这个名义上的三姨说出更过分的话。   香玉在一边微笑着,这种看戏的感觉还真不错。   香雪在府城跟着莫家人学会了看人眼色,马上将陈香灵拉到身后,笑道:“这位夫人请喜怒,恕我眼拙,不知夫人是哪家的?”   聂婉如冷笑着看香雪,质问道:“你就是香雪?”   香雪冲着她微微一福身,“是,小女子正是香雪。本来名叫香……。”   “不必了。”聂婉如抬头挺胸,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看着四周围着着的人越来越多,轻蔑地说道:“最近京城风传,说我大姐家的走失的闺女找回来了,那姑娘就叫香雪,想来就是你吧?”   香雪终于回过神来,结合聂婉如前后的话推断出,这位应该就是香玉的三姨。心里恼恨陈香灵没把这一茬跟她说,又马上换上一副笑脸道:“三姨,我就是香雪。您来了,快请!”   “哼!”聂婉如再次冷笑,“当不起你这句三姨!像你这样不知来路的姑娘还想冒充我家香玉?你让大家看看,你跟咱们聂家人哪一点像?京城里谁不知我们聂家三朵花,美就美在那双明眸。再看看你那双眼,充满了欲望,轻佻,野心!可别叫我三姨,你更是不配用香玉这个名儿。”   说完就拉着在一边微微笑着的香玉往里走,边走边叹息:“唉,也不知道我那侄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姐夫不在府里才几天呀,府里就被有些人弄得乌烟瘴气!不过是几株老梅树罢了,也值得请这么多人来赏梅,真是小家子气!”   此话一出,立即有不少人议论纷纷,有人拿出请柬道:“苏三夫人,这不对呀,这请柬上面明明落着是左相夫人的款呀。”   “哼哼!”聂婉如接着冷笑,“我大姐身子不爽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她会大费心神拿着公中的银子办这事儿?”   这么一解释,不少人脸面都是不大好看。原来府内主事人不在,这都是那小妾搞出来的啊。   来的都是做人嫡妻嫡女的,平时也都是眼高于顶的人。见了庶女都看不起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妾邀请了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妾是啥,那就是个玩意儿,在场的嫡妻们家里也有小妾,都气得不行,现在给妾脸在那就就是侮辱,顶多说一声,“我呸!”   当场就有人要回去,弄得陈香灵三人措手不及。有一个人走的,就会有两个人走。不走留在这里,等小妾请你吃饭?别丢人了。   陈香灵也气得不行,瞪眼看着香玉和聂婉如的背影,咬牙切齿。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让聂婉如这个三姨来的?她平时不都是悄悄来悄悄走吗?   要不是这样,她能一下子没认出来吗?要知道这个名义上的三姨,她也就在是香玉出事的那一年正式见过,都四年了,她能认得出吗?   更可恨的是香玉,她们怎么走在一起的?   陈香灵虽然刁蛮,但面对长辈却怎么刁不起来。因为她的左相父亲是十分看中礼节的,要是让他知道她今天对三姨说的话,肯定会被禁足,还会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该死的!”陈香灵低声咒骂一声,悄悄地狠狠地捏了香雪的胳膊一把,“想想办法,今儿可是为你准备的赏梅宴,你左相嫡小姐的大名打不出去,我看你怎么进府。”   香雪被她拧得直皱眉头,但还得忍住,脸上又不能表现出痛苦的表情,还得微笑着回答,“那,那我想想办法。”   说着便脸皮极厚地拉住一个要走的夫人,解释道:“夫人,我就是左相的嫡女香玉啊,母亲让我来接待大家的,请入园赏梅吧!”   这位夫人体型偏胖,这一拉根本拉不动,但她还是很夸张的晃了晃肩,大嗓门道:“干啥?嫡女?我呸!没听苏三夫人说左相家嫡女的眼睛跟左相夫人一样是个好看的,就你?作我丫鬟都不配。走开,走开!”   这位夫人的夫君是个武将,据说当初在守边关时,大敌入侵,胖夫人还扛着大砍刀砍过人呢,可见其彪悍。这嗓门吼起来,比书生还要响亮,本来是不多人知道这事,听到这话。可她这一吼,真真是不得了,声音能听到的地方,大家都扭头看过来。   “你……。”香雪羞得脸面通红,指着胖夫人道,“你,你这个人怎么骂人呢?”   胖夫人哼哼道:“骂人?哼,我没打你,你就烧高香吧。走,回府!”   她可是御赐的无名女将军,打个嫡女小妾的打了也是打。说着大手一挥,带着四五个丫鬟浩浩荡荡地走了。   就这样,香雪等人再次被无形地羞辱了一番。   陈香灵一向清高,她没想到香雪找到了京城最难相处的胖夫人,心里将香雪骂得狗血淋头!   她是个要面子,不愿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快步来到被骂懵了的香雪身边,小声道了声:“蠢货!”   然后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于宝珠,她虽然住在镇安候府,可身份着实尴尬,知道她底细的人都不爱搭理她。   虽然宝珠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的,但直直地杵在那里着实不好看。她也不想被人当猴子看,便也学陈香灵的样子来到香雪跟前哼了声,就小跑着追陈香灵。   “陈二小姐,等等我!”   宝珠虽不是京城人士,但人家从小就在镇安候府长大,大家看到镇安候夫人的面子上在外倒也不会对她怎样。   但香雪就不行了,她固然将京城的各大闺秀和各个府中夫人太太们的名儿都记了个全,若是没人介绍,她也不知道谁谁谁。   要不然怎会去惹京城内脾气最暴的胖夫人?所以她悲剧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任凭大家把她当猴看。   再说香玉跟着聂婉如先行来到左相府的梅园,聂婉如说左相府内只有几株老梅树,实则这里面的梅花多得是呢。   此地刚刚下过一场雪,地上还留有一层薄薄的白色,上面洒落着不少的红梅,香味幽幽。   白雪红梅、虬枝盘旋,羊肠小道,蜿蜒曲折;美人行在其中,那韵味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聂婉如给香玉介绍完这些后,便笑道:“香玉啊,你对这里可有印象?”   香玉知道这话中的意思,摇头道:“聂姨,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醒来只知道自己身在洛香村,是洛家老二从河边捡回来的,要不是无意中摔破了头,我还记不得自己识字呢。”   “唉!”聂婉如长叹一声,秀美的脸上闪现煞气,“那些杀千刀的,迟早不得好死!”   她很想叫一声可怜的侄女,可看到香玉那淡淡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说道:“你不是想看左相夫人吗?跟我来。”   香玉笑着跟上,实则心里很是忐忑,不知左相夫人是不是她这具身子的生母,到时见了面怎么说呢。   认不认?人家会认自己吗?   不知不觉间,两人从梅园走到了宽阔的荷塘。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不好了,苏三夫人,苏家小少爷他,他从马摔下来了……。”   “你说什么?”聂婉如立即站立不稳,急急地问:“讯儿,讯儿他又偷骑马了?”   ☆、第299章 这是中毒了   第299章 这是中毒了    那丫鬟聂婉如并不认得,可心疼儿子的急切让她忽视了这一点。苏讯这小子别看在人前乖得很,一旦没大人看着皮得就像只猴,前些日子就偷骑马被发现了。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等那马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   小丫鬟连连点头,“是是,小少爷又偷偷溜出来骑马了。苏三夫人您快回去看看吧,小少爷在昏迷中一直叫着您呢!”   聂婉如是一刻钟也不呆不下去了,拉着香玉的手道:“香玉啊,聂姨今儿对不住你。我都跟左相夫人说好了,你一个人过去好吧?我姐眼神不好,你能帮着看看吗?”   “这,合适吗?我一个外人。”香玉心虚道,她这会儿突然怕见左相夫人。   “合适,合适!”聂婉如吩咐身边的丫头道:“银铃,你知道左相夫人的住处,你来带香玉过去。记住,今天一切听香玉的吩咐。”   银铃是个十三四的丫头,看上去是个伶俐的,福身道:“是,三少奶奶放心吧。这里就交给银铃吧。”   聂婉如再次对香玉说了抱歉,便急急地走了,边走边道:“我的儿啊,你这是娘的命呀。”   可见急成什么了。   自那小丫鬟过来后香玉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开,她真怀疑这里面有诈,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敢拿来说。但愿小讯儿没事。   银铃上前道:“香玉姑娘,跟奴婢来吧。左相府里的路奴婢很熟,下人们也大多都认得奴婢,咱们不会迷路的。”   “嗯。”香玉笑着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去见见聂氏,她是不是这具身子的母亲,哪怕脑子里没了之前的记忆,想来身体也存在着记忆。   不过,香玉不想让自己的名儿过多地出现在左相府内,便说道:“银铃,叫我谭少奶奶吧。”   “哦,那好,谭少奶奶您请。”银铃也没计较,因为香玉确实梳着妇人发迹。笑着在前面带路,解说道:“左相夫人住在府内的锦绣苑,是府内最大最好的正院,在锦绣苑边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却是最精致的院子,叫明玉园。是陈大小姐先前住的院子。”   经过银铃的解释,香玉大致了解了左相府的布局,最好的正院都是聂氏和她的一双儿女所住的,而偏院则是给了月姨娘。   自月姨娘进府后,聂氏就没搭理过她,甚至在抬进来的第一天,连小妾敬的茶都没喝过。这当然也是左相陈长风默认的。   可是香玉不懂,既然如此宠爱聂氏,为何还要抬进一个小妾来?还生了个女儿给聂氏添堵?   在这一点上,香玉就不喜欢陈长风,心里更加不愿意认亲了。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哪里有在洛香村种田来的逍遥自在,因为没有那些记忆,也就谈不上亲情。   银铃的脚步很快,走了大概有半刻钟便到聂氏所在的锦绣苑大门前,“谭少奶奶,你看,那里就是锦绣苑了。”   香玉抬眼看去,锦绣苑坐落在府内大花园的边缘,无论是位置还是光线都是最最好的。   深吸一口气,香玉笑道:“走吧。”   可是她前脚刚出花园,后脚便被陈香灵带着人拦住了。她带着四个高大的婆子挡在香玉等人的跟前,目露凶光。   “哼!刚才在荷塘边上若不是苏三夫人跟着,你早就又去荷塘里喝脏水了。”   “又?”香玉眉头一皱,这话透露出的信息不少啊。   陈香灵好像没听到一样,再次冷笑道:“你个大胆的小农妇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我三姨带你来捣乱。我告诉你,这里是京城,此地更是左相府,容不得你撒野。来人,把这小贱人给我扔出去,免得惊扰了母亲大人休养。”   “是,大小姐。”四个婆子大声说道,她们面对陈香灵时的表情充满的谄媚。   银铃立马挡在香玉跟前,“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谭少奶奶是我们家夫人请来的客人。二小姐,你不能这么做。”   陈香灵最讨厌别人叫她二小姐了,她不过是比香玉晚出生几天罢了,气恼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四个婆子粗鲁地推开银铃,挽着袖子眼看着就要动香玉。   这让了出来打听消息的春红吓了一跳,拉过身边的小丫头道:“你,快去找月姨娘,就说二小姐要在夫人院门前打苏三夫人带来的客人,快!“   小丫头是春红带在身边调.教的机灵丫头,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撒开腿就跑。   春红不敢看眼看发生的事,也不敢惊动夫人,怕夫人的病情加重,只好闭起双目,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香玉嘴角冷笑着,“陈香灵,你今儿个出门你姨娘没嘱咐过你什么吗?”   陈香灵哼道:“那是我娘,不是姨娘!你一个农妇用得着我娘嘱咐我吗?”   香玉又问:“我没惹你吧?为啥总是针对我。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何而来吗?”   “哼,我管你是为何而来。”陈香灵不屑道,“今儿是我大姐回府的日子,你来就是来破坏的。把你扔出去是客气的,还不动手?”   又一次催促,四个婆子也等不及了。在她们看来这四个娇滴滴的女子还不够她们一只手拍的。   她们等不及了,香玉身边的花倾城也等不及了,捏了捏手指,阴笑道:“香玉,说吧,要残的还是要死的?”   香玉瞅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暴力?打得起不来就是了。在锦绣苑前不要见血,免得惊了夫人。”   “嘿嘿,明白。”花倾城打人是一把好手,不见血腥么,这容易!   四个婆子快速冲了上来,一上来就想拎她们的衣领子,却被花倾城瞬间移动到跟前,然后四个婆子就全倒在地上了。   但这还没完,花倾城快速地用脚踢了过去,一人不知踢了几脚,然后,这四人就没动静了,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香玉皱眉,不满地看着花倾城,“不是说了不要那么暴力吗?”   花倾城笑道:“放心,死不了。”   香玉摇摇头不语,和这暴力女说话真是费劲。也没看惊呆吓坏了的陈香灵,轻飘飘地拉着银铃往锦绣苑走去。   只是路过陈香灵时,幽幽地来了一句,“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忘记那天早上那被扔出去的婆子了?小妹啊,长长记性吧。”   香玉拉着也变得呆呆的银铃,越走越快,很快就来到同样呆呆地春红跟前。   她推了推银铃,俏皮道:“银铃回神了,快来说说这位姐姐是谁?”   “啊,哦。”银铃回过神来道,“这是左相夫人身边的春红姐姐。”然后又冲着春红说:“春红姐姐,这就是苏三夫人说的香,啊,是谭少奶奶,是来给夫人看病的。”   春红连连点头,“嗯,奴婢知道了。谭少奶奶您请,夫人刚才还在念叨着您呢。”   进了院,才发现这院很大。   虽说眼下正是寒冬,可那常青植物还是极多的,一眼望去绿绿的一片。其中小小的假山上还点缀着盛开的红梅,曲径通幽之外却还能阳光普照,可见规划者的功力。   在不远处有一个摇椅,身披绛色大毛衣裳的妇人正闭目晒太阳,在她脚边还摆着一大盆绿油油的薄荷。   春红道:“谭少奶奶,这就是我们家夫人。夫人的身子不大好,麻烦您看看。”   “好!”香玉怔怔地应了一声,来到聂氏跟前。果然身体感觉是不一样的,有种熟悉感。   聂氏听到有人来,睁开了眼,问道:“春红,谁来了?”   她努力想看清,却只能看到一道人影,脸面是看不清的。隐隐约约能看到眼前人身材苗条,是个女子。   春红道:“夫人,这就是苏三夫人为您找的女大夫呀。”   “唉,找什么大夫。都说了我这病是心病,相爷先前找的大夫还少吗?”聂氏笑道,但她还是伸出手来给香玉,“姑娘,我听你声音是个姑娘家,来,给我把把脉吧。要是我不让你把脉,我家三妹下次来还不得把我给烦死。”   香玉握住她的手道:“好。”   她的脑海中还是没有聂氏的一点记忆,只是觉得这人熟悉。到现在香玉都怀疑,自己真是左相家的闺女吗?   想归想,把起脉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渐渐地她的眉头深锁,脸面也是越来越难看。   春红一直关注着香玉,看她脸色不好看,心里也在打鼓,“谭少奶奶,怎么了?”   香玉道:“夫人一直在吃药吗?是哪位大夫开的啊。我可听说京城最好的大夫是齐大夫。”   聂氏笑道:“是啊,一直在吃药。为了闺女以后回来还能看到我,顿顿不落。原先是吃齐大夫给开的药,可相爷说那药没用,又另请了位名医。还别说,吃了那大夫开的药我能睡着了,身上也不觉得难受了,就是一天不吃不行。”   香玉哼道:“是吗?那相爷可真是关心夫人。我想你吃的药里有助睡和止痛的效果,这原是好的;可这药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吧,这东西你再吃上个一年半栽准会没命,你这眼睛也是这样看不清的,再吃上几日,恐怕眼就要瞎了,神仙在世也治不了!”   “什么?”聂氏惊道,“不,不可能。相爷是不会害我的。”   香玉冷笑,“这就难说了。”放下聂氏的手,她又道:“其实夫人的身体这是中毒了!”   ☆、第300章 能解   第300章 能解    与此同时,月姨娘带着人急匆匆地赶到锦绣苑外。   看到地上躺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四个婆子还有吓傻了的陈香灵,眼前一黑,尖叫道:“香灵,香灵!”   来回给了陈香灵几巴掌她这才回过神来,白俏的脸都打肿了,可眼神总算是重新聚了光。   “哇!”陈香灵看到月姨娘就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娘,娘,女儿差点被人打死呀,你要替女儿作主。”   可回答她的却是月姨娘甩过来的巴掌,“闭嘴!谁让你拦着给夫人治病的女大夫的?”   陈香灵又被打懵了,“娘,我……。”   “我不是你娘,夫人才是。我只是你姨娘!”月姨娘严厉地说道。   “娘,你怎么了?那香玉,她,她……。”陈香灵被月姨娘的反常吓坏了,摇着她胳膊说道。   月姨娘一听她要说出那个敏感的名来,便一把捂住她的嘴,连连给她使眼色,“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就说别跟那个宝珠来往你就是不听。那宝珠虽说跟候府的小姐没两样,可到底出身低,二小姐可千万别被她挑唆了。”   陈香灵也不傻,她只是习惯性的依赖月姨娘罢了。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不开窍,那真的是笨到家了。   “是,姨娘说的对。都怪宝珠,是她跟我说了一些不好话,我就,唉,也怪我!”陈香灵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突然,一道英挺的身影从花园中走来,冷冷地瞅着这对母女,吩咐道:“来人,把这四个闹事的婆子赶出府。香灵,禁足一个月。月姨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月姨娘知道这里是她的禁地,是不能进入此地的,忙低头道:“相爷,您回来了,妾身,妾身听说二小姐被人打了,就忍不住来看看。”   “被人打了?”陈长风将陈香灵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哼道:“是她打别人还差不多。香灵,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跟你姨娘学这些阴谋诡计你就是不听,若是你有你大姐香玉一半的心性就好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都下去吧。”   这话说得月姨娘一个趔趄,阴谋诡计?她在陈长风的心里就是一个阴谋诡计!   “是,妾身明白。”月姨娘不敢在陈长风面前有任何小动作,这个男人她是看清了,要是时光倒流,她决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人。   拉着还想撒娇的陈香灵就走,“二小姐,跟姨娘回去吧。相爷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陈香灵撅着嘴走了,她不明白一向强势的姨娘今天怎么会这么怕父亲?但她聪明的还是没有闹,今天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需要好好缓缓。   锦绣苑内,聂氏听完香玉的诊断,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原本富有希望的眼神立即变得灰暗起来。   “相爷不会的,不会害我的。”聂氏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香玉很同情这位可能是自己这具身子母亲的妇人,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道:“夫人,这事儿还得查查再说,现在就下决定不是明智选择。说不定这里还有别的猫腻,为的就是离间你和相爷的关系。   若是夫人就这么怀疑相爷,而和相爷疏远的话,可不就正中了那坏人的下怀吗?所以说呀,咱们还得先治好身子最重要。不管怎样都得有个好身子,难道夫人就眼看着那坏人这么害咱们吗?”   一席话从本质说起,说得聂氏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彩,“对,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要是我那时再警醒一点,我的玉儿也不会出事。不知我这身子可还能治?”   香玉笑道:“能,只要用我的药,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夫人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聂氏反抓住香玉的手拍了拍,“有劳了!”   就在这时,春红道:“夫人,相爷来了。”   香玉皱眉,抬头看去,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这就是左相陈长风?   看他的相貌,再看他周身的气质,香玉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这个左相似乎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伪君子。有书生的儒雅,也有武将的果敢。   左相进来后就没看过其他人,眼里只有聂氏,“你今儿身子好些了吗?药吃过了吗?”   不说药还好,一说药聂氏脸面就变了,问道:“相爷,我吃的这药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呀?能拿给齐大夫看看吗?我怀疑这里面有不该有的。”   “这,不可能!”陈长风脸面一变,否定道,“这是兵部尚书推荐的大夫,他应该不会……。”   聂氏低头,小声说:“找齐大夫看看吧,此事先不要声张。我的眼今天就一点也看不见了,你说这药没问题吗?”   陈长风脸面再变,心痛道:“夫人,都是为夫不好,你千万要想开点,可别为了这个不爱惜自己。你想开点,是咱们的玉儿没这个福分,等来生,咱们还……。”   这话香玉不爱吃,咳嗽两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民妇不赞同相爷这话,我听人说陈大小姐还在世。既然还有可能回来,为何要等来生?何况夫人的病也不是治不好,只要能解毒……。”   “毒?”陈长风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香玉身上,这一看不得了,脸面再变,而后惊喜道:“你是……香玉!”   香玉微微一福,语气平静道:“相爷,民妇是叫香玉,但民妇姓香名玉。我虽不知生身父母在何处,但脑海中却没有关于京城的任何消息。”   “太像了。”陈长风自语。   聂氏听着他们的对话,急了,问道:“相爷,你们在说什么?香玉,我们的女儿香玉吗?”   陈长风道:“夫人,并非我们的女儿。夫人说得对,那药可能真有不对。春红,这里可还有药?你带给大管家,让他送到齐大夫那里去看看。”   “是,相爷。”春红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大管家是左相府真正的管家,只听命于陈长风。让他来办这事再合适不过了。   虽说陈长风不能确定香玉是否是他的女儿,可香玉的长相确实让陈长内对她有好印象。便问道:“这位太太,不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香玉便将和聂婉如,苏讯相识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陈长风便对香玉有了几分信任,再问:“不知谭少奶奶说的毒如何解?”   香玉本来就是想将聂氏的身子调养好,便没有保留的意思,说道:“今天先喝着我的特制灵药水,等明天我将解药配出来后再开始解毒。记住,原来的药不能再吃了。这灵药水喝过之后可能会有呕吐,这是正常的,先排排体内的积毒。”   随后又用取了聂氏的两滴血作愰子,其实解药她有现成的。当然是那长在空间灵泉中的荷花瓣。有了这个万能解药,她什么毒都能解。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能相识相知。   也或许是血脉在作祟,香玉的坦诚与自信感染了陈长风和聂氏,在香玉走的时候已经将她看作是自己人了,同时无比期待明日的解药。   香玉拿出了一瓶灵泉水,让聂氏分三次喝完,明日午时她再来送解药。   她带着花倾城和小红急匆匆地离开,花园里的各种活动与她无关。   香玉竟然光明正大的和这些夫人小姐们说起了话,话里话外都是陈香玉以前经历过的事,想以此来证明她就是左相的嫡长女。   但是左相府里的主事人却一个也没出来,就连主持赏梅宴的陈香灵也没再出来主事。只有香雪指挥着不多的丫鬟婆子们来回忙活,时间一长,大家的八卦之心也就淡了,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   一场为了扩大影响的赏梅宴就这么结束了,香雪再次回到客房,想打听事儿都找不到人。   香玉出了左相府的大门后,迎面奔来一辆马车,“这不是聂姨的车吗?”   这确实是聂婉如的车,她此时气得牙齿咯咯响,马车还没停稳就下来跟香玉道歉,“香玉啊,是聂姨不好。聂姨没想到那小丫鬟竟然胡说,我家讯儿根本没有摔下马。你在府内没人找你麻烦吧?”   听到这话香玉反而轻松了,“聂姨没事儿,小讯儿没事就是好事儿。”   两人说了会话,聂婉如再次进了左相府。   香玉回家和谭墨说了情况后,谭墨决定明日跟着一道去左相府,以防万一。   次日,香玉准时来到左相府,府内的气氛跟昨日已大不相同。   左相在聂氏的床前走来走去,心神有些不安。   聂氏躺在床上很是虚弱,但眼神却是亮了,“相爷,沐轩呢?”   陈长风忙跑到床边,道:“夫人莫急。沐轩昨天今日均当差,晚上能回来。”   香玉进后时就看到他们二人手握着手的那一幕,心想,聂氏吃的药想来是查过了。   “相爷,夫人,我来了。”她笑道。   谭墨握着她的手,微微冲着左相躬了躬身算是行礼。   陈长风没在意谭墨,心里眼里都是聂氏的病,“你总算来了,解药可是好了?”   香玉笑道:“好了,夫人的毒能解!”   ☆、第301章 夜访   第301章 夜访    一句话安了陈长风和聂氏的心。   陈长风看着香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后只能拱拱手来表达谢意,“有劳了!”   聂氏也道:“多谢姑娘。我昨日吃完那些药水后就上吐下泻,但吐过之后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想来今天这药吃完后我眼睛也就能看见了吧?”   香玉很认真地说:“是,我这药分三次吃,吃完后再好好补补身子就能痊愈了。”   陈长风在一边说道:“那就准备吧,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他没想到一向信任的兵部尚书竟然在忽悠他,要不是遇到了香玉,聂氏的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好了。   香玉接着问:“齐大夫怎么说?”   聂氏说道:“这药里确实如姑娘所说的那样,有止痛和嗜睡的药物。当然还更可怕的药,那药吃的时间长了就会药石无医。听说乃是道士炼丹时所用的。”   “汞?”香玉自语道,也就是民间常说的水银,这可不是好东西,时间一长真的会药石无医。   这声音太小,除了谭墨没人听到,也就没引起陈长风的反应。   接着,香玉从谭墨左手拿着药箱里取出一个玉碗,里面是三分之一的七彩荷瓣。   “夫人,吃下吧,这就是解药!”   因为先前用了灵泉水,聂氏特别相信香玉,她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思,就是听到香玉的声音就觉得特心安。   “好,我吃!”   这东西晶莹剔透,其上还流转着七彩光,光这卖相就不是凡品。   所以陈长风也就没拦着,只问:“此药是何物?老夫从未见过。”   香玉微微一笑,你见过才怪呢?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东西。故作神秘道:“相爷可知道南山?”   “嗯,那是一座奇山。无人能知道深处到底有什么。”陈长风摸着下巴短须微微点头。   “此物出自南山深处。”香玉没有多说,只一个南山深处便很能说明问题了。   果然,陈长风没再说话,捧着玉碗小心呼吸,生怕一个不注意毁了这灵物。   他觉得此等散发着七彩之光如玉般的药乃是灵物,因为出自南山深处。这个南山对大明朝的老老少少来说,就是神秘之地,里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喂食七彩荷瓣很简单,只要将此物放到口中便会入口即化,化作一投精纯的药力进入腹中。   聂氏虽然卧床不起,但还是有意识会吞咽的,这喂食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但是,香玉又道:“或许有些难受。夫人毕竟吃这些慢性毒药时日已久,届时身体会排出一些污秽之物,用热水洗掉就行。还有这个,洗完后喝了它。”   香玉又从谭墨右手拎着的食盒中取出一碗香喷喷的汤水,嘱咐道:“记住,清洗完身子后一定要喝,此乃用老参炖的鸡汤。夫人身子虚,吃这个最好不过了,不过,不易多喝,每次都要在清理完污秽之物后再喝。”   这药膳用的砂锅也是让刘石头特制的,属于煲中煲,口大屁股小。在分里外两层,两层可以分开,中间有空隙,只在开口的地方合得紧紧的。这样就可以在空隙的地方放上木炭保温。   “这砂锅是特制的,等外面有些冷的时候可以在中间加点木炭保温。”香玉将砂锅交给春红道,“相爷,夫人,我明日此时再来。若是夫人想吃饭的话,就吃清淡的饭菜。”   她很清楚自己煲的药膳的功效,哪怕是一天不吃饭,只要喝了这一碗滋补力超强的鸡汤,营养也足够了。   香玉刚刚嘱咐完,聂氏的身体便有了反应,呼叫道:“我肚子有些痛。”   “这是正常反应,洗过之后就把眼睛捂上吧,省得受到强光的刺激。我们就先走了,明日这个时候再来。”香玉未待陈长风有表示,拉着谭墨就走了。   她怕在这里呆久了,忍不住上前。但她忍住了,因为这么久了,他们都没发现自己头上的玉簪,这一点让她有些心冷。   “唉!算了吧,或许他们并不是我的父母!”出了左相府的大门,香玉叹道。   谭墨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安慰道:“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嗯。”香玉点头,慢慢地来吧。   只是在门外等着的花倾城却是抱怨连连,“那岂不是亏大了?今儿炖的可是老参,那皮都往紫里长了。要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那真是亏大发了。”   香玉微笑道:“治了我心安。”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要不然香雪也不会专门来这里认亲。   回到叶子胡同,香玉也没闲着,带着礼物去了聂婉如家拜访。   苏讯果然没事,一来就嚷着吃鱼干,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可是等老学究苏长绅回来后,他就会乖得像只猫。惹得聂婉如总是说他吃软怕硬。   苏家是诗书世家,在朝为官作的也是以研究学问为主的官。府内的格调都是极其雅致的,哪怕步步是景的大花园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铜臭气。   今儿天气好,两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便步入正题。   聂婉如道:“香玉啊,你说你是齐夫人的干闺女,那你怎么还不去看齐夫人呀。他就两个儿子,想闺女想了好多年呢!”   看着香玉温婉的样子,聂婉如心里叹息,大姐呀,你眼睛何时能好,看看香玉吧。   香玉头上戴的玉簪她认识,这是她和大姐为香玉找人专门订做的。那天香玉去城外上香,是第一次戴出来,所以知道这玉簪的人特别少。   在这件事上,香玉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聂姨,不知齐夫人那边什么时候能去,听说他们府上不大方便。”   聂婉如一愣,“啊,是啊,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明儿个我就去齐夫人那边问问这事儿。”   末了,聂婉如又问:“香玉,你家那位可是镇安候的次子谭墨?”   这回论到香玉发愣了,“聂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可是连谭墨的眼睛的颜色都给改了,这些京城人怎么还能知道?   聂婉如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平时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连宝珠都忘了?”   “宝珠?哎呀,我还真把这姑娘给忘了。”香玉一拍额头,懊恼道,“那么说,镇安候府的人也知道我们来京城了?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想当年谭大哥离京的时候才十岁呢,说是让他今生不得再进京城一步。”   或许是血脉的原因,她对聂婉如就像对待亲姨一样,没有任何陌生感。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讲。   “哼!”聂婉如冷笑不已,“镇安候就是个傻子,被一个小妾左右了这些年。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这事,偏偏就他不知。可怜了谭墨和他大哥。好在他大哥已经成年,镇安候的身子也不好,这爵位迟早会落在他大哥谭安身上。那个梅夫人无子,又拿捏不住谭安,这两年才收敛了。”   香玉哼道:“收敛?不见得。”   若是收敛了,怎么会派宝珠来勾谭墨?可能是拿捏不住谭安,这才将主意打到谭墨身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候府站稳脚。   聂婉如接着道:“他镇安候又不是皇帝,说不能来京就不能来啊?你们该干吗干吗,有他后悔的时候。不过,若是可以倒是能和谭安见见面,听我公公说,这个谭安的心性不错,想来你们有事他会来帮你的。”   香玉呵呵笑了,看聂婉如说这话的语气,似乎这个镇安候没那么风光。   日落时分重回叶子胡同,香玉直接问谭墨,“小墨,咱们什么时候能去看齐夫人他们啊?”   谭墨道:“这事不急。小烈那边还有事没解决,咱们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来得好。”   “哦。”香玉随口应了一句,又试着问:“镇安候府那边也不用管吗?聂姨说,如果可行,咱们可以跟你大哥见见面啥的。”   谭墨微皱着眉头看着香玉,看她那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好像会发亮一样,忍不住拿手捏了捏,“那边呀,自然不用管。我又不是镇安候府的人,管他们干啥?”   “嗯,知道了。”香玉便很是心安地抱住了谭墨的腰,轻声道:“还好,我还有家。”   京城的夜跟洛香村的夜没多大区别,晚间除了能听到打更的声音外,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无声,清冷无比。   今夜也是如此,但是谭墨却悄悄地出了锦帐,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些事必须在晚上处理。   陈南悄悄进京了,他需要在今晚带他去见秦烈,以后这步棋怎么走,还得看局势的发展。   出了门进了院,楚天生已经在院中等着了,“少爷,这就出发吗?”   谭墨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南边的院墙,小声道:“有客来了,咱们过会儿再走。”   楚天生纳闷,大半夜里哪里会有客人?他也抬头看向南边的院墙,这里似乎没什么。   陈沐轩在院墙外呆了好一会儿了,他本想翻墙入内查探一番,却看到楚天生站在院子里,便悄无声息地藏在墙外,想等他走了再进来。可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人发现了。他呵呵一笑,既然发现了,那么就光明正大的现身吧。   就在楚天生皱眉不已时,陈沐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翻墙进来了,吓了他一跳,还真有人!   可是谭墨是怎么发现的?他觉得自己跟谭墨差距越来越大了。   陈沐轩冲着谭墨拱手道:“谭兄果然是与众不同,在下陈沐轩,前来拜访。”   ☆、第302章 协商   第302章 协商    楚天生哑然失笑,明明是私自潜入偏偏说成前来拜访,这脸皮够厚的。   “咳!”谭墨咳嗽一声,瞪了下楚天生。   后者立即闭嘴,站得笔直,一点都没有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   谭墨也拱手道:“久仰,久仰!”   “呵呵!久仰久仰!”陈沐轩干笑两声,没了下文,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是想前来偷偷探查一番的呢。   在这冰冷的大半夜里干站着,陈沐轩觉得尴尬无比。既然不能偷偷得来,那就光明正大的问吧。   陈沐轩不得已,主动说道:“谭兄,在下前来是为香玉而来,不知香玉的事情可否说上一说。”   谭墨微微一笑,“好是好,不过在下刚好有事外出,陈大少爷可否等上一等。”   “这个……,需要多久。”陈沐轩没想到谭墨会这么忙,半夜三更谁会跟他一样出门溜达?看来谭墨果真不是一般人。   “一个时辰吧。”谭墨说道,“倾城,带陈兄去客房,好茶好水伺候着。”   花倾城打开门,打着哈欠道:“谁啊,大半夜的串门儿。”   楚天生没好气道:“让你伺候你就伺候,瞎咧咧啥?”   “哼!”花倾城睁眼,但是大半夜黑乎乎的,楚天生才不在意呢。   就这样,花倾城也很没好气地带着陈沐轩去了客房,随便拎了壶不冷不热的水,往里面抓了把茶叶就放在桌上。   “你,翻墙的,爱喝不喝。”花倾城哼道,“咱乡下人穷,就这茶叶了。”   陈沐轩并不渴,但也很有礼貌地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真不是个滋味。他刚从宫中当差回来还没多久,路过叶子胡同便想进来看看。   谭墨走了,香玉又不知道能不能见,他不想浪费时间,便问起了花倾城,“请问,香玉她,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   花倾城哼哼两声,翻着白眼道:“你想问啥?香玉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是个有能耐的。但是你若是打她的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为何?”陈沐轩皱眉。   花倾城冷挥着拳头笑道:“会死得很难看,就这么简单明了。还有,别看我们院子里只余女眷,你也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陈沐轩有些不服,呵呵笑道:“若是我要打坏主意呢?”   “呵呵,你会死得很难看。”花倾城呵呵笑道,不再理会他,靠在太师椅上单手支头,再次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会儿,你,不许出这个门口,等着!”   这话噎得陈沐轩很无语,但他还真不敢胡来,便用闭目养神方式来平息体内的不服气。   此时香玉睡得正香,她再次被谭墨点了睡穴,能睡得不好吗?是以,陈沐轩半夜来访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谭墨和楚天生来到某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见到了陈南。   陈南刚到京城,脸上还带着风仆仆的疲惫,“谭兄,今日就去见三皇子吗?”   谭墨点头,“是,收拾一下跟我走。你以后暂时跟在三皇子身边,回南越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无妨!”陈南笑道:“既然决定收复南越,吃点苦受点难又算什么。有需要请尽管吩咐。”   谭墨很满意他的回答,“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千万不要出事,牛师傅父女还在等着你呢。”   陈南认真地应下,“好,谭兄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那我们走吧。”谭墨不想让香玉一个人在家里,二话没说直接往外走。   陈南也没有什么行李,只一个背包,这包还是牛佳燕根据香玉店里的款式自己做的。   做的那叫一个精致,从洛香村到京城一路颠簸,他可是体会到了这包的好处。   谭墨在前面带路,楚天生跟在最后面,三人呈一条线的在漆黑的胡同里行走。   这要是一般人,光在黑暗中看路都不得快,可是他们三都是习武之人,走点夜路根本算不了什么。   很快来到德兴楼的大门前,原来这个德兴楼也是秦烈的产业,前身就是秦氏酒楼。年掌柜就曾在这里做过掌柜,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三人进门,过了约有两刻钟谭墨带着楚天生回归叶子胡同。   这时的陈沐轩也在客房里差点睡着,都是受花倾城的影响,但他是个守信的,哪怕花倾城睡着了,他也没有离开这里半步。   后半夜,谭墨和陈沐轩面对面地坐着,此时他们面前的茶水是热腾腾的,这让陈沐轩很受伤。说好的待客之道呢?果然乡下人就是与众不同。   一杯热茶下肚,谭墨觉得体内的寒气尽散,问道:“陈大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吧。”   陈沐轩立即正色道:“我想知道你家娘子香玉的事,能否将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为何想知道?”谭墨冷笑,“你们左相府不是找到陈大小姐了吗?知道又能怎样。”   陈沐轩嘲讽道:“陈大小姐?我小妹的名分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至于那个香雪,不过是月姨娘的一枚棋子罢了,我倒想知道她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说到这里陈沐轩冷笑道:“此事先不谈,我自有分寸。谭兄的大名在边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玉能嫁给你这样的英雄也算般配。看在咱们同在边关打杀过的份上,谭兄,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谭墨笑了,“好,希望听了后你会有所表示。”   他便将香玉怎么到的洛香村,怎么被老香家的人欺负,又怎么失忆,再次碰到头后又恢复了点滴记忆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一遍。   “真是该死!”   听过这些之后的陈沐轩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后咔嚓一声,将桌子砸去了一角。   谭墨喝着有些凉了的茶,但他此时的心是热的,终于能为香玉办件事了。可见陈家真的是香玉的本家。   冷静下来的陈沐轩抬头看谭墨,“谭兄,我有一个计划,你听听看可行否?”   “请讲!”谭墨很想知道陈沐轩要不要现在就认下香玉,便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陈沐轩不是老好人,从来都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生活。直到将他的计划说完后,才冷笑道:“我妹子最喜欢的是粉色,看到那件衣裳听到香雪说藕荷色时便怀疑了。”   谭墨却是皱眉,“粉色,藕荷色?原来如此。”   原来粉色的衣裳经过河中泥浆的洗礼,就会变成这个颜色。在古代又没有化纤,所穿的衣裳不是棉就是麻和绸缎,这都是天然布料,是可以直接染色的。   而泥也能作为一种染料,和原本的颜色一结合,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在没有强力去污的清洁用品的前提下,洗是极难洗净的,所以香雪还有香福林都将这件衣裳当成了粉红色,就这样露出了馅儿。   至于陈沐轩所说的另一些,谭墨皱眉问:“你有几分把握?要是香玉知道的话,我们定会直接回洛香村。”   陈沐轩叹道:“当初都怪我,若不是我的离开,香玉也不会出事,更不会吃这些苦,母亲也不会因此苦瞎了眼。但,这些年我虽在边关,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管的。经过查证,一些事逐渐明郎,我要让害我妹子的人好看!   以我看,香玉还是在洛香村比较安全。谭兄,香玉的事就交给你了。请务必保护她的安危。另外,我听说镇安候想进宫请旨,这里面好像还牵扯到你。”   谭墨皱眉,搞不清那死老头到底在想什么。拱手道:“多谢。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两天后我们离京。”   “好!保护好香玉。”陈沐轩再次嘱咐了一番,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谭墨独自在客房徘徊了良久,才回到卧房,抱着熟睡的香玉喃喃自语,“香玉,需要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次日一早,香玉便开始着落着熬参汤。   她用的鸡也是养在空间里,吃着空间米喝着空间水的鸡,参更是带着紫意的老参。   熬了一上午后,才得出一小砂锅的参汤,带着这些和另一份七彩荷瓣去了左相府。   锦绣苑内,今天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休沐在家的陈沐轩,他正在听聂氏讲香玉为她治病的事。   聂氏的眼前蒙着一圈白布,这是怕她忍不住用眼过度才这样防备的。她今天的精神比之以往好了许多,脸上的蜡黄之色褪去了大半,露出的肌肤也比昨日白皙了。   “轩儿呀,你这两天不在家,娘可遇到贵人了。”聂氏握着陈沐轩的手道,“那女子也叫香玉,真想看看她长得啥样,像不像咱们的玉儿。听说她无父无母的,以后你可得多加照顾她。要是,要是玉儿找不到,咱认她做干闺女可好?”   陈沐轩心中苦涩不已,母亲说的香玉就是他真正的妹妹呀,但这会儿不好说破,便认真地保证道:“母亲说得极是,若是那样的话一切都照母亲所言。只是,母亲可得养好身子呀。可不能让亲得痛,仇者快呀。”   聂氏冷声道:“轩儿放心,母亲还不老,头脑也还清醒。以前浑浑噩噩是走不出玉儿出事的影子,可眼下不一样了。放心吧,母亲还是那个你们熟知的母亲。”   正在这时,春红进来说道:“夫人,谭少奶奶来了。”   ☆、第303章 公开认下了   第303章 公开认下了    “快,快请!”聂氏激动地说,她真的喜欢听香玉的声音,柔柔的,像自家女儿。   说着就要起身,陈沐轩忙将她扶起,也看向大门口。他没有亲眼见过香玉,但听春红说那眼睛像极了母亲,也就特别期待见上一见。   香玉跟昨日一样带着谭墨而来,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陈家人也都见过了呢,他们没有反应,自己就是有再多的自信也是没用的。   再说了,自信是建立在双方都认可的条件下。对方不认可你,你就信心满满地下决定,那不叫自信,叫自大。   香玉就是这么想的,除了最初的激动外,现在她的心里特别平静。对陈家人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点熟悉罢了,或许这也跟她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有关,总之,她与他们在现阶段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好心大夫与病患的交流。   “香玉,我好多了。真好多了!”聂氏笑道,眼睛那里还系着布条,但嘴角的笑是那么的开心。   香玉先上前给她把了脉,将一边的陈沐轩自动忽视,笑道:“那参汤,夫人喝着还习惯吗?”   聂氏道:“习惯,习惯!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参汤。喝完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就是不吃不喝身上也是暖融融的。”   “那就好。”香玉起身道:“从脉象来看,咱们的治疗是有效的。不过,这屋子太闷了,依我看把外面的窗开开吧,透透气,将屋里的废气置换过来更加好。”   之所以说要把外面的窗打开,是外面的天还是很寒冷的。但是病人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内室烧的炭虽是好炭,但这味儿也并不好闻,只有开外室的窗,新鲜空气才能婉转地进入了内室。   “夫人,屋里不要焚香了。这味儿并不好闻,对身体的恢复不利。”香玉又道。   聂氏现在把香玉的话当成圣旨来听,连连应下,“好,好,就这么办。秋绿,快,快去外面开窗;春红,把香炉灭了。哦,再把那盆薄荷搬过来,一天看不到它我这心里就不对劲儿。”   “是,夫人!”两个大丫鬟相视一笑,同时外出。   香玉一直是微笑着的,再次装作不经意间扶了失发髻上的玉簪,可惜这里的人没人认得此簪。要是有人认得该多好呀,她也就不用再劳心劳力地找亲人了。   这簪子陈沐轩认得,当年母亲曾拿着花样找他看过,里面的一些纹路还是他亲自改的呢。   陈沐轩的眼神一直落在香玉身上,他真想现在就叫一声妹妹呀,可是……。   “咳咳!”谭墨却将注意力一直放在陈沐轩身上,看他眼神不对便以咳嗽示警。   陈沐轩这才皱着眉头收回了眼神,他确定眼前的香玉就是自家出事的妹子。   谭墨的咳嗽也引起了香玉的注意,她以为是催她快点回家呢。便如昨日那般拿出了第二片七彩莲瓣给聂氏喂下,同时又带来了一个砂锅,昨日的砂锅顺便带走替换着来。   做好这些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她详细询问了聂氏吃了七彩荷瓣的反应后,就准备离开。   “夫人,你身体底子不错。明日再吃一次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只管养着身子就是。我们明日再来。”   聂氏突然觉得好生失落,连忙道:“轩儿啊,快,快去送送香玉。娘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下了?”   陈沐轩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母亲这是变得方儿地让自己去跟香玉提结干亲的事儿呢。   这哪里还需要结干亲,香玉就是他们家的人。可是母亲并不知道,也就吱吱唔唔含糊其词地应下。   陈沐轩出了锦绣苑就一直和谭墨说话,并未特别对待香玉。   而香玉也懒得理这人,跟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送出大门,陈沐轩又目送二人进了马车,叹了口气才又回锦绣苑。   这些都看在吴管家布下的眼线的眼里,他走不久,这些眼线便直接去了月苑。   马车内,香玉问:“谭大哥,你啥时候和陈沐轩这么熟了?”   谭墨笑道:“你可能还不知吧,我去边关的那两个月和陈沐轩并肩上过战场,也算是战场上的兄弟吧。”   “原来是战友啊。”香玉幽幽道,“谭大哥,等明日过后咱们在京城玩两天就回去吧。不知齐二哥那里怎么样了,我们还是不能去齐府吗?”   谭墨沉眸,想了好久才道:“最好不要去。香玉,我不想把你暴露在另两位皇子面前,他们已经注意到神仙水了。等明日我再和陈沐轩好好谈谈,你为陈夫人治病的药也不要传出去。”   “好,都听你的。那咱们早点回洛香村吧?”香玉很清楚皇朝内的夺嫡大战有多么可怕,一旦站错了队,很可能就是全族的覆灭。   回洛香村也是陈沐轩和他协商过的一部分,重重地点头道:“成,两三天后咱就回洛香村。我在京中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莫自得还不知怎么处置。至于老香家的人,我们不用管,自有人收拾他们。除非香林书能够金榜题名。”   香玉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香雪这姑娘她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其他人怎样我不管,但是香雪一定不能让她进左相府,回村我就找三嬷嬷问问,当初为大李氏接生的是谁。”   谭墨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想骗香玉,便说道:“等回去再说。香玉,相信我,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抢不去。”   “哦。”香玉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没跟亲人见面她其实并不难过,只不过是想为原身讨个公道罢了。   今天就这么平静地过去,谭墨回到叶子胡同换了身衣裳后就又走了。   香玉也不想在家里呆着,反正都决定过两天后回洛香村,也就带着花倾城和小红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大采购起来。   傍晚时分,香玉来到了李玉凝的店铺,正好李玉凝正在店里算账。   “香玉,你这个大忙人,一来京城就忙得不行。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放下手中的小算盘,李玉凝起身相迎。   香玉笑道:“我来你这里歇歇脚,顺便让你把我们买的东西送回去,用两只手提着累。二来是想看看,你店铺改得咋样了。”   李玉凝挽着她的胳膊笑道:“依我看,你想让我送东西才是真,其他的都是附带的。来,看看,咋样?”   顺着李玉凝的手指看去,这里的一切如今变得简洁又漂亮。   “不错!”这里的布置有点像五里镇的谭香记了,香玉连连点头,问道:“这几天有货到吗?不知道谭香园里怎么样了,想家了!”   李玉凝听到出了她的话外音,“有,顺利着呢。你要回去?才来几天啊,过完年再回吧。我跟你说啊,这两天我父母没提进宫的事儿,连我来铺子也不反对了。看来,三皇子还是说了点什么的。”   香玉看她的高兴样,不解地摇头,“你这丫头少根筋呀,你觉得还能说啥?无非就是你的坏话呗。”   李玉凝毫不在意,“我要就是这些坏话,也不知道卢敬贤他们什么时候回京。”   “放心吧,年前应该能回来。你也是做生意的人了,自然知道年底要盘账,最忙不过了。”   “那是……。”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喝了两杯茶,李玉凝就送她回叶子胡同。   次日的行程跟这天也差不多,一片七彩荷瓣全都给聂氏服下去了,也说明聂氏体内的毒也全部解了,以后更是不惧任何毒。   香玉笑道:“恭喜夫人,体内已无毒素。待今日排出杂质后,就能慢慢地解开蒙在眼上的布了。最好是晚上解开,省得受强光刺激。”   “好,好。”聂氏激动道,“终于能见到香玉了,等我好了,一定要来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香玉笑着应下,“好啊,就等着吃夫人烧的菜了。”   还是呆了不过两刻钟便离开了,今天依然是逛街购物,不过今天又多了李玉凝。   晚间,谭墨早早地钻进了锦帐,抱着香玉不放,直到温存过后这才放开了手。   香玉有些不习惯,看他那么累也就没再问什么,迷迷糊糊间也睡了。   次日醒来已不见谭墨的影子,香玉也习惯了。来京城有些时候了,几乎每天醒来都不见谭墨,知道他忙,就很善解人意的没问。   梳洗完毕,便听到了李玉凝诈诈唬唬的声音,“香玉,香玉!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香玉心中咯噔一下,以最快地速度跑出来,问:“咋了,出了啥事儿?”   花倾城更是直接,从厢房的窗户里蹿了出来,“谁又在作妖,看老娘不掐死她!”   小红来得最慢,气喘吁吁,头发还没绑好,“大小姐,发生了啥事呀?”   李玉凝也气喘,看着三张焦急的脸不知道怎么说好,皱眉道:“香玉,你真把左相夫人的病治好了?”   “是啊,好了。”香玉蹙眉,担忧道,“不会是又复发了吧?不可能呀。我的药都是最好的,我敢保证没有比这药更好的了。”   李玉凝气得不行,咬牙切齿道:“你还不如不给她治呢!这个忘恩负义的,她公开认下了香雪作亲生女儿,你说他们是不是眼瞎?”   ☆、第304章 狭路相逢   第304章 狭路相逢    “怎么可能?”香玉愣了,心中失望不已。   李玉凝看香玉失神的样子,将左相夫人又是骂了个狗血淋头,“香玉,别气,别气!那香雪不会有好下场,相信我作为女人直觉!”   香玉怔怔地看了眼李玉凝,而后苦涩地一笑,“可是我真的有点气呢,咋办?陈夫人还说亲自下厨烧菜给我吃,看来我还是没口福的。”   “香玉!”李玉凝突然心疼起来,上前安慰道:“那样忘恩负义的人也做不出好吃的。走,我请你去德兴楼吃一顿。知道吗?听说德兴楼从外地运来一批上好的菜,做出来的素菜别提有多好吃了。”   花倾城也催促道:“去吧,老娘早就饿了。别再想那个姓聂的老太婆了,老娘早就说过,你那药根本就是喂错了人。给老娘用多好呀,那个参呀,快成紫色的了。啧啧,要是我吃了的话功力必定会再上一层。”   香玉心中微恼,瞪了眼花倾城,“就知道吃,你个吃货!我乐意给,给了心里舒畅不行啊?走吧,饿了!”   说完,便谁也没管地往外走,她不想说话了,大吃一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德兴楼并非是京城最高档的酒楼,但无疑是最大的酒楼。里面的南北小吃几乎是应有尽有,选择性极多。香玉也想去尝尝那大受欢迎的素食,有没有她浇过灵泉水的蔬菜好吃。   “呼!”李玉凝也松了一口气,小跑着追去,“香玉,香玉等等我。”   她一跑,小红和她现在的小丫鬟红绫也跟着跑了起来,“小姐,等等我们。”   剩下花倾城无所谓地哼哼道:“只要有吃的就行,老娘是真饿了。   与此同时,谭墨正在左相府的密室里挨训。   聂氏的视力已经恢复了,绷着一张脸看着陈沐轩,咬牙切齿道:“说说吧,为何要让我认下那假冒货?我女儿怎么办?你这个狠心的哥哥!”   然后又瞪着谭墨道:“你,你也给我说说!你和香玉不是夫妻吗?哪有你这样的丈夫,我,我不认!我闺女可是我们陈家的心肝宝!”   说着泪珠便哗拉拉地往下流,哭得异常伤心。   陈沐轩立即手忙脚乱,他最是看不得母亲的泪珠子,“母亲,母亲,别哭了。你这眼睛好不容易才被香玉治好,可不能让香玉的好心白费了呀!母亲,你先静一静,听我解释。”   “哦,哦,不能哭。香玉好不容易才治好我呢,不能哭!”聂氏胡乱擦着泪,顿时止住了哭。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地看着谭墨和陈沐轩,道:“你们两个要是不给我一个好的说法,我饶不了你们。”   谭墨和陈沐轩立即觉得有种强大的气场笼罩全身,母亲的强大,那是天生的。   陈沐轩嘿嘿笑道:“母亲安心,这事儿还就得先委屈小妹一下,要不然很难把害小妹的黑手揪出来。母亲也不想再看到小妹被人害吧?”   说到这个,聂氏的美眸立即眯了起来,冷声道:“轩儿,可真是那边做的?”   陈沐轩哼道:“母亲的直觉很对,当年父亲不得已抬月姨娘进门。她看上去是个安分守已的,可她一进门咱们家发生的事还少吗?幸亏父亲没有变心,如若不是,我们娘仨的命运还指不定怎样呢?   母亲,我们都错了。不该在小妹出事后就自责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你看看那个香灵,是她找来了香雪,为的是什么,难道母亲想不到吗?”   聂氏并非遇事只会流泪的人,只因太疼爱香玉了,一旦失去才找不到自我。   现在知道香玉还在,过得还行,便再度拾起那久违了的精明果断的陈夫人。   “轩儿说得对,我们如此消极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只要有证据,我就能让她们母女滚出左相府。你父亲最近忙,这事不用吱会他。”聂氏叹气道:“唉,右相身子不好,所有的朝政都压在他身上,咱们尽量不要给他添乱。香玉的事,你有空记得跟他提提。”   陈沐轩躬身道:“是,母亲。”   聂氏又看谭墨,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审视着,直到把谭墨看得不好意思了。   “那个,陈夫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在下……。”   “有事!”聂氏再次瞪了他一眼,“你不回去跟香玉说说这事吗?免得她伤心。我明明是说过要亲自下厨烧菜给她吃的,没想到却弄成了这样,她一定会骂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谭墨抹了把汗,连忙说道:“不,不会的。香玉最是温婉善良,从来不会如此骂人。”   聂氏笑了,“那是,我的闺女自然是极好的。真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子。唉,镇安候府也是一团糟,比之我们左相府更是乌烟瘴气,你不打算回去?听说,镇安候病得很重,他总归是你的父亲。”   谭墨面色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地说:“没打算过。他不是我父亲,这是十年前他亲口对我说的。十年后我回去干啥?我母亲已经离世多年,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亲哥哥和香玉这两个最亲的人而已。”   “哼哼!”聂氏冷声道,“不回就不回,我们左相府养得起你们。那边的事你就别管了,至于那个梅夫人,手段是有的,但就是无子无女,再怎么耍手段也是无用的。”   谭墨躬身一礼,“夫人说得是,有劳夫人费心了。”   聂氏再次看谭墨,这个女婿从各方面来说是不错的,就是身世方面有些事会让人诟病,可自家女儿若是没有他,还不知在哪里苦着呢!   可就是有一点不好,他和自家儿子一样心肠够硬。她认下香雪的事若是被香玉知道还止不定怎么伤心呢,又听他左一个夫人又一个夫人地叫着,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   “咳咳!叫谁夫人呢?”聂氏再瞪谭墨,命令道:“要叫母亲!”   “这个……。”谭墨有些为难,他很小就没了母亲,这突然被人指着鼻子叫母亲,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叫还是不叫?   香玉几个娘子军来到德兴楼,上来就要了个不小的包间,各种早点小吃几乎是叫了个全,最后要了份那广受好评的素菜。   大家都没吃早饭,美食当前也顾不得形象了。而且在香玉的带领下均都狂吃起来。   这里没有主子奴婢,大家都坐在一张桌上,该吃的就吃,该喝的就喝。用筷子不好夹的,那就直接下手。   但是女人家的胃口再大也吃不了多少,还剩下小半桌的菜时,大家都差不多饱了。哦,除了那习武的花倾城,她的胃像无底洞,吃了还能吃。   最后,那广受好评的素菜上来了,原来是盘醋溜白菜。真的很出乎大家的预料。   看得香玉直撇嘴:“这不就是一盘大白菜吗?”   李玉凝也呵呵笑了,面子有些挂不住,毕竟她对这菜夸下了海口,说是多好多好。可它就是一盘大白菜呀,在这北方的冬天里,老百姓家谁家不存上几颗?   但是既然夸了海口,就得承担这个后果,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继续呵呵傻笑道:“这个还就是大白菜,要不,咱们尝尝。这菜不便宜呀,这一盘菜,知道吗?一两银子。不吃多心疼!”   “就冲这一两银子就是汤水也不能留下。”香玉也觉得心疼,这简直是在抢钱呀,不就是一盘大白菜吗!   大家齐动手吃了起来,刚吃的第一口,香玉就觉得这菜似曾相识。   小红和花倾城也是如此,吃了一口又一口,似乎是在回想这种味道。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李玉凝也不觉得丢面子了,笑道:“嗯,不愧是一两银子的菜,不错,不错。”   红绫连连点头,“大小姐说得对,这菜真好吃,比肉都好吃,怪不得卖一两银子呢。咽下去就觉得有身子里有暖气儿,好吃!”   “还是咱家红绫会说话。”李玉凝赞道,“香玉,快吃,你看看那姓花的,再不吃没了。”   此时,香玉笑了,将筷子一放,说道:“你们吃吧,我知道这菜是怎么来的了。难道这德兴楼也是秦三爷开的?”   “秦三爷?”李玉凝蹙眉,也放下了筷子,“哦,你说的是三皇子呀,没错,这德兴楼也是他的产业。”   “那就对了。”香玉再笑,至于哪里对了,香玉没说。   她在入冬之前专门让人种了一大批大白菜和大萝卜,这菜在冬天好存。足以解决冬季蔬菜问题。当然,浇的水自然是空间里的灵泉水,所以这菜吃起来比肉还贵,因为值。   有了这一小插曲,香玉的心情骤然变好了,她这农妇当得还算成功。瞧瞧,种的大白菜都进了京城了,还卖一两银子一盘呢。   回去该把存的辣椒拿出来了,还有那些在秋天里做好的罐头,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吃好喝好,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打包带走。   万万没想到几人出了包间的门,就碰上了那最想不看到的香雪三人。   要说这三人有多讨厌,香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直接别过头去,冷声道:“玉凝,我们走!”   她不想跟这三人在这里起冲突,可是香雪她们却不想放过香玉。   特别是陈香灵,她最是看不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香玉变得如此出挑,咯咯笑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去我们左相府认亲的假香玉啊。瞧瞧,假的就是假的。如今真香玉站在这里,假的就无所遁形了!宝珠,你怎么说?”   ☆、第305章 我闯祸了   第305章 我闯祸了    宝珠是香玉的老对头了,论恨不比陈香灵少,冷笑一声,不屑道:“都说是乡下愚妇了,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足为奇。我就是心疼我那二表哥,他怎么会被这个愚妇迷得神魂颠倒呢?到现在都不肯回府。”   陈香灵接话道:“依我看这个假香玉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然后接宝珠往后退了两步,装出一副怕怕地表情看着香玉,“听说这个假香玉是个女大夫,会使毒,咱们可得离得远一点。”   香雪本来是想在人前装好人来为香玉说上几句好话,但一听会使毒,先前被花倾城掳出去的经历又浮上心头。她是真的有些怕,胆小地躲在了陈香灵的身后,怯怯的表情让人看了好不怜惜。   随着陈香灵几人的表演,越来越多的人都注意到这边,对香玉的指点也就越来越多。   李玉凝气不过,上前就要给陈香灵一巴掌,她脾气一向冲,气到了她才不管是左相还是右相的女儿呢。   “装嘴!你这个恶毒庶女,害了嫡姐不成,还找个假的来冒充嫡姐。你安的什么心,别把外人都当傻子!”   但是李玉凝没有陈香灵身边婆子的速度快,反而被那婆子借势一推。   “啊!”她们就站在三楼的楼梯口,这一推让李玉凝站立不住,整个人眼看着就倒了下去。   “倾城,救人!”香玉大叫道。   她大惊失色,这是谋杀呀,要是李玉凝这么直直地从三楼的楼梯倒了下去,不死也半残。   花倾城冷哼一声,整个人早就到了李玉凝倒下的地方,伸手一扶,李玉凝便转危为安。   “大小姐,你没事吧?”   “吓死奴婢了!”   小红和红绫都快吓哭了,李玉凝也吓了个半死,脸面惨白,嘴唇哆嗦道:“没,没事。”   香玉对陈香灵几人怒目而视:“你们这是想要玉凝的命吗?我看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这婆子死不足惜!而你!”   她指着陈香灵道:“你,陈香灵,纵奴行凶致人死地,按律当诛,最次也得发配边关充军!”   陈香灵也被刚才的事吓了一跳,但转眼间李玉凝没事了,她又得瑟起来。   她是谁呀,她是左相唯一的女儿,别说是推人一把人没死,就是死了她也不可能被诛。还发配边关充军,我呸!   陈香灵冷笑,“哼,你一个农妇还不配跟本小姐说话。我们左相府没计较你假冒的罪已经是很仁慈了,竟敢当众指责我,真是好笑!”   宝珠也道:“香灵说得是,这个农妇惯会作妖。一个奴婢不小心摆了一下手就小题大作,人不是还没事吗?凭什么按律呀,当诛呀,她当自己是谁了,确实好笑。”   花倾城怒不可遏,“香玉,让我来捏死她们。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就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当真好笑!”   香玉也跟着冷笑:“的确好笑!玉凝,你没事吧?”   李玉凝摇头,心有余悸道:“香玉,给她们点教训。反正左相府欠你的,打了也白打!顺便为我报仇了。”   “好!一边等着,不会让你失忘的。”香玉道,确实如李玉凝所说,左相府欠她的。不说自己是他们真正的嫡大小姐,就说光治好左相夫人的病这一条,她今天打了陈香灵也真是白打。   花倾城早就等不及了,将小红几人往边上一划拉,警告道:“离老娘远点,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香玉也跟着离远一些,轻声道:“倾城,把那个推人的婆子废了,但是不要伤了性命。至于陈香灵,她不是一向很爱惜自己的外表吗?那就打出两个熊猫眼,但是不要伤到眼睛。可懂?”   “懂!”花倾城呵呵笑道:“老娘控制力气的本事最妙了。不过,那两个恶毒的贱人呢,怎么打?”   香玉道:“别理她们!真的假不了,假的永远也上不了台面,咱们看着就是。”   “好!”花倾城应下,便虎视眈眈地看着三人。   香玉这话虽然是轻声的,但在场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们恐惧了。除了宝珠,香雪和陈香灵可是都见识过花倾城的手段的。   “你,你想做什么?”陈香灵拉着香雪的手想把她拉到身前,可惜香雪怕极了花倾城,硬是不往前走。   “嘿嘿,这就是姐妹相残?”花倾城很有心计,看似无心之言却暗藏挑拨,“果然,真假一看就知。谁家姐姐不护着妹妹的?”   然后身形一闪,快速出了两拳,将陈香灵打成了熊猫眼。   “啊!”陈香灵尖叫,捂着脸大哭,诅咒道:“香玉,你不得好死!我家兄长,会为我报仇的。”   香玉冷笑,“好啊,我求之不得。”   她确实是想左相府的人来理论,正好可以问问到底为什么认下香雪。   香雪和宝珠也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她们可不想成熊猫眼,那多丑呀。   香玉适时的冷笑,“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出去勾人。”   陈香灵再次尖叫,冲着身边的有些懵的婆子吼道:“还等什么,给我打死她们。”   这婆子刚才根本没看到花倾城是怎么出拳的,正在震撼呢。听到陈香灵的命令硬着头皮挥拳,她知道就她这花架子根本不是花倾城的对手。   花倾城冷哼,也看不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就听到那婆子尖叫不已,身体左右扭着,别提有多滑稽了。   意外的是,香玉竟然能看得到,花倾城的动作虽然快,但还是没有逃出她的眼睛。她知道,这是她修炼的成果。   很快,那婆子像死狗一样被花倾城踢下了楼梯,咚咚咚地滑了下去。   然后花倾城拍拍手,“成了,这婆子废了,但人不会死。”   香玉看也没看陈香灵三人,转身就走,“走吧。真是晦气,来吃顿饭也能碰上这么恶心的苍蝇。”   她本以为纨绔是说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少年和,可没想到这纨绔也可以是姑娘家,这世道真是变了。   刚下了楼,便被德兴楼的掌柜拦住,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店小二挡在她们跟前。   “站住!德兴楼内不许闹事!”   这展柜有些胖,一声话嘴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颇有些滑稽。   香玉忍不住呵呵笑了,她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把德兴楼掌柜给气坏了,他不敢冲着李玉凝发火,因为人家的父亲是京官,职位还不低。   可他却能跟香玉这个村妇发火,大吼道:“不许笑!你们把德兴楼当什么了?可知德兴楼的东家是谁?”   香玉止笑,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道:“我管你是谁!你眼睛有毛病啊,没看到是左相的庶女先捣的乱吗?她差点谋杀了李大小姐啊,你不去惩罚她们拦着我们干啥?让开!”   她今天刚好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呢,这个掌故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就想发发火,出出气!   凭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为啥总是别人骂她打她,她就不能先下手为强?   所以香玉真的受不了,她要任性一回,管她呢。再不出出气,于身体不利。   花倾城会意,上前推开德兴楼掌柜。店小二们不乐意了,想动手,却被早有准备的花倾城打翻在地。   然后,再次拍拍手道:“真是没用的男人,老娘让你们一只手也不行!”   德兴楼的生意永远是那么火爆,里面吃饭的人也永远那么多。大家都瞪着眼看这些姑娘家。   香玉一行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观念,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女子吗?这是农妇吗?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乡下泥腿子的看法!   “我们走!”香玉撇撇嘴,不喜欢被人当猴看,抬腿就走。   其他人除了花倾城,都是有些不自然,她们跑得比香玉还快。动作极其麻溜地上了车。   “快点走!”红绫让车夫快快开车。   马鞭子一甩,车子快速离开德兴楼的地盘。   “呼!”李玉凝这才长舒一口气,“香玉啊,你今儿个吃了炮仗吗?吓人!我看你回去咋跟谭墨交待。”   香玉心气顺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终于演了回泼妇。撇撇嘴,“为啥要交待?”   李玉凝道:“那三皇子不是谭墨的好……兄弟吗?你打了他家展柜好吗?”   兄弟两个字她是压低声音说的,跟皇家人称兄道弟可不是好事儿。   香玉还是不以为然道:“我也是自保。”话里语气还是弱了不少。   就这样回到叶子胡同,谭墨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打拳。   看到香玉回来了,谭墨上前道:“吃过饭了吗?今儿个有些冷,别冻着。”   香玉撅着嘴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嘟囔道:“谭大哥,我闯祸了,怎么办?”   “闯祸?”谭墨愣了,这个词似乎永远都跟乖巧可人的香玉沾不上边的。   香玉拉他往屋子里走,来到卧房才把在德兴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低头道:“谭大哥,我给你丢人了。”   谭墨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心中为又发现香玉的另一面而高兴,“打得好,尽管打!左相府那边是不会吱声的,打了也白打。至于德兴楼吗?呵呵!”   ☆、第306章 归去   第306章 归去    谭墨呵呵道:“你家相公在德兴楼可是有股份的,你觉得他们会把你怎样?不过是打了自家的奴才罢了。”   香玉嘟嘟小嘴,心里顿时轻松了,小小的傲娇道:“好吧,幸亏我有一个好夫君。正如你所说,我就是想打陈香灵,不过,当时我还想打那个宝珠来着,看在你的面子没动手。”   谭墨握住她的小手,笑得更欢实了,“小玉儿,你这是不放心为夫吗?放心,为夫除了你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我保证。”   “去!”香玉朝她翻个白眼,“贫嘴,我今儿个烦着呢。”   “有啥烦心事儿尽管说,为夫为你出气!”谭墨反而更加贫嘴,拉着她的小手坐在床上。   香玉推了他一把,“别乱来。”   随之便把李玉凝打听到左相家的事,还有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叹道:“我们回洛香村吧,对于京城实在是没有好印象。万万没想到左相家也都是糊涂蛋,就是我真是他们的女儿我也不打算认了。这样的父母让人觉得寒心,极有可能是第二个老香家,我可不想把自己再送到火坑里。”   谭墨想跟她说事实的真相,看到香玉那张秀丽的脸却又说不出来,她不想让香玉冒一丁点的险。   便硬着心肠道:“好,你想咋做就咋做,我都听你的。要不,咱们明日就启程回洛香村?你还有啥想买的吗?我带着小楚去买回来,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香玉秀眉微蹙,心情低落道:“我觉得特对不起齐二哥,你看我们来京城也这么久了,都没有去看看齐夫人他们。连二哥的面也没见到,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呀?你说咱们要回去了,该咋做呢?”   谭墨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傻丫头,这事儿齐家比咱们更愧疚。你想想,你一个干闺女从大老远地来这里看他们,他们却不能让你进府,这该有多么过意不去啊?一会你整理几份礼,我送过去就行。”   “也只能这样了。”香玉道,又嘱咐了他们去布店多买些漂亮花布,回去好送人。   谭墨走后,香玉则直接进入空间整理礼物了。她的礼大多都是土特产,那些极好的药材反而不敢拿出来。   看着满空间的宝贝无法跟身边分享,这也是一种痛苦,“唉,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呀。”   她只能拿些小东西,比如那些挑出来不算好的枸杞子,还有那用果子酿制的,兑过凉白开的果酒。虽说比起空间真正的灵果来说不算好,但比起外面的好太多了。   还有那些好像永远也捞不完的鱼儿们,当然送的是鱼干。这也是小苏讯的最爱。   最近一个月香玉在那大的灵泉里的边上种了一些普通的荷花,倒也收了不少莲子,连藕也收了那么几筐。   就将这些莲子再给齐震一些,鱼干给小苏讯。李玉凝和她姑姑也送出一些,就这么包了四个不算小的背篓,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了。   至于左相家?还是算了吧。她没问他们要诊金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哦,对了,要不要再给秦三爷弄点?这个得问问谭大哥,若是秦三爷嘴不严,或是被人看到吃到的话,会有不少的麻烦呢。   香玉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农妇,不是那种穿越到古代就能闯出一大片天地的人。她也只想做个安逸的农妇,带带孩子,种种田,仅此而已。   左相府,因为陈香灵被打成了熊猫眼的缘故变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连刚刚得了大小姐名分,又刚从客房搬到清幽小院去住的香雪也悄然躲了。她可是知道些自己的真正身份,才不会这个时候凑上前去挨骂呢。那个月姨娘长得虽美,但她看那面相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   唯有锦绣苑内风平浪静,聂氏还如往常那样穿着大毛衣裳在晒太阳,听着秋绿的讲述,嘴角的笑时暖时冷。   “这么说,香灵真被香玉的人打了?”聂氏轻声道,此时的脸上看不到悲喜,一片平静。   秋绿恭敬地说:“是这样的夫人。外面都传遍了,说什么泥腿子农妇在德兴楼大发雌威,打了左相家的唯一的闺女,大家伙儿都想看左相府会怎么处置那不知死活的农妇呢!”   聂氏听完,脸面一片寒霜,“哼!打得好!不知死活的是陈香灵和那个香雪。吩咐下去,让大管家看着点下人,特别是月苑那边,谁也不能去找香玉的麻烦。如违犯者,杖二十,发卖给人牙子。看来我是低调太久了,连这等事都得派人去打听才知道。”   春红接着说:“夫人说得对。那边的那位成天想着收买人心呢,咱左相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下人是好的,估计大多数都是她的眼线。”   聂氏冷笑,紧了紧身上的大毛衣裳,冷笑道:“眼线?好啊,那这次就惩治几人示威吧。跟着陈香灵的是哪几个丫头?听说还有个会功夫的婆子?咱们府里的婆子什么时候都这么厉害了,都会功夫了呢。”   春红思索了片刻,说道:“二小姐身边有两个小丫头,都是府上的家生子。有一个从小就跟着二小姐,还有一个是大小姐出事后,才跟着二小姐的。那个婆子是月姨娘带来的,卖身契什么的不在咱们府上。”   聂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拍桌子,恨恨地说:“哼,当我是死的吗?我家玉儿刚出事就急着投主子?卖身契不在咱们府上又怎样?去,让大管家带着人把那婆子赶出府去,至于那两个小丫头吗?交给他们的老子、娘,让他们看着办,是一家子都去庄子上呢?还是把自家闺女发卖了,两条路给他们选。至于月姨娘,不用管她,看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是,夫人!”   一系列命令下去,左相府内的下人们更加战兢。陈香灵身边的丫头全换了一遍,全是聂氏的人。至于那打人的婆子,本来是要扔出府去的,却被月姨娘拦下了,派人送到了她娘家。若是她不说话,那么跟着她的那些下人们都会寒心的。   陈香灵也不敢闹了,她知道聂氏这是在敲打她,更不敢去找香玉的麻烦。还有那香雪,听到这些,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埋怨月姨娘,当初月姨娘不是说聂氏快病死了,又不管事的吗?现在看来不但管事,而且还很厉害。她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跳。便花了一两银子让身边最老实的小丫头给香林书送信,求支招。   可是这封信转眼间就落到了聂氏的手里,看完冷笑不已,“以后有信尽管去送。”   这小丫头是个机灵的,恭敬地说:“奴婢再送之前一定会给夫人过目的。”   聂氏笑了,让秋绿打赏了二两银子。   小丫头拿着银子喜得连连磕头,心想那香雪真是小气,送信这么大事才给了一两,还是夫人出手大方。   傍晚时分,聂婉如收到了谭墨送来的离别礼,心里想到大姐家今天传出来的事儿,便分外难受。   “讯儿,走,跟娘去大姨家转转去。”聂婉如决定将这份礼带给她大姐,让她看看香玉的孝心,懂事。   苏讯撅着小嘴道:“娘,娘,能不能不把鱼干送给大姨啊,小讯儿最爱吃了。”   聂婉如瞅了他一下,“你这护食的小吃货。放心吧,你大姨还少了你的吃?快走吧,天要黑了。”   就这样,聂婉如带着一背篓的吃食去了左相府。此时的左相府刚刚处置完那些不安分的奴才们,所有的人都心惊胆颤。   聂婉如顺利地看到了聂氏,叹道:“大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聂氏看着那筐吃食,脸上的泪珠子拉拉流,“小妹,这事儿说不得呀。姐心里比谁都苦!”   “唉!”两道叹息齐齐响起。   次日一早,香玉和谭墨便离开了京城。来时两辆车里并没有多少货物,回去却拉了满满两车。   香玉在半封闭的车里,抱着小暖炉,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意。   马车跑得很快,出城后这两匹马便撒开蹄子跑,但是,天公不作美,没跑多久天上便飘起了雪花。   而且这雪还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他们不得已先一步落宿在小客栈里,等雪不下了再走。   一入客栈谭墨便看到了熟人,两人见面都呵呵笑了。   秦烈裹在厚实的披风里,身边跟着的是陈南,也正冲着谭墨笑。天比较冷,陈南将手揣在大棉袄里,丝毫看不出原先的风姿,活脱脱一个小跟班儿。   “我说小墨呀,你真不够意思。听说你把离别礼送了一圈,为啥不给我送点?枉我对你那么好。”秦烈皱眉,摇头,一副极其惋惜的样子,“你呀,这是不是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谭墨嘴角一抽,“去,我娘早就入士了。”   此时香玉也走了过来,冲着秦烈微微一福身,“三爷别来无恙啊。”   秦烈还是跟以前一样,呵呵一笑,“托福,托福!香玉啊,给几棵菜吃吧,要不来几条鱼干?那味道,太想了!”   ☆、第307章 来得真及时   第307章 来得真及时    当秦烈说想的时候,香玉笑了。   那表情真跟以前她认识的秦三爷一个样,完全没有变。可见恢复三皇子身份后,这家伙还是当初那个爱摇扇子的三爷。   “这个容易,不知三爷想吃啥?我们车上还带了几颗大白菜,鱼干也有那么几条,要不就借店家的东屋一用,将就着凑合一顿?”香玉笑道。   秦烈哈哈一笑:“在下正有此意。香玉,请吧,小南,带她们去厨房,这里的店家是个好说话的。”   “请!”陈南收起脸上的笑,郑重其事地说。   香玉知道他们有话要谈,便带着小红和花倾城从车上拿了一些食材,跟在陈南后面走了。   谭墨和让楚天生停好马车,自己跟着秦烈进了客房。   一入客房,谭墨便呵呵笑了,“没想到你也学会来这一套了,这里是你的小店吧?说吧,有啥事儿?”   秦烈一如先前那样嘻嘻哈哈地说:“你想哪儿去了,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觉得没为你送行,想补上这份礼。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我还不知道你吗?要么吊儿啷当的没个正型,要么就做的最好。既然决定要争上一争,自然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谭墨笑道,“以我看,你是想打香玉的主意吧?”   秦烈冲其拱拱手,“知我者,小墨也!”   谭墨了然,心中极其不想把香玉牵扯进来,叹道:“小烈,香玉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想让她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   “小墨,此话差矣!”秦烈皱眉道,“你以为香玉不参与就能躲过。我那两位兄长的鼻子可是比狗都灵,你也知道他们已经了解神仙水的事了,迟早是会把香玉能配制此药的事实查出来的。”   谭墨蹙眉,开门见山道:“把你的打算说出来,你不仅仅是想把香玉拉下水吧?让我猜你的目标在左相。”   “知我者小墨也!”秦烈再次说道。   谭墨微微一笑,“这事我做不了主,况且左相一家已经认了女儿了,你不应该来找我呀。”   “哈哈,左相精明,不会那么糊涂的。不听听我说的?”   “说吧。”   他们二人在火炕上喝着热茶,说着似机密又似闲谈的话。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好不惬意!   香玉在厨房里忙活着也没觉得冷,在炒菜的时候突然一抬头,“呀,小红,倾城快看,雪下的可真大!”   小红笑道:“这有啥好看的,咱北方哪年不下雪呀。”   “说的是。”香玉想起原身在老香家过的日子,那下大雪的天呀,真真是她的恶梦,恨不得钻干草里面。   花倾城却兴趣十足道:“雪啊,多少年不见雪了。咱们雪仗吧?”   香玉笑笑,难得看花倾城这么孩子气,说道:“等回洛香村再说,小红,炸鱼干好了,先给他们送去,省的没下酒菜,还有这些花生。”   食材有限,就先做了油炸的,用剩下的油在做别的,这样不会浪费。   待小红回来,花倾城也将别的菜送过去。一时,东屋里就只有她们二人。   小红悄悄对香玉说:“香玉姐,我听到三皇子在说你和左相家。”   香玉眉头一皱,沉思片刻道:“知道了,这事你放在心里就行,不许到处乱说,那可是三皇子。”   “香玉姐放心,我心里明白着呢!”说着小红便帮香玉翻着饼子,“这油饼快好了吧。”   香玉道:“嗯,好了。这些我来送,省下的你和倾城都烙了,咱们带着路上吃。”   秦烈说得没错,这里的店家很好说话,但在香玉看来何止是很好说话呀,根本就没见人影儿。   东屋里啥都有,柴米油盐全都有,甚至是冬天难得一见的青菜。这让香玉觉得,这里根本就是秦烈的后花园。   对于刚才小红说的那些话她也很好奇,便提着食盒往客房走去。   来到房门前就开口道:“饭来了,我进来了。”   “香玉,进来!”谭墨道。   香玉推门入内,将最后的素菜端了出来,又把油饼摆在桌上,笑道:“在谈啥呀,外面雪下得可真大。”   秦烈笑道:“是啊,不知道明天这雪会不会停,看来你们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天的。”   香玉道:“这里也不错,我们不急,只要过年前能回去就行。”   “那就多住几天吧。”秦烈道,然而他突然又来了个神转折,“不知香玉对左相家是个什么看法?”   香玉蹙眉,看了眼谭墨,发觉谭墨也在皱眉,便道:“还能有什么看法,我和他们可是不相干的人。哦,对了,也不能这么说。我给左相夫人看过病,可他们还没付诊金呢。”   “哦,这样啊。”秦烈有些可惜道。   谭墨道:“快点吃,菜都凉了。”   这话题到此为止,三人气氛融洽地吃了一顿饭。   秦烈很忙,吃完饭就要走,不过,走的时候还是又抠了香玉一背篓的土特产。   陈南也跟着走了,临走前,他给了香玉一封信,这信是给牛佳燕的。说是,让牛佳燕放心,他们再次见面之时,就是他提亲之日。   香玉咧嘴笑了,“真是够浪漫的。”   “浪漫是啥?”陈南不明白这词。   香玉道:“浪漫就是浪漫,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事和话。好了,快走吧,信保证送到。”   陈南似懂非懂地走了,但浪漫一词却记在了心间。   香玉意外的是,听到这话的花倾城转身去折腾楚天生了,“你,你这人要对我浪漫,懂吗?”   不过,花倾城那嗓门,虽说貌美如花,但说出浪漫这话如母老虎在装温柔,这种反差有些大。   天终于全黑了,香玉笑着进了自己的客房。谭墨已经为她打好了洗脚水,“洗洗睡吧。”   香玉上前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小墨!”   虽然她可以进入空间,美美地泡上一个热水澡,但那远不及这一盆热洗脚水来得温馨。   在泡脚的时候,香玉问:“小墨,刚才三爷来到底为了什么?为啥要问左相家的事,莫非是想拉拢左相?”   香玉直接问了,她觉得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与其没有目的的猜测不如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清。   谭墨叹道:“香玉啊,你咋那么伶透呢?算是被你说对了。小烈是想拉拢左相,而左相这个人十分梗直,并不支持哪位皇子,只拥护当朝皇帝。小烈知道你就是原来的陈香玉,想通过你跟左相接触。”   他说的很委婉,不想让香玉为难,况且刚才他也没答应秦烈。   香玉笑道:“暂时就这样吧,我还没打算认下他们呢。”   一夜很快过去,次日清早天放晴了,只是积雪太厚,车马难行。他们决定等雪化了再走。   今天香玉才见到店家和店小二,热水管够,伙食也还不错。两天后,一行人终于再次启程。   好像这场雪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从这开始一路往北,香玉都没遇到下雪的日子,自然行得也是极顺利的。   半个月后准时回到了洛香村,而此时也刚刚进入腊月里,天那叫一个冷。   也幸亏他们的马是良驹,跑起来口鼻里的白气呼呼的冒,几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他们在午后到的洛香村,这里好像刚刚下过雪似的,麦地里一片银装素裹。   天这么冷,喜欢站街的人也不爱出来了,大街小巷里特别冷清。马车跑过,惊起一片在雪地里找食的麻雀。   “扑棱棱,扑棱棱!”   这声音也让在村头翘首以盼的洛蔓儿精神起来,“香玉?”   确认过后,她跑向了马车,并且大叫道:“香玉,香玉!你可是来了,我娘有救了,我娘有救了!”   香玉听到这话立即让马车停下,掀开车窗帘子一看,果然是洛蔓儿,惊道:“蔓儿,发生了啥事儿?”   洛蔓儿见真是便香玉哇哇大哭,“香玉,你快,快来救救我娘呀。她,她生不出来了。”   “啥?”香玉大惊,“咋回事?上车说。谭大哥,快,让小楚先赶着马车去蔓儿家。”   谭墨下车,替代了楚天生赶车,将小皮鞭甩得啪啪响。好在这马儿有灵性,加之路上又没多少人,这才跑得飞快。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洛蔓儿家的大门,在这段时间里,香玉也听洛蔓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听完香玉那个气呀,一拳打在车厢上,“你爹是死的吗?就任由你徐胖花胡来?还有你爷爷,他不是也住在你家吗?你们不是断亲了吗?”   原来蔓儿娘今早起来烧饭时候出去拿柴火,碰到了正好来他们家偷柴的徐胖花。   洛蔓儿一家都是勤快人,到了冬天都会将柴火堆成两个大垛,不论是烧火作饭还是烧炕都够用了。   可徐胖花一家懒,又装清高,秋天的时候不知道上山捡柴火,今年冷得早,家里烧炕也烧得早,一来二往柴不够用了。她便想起了洛蔓儿,就一大早来偷柴了。   不曾想被出来拿柴火的蔓儿娘看到了,两人就起了口角,徐胖花气不过,一把将蔓儿娘推倒。大冬天的路上下了雪,蔓儿娘脚下一滑跌倒了,就这么早产了。   洛蔓儿大哭,握着香玉的手不放,“香玉啊,你救救我娘。我爷爷说人家生不出来的娘们要骑黄牛,这样就能生出来了。”   ☆、第308章 有惊无险   第308章 有惊无险    “什么?”香玉听得心惊肉跳,“骑黄牛?你确定那不是谋杀?”   这是什么烂风俗,简直是愚昧到顶了!   香玉气道:“你爹答应了?我跟你说,千万不能这么做,难产是能要人命的。不是骑黄牛,是把人放在牛背上颠吧?那样生出来的孩子是好的?很有可能一尸两命!愚昧,无知!!”   洛蔓儿吓坏了,却也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啊,我爹不同意。可我爷爷说咱们邻村就有个人是这样做的,他就去大伯家牵牛了。我爷爷说的那户人家孩子是生出来了,可生出来就是死的,媳妇也大出血死了。那媳妇的娘家人差点把那户人家的爷俩给打死,最后还陪上了二十两银子。我真怕呀,香玉!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姥姥家呢。”   香玉安慰道:“别怕,有我呢,你娘不会有事的。”   只要还没有骑黄牛,她就有能力让吴氏母子平安。   “到了!”正说话间,车已到洛蔓儿家大门口。   此时,这里的大门口已经被许多人围着,好多人是来看热闹的。骑黄牛呀,谁家生孩子会这么做?反正洛香村自立村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过。   “呵呵,老洛头这回出名了。”不少无良的汉子在大门口笑道。   谭墨下车,爆呵一声,“都给我滚!”   他也气愤,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来凑啥热闹?简直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香玉拉着洛蔓儿的手也下了车,嘱咐道:“谭大哥,你在门口看着,要是那洛老头牵着黄牛来的话别让他进来。外人更是不能放进院子。蔓儿,我们走。”   香玉提着药箱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还有几个多嘴的妇人叽叽喳喳的叫。   洛蔓儿怒不可揭,拿起院子里的条帚就打,“你们给我滚,滚出我家去!”   “唉,蔓儿你咋这样呢?咱们来是帮忙,不知道帮忙啊。”大嘴媳妇大着嗓门道。   香玉接话:“不需要,赶紧走!不走是吧,蔓儿,打!”   她现在看着跟老香家有牵扯的人就来气,刚好可以用大嘴媳妇解解气。   “哎呀,香玉,你这人不地道。”大嘴媳妇被洛蔓儿打得来回蹦。   洛蔓儿气着咬牙切齿,“都给我滚!我记住你们了,咱们走着瞧。”   “蔓儿呀,你这么厉害当心嫁不出!”一些好事的媳妇们骂骂咧咧的也就走了。   “滚!”洛蔓儿扔掉条帚拽着香玉就跑,“快点,再快点!”   来到临时搭的产房前,才看到蹲在地上痛苦抓头的洛东海,香玉深深叹息,“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算啥男人!”   这临时产房就像个柴房似的一点也不暖和,好在里面生了一个煤炉子,倒也是能站得住脚。   三嬷嬷在不断地为吴氏按摩着肚子,素娘则在一边不间断地安慰道:“别哭,别出声,忍着!你也不想被你公公弄上黄牛吧?”   素娘语气也很冲,她也被这狠心的老头气到了。生不出孩子是有抱在黄牛背上颠一颠的,但是那些颠过的不是死了就是生个傻子出来,生孩子的人不死也半残。   吴氏咬牙忍着,“嗯嗯!”   三嬷嬷也哭了,这可怜的孩子呀,她接生过的孩子数都数不清,可也从没半路给骑黄牛的。   “你不能哭!哭有啥用?白便宜了那些白眼狼!给我忍着点,好好把孩子生下才是正经。快了,快了!”三嬷嬷是个有经验的接生婆,看到吴氏下面的口又开了不少,心略微放松了些。   这时,香玉进来了,急忙问:“三嬷嬷,怎么样了?”   三嬷嬷一楞,“香玉,你回来了?”   “我娘怎么样了?”洛蔓儿也跟着进来,带着哭腔道。   她一哭,吴氏又哭了,“蔓儿呀,我可怜的闺女,娘,娘快不行了。你可咋办呀?早知道就答应你和承宗这孩子的事呀,我这不是耽误这两孩子了吗,呜呜!”   “娘!”洛蔓儿听这话更加伤心,小跑着想往洛氏身上扑。   被香玉一把拉住,推出门外,“你一个大姑娘家来凑什么热闹?给我出去。你娘还没死呢,哭啥哭?给我把泪憋回去。”   三嬷嬷接话道:“香玉说得对!把泪憋回去。去东屋跟你香兰姐一道烧水去,一会用的热水可多了。”   她走到门口又冲着洛东海道:“我说他东海叔啊,你干蹲在这里有啥用?还不出去弄点好柴来烧火,你想把我们娘几个冻死啊。这是搭得猪圈吗?”   “好,好!”听到有人吩咐,洛东海反而有了生气,起身就往大门口跑。   重回产房,看香玉正认真地喂吴氏喝水,吃药,好奇道:“香玉,你这是给她吃啥药啊?也不来点热乎水。”   香玉道:“来不及烧了,这水也是药,喝下去不凉!”   吴氏用这水吃下了香玉给的药丸,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三婶,不凉,进了肚子热乎着呢,好像一下子有劲了!”   素娘趁此将一角的炉子生得旺旺的,好像香玉来了,大家的心都放下了似的,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三嬷嬷也笑了,“好,好呀,有劲了好。你看这又开始发动了,咱娘几个齐心,一定能生出个大胖小子。”   吴氏疲惫欲死的状态好像一个子激活了,身上弃满了干劲。这股干劲也鼓舞了她的心,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香玉也道:“洛婶子你放心吧,我这药都是极好的,只要婶子不放弃,咱就能让你们母子平安。其他的,咱生完孩子再跟他们算帐!”   “成,就这么说定了。香玉啊,婶子和孩子的命就交给你了。”吴氏咬牙道,眼中闪着难以言明的坚定。   香玉和三嬷嬷都笑了,难产就怕产妇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只要有力气,有信心,那离生下孩子就不远了。   香玉之所以对自己有信心,那是源于自己的灵药。灵感来于给聂氏熬的参汤。参汤熬制不易,可更难得是材料。   那药丸里不但有灵泉水熬制的紫参母鸡汤的精华,还有几味辅药,其中就有来自七彩荷花的蕊。   这蕊并不能解百毒,但能瞬间将亏空的身子补全,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药丸按理来说一般健全人是不敢给他们服用的,因为会补得太过。   但此时的吴氏不同,她生孩子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气血损失也极为严重,只能下狠招。   有着灵泉水的送服,让药丸的药力更加温和了一些。药丸一经服下就有了效力,吴氏的没有血色的脸立即红润起来。   香玉相信,不但吴氏好了,连她久生不下同样有些亏的孩子也好了。孩子已接近生产期了,发育肯定是好了,但还是有些早产,一粒药丸所产生的药力足以补全这一切亏损。   就这样,香玉用针灸辅助,三嬷嬷用这么多年的经验为吴氏按摩着肚子。说道:“香玉啊,你看着点,这样,还要这样。唉,站生很难呀,十有八九都是难产,要是大出血,那就麻烦了。”   香玉道:“三嬷嬷放心吧,不会大出血的,有我在呢!你只管把胎位扶正就行。”   经过一番折腾,吴氏又开始发动了,再也没忍住大叫了起来。   可三嬷嬷却是高兴了,“香玉,你看,你看。”   香玉看到吴氏的肚子好像在动,实则是里面的胎在动,但是从外面看并不明显。   三嬷嬷又连忙摸了摸,“成了,快,他婶子啊,快用力。孩子快出来了!”   此时吴氏的羊水已经基本流干,好在孩子的脐带没有问题,所以一切都还是好的。   如此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天已经大黑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将大家的心都叫亮了。   “生了,生了!”素娘喜不自禁地跑到外面给大家报喜。   洛蔓儿疯一样地从东屋里跑出来,“我娘,我娘她呢?”   还是闺女最疼娘!   素娘道:“好着呢。是个大胖小子,恭喜东海叔了,喜得贵子!”   洛东海呵呵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地说好!   洛蔓儿也喜道:“我去看看弟弟。”   “回来,回来!”素娘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去打些热水来,孩子要洗洗,大人也得清洗。再去拿点干净的布来,要快!”   “哦,我去拿布,早就准备好了呢。”洛蔓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香兰笑道:“我去打热水。”   剩下洛东海道:“我,我去抱柴禾。”   大家竟然一窝蜂地都散了,素娘乐得咯咯地笑。看向产房,心道:“香玉真是好本事,一杯药水,一粒药丸就救回了两条命呀。”   但这事儿被香玉告知不许对外人讲,就说是吴氏自己努力的结果。香玉说是这药太难找,是谭墨从南山深处采回来的药草做的,用完也就没了。   此时,香玉正细心地为孩子洗着热澡,三嬷嬷在为吴氏清洗。饶是这样,她还不忘跟香玉说着接生的一些注意事项。   香玉心想:“莫非三嬷嬷这是想传衣钵?她还真没打算做个妇产科医生呢。不过,倒是可以为三嬷嬷培养几个,要不来年就建个小医学院,专门为孕妇等女子服务。”   ☆、第309章 十六岁,该要娃了   第309章 十六岁,该要娃了    想通了这一点,香玉也就认真地回应三嬷嬷。 ()   接生婆在外人看来是很脏的一个职业,可谁不是接生婆接生的?香玉觉得这份职业很高贵。   在古代,女子的地位很低。女大夫的数量又那么少,且大多都被请进大户人家做家族医生。有了隐疾也只能忍着,久而久之身体也就越来越差。在丈夫心里也就越来越没地位。   “嗯,就这么决定了。”香玉一下子就想到了许多,反正她也不是正经的妇科医生,不如就给三嬷嬷找几个好徒弟,自己再教一些卫生和药理知识。相信会逐渐让周边村落的妇女树立起卫生概念。   香玉在素娘的帮助下将婴儿洗干净,洛蔓儿也把干净的衣衫拿来了,恳求道:“让我抱抱弟弟。”   素娘想把孩子给她,被香玉拦下,“不行,你先去把你娘住的屋子烧热,再打扫一遍,在屋里熬点醋。还有你,把自己梳洗干净,你看你手上还带草木灰呢。小孩子多嫩啊,脏脏的不许抱。”   这个时候是没有杀菌消毒的概念的,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这孩子或许在母亲肚子里得到了药丸的补充,很健康。值得注意的应该是吴氏,好在三嬷嬷极有经验,处理得妥妥当当。   一切收拾好后,天也大黑了,待吴氏被洛东海背到卧房后,谭墨才将挡在外面的洛老头放进来。   洛老头手里牵着一头老黄牛,冻得牙齿直打架,但是心情却是极好的,一点也不在意刚才被谭墨数落的气,呵呵笑道:“小孙子,让爷爷抱抱小孙子。”   这其实是个老实人,就是某些愚昧的观念太陈旧。也正因为是个老好人,洛蔓儿一家也不忍心对他怎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就着徐胖花。   洛东海笑呵呵地把儿子给他抱,一家人顿时和和美美起来。   香玉和三嬷嬷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三嬷嬷他们也回到村子里住。谭墨用马车送二人回家,在去三嬷嬷的路上香玉说了要建个妇人专用小医馆的打算。   三嬷嬷担心道:“这,这能成吗?我用的也大多是老方子。不比你们这正经的大夫。”   “行,咋不行了?”香玉道,“三嬷嬷,您平时不也给一些妇人看病吗?土方子也能治大病。这房子啥的我来办,你只管有空时教教徒弟就行。我们要多培养几个女大夫,必须让那些生不出孩子骑黄牛的恶习改了。”   三嬷嬷被香玉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火热起来,“这,我,我也想多教几个徒弟呀。不瞒你说,我这接生的手艺还是从我娘那里学来的呢。多亏了这手艺呀,要不然,我那一双儿女不得饿死。”   香玉笑道:“是三嬷嬷厉害,独自养活儿女,一般人都做不到。”   “呵呵。”三嬷嬷也被香玉夸乐了,“你这张小嘴呀,就会说话。我想把这手艺传给兰儿的,可她不想学,说是吓人,正愁找不到传人呢。”   边上一声不吭的香兰道:“娘,这不一样,人家还没嫁人呢,怎么学这个?不过,女大夫我是想做的。香玉,你医馆开起来后,算我一个好吗?我想学。”   “好啊,我也正愁找不到人呢。香兰姐,明儿个你去问问蔓儿,看她愿不愿意学。咱们就把医馆建在咱们村里,以后咱们村会越来越好的。”香玉憧憬道,回到洛香村就是感觉不一样,乡里乡亲的,看着就亲切。   香兰道:“哎呀,那以后咱们会是个啥样呀?可惜我过了年就嫁人了呢。”   三嬷嬷呵呵笑道:“有香玉在,肯定会很好。你看看今年那学制香的人家,这眼看着就进腊月里了,三五天就赶个大集,那香卖的呀,嗖嗖地,可眼馋了!”   香玉道:“那是她们学得好。你看那些个学不好的,在集上卖得不也是不算好?这就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咱们办医馆也是这样,有很多徒弟都比师傅的手艺好的,靠得就是个人的领悟力。”   “嗯嗯。”香兰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   这一幕让三嬷嬷觉得特别温馨,“香玉啊,你办吧,咱们支持你。”   来到三嬷嬷家门口,老远就看到香承宗提着灯笼在原地打转,他心在纠结。   “哥,我们回来了。”香兰也大老远地就笑了。   这笑声鼓舞了香承宗,跑到马车跟前问:“娘,小妹,蔓儿娘咋样了?”   三嬷嬷看儿子这个样子心就定了,说道:“是个大胖小子。等蔓儿娘出了月子就给你和蔓儿把事儿定了,过了年先办你们的事儿,这样咱家兰儿就有哥哥嫂子送嫁了。”   “娘!”香兰顿时扭捏起来,这里的姑娘出嫁都希望哥嫂送嫁,这说明婆家有人。   香承宗乐坏了,笑着给谭墨和香玉道谢,硬是要拉他们进屋里坐。   谭墨看香玉打了个哈欠,回绝道:“不了,我们刚回来,身上有些乏,咱们改天再聚吧。”   “那也成。”   就这样,他们二人这才能往家里走。   回到谭香园,香玉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长途跋涉,哪怕是有着空间这个作弊器,她还是觉得累得不行。   简单梳洗了一番,夫妻二人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次日醒来,外面的麻雀已经是叽叽喳喳叫了。   香玉推了推头一次睡懒觉的谭墨,“谭大哥起床了。”   谁知似睡非睡的谭墨一把将香玉抱住,嘟囔道:“别吵,再睡一会儿。”   香玉被他口中的气息喷得心痒,便捏了捏他的大腿,压低声音道:“讨厌了,天都大亮了。”   谭墨被这一捏彻底激起了心底的某种火气,那东西蹭地一下就起来了,麻利地翻了个身将香玉压下。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颇为无赖道:“别叫!你的小手勾起了我的火气,你得帮忙灭火。”   “你,你这人。”香玉脸面瞬间变红,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她都觉得羞羞的。何况现在是白天,便再度低声道:“你这叫白日宣淫!”   谭墨半睁开眯着的眼睛道:“小丫头,爷就是想宣了,咋办?”   香玉被-挑-逗-得心里难受,哼哼道:“哟,还叫上爷了呢!”   “小玉儿喜欢不,我来了!”谭墨心里更加难受,那里涨得不行。猛地抱着香玉就要开火。   ……   “啊,轻点。”香玉被她冲撞得不知怎么办好,此时的她真真是面若桃花,就想大叫出声。   谭墨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跟香玉好好地这样了,动作愈加充满张力。香玉的那双小手来回摩挲着,这就像点燃燎原之火的引子,根本就停不下来。   香玉也是如此,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想着迎合,再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身子香汗淋漓抱在一起,均觉得无比满足。   卧房内烧着火坑,而烧火的地方却在耳房,所以他们可以不用起身就能享用这种独特的取暖方式。   直到香玉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谭墨才抱着她进了空间清洗。   空间内的气温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的,他们在宽大的浴桶中收拾着刚才放肆过后的残局。   香玉将一捧水砸在他身上,撅嘴道:“坏人,你忘了那事了。”   “啥事啊。”谭墨闭着眼睛默默地接受了这一捧水。   “哼,就是那个呀。每次你都不在里面的,可这次竟然在里面呢!”香玉抱怨无比,她还那么小,若是有孕了这可怎么办?   谭墨呵呵笑道:“香玉,我也想要个儿子了。”   香玉哼道:“那你也不问问我的意思!就这么私自决定,我是不是该称之为偷卵。”   “啥?”谭墨一愣,“啥叫卵?”   “呀,这个,就是这个啦。”香玉皱着眉头开始了装傻,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难道要跟他讲讲那些男女之间的常识?   谭墨却是不依不饶,硬是要问。   香玉没法子,只好从基本的说起,希望这家伙能领悟吧。   可她低估了谭墨的聪明劲儿,几乎是解释了一遍半的时候,谭墨悟了,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那么说,我今天这劲还白使了?”   “啥意思?”这下子轮到香玉懵了。   谭墨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跟前,笑道:“我算了,你今儿个是安全的。”   “你……。”香玉的脸噌地又红了,再次甩了他一捧水。这人不正经起来比谁都不正经!   谭墨这才解释道:“香玉,咱们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我打听过左相家,其实你今年就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呢。十六岁,该要娃了,人家十四都有作娘的了。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现在就开始要,等到来年说不定就有了,而你十七才能当娘呢。”   香玉眨巴着眼睛算,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有的,有的人天生就聪明。她只把那些个周期啥的说了一遍谭墨就能推算得这么准,真是羡慕。   二人嬉闹着梳洗完毕,待出了空间离开房间后,天已近午时,他们互相尴尬地一笑。   “要不,咱们先分发礼物?”谭墨建议道。   香玉笑了,“就知道你是最狡猾的谭猎户!”   ☆、第310章 打探消息   第310章 打探消息    之所以说他是狡猾的谭猎户,是因为他们今天到了午时才起来。难免会被人说这说那的遐想联翩。可要是说分礼物就不同了,晚是因为整理礼物的原因。   “嘿嘿!”谭墨得意地一笑,“那是,说起谭猎户的大名,在这十里八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香玉顿时来了兴趣,在往东屋的路上边走边说,“那时候你是不是脸黑黑,手黑黑,再加上满脸胡子的那种形象?眼睛一瞪,吓跑无数小姑娘。”   “说啥瞎话呢。”谭墨不乐意道:“我,我还是挺要干净的。那个时候的我不信你没见过?”   香玉秀眉微蹙,想了想道:“曾经远远地看到过。听人家说你的风评不大好,等你走近了,我早就吓跑了,就没仔细看。”   “那你那次为什么没跑?”谭墨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问,这话憋在谭墨心里好久了,一直想说,就是没找到机会说。   香玉嘟了嘟小嘴道:“那个时候人家刚刚找回一点记忆,就对一些事不怕了呗。当时又被大李氏追着打,我就想先找个地方躲躲,没想到出门就碰到了你。”   谭墨想起那时的情景,甜甜地笑了,“后来呢?”   “后来啊,你的眼睛把我俘虏了。”香玉突然停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拿手抚摸着他的眼睛道:“小墨,你眼睛的颜色可能还要两天才能退回原来的样子吧。”   谭墨握起她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一下,“没事,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两人默默地互相看着,一片温柔萦绕在四周,连空气都觉得有些暖了。   “咳咳!”一道故意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你浓我浓。   香玉一看,是从来不嫌事大的花倾城,她带着小花小红还有牛佳燕正嘻嘻哈哈地笑呢。   “笑啥?”香玉瞪眼道。   花倾城呵呵笑道:“香玉啊,姐妹们都想看看咱们买的花布呢,你瞧佳燕都等不及穿针走线了。”   “倾城姐说啥呢?我才没呢。”牛佳燕不好意思地低头道。   “哦,明白了。”花倾城又夸张地说:“你一定是想陈南的信了。香玉啊,快拿出来,佳燕是真的等不及了。”   牛佳燕也是一愣,“什么信?”   香玉道:“是陈南写给你的信,这信我早就想拿出来了。给,好好看看吧。”   牛佳燕娇羞得夺过信来就跑了,都来不及说上一句感谢的话。   花倾城啧啧道:“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呀,唉,我那时咋那么傻呢,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姓楚的。”   这话香玉没法为她解释,里面的事儿复杂着呢。   小花和小红也是知情人,两人也装作没听到地呵呵笑着转移话题。   香玉拉着她们道:“走,咱们去车棚。刚才我和谭大哥商量过,咱们的礼物也该发一发了。”   小花许久不见香玉了,关切地说:“不行,你和少爷得先去吃饭,福伯还在东屋等你们呢。我们几个去车库棚把东西搬到东屋去吧,那里暖和。”   小红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香玉姐,你昨儿个还去了蔓儿姐家帮忙,一定是累着了,要不然也不会起这么晚了。”   “咳咳!”谭墨眼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香玉立即道:“不累,哪里累了。刚才我和谭大哥就在商量这事呢,这才出来晚了。”   “嘿嘿!”花倾城吃吃地笑,她是过来人,从香玉不经意间露出的颈上的吻痕就知道这话是在掩饰。   可是小红和小花不知道,两人好生感动,“香玉姐,卸车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东屋里的空地儿大,放在那里也不碍事。”   “成,就交给你们吧。倾城,你也去帮忙。”香玉笑道。   “好。”花倾城极不情愿地应下,来到香玉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声,然后就哈哈大笑着走了。   再看香玉,耳朵尖儿都红了,嘟着小嘴瞅向了谭墨,“都是你害的。”   “我咋害的?”谭墨不知所以,皱着眉头委屈地看着她。   香玉上前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将头一歪道:“你看,还说不是你害的?”   “嘿嘿!”谭墨看到那红红地吻痕一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也是情之所致呀。便抓着头道:“那,那咱们回去换身高领的衣裳吧。省得被义父看到……,怪不好意思的。”   “哼!”香玉再捏,小跑着往卧房走,还好是被花倾城看到了,要是被年纪大的人看到,那真真是难为情呢。   谭墨傻笑着跟在后面,那笑虽有些傻气,却笑出了幸福的滋味。   待香玉重新换了件高领的大襟袄裙后,二人这才携手去了东屋。   他们昨晚回来后,谭墨只去跟福伯打了声招呼,就又匆匆地回去歇息了。   是以,阿福在东屋里已经等了老半天了,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焦急。甚至心里在想,他们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能多呆一会,就能早一天抱到小少爷呢。这么想着,阿福脸上的笑显得更加和蔼可亲。   不得不说,这位老人家想得可真够长远的。   孙氏在东屋里的大面案板上正在揉面做馒头,笑道:“福伯在想啥呢,笑得那么开心。”   阿福道:“我在想咱们以后的日子要越过越好了。”   “可不是。这放在以前啊,哪里能想到还能天天吃上细面呀。拿野菜填肚子就不错了。”孙氏道,她感慨着这半年来自身的变化,好像胖了,也白了。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   就在这时,谭墨拉着香玉终于到了东屋。   二人进屋,先规规矩矩地给阿福躬身行礼,“义父!”   虽说阿福只是伺候谭墨的下人,但既然认他作义父,那这礼就不能废。   阿福可不能受下这个礼,忙起身道:“快起来,快起来。”   三人落座,阿福早就为他们倒好了热茶,“这次去京城还顺利吧?”   谭墨看了眼香玉,二人不知道怎么说好。   香玉道:“实说吧,这事儿早晚得传开。”   于是谭墨便将老香家一行人在京城所做的事,以及左相家的事都说了一遍。   话刚说完,可把在一边默默听着的孙氏给气坏了,“少奶奶呀,那老香家的人咋那么不要脸呢?他们害你害得还轻吗,现如今又抢走了你的爹娘,真是天打五雷劈啊。”   一向好脾气地阿福也被气到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老天不公,不公啊。为啥好人没好报,坏人就活得那么好呢?”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香玉竟然是左相家的唯一嫡长女,本来还以为她一个小村姑配不上他家的二少爷,现在看来,身份一点都比他家二少爷差呀。   谭墨道:“义父、赵嫂子,不必着急,这事儿咱们没完。香雪不足为率,咱们洛香村的父老乡亲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那香雪应该是三嬷嬷接生的吧。”   阿福对这个倒是不怎么清楚,“这事儿还是问问他三婶吧,老香家的事她最清楚了。”   “嗯,此事不急。”谭墨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在村里慢慢地找证据。那香林书不是要考科举吗?这事若是假的,对他也是极有影响的。”   香玉也道:“年前咱们慢慢找证据,年后再说。不要为这事耽搁了咱们过年。”   “好,就这样吧。”阿福道,“来,先吃饭,吃饭。”   时间不算早了,午饭大家也都吃完了。孙氏把饭菜都搁大锅里热着呢,端上来就能吃。   二人吃得香甜,无关味道好坏,只因这是家的味道。   快吃完的时,老赵头进来说:“少爷,少奶奶,咱村里的腊梅姑娘想进来问几句话。”   “洛腊梅?”香玉自语,“这坏丫头来干啥?”   谭墨没好气道:“赶她走,老香家的人都没安好心。”   “不,让她进来。”香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为啥只能他们给咱找麻烦,咱们就不能给他们找点麻烦?这不公平。”   谭墨听完,也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道:“说的是,就这么办。老赵,让那个洛腊梅进来吧。”   “好嘞。”老赵笑呵呵地走了。   没多时,洛腊梅进来了。香玉二人也吃完了饭,阿福在一边为孙氏摆弄着生馒头。   香玉指着桌子边上,道:“腊梅姑娘,坐吧。让我猜猜你为啥来!”   洛腊梅也没客气,脸皮极厚地笑笑,“香玉,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都用了啥?”   香玉道:“用了咱们谭香记的护肤品呀,你要是用了也能变漂亮。”   洛腊梅只能干笑两声作答,她也想用呀,谁让你把谭香记的东西卖那么贵呢?   “咱穷人买不起。”洛腊梅自嘲道,“唉,谁让咱找了个穷书生呢。”   香玉撇嘴,直言道:“你是来问老香家的那几人在京城的事吧?这可真是巧了,我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见天儿地跟他们打交道呢,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真的?”洛腊梅笑道,“那,那他们在京城咋样?有没有,有没有说起我。”   “唉!这事呀,咋说呢?”香玉说话之前先叹息一句,将洛腊梅的心吊得高高的。   ☆、第311章 把麻烦送进京   第311章 把麻烦送进京    “咋说?”洛腊梅故作平静地问,胸口上下起伏的样子显示着她此时一点也不平静。   香玉再次唉了一声,就这么端着茶水喝了起来。   这可把洛腊梅给急坏了,再也无法平静,从放在地上的篮子里拿出一双漂亮的绣花鞋道:“香玉啊,这鞋子是咱镇上最时兴的花样。虽说我做的不咋样,也算是表表心意,你收下吧。”   “这个……。”香玉有些吃惊,能让洛腊梅送人东西还真不容易,便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这鞋子的绣工极好,是盛开的牡丹,用的料子也是轻柔的绸缎,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香玉啧啧道:“看看这绣工,真是不错,比起京城那些大小姐们穿的也不差。唉,可惜了。”   “可惜?”洛腊梅又听到了叹息,香玉每叹息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滞一次。   香玉接着道:“你知道吗?京城的大小姐们现在就兴这种绣着牡丹花的鞋子。那绣工还不如你呢,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时,就觉得好像高贵了似的。唉,我这心啊难受着呢。”   洛腊梅再次心惊,“啥事啊?香玉,快点说吧,哎呀,急死我了。”   香玉笑道:“我在说香雪呢。”   “香雪咋了?”洛腊梅这次不但是心惊,还眼跳了。一瞬间,心中的妒忌冲上头脑,眼睛都红了。   香玉看她这个表现很满意,这才结束了前戏,正戏准备上场,“腊梅姐,我是被香家二房捡来的是吧?”   “是啊,这事儿咱洛香村的人谁不知道。”   “那香雪是老香家的小闺女是吧?和香林书是双生子,对吗?”香玉又故作不知道地问。   洛腊梅的心快被她吊得七上八下的,不耐烦道:“香玉啊,你到底说啥?别的我不想听,就想知道香林书他咋样了?”   香玉啧啧地摇头,“就想知道这个?那真是可惜了。好吧,你要是真想知道这个,那我就只说这个。香林书挺好的,不用挂心,因为他有个好妹子,想来吃穿是不愁的。”   “啥?”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洛腊梅的心又揪了起来,好奇不已,心痒难耐,不问不行。便又呵呵笑道:“香玉啊,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赔个不是,说说呗,说啥都行。京城啊,这辈子我要是也能去一回,死也值了。”   “嘿嘿!”香玉呵呵一笑,“腊梅姐说啥呢?咱乡里乡亲的,赔啥不是呀,怪不好意思的。”   洛腊梅真想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可还得强颜欢笑地讨好香玉,“香玉妹子说得对,快说说吧,咱这心里急着呢,香雪咋了?”   香玉上上下下地看了眼洛腊梅,又叹息道:“唉,要我看啊,腊梅姐比香雪强太多了。”   “咋了?”洛腊梅咬牙道,她怕香玉再不说,自己的巴掌会扇在她脸上。   香玉见洛腊梅这个样子,终于长话短说,“相信你也知道我被捡来时穿着一身衣裳,这身衣裳是我找到亲生父母的唯一证据。但这衣裳香雪说她当了,可谁知她并没有当掉,而是藏了起来。老香家的亲戚莫家,你知道吧,就是府城莫家?”   洛腊梅连连点头,“知道啊,那跟香雪有啥事儿?”   香玉脸色立即变了,咬牙切齿道:“这事儿还真跟莫家有关。莫家的长孙莫自得就拿着那件我的衣裳去了京城!”   “这,这是……。”洛腊梅在同龄人中是难得聪明人,也比一般村姑想得更多。   但香玉知道洛腊梅根本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又道:“这事儿我只说一遍,你信也罢,不信也好。”   洛腊梅咬着嘴唇在考虑这话的真假,在她心中香玉太狡猾了,在香玉那里她没讨到过好处。但是这话也太诱人了,她真的想知道。   “我信,说吧,香玉我信你。”洛腊梅终于下定了决心。   香玉这才说起了正题,“你可知本朝的左相?”   洛腊梅问:“那,那一定是很大的官儿,宰相呢。”   “是啊。”香玉笑道,“很大的官,除了右相,除了皇帝陛下,就属着他了吧。”   “这么大的官儿呀。”洛腊梅惊呼道,“可这跟香雪有啥关系?”   “我那身衣裳就是左相家的嫡长女出事前穿的。我这么说你想到了什么?”香玉平静地说。   洛腊梅睁大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她被震惊了。刚才香玉说那身衣裳被府城莫家的莫自得带到了京城,后来老香家的几人也一起去了京城。那么说……。   “那么说,香雪她?”洛腊梅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但好像这就是事实。   果不其然,香玉点头,有些生无可恋道:“是啊,左相夫人已经根据那身衣裳认下香雪就是她的嫡长女。现在就住在左相府,吃穿住行完全是京城大小姐的派头,一点不比当朝公主差。还听说,左相夫人中意的女婿是当朝三皇子,想把新找到的闺女嫁到皇家去。唉,一步登天啊。   你说,香林书有这么个好妹子,在京城能过得不好吗?说不定正在为他找京中的大家闺秀呢,毕竟香林书长得也不差,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不是我说,京中的那些京官们吃喝都是极好的,但是他们却只生闺女不生儿子。这要是被人家看中了,说不定就能成个上门女婿,荣花富贵真是伸伸手就到了。”   “什么?不可能!”香玉这些话彻底把洛腊梅打击到了,她不也相信,张着嘴看香玉,“香玉,那你不生气?这可是你的造化呀。”   香玉黑着一张脸道:“生气有啥用?谁让我除了记得那件衣裳外记不起曾经的事了呢。这也不全怪香雪,也得怪左相家我那可恨的庶妹,她是左相的小妾生的。把我以前的事全都跟香雪说了,你说说,一个没记忆的我和一个有我以前记忆的香雪,站在左相夫人面前说着过去的话,左相夫人会信谁?   反正那个时候我才十岁也头,容貌还没长开。何况香雪长得也不差,这么一对质,左相夫人就信了。谁让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呢!唉,气死了。”   这么一说,洛腊梅这才相信了,只是还是不敢相信香雪有这么大的造化,如公主般的生活呀,她好恨。   “那,那香林书呢?他真的……。”这才是洛腊梅最最应该关注的。   香玉道:“左相一家知道是老香家救了香雪,你说他们不会报答老香家吗?而且左相是这次恩科的最高考官儿。哦,我还没跟你说,皇帝陛下身子大好,为了祈福要在来年开春加一场恩科。也就是说,香林书明年开春就可能成为举人,再参加殿试就是进士了,可以作官了呢。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事?”   洛腊梅心中一滞,喃喃道:“没,没说。他去京城只给了我一封信,上面就写一切安好。我,我该咋办?”   香玉摇头,“这我哪知道呀?我这不是也没法子吗。不过,我听到风声还是去京城转了一圈,我跟香雪这事儿没完。等开春我会再京城,我要去告御状,要让全天下都知道,香雪的卑鄙。   你的事我可不知道咋办。不过,要是我的话一定得去看看,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依我看,老香家的那几个人也想把老香家大房二房扔在这里不管,你想想,开春香林书就是举人了呀,跟着他的话可不就得全靠香林书吗,吃也吃穷了。”   洛腊梅可不管老香家的其他人,她巴不得香林书不管大房二房。但在这之前她得成为香林书的正头娘子才行。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洛腊梅离开了谭香园。   谭墨冲着香玉竖起大拇指,“香玉,说得真好。”   香玉笑道:“你不会说我坏心眼多吧?”   “哪里会?心眼多才好呢。心眼少我还得担心。”谭墨颇为自豪地说。   “嘿嘿!”香玉开心地笑了,“还有件事要你办呢。”   谭墨拍着胸脯道:“说吧,保证为你办得妥妥的。”   香玉道:“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传给老香家的大房和二房。要是他们想去京城的话,我们可以暗地里给些帮助,比如送点盘缠啥的。”   谭墨冷笑道:“放心,我们不是还有个李二楞子和赖头青吗?这事儿让他们来办最好不过了。”   两天后,村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香雪发达了,香林书快成为京中大官的上门女婿的事。   有人骂香雪不要脸,老香家的人不地道,要遭雷劈;可还是有人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无毒不丈夫。这说的是香雪冒名顶替的事儿。   两天后,老香家那两房的人卖鸡卖猪,要不是年底没人买地,他们都想把地卖了。又向李二楞子借了一笔银钱后,雇了两辆大车往京城而去。   他们一走,洛腊梅一家就坐不住了,也向亲戚借了不少银子。在老香家离开的后一天也去了京城。   香玉听到这个消息,别提有多高兴了,抱着谭墨狠狠地亲了一口:“终于可过个安心年了。哦,老香家在京城住在哪里有跟他们说吗?”   ☆、第312章 二十三粘糖瓜   第312章 二十三粘糖瓜    要知道,眼看着就要进腊月里了,每家每户都会忙着准备过大年,香玉也没那闲功夫理搭理这些时不时就来个坏心眼的人。现在送他们进京再合适不过了。   “谭大哥,从今儿咱们秋天保存下来的青菜吧?”香玉开心地说,她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近一个秋天。   谭墨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都听你的。今年我们要过个热闹的大年。”   香玉扬起下巴道:“那是!今年是我进你们谭家门的第一个大年呢,不热闹不行。”   “都听香玉的。”谭墨再次说道。   就这样,香玉开始叫人准备把那存储好的鲜辣椒和干菜拿出来卖。当然,自家吃用的先得留全了。   洛香村大集虽然建集不过是两个来月的光景,但却极具人气,因为在这集市上能买到乡下人所用的一切东西,而且价格公道,从来不收地摊费。   之所以不收摊位费,这还是香玉让谭墨跟洛宝田建议的。如今所有的集市都是收摊位费的,不收摊位费他们集市管理者们便没有收入。   收少费用,鼓励村民到集上卖东西,山上采的,地里种着,或者是绣花帕,枕头啥的。只要是人能用的,都可以拿去卖,没银钱买,以物易物也是行的。   然后,一个月统计一回,让常年摆摊的人平摊上交给朝廷的税,洛香村一文不取。但是管理者们的工钱还是要的,像打扫啊,维持秩序呀都不能少。这工钱是来赶集的卖家主动捐的,每个集市都会放一个大木头箱子,一文两文都行,不给也行。   随着头一个月没人给,到第二个月村里的五个管理者们都能拿到五文钱的工钱,说明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也激活了管理者的积极性。想要工钱多,就得多干实事。虽说,村子里没有因大集多了收入,但村民的荷包却是鼓起来了。   人穷志短这话一点都不假,以前大家伙儿一年到头家里攒不下几文钱儿。村里的一些集资活协啥的,死也不交。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月下来只要家里人不懒,扣除吃用至少能剩下个十来文。没有手艺没有地,也没事儿,可以到集上给那些拿不动的人送货,卖点力气就能赚出吃喝来。   就这样,洛香村的人慢慢地都有了余钱,特别是那些会制香的,有小手艺的。不但在自家门口的大集上常年设摊子,开铺子,年底还天天去赶集。一个月下来比平时一年赚的都多,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不知道有多少记得这些其实都归功于香玉这个小娘子。但香玉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出门就能买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谭香园在集市上有自己固定的铺子,这铺子是整个集市最大,卖的东西也是品质最好的。   赵全现在是铺子的管事,冬天农活不忙时,其父赵大也过来帮忙。这里还收了两个小伙计,都是临近村子里的,平时小伙计住在铺子里。   今天是收拾埋在草木灰里的辣椒的日子,但在这之前,可以先处理一批长势良好的蒜苗。这些蒜苗虽是水培的,但长势极好,由于少见阳光颜色有些黄,更显娇嫩。   香玉让人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半,又分出三分之一来拿去集市上卖,就卖五文钱一斤三文钱半斤。   老实巴交的赵大算不过账来了,“少奶奶,这,这账算得不对呀。五文一斤,那半斤不是两文半吗?”   赵全却是眼前一亮,“妙呀,少奶奶的点子真好,就这么卖。以后咱们铺子里其他的东西也能这样卖,唉,我咋没想到呢。”   看赵大一脸懵的样子,香玉笑道:“赵大哥,一会让赵全给解释解释,这小子可是经商奇才。以后咱们谭香园的生意就全靠他了。”   赵大虽然不懂经商的事,可听到香玉夸奖儿子还是很自豪,用蒲扇大的手连连抓着头,“嘿嘿,都是,都是少奶奶和少爷教导的好。要是没来谭香园,咱一定能不能吃的上饭还不一定呢。”   赵全再聪明也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听到大家都这么夸他,倒是嘿嘿笑着不好意思了。   从这里香玉看出赵全是个人才,便有意将生意上的一些事交给他来做,她和谭墨都不想将过多的心思花在这上面。   鲜椒只清理出了一部分,便有小半车之多,可见这一个原本的游泳池里埋了多少菜了。   同样拿出三分之一的量,加上先前的蒜苗让青竹先行送到年掌柜那里。估计年掌柜都有些急了,多久没给他们新菜了?   清理出来的鲜椒也有三分之一是不能食用的。有些严重缺水已经干扁了,也有的水份过大,烂了。   洒水的工作都是由赵家父子做的,他们很自责,这一看就是没有撒好水呀。   香玉笑道:“不怕,不怕。我原先以为有一成好的就不错了,现在看来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咱们总结经验,明年再接再厉就是。”   当然,这些辣椒卖的价格都不低,比之蒜苗要贵一倍有余,这个时候怎么卖,他们都是赚的。   香玉决定中午就炒鲜辣椒吃,要是那蒜苗卖不完,晚上再吃。   午饭时分,青竹回来了,如今的他完全褪去了江湖人的骄傲,彻底成了农家汉子。好像还对这样的日子乐此不疲。   不过,一起来的还有年掌柜,他一来就抱怨香玉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不给他。当香玉跟他说还有不少辣椒后,他死皮赖脸地要包圆了。   香玉拗不过他,留下自用的只好答应。不过,储存方法并没有告诉外人,这些辣椒在挖出来后都是清洗得极为干净。   当天有不少手里有余钱的人买了新鲜物,但到第二天再来买就没了,没买到的后悔不已。从这开始,凡是谭香记铺子里出来的新鲜东西,都会抢购一空。   很快就到腊月二十三了,也到了传统的祭灶的日子。   牛佳燕在进入腊月里便被家人接回去了,如今牛大勺再也不担心。留下话多的花倾城等人在家打扫昨天没扫完的犄角旮旯,香玉带着两个小丫头上村里大集上置办年货。这首先要买的就是粘糖瓜,这可是祭灶王爷必须用到的。   说到腊月里的集,这里还有一句俗语,就叫“进了腊月遍地集”。也就是说到了腊月里,无论里你去哪个集市,不管是不是逢集的日子,都是人山人海的。   再说粘糖瓜,这可是小红最爱吃的。她很好奇地问:“香玉姐,你会不会做粘糖瓜啊,可好吃了。”   香玉笑道:“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啥都能做?这糖瓜做起来可有讲究呢,我不会。小花,这些日子你在家有没有打听到谁家的粘糖瓜最好?”   小花立马嘿嘿笑道:“就知道香玉姐回来要问的,我都打听过了。咱这十里八村粘糖瓜最好的就是糖瓜张了。前些日子糖瓜张刚在咱们大集上租了咱们的小铺子,正式在这里开店了。”   “好呀,以后小红吃糖可有地方去了。”香玉打趣道。   “香玉姐,我又不是孩子了。”小红扭捏不已。   在私底下她们都还是叫香玉姐的,叫起来倍觉亲切。   三人就想买糖瓜,再买点祭灶用的香,其他的家里都有。腊月里果然遍地集,天还这么早,来赶集的已经不少了。   糖瓜张的铺子很好找,店门前挂着一张随风飘的布帆,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糖瓜,然后才糖瓜张三个字。   香玉她们还不是最早来的,腊月二十三这天就属沾糖瓜卖得最好了,其次就是祭灶用的香。   “哇,这糖瓜还真漂亮!”香玉被这些糖瓜吸引了。   说是糖瓜却并不都是像那种南瓜形的,有长条的,也有普通圆段形的,圆形的,反正看上琳琅满目的样子。   这糖瓜是用黄米和麦牙熬制成的粘性很大的糖,因为冬天天气冷,糖瓜凝固得坚实而里边又有些小气泡,吃起来脆脆的,酥酥的,别有一番风味。   面对满眼的糖瓜两个小姑娘一人抱了一个大的,如真正的南瓜那么大的糖瓜,眼睛冒着星星看香玉,“香玉姐!”   香玉无奈地摇头,“你们呀,还说不是孩子呢。好,买,都买!咱们家以后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三都人手一个这么大的糖瓜。去问问店家有没有这么多!”   “好,好呀!”饶是这样,小红和小花将手中的糖瓜还是舍不得放下,两人急乎乎地往小店里跑。   香玉这才好好的打量起这些糖瓜,都是清一色的偏黄的奶白色,这也是正宗糖瓜的颜色,有的沾了芝麻,有的没有。但这些糖瓜在香玉的眼里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糖瓜张的一双儿女在一边张罗的生意,他们刚来不久,还不认识香玉,但知道这位是估计是个大买家,便客气地给了她一个小板凳。   香玉看他们在给那些拿着小钱来买糖打牙祭的更小的孩子包糖时,自语道:“这糖瓜要是有颜色就更好了,孩子们会更喜欢吃的。”   这话被刚做好一批糖想出来看看大主顾的糖瓜张听到了,忙拱手道:“这位太太,您说糖瓜也能有颜色?还请您指教小的。”   ☆、第313章 五色饺子过大年   第313章 五色饺子过大年    香玉起身打量起这个糖瓜张,没有想象中的老头儿形象,是个不到四十的壮年汉子。 脸面黝黑,笑容憨厚,穿着白围裙,大冷天用攀脖将衣袖挽起来,也不觉得冷。   只一面,香玉便对此人的印象极好,笑道:“这个,这个我只是随便一说的。呵呵!”   可是糖瓜张却追着不放,再次拱手道:“太太啊,求你教教我,小的感激不尽。以后要是想吃糖尽管说,包在小的身上了。”   “扑哧!”小花笑了,“糖瓜张大叔,你还真是好眼力。这是我们谭香园的女主人,你尽管问,没有我们少奶奶解决不了的。”   糖瓜张再次拱手,“哎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呀,原来是谭少奶奶。”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请少奶奶帮小的一回吧,小的一家老小都靠这手艺过活。但是这年头做糖瓜也不易了,小的想做的跟别人不一样,还请少奶奶指教小的。”   香玉很佩服他的执着,便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毕竟我没做过这种糖,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怎么用在做糖瓜上,还得靠你自个儿来开发。”   “多谢少奶奶,小的,小的……。来,来!”糖瓜张叫来一双儿女,让她们给香玉行礼。   香玉连忙躲开,“不要这样,我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当不得大礼,要是再行礼我就不说了啊。”   “好,好。都去看摊子吧。”糖瓜张哈哈笑道,“少奶奶,以后有话尽管说,咱们,咱们全家以后就把这里当家了。那个,咱能在铺子后面再搭个屋吗?咱两个孩子呢。”   香玉皱眉,“我们不是还有大铺子吗?换一个呗。”   “哪有银钱呀。”   香玉不敢开这个口,以后若是人人都这么有样学样可不行。从这里她又见识了糖瓜张的狡猾,怪不得能在十里八村打出名声呢,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呵呵,等有了颜色的糖,就有了。”香玉笑道,“我这几天打算包几样饺子,到时你可以拿来研究一二。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的了。”   糖瓜张自然是感恩戴德,这个样子是让香玉放心了不少,还好不是那种见利眼开的人。   问清了大糖瓜的数量后,十二个,香玉全买了,又买了两斤小糖瓜便去了宋牡丹的香烛铺子。   宋牡丹制香最有天赋,有了一定的成绩后便单飞了,现在他们夫妻二人经营着一家香烛铺子,生意还算不错。   寒暄几句,买了过年这段时间需要的香便回了谭香园。她要去研究五色饺子,谁让她夸下海口要做五个颜色呢。   回到谭香园,香玉决定立即开始尝试,叫来家里所有的女性,给他们分配任务。   花倾城力气大,用来捣菠菜,此乃绿色;赵嫂子弄饺子陷料,五色饺子,自然也得用五种才行。   小花烧水煮南瓜是用来做黄颜色,若是在现代的话她会直接拿紫薯来做,可这个时候哪有紫薯?   那么只能用紫色的胡萝卜了,还是早早地把紫薯培育起来的好,吃起来也放心。还有最后一种颜色,便做成粉色吧,用茜草汁,多多稀释一下就好了。好在这种红得发紫的茜草汁也是用来作胭脂的主料,拿出一点来就能用。当然茜草也是一种药,是可以食用的。   白色是面的原色,绿色菠菜汁,黄色用捣烂的南瓜,紫色就用煮熟的紫色胡萝卜,而粉色则用少许茜草汁。就这样,五色齐全!   有人说,胡萝卜哪有紫色的,不都是黄色的吗?其实,紫色胡萝卜才是真正的胡萝卜,营养相当丰富,特别是里面的花青素。黄色的是改造过的萝卜!   香玉想到这些心里突然觉得对这类萝卜有推广的义务,让以后的人们说起胡萝卜就是那种黄色的,紫色的才是正宗的。   “好吧,来年咱就种这紫胡萝卜。”香玉喃喃自语,手上捣萝卜的动作一点也没停。   小红在和面,闻言,奇怪地问:“香玉姐,胡萝卜不就是紫色的吗?”   香玉微微一笑,“是啊,就是紫色的。”   既然已经做了,便多做点,谁让家里有这么多大肚汉呢?   香玉和一众娘子军忙活了一下午,晚饭时分,五色饺子终于完成了。   “真好看!”花倾城舔舔嘴唇,啧啧道:“这样啥馅的饺子一看就知道,我要吃粉色的。”   小共哼哼道:“就知道倾城姐喜欢吃肉。香玉姐说了,我们要多吃菜,吃素对身体好。”   花倾城小手一挥,“你们不懂。没肉的日子还叫日子?”   香玉不跟这人计较,她很清楚习武之人是多么需要补充能量,而肉类中的能量还是远比蔬菜多的。   晚上,大家齐聚东屋,由一家之主谭墨主导祭灶。烧上香,放上那多买的一个大糖瓜,再摆上水果,放上刚刚煮出来的饺子。然后让香烧着,大家开始吃饭。   五色饺子满满的捞在两大饺子盖垫上,大家不分主仆围在一张大桌子前吃喝。吃饺子比较简单,一碗汤,一碗调料便能吃得很好   粉红色陷确实是肉的,绿色的是素的,而其他的有三鲜的,鸡蛋的,素荤结合的,反正这顿饭大家吃的极为过瘾。   嘱完饭,灶王跟前烧的香也到头了,开始放鞭炮。随后每人抱着一个糖瓜回房歇息了,明天还有得忙呢。不过,大家都要求过大年时再来一次五色饺子,到时候大家一起来包。   人都走了,东屋里只剩下香玉和谭墨,香玉捶捶腰,“唉,有些累了。不知道镇上的香芽姐妹咋过的小年儿。”   腊月二十三在北方也叫小年,祭灶王吃糖瓜是这天需要做的事。   下午香玉就让赵大把那两斤糖瓜分发给铺子里的伙计,可到了最后竟忘记香芽姐妹的。除了刚从京城回来时带的布料给了她们姐妹俩每人一卷后,就没有见过她们。   谭墨道:“别担心。不是让年掌柜给他们带话了吗?放心吧,这个时候她们应该是在李大娘家里过小年。”   “说的也是。那可是香芽姐妹的干娘。”香玉笑了,终于放心了。她觉得随着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操心的事也越来越多。   香玉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环抱住谭墨的腰,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说道:“谭大哥,你说我们将来会是个啥样的?”   谭墨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沉默了,“我也不知道。”   香玉道:“或许我们也会和我那个先祖一样离开这个世界吧?”   谭墨身形一滞,而后将香玉紧紧抱在怀里,“或许吧。但我不想去,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   “我也想。”香玉也将谭墨抱得更紧了,“要去也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后再说。”   “好!”   这一晚,他们收拾东屋里的残羹冷炙,洗完收拾好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很好。老赵家一家子忙活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歇歇了。   次日,忙年备年货的日子依旧进行着。洛香村的集市上还是人来人往,只是香玉没有将五色水饺拿给糖瓜张。好的东西值得等待不是吗?也省得让他觉得这东西来得容易而不知感谢。   谭香园里也在储备食物,备年节礼,好在他们没什么亲戚,也就是三嬷嬷和里正家,洛蔓儿一家。   这个时候,蔓儿娘也出了月子,一家人过得合合美。洛蔓儿也在两天前和香承宗定了亲,于正月十四那天结婚,现在正全力以赴地绣嫁衣,年前是没时间和香玉聚了。   腊月二十七,二十八蒸了两天的花馒头,也做了不少的粘豆包。老习俗将究,正月里不干活,连吃的馒头都要在腊月里准备好。谭香园里人多,又都是能吃的,一众娘子军也就用了两天来做准备。   然后二十九炸菜,炸丸子。这炸菜的花样也极多,鸡肉,鱼都可以用来炸。还有炸丸子,素丸子。和油烟打交道了一天,香玉腻得不行,好在过年的大头都忙完了。只等明天准备饭菜包饺子。   腊月三十过大年,一大早谭墨便起来写对联,香玉研墨。阿福带着青竹和楚天生去贴对联,而孙氏带着花倾城她们在东屋准备今天的饭菜。   在大家的期盼中,吃过午饭大家便一齐动手聚在东屋里做五色饺子。五色饺子暂时是对外保密的,香玉觉得这种饺子也可以卖点银子花花。   在嘻笑间完成了今年水饺的包制任务,而夜幕也缓缓降临。燃起香,祭过天地,大家便如小年那样齐聚东屋吃着可口的饭菜。   今年的谭家格外热闹,大家吃完饭都没走,一齐守夜。   香玉闭着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她祈祷在现代的师父能过得好好的,祈祷原身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也祈祷自己在古代的日子顺顺利利。有一对可爱的儿女,然后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午夜到了,谭墨和香玉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互相看着。   “我们一道放鞭炮吧。”谭墨拉着她的手道。   未待香玉回答,花倾城抢先道:“带上我们。少爷,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仨。”   ☆、第314章 新年过后喜事连连   第314章 新年过后喜事连连    香玉不高兴了,明眸一瞪,“花倾城,我们两口子出去放鞭炮,你凑合啥?想放炮仗了就找小楚啊,不许找我家相公!”   说着还很吃味地抱起了谭墨的胳膊,嘟起小嘴哼了两句,想以此来宣布主权。   谭墨觉得特别温馨,一把揽住香玉的腰,道:“小楚,看好你家媳妇。”   楚天生狠狠瞪了眼花倾城,“臭娘们,胡说啥?”   他心里也不大好受,这可是他的媳妇,人家秀恩爱,她跟着去干啥?   顺便说一句,这“秀恩爱”一词在这个大明朝里是香玉发明的,在谭香园里用的频率极高。   花倾城急了,“你们,你们才瞎说呢!我说的可是我们仨。他是少爷,她是少奶奶,照顾咱们三个做工的,有啥不行?香玉,今天饺子比小年的还好吃,是不是用了……。嘿嘿!”   香玉撇撇嘴没回答,这个花倾城就会歪楼。   久不说话的青竹咂巴下嘴,说道:“我可不在咱们仨之内。你们两口子拉上我干啥,咱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全子,走,咱们去放炮仗玩去。”   “嘿嘿,来了。”赵全还是半大小子,自然也爱玩。他跟着青竹就出去玩了,已经到了午夜,十里八村的人都开始放鞭炮了。   “唉?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在为咱们仨争取更好的吃食。”花倾城才不在乎楚天生的话呢,诈诈唬唬地起身说。   青竹还真不在乎花倾城的话,干笑了两声去了院内。他知道事情的决定权还在谭墨和香玉身上,花倾城的小心眼没一点用。   香玉也不打算理这天天想着吃的花倾城,拉起谭墨往外走,“谭大哥,我们也去放炮仗去。小红小花,你们也来啊,放着玩。”   两个小姑娘也开心地跟着出去了,他们今年买了不少花炮仗,可以点了就跑,这个不会马上炸的。   花倾城急了,拉着楚天生也往外走,“等等我们,我们也要放。”   楚天生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花倾城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个呆子,我这不是想趁着过年多要点实惠吗?你没觉得最近功力涨了?”   “嗯,涨了。”楚天生点头,也不觉得花倾城多话了,问道:“你想要什么?”   花倾城说:“也不知道咱们的少爷少奶奶都把那好吃的藏那儿了,不过,我想吃鱼干了,那个吃了特有劲儿。要是还有别的好吃的就更好了。比如今天吃的饺子里的鸡肉和蛋,我就觉得跟平时不一样。”   楚天生觉得花倾城说得对,但他还是警告了花倾城一番,“有的吃就吃,莫多问。少爷可不是吃素的,切勿因贪心丢了性命!”   现在的楚天生不再是以前的江湖狠人了,他如今是从内到外佩服谭墨。而且,在谭香园的日子他才觉得生活原来还可以这么做,又不耽误练功,修为还能稳步上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要说不满足就是被逼着娶了这么一个骚婆娘,好在这婆娘嫁人后事事为他着想。等他功力超过这婆娘再重振夫纲吧。   一瞬间,楚天生想了很多,最终将思绪定格在重振夫纲上面。   花倾城不知道他想的这些,要是知道的话怕是大嘴巴子早就扇过来了,此时正翻着白眼道:“要不说你呆呢?青竹傻,你也傻,我看你早晚被这个傻子带到沟里去。我跟你说,不是过大年了吗?少爷他们总得表示表示来个红包吧?银子咱不缺,要趁此要点好的不是啊。”   “行行,你去要吧,我等着。”楚天生笑道,这婆娘看似聪明实则傻。他是聪明人,有些事只等着就是。   “哼,傻子。”花倾城哼哼两声,转身往香玉身边走去,想去实行她的要红包计划。   还在东屋里喝茶的阿福呵呵地笑,“这日子过得红火呀,看这些年轻后生们多有精力。”   老赵头也笑道:“是啊,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过过这么舒坦的日子呢。咱过会儿给天上的神仙磕个头,祈求来年也能过得这么红红火火。”   “就这么办。”大家都觉得这主意好。   就这样,大年夜里,老一辈的人在神灵面前祈福,小辈们都在院子里疯玩。   不过,花倾城是开心的,因为香玉答应了。   次日大年初一,按照当地习俗要走街串巷给长者们拜年。   香玉和谭墨也给院里的人发放红包,照花倾城的要求,给他们三人的是吃食,不过都是空间出产。有鱼有蛋,还有一小坛子果酒,更有一小瓶灵泉水。   之所以给的这么丰富,因为香玉已经不怕他们了。而且他们这辈子是注定要眼他们谭香园绑在一起,既然是自己人又何必小气呢,实力提升了对以后或许有更多的好处。   香玉早就想到了更远的将来,她最近两个月都在参悟先祖留下来书,在一本杂书里找到了一个方子。   这方子却是控制人心神的方子,只服用之人不生出背叛之心,这人一辈子就不会有事。一旦背叛了自己,那么这方子上的药丸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绝不会让他说出半句对主人不利的话。   而且这方子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人心,变得对主子越来越忠诚。用这方子做的药丸已经给他们三个吃了,从昨天楚天生的话来看,效果还是极好的。   这可把花倾城高兴坏了,抱着自己的小背篓就往屋里跑,只是眼睛还盯着楚天生的。   打发这三个会功夫的,其他人就好说了,统统给银子。总之,各取所需,大家都很高兴。   香玉和谭墨去三嬷嬷家拜年的时候,三嬷嬷可欢喜了,他的一双儿女在这个月里就都完成大事了,一个正月十四,一个正月二十八。   三嬷嬷握着香玉的手说:“到时候你们这做哥哥嫂子的来给他们铺床。”   “好!”   香玉又说了一些妇人医馆的事便直接去了洛蔓儿一家。   洛蔓儿的弟弟刚满月没几天,眉眼也渐渐长开,是个很漂亮的男婴。吴氏的奶水充足,养了一个月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早产儿。   早在吴氏做月子之时,香玉就送过一篮子的空间里养大的鸡生的蛋,还切切地嘱咐吴氏一定要她吃完。因此吴氏的身体养得也很不错。   乡下人是不会想到灵物这一说的。吴氏是知道香玉做饭好吃,种出来的菜也好吃,自然而然地也就以为香玉养出来的鸡下的蛋就应该是这个味儿。   洛蔓儿拉着香玉的手道:“香玉,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我肯定没这一天。”   她现在感觉很幸福,嫁衣快绣起来了,一切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呢。   香玉笑道:“谢啥?要是没有你也没有我这一天呢。”   两人相视一笑,香玉说的是曾经洛蔓儿拿自家的黑面饼子给她充饥的事儿。   今年下半年,洛香村里的人都过好了,虽然黑面饼子,玉米窝头也还是主粮,但逢年过节大家都能吃一顿细面做的饺子,还是管够的,他们就相当满足了。   洛蔓儿家的弟弟叫洛家兴,家里以后兴旺发达全靠这孩子了。他们一家对这孩子也是寄了厚望的。   香玉说了一些吉利话,给了小家兴压岁钱,她和谭墨又去了里正家,在里正家坐了一坐便回了谭香园。   乡下人就是这样,熟悉的人往往说话说上半天,不熟悉的人家去去就回,全了礼数就行。   由于昨天守夜,今天起得又早,香玉回去就午睡了。反正过年,谁不在家玩呀,正月十五之前差不多都是这样。想干啥干啥!   就这么吃了玩,玩了吃的到了十月十四这天,这天是洛蔓儿出嫁的日子。   香玉和谭墨用心地找了一套低调的新衣,这样才不致于抢了新人的风头,便带着礼携手去了三嬷嬷家。   早在两天前,香玉就给洛蔓儿添了妆,给了一套分量十足的纯银头面,这头面是以牡丹为题制作的,还有一副以兰花为题的洛蔓儿打算给香兰添妆。   洛蔓儿的伴娘是娟儿和另一个小丫头,喜婆是香玉大婚时的那位,她还带着那个秦氏酒楼伙计家的闺女,看来是找到徒弟了。   这喜婆会说,又爱说,一场婚礼下来热热闹闹,宾主尽欢。这也跟老香家和李大嘴一家不在村里有关,爱搅局的人走了,可不就是万事顺利!   至于徐胖花,她这一个月来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吴氏来找她的麻烦。到也没有给洛蔓儿出嫁添堵。当然,洛蔓儿一家已经跟他们一家断亲了,自然也没有邀请这位,她也有自知之明,那天并未出门。   洛蔓儿终于嫁作人妇,也算是了了双方父母的一番心愿。她的婚礼刚结束,便又风风火火操持小姑香兰的婚礼。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香兰出嫁的日子。这次香玉帮起忙来就得心应手了,也跟着送亲的队伍去了刘家村。   如今的刘家村可没有洛香村的人气高,可是刘石头家却是不一样的,他们家在去年可算是翻了身。   ☆、第315章 又出事了   第315章 又出事了    刘石头在年前去了趟景德镇,这也是秦烈答应他的,虽然只在景德镇做了一个月的学徒。却是让刘石头长了大见识,回来就一头钻进窑里,好像有无穷的灵感似的,将所做的瓷砖等东西又提升了一个大档次。   刘家如今是刘家村的富人了,烧制出来的瓷砖被秦烈运到京城都卖上了大价钱。虽说秦烈让人学了他的瓷砖制作法子,但他还是可以小规模地烧制一般的瓷砖。   随着越来越多的富人对这东西的信可,刘家的财富也是慢慢积累起来。   他们也不傲气,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给他们的,也不和秦烈抢生意,因为从谭墨的口中知道了秦烈就是当朝的三皇子。全家靠着这个小瓷窑过日子,不求富贵,只求吃穿不愁,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这正对了秦烈的胃口,有他保驾护航,刘家的生意没人敢眼馋。刘家父子也有余钱拿来做研究,倒也乐在其中。   刘家住在村子最靠山的地方,也跟谭香园差不多,同样的围了一大片地。打算将家里也建得和谭香园似的,所以香兰嫁到这里来不委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香玉看着那片大宅院,心里再次嘲笑香雪没眼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句话老香家的人是不会懂的。   香兰和刘石头的婚礼是比照着洛蔓儿和香承宗的婚礼来的,同样的热闹,喜庆。   热热闹闹地一天过去,香玉回到谭香园后还觉得脸上有些僵硬,今天实在是笑得太多了。这样于皮肤不利,便梳洗过后早早地就睡下了。   正月就这么过去了,天气也渐渐回暖。   如今光照充足,要是每日到村头上的荒地里去看,都会看到不同的面貌。   初春时节野菜最是美味,而野菜中最让人惦记的便是荠菜了。这菜在这个时候最嫩了,虽说初春的北方还有些冷暖不定,但荠菜却在刚刚化开的冻土上成长,不惧冷风。   荠菜不但美味而且还能入药,其味甘、平、和脾、利水、止血、明目,能治痢疾,水肿等治症状。是很好的药食同源类的食材。   二月初一的这一天,香玉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便带着花倾城去外面挖野菜去,顺手挖点栽在空间中,以后想什么时候吃荠菜就能什么时候吃。   老祖宗留下来的历法是相当准确的,立春过后万物复苏,此时田里的一切都将会是带着生命的气息。   午后的风吹起来总是带着暖意,香玉穿着不算厚的棉袄裙,一路走来略微出了点薄汗。   这让花倾城好一阵嘲笑,“我说香玉啊,你也算是半个会功夫的人了,就这么怕冷?你看看你穿的,要不是你瘦,穿这身棉衣远远一看活脱脱一只过冬的熊!”   一席话让香玉板起了脸,她想起了在现代陪师兄的小儿子看的动画片里的熊大熊二,那壮实的身板实在是……难看呀。   “你才是熊呢,你们全家都是熊。小楚是熊大,你是熊二!”香玉想到这个就直接说出来了,说完之后眼睛一亮。哎呀呀,不是正在愁不知道做什么布偶吗?就熊大熊二呀,多好的布偶!   “啥?熊大熊二是什么东西?”花倾城皱眉问。   香玉默默地笑了,她能说这是动画片里的人物吗?自然不能。所以她不再说话,任由花倾城想象。   “难道是母熊家的大熊和二熊?”无聊的花倾城还在猜测。   香玉道:“差不多。”   “我才不是熊呢。”花倾城也不开心了,两手叉腰,哼道:“我这么美,熊能跟我比吗?”   香玉呵呵笑道:“不能,母老虎还差不多。”   “香玉——”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   她们谁也没想到当初打生打死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像小姐妹一样无聊地挖野菜。不得不说,造化有时真的很奇妙!   野地里的菜多得是,今年想来挖个几天也挖不完。因为村里的人今年手里都有余钱了,也不会太亏着家人孩子。   遥记得去年这个时候,香玉还在帮着香芽姐妹挖菜呢,转眼间一周年过去,世事也有了大的改变。香玉觉得这一年真的恍如隔世,经历了堪比她在现代大半辈子发生的事儿。   想事儿、说话聊天都没有影响她们挖野菜的速度,转眼间就挖了两大竹篮。大多数是荠菜,还有一些极为细嫩的苦菜。这苦菜呀拿来炒炒做成苦丁茶也是极好的。   就在她们东聊西聊的时候,远远地跑来一个身影。   “香玉,香玉!”来人是洛蔓儿,成亲后的她还跟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除了换了妇人发髻外,其他什么都没变。   “蔓儿?”香玉一愣,这妹子家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吧,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忙起身迎上去,“你慢点儿,发生了啥事儿?”   洛蔓儿来到香玉跟前,使劲喘了两口气,“香玉,香玉,救命啊。”   “怎么又是救命,谁出事了?”香玉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大事洛蔓儿不会跑得这么快。   过了一会洛蔓儿总算是喘顺了,说道:“是我爷爷,他,他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好不?”   香玉揪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原来是那个老头子啊,咋了?走,边走边说,我顺道回家拿药箱。倾城,回家了,明儿个再来挖。”   “哦,来了。”花倾城也不爱挖野菜,用她的话来说,她的手是拿剑的,不是拿挖菜的铲子的,所以答应地特别爽快。   洛蔓儿道:“还不是我那断了亲的大伯娘。年底和正月里我们没来得及去找她算账,她倒好,以为我们好欺负,又来我们家闹事了。这次只有我爷爷在家,她终于是露出了本性啊,跟我爷爷抢那头老黄牛。还记得那老黄牛吗?”   香玉点头,“记得,你爷爷那不靠谱的还要让你娘骑黄牛呢,我就这事生那老头子的气。蔓儿,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年纪大了的人,病可不好治,我的本事也就那么点儿,治不好你们可别怪我。要不然你们另请高明。”   “懂懂,咱们全家都懂。”洛蔓儿说道,“我爷爷说不治了,他这把年纪活不了几年了还总是花钱啥的。”   香玉心里再次松了口气,“老人家还有意识说明还行。快走吧,跟我说说你爷爷到底怎么了。”   洛蔓儿咬牙切齿道:“徐胖花真不是人,她不但推倒了我娘,这次又推倒了我爷爷。她说那头老黄牛是她家的,硬是要牵走。这老黄牛是我爷爷的命,这牛从小就跟着我爷爷,上次搬家徐胖花硬是说了很多理由让我爷爷暂时把老黄牛放他家里。   可没想到这人趁我爹娘不在家的时候去牵老黄牛,说是,说是要卖了老牛给我那个堂兄交束脩。我爷爷哪里肯呀,这老黄牛就是他的命!徐胖花硬是要拉,拉扯着把我爷推倒了,我爷就起不来了,说是腿断了啥的。”   洛蔓儿颠三倒四地好歹是将这事儿说清了,气得香玉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你看看,去年年底时你们咋不找徐胖花算账呢?要是早去的话会有这一天?要说我啥好呀,这就叫纵容!纵容是啥?纵容在我看来也是罪!”   “我爹那时不是顾着我娘和我弟吗,加上我爷说既然我娘没事,这事儿就这样吧,就……,唉!”洛蔓儿也气得不行,可她没话说。   香玉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因徐胖花而为你们家人看病,再有下次我不管了。”   回到谭香园,让花倾城背起药箱就往洛蔓儿娘家走。   洛蔓儿娘家院里聚了很多人,里正洛宝田也在。连洛蔓儿的大伯洛大河也在,当然那始作俑者徐胖花更是被看着死死的。   推老人是大罪,要是送官府那可是要蹲大狱的。所以,洛里正也不敢就这么放徐胖花走,到底要怎么处置徐胖花还得受伤的老洛头发话。   香玉是头一次见到洛蔓儿的大伯,但这人一看就是个看上去精明,实则外强中干的人,而且还是个怕才老婆的。   徐胖花拿眼一瞪,洛大河便开始对里正说徐胖花的好话,这样的男人在家也是软货。怪不得徐胖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使坏。   “香玉,快进来!”吴氏出来倒水,看到香玉像看到救星似地往屋里拉。   进了老洛头所在的屋子,一股浓重的臭味扑面而来,“这,这是大小便失禁了?”   “唉!”吴氏叹气道:“真是做作孽呀,人在做天在看,打老人家是要天打雷劈的。”   香玉对治愈老洛头不抱多大希望了,检查了伤势发现真的很难办,因为伤在大腿根部的位置,还波及到部分脊柱,所以才造成了大小便失禁。   在古代落后的医疗条件下,真的很难办,何况她对这地方的神经什么的真的摸不透。   香玉检查过后道:“婶子啊,东海叔,我只能尽力一试了。洛爷爷年纪大了,伤的地方又太重要,能不能好就看洛爷爷的造化了。唉!要不你们再找个好一点代付吧,我怕……。”   面对治不好的伤病,香玉也是一愁莫展。   ☆、第316章 接骨郎中   第316章 接骨郎中    “唉,不怕!”洛东海皱着个眉头,表态道:“香玉你尽管试吧。 ”   躺在床上正痛苦着的老洛头也点头道:“香玉妮子,你治吧。我的身子这样了,好不了了。随便治治,全了孩子们的孝心就行。唉,就是苦了东海你们一家子啊。”   到如今老洛头终于知道他这两个儿子谁忠谁奸了,但好像已为时过晚。   香玉只好取出一小碗空间灵泉水给他喝了下去,先稳稳情绪,再用夹板固定住了断骨处,又用银针缓解了一下大小便失禁的情况,留下了一些安神的药先吃着。   “唉,洛叔,洛嫂子,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香玉道:“洛爷爷的腿断了,需要有经验的正骨大夫给接骨,我在这方面还不行,只能先开点安神镇痛的药。   我让倾城赶着车送你去镇上,你去找济仁堂的伙计,就说我说的让他们带你找个有经验的老大夫来。把洛爷爷的情况先跟大夫说说,让大夫直接带药来。”   “行,爹娘,我去了。”洛蔓儿急急地往外走,叹道:“唉,要是承宗哥在就好,偏偏也去镇上了。”   香玉跟她一道出门,“别担心,洛爷爷的身子还撑得住,接好骨后,好生养着就是。”   “嗯。”洛蔓儿说着恨恨地看着徐胖花,嘱咐道:“香玉,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爹娘,我怕他们这次又心软。要是这次不把徐胖花治怕了,怕徐胖花会没完没了的欺负我们家。”   “这……。”香玉也有些为难,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啊,她哪有资格说什么。   洛蔓儿急忙拉了拉她的手再次恳求道:“香玉,帮帮我,你也不用会多说什么,我,我……。”   香玉道:“蔓儿,这样吧,我去请大夫,这里交给你。我毕竟是个外人呀。”   “这……,好吧。”洛蔓儿最终还是答应了,确实如香玉说的那样,这是他们的家务事,香玉一个外人真不好说什么。便又抱歉道:“又要麻烦你了,真是对不住。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你。”   香玉笑着摇头,“自家姐妹,麻烦啥?好了,我和倾城先走了。”   花倾城拎着药箱先走一步,香玉跟在后面想悄悄地离开。   可是有人不想让她这么顺利地走,就在香玉路过徐胖花身边的时候,这个徐胖花快速地爬起来,挡在香玉跟前道:“香玉,你这死妮子不能走!谁知道你有没那个好心,说不定老头子就是让你治坏的。治坏了再赖到我头上!”   徐胖花也是没了主意,才这么口无遮拦地想给香玉扣个屎盆子。   香玉冷眼瞅着身上沾满泥土,胸前又抹了不少鼻涕的徐胖花,嫌弃地说:“里正叔,你现在就去屋里看看洛爷爷吧,看看他现在好不好,我有没有治坏他。实话告诉你,洛爷爷的病我治不好,这就去五里镇找有经验的正骨大夫,他的腿断了。徐胖花,你要拦着我就是不想让洛爷爷好了?”   “我,你才不想让老头子好了呢!”徐胖花没想到香玉这么容易就把她的话又推过来了,不相信道:“你,你不能治?”   香玉道:“不能,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大夫,像这次需要正骨的病还得去找有经验的老大夫。毕竟洛爷爷年纪大了,伤得又太不是地方了。你在这里拦着我胡说八道,那就是不想让洛爷爷好了,可见你的居心真是,太坏了!”   “你胡说!”徐胖花虽然嘴碎又总爱胡搅蛮缠,可依然不是认真起来的香玉的对手。   洛蔓儿也道:“我看你就是这个心思,香玉,别理她,快走,爷爷的腿还在疼着呢。”   “嗯。”香玉最后看了眼同样苦恼的洛里正,转身就走了。   走到大门口时,听到洛里正带着几个洛家族老去屋里看老洛头的情况。   香玉没有回谭香园,直接坐车去了五里镇。镇上的济仁堂现在又成了专门的药材铺子,不过,却多了卖食用药膳这一门类的药材,当然都是极为简单的小方子。   济仁堂的几个伙计都是老员工了,听了香玉的描述很快便知道要去找谁了,带着香玉去寻一个老郎中。   这位郎中不坐馆,属于那种走街串巷的游医。别以为游医就是庸医,在古代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做过游医,那些离城镇远的老百姓们也正因为有了这些游医才能看得上病。他们的医术往往比坐馆的医生更加老练,用药也更加大胆。   “许郎中在家吗?”店伙计来到一家普通的民居前,拍着木质大门上的把手叫门。   没多时,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老妪身形有些微胖,头发花白,但是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将香玉三人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是……。”   店伙计道:“许大娘,我是济仁堂的伙计药小李呀,这是我们济仁堂的东家,想请许老爹去洛香村瞧病。”   “哦,那进来吧。”许大娘让他们进去,转身冲着屋里叫道:“老头子,有人找你瞧病呢。”   很快从屋里传出声音来,“让他们等等,咱闺女的腿好像又犯病了。”   “咋又犯病了呢?”许大娘顾不上香玉三人,小跑着进了屋,“眼下都立春了呀,应该好些了才是。妮呀,疼得厉害不?”   然后香玉便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趁此机会,香玉打量了一下这房子,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位置实在是不好,今天阳光明媚,院子里却没有多少光线,地上铺着的青砖也都有了青苔的颜色。风吹来,还是冷的,可见院子的地势有多低了。   等了有两刻钟,许老爹才从内屋出来,冲着香玉二人不好意思地拱手,“对不住啊,小女的腿疾又犯了,小老儿怠慢了。不知小娘子想让小老儿去看啥病呀,小老儿丑话说在前头,我只会接骨正骨,开些跟骨头有关的方子。”   香玉看这许老爹身形高大,年纪在五十来岁上下的样子,头发跟许大娘一样也是花白的。光从面相来看,这位许老爹应该是个和蔼心善的长者,也没有医者的傲气。   便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一个大胆的念头迸出来,她看许老爹的眼神就有些火热,连忙回礼道:“许老爹您客气了,小妇人前来正是想请许老爹去接骨的。事情紧急,可否请许老爹带上药箱,咱们路上说。”   许老爹再次回礼,捋了捋短须道:“小老儿又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我接骨是要看断骨部位收诊金的,一般是一两银子,若是身上的大骨再另加银子。”   香玉笑道:“就听许老爹的。不知药材是您这边配制的还是您开出方子去济仁堂抓?”   许老爹又道:“这药也是要银子的,一副药五十文,一般要连服七天。七天过后再换药,这药要三十文一副,再服七天,以后就要看病人的情况再换药了。”   香玉直接说道:“好,我要前两副药各七天的剂量,这就付银子可好?”   “好,小娘子爽快人。你等着小老儿这就去配药啊,凡是骨头断了都是这样的药。”许老爹也是个急性子,转身就要去家里最朝阳的屋子里走。   香玉补充道:“病人是位老人家,七十多了,大小便失禁。”   许老爹停住脚步,捏着胡子嘟囔了几句,便说道:“那每副药还得多加二十文。”   “成,就听您的。”香玉点头应下。   其实她很想知道这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恨不得跟着许老爹往药房里走。   一边的店伙计小刘跟香玉嘟囔道:“东家,许老爹也不容易,他老来得女。可女儿在十岁那年被马车撞了,两条腿就此断了。幸好许老爹是个极好的接骨郎中,腿是接上了,可自那开始,她家闺女的腿就经常疼。特别是阴雨天,几乎泡在药罐子里,行医赚的银子都花在这里了。   家里的药差不多都是许老爹自个儿上山采的。虽说价格高了那么一点儿,但疗效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许老爹只会接骨,别的医术就不咋的了,可摔断腿的人毕竟少,日子也就过得紧巴了些。”   “嗯,我相信这个许老爹。不知他家姑娘的腿到底是怎么了?”香玉问。   此时,许老爹已经配好了药,听到这话说道:“风湿,这病去根儿难呀,唉。”   香玉心中了然,她想自己的灵泉水或许可以一试,只是这个需要用在刀刃上。   就这样,香玉在一个半时辰后成功地把许老爹请到了洛蔓儿家。   一到洛蔓儿家门口便看到了谭墨,他拉住香玉的手,上下细细地打量道:“你没事吧?”   “我会有啥事?”香玉笑道,心中好生温暖,“你咋来了?”   谭墨说道:“徐胖花的娘家人来了,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就来保护你了。”   “我有花倾城呢。”香玉柔柔地说,但藏在袖子里的两个人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接下来,谭墨便接替了香玉的活,冲着许老爹道:“您请,跟着我,省得里面的人不长眼地碰到了您老。”   ☆、第317章 旺财兄弟   第317章 旺财兄弟    推开洛蔓儿家的大门发现是一片乱哄哄,院子里的人竟然都拿起了家伙什,分成了两派。   这些家伙就是庄稼人吃货的工具,锄头,铲子;甚至于洛蔓儿还拎起了砍柴刀,那架势别提有多吓人了。   “这,这是……。”许老爹被这个架势吓到了,很麻溜地躲到了谭墨身后,嘟囔道:“我家姑娘还没嫁人呢,我家老伴儿也还在,老头子我还不能出事儿。”   许老爹的这动作看上去是胆小怕事的样子,但结合他说出来的话很让人感动。与胆小怕事无关,只因心里系着家人才更加注重自己的安危,这才是有责任心的一家之主!   香玉对招揽许老爹的念头更深了,同时心中对于医馆的建设又有了新的想法。或许可以参照现代的医院来建,慢慢地将这里打造成一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小医院来。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解决这满院子里的人。这事儿那么明显,就是徐胖花打老人这么一回事,用得着聚众打架来分出高低吗?   定晴一看,竟然有一半人是不认识的。而站在洛蔓儿一家这边的还有洛里正,以及赖头青等村子里的比较激进的年轻小伙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拨人如同两面墙,挡着香玉他们的前路,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谭墨道:“跟里正他们对峙的是徐胖花的娘家人,加上他们村子里的人。”   “他们来做什么?”香玉秀眉紧蹙,看来今天不把这事儿解决是难以接骨了,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在极为不安定的环境下来给病人接骨的,一个不好,那就有可能造成伤上加伤呀。   许老爹也皱眉道:“哎呀,接个骨咋这么难呢?不是说是个七十多的老人家吗?再不快点老人家可受罪了。”   不止老人家受罪,连洛蔓儿家的才两个多月的婴孩也吓得哇哇哭,这声音连香玉这个在大门口的人都听到了。   “真是作孽呀!徐胖花家里人怎么来了?莫非里正他们宣布处理徐胖花了?”香玉猜测道。   谭墨冷笑道:“自古以来不孝可是大事儿,何况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公爹的牛,还把公爹推倒摔断了腿。就是儿子也得重重得罚,何况只是一个娶来的媳妇呢。里正他们决定行驶宗族的权利,让洛大河休了徐胖花,要不然就把洛大河逐出洛氏宗族。”   “这……。”香玉突然有些不忍,休了徐胖花是可以,这样的婆娘根本就是毁三代。逐出宗族的话,那这户人家自此会抬不起头来的。古人对宗族观念有多深,香玉来了这一年的光景是深有体会。   许老爹哼道:“就该这么做。让这十里八村的恶婆娘都看看,不善待的公婆的下场。百善孝为先,连孝道都做不到还谈何善?哼,该!”   听到这里香玉适然了,好吧,是她矫情了。确实是百善孝为先,连对养育自己的父母都不孝的人跟外人又怎能好好相处?   就在两者争执不下,香玉几人打算硬闯的时候,大门再一次地打开。走进来两个穿着青衫的半大小子,一个比洛蔓儿大上那么个一两岁,正是洛蔓儿的堂兄,洛家旺。小的比洛蔓儿小一点叫洛家财,兄弟二人合起来的名字就叫旺财。   想到这里香玉扑哧一笑,这名儿取得还真喜庆,猛地一听还以是哪户人家的汪汪来了呢。   洛家旺因香玉这声笑看了她一眼,便歉意地拱拱手,看上去极有礼貌的样子。   这个行为让香玉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里这两兄弟是个读书不好,总是花家里的银子的,极笨的人。   可现在看来这俩旺财兄弟好像并非如此,两人长得都比较敦实,可能是随了徐胖花,长相也并不出色,普通人。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比较清亮,正真。   洛家旺推开人群来到徐胖花的兄长徐富贵的跟前,深深地一揖,恳求道:“大舅,带着乡邻们回去吧。”   徐家财也学着兄长的样子做了同样的动作,说了同样的话。   徐富贵也长得跟徐胖花似的,穿着比起一般庄稼汉子来要好了不少,摸着嘴上的小胡子说:“家旺啊,你娘都被人休了,你们咋还替外说话呢?不行,今儿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家妹子自嫁到你们洛家后吃过一顿好饭没?拉扯大两个小子也没听你们说声好话。”   这话说得众人都是好一阵无语,没吃过好饭会胖成个球儿?   徐胖花呜呜地哭,到这时她是真有些怕了。虽说嫁过来过得也不好,可她总归是嫁人了,回娘家没人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是休回娘家的话她就没活头了,而且她真舍不得两个这么好的儿子。   徐家旺道:“大舅你先稍安勿燥,这事儿我听人说了,是我娘不对。她不该推我爷爷;更不对是我们兄弟,我娘为了我们兄弟的束脩才这么做的。我们兄弟去求爷爷,让爷爷罚我们吧,不要休了我娘,我娘这次应该是知错了。”   徐家财跑到徐胖花跟前道:“娘,你说句话吧。咱家能靠自个儿过好,我和哥被先生夸了,我们可以抄书赚束脩。”   “儿啊,呜呜!”徐胖花抱着徐家财哇哇大哭,哭了一会就跪在了里正跟前,恳求道:“里正叔啊,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别让他爹休了我呀。”   徐家旺两兄弟也跟着跪下了,同样求道:“二叔,以前的事我们兄弟在外面读书不知道,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您原谅我们吧。以后我不去读书了,会在家看着我娘的,她一定不会再来犯错了。”   “这,我……。”洛东海是个心软的,他是知道两个侄子读书好,可是自家闺女总是说这说那,他的心也早已动摇了。便看向洛蔓儿。   今天这事超出了洛蔓儿的预料之外,她好像不认识这两人似的,上下打量站,“你们,你们真是旺财?”   徐家旺笑道:“蔓儿妹子,你成亲也不叫咱来喝杯喜酒,真是不地道。我是你哥呀,以前是我不懂事才欺负你的,你多担待着点。以后不会了,咱们兄弟都是读过圣贤书的,知道这都是不对的。”   徐家财也道:“蔓儿姐,我娘以后我会看着她的,真的。以前的事我们兄弟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能让我娘来。”   然后又看向洛东海,“叔,你说两句话吧。”   洛东海又看了眼洛蔓儿,后者说:“让爷爷决定吧。”   洛大河一家子便又到了老洛头床前跪下做了一番保证,老人家自然是喜欢孙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惯着徐胖花了,便点头同意了。   但是,洛里正却不想老洛头一家再出啥幺蛾子了,便道:“不过,洛叔的医药费还得你们出!看你们以后的表现,不行徐胖花你还得走。”   旺财兄弟千恩万谢,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们又劝走了徐富贵,这事儿算是到此为止。   “呼!终于结束了,快带小老儿去吧,病人怕是要受不住了。”这整个过程持续了个近半个时辰,眼着天就要黑了,许老爹等不及了。   香玉带着人去老洛头那里,谭墨则是走向了旺财兄弟。   这俩兄弟自小就在镇上读书,同他大舅徐富贵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徐富贵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子,也就是说徐胖花的娘家算是半个镇上人,这也助长了她不干活的资本。   “你是?”洛家旺不认识谭墨,确切地说是不认识现在的谭墨。   谭墨笑道:“不记得谭猎户了?”   徐家财眼睛一亮,“你是谭猎户?那个打死老虎的谭猎户?”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记得小时候见到的谭猎户好像比眼前这个年纪大的样子。   谭墨道:“是我。刚才你们兄弟说的话可算数?”   徐家旺拍着胸脯道:“算数。母亲做的错事,理应由我们做儿子的来赎罪。家财,咱们去看看爷爷去。”   “嗯。”说着两兄弟跟谭墨点了个头,嘱咐了徐胖花几句便走了。   谭墨看着他们的背影呵呵笑了,“有意思。”   就现在他对这俩兄弟的了解,觉得他们比香林书强多了,虽说书没香林书读得好,但他们本性淳厚,这就够了。   谭墨又来到一个劲地哄媳妇的洛大河身边道:“洛大河,你爹现在快要死了,你竟然在这里哄媳妇?”   “这,我……。”洛大河实在是怕老婆,但他也惦记着老爹,“媳妇,你看我……。”   徐胖花似乎一下子懂事了,很善解人意道:“去吧。”   洛大河走了后,谭墨又警告道:“徐胖花,我不管你以前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但从今以后不许再说香玉一句坏话,最好是连害她的念头都不要出现。不然,你那两个儿子会彻底断送前程的。相信你那俩儿子说的话你也听到心里了。   说实话,你徐胖花还真不配拥有这么两个好孩子。若是想再为这俩孩子找个后娘的话,你尽管再折腾,我保证不出半年,你这俩孩子就会叫别人为娘。你就是以后死了,他们也不会为你烧一张纸钱。”   谭墨并非为洛蔓儿一家着想,而是想让香玉少操点心,少费点力罢了。   ☆、第318章 说服   第318章 说服    “你,你想干啥?”在村里一向强横的徐胖花怕了,从没人会这么直接恐吓她。 要是别人她还真不怕,可这能打死老虎的谭猎户不一样,光听声儿就能让她心惊肉跳的。   谭墨冷笑,“不想干啥,就是想让你不要再没事找事地到处讨人厌。”“我,我……。”徐胖花心虚道,“我这不是为了我那俩有出息的儿子吗!我儿子跟村里的小子不一样,他们是有出息的。不读书真是白瞎了呀,咱家穷,就靠着家里那点地刚刚够吃的,要不是有我的嫁妆在顶着,我儿早就读不起书了。”   谭墨再次冷笑,“这不是你坑别人的理由,你好手好脚地做啥不行?”看徐胖花这个懒样也就没了说下去的念头,只道:“行了,这些与咱无关,你只要记得本分做人你家儿子就能继续读书就好,如若不然,后果你想想吧。”   随之谭墨便往老洛头的屋里走。接骨,特别是那个位置,还是需要力气的。   徐胖花怔怔地站在院子里,在回想着谭墨的话,“谭猎户到底是个啥意思?”   她并不笨,要不然也生不出两个如此优秀的儿子来。在洛香村大家都知道徐胖花懒,总爱欺负洛蔓儿一家,洛蔓儿家有的她恨不得全都抠来。   对外人也不大方,但却从没有人将她的事迹联想到她那俩儿子身上。似乎这俩孩子不是洛香村的人似的,提起来就陌生,也从没有受徐胖花感染。   就在这时,洛宝田背着手走了过来,看到呆滞的徐胖花,上前语重心长道:“长河家的,你今儿这事做得真不对呀,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你是为人媳妇的,理应孝敬公婆,以后你也会作婆婆,要是你儿媳妇也这样对你,你会怎么做?”   “里正叔,我……。”徐胖花皱眉道,“我,我知道错了,咱家里不是穷吗?孩子又要读书,我这……。”   洛宝田摇头道:“你呀,幸亏养了两个好孩子。咱村以后会越过越好,你守着宝山不会挖啊你。”   “啥宝山,都穷死了。”   洛宝田道:“知道蔓儿家是怎么过好的吗?知道三嬷嬷家的鱼塘是怎么来的不?想想吧。可别走了老香家的老路,他们呀,依我看还得回来,那京里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香玉别看笑嘻嘻的没说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哼!”   洛宝田说完就走了,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开窍那真就没治了。   徐胖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真是猪啊!”   突然间她就想通了,里正和谭猎户说的可不都是香玉吗?香玉有能耐,村里多少人靠着她都富了起来,她先前被猪油蒙了心,就是看不清。   一旦想通,感觉脑子也灵光了,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眼老洛头的屋子,便一个人进了东屋。   “既然大家伙儿都在忙,那么她就去烧点水做点饭啥的吧。”徐胖花心想,她没啥本事,又干不了农活,也就能做点好吃的。   老洛头所在的屋子里,此时气氛极其紧张,不相干的人都被许老爹赶出去。只留下了谭墨、香玉和徐家旺,其他人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   屋内,谭墨抱着老洛头的上身,徐家旺扶着老洛头的另一条腿,而许老爹则是费力地给接着骨。   这年头很少有人用麻药,接骨是很疼的,老洛头在接到一半时便头一歪,晕了。屋里人也清静了不少,至少不叫疼了。   香玉早就备好了夹板,待许老爹将这骨头接好后,便用夹板牢牢地固定住。如此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古代不比现代,极少有开刀疗伤的,所以这接骨的活儿很考验大夫的功力。   三人整整忙活了一个时辰才把老洛头的断骨处固定住,香玉又给老洛头喂了一点灵泉水,便提着药出去了。   天已经黑了,大家伙儿都聚在门口,一脸的焦急。老洛头刚才叫得可惨了,他们光听着就揪心。   看香玉出来了,纷纷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香玉,我爷爷咋样了?”   洛蔓儿和香承宗一脸的担忧,其他人脸上也不轻松。   这时,徐胖花端着一罐子的热汤进来,笑道:“都喝点水暖暖身子吧。”   顿时一群人都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香玉笑道:“好啊,多谢。”心想,这个徐胖花终于开窍了,要是再不开窍,她想帮都没法帮旺财兄弟啊。   大家喝完水后,香玉又嘱咐道:“洛爷爷的骨接好了,这是药。一日分三次服用,一次一包……。”   她把这药要怎么煎,要怎么服用都跟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道:“要好生照顾洛爷爷,伤筋断骨一百天,可得好好养着了。”   随之便又说了看病抓药的价钱,洛蔓儿要给,她没要,说道:“按照里正叔定的规矩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天色已晚,谭墨赶车送许老爹回镇上。   香玉便在车里和许老爹说起了正事儿,对她来说给老洛头瞧病没啥,重要的是找到了许老爹这样好郎中。   她便将自己要在洛香村建个综合性的小医馆的事说了一遍,请求道:“许老爹,你也来吧,我聘你为院里的院长,咋样?”   香玉把现代化的医院的各类特点都说了一遍,说得自己也热血沸腾起来。虽然她的志向并不大,但也想着让这里的妇女们过得好一些,把那些陈旧又害人的观念破除掉。   她只提供各类资源,比如地基,比如资金,还有一些经营观念。至于能经营到什么地步,她并不怎么在意,反正是并不大的医馆。   许老爹很是心动,捋着胡子道:“香东家,这事儿要是做起来还真是好事儿。老头子也不是那些个固守成规的老古董。我这接骨的手艺也是年轻那会儿跟着几个赤脚郎中学的,你让我教徒弟行,让我做那个啥院长咱没那个事。何况我还想回家照料妻儿,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香东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香玉笑道:“许老爹是最合适的人选。”   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到许老爹并非那种只管治病救人而不顾家里的人,其实她开这家医院也并非全是救死扶伤,只想做个表率,慢慢纠正一些不良的观念罢了。   再一个就是圆了三嬷嬷要教徒弟的心愿。而许老爹在某些事上很爱惜羽毛,这正是一院之长应有的素质,有些事并非只靠一腔热血就行的。   “不行,不行!”许老爹再摆手,“要是我闺女嫁人了,我和老伴或许能直接搬过来,就把你那个啥院当家了。”   香玉再次劝道:“要是我能让你闺女的腿脚好些呢,治愈我不敢说,让她能跟正常人走路没啥问题。”   “真的?”许老爹激动了,握住香玉的胳膊不放,“你说的可是真的?”   香玉都被他捏疼了,可见许老爹有多在意这事儿。   “真的。许老爹想不想做院长啊,以后就住在咱洛香村落户,我敢证咱洛香村以后不比五里镇差。”   许老爹呵呵笑道:“那,那我闺女也能跟着我们老两口不?放心,她对识别药草很有一套,就是磨碎了药草混在一起她都能闻出是哪种药来。”   “好啊,以后就让你那闺女在药房做事,我每个月给你们开工钱。”说到这里香玉又道:“说不定你闺女还能在咱洛香村找到个如意郎君呢。我们村里的年轻后生真不少。”   “呵呵,要是那样就好了。”许老爹开心不已,“那成,老头子回去和她们商量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可好?”   “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医馆的院长找到了,接下来就可以开始整地建房子了。香玉打算将医馆建成个二层小楼房,有前院有后院,方便在这里上班的人住宿,也方便以后住院的人。   对于香玉所有的想法,谭墨是无条件支持,香玉只管出图纸,其他的一切他全包了。   在大家的全力支持下,这个小楼一个月便建好了。这天也成功进入了三月。   建医馆是大事,这事自然不能瞒着齐震,他收到香玉的信后,便再也忍不住了。   京城内的暗潮随着皇帝陛下的康复渐渐隐退,齐家也不再被人监视了,经过齐家老头子认可,齐震又马不停蹄地来到洛香村。当然,他还带来了秦烈的唠叨,让香玉再给他准备些鱼干等好吃的。   来到洛香村,谭香医馆刚刚竣工。   齐震再次听香玉讲说医院的概念,他心里无比佩服这个义妹,啧啧道:“小妹,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能想出这么精妙的点子。”   香玉有些汗颜,只好呵呵笑道:“那个,我也是瞎想的。”   她能说这个在现代人人都能见,都能进的吗?是个人就知道医院长啥样。   “好,最近京城各势力已经平稳下来了,我倒是可以在这里教几个小徒弟。”齐震呵呵笑道。   听到这话香玉举双手欢迎,“二哥能来我求之不得,明儿个我贴告示收徒。咱好好选,不聪明的咱不要!”   ☆、第319章 想帮一把   第319章 想帮一把    香玉也是个急性子,有些事说干就干。   次日便让人在周边十里八村招收小学徒,凡年纪不超过十岁者均可以来面试,管吃住,但是会识字者优先考虑。初步定下五个人,男女不限,五年内无工钱,十五年内不许离开谭香医馆。   这告示若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霸王条款,可是在这个时候,就冲那个管吃住,绝对是许多人挤破头也想进来的。   香玉并不想收那些为了给孩子一口饭吃而选择作学徒的人,她要的是真正的聪明人。所以才在十里八村张贴收徒告示。   头一天来的人一看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香玉一个也没留,那些孩子倒是真的十岁以下了,只是都如今都到阳春三月了,还穿着件破袄,流着两串黄鼻涕。   这可把香玉给恶心到了,连问都不用直接打发走。她要的是将来能独当一面的大夫,不是来混吃喝的鼻涕虫。   因为要求太严格,连着两天都没选到一个差不多的,更不用说是能读会写的了。   “唉!”第三天,香玉依然不抱希望,对于外面的那几个小毛孩,她决定走走程序算了。   果不其然,问完一个十岁的小子后香玉捏捏眉心,这些孩子说他们淳朴呢还是蠢笨。你说,问他为什么来学医,你说能吃饱饭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吃饱饭好长个,长个大好娶媳妇儿?   “呵呵!”为此香玉只能呵呵,挥挥手打发走了。   但是这孩子的家长却不满意了,在医馆门前指着大门就开骂,“你们都来评评理儿,这都三天了,没看上一个学徒,这是拿我们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们消遣呢!你说,这么大一个院子,让一个娘们把关,这太说不过去了吧。咱家孩子咋了,要相貌有相貌,要个子有个子,咋不行了?”   香玉在院里再次捏捏眉心,头痛不已,“小红,你去把齐二哥叫来吧,这关还得他来把。我一个娘们儿真不想再做坏人了。现在二哥可是真正的院长,人家许老爹都让贤了呢,他总得来把关吧?哦,对了,许老爹呢,啥时候来?”   小红笑道:“许老爹说就今儿个午后来,后院那里的院子胡师傅说可以住人了。”   为了后院的采光,这院子建得极大,前面的两层小楼的倒影一点也影响不到采光。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原先建谭香园的四个老泥瓦匠又有活干了,他们在洛香村呆得时间越长,越有想在这里落户的打算。   香玉便趁机邀请,后院里的那排房屋也有他们四位老人家的小篱笆院。如今这四个老哥俩正在按照风水布置后院的花花草草。   “好吧,先让花倾城出马,这婆娘叽叽喳喳太烦人。”香玉的脾气也在这几天的选拔中消磨殆尽,渐渐依赖起花倾城的武力来。   花倾城这几天可算是过了骂人的瘾,颇有乡下疯婆娘骂人的架势。   在花倾城的冷笑声中,那骂人的婆娘被当众丢到一边,并且警告道:“多嘴的婆娘,滚!别再让老娘看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花倾城如花的容颜很让某些男人生出遐想,但她那彪悍的行为让这些男人刚生出来的旖旎立即憋了回去。   所以楚天生相当放心花倾城,这就是个母老虎,毕竟是个男人都会怕母老虎。   “啊!”那婆娘刚好扔到带着孩子来这边应试的人面前,于是几声尖叫同时响起。   花倾城抬头一看,那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个月弄得全村人尽知的徐胖花。   “你来干啥?”花倾城抱着胳膊道,人已经站在徐胖花跟前,硬是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刚才那扔出来的婆娘还在徐胖花的脚边哭,这一幕把徐胖花吓得不行,吱吱唔唔道:“我,我是来为我儿报,报名的。是这么叫不?”   “哦,真的?”花倾城来了兴趣,嘿嘿笑道:“是旺还是财呀?”   徐胖花道:“是,是家财。他还小,学点别的也不耽搁学业。”   “啧啧。”花倾城笑道,“你算盘打得可真精。”   “呵呵,我,谁让咱家穷呢,还有好几两银子的外债呢。”徐胖花还不习惯现在过日子的方式,但两个孩子好似盯贼一样盯着她,让她也难得有了羞耻心,打算给孩子们找条新的出路。   她对谭香医馆抱着浓厚的兴趣,加上先前谭墨说的话那些话,她来了。希望香玉能帮他们家度过这个难关。   院外徐胖花来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香玉的耳朵中,说道:“小红让徐胖花进来。”   小红很快领来了徐胖花,一来冲着香玉堆笑道:“香玉啊,你看我家家财行不?”   香玉问道:“你不是想让你那俩儿子考科举吗?”   徐胖花呵呵笑道:“香玉啊,是想考科举,可咱家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得先还上再说。两个孩子读书花费大,想着先紧着家旺,他年纪毕竟大点。小的可以再耽误两年,你看成不?”   香玉对徐胖花的转变很意外,果然是为母则强呀。当然这个强并非强盗的强,而是努力改变的那个强。   “成啊,咋不成?”香玉笑道:“只要你们想好好过日子没有不行的。这样吧,孩子的学业不能耽搁,他们还住在镇上吗?回来吧,稍稍辛苦一些,早早去书院,下学了就回来,回来的早还可以来我这里认认草药,学学药理。   艺不压身,多学点准没错,以后家里有个头痛脑热的就不用求人了。我不是让你家孩子从此学医,是想让他们利用下学的空闲来教我这里的学徒们识字,咋样?看在你家孩子的学业都不错,我一个月给他们二百五十文,也不用两个人都来,哪个有空哪个来。只要别断就行。”   “这,这是真的?”徐胖花心里在噼啪算账了,别看她长得像个球,在娘家的时候也是个会算的。心想,这四个月不就能赚一两银子?一年就能把这外债还清了,年底还能剩下五百文呢。   香玉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一个人二百五,别看不好听,俩兄弟加起来就五百文,半年就能还清外债了,教上一年说不定还能赚出他们兄弟俩的束脩银子呢。我这可是看在蔓儿一家的面子上帮你的,要是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一席话听完,徐胖花惊喜过头,语无伦次道:“这,这,这也行?我,我还以为是俩人五百文呢,刚才还在算,一年下来还了外债还能剩下五百文。呵呵,呵呵,这才太好了。”   这话轮到香玉震惊了,她以为徐胖花就是个什么也不懂,只会胡搅蛮缠的愚妇,没想到还会算账。便对她来了兴趣,“你会算账?”   徐胖花道:“在娘家时我管着铺子里的银钱往来,会打算盘,也就是只会写自个儿的名和记个流水账啥的。”   “那也不错了。”香玉眨着美眸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我能行吗?”徐胖花突然忐忑起来,“可我啥也不会呀,手又笨,连个针都拿不好,我家孩子的衣裳都是镇上他大舅给买的。我也就能做点吃的,我爱吃,有劲就往这方面使了。”   香玉突然羡慕起有儿子的人来,看看徐胖花,之前是多么难搞的一个人呀,竟然在儿子的叮嘱下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没事,你先试试。我们谭香记作坊也开工了,眼下虽然都是在做干辣椒的生意,但往来进出货也是很频繁的,需要一位记账清晰的人。哦,对了,五里镇的秦氏酒楼每天很早就来收菜,你到时让你家旺财兄弟跟着车去五里镇吧,坐马车总比步行快。”香玉笑着解释道。   徐胖花心中狂喜,但还是慎重地说:“那我先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行不。”   “去吧。”   香玉解决了为新收的徒弟找识字先生的事,心情也好了许多。外面来送孩子学徒的人也规矩了许多,孩子不行带着就走,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他们终于知道香玉也不是烂好人,不会凭白无故的施舍。   “下一位!”香玉看了看,对今天能找到一位好学徒真的不抱希望了。   可是这次进来的是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孩子。而这三个大人都是女子,两个孩子里大一些是女孩子,小一些的是个男孩,长得都很消瘦。   这个组合让香玉极为感兴趣,问道:“说说你们吧。”   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人道:“香东家,俺是孩子的娘,这是俺的俩孩子,俺们从鲁地那边逃荒过来的。公爹和当家的都在路上为救别人染了重病去了,俺们实在是没指望了,您看看咱这俩孩子行不,行就收下吧?俺和婆婆还有俺娘再去别处要饭去,就想让孩子能不用到处跑就能安稳长大,他们都还小,怕路上染上病长不大了。您看看。”   香玉动容,原来另两个老妇人一个是她的婆婆,一个是她的亲娘呀,这女人真不容易。   “你们过来吧,叫啥名儿?”香玉招过两个孩子问。   这俩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香玉,突然拉着手一起跪下了,女孩子恳求道:“东家,求求你也收下俺娘和嬷嬷,姥姥吧,俺和弟弟一定会好好学的。俺们在家里的时候,爷爷和俺爹也教过俺们药草。”   ☆、第320章 五个学徒   第320章 五个学徒    香玉细细地打量起这俩孩子,均是大眼睛高鼻梁,小脸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不过,那眼睛很有神,且黑白分明十分清亮;给人一种聪明,纯真的感觉。   香玉并未马上叫他们起来,问道:“你们叫啥名呀,你们的爹和爷爷是大夫?”   女孩子道:“俺叫萍儿,弟弟叫东儿。俺爹和俺爷爷都是以前村里的赤脚大夫,年前俺家还有俺村被大水冲没了,俺们一家才出来逃荒……。”说到后面这孩子呜呜地哭,“俺爹和爷爷为救那个村子里的人,亲手为他们熬药,喂药,就这么去了。”   孩子的娘几个也跟着哭,“俺们没想到当家的会染上病呀,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那村里的人还说是俺们带来的病,追着俺们打。好不容易才在山里埋了当家的,俺们就一路要饭到这里,差点过不去这个冬。   香东家,你是好人,做大夫的都是好人,俺们当家的说让俺们的孩子也要当大夫,你就收下他们吧。要是,要是还缺人,让俺和婆婆,老娘做个下人也行,只求给口吃的。”   说着她们三人也跟着跪下了,眼神中的渴望让人心痛。   香玉叫他们起来,又问那个叫东儿的孩子,“你几岁了,跟姨说说,你愿意做大夫吗?”   东儿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东儿愿意,俺爹说了,一定要让俺家的医术传下去。东儿不能饿死,香姨,你收下东儿和姐姐吧。”   香玉摸摸他的头,笑道:“好,收下了。都快起来。”   她本来就有收下他们一家人的打算,单看那个妇人能让亲娘和婆婆一起和平相处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何况这两个孩子真的不错,有医术的底子,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大夫。   香玉甚至想把萍儿培养成优秀的妇科大夫的打算,况且,随着医馆的建立,这里也需要人烧火作饭呀。谭香园里的也需要人手,光靠孙氏有些吃力。   “多谢,多谢东家。”一家人齐齐地跪下磕头。   香玉让小红先把这家人带到谭香园安置下来,等医馆的一切都建好后,便能住到这边来了。好在已进入阳春三月,外院的那些小竹屋又能派上用场了。   午后,许老爹一家人都来了,三人级背着大包小包地走进大门。一早谭墨和楚天生就赶着车为他们搬家。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洛香村的一员,再也不为自家闺女的医药费发愁了。因为他们家的姑娘许倩的腿脚已经好了,虽说不是彻底好全,但在晴天之时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能走会跑。   这一个月许倩别提多感谢香玉了,按年纪她比香玉都大,可自从十岁那年被车撞断了腿,就没出过家门口。   其实许倩是很外向的人,她也向往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可惜腿脚不给力,就这么耽搁了好多年。算算她今年都十七了,这在古代已经是大龄青年了。   “香玉,香玉!我们来了。”许倩自从腿好了后,就特爱走路,动不动就用跑的。   她风风火火地跑到香玉跟前道:“香玉妹子,学徒收得咋样了?”   许倩长得小巧玲珑的,眼睛不大却极为有神,皮肤白得连香玉都羡慕。今儿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袄裙,一蹦一跳的活像春天里的精灵。   香玉起身相迎,“倩姐,你们可来了,收徒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再做那众人口中所说的坏娘们儿了。”   “哈哈哈!”许倩乐得大笑起了,“坏娘们儿?香玉,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呀。”   香玉脸面微红,嘟嘴道:“别笑了!走,把这里的事交给许老爹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刚收了小学徒,是姐弟俩。你来测测他们的资质。”   “我来测?”许倩撇嘴道,“在你面前哪有我的份呀,你来测吧,我可不想班门弄斧。”   香玉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我也就是有些个秘方可以治治疑难杂症啥的。我想让那个萍儿学看妇人病,毕竟女孩子,将来可以做个专业的女大夫。”   “行啊。”许倩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她娘,便跟着香玉走了,“其实我也想让三嬷嬷教教我呢,以后咱们女人家生孩子就不怕了。希望大家都能来咱这医馆生孩子,将那些个啥破习俗统统踩在脚下。”   香玉很喜欢她的性子,有点像李玉凝,可比李玉凝冷静,却又是个急性子。突然觉得她所认识的女子中能做朋友的,似乎都是这种类型的,除了那个温柔的牛佳燕,可见自己的骨子里也不是个淑女。   来到谭香园,看到刚刚吃过几个冷面馒头的萍儿一家。经过交谈得知,这户人家姓方,方娘子才二十六,方婆子也不过四十五的年纪。方娘子的母亲纪婆子也才四十二,三十上下没了男人,等闺女出嫁后就跟着闺女一起过。   方家人不错,从没有嫌弃纪婆子,要是没有那场大水灾,一家子也就这么和和美美地过下去了。可惜一场水灾结束了一家人的幸福。   香玉觉得方娘子也可以再嫁,还不到三十呀,这放在现代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许倩很喜欢乖巧的方萍,决定让她以后就跟着自己学习。   香玉为此举双手赞成,别看许老爹只会治接骨伤,可许倩却是位极为优秀的医者,对于各类药草的药性了如指掌。要不是没有银钱买足够的药治风湿,她或许自己都能配出适合她腿疾药物来。’   就这样,方家人跟香玉签订了一系列的合约。三个大人签的是长达十五年长工合约,而两个小的签的在告示上规定的学徒合约。也就是说十五年内他们都不会离开洛香村。   此事解决,今天的收徒工作也就结束了,许老爹又领来了一个憨厚的小子,今年十岁,名叫铁柱,是个毛遂自荐的孤儿。   而在吃晚饭之时,齐震也从外面带来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带来了,全身破破烂烂的,眼神却是锐利的像狼。   齐震将他们拎出去,在这三月还带寒气的夜色中洗了冷水澡,回来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只是二人脸色已经冻青了,牙齿咯咯地响。   今天的东屋,大人们都已吃过晚饭,该歇的人也都歇下了。此时只是这五个孩子在吃饭。   东屋是厨房,房门一闭很暖和,桌上是一桌子的好菜,闻着极香。这五个孩子各自拿眼神看领他们进来的人,硬是忍住对美食的渴望,没有动筷子。   这些孩子的表现让香玉等人很满意,那四个小子谭墨亲自试过了,没想到也是习武的好材料。他和齐震都有些心动,想把他们打造成文武全才的杏林圣手。   “咳咳!”香玉受不了那些可怜的如小猫咪一样的眼神,说道:“二哥,让他们吃饭吧。”   齐震点头,“都开吃吧。但是,吃饭之时不可贪多,今天你们只能吃七分饱。但也不能饿着肚子,怎么选择,你们自己来。若是明天谁闹肚子了,便失去了做我们医馆学徒的资格。开吃!”   说完,这些孩子拿着筷子,你看我,我看你地互看一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美食的魅力还是难以抵挡的,没多时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几个大人都在一边看着,想知道这几个孩子最后是如何取舍的。桌子上的饭菜足够吃得他们肚子滚圆,这对于一个饿狠了的人实在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但是,一个医者必须有这个克制力,克制和过犹不及是齐震为他们上的第一堂桌。   一个人若是长时间不吃腥荤,一朝吃得极其油腻,哪怕这饭有多么合胃口,身体还是会吃不消的。胃肠也可以说是人体的第二大脑,它们难受了,整个人都会不好。上吐下泻,失眠难过这是必须的症状。   方氏姐弟快速地吃了离他们最近的菜,将碗里的饭吃过一半后,开始喝汤。喝了一小碗汤后便接着吃,将眼前不大的碗里的饭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然后冲着香玉开心地笑笑,“谢谢香姨,我们吃好了。”   接下来是许老爹带回来的铁柱,也放下筷子,冲着许老爹瓮声瓮气地道谢,“许老爹,我也吃好了。”   最后放下筷子的是那两个齐震带来的孩子,吃完拍拍肚子,道:“我们也吃好了。”   看齐震没回答,年纪大些的那个说:“我们经常打架,饭量大。”   小的接着说:“真的只有七分饱。师父,能收下我们了吗?”   齐震板着脸道:“明日再说。”   “是,师父。”虽说如此,两个孩子还是很恭敬地叫齐震为师父。   齐震也没纠正他们,只道:“你们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以后就跟我姓齐吧。你,老大,就叫齐壮志;小的就叫齐凌云。你们明日都报上姓名年纪,若是明日你们的肚子没事,就按年纪排师兄弟。”   “是!”五个孩子再次互相看了看,一起说道。   香玉看到了这里微微笑了,这些孩子或许能在不远的将来打出一片偌大的名号呢。届时,洛香村才是真正扬名之时。   ☆、第321章 天旱种点啥   第321章 天旱种点啥    晚间,香玉洗漱干净,拖着一身疲惫钻进了被窝,立即被谭墨拉进了怀里。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让香玉很是心安,枕在厚实的胸膛上,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分外踏实。   “小墨,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折腾了。”香玉觉得自已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真的不好。   谭墨笑着将她抱紧,轻声道:“说啥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这些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好事儿。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而得个封呢!”   “封?封啥?”香玉不以为然道:“我可不喜欢那些个诰命夫人啥的。何况,要想成为诰命也不容易,不想让咱们的孩子为了名利而作官。自由自在的多好。”   谭墨沉思了一会道:“为啥是咱们的孩子为你挣诰命?我也能,别把我扔一边不管呀。”   香玉主动爬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道:“我不想悔叫夫君觅封候,我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傻瓜,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男人说的。”谭墨捏捏她的脸道,“别担心,你的夫君有能力为你做这些事,一点也不要放在心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就好!”   香玉嘿嘿笑道:“那我就做小墨的米虫好不好?”   “好!”   说着,谭墨一翻身,两个人的位置调了个个儿。   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人深知这一点!   次日,香玉早早地起床,自从练了《玄女九变》后身体越来越好,晚上折腾一番后,再也不会腰酸背痛了。   她要去看看那五个孩子的情况,是不是跟她心中的想的那样。说实这五个孩子她都喜欢,况且她也不想再面试学徒了,面对那些啥也不懂的小屁孩,真的好痛苦。   来到外面,五个孩子精神抖擞地跟着谭墨围着外院跑,虽然气喘吁吁,却耐力十足。   “真是青春无敌呀。”香玉羡慕这些孩子,她在想,若是自己在这么大的时候来到大明朝的话,后来会是个什么模样?还会不会遇到谭墨?   迎着朝阳,五个孩子跑得满头大汗,今天的晨练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是齐震和许老爹的训话。   齐震来到排成一排的五个学徒跟前,板着脸点头道:“很好,你们经受住了我第一次的考验。现在可以成为谭香医馆的学徒了,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成为真正的大夫。”   他刚说完,从不怕生的齐壮志道:“师父,我们成了学徒就可以叫你师父了是吧?”   齐震笑了,“当然不行!这才是第一次考验。不只是我,许老爹也是如此,还有你们的香东家,她也会给你考验的。也就是说,你们若是不合格,随时可以被取消资格。”   几个孩子的表情立即变了,再也不复之前的嘻嘻哈哈,气氛为之一凝。   听到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齐二哥的要求太高了点吧?便呵呵笑道:“说啥呢,不要叫我香东家,说得我好像有多老似的。你们叫我香姨吧,不过,考核还是有的。要知道就算是我们谭香馆里的学徒也是要有很高的医术,我们谭香医馆以后要在大明朝创出一番名头,就靠你们了,可有信心?”   五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均都瞪着眼看香玉,他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香玉皱皱眉,她这话是不是太前卫了?看来自己真不适合作领导的角色呀,瞧瞧,连鼓励人的话都不会说。   突然,许铁柱大声道:“香,香姨,我有信心!”   香玉笑了,点头道:“好,相信铁柱,以后一定是咱谭香医馆的骄傲!”   “嘿嘿!”许铁柱就是那个铁柱,是许老爹发现的,也就跟着许老爹姓了许。   有了第一个表态的,其他的孩子也接二连三地说有信心。   齐震也笑了,看了眼香玉,默默地点头,表示她这话不错。   然后对着孩子们道:“大声点,没听到!”   “有信心!”五个孩子大声说,中气十足,脸面红红的,好像这三个字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热血。   就这样,五个孩子住在了谭香园的竹屋内,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很快便进入了谷雨时节。   三嬷嬷也适应了谭香医馆的先生的角色,香兰虽然出嫁了,她和洛蔓儿一样想成为女大夫,便用心地学着三嬷嬷教的一切。   还有翠花婶子家的闺女娟儿和牛佳燕也是谭香医馆里的一员,他们不但要学三嬷嬷关于接生的计艺,还要跟着许倩学认药草和药理知识,为了以后能跟着香玉学更深的医术而努力着。   谭香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香玉特别喜欢这样的生活,连京城的操心事都差不多要忘了。   这天是下种子的日子,去年光景好,大家手里也有了余钱想把家里的那几亩地种成水稻,想让家里人也能吃上白米饭。   在这里,白米饭是比白面还要稀罕的东西。手里有余钱了能买种子了,自然得种上卖价高,又好吃的稻米。   可是香玉却犯愁了,不知道要种点啥,她问过福伯,说是来洛香村这些年了,年后的日子从来没有这么旱过。   大冬天的北方怎么能判断旱呢?自然是看下雪量。   都说瑞雪朝丰年,这话一点都不假。雪下得少,不但无法滋养土地,连深藏地下的虫卵也不能冻死。来年的庄稼也就相当于少了两层防护。   何为两层?一是没有雨水,二是病虫害!   若是天热了后不再下雨,或是下的雨不逢时,基本上收不了几粒米的。所以香玉犯愁了。她特地请来三嬷嬷,想再支支招。   三嬷嬷叹了口气道:“咱村里的人大多数都种了稻米,可我觉得这老天爷有点玄乎。按理来说咱洛香村离南山近,外面大旱咱这里也不会旱着。可我还觉得不踏实。唉,反正咱家也没地了,也就不再操这个心了。   不过,香玉啊,你可得想好种点啥。要是天旱的话咱们得种点抗旱的棒槌啥的,到了秋天也能有个收成!”   香玉皱眉道:“三嬷嬷,我也觉得咱这天有些旱,你想我从京城回来就下了一场雪,到现在这天下过雨雪吗?这不是太不正常了。”   三嬷嬷道:“这也难说。一般谷雨前后都要下点雨的,不下雨没法下种子呀。”   香玉为难了,“三嬷嬷呀,你得好好跟我合计合计。我今年的地多了,麦子种了一半地了,也不知道剩下的种啥好。你说咱种棒槌子和地瓜、地蛋行不?”   三嬷嬷摇头,“这地瓜,地蛋能吃?”   “能,我保证好吃!”   但是由地老观念的影响,三嬷嬷不觉得这是主食,说道:“你去看看南河,那里的水要是少了的话,今年估计会旱。我记得有一年咱这里也旱,旱得都没水喝,那年可苦了。”   “行,我这就去看看。”   马上就要下种子了,香玉也急的不行,谷雨前后栽瓜种豆这是大事。耽误了农时,秋天可就没了收获。   说干就干,带着花倾城去了南河。   对于这条河香玉是有抵触的,按照种种迹象来看,她这具身子是南河的水冲上岸的。到底发了什么事,香玉很想知道。   但是眼前她更想知道的是南河的水,到底有没有少!   “花倾城,你好好看看,这河里的水少了吗?”   花倾城瞪着她的美眸,看了又看,郑重其事地说:“据我目测,似乎是少了许多,香玉,招照三嬷嬷的话来看,今年要大旱呀。”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呢!”香玉以她现在的眼神也发现了,河岸边的水印真的不一样了。   就这样香玉决定种抗旱作物,并且通知了村里的里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洛蔓儿一家自然是紧跟她的步伐,不但种了抗旱作物还种辣椒等谭香园给洛香村里的人发的种子。   让香玉觉得意外的是徐胖花一家也有样学样,作坊里的人家也基本都是这样做的。   里正家也是如此。不过,村里的大多数人家可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香玉傻,这么好的地竟然种这些东西,简直地多烧的。   有些人也是这么种的,只不过只种了一半的地,他们并非完全信任香玉。   待种子都快种下之时,村里又出了大新闻。   去京城过年的洛腊梅一家和老香家的二房人家又都回来了。只不过他们每个人都穿绸缎衣裳,马车里拉得那些礼物,大包小包地惹人眼馋。   只是洛腊梅的脸面很不好看,一进洛香村她便跳下马车直接奔谭香园而去。   谭香园内,香玉正在忙着切地蛋,这地蛋也就是土豆在种的时候都要先切成块才好种下去。   正在忙的时候,老赵头跑了过来,“少奶奶,咱们村里的那个洛腊梅姑娘又来了,说是有要事想说。”   “啥?”香玉一愣,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这姑娘不是去京城享福了吗?咋又来了?就说我不在。”   老赵头很快回了洛腊梅。   洛腊梅皱着眉头,语气不善道:“我知道香玉在,你告诉她,要是不让我进去的话,她这辈子也别想认回亲爹娘。”   ☆、第322章 京中新消息   第322章 京中新消息    “呵呵!”香玉搓搓手上的泥,冷笑道:“又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可是她还就真不能说拒绝,还得去听听消息,估计京城那边出事了。   略作收拾,她带着花倾城去外院凉亭见洛腊梅,为什么要带花倾城,那是因为要是一言不合的话,可以借助花倾城的武力来解决。   凉亭内,香玉见到了穿着华丽的洛腊梅,人漂亮了不少,丰满了,也白了。但是表情却极其差,就像欠了谁多少银子似的。   香玉笑道:“好久不见,看来你在京城过得不错呀。”   洛腊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香玉,啧啧地问:“你就不嫉妒?”   香玉蹙眉,她知道洛腊梅说的是谁,也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是香雪过得不错。但香玉不打算按她的话表现,装作不懂地反问:“嫉妒啥?”   她摊摊手,很自信地继续说:“你看我们这么多良田,根本不愁吃穿。我还有个好夫君,也不用为银钱犯愁,还有自己的事业,有作坊有店铺。哦,你还不知道吧,年后我又开了家大型医馆,你觉得我还缺什么呢?何必嫉妒那些不相干的人呢?”   洛腊梅张张嘴,她本来相刺激一下香玉的,没想到却把自己刺激到了,咬着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每次跟香玉交锋,落在下风的都是她?   香玉看她这个模样就知道自己又赢了,呵呵笑道:“腊梅姑娘,你到底想说啥?没事的话我要去忙了,今儿个我们在切地蛋,还有十几亩地没种呢。”   “地蛋?种这个干啥?这东西吃多了就不相吃了,也就是冬天能当个菜。”洛腊梅不解地问,她不明白香玉每次做的事都是与从不同的,可就是这与众不同竟然给香玉带了那么多的财富。   香玉笑了,土豆在现可是代被当作主粮之一的存在呢!等到了荒年就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了。   但她并不想将这些藏着掖着,说道:“我觉得今年可能会大旱,就想多种着点这东西。这东西产量高,对于水土的要求并不算高。到了大旱时说不定还真能救人一命呢。”   洛腊梅哼道:“你就是异想天开。咱洛香村离南山近从来没旱过,就算是外面的村子旱得要死人,咱村也照样没事。就你败家,那么多地种点啥不好,种地蛋?那玩意儿也就当个菜吃,你这是糟蹋地!”   香玉为此只能呵呵一笑,那是他们还没见过那么多的土豆制品,这东西既能当菜又能当主食。   “哎呀,又差点被你带到沟里去。”洛腊梅唉道,“香玉啊,我来是说正事的。你别跟我说这些了。”   “好吧。”香玉也板起脸来,一本正经道:“你说,我听着呢。咋回事儿?你咋从京城回来了,香林书呢?”   洛腊梅脸面一寒,“别提他。这人我算是看透了,老香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香玉蹙眉,“我年前说的都中了?说实话,那些话是我推测出来的。毕竟香林书有那么个妹妹,以后会怎样可想而知了。”   洛腊梅张张嘴,欲语还休,最终叹息一声,说道:“香玉,你说我该咋办?香雪在京城混得可好了,跟那个右相家的千金不知道怎地,关系竟然那么好。那个右相千金也不是个东西,整天跟香林书眉来眼去的,实在是太气人。当我是傻子吗?香林书那混蛋竟然让我们全家先回洛香村,要不然他的科举就不保。科举不保了那我和他的婚事也就得作废!”   说完,洛腊梅气得牙齿打颤,泪珠子都在眼睛里打转,却是无可奈何。   香玉笑道:“应该没事吧?你看,你们回来不是也带了不少东西吗?这在咱们乡下可是不少的财富!”   “财富?呵呵!”洛腊梅纂紧拳头,恨恨地说:“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他身上,这会儿想把我给甩了娶千金小姐?想得美!”   香玉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便又往深里问:“看来老香家在京城过得不错呀,不知道香家大房和二房为啥也回来了?”   洛腊梅冷笑,“那是他们傻!说是香林书中举了,用不了多久殿试过后就能成进士,到时候会衣锦还乡,让他们先回来收拾一下家里。要让人知道他们老香家是耕读世家,让他们两房的人把地里也收拾好,省得京里的一些人乱嚼舌头根儿。”   “原来如此,确实好理由!”香玉也为这个理由点赞,果然是中了举人的人。   想到这里,香玉一楞,“你说,香林书中了举人?”   “你们不知道?”洛腊梅眨巴着眼道,“这事儿在京城都传遍了。说香林书是少年才子,那风头可不得了。”   香玉默默地观察腊梅,发现这姑娘的气性可真不小。通过以往对洛腊梅的了解,知道这姑娘是个胆大的,便试着问:“举人啊,真是了不得。腊梅,你以后咋打算的?”   洛腊梅知道香玉已经理解她的意思了,便直言道:“香玉,我没啥要求,只求你下次进京的时候带上我。”   “你怎么知道我还会去京城?不说啥时候去,就是真去也指不定啥时候呢。”香玉不以为然道,“说不定那时候人家香林书已是右相家的乘龙快婿了。你去还有啥意思?”   洛腊梅突然诡异地一笑,“香玉,我保证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去的。”   香玉挑眉,“说说看。”   “你答应带我去,我就说。要不然,你还是派人去京城打听吧。这事儿我保证你就是派人来京城打听也打的不到。”洛腊梅很有信心地说。   香玉就知道是这样,洛腊梅是个有野心且有心计的姑娘。但是她的野心和心计让香玉很是心安,因为可以帮她拖住老香家。   “好吧,答应你。不过,我们路上怎么走由我们说得算,你可不能说三道四的。说了我们也不听。”香玉最终答应道。   洛腊梅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咱心里有数。只要路上跟你们一块儿吃住就行,我不想让香林书知道我又去了京城。知道吗?这次回来是他找的人送我们来的,一路上我们想走慢点都不行,可受罪了……。”   香玉不想听洛腊梅唠叨,打断她继续说下去的话,道:“说说你想跟我说的事吧,要是没啥新意,我收回刚才的话,不带你去京城。”   “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洛腊梅急了,笑道:“香玉别急,这事儿保证对你有利。”   “快点说,我还得去切地蛋块呢。”香玉着急,眼下种地蛋的时节已经不早了,耽误一天,收成之时就有可以晚十天,所以怠慢不得。   洛腊梅道:“我说,我这说。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天我偷偷地跟在香林书身后看他干啥,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香雪!”   香玉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哼道:“他们是兄妹,见个面有啥奇怪。”   洛腊梅冷哼,“那是你不知道京城的事,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哦,说说看!”   洛腊梅便将她在京中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了起来。   “左相给了老香家一笔银钱,就让香雪跟他们断了往来。这事儿在京城都传遍了,香雪是轻易不让出门的。她能出来说明这事儿不简单。你知道吗?左相家的另一个闺女,就是你说是小妾生的那个,她这真是引狼入室呀。”   香玉笑笑,引狼入定那还是轻的,说不定会弄得里外不是人。陈香灵是个什么货色,香玉是一清二楚,就算是香雪没收拾了她,等她有空了也得收拾这坏心眼妮子。   “为啥引狼入室?”不过这个话题她喜欢,陈香灵不是想控制香雪,从而控制左相夫人吗?   洛腊梅接着说道:“香玉你说的对,小妾那算个啥?就是个玩意儿。看看左相夫人就知道了,在左相夫人跟前那个小妾不敢说一句话。连小妾生的闺女也不敢说什么。”   “咋了?”香玉皱眉,这洛腊梅竟然还学会钓人胃口了,有些不耐烦地问。   “哼!”洛腊梅冷笑道,“知道吗,左相夫人想把香雪嫁给三皇子,听说已经派人在打点了。那小妾所生的陈香灵心怡三皇子这事在京城谁不知道?现在陈香灵恨不得想把香雪给弄死。不过,香雪现在变聪明了,也心狠了。”   香玉的心里起起浮浮,这个消息在她看来完全可以当作假消息来看,但表面上却是真的。只不过,委屈秦烈了,堂堂皇子竟然屈尊陪着左相夫人玩,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看香玉没说话,洛腊梅觉得香玉可能是嫉妒了,心下一喜,接着往下说:“那天我听到的是香雪让香林书去找人弄死陈香灵,这样就没人知道她的假身份了。还说了右相千金对他的爱恋……,呸,真是不要脸,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让你得逞。还说让我作妾让左相千金为正妻,你说说我能不气吗?”   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要是香林书和香雪准备对于陈香灵动手的话,那一定很好看。   怪不得洛腊梅会那样说,果然是这样。他们要弄死陈香灵的话,那一定会是场很好看戏,她若是不去看,那就太可惜了。   ☆、第223章 再入京   第223章 再入京    送走了洛腊梅,香玉又回去摆弄她的地蛋,等谭墨带人从南山上回来后,她觉得该去问问谭墨京城的事儿了。 ()   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把家里的活儿安排好,万一发生了大旱也得有个应对措施。   “唉,还是缺人手啊。”香玉觉得她还是少个会功夫的人在家里看门,这次要是再进京的话,要不要带青竹呢?老是让他在家里看门总归不好吧。但是让花倾城两口子分开似乎更不好。   谭墨和青竹几人早就开通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进入南山狩猎的路线,一般进山都要两天,在深山老林中过上一晚。让那些公子书生们体验一下在深山里过夜的滋味。   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参与的,就是有也是那些从来不知农事,不知山林为何物的富家子弟,为了科考而体验生活的人来参与。   可是他们低估了这些城里人的好奇心,也低估了香玉为了户外运动而精心设计的那些装备。   现在,南山体验生活两天一夜游办的有声有色,不仅仅是那些需要科考的学子们会来参加,连那些为了锻炼富家子弟的胆量的人家也会送孩子来。当然这些孩子必须是年满十六岁的小伙子,生活自理,有着一定的身体素质。   南山之行可不比现代那到处泛滥的某某一日游啊什么的,那可是处处充满危险的。   开辟出这么一条路,谭墨和青竹几人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要时时注意周边野兽的动静。一个小疏忽也许就是丧命的,比如毒蛇与毒虫,这些在南山不是稀罕物。   所以每次出去,香玉都很担心谭墨他们,不只担心他们自身的安全,也担心那些跟着他们出去的人们。哪个出事都不行,都会造成一个甚至几个家庭的破裂。   当那些今天要种的地蛋块切完后,香玉便搬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等着上山的人们归来,今天是这一批进山的人回归的日子。   小红和小花陪着香玉在外面做针线,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飞快。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色渐晚,远远地看着从山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谭墨,他背着一人跑得飞快。   香玉眼神好,看到是谭墨后,便拿起身边早已备好的小医箱迎了上去,“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着。”   嘱咐过后,人早已跑出数米远了。   香玉自从练了功夫后就变得身轻体健,跑起来比一年人的轻功还要厉害。   “谭大哥,怎么了?”来到谭墨身边,香玉急切地问道。   谭墨将人小心地放在地上,说道:“被刚出来的毒蛇咬了,你看看怎么解毒。”   南山很大,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特有的动植物,而这毒蛇是最最常见的。可就是如此,却没有人能说清南山内到底有多少种毒蛇。   香玉二话没说,解开被咬的地方观察。   被蛇咬到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穿得不错。这都上山了腰间还挂了一块玉佩,可见这人是生在富贵人家的。   蛇咬到的地方是在小腿上,呈现青黑中带着紫的颜色,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样子。   “谭大哥,能确定是什么蛇吗?”   谭墨摇头,“此种蛇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竟然通体呈现白色,只脊’   背上有着一条黑线。极其凶猛,连我都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它干掉。”   他立即从背囊里拿出那条被钉到三寸的白蛇给香玉看。   香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在这不是白娘子。”   “什么白娘子?”   “呵呵!”香玉摇头,一会儿再说。这个故事似乎这里没有,可以见在说书人的故事里。   既然无法了解这是哪种蛇,也不知道这蛇到底是什么个毒性的。她只好仰仗灵泉水了。   香玉给这位少年喝了一杯灵泉水,并用灵泉水轻轻地洗了洗那被咬的伤口处,又给这人的伤口上用刀划了个十了形,利用灵泉水一点点地将周边进入身体深处的毒素清理出来,直到有红色的血液流下,并且脸上青中带黑带紫的颜色也不见了,重新恢复正常肤色后便覆上了常用的处理蛇伤的草药。   “呼!终于好了。”香玉深吸一口气,给这少年把了脉,道:“把他拍醒。”   “小竹子!”   谭墨一声令下,青竹极不情愿地上前,他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个名儿?   青竹如此想着,手上的力气便没控制住,重了些,打得那少年的脸啪啪直响。   “啊,啊,青领队,疼,疼!”那少年尖叫道,醒得不能再醒了,脸面都拍肿了呢。   青竹哼道:“让你不听话,活该。要我说,少奶奶你就不该救这个皮猴子,本来是应该避免,都怪这家伙……。”   香玉微微笑着看他们相互指责,还好这些伤都是她能应付过来的。但安全条约得再讲一遍。   “小竹子,跟他们说说咱们的安全条约和免责说明。这毒我刚刚能解,是因为手中有药,但这药也不多,要是哪天没了药,又不能解,那们们只能去见阎王了。反正我们有免责说明。”   说着香玉拉着谭墨就往回走,留下一堆伤心的目光。   其实有好多青葱少年都是为了得到香玉的医治才来的,她这么说着想有些伤少年们的心,但是没办法,香玉已有夫君了呢。   “谭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谭墨的手拉着香玉往回走,关切道:“怎么了?”   香玉便将洛腊梅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眨着眼睛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去趟京城?顺便把里正叔收集到的咱村里的签名带过去,让左相家看看他们的眼光有多差。”   “好。等咱们把地里的活儿干完就去京城。这里就交给小齐吧。反正他不喜欢京城的生活,这里交给他,我们可以放一百个心。”谭墨说道。   “好。”这个安排极好,刚好可以解决家里没人的尴尬境地。   时间过得很快,家里的地也终于种完了。安顿好了一切,他们准备动身了,在走之前,那五个学徒叽叽喳喳地也想去京城。   香玉好一顿安抚,终于带着土特产带着洛腊梅往京城而去。   京中之事可以用风云变幻来形容,三皇子秦烈不知道怎么惹了皇帝生气,已有半个月没有提秦烈的名字。倒是太子和二皇子这些日子却是十分得宠,时不时被留膳,这局势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样子。   不过,住在左相府的香雪过得却是十分安心,随着左相夫人的认可,她在府中的日子也是水涨船高。   只是,她过好了,陈香灵的日子便过得不好了。   这天,陈香灵气乎乎地来到月姨娘的住处,进来就打砸东西,而且还哭着砸。   “娘,我们不该把那小贱人弄回来,真是气死我了。”陈香灵打砸一番,累了便扑到月姨娘的怀里呜呜地哭。   月姨娘看着一地的碎瓷,幽幽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下人们来打扫,“唉!我苦命的闺女呀。”   “娘啊,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陈香灵泪眼汪汪地问。   月姨娘半眯着眼睛,许久才说道:“这很难讲是不是错了。那个香雪并不足为虑,需要注意的是她哥哥香林书。”   “哼,他有什么好注意的?”陈香灵抹了一把泪,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乡下泥腿子吗?”   月姨娘认真地摇摇头,“不,这人不简单。”   陈香灵接着贬低香林书,“不过是个会读书的泥腿子。那又能怎样?有时候人要升迁要的是一个能举荐他的人。他香林书算个什么呀!”   “不算什么。”月姨娘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却受到右相千金的青睐。你也知道左相是屈居右相之下的,你爹现在虽然威风,那是右相身子不好,皇上体恤右相,让他在家养好身子后再做实事。   但是右相的名头却始终没掉。香林书若是成娶了左相千金呢?可想而知,以后的京城必有香林书这一号人的落脚地。”   陈香灵就是看不惯自已人说别人家的好,一转身半月姨娘身边的一套粉彩系列的茶杯给全摔了。   并且大发脾气道:“我不管,就不管。我就想要香雪滚出左相府!   月姨娘连连叹息,“你呀就知道发脾气。现在连一个村姑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这样,那我真的帮不上你了。毕竟你是要外嫁的。”   陈香灵最怕自家亲娘叹息了,便重新缠上了月姨娘的胳膊,语气轻缓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月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陈香灵的额头道:“你呀,就知道发脾气。说过你多少遍了,就是不改。发脾气有用吗?”   陈香灵低头嘀咕道:“那像乌龟一样忍也没用啊。那香雪都不看我的眼色行事了。连府里的下人也对我指指点点。”   月姨娘还是舍不得骂闺女,只道:“你这两天给我在家好好呆着,我过两天就让人去试试她的深浅,若是一般人就直接做了。”   “嗯,谢谢娘!”陈香灵笑道,“这下子没人敢跟我抢三皇子了。”   与此同时,香林书正在京城东边的大湖的画舫上,和一群貌似志同道合的同窗,品酒,画景儿呢。   在同一条画舫上,隔着透空的屏风,一双美目一直聚在他身上。   ☆、第324章 做不住了   第324章 做不住了    这姑娘是右相家的唯一的女儿孙碧莲,而且还是正室所出,又是老来得女。 宠得不行,几乎是有求必应。   右相年纪不小了,身体近几年越发的差了起来。有人说是因为右相一直想要个儿子,就一直努力地纳小妾,努力的耕耘,身体也就越发得不行了。   对于唯一的女儿兼唯一的孩子,右相自然给她最好的,所以到了适龄就对她的婚事犯起了愁。   右相在位近二十年,全盛的时候几乎是只手遮天,在朝中也积攒了不少人气,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的婚事。   右相年纪大了,皇帝陛下也有让他退下来的念头,便一直让他在家休养。朝中上下也都知道。   大家都在等,等右相的选择,所以这一期的举人特别受人关注。就是因为这里面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和孙碧莲的年纪有些相近,孙碧莲和谁能结成连理,也就说明谁有可能接任右相的职位。   为什么大家会这么认为呢,只因右相是个极有野心的人,他是不甘心自己的经营了一辈子的官位就这么断了,而他又没有儿子,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婿身上,然后再将心思放在下一代。   孙碧莲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自然是极为骄傲的,但她再骄傲也谨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像陈香灵那样不知深浅。   “翠荷,来!”孙碧莲最喜欢看香林书写字作画的样子,认真而又英俊。   翠荷是她的贴身丫头,很是乖巧地上前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孙碧莲拿起粉彩碟子里的糕点,道:“去,给香公子送去。就说是我给的。”   “是,小姐。”翠荷笑着应下,手指灵巧地端起糕点就往屏风外面走去。   孙碧莲的眼神还聚在香林书的身上,这人她越看越喜欢,回去一定再跟自家爹爹说说这人。   香林书接过糕点拿起来就吃,吃完连连赞叹,“不错,不错,这糕点甜而不腻,实在是好极,妙极。”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脸上的嫉妒显而易见,真是走了狗屎运的穷小子。   但是他们不敢对香林书做什么,因为他们这些人都在左相的监视之下,只能想尽办法吸引孙珠莲的注意力。   香林书得了孙碧莲的青眼,不但让香林书有些飘飘然,更加地注重起自身的品格来,也让香雪一下子高傲起来。   加上左相夫人的待见,她等不及想除掉陈香灵了,只要陈香灵一死,整个左相府都将是她的天下。   这天,她在花园里散步,远远地看到卢氏带着丫头往这边走。她很想表现自己有多么得卢氏的宠,便在老远的时候就跑着叫着。   “母亲,母亲!”   卢氏看到是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想转身离去,但她又极力的忍着。   “这个贱人!”卢氏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要忍,因为快要揪出黑手了,便极力的忍耐。   卢氏脸上重新现出了微笑,轻声道:“香玉啊,不要跑,摔倒了怎么办?”   香雪还是不习惯卢氏叫她香玉,但也是嘻嘻哈哈地笑道:“母亲,这几天身子可还好?”   卢氏脸上笑的很是慈祥,拍着她的手道:“玉儿呀,母亲好多了。你今儿吃得可还好?大厨房里的人还对你爱理不理吗?跟母亲讲,母亲去收拾他们。”   香雪抱着卢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大厨房里的事一切都好。就是小妹时不时来我那里炫耀一番,说这说那的,说我不是母亲的亲闺女呢。我可生气了,呜呜!”   香雪眼睛里立即泛上雾气,“求母亲为我作主。”   卢氏叹了口气,“我的儿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行,既然我儿开口了,母亲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春红,去把香灵叫来。秋绿,扶我回去。”   说着卢氏转身就走,香雪想跟上去,却被卢氏拦住,“玉儿呀,以前你最爱逛花园了,去逛逛吧。教训的香灵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在场,这坏人就由母亲来做,省得外人说嫡姐不爱惜妹妹,也不会求情什么的。”   “啊,还是母亲想得周到。”香雪笑道,“母亲,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香雪再次抱起卢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女儿看羽衣阁里又来一批新的衣料,想要一件新衣。前天右相家的碧莲小姐还请我去游湖呢,母亲!”   卢氏原本笑嘻嘻的脸面立马一沉,哼道:“玉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爱出风头的。莫不是那老香家的谁让你这么说的吗?母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那样的泥腿子不必在意,他们懂什么?只懂得怎么从我们这府里抠银子!   母亲早就告诫过你,你若是再跟老香家有一点来往,我就不认你这个闺女了。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左相家嫡女千金的样子!这步摇是这么戴的?这玉能跟金银这么搭配吗?母亲以前怎么教你的?”   香雪脸面一变,她,也不知道呀,这些搭配啥的没听陈香灵说过?难道玉不能跟金银首饰搭配?老天在上,她真的不知道呀。   “母亲,我,我不记得了。”香雪懊恼地拍着额头,“母亲,我以前脑袋磕到过,有些事真的不记得了。母亲……。”   “够了。”卢氏心累了,不想再跟香雪装下去了,转身道:“你回房吧,好好想想哪里错了。秋绿,扶我回去,累了。”   “是,夫人。”秋绿带着卢氏走了。   回转身后,卢氏脸面阴沉,“哼,赚了我女儿的名份还想赚我的银子,想得美!”   香雪也觉得特委屈,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转眼就又变脸了。   “哼,大户人家的主母真是多变。”香雪哼道,“小云,去找大管家要马车,我跟右相家的大小姐说好了,要一起去赏湖的。”   小云也是卢氏安置在香雪身边的眼线,麻留地就去找大管家,但转眼这话就到了卢氏的耳中。   卢氏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理着那翠绿的薄荷,这薄荷已经从一盆变成很多盆了,每一盆都感觉是香玉在身边似的。爱得不行。   秋绿回来了,说道:“夫人,二小姐出门了,说是右相家的大小姐有请。”   “哟,又是右相家呀,这还真巧了。”卢氏放下手中的剪刀,呵呵一笑,“去把香雪也去赴孙碧莲的宴会的事悄悄告诉月姨娘,我们给她这个机会。要不要动手就看她的了。再让大少爷盯紧点儿。”   “是,夫人。”春红和秋绿眼睛一亮,希望这次能抓到她们的把柄。   月桂苑内今天很热闹,来往的下人不断,他们都是来为月姨娘提供消息来的。   月姨娘一个人坐在内室不断地分析着什么,内室的门口站着她的心腹管家。   香雪在花园里惹卢氏不快的事月姨娘也知道了,同是香雪去赴孙碧莲的约的事也已经清楚了。   思虑再三,月姨娘决定动手,起身道:“去,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吴管家躬身道:“姨娘,这事儿真这么快就动手?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悬啊。”   月姨娘道:“悬也要干。你也知道右相想选接班人的事吧?不知怎么的,香雪的那个哥哥竟然入了孙碧莲的眼。你可知道香雪看中的是三皇子,而我们家香灵也喜欢三皇子?要是香林书真的进入了右相家的门的话,那香雪跟三皇子的事不就已经定了吗?   要知道三皇子也是皇位强有力的争夺者,做人不能只看眼前。我年轻时就是吃了这个亏,咱们不能再在这上面吃亏了。   当务之际就是把香雪除掉,这次算我们栽了,引狼入室。还有,看卢氏这段日子的表现是一直把香雪当成了香玉,若是再让她失去一次闺女,你说她会不会疯啊。”   吴管家呵呵笑道:“小的觉得一定会疯。刚才卢氏不就生气了吗?还数落了一通老香家,说明卢氏很不满意老香家,要不然也不会一笔银子打发了这些人,肯定认为是老香家这几年把她的闺女教坏了,气得一时不理香雪,一时又对香雪关爱有加。”   “哈哈!”月姨娘大笑,“我要的就是这样。卢氏本来就有病,这一急一怒,一喜一狂,肯定会早死的。到时,哼,我这么多年的忍耐也将到头了。”   吴管家继续拍着马屁道:“若是二小姐嫁给三皇子的话,那么姨娘的身份怎么也得提一提。”   “哼!”月姨娘此生最恨的就是这一点,“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何至于如此费尽心力。”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月姨娘在孙碧莲的赏湖宴上埋伏了杀手,当然而这都是她私人豢养的死士。   赏湖宴是以孙碧莲的名义的发出的,广邀名次靠前的举子,也邀请了京城各府中的大家闺秀们。也要以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连左相家的大少爷陈沐轩也在邀请之内。   然而这还没有完,最让这些举子们疯狂的是,听说右相也会来题诗作词。   与此同时,两辆小马车从南门进入了京城。   ☆、第325章 竟外迭起   第325章 竟外迭起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香玉又来到了京城,她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看热闹,二是为了给秦烈送吃的。   这个吃货,就算是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也是那么随意。听谭墨讲这家伙外出时总是会在怀里藏个鱼干吃。   香玉为此只能抿嘴一笑,“幸好前些时候的天气不热,要不然藏个鱼干在怀里,出门还不得变成咸鱼了呀!”   花倾城和小花被这话逗得咯咯笑。   她们三人在一辆马车里,平时三位男子都在车夫的位子上坐着。洛腊梅一个人在装满货物的车上也怪不舒服的。   此次跟她一起进京的是小花,花倾城和楚天生还有青竹也来了。当然还有答应过她的洛腊梅。   两辆马车有些挤,还好一路上比较顺利,半个月没有遇到雨滴,路上是没有耽搁多少的,这才顺利来到京城,但是到了京城也已近五月了。   五月了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京城中人的衣衫都变得艳丽起来,红得红,绿得绿,行走于青砖青瓦的城中各个小道上,颇有一番风韵。   香玉掀开车帘望去,古城加上以前只在画中才有的人儿,心中感慨不已。如今的她也是这古城中的一景,若是这一幕会借助画师的笑画下来,她也就成了后世人眼中的古人了。世间事,其实就是这么奇妙,谁能想象到她其实有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呢。   两辆不大的马车在宽阔的京城主干道上行驶得颇为顺利,没多时便来到京中人引以为傲的大镜湖,据说这里面埋藏着一面神镜,因此而得名。   香玉在大家的一致主求下,便同意了投宿在大镜湖边上的客栈中,如此每天都能看到大镜湖的风景,也算是不枉再来京城一回。   大镜湖是京城的城中湖,里面有数个一年四季都冒水的泉眼,这才使得这片占地极广的大镜湖能得已成为京城的一大景。   洛腊梅一路上极少说话,但她每过一片都会详细地记录下沿途路线,她有香林书给的一笔银子,这次要是再被香林书送走的话,她以后可以自己来。   掀开轿帘子,洛腊梅羡慕极了,“住在京城中的人还真是悠闲啊。”   那些花红柳绿,恍花了洛腊梅的眼,她羡慕外加嫉妒,生生地让那张俏脸变得狰狞起来。她觉得自己决不能放过香林书,不能让他就这么把自己给抛弃了,无论用尽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把香林书绑在自己身边。   此时的洛腊梅对香林书的感情,已经超脱了男女之间好感,而上升到了怨气上面。她要争口气,也不能让右相家的千金好过。   突然,洛腊梅发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他们的马车边上疾驰而过。而车里的帘子也悄然掀开。   有些自卑的洛腊梅悄悄放下帘子,只留了一个小缝隙往外看。这样的话她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发现不了她,   果不其然,洛腊梅发现了那人,而且还认识那人,这就是正往大镜湖赶去的孙碧莲。   强烈的不甘萦绕心头,洛腊梅咬着嘴唇在思索,有了孙碧莲,那么一定会有香林书。她不懂右相选接班人的那套理论,只知道自己到手的男人快被人抢走了,理智消失,嫉妒冲昏了头。   “停车,停车!”待孙碧莲的马车走后,洛腊梅大声叫了起来。   “吁!”青竹赶着马车停下了。   洛腊梅跳下马车,红着眼睛说:“我要见香玉。”   青竹对此也只能皱皱眉,照实问香玉要不要见洛腊梅。   香玉皱眉,看了眼其他人,说道:“洛腊梅一定是受到刺激了。我们不妨也跟去看看,若是她想要帮忙的话,只要是能为难老香家我们一定帮。”   就这样,洛腊梅在京城的大街上,上了香玉所在的马车。花倾城和小花去了另一辆车,车内便只有香玉和洛腊梅,而赶车的是谭墨,所以洛腊梅没有不能说的。   香玉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想怎样?”   洛腊梅说:“送我去大镜湖的游船上。”   “为什么?”香玉很奇怪,这姑娘一路上很安静呀,难道大镜湖的游船上有什么不一般的事要发生?   洛腊梅突然笑了,“香玉,你不是想看老香家的笑话吗?我觉得看不如做。今天老香家的香林书肯定在大镜湖,因为我看到右相家的千金刚刚往大镜湖赶去。我猜香雪也在,说不定连三皇子也在呢!你不想去看吗?反正我想。要是你现在能把我送过去,那么咱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我也不会再跟着你们,省得你们还要多订一间房。”   谭墨突然道:“香玉,去吧。看看也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在想,已经进入五月份了,就算是掉到湖里也不会有事。   香玉最终答应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若是不行那也没办法。”   事实是,他们也极其顺利地进入了大镜湖。   这里并不像现代那样将一个大湖作成某个主题公司,进来还要收费。除了在大镜湖边上的高档酒楼包场消费外,谁都可以进来。而且在不远处还建有车棚,各方面设施都考虑地很周一。   香玉觉得她真的小看古代人的智慧了,你看在这风景如画的湖边建了大酒楼,又在大洒楼的不远处设有停车场,这么多像现代人的理念呀。   一入大镜湖,洛腊梅便拿着香玉给乘坐游船的银子,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香玉也乐见如此,她和谭墨一伙往湖边走去,其他人也是两两结合。   今天的游船似乎全被人包了,说是京城中的某个大少爷,是为了讨好右相千金便一掷千金包场了。   虽是如此,却并非谁都能进游船的,经过层层筛选,洛腊梅也顺利地进入了游船。   某一条游船内,香雪正穿着最最时兴的布料和款式,显得楚楚动人。她在右相家闺女边上站着,不时说上两句话。   也不知道香雪在说些什么,逗得孙碧莲哈哈大笑,完全没了淑女的矜持。   “哎呀,可是笑死我了。”孙碧莲笑得花枝乱颤,甩着绣帕道:“这,这真是香林书小时候?怎能如此好玩儿!”   香雪也在笑,不时给孙碧莲斟上茶水,“是啊,就是香举人。我曾在老香家呆过三年,他的一些糗事我还是知道的。那个时候他们一家都把我当成亲闺女,日子过得可舒心了。”   “嗯,真想去洛香村看看呀。”孙碧莲笑完,说道。   这话把香雪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吧。我说的舒心可是乡下泥巴腿子们的标准,跟大小姐的生活相比那简直是不值一提。”   孙碧莲听完,竟然点了个头,“那是当然,镇上县里和乡下的生活哪有我在右相府里舒服。”   “是啊,是啊。”香雪笑道,“咱们去看看那边的书画吧,真想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画作。”   孙碧莲很自豪地起身说:“那是,这可是我父亲亲自命名的画作。你看如今的大镜湖可不就是小荷才露尖尖吗?”   香雪马上拍马屁道:“孙大小姐说的是。咱们去看看吧,想来香举人已是画好了。”   “嗯,走吧。”   二人相携往船头走去。   这搜大游船的船头相当热闹,那里有不少举子们已经将画作挂了起来。微风吹来,画纸轻飘,纸上的景象好像会动了一般,也成了大镜湖的一道风景线。   此时,香林书刚刚将画作完成,将画作挂了起来。   孙碧莲小声地吩咐贴身丫鬟,“去把香举人的画作拿来给我。”   “是,大小姐!”   孙碧莲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她要什么家里人总会给她解决的,也养成了喜欢什么便直接吩咐丫鬟取来就是的毛病。   这样的行为,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渐渐觉得理应如此。   洛腊梅一直在另一艘游船的前方盯着,当这艘小的游船和大游船并排之时,她看到了香林书正在将自己的画赠给孙碧莲。   洛腊梅从来不知道香林书画画也这么好,心中嫉妒再次升温,小游船靠近大游船的船头之时,她大声喊道:“香林书,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等你那么多年,你在乡下已经定了亲你不知道吗?你在这里私相授受时有想过你的未婚妻我吗?”   香林书一愣,看到洛腊梅后手中的画掉到了地上。只从这一个动作来看,在场之人都知道他跟这叫卖的姑娘是有某种关系的。   香玉也听到了这此话,很是为洛腊梅捏了一把汗,他和谭墨在另一条游船之上,真真是看热闹。   就在这时,洛腊梅又往船头走了走,再走就等会直接掉到水中,她再次哭诉,“香林书,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说着便主动跳下了大镜湖。   但这还没完,让众人心惊胆战的一幕还没结束,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水里蹿了上来,各个游船上都有人。   其中一拨人看到香雪就砍,还有看到隐在游船内和人聊天的秦烈也被几个黑衣人围攻。甚至是香玉和谭墨也被四人拿刀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香玉纳闷,“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们的麻烦,我们好像没不认识。”   为手的那相黑衣人冷笑,“找的就是你!   ☆、第326章 统统落水   第326章 统统落水    第326章统统落水   危机时刻,谭墨将香玉一把拉到背后,冷声道:“你们是哪一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黑衣人一身黑衣,只露两只眼睛,在这大白天真的非常抢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大镜湖上有十来艘船,每艘船上都有黑衣人,湖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前面洛腊梅跳了湖,把孙碧莲这一船的人都吓懵了,特别是香林书,身体都吓得发起抖来。   “完了,完了。”香林书心里一直在说着完了,他没了主意。他想的是以后的前程问题,这事要是不好好做,真是全完了。   香雪也吓得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办?孙大小姐,想想办法呀。”   孙碧莲也吓得不行,但她毕竟是出自右相家,大场面见多了,趁着那些黑衣人还没有动手,她口齿清晰地吩咐手下人,“你,去救人;你们去把香举人弄到安全处。剩下的人带着我们离开大镜湖!”   “是,大小姐!”   这些人训练有素,很快就把这艘船控制住了,和黑衣人对打起来。   香玉看到花倾城几人正往这边赶的时候,赶紧说道:“去救洛腊梅,不要让她落入别人手中。”   “好!”花倾城听到后直接跳入湖中,她的功夫极好,相信在场的人很少有人能胜得过她的。   谭墨一脚将靠近他的黑衣人踹进湖里,冲着楚天生和青竹道:“去保护三皇子。”   “是!”两人踏着湖中荷叶直接转弯,往秦烈所在的船上跑去。   而香玉则是冲着那往这边跑的小花道:“找个地方藏起来,听话!”   “是,是!”小花也是个懂事的,她一个小丫头没人管她,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好。   香玉在谭墨边上站着,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没有动手,因为没有人可以近谭墨的身。   这一看不得了,好像是有计划一样,真是不得了呀。   “呀!”突然一只箭凭空飞来,正对香玉。   “香玉!”谭墨吓得出了一身汗,冲着那射箭的地方就甩出一把飞刀。   香玉眼看着那支箭在眼前越来越大,心里也吓得不行,用尽全力随手一扫。   “咚!”这支箭立马转了弯,直直地盯在船柱子上。箭矢横穿而过,直没箭羽。   谭墨飞身上前将那香玉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呼,没事!”香玉的心咚咚地响,“我,我真没事。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厉害。”   谭墨笑道:“你本来就很厉害,拿出手弩来吧,我们要自卫。此事不简单!”   “好!”香玉从袖中拿出手弩,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她觉得今天这事估计也是会对自己的。   谭墨的功夫极好,没多时便把周边的黑衣人全部踢到水里,拉着香玉直接跑到秦烈的船上。   这边的黑衣人厉害,秦烈的护卫们已经出现了伤亡,还好楚天生和青竹赶到了,这才没有出现大问题。   谭墨二人赶来的时候,黑衣人只有两三只了,看到秦烈身边的人多便快速地撤了。而另一边花倾城顺利地救起了洛腊梅,就近上了孙碧莲所在的船上。   香林书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没有顾跳湖的洛腊梅,先行来到孙碧莲身边,关切道:“孙小姐,你没事吧?”   孙碧莲是喜欢香林书的,也不在意刚才香林书的反应,笑嘻嘻道:“没事,这些都是小事。香公子没受到惊吓吧。”   香林书看船上的黑衣人都被挤到一处来,似乎是没有任何危险了,便呵呵笑道:“劳孙大小姐担心了,在下无事。倒是孙小姐实在是女中豪杰,反应之快让在下佩服不已。在下自愧不如!”   “咯咯!”孙碧莲听到这话心里欢喜得不行,捂着嘴就笑了起来,“香公子说哪里话呀,要是香公子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长大的话,这些个反应自然不在话下。实在是抱歉,都是小女子不好,竟然混进了刺客,在这里给香公子陪个不是了。”   “哪里,哪里。孙小姐严重了。”香林书拱手道,自始至终他都将自己表现得很卑微,很谦虚。   孙碧莲是喜欢这样的恭维的,也查过香林书的出身,她也和自家父亲商量过,找这样的夫君似乎比较好,因为比较好控制。这样既有力于右相利用香林书继续把持着朝政,也有利于孙碧莲在家里说一不二,想怎样就怎样,因为两者出身摆在那里。   香林书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否为官,能否在京中站得住脚。至于会不会被右相利用,这个以后再讲。   他再次冲着孙碧莲拱手道:“孙小姐,还请让人救救刚才跳湖的姑娘吧?这姑娘是我们洛香村的,我没想到她竟然追到京城来,实在是……汗颜。在下不想让这姑娘因在下的缘故丧命,还请孙小姐帮个忙,毕竟人命关天呀。”   孙碧莲是个有心计的,对这话也不恼脸上笑盈盈地说:“喏,你看,你们村的那姑娘似乎有不错的后台呀,那救她上来的女子的功夫可不简单呢。”   香雪也从香林书的背后出来,一看是花倾城,立即捂着小嘴惊讶道:“她,她她是香玉的人。孙小姐,救命呀,这婆娘是个母老虎。在洛香村的时候她就看我不顺眼,经常帮着香玉欺负我。呜呜,我怕!”   “香玉?”孙碧莲皱眉道,“你不就是香玉吗?哪来的第二个香玉?”   香雪苦着一张脸道:“这话说来话就长了,容我以后再跟孙小姐解释。唉,真是作孽呀,她们怎么合起伙来坑我们呢。”   孙碧莲认定的事,那怕是错的也要进行要底,而且也要让人们觉得她做得对。听香雪这么说,又牵扯到了老香家,一颗心便开始偏了起来。   加之这个时候香林书又叹息道:“孙小姐,你若是能帮雪儿就帮帮她吧,她的命实在是太苦了。唉!都是那些眼红的人,将真的硬是能说成假的。”   这话如一针强心剂,孙碧莲的心彻底偏了,心情也激动起来,小手一挥,“还等什么?还不快把那落水的女子带过来?顺便把那个姓花的母老虎也带来。我就不信这世间真的没有天理了,太可气了。”   “是,大小姐!”暗中保护孙碧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听到几人呼应,便有穿着各色衣衫的人飞快地跑到花倾城跟前。   他们想抢过洛腊梅来,更懂孙碧莲的心思,将洛腊梅抢来后就能为所欲为,让她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于是,花倾城便和这些人对打起来。   花倾城是何许人也,乃是江湖上的狠人的婆娘,自然是比狠人更狠。她很久没有开杀戒了。   背上已经晕了过去的洛腊梅便拿出许久不用的小皮鞭,左右挥舞完全没有留手。她现在的功力可比刚到谭香园的时候强太多了,几乎不费力就将来抢人的那些狗腿子划拉到湖里。   孙碧莲气得牙根儿疼,她已被香林书的奉承话冲昏了头脑,也不管形象怎样了,反正这个时候大镜湖已经乱了,大声道:“给我把人抢过来,死活不算。”   一句话便有更多的人往这边跑,这船上的小二什么的好像都是她的人,而且功夫还都不错。   更让人注意的是,已经有数艘快船往这边赶了,有官兵也有家丁,更有那不知来历的江湖人。因为有秦烈这个三皇子,所以官兵们也很急。   花倾城也急,要是这些人都赶过来的时候,她能不能保住洛腊梅还真说不定。便急中生智,想了个妙招。   “呵呵,香玉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我来了!”她背着洛腊梅转身跑到那对黑衣人对峙的地方,鞭子一挥,跟黑衣人对打的那些人全被扫到了湖里。   这船上的黑衣人的目标很简单,他们就是来砍香雪的,便挥舞着钢刀砍了过来。   有花倾城开路,这些黑衣人很快就逼近正主,香雪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四处逃窜,此船也跟其他船一样陷入了混乱中。   “救命呀!”香雪发现这些黑衣人只针对自己,她也就没再拉着香林书跑,更没有往孙碧莲跟前凑。   她知道自己若是往孙大小姐面前跑的话,肯定头一个被砍了。眼看着黑衣的刀就要确到身上了,她一咬牙……。   “扑通!”一声,她主动跳下了湖,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哈哈!”花倾城大笑,立马飞身来到孙碧莲跟前,手中鞭子一挥,那些喽啰们便也落入了水中。   再一踢,将那个孙碧莲也踢到了下去,“都给我下去吧,坏心眼的姑娘,活该!”   说完便使出轻功去另一边找香玉了,她不管你是左相还是右相家的千金,只要惹了她照样来一记飞脚,先踢了再说。   其实,月姨娘派来的人只在这艘船上,其他人是另一拨,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总之今天似乎是刺杀的好日子。   而这样一个好日子偏偏被香玉他们赶上,对他们来讲也不知是好是坏,当务之急就是很保命再脱身。   香玉知道自己的能力后便不再要求谭墨保护她,因为刺杀秦烈的黑衣人实在太多了,她一个人便悄悄去了别处小花。   不过,在找到小花之前,她看到了正躲在安全处,挥着小拳头兴奋不已的陈香玉。   香玉也躲进了另一边,拿起一个小碟子用力一扔,“哼,你也给我下去吧。”   ☆、第第327章 送上门去   第第327章 送上门去    “啊!”这小碟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到陈香灵的脚腕上,让她站着的身体瞬间倒地,推了一把身边的小丫头。   而这小丫头也吓得大叫,在危机时刻抓住陈香灵的手,将这个当成了救命稻草。   陈香灵的个头也就一般,长得又瘦,这一抓不要紧,让本就是站立不稳的陈香灵往身边一带。   这一带,两人便很华丽的同时落水!   “呵呵!”香玉躲在暗处不怀好意地笑了,“活该!”   陈香灵的出现让香玉大概能猜到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针对她了,这里面是有大文章的。   但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办,便悄悄地走了,反正大镜湖已经乱作一团了,她不介意再乱上一乱。以此来平息一下被左相府辜负的心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香玉的这种行为完全落到暗中观察这一切的陈沐轩身上。他喜欢现在的妹妹,那扔碟子的动作真好看。   看这些相关的人都落水后,陈沐轩叫过自己的贴身小厮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又有一群暗中躲起来的人悄悄下了湖,他们要捞那在大镜湖中的黑衣人,顺便将陈香灵捞上来。她再不好,也是她名义上的二妹,代表的不是她陈香灵的脸,而是左相府的脸面。   至于香雪?陈沐轩只能呵呵笑了,她名义上可是左相府的人,左相府的人跟右相府的人能合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可能也是皇帝下旨为了某事而共同作事。要不然这两人是万万不可能混在一处的,凭白惹了当今圣上的猜忌。   陈沐轩背着手在一艘小船上不断地走动,他在思考利弊得失。希望能从这里找出月姨娘豢养杀手的事,这事儿就算是皇室中人做的,也绝不会轻饶,因为影响太大了。   香玉除于在一艘小船上发现了小花,拉着她就往秦烈所在的大船上走去。还好,这些游船画舫都是连在一起,可以跑一跑去。   一想到连在一起香玉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火船借箭的场景。心想,“这要是被有人心放火烧的话可就麻烦了。”   想到了这里,香玉拉住小花道:“小花,你要勇敢,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小花被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脸面苍白,但还是使劲点头道:“香玉姐,你说,我就去做。”   香玉道:“也没让你做啥大事,就是让你去和谭大哥他们说说,快点把这船解开,要是有人放火就不好了。”   说着拍拍小花的肩,从袖中取出手弩给她绑好,“拿着这个防身,就像我们以前练习时那样发出就行了。快去!”   “好!”小花再次点头,咬牙就往那第二大的游船跑去。   香玉则是又从空间里拿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往连接处砍去。虽说船与船的连接处用的是铁链子,可谭墨送给她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砍断一条铁链。   她一个女子在这诺大的大镜湖也不起眼,当小花将香玉的话带到后,秦烈这条船上的黑衣人也都被踢到了湖里,连那些身受重伤的人也不例外。   秦烈在重重护卫的保护下很拉风地扇着扇子,冷声道:“都给我扔湖里喂鱼,竟敢刺杀本皇子,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官兵来了,谭墨也就放心地带着青竹和楚天生去支援香玉。   与此同时,花倾城也背着洛腊梅来到香玉跟前,急急地说:“香玉,你快看看。洛腊梅不大好,你摸摸还有气不?”   人命关天,香玉马虎不得,哪怕洛腊梅是她的对头,也得把人给救了再说。   “快,快把人平放着。”香玉吩咐完,又道:“倾城,你来看着点人,除了我们自己人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是!”花倾城握着小鞭子,笑了,“老娘还没玩够呢。刚才是背着个人不方便,现在?呵呵,见一个打一双!”   另一边,陈沐轩以宫中侍卫的名义,将那些针对香玉和香雪的黑衣人押送到了自己的秘密宅子。   至于孙碧莲,被人捞上来时便差点没气了,在下人的帮助下终于回魂,但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说话。便被右相带来的人接回府内。   今天这事儿太不寻常了,那些当官的,有自己门路的一些人便开始转移自家儿女。事关皇家的事能不沾就一定不要沾,一旦站错了队,那可是分分钟就有可能掉脑袋的。   陈香灵也被陈沐轩救上来后直接送回了府里,并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府。   最惨的是香雪,她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将她救了上来,然后就不管了,还躺在甲板上让香林书给她顺水。   一时间,大镜湖成了让京城人色变的存在。   大镜湖的岸边,三楼高处,一道锦袍身影正拿着西洋望远镜往外看。   在一片混乱中他看到了香玉用匕首砍铁链,也看到香玉在甲板上救人。更是看到了谭墨三个很快便将那绑在一起的船解了开来。   “唉,为何本宫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呢?”拿西洋望远镜的锦袍人叹息道,“你们为何就没想到用火呢?真是一帮蠢材,竟然还不如一介村妇。”   在场的几人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锦袍人收起那个在现在十分先进的单筒望远镜,转身就走,“晚了。回吧!”   直到他走远,在场的人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也都悄悄地离开了。   再说香玉,将洛腊梅体内的水控出来后,这姑娘便幽幽醒来,可让香玉意想不到的是,这姑娘醒来的第一话就是:“香林书呢?他有没有救我?”   香玉眼眸一沉,“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洛腊梅已经想到了结果,但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香玉道:“没有。那时香林书正在卖力地哄孙碧莲呢!我说腊梅啊,你就放弃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呢?”   洛腊梅脸面上的泪珠子滚滚而下,“你,你不懂。谭猎户对你那么好,你只有让我们羡慕的份儿。”   香玉撇撇嘴角,看了眼正在处理铁链的谭墨道:“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尽量帮。谁让咱们是同村的呢,出来连同村都不帮,那实在是太说不过去。”   洛腊梅惨兮兮地一笑,“香玉,你就这样送我去香林书家。我这辈子打算跟他耗上了,我不好过了,他也别想好过!”   “洛腊梅,何必呢?”香玉实在是不认可这话,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是活在别人的阴影里的。说道:“你要是想重再头开始,我们都能帮你。”   “不,我就要这样!”洛腊梅打了个寒颤,咬着牙道。   对于心意已定的人,香玉知道是怎么也说不过的,便道:“好吧,什么时候去?不如现在回去换身衣裳,你这个样子很容易伤风。为了那样一个负心汉,不值得!”   她突然有些佩服这样的洛腊梅,这姑娘的心是够狠的,人也足够坏。可是对待感情却是那样的执着,只这一样也可以让人佩服。   洛腊梅笑笑,不怀好意道:“我就要这样,这样才能让那些人心里忌惮。”   随之猛烈地咳嗽几声道:“香玉,算我求你!现在就送我过去,最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香林书是个什么货色,顺便恶心恶心右相家的千金,哼,有权有钱又怎样,照样看上了一个渣。”   花倾城嘿嘿一笑,接话道:“没错,就是渣渣。看在你这么拼的份上,花姐帮定你了。香玉,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   香玉求之不得,“好啊,让小楚帮你。”   “嗯,我和小楚足够了。小楚,走,我们这就去!”花倾城背起还湿漉漉的洛腊梅就要走,“认路吗?”   洛腊梅嘿嘿笑了,“认路,走吧!”   她艰难地扭头看了眼另一条船上有些手足无措的香林书,脸上阴冷无比,心道:“既然你不属于我,那么毁掉你也没啥,省得你胡乱勾搭人!”   就这样,花倾城背着半死不活的洛腊梅,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面铜锣的楚天生就走了。   一路上,楚天生低着头敲锣,他觉得干这个特没面子,特别没身份。好在低下头,没人认得她。   而花倾城则是根本不知道害羞为何物,铜锣一响,她便扯着嗓子就说:“走路的,溜弯的,京城的父老乡亲,大姐大娘们,都来看看呀。新中的举人香林书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能在京城攀上高枝,硬是逼着乡下的未婚妻跳湖自禁呀。”   “咣!咣!咣!”铜锣再响,花倾城再次说了下去,“我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将这位姑娘救了上来。这位却说,生是人家老香家的人,死是人家老香家的鬼。   说啥好女不嫁二夫,既然人家不要她了,她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好管闲事,既然这位不怕死,我就想还不如让她死在老香家的好,这样也全了她的一番孝心。你们说是不是?”   香玉听到这里真抹额头上的汗珠,扯了扯谭墨的衣袖道:“谭大哥,这能行吗?会不会把右相得罪狠了?”   ☆、第328章 收尾看热闹去   第328章 收尾看热闹去    谭墨哼道:“右相不敢!”   这话说得嚣张,让香玉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戳戳谭墨的肋旁,嘟嘴道:“咱低调点儿行不?乡下泥腿子可不能出风头!咱还要看热闹呢。”   谭墨咧嘴一笑,趁人不注意将香玉揽到怀里,大言不惭道:“放心吧,咱们这几个泥腿子没人看在眼里,走,悄悄地跟我去和小烈说一声咱就走。”   “好!”二人便不在这话题上纠缠,手携手的往秦烈所在的船走去。   在今天,谭墨终于明白他的小媳妇也是很强悍的,就没有事事将她护在身后的举动。   这样的香玉让他很放心,幼时母亲的遭遇,让他明白,求谁都不如求已。哪怕是他的父亲再喜欢母亲,也有疏忽之时,而这小小的疏忽很可能是致命的。   而香玉也明白了谭墨其实是很有头脑和手段的。之所以说右相不敢,就是因为秦烈也受到了黑衣人的刺杀,现在秦烈好好的,他应该松口气来感谢他们这些帮忙的人。况且这次的宴会是右相的独生女举办的,若是秦烈有任何闪失,他们一家都会受到影响。   至于花倾城的所作所为,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首先是这事儿不光彩,事关他们都看好的香林书。   再加上刚才孙碧莲的表现,足以让右相将这事儿咽到肚子里。就算是外人有提及,也会矢口否认。他丢不起这个脸。   再说花倾城一路走,一路说,反正洛腊梅已经豁出去了。事到如今,就算是鱼死网破她也不在乎。   而一向胆大的花倾城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她还想看看那个曾经在她还迷糊中时,让她做杀手的某人呢。自然是想这件事闹得要多大就有多大,反正丢得又不是她的脸。   还有那渐渐地被花倾城训练出来的楚天生,由一开始低着头敲锣,到这会子竟然也会跟着花倾城吆喝几声,反正破罐子破摔了,管他呢。   这里面唯一正常的应该就是青竹和小花了,他们二人今天也累了个够呛。在香玉宣布解除紧急状态后,二人便先行一步去周边客栈定房。   秦烈冲着谭墨二人笑得很欢实,虽然船上一片狼藉,但出身皇族的他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气势,无论在哪里都能营造出与众不同的氛围来。   “小墨,香玉,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下这条船。”秦烈挥退左右,发自内心地说。   谭墨笑道:“严重了,咱们谁跟谁呀。”   哈哈笑过之后,秦烈特意看了眼香玉,语气诚恳地说:“香玉,多谢,要不是喝过你熬的粥,或许我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香玉有些小吃惊,但转瞬一想,也是,身在皇家,又是皇位强有力的竞争者能不遇上个投毒事件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也就这么一过,便想好了说辞,“不过是碗粥,有啥好谢的?三爷想喝我下次再熬就是。只是那粥里的材料可能要重新去南山上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   她着重提到了材料要在南山上找寻,也就变相地断了秦烈想再拿这样的粥给别人的念头。   秦烈呵呵一笑,香玉的意思他懂,拱拱手道:“二位,此情此恩,秦某记在心里。请!”   他让贴身小太监送他们,这小太监就是去过谭香园的小邓子,和他们也很熟,便说说笑笑地送他们上岸。   在乘坐小船离岸时,香玉拿出一块银子塞到他手上,“小邓子,你和我说说,这些日子宫里面没人提到我们吧?”   小邓子皱着眉头把这银子推开,“少奶奶,您这是干啥?小邓子还想吃您送的鱼干呢,您这样以后小的哪敢向您要吃的呀。”   “呵呵,好,好!”香玉也有些尴尬地将银子收回,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贿赂过人,看来这塞银子的手法还不娴熟呀。   小邓子看她收起了银子,这才说道:“要说没有也没有,要说有也还真有。”   “咋说?”香玉不懂了,瞧瞧在宫里当过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滴水不漏呀,又能勾起问话人的追问,真是人才。   小邓子接着说:“小的说没有,那是没人知道少奶奶和谭少爷跟咱们三皇子的关系。要说有,也就只有少奶奶送给三皇子的鱼干了,这东西可受宫中的娘娘们的欢迎了。特别是三皇子的生母甄贤妃了,三皇子每次去给贤妃娘娘请安都会被问起这事。一来二往,宫中的其他贵人们也都打听这事儿呢。”   “哦,这个呀。呵呵!”香玉终于放心了,只是这个的话那还是可以应对的。   谭墨突然说道:“只是这鱼干制作不易,只能过段时间才会给三皇子送去一些了。”   小邓子笑道:“那小的就替贤妃娘娘和三皇子谢谢谭少爷了,好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   正事儿就问到这里结束,两人上岸后便看到早已等在这里的青竹和小花。   小花这姑娘跟着花倾城的时间一长,胆子也大了许多,离开那些见过血的游船,这姑娘又变回活泼的模样。   “香玉姐,香玉姐,先去客栈梳洗休息吗?咱们的客栈就在那边,行李箱笼啥的都安置好了。”   香玉看了下谭墨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谭墨笑道:“你决定,反正我不饿也不累,身上也没污渍。”   功夫练到他这分上,就算是当面把人身上戳个大窟窿,身上也不会沾上一点污秽。   香玉弹弹身上的衣衫,笑道“我的衣衫也还是好的。要不,咱们就先去看看倾城他们。”   “好,你想去咱们就去。”谭墨笑道,只要香玉开心,让他去哪都行,何况是两人同行呢,就算是累得走不动他也是乐意的。   香玉笑得开心,很满意谭墨的回答,问道:“小花,你知道花倾城去了哪吗?那老香家离这里远不远。”   小花也嘻嘻笑道:“不知道也没事儿,咱们可以问呀,眼下到处都有人议论香举人的事呢。”   “那好,走吧。”香玉的心情好得不行,只要老香家的那一窝子坏人能得到报应,比什么都好。看来,洛腊梅这一步险棋走得极好。   谭墨摸着下巴,幽幽道:“好人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话还真有道理。”   “呵呵!”香玉咯咯笑了,可不是吗?对付老香家这种人家还真得让同样不是好东西的洛腊梅来做先锋。   其实放香林书一马也不是不行,本来香玉都不计较虐待原身的事了,毕竟他们也救了原身一命。可老香家的人不该因她的身世生出不该有的贪心,竟然联合莫家想让香雪将她取而代之,这是香玉所不能忍受的。   家人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让外人用虚假的身份取代!所以,她默认花倾城的所为,有些人知疼便能回头,而有些人或许到死的那一刻才能回头吧。   被人救上来的香雪回过气来后,抱着香林书哇哇大哭,“小哥,为啥,为啥没人理咱们?那个孙碧莲不是喜欢你的吗?她就那么,那么的走了?还有,左相家,我不是他们的嫡女吗?呜呜!我委屈!”   香林书脸面铁青地推开香雪,“注意你的用词,你现在是左相家的人,不再是我们老香家的人。我也不是你小哥!”   “小哥?”还没进入状态的香雪慌了,她以为香林书也不要她了,便哇哇哭道:“小哥,你咋也变得这样,我们是双生子呀,别人都能不要我,就你不能!”   香林书急急地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又看,“小祖宗,别说了。这是在京城,你姓陈不姓香!”   “啊!”香雪终于明白过来了,也吓得左右观看,好在这里只是大船的一角,桌子凳子倒了一地,也没人往这边走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哥,我错了,我错了,咋办?”   香林书起身,离开远了一些,说道:“等你的丫鬟来。”   香雪恨恨地说:“那些个小贱蹄子用得着她们的时候都跑得一干二净,看我回去不扒了她们的皮。”   正说着香雪的丫鬟过来了,她们二人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手里却是拿着干衣服,说道:“大小姐,快,快披上衣裳,咱们快回去吧。夫人肯定急得不行了。”   “啪!”香雪上来就给一个丫鬟一巴掌,“你们死哪去了,这个时候才来?”   另一个丫鬟一个劲地劝道:“我的大小姐,轻点轻点。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掉水里了吗,没看到孙大小姐上来就被人抬走了吗?这事儿不能跟人说,要不然会没名声的,没了名声怎么能嫁给三皇子呢?皇家人可讲究了。”   “哦,快,快走。”香雪给了香林书一个眼神便跟在丫鬟的后面猫着身子走了。   香林书这才想起洛腊梅的事,急乎乎地离开。   他一走,藏在暗处的陈沐轩便出现了,冷笑道:“哼,这下我看你们还怎么傍上右相。”   此时此刻,老香家的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   香林书是举人,名次还很靠前,又受到右相和孙碧莲的青眼,自然是受到许多人的不满,难免有落井下石的。   所以,洛腊梅和香林书的事经花倾城一宣扬后,京兆府尹便上门问罪来了。   ☆、第329章 有过该罚   第329章 有过该罚    这里面的道道,只要是熟悉官场上规矩的人都能想个明白。   落井下石与见风使舵,这可是此时官场上最常见的,谁遇上这事也怨不得谁,因为大家都是一路货色。   但老香家的老两口没见过这阵势。特别是大李氏,他被香林书切切地叮嘱着,一定不要与人吵架,哪怕是吃了亏也不要吵。这里是天子脚下,出门就有可能碰到个官儿,要是吵起来说不定儿子的功名就莫名其妙地被吵没了。   所以,大李氏面对洛腊梅咄咄逼人的哭诉一点辙也没有,只好站在一边用力绞着帕子生闷气,再嘟囔两句别无他法。   “没良心的妮子,你要害死林书呀。”大李氏低低地说,也不敢大声,怕一时刹不住她的嘴。   洛腊梅身上已经是半干了,但是这毕竟还不是三伏天,风一吹还是凉嗖嗖的。她的脸色奇差,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半点美感。   听到大李氏的话,洛腊梅冷笑道:“害死他?我怎么舍得。你没看到我连自个儿的命都不要了吗?”   “你这妮子到底要咋样?咱老香家可不敢要你这样的儿媳妇。”老香头狠狠地吸了口烟说道,别看他平时不说话的,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是舍得下这个脸皮。   洛腊梅看了眼老香头,突然呜呜大哭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被娘家人赶出来,说我把娘家的银子都给了未婚夫上京赶考得他们没饭吃。来到婆家想有个容身之处却被婆家人骂不要脸,害了他们的儿子,我真不要活了呀,让那香举人看着我死不是很好吗?你为啥救我呀!”   洛腊梅挣脱花倾城的手就死命地胡同对面的石墙上撞,这一撞足以让人脑壳开花,吓得许多人都尖叫着捂住了眼。   老香家的老两口也差点吓晕,唯有谭墨拉着想上前的香玉,呵呵笑了,“这个洛腊梅不简单呀。”   香玉急道:“唉呀,这个时候还说这话有啥用,快救人呀。”   “不急,有花倾城在不会出啥事?”谭墨还是拉住香玉,不让她上前。   果不其然,香玉静下来后就看到洛腊梅离墙有几根宽的时候被飞身而来的花倾城一把扔到别处去。   “啊!”洛腊梅被扔到了胡同正中心,摔得七荤八素,心里将花倾城骂个半死又吓个半死。真真是疼死她了!   好巧不巧地,洛腊梅被扔到了京兆府尹的脚前,却是吓了这个胖府尹一大跳,“我……,这是何物?”   洛腊梅强忍着疼痛,抬头一看,哎呀,竟是个穿着红袍的官儿!   “呜呜,大人啊,民女洛腊梅,求大人为民女作主呀!”洛腊梅也很会装,那眼泪说来就来,反正此时的她也没了那些个顾虑,爬着往京兆府尹的脚前,哭诉道。   可是此时花倾城很不厚道地上前打断洛腊梅的话,一把将她揪起来,恶狠狠地说:“怎么,嫌我救你救错了?跟你说,老娘想救的人想死都不成!”   她说这话也是经过脑子的,变相地警告老香家的人,洛腊梅是她救的人,要想让她死,先得问问她。所以,说完这话也同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香家的两口子。   大李氏和老香头被这眼神瞪怕了,连连后退。   花倾城经过这些天的修炼,功力大有长进呀!   “你这恶婆娘又是何人?”京兆府尹张知进大怒,竟然有人在她面前打人,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呀。谁不知道他就是京城的父母官儿,大大小小的事儿他说得算!   按理来说,今儿香林书这事真惊不了这尊大神,可谁让香林书和右相家的闺女有瓜葛,又在这时三皇子也遇到了刺客,这个洛腊梅又在这个时候跳湖,各方关系复杂无比,他得到右相的指示,便不辞辛苦地来了。   谁知一来就遇到了这一出,可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张知进突然意识到这个小纠纷有可能会很麻烦,到时候或许会不了了之。唉,在天子脚下当个父母官儿真真是不容易。   花倾城丢下软了的洛腊梅,摸摸鼻子看着张知进,问:“你谁呀,你关我是谁。”   “你!”张知进被她气了一个倒仰,“无知愚妇!”   话毕,楚天生便站到了花倾城跟前,一副农家汉子护媳妇的模样,梗着脖子道:“你又是谁?看你穿得像个花公鸡似的,这么大热天里不热吗?”   “哈哈!”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无知,但却逗得周边看热闹之人大笑。   张知进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呆了四年了,如果不出意外,再呆上个四年八年的没问题。能在京兆府尹的位子上呆这么久绝对是有着过人之处的,平衡之术用的稔熟。   听着大家的哄笑声,他反而不气了,拍拍身上的官袍,很牛气地说:“没听说过红袍加身?本官乃是京兆府尹!”   身边人立即大叫道:“尔等还不给大人跪下!”   京兆府尹四品官儿,平头老百姓按理来说跪他也跪得着。纷纷准备着。   花倾城和楚天生也变得好像害怕起来的样子,花倾城大叫道:“哎呀,咱们真是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呀,咱是真不懂这些个……,呵呵!呵呵!!”   “咣当!”楚天生也装出吓得不行的样子,扔掉了手中的铜锣,结巴道:“咱,咱乡下泥腿子,真,真不知穿红袍的是,是官儿,还以为是,是……。”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张知进却不准备摆那个威风,瞪了眼花倾城和楚天生,心想,真是可惜了这两人的好皮囊。   香玉也被花倾城和楚天生这对活宝给逗乐了,这二人看上去打打闹闹像冤家似的,关键时刻还是很合拍的。   张知进不认这两人,只当他们是普通的没见识的只会蛮力的泥腿子,也就没在意。便接着问道:“洛腊梅是吧?说说都是怎么回事,香林书可是举人,是有功名的,若查证不实,你可知后果?”   洛腊梅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后果?后果会是死吗?我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大人问吧,民女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张知进微微点了个头,这个洛腊梅说得或许是对的,一个村姑会这样说话的确不简单呀。   自有下人为他搬了太师椅来,张知进打算来个当街问案。   这可把老香头和大李氏吓坏了,连连跪到他跟前,大李氏抢先道:“大人呀,可别听这死妮子的话,咱们林书不是那样的人儿。都是洛腊梅那死妮子想攀高枝才偷偷来京城害香举人的呀。”   张知进最烦的就是这些无知的老人家,这样的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难办呀。   “一个个的来,洛腊梅,你先说!”张知进皱眉道,官威一出,老香家的二老便吓得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吱一声。   香玉和谭墨藏在人群中看张知进审案,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张知进是哪一伙的。   她偷偷戳了戳谭墨,问道:“这个张知进是个什么来历?哪方面的人呀?”   谭墨凑到她耳前小声说:“张知进为人还行,哪方都不得罪,哪方都不深交,只听上面的。”   说着,谭墨指了指皇宫的位置。   香玉便明白了,看来这个府尹大人很有两下子呀。希望他能秉公执法吧,不过,洛腊梅和香林书两人的关系本就是理不清剪不断的,属于说起来话就长的那种。   洛腊梅开始哭,张知进也不催,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大人,民女来自五里镇洛香村,在年前跟香林书定了亲,民女……。”   “大人,且慢!”就在这时,香林书跑了过来,一来就给张知进躬躬身,想要跪下。   “你就是香林书?”张知进打断他的动作道,“你有功名在身,可以不跪!”   香林书却一本正经道:“学生还是跪吧,父母皆跪,学生焉有不跪之礼。”   张知进皱皱眉,这是在说他让他父母跪得不对?既然想跪那就跪吧,他一个堂堂正四品犯不着为这个生气。   “说说吧,洛腊梅为何投湖?”张知进也打起了官腔,说道:“你乃是新进的举子,过不多时便要殿试,这事儿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置全天下的读书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香林书被这顶大帽子扣下,额头上立即冒了汗,连忙道:“大人明鉴,学生……。”   可是未等香林书辩解,鸣锣打鼓的声音便来了,紧接着,为首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响起,“圣旨道!京兆府尹接旨!!”   事出突然,张知进也顾不上在接旨之前焚香沐浴了,便就地一跪,“臣,张知进接旨!”   那宣旨太临四周看了看,百姓们一片片地跪下了。香玉和谭墨也混在其中跪下,自然是不会抬头的,他们怕遇上熟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听着这一成不变的开场白,香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总算是听了一回真正的颁圣旨的台词,她来古代也算是不虚此行。   突然,宣旨太临道:“有过该罚乃是本朝立国之本,着张知进彻查香林书谎报婚事,让无辜投奔无门投湖一事!”   ☆、第330章 有功当赏   第330章 有功当赏    这话刚说完便激起一阵唏嘘声,大家都觉得这圣旨来得太快了。   有在心中偷笑的,香林书算是完了。哪怕是考得再好的举人,有了这个污点是不可能再作官的。   也有的在心中羡慕,除去这事本身,香林书竟然被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说明香林书早就入了皇帝的眼。若是查出来无事的话,这人的前途无量啊。   还有纯粹看热闹的,总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反正香玉是幸灾乐祸的,看样子香林书似乎是不行了,活该!   宣旨太监又说了查清此事的时间限制后,突然又拿出一道圣旨,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今日大镜湖之上出现刺客,幸亏有侠义之士出手,三皇子这才幸免于难。朕大感欣慰,有功当赏……。”   香玉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了,刚才还嘲笑香林书呢,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她只想低调过日子呀!   最后宣旨太监报出了谭墨和香玉的名字,看着人群等着谭墨接旨。   香玉看了眼谭墨,她不明白,他们都藏在人群中了怎么还有人知道?而且他们帮助三皇子的事竟然惊动了皇帝,这不是逼着他们和三皇子绑到同一辆车上吗?或许这道圣旨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们绑到一起吧。   谭墨摇摇头,示意香玉回去再说,香玉跟着点头,“听你的。”   二人便相携走出人群,恭敬地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问:“你们就是谭墨和香玉?”   谭墨道:“正是草民和内人。”   宣旨太监不认识他们,不敢把圣旨交给他们,看向人群,道:“你们谁可作证,他们就是谭墨和香玉?”   毕竟这些赏赐不少,宣旨太监不敢枉做主张,要不是宣王说谭墨和香玉就在人群中,他也不敢在这里宣旨呀。   大李氏看香玉竟然得了皇帝的赏赐,而他们家的希望香林书却得到惩罚的结果,气得不行,也嫉妒的不行。   她并不知道大镜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会联想,看洛腊梅也是跳的大镜湖,而香玉也是在那边救了那啥三皇子,顿时将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想不要紧,真真是气的眼冒金星,她觉得自家儿子完了。便顾不上儿子先前的嘱咐,壮着胆子大声道:“大人啊,他们不是,我是洛香村的人,知道谁是真的谭墨和香玉。他们真不是,是想拿赏赐的,大人啊,快点把他们拉下去砍了吧。”   大李氏还是有些进步的,竟然知道冒领圣旨是要杀头的。   这话让一边的花倾城气得倒仰,就要起身为香玉辩解,“你个老……。”   “闭嘴!”在她身边的楚天生一把将她按住,小声道:“放心吧,少爷和少奶奶啥时候吃过亏?别轻举妄动!”   相较于花倾城不时的鲁莽,楚天生是真的很精明,有些事一想便知其中的猫腻。在谭香园里的三个江湖人中,就数他的心眼多了,平时他不过是不想多考虑罢了。   “好吧。”关键时刻花倾城也没掉链子,又静静地跪着低下了头。   人群的另一边,青竹也拉着小花的手不让她起身,安慰道:“小花放心吧,或许少爷和少奶奶正欢喜着呢。”   小花撇嘴道:“小竹哥就喜欢瞎说,谁喜欢被人胡说呀。那老香婆子就是欠揍!”   青竹被她这个称呼雷到了,“听我的,不会有事。少爷和少奶奶的心思是你能猜测到的?还有,以后不许叫小竹哥,叫青竹哥!”   小竹哥和小猪哥的音调太接近,猛得一听还以为别人叫他猪哥呢,真是有够郁闷的。这简直是有损他的江湖威名,不能忍,不能忍!   “哦,知道了。青竹哥!”对谭墨和香玉的信任,让小花也安静了下来。   正如青竹所说的那样,香玉和谭墨也希望大李氏自己站出来说话,这简直是自取死路。   敢来这里宣旨,自然是对他们有所了解的,在宣旨太监身边一定有认识他们的人。至于大李氏的胡言乱语,两人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有让大李氏再说的严重些盼望。因为站得高才能摔得远,话说得重了也是一样的效果。   香林书被大李氏的话吓了一跳,未待宣旨太监说话便抢先道:“大人,家母并不认识谭墨和香玉,她只是被今天的事刺激到了,所以才胡言乱语的,请大人不要怪罪。”   这话让大李氏不开心了,立即瞪着香林书道:“你懂个啥?谁刺激到了,谁胡言乱语了?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不孝的东西!”   这话气得香林书差点晕倒,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大李氏看宣旨太监黑着张脸没说话,便又想着可以让认识的人来顶替谭墨和香玉,说不定这些个赏赐就有可能是她的了呢。   “不是我说啊,谭墨和香玉还在洛香村呢,怎么能来京城?他们不是假的是啥。”大李氏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谁是谭墨和香玉,不如大人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宣旨太监一开始还有点相信,毕竟他并未见过谭墨和香玉,这些事是二皇子宣王向陛下诉说的,他真怕将赏赐交错了人。   可是听到大李氏后面的话却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种感觉最是讨厌了,千完别认为太监的心胸很宽广,他们的心胸最是狭窄了。   宣旨太监顿时大吼一声:“闭嘴,无知愚妇!冒领圣旨是死罪,混淆接旨人也是死罪!来人,给我掌嘴,你她知道什么是皇家威严!”   “是!”自有两个护卫上前架起大李氏来,再有一人左右开弓打起了巴掌。   大李氏被打懵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香林书和老香头直接被吓到了,跪在地上不敢求情。   正在这时,混在护卫中的二皇子出来道:“够了,到此为止吧。今日流的血太多了,这婆子教训一下就好。冯公公,他们就是谭墨和香玉,那婆子是胡说的,等查清了香林书的事再作定罪吧。”   “是是,宣王殿下说的是!”冯公公朝着宣王鞠躬道,看向谭墨和香玉道:“你二人还不快来接旨谢恩?”   这奖励说不少也真不少,有黄金百两,一对玉如意,两套玉质头面,十卷绫罗绸段等杂物。   谭墨接过一托盘的黄金,香玉接过那一对玉如意,开始谢恩。   冯公公很满意他们的行为,笑道:“陛下赏赐你二人见义勇为,能在那么危机的情形下挺身而出。陛下还说了,以后不管是谁,若是遇到此类事,尽管出手,均有赏赐。”   “皇帝陛下万岁!”众人齐呼万岁。   到这时,在场的人们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看香林书的眼神便有些瞧不起。   瞧瞧人家,同样是在大镜湖,人家就能弄到这么多的赏赐。可那香林书,还是个举人呢,竟然把人家大姑娘弄到湖里去差点淹死,怪不得有这么个不知深浅的老娘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收完赏赐,大家起身。青竹这才拉着小花来到谭墨身边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至于花倾城和楚天生则是跑到皇帝拉着其他赏赐的马车前交接货物。   香玉这次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冯公公手里,笑道:“公公辛苦了!”   “呵呵!”冯公公很满意他们的识相,便笑道:“咱家只是个动动嘴皮子的,你们要谢的还是宣王殿下,是他们求陛下给你们赏赐的。”   “宣王?”香玉看了眼那个身穿华丽锦袍的年轻男子,这人就是二皇子秦宣呀,于年前被封为宣王。   谭墨则是一本正经地给秦宣躬身行礼,“多谢宣王殿下美言。此事实在是不值一提,陛下给这么多赏赐草民问心有愧。”   秦宣生得很是潇洒,其容颜更胜秦烈,笑咪咪地说:“小墨这话说得可不对,你二人为我们京城的百姓作了表率,这可是大功一件。正如父皇所说的那样,为了日后的正义风气,当赏。”   香玉通过这话就知道这个秦宣是和谭墨认识。转而一想,谭墨在十岁前可都是生活在京城里的镇安候府的,能和二皇子认识也不奇怪。   谭墨却还是很恭敬地说:“是,是草民着相了。多谢宣王!”   他在草民二字上加重语气,以此来说明自己跟以前早已彻底划清界线。他也没有打算认秦宣的意思。   秦宣哈哈笑道:“嗯,好。本王想在德兴楼为你们举行接风宴,不知可否……。”   正说着,手下人来报,在秦宣的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下了。   秦宣皱着眉头,一副极其意外地表情看着香玉,“你是齐老太医的义女?”   香玉也是一愣,怔怔地点头,“回宣王殿下,民妇不知道齐老太医是哪个?民妇是二哥齐震认下的义妹,是齐家老爷子的义女。”   秦宣心里的顿时有了拉拢他们的心思,说道:“齐老太医正是齐震的父亲。现在外围接你们回府呢,没想到你们今儿刚到京城呀,遇上这样的事儿实在是想不到。去吧,别让齐老太医久等。”   “是!”谭墨和香玉半点也不敢在这些礼仪上怠慢,再次行过礼后,这才离去。   ☆、第331章 入齐家   第331章 入齐家    他们几人来到胡同的尽头,发现这里除了皇宫里的护卫外,还有一个花白头发的高个老者带着几名家丁在马车前来回转悠着。   不时揪揪胡子,叹息几句。眉头紧皱,好似有着无尽的心事,给人一种沉闷感。   谭墨看到齐正,开口道:“齐伯父,你怎么来了?”   齐正一愣,揪下了几根胡子。抬头一看是谭墨,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阳光了不少。   “你们呀,可算是见到了。现在应该叫义父!”齐正龇着牙呵呵一笑,之所以龇着牙,那是因为刚被揪下了几根胡子有点疼。   在香玉的记忆中没有齐正的印象,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便跟着谭墨上前,恭恭敬敬地给齐正行了一礼,“我是香玉,见过义父!”   齐正脸面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点头道:“香玉,终于见到你了,快,快来给义父看看。”   香玉笑着上前,“义父,您辛苦了。我们上次没能去府上拜见您,实在是我们的不是。”   齐正笑着摇头,只是看香玉的眼神中多了不少复杂的情绪,“无妨,无妨。走,咱们回府吧。”   说着吩咐了一个家丁带着香玉这边的人去客栈取东西。香玉和谭墨也没反对,先行坐着齐正的马车去齐府,青竹他们会把接下来的事办得妥妥的。   马车跑起来,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是非多多的小胡同,齐正这才说道:“今儿这事你们不该被宣王看到啊。”   谭墨和香玉互相看了看,均觉得齐正这话有些前后不搭,给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   香玉问道:“义父,什么事不该被宣王看到啊?”   齐正皱着眉头道:“唉,刚才宣王邀请你们了吧?”   “嗯,要不是义父的到来,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迫于宣王的压力跟着他去了德兴楼呢。”香玉点头道。   齐正又问:“你们可知德兴楼是谁的产业?”   谭墨接话道:“是三皇子秦烈的,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说法可就大了。”齐正摇头,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宣王近两年来到处拉拢人,一方面是因为其母裕德妃在宫中极为受宠,身份仅次与患有重病的皇后。二来是宣王得了裕候爷的倾力支持,生了极大的野心。我这么说你们懂吗?”   二人再次互看一眼,知道齐正这是在铺垫后话,齐声道:“懂,义父请说下去。“   刘正接着道:“他明知德兴楼是三皇子的产业却还带着你们去那里吃饭,一是离间你们和三皇子的关系,二是为了拉拢你们为他所用。”   香玉略一思索便想通了这一点,却还是问道:“不过,那件事是……。”   “你们在大镜湖上救三皇子的事,我猜全被宣王看在眼里了。”齐正冷笑道,“你们想在京城低调行事看来是不成了,你们这次得到的赏赐就是他进宫向陛下要的。你看,这不是在拉拢你们是在干啥?”   谭墨点头,个中内情他已经了解。   可是香玉还是不大明白,问道:“我们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拉拢我们有用吗?他可是咱大明朝的宣王呀。”   “哈哈,香玉,你太小看自个儿了。”齐正突然大笑道,“走,家里说。你义母听说你们来了,正在为你们布置院子呢。”   一句话说得香玉心里火热起来,“嗯,那咱们快点走吧。”   香玉突然有了家的感觉,正如齐震所说的,认她为义妹,作她的娘家人。   马蹄哒哒,车儿跑得飞快。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蒙蒙黑了,车子也已经到了齐府的门前。香玉下车,发觉青竹几人也驾着他们的马车跟了上来。   “哟,咱们谭香园的人动作还是挺快的呀。”香玉呵呵笑道。   耳尖的花倾城嘿嘿笑道:“那是,也不看看咱几个是啥人!”   “嗯,咱们家的人都是厉害的。”香玉满意地点点头,今天他们的表现都不错,值得表扬。   齐正也在香玉二人搀扶下下了马车,“走吧!”   他们来到大门前时,自有小厮前去报信儿。没多时,齐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急乎乎地出来了。   “哎呀,你们可来了?香玉,香玉呢?”齐夫人是个急性子,一出门就冲着齐正喊香玉。   香玉款款向前,冲着齐夫人一福身,“义母,我就是香玉。”   谭墨也给齐夫人行礼,“义母,许久不见,身子可好?”   齐夫人上上下下打量起香玉来,脸上出现了几种表情,最后终化作了一声叹息。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好,好!你们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吧,走,咱先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院子。”   “是!”   香玉看着身材微胖,面容慈祥的齐夫人,真的感觉像面对自己的亲人一样,有种异样的感觉。   齐府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通往各个小院的道路也是极有特色。除了两边低矮的常青树外,院里,花园里种着的都是各类药草。   眼下正是草木茂盛之时,这院里的药草长得也极为茂盛,有的已经结了花骨朵,也有得正在伸展着绿绿的叶子想往上爬。   齐夫人一边走一边嘘寒问暖,“香玉啊,听说你们在大镜湖遇到了点事儿,怎样了?”   香玉看了眼跟在他们后面的齐正,发觉他正在微微摇头,便知道怎么说了,“没大事儿,就是遇到了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刚好三皇子经过那里,我们联手把毛贼打跑了,就这么点事儿。都过去了!”   “哦,这样啊,过去了就好。”齐夫人不疑有他,叮嘱道:“这世道连小毛贼都这么猖狂了,真是该打呀。幸亏你们人多,若是人少的话就给他们点银子算了。不是有句话叫破财消灾吗?打不过咱就走,银子嘛,不去不来。”   香玉笑了,“是啊,义母说得是。幸亏咱们人多,要是人少的话就所东西给他们算了,毕竟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   齐夫人拍拍香玉的手道:“说得好,就该这么想。到了,看,谭香园。”   她指着门上的三个大字,解释道:“我听你二哥说过,你们在洛香村住的地方就叫谭香园。这里比不了真正的谭香园,为的是让你们能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以后来京城就住在这里,可别再住李家那丫头的房子了,也别住客栈。咱老齐家虽说不是什么望族,但好歹也是有空院子的,都进来吧。”   齐夫人的热情让香玉再次感动,连忙跟上,“义母您慢点儿。香玉知道了,以后来就住您这儿。”   “就这么说定了,就算是找到了亲娘也住在这儿。”齐夫人呵呵笑道,也不知道这话是无心说的还是有意提及。   香玉一时间想到了左相夫人,那人看上去是挺好的,可惜脑子不大好使,认了个假闺女。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香玉乖巧地应下,心里莫明地有股报复的快感。   这个小院是正统的古代大宅们的院子,南屋,东厢,西厢,还有耳房一应俱全。甚至在东厢房的边上还有一个小厨房,这就说明香玉以后可自由地做想吃的了。   安顿下来后,齐正便叫谭墨去了书房,留下齐夫人和香玉拉家常。   书房内,齐正也没跟谭墨客气,他们早就认识。在谭墨没被赶出京城时,也经常来齐家作客。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谭墨竟然成了他们老齐家的女婿,人生的造化真是难以捉摸。   “小墨啊,香玉就是陈家的香玉吧?”齐正开门见山地问。   谭墨点头,“是的义父,种种迹象表明,香玉就是左相家的陈香玉。”   齐正长长地叹息,“唉,这姑娘命苦啊,也是命大。你们两个能相遇并结为连理,这都是天意。要好生相处,你可不许辜负香玉!要知道,她可是差点成为我二儿媳妇的人哪。”   “什么?”谭墨一愣,眨巴着眼睛问:“难道,难道那事儿是真的?”   “呵呵!”齐正这老头有时也是很幽默的,故意冲着他笑道:“是啊,我们两家当时已经暗地里议亲了。可惜皇帝陛下想为三皇子选妻,选来选去最后竟然选到了香玉这里。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香玉或许已经是三皇子的妃了。”   这事儿其实谭墨是知道的,只不过齐震和香玉也差点结了亲这事让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还以为那只是齐震的胡说八道呢,原来都是真的。   这事说开,齐正又说起了正事,“……你可知宣王为什么要拉拢你?”   谭墨拱手道:“请义父明示。”   “是为了左相,也是为了你们谭香记的财力。”齐正一开口就点到了点子上,“更是为了我们齐家的医术,还有镇安候府的支持。”   谭墨冷笑道:“前面三个理由或许是真的。可镇安候?呵呵,不瞒您说,我跟他们都断了快十年了。那人不可能因为我这个丢了他脸的贱种来支持宣王的!”   齐正却道:“你也太小看镇安候了,就是候府的梅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可知镇安候现在支持的是太子?要是你也站在宣王一边的话,太子那边会怎样?起码会对镇安候有别样的想法!”   ☆、第332章 夜半相见   第332章 夜半相见    朝堂之上的事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参与其中的人一定要有个强大的心脏。   齐正是个退下来的老太医,他是不想把齐家拖入这样的泥沼里的。除了医术上的研究外,不愿理会这些事。   但有些事不是你不理就能躲过的,因为他们齐家世代救治的官员多得不胜数。很多都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命,对齐正的感激绝不是一声谢,一笔诊金就能报答的。   所以齐正也是三位皇子极力拉拢的对象,只要他答应帮哪位,那位便能借他的人情去拉拢其他的官员。   以前三皇子秦烈还没有争夺皇位的决心,但不知何时起,秦烈也不得不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所以齐府的态度也就落在了其他两位皇子的眼中,也就是发生在去年香玉进京无法来齐府的时候的事。   就是因为齐震和秦烈的关系自幼就很好,他们担心齐府全力支持秦烈。要是这样的话,或许齐府会成为其他两位皇子打击的对象。   好在秦烈后来重新不受皇帝的待见了,齐府这才躲过一劫。加上年前香玉在洛香村搞的那什么医馆,让齐正觉得这样的医馆若是发展起来的话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便同意齐震前去支援香玉,同时也是为齐府考虑,支开和三皇子关系极好的齐震,为他们齐府留一条后路。   可是谭墨和香玉这次进京的头一天就碰到三皇子遇刺的事,然后就这么曝光了。加上他们二人的身世,让三位争得凶残的皇子们又发现了新目标,这能不让齐正担心吗?   “唉!难啊。”齐正发现他还是无法逃离这个泥沼,但还是叮嘱谭墨道:“这事儿咱们男人们说说就行了,别让后院的女人知道。她们只管在家绣花种草就好了。”   谭墨对此很是赞同,“是啊,这是男人们的事。”   后院里,香玉和齐夫人指挥着下人们很快就这个小谭香园布置好了,带来的箱笼也都安置妥当。这里便立即有了人气。   齐夫人拉着香玉的手道:“香玉啊,缺什么你就说。要是府里没有,你跟我说,让大管家去外面买。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家,也不会每次来都带那么的箱笼了,只带着路上吃的用的就行,这里什么都有。”   香玉笑道:“好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呢。每次出门整理箱笼不知道有多麻烦。”   “谁说不是呢?”齐夫人笑了,看香玉越看越喜欢。先让一个小丫头去书房看看齐正和谭墨谈好的没有,谈好了他们就开饭。   齐夫人趁着这段时间又说起了别的事,说了好长的话后香玉才知道,原来齐夫人和左相夫人是儿时一齐长大的正经的堂姐妹。   “原来是这样啊。”香玉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齐夫人亲切了,原来她们之间还真是有血缘关系的。   齐夫人看香玉没什么表示,又道:“香玉啊,我在家里排行老大,左相夫人行二,苏家的那位是我们的三妹,她和左相夫人是亲姐妹。我们仨的关系极好!有些事你也别怪左相夫人,她也有苦衷的。”   “哦。”香玉是不会跟长辈争执的,长辈这么说她就这么听着吧,至于自己心里怎么想那还怎么想。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观的,她确实被左相夫人伤到了。   齐夫人再次在心里叹息一句,她那二妹也真是的,有什么能比认下找了这么多年的亲闺女重要?   “香玉,跟我来!”齐夫人决定给香玉个像样的见面礼,便拉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这院子叫作药香居,里面确实药香阵阵,都是那些闻上去让人极为舒畅的药。而不是草药店里的那种中药味,这味道说是药但更可以说是一种香。   “义母,这味道是……。”香玉的鼻子自从练了玄女九变后就变得更加灵敏了,她能嗅到这味道里面的几种药草香。   齐夫人笑道:“猜猜这香我用了哪几种药?”   香玉蹙起好看的眉头,轻声道:“果然是有药香,我觉得里面应该有薄荷和丁香吧?”   “好鼻子!”齐夫人适时的赞了一句,“香玉,李家那丫头开的店里能卖这香不?让我也来赚点小钱儿花花。这香啊,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熏蚊子呢。”   “呀,这么好,自然是能的。义母的医术是这个!”香玉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动作惹得的齐夫人哈哈大笑,“我知道这是个啥意思,我家二小子跟我说过。哪有这么好呀,是你义父改的方子。”   香玉笑了,这就是医术世家的底蕴,能认下这样的义父义母确实是她的荣幸。   进入内室,齐夫人拿出一个半人高的百宝箱,从里面拿出一套金镶玉头面道:“香玉,这是我专门留给你的。本以为送不出去了,真想不到最后还是到了你手上。我这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这套头面很特别,以牡丹为题雕刻而成,翠玉的,金黄的,有耳坠子还有一对不轻的贵妃镯子。甚至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项链,好看的金线打成的络子上坠着一朵盛开的绿牡丹。在牡丹的边缘可以看到细细的金线,在牡丹的背后是用纯金镶嵌而成。   但还没完,还有一只上面透雕成牡丹花纹的戒指。这上上下下的都全了,实在是出乎香玉的预料。   “义母,这,这太贵重了。我……。”香玉想说她受之有惭,可齐夫人一个埋怨的眼神甩来,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齐夫人道:“啥叫贵重?什么也没有我家香玉贵重。拿着!这头面我准备了多年,终于送给我……闺女了。”   她本想说这原是给二儿媳妇准备的,可这话却是再也不能说了。转眼间她中意的儿媳妇已经是他人的妻了。   就在惆怅之时,有丫鬟来报,“夫人,左相夫人来了。”   “这个时辰了,她来作什么?”齐夫人起身看了下天,已经黑透了。   香玉也跟着起身,心里极不平静,她不知道以什么心态见左相夫人。自从给她治好病就没见过她,也不知她的病有没有犯啊?   不知不觉间,香玉竟然从心底关心起那人来。意识到这一点后,香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总归是母子。   “梅香,你把左相夫人请进客房,好生伺候着。香玉,我们先去吃饭。”齐夫人知道左相夫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她想为香玉出口气,就让她这二妹先晾上一晾吧。   香玉也还没准备好,听齐夫人这么一说,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义母,大哥呢?怎么没见他。”   香玉被齐夫人拉着往花厅走去,二人在路上不时说上两句话。   说到齐轩,左相夫人一阵长叹,“唉,他呀,在当差呢。不说这个了,我们齐家的人就是这样,好在我们家这一代有两个儿子,总归有些底气了。”   香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宫中御医的命有时候真的不值钱,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不是瞎说的。   花厅内,四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正在吃饭之时,齐轩回来了,风尘仆仆的跑到花厅,“父亲,母亲,听说义妹回来了?”   听到这话齐夫人起身就往外走,“你,你怎么回来了?”   齐正也道:“你不是在宫中当差吗?”   齐轩呵呵笑道:“本来是要当差的,是宣王说我义妹回来了,就在陛下前给我求了个假。陛下也同意了。”   “哦,来,一起吃饭吧。”齐正捋着胡子,眼神闪烁道。   接下来齐轩和香玉二人见了礼,一家人终于能坐下吃个饭了。   齐轩的长相和齐震有些相似,都是很英俊的年轻后生。只不过齐震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银子似的。而齐轩则不同,看谁都是笑的,很和气又很儒雅的一个人。   香玉很喜欢这个大哥,心中对齐家又多了几分归属。   不过,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的。   吃好喝足后,香玉拉着谭墨还是来到了左相夫人所在的客房。   这客房里只有左相夫人带来的人,齐家的人都退下了。也方便香玉跟她说话。   小院里静悄悄的,左相夫人聂氏房内的灯还亮着,从窗纸上映着的影子可以看聂氏在发呆。   “春红啊,香玉还没来吗?”聂氏瞅着灯花怔怔地问。   春红看了眼秋绿,安慰道:“夫人您再等等,相信会来的。这会儿齐夫人他们正在吃晚饭呢。”   聂氏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眼中的泪又在哗哗地流,她心里苦啊,是真苦!   “不是说不能再哭了吗?你这样哭下去我的辛苦岂不是全白费了。”就在这时,香玉不悦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带着抱怨和不满,可聂氏的眼睛立即亮了,惊道:“香玉!”   转身一看,香玉正拉着谭墨的手站在她的身后,用一副极不情愿又很别扭的样子给聂氏福了福身,撇嘴道:“左相夫人好!”   聂氏本想说声好就跟香玉拉开距离的,可是看到香玉本人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快步上前抱住香玉大哭,“我的闺女啊,让你受苦了!”   ☆、第333章 开始清算   第333章 开始清算    香玉身体一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兴奋也有愤怒。最后愤怒占了上风,用力将聂氏推开,“哼,啥闺女?我可没有当贵妇人的娘!”   聂氏被她推开后,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似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泪眼汪汪地看着香玉。   “玉儿,我是你娘,你真是我闺女。”一个快四十的人了,还像个不知事的小姑娘一样泪眼汪汪地看人,实在是有说不出来的怜惜感。   香玉就有这种感觉,心中在想,左相到底是把这人保护得有多好呀,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感性呢?这表情让她觉得不说点什么会对不起人家似的,明明吃亏受伤的是她呀。   其实这只是聂氏的表相,能成一家主母,在最疼爱的闺女失踪后还没有完全崩溃,还能将府内打理地说得过去,内心已经很强大了。   “玉儿!”聂氏又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   香玉抽抽嘴角,她真拿这个聂氏没办法,这难道就是女人眼泪的威力?她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学着点儿。   不过,在谭香园里眼泪似乎没用。不说如母老虎般的花倾城,就是原本最胆小的小花现在也渐渐往母老虎发展了,都属于雷厉风行的那种。   “好了,好了!”香玉被这眼神看得心慌慌,拿出自己的帕子就往聂氏的脸上擦,下起手来故意地没轻没重。一边擦一边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哭?再哭丑死了,擦擦!你这样子还不如咱们村的毛娃呢,人家才三岁,就知道哭了后拿帕子擦擦。”   聂氏被这帕子捏得有些疼,但她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香玉怎么说,她怎么点头,“嗯嗯,玉儿说的对,是娘不对!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拿着!”香玉看她这么白莲花的样子也就没有再擦下去的欲望,将帕子硬是塞到了她手里,质问道:“说吧,那个香雪到底是咋回事儿?”   很奇怪,香玉就是这么自然地问了出来。没有第一次见聂氏的尴尬和紧张,看到她流泪了,就想上去数落她。   “嗯嗯。”聂氏捏着香玉的帕子,很自然地擦了擦眼角,笑着,又恢复了那个雍容的贵妇人形象。   三人落座,聂氏说道:“香玉,这事儿小墨也知道,不如让他和你说吧。咱娘俩现在见个面儿不容易,让娘好好看看你。”   说着就拉起香玉的手,眼神死死地盯着香玉,就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香玉生气地瞅了一眼谭墨,小脸很快被聂氏温柔地手包住了。   聂氏激动地说:“是我的闺女,你就是我的玉儿。”   香玉因为生气瞅了聂氏一眼,口不对心地说:“别高兴地太早,这都过去好几年了,说不定我只是长得和你闺女相像而已。”   聂氏笃定道:“不,你就是玉儿,我闺女!”   说着往她后脖颈摸,脸上的笑容更加盛了,“你这右边后颈间,靠近头发的地方有颗痣。你大哥这后面也有颗呢,在左边。”   香玉自己摸了下,她当然知道哪里有痣。再看一眼谭墨,哼哼道:“还不快讲,到底是咋回事儿?”   谭墨便很不安地将他和陈沐轩联手布局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嘿嘿笑道:“香玉啊,你也别怪夫人他们了,他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才出此下策。”   “那你呢?为了啥,也瞒着我。”香玉听完更加气了,敢情整件事就只有她是被蒙在鼓里的呀,亏她先前还那么生气呢。   聂氏也很不安地看了眼谭墨,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谭墨对这位没打过几次交道的丈母娘也很没辙,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要是你再遇到个啥事,我还怎么活呀。”   难得的,这家伙在人前说了这么一句贴心话。   “哼!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你们做这事问过我的感受吗?”说着香玉便一个人跑出去,她不愿理这俩人,竟敢被着她私作主张?哼,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当她是好欺负的呢。   香玉跑得很快,转眼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可把聂氏心疼坏了,拉住谭墨的衣袖用力晃,“快,快追呀。女婿啊,要是香玉有个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谭墨嘴角抽了抽,郑重其事地说:“岳母大人放心,香玉不会有事的。”   其实他心里还是为这句话乐开了花,聂氏终于承认他是他们家女婿了,这下子他和香玉的婚姻没人能够再说什么了。   “小婿去去就来。”话音刚落,原地已没谭墨的身影。   这吓了聂氏一跳,转瞬间就又笑了起来,“唉,玉儿可算是找了个好相公。就不知道轩儿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将那香雪赶出去呢,我现在看到她就倒胃口。”   此时,春红和秋绿也走了进来。   秋绿扶着聂氏坐下,给倒了一壶热茶。春红则是陪着聂氏说话。   “夫人,奴婢刚才说大小姐会来就会来,您看,这不来看您了吗?”春红笑道。   聂氏也笑了,自豪地说:“那是,我闺女能不好!”   秋绿也跟着笑了,“夫人,这帕子奴婢拿下去给洗洗吧。”   “不洗不洗,还干净着呢。”聂氏将这极为一般的帕子如宝贝一样攥到手心里,“要洗也是我自个儿洗,这可我闺女的帕子,精贵着呢。”   春红和秋绿相视一笑,齐声道:“是,是!奴婢们知道了。”   “唉!希望轩儿能早点把那些解决了。”聂氏看着外面的黑夜,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任哪个当家主母的后院里藏着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也不好过,何况这条蛇在后院经营了十几年,后台还挺硬的呢。   陈沐轩正在一处废弃的宅子里审问今天私自扣下的刺客,他之所以让聂氏去齐家走亲戚。一是为了看香玉,以他对自家母亲的了解,一定会在今晚和香玉摆开说。   二也是为了母亲的安全着想,毕竟今天刺客的事闹得太大,那月姨娘难免不会狗急跳墙。也是为了陈家着想,哪怕是月姨娘豢养的死士那也代表着陈家。只要这事有一点点泄漏,那就是一个死字,且是满门抄斩。   笑话!当朝大臣竟然用养着的死士刺杀皇子,那不是造反什么是造反?说不定还会连累九族。   想通了这一点后,陈氏父子简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后院之火到了不灭不行的地步。   所以左相陈长风负责府内,而陈沐轩则负责审问这些死士,审出一个府内人就直接派人去捉了来审。   但是死士之所以叫死士,那就是因为他们活的时候当自己是死的。现在被抓了,自杀不成,那自然还是死的,渴望早早地死去。   不过,五个杀手还是有两个咬破了毒牙死了,剩下三个都被敲掉了满口牙,并且挑断了手脚筋。再也没有自残的能力了,陈沐轩这才慢慢地开审。   陈沐轩原先只是个贵公子,练了一些功夫就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自香玉出事后,他自责的去了边关,从最基层的小兵做起,这才知道了什么叫残酷。   审问奸细的活儿他也做过,深知人类最恐惧的是什么,有三个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他的手下跟他是有过出死入生的,很是忠心。听着内屋的惨叫,竟有些怀念在军队的日子。   没多时,手下人回报,“大少爷,招了一个,说是月桂苑的吴管家支使的。”   陈沐轩一挥手,“接着审,找两个人去悄悄把吴管家弄来。”   “是!”   今晚的左相府内异常安静,晚饭过后下人们都勒令呆在房间里不许出门。各个大门小门都有带刀的忠心护院看管,没人能无声无息地离开左相府。   陈长风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来月姨娘的院里。他一来让院里的大小丫鬟们大大地吃惊,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月姨娘连下了几条命令这才稳住了,并且让小厨房里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几个菜。   酒菜上桌,月姨娘风情无边地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笑道:“老爷,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呢?听厨房的人说今晚咱们府里的人都不能出去,这下酒菜也就简单地准备了一点。您尝尝!”   陈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姨娘,再看看满桌的菜,叹道:“两个人能吃多少?这桌有十道菜,有一半是山珍,再有两盘海味,剩下的才是百姓们常吃的菜。这也叫简单,那什么叫复杂?”   月姨娘脸上的笑一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倒酒的手也渐渐有些发抖。   说实话她是怕陈长风的,毕竟算计过他。也佩服陈长风,像她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进府后就从来没碰过她,似乎连和她说一句话都觉得脏了。这份定力她自知是比不过的。   “咚!”月姨娘忍住心里的恐惧,狠狠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放,恼怒道:“老爷,你把我们娘俩扔在这后院不管不问这些年觉得合适吗?我再不好,也为你生过女儿呀?当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要不是因为那事,会给人作妾?我们家的银子够我挥霍一辈子的了,我缺这个小妾的名头吗?”   ☆、第334章 最毒妇人心   第334章 最毒妇人心    说完这话,月姨娘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将衣服撑得鼓胀鼓胀的。加之,月姨娘的皮肤很白,此时气得脸颊微红,这个模样着想有些吸引人。   可这些落在陈长风的眼里如同无物,他的眼神更加冷了。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到现在他还觉得愧对聂氏。   要不是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他家香玉也不会被人害得流落民间,受尽了疾苦。而他们陈家现在也差点被人一锅端了。   “哼!你还知道女儿?我看你是想把陈家灭门呀!”陈长风冷声道,看月姨娘目光如电,“我陈长风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去参加了李家的宴席!被人算计的滋味你知道吗?”   “算计?”月姨娘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仍旧色厉内荏道:“谁算计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陈长风冷笑,“你当我陈长风这十几年是瞎的吗?我给过你机会,你却变本加厉地报复在我的妻女身上,是谁给你的胆子?”   月姨娘身上的力气突然像被抽干一样瘫软了,她惊恐地看着陈长风,“你,你都查到了什么?”   她怕,怕陈长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她和女儿的命就此交待在这里。   陈长风面无表情道:“你们李家别以为成了新的皇商就肆无忌惮了,待新帝登基,我看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们。说吧,那五个死士是谁给你的?你手里还有多少死士?别说今儿这事是巧合,你们要杀香还是香玉?抑或是三皇子?”   “不,怎么会?不是这样的。”月姨娘吓了一跳,“我只是派人警告一下香雪罢了,那个贱人她身在曹心在汉,竟然帮着外人。我还想让三皇子作香灵的夫君呢,怎么会?我就替,替夫人教训教训她……。”说到最后她心里也没底气了,声音越来越小。   “你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教训嫡女?”陈长风毫不客气地用言语刺她。   月姨娘无话可说,她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从今天一早起,府内的大小出口就被封了,外面的消息进不来,他们的消息也出不去。   就是连陈香灵落水的事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家闺女出去看好戏了。总觉得五个死士出手,那香雪必定死翘翘了。   陈长风又突然说道:“七年前香玉是怎么出事的?”   月姨娘顿时一个激灵,这话她也不能认,“我,我哪里知道大小姐的事呀,你,你休想把这黑锅往我头上扣!”   “哼,都偷偷的养着死士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陈长风怒了,伸手就眼前的满是菜肴的桌子掀了。   “啊!”月姨娘吓了一大跳,她想唤吴管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行,不能把吴管家牵扯进来,要不然以吴管家那个怕死的,还不什么都招了!   月姨娘还是没说话,她想既然陈长风还不知道最严重的事那她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怎样,只要她还是陈家的妾一天,那么陈长风就不能把她怎样!   陈长风的耐性已被用光,指着她道:“好,你既然不想说,那就让你的身边人来说吧。若是让我查出你还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哼!别怪我送你去官府!”   官宦家的女眷送到官府那事情就严重了,谁不知道家丑不外扬呀。既然已经扬了出来,那就说明这人已不是官宦家的人了。   “你,我没做就是没做,说一千遍也是没做。”月姨娘还是嘴硬,她觉得死士的事可以推到娘家人身上,只要当初害香玉的事不曝光,其他事也就不算事儿。   “啪啪!”突然,陈长风拍了两下手,手下人立即将一个婆子带了上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陈长风冷声道。   这婆子看了眼月姨娘,立即大哭,“姨娘救命呀,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呀。”   月姨娘大惊,这婆子是她的奶娘,自己所做的事她都知道,要是她说出来,她和女儿的下半辈子就全完了。   “你在胡说什么?”月姨娘第一次觉得让她的奶娘还活着是个错误。   李婆子边哭边说:“姨娘啊,我把香雪是你和吴管家找来代替大小姐的事说了。求您饶奴婢一命呀!”   此话一出,月姨娘的心立即安定了。故意指着李婆子大叫:“你这婆子,我对你不薄呀!”   李婆子磕头道:“姨娘饶命呀,相爷饶命呀,这都是吴管家的主意,跟姨娘无关。”   月姨娘看了眼陈长风,心里小小地有些得意,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呀,哼!   陈长风确实不知道更多,他看以月姨娘就觉得不舒服,怎么还会专门去查什么,恨不得这人不存在。   “最毒妇人心!来人。”陈长风冷声道,“从今往后不许月桂苑的人出入府内,需要的物事让大管家送来。这个婆子我看在香灵的份上没要她的命,希望你好自为之。”   月姨娘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香灵呢?我想见她。”   “你没那个资格。”到现在为止,陈长风还是把陈香灵当成自己的亲闺女,虽说看到她也觉得很硌应人。   陈长风走了,月桂苑处于半封闭状态,但月姨娘却是笑了。   “起来吧,奶娘,你做得很好。跟我去内室,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可不就好吗,避重就轻,成功地躲过了一劫。只是她还不想这么收手。   “不过,吴管家怕是保不住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着一丝痛楚,毕竟这人跟了她这么多年呢。要是没有老吴,她这些年还不知道是怎么熬呢。   李婆子起身擦了擦嘴角,痛得她直咧嘴,“姨娘啊,相爷这是要彻查呀,你看我说的可还行?”   月姨娘点点头,“嗯,还成吧。就是吴管家……。”   李婆子也是个厉害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月姨娘这个样子眼神里就带了不屑,“我说姨娘啊,吴管家的事儿您就放开心吧。姨娘您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吴管家帮你做的?要我说姨娘要是想把自个儿摘出来,这心就得狠点儿!”   月姨娘皱眉,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道:“奶娘,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要银子?行,等我过了这两日就给,你家姨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嘿嘿。老奴这就先谢谢姨娘了。”李婆子笑成了满脸褶子,“我家那小子老早就想要辆马车,有了姨娘的打赏这马车也就有了。”   “行了,行了。说吧!”月姨娘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说。   李婆子这才说起了正事,“姨娘,老婆子知道一条通往府外的狗洞,在没被相爷抓去时出去转了圈,你猜怎么样?”   “怎样?”月姨娘对她这话没在意,无非就是游船遇到黑衣人的事,她不乎,谁知道这是她做的呢。   李婆子一脸后怕地说:“姨娘啊,那黑衣人是老爷送给姨娘的死士吧?可不得了,是咱家老爷让姨娘这么做的吗?”   月姨娘被李婆子这话吊起了兴趣,却又烦得不行,呵斥道:“我说奶娘,你今儿个是不是被打得昏头了?连个话都说不清。还是别说了,急死个人儿!”   李婆子嘿嘿笑道:“三皇子也在大镜湖,也有黑衣人上去刺杀三皇子。听说那些黑衣人能抓的都被抓去了,剩下的都杀了,说是那大镜湖都染红了。姨娘,你说咱们的死士会不会也被抓了呀?怪不得府内这么紧张呢。我算是撞上去了,唉,疼死我了。”   “什么?”月姨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这样的话就能说明陈长风为什么会来这里质问她了,什么香玉出事的事,什么香雪,统统都是借口。原来是为了三皇子遇刺的事。   “完了!完了!”月姨娘失魂落魄地不知道怎么办好?问李婆子,“奶娘,你说该咋办?我没有让他们杀三皇子,只是想教训教训香雪!”   李婆子道:“以老奴看一定是吴管家搞得鬼,咱家老爷看样子是放弃姨娘了。”   月姨娘略一思考便已经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心灰意冷道:“父亲真是心狠。把我当作货物丢到左相府还不算,她这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呀。让我和香灵怎么办?现在只能祈祷那些黑衣人不是我们的人!”   李婆子担忧道:“但愿吧,不知道咱们的人有没有死绝,要是死绝了就好了。”   “是啊。”月姨娘也幽幽说道,她手里的死士已经全折进去了,从今以后她手里的银子也不会再多了,不得不好好计较计较了。   李婆子再次呵呵地笑道:“以老奴来看,要是相爷再问起来的话不如把这些都推到吴管家身上。反正老爷那边也不管咱们了,不如就心狠一点!哦,我在外面还听到了一件事,香林书被皇帝罚了,还有香玉回来了……。”   当李婆子说完之后,月姨娘许久没有说话。   “姨娘,咱们不能就这么坐着啥也不做呀。”李婆子急了,再次催促道,她窥觑吴管家的职位好久了,在月姨娘身边当差的人可都能捞到不少好处。   最后月姨娘发话了,“等相爷回来后就这么办吧。你还能出去吗?帮我给我爹送封信,既然已经做了,不如就做到底吧!告诉他,他若是完成这事,我便事事听他的。”   ☆、第335章 又遇刺客   第335章 又遇刺客    “姨娘你又想做什么?依老奴看咱们眼下不易动手呀,都推到吴管家身上算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个啥错……。”李婆子很是担忧地说,她可不想银子还没到手,金主就栽了。他们一家人只有她为奴,儿女可都是良女,有些事不得不他们着想。   月姨娘此时的脸出现疯狂的神情,“哼,既然香玉又回来了,那就再把她给弄死!她身边不是有高手吗?我就不信再加一倍的人手还弄不死一个小女子!”   李婆子一脸地惊恐,连连劝道:“月姨娘,要是,要是被相爷知道了,那咱们可都完了。”   她刚才见识过府内护卫的实力,李家人根本没法跟左相府比呀。   月姨娘看着李婆子突然阴阴地一笑,那漂亮的脸蛋在黑夜的阴影下发着光,但这光却是让人心里发寒。   “听说你刚刚得了一个宝贝孙子?不过你那孙子好像是早产儿,身子骨不壮实。真是可怜啊,还不会吃奶就要先学会吃药。”   李婆子心中一紧,“你,你想做什么?”   月姨娘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送封信罢了。就一封信,顺便带回我爹的口信。放心吧,奶娘,我不会让你白跑的,你小孙子这辈子的医药费全包在我身上了。”   说着从腰间拽下了一块压裙角的玉佩,“这个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这些年一直带着,你也知道这玉佩的价值!”   李婆子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接过来。   月姨娘将手一缩,再次冷笑道:“可你若是给我办砸了,就不要回来了,你那小孙子也不会再有吃的了。你也将看不到小孙子!   我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要不是年少时做错了事,谁也不能左右我。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啊。   但是,错就是错了,我宁愿在这条错路上杀出一条血路来。要么,大家一起下地狱!”   李婆子被这样的月姨娘吓住了,这样的月姨娘她只在十七年前见过一次。忙不迭地点头:“是是,老奴这就去送信。”   月姨娘终于笑了,拿出一瓶药酒来扔给她,“叫个小丫鬟来给你擦擦吧,我去写信!”   李婆子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痛难忍,便喊过一个小丫鬟收拾起伤来。   不过,她也多了个心眼,一会一定要把这信留下。幸好,她跟着月姨娘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字,看一封信还难不倒她。   而进了自己的小书房的月姨娘也在思考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要了李婆子的命。她现在才觉得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这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相信有些事吴管家就是死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李婆子,她知道的太多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李家现如今的家主李念仁为她杀一个人。什么人,住在哪里,月姨娘说得清清楚楚。她付出的代价就是从今以后,包括她的女儿都只听李念仁的话。   月姨娘口口声声地说为了陈香灵,可是她却在没有征求陈香灵的情况下,把她的后半生就这么卖了。在这一刻,她甚至都没想到陈香灵这个人。   李婆子拿着信就趁着夜色找那个发现的狗洞,她祈祷狗洞还在,要不然自家小孙子就有危险了。   不过,李婆子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左相府大管家的人便已经悄悄地跟了上去。虽然明知道她是去送信的,却也没有阻止,只等李婆子回府后再将她扣留。   与此同时,月姨娘的吴管家也顺利地被带到了陈沐轩的审问处。   吴管家亲眼所见审问的过程,这些手段可是连死士都抗不住的,别说是他了,几乎是陈沐轩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只是吴管家只说死士是月姨娘养的,承认香雪是假的。但绝不承认几年前香玉失踪的事与月姨娘有关,并且说了这五个死士是月姨娘仅存的死士。   至于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去刺杀三皇子,吴管家便将这些推到了李念仁身上。面对生死,他直接选择了出卖主子。   吴管家哭诉道:“大少爷,小的说的名名属实。本以为香雪是个好的,没想到月姨娘引狼入室,香雪并不老实。她结识右相的千金,又给右相千金和香林书牵线,她这是想独霸左相和右相府啊。还想要嫁给三皇子,你说她这野心大不大?   偏偏夫人还真被她给骗了,对她那么好,真的想让她嫁给三皇子呀。她算个什么玩意儿,月姨娘让她来府上不过是想安慰夫人受伤的心罢了。咱们二少姐可是正经的左相千金呀,虽说以前大小姐曾经和三皇子议过亲,可现在,咱们二小姐也是可以跟三皇子……。”   “够了!”陈沐轩打断吴管家的痴心妄想,“香灵一个庶女怎么可能进入皇家?这事儿我不想再听第二人提及。”   正在这时,有手下人来报,“大少爷……。”   陈沐轩皱眉,小声地吩咐道:“把李婆子带到门口,让她好好听听吴管家是怎么编排她的。懂?”   手下也是个人精,嘿嘿一笑,“懂,小的懂,您就瞧好吧。”   正说着,审问室里又传来一声惨叫,这让跪在一边的吴管家打了个哆嗦。   别看他也练过,可那都是花架子,打打女人,虐虐小丫头什么的倒是很顺手。若是真要动手,那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哎呀!”吴管家被这惨叫吓得全身颤抖如筛糠。   “哼!”陈沐轩冷笑,看到手下打的手势后,又再次审问起吴管家来,“你说那些死士是李婆子通风报信未免太过无稽之谈。你一个大老爷们做事不敢当,竟然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一老婆子的身上,不觉得羞耻?”   吴管家立即眼泪鼻涕一起流地哭起来,“大少爷呀,你没听到过最毒妇人心?那李婆子的一家人为啥都脱了奴籍成了良民?还不都是李老爷一手给弄的。月姨娘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您不知道李老爷有多么狠毒,他自觉月姨娘争宠无望,竟然,竟然让李婆子害死夫人。李老爷说过,要是府里没了夫人,他再活动活动,没准能把月姨娘扶正……。”   “闭嘴!滚!!”陈沐轩怒极,起身一脚把吴管家踢翻在地。   吴管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陈沐轩确实生气,早知道月姨娘如此恶毒他就不会去边关了。要不是香玉及时给母亲解了毒,后果简直是不敢设想。“混蛋!”他真的后悔,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去查香玉的事。不过,他还是没能拿住皇商李念仁的把柄。只要李念仁倒了,月姨娘自然也就翻不起风浪。   等到手下人把吴管家拉下去,刚送完信回来的李婆子被带了上来。   陈沐轩脸面阴沉地说:“你都听到了,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婆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少爷饶命啊,那个天杀的吴管家是胡说的,老奴没做害夫人的事呀,都是月姨娘和吴管家做的。他们两个狼狈,狼狈为奸。我,我有信。”   陈沐轩想让李婆子做内应,便如月姨娘那样语带威胁地说起了她的家人。   为了家人,李婆子同意了,只是加了要求,“大少爷,求您把我家人安置好,老婆子就是死了也放心了。”   陈沐轩为人还不错,也就应下了,只道:“只要你做得好,还你自由也不是不可能。”   “多谢大少爷,多谢大少爷!”   陈沐轩这才看起了那封信,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他吓死,“来人,来人!刘副将,快去齐太医府,有刺客要杀大小姐!”   齐府内的主道上都挂着大红灯笼,让这无星的夜晚添了几分柔和之色。   香玉赌气地从聂氏的房中跑了出来,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于意料之中的亲娘,她有些不知道怎么相处?   “这就成了左相家的千金了?”   香玉甩着手来回地在主道上走,她觉得自己来这个时空的大明朝只是来种田的,是个与土地打交的农妇,顶多就是个土地主。可没想到剧情一下子就跳跃了,成了相府千金?   “呵呵!”饶是早有准备的香玉也忍不住笑了,“敢情这不仅仅是种田还是宅斗呀。我可不耐烦这……,咦?”   突然间,香玉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到竖。体内修炼的《玄女九变》功法自动运转护体。   “咻!”   一支箭矢直逼香玉的眉心,这速度简直是香玉见过的最快的箭!   “不好!”说是迟那时快,香玉不敢怠慢,也顾不上美观啥的,身体直直地往后一倒,然后就地一滚。   险之又险地躲过此箭。她滚过的地方,又齐刷刷地飞来一片箭矢!   此时香玉已经躲在假山之后,心跳如擂鼓,此时脑少中只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有刺客!聂氏有危险!!”   她本来可以直接遁入空间避险的,可血脉的联系让她冒险地取出手弩,并放出了两条狼。   “大灰,小灰,全靠你们了!”   ☆、第33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336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只狼一出现,香玉的心蓦然地静了下来。 未待她吩咐,大灰和小灰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消失。   香玉靠在假山之后,竖起耳朵来听,她知道在这个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不如以耳代眼来得好。   同时又从空间拿出一串炮仗,点着之后用力地扔出了假山。她想用这种方式给谭墨他们示警。   能在谭墨和花倾城几人的眼皮底下潜近齐府,说明这些刺客是高手,不得不谨慎行事。   “噼噼啪啪!”   鞭炮声响起,这让刚刚出聂氏院门的谭墨心中一惊,“谁会在大半夜里放鞭炮?”   静下心来闭上眼睛一感知,不得了,竟然有刺客前来。   “香玉?”他大惊失色,展开最快的速度往香玉所在方位冲去。   与从同时,谭墨的喊声惊动了花倾城三人,花倾城别看是个母老虎,但是在有些事上还是比较细心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决定了三人怎么行动,“小楚,你去看着齐家父子,青竹去保护齐夫人,我管左相夫人。分头行动!”   楚天生和青竹在花倾城说完之后也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香玉那边有谭墨了,他们三人去了也是累赘,不如就把府里的其他主子保护好。所以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地展开身法消失在夜色中。   再说香玉扔出鞭炮后,成功地暴露了这些刺客。齐府自已的护院也不乏有能力者,纷纷调动起来。   可是,那些刺客的箭也更加厉害了。甚至有两个穿着黑衣的刺客拔刀冲向香玉藏身之处。   香玉一咬牙,拿出手弩往外发射。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却用耳朵“看”到了,确切地说,是感知到了。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直接剔除黑夜,她就是这么“看”到了。   不过,她这也是第一次用手弩的箭矢对着活生生的人发射,手有些抖,在这之前她都是用手弩威慑人的。说起来,前世今生她连鸡都没杀过。   “噗!”随着箭失入肉的声音传来,一阵闷哼也随之响起。   香玉颤抖着手不断地祈祷,“希望这人没伤到要害,只是跑不动了。”   她本质还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还是不希望死人的。   “唰!”就在香玉愣神的时候,一支羽箭落到了她的耳边,直插入假山之中。   她这才恍然大悟,跟正要杀人时的杀手讲仁慈,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她又扬起了手中的弩。   而后,便听到了大灰和小灰的嚎叫声,和被咬之人的怪叫。瞬间,香玉被动挨打的情况便反转了。   “香玉!”谭墨终于到了。   香玉冒险大喊,“谭大哥,这里!”   话音刚落,谭墨在箭雨中来到香玉的藏身地。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再次挑飞了一支箭。   “快进空间!”谭墨用命令语气说道。   香玉却道:“聂,聂氏呢,我……。”   谭墨道:“放心吧,花倾城赶过去了。”   “我放出了大小灰,你当心!”   说着香玉便闪进了空间。通过此次交手,她或许有能制人于死地的手段,却没有那个心态,还是乖乖地保护好自己,将这些事交给自家相公吧。   香玉安全后,谭墨便露出了阴冷地笑,他身上的气势全开。有杀气也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体内的直气冲出体外,围绕成了一道气墙,让射过来的箭失了准头。而此时他脑海中也看到了,那些个趴在高墙上,隐藏在树丛中的人立即无所遁形。   “是你们自己下来受死呢,还是我把你们揪下来打死!”谭墨冷声道,此时的他犹如从天神下凡,给人的一种所向披靡的感觉。   “狂妄!”终于有人回应了,回应谭墨的是一击重箭,这箭很特别,比之那些有着尾羽的箭更加沉重,犹如一杆枪。   “呼!”这支箭带着呼啸之声,划破空气,破开谭墨的护体真气。   但是谭墨的嘴角还是带着讽刺的笑,伸手一抓。手上似乎缠绕着什么,这如破天惊的一箭就被谭墨轻描淡写的抓在手上。   “哦,还真不是一支箭!”   就在树上的那名射出此箭的刺客惊讶之时,谭墨挥手甩出了这不同一般的箭。   这支箭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射出来的,要用特制的弓,也需要臂力惊人的弓箭手来发射。射出一箭后手臂就会酸软一会,不能连续发射,也是这帮刺客的终极武器。   但是谭墨可不会给歇息的机会的,拿着这支重箭,用力一摔。   “啊!”未待那个射箭之人缓过气来,谭墨这一箭直接将他射下了树,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自然是瞬间没了生息。   如此一来,大战正式开始。   两只狼又扑下了好几名趴在高墙之上的刺客。谭墨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被狼扑下的刺客解决了,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香玉,不许看,闭上眼睛!”   “嗯。”在空间里的香玉照做,她确实有些怕,总之,这个血腥的画面还是不看得好。   很快,齐家父子也在楚天生的保护下带着一众护卫赶了过来,但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   齐正看到那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难道是太子和宣王对老夫动手了?”   谭墨没直接回答这话,只问楚天生道:“你们有遇到刺客吗?”   “没有!”楚天生说完,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是?”   谭墨道:“他们是冲着香玉来的。”   “香玉?香玉没事吧?”齐家父子关切地问,这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分析了。   谭墨摸着下巴也在沉思,说道:“或许跟左相家有关。义父,大哥,这些人也许还有活的,活的好生看管起来,可别让他们服毒自尽了。死的,就处理掉吧。”   齐轩道:“妹夫放心,在我们齐家任何毒物都会无所遁形。这个交给我来办吧。”   别看齐轩文质彬彬的,论心计真不比齐震差。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能在太医院立足了,要知道皇宫里的太医可以说是皇宫中最危险的职业,处处都得明哲保身。   将这里留给齐轩,齐正带着他们往堂屋走,两只立了大功的狼也悄远远声息地跟了上来。   待行到灯笼密集的地方,终于有下人发现了两只不寻常的“狗”。   “呀,这是,这是狗?哪来的狗?”一个打更的下人尖叫道。   齐正这才看到跟在谭墨身边的“狗”,他定晴一看,吓了一跳,“这,这是狗吗?”   这狗确实跟一般的狗不一样,尾巴下垂,咧开嘴时露出一排如匕首般的牙齿。皮毛好像也很不一般,能折射灯笼的火光,似乎是黄色的。那个头,简直像只健壮的小牛犊。   谭墨摸了摸离他最近的小灰的头,笑道:“义父莫怕,这是香玉养的。它叫小灰,那边的是小灰的亲娘,大灰。它们不是狗,是正经的生活在南山中的狼。”   “狼!?”齐正大吃一惊,下意地后退几步。   其他人也是如此,在他们心中狼是很可怕地存在,是会吃人的。   谭墨笑道:“它们很懂事的,能听懂人的话。你们可别表现地太过明显了,这样子会让它们觉得你们对它们有敌意。”   “哦,哦。”齐正连连点头,“小墨说得对。你们都回去吧,今晚霄禁,任何人不许踏出自己的房一步。”   “是!”齐府的大管家和护院长齐声应道,均带着各自的人离开了。   留下齐正和谭墨,哦,还有两只狼,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到这里的香玉睁开了眼,心中为两只狼出现的事犯起了愁。都怪她刚才没嘱咐谭墨,要是让人知道她带着两只狼来了京城那该怎么圆谎好呢?   花倾城等人可是知道她的行李里没有狼的,可现在一下子出来了两只狼该怎么说?   谭墨将话说出口后便有些后悔,他想到也是香玉想到的事,又急中生智的补充道:“香玉怕这次来京会有危险,偷偷地将它们放到笼子里带了来,连小楚他们都不知道呢。唉,还是曝光了呀。”   齐正没深究这话,哈哈笑道:“嗯,好。老夫的义女果然好本事,这事儿谁也不许外传,如果让我听到一点关于狼的蛛丝马迹,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身边伺候的小厮立即将这话传下去,如此一来相当于看到两只狼的人都会装作没看到。   几人来到会客的花厅,马上就有人来报,“左相府的大少爷来了。”   陈沐轩急呼呼的赶来,一来就问:“齐世伯,府里没出事吧?我妹妹和母亲可还好?”   经过一番详谈,陈沐轩放心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瘫软在座椅上,“真真是吓死我了,要是这次香玉再出事,那我还不如就此抹了脖子呢。”   谭墨和齐正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左相府的姨娘搞得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齐正年长,抢先问道:“你父亲对此事怎么说?难道任由一个妾如此地胆大妄为?再喜欢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陈沐轩回过神来,冷笑道:“世伯,妹夫,请放心。这次我们左相府不会再仁慈了,我要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哼!”   ☆、第337章 驱逐   第337章 驱逐    左相府内,陈长风收到陈沐轩的信后,暴怒无比,立马将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   “哼,李念仁,你欺人太甚!”   对于月姨娘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十七年前的事他明知道是被人算计了,却无可奈何地抬李念仁的女儿过门。   那时他还不是左相,正是仕途上升之时,责任感也很强。虽说那事并非他的错,但也承担了责任。   想想,他真是昏了头。怎么就不追查下去呢?或许这里面还会另有隐情!   陈长风当时之所以抬月姨娘进门,就是因为一个月后月姨娘便有了身孕。当时责任感爆棚的他就觉得这可能是他被人算计时留下的种,不过,不到九个月,在香玉早产后的半个月里她竟然也生下了孩子。   当时的稳婆说月姨娘是早产,可是比起香玉早产时的样子,陈香灵比正常孩子还要正常。   “哼!”陈长风觉得自己头上有顶戴了十七年的绿帽子,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绿帽子的事上妥协。冷声道:“去皇商李府!”   皇商李府和李玉凝所在的李府之间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可以说他们两家还是有着不少的罅隙的。   这当然是和李玉凝有关了,说到底是和李玉凝喜欢的卢敬贤有关。卢家原本是皇商的,可在两年前卢家不知为何起了内讧,一直由嫡系掌握着的皇商资格被分支所占有。   卢敬贤和祖母这才逼着回了老家,另谋打算。不过,卢家分支也就风光了一年,最后由这个李家耍了个小手段又夺去了。并且扬言,他们这是拿回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的皇商资格。   确实,再往上五六年,那时候的皇商也是李念仁这一脉的。但是,什么都存在竟争,他们李家争不过卢家就失去了皇商,就像这次一样,卢家不也因内讧失去了皇商资格吗?   所以卢敬贤的祖母一听说李玉凝喜欢卢敬贤时,就特别的反对。在她的眼里,京城里的两个李家都是一样的货色。   其实并非如此,李玉凝所在的李家是以作学问为主的,属于半个清流。而皇商李家则是类似爆发户的那种家族。   与此同时,李婆子也回来了,她牢记陈沐轩的嘱咐来到月姨娘这里说一声。   “姨娘啊,信送到了老爷那里去了。我回来时,咱家老爷已经安排人手了。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那个,呵呵,那个……。”正说着李婆子看起了自已的手,她手上戴着一个银戒指,来回地转动着。   月姨娘发了一通火后,突然感觉肚子饿了,连夜让小厨房里准备吃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任你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会刚放下果酒杯,抬头正看到李婆子在转手上的戒指,她心中冷笑一声,已经明白李婆子的意图了。   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果酒,又从背后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银酒杯,给李婆子也倒了一杯酒。   放到李婆子跟前,笑道:“奶娘,坐下,陪我喝两杯。这酒呀,听说是啥谭香记里的出产,那个李君兰没想到做生意还真有一套,怪不得以前虽然比我小好几岁却能处处压我一头呢。   唉,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作妾的人是没法抛头露面的,当初她嫁了个不受待见的大家族子弟我还嘲笑了好久。没想到啊,这富贵日子命里有时她就是有。”   李婆子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她真怕月姨娘又犯病似的疯,到时候自个儿可就拿不到银钱了呢。天知道她为了这笔银子冒了多大的风险,都没有和大少爷说实话,要是被大少爷知道的话还不得剥了她的皮?   所以李婆子决定,先瞒着大少爷,等把这边的银子拿到手了,她再说。到时候求大少爷看在她立了功的份上,放她奴籍。到时候她就跟自家儿子闺女搬到乡下去住,来个天高任鸟飞,关她什么姨娘少爷呢。   “那个,姨娘啊,您还有二小姐呢。还有咱家老爷,等那边大小姐一死,府里就真正的只有一位小姐了,到时候三皇子还不得认了这门亲?皇帝陛下当初可是同意三皇子和咱家的小姐的婚事的。大小姐没了,自然是二小姐顶上。”   李婆子还是捡好听的话说,只求早点拿到那笔银子,还有那块玉佩。但只有玉佩还不能让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   月姨娘微微笑着,她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敷衍/叹了口气道:“唉,我呀,这辈子就这样了。来,奶娘,咱们喝一杯,我一个人喝酒怪闷的。”   “嗳,来了,姨娘来!”李婆子眼馋这个酒杯子,舍不得里面的好酒,一点点抿了起来。   当一杯酒下肚,月姨娘笑着将身上的玉佩给了她,催促道:“奶娘,多吃点菜。咱们院里没别的,只有这小厨房,比府里的大厨房做的菜都好。多吃点!奶娘啊,你也看到了,我亲爹是怎么对我的,今儿先给你这块玉佩,等我晚上好好收拾收拾,看看手里还有多少现银,你明儿个再来拿吧。”   “姨娘,这,我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啊。”李婆子咽下口中的菜,皱眉道,她心里可急了,还想着拿到银子就跟大少爷说实话呢。   月姨娘笑道:“你也不想让我几两银子打发你吧?放心,少不了几百两。你,没多话吧?”   李婆子拍着胸脯道:“放心,我这心里有数,啥话该说啥不该说清楚着呢。”   “那就好。”月姨娘看她爱吃那些菜,便让小丫鬟装进食盒给她送到住处。只是那酒,她舍不得给李婆子喝。   虽然她和李君兰以前是敌对的,可也不得不佩服李君兰,竟然能为了夫君放下身段经营起铺子来。还听说李君兰的铺子现在日进斗金,火得不行。   “就像这果酒,真是好喝呀。”月姨娘银杯里的酒呈现琥珀色,这是桃子酒,她最喜欢桃花了,也就爱屋及乌的爱上了桃子。   只因陈长风曾经说过她一句话,当然她是不会知道陈长风说这话的时候是客套话,那就是人比花娇,这花就是桃花。   月姨娘脸现痛苦之色,冷笑道:“他是不会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他的。或许没有他的拒绝,我也不会落到这一步。从今往后,我要毁了你的一切,就先从你的妻女开始吧。”   她还知道李婆子送信的事早就被人识破了,还将希望放在李念仁派出的杀手中。   这一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为平静的,跟平时没什么不同,可对齐家和左相府来说无异于狂风暴雨。   香玉出了空间就去了聂氏那里,母女俩多年后第一次同睡一张床,但是相对无言。   而左相府内的下人们还在战战兢兢中。香雪当晚就病了,但是没人给她请大夫,她也命大,天一亮身上的高烧竟然退了。   高热折腾了她一晚上,身边丫鬟除了能给她拿点吃的外,连院门都不敢出,因为外面霄禁了。   府内真正的主子陈香灵的状况也好不了哪里去,她同样生了一夜病,骂了许,却就是没多少人理他。好在,府内养着一名普通的大夫,连夜为她开了方子,吃了药后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这药带着安神的效果,天色大亮了,她还在睡。这也为陈长风后面处置月姨娘省了不少事儿。   天蒙蒙亮时,陈长风回府了,带着李念仁绝情信来的。   “真是老狐狸,够狠。”他没想到李念仁为了逃脱嫌疑把这些都推到了月姨娘身上,还写了绝情信来。将于今日跟月姨娘公开断绝父女关系!   如此一来,他惩治月姨娘便更加放得开手脚了。   “唉,只是便宜了这个李不仁!”陈长风冷着一张脸自语道。   李念仁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个奸商,除了对皇家的任何需求做得尽善尽美外,面对普通老百姓的东西那是缺斤少两,以次充好,打压同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所以京城的老百姓们都叫他李不仁。   天色大亮,陈沐轩也带着老香家和莫自得的人回府了,他们父子两决定今天就将月姨娘和香雪的事处理完。   当香雪被“请”出自已的小院时,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千金小姐的梦就此结束。   陈长风让吴管家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在陈沐轩的压力下,莫自得委婉地表示他们找错了亲人。   “哼!一句找错了亲人就能将所有的欺骗掩盖吗?”陈长风着实怒了,喝道:“大管家,把他们这些人都送交京兆府尹,让咱们的张知进大人作决断吧。相信张大人一定会秉公执法的。吴管家,你去作证,若是这事得不到解决,你就别回来了。”   “是是!”吴管家求之不得,府内就是个炸药筒,他还是出去避避得好。想来这对月姨娘也是好的。   香林书因为有洛腊梅一案在身没有来,可是大李氏却是大骂着不肯离去。   “你们和香玉一样是白眼狼,我们老香家怎么说也养了她三年呀,不知道感恩还想把我们送官,简直没天理了!”   陈长风父子不跟这无知妇人说理,挥挥手将他们带了下去。在真正的官儿面有,府城莫家的人也只有低头认了的份儿,那个经商天才莫自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第338章 改口了   第338章 改口了    而香雪,她房里的所有贵重物品都没有拿出来,除了身上戴的,穿的,只有一个当初进府时的旧包袱。   由于病了一夜,她神情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也没多说什么,就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扔到一辆敞篷的马车上硬是拉着他们一家人去了京城的衙门。   不过,李氏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在路上大喊大叫,说是他们救了左相家的闺女,左相不图回报竟然把他们送官,狠狠地骂左相一家忘恩负义不是东西。   因为香雪在车上,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个新进府的左相大小姐,便有人跟着车窃窃私语起来。   有说左相家不仁意的,也有说这里面似乎内有隐情的。听着这婆子的话好像前后不搭。   “你看,要是左相家忘恩负义怎么会把这刚找到的左相大小姐也送官?莫非这里面有假?”   一句话让骂左相家不仁意的都闭了嘴。   这些疑惑被那押车的婆子几句话就破了,“你们懂啥?这老香家才真不是东西。我们家大小姐是在老香家呆过三年,可那三年是为这一家人做粗使丫鬟的,差点被打死不说。   大小姐想办法筹到了好几百两银子才离开了老香家。可这家人是坏呀,坏得冒黑水,竟然扣下了大小姐当初流落民间时穿的衣裳。赶在大小姐来京城之前冒充大小姐,还说大小姐是假的,让我们家老爷和夫人真是伤透了心。”   这话直接戳穿了大李氏的谎言,但还是有人不明白。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左相还是认下了这个假的?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家闺女长啥样?”   押车婆子又是长叹一声道:“唉,这事儿说来话就长了。这么说吧跟咱府上的姨娘有关。”   “啥?”   押车婆子的这句话真正是开启了京城老百姓的八卦瘾。没办法,在这娱乐如此匮乏的古代,能找到个像样的八卦还真不容易。   所以京城的清早就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一辆走得并不快的马车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爱八卦的大婶们。她们和押车的婆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分外起劲儿。   等马车到京兆府时,押车婆子终于跟这些人说完了八卦。然后她们都觉得口干舌燥,说话可真累,不比她们打下人板子来得轻松。   于是,月姨娘私通外人想混淆左相府的大小姐一事曝光了,还让大家清楚的知道了月姨娘的恶毒,那就是想气死正室,让她上位。   当然,押车婆子说这些话也是有人授意的,她们没说陈香灵,毕竟陈香灵还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只是里里外外的一切都让月姨娘来背了。   与此同时,月姨娘被“请”到了堂屋,等着她的将是对女子而言最痛苦的刑法。   月姨娘到了堂屋并没觉得多少意外,仍旧打扮得漂漂亮亮,笑语嫣嫣的。   “不知相爷叫妾身来所问何事?”月姨娘很无辜地问。   “哼!你还有脸说!”陈长风冷笑道,说出了她让香雪假冒的事,并说了她下毒害聂氏的事,更重要的是她派杀手杀香玉的事。   陈沐轩拿出李婆子扣下了月姨娘写的信给她看,“你还有何话说?恶毒的女人!”   “哼!”月姨娘的脸色这才变了,她没想到胆大妄为的李婆子竟然扣下了她的书信,幸亏她动手的早。   陈长风看她不认,便说道:“带李婆子。”   话毕,自有人去找李婆子。   只是没过多久,那人慌慌张张地来报,“回相爷,大少爷,李婆子死了!”   “哈哈!”月姨娘笑了,死得好呀,死得真是时候!看来她出嫁时带来的药还是很好用的,可惜那些年为了安全,没能给聂氏下太多药。   陈长风脸面铁青,冷冷地说:“是你做的?”   月姨娘只是哈哈地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陈长风已经不想再听到月姨娘说什么了,便直接公布了她的罪行。豢养死士,买凶杀人,下毒害人,总之每一件罪行都不可饶恕。   月姨娘笑完后,矢口否认,“我没做!”   但是陈长风已经拿到了其父的绝情书,当众念了一遍后问:“你否认有用吗?”   月姨娘这才大惊失色,“怎么会?那些事都是他做的,不是我!我要见香灵!!”   陈长风无视她的狡辩,说道:“来人,请米师太前来带人吧。”   “什么?不,我不去那里!”月姨娘终于怕了,米师太是什么人,那可是全京城中的女人们最怕的存在。基本上入了米师太所在庙,那这辈子就休想离开那可怕的地方了。   很快,一位长相严肃而又清秀的苗条师太进来了,身边跟着两名高大的弟子。   陈长风只说了句,“以后我们陈府的香油钱从今年开始加倍。”   米师太大喜,“多谢施主。这位姨娘既然愿意去我们庙里清修实在是她的福气,我们自会让她每日为府上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祈福的。”   说完便躬身行了个礼,“慧明、慧能,带月姨娘走。哦,以后月姨娘的法号就叫清静了。我们走吧!”   左相府的大管家大手一挥,自有两个粗壮的婆子把又喊又叫的月姨娘的嘴塞了起来,就这么拖着走了。   处理好这一切后,陈长风心里没有一点涟漪,这女人早该离开左相府了。只是陈香灵问起怎么回答呢?   他看向了陈沐轩,“香灵那边就交给你了,朝中事务繁忙,为父先去衙门了。”   随之转身就走,他才不会说是不知道怎么和那个一点都不喜欢的女儿交待呢!是朝中事儿太多,嗯,就是这样!   “父亲慢走!”陈沐轩倒是没多想什么,他也不喜欢陈香灵,这个二妹比起香玉来实在是差太多了。都是那个月姨娘教的,希望以后能改正吧,毕竟也是他的妹妹。   这里发生的一切,还在齐府的香玉不知道。她现在正在为大小灰而烦恼,这两个家伙从出昨天出来后就一直跟着她,无论吃饭睡觉还是上茅厕,她走到哪里它们跟到哪里。最多上茅厕的时候,二狼蹲在外面等她。   “这简直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保镖啊。”香玉和齐夫人还有聂氏在品茶拉家常,但是她看着趴在一边打盹的两只狼,真的好烦恼。   她很明白它们的心思,那就是想进入空间。在空间呆得时间长了,再回到现实世界确实有些不习惯。   “香玉啊,在说什么呢?来,再喝杯茶。”齐夫人看她小声嘟囔,呵呵笑道。   齐夫人和聂氏是堂姐妹,她比聂氏看上去还要单纯,因为有个好夫君宠着,几十年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生活,很是让人羡慕   香玉笑道:“好啊,谢谢义母。”   聂氏没说话,只笑嘻嘻地看着香玉,在她眼里,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香玉她就满足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继续在花园里品茶,别说有多惬意了。外同的狂风暴雨一点也没吹到这边来。   外院,齐正和谭墨正在听青竹说着外面的情况。   青竹打听事情很有一套,左相府里发生的一切他竟然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谭墨冷笑道:“左相还是心软了些。要我看,不如赐那月姨娘一杯毒酒算了。”   “不,小墨你错了。”齐正捋着胡子道,“你可知米师太是何人?”   谭墨对这些女人家的事还真不清楚,连连摇头,“不就是个师太吗?女和尚。”   齐正呵呵笑道:“她可不仅仅是个师太。米师太曾是先帝的嫔妃,还曾红极一时,由于在宫中得罪了当时的洪贵妃,差点被灭族。后来还是米师太说要出家,为宫中贵人祈福,他们家族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洪贵妃不久后就病逝了。但是米师太再也回不了宫中,她便开始复仇,但凡洪家的女儿,只要是嫁在京城附近的,统统都被她以各种手段弄到她所在庙里,跟她一样长伴青灯,不过那些女人家都受不了这个苦,纷纷想办法解决了自个儿的性命。你说,月姨娘到了她那里会有好果子吃吗?”   谭墨这才笑了起来,“只要那个米师太不跟月姨娘同流合污,这处置还算妥当。”   最残忍的惩罚不是一刀毙命,而是活得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楚天生也来报信了,“齐老爷,少爷,香林书的案子结了。”   “哦,结果如何?”谭墨对此很关注,这关系着老香家是不是一杆子打倒了。   楚天生极为不满地哼道:“依我看,那个张知进一定是收了啥人的好处,竟然判香林书无罪!”   谭墨皱眉道:“怎么回事?都这样了香林书还能翻身?”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那可是被圣旨点名批的人呀!要是这样都能翻身的话,还真如香玉说的那样,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楚天生道:“听说是洛腊梅那臭娘门改口了,说她进京是来和香林书成亲的,根本就没想到跳湖。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骗她说香林书和别人已经准备成亲了,她这才上当受骗,在心灰意冷下投了湖!”   ☆、第339章 爱哭的娘亲   第339章 爱哭的娘亲    “一派胡言!”谭墨冷声道,“洛腊梅有说骗她的是谁吗?”   楚天生道:“在京兆府衙门里是没说,我觉得这贱人会在暗地里说咱们。”   “哼!”谭墨道:“以洛腊梅那贱人的德行肯定会胡说八道。你们再去查查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内情,依我看这些跟右相脱不了干系!”   “是,小的这就去查。”楚天生躬身道,做这类事他其实很擅长,市井之中也有许多以卖小道消息为生的人,稍加手段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谭墨却是扬手甩出一物,“该打点的不要心疼!”   楚天生接过这东西来一捏,是硬棒棒的银子,咧嘴笑道:“小的记下了。”   他不在乎银子,他还在江湖中时攒下的银子不知有多少。但是主子给银子让他花费他还是很欢喜的,说明这个主子是个懂得体贴下人的。   楚天生走后,屋里便只剩下下齐正和谭墨二人。   外面的天气依旧晴好,但他们的心却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   齐正突然叹道:“小墨,还记义父说过的太子和宣王的跟随者吗?”   谭墨点头,“记得,现在京城内的官员和世家大多被逼着站队了,没有站队的人家日子都不大好过。”   没站队的着实不多,齐家,李玉凝所在的李家还有左相家都没有站队。这些家族在这大半年里也都遇到了这样那样的麻烦。   虽说无伤大雅,但确实够烦人的。等于间接告诉这些人,再不表明态度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唉!”齐正再次叹息,“最可悲的是我们的太子爷竟然也这样做,实在是让人心寒呀。”   谭墨皱皱眉头,不再说话。他可是支持秦烈的,太子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他本就是大明的储君,竟然跟一个王爷玩这些表面上的游戏。这让当今圣上如何看?   都说当今皇帝老了,可谭墨却不这么想,那是一个睿智的君主,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悄悄观察他这三个儿子哪个最适合做上他的位子呢。   “义父,你说香林书的事要不要跟香玉说说呢,我怕她知道后会怪我们。”谭墨有些拿不定注意。   “说吧,这事儿总归是和香玉有关,早点跟她说,也好让她心里有准备。”最终齐正还是同意了,不过说完马上补充道:“看来左相已经准备接香玉回府了,你经后要多帮着点香玉,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的脾气比以前大了不少,也有主见了,这是好事。左相府里毕竟还有个陈香灵,让香玉不要跟她闹得太僵,以免让左相为难。”   谭墨笑道:“义父放心吧,香玉可以无视她,只要她不太过分就行。”   “嗯。”齐正呵呵笑着点头了,无视啊,果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午时,聂氏和齐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便决定离开了。   左相府的大管家来了,说府里的一切都安顿好了,需要夫人前去主持大局。   临走前,聂氏握着香玉的手又哭了起来,“玉儿,再等等,明天娘就派人来接你。”   说着取下了手上带了多年的玉镯,不容分说就往香玉手上戴,“玉儿,这是你祖母传给我的,说是块难得的暖玉。你身子骨差,更应该带暖玉。从今儿起这玉就是你的了。”   香玉撇撇嘴,感受到这玉质的温润,还带着聂氏的体温,确实很暖。可她现在的身体好着呢,根本不需要。   便嘟着小嘴又把玉推给聂了,“我不需要这个,你身子不好,最是应该带这种玉了。”   她也不容分说地给聂氏往手上戴上,嘟囔道:“这东西我有不少,真戴不了。戴这东西干活不方便!”   然后抬头,发觉聂氏已经泪流满面,那委屈的样子让香玉觉得心塞。   “玉儿,你是嫌弃母亲吗?”聂氏扁着嘴,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地往下流,那双和香玉极为相像的眸子露出伤心的神色。   “唉!”香玉在心里叹息,摊上这么一个爱哭的娘亲也是醉了呀醉了!   聂氏又接着问:“玉儿,你怎么还干活?是女婿对你不好?戴着玉镯子怎么能干活呢。走,这就跟我回府,咱们家的闺女才不做那些粗活累活呢。”   香玉就这么被聂氏拉着走,她一脸无辜地向齐夫人求救,同时也抱歉地看着谭墨。真是对不住了,谁让自个儿有这么个娘呢。   谭墨马上上前拉住香玉,也很任性地说:“香玉别走!”   “玉儿跟娘走,女婿你放手!”聂氏硬是要拉着香玉走。   事情不知道怎么地就这么戏剧化地发生了。   香玉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大呵一声,“够了!都住手,你们要把我分尸吗?”   “玉儿!”聂氏泪眼汪汪地松开了手,“玉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才变得这么,这么冷的。”   接着她用香玉给的帕子抹了一把泪,接着又说:“不过,这个性子真的很好,不吃亏。娘就放心了,嗯,放心了。”   再看谭墨,他则是撅着嘴巴什么也不说,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唉!”香玉再叹,决定挨个攻破,“那个啥,娘,你不是要回府主持大局吗?你再哭下去我明儿怎么回府啊?还有,你既然那么想送我玉镯,那就给我吧。”   她想大不了再还一个更好的给聂氏,空间里的小楼里这样的玉多的是,她真不稀罕。   还有谭墨,香玉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还不放手?赶紧地去收拾收拾吧,咱明儿个就去左相府住了。你得给你丈母娘,丈母爷准备礼呢。”   “嘿嘿,知道了。”这才觉得尴尬,不轻不愿地松开了手。   就这样,香玉将聂氏送走。   转身,她撅起小嘴看着齐夫人和齐正,一脸地不满,“义父,义母,刚才你们也不帮帮我,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应付呀。”   齐夫人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地笑了,“唉,我那二妹什么都好,就是这泪儿太多。我和你义父也受不了呀!不过,二妹虽然爱哭了点,但待人接物还是极好的。要不然诺大的左相府也不能被她打理井井有条,你呀,习惯了就好。”   齐正也道:“幸亏咱家的香玉转了性子,要不然再多一个爱哭的,实在是……呵呵!”   香玉大囧,原来原身也是爱哭鬼呀,遗传这东西果真是可怕的。   回到自己的小谭香园,谭墨这才将香林书和洛腊梅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早有准备的香玉还是吃了一惊,“看张知进像是个好官呀,怎么会?始乱终弃难道不是罪吗?”   谭墨道:“依我看应该是洛腊梅改了口的原因吧。毕竟苦主已经不再告了,还把错都揽到了自己和……他人身上,张知进也没法判呀。”   “嗯,有道理。”香玉看着他笑道:“那个‘他人’是我吗?”   谭墨脸面一黑,哼道:“十有八九是。洛腊梅和老香家的人果然是一丘之貉,不可信!”   香玉拉着他坐在身边,并顺势靠在谭墨的怀里,撇撇嘴道:“无所谓了。我现在可是得到皇帝奖励的人,谅洛腊梅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这事儿我还是觉得是香林书搞得鬼,或许他真答应了娶洛腊梅呢。毕竟,洛腊梅的目标就是要嫁给香林书,作他的正妻。”   谭墨还是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右相家的那位千金站在后面。”   “或许是吧。看来香林书的魅力还真不小。”香玉冷笑道,“人家可是右相千金,香林书不会放弃的。如此一来,洛腊梅可就危险了。”   “哼,危险也是她自愿的,这与我们无关。”   两人相视一笑,香玉道:“是啊,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活该!只要不来害咱们,咱们不管!”   他们商量了好一会儿,谭墨看着香玉,有些饥渴难耐。车马劳顿什么的,这些用在他们身上完全不合造,有着空间利器,他们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何况吃着空间里的灵米,喝着灵泉水,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得好。   “香玉,我们好久没,没那个了!”谭墨说着低头就吻向了那片红唇,软软的,甜甜的,这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唔!”香玉被突然偷袭,也没反抗,反手抱住谭墨,慢慢地迎合着,二人很快就滚在床上。   正在她们想继续深入之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有新消息!”是楚天生的声音。   香玉和谭墨立即停止继续的念头,两人互相看着。   谭墨有些恼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不上不下的时候来,真是气人!”   香玉则是咯咯笑了起来,“好了,人家也是有消息回报啦。快去吧,把门闭好,我想睡一会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推开谭墨,拉开薄被就滚了进去。嗯,就这样平复一下心绪吧!   没多时,谭墨黑着一脸出来了,看着楚天生冷声道:“跟我来!”   楚天生摸摸头,又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真是猪头呀,这种事情被人打断任谁也不开心。不过,少爷和少奶奶还真是好雅兴啊!   抬头看天,这才午后呢!   ☆、第340章 内情满满   第340章 内情满满    “说吧,什么新消息!”来到小谭香园的会客室,谭墨便面无表情道。   楚天生嘿嘿地抓着头,先给谭墨道了个歉,“那个,少爷,方才咱不是有意的。咱不知道你和少奶奶,那啥,嘿嘿,那个啥!”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谭墨更加气闷,“给我闭嘴,这话你再给说一个字试试?”   楚天生感受到了谭墨凶悍的气息,脖子一缩,脸上的笑容一收,便正经起来,“少爷说的对,那个洛腊梅和香林书之间确实有内情。”   他转变得倒是快,转眼间就开始了正式话题,以至于谭墨还没反就过来,这人就已经说完了。   “那个……,好吧,你说说看,有啥内情。”谭墨被他噎了一下后,快速反应过来道。   楚天生嘿嘿笑道:“洛腊梅被张知进打了板子,出衙门时都走不成路!”   谭墨皱眉,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你觉得接下来香林书会怎么做?”   “依我看,香林书肯定想要洛腊梅死。还有那右相千金,不信她是个良善的人,相信她更希望洛腊梅死。唯一变数就是,洛腊梅会怎么死!”楚天生笃定道。   谭墨沉思了片刻道:“你和小竹多盯着点,洛腊梅能不死还是不要死得好。还有那个右相千金,要是人手够的话,也盯着点。可以出些银子让外人替你们看着。”   “老大放心吧,这事儿咱们兄弟干得可溜了。”楚天生拍着胸脯道,好像又回到了江湖上勾心斗角的日子,他还真有些怀念。   楚天生走了,谭墨心中还是有一股气没发泄出去,转身就又回到了卧房。此时香玉已经美美地睡着了,看着娇妻的靓丽的容颜,谭墨忍不住就亲了下去。   另一边,京兆府尹这两天正在失眠着,今天他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升的堂。   判了香林书无罪,洛腊梅污蔑举子的罪,介于香林书的求情,就改打了二十大板。   至于老香家的老两口和香雪,愁得京兆府尹的胡子都快拔光了。他不知道怎么判了。   要说判香林书无罪,他是看在右相的面子上,那么老香家这三口人呢?不得不顾虑左相的面子,可是右相已经让香林书无罪了呀,再判老香家这几人会不会得罪了右相?   但是左相怎么办?这问题根本就是无解。他当然知道左相现在手握大权,右相现在只是个打酱油的,可是右相的学生们也有不少呀。   “哎哟!”正想着出神的张知进又不知不觉间拽断了一枝胡子,疼着直咧嘴。   一边的刘师爷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大人,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学生怕再这样下去,大人的胡子……。”   张知进叹息一声,“唉,我也不想啊。可这事儿真不好办,要不是事关左右相,我早就把那个老香家的三人给判流放了。”   刘师爷也道:“依学生看,判个流放还是轻的。不过,右相家的闺女也真够认性的。你说放着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要,她偏偏看中了那人品不正的香林书,这可真是奇哉怪哉呀!”   这刘师爷不像张知进那样身宽体胖,反而瘦得像只猴似的,偏偏个头还不矮。留着一撮山羊胡,整体更像只山羊,颇有些滑稽。   “呵呵!”张知进冷笑,“那是香林书有手段。女人吗,不论大小都是那么一回事儿,心里一旦有了男人,就没自个儿了。不过,那香林书不可小看呀,要是让他得了势,咱们这些人可就有苦头吃了。”   所以,这刘师爷也呵呵笑了,“大人,咱们还是可以用拖字诀的。”   “此话怎讲?”张知进巴不得快点把这事儿解决了,他好吃点好的,再使劲睡上一觉。   刘师爷道:“咱们可以把老香家的那三口子先关着,对外面说是证据不足,还无法宣判。要是右相执意要袒护香林书,而左相对这事儿也催得不急的话,咱就有回旋的余地了。到时,就是直接把人放了也不是不可能!”   “嗯,好。就先这么办吧!”张知进一拍大腿,哎哟一声,他又失手揪下了一根胡子。   正如大家所猜测地那样,洛腊梅和香林书之间的关系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实则糟糕透顶。   香林书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只是他不能,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出疼爱她的样子,想想都有些恶心人。   在老旧的马车里,洛腊梅趴在车里正在轻轻地呻吟。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她知道这是香林书泛着冷意的眼神。   “哼,后悔了吗?”洛腊梅突然冷笑道。   香林书咬了咬牙,随之挤出了脸上的笑容,“腊梅,你说啥狠话呀。咱们两个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洛腊梅接着冷笑,“是吗?那为啥我被打了板子,你却是好好的。”   “那是腊梅你心疼我呢。要不是你在张府尹面前说的那些好话,我这会儿也不能全乎着走出京兆衙门。说不定连身上的举人功名都丢了,还是腊梅你好,没多说。”香林书忍着心中的恶心开口把话说得极为漂亮。   洛腊梅终于露出了正常的笑容,她明知道这话里的水份极大,可还是感到了满足。说道:“林书哥啊,这事儿就这么一回事儿。我再来京城为了啥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大度,不像那个香玉,自己到现在都没怀上个崽,还不让谭猎户纳妾……。”   “咦?谭猎户要纳妾?”香林书纳闷了,谭墨不是和香玉很好吗?这结婚还不到一年吧,竟然要纳妾了。   洛腊梅想起身,这一动就又扯到了伤口,撇撇嘴吸了一口气,“我,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一个比方你就信了?”   “哦,这样啊。那你接着说。”香林书好生失望,继续好声好气地哄着洛腊梅。   洛腊梅似乎是真的掉入情感的漩涡中了,重新趴在走得巨慢的车里接着往下说:“林书哥,你不能否认我喜欢你。不过,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但是咱们定婚了,你要是君子就得履行承诺。快点结婚吧,到时你也就能娶妾了。”   “妾?”香林书一惊,原来洛腊梅的用意在这里,她想让右相千金作妾,而她要以一个村姑的身份压右相千金一头。   想通了这些后,香林书声音变得冷了起来,“你觉得这合适吗?”   洛腊梅小心地扭了扭头,眨巴着眼睛道:“啥合适不合适的?咱们可是有婚约在前的。谁知道你将来要纳个啥样的小妾?说不定还是个风尘女子呢,你觉得让风尘女子作妾不合适?”   “不,不是……。”香林书知道这事儿不能急,就压下了想骂人的性子。   “或者说,你想娶右相千金?让她作妾不合适?”突然的,洛腊梅又说了这么一句。   香林书立马否认,“你胡说啥?人家右相千金是你能瞎说的?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我爹娘和雪儿出来了,咱们就着手成亲。还有,咱们就不回洛香村成亲了,到时我派人把你家人接来,咱就直接在京城成亲吧。”   “嗯,那敢情好。”洛腊梅终于满意了,“不过,我觉得还是我亲自回去带他们来得好,顺便也让村里的人知道知道咱们的关系。还有,等我伤好了,你得给我点银子,我家人来京怎么说也得弄几身好衣裳穿穿才行。要是这京城有便宜铺子,你就盘下来当我的聘礼吧。我让娘家人来管着,到时他们可就是城里人了。”   香林书对洛腊梅的野心一点也不意外,想也没想地同意了,“好,都听你的。只要我爹娘他们没事。”   说起这事儿,洛腊梅又有话说了,“我早就说过香玉这妮子不好对付,你们偏不听。还背着我去找府城的莫家,你看看,事儿弄成这一步,怪谁?”   香林书也知道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可他没办法拒绝富贵日子。他们老香家一家四口能在京城立足,除了莫家的赞助外,就是香雪在左相府里给的银子了。   单单几个月香雪拿出来的银子和首饰就让他们买了一处不算小的院子,扣除吃用之外还有剩余。也让他在京城的读书人混出了不小的名堂,这都是银子在前面铺得路。   香雪在左相府里光从手指里流出来的银子就能让他们过得不错,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香雪假冒香玉呢?就算是现在被送到了衙门,有了右相千金周旋。在他看来,这都不是事儿,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出来了。   回到老香家买下的院子,香林书便以请大夫的借口出了门。一出大门便看到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车门突然打开,挑帘丫鬟道:“香举人,我家小姐想跟你说几句话,上来吧!”   香林书微微惊讶了一下,便在心里乐开了花,右相千金果然是个心地善良又长情的人。   车上,孙碧莲冲着香林书笑了笑,咳嗽了几下才道:“走吧,我们出去转转,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第341章 各有想法   第341章 各有想法    马车跑得很快,在车里可以听到车轮子骨碌碌地声音,夹杂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嘈杂之声,倍显安静。   孙碧莲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蹙着秀眉看香林书,似乎在思索着自己这样做值不值。   香林书低着头也没说话,他知道孙碧莲正在看他,只能努力地保持原来的风度,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窘迫。更为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都这么落魄了,难道她还会毫不嫌弃地下嫁吗?心中忐忑不安。   许久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最终香林书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眼孙碧莲,发现她的脸色似乎很不好,在这大热天里竟然还穿着那么厚的衣衫。   于是心里便有了话题,“孙姑娘,你这些日子还好吧,我看你清减了不少。”   孙碧莲轻轻抿了抿唇,叹道:“哪里会好啊,我的身子骨自幼就弱,幸亏生在了相府,要是生在农家怕是养不好的。”   “不,不会的。孙姑娘是天生的富贵命,就是想去农家,老天也不答应。”香林书拍起了马屁,他想让孙碧莲心情好一些,有些话或许就好说了。   “呵呵!”孙碧莲唇角笑的幅度变大了些,“你这人可真会说话。什么天生的富贵命,等我父离世后,我们孙家也就完了。”   “不,不会的。”香林书不知道怎么说好。   孙碧莲道:“怎么不会?我们孙家连个男丁都没有。族里的那些老家伙让我父过继个都快出五服的叔伯家的儿子,那孩子都十岁了,懂事了呢,谁知道是好还坏?父亲怕我受委屈硬是没同意。但是,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儿,谁让父亲没儿子呢。到时候,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要是我那过继的兄弟是个好的,或许我还能风光体面的嫁人,要是不好,呵呵,那我就真不如生在农家的村姑了。至少没有你那未婚妻的日子好,她至少还能做你的正妻。我或许就只能做人家的妾了,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身子骨很不好,谁知道哪天就……,唉!”   香林书觉得他从这话里突然听出了什么来,未待细想,便抢先道:“不,不会的。孙姑娘福气大着呢,怎么会作妾?一定会找个如意郎君的。我们乡下人要是只有闺女也会找个上门女婿呢,何况是左相他老人家,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孙碧莲看香林书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笑道:“记住你说的话,不可辜负了我。只要你对我无二心,那我就,就等你!”   说完就看了眼身边的小丫鬟。   这小丫鬟一直是低着头装道具的状态,可是孙碧莲这一看却让她感觉到了。起身掀起一点帘子和外面的车夫说道:“老孙啊,找个地儿停车吧。”   “好勒!”车夫应了一声,啥也不问。   但是马车却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香林书准备下车。他似乎听懂孙碧莲的意思了,于是在下车前表态道:“姑娘放心吧,我香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还请姑娘宽限些时日,香某必报右相大人的知遇之恩。”   这话等于变相地承认了只要右相愿意,他就能做孙家的上门女婿。   “好,我信你!你父母和香雪的事不用担心,左相不敢把她们怎样的。”孙碧莲开心地点头道,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个被爱情迷了眼的小姑娘,其实她心里也是有着自已的小九九。   她想,要是父亲过继侄子的话,那么右相家里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了。自幼生活在右相府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右相府的财富。   与其拿着一份体面的嫁妆不如会拥有整个右相府,但想要拥有整个右相府可不是说着玩的,那需要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必须受到右相的信可。   所以说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读书人,还相当有学问。当然,相貌也不能太差,要不然怎么配得上玉面玲珑的自己?但是有学问长得又好看的男人,谁愿意入赘呀!   哪怕这是富得流油的右相家,所以京城里的人家就不用考虑了,这也是为什么京城里的人都说她孙碧莲,仗着自己有个作右相的爹变得眼光奇高的原因了。   孙碧莲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在不大的时候就想办法让右相答应,以后的夫君由她自己挑。但是,合条件的夫君太难找了。   幸亏老皇帝在今年开了恩科,让她找到了香林书。无论哪方面,香林书是最适合的人。所以,哪怕香林书有个厉害的未婚妻,但这都不是事儿。   相信以香林书的聪明和老香家的贪婪,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到时,她就可以手握右相府的所有资源,包括香林书的仕途,也不怕以后这家伙花心抬小妾什么的。   她自幼生活在妻妾成群的右相府,没人比她更懂得女人的手段,要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至于那个看似强悍的洛腊梅,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女人的天下在后宅,孙碧莲相信自己的手段。   目送香林书离开,孙碧莲的脸沉了下来,“回府,这破马车真是颠死个人儿!”   与此同时,聂氏正在左相府里忙活个不停,她也要给香玉在府里弄个谭香园,而且一定要比齐府的谭香园更大更好看。   香玉未出事前就住在左相府里最美的院子,现在那院子还是那样美,各种摆设也跟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是一样的。   但是这院子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大,属于精致型的。但是听她那大姐说人家谭香园其实是很大的呀,这可把聂氏愁坏了。   她一发愁,不得了,身边的丫鬟们便紧张起来,挨个的给她出主意。最后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反正月姨娘也不在了,不如把她的院子也占一块地儿,反正两个地方离得也不是很远。   “成,就这么定了。”聂氏拍板定下,“反正那贱人的院子留着也是白瞎了,省得人看了难受。不如就都改了吧。”   春红问:“夫人,改成什么呀。”   聂氏道:“听说玉儿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喜欢做啥药妆。咱京里卖得最好的李家丫头和那李君兰弄的谭香记就是你家大小姐一手打造的。在洛香村,玉儿还有作坊呢,不如咱在府里了给她弄个作坊玩玩。”   “呵呵,是。全听夫人的。”几个丫头齐声道。   秋绿又问:“夫人,月姨娘的院子也还不小,里面的摆设什么的都是极好的,不知这些东西要不要收回库房?”   聂氏道:“凡登记造册的都收回。剩下的……,她不是还有个女儿吗?都给她送去吧。记住不是咱府里的玩意儿一样也不能留,省得遭人垢病。咱不缺那些东西!”   “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聂氏的娘家也只有两个闺女,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还是过继了大伯家的小儿子才有了后嗣。所以对两个闺女的陪嫁是极为丰厚。用外人的话来说,就是聂氏姐俩的嫁妆够她们吃用几辈子的了。   加上这姐俩的陪房都是她们父母精挑细选的,这些年累积的财富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月姨娘那点嫁妆根本就没被她看在眼里。   左相府里小谭香园的改造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月姨娘所在月桂苑也开始的整治,该搬的东西陆续搬走。   于是,陈香灵所在的灵秀苑里便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来往的丫鬟们看陈香灵还不怎么清醒也不敢惊动她,送东西来的人又打着夫人的名义,她们也只能收下了。   秋绿带着人送完最后一趟东西后,细细地叮嘱道:“这是月姨娘房里的摆设,这是册子。你们交给二小姐好生核查一下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就去等吴管家回来问他,月姨娘的嫁妆单子都在他手里吧。”   “是,秋绿姐姐慢走。”陈香灵的丫头不敢多说什么,她们也知道月姨娘被送到了米师太所在的庙里,二小姐在府里再也没有靠山了,不得不把姿态放低。   秋绿这才带着人走了。   这些话被刚刚清醒过来的陈香灵听到了,她忍着性子听完,因为是这是夫人送来的东西,她怕醒了还要去给夫人行礼,便装作未醒的样子。   但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将她娘屋里的摆设都送到这里来了?还有嫁妆?   “荔枝!给我滚进来!”陈香灵醒来就大叫道。   荔枝是从小跟着她的丫鬟,聂氏几次要换掉她身边的丫鬟,都被陈香灵以各种理由留下了。   “来了,来了!”荔枝战战兢兢地来到陈香灵跟前,低声道:“二小姐您终于醒了。”   陈香灵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问:“我睡了多久,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荔枝也是个心高的,一心想跟着陈香灵攀高枝,当说到月姨娘被放逐到米师太那里时,陈香灵的眼睛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娘走?他们凭什么赶我娘走?”陈香灵下床,连外衣都没穿就往外跑,“我要去见我爹,我要问问他为什么?”   荔枝联合其他丫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陈香灵拖住,“我的二小姐呀,您先听奴婢说完。这事没那么简单,就是相爷派人叫米师太来的。况且,李嬷嬷也死了,都说是被月姨娘毒死的!”   ☆、第342章 谋算   第342章 谋算    “胡说!”陈香灵挥手就给了荔枝一巴掌,恶狠狠地说:“我娘不会那么恶毒的。 一定是夫人,一定是她是不是?是她害了我娘!”   此时的陈香灵有些疯癫起来,她心里想的并不是月姨娘在米师太那里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而是她的将来会怎样?少了月姨娘的庇护,李家怎会再为她的事出力?   何况李家支持的是宣王,又怎能为了她这个没娘的孩子争取三皇子呢?所以陈香灵恨,恨那些阻了她前路的人。   荔枝捂着嘴委屈地哭了,她心里也是恨陈香灵的,但是没办法,自幼和主子一起长大的丫鬟这一辈子都绑在了主子身上。她不得不抹掉眼泪继续为主子着想,心里头始终还是憋着一口气的,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爆发。   “二小姐,您可不能这样说呀。如今府里已经没有月姨娘这个人了,以前巴结咱们的下人们纷纷向夫人告状。夫人本打算今儿就想把大小姐接回来,可是给大小姐准备的小谭香园还没弄好,就往后推了几天。在这时候二小姐可不能糊涂了呀。”荔枝语众心长道,就怕二小姐还跟以前一样刁蛮任性,现在的府里可是变了天了,再那样下去,身为庶女的二小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陈香灵的脑袋突然灵光起来,目光冷冷地盯着荔枝,“你是说我今后要在夫人手下讨生活了?凭什么?就凭那个老太婆吗?我才是左相府里唯一的大小姐。我要见我爹!”   荔枝死死地拉住陈香灵道:“二小姐冷静一下,大小姐找到了,很快就会回府。你这个时候跟相爷理论还不是碰一鼻子灰?”   陈香灵蓦然停住脚步,咬牙切齿道:“香玉,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就是府里唯一的大小姐了。”   “二小姐,小声点,小声点!”荔枝吓得真想捂陈香灵的嘴。她这个二小姐平时看上去很精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犯糊涂了呢?   陈香灵也并非是个糊涂蛋,她顺着荔枝被重新拉到卧房,狠狠地大哭了一场。然后起身梳洗,很冷静地说:“带我去见夫人,我要去跟母亲请安!”   “什么?”荔枝被陈香灵懂事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忧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陈香灵微微一笑,对着铜镜来回照了照,“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只是这眼睛肿得太难看了,要是我娘还在就好了,她一定有法子给我弄得好好的。”   荔枝此时已不是吓一跳的问题了,而是变得有些惊悚,二小姐此时的状态当真可怕!听说月姨娘以前也有过这么可怕的样子,怪不得是母女呢!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去给我办件事儿。”陈香灵笑着笑着脸面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二小姐请吩咐。只要奴婢能办到的,定当尽力而为。”荔枝将姿态放得很低,面对这样的陈香灵,她是一点也不敢放肆!   陈香灵道:“给我去找一个人,李婆子不是死了吗?怎么死的这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在我娘被送去米师太的庙里时自尽的对不对?”   “是,是这样的。”荔枝低声道,“这事儿咱府里的人都知道。”   “哼!”陈香灵冷笑,“那就对了。你去和李婆子的儿子媳妇说说,就说,夫人和香玉,咱们的大小姐用卑鄙的身段逼我娘出了家,还为了封口也逼李婆子服毒自尽了。李婆子死的时候手里不是抓着一块我娘常挂在身上的玉佩吗?”   荔枝再次点头,“是的,二小姐,是有那么一块玉佩。”   陈香灵道:“就说夫人和大小姐在李婆子自尽后将这块玉佩放到李婆子手里的,好让外人说李婆子这是为主殉葬,好堵住悠悠众口。”   “这,这能行吗?”荔枝怕了,这根本就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呀。明明是月姨娘毒杀了李婆子。   “哼!”陈香灵冷冷地瞥了一眼荔枝,威胁道:“别忘了,你是跟我一块儿长大的。我做的那些坏事也有你的一份儿,当年香玉出事的时候你在干吗?好好想想吧。”   这话让荔枝打了一个激灵,当年她在干吗?她在跟月姨娘通风报信。虽说不知道月姨娘究竟在做什么,但是随着香玉的失踪,她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是,奴婢这就去办这事。只是李婆子的儿子媳妇会管吗?”荔枝不得已应下,又问道,她知道李婆子的儿子媳妇都是贪婪的,怕是李婆子死了也不会给她一口好棺材的。   陈香灵继续冷笑,“只要她爱银子就会照我的话去就办。明白吗?我娘的嫁妆可都在我这里呢,我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荔枝立即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陈香灵懒懒地挥了挥手,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小翠,你跟我去见夫人。”   小翠乖巧地从外面进来,语气姿态比荔枝放得还低,因为她是夫人安插的眼线,“二小姐,请吩咐。”   “走,陪我去静心院跟母亲请安去。”   “是!”小翠并没听到刚才陈香灵和荔枝说的话,只知道他们的刁蛮二小姐好像变了性子啊,还好,小紫已经把刚才二小姐发疯时所说的都跟夫人说了。   陈香灵去静心院的时候,路上的下人们在她走过之后几乎都叽叽喳喳地议论她。   路过月桂苑,发现院门上的匾额已经拆了,院子的一边也有拆的痕迹。陈香灵气得不行,拉住一个下人问:“这是在做什么?”   下人道:“小的也不知道,是夫人吩咐的。”   一句夫人吩咐的,陈香灵便没了下文,只是差点将嘴唇咬错。   来到静心院,未踏进大门,她便看到聂氏的大丫鬟春红来了,“二小姐请留步,夫人今早身子不爽利,刚歇下。说是二小姐以后不用来请安了,省得累着二小姐。”   陈香灵秀眉微蹙,很快就又舒展开来,笑道:“这怎么能行呢,身为子女的理应给母亲请安。我明日再来就是!”   春红被她这反常的话吓了一跳,这不像是陈香灵能说出来的,何况月姨娘刚被赶出了府,她不应该有如此反应呀。   陈香灵走后,陈沐轩从树木后面出来,叮嘱道:“春红,你们派人盯着香灵,我怕她会坏事。”   “是!”   陈沐轩这几日都在休假,也有时间处理府里的事,便直接去了齐府,他想听听香玉的意见。   对于这个几年没见的亲妹子,他是越来越佩服了。果然是患难之间最能锻炼人,香玉的很多想法和见解都极为新鲜,也非常有效。   齐府内这两天也很热闹,齐夫人见天地拉着香玉去逛街,吃穿用的,能买她都想买。用她的话来说是,她这一辈子没有闺女命,好不容易盼着干闺女进京了,怎么也得陪她买个够。   要不是今天聂婉如家里有事,她们三个女人今儿还想去外面买一天。反正有小马车跟着,买再多的东西都能拉回来。唯一遗憾的就是京城事多,李家怕李玉凝在外惹祸,就把她禁足了。少了李玉凝的叽叽喳喳,她们少买不少东西。   午后,香玉喝了杯乌梅茶解暑气,利用难得空闲时间和小红她们一起在小院里乘凉。   最近这几天就城发生的事儿挺多的,但这些都不管香玉的事,她现在乘凉乘得那是一个心安理得。   “倾城啊,你这两天老是往外跑,买得东西都不帮我们拿了,你打听到什么了?”心安理得到香玉也有功夫和花倾城开玩笑。   “嘿嘿!”花倾城笑道:“我打听的可多了,你想听吗?”   香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好事那还是别说了,反正与我无关。”   花倾城嘟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算是吧!”   “行了,别说了。”香玉打断她的话道,“反正都不是好事。小红,来咱们来绣鞋面,天越来越热了,咱们也该换清凉一点的鞋了。”   于是她们二人便开始了刺绣,看得手痒的花倾城也学着拿起了针。   就在这时,陈沐轩进来了,“小妹,在干吗呢?”   香玉看到是他,直接翻了个白眼,“是你呀,坐吧。有啥事儿?”   对于这个便宜哥哥,香玉没多少好感。这人手段还是有一些的,就是对陈香灵有些太过纵容了,换作是她的话,不管当年父亲跟月姨娘发生了什么,她早就掘地三尺地查下去了,也不会到了现在这关系变得那么难相处。   陈沐轩知道现在小妹的脾气变了,也不恼,坐在一边慢慢地说起了话,没多时便将陈香灵的反常说了出来。他想,香玉也是女子,女子对女子应该比他更了解一些。   香玉听完冷哼道:“你这个二妹还真是薄情呀,生养她的姨娘刚出府,她就去母亲那里笑着请安。是心计太深还是没有脑子?月姨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生出没脑子的女儿来呢?有些事你想想就知道了。”   “怎么想?我想不到。月姨娘平时看着不像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她在府里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怀疑过她。”陈沐轩皱眉道,看不出那神情是不是在为月姨娘辩解。   不过,这话说出来可把香玉给气坏了。   ☆、第343章 谈论喜当爹   第343章 谈论喜当爹    “哼,没怀疑那说明你傻!这些年她把左相和你还有整人左相府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不知道吗?被一个女人左右着,你也不觉得羞臊!还有左相大人,他若是有怀疑过月姨娘,母亲就不会中毒,差点没命呀!   还不像恶毒的女人呢,怎么才算是不恶毒?没听说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吗?”香玉极其气愤道,陈家父子俩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责任心过重,尤其是对女人。   有责任心是好事,但是过重了就等着被那些坏女人坑吧。或许戴一辈子绿帽子,为别人养一辈子的娃,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事实的直相,那么,这一辈子过得有意思吗?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那真是惨一死了。   香玉巴拉巴拉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静静地看着陈沐轩,问:“你觉得呢?”   到现在她都不想叫他大哥,因为她觉得这人真不像当人家哥哥的,还不如齐震呢。   陈沐轩被她说的嘴角一直在抽,要是再不停的话,他怕自己的嘴会得抽抽症。   “香玉啊,小妹,你怎么说我都成。就是,就是不能这么说父亲大人,他这些年也不容易,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还要处理好朝中事,真是……不容易!”陈沐轩为陈长风辩解道,“何况,儿不言父过,咱们做人儿女的不应该这样说父亲。”   香玉撇嘴,“好吧。”   她又忘记自己这是在古代了,儿不言父过是古代作人儿女的最起码标准。   “但是……。”香玉还是有些不服,语气稍缓道:“你能不能把左相大人当年为什么抬月姨娘进府的事跟我说说?既然他对母亲的心是一直没变的,那为何还要抬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进府恶心人呢?”   陈沐轩又为难了,“小妹,这个不行。我也不大知道,要不,你回家问母亲去?”   香玉哼了一声,低头专心绣起了手中的鞋样,就是不接话。   面对赤果果的无视,陈沐轩没辙了,“好吧,我就说一点点,这也是我好奇之下去查的。你别跟人家说啊,毕竟那事对父亲来说太不光彩。”   香玉没点头,反而变本加厉道:“我不会跟人说的,但我会查。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别以为我是女子就啥也不懂,有些事我比你们都懂,若是一直这么遮遮掩掩,吃亏受伤的反而是左相大人。”   他从来就没认可过左相,所以也不想叫他为父亲。总是以左相大人相称,好在二人也没当面见过,到也不觉得尴尬。   “唉!”陈沐轩摇头道:“小妹,你到底吃了什么苦呀,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父亲有父亲的难处,还有陈香灵,她毕竟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虽说月姨娘那样,但她也是咱们妹妹,有些事晾晾她就算了。”   香玉冷笑,“你太天真了!要晾她也得我查清事实的真相后再晾。说与不说你作决定,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脾气,就算是不说,我也会查的。”   “好吧,服了你了。”陈沐轩最疼这个妹妹了,他真拿香玉没办法,也就打算说出来。只是他看了眼小花和花倾城道,“她们……。”   香玉道:“小花,你去夫人那里找个新花线来。”   小花知道有些事她听了不好,便起身麻溜地走了。   然后香玉又道:“倾城正在绣花,她这人一认真起来啥也听不到。你说是吧,花倾城?”   花倾城头也不回,语气不善道:“别吵吵,正在绣着花呢,有事等我绣完花再说!”   然后香玉摆摆手表示就是这样子。之所以让花倾城也听听这话,就是想把这事交给她来查。同是女人,打听起女人的事来会事半功倍。   “好吧。”陈沐轩妥协了,有些事他也是怀疑的,但为人子女的怀疑父母那是大不孝!   就这样,在这个午后的阴凉处,香玉听到了大概的简洁版的月姨娘进府的故事。   听完后,香玉便明白了大半,说道:“陈大公子,帮我办件事。”   “香玉,叫声哥又不会少块肉?”陈沐轩不满香玉的称呼。   香玉撇嘴道:“这事儿你要是办好的话我就叫,要不然,一辈子不叫。哼!!”   她是陈沐轩唯一的亲妹妹,关键时刻还是耍赖来得爽。   “呵呵,好吧,谁叫你是我亲妹妹呢,说吧。保证给你办得好好的!”陈沐轩拍着胸脯道,到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点什么的话,也就太笨了。   香玉认真地说:“那个吴管家不是还在你手里吗?月姨娘不说咱可以问他。不管你用啥样的手段,我只要他的实话。”   “怎么问?”说起正事来,陈沐轩还是很认真的,审问犯人对他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香玉笑道:“别高兴的太早,我要的并非一句话,还要查证这话对与不对。你问吴管事,在月姨娘和父亲出了那件事之前,她跟哪些男人来往过密,包括吴管家在内,让他把那些男人都写下来。还有那些男人的身边人是谁也要写下来。当然,吴管家要自证清白,他也得写出几个人名来,证明他和月姨娘没别的关系。”   “这……。”这话把陈沐轩惊到了,“你的意思是……。”   香玉哼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想为左相大人证明清白罢了。不想让他喜当爹!”   “喜当爹?”陈沐轩皱眉,“哪个当爹的不欢喜?”   “呵呵!”香玉说的不是这个欢喜,但这话不好解释,便道:“你看,左相大人是因为参加李家宴席喝多了酒,又在不良下人的带领下稀里糊涂地上了月姨娘。然后,负责任,再然后,陈香灵出生。”   这话说得相当粗鲁,让陈沐轩连连皱眉,但是内容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香玉又接着道:“我只是假设,你也别这么看着我。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在参加某些宴席的时候可一定得让身边的小厮看好自己,省得吃了不该吃的,喝了不该喝的,从而被人推上某位小姐的床。然后你就要负责了,再然后,那位小姐说她早产了,顺利地给你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时你们全家人开心地像个什么似的,此时的你就是‘喜当爹’,懂了吗?”   陈沐轩擦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道:“我,和我一起当职的那个兄弟,他,他就这样娶了一位正妻,七个月就生下了孩子。是不是喜当爹?”   香玉不以为然道:“那要看那孩子的情况了,早产儿是很虚弱的。还要问你那兄弟在娶他老婆的三个月前有没有跟那位小姐发生好事吧。这事儿不能一概而论!还有你,不要听到某位小姐的呼救就急急地往上扑,要知道一下子迷倒人的药这世上不知凡几。要是带着小厮的话让小厮上,然后你去叫人,别傻傻地往上冲,英雄不是冲动出来的。除非你想喜当爹了。”   “不,不想。”陈沐轩额头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多,他这个心有余悸呀。前些日子去喝他那兄弟孩子的满月酒,就差点着了道。要不是身边的小厮拉着,或许,或许过些日子他也要喜当爹了。   陈沐轩抬头看了眼香玉,怔怔地说:“女人真可怕!”   香玉呵呵笑了,她说的是不是太过了,看把这位大哥吓的。连忙摆摆手道:“这个毕竟是少数,我就不可怕,还有小花,小红。哦,还是咱们洛香村的蔓儿,还有李玉凝,都不可怕。”   为了让陈沐轩相信世上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好的,香玉一口气列举了很多例子。   但是陈沐轩真的是被她吓住了,起身撇了撇嘴角,对此问题没有表态。只道:“行了,我去查吴管家了。你过两日进府时可得做好准备,就怕香灵那坏丫头给你下绊子。”   香玉很自信地笑了,“放心吧,我是谁呀,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和母亲说,让她也别大张旗鼓的弄那些排场。听说朝中有些事还没平静下来呢。”   “好,小妹,保重!”陈沐轩这才微微笑了笑,转身走了。不过,在他心中已经将女人想得十分可怕了,若是真查出月姨娘也是让他的父亲喜当爹的话,估计这辈子他也不信女人了。   陈沐轩走后,花倾城便放下扎得快烂了的绸缎帕子,问道:“香玉,你就不怕你说的那些话把你家大哥吓得不敢找女人了?”   香玉很无辜地耸耸肩道:“这怪我喽?都是那些坏女人惹得祸好不好!倾城,别绣了,你看把这布糟蹋的……,我有事要你去做,这事儿非你不行。”   与此同时,谭墨收到了一封信,便独自一个人寻了个由头出了府。照着信上写的地址来到了德兴楼的一个小包间。   推开门后,他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人,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   房间里,一位英俊的男人正对着房门的位置盘膝而坐在塌上,温文尔雅道:“二弟,你终于来了!”   ☆、第344章 进门前的下马威   第344章 进门前的下马威    谭墨还是走了进去,将房门一关,看着手中的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齐府?”   说出这话来他就好一阵后悔,连皇帝陛下都给他赏赐了呢,眼下京城中人谁不知道他谭墨的大名呀,真是多此一问!   谭琰笑道:“二弟,你长大了。 ”   一句话让谭墨连连皱眉,他真不知道对这位亲大哥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当初他被人诬陷时,这位大哥没有站出来,被赶离京城时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镇安候背后。   谭墨心中其实是有气的,哪怕这人偷偷给了福伯一笔银子。这银子在非常时期还真救了他一命!   “镇安候世子,费尽心思找草民来有何贵干?”谭墨坐在谭琰的对面,   他心里带着气,说起话来就语带讽刺。   谭琰也不恼,只是笑容中多了点苦意,“二弟,还没恭喜你大婚了。不知何时可以见见弟妹。”   谭墨冷声道:“没有必要,我们已经无任何关系了。”   谭琰沉下眸子,轻声道:“二弟,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相信,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他摸了摸腿,又道:“二弟,候府需要你,回来吧。”   谭墨摇头,“我不会回去的,我的家在洛香村!”   谭琰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接着往下说:“虽说眼下我还是候府的世子,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跟你一样敢出京城了。”   “这不可能。”谭墨冷笑,“老头子疯了吗?把我赶出去也就算了,连你也不要了,我看他是不想有人给他披麻戴孝了。”   “父亲的身体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我的腿也有两年站不起来了。你说,那个女人会让我顺利地继承爵位吗?”谭琰沉声道,“二弟,现在只能靠你了。为了我们谭家,为了母亲的心愿,回来吧!”   谭墨一愣,将视线移到谭琰的腿上,“你的腿怎么了?”   谭琰道:“两年前和几位好友去郊游,惊了马。”   “齐大夫怎么说?”在谭墨看来,这世上应该没有齐正看不了的病吧?既然齐正没说这事,那么他觉得这位大哥的腿应该没问题。   谭琰苦笑道:“齐大夫那时候正陪着陛下去了别院。回来时,我这腿已经治晚了。”   谭墨没再说话,心里猜测着各种可能。   谭琰又道:“小墨回来吧,当年事与你无关,要怪就怪梅夫人。你走后这些年府里全是她一人说了算,弄得府里乌烟瘴气的。我怕,父亲走后,镇安候府很快就会易主了。”   “她敢!一个妾而已,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谭墨不信,觉得这可能是谭琰的说服之言。   “你可知梅夫人在年前就已经和族里的一些老家伙商议过继族里的孩子吗?”   ……   谭墨不知是怎么离开德兴楼的,谭琰的话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他可以不在乎镇安候府的一切,但不能不在乎母亲留下的孩子被一个从花楼里接出来的女人攥在手心里摆布。更不能让谭家的一切拱手送人,镇安候虽然在母亲出世后做事越来越出格,但不可否认,他是极其疼爱母亲的。   “只是为什么?”他不明白,既然是疼爱母亲的,为什么还要从花楼中接出一个女子为妾,还纵容这女子害母亲?   谭墨回到齐府的小谭香院里,皱着眉头自语道:“或许这里面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我已有自保能力,要不要试着去探查一番呢?可是,香玉怎么办?”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香玉的心思,这丫头是真不喜欢那种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可是镇安候府的事他又不能不管,一时间竟然犯了愁。   “怎么办?”香玉看谭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戳戳他的脸蛋,撅着小嘴问道。   “啊,香玉!”谭墨看了下四周,没想到已经到了卧房内。   香玉好生心疼,拍了拍的脸道:“小墨,你怎么了?出门被人偷了钱袋吗?”   “钱,钱袋?”谭墨摸了摸腰间,老实道:“还在!”   然后两人就这么很无语的对视。   ……   最终还是谭墨破功了,摸摸香玉的头头,使劲抓了抓,“那个,我有那么没用吗?连自己的钱袋都保不住的男人那还算是男人?”   香玉拍掉他的手道:“好吧,你是男人。说吧,咋回事儿?失魂落魄的。三爷找你了?”   “不是!”谭墨摇头,瞬间又恢复了那个唉声叹气的模样,“比这个更难办。香玉,看来又要委屈你了。”   “咋了?”香玉也皱起了秀眉,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说道:“咱们是一家人,两口子呢,有啥话是不能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客气,尽管说出来。何况,嘿嘿,我现在可是有功夫的人,万事不怕!”   谭墨再次摸了摸香玉的头,笑道:“傻妞!我觉得你可以再彪悍一点,要是有花倾城一半的彪悍就好了。”   “为啥?”香玉使劲皱眉,“人家可是淑女,贤良淑德!”   “做啥淑女,咱要作泼妇!”谭墨咧嘴笑道。   就这样,在二人说笑间,谭墨说了镇安候府的事。   听完香玉叹道:“小墨,这事儿我们应该管。看来你大哥想来找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让他暴露自己来找你,说明这事儿真的很严重。好吧,我同意了,从今开始学着泼辣一些。”   其实她早就想泼辣一下了,省得那些看她眼红的人都想上来咬一口。正好快去左相府了,不如就让拿陈香灵来试试,看自己到底底会不会泼辣起来。   不论相关的人都是抱着怎样的一个心思,该来总归是要来的。   两天后,先前在大镜湖出现的刺客们一个个的伏了法,虽然幕后主使始终没能查到,但是因这事笼罩在京城的一团乌云终于是散开了。   左相府里的小谭香园也建成了,现在是左相府里最大的院子,可见左相和聂氏等人是多么看中香玉。只是,月姨娘先前住过的月桂苑是彻底没了,就像这个人不曾出现过一样,从上到下没人谈论月姨娘。   聂氏挑了个好日子接香玉回家,一大早就由陈沐轩带着空丁去齐府接人。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听说三皇子也被皇帝勒令前来祝贺,只是不再提当年的议亲的事。个中原由,大家也都清楚得很。   香玉一早就起床了,穿上她认为除了嫁衣之外最艳丽的衣赏,戴上了红宝石头面。当然这套头面是真的一整套,除了聂氏所送的暖玉镯子,连手上的戒指都换成了红宝石的,更别说是耳坠子了。   总之,打扮过后,香玉觉得自己不像个农妇了。竟然有些不太自然的感觉,“小墨,你看我这样行吗?”   谭墨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淡红色的褙子,下着米白色的长裙,衣摆袖口缘边也是米白色的,上面用丝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花。   “好看!”谭墨除了好看真的无话可说。   香玉再次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这才作罢,好在现在是大夏天,这些料子也是薄而不透的,穿着艳丽一些倒也可以。   没想到这身衣裳让齐夫人连连说好,褙子虽说穿起来有些不大好干活,可在大场合下还是得穿它,稳重。   上了左相府的大马车,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左相府走去。   香玉和谭墨同坐一辆车,在前面带路的是陈沐轩,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车内,谭墨说道:“香玉,大哥刚才跟我说陈香灵最近有些小动作,让我们今天注意一下,别让她坏了好日子。”   香玉笑道:“放心吧,我现在就是个泼妇,谁也不敢把我怎样。”   “呵呵!”谭墨捏捏她的脸蛋,“好,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就行。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后果我来兜着。”   这些天谭墨也没闲着,让楚天生和青竹查了一下镇安候府的事,确实和谭琰说的那样一团糟。他想等左相府这边的事完成后,就着手办那边的事。   两人说笑间很快就到了左相府的大门口。   车还未停好,左相府前便响起了鞭炮声,然后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欢迎大小姐回家!”   香玉扶着谭墨的手下了马车,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冲着她笑的聂氏和左相,两人看起来十分开心。   只是让香玉不舒服的是,在左相边上站着的是陈香灵,对于这个害过自己的庶妹,香玉真没啥好感。到目前为止花倾城也没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所以她还是得管陈香灵叫妹妹。   “躬迎大小姐、姑爷回府!”   突然,站在路两边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下人们齐齐地给香玉行礼。   香玉看了眼谭墨,笑道:“都起来吧。”   聂氏看香玉这么从容,可开心了,张开手道:“玉儿,来,快来母亲这里。”   香玉乖乖地听话,握住了聂氏的手,叫了声,“母亲,让您久等了。”   “不久不久!”   左相也在一边巴巴地看着她,他多想也听香玉叫一声父亲呀。   可是这声父亲没等到,却等到了哭丧的人。   “就是这个叫香玉的害死我娘的,大老爷,你可得为小民讨个公道呀!”   一个穿着丧服,拉着一个穿官服的人哇哇大哭,在他身后还有几人抬着一口棺材走了来。   ☆、第345章 咱们来抽丝剥茧吧   第345章 咱们来抽丝剥茧吧    陈香灵的唇儿往上翘得更高了,终于是来了呀,这个李大能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很想看看如此风光的香玉如何摆脱这个一向见钱眼开的李大能!要是不能的话,左相府的大小姐是杀人凶手之名很快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她陈香灵还是左相最疼爱的女儿。   李大能就是李婆子的儿子,那些披麻戴孝的是李婆子的儿媳妇和女儿女婿一家,包括几个不足十岁的半大丫头。   这么一闹,原本喜庆的场面立即变了味儿,刚刚端出火盆来的小厮都忘记将火盆放下,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火盆里的炭火只是象征性地烧了两块炭,要是不及时过火盆的话,这炭火怕是要熄灭了呀。毕竟这是在大夏天,除了大厨房每日里还备着炭火烧水的灶外,整个左相府可没人用炭火的。   不过,要是炭火熄了,误了吉时,那可是大不吉利的呀,这可咋办?   所以这小厮呆了,不安地左看右看,愣是就是没人给他一句准话。   很快小厮身边一个年老的管事道:“还不快把炭火拿走,今儿这事儿还指不定怎样呢?”   不过,这话被耳聪目明的香玉听到了,她看了眼聂氏道:“母亲,府里的下人不愿我进府吗?你看连炭火盆都拿走呢?人家好歹也是几年未归家了呀,总得过过炭火盆去去晦气吧。”   聂氏一双美目就这么怔怔地看了眼左相。   左相咳嗽一声,冷声道:“左相府里就没炭了吗?放门口,烧着。哪个让炭火熄了哪个就给老夫滚!”   “是是,小的明白。”小厮被这话吓得连连点头,好生地照顾起盆里的炭火来。   那年老的管事额头冒起了冷汗,立即带人进府找最好的炭,并保证一定要让炭火烧着。   李大能一家还在哭丧着,香玉等人并未理会,还是缓缓地往门口走去。   可是陈香灵急了,要是香玉不接李大能的话那可怎么办?那岂不是不能让香玉出丑了。   她上前一步拦住了香玉,皱着眉头一副很伤心地样子看着陈长风,“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婆子不是为了姨娘才去的吗?怎么会是大姐姐?”   然后用绣帕捂着嘴,叫道:“天哪,这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陈长风脸面铁青,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香灵,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闭嘴!什么李婆子李大能?我家玉儿可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聂氏冷声道,“这是你做妹妹给姐姐的下马威?”   聂氏一眼就看穿了陈香灵拙劣的把戏,毫不留情地揭穿。   陈香灵眼中的泪说来就来,委屈地上前抱住陈长风的胳膊,“父亲,求你给女儿作主,女儿只是,只是有心痛罢了。李婆子毕竟是姨娘的……。”   香玉很清楚陈香灵的目的,一是让她出丑,二是想让她看看陈长风是多么地疼爱她这个二妹,所以上来就抱住陈长风的胳膊。   “咳咳!”香玉本来还想给陈长风面子叫一声父亲的,可现在,这父亲不叫也罢,便咳嗽一声问:“大哥,李婆子是谁?眼前的人又是谁?他们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回娘家吗?弄出这个阵仗是来恶心我的还是来打左相的脸的?他们就不知道在左相府前无理取闹是要蹲大狱的吗?”   陈沐轩也冷笑着接话,“小妹说得是,随意污蔑别人的名声可是大罪。”   未待左相表态,陈香灵道:“大哥可不要瞎说,要是大姐真的做了神鬼共弃的事那我们左相府可不就成了助纣为虐了吗?”   她要给李大能几人信心,扭头冲着荔枝使眼色。   荔枝一咬牙,也不经意间向着李大能几人使眼色,事情反正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李大能等人再次跪在棺材前哇哇大哭,“娘啊,你死得好冤哪,要是你在天之灵还请保佑儿子让那害死你的人偿命,娘呀,你说是左相家的大小姐香玉害的你,是真的吧?儿子真是不孝,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孝敬你呀,你孙子还没长大……。”   李大能这哭声像是唱出来似的,抑扬顿挫,其他妇人们也跟着拉着长腔哭。那样子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从而折射出害死李婆子的人就有多可恨。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大家都远离那口黑乎乎的棺材。通过李大能的哭,都觉得这口棺材邪乎,好像躺在里面的李婆子好像随时能跳出来指证似的。   陈香灵又来劲了,摇着陈长风的胳膊道:“爹,你看他们多惨,咱们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陈长风冷冷抽出被她抱着的胳膊道:“闭嘴,回房去!”   陈香灵被打击到了,全然不顾陈长风的颜面,后退着连连摇头,“爹,我这是为了大姐好。你看这么多人在看着咱们左相府呢,要是一个弄不好,御史可是要弹劾父亲的。”   说着又来到香玉跟前,假装好心好意地说:“大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得来娘家一回,怎么引来了棺材?亏得母亲为了你的事好几天前就请高人算了吉日吉时。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   话到最后竟然又流起了泪。她长得本来就不算差,这一哭颇有几分美人垂泪的风彩。   美人垂泪惹人怜,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立即便有些好心人出口指责香玉,并夸陈香灵。   “陈大小姐,你刚来就惹出这么多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说说看吧,咋一来就带来了棺材呢?”   还有的说,“看看人家陈二小姐,这才是慈悲心肠。在乡下呆的时间长了就是不一样,连基本礼节都不懂了!”   “你,你们!”聂氏气得不行。   陈长风道:“香玉,你……。”   香玉心中一痛,冷冷地说:“左相大人,你也觉得这事是我做吗?”   “不,我……。”陈长风好生心痛,她的女儿呀,怎么会如此误会他呢?他是想说不要理会这些人,由他来处置。   可是,对儿女一向不善言谈的陈长风不知道怎么跟这位离家多年的女儿解释。他心痛呀!这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   香玉冷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   从聂氏那里抽出手来,走到谭墨跟前道:“既然大家想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么咱们就来抽丝剥茧吧?”   谭墨笑道:“好,都听你的。”   二人携手来到李大能带来的官儿面前,很不凑巧,这人还是京兆府尹张知进。   香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儿不仅仅是陈香灵在使坏,连右相家的孙碧莲想来也参与其中。要不然光一个小小的庶女是没这么大能量调动一个京兆府尹的。   来到张知进跟前,香玉问道:“张大人是来查案的吧?不如就先由我来自证一下清白如何?”   张知进呵呵一笑,冲着谭墨和香玉拱了拱手,“呵呵,二位见谅,公务在身不得不……,呵呵!”   香玉微微一笑,她很清楚张知进的心里话,不得不屈服于右相的.淫.威呀。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香玉又问:“请问张大人,不知那先前冒充我的香雪一家现在如何了?”   张知进听到这话很意外,果然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呀,要不然也不会跟镇安候的二公子联手救下三皇子了。   便如实回道:“他们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已离开衙门。”   没说是发配了还是无罪释放了,这也是说话的一种方式,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香玉再次笑了,她真的明白了呢。   谭墨也拱手道:“有劳张大人,很快真相便会大白。”   “好说,好说。”张知进再次拱手道。   看到这里,聂氏的心急如焚,看了阵沐轩又看左相,抱怨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就容咱们的女儿这么被人诬陷?”   说话间还甩了一记眼刀给陈香灵。   陈香灵看到了,又来到左相跟前道:“父亲,我,我只是想证明大姐的清白才……。”   陈长风叹了口气,先安慰聂氏道:“放心吧,咱们的女儿说她能自证清白就能自证清白。咱们要相信她!”   随之看了眼陈香灵身边的两个婆子,冷声道:“还不拉二小姐下去?”   “我不走!做坏事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下去?”陈香灵表示不服。   香玉笑道:“是啊,为什么要让她下去?这是在为她遮罪吗?果然是慈爱的父亲!”   “玉儿!”陈长风心里那个痛啊,怎么又被女儿误会了呢?   陈香灵哼道:“什么遮罪?父亲在为你遮罪才是。你要是真做了,那就快点承认,该赔银子就得陪!别那么小家子气,不会你连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她觉得香玉要是还要脸面的话就不能当面拆穿她,哪怕是知道这事是她做的。因为大家都是左相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不但不拆穿她,还得为她遮掩。   香玉冷笑道:“是吗?那我今天不证明自己无罪还不行了。人命关天呀,你以为李婆子的死赔点银子就算了?”   她就是不让陈香灵得逞,是非曲直就要在阳光下剥开不成。   转身冲着张知进道:“张大人,你可知这具棺材是出自哪里?重几何?”   ☆、第346章 姐也会破案   第346章 姐也会破案    “呃,这个……。”对于香玉话语间的神转折,张知进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问道:“大小姐问这个有何用?”   香玉没作正面回答,只说:“自然是破解这个冤案了。大人只管说就是了,不出两刻钟,此事便会真相大白。”   张知进对这个回答根本不相信,就凭这么个女子会破案?难道问清了棺材的来历就能真相大白?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可是这不妨碍他作好人,呵呵笑道:“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了,那本官也就不打马虎眼了。李大能,这棺材看上颇新,是在何处置办的?”   李大能却是心虚了,吱吱呜呜道:“这,这是小的自个儿让人打的。”   香玉接着问:“哪个木匠?用的是何种材料?”   李大能立即哇哇大哭道:“你,你这狠心的女人,你这是要开棺吗?休想!娘啊,你死了人家都不让你安稳呀!”   香玉翻了个白眼,本来她只是怀疑,但现在是彻底相信自己的推断了。看了眼张知进,认真地说:“大人,这事很重要!”   张知进冲着李大能冷哼一声,“来人,给我审!”   “是!”   他毕竟是京兆府尹,平日里忙着呢。要不是看在右相的面子上,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他出手?这等刁民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不给刁民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什么叫官威!   何况左相也不是死的,没看到左相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吗?还狡辩,真是刁民。   一声令下,李大能被架了起来,看样子像是要摁在地上打板子。   陈香灵怕了,怕这个李大能一个受不住会全招出来,便再次拉陈长风的胳膊,装作好心道:“父亲,你看,这,这样打会不会屈打成招啊,这对大姐的名声可不利。”   陈长风和聂氏等人立即甩过来几道眼刀,异口同声道:“闭嘴!”   聂氏冷声道:“你要是还想要这张吃饭的嘴的话就给我闭嘴,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父亲!女儿,女儿没有……。”陈香灵觉得她没错,她这是为了左相府的清白着想。   真是谎言说上一百遍,连说慌的人也相信了。陈香灵就是这么认为的,觉得香玉就是有问题!   陈长风使劲地甩开陈香灵的手道:“你若是再不闭嘴就和你姨娘去作伴。”   “啊!”陈香灵吓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这是要把她送到庙里?她,她做错什么事了?不由得在心里又将香玉恨了几分。   这边,李大能正吓得半死,根本就没听到陈香灵的为了鼓励他而说的话,眼看着差役将板子高高举起,他怂了。   “我说,我说。大人饶命呀,小的昨儿个是在城南的小棺材铺买的棺材。大人一打听就知道,那棺材铺的掌柜认的小的。”李大能吓得屁滚尿流的招了。   张知进点了点头,“陈大小姐,你看这……。”   香玉道:“很好。小楚,你去那边问问是不是这回事,顺便问问这棺材有多重。”   楚天生骑着马飞快地去了,香玉来到谭墨跟前问:“谭大哥,你能抬起这口棺材来吗?能不能估出这棺材有多重?”   谭墨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千斤以下没问题。”   香玉心里便更有谱了,小声道:“谭大哥,我鼻子其实很灵,没有闻到死人的味道。听说李婆子死了好几天了,这么热的天,人早就臭了吧?”   “香玉说得对,这棺材里根本就没人。里面装的是石头,听声就听得出来。”谭墨也笃定的说。   然后香玉对自己的想法更加有信心了,又来到陈沐轩身边道:“大哥,不知李婆子死了几天了?”   陈沐轩道:“加上今儿有十天了。”   “当时是怎么把她送到李大能家的?除了她手上握着的那块玉佩外,还有什么?”香玉又问,这事儿陈沐轩早就跟她说过。   陈沐轩对香玉再次刮目相看,人家姑娘不是听到死人就吓得半死吗?她这妹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大哥,这很重要!”香玉催道。   “那块是月姨娘的陪嫁之物。至于其他还真没见到,不过,在李婆子屋里还搜到不少银子,均已送到李大能手中。”陈沐轩实话实说道。   “其实李婆子是李家的奴婢,并非我们左相府的人。李家自然说的是月姨娘的娘家人了,乃是皇商,银子多的是。不知为何死时拿着月姨娘陪嫁的且随身带着的玉佩,而且当时李婆子的死状凄惨,好像是生生疼死的,全身青紫,口吐白沫。但是当晚却没人听到她惨叫过。”   这死相确实惨,香玉觉得李婆子中的毒应该是能让肌肉痉挛的毒,毒得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李婆子拿着玉佩就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毕竟她说出不话来了。”香玉推测道,又问:“那玉佩呢?”   陈沐轩道:“这玉佩被李婆子抓在手上已经拿不出来了。”   香玉能想像出那个场景来,死者是在死前用力握住的,死后尸体又僵硬了,自然是越握越紧。想要玉佩除非是把李婆子的手砍断。   此时,听到这些话的李大能等人再次大哭起来,并且将那害死李婆子的人还是说成香玉,惹得看热闹的人纷纷说着香玉的不是,连同左相也被说成是黑心的官。   陈香灵开心了,香玉,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还会破案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你今天怎么被人唾弃!很好,父亲也被这事牵连,相信明天御史就有事儿干了。   香玉皱眉,又问道:“大哥,那李婆子身高几何,是个胖子吗?有多重?”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只是陈沐轩还是乖乖回答了,“个头不高,绝不过百斤。”   “那就好说了。”香玉再次笑了,又来到陈香灵跟前问:“陈二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李婆子,我什么时候来害的李婆子?这一个月来,你们有谁见过我来过左相府?”   她目光围着在场的人转了一圈,“有吗?不回答那就是没有了。我一无作案时间,二为作案动机,你凭什么说是我害了李婆子?我怎么觉得是你害了呢?”   “你!你胡说,我,我可是你的妹妹!”陈香灵没想到香玉会直接将这话说出来,说好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   香玉知道陈香灵的想法,哼道:“就准你害人,不准我自证清白了?”   说完便不再给陈香灵说话机会,直接来到李大能跟前,问:“李大能,我来问你?你认得我吗?”   李大能抬头,肯定地说:“认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我上次见我娘的时候她就说过你,说你很可能会害她?”   香玉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娘的,这事还有谁知道?要是没人知道,那么你就是在说慌,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   李大能确实是在说慌,但又不想在气势上落了下风,连忙补救道:“是,是在半个月前!我,我媳妇能为我作证。”   “就是,就是在半月前。”李大能的媳妇也说道,“那时候我儿子的药刚吃完,又没钱抓药,我们只好来求婆婆,就在左相府的后门。”   香玉又道:“大哥,劳烦你去问问后门的门房,半个月前有没有见过他们。”   然后她又森然一笑,“半个月前我还没来京城呢,李婆子都不知道我这么个人,怎么知道我会害她?”   “我,这……。”李大能没话可说了,马上改口道:“是,是十天前。”   香玉又道:“十天前李婆子已经死了,你忘了吗?竟然忘记你娘是什么时候死的,你这孝子还真是孝顺呀。”   然后香玉又来到几个小姑娘跟前问道:“你们几个小姑娘要是跟我说实话我就给你们鱼吃,还有糖。”   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烤得香香的鱼干,还有一大块散发着甜味的麦芽糖。   几个小姑娘眼睛发亮,纷纷点着头。   李大能也没阻拦,因为这事儿他们的闺女不知道,随便问。   香玉问道:“你们最喜欢你父母的什么宝贝?”   “咦?”大家都觉得奇怪,这样问真的行吗?驴唇不对马嘴。   一个大些的小姑娘小声说:“我想要玉镯子,娘不给。”   另一个小点地也用更小的声音说:“我想要玉佩,娘也不给,说是要给弟弟的媳妇。我那天还看到玉佩了呢,可漂亮了。”   香玉笑了,也学她们小声地问:“那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就是嬷嬷被送来的第二天。”这小姑娘还真诚实,都说了。   香玉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夸奖道:“真是好姑娘。”   这话自然有被李大能听到,但是以他的智商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   很快,楚天生回来了,说了棺材的重量。   然后谭墨用力一抬便试出了这棺材到底有多重,“至少有三百斤!”   如此,香玉便得出了结论来:“李大能是来骗银子的,这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李婆子。信不信,咱们可以开棺查验!”   李大能立即扑到棺材上大哭,“你个狠心的女人,你要是开棺是会被天打五雷劈的!”   香玉冷笑,“你才应该天打五雷劈!为了一块玉佩竟然砍断亲娘的手指,你还是不是人?”   ☆、第347章 不认   第347章 不认    “你,你胡说!”李大能怕了。   下意识地看了眼陈香灵,不是说他只抬口棺材来就行吗?怎么还破起案子来了,还开棺验尸,里面根本没有人,怎么验?就是真有人也不能验呀!   香玉冷没有将这结论详细解释的意思,冷笑道:“张大人,敢不敢开棺?若是棺材里没人,那么说明我的结论是真的。若是有,刚好可以看看李婆子的手有没有被砍断,亲生儿子为了玉佩竟然断了亲娘的手呀。还有,还可以看看李婆子中的是什么毒?张大人可知我也是齐家的干闺女,齐家可是世代御医呀,验个毒,小菜一碟。说不定还能寻着味儿找到毒源呢。”   说着,香玉便看向了脸色大变的陈香灵。   陈香灵也怕了,她知道李婆子是她亲娘毒死的。可那些毒药都在她的院子里,若是香玉真能验出毒来,又能闻着味儿找到毒,那岂不是就能证明毒死李婆子的人是她?   不,不行,她不能被香玉牵着鼻子走,必须将那些毒藏起来!   这会儿她真后悔刚才没回院里,要是回院里的话说不定香玉就算真查到李大能是冤枉她的,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陈香灵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便小声地对荔枝说:“去,回院里把东西处理了。”   荔枝转身就走,月姨娘的东西里有很多毒药她是知道的,而且这些药陈香灵也都懂。   但是眼尖的谭墨却看到这一幕了,提醒道:“大哥,那个丫鬟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想回府把害死李婆子的毒药毁了吧?”   一句话成功拦下了荔枝。   这会儿荔枝要是再走的话那就证明她是去毁毒害李婆子的毒药的,要是不走的那毒药被香玉找到怎么办?一时左右为难,急得不行。   不过,她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因为李大能就是她找来的。便看向了陈香灵,求她给个指示。   陈香灵低低地哼道:“看什么看?还不把事儿办了。”   荔枝不敢动,心里怕得要死,装作没听到陈香的话似的,低下头站在那里当自己是个木桩。   陈沐轩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哼道:“大管家,暂时把大门关了,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许进去。”   陈香灵嘟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他,她不敢再说话了,怕言多必失。   张知进听了香玉的话便信了一半,但还是问道:“陈大小姐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的?本官着实好奇。若是说的通的话,开棺验尸又如何!”   香玉再次笑了,围着那口棺材走了一圈,解释道:“这事儿真不难,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重量的意义。李婆子有多重?不足一百斤,那咱们索性按一百斤来算吧。还有这口棺材,你们觉得有多重?”   她突然拍了拍棺材口,接着说:“我家的楚护院刚才去棺材铺子问过了,这棺材看上去不错,实则用的是最差劲的木头,也就几十斤吧,薄薄的一层板子。两者加起来有多重呢?”   香玉四下里看了看,看到那些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起来,便直接给出了答案,“不足两百斤!可这口棺材有多重?至少三百斤。我不信里面有李婆子,有的只是石头。张大人,打开看看吧。”   李大能几人扑在棺材上哇哇大哭,哭得那叫一塌糊涂。   张知进知道此棺不开不行了,大手一挥,“打开棺材!”   “不行啊,大人!”   “娘啊,你死了也不能安稳呀。”   围观群众内也是有聪明的,再也没人开口指责香玉,也就没人再接李大能的话往下说。   棺材终于被打开了,里面的石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香玉笑了,只这一件便能证明她的清白。   “大人,我要状告李大能栽赃嫁祸,还要告李大能不孝,虐待其母的尸体!”香玉反击道。   张知进不想管这破事儿,一个奴婢罢了,哪个府上没死过奴婢?若是每死一个奴婢都得他来断案,那他这个京兆府尹还不得累死!   “此话怎讲?”张知进看了眼已吓呆了的李大能等人,可是不断此案又不能,哼道:“陈大小姐确实有生气的理由。栽赃嫁祸倒是真的,惨害其母尸体倒是未必,毕竟咱们都没见过李婆子的尸体呀。”   香玉笑道:“这事儿还劳烦张大人去查查。只要找到李婆子的尸体就知道了。不过,李大能想来是不想让人找到李婆子的尸体吧,毕竟为了一块玉佩毁了一只手呀。想想就可怕。”   张知进的师爷在他耳边说了那么几句话,他便改了口,“好,那本官就去找上一找。来人,带李大能回衙门,本官倒要好好审审他以一介贫民之身状告左相千金所谓何来?”   自有官差上前押解,这一番变故吓怕了李大能的胆。   李大能大叫道:“大人饶命呀,这都是那个叫荔枝的指使小的这么做的啊。要是小的不这么做,小的一家就没命了呀。”   他的媳妇等人也哇哇大哭,纷纷将罪魁祸首指向了荔枝。   荔枝吓得脸色惨白,“不,不是我。”   香玉看了眼谭墨,谭墨给花倾城使了眼色,花倾城嘿嘿笑着,捂住荔枝的嘴就拖走了。   香玉道:“让大人见笑了,我这个丫头有病,站得久了就会晕倒。”   张知进秒懂,“呵呵,大小姐好心肠啊。把人带走!”   李大能一家就这么被拉走了,抬棺材的人也作了鸟兽散,一时间只剩一口棺材还摆在左相府的大门前。   门口有空棺材可是不吉利的,可是这口棺材摆在这里也没人敢动,就这么诡异地立在了这里。   香玉又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知道送人棺材是不吉利的,不过有人愿意升官吗?愿意发财吗?不愿意的请举手。”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当然也有胆大的,大声说道:“我愿意发财!”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人说话。   “我要升官!”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当然了,升官发财谁不愿意?   香玉这才说道:“依我看,我们家左相大人很快会升官发财了。你看,今儿个都有人送官、财来了,这不是预示着升官发财吗?多吉利!”   “啪啪!”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鼓掌。   秦烈缓缓地走来,笑道:“香玉说得对,升官发财确实吉利。”   “三爷?”   陈长风等人立即行礼,却被秦烈压下,“不必多礼。今儿天热,咱们还是回府喝茶得好。”   “是,是,请!”陈长风父子躬身道。   秦烈接着说:“今儿是陈大小姐回娘家的日子,自然她先走,请吧,香玉!”   “多谢三爷。”香玉福了福身,被谭墨拉着往大门口走去。   来到一直将视线放在秦烈身上的陈香玉身边时,香玉道:“母亲,这位姑娘是谁?我刚才被人诬陷之时竟然还帮外人说话,一定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吧。”   聂氏冷笑,“可以这么说。”   陈香灵蹙眉,嘟起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大姐姐,我是你二妹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刚才也是为了大姐好!怕大姐背上毒杀人的恶名。”   “毒杀?呵呵!”香玉也装起很委屈的样子看向聂氏,“母亲,女儿留落在外的时候,头部曾受过伤。很多人和事都不记得,这位自称是我二妹的人我也不记得了。所以我不认她可以吗?因为真不记得了。”   聂氏早就恼了陈香灵,一口应下,“自然可以。玉儿,咱们进府。”   就这样,香玉和谭墨一起跨过了火盆,顺利地进了左相府。   今天这事不但为香玉赢得了不少的美名,也让棺材成了升官发财的代名词。以后再见了门口走棺材的事也不觉得晦气了,反而觉得自家离升官发财不远了。   正因为这样,左相一时被京城里的百姓盯上了,他们想看看,左相是不是真的快升官发财了。   进府后,香玉正式拜见完父母,便被聂氏拉到了她的院里叙旧去了。   今天齐夫人他们没来,说是今天是她专门回娘家的日子。等过几天左相府里正式为他们办接风宴的时候再去。所以聂氏在还能跟香玉一起游左相府里的花园。   只是香玉心里还有事儿,这事儿不办心里憋得慌,便在路上和聂氏说道:“娘,我想去看看荔枝,问问她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认为一个奴婢能请得动李大能一家子。”   聂氏哼道:“这事儿交给我,你别管。母亲保管为你办得妥妥的。”   香玉摇头,“不,我也要跟着。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去审审荔枝吧。母亲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我是被谁所害?当年我出事的地方是在京郊吧,可为什么我醒来时会在洛香村的小河边了呢?而且月姨娘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李婆子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她为什么会死?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一连几问让聂氏的脸色凝重起来,握住香玉的手道:“香玉,你不能再出事了。这事儿交给母亲来做可好?我怕,我怕再失去你!”   香玉反握住聂氏的手,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就是香玉,是聂氏的孩子,一时间将她和自已前世母亲联系在了一起。轻声道:“母亲,相信女儿,女儿现在很厉害了呢!要是母亲能把月姨娘和父亲的事说上一说,那咱们府里离彻底的安宁便更近了一步。”   ☆、第348章 再遇刺杀   第348章 再遇刺杀    “玉儿,你!”聂氏一下子哑然了,她的宝贝闺女怎么变得这么能了呢?只是这事儿太过恶心人,她一直都不愿提及。   香玉看出聂氏的为难来,便乖巧地拉着她的手,小小地撒了一娇,“娘,你就答应我吧,我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只要给我一点点线索,我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真相。”   聂氏为难了,自语道:“真相?什么是真相啊。”   她其实是不信自家丈夫会被月姨娘那个狐狸精迷上的,哪怕这几年她思女成病也是如此。可是,她不敢肯定在错食了某种药物的时候自家丈夫还能保持清醒。   香玉再接再厉道:“娘,我的亲娘,帮帮玉儿吧。玉儿很想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解开错误造成的后果呀。”   “唉!”聂氏幽幽地叹息道:“我以为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呢。”   香玉赶紧说道:“那要看什么事儿了,有些事当事人是说不清看不明白的。不是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说吗?”   聂氏看了眼水里的鱼,说道:“玉儿,你让母亲想想。”   “嗯,我等你。”香玉笑道。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府里花园中的拱桥上了。站在桥边上,可以看到那一尾尾漂亮的锦鲤在湖里来回游动,好不悠闲。   “秋绿,给我点食,我想喂喂它们。”香玉道,看着这些肥肥的锦鲤,她突然有想把它们送进空间的打算。   不知道这些小东西在空间里会不会长得更多,口感应该很不错吧?让它将这些鱼当成小宠物养,她实在是没这个心。有的也只会想它们好不好吃。说实话,空间里的鱼都是极为普通的,这些应该是上好的鲤鱼吧。   “玉儿,母亲想通了。”聂氏笑道,“有些事总归是要说开的。母亲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这气憋了十几年了,不吐不快。”   香玉开心极了,说不定通过聂氏的讲述能把左相和月姨娘的荒唐事再理一理,极有可能会找到新证据。   “娘,还是那句话,捡日不如撞日,咱们问过荔枝后,你就把这事儿跟我说说吧。”香玉笑道。   “嗯,好。母亲知道的都跟你说。”聂氏是真的想开了,呵呵笑道。一朝想通,心里便通透了,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走,咱们去看看倾城有没有问出有用的消息。”香玉拉着聂氏就往小谭香园走。   如今的香玉可不是以前的柔弱的自己了,走起路来轻盈地像一阵风,就是让她走上一天不歇息也不会觉得累。   可是聂氏不行,从小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连连说道:“慢点慢点。哎呀,玉儿呀你咋走得那么快?是不是在那什么洛香村见天的干活?那可不行!”   没办法,香玉怕刚认的娘亲又找谭墨的麻烦,便迈起了大小姐的步子,慢悠悠地往小谭香园走。   春红和秋红还有小花跟在后面,三人也是有说有笑的。   路上聂氏说道:“玉儿呀,你咋就只带一个丫头呢?我把秋绿给你吧。过些日子咱们府里还要为你办接风宴,那些个夫人小姐来的时候省得你不认得,失了礼。”   香玉看了眼秋绿,后者直冲着她笑,似乎对聂氏的安排没有抵触。   “娘,这不好吧。秋绿可是你用得着的丫头,我迟早还是要回洛香村的,用不着么多的丫头,只一个小花就行了。洛香村的谭香园里还有两个呢。”香玉想了没想地拒绝了。   聂氏不依,“秋绿,你可愿意跟着大小姐?”   秋绿笑道:“奴婢愿意,望大小姐不要嫌弃奴婢。”   香玉看秋绿这丫头长得还真不错,再看聂氏笑盈盈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将聂氏拉到一边,小声地问:“娘,你不会是想为你女婿找个通房啥的吧?”   聂氏皱眉,狠狠地瞪了眼香玉,“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娘是那样的人吗?别说是,是女婿了,就是你大哥,你娘我也不会插手他的事。到现在你大哥身边连个小丫头都没呢。”   “哦,我,那是我想错了。”香玉大窘,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把古代人想得太坏了呢。   聂氏又道:“娘是为你以后考虑。虽说镇安候府还没认小墨,可娘觉得这事儿不会拖太久。秋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对京城各府里的消息很了解。特别是我听到你跟谭墨成亲后,就让她特特地去打听镇安候府的事。以后,你能用得着。   不过,你以后可别亏待了秋绿。等她找到喜欢的人后要给她备一份上好的嫁妆,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娘,以后你就是她的主子了。”   这话聂氏没有小声说,听得秋绿泪眼汪汪地,上来就给聂氏磕头,“夫人,秋绿,秋绿舍不得你。”   聂氏笑着扶她起来,“以后又不是不来了,莫哭!你们都是我身边信任的人,也知道玉儿是我最疼的闺女,对她要像对我一样用心。”   秋绿再次磕了个头,保证道:“请夫人放心,奴婢会用心伺候小姐的。”   香玉把秋绿拉了起来,笑道:“秋绿别哭了,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全靠你了。”   “是,请小姐放心。”秋绿再次表了个态。然后被小花拉到一边说起话来,说的当然是洛香村的事。   过了近两刻钟她们才来到小谭香园。可是一踏进小谭香园的大门,便听到一道疯狂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这笑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听起来有点忧伤啊。   “我,哈哈,说,哈哈哈!说!”荔枝终于受不住了,天知道她笑了多久,似乎把一辈子的笑都笑完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笑了,太难受了。   花倾城阴笑着解了她的穴,“说吧,妞儿!若是有半名假话,我保证让你笑到死!”   荔枝的笑声嘎然而止,连连保证,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道:“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没假话!”   “那就说吧!”香玉刚好踏进了房门,冷声道。   “香玉,你来问吧。”花倾城扭着腰肢来到她跟前,呵呵笑道,“我早就说了,天下还没有人能忍得住我的痒痒穴。”   香玉笑了,那是她还没见过用银针扎痒痒穴。不过,她也没有点明,看向那笑着没了力气地荔枝,问道:“听说你是陈香灵的贴身丫头?”   荔枝抬了下眼皮,小声道:“是,奴婢和二小姐一块儿长大。”   “你家人呢?”香玉又问。   荔枝低着头说:“奴婢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左相府了。”   香玉叹道:“又是一个可怜人。但可怜人必有可怜之处,说说你刚才想进府做什么?”   荔枝似乎是歇过来了,也反思过来了,抬起头来切切地恳求香玉,“大小姐,奴婢知道奴婢罪孽深重,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呀。”   香玉笑道:“饶你也不是不可以,这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我说,我全说。”荔枝的手脚没有捆绑,便跪在香玉和聂氏跟前将知道的细细地说起来。   “大小姐,奴婢也是被逼的。是二小姐,月姨娘逼的,刚才二小姐让我回来毁掉月姨娘的毒药的。月姨娘有很多毒药,现在都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大小姐派人去找的话肯定还能找到。   还有,夫人的病也是月姨娘搞得鬼,她偷偷地给夫人下毒。还有李婆子,也是月姨娘毒死的。我还知道当年大小姐出事的一些,也是月……啊!”   突然,一柄飞刀从外面飞来,直接射在荔枝的后背。   “谁?”花倾城顺着声音冲了出去,很快外面便响起了打斗声。   聂氏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拉着香玉的手颤抖个不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荔枝道:“她,她死了吗?”   香玉检查过后,“没有,但伤到了要害。娘,帮我一把,我要救她,想知道荔枝到底还知道什么!”   外面的打斗声也落下帷幕,谭墨等人也急急地赶来了。   “香玉,香玉!”谭墨吓得死了,没想到杀手竟然会在大白天光顾左相府。   聂氏从里面出来,吼道:“别吵,香玉在忙着呢。”   她虽然被吓得脸面惨白,但还算镇定。瞅着谭墨就抱怨,“你们来得太晚了,还说功夫高强呢!香玉交给你真不放心。”   “呵呵!”谭墨只好抓抓头装傻。好在香玉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聂氏看他这样,心里那口气也就出了,数落道:“还不去审审那黑衣人,问问他是谁派来的。”   “是。”谭墨转身往黑衣人走去。   就在这时,陈沐轩急急地赶来,来到谭墨身边,脸面难看地说:“谭兄,有个坏消息。”   “什么?”谭墨皱眉,“还有比大白天遇到杀手的事还坏吗?”   陈沐轩叹道:“或许是,那个黑衣人估计和这事儿有关。”   “说吧。”   陈沐轩道:“米师太派人来说,月姨娘跑了。”   ☆、第349章 时间问题   第349章 时间问题    “米师太不是很有手段的吗?”谭墨很是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齐正都觉得厉害的人竟然也会阴沟里翻船?   看了眼那晕死过去的黑衣人,他自语道:“这里面或许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陈沐轩叹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人是针对香玉的还是针对三皇子的,看来府内还不安稳呀。”   谭墨突然吩咐道:“小楚,青竹,这个刺客交给你们了。尽量套出话来!”   “是,少爷。”楚天生和青竹拖着黑衣刺客很快消失。   “花倾城,你留下保护香玉。”   花倾城重重地点头,“放心吧,香玉不会有事。”   那刺客竟然敢在她眼皮底下杀人,真是丢了她的脸,为了这张脸,必须警惕起来。   陈沐轩也在安慰聂氏,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让护院将她送回院子。左相府一时间进入了紧急状态。   左相和三皇子的人也没有闲着,很快就查到这刺客是怎么进来的。是假扮府中的下人混进来的。   于是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可是找到他的时候,此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线索就又一次地断了。   直到陈沐轩说出月姨娘在米师太的眼皮子底下跑了的事,大家才恍然大司,这一切肯定是月姨娘做的。   这说明左相府里并不安全,于是左相连同聂氏又一次将府里的下人清理了一遍,直到深夜,这场清理才落下帷幕。   凡是有嫌疑的都被连夜送去了庄子上,有两个老妈子竟然还给陈香灵和吴管家送过信。可是信上写着什么她们也是不知的。   吴管家那边有陈沐轩的人看着,被截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什么都没写。   如此事情就有些微妙了,整个左相府好像被一层乌云笼罩起来了。   小谭香园里也是灯火通明,香玉终于松了一口气,为荔枝盖好衣服道:“倾城,这丫头就先交给你了。要是明日内能醒来的话,还有得救。要是醒不来,就给她买口好棺材吧。”   “嗯。”   香玉忙了一天相当疲惫,直接回了卧房休息。   梳洗过后,香玉钻进被窝靠在谭墨的怀里,轻声道:“谭大哥,我想演一出戏,你来配合我好不好?”   “好,你说。”谭墨也没问是什么,就这么答应了。   香玉道:“我不知道月姨娘去了哪,但左相府里其实并不安全。我想给大哥和左相也吃一片七彩荷花瓣,这样他们的安全便有了保障。你想月姨娘想害人也不大可能拿把刀来砍人呀?肯定得用毒。”   谭墨点头,“嗯,听你的。”   香玉又说:“只要他们没事我们就可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依我看今天这事儿八成是月姨娘跟留在府里的人搞出来的鬼。要么就是右相千金,或者是镇安候府的梅夫人,又或者是你那大哥也说不定。”   “不会是……大哥吧!”谭墨也不能确定,但他真的不想是谭琰,毕竟是一母同胞。   “唉,我也不想。”香玉叹道,“京城有啥好的,整天勾心斗角。还是洛香村好,再回头看看那些打骂啥的,还真是像小孩子过家家。”   谭墨将香玉紧紧地揽在怀里,喃喃道:“总会过去的。到时候咱们就回洛香村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嗯。我来说说我的计划……。”   香玉将她的想法说完,已是后半夜了,两人这才有了点睡意。   陈香灵所在的灵秀苑里的灯也没灭,她在回忆刚刚毁掉的纸条,那是月姨娘写给她的。   “没想到娘还真有两下子。”陈香灵对着灯花笑道,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用得着的丫鬟,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因为自己院里的毒药全都处理过了,就算是香玉的医术再好,也查不出一丁点来。   没过多久,陈香灵吹灭蜡烛钻进了锦帐内,心里止不住的开心。   “要是我能像娘那样让三皇子心甘情愿地娶我的话,哼哼,香玉啊,我看你还能风光到哪里去。说不定三皇子还会因此而恼怒了你。就等娘给的药和香玉的接风宴了呢!”   次日一早,聂氏便让秋绿过来正式上班了。   秋绿的手巧,可以梳出许多精致的发髻,一来就为香玉梳了个时下最流兴的高髻。插上了那枚刻着香玉名字的玉簪,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利落。   一家人终于在静心院里吃了个团圆饭。今天的陈香灵表现的很乖巧,没问她的时候,她绝不说话。   古代大户人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香玉也入乡随俗,只是每到此时她就格外想念在洛香村的日子。   左相和香玉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这让他很为难。饭后,他便宣布,“香玉,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五日后为你办个接风宴,眼下正是荷花盛开之时,就以赏荷宴的名义来办。”   香玉笑道:“嗯,此事全凭父亲母亲作主。”   “好,好。”左相听到她叫父亲了,喜得像个什么似的。   这笑容刺激到了陈香灵,一副为了接风宴着想的表情道:“父亲,咱们要请右相府的千金吗?”   聂氏皱眉道:“你说呢?”   陈香灵道:“依女儿看应该请。毕竟那是右相家的千金,父亲是左相,若是不请的话岂不是表明咱们府和右相家不和吗?”   香玉撇撇嘴没回应,心想,这是为她办的接风宴,陈香灵这么热心怕是又要出什么夭蛾子。   陈长风看也没看她,只道:“夫人,赏荷宴的事就有劳了。”   聂氏笑道:“老爷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衙门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   “嗯。”陈长风走了。   陈沐轩也以审问昨天的刺客为由走了。   整个花厅立即限入了安静之中,聂氏静静地喝着茶。香玉也有样学样,弄得陈香灵心里忐忑不已。   “母亲,大姐,我,我先回房了。”陈香灵受不了这个压力,起身轻声道。   香玉说道:“香灵,你应该已经知道月姨娘从米师太的庙里跑了的事了吧?”   “什么?”陈香灵装作吃惊的样子道,“这,这怎么可能?米师太可是京城最最可怕的师太了。”   聂氏一直盯着陈香灵的表情看,冷不丁地说:“月姨娘没给你送信吗?”   陈香灵摇头,“没,没有。请母亲相信女儿,女儿知错了。”   聂氏冷笑道:“你哪里错了?”   “我,我……。”陈香灵没有和聂氏打交道的经验,一直以为聂氏是个懦弱的妇人,没想到聂氏也有这么凌厉地一面。   香玉挥挥手道:“行了。你走吧,母亲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当她不存在就是了。唉,真是可惜了,荔枝是个好丫头,就是没跟对人。就这么死在了飞刀之下,真是太让人惋惜了。都怪女儿,医术还没到家,没能救回荔枝来。”   聂氏拍拍她的手道:“玉儿,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要恨就恨月姨娘吧,这黑衣人肯定是她派来的。一想起她竟然藏在府里这些年,我都不寒而栗呀。记得给荔枝准备一些纸钱,买口好棺材安葬了吧。”   “是,母亲。我让人把荔枝这些年攒下来的月钱和衣物都收起来了,也已让人寻找荔枝的家人……唉,真是可惜了,荔枝本来是想说我当年发生的事,可恨的刺客。”   香玉说着荔枝的事,陈香灵也心虚地出了门。   她有些后悔早点走了,很想听听怎么办?好在荔枝这贱人死了,她和她娘也就安全了。   看陈香灵走远了,香玉这才冲着聂氏竖了个大拇指,“母亲演得真棒!”   聂氏抿嘴笑了,“香玉,你这个计划真能成?”   “也说不上啥计划,只是想让月姨娘他们放松警惕罢了。荷花宴上一定会出事,母亲可得做好准备。咱们要能抓到某些人的把柄,就算是不能彻底解决月姨娘的事也能把陈香灵给打发了。”香玉冷笑道。   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小说中写的恶毒大小姐一样,想尽办法折磨庶女呢。可没人知道她只是想弄清当年的事而已。   “母亲,趁现在跟我说说当年父亲和月姨娘的事吧?”香玉又道。   聂氏也没多说什么,起身拉着她就往内室走,“香玉,你跟我来。”   内室中,聂氏把她知道的当年事一点一滴的都说了出来。她和陈长风是青梅竹马,夫君又不贪女色,府里没有一个通房小妾,日子过得很顺遂。   可随着陈长风荣升为左相后,各种事情也就来了,送美人的,送美婢的络绎不绝,只是陈长风的定力足够,这些都让聂氏给打发了。   只是有一天,陈长风参加一场宴席后回来脸面难看,在聂氏的再三追问下才说了月姨娘的事。   当时聂氏便气得晕了过去,这一晕不要紧,大夫一把脉竟然查出聂氏身怀有孕了。   一个月过后,月姨娘所在的李家来人说月姨娘有孕了。就这么低调地把月姨娘接到了府上。   生香玉的时候,聂氏是早产的,算算日子还差近一个月就生了。而月姨娘在她生下香玉几天后,竟然也早产了。   香玉听到这里就想到了关键的时间问题,“母亲,陈香灵出生的时候是足月吗?小时候身子是否健壮?”   聂氏叹了一口气。“比你好。你小时候见天地生病!母亲也想过这事儿,可惜那给月姨娘接生的婆子没过两天得了重病,和她在府里当职的儿子回乡下了。”   香玉马上问:“接生婆的儿子在府里任何职?”   ☆、第350章 黑钉子   第350章 黑钉子    “是你父亲的小厮!”   “这……。 ”香玉立即想到了某种可能,在她看来这事情真的很清楚了,急道:“母亲,当的你和父亲就没想到这种可能吗?”   聂氏真没香玉想得多,她这些年想得最多的就是倒霉,是月姨娘的算计。怔怔地问:“什么可能?”   香玉真是干着急,心想,古代人的思维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还是说现代人被电视剧里播出的各种狗血洗脑了,为啥她就能一下子想这么多呢?   “就是月姨娘的孩子并非父亲的。而父亲只是月姨娘想为孩子找个爹罢了,或者说,父亲根本就没有碰月姨娘,一切都是月姨娘演的戏。”   “什么?”聂氏惊了,捂着小嘴道:“这,这怎么可能?不不,有可能。那么说,你父亲是冤枉的了?”   聂氏的泪珠子再次失控,“这些年你不知道我们这一家人是怎么过来的。玉儿你出事了,生死不知;你大哥又去了边关,我又病了,想死的心都有。你父亲他也苦,没日没夜地在衙门里做事,回来还得照顾我。府里还有月姨娘这个蛇蝎女人,要不是我身边的人警惕,要不是你父亲护得紧,怕是,怕是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到最后,聂氏狠狠地骂了句,“李家,李月儿真真是个贱人!她的女儿我们不能要,我要让相爷把她送回李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香玉连忙道:“母亲,母亲,冷静一点。这只是我的推测,现在虽说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没有证据呀。我们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李家是不会认的。”   “是,玉儿说得对。”聂氏稍作平静,说道:“玉儿,你问吧,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香玉道:“母亲先说说那小厮和接生婆现在何处吧,我们从这里开始查起。想来,当年事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希望他们没有被月姨娘灭口。”   和聂氏谈到午时,香玉便炖了一碗银耳百合莲子羹,拿去给陈沐轩喝。这里面夹杂着一片七彩荷花瓣,为她以后和月姨娘交锋作准备。   不过,以后的对手或许不会是月姨娘,是镇安候府的梅夫人也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香玉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直觉梅夫人不简单。   一点点破解迷团固然有种不一样的刺激感,但更多的是心累。也越发让她怀念洛香村的日子,只求这边的事情早点结束,早点回归田园生活。   “大哥,喝碗银耳百合莲子羹吧,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   陈沐轩从审问室中刚出来,脸上本来挂着凝重,看到香玉后立即换上了笑脸,“小妹,让你受累了。”   香玉笑道:“大哥只要一口气吃完我就不累。”   “好!”陈沐轩当过兵,现在的职务也和刀兵打交道,心没那么细。接过瓷碗就往嘴里灌,喝完才吧唧两下嘴道:“嗯,好吃。”   香玉抽抽嘴角,心想,要是左相大人喝的时候也这么粗心就好了,这个样子再放几片荷花瓣也看不出来。   “大哥,问清刺客的来历了吗?”香玉问道。   陈沐轩摇头,“我觉得这人怪怪的,似乎没有痛觉,怎么打都不吭一声。”   香玉皱眉,下子想到了很多,或者说是脑海中一下子跑出来了很多玄幻知识。   这些玄幻知识来自她的先祖留下的书上面记录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将人炼制成傀儡,然后留一丝神念在这傀儡上面,这人就等于炼制之人的第二分身。   “可能吗?”想到这里香玉自语出声。   “什么可能吗?”陈沐轩追问。   香玉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谭大哥呢?”   陈沐轩摇头,“听小楚说,早饭过后他就带着青竹外出了。”   “嗯。”香玉本想让谭墨去看看那个刺客的,但这会儿她不得不亲自出马了。谭墨应该去见谭琰了吧,希望谭琰是个好人。随之认真地问:“大哥,我能去看看那人吗?”   “不行!这太危险了。”陈沐轩想都没想地拒绝。   香玉道:“大哥,我是个大夫,不怕血的。让我进去看吧,说不定这人只是个傀儡。”   “傀儡?”陈沐轩愣了。   “哎呀,我就是这么一说。”说着,香玉不管陈沐轩的阻拦,一转身就跑了。   “唉?”陈沐轩再愣,他发现香玉的速度极快,饶是他的功夫不错也没看清香玉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一转眼的功夫,香玉就已经进屋了。   推开审讯室的大门,一股阴冷之气便传了出来,可见这里面不知审问过多少人,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儿。   香玉紧了紧衣衫,坚决地走了进去。   “大小姐……。”陈沐轩的手下被突然闯进来的香玉吓了一跳,手中的皮鞭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一边的楚天生道:“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香玉看着那个皮开肉绽的人,皱眉不已。她能感觉到了这人是活的。也就是说并非是她所了解到的傀儡术,但既然不是傀儡为何不怕痛呢?   “怪事!小楚,点过他的痒穴吗?”   楚天生道:“有,各种手段都用过。”   这名刺客看上去也就是一般人,任凭各种刑具打在身上,一个字也不说,连惨叫也没发一声。   香玉围着刺客转了一圈,最后在刺客的后颈间发现了不同之处。那是一枚黝黑的钉子,就这么深深地刺了进去,但是没有血流下来,颇为诡异。   “你们后退!”香玉冷声道,语气中带着严肃,不容人拒绝。   此时香玉体内的玄女九变也运转起来,等于给身体布下了一层看不见的防护。但她还不放心,带上特制的皮手套,这才伸手去拔那枚黑钉子。   “香玉,让我来!”陈沐轩进来就自告奋勇道,她不能再让小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香玉冷声道:“小楚,拦住他!”   楚天生身形一动便将陈沐轩拦住了。   与此同时,香玉也开始用力。这黑钉子比想象中要难拔,手上再次用力。   “刷!”黑钉子出来了,带起了一道血箭,幸亏香玉早有防备,急速地闪身而过。再看这些污血似乎带着剧毒,墙壁被腐蚀了好大一块。   “啊!”刺客也终于醒了,惨叫过后萎靡不振。   香玉来到刺客跟前,感知力告诉她,这人快要死了。便取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刺客的嘴里,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   药丸下去,刺客幽幽地睁开了双目,带着解脱的笑看了眼香玉,“多谢!”   香玉道:“先别急着死,到底怎么事?”   楚天生上前挡在了香玉跟前,接着问:“你是谁?”   刺客又将目光放在了楚天生身上,咧嘴一笑,“黑心大盗楚天生?在京城行走可得当心了。”   然后刺客便将头一歪,没了生的气息。   香玉遗憾地说:“他死了。”   再看手中的黑钉,觉得这东西相当邪恶,恨不就将它扔火里烧了。   但她忍住心中的不适,偷偷地转移到了空间里,放在了小竹楼里的某处特制盒子中,她怕放外面的地上会污染了空间。   这一幕着实镇住了陈沐轩等人,纷纷看着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玉解释道:“大哥,这人被人控制了。他在被控制前就只剩最后一口气没断,所以被我识破后喘完这最后一口气便死了。想来,他不是月姨娘那种级别的人能使唤得动的。这也是个可怜人,将他好生安葬了吧。小楚,你跟我来。”   陈沐轩嘱咐过手下人便跟在香玉身后出来,担忧道:“香玉,究竟怎么回事?”   香玉也很担心,但只要跟月姨娘的事无关便能安心不少。安慰道:“大哥,刚才发生的事你要让他们守口如瓶。”   “放心,他们跟了我多年,忠心没得说。”陈沐轩保证道,“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玉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说好,但是空间和先祖的事是不能说的,于少现在不能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是否也是陈沐轩的先祖,要不要将学到的知识分享给他?   “玉儿!”陈沐轩急了,再次追问。   香玉道:“你们两个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来到小谭香园,香玉让秋绿和小花在外面看着点人,她才斟酌着把这事做个说明。   “大哥,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听谭大哥说过,有些江湖术士会一些邪门歪道,用一些邪恶之物来控制人的心神。我怕月姨娘的失踪与这样的人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左相府可就麻烦了。”   “真有此事?”陈沐轩瞪着眼睛道,“小楚,你曾是江湖人,有这样的人吗?”   楚天生皱紧眉头道:“应该是有的。”   陈沐轩顿时泄了气,“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人,岂不是没有半点胜算?”   香玉笑道:“大哥担心过头了。这种术法也是有很多限制的,要不然歹人凭借这一手法岂不天下无敌了?放心吧,我敢肯定这人能控制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第351章 候府来人   第351章 候府来人    这么一说,陈沐轩稍稍放了点心,“如此咱就放心了。 这人若是不知痛楚的话,岂不是不知道害怕?花……护卫能抓到他还真不容易,佩服佩服!”   香玉扑哧一笑,她这个大哥呀,知道姓花的人不好称呼,干脆叫起了花护卫。   但是楚天生却不在乎在这个,呵呵笑道:“大少爷过奖了,那婆娘就是个母老虎。要说,咱们谭香园里的护卫谁最厉害,就数花婆娘了。”   香玉再笑,幸亏花倾城不在,要不然楚天生又要挨揍了。   “咳咳!”香玉咳嗽一声将那即将歪了的楼扶正,再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我之所以说最多能控制三人是有根据的。这个有些不好解释,就不说了。况且我收了一枚黑钉,也就是说,现在那人能控制的人只有两个。虽说只有两人但这两人的战力如何谁也不好说,所以我要求你们,碰到打不过的人就别拼命,该逃的时候就逃,这不丢人。”   一席话让他们的心放下又提了起来,陈沐轩死皱着眉头,心情沉重极了,“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是啊,太没用了。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依然没能帮上香玉的忙   香玉安慰道:“大哥说啥丧气话?我们要做的事还多着呢,赶紧把这边的事解决完,我好回洛香村过安稳日子去。”   “小妹,洛香村真那么好?这次就别回去了,在京城落户吧。”陈沐轩抱怨道,“你要是再回乡下的话,母亲会很伤心的。”   香玉撇撇嘴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大不了你们也跟我去洛香村住上几天,就知道那里是好是坏了。哦,对了,吴管家交待的怎么样了?”   陈沐轩道:“写了不少人,但我觉得似乎不可能。”   香玉冷笑道:“不可能也要查,若是查到最后是真没那么一回事的话,就把月姨娘的事跟他们透漏一下。皇商李家,看来并不是那么地道的人家呀。吴管家呢?没说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这个吴管家好像没成家呀。”   陈沐轩道:“吴管家说他那时只是个小管事。小妹,这个也查吗?”   “查,详查。”香玉斩钉截铁道:“五天后就是赏荷宴,希望在这之前能拿到新证据。所以,大哥,你有得忙了。赶紧的!”   “好吧。”陈沐轩道:“我再请几天假。”   就这样,香玉打发了陈沐轩。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他闲下来,忙着忙着就把那些负面情绪丢了。   香玉又让楚天生把花倾城叫来,根据聂氏说的那些话想让他们去查。   花倾城回来后,先跟香玉说了今天他打听到的消息。   “香玉,我刚从皇商李家出来,打听到了一件事儿。”花倾城很开心地说。   “快讲,啥事儿?”香玉急急地问。   花倾城道:“我扮成个卖菜的婆子混进去的。在他们大厨房里听到的这件事儿。”   花倾城竟然卖起了关子,香玉使劲瞪了她一眼,“赶紧说!”   “嘿嘿。”花倾城笑道:“李府里不知是哪房的人有了孕,让大厨房里的人准备孕妇的吃食。可偏偏有人使坏,放错了食材让吃的人差点小产了。”   “然后呢?”香玉还是没听到有关月姨娘的事。   “这事让一个老厨娘想起了十七年前发生过的事,说月姨娘那时候也吃过这样的食材也差点小产了。”花倾城接着说,“我就给了那个老厨娘几块银子,偷偷地问了她关于月姨娘的事。   那厨娘说那时月姨娘还没有定人家,还是府里的大闺女。只是月姨娘曾经被左相当众拒绝过,在那之后过了两个月都没出门。两个月后才吃了那样的食材,又过了半个月后府里办了场赏荷宴,然后就传出了左相糟蹋了他们的大小姐!”   香玉冷冷地笑了,“可以肯定陈香灵不是我的妹妹,现在缺的只是证据。那个老厨娘能不能弄出来,到时候让她做我们的证人。”   花倾城思索了片刻道:“成,那老厨娘交给我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就更好说了。”   香玉从袖子里拿出一大锭银子,“拿着用。”   “嘿嘿,那我就收下了。”花倾城笑道,“你说的那个接生婆和小厮的事交给小楚来做吧,我忙着呢。”   “嗯,去吧。”   没多时,楚天生也跟着聂氏派出的人出了城。   人都走了,香玉突然觉得有些累,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她这计划是不是要改一改了?月姨娘的背后有人,至少现在有人在支持她。或许等赏荷宴过后此事才能彻底解决。   “唉,起于赏荷宴,终于赏荷宴。希望到那时左相府里再没有作妖者!”   谭墨又接到了谭琰的信,带着青竹急匆匆地去了德兴楼。   同一个包间,进去后看到了同样盘膝而坐的谭琰。只不过今天的谭琰没笑。   青竹在门外站岗,谭墨坐下后,谭琰便开口了,“小墨,听说左相已经认下弟妹了?”   谭墨面无表情地说:“是,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呀。”   谭琰苦笑道:“灵通?呵呵,眼下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左相找到了嫡女。而你也是左相家的女婿了,大家都羡慕着呢。”   “哼!”谭墨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谭琰接着道:“弟妹真是个奇女子,那令人生厌的棺材如今也有了新说法,还让一向平庸的张知进破了一件大案。知道吗?弟妹说的对,那个李大能简直不是人,为了一块玉佩竟然真将其母的手指砍断。”   谭墨终于笑了,“香玉说的那一定是真的。”   “嗯。弟妹很不错,真不错。”谭琰道,“小墨,父亲的病情反复不定,你要做好准备。梅夫人今天似乎病了,但我的人还是打探到她会在今明两天去左相府认亲!”   “什么?”谭墨冷笑道,“她凭什么去左相府?还认亲,我不认这个亲!”   说着起身就要走。   谭琰连忙起身拉他,只是腿脚使不上劲,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谭墨有些自责,快步上前将谭琰扶了起来,“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不如跟我回洛香村吧,镇安候府已经烂了,不要也罢!”   谭琰摇头,“不,小墨,我不能让父亲母亲的家拱手让人。小墨,你不知道梅夫人的可怕,父亲把你赶出来是逼不得已。”   “什么?”谭墨突然不懂了,“不,不可能。难道我这些年的坚持都是假的吗?不,不可能!”   谭墨将谭琰扶到蹋上坐下,手放在他的腿上用内力感知伤情。   便刻后,谭墨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大哥,你这腿不是摔的!”   这哪里是惊马摔断了腿呀,分明是两个膝盖内藏有异物。怪不得会走不动,也怪不得无法治,这从膝盖内取异物实在是太难了。   谭琰道:“小墨,我的腿还不至于丧命。如果想恢复的话,想来齐大夫还是能帮我治好的。”   谭墨摇头,“不,大哥你太天真了。时间一久这东西就再也取不出来了,哪怕取出来也要受天大的痛苦。不行,我不能让你变成这样子。香玉是个很好的大夫,她能治好你!”   谭琰平静地拒绝道:“小墨,我的腿以后再说。眼下是梅夫人要去左相府认亲的事最重要,你听我说完就马上回左相府。务必认下这门亲,这是你回候府的好机会。还有父亲,父亲在清醒的时候也想见见你。”   谭墨越发的糊涂了,“为什么?当初用那么个蹩脚的理由把我赶出候府,为什么现在又要认回我。他当底安了什么心?”   谭琰气道:“你呀,还是那么倔,你要不离开候府,现在坟头上的草都一人高了!”   谭墨的眉头皱得很深,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镇安候府以及镇安候就已被某些人控制了。   “好,听你的。希望你能早点跟我说清楚这些事,我现在的力量足以自保!”谭墨对此很有信心,练了《混沌诀》后他就知道,在这世上能胜过他的没有几个。   “嗯。快回吧,对梅夫人,对府里的每个人都要怀有戒心。好好对弟妹,让弟妹也多几个心眼。”谭琰切切地嘱咐道。   谭墨走到门口时又问:“大哥,你成亲了吧。”   谭琰脸面难看道:“弟妹的医术真的那么好吗?进府后还请给你大嫂看看,她这两年大多都是睡着的。”   “好。大哥放心吧,香玉的医术是最好的!”   谭墨带着沉重的心思回了左相府,一路上都在想着候府的事。说实话,他对候府的记忆只有跟母亲相处时的情景,其他的,连那个梅夫人的相貌都不记得了。   回到小谭香园,香玉便带他去了空间。   听香玉说完那诡异的黑钉后,谭墨心里便有了目标,“香玉,你说会不会是梅夫人!”   香玉蹙了蹙眉头,不确定道:“梅夫人是个什么来历?单看宝珠的话很难想象梅夫人到底有多厉害。”   黑钉子在玉盒里发着幽幽地黑光,久看有种摄魂的感觉。   ☆、第352章 梅夫人   第352章 梅夫人    谭墨此时也不敢小看它,盖上玉盒道:“这东西就放在这里吧,我觉得我们得好好看看先祖给我们留下的书了。 至于梅夫人的来历,我那时还小,只知道是父亲从花楼里把她接出来的。”   “花楼啊。”香玉自语,“能从那里出来,还成了候府的女主人,可见梅夫人的手段呀。”   这里说的花楼其实就是青.楼,那里面出来的人要么就是快死了,要么就是大人物,总会在死之前搅起一番风雨。   谭墨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担忧道:“小玉儿,看来我们不得不去镇安候府了。”   香玉反抱住她,反而安慰起他来:“说什么傻话啊,我们是两口子,理应同甘共苦。何况,我对这个梅夫人充满了兴趣。”   谭墨一来就跟香玉说了谭琰今天对他所说的话,这让香玉对梅夫人充满了好奇。   但是谭墨还是很担心,指着那装有黑钉子的盒子道:“小玉儿,这到底是个啥东西,你我都不知道,我不想让你冒险。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必须学会自保!”   “我心里明白着呢。”香玉笑着指了指小竹屋里的书,说道,“你看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书没看,说不定看完后也就能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了。”   “没错,看书吧。”   就这样,香玉改变了空间里的时间,将这里的时间无限期的拉长,他们两个直接钻进了书海之中。   也不知道香玉的先祖是干什么的,一屋子的书摆在那里,光看看那书架子就倍觉压力。而且有竹简,有纸张,更有一枚枚的长玉,形状像竹简。那成色比世面上香玉见过的任何玉都要好,她很怕哪一天一个忍不住拿去做了首饰。   谭墨抬头看着那一屋子的书就头痛,“你看这书都堆到屋顶了,不搬个梯子还真拿不下来。”   香玉四下里找梯子,“没这玩意儿。咱们还是慢慢找关于些傀儡的书看吧,我觉得那黑钉子像是书上写的那些控制人的东西,肯定是用极其邪恶的介质来祭练过的。不过,什么是祭练啊,祭祀吗?”   谭墨摇头,他也不懂。   两个修真小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埋头找起了书。希望像古人说的那样,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与此同时,镇安候府的梅苑内静悄悄的,这里是府内最精致的院子。环境极其雅致,假山,小湖,还有人工湖上的亭阁,错落有致。甚至给人一种走在山野间的错觉,鱼儿嬉戏,鸟儿鸣叫,清幽却不乏热闹。   梅夫人今天的脸色极差,像是大病了一回似的,听着管事们的回报她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唉,宝珠啊,你把他们的账册先收上来吧。”   宝珠乖巧地站在一边,关切地说:“姑姑,您要当心身子呀。”   将账册放到一边,梅夫人挥了挥手让那些管事们退下,便又长叹一声,“唉,我可怜的侄女儿了。今年都快十七了吧,大姑娘了。”   宝珠羞涩地低下了头,“宝珠再过两个月才十七呢。”   一般姑娘家及笄过后就会议亲,也有大户人家舍不得女儿的。留到十六七也得嫁了,极少有十八九的,若是那个时候再不出嫁娘家人就要交税了,也就成了真正的老姑娘。   梅夫人生得美且媚,眉心画着一株亮丽的梅花,身穿一身大红宫装,凹凸有致的身段连走起路来都极为吸引人。   宝珠每次看到都不自觉地自卑起来,她虽青春靓丽,却远没有梅夫人有韵味。   “宝珠啊,你明儿个跟着梅管家去左相府上认个亲。你二表哥这些年在外面受苦,是时候让他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梅夫人的表情不变,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是,宝珠记下了。”宝珠微微一福身,心里高兴地很。她早就想去见谭墨了呢,只是这些日子姑姑总是不让她出府。   梅夫人说完,又接着说:“没想到你二表哥娶的这个香玉竟然是左相千金,这下子就不能让他休了她了。你可愿做你二表哥的平妻?”   宝珠一愣,然后大喜,俏脸一下子就红了,“嗯,愿,愿意。全凭姑姑作主。”   别看她是在镇安候府长大的,可没见过几回候府真正的主人镇安候。这里梅夫人当家,她说怎样,这事儿必定是怎样的。   梅夫人也没考虑谭墨和香玉会不会答应,似乎这事儿就该这么决定似的。再次说道:“右相家的千金最近在做什么?”   宝珠听不懂这话,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哪里知道孙珠莲在干啥呀,她一直被关在府里呢。   不过,自有人回答梅夫人。   一位梳着道髻的妙龄女子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一下子就站在了梅夫人身边,回道:“回夫人的话,右相千金正要谋算着怎么让香林书恢复名誉,怎么让那个洛腊梅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夫人笑了,“多么简单事儿啊,年轻人做事就是稚嫩。梅管家,有空去帮帮右相千金,跟她结个善缘。还有老香家的那个女儿,胆子真不小啊,没做好万全准备就去冒充左相嫡女,真是不知者不畏呀。”   那梳着道髻的女子就是梅管家。虽说梳着男人发髻穿着青色道袍,但袍子用的却是极好的料子,上面还绣着几怵红梅,脸上的妆容却是正儿八经的女子妆容,两相结合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艳丽。   这一点连宝珠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姑姑身边伺候的用得着的管事都是女的,而且都是这么穿着的,还特别好看呢。   梅管家道:“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指点一二。”   梅夫人又道:“让那个香雪重新出来见人吧,至少给她弄个去赏荷的名额,当然把香林书也算上。就算是不能给左相添点麻烦,也能也恶心恶心那个叫香玉的不是?我对这妮子相当好奇。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活着去了洛香村的,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若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是,夫人说的是。”梅管家再次恭敬地说。   一边的宝珠听不懂了,不是说要帮她除掉香玉吗?   “姑姑,为什么要拉拢香玉,那我在二表哥心里岂不是没有半点地位了?”她撅着嘴道。   梅夫人皱了皱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听话,姑姑不会害你。”   宝珠被这一眼看着心惊肉跳,“是,是,姑姑说得对。”   空间内时间流逝得无声无息,空间外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可是在竹楼里读书的香玉和谭墨已经头晕眼花了。   谭墨看完一本看得懂的书道:“香玉,世上真有这么多可怕的怪兽吗?还会喷火吐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香玉也捏了捏眉心,将手中的书一合,翻个白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呀?看看这本,竟然有那么多想也想不到药草,还有毒草。说是能炼丹呢,太难以置信了,你以为这是修仙呀。”   谭墨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懂,两人又重新找书看。   不知过了多久,香玉发现了一本很旧的牛皮书,拿出来一看,笑了,“小墨,快来看,我想我找到了。”   谭墨打开牛皮书,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皱眉不已,“香玉,看来咱们的先祖真是个仙人呢。这,这是炼制傀儡的书。”   香玉也看了,叹道:“是啊,怪不得会有空间这么逆天的宝贝。现在我只想知道这黑钉子是什么,怎么破?”   “再看!”   他们不知在这里泡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小谭香园里只有小花和秋绿在值班,香玉吩咐过她们,吃饭的时候将饭送进屋就行了。其他时间不要打扰,她们也就照做了,他们消失了这么久倒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老香家的小院里今天灯火通明,香玉和老香头、大李氏的伤势终于好了,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洛腊梅的伤也早就好了,今天这一桌子菜都是她弄出来的,只是香雪几人并不买账。   大李氏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洛腊梅表现的越贤惠她越气,气她搅黄了小儿子和右相千金的好事。   “哼,扫把星。我们老香家摊上你这么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香雪也气呼呼地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来搅局,我也不会住了几天大狱!要不是你,我还是左相家的嫡女!”   洛腊梅冷笑道:“真是好笑,假的就是假的,你以为癞蛤蟆真能吃到天鹅肉?别做梦了。香玉早有准备,人家左相家是拿你试探月姨娘呢,你傻呀,巴巴地跑上去当替死鬼!”   “你!”香雪气了个倒仰,她不得不承认,洛腊梅说得对极了。蹲了几天大狱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大李氏看不得女儿受气,一拍桌子,骂道:“你个扫把星,这还没过门呢就嫌弃起咱们这一家子人了,过了门还了得?林书啊,这媳妇要不得。”   “哼!”洛腊梅什么也没说只冷哼了一声,看了眼香林书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香林书慢吞吞地说:“娘,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和腊梅的事都定好了,不会改的。过两天等大车店里的人齐了,腊梅就回洛香村把丈母娘他们接过来,等他们到了京城我们就正式成亲!”   ☆、第353章 笑容下的阴谋   第353章 笑容下的阴谋    这话还没说完,洛腊梅的嘴角便翘了起来。她这些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吃过的苦头也没白吃,香林书终于回心转意了。   “哼!”大李氏对于这样的儿子相当不满意,恨恨地放下了筷子,“林书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对你老娘?”   香林书听了这话直撇嘴,正在吃饭呢,能不能不要说屎尿呀!   大李氏看他不说话以为是心虚了,就变本加厉地呵斥起来:“不行,这亲事娘不答应。还把大嘴媳妇他们也弄到京城来,吃啥?喝西北风呀?”   但是洛腊梅接下来的话让她很干脆地闭了嘴,“李大娘,你也别嫌这嫌那。没有我闹得这一出,你家林书就得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实话跟你说,右相千金跟我见过面了,只要我答应,让她作个平妻还是可以的。”   “平妻?”这下子论到香雪震惊了,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老香头也看了眼香林书。   “这,这是真的?”老香头是开心的,老天,他一个乡下泥腿子是生出来的儿子要娶右相千金作平妻了?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呀。   在他们看来纳妾是财富的象征,何况是平妻了,还是官家千金,那简直可以跟光宗耀祖来相提并论了。   香林书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右相千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看上我了。我也……唉!没办法呀。”   洛腊梅冷哼,“行了,别假惺惺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事儿必须得我们成亲了再谈,要不然,哼,我可不答应。官府那边……。”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是稍微懂得这些事的人都知道,香林书现在的举人是怎么保住的。   香雪就是这么个明白人,她是知道当初小哥是多么地想跟孙碧莲勾搭上,她也想有这么个小嫂子。   要是她们家和右相家是姻亲的话,那么她的亲事不就好找了吗?她一直觉得小哥是个有能耐的,连一向泼辣的洛腊梅都搞定了,而且还让右相千金作平妻呀,这得有多大的魅力。   所以她也就不说话呛洛腊梅了,反而笑嘻嘻道:“腊梅姐,你消消气,我年纪小不懂事,以前有啥对不住的地方请多包涵。唔,这红烧肉好吃。腊梅姐,你晚几天走吧,有空也教教我。省得咱娘老是说我下不了厨房。”   洛腊梅嘴角再笑,也装作没发生什么似的和香雪说笑起来,“行啊,赶明儿我教你。”   老香头和大李氏你看我,我看你的,他们没话可说。要让他们说出巴结洛腊梅的话,他们这张老脸还舍不得放下,也就闷不作声地吃起了饭。   只是脸上还挂着笑的香林书,这笑达不到眼底,深看之下,还藏着冷意。   夏日的夜是热闹的,哪怕在这人烟众多的京城,近处的虫鸣,远处的蛙叫,此起彼伏。   今儿天有点热,小户人家也就有个院子,几间厢房罢了。比不得大户人家花园假山,还有那多的大树遮荫。   香林书在房中看了会书便热得坐不下去了,穿了件薄衫独自在院中乘凉。心中始终有股闷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想出让洛腊梅彻底消失的法子。   或者是下不了那个狠心,但是没有狠心他这举人的身份便有可能不保,更不用谈入主右相府了。   平妻?说得好听。平妻也是妾呀!孙碧莲堂堂右相千金是不可能以平妻的身份嫁过来的。   他现在虽然保住了举人的身份,可因为洛腊梅一事已经很久没脸出门了。何况,老皇帝的身子时好是坏,殿试到现在都没有举行,或许哪一天他会因为洛腊梅的事无法参加殿试。   所以,香林书急,他必须在殿试之前解决洛腊梅。要不然,就算是参加了殿试,以右相的权势,让他落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每天香林书都会在想这事,一想起这事心里就烦燥不已。将手中的破蒲扇摇得飞快,他又热了呢。   “香举人的心乱了!”   突然,一道缥缈不定又冷冰冰的声音凭空响起。   “什么人?”香林书被这话吓到了,手中的扇子不再摇,一脸的惊恐。   何止是不摇,这话吓得他心肝发颤,一下子让他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天可怜见的,想他堂堂读书人,虽然也学过骑射,可那都是花拳绣腿,当不得真。但这声音却像从冰谷里冒出来似的,在这大冷天居然让他有了寒意。   “你,你是人是鬼?”久未听到有人回音,香林书又壮着胆子问。   这话他几乎是用吼的,但是,依然没有人附和他,他都有些怀疑自已的家人是不是已经遭了难了。   “哼!”一声冷哼,梅管家从天而落,静静站在香林书跟前,冷笑道:“听闻香举人才智过人,也不过如此?”   香林书被她的举动吓坏了,扔掉蒲扇连连后退,“你,你是人是鬼?”   梅管家道:“在下是镇安候府的管家,你可叫我梅管家。来此是送请帖的,并附赠锦囊妙计。”   香林书的眼皮直跳,“什么请贴,还锦囊妙计?”   他觉得这人是不是鬼呀,不是鬼怎么这么一副打扮。   梅管家面色不变,依旧是冷冷的表情,随手扔出两张请帖并一张银票。这才说道:“你只记住是梅夫人想帮你就是了。这两张请帖是左相为寻回嫡女而办的赏荷宴的请帖,你和香雪务必去,呃,恶心恶心他们。   另,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足够你们兄妹俩买衣衫首饰的吧。右相千金也会去,京中的适龄的公子小姐都会去。香雪能不能得到好姻缘就看香雪的了。不过,夫人觉得香雪嫁给陈沐轩比较好。”   说着她便又甩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面的药刚猛无比,是京城许多老爷少爷们求而不得的。怎么用,就看你们的了。”   香林书眼皮直跳,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这是什么药?”   梅管家的嘴角一咧,轻轻吐出两个字:“春.药!”   “你,你这是让,让雪儿去……。”香林书脸面难看,勾.引二字他说不出口,毕竟读了多年的圣贤书。   梅管家眉毛一挑,“这总比你们冒充别人家的女儿强吧,至少是凭本事得来的。”   “……。”香林书一口气没提起来,可把他给噎死了。   “至于洛腊梅?这不简单。在回去的路上找个人做了就是,你若是舍不得要她的命,我这里有个人可以帮你!”说着又甩出一张信封,道:“这里是离京城最近一处土匪窝里的大当家的信物,你可拿着这东西去找他帮忙,保管让你那未婚妻没脸再提亲事。”   这最后一件事香林书心动了,问道:“梅夫人是谁?”   梅管家这才笑了,“不错,不愧是中过举人的。梅夫人是镇安候府的女主人,也是谭墨的继母,更是香玉的继婆母,可记着了。”   一句话让香林书的额头又冒汗了,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才学吸引这个梅夫人来找他的,弄了半天还是因为香玉。不由得有些失落。   梅管家转身就走,临行前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做全看你的表现。不要以为入了右相家你就能平步青云了,记住你只是个穷小子而已。不过,你若是做的好的话,梅夫人倒是可以帮你一把,有朝一日继承右相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随之,香林书只看到眼前一晃,那位自称梅管家的人已经不见了。   许久许久,香林书没有回过神来。狠狠拍了自己几巴掌后才终于回归现实,喃喃自语道:“香玉他们究竟是惹了怎样的存在啊?”   今晚夜色很好,就着月色,香林书看清了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两张请帖一张银票,还有一个不小的瓷瓶。   再次拍了自己一把掌,“果然这不是在作梦!”   银票是真的,请帖也是真的。不用说,那个梅管家说的春.药也肯定是真的。   香林书很聪明,将这些串连起来后发现,这一切的前提是得先解决掉洛腊梅啊。   拿起那封信,香林书咬牙道:“腊梅,不是我心狠,是你太贪心了。”   一瞬间他就决定了。   次日一早,香林书便微笑着告别家人,准备去那个名为十里青风岗的土匪窝。   洛腊梅一脸的担忧,“林书哥,是啥朋友呀,郊游用得着起这么早,晚上还不一定回来?”   香林书笑道:“腊梅,不用担心。我这位朋友可是个能人,虽说他是个读书人,可家里是作生意的。我这次去就是问问他那生意需不需要合伙,你看,丈母娘他们也要来了,怎么也得给他们找点营生不是?我手里还有点银子,准备按你说的先盘家店,把生意作起来。有了收入,我读书也就不怕了。”   洛腊梅被她这一番话感动了,眸光流转,也不顾不得羞涩地握住了他的手,“我等你回来再回去。”   “好!”香林书笑着点头,然后骑上家里的老马便往城门走去。   与此同时,还在空间里愁眉不展的香玉被谭墨的惊喜声打断了思路,“香玉,找到了,找到了!”   ☆、第354章 认个亲也恶心人   第354章 认个亲也恶心人    “快给我看看!”香玉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   天可怜见的,这些天她都快被这书上的字逼疯了,不管看得懂看不懂的全都往脑袋里塞,要不是有着《玄女九变》这个逆天的功法在,她觉得脑袋就要爆炸了。   谭墨一把接住了她,笑道:“别急,别急!”   两人互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好在看了这么多书也不是白费功夫的,知道那些如玉简的东西真叫玉简,是跟纸一样的用途。只是想要读懂还必须用特殊的法子才行,书上叫那东西为神识,反正奇奇怪怪的。他们两人把头都看疼了也还是不懂神识到底是啥东东。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找关于傀儡的书,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谭墨拿着那本书是写在羊皮上的,字是用红色朱砂写成的,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那么一丝诡异。   “嘶!”香玉只看这些字都觉得眼晕,“这,这太邪门了。”   这些字她都能看懂,但是写得如鬼画符,合在一起竟然有股勾魂摄魄的感觉。   谭墨道:“嗯,这应该是种邪术。那黑钉这里也有记载,说是不能修炼之人也能用这种法子控制人,当然需要将自身功夫练到一定程度,最好是能练出神识后再用这法子,神识越高控制的人也就越多。”   “又是神识。”香玉猜测道:“不能修炼,又能将自身功夫练到一定程度。想来这功夫就是普通的江湖功夫吧,那修炼的东西你说会不会是像我先祖留下来的功法?难道我们修炼还需要条件?”   结合这些天他们看过的书谭墨点了个头,“嗯,应该是的。正好,我们有这个条件修炼。这么说,那制作黑钉的人应该在我们之下。但这也不好说,毕竟我们练习先祖给的功法的时间并不长。”   “是啊。”香玉叹道:“功法并不是绝对的,乱拳还能打死老师父呢!有没有破解之法?”   谭墨皱眉,“有,用火。但不是凡火!”   香玉撇嘴道:“什么叫不是凡火?难道是要打雷引起的天火吗?”   话音刚落,谭墨笑了,“或许是吧。这黑钉乃是用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的血浸泡半年再用各样药材加秘法炼制而成。”   香玉被这话吓了一跳,“这,这太邪恶了,那无辜女子岂不是很冤?不行,这黑钉子必须得毁掉。炼出这东西的人也必须得除掉才行!”   “没错,一定得除掉才行!”谭墨合上书本,冷声道,书上没说怎么克制,但他觉得可以从这些字里行间来推敲出破解之法。   出了小竹屋,二人练了一会功,再睁开眼就神清气爽起来。   谭墨看了眼那长得极大的桃树,说道:“你说这么邪恶的东西,咱们用空间里的桃枝作成桃木剑怎么样?”   “我看行!”   谁都知道,桃木有避邪的作用。   两人在空间里又呆了几个时辰,为的就是做几把桃木剑和以桃木为主的小箭矢,供香玉的手弩使用。   出了空间,天已大亮,二人再次互视而笑,有谁知道这一夜他们在空间里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呢。   梳洗完毕,他们便一道去了静心院,这里是左相府的正院,一家人吃个饭什么的都是摆在这里的。   本着食不言的传统,吃完早饭,该去衙门办公的也都走了。   聂氏拿出一张贴子来,苦着一张脸说道:“玉儿,小墨,这是镇安候府的拜贴,说是今儿要来认亲。看来你们很快就要搬去镇安候府了,母亲舍不得呀。”   说着就落起了金豆子。   面对这样的娘亲,香玉举双手投降,连忙安慰道:“母亲,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其实那边的事我们本不想去的,但是,母亲也知道,有时候身不由已。”   “哦。”聂氏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简单地应了句,“出嫁的姑娘哪有天天回娘家的。”   好吧,香玉没话说了。   谭墨拿起贴子看了眼又扔下,“母亲若是不方便出面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做吧。反正这府里也没外人,他们要是乖乖地来道贺也就算了。要是想惹事的话,哼,可由不得他们。”   聂氏撇撇嘴,这话说得好霸气呀,不过她正有此意。   “好啊,那就交给女婿了。玉儿,你要是回镇安候府的话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话说到这份上了,香玉自然是乖巧地点了头。   随后又说起赏荷宴的事,香玉提醒道:“母亲,陈香灵这两天太安静了,我怕到时她会起夭蛾子。”   聂氏冷笑,“放心,我会派人时时盯着她的。要是敢给我惹麻烦,我就敢把她送庙里。”   “那我就放心了。”香玉笑了,她真没想到自已爱哭的娘亲认真起来还是很霸气的呢。   出了静心院,香玉和谭墨叫来青竹,他们想知道青竹当初是怎么欠梅夫人的人情的。   青竹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问了,进来就呵呵笑道:“少爷,少奶奶,就算是你们不问我也想说。”   谭墨面无表情道:“说吧。你既然和小楚早就认识的,为什么又成了宝珠的保镖?”   青竹笑道:“这话说起来话就长了。前年我还在江湖上流浪,有一次在一处森林遇到了受了伤的梅夫人,我救了她。然后没过两天,我被仇家追杀,是她带着手下救了我。”   香玉撇嘴道:“你救了她,她救了你,这不就两清了吗?”   “呵呵!”青竹哭笑,“要是这样就好。没过多久我又被一个姑娘盯上了,又遇到了她,是她帮我摆脱了那个姑娘。我就答应她欠她一个人情,让我尽快去京城镇安候府找她。就这样,我来京城就成了宝珠的保镖。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除了在梅夫人手里吃过一点亏外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便自大起来,碰到了少奶奶,这才动了手。不过,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香玉皱皱眉,他这说的是小灰它们吗?   好吧,两只狼的去处她撒了个慌,说它们去了山里,这才堵住了左相他们的好奇心。   谭墨也跟着皱眉,问道:“梅夫人在哪里受的伤?”   青竹皱眉想了想,“应该是在西北那边的隔壁滩上。”   一句话让谭墨的眉头皱得更死了,那里离草原部落极近。   “镇安候府是支持太子的吧?”   一句让香玉也回过神来,“莫非梅夫人和那边有关系?”   谭墨摇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小竹,你怎么看?”   青竹抓着头道:“这样的大事儿我们江湖人哪里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没心思管。”   “好吧,你去帮小楚吧。”谭墨摆手道。   “是,少爷。”青竹巴不得出去做事,动脑子的事还是让主子做得好。在谭香园这么久,他除了吃喝真的不想多费脑子。   香玉起身拍拍他的肩道:“算了,现在网都撒下了,等消息吧。”   谭墨笑着将她揽在怀里,“小丫头,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可不是孩子。”   “嘿嘿!”香玉吃吃地笑了,她刚才真把谭墨当成了小孩子来安慰。   “少爷,少奶奶!”就在这时,小花急吼吼地跑来。   香玉立即从谭墨的钻了出来,理了理衣衫道:“小花,怎么了?先喘口气再说。”   小花使劲喘了几口气,说道:“那个,那个宝珠来了,她还带来了香雪!还……。”   “什么?香雪!”香玉惊讶不已,“是敢谁把这姑娘放出来咬人?现在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她就是个扫把星。”   “这,还……。”小花还在大喘气,急得脸面通红。   谭墨笑道:“小花,还有什么?”   小花这才说道:“少奶奶,您消消气。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香玉嘴角一抽,“说吧。”   她竟然被香雪气到了,这死妮子是属小强的吗?怎么就打不死呢。   小花道:“跟宝珠她们来的还有一个阴阳怪气的人,说是梅管家。”   “梅管家?”谭墨再次皱眉,叹息道:“连候府的管家都换了呀,大哥还真没夸大。”   “阴阳怪气是什么鬼?”香玉却是被这话引起了兴趣,“走吧,我们去看看。”   然后小花又说了,“府里的二小姐正在招待她们呢。”   香玉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她还真积极,省得别人不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似的。”   出了小谭香园来到前院,进了待客的花厅,便看到宝珠等人在喝茶闲聊。   最吸引人眼珠的就是那个梅管家了,梳着很特别的发髻,也穿着很特别的衣衫,脸上带着冷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看到谭墨进来了,几人站了起来。特别是宝珠,看到谭墨立即红了眼圈,当着香玉的面就要扑上来。   香玉一抬手,将宝珠拦下,“你这是干啥?离我们远点。”   可是宝珠还是趁机抓住了谭墨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抱怨道:“二表哥,你怎么才来呀,人家,人家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呢?呜呜,你怎么才来!”   谭墨脸面黑了,冷声道:“放手!”   “不放!”宝珠任性道,那样子好像是久未归家的丈夫被小媳妇拉住不放手的样子。   香玉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真是够了,认个亲也这么恶心人!   ☆、第355章 赏荷宴前   第355章 赏荷宴前    不过,香玉好像又有了新的想法,便也学着宝珠的样子,露出一副泪珠子在眼圈里打转的模样看着谭墨。 ()   “谭大哥,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嗯?”谭墨愣了,也慌了,赶急地解释:“香玉,我,我跟这疯女人没啥的。真没啥!”   香玉撇撇嘴,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不能陪她演一出戏吗?   谭墨还真没想到香玉要演戏,他现在满心满眼地只想让香玉消气,“香玉,相信我”   他往前一动,但是宝珠还拉着他的衣袖。   “放手!”谭墨冷声道,声音里的寒意越发大了。   但是宝珠还是像没听到这话似的,只一个劲地哭,“你怎么才来?是不是我不来认你,你就不回镇安候府了?二表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她知道姑姑身边的人都是厉害的,特别是梅管家,比起以前的那个保镖青竹还要厉害几分。所以她不怕谭墨会动手,因为梅管家会护着她的。   谭墨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愿意被人恶心,特别是在香玉误会的情况下,便用力一扯袖子。   “嘶拉!”袖子就这么华丽丽的扯断了,或许是宝珠的拽得太用力了,也或许是这衣服不结实,反正就这么断了。   谭墨一下子就怒了,大吼一声:“滚!”   香玉嘴角微翘,后退了几步,这事儿是他们镇安候府的家务事,她这半个外人还是走远一点吧。   就是这么一退,谭墨又慌了,上前握住香玉的手,“香玉,你这是干啥呀?”   香玉微微一笑,“没干啥,只是宝珠妹妹大老远的来了,你这个作表哥的怎么也得陪陪他们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这话听得梅管家皱眉微蹙,认真地看了眼香玉,原谅她眼拙,这个香玉除了人漂亮一点,灵动一些外,还真没看出哪里不同来。   论美,她真不如主人。穿着也很土气,难道,左相家真如外面传说的那样清贫?瞧瞧,那不是棉布吗?在京城但凡有点身份的人谁会穿棉布,连她对棉布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样,香玉被梅管家鄙视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好像都被谭墨这声吼给吓到了似的。   陈香灵却是呵呵笑了,上前拉过吓呆了的宝珠道:“表小姐这是干吗?我姐夫也是刚来我们左相府不久,他不会故意不去看你的。过两天不就是赏荷宴了吗?到时候你们都来呀。实不相瞒,这赏荷宴是母亲为专门为大姐办的。”   香雪也在一边恬不知耻地说道:“香玉,你还真是好命啊,恭喜了。”   香玉冷冷地看过去,“恭喜?不敢当。大管家呢?问问他今天看大门的人是谁,怎么连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你!”香雪恨得牙根疼。   陈香灵上前道:“大姐,你别这样。这样显得咱们左相府里的人太不容人了,不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人家香雪知错了,咱也就是不要抓着不放了。何况,她们家确实养了大姐三年!”   “呵呵!”香玉气笑了,不想跟这些不要脸的人说话,还知错就改,你被人假扮试试?便看向了梅管家,问道:“梅管家,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争口舌之快的吧?如果是,那我宣布你们赢了,请吧!”   她干脆利落地送客了。   谭墨将香玉护在身边,因为他感觉到了梅管家的杀气,冷声道:“你回去告诉梅夫人,就说我会择吉日回府,让她收拾好院子,等着!”   “等着”二字使劲咬了咬,就像让梅夫人洗干净脖子等着一个意思。   梅管家道:“二少爷果然快人快语。等参加完了贵府的赏荷宴后就回府吧,候爷的身子不好,二少爷在外多年也是时候回家尽孝了。”   随之拉着被吓到的宝珠,就往外走,“表小姐,咱们回府。唉,二少爷现在是有妻的人,表小姐还是想开点吧。”   她说这话纯粹是为香玉下眼药呢,刚才香玉的表演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香雪也跟着走了,来到香玉跟前道:“告诉你件好事儿,洛腊梅又要回去了。这回我看你还能拉谁来恶心我哥!”   香玉皱眉,“恶心?”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不知道小楚他们有没有得到新的发现。”   送走了这些故意来恶心的人,香玉和谭墨直接无视那分不清敌我的陈香灵,便又回到小谭香园。让小花把回府的花倾城他们叫了过来。   香玉开门见山道:“倾城,那个老厨娘怎么样了?”   花倾城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老厨娘都安置妥当了,什么时候要人?”   香玉又道:“你跟她说过要指证什么了吗?”   “说了,这事能不说?我办事你放心。”花倾城对此很自信,就算是到时老厨娘反水,她也有能力让她说实话。   香玉点了头,“很好。小楚,小竹,接生婆的事找得怎么样了?”   楚天生道:“有眉目了,明日我和小竹再去另一个地方找。”   “好。现在就差我大哥那边了。有没有人盯着沈碧莲?”   青竹接话道:“沈碧莲出入都有人暗地里保护着,不便深入盯着。只知道沈碧莲每过一两天便会去找香林书一回,这事儿洛腊梅并不知道。还亲自去了大车店。”   “大车店?”香玉皱眉,不大懂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直觉告诉她洛腊梅这次危险了。   便想让花倾城给她提个醒,“你悄悄去老香家,要是洛腊梅没走的话跟她说,千万不要离京。要是真想回去的话也不要个走!”   “香玉,你是说孙碧莲想要洛腊梅的命?”花倾城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   香玉摇头,“还不确定,但是让她小心一点总没错,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花倾城点头应下,一会她就去老香家。   谭墨道:“小楚,去看看大少爷回来了吗?”   没多时,陈沐轩来了,一来就连灌了几杯菊花茶,“小妹,这茶还真不错,还有吗?”   “多得是,一会给你包上几斤。暑天里喝这茶最好了。”香玉笑道,“大哥,吴管家给的名单上的人都查过了吗?”   陈沐轩道:“查过了。那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据,啊,是叫不在场证据吧?”   香玉笑了,“是啊,是叫不在场证据。”说完一脸的失望,“看来找不到那个男人了啊,希望能找到接生婆吧。”   就在香玉要放弃的时候,陈沐轩又道:“不过,我查到吴管家在说慌。”   香玉皱眉,“那么说那些名单是假的了?”   “不,是关于吴管家对自己的说法说慌。”   “说说看?”香玉一下子就又来了兴趣,她知道这样追查很费时费力,但谁让陈沐轩有的是人呢。用最笨的办法一一查证,总会有线索的。   陈沐轩道:“吴管家说的那几个除了一个当年受了惊吓变成了傻子外的人,其他的都陆续死了。”   “死了?那些人是在什么时候死的?”香玉问。   “一年内!”   香玉笑了,“吴管家有问题。想办法把那个傻子安置好,有时间我去看看。”   她在想,如果这个傻子不是真傻的话,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陈沐轩走后,谭墨问道:“香玉,我来做什么?”   香玉瞅了他一眼道:“啥都不用做。好好想想怎么哄你的小表妹宝珠吧!”   谭墨的脸立即黑了下来,“香玉,你又冤枉我了,明知道我没有……。”   “哈哈!”香玉看他那么可爱份上,哈哈大笑,这人不知道什么叫幽默吗?果然没有幽默细胞。   谭墨撇撇嘴,没说话。但却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他的不满,上前抱起香玉就往卧房走去。   陈香灵带着几个气呼呼地回了灵秀苑,回房就气得摔了几个瓷瓶,“哼,香玉,你等着瞧!”   她气香玉刚才竟然敢无视她,让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难受得要死。   如今陈香灵的心腹丫鬟荔枝也听说被人害了,她身边的丫鬟没一个敢在她发脾气的时候上前的。   不但没人上前,还有人将房门也闭了起来,好像不敢让她的打砸声传出去似的。   这个行为让陈香灵更加暴躁起来,连个摔了两个瓷瓶,然后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过来!”   那穿青衣小褂的丫鬟便低着头走了过来,“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嗯?”这声音有点耳熟,陈香灵走到近前,“抬起头来。”   随着丫鬟抬头,陈香灵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再说一句听听!”   青衣丫鬟笑了,“香灵,你这是怎么了?娘不是跟你说过吗,打砸是没用的。遇事要学会动脑子啊。”   “娘!”陈香灵眼睛亮了,抓着青衣丫鬟的胳膊道:“你,你真是我娘?”   青衣丫鬟微笑着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正是那失踪了的月姨娘,“不是你娘还能是谁?”   “娘!你怎么才来。”陈香灵趴在她身上委屈地哭了。   “嘘,小声点。我们去内室说。”   陈香灵会意,冲着外面道:“本小姐要睡了,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她这么一喊更中了那些丫鬟的们心意,巴不得离这房子远远的。   月姨娘将面具重新贴好,这才大胆地拉着她进了内室。   ☆、第356章 赏荷宴(一)   第356章 赏荷宴(一)    内室,月姨娘从怀里拿出一包药,一圈线香。   陈香灵好奇地拿在了手里,左看了右看,“娘,这就是你信上说的那种香吗?”   月姨娘一把夺了过来,脸面一沉,“这东西是你能够摸的?也不怕中了毒坏了那天的大事儿。”   “娘,我错了。”陈香灵知道大事儿是什么,问道:“娘,三皇子真的来?那二皇子来不来?”   月姨娘在心里叹息一声,她怎么教出这么一个蠢闺女来呢,“有三皇子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二皇子?”   陈香灵扭着绣帕道:“没,没有啦,我就是想问问。听说二皇子现在能跟太子争呢,三皇子又不受老皇帝待见了。”   月姨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别忘了了三皇子的外家握着不少兵权,老皇帝这才冷着三皇子的。真相如何,谁能知道?听娘的。这药娘弄来不易,你就乖乖地做三皇子妃吧。”   “嗯,我听娘的。”陈香灵乖巧地扑到了月姨娘的怀里,“娘,你是怎么逃出米师太手心的?听说这个老妖婆厉害着呢。”   月姨娘冷笑道:“厉害?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娘现在也是身不由已,好在娘能出来。你让丫鬟收拾一下睡吧,打发去厨房拿点吃的。记住娘现在叫梅香。”   “哦,真梅香呢?”陈香灵问,“娘去大厨房不会是下毒吧?娘,你可得当心点。香玉那死妮子现在厉害着呢,连梅夫人派来的梅管家都不看在眼里。”   月姨娘冷笑道:“不,我要去处理一个人。等着吧,等过了这个赏荷宴,梅夫人自然会跟她算帐。”   陈香灵很信服月姨娘,便让她以自己肚子饿了为由去大厨房拿糕点出去了。   灵秀苑确实是有个叫梅香的丫头,月姨娘易容的人就是梅香。   与此同时,老香家也是没人注意香玉的房间里有人。   香雪接过梅管家给的药,脸上散发着疯狂的神彩。   梅管家冷笑道:“能不能重新得到左相府就看你的了。”   香雪点头,“是,小女子一定好好做,不辜负管家大人的期望。”   梅管家道:“记住,这事儿与我无关。这药是你花了大价钱找人买的。”   “是,是。”   随之梅管家便闪身不见了。   香雪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生疼的。但她的脸上的疯狂没有减少半分,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好事都被香玉占了。”   她嫉妒惨了,可是她从没想过香玉本就是人家的闺女呀。凭什么她说要人家就给?   第二天一早,香玉被小红叫醒,谭墨已经不在身边了。   “发生了什么事?”香玉睁开眼问,秋绿马上给她找今天穿的衣赏。   小红急道:“少奶奶,出大事了。吴管家被人毒死了,连陈大少爷的护卫都死了两个。”   香玉急急地穿衣,皱眉道:“也是被毒死的?”   “是啊,听说是七窍流血,可吓死了。少爷已经过去了。”小红吓得脸面苍白。   香玉恨恨地说:“月姨娘的人还没清干净呀。”   这事儿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清理掉的,这么大的左相府总归需要人打理,有的下人几代都在府里生老病死,总不能把他们都赶出去重新换人,那不现实。   简单梳洗过后,香玉带着花倾城去了关押吴管家的地方。   这里在左相府的北边一角,远离那些大院子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香玉一来就被陈沐轩拉开了,怕她看了害怕,“你怎么来了?我请了忤作,你就别进来了。”   “大哥,我不怕的。就让我看看吧,说不定我能认得那是什么毒。”   “不行不行!”   就在这时仵作出来了,惭愧的摇头道:“陈大少,恕小的无能为力,只知道是被毒死的。但是什么毒还真不知道。陈大少爷不如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香玉道:“我就是大夫,让我过去。”   陈沐轩一个愣神的工夫就被她挤了进去。   谭墨看到她进来也没说什么,“香玉,这毒很霸道。”   香玉看了眼尸体,又四下里看了看,叹道:“是啊,是很霸道。幸亏这里远离人群,要不然毒粉这么一撒,还不知道多少人遭殃。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绝不能饶了他!”   尸体确实如小花说的那样七窍流血,黑紫色的血挂在脸上很是诡异。   这小院里的花草也全枯萎了,甚至能看到地上不时有死去的小虫子,小蚂蚁之类的昆虫。可见这毒是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内的,所以香玉说毒粉是撒的。   死去的人也不用辨别身份,单一个吴管家的死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香玉小心地查看毒,最后才大概确定了一种毒。   “大哥,这两个护卫的家人多给点安家银子。跟他们家人说,他们是中了剧毒而亡,尸体必须火化,要不然会传播瘟疫。”   陈沐轩眼皮一跳,“有那么严重吗?”   香玉道:“差不多吧,他们死后全身都是毒。大哥你没碰他们吧?”   “没有,是妹夫一个人把他们移出来的。”陈沐轩连连摇头,他现在也是后怕不已。   “那就好,照做吧。”   “那,那吴管家呢?”   香玉沉思片刻道:“火化了,骨灰送皇商李家。”   谭墨也道:“这样最好,反正他是李家的奴才。”   “谭大哥,你帮忙。”香玉又吩咐道:“大哥,这个院子以及周围都不许人进来,我先去配点药。”   回到小谭香园,她郁闷得不行。吩咐道:“秋绿,你去跟我母亲说,就说我在配药,今天估计没时间过去陪她了。让她呆在静心苑。”   没多时,秋绿回来问:“大小姐,夫人问要不要取消赏荷宴?”   香玉笑道:“不,不但不取消,还要办得好,办得妙!”   秋绿不大明白,“可是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夫人怕。”   “过来,听我说。”香玉招手道。   秋绿上前,香玉对着她耳语几句,后者点了个头便出去了。   “小红,看着点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吩咐完后,香玉便进入了空间配制解药。   这毒香玉之所以能认识还多亏了空间里的藏书,毒为七步癫。也就是吸入一点药粉就能在七步内变得疯癫,但这毒还加了一味能置人与死地的药粉断肠散,所以就成了剧毒。   好在空间里有七步癫和断肠散的解药,只用一味灵药便能解了这毒。   忙活了半天,香玉才将解药送了过去。只要将药粉洒在周边,等雨水来时,便能将这周围散落的药粉全部解了。   第二天,楚天生和青竹找到了曾经给月姨娘接生的婆子,为了她的孙子她愿意将当年事全部讲出来。   原来跟着左相的小厮在离开左相府后就被人灭口了,要不是她的心脏长偏了一点也死了。好在杀他们的人没发现他们家还有个小孙子。而香玉答应护着她的孙子并在左相府的庄上找个工作后,接生婆便同意了。   两天后,花倾城也带来了老香家的消息。   “香玉,洛腊梅今天走了。我劝过了,她还骂我呢,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香玉苦笑道:“这就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呀,就知道她不会听我们的劝告。但愿洛腊梅福大命大,到时候也能为我们恶心老香家的人。”   再过一天,大家盼望中的赏荷宴终于开始了。   聂氏果然听了香玉的建议,在迎接客人的时候佯装摔了一跤,然后她就在自家亲妹子和齐夫人的搀扶下去了静心苑,然后聂婉如便代替她在外面招待客人。   今天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有左相的同僚,也有陈沐轩的狐朋狗友。更有陈香灵的闺中好友,还有那些来套近乎的官太太和大小姐们。   香玉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要跟在聂婉如后面接待客人了。每接待一位客人秋绿便跟她讲这是谁谁谁,香玉做的也算是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来的人都是要脸的,轻易不会给人难看。   “香玉,香玉,我可是出来了。”听这声音便知道来者是李玉凝了。   李玉凝带着丫头小跑地走来,上来就拉着香玉的手不放,苦着一张脸道:“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连谭香记都不让我去了呀,真是气死我了。”   香玉不知道李家为什么要禁她的足,也不好问什么,便道:“出来了就好,你看一出来就赶上我办赏荷宴,有口福了。”   一听到吃李玉凝是从不落人后的,“什么口福,别说是荷叶鸡,荷叶鸭?”   香玉笑道:“赏荷自然是吃跟荷有关的美食了。”   “那我要吃,我要吃!”李玉凝的双眼冒星星,活像个贪吃的猫儿,就差留口水了。   “有没有荷叶饭?”正在这时,三皇子带着人来了,带他来的自然是谭墨。   李玉凝立即低下了头躲在香玉身后,嘟囔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呀,看来回去又要被禁足了。”   香玉只当没听到这话,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三爷想吃还得等上一等。”   谁知话音未落,便有人接话了。   “这么下等的饭菜也是人吃的?不就是个平淡无奇的荷叶吗!”   ☆、第357章 赏荷宴(二)   第357章 赏荷宴(二)    香玉抬眼看去,右相家的千金带着丫鬟款款而来。   孙碧莲走近了,冲着三皇子福了福身,“三皇王殿下,您想吃荷叶饭还不如去德兴楼,那里的小吃多得是。”   香玉撇撇嘴没接话,心里却在笑个不停,还德兴楼呢,她不知道德兴楼是秦烈的产业呀,想吃什么吃不到。   秦烈笑道:“德兴楼是不错,可是我更喜欢吃香玉做的。”   孙碧莲脸上的笑立即僵了,看了眼香玉,又看了眼谭墨,然后笑容又接上了,“看来陈大小姐是个中好手呀,不知碧莲有没有这个荣幸品尝一二。”   香玉道:“孙大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会做几样小菜罢了。比起德兴楼的大厨来还差得远呢,孙大小姐想吃还是去德兴楼比较好。”   眼看着气氛僵了,聂婉如笑道:“里面请,快里面请!”   孙碧莲也就没再说什么,扶着丫鬟的手迈步往里走,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赏荷吃饭的。   谭墨来到香玉跟前关切地说:“香玉,别跟她一般见识。”   香玉笑了,“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秦烈也笑了,跟着谭墨进了院子。   “小墨啊,听说你要回镇安候府了?”   谭墨点头道:“不得不回。今日你在府里万事要当心,身边不能没了人,也不能乱走动,我把青竹给你,他对府里的路线都很熟,想去哪里直接跟他说。切记,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太明显,秦烈摇着手中折扇,猜测道:“小墨,难道今天府里要有大事发生?”   “或许吧,直觉会有事发生。”谭墨说完便留下了青竹,又去了前院跟在陈氏父子身后接客人去了。   秦烈看着谭墨背影自语道:“希望今天能顺利吧,青竹,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也能感觉到这府里的氛围有些不一样,看来今天他真的要当心点了。   香玉在门外站了近一个小时,这才看到梅管家带着宝珠和香雪下了马车。   宝珠的丫鬟丁香也来了,她捧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走在后面,不敢抬头看人。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后悔,没想到香玉那死妮子的身份比李玉凝还要高,简直是嫉妒死她了。还以为跟着宝珠有多好呢,进了镇安候府才知道那里面根本就没有自由,后悔死她了。   梅管家拿过小盒子递给香玉,“这是梅夫人给二少奶奶准备的礼物。”   香玉让小花接了过来,“梅夫人客气了。里面请!”   梅管家很显然不想在这里闹事,便带着宝珠几人进了院子。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聂婉如拉过香玉,担心地说:“香玉,她们怎么来了?”   “小姨,你认得她们?”   聂婉如哼道:“在京城谁不知道镇安候府里的梅夫人呀,候府里的一切都是她在把持着。听说镇安候夫的世子爷也得听她的,母老虎一个。”   香玉莞尔,“说起母老虎谁能比得上我们家的花倾城?好了,小姨,客人也都来了,今天就麻烦小姨了。”   聂婉如知道一点他们的计划,便想也没想地点头,“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和齐夫人就是了。左右我在家里也经常办这类宴席,熟得很。倒是你,可得当心点了。”   月姨娘的事让聂婉如后怕不已,希望今天这场赏荷宴最好不要出差错。   两人又合计了一下人手,聂婉如便着丫鬟婆子去了府里的荷塘边。   赏荷宴自然是在有荷花的地方办才能名副其实。左相府有一处荷塘,占地有七八亩地大少,虽比不上那王公大臣们的荷塘。可是里面却经常有极其罕见的并蒂莲,这也让这处小荷塘变得有名起来。   时值盛夏,荷花开得正盛,粉色居多,其中还有白色和大红色的荷花点缀其中。在一片绿色的荷叶海中,那些盛开的荷花摇曳着娇美的身姿,倍觉可爱。   陈香灵是京城中各大宴会的常客,经常出去也结交了不少的闺蜜。她没有去外面迎客,但却在这里招待各府来的大小姐们。   几艘大船在湖面上连成了一条路,夫人小姐们可以行走在这上面欣赏盛开的荷花。   “快看,快来看,并蒂莲!”突然,有人惊奇地发现了并蒂莲。   这是一枝粉色荷花,上面有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看样子就要开了。   陈香灵马上跑了过来,“哎呀,真是好招头。说不定今儿个咱府上的赏荷宴还真能撮合几对呢。”   京城中的各种赏花宴层出不穷,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给这些未婚男女们找一个相亲的理由。有不少宴席过后还真能撮合几对有缘人。   陈香灵这么说也是有目的的,她就是想给人一种错觉,为一会给三皇子下药后作个铺垫。   这第一个看到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出大小姐吴玉芳,听到陈香灵这么说她的脸立即红了。脑海中闪现某人,看着那并蒂莲道:“香灵妹妹,可否将这并蒂莲送与我。”   “这有何不可?”回答她的是香玉,“倾城,去给吴大小姐把并蒂莲折下来插瓶。”   吴玉芳一愣,冲着香玉微微福了福身,“多谢。”然后很好奇地看着香玉,忽然笑了,“香玉,你比以前漂亮了。”   香玉一愣,看了眼秋绿,不确定道:“吴大小姐,吴玉芳?”   吴玉芳连连点头,“是啊,香玉,以前咱们还经常一起玩呢。你回来了真好,恭喜你,已经成亲了呢。”   香玉想起秋绿这两天跟她说的一些京城中的事,上前亲昵地接着吴玉芳的手道:“多谢,玉芳。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秋绿说吴玉芳是她最好的闺蜜,跟她原来的性子差不多,是个极其温婉的姑娘。   花倾城的动作很快,展开轻功眨眼间便将并蒂莲采了过来,并拿过随时准备好的花瓶插了起来。   香玉接过花瓶给了吴玉芳,“拿着,希望这株并蒂莲能给你带来好运。”   “多谢!”吴玉芳脸红着接下了,抬头往荷塘的另一边看去,那边是男子的场地,也同样有艘画舫横在那里。   陈香灵看香玉抢了她的风头,便恨恨地走了,她也有自己的闺蜜。而且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准备了呢。   梅管家的注意力也放在这边,扭头对着宝珠吩咐了几句,宝珠便去找香雪。   香雪现在可臭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说话,只好一个人坐在画舫内喝茶。宝珠和她耳语几句,香雪便起来去找陈香灵。   “时间终于到了。”   香雪开心极了,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对面的画舫,那里有陈沐轩还有几位贵公子,当然最惹人主意的还是三皇子。   香雪觉得自己手上的药是万能的,不但陈沐轩跑不了,要是她愿意的话连三皇子也能勾搭上。   离开画舫,香雪便带着梅管家给她配的小丫鬟跟在陈香灵的后面走。   一直走到花园内的假山前,陈香灵这才停住脚步,冷冷地转身,“香雪,你还有脸来?说吧,来这里有何目的?”   香雪笑着走向前,看了眼她身边的梅香,开门见山道:“梅香,梅管家说让你派人引陈沐轩到竹林的小屋去,点上这支香!”   她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个小包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递给了梅香。   梅香,也就是月姨娘,此时紧皱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好在府里的下人们大都去了荷花池,这里安静得很。   “你到底想怎样?”梅香开口问。   香雪摆起架子道:“这是梅管家的吩咐,也是梅夫人的意思。你说我想怎样?哦,要是不好办的话,可以在吴玉芳身上打点主意。”   随之她便将梅管家刚才对她讲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到了吗?”   梅香没办法,只好答应。   香雪这才带着小丫鬟往竹林那边走去,幸亏在左相府里呆了几个月,府里的每条路她都很熟。   来到月秀苑,陈香灵就急忙问道:“娘,那香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月姨娘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想到梅管家还准备了后手,这是怕你不能得手呀。”   “娘,那怎么办?香雪那死贱人一看就是不个好的,让她得逞了那还了得,整个左相府岂不就是她的了?”   月姨娘哈哈笑了,“这也好。到时香雪成了香玉的大嫂,我看聂氏他们怎么哭?按计划行事,你留在这里,半个时辰后把厢房烧了。娘去联系留在府最后的人,这也是我们娘俩最后的手段了。”   月姨娘很快又以梅香的身份出了月秀苑,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到了留在左相府里的人,便开展了她的计划。   画舫内,花倾城来到梅管家身边,拿起瓜子就嗑,并且毫不客气道:“梅管家,听说你的功夫不错,有没有兴趣切磋一下。”   梅管家对花倾城很忌惮,刚才折并蒂莲用的轻功足以说明这个花倾城有两下子。   宝珠看了眼丁香,后者又低头当起了鸵鸟,便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丁香,去把香玉叫来,让她来管管她的下人,不知道来者是客啊?哪有奴婢上来就给客人难看的?”   出人预料的是,梅管家呵呵笑着同意了,“好啊,咱们就比上一比来给陈大小姐助助兴吧。”   ☆、第358章 赏荷宴(三)   第358章 赏荷宴(三)    宝珠耷拉着嘴角无话可说,她没想到梅管家会当众打她的脸,难道姑姑没跟她说今天她们是来捣乱的吗?   香玉从她身边走边,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跟在花倾城的后面去看热闹。   “可恶!”宝珠恶狠狠地摔了手中的团扇,“丁香,去看看二表哥现在何处?”   丁香表现出了那么一丝丝的为难,“表小姐,这,这是在左相府,奴婢怕……。”   宝珠又将团扇扔到了丁香的身上,“死丫头,你别忘了你娘还在候府呢。”   这绝对是在威胁她,丁香没办法,只好以迷路为借口硬着头皮去男子那边的画舫打听。   香玉离开画舫后便嘱咐秋绿,“秋绿,母亲的丫鬟今天都归你管着,你就只管为我跑腿传话就行了。”   “是,大小姐。不知还有没有吩咐?”秋绿小声地问,   今天天还不亮她就将香玉昨晚的布置跟那些丫鬟们吩咐下去了。现在别提有多紧张了,感觉就像上了战场似的,看谁谁都像坏人。   香玉笑道:“放松点,既然都安排下去了,你就只盯着那些回来的丫头们就行了。”   秋绿还是很紧张,“大小姐,香雪走了一段时间了,要不是派人去找找她?”   香玉道:“去吧。盯着香玉的最佳人选应该是花倾城,希望她能速战速决吧。”   聂氏的心腹丫头,包括春红也出来帮忙了,她负责陈沐轩的周边情况。   香玉也是在见过香雪后才临时决定的,香雪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跟着镇安候府的管家出现在左相府。这也从侧面看出,香雪是被梅夫人收买了。   至于收卖香雪有什么用,那要看梅夫人的意图是什么了。在香玉看来,无非就是恶心左相家,给谭墨填点堵。   香玉很放心谭墨,所以只派了个机灵的丫鬟盯着宝珠,而将春红放在陈沐轩身边也能有个照应。   再往大了想梅夫人既然能左右镇安候府的态度,或许镇安候府站在了太子一方也是她的主意。借此赏荷宴来拿住左相的把柄也是有可能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花倾城和梅管家开打了。   荷塘的边上是一条不宽的石子路,再往里面走是一座假山,凉亭,周边是各样的应季花儿。   花倾城和梅管家都是女子,女子间的比试实在是少的可怜,足够吸引众多人的眼球。   特别是那边的男人们,他们也有不少人是会功夫的,听闻两个女子比试都抱着看笑话的念头聚到这边来。一时间,男女宾客各在一边看比试。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香玉叮嘱秋绿,“让大家都睁大眼睛盯好各自的对象,不能给我出一点错!”   花倾城没想到梅管家一上来就下狠招,让她原本想教训教训这个穿着古怪的家伙的想法泡汤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场的会功夫的人都觉得他们比不上。   梅管家的招式很刁钻,且轻身功夫极好,如一条游鱼般滑溜。让花倾城打不着,摸不到,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哼!”花倾城一拳下去,将假山打碎了一角,但还是没碰到梅管家的衣角。   不是梅管家有多厉害,是她的轻功太好了。只要能给她近战的机会,她保证能在最在五招之内撂倒梅管家。   长距离的攻击手段她不是没有,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动用鞭子的好。可怎么才能解决了梅管家呢。   花倾城忙中偷闲的看了眼香玉,发觉后者也正在紧皱眉头,似乎对她的表现有些不满。   然后花倾城笑了,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她新学的功夫吧!   花倾城收回打过去的拳,闭起了眼睛,她需要运转心法,然后重新开始。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花倾城在做什么,但是梅管家的感觉却有些不同,她飞身上了不小的假山,能看到花倾城的气势不断攀升,整个人好像都变了。   突然,花倾城睁开了眼。   梅管家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被花倾城踹下了假山。来不及思索,梅管家便看到了放大了的拳头。   再然后,梅管家华丽丽地被花倾城打晕了。   “嘶!”周边人深吸一口气,这该有多疼啊,还有,这女人该有多厉害呀,简直比母老虎还母老虎。   花倾城哈哈大笑,“我赢了!”   看向男人群中,想找楚天生,想让自家相公表扬几句。   可是楚天生在悄悄地后退,天可怜见的,他娶了个真正的母老虎,在家玩玩拳头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把人打晕,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母老虎是很可怕,可娶母老虎的人更可怕好吧!   陈沐轩也后退一步,自语道:“真凶残!梅管家倒霉了。”   秦烈也跟着后退,幸灾乐祸道:“打得好。我早就看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不顺眼了。不过,小墨啊,你还没回候府就打了候府女主人的狗,这合适吗?”   谭墨狠狠地瞪了眼秦烈,“这管我何事?”   人群中也有二皇子派来的人,看着晕了的梅管家目光闪烁。   当然,也有不少纨绔子弟,他们看着花倾城不敢吱声,这拳头打在身上多疼啊。   香玉连忙上前道:“倾城,怎么把梅管家打晕了呢?这让我们怎么向梅夫人交待呀。”   花倾城毫不在意道:“没事,让她歇会就好。”   “那你还不赶紧把人扶到客房里休息?”说着,香玉就上前给梅管家把脉。   不得不说花倾城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人确实是晕了过去。   花倾城看到香玉给她使的眼色了,便上一步将梅管家扛在了身上,“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把她送到客房。用不了一个时辰人就能醒了。”   就在这时,有丫鬟过来说开席了。   大家便在各自领路丫鬟的带领下回各自的画舫。   长辈们的酒席不在这里,画舫上面都是些年轻人,且大多没有婚嫁的。   香玉来回看了看,问道:“二少姐怎么没来?还有香雪呢?”   宝珠身边的小丫鬟已经告诉过她梅管家晕了的消息,她气得不行,听香玉这么一问,便主动说道:“没来说明那些人有事儿,大惊小怪的。”   香玉也就是随口一问,不来才好行动呢。听宝珠这么一说,正愁没借口将这事揭过去。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等了。”   香玉说完,自有各自的丫鬟布菜,正式开吃起来。   “你!”宝珠气得不行,她还有后话没说呢。丁香还没回来,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指挥着布菜丫鬟这个那个。   吴玉芳坐在香玉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的。   没多时香玉便弄清了吴玉芳的性格,觉得她性子虽然温婉,但也是个有主见,便对她多上了点心。没办法呀,自家亲大哥还没说亲呢,不知吴玉芳有没有订亲。   女子们吃饭还好,无非就是说着一些衣裳首饰相互攀比罢了。可对面的画舫却不同了,已经开始吆五喝六的开喝了。   秦烈是皇子,他不喝,没人敢劝酒,可是陈沐轩就不同了,三五好友,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借这个机会灌陈沐轩酒。   谭墨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这可把春红急坏了,悄悄地问他,“姑爷,大少爷这样很容易醉呀,您去劝劝吧。”   “不用,大哥有分寸。”谭墨面无表情道,他当然不能劝,有时候陈沐轩醉了比不醉强。   春红:“……。”   对于这个回答,春红也是要当无语。算了,还是多盯着点吧。   酒足饭饱,宴席也结束了。按理来说,这些客人们再拉拉家常,就都散了。   时辰真的不早了,香玉也有些纳闷,月姨娘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吴玉芳喝的茶有些多,便让小丫头带她去茅厕。   “香玉,去不去?”   香玉眼睛一亮,是啊,这去茅厕的路上也会遇到不少事呢,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去,一块儿吧。”两人便带着各自的丫头一起去茅厕。   宝珠到现在还没等到丁香,气得不行,也抓过一个小丫头道:“带我也去。”   就在这时,丁香回来了,“表小姐,表小姐!”   宝珠便让那小丫头走了,拉着丁香去了僻静的地方,上来就要给她一巴掌,“你去哪儿了?”   丁香歪头躲过,连忙说道:“奴婢发现了大事儿。表小姐可以趁乱去和二少爷套近乎。”   “什么?”   丁香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瓶,“这是我偷的香雪的……。”   刚从茅厕里出来,香玉便看到月秀苑起火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香玉,你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吴玉芳吓坏了。   “那好,小花你带吴姑娘赶紧回画舫那里。”香玉知道月姨娘终于动手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秋绿就往月秀苑赶去。”   她刚走不久,便有一个丫鬟从别处急呼呼地走来,上来就给吴玉芳行礼,“吴大小姐,您有看到我们家大小姐吗?”   “怎么回事?”小花问道。   丫鬟道:“奴婢梅香,荷塘那边大少爷酒喝多了,现在已经人事不醒,还吐血了呢!”   “啊,怎么会这样?”吴玉芳吓得小脸白了,催着小花道:“小花,你快,快去找香玉来,她,她的医术不是很好吗?”   ☆、第359章 赏荷宴(四)   第359章 赏荷宴(四)    “可是?”小花犹豫,香玉姐给她的任务是把吴玉芳安全地带到画舫那里啊,去还是不去?   吴玉芳道:“别可是了,救人要紧。那个梅香,快,快带我去那边看看。”   “是,吴大小姐请跟奴婢来。”梅香转身就走,走得飞快。   与此同时,李玉凝和孙碧莲也被惊动了。   她们二人被聂婉如安排到了内院,省得被一会发生的事殃及了。   虽说,孙碧莲也不是个好的,但她总归是右相家的千金,右相的面子不得不考虑。   孙碧莲是一直想出去的,她想去看看香林书,不知道洛腊梅的事处理好了没,所以特别急。现在正是偷跑出去的时候。   李玉凝一不留神发现在身边的孙碧莲不见了,连忙带着丫鬟去外面找。   与此同时,和香雪一样不受人待见的香林书也在画舫上寻找机会离开,他的目的也是和孙碧莲见上一面。   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那些本分的又没有意图的人家则是叫来儿女一边老老实实呆着,或是提前告辞,省得殃及池鱼。   香玉带着秋绿走了一阵后,便嘱咐道:“秋绿,你去跟姑爷他们说,让他们不要离开画舫。”   “大小姐你呢?你身边不能没有人呀?”秋绿急道,硬是不走。   香玉笑道:“放心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反而更能放得开手脚,快去!”   秋绿不情不愿地走了,对于这个大小姐她这些天也了解了,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   香玉最担心的两个人就是陈沐轩和秦烈,一个是嫡亲的大哥,另一个是当朝三皇子,哪个出事她们这一家都不好过。   月秀苑起火的原因不明,但香玉很明白这跟陈香灵有关。这姑娘连饭都没吃呢,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总归布置好了吧。   就在她急忙赶路的时候,吴玉芳也跟着梅香赶路。走着走着,她身边的小丫鬟不见了。   但是梅香还在前面走,吴玉芳喘着粗气道:“停,停一下。这是去画舫的路吗?我刚才好像不是从这里走的。”   梅香也喘起了粗气,只是脸色未变,解释道:“吴大小姐我们快到了,我走的是近路。快走吧!”   吴玉芳担心陈沐轩也就没在意,她现在只想看看救过她命的陈沐轩怎么样了。她还没报恩呢,这人怎么能出事呢?   她脸上的表情全看到梅香的眼里,这次一定能成。哼,让聂氏头痛吧,娶个行为恶劣的乡下妞。   至于吴玉芳吗,也好说,找个下人强了就是,再给左相来点麻烦。   与此同时另一边,谭墨所在的画舫已经被陈沐轩的人控制起来,谁也不能离开。   香林书急得不行,看着那团烟来回打转。   怎么不让离开呢?这算什么,他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自家小妹有没有得手。这下可好了,被困在这里是一点辙也没有。   陈沐轩是喝得有点多,但远没有梅香说的那样喝吐了血。人还是清醒的,顶多身上带着点酒气。   突然,他的一个小厮急急地从岸边跑来,“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   楚天生警觉地飞出了画舫,一把将小厮提了起来扔到画舫上。   谭墨冷声问:“哪里不好了?”   这小厮摔得七荤八素,吓得结巴起来,“我,这,这。”   “快讲!”陈沐轩板着脸问:“哪里不好了?”   小厮道:“三,三皇子在月秀苑放了火,二小姐,二小姐被,被……。”   “什么?”秦烈有些懵,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在月秀苑放了火?”   大家的眼神全聚在了秦烈身上,连那个小厮也有些傻眼,“这,这怎么,回事?”   谭墨摸着下巴冷笑道:“今天这事儿有点玄乎呀,看来你不去那边看看是不行了。”   秦烈收起折扇,呵呵道:“是啊,我倒是想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假冒本皇子。小墨,小邓子,咱们去看看。”   “是!”清秀的小邓子公公头前带路。   谭墨皱皱眉头,看了眼青竹,低声道:“你在暗处看着点大少爷,自行安排计划。”   “是。”青竹也跟着走秦烈走了,但他来到假山后便潜入暗处总揽全局。   然后谭墨又吩咐楚天生跟着陈沐轩,他也跟在秦烈的身后走了。   陈沐轩安排了一下手下人,便主动问起了那带话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道:“奴才全福,是大厨房里的小工。”   未待陈沐轩问下一句,又有小丫鬟前来回报,“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   陈沐轩额头上的黑线一片一片地聚集,今天他最怕听到不好了这三个字了,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说:“大少爷,吴大小姐不见了,连她的丫鬟也找不到影子,吴夫人急得团团转。有丫鬟看到吴大小姐跟着大少爷去了,去了竹园。”   “什么,跟我……。”这下子轮到陈沐轩懵了,“我一直在这边。”   但是小丫鬟急得额头直冒汗,“大少爷怎么办?吴夫人正在跟夫人理论呢。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去找吴大小姐呀,要不然大少爷您可洗不清了呀。”   陈沐轩黑着一张脸道:“说得有道理。你,哪里的丫头。”   一边的春红道:“回大少爷,这丫头是夫人院里的夏梅。”   既然有人认识,陈沐轩也就没再怀疑,“明风,走,去竹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副将,看着点儿。”   “是!”   刘副将是陈沐轩在边关时的手下,忠心得很,有他看着这些人,他放心。   如此,陈沐轩就带着小厮明月往竹林走。   而吴玉芳也被梅香带到竹林深处,直到这时她才觉得不对,“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梅香看着她笑成了一朵花,什么也不说地挥了挥手。   一道黑影闪过,吴玉芳闷哼一声倒下了。   这黑影是梅夫人的人,冷声问:“她怎么办?”   就在这时,香雪从竹林中走来,笑盈盈地说:“让我穿着她的衣裳引大少爷来吧。”   说着便主动去扒吴玉芳的外衣。   梅香看了眼那黑衣人,发现这人无动于衷,也就是默认了香雪的行为。   “吴玉芳怎么办?”梅香又问。   黑衣人道:“扔进竹园,自生自灭!”   梅香道:“我倒是找了个有趣的人,可以给左相府再添点堵!”   “随你!”看香雪扒掉了吴玉芳的衣裳,黑衣人扛起吴玉芳便飞奔进竹林。   梅香冷笑着也跟了上去。   香雪则是悄悄地将那放在附近竹屋里的盘香点着,而她则是穿着吴玉芳的衣裳在竹屋附近转悠起来。   此时离陈沐轩到达竹屋的距离差不了多少了,青竹看楚天生跟在陈沐轩身边,便一个人先去了竹林探查。   这边情况连连,画舫那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   不知为什么,用了多年的画舫竟然漏水了。虽说这荷塘并不算大,也不小了,要是掉入其中就算是有人救也会淹个半死。   面对一船之人的呼救,刘副将不得已将这些人全部放出来。等上面的人都到达岸上之后,刘副将一看,这哪里是漏水呀,分明是人为地将水倒在在画舫之上。   但是再将这些人重新赶到船上那是不可能的,刘副将只好吩咐手下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毕竟是左相府的客人,有的知道府里出了事,便纷纷告辞。很快无关的客人们就走了个干净。   香林书也混在人群中离开了画舫,他看过香雪画的相府地图,很快就独自一人走进了花园里相对僻静的路。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他的运气好,出了花园便看到了孙碧莲。   孙碧莲也看到了香林书,一挥手,身边的丫鬟就开始四处警戒起来,她来到香林书跟前微微福了福身,笑道:“在这里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香林书也笑道:“是啊,有种作贼的感觉。”   孙碧莲娇羞地笑了,果然跟人家说的一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们现在是不是那种偷不着的感觉?   “好了,长话短说,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孙碧莲问道。   香林书点了点头,“一切顺利。想来那贪心的女子已经不足为率了吧。”   孙碧莲心中一松,“那么我们也按计划进行吧。俗话说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也趁着此时来一场戏?”   香林书郑重地点头,“就是辛苦你了,还好眼下天比较热,水也没那么凉!”   “嗯,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孙碧莲招过身边的丫鬟便往荷塘走去。   香林书远远地缀在后面,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看到了他状元及第的场景。   再说香玉,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月秀苑,这里到处都乱哄哄的,身强力壮的小厮们来回挑水救火。   谭墨和秦烈他们也跟在香玉的后面赶了过来,两人会面均发现了异样的感觉。   秦烈皱眉道:“既然是大火,为何只一间厢房着了火?正屋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不应该呀!”   香玉也看出来了,拉过一个小丫鬟问:“看到二小姐了吗?”   这小丫鬟被烟灰熏得黑黑的,连连摇头,“奴婢,奴婢不知道。我们过来时就没有看到二小姐。”   “啊,救命啊,三皇子不要……!”就在这时,从正屋里传出一阵阵救命声。   ☆、第370章 赏荷宴(五)   第370章 赏荷宴(五)    香玉看了眼秦烈,发现他的一张俊脸已经变成了黑的了。   “呵呵,还真是有趣啊。”秦烈眼神幽深,寒意凛然道:“小墨,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是去揪出那个假皇子还是在这里干等着好?”   秦烈怒了,怒不可揭,要是这事儿不摊开来说清,他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谭墨也觉得事情棘手,但还是淡淡地说:“留在这里等着!”   香玉也跟着点头,“三爷在这里最安全。”   可是浓烟滚滚之下的月秀苑堂屋里又传出了令人不悦的呼救声。   “不要过来,三皇子我求你了,不要过来!”这是陈香灵的声音。   秦烈呵呵冷笑:“不行,我必须得去!”   香玉皱眉,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这摊子铺得大呀,竟然还有假冒的皇子,那可不得了。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去!”介于事情的严重性还有特殊性,香玉决定自己进去看。   不等他们的回话,香玉先一步冲进了泛着浓烟的月秀苑。她可不想让陈香灵有机会往谭墨身上泼污水。   被火烧的是一间东厢房,在院里还能看到屋子里的火星,府里的小厮们不断地担水从外往里泼水救火。以至于青石板院子里积了很多水,加上被火烧过的炭灰,地上已经不能看了。   香玉刚一进来,绣花鞋已经打湿,立马晕染上了一层黑灰色。但是诺大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这真是太奇怪了。她接着往里走,眼看着就要进入声音传出来的堂屋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啊!”突出其来的变故让香玉尖叫出声。   谭墨听到香玉的叫声后,二话没说飞身入内,他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脑海中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想着去看看香玉到底怎么了。   “呵呵!”秦烈笑了,“他们进去了,我们也不能怂不是?我就不信左相府里的人能把我怎样。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我怕什么?小邓子,走!”   “是,三皇子殿下您当心点儿。”小邓子将手中的浮尘搭在手上在前面带路。   奇怪的是,秦烈进来后没发现一个人,连刚刚进来的谭墨也不见了,更别提是进来有一会的香玉了。   秦烈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一点点异常并不能让他害怕,反而激起了他的警惕心和好胜心。   虽说香玉和谭墨想在这一天揪出左相府内的害群之马的计划并没跟他说过,但秦烈也是知道月姨娘的事的,加上前些日子刚遭到了刺杀,难保他那两位哥哥利用这次机会再对他出手。若是得手倒是可以全推到左相的身上,既除了他的命又能把左相拉下马,何乐而不为呢?   秦烈想得有些多,在这到处都是水的月秀苑里竟然有了一丝清冷的感觉。这院子不小,进入深处便听不到外面吵闹声,反而静得有些可怕。   来到香玉站过的地方,看到地上有不少的脚印,凌乱无比。但再往那没水的地方看去,竟然没有一丝儿人走过的痕迹。   “这不大可能呀?”走在最前面的小邓子皱眉道,别看他是个清秀的小厮,可他的干爹是宫里有名的大太监,跟着他也学过不少东西。   秦烈有意锻炼他,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小邓子连忙回道:“三皇子殿下,您看这里一丝脚印都没有。我走一遍您再看。”   地上赫然多了一串脚印,这脚印是因为走过泥灰地后来到干的清石板上而形成的。   秦烈摸着下巴道:“确实有问题。”   抬头,就看到月秀苑的堂屋。房门紧闭,没有受到半点烟火的影响。   “啊,三皇子不要过来。”   然而尖叫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声音没有那么大了。   秦烈气极了,“小邓子,你进去看看,看看是哪个胆大的!”   未等小邓子进去,尖叫声又响了起来,“我死给你看!啊!”   惨叫声过后,再也没有声音出来。   秦烈等不急了,先一步来到堂屋,一脚踢开开门。   “砰!”一包药粉迎面飞来。   秦烈马上知道了这是指对他的阴谋,但是想掉头却为时已晚。   “啊!”下一刻,在秦烈的目瞪口呆之下,这包药粉全砸到了小邓子的脸上。而他却被谭墨带到了一边,房门又关上了。   回过神来后的秦烈发现自己正在堂屋对面的大树上,被谭墨拎着,眨巴下眼问:“怎么回事?小邓子呢?”   谭墨抽了抽嘴角,“你听,那不是小邓子吗?”   “啊,呀!”小邓子在堂屋内呜呜地叫,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然而更为离谱的还是屋里面传出来的女子声音,这声音充满了媚惑,确切地说是满有.欲.望。   “三皇子,快来呀,我,我受不了!呜呜,不要丢下香灵!”   那是.欲.望达到高峰时的情不自禁,也可以说是身不由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按身体的本能行事。   秦烈脸面铁青,咬牙切齿道:“陈香灵!里面有假冒者吗?”   香玉就在谭墨的身边,解释道:“没有。不过,你刚才进去后便是假的也成真的了。”   “你是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假冒者,有的只是陈香灵一个人演的戏?”秦烈恨恨地问。   香玉眨眨眼,摆摆手,“是啊,所以我让你们留在外面不要进来你们就是不听。里面那位就是想把你引进来,好跟她成就好事呢。”   “真是胆大包天呀!”秦烈气极而笑,“不知这是左相的主意还是……,哼,想必以陈香灵一个女子不可能想出这样周全的计划来。”   香玉撇撇嘴,不满道:“别把什么都推到左相身上,他可是什么都不知,最是冤枉了。”   秦烈哼道:“那是谁?这事儿发生在左相府,他也逃不了干系。”   谭墨狠狠地瞅了眼秦烈,“是的话我干吗要救你?用脑子想想吧。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也许是你那两位大哥搞的鬼,也许是月姨娘,又或者是梅夫人。”   “所以我就成了你们博弈的牺牲品了?”秦烈不满道,听到屋子里的污言秽语,忍不住担心起小邓子来,“那个,有没有办法救救小邓子,这家伙从小就跟着我。虽然他是个太监,可是中了那种药一样也能有反应吧?那岂不是很难办?”   香玉和谭墨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法子。谁知道秦烈会带着太监来呢,他们也没解药呀。   “没办法也不能让小邓子和那贱女人发生关系,这太恶心了!”秦烈的脸面再黑,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香玉道:“唉,好好的赏荷宴被搞砸了,左相大人还指不定怎么难过呢。这样吧,谭大哥你找个人换了小邓子吧,我试试!”   “什么人?”秦烈又好奇起来,到现在他都没看到除了谭墨以外还有别的男人。   香玉看了眼谭墨,只见谭墨伸手一拉,一个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从树叉上拽了下来,冷声道:“就他了。”   秦烈抬头一看,在他头顶茂密的树叶子中间还有一个晕了的黑衣人,“他们是什么人?”   谭墨道:“阻止除了你之外进入那个屋的人。”   秦烈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香玉补充道:“要是我们没猜错的话,他们两个是镇安候府梅夫人的人,所以说,制造这场闹剧的人极有可能是梅夫人。”   几人说话耽搁了一点时间,堂屋内又传出了陈香灵更为饥渴的声音,“我,我要,你给我,给我!”   香玉皱眉,“赶紧的吧。中了春.药不用解药也是会死人的。”   谭墨抓着这名黑衣人飞身而下,摒住呼吸将这人丢下后,又抓出了同样难受的小邓子。   小邓子是太监,深知自己的残缺,在这方面的意志力也很强。咬着牙红着眼睛硬是不让陈香灵扒他的衣裳,不过,有的地方已被撕成了条条,可见这药的霸道。   秦烈提着另一个黑衣人也飞身下了树,香玉紧随其后。   “哟,香玉妹子,你也能上树了?”秦烈看香玉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很是惊奇。   香玉白了他一眼,“胡说啥呢,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   可不是不顺耳吗,谁让那句“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也会上树”这话流传得太广了呢。   谭墨一掌将小邓子打晕,“我们先离开这里。”   秦烈呵呵笑了,晃了晃那晕了的黑衣人,“这个呢?”   香玉道:“再让他晕得更深一点,扔这里吧。我们得抓紧了,说不定一会就有人来捉奸。”   秦烈又给了那黑衣人一拳,将其扔在堂屋门口就走了。   三人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堂屋里的尖叫声,那声音已经没了理智,有男有女。因为谭墨在放人的时候将那黑衣人弄醒了,加上这屋子里又满是迷.香,哪怕吸一口都能让人化身为狼,何况还有一个同样不清醒的陈香灵呢。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外面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细听之下的喊叫声却是“抓.淫.贼”!   与此同时,静心院里再次响起了不好了的声音。   孙碧莲的丫头哭着喊着跑来,“不好了,不好了!”   ☆、第361章 怎一个混乱了得   第361章 怎一个混乱了得    聂氏冷声道:“哪里不好了?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什么?”   静心院里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只有还没寻到的女儿的吴夫人、齐夫人还有聂婉如、李君兰这几人。她们也可以说是自已人,也就没跟着告辞大军走。   卢君兰忧心李玉凝,看这丫头有些眼熟,接着问:“你是谁的丫头?”   这丫鬟连忙说道:“奴婢,奴婢是右相府孙大小姐的丫头,孙大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聂婉如急道。   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这丫头。   丫鬟道:“孙大小姐不知道被谁推进了荷塘里。”   “啊!”聂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聂婉如接着问:“孙大小姐怎么会去荷塘?这不是添乱吗?人呢,有没有救上来。”   “救是救上来了,只是……。”丫鬟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氏一听救上来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什么?”   丫鬟道:“是被,被香林书举人救上来的。”   “什么?”聂氏的头又是一阵晕,这破事儿呀,真是让人头大。   一边的李君兰嘟囔道:“看到了我家玉凝了吗?”   吴夫人接着问:“我们家玉芳呢,有看到吗?”   丫鬟摇头,“奴婢没看到。”   她确实没看到,光跑来喊人就已经够让她紧张的,哪有心思看别的。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吴夫人急得团团转,“我们家玉芳一向胆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走失呢,连身边的丫头都不见了呀。”   聂婉如道:“不如我和大姐去看看吧,毕竟那是右相千金。”   “去吧,有劳大姐和小妹了。”聂氏今天真的是操心过度,身体都有些受不了。   齐夫人忙道:“你这丫头还不带路?”   就这样,聂婉如和齐夫人去处理孙碧莲和香林书的事去了。   聂氏强撑着身子吩咐身边丫头,“去让大管家去给右相府送封信。”   “是,夫人!”   她的大丫鬟夏荷上前安慰道:“夫人,吴夫人,李家姑奶奶,还请放宽心,前院离荷塘那边更近,想来相爷也是知道这事,一定能妥善处理的。”   聂氏点了个头,“是啊,二位先坐下等消息吧。”说到这里她眼里又露出厌恶的神色,“就不知月秀苑那边怎么样了,尽给我出妖蛾子!”   李君兰和吴夫人互相看了看,均都叹起气来,家家有本能念的经呀。可是他们家的闺女到底是去了哪儿呢?   夏荷说道:“回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已经去了月秀苑,您就放心吧。”   这话让聂氏的心再次好过一些,“希望吧。”   可是没过一刻钟,但又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啪!”听到这声音聂氏惊得把手中的茶盏都摔在了地上,聂氏捏眉心问:“又怎么了?”   这小丫鬟是香玉在宴席中布置下的一个小眼线,她紧皱眉头,一看就是像出了大事的样子似的。   “快说呀!”李君兰急了,又问:“看到我家玉凝了吗?”   吴夫人接着问:“还有我家玉芳。”   小丫鬟看了吴夫人一眼,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奴婢没有见到李姑娘。”   聂氏也急了,“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鬟咬牙道:“奴婢,奴婢听人说,竹林里的小屋着了火。去灭火的人说,说……。”   “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问。   “说看到了大少爷和吴姑娘在里面没穿衣服,纠,纠缠在一起!”小丫鬟闭着眼睛大声说道,脸上羞得红红的。   “不,不可能!”吴夫人说着就晕了过去。   聂氏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接着问:“相爷呢,相爷知道吗?”   小丫鬟连忙说道:“相爷已经带人过去了。”   聂氏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道:“这就好,快,快请大夫。”说着她也晕了过去,今天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刚刚恢复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强度的冲击。   剩下李君兰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可怎么办?快,快扶你家夫人回房。还有,把吴夫人也扶进去。”   幸好有她在,要不然那些丫鬟婆子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只是李君兰的担心越来越大了,“唉,我家玉凝到底去哪了?”   午后的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可是左相府里却一团糟。   左相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送走了不相干的客人独留下京兆府尹。然后吩咐人把相府的大门一关,连同后门小门等等各个门都是准进不准出。   京兆府尹后悔极了,他不应该来呀,本想借此次赏荷宴来缓和一下和左相的关系,却不曾想又掉入了这些破事中。   在京城哪个府里没有过这类龌龊事儿?可还从没听说过要惊动他京兆府的。   “左相爷,您看这,我去不合适呀?”张知进苦着一张脸道,“相爷,那可是您家的大公子呀,俗话说家丑不外传,相爷这事儿,呵呵,不是咱该管的。”   陈长风板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不,此事真是你张大人该管的。老夫相信沐轩不是那种人,我们陈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真是犬子所为老夫定当给那姑娘一个交待。事实如何,就仰仗张大人了。请吧!”   张知进拿起大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不得已跟着陈长风走,“相爷呀,下官怕有负相爷的厚爱,这事儿两人乃是发乎情,不好查呀。”   陈长风淡淡地说:“发乎情本应止于礼!张大人过谦了,既然能查出死了埋了的人是否被儿子断了指,这点小事想来还难不到张大人吧?请!”   “……。”张知进抽着嘴角不知道怎么说好,这死人断指的案子还不是托了你家大姑娘的福?   想到这里,张知进又道:“不知大小姐可否一起来?”   陈长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觉得让我女儿看到这如此龌龊的一幕好吗?”   “这……,不好,不好。相爷请!”张知进没辙了,硬着头皮上前。   到了小竹屋,火势已经扑灭。   其实并非是小竹屋着了火而是竹屋的四周干草在燃烧,所以这边发出的浓烟在很远都能看到。扑灭了这火后,小竹屋便是安全的。   一行人来到竹屋前,那报信的小厮正是全福,慌慌张张跑到左相跟前道:“相,相爷,您可来了。大少爷他,他和……。”   “哼!”陈长风听着竹屋里传出来的污言秽语,气得脸面铁青,上前把竹屋的门踹开。   然后大家就都看到了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哪怕是这么多人在围观,两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确切的说,是正在干事的两人的心思根本就没将周边的发生的事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心里全都被.欲.望填满,恨不得将对方吃了。   竹屋有些暗,看不清那上下起伏的两个人到底是谁。但这也给了在场诸人的遐想,大多数人都觉得这里面的人肯定有一个是他们左相家的大少爷。   “还不快把他们拉开!”陈长风脸面铁青道,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哪怕里面不是他的儿子,他都得面对御史的弹劾。   跟着陈长风来的刘副将第一个进了竹屋,他不信那是大少爷   没多时,刘副将又出来了,根本没有动层里的两个人。   来到陈长风跟前扭捏地说:“相爷,里面的那人不是大少爷。”   “嗯?”陈长风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那是谁?那不要脸的女子呢?”   能让陈长风说声不要脸那真是太意外了,左相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严肃而又一板一眼的人呀。   刘副将说道:“男的不认识,女的好像是,是那个叫香雪的贱人。看样子他们中了迷.香!分不得,不把事儿干完就会爆体而亡!”   陈长风看了眼那报信的小厮,冷声道:“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刘副将的手下早就想动手了,眨眼间就将那叫全福的小厮五花大绑。并且卸了下巴,卸了两只肩膀,防的就是他自杀。   陈长风又道:“刘副将,把这里看好了。跑一个人唯你是问!”   “是!请相爷放心,一只苍蝇也跑不了。”刘副将一挥手,手下人全副武装的将小竹屋围了起来。   陈长风冲着张知进拱了拱手,“有劳张大人了,走,咱们去前院喝茶等着,这事儿还得张大人出手查证才行。”   “这个,呵呵,请!”张知进再次后悔不该来,硬着头皮跟在陈长风身后走。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他也没办法呀。   他们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相爷,相爷不好了!”   听到这话陈长风整个人真的不好了,不止是他不好了,连那被逼无奈的张知进也不好了,抢先问:“怎么不好了?”   小丫鬟脸面惨白,指着竹林道:“里面,里面还有一对!”   “什么?”陈长风心跳慢了半拍,被这话吓的,他真怕那里面的一对是陈沐轩。   刘副将抢先道:“小的先去看看。”   没多久,刘副将便回来了,他脸面也不大好看,犹犹豫豫地不知说还是不说。   这个表情让陈长风再次不好了,黑着一张脸道:“那里面是谁?”   ☆、第362章 混乱依旧   第362章 混乱依旧    刘副将很为难地看了眼陈长风,“小的,小的不敢说。”   一句话让大家的猜测都放在了陈沐轩身上。   连陈长风都是这么认为的,捏了捏眉心道:“讲,甭管好的坏的,尽管说出来。我们陈家人一向光明磊落,万事无不可对人言。”   张知进立马竖起耳朵来听,既然都要插手管这破事了,他自然得好好听听才是。   那先前被捆成了个粽子的全福,此时嗷嗷地叫,他在说,那肯定是大少爷。   不过,没人理他。这声音甚至惹得护院又狠狠踢了他几脚,这混账小子,大少爷出事他有什么好处?   在场之人不少,有前来救火的,也有跑来看热闹的,更有跟陈长风过来,呵呵,捉.奸.的。   刘副将眉头再皱,一咬牙说了出来,“是月姨娘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那男人光着身子,边上放着一件臭气哄哄的乞丐衣。”   “嘶!”众人倒吸一口气,大家嗡嗡地议论起来。   这月姨娘不是被驱逐出左相府了吗?这相当于被休了。还被米师太带到庙里伴着青灯过余生了,怎么又出现在左相府?   还跟一个乞丐苟且?这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哎哟!”张知进一个不小心扯断了根胡子,这事儿太让人意外了啊。他瞪着眼睛看陈长风,想看看这位左相大人会是个什么态度。   “咳咳!”陈长风咳嗽几声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吩咐道:“刘副将,竹林那边也交给你了,把那两个苟且之人看好了。死了跑了,唯你是问。完了,把他们绑到外院!”   “是,请相爷放心,小的省的。”刘副将大声道,然后带着手下人去布置了。   陈长风冲着张知进再次拱拱手,“让张大人见笑了,请吧。咱们再去看看月秀苑,唉,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呀!”   说到最后他苦笑起来,不过心里却是轻快了,至少这里没有他儿子。   张知进也呵呵笑道:“相爷请。这话真不好说呀,说不定是相爷看错了黄历挑错了日子。”   “或许吧。”陈长风淡淡说。   两人带着手下马上转战月秀苑,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陈长风带着人走了,竹林里和竹屋里的人还在干着,看守的人将他们围困。里面不时传出尖叫声,呜呜的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离他们不远的某处大树上,此时蹲着三个人,他们是青竹、楚天生和被人冤枉的陈沐轩。   陈沐轩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幸亏楚兄提醒啊,要不然我就着了香雪那贱人的道了。”   楚天生道:“大少爷过奖了,这是在下份内之事。二少爷和少奶奶早就吩咐过我们兄弟,就怕发生这样的事儿。”   陈沐轩又冲着青竹道谢:“多谢青竹兄救了吴姑娘,月姨娘简直是狼心狗肺,活该被乞丐强!”   青竹也道:“大少爷客气了,份内之事。”   “唉,就不知道吴姑娘现在可还安全。”陈沐轩又担心起来。   脑海中出现了当初他从边关回来时情景,在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位惊了马的姑娘,过后他就忘了。可没想到这姑娘硬是找到了他,实在是让他有些意想外,这道倩影今天算便印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月秀苑的大门前已经站满了人。   青竹道:“大少爷放心吧,吴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有春红和秋绿在她身边,想来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快点去月秀苑吧,那边才是重点。”   “对,快去月秀苑,小妹还在那边呢。你们都没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糟了。”陈沐轩再次担心起来。   青竹看了眼楚天生,嘿嘿笑道:“这个陈大少爷尽管放心,二少爷和少奶奶不是一般人。”   月秀苑里的火已经完全扑灭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进去看看。一来是没有主子吩咐,二来怕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便都这么干站着。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这院子太静了,连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没出来一个。他们怕得慌,不敢进。   “当当当!抓.淫.贼啊,抓.淫.贼!”   不知是谁派来的小厮,拎着个铜盆一个劲地敲,生怕看热闹不嫌大。   那些救火的人立马瞪着他,“你瞎吵吵啥?哪里有.淫.贼?”   小厮道:“里面啊,你没听到吗?那里面都有人喊救命了。快点进去救命呀!”   也是巧了,从院子里又传出一声尖叫,这是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   “快点去呀,那是二少姐的声音!”小厮扔掉铜盆,头一个往里冲,“要是二小姐出了事儿你们担待的起吗?”   他带头往里冲,后面的人也跟着往里走。确如小厮所说的那样,陈香灵再不受相爷待见也是他的闺女,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事还真能被牵连。   一路顺利地冲进内院,发现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一群下人被吓得半死。   那小厮也吓得尖叫一声,“这,这这是什么人?”   然而黑衣人一动不动地陷入深度昏厥之中。   就在这时,堂屋内又传出陈陈尖叫,竟然还夹杂着男人的低吼。   那些冲进来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有很多是过来人,知道这些声音代表着什么。   就连那小厮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一个劲地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想,“不大对呀,这黑衣人怎么会晕在这里呢。那里面到底是谁?”   他不敢动了,怕坏了主子的大事。   “怎么回事?人呢!”陈长风带着人来了。   那小厮又来劲了,快速地冲了出去,“相爷,相爷,不好了,不好了!”   陈长风听到这话额头上立即布满黑线,咬牙切齿道:“怎么不好了?”   小厮道:“三,三皇子把二小姐她,她她……。”   陈长风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道:“讲!”   “他们在堂屋。小的,小的刚才听到二小姐说不让三皇子靠近的话,后面就,就不知道了。”小厮擦着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怎么回话比较好。   陈长风脸面阴沉,这小厮话里的信息太多了。他不相信三皇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来,但他不敢相信陈香灵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毕竟这丫头有个那样不要脸的亲娘。   “张大人,我们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陈长风想了想还是得把张知进拉下水,便一脸正气地邀请道。   张知进脸上的汗珠都忘记了擦,身上衣衫的汗估计能拧下半盆水来。   他都不敢说倒霉了,反正已经倒霉到家了,苦笑道:“相爷请!”   两人几乎同时进入院中,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陈长风冷笑两声,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怕是三皇子也是被算计了吧。   “来人,把这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必要时可以打残!!”陈长风怒了,咬牙切齿道。   盛怒之下竟然说了可以打残,这可不是一般的动怒呀。   然而这话刚刚落下,堂屋又传出淫乱的尖叫。   “啊,不要,疼啊。三皇子……啊!”这声音明显是陈香灵的。   听到陈长风的耳朵里,让他差点冲进去打死这丫头。   张知进一看事情不对,马上遣散了那些看热闹的下人,只留下他们的心腹。   “开门!”   陈长风一声令下,他的心腹小厮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大家都惊呆了。   堂屋的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撕碎的布片,也不知道是衣裳的还是床帐的。   在碎布片上面有两个光着身子的人滚在一起,其中一人俨然就是陈香灵。   她此时露出淫荡的笑,不时尖叫两声再哈哈大笑,口里叫着三皇子,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住压在她身上的人。   然而,她口中的三皇子并不是三皇子。而是一个他们连都不知道的男人。   虽然这些人都看着他们二人,但是这两人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人来了,竟然对周遭事物不理不睬。那动作一直都没停。   陈长风看清了,这里面有陈香灵却没有三皇子。心里竟然有些庆幸。   “把门关上吧。”陈长风不想再看下去了,毕竟那还是自己的女儿。   张知进也摆了摆手,下人们把房门一关,就都这么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把事儿干完。   陈长风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或许张知进说对了,他真没选好日子。有些心灰意冷道:“来人,好好看管,待他们清醒后绑到前院。”   “是,相爷!”护院们齐声道。   张知进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声道:“下官什么都没听到,哪里有三皇子呀,这分明是下人们的胡说八道。那个谁,先前的小厮呢,给我绑了!”   陈长风这才想起那个小厮来,冷声问:“人呢?”   “呜呜!”很快,护院们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陈长风冷声道:“给我卸了下巴和双肩,带到前院看好。”   “啪!啪!”   就在这时,府内某处响起鞭炮声,继而一道窜天炮飞上了天。   隐在府内某处的香玉几人抬头望天。   “这是……”香玉皱眉道,“是谁在求助?”   谭墨道:“是花倾城的求助信号!”   ☆、第363章 拨乱反正(一)   第363章 拨乱反正(一)    香玉着急不已,收回银针道:“谭大哥,你去帮花倾城吧。”   谭墨摇头,“不,这里依旧危险。花倾城能遇到对手说明左相府内混进了不怀好意之人,我们这里也不会幸免,等着吧,肯定会来的。”   随之看向秦烈,呵呵道:“毕竟三皇子在这里呀。”   香玉皱着眉头,又狠狠地给了昏迷的小邓子一银针,“花倾城的性格我了解,她要不是遇到了真正解决不了问题,是不会发出求助信号的。我怕的是……那些人针对的不是花倾城,而是梅管家。”   谭墨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取舍。   秦烈摸着下巴道:“去吧,我不需要人帮。”   谭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认同他的话。这家伙用得着这么拼吗?为了取信老皇帝,他出门硬是不带护卫,连暗卫也不带一个,只带了一个没用的小太监,真是嫌命大呀。   秦烈呵呵笑着,好不在意地说:“无妨无妨,真的无妨,弟妹啊,你只把小邓子治好就行。有他在,我便不怕。”   香玉看了眼谭墨,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你照办吧。小烈,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出了事,可把别怪在左相和我们的身上。”谭墨认真地说。   “我说了无妨你咋不信呢?”秦烈有些不耐烦道,“再不去帮花倾城,估计你要去为她收尸了,小楚知道这事吗?”   香玉也呵呵笑道:“要是这样的话,估计小楚睡着也会笑醒。”   “好吧,你们都不是普通人!”秦烈耸耸肩,不再说话。   香玉也不就这话题多说,从空间里取出一粒特制的解毒药丸给小邓子喂下。   也不知这药丸管不管用,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有用吧。   随之,出手如电,在小邓子周身几大穴内又下了针。就算是不能解这春.药的毒,也能将药性聚在一处,等会让谭墨用内力把这药逼出来。   突然,府内一角又响起了冲天炮。   “啪啪!”   这声音像催命一样催着香玉快点解毒!   “三皇子殿下,你说试还是不试?”香玉拿着最后一根比较粗大的银针问道。   秦烈皱眉,有点舍不得小邓子,这家伙毕竟跟他一块儿长大的呀。   “下去会有什么后果?”秦烈问。   香玉道:“或许会醒来,但也许会在晕上几天,等体内的药性自行发散后才醒。也或许……,我也不知道,没试过。”   她刚才给小邓子服下的药已经起了作用,要是再没用的话香玉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那药可是按照她先祖留下的清毒丸的方子配的,里面的药都是好药!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秦烈,谭墨催促道:“赶紧回话。”   秦烈瞪了谭墨一眼,他是三皇子好吗?这里他最大。但还是点了个头,“试!”   话音刚落,香玉便将那根银针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那位置好像是心口,吓得秦烈闭上了眼。心想,小邓子不会被香玉一针穿心了吧。   “哇!”   这一针下去快速拔出来,效果立竿见影。小邓子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人却是清醒了。   秦烈高兴坏了,“成了,小墨,快去吧。将那边刺客杀得片甲不留。”   谭墨看了眼香玉,后者点头,“去吧,这里有我呢!”   直到这时,谭墨才觉得人手不够用的,要是把秦烈以前的护卫拐几个来就好了。   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人已不见。   香玉赶紧拾银针,并问小邓子的情况,“能走吗?”   小邓子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还出了几拳,咧嘴笑道:“能,身上更有劲了。”   香玉撇撇嘴,那还用说,那些药可是很难得的。   秦烈笑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是谁会那么倒霉,第一个前来受死!”   “是吗?三皇子很自信啊。”话音刚落,便是有三道黑衣身影落在了秦烈三人跟前。   他们所在位置跟外院比较近,是在一处小型假山的后面,有山挡着,倒也隐蔽。   秦烈一点也不担忧,呵呵笑道:“没错,本皇子就是这么说的。”   为首的一位黑衣衣跟着哈哈笑了,“那么手底下看真章吧。”   说着拿出背后的大刀便冲了上来。   香玉也取出了特制手弩往后退了不少距离。他这手弩上的箭矢是淬过毒的,要是他们不敌的话她就在一边放冷箭。   小邓子马上拿着拂尘将秦烈护在身后,“三皇子殿下,让奴婢来!”   秦烈呵呵笑道:“行啊,这几人就都交给你了。”   小邓子也笑了,他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燥动,早就想活动活动了。   说笑间刀便砍了下来,“去死吧,死太监。”   太监也是人,但大多数人是不把他们当人的。   小邓子很生气,其后果真的很严重。   “啊!”大吼一声,那拂尘一扫,根根变得坚硬起来,如一根棍子一样横扫。   他没有用花哨的技法,只是以力打力。但是与他硬碰的人手中的刀却都被打飞了。   然后就简单了,再一个横扫,这三人就倒地不醒人世。   “就这么结束了?”香玉将手弩收起,有些不敢相信道,“小邓子,真看不出来呀,你这么深藏不露。”   小邓子抓抓头道:“我刚才,刚才也是因为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才这么大力气的。平时没这么大!”   香玉还是啧啧称赞,“怪不得三皇子现在都不用护卫了,有小邓子一人顶得上多少个护卫呀。”   “呵呵,二少奶奶过奖了。”小邓子脸红了,收起拂尘立即变回那个清秀的略带腼腆的小太监了。   这边一切结束,青竹和陈沐轩也闻讯赶来,先给三皇子见了礼。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陈沐轩吓坏了,“这,这,小妹你们没事吧?”   香玉摇头,“没事,你们那边呢。”   “一切顺利,小楚去帮花倾城了。”青竹抢先道。   “嗯,那就好。”   秦烈道:“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要这三人。陈大少爷,替我绑了吧。”   “是,三皇子请稍候!”   陈沐轩带着人把这三个黑衣人卸了下巴和胳膊便将这人绑成了粽子,而且还没有拿下黑面罩来。   秦烈很满意,“很好,你们几个把他们送到我的府邸吧。”   他刚被老皇帝赐了府邸,或许没过几天,他的王爷封号也要下来了。   几人躬送秦烈,而秦烈也没打算插手左相家的事,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   连陈香灵诬陷他的那一档子破事也没计较,他相信左相更相信自家兄弟,这事情他们会处理好的。   秦烈走后,香玉等人也都放松下来。   陈沐轩道:“我们刚从客房那边过来,花倾城受了点轻伤,但是刺客都已经死了。”   香玉知道花倾城的暴脾气的,发起疯来肯定不留火口,问道:“那些刺客是不是来杀梅管家的?”   “是,小妹怎么知道?”陈沐轩反问。   香玉冷笑,“哼,这些事大哥多想想时局就知道了。不知大哥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陈沐轩老脸一红,嘟囔道:“还好有青竹和小楚跟着这才没酿成大祸,小妹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计划呢,害得我差点就着了香雪那贱人的道。”   香玉道:“这都是我猜的,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按套路出牌呀。”   “什么?”   “哦,没什么。父亲没气坏吧?”香玉又问。   陈沐轩叹气道:“父亲和张大人在前院呢,没想到二妹会这样作贱自己,真是把我们陈家的脸丢尽了。”   香玉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更丢脸的还在后面呢,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左相府里的倒霉事似乎到此为止了,那几处兴风作浪的地方都被封了起来,并派人看管。   而与这些事情有牵扯的人都被押到前院花厅去了,正好京兆府尹张知进也在。   如此,前院花厅俨然成了一个小衙门。陆陆续续地有丫鬟婆子往前院赶,据说相爷在审案呢。   这些丫鬟婆子不管能不能看到,能丢下手中的活的都去了。但是还有几人却还在喝荷塘不远处对峙着。   那就是从内院出来的李玉凝和丫鬟红绫,和她们对峙的是宝珠和李玉凝的前丫鬟丁香。   她们两对的相遇如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便你骂一句我回一句的在这里僵持了快一个时辰。   李玉凝骂累了,呵呵冷笑起来,“我说镇安候府的表小姐,香玉很快就会过去做主人了,你这个表亲也该回家了吧。”   宝珠对李玉凝恨得咬牙切齿,她恨李玉凝今天坏了自己的好事,恨不得将手中的药粉撒她一脸,但是她舍不得。这些她还想用在二表哥谭墨的身上呢。   “这是我们镇安候府的事儿,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宝珠恨恨地说,“要不然,你们李府就等着灭亡吧。”   “哟,我真的好怕呀。”李玉凝笑得更加夸张,一把拉过从她身边走过了一个丫鬟问:“那个谁,你跑什么?”   她装作问丫鬟话的样子来无视宝珠。香玉曾经说过,对一个人最大的反击就是无视。她骂累了,所以想用无视来反击这个表小姐。   小丫鬟连忙说道:“奴婢,奴婢要去前院打听事儿。听说前院里相爷和张大人在审案呢,是关于二小姐和香雪的事。”   ☆、第364章 拨乱反正(二)   第364章 拨乱反正(二)    放走了小丫鬟,李玉凝眼神一亮,“红绫,咱们也去瞧瞧,顺便喝点茶润润嗓子,跟这泼妇吵架真是够累的。”   “你,你才是泼妇!”   宝珠虽坏,嘴却没有李玉凝的利落。被李玉凝三两句话就气得说不成溜了,只想用武力解决。   她可是未出阁的姑娘,被人说成泼妇,真是够损的!   李玉凝没跟她计较,深得香玉无视人的真传,淡淡地来了句,“听说是左相家的二小姐出事了?那好,这个热闹我一定得去瞧。陈香灵这货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看都觉得对不起她,走吧,红绫,追上那个小丫头,我们不知道路!”   “是,大小姐!”红绫也是个可爱的丫头,回得干净利落。   一主一仆,有说有答,就这么将宝珠华丽丽地无视。   气得宝珠狠狠地跺了下脚,硬硬的青石板又将她的脚反震得生疼。只好拿丁香撒气,“你看看你,同样是丫头,人家的嘴皮子多溜,我简直是眼瞎了让姑姑升你做我的大丫鬟,真没用!”   丁香咬着唇角没说话,心想,她才是瞎了眼呢,弃了前程无限的前主子,跟了这么一件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子。   都是她眼皮子浅,本以为宝珠是候府的表小姐,会有多么风光呢。虽说是个表的,但也是从小在候府长大,又是候府女主人嫡亲的侄女,怎么也能风风光光吧?   可事实并非如此,镇安候府里复杂着呢。   表小姐在这里看似小姐实际上一点权利都没用,还不如梅管家风光,她都有点想伺候梅管家了,可惜人家看不上她。在梅管家周围伺候的都是会功夫的呢。   至于候府里的梅夫人,连她也没见过,只远远地瞧见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可是再看宝珠?丁香斜斜地瞅了一眼。   按一般人的标准来说,美人儿也勉强,可是千娇百媚,那还是算了吧,省得侮辱了这个词儿。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宝珠恶狠狠地说。   丁香心里不服气,这个表小姐也就是说说罢了,给个人让她挖她都不敢挖。   “表小姐,奴婢,奴婢在想刚才她们说的话一时走神了,还请表小姐责罚。”但是丁香还是很恭敬地说。   宝珠这才消了点气,“哼,谅你也不敢胡说八道,要是再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把你交给我姑姑。说,你在想什么?”   说到梅夫人,让丁香打了个寒颤,镇安候府内的传言太多了,大多是关于梅夫人的。   说梅夫人是蛇精转世,千万别惹了她,要不然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虽说这些都是在下人中间秘密传播,可正是这样才更加可信。说到挖眼,对梅夫人来说那只是眨眨眼的事,自有下人们为她办得妥妥的。因为伺候梅夫人丫头婆子都是会功夫的,挖个眼珠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现在府里很多人都盼望二少爷二少奶奶回府,来给在恐怖氛围笼罩下的候府一个新天地。   所以丁香赶紧地回话表忠心,“奴婢不敢,奴婢生是表小姐的人,死是表小姐的鬼!”   “好了,好了!”宝珠烦燥地挥挥手,这样忠心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她都听腻了,“说吧,你刚才在想什么了?”   丁香道:“表小姐,奴婢刚才想了不少。左相府的那小丫头不是说陈香灵出事了吗?奴婢想,陈香灵以前总是在表小姐面前炫耀这炫耀那的,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奴婢算是看出来了,这左相府里真出事了,说不定就是梅管家弄出来的呢。”   宝珠也知道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恶心香玉的,左相府里出事是应该的,便想也没想地点头,“嗯,说的好。头前带路吧。”   “是。”丁香笑道:“表小姐咱们可得快点了,跟上李大小姐,省得迷路。”   宝珠轻蔑地哼哼道:“李玉凝也就这点用处了。”   丁香没再说话,跟了两个主子,两个主子的优缺点她最懂了。只是李玉凝成长了太多,连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前院,陆续有人进来,不是丫鬟就是婆子,再者就是拿板子的小厮。这是外院执行打板子的人。   香玉几人进来后先去看了花倾城,并冲谭墨点点头,“我这边一切安好,三皇子先前离府了,并带走了那三个刺客。”   谭墨笑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辛苦你了,咱们这次的计划圆满成功。”   “人都带来了?”香玉脸上抑制不住笑容,问道。   谭墨再点头,“何止,还有大收获。”   “如此甚好。”   他们的互动惹得一边的花倾城不满,“喂喂,香玉啊,这还是大白天呢,你们要腻歪关起门来腻歪。我这胳膊还疼着呢,也不给点表示。”   香玉看花倾城上臂上缠了块白布,上面有点点血迹。再看花倾城的眼神,里面还有不少的杀气没有消散。   知道她受委屈了,便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一条不大的鱼干来,“给,吃了吧。等这事完了,我亲自做火锅给你们吃。”   “嘿,就这么说定了。”花倾城一把抢过鱼干就往嘴里塞。   这鱼干产自空间里的鱼,在口味上面香玉又加了新料子。有点麻,有点辣,还带着那么点甜,吃在嘴里特别能开胃,是平时无事磨牙的好东西。   花倾城刚吃了一口楚天生便跟他抢,“臭婆娘,给我留一口。这点小伤用得着吃这个吗?给点!”   连一边的青竹也在吧唧嘴,这新式鱼干真的太好吃了,他的也早就吃完了,正是馋的时候呢。   香玉笑着,又给了楚天生和青竹一人一条,这东西空间里多的是。别看只是一条小鱼,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可是补充体力功力的好东西。   剩下陈沐轩没人管他,委屈道:“妹妹厚此薄彼,也不给咱们一点尝尝。”   这鱼干他也是吃过的,只不过是齐夫人和小姨送的,香玉到现在都没给他们弄过吃食呢,想想就心酸。   香玉道:“好了,好了。等这事完了后,请你们吃饭,我下厨。”   说着便在谭墨的带领下进了花厅。   此时,陈长风和张知进已经是喝了两碗茶了,甚至茅厕也都去过了一回。   陈长风着急,问身边小厮,“去看看大小姐和姑爷他们怎么还没来?”   张知进却是呵呵笑道:“相爷莫急莫急,这事儿有大小姐出手定当水落石出,咱们等着就是了。可千万别坏了大小姐的事儿呀。”   他倒是看得开,反正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查证的事能让别人代劳就让别人代劳。   陈长风抿抿嘴没再说话,小厮却是已经出去了。   “让父亲久等了,我们几人刚刚脱身,三皇子已经平安回府了。”香玉及进时推开房门,冲着二位福了福身,款款而谈。   陈长风终于露出了笑容,“坐吧,只要三皇子无事便好。”   张知进也松了口气,是啊,剔除三皇子,这些事儿都不是事儿。就是右相家的千金那事儿有点难办,便呵呵笑道:“那个,香玉大侄女啊,你来得正好。时日不早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如何?”   香玉再次欠了欠身,“张大人请讲。”   “不知咱们从哪个开始查起呢?据我所知,右相家的千金可是不小心跌进了鱼塘啊。”张知进皱眉道,这话也是陈长风想说的,今儿这事着实邪乎,都赶一块儿来了。   香玉皱眉道:“不是说被人推下去的吗?这会儿怎么成了自已跌了进去?”   这话她听静心院出来的丫鬟说过,孙碧莲身边的丫头是这么跟聂氏说的。要知道今天府里上上下下都有她的眼线,这点小细节香玉还是能知道的。   “呵呵,是那小丫头推卸责任,齐夫人和苏家三夫人细细查问过了,是意外,是意外。”张知进再次呵呵笑道。   苏家三夫人就是香玉的三姨聂婉如,她的判断香玉很认同。不用说也是孙碧莲的落水有意图。   香玉道:“既然是意外那就跟咱们无关了,何况救人的又不是咱们左相府的人,更谈不上让他们感恩了。不如就先好生伺候着孙大小姐,等右相家的人来了,让他们接走就是了。我看咱们还是从小竹林那边的事开始吧,省得横生枝节。”   这个横生枝节说的就是右相家,香雪和香林书的出现和孙碧莲脱不了干系,还是趁早先把这事儿撇清的好。省得恶心人。   陈长风也非常赞同这话,他也恨香雪污蔑他儿子呢,冷声道:“带人进来吧?衣衫可是穿齐全了。”   “父亲,请稍等。”香玉接话道,“带香雪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事儿的另一个冤枉对象请出来?省得有心人说我大哥和玉芳姐姐怎样怎样呢,没有的事儿这不是败坏好人家的名声吗?”   “是极,是极!”陈长风赞赏地看着香玉,真没想到自己的大闺女今天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都有些看不懂这丫头了,看来这事儿交给她就行。   香玉又道:“听说母亲都被这传言气伤了身子,不如请母亲和吴夫人她们也来听听吧。还有,我今日要开门审案,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看,咱们左相府到底是不是光明磊落的。”   说完又抱歉地看了眼张知进“啊,张大人,不好意思,我这算不算抢了你的饭碗?”   ☆、第365章 拨乱反正(三)   第365章 拨乱反正(三)    “……。 ”   张知进一脸的便秘样,这个大侄女咋这样说呢?说的好像他这个府尹作得很不称职,随时都有可能丢饭碗的样子。   香玉又呵呵笑道:“哎呀,张大人,侄女我是跟您开玩笑的呢,您千万别当真呀。唉,都怪今天府里的事儿太多了,压抑得慌。就说了这么一个笑话让大家放松放松心情。呵呵!”   “香玉说得好,这笑话很好听。”意外的是谭墨也跟着说话了,反正在他眼里就算香玉说屎屎是香的,他也一定说是香的,还会列举出各种香的理由。   陈长风父子抽抽嘴角,他这女婿也这太宠香玉了,这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玩。   “没错,没错,好听。”   可是,花倾城和楚天生、青竹也笑咪咪地应了一句。   然后大家都无语了,这真是有什么主便有什么仆呀。   “咳咳!”陈长风咳嗽一声,沉声道:“香玉说的是,来人,去内院请夫人她们过来。”   “是,相爷。”   香玉这才开始说正事,“张大人,那侄女逾越了。”   这个张知进刚才叫她大侄女呢,这个称呼在此时还是能用上一用的。此事一过,省得外面人乱嚼舌头根子,反正是张知进这个“叔”授意的,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来人,把那个脏了我们府里竹屋的香雪二人带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们把我们左相府当什么了,竟然这么饥不择食地随便找个地儿就苟且。”   随着香玉的一声吩咐,谭墨便给青竹使了眼色,后者带着陈沐轩的手下走了。   香玉又道:“把大门打开,让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看看,我们左相府是怎么惩治这类人的。”   她没想过要把香雪治于死地,可这姑娘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害不成她却又来迫害她的家人,要是陈沐轩真的跟她有了什么的话,他们一家估计都会呕死。   在熙熙攘攘的声音中,香雪和那个黑衣人被押了进来。衣着还着齐整。   青竹在谭墨耳边说了几句话。   而谭墨又将这话转给了香玉,这黑衣人是外来的刺客之人,身上带着功夫,所以给他吃了软筋散,相当于暂时废了他的功夫,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手脚正软着呢。   香玉将这些记在了心上,看着那惊吓得说不出来的香雪,冷声道:“香雪,你可知这是哪里?”   香雪在药性消散后便懵了,因为跟她做那事的不是陈沐轩,可她明明看到是陈沐轩跟她进了小竹屋呀。   还没等她想明白过来便被护用卫麻袋带到了别处,扔了件新衣裳就关了起来。   再回过神来便是带到了这里来,四周都是下人,她心虚着,恼怒着,但唯独没有想到死。   她是乡下妞,对于那些城里人所说的贞洁烈女一点也不感兴趣,什么被男人碰了手就得砍掉,这简直是胡说八怪,她爱惜着自己呢。   抬头,便看到左相和张知进,这两个人她也是怕了,因为先前吃过大亏。   再看便是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香玉,她恨不得将香玉的脸抓花。这个贱妮子好像又漂亮了,那皮肤好的能掐出水来,白里透着红。那如羊脂玉般的手腕真真是能恍瞎她的眼,还有那一水的碧纱缎做成的衣裳,趁得香玉如出水的芙蓉。   香雪咬牙切齿,这碧纱缎可是京城时兴的料子,一卷布要好几百两银子呢,还不是谁都能买的。   “香玉,是不是你在陷害我?”香雪红着眼睛将心里的不满吼了出来。   香玉将茶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冷哼道:“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呀,我陷害你,我怎么陷害你了?”   “你,你让人给我下毒?”香玉一时语塞,便口不择言道。   香玉冷笑,“真是好笑。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你曾冒充过我入左相府,父亲查实你是假冒的便送了官。而今天是父母亲为我办的赏荷宴,我是眼瞎呀还是弱智啊,会请你来参加我的赏荷宴,我还没那么好心。说吧,谁给你的请帖?”   “我……。”香雪不敢说是梅管家,反问道:“你那天不是见我跟着宝珠姑娘来过吗?你还明知故问?”   “是吗?我不知。”香玉没再跟她就这事理论,又道:“吴家大小姐可来了?”   “来了来了。”小花和秋绿、春红带着重新换过衣裳的吴玉芳进来了。   吴玉芳看到陈沐轩没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笑道:“香玉,多谢你。我没事了。”   事情的经过,香玉已经派人跟她说了。小花却是哭了,想跪在地上请她责罚。   香玉赶紧道:“没事就好,快去边上歇着吧。”   “嗯。”小花终于看懂了香玉的眼色,带着吴玉芳走了。   这时,聂氏她们才刚过来。   吴夫人看到也吴玉芳长长松了一口气,“我得儿呀你可是平安了。”   “娘,女儿无事让您担心了。”吴玉芳扑到吴夫人身上呜呜地哭。   聂氏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了了一件事,看来轩儿也没事了。   这边的事香玉没关注,继续清理香雪的破事儿。   “来人,带迷.药,带另一个人。”   很快,这两样都带来了,那黑衣人没想到长得还行,只是脸上的闪现狠戾。   “放了我!”   香雪在他身边吓得直发抖,不仅仅是因为这人曾经强过她,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她在这大夏天里感觉到冷了。   香玉道:“放了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们左相府里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香雪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   黑衣人冷冷地瞅了眼香雪,咬牙切齿道:“贱人,敢算计我!”   香玉笑了,指着他面前的香灰道:“这香还有一点残留,想来你很清楚这是什么。来人,把他们各打三十大板送交官府。”   陈长风接话道:“管家,拿老夫的拜贴去京兆府。”   然后,张知进脸面抽抽的不行,这对父女这是啥意思?他这个官府大老爷不就在这里吗?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呀。   他摸着胡子来回捻着,想不出来。   香玉看了眼陈长风会心一笑,这个老爹还挺上道的啊,这话接得好。   陈长风看到香玉的笑,心里也很开心,他这嫡长女呀,终于对他笑了呢。   香雪对京兆府很恐惧,几乎是吓得瘫在了地上,然后声嘶力竭道:“不,我不去京兆府,我要见我哥,我哥是举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举人?呵呵!”香玉只想笑,在左相门府里卖弄举人,那不是个笑话吗?   不止她在笑,在场的下人们也哈哈笑了起来。   黑衣人也被取笑了,但这黑衣人却是不一样的,嘿嘿冷笑道:“赶紧放了爷,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香玉道:“谁兜着?来人,给我打!”   她就不信了,今天还打不了这人了,不过是个刺客。打了他也是白打了。   只不过,这个刺客有些奇怪,人家被俘不是自尽就是服毒,而他竟然还出口威胁。   陈沐轩也道:“来人,打!”   谭墨一挥手,刚刚吃完鱼干的青竹和楚天生拿过打板子小厮的板子,嘿嘿冷笑着。   陈沐轩松了一口气,他们接过板子来再合适不过了。   “放了我!”黑衣人继续叫着。   青竹和楚天生没有对香雪动手,先把黑衣人打了再说。   “啊!”   一板子下去,那简直是要人命的痛啊。再一板子,那人后背就皮开肉绽了。   青竹和楚天生原本是江湖高人,打个板子那就是小菜一碟。就是真刀真枪跟这黑衣人干,那也是几招之内就能解决的。要不然,这黑衣人怎么会被他们两个暗算着进入了小竹屋呢。   打到二十板子的时候,黑衣人没声了,疼得说不出话来,也叫不出来。   “住手!!”   突然,有人喊了住手。   大家齐齐的寻着声音望去,梅管家脸面难看在来到黑衣人跟前,推开青竹和楚天生上前查看黑衣人的伤。   香玉问道:“梅管家,你认识这个和香雪在小竹屋里苟且的黑衣人?”   “我……!”梅管家欲语还休,只后咬牙道:“还请左相大人高抬贵手。这人是我们候府梅夫人的表亲,一时贪玩来到贵府想凑个热闹,没想到被人算计了,还请卖镇安候府一个面子。把他们交给梅夫人处置吧。”   谭墨呵呵笑着,阴阳怪调道:“表亲,你们梅夫人家的表亲还真多。我怎么不记得?”   梅管家叹道:“二少爷见谅,梅夫人也是在近几年才寻到表少爷的。二少爷那么多年不在京里,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哼!”谭墨冷哼一声,不再多话。   他们的对话被府里的一应下人听到了,纷纷议论起来,原来左相府的大小姐嫁的是镇安候府的大少爷呀,这门第也是挺配的。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城便都知道这事儿了。   香玉看了眼陈长风,“父亲觉得呢,要不要卖镇安候府一个面子?”   陈长风则是看着谭墨说:“小墨,你说呢?”   谭墨道:“梅夫人是梅夫人,她可不代表镇安候府,此事岳父大人不必在意,镇安候府的面子可不是一个后宅妇人能给得起的。顶多是梅夫人欠我们左相府一个人情罢了。”   陈长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左相府就卖梅夫人一个人情吧。放人!”   ☆、第366章 当年事   第366章 当年事    “这……。”梅管家没想到谭墨会这么说,但她又反驳不了。   尽管梅夫人现是镇安候府真正的掌管者,可在外人看来她确实只是个后宅妇人,而且是妾抬上去的。那些名门望族是不会与之来往的,而镇安候也从未梅夫人请过封,至今也没进宫见过那些真正的贵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只能在镇安候府里窝里横的妇人罢了。   所以,香玉敢这么问,谭墨也敢这么说,左相更敢这么认下。   陈长风看她没行动,脸面一沉,“难道梅管家不同意?那么还是送京兆府吧。”   张知进就坐在边上,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这个老东西这是啥意思?当他不存在吗?”   梅管家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忙道:“不不,多谢左相大人,在下这就带着表少爷告辞。”   香玉接着道:“梅管家别忘了,在我们府上还有你们的表小姐呢。”   梅管家冷冷地看了眼香玉,“陈大小姐提醒的是。”   这是不承认香玉是镇安候府的二少奶奶了,刚才还叫谭墨二少爷呢。   谭墨冷哼道:“梅管家是不是叫错了?既然我是候府的二少爷,那么我家娘子,你该如何称呼?”   “二少爷!”梅管家同样冷冷地瞥了眼谭墨。   但是谭墨怎么会任她威胁?那点小气势还不够他一指头灭的。眼神立即变得幽深,身上的气势猛然地扑上梅管家。   本来以势压人的梅管家,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连意念似乎都转不动了。看谭墨的眼神就有了惧意,好像发现了多少洪水猛兽一样。   “哼!”   谭墨一声冷哼,直刺梅管家的心神。让她心中气血翻腾,嗓子里竟然感觉到了腥甜。   梅管家咬牙咽下那股腥甜,拱手道:“二少奶奶说的是,奴婢这就带表小姐回府。”   谭墨唇角一勾,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更让他满意的是刚才突发奇想用气势伤人的一招,真的很好用。香玉先祖书上说的还真没错!   梅管家提着黑衣人转身就走,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只想早点回去和梅夫人说说谭墨的变化,她们的计划该变变了。谭墨身上的功夫估计只有夫人才能相抗横了,还有那个花倾城,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败于她手,这真是太奇怪了。   下人们自动为她闪开一条通道,刚走了几步便又听到香玉道:“梅管家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个香雪不是梅管家带来的吗?你家表少爷对人家姑娘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也得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吧,就这样走了,实在是太不及厚道,作人不能如此嚣张。”   梅管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道:“二少奶奶说得是,作人不能如此嚣张。”   话音刚落,梅管家便以诡异的身形拎起呆了香雪就往处走。可见她的功夫真的不错,比试的时候花倾城胜了她,也是险胜,投机取巧的成分比较大。   此时,宝珠带着丁香才刚刚走到这里来,她们还没理清是怎么回事。   梅管家便来到了宝珠身边,冷冷地道了一声:“回府!”   “唉?我……。”宝珠有些摸不着头脑,“梅管家我才刚过来呢。”   “回府!”梅管家再次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再然后宝珠就看不见人影了,甚至还没看到梅管家手上提着的人。   香雪一事算是解决了,公开审理也到此之止。院门一关,下人们该干啥干啥去。   门外站着护卫们,谁也不敢上前。   香玉这才让人把陈香灵和另一个黑衣人带上来。   陈香灵也跟香雪的情形差不多,只是她更惨,许是下得药有些多,连路都走不成溜了。   而是脖颈间一片草莓,甚至嘴唇都咬破了。但是看到一脸心痛加厌恶的陈长风后却又好像活了过来。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陈长风跟前跪着,“父亲,救我呀,父亲。”   陈长风冷笑:“你自己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让我如何救你?”   陈香灵抬头看了眼静静地喝着茶的香玉道:“是她,是香玉害我的。父亲,是她害我的,你要为我作主呀。”   “闭嘴!”事情的始末他早已清楚,只想听听他这个二闺女承认错误,便心痛外加厌恶地将她踢开。   若是陈香灵认认真真地认个错,他也有可能为她尽边安排后续的事,可她竟然攀扯香玉,实在是没救了。   香玉开口道:“陈香灵,你做了什么事我们都很清楚,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吗?当初三皇子就在你的门外,你觉得谁还能为你作证?”   “香玉!我恨你,你怎么不死,怎么还活着!”陈香灵瞪着眼睛诅咒道。   “呵呵!”香玉冷笑,“我活着是因为我是好人,老天爷不让我死。而你?则要为你当年所做的一切负责。”   陈香灵打了一个激灵,“当年,当年什么?你不要胡说。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   香玉无视她,直接拍了拍手,“把人带上来。”   至于和陈香灵苟且的另一个黑衣人则更惨,服下了软筋散不说,还被五花大绑的装在麻袋里。所以,陈香灵也没看到她醒来看到的那个恨不得杀了他的人。   没多时,花倾城带着荔枝进来了。   “奴婢荔枝见过相爷,大小姐。”   陈香灵一愣,看清荔枝后脸面变得惨白,“荔枝?你不是死了吗?”   这话也是陈长风想问的,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玉接话说:“父亲莫急。在判断陈香灵今日所作所为之前,我们先来断一断六年前的真相,然后再来理一理十七年前的真相。父亲到时再来定夺二小姐的过犯吧?”   “什么意思?”陈长风冷声道。   陈香灵被吓得不行,嘟囔道:“香玉,你胡说什么?六年前怎么了,十七年前又怎么了?”   香玉起身冷笑:“六年前的事别说你不知道。十七年前的事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父亲,女儿今天必须得说,这事儿我就当着母亲和张大人的面说,还望父亲恕罪。”   吴玉芳和齐夫人还有刚来不久的李玉凝几人,已被秋绿请到了外面,她们知道接下来的事一定是左相府的家务事,所以也就很识趣的回避了。   陈长风又问:“此事的后果是移交官府吗?”   香玉点头,“没错,这也是张大人留在这里的原因。”   “……。”张知进再次无语,连他的随从也被请了出去,他真的好无助呀。   陈长风沉默片刻,看了眼闭着眼睛一脸不悦的聂氏,终于下定决心,冲着张知进拱了拱手,“有劳大人了。”   “我,这……。”张知进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激动又扯断了一根胡子。   香玉笑道:“大人,你别激动,等事情查清,犯人我们一定会送到京兆府,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知进被香玉堵得差点不会说话了,这个陈大小姐的嘴咋这么不饶人呢!   “玉儿,开始吧。”聂氏睁开美目,发话了。   这事儿她憋在心里十几年了,今天就来论一论真假吧,是真的那她也认了。   “是,母亲。”香玉点了个头,问道:“荔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荔枝重重地给香玉磕了个头,“谢大小姐救命之恩,奴婢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长风道:“讲,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香灵威胁道:“荔枝,别忘了你是谁的丫头。”   荔枝苦笑,“奴婢正是知道是二小姐的丫头,所以奴婢才会被人灭口。相爷,夫人,大小姐,奴婢对不起你们,奴婢该死。但奴婢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香玉急了,“好了,这些就不要说了。捡重要的说。”   “是。”荔枝这才郑重其事地说:“六年前,二小姐鼓动大小姐去城外庙里烧香许愿,让大小姐许了个愿,说是如果能得到父亲给的生辰礼便来庙里还愿。大小姐生辰那天相爷果然给了大小姐生辰礼。然后二小姐就说起还愿的事,大小姐便让夫人同意她去还愿了。   但是那天大少爷本来是要护送大小姐去的,却被月姨娘身边的暗卫牵扯住了没能及时赶过去。   而大小姐的马车走在后面,二小姐说内急就越过大小姐先前走到前面去了。让奴婢留下来看着大小姐。   但是,奴婢知道二小姐和月姨娘会在那天动手,因为大小姐刚刚和三皇子在议亲,二小姐想嫁给三皇子,月姨娘觉得大小姐碍着她女儿的路了,便下手除掉大小姐。   等二小姐走远,大小姐的马车便被城外十里青风岗里的土匪围住了。大小姐的丫头被土匪抢去,他们也想抢大小姐上山,但是大小姐性子烈,就从路边的山崖上跳了下去。   那些土匪没能完成月姨娘交待的,便将大小姐的马车也推了下去,更将大小姐的丫头也活活地推下了山崖。”   说完后,屋里一片寂静。   那山崖有多高大家都是知道的,崖底是条河。   “不,不是的。荔枝你个贱人在说慌!”陈香灵吓瘫了,荔枝怎么知道这些?   聂氏气得差点晕倒,幸好陈沐轩扶住了他,“相爷,这事你管不管?”   陈长风起身问:“荔枝,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属实?”   荔枝道:“奴婢当时就在大树后面藏着。奴婢名名实言,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第367章 纯属巧合   第367章 纯属巧合    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毒,讲究天理报应的古代人是很信这个的。   至少陈长风等人信了,冷声道:“香灵,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香灵不能承认,她都这样了,要是再承认这事的话还不得被关家庙里一辈子呀,所以她只是抵死否认。   “父亲,冤枉呀。您不能只听一个奴婢的胡言乱语,女儿真的没有。女儿那时候才几岁,怎会做这么恶毒的事呢?”   陈长风有些小动摇,看了眼香玉,发觉自己的大女儿脸色阴沉,便什么也没说。   香玉眼中的冷意能把人给冻弊了,原身就是这么流落洛香村的,至于怎么从京城来到洛香村,此事还不清楚。但清楚的是,原身是被月姨娘和陈香灵这两个贱人害死的。   “左相大人不信吗?若是不信大可让陈香灵也发个同样的毒誓。”香玉不再叫陈长风为父亲了,若是今天他再偏袒陈香灵的话,那么从今开始这人就不是他的父亲。   陈长风心里苦涩不已,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陈香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起身指着香玉大骂:“你就巴不得我不好,你都嫁给这人了还扒着三皇子不放,你安的是什么心啊。你如此中伤我的名声,不得好死!父亲,您要为女儿作主呀,这些年女儿有过一件坏事吗?没有。父亲,她连左相府的记忆都没有,她的话怎么能认呢?”   香玉手腕一甩,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摔到她跟前,哼道:“我没了记忆拜谁所赐?是谁嫌弃荔枝知道的太多想杀人灭口的?还有,你现在还有名声吗?左相府的名声都被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败光了。”   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长风,“我不奢求作你的女儿,此事只求你能给陈香玉一个交待。你若不信,大可去十里青风岗查,那里的土匪窝还在。想来以陈香玉的身份,足以让他们记住此事好几年的了。”   “父亲,不……。”陈香灵惶恐,因为这是事实,她真怕那里的土匪窝里的土匪还记得这事。   陈长风对陈香灵彻底心寒,他没想到自己的后宅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这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愧对自己的嫡长女,也愧对聂氏。   聂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毫无顾虑地瞪了回去,冷声道:“相爷,虽说我们聂家并非高门大阀,但聂家的女儿也不是这么被人欺负的。相爷不查我们聂家查,此事妾身定会为女儿讨个公道。这里不行,我去宫里,去求皇后娘娘,去求陛下,哪怕将此事捅破了天,我也要知道真相。”   “静如莫气,我没有不查的意思。放心,我的女儿不会这么不清不白就被人算计了的。明日我便进宫面圣,求陛下派兵剿匪!”陈长风认真地说,“香玉,你是我的嫡长女,这谁都无法否认。哪怕你没有记忆,但血脉不会错。”   “哼!”香玉不稀罕,嘟囔道:“没有更好,逍遥自在。”   “这……。”陈长风伤心了,为啥他就这么没有闺女缘呢。   然后轮到陈沐轩表态,“荔枝说的没错,那日我确实被几个黑衣人缠住了。要不是我的手下的功夫不错,那一日我也有可能回不来了。父亲,当日的事我之所以没说,是觉得妹妹出事是因为我的贪玩,所以不好意思说。没想到,我们府里这些年竟然还藏着一条毒蛇伺机机而动呀。呵呵!要是父亲不严惩行凶的人,我也会亲自去剿匪。妹妹的苦不能白吃!”   陈长风瞪了眼陈沐轩,“胡说什么?为父有说过不惩治行凶之人吗?别添乱了,一边呆着去。香玉,接着问。”   香玉撇撇嘴,再次拿起小花新奉上的菊花茶喝了两口,说道:“荔枝先退下吧。此事的参与者应该还有一人,那就是吴管家,不过很可惜,吴管家被月姨娘灭口了。让我们接下来的查证就困难了一些,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谁死了这事实就没了。把那和陈香灵苟且之人带上来吧,让我们看看他是谁,然后再定夺就这事来看怎么处理陈香灵吧。”   很快,楚天生扛着一个黑麻袋进来了,打开麻袋如倒粮食一样把这人倒了出来。   还是黑衣人,只是这个黑衣人的衣衫就没那齐整了。除了那条新换的裤子外,上面的衣衫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可见陈香灵是多么的饥渴。   “啊!”陈香灵看到这人便大声喊叫,她完了,她完了,哪怕先前的事不是她做的,她这一生也完了。   但是没人同情她,这就是害人终害已的最好证明!   黑衣人慢慢地抬起头来,哪怕全身没有力气也在冷笑,“放了我,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香玉掏掏耳朵,“这话有点熟啊。”   谭墨咳嗽一声提醒他好好看看,“香玉,此人面熟。”   香玉这才定晴看去,其实她是很不想看的,直觉那样的人都不是好人,不看也省得污了眼睛。   但是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把她吓了一跳,“这人,这人不是和香雪苟且之人吗?难道梅管家还没走?”   一听梅管家,黑衣人便又挺起了胸脯道:“知道梅管家还不快把我给放了?我是镇安候府梅夫人的表侄子,再不放人我姑姑可就要动手了。”   一句话让大家哈哈大笑。   谭墨恨极了梅夫人,她竟然把这样的人也带进镇安候府里,简直是太气人了,冷笑道:“梅夫人?哼!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连梅夫人都不能随便来的地儿。”   黑衣人一愣,冷冷地看了眼四周,光从这些人的衣着来看确实不是普通人,也就不再说话了。   香玉扭着绣帕在思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你怎么知道?我家兄弟呢?”黑衣人冷声道,眼神中的阴霾越积越多。   香玉终于明白了,这人竟然也是镇安候府的,那里面到底被梅夫人弄成什么样了,贼窝吗?怪不得谭琰要向谭墨求助呢。   想到这里她也头痛了,解决了这里的事就要去镇安候府了,她这算不算是走进了狼窝?   “左相大人。”想了好一会儿,香玉道:“我看陈香灵有去处了。刚才梅管家不是带着这人的兄弟和香玉走了吗?一会通知梅夫人让她也带这两人走吧,不要说父亲舍不得。”   陈长风有些不大乐意这么做,“香玉,香灵毕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香玉讽刺地笑了笑,“一会听了将要揭发的真相,希望左相大人还会这么说她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可别到了那时想送人却送不出去,烂在了府里。”   “香玉,你这是什么意思?”陈长风一惊,看了看聂氏,发现她正在以同样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是真的?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厮,躬身道:“相爷,大小姐,梅管家在外面求见。”   香玉嘴角一勾,看着谭墨道:“我说啥来着,这个梅管家还真是个命苦的。家里有这么坑人的主子真是够呛啊。”   谭墨冷哼,“郁闷死才好呢。”   在香玉和一众人嘲笑的眼神下,梅管家进来了。   她脸面黑黑,接下来的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快被这新找到的两个笨蛋表少爷害死了。   想当堂堂梅管家,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京城,都是一言九鼎响当当的女中豪杰。可是今日实在是她的倒霉日,两位表少爷竟然迷晕了本该来此的护卫自己顶上了。   你顶归顶,有本事全身回去也是好的。可是,他们两个竟然被人利用了个干净利落,留下一屁股烂摊子等着她收拾,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香玉看着她笑咪咪地说:“梅管家不必多说,我已知道你来此是为了什么。看,这就是你们的第二个表少爷。你可以把他带走,但是跟带走香雪一样,把这个女子也带走。”   陈香灵立即尖叫起来,“不,不,我不去。我是左相府的二小姐,我哪里也不去。”   香玉冷声道:“由不得你。我还要说一句,你今天用的迷.药和毒杀吴管家的迷.药如出一辙,甚至跟香雪所用的也是一模一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梅管家。”   梅管家自然明白,因为这药是她给她们的。但她不能说,便咬牙道:“二少奶奶说的是,奴婢这就带着他们走!”   “请吧!”香玉淡淡地道。   “不要,不要!父亲,我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   陈香灵大喊大叫着,被梅管家一手刀砍晕,整个世界也就沉静了。   “留步!”陈长风起身道,“梅管家不妨在这里多呆上一时半刻,旁听一下可好?”   香玉本以为陈长风到现在还想留住他这个不知是谁的种的二女儿,却没想到说的是这话。心情顿时好了,笑道:“梅管家就留下看出戏吧。”   “不了。”梅管家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留,恨不得插上翅膀回镇安候府。   香玉道:“还是留下的好。你们表少爷的软筋散是我配的,没我的独门解药是很难根除的。”   ☆、第368章 尘封的真相   第368章 尘封的真相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梅管家抬头狠狠地瞪了眼香玉,这个二少奶奶看来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香玉就是威胁了,那又怎样?反正她现在跟梅夫人早就注定是死敌了,不能因为即将进府就讨好她。   就算是讨好了,也没用,人家不放过你的。虽然她们本没有交集,更没有利益冲突,但她嫁给了谭墨就注定这场恩怨只能是由一方落败才会结束。   既然这样,该威胁时还是要威胁的。她要是陈香灵以李月儿的私生女的身份跟了那黑衣人之一,而不是以左相府的二少姐的身份离府。   “好,那咱们就听上一听,希望这部戏是个好看的。”梅管家没办法,谁让梅夫人的娘家就只有这两个侄子的可以繁衍血脉了呢。   香玉笑了,“来人,给梅管家搬个舒服的椅子来,再上一壶好茶。”   “是!”自有小丫鬟下去办这事。   陈长风很清楚他这大闺女的意思,因为他也是这个意思,便默示了香玉的所为。   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必今日过后他陈长风会成为不少人的笑柄吧。希望别影响到他在朝中的威望才好,要不然可就亏大了。   但是陈长风有一点比较好,说过的话必定算数,哪怕明日他会因月姨娘的事成为京中笑谈,只要答应了,就必须挖出事实的真相。   香玉看了眼那装作不存在的张知进,和谭墨点了头,便开始带人证了。   首先上场的是原本在皇商李家作事的老厨娘,年纪着实有些大,脸上的褶子也不少了。   花倾城带着她进来的,笑道:“廖厨娘别怕,你只管说说十七年前在李家下人里一直流传的传言吧。”   廖厨娘呵呵一笑,“老婆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怕啥?就算是死了也不怕。那年的事呀,想想就让人心里发寒哪,府里一下子就少了不少的人,都是伺候二小姐的丫鬟婆子。”   香玉接着道:“廖厨娘莫急,慢慢讲,事无大小都说出来吧。也为当年死了的下人们讨个公道,放心,有我们左相府为你作主,没人敢把你怎样。”   廖厨娘听到这话眼里的泪便汪汪的了,原本她只是为了银子,可现在她却是为了那死去的女儿。   “大小姐呀求你为老婆子作主。老婆子知道当年的李家二小姐作了左相大人的妾,现在是左相府的人了。左相府,能为老婆子作主!”   看到这里,陈长风坐不下去了,说道:“讲下去,老夫为你作主。”   廖婆子接着说:“当年我的小闺女就是伺候李家二小姐的二等丫鬟,也不知道为了啥,我那闺女有一个月被拘在二小姐的院里不让出来。   有一次我闺女借去外面领月例的时候偷偷跟我见了一面,说是二小姐好像病了,时不时的呕吐,不爱吃饭。可就是这样连大夫都不敢请,让她们两个二等丫鬟熬那些刺鼻的药。   老婆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药。有一次二小姐吩咐大厨房做一些吃的,那时候我也在场,大厨房的人做了,我偷偷看了下那是啥,那是加了红花的药膳。   老婆子那时候就在想,二小姐一个闺阁小姐怎么生那样的病还吃这药膳。直到我闺女和另一个二等丫鬟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才明白过来,感情二小姐是怀了身子要把孩子打掉呀。   那时候府里也有姨娘怀了身子,吃了大厨房作的这种药孩子就没了,可是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事,以为是孩子顽固,后来和知道是大厨房里的人看出这药不对偷偷换了别的药。”   陈长风脸面铁青,他终于明白静如和香玉看他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了。原来是他头上戴了顶碧绿的帽子呀,这帽子还戴了十七年。   “月姨娘喝药膳的时候是在何时?”陈长风冷着一张脸道。   廖婆子又抹了把泪说:“是五月底。”   香玉接着问:“那时李府有没有办赏荷宴?”   “没办。老婆子在大厨房做事,记得清清楚楚。因着二小姐院里接连死了下人,府里的老夫人才打算办场宴席为二小姐祛祛晦气!”廖婆子哭泣道,“可怜我的闺女就这么没了,到如今老婆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得了啥病。”   香玉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估计是被灭口了吧。你先一边候着吧,今日必定给你个说法。”   毕竟还未出阁便有了身孕,这可是能暴毙,又能浸竹笼的丑事。   谭墨又挥挥了手,花倾城则又带着一个证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年轻后生,他捧着一封发黄的书信上来就给陈长风跪下了。   “小的是相爷先前小厮福安的儿子谢小安,这是小的爹死前写的,里面也有祖母按的血手印,祖母死前也吩咐我把她的话写下来,望相爷过目。”   陈长风接过那信来,捏了捏,看着谢小安问:“这信你可看过?”   谢小安道:“小的不曾看过,我爹死前说过,这信有机会就给相爷,他说对不起相爷。后来小的祖母去世前又放了点东西进去。”   香玉问道:“你爹和你祖母怎么死的?”   谢小安抹了一把泪道:“那时候小安还是个孩子不大懂,但也知道我爹是被人砍了两刀,伤重不治死的。后来我祖母带着我逃到外乡,这才隐姓埋名活了下来,祖母两年前去的,她身上有病。”   陈长风打开了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脸面越变越黑。他又打开里面藏着的一封信。   看过之后嘿嘿冷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打得好算盘呀!老夫之所以被算计原来还有这等事。来人,把月姨娘带上来!”   香玉很想看看那信里写着什么,但是陈长风似乎不想让她看,将信藏在了袖袋中。   她知道,府里的事不用她再插手了,真相已大白。现在就等着左相大人发怒了呢!   扭头一看,聂氏在跟她使眼色。   香玉笑着悄悄来到她跟前,小声问:“母亲,有事儿吗?”   聂氏摸了摸她的脸庞道:“我家闺女就是有能耐,多少年的事还能翻出真相来。母亲养了你真是有福了。”   陈沐轩接话道:“何止母亲有福,我们陈家都有福了。今日要不是香玉早提防,我恐怕就完了。你不知道,当小楚跟我说香雪的打算时,想到我差点被她算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聂氏连连点头,慈爱地看着香玉道:“是啊,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母亲今儿是彻底信了。母亲本来还担心你应付不了镇安候府的那个梅夫人,看你刚才的表现,母亲终于放心了。我闺女长大了。”   说着笑着竟然又掉起了金豆子。   摊上一个爱哭的娘也真是没话说了,“母亲,您就放心吧。您闺女可厉害了,您女婿也不是个好惹的。”   这边一片祥和,隔着一道珠帘子的外边已经是鸦雀无声了。   月姨娘和那个原本的乞丐也被带了进来,乞丐不愧是久未见过腥荤的男人,刚刚清醒过来就看着月姨娘流下了口水。   “跪下!”一声厉喝,让他们回过神来。   月姨娘直接瘫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被乞丐强的人会是她,不应该是吴玉芳吗?   摸摸自己的脸,发觉人皮面具没了。看陈长风的眼神更加惊悚,“相,相爷,我,妾身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哈哈,好一个陷害!”陈长风看月姨娘的眼神充满厌恶,“人在作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李氏,你做尽恶事,看,报应来了吧。”   月姨娘皱眉,“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要见香灵,我要见香灵!她会为我作主的,何况她现在已经是……。”   “别提那个贱种!没想到我陈长风一世英明竟然被个无知妇人算计,当真是可恨呀。”   月姨娘大叫,“什么贱种,那是你女儿!你竟然为了名声连女儿都不要了……香,香灵!。”   她终于看清了在梅管家脚上趴着的是陈香灵了,继续大叫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做了错事,可香灵还是你们左相府的二小姐呀,怎么会这样待她?”   “哈哈哈,真是好笑,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语出嘲讽的是这个黑衣人,他看着陈香灵厌恶道:“梅管家,这个女人的女儿我不想要,一会可别把她带到镇安候府。怪不得,怪不得呀,老贱人下药害人,小贱人也学了过来。要不然,我今我非立功不可,怎么会被个小贱人强了!”   众人都捂嘴笑了,这话糙理不糙,就是这样子的。   “扑哧!”香玉真的忍不住了,抿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月姨娘冷冷地看着香玉道:“是你是不是?是你算计我和香灵的是不是?”   陈长风冷冷地道了一声:“闭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皇商李家的勾当!”   说着就拿出谢小安交上来的信抖开给月姨娘看。   “啊,不,这不可能!”月姨娘惊悚了,当年事她都处理干净了呀。   陈长冷哼,“怪不得吴管家一直不娶,原来你们在我们眼皮底下勾搭了这么多年呀。张大人,这事儿老夫就交给张大人办了,明日老夫便要拿着此信去上朝,李家皇商的身份该换换了。”   就在这时,月姨娘身边的那个乞丐男实然说道:“别怕,别怕。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姨娘吗,他们不要你,我要!”   ☆、第369章 收尾   第369章 收尾    这真是太意外了,也更加让李月儿气愤。 想他当堂堂李家嫡女竟然被一个乞丐辱了,先前被米师太带走的时候也没这么绝望过,她照样绝地重生。可现在?   在场之人尽都露出嘲讽的笑,以及那抹厌恶的表情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是看到隔着帘子露出不屑表情的聂氏时,李月儿便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完了,不但她完了连皇商李家也完了。   “啊,你给我去死!”李月儿从头上拔下唯一的银簪子,狠狠地朝着身边的乞丐扎去。   一下子就扎在了乞丐的脖子上,鲜血迸射,显然这一簪子伤到了颈动脉。   可是李月儿好像疯了一样,无视被喷溅到的一脸的鲜血,拿着簪子就这么刺呀刺。   “住手!”   等下人们将李月儿拉开,那个丑陋的乞丐已经断气了。   香玉想过去看看,被谭墨一把拉住,摇了摇头,“你救不了他。”   香玉远远地瞄了一眼,果然,那乞丐第一时间就断了气。叹道:“这个李月儿还真够狠的,乞丐的脖子都快刺成马蜂窝了。”   “哈哈哈!”李月儿好像疯了一样大笑。   陈长风摆摆手,“送她去京兆府,通知李家。”   他脸面极其难看,看到李月儿如此疯狂心里后怕不已,这个疯女人,幸好香玉来得及时,要不然他的妻儿很有可能毁在她的手里。   张知进这才起身,冲着陈长风拱拱手道:“左相大人,下官告辞,下官定会秉公执法!来人哪,将这犯妇和死者带到京兆府衙。”   抛却李月儿骗婚,混淆陈家血脉不说,单就李月儿在大厅广众之下伤了人这一点就能定死罪了。   “请!”陈长风也正有此意,和张知进互看一眼均心照不宣地点了个头。   大门打开,自有张知进的下人们前来押人,很快状似疯了的李月儿和死去的乞丐便被带走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大滩血迹,在诉说着刚才的凶杀!   梅管家自然是不怕血的,她手上不知流了多少人的血,只冷冷瞥了一眼便不再观看。起身道:“戏看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陈长风点了个头,“管家,送客。”   只是梅管家在走的时候有意将倒在脚边的陈香灵留下了,既然她不再是左相家的二小姐了。还不如香雪有用处,带着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累赘回府干吗?   可是香玉却还是好心提醒道:“梅管家你忘记东西了。”   “什么?”梅管家停步,转身,看了眼地上的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陈香灵,“二少奶奶说错了,这不是我们候府的东西。少奶奶还是不要让奴婢带回去了,省得扔都扔不掉。”   香玉皱眉,她怎会不知呢。只是陈香灵不能再留在左相府了,只有把她的弄走才能让相府安稳。   谭墨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看不得香玉为难,起身道:“带走,她不是你家表少爷祸害的吗?不娶可不足以平皇商李家的恨呀。告劝你,千万别小看了商人,特别是皇商的手段。”   梅管家心念一动,说的是呀,左相家是扯不上关系了,还能扯上皇商李家。这个李家虽只是皇商至少不差钱儿。   “是。”所以梅管家又提起陈香灵就这么一手一个的走了。   “呼,终于完事了。”香玉长舒一口气,“母亲,先回静心院吧,这里污秽太多别脏了母亲的眼。”   聂氏是个胆小的,刚才月姨娘发疯的时候她第一时间闭上了眼,到现在还没有睁开呢。   在丫鬟们的陪伴下,聂氏回了静心院。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放下了心,有些事可以放开手脚做了。   香玉先是看了眼谭墨,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怪我吧,让陈香灵和香雪都去了镇安候府。”   谭墨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同样小声地说:“怪你什么?镇安候府现在就是一团乱,你把这两个毒瘤丢给梅夫人,让她去伤脑筋,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等我们住进候府的时候又要分神应付他们了。”谭墨道,这是他唯一忧心的地方。   香玉会心一笑,“难道我怕她们吗?咱们各样的毒都不怕了,还怕他们?”   说到这里谭墨也是一笑,“是啊,既然是毒瘤就让它再烂一些才好一并除去。”   香玉没有走,她在看陈沐轩如何处置那些吃里扒外的下人们,不说全都杖弊,至少那些谎报事端的人要处理了。   也多谢今天的混乱,让香玉揪出了许多混在府里的不轨之人。想来,李月儿留下的后手也全部除去了吧。   不过半个时辰,那些下人们全都拖了下来。他们不会再出现在左相府里了。   香玉这才走到到陈长风跟前,给他福了福身,“父亲,女儿揪出此事让父亲在人前丢脸了,希望父亲不要怪罪。”   陈长风皱皱眉,他这闺女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以前定会说“请父亲责罚”这话。现在却先说不要怪罪。   不过,这样很好,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   “玉儿长大了,为父便放心了。”陈长风说着看了眼谭墨,“好好照顾玉儿,镇安候府……。”   陈长风再皱眉头,“你们在府里多呆些时日再回候府吧,去的时候多带些人!沐轩,这事儿交给你来办。你们身边的那三位功夫都不错,可有的事不是靠功夫强弱来解决的,需要人手的地方尽管说。”   最后看着香玉,笑了,“为父不怪,为父开心还来不及呢。压了十七年的愧疚终于拿去了,一身轻松。”   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哪怕对李月儿没有任何感情,抬进府里也没碰过她,但是对于那说是自己的血脉的陈香灵却是没有半点苛责,吃穿用度皆和香玉差不多。   “那就好。”香玉也觉得开心,这个父亲虽说愚了点,倒也不失为好人。便又劝道:“父亲,人生是自己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这话陈长风听懂了,“好,让别人说去吧。我去看看你母亲,她今天也受惊了。”   “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陈长风刚走,便有小丫头过说:“大小姐,大少爷,不好了。”   又是不好了,一听到不好了,大家的心便都会揪起来。   “何事不好了?”陈沐轩咬牙切齿道,这事儿还有完没完了?   香玉看了看看,日头已经落下去了呢,今天的戏难道还没有完?   小丫头吓得哆嗦着说不成溜,“左,左,啊不!是,是右相夫人来了,在,在客房闹呢。说是……。”   香玉一摆手,冷笑道:“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左相夫人,我们这就过去。”   “是,是!”小丫头转身就跑,生怕跑慢了挨一顿臭骂。   陈沐轩气得不行,“哼,那个不要脸的女子,当我们左相府是什么地儿了?在我们这里来这么一出是啥意思?”   香玉道:“还会有啥意思?不过是相让香林书光明正大的娶她罢了,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香林书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只会说孙碧莲是个知恩图报的。”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眼陈沐轩,担心道:“大哥,你以后可千万别随便救女人,要救也让手下人救。现在的小姑娘心眼可坏了,明明才十来岁就总想着用歪门邪道找男人。像香雪和陈香灵下药的这种,那是蠢的。”   陈沐轩厌恶道:“别提这两个贱人!我本以为陈香灵怎么说也是和咱们有着相同血脉的,却不曾想她是那样恶毒,今日才知果然不是我的妹子。”   香玉挑眉道:“是不是有一种,把自个儿的关爱给了狗的感觉?”   “香玉!”陈沐轩尴尬了,确实有这么一个感觉。   “好了,不说了。谭大哥,我们去会会右相夫人吧。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收拾干净一点。”   随之拉着谭墨去了客房。   行至客房门口便能听到右相夫人大骂的声音,“什么?你们家夫人不来?”   小丫头道:“回夫人的话,我们家大小姐会过来的……。”   “混账!”伴随这声骂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香玉一脚踢开院门,冷冷地说:“这位夫人请自重,这里是左相府,是我们左相府的丫头。敢问夫人,这丫头犯了什么错要掌掴她?”   “你是何人?”右相夫人吊着一双细眉,冷声道。   香玉笑道:“我就是这丫头口中的大小姐。”   看着小丫头又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去管事哪里领半两银子压压惊。”   “多谢大小姐。”小丫头开心了,一把掌半两银子她还是赚的呢。   右相夫人看上去四十几岁样子,纵是保养的再好也不年轻了,身形略发福,可见队孙碧莲确实是老来得子但是眼神透露出来的光却是精明的。   “陈大小姐,我来问你,我闺女是怎么落水的?”她上来就质问香玉。   香玉笑道:“这个要问你家的好闺女了。我们安排她在静心院呆得好好的,怎么会跑到荷塘去了,还那么巧的遇上了香林书?是不是想趁我们府里混乱讹上一把,还是想让我们把你家闺女和香林书的事传遍京城?”   ☆、第370章 有了吗   第370章 有了吗    “你……。”右相夫人被她这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只恨恨地道了一句,“这就是左相家的教养吗?当真无理!”   香玉哼道:“教养吗,不知在别人府里故意落水让男子来救是何教养?”   左相和右相一直是面合心不合,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她也不想改变这个事实。既然无法改变,那干吗还要在自家院子里维持那层本就没有的脸皮?   右相夫人被气到了,冷冷地说:“我家闺女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们陪葬!”   谭墨眯起了眼,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发出,“陪葬?孙碧莲死了吗?如果没死,我不介意送她一程,到时看看谁为谁陪葬,可好?”   “你是哪个?”右相夫人一向跋扈,她是知道左相府的人都是讲理的,所以她来就是为不讲理而来。却不曾想遇到了香玉这也不讲理的人,计划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花倾城接话道:“我说疯婆娘,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镇安候府的二少爷,记住了吗?今儿这事别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孙碧莲自己跳下荷塘的时候有人在暗处看着呢,你若是再无理取闹,哼,明日京城里的茶楼酒肆可就有谈资了。”   “你,你这个大胆的奴婢!”右相夫人脸色变了,指着花倾城尖叫不已。   香玉接话道:“倾城!不得放肆。”   然后对着右相夫人笑了,“这奴婢都让我给惯坏了,让右相夫人受惊了。她呀,仗着自个儿是个会功夫的,没少欺负人。每个惹过她的人都会被她捏碎骨头,就像煮肉骨头那样敲碎了吸骨髓样。唉呀,可惨了,那骨头呀,一点点的……。”   “够了。”躲在暗处偷听的孙碧莲走了出来,淡淡地说:“母亲,我们走吧。既然左相家的大小姐是这么待客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是右相千金,论身份和香玉不相上下。今日却处处落在了下风,不是她身边没人,只是她不能张扬,今天这事本就不光彩。   跟在她身后的是香林书,他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看,看着香玉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原本在老香家讨食吃的小乞丐竟然有这么光鲜的背景。还有那一身的气质,靓丽的外表,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香玉,我家小妹呢?”香林书问道。   谭墨将香玉拉到身后,冷声道:“你是在问那个与黑衣刺客苟且之人吗?去镇安候府找梅夫人要吧。”   “什么,这,这不可能。”香林书听香雪说过,她说今日过后她就是左相府的儿媳妇了,怎么会……?   谭墨看着香林书,厌恶之情不加掩饰,“左相府不欢迎老香家的人,赶紧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香林书心里一颤,面对谭墨之时他总是怕的,便冲着左相夫人和孙碧莲拱拱手,“夫人,大小姐,在下先行告退。”   “去吧。”孙碧莲柔声道,眼眸中的爱意闪现。   这让香林书好过了不少,点点头也就走了。   左相夫人只是冷哼一声,这个女婿她真没看中,真不知道自个儿的宝贝闺女是怎么想的。   孙碧莲拉着左相夫人的手道:“母亲,我们也走吧,女儿没事了。”   路过香玉的时候,说道:“作人不能太过了,凡事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香玉冷冷地笑了,“孙大小姐说得是。不过,我还是想劝孙大小姐一句,香林书并不可信,若不想下半辈子后悔的话,趁早收手吧。一旦手上沾了无辜之人的血,那就再也洗不掉了。”   “你什么意思?”孙碧莲眼眸一沉,冷声问。   香玉道:“你知道我说的是洛腊梅。”   “哼!”   就这样,香玉又打发走了一个瘟神,天也渐渐泛起了黑。   香玉简单地吃喝了一番,便早早地窝在了床上,她真是困了。   谭墨紧随其后地钻了进去,习惯性的将香玉抱在怀里,摸着光洁的背,柔软的腰,心中火热无比。   “香玉,今天让你受累了。”谭墨吐了吐口水道。   “唔?哦。”香玉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已经迷迷糊糊了。   谭墨将她抱得更紧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还不甘心地亲了亲香玉软软的唇。   没想到处于半睡眠中的香玉竟然回应了,甜甜的吻悠长。   “睡觉!”吻过之后的香玉噌了噌谭墨的脸颊,真的好困呢。   谭墨笑道:“好,睡觉!”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   睁开眼香玉便看到了谭墨那只放大的俊脸,墨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   “小墨!”香玉嘟着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看人会吓到人的?”   谭墨摇头,“你被吓到了吗?”将香玉再次抱在怀里,委屈地说:“我等了一晚上了,你摸摸。”   香玉感觉到了那股灼热,不用摸她也知道这家伙想干吗?不过,他们确实有些时候没有那个了呢。主动环抱住谭墨,柔柔地,糯糯地说:“夫君,轻点哦。”   “我们去空间。”谭墨早就等她这句话,去了空间才能让时间变得慢一点。   香玉嗔了她一眼,抱着她来到空间内楼里的锦帐内,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出现在空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然后谭墨便迫不及待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为夫来了!”   锦帐内水乳交融,旖旎无限。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回到现实世界中,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得亮。   香玉轻轻捶了下谭墨,抱怨道:“你呀你,都说轻点啦,你看我的脖子,红了吧?”   谭墨嘿嘿傻笑着,轻轻抚摩着那几朵草莓,“痛吗”   “痛倒不到于,你让我怎么面对家里人呀?”香玉再捶,“我可是答应过花倾城他们的,等府里的这些操心事解决后便为他们做一顿好吃的。还有家里人,我不能只给花倾城他们做而忽视了他们吧?”   “那,那我们用灵泉水洗一洗吧?”谭墨自责不已,“下次,下次不会了。”   “哼!才不信你呢。”说着,香玉便又带着谭墨去了空间。   过了也就那么一会会的时间,二人便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香玉伸了个懒腰,“空间果然是作弊利器!”   谭墨道:“看天色还早,不如我们说说以后的事吧?”   香玉叹气:“是啊,我想晚点去镇安候府。不知道你大哥他们能不能挺住。”   “不能也得能。有些事有些人,我还没有安排好。”谭墨冷声说。   “那就这样吧,咱们能拖就拖。”香玉说道,“只要解决了那边的事咱们就回洛香村可好?我不喜欢京城,太多的勾心斗角。”   谭墨嘴角一弯,“你不想作你的女神探了?”   香玉嘿嘿笑道:“啥神探呀,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过过瘾。我最想做的还是在洛香村里种田种药种花,然后在家做着各类药妆。偶尔给人治个病啥的,这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嗯,没事的时候咱们还能带着小楚他们去南山里转转。”谭墨说到这也是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为何,自从练了先祖给的功法后我便对南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好像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香玉点头,“说到南山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着某种指引似的。”   两人说着说着,天也亮了,而他们的话题也转移到了今天要做的吃食上面。   “不如弄几个火锅吧,咱们提供空间生产的锅底料。”香玉提议道,“给花倾城他们的就用空间产的蔬菜,我们和母亲他们一个锅子,用同样的蔬菜,可好?”   “好。”谭墨笑道:“这样最方便省事了。一会我就带着青竹去城南的铁匠铺看看,我们的锅子有没有打好。”   “嗯,就这么说定了。”   吃过早饭,谭墨便出门了,香玉陪着聂氏说话。   陈长风和陈沐轩一早就去上朝了,到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聂氏很是担心,“也不知道你父亲他们怎么样了。”   “父亲有人证物证在,应该不会出事的。”香玉知道陈长风是去向老皇帝告状了,她也很好奇,昨天谢小安给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唉,希望如此吧。”聂氏起身道:“走,趁着早晨的天还不热,咱们去花园里转转。”   花园内,姹紫嫣红一片,处处都飘散着醉人的花香。   聂氏亲昵地拉着香玉的手,看了看,小声问:“玉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有了吗?”   “啊,什么有了吗?”香玉不知所以,呆呆地问。   “唉,就是孩子呀。”聂氏捏了捏她的手道,“原先不知道姑爷是镇安候府的二少爷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得多做些准备。咱们女人家除了嫁个好夫君以外,还得有孩子伴身才行。玉儿,你和姑爷成亲也有一年了吧?”   香玉羞得不行,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今早两人的缠绵,脸面一片绯红,“母亲,女儿,女儿还不想那么快有孩子。还小呢!”   是啊,就算是她比一直以为的年纪还大一岁,现在也不过是十六周岁,怎么也不是要宝宝的好年纪呀。   就在这时,小花跑了过来,“小姐,夫人,齐家表少爷来了。”   ☆、第371章 吃饭听传言   第371章 吃饭听传言    “快,快快有请。 ”香玉立即说道,扭过头去不看聂氏。   真是……太难为情了呢,怎么说起这样的事来了?   她虽然接受了原身的家人,可却没接受到原身对家人的感情,就算是有也随着原身记忆的流失成为空白。跟一个并不算那么亲的人谈论这些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聂氏叹了一口气,“你去看看吧。说起来你们是真的表兄妹呢。”   “嗯,母亲,那我先过去了。”香玉微微行礼,笑着离开。   看着香玉窈窕的身姿,聂氏又是叹了口气,“唉,可恨那李月儿,要不是她我的女儿怎么连这些都不懂呢。就这么草草了事地嫁人了,也不知道嫁妆怎么补给她。”   一边伺候的春红道:“夫人不必担心,大小姐和姑爷好着呢。况且我还听小花说过大小姐的本事,就怕没有夫人给的嫁妆一样能过得好好的。夫人可知道大小姐的愿望?”   聂氏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这嫁妆得尽快补上,这些年我虽在病着,可玉儿的嫁妆每年都有准备。哦,你说大小姐的愿望,什么愿望?不知我能不能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春红搀扶着聂氏往回走,笑道:“听小花说啊,大小姐是想做五里镇的守富,将来做个女财神。”   “五里镇的守富?”聂氏一愣,“就那么个小地方就算是首富又能有多少银钱?唉,我可怜的玉儿呀,走到这一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春红也是一愣,附和道:“夫人说的是。听小花说,哦,小花也是听洛香村和大小姐交好的一个叫洛蔓儿的小姐妹说的。说大小姐以前在老香家过得可苦了,说是那年香林书要考试没了银钱,大李氏便将主意打到大小姐身上,想把大小姐卖了换银子。好在大小姐是个有能耐的,加上姑爷帮忙,用两百两银子把自己摘出了老香家。”   “可恨!”聂氏怒了,伸手将一边的花儿硬生生的捏碎了,“念在他们曾收留过玉儿的份上没再计较,他们竟然又把主意打到了沐轩身上。当我们左相府是什么了!哼,你去把大管家找来,有些事要好好清算清算了。我可怜的玉儿,当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等相爷回来说一声,那些土匪不能这么放过了……。”   她还想多说点什么的,可一想昨日的情形便忍下了。有些事必定是会传出去的,好在自家闺女已经嫁人了。   香玉急急地来到会客厅,看到齐震带着两个小徒弟也来了,正在教导着什么。   “壮志,说说你对京城的看法?”齐震还是绷着一张脸,实在是看不出这人跟谭墨差不多大,要不是人长得好看,真像个老学究,表情忒严肃。   齐壮志和齐凌去比起几个月前长高了不少,眼神中的狠劲不在,已经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只是偶尔露出的精明,让人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孩子。   齐壮志十一岁,齐凌云才只有九岁,但却比一般孩子要矮小一些,怕是先前讨饭的时候营养不良吧。   “师父,京城人多。”齐凌云皱着小眉头道。   齐壮志先皱眉说:“师父,京城不但人多,穿得好的人也多。”   齐震被他们的回答笑了,抬头香玉站在门口正瞅着他,便咳嗽一声,“嗯,壮志观察得还行。我们是大夫,望闻问切是基本,不但要看病救人还要能解毒救人,同时找出毒药是怎么来的。这就得练就一双慧眼才行。你们去外面候着吧,再好好想想。”   “是,师父。”二人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看到香玉也冲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凌云这孩子还作了个鬼脸。   齐震再次咳嗽两声,两个孩子吓得跑了。   香玉走过他跟前笑道:“二哥,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可别整天绷着一张脸了,以后怎么找二嫂呀?你和大哥的人生大事,可把义母愁坏了。”   齐震笑道:“急啥?该来的总归会来。”   香玉听到这满含乡土的话语倍感亲切,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思乡情,“二哥,快跟我说说,咱们的医馆咋样了?还有五里镇的药材馆,没亏本吧?哦,还有,还有年掌柜,牛师傅他们,我的那些生意咋样?还有许老爹、三嬷嬷他们怎么样?”   说起这些人香玉真想早点回洛香村呀,跟他们在一起打拼的日子那才叫充实呢。她真的挂念他们。   齐震喝了口茶,微微笑道:“你问这么多让我怎么答呀?”   “唔——,那就简言之吧。”   “一切安好。”齐震极其简单地说道。   香玉撇撇嘴角,“这也太简了吧。”   齐震道:“洛香村一切正常,你的那些生意不知道让多少眼红呢。幸好是跟三皇子合作,要不然,我还真怕你和小墨保不住。”   “哦,所以我们选择和三皇子合作呀。”香玉对此早有打算,知道她弄出的那些味道太好,在这个世界又是独一份,那些眼界高的商人们自然能注意到。   齐震又简单地说了下医馆的事,“发展得很好,有人在我们那里生下了儿子,越来越多的妇人愿意在这边产子了。”   香玉很欣慰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这才是她创建医馆的初衷。   “还有吗?许老爹,三嬷嬷他们呢”   齐震起身,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听说你们今晚要办火锅宴?二哥刚好饿了,你看……。”   香玉使劲瞅了瞅齐震,“你没吃午饭?”   齐震摇头,可怜巴巴看着她。   “那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吧。”   “不要,在洛香村呆久了,实在是吃不下这里的饭菜。唉,这可咋办呀?”齐震叹道,不是他嘴刁,是那味道真的不一样。   香玉道:“那是你吃惯了那里的饭菜的原因。这样吧,我去炒两菜,你们再吃点吧、,刚好可以等等我大哥和父亲。见到谭大哥了吧?”   “嗯。见到了。”齐震点头,“那两臭小子就是留给你们的,听说你们要回镇安候府了?”   “二哥这是……。”香玉不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有其他打算。   齐震笑道:“带他们去镇安候府。这两小子从记事起就和乞丐们混在一起,有些事让他们去做更省心。”   香玉抽抽嘴角,“你,你还真舍得,真不知道是替那两小子开心还是悲哀,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师父呢?”   不过,齐震这话说的有道理。   香玉带着两个丫鬟去了自己的小厨房,她不能全用空间里的菜,好在调味料是用空间出产,只用了空间产的鸡蛋和鸡肉做了一顿三盛的午餐。   一小盆辣子鸡丁,两个素菜小炒,一大盘煎鸡蛋。还有一个汤,几个大馒头。   吃得齐震和两个徒弟直呼过瘾,转眼间那些菜就消失一空,都抱着肚子不想走路了。   香玉啧啧道:“看你们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得太饱了可不好,今晚我还想做火锅呢,看来你们是吃不下了。”   齐震忘了,看眼同样懊悔的两个徒弟,“走,去花园散步去。”   “哈哈哈!”香玉在后面很不仗义地笑了。   谭墨准时将特制的锅子带来回来,同时还从集市上买了一只肥羊。吃火锅没有肥羊怎么能行?   处理羊的工作交给楚天生他们,而准备别的菜则是由香玉带着丫头们去做。   这火锅还没在京城流行起来,所以聂氏她们看着也干着急。但是从小谭香园里的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让她们也直流口水。   春红咽了咽口水道:“夫人,听大小姐说也给奴婢们准备一锅呢,大小姐真是太好了。”   聂氏很自豪地笑道:“那是,我家玉儿就是这么心善。”   陈长风父子也回来,正在书房内和谭墨、齐震说着话,时间便很快过去。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之时,大家都聚在小谭香园的院子里吃晚饭。   几只明亮的大灯笼将这里照得恍若白天,三只大锅支在桌上冒着热气,那香辣的味道简直是勾起人内心的馋虫,恨不得这就往嘴里塞。   一盘盘削得薄如蝉翼的肥羊肉,鱼肉,还有香玉忙活了一天才准备好的各类火锅丸子,各样青菜豆腐,反正厨房里能拿来烫火锅的她都摆了上来。   “这几日大家辛苦了,开吃吧。”香玉一声令下,花倾城这一桌早就迫不及待了。   火锅是鸳鸯锅,有麻辣鲜香的底料也有清汤,想吃什么味儿的就蘸什么味的底料。   齐震也吃得不亦乐乎,只是中午吃得有些多,狠吃了几口便慢悠悠起来。   “相爷,小侄觉得十里青风岗的剿匪让沐轩表哥去也行,我和小墨也得跟着。”他说完看了眼香玉,又道:“香玉,你可知洛腊梅的事?”   香玉眨巴下眼睛,“难道洛腊梅出事了?前些日子还听她说要回洛香村接她爹娘来京城住呢。”   “呵呵。”齐震笑了,“我来的时候洛香村都在传,说洛腊梅在来的路上被土匪抢去作压寨夫人了。”   香玉看了眼谭墨,后者道:“这不大可能吧?这传言是从何传起的?”   齐震道:“我来京城的前两天。”   谭墨皱眉,“那更不可能了。从洛香村到京城哪怕是骑快马也得十来天,而传言传开的那天,洛腊梅估计刚刚离京吧。传言能传得那么快吗?”   ☆、第371章 空间新发现   第371章 空间新发现    能吗?当然不能。   香玉勾了勾唇角,“或许人家香林书有先见之名呢。”   “为什么是香林书?”桌上的其他人都看着香玉。   香玉环视一周,见大家都看着她想把原因说一下,却看一了陈长风和聂氏在秀恩爱。嘴角抽抽,真不知道怎么说她的爹娘了。   “静如,多吃点。这是咱们闺女亲自下厨做的,十分美味。我还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呢。”陈长风呵呵笑着给聂氏夹菜。   聂氏也笑着给他夹菜,“那是,我们闺女多孝顺。哪像你,还左相呢,笨死了。”   “嘿嘿,是是。夫人教训的是。”这话说的是他被李月儿那个女人蒙骗这么多年的事,可陈长风不在意。可见他有多宠聂氏了。   昨天那一场场的闹剧揭发开来后,反而让陈长风放下了这么多年的愧疚,更加觉得对不住聂氏,所以每时每刻都想着弥补。   “妹妹,你怎么知道是香林书?”陈沐轩看香玉没说话,又追问道。   “咳咳!”香玉咳嗽几声收回目光,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笑道:“前些日子我让倾城去跟洛腊梅说过,不要让她相信香林书,若是回村也要一个人悄悄地走。可她不听,硬是让香林书派人送她走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转眼间洛腊梅便被土匪抢去作压寨夫人了。”   谭墨冷笑道:“这还用问?没看到昨天右相千金已经被他救了吗?恐怕香林书很快就会成为右相的上门女婿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蹦哒。”   齐震冷冷地说:“让他蹦,凭着小手段上台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且忍他一忍吧,等三皇子的事定下来后再处置这些跳梁小丑。”   说到三皇子,大家把目光都聚在了陈长风身上。   陈长风也就不好意思再在小辈面前秀恩爱了,“咳咳!皇商李家的事陛下已经着大理寺在查了,李家的皇商地位到此为止。十里青风岗的土匪猖獗也不是一天两天,陛下早就想劫匪了,不日便会差人办这事。到时就能知道你们说的香林书和洛腊梅的事了。”   陈沐轩接话道:“我主动要求前去,可陛下没发话。”   “那只能等了。这事儿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些土匪是个什么来头,当年劫杀我的土匪不也是他们吗?”香玉哼道。   “嗯,玉儿放心吧。此事为父定会为你讨个说法。”陈长风严肃地说,皇商李家虽是宣王的人,可做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陈沐轩冷声道:“妹妹不必但心,此事交给我和父亲便好。你和小墨只管作好去镇安候府的准备就行。”   谭墨说道:“大哥说的是,先吃饭吧。”   在这院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索性大吃一顿,得了空儿再说。   晚饭过后,齐震带着两个徒弟歇在了左相府。   谭墨跟在陈沐轩身后去挑护卫了,香玉便一个人回了房,闲着没事便去了空间。   空间内没有四季之分,里面到处是花海果实,灵气充裕。香玉每次进来都不想出去了。   她修炼的功法每到这时都会自动运转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书。   看看《玄女九变》里面的记录的攻击术她能不能用,梅夫人那么厉害,她总得有几样保命的手段才行。总不能只靠着一把特制的手弩过日子。   来到小竹楼,看了眼那放在特制玉盒里的黑钉子,上面缠绕着的戾气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   “雷霆之力吗?”香玉想不到怎么才让雷霆之力听话地落在这上面,好想毁了这东西。   很快,香玉的嘴角高高翘起,“有了。”   虽说人不可能控制雷霆,但却能用科学的办法引雷,避雷针不就是这样做成的吗   只不过,避雷针的另一端是插在地下的,但只要将插在地下的部位绑在这枚黑钉子上不就行了?   “就这么办。”合上盖子,香玉有种直觉,毁了这根黑钉子再去镇安候府会比较好。   再看了一遍玄女九变,对于只依靠几粒草种子就能变化出各种攻击武器的攻法,香玉表示不大可能。   毕竟是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对于科学的理解让她很难相信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但是香玉决定试试,若是这个法子能成的话,那么她就会真正的相信自己的先祖应该真的是修炼的仙人。   出了小竹楼,先是练习了一下逃命的本事,也不知道自己练习的这个身法是不是轻功,反正比花倾城使出的轻功来还要快。   几乎是在眨眼间,人已经跑到了空间的另一边,再转身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来回几遍,香玉终于完成了热身,拿着几粒早早就准备好了的蒺藜种子默念书上说的口诀,身体里似乎有股气流传出,然后那几粒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了芽。   “啊!”这可把香玉吓坏了,抖手就把种子扔到了地上,那发了一半的芽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了。   但是她脑海中似乎跟这几粒种子有了某种联系,心中默念着,长,长!   然后这种子竟然在香玉目瞪口呆之下长了起来,“这,这是真的吗?”   突然间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部分似的,有一点疲惫。   香玉眯起双眼,她不得不相信,先祖说的话是真的了。   “那么说谭大哥应该也能学习这种功夫了?”香玉笑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付梅夫人又有了新的希望了。   在这几棵新长成的蒺藜草边上,香玉盘膝而坐,过了大半个时辰身上的疲惫感才消失。   “原来如此。”香玉开心极了,看着种种密密麻麻地空间,心情好得不得了,“谢谢先祖,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她决定好好种蒺藜种子,只要有种子她就不的任何人。   就在这时,空间又震动起来,抬头一看四周又扩大了一些,天上似乎有太阳的影子,朦朦胧胧的。   香玉知道,这个空间肯定还有升级的潜力。而升级的动力就来自她这个主人,只要主人境界提高了,空间便能提高。   从这开始她便不再怀疑,有些事情用科学解释不通,可这并不代表不存在,因为科学的发展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凭什么科学解释不通的事就会被定性为迷信,定性为假的呢?都说独裁可怕,科学才是最大的独裁者。而她的思想也差点被这独裁者控制了,想想还有些可怕呢。   “呼,扯远了。”香玉收起愤青的心态,看起了那座又长出了一层的竹楼。   本来空间里的竹楼只有两层,但现在双出现了一层,或许里面有不一样的东西呢。   这小楼是竹子建的没错,这竹子完全不同于山里长的竹子,紫色极浓,用刀砍都砍不上一道白印。比起外面的石头还要坚固。   香玉来到围着小楼转了转,发现在小楼边上又多了一些竹子,跟建造小楼用的竹子差不多。   “太好了,我看这竹子作兵器比一般的刀剑还强!”   她不知道的是这竹子是紫雷竹,有避邪破邪的攻用。所以那枚黑钉子一进竹屋便再也使不出一点手段来了,只能凭感觉判断这是个邪物。而梅夫人也无法感应出黑钉到底在哪里来。   “还是跟谭大哥一起来看吧。”香玉转身出了空间。   外面也只过了一个时辰罢了,找到谭墨,发现他正在给新收来的暗卫们训话。   所谓的暗卫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护卫,隐身功夫一流,暗暗地护卫着主人。   只是他们面对的是梅夫人,所以谭墨打算教他们新的隐身功夫。   刚刚说完口诀,香玉便来找她了。   谭墨让花倾城几人教他们细节,先跟着香玉就回了小谭香园。   “香玉,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笑着握住他手道:“跟我去空间。”   来到空间,两人站在自己催生的蒺藜前,说了她练习此术的方法后,问:“小墨,我听你说过,婆母她也能让花草起死回生是吧?”   谭墨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一把将香玉抱在了怀里,担忧道:“香玉,我不想你和母亲一样,为了一些奇花异草而把自己的身边搞坏了。”   香玉紧紧抱住谭墨的腰,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说道:“放心,有了《玄女九变》我就不会有事。”   随之便跟谭墨说了体力那股无形的气劲的事说了一遍,“我觉得那就是我们平时打坐进入体内的灵气。你说呢?”   “有道理。”谭墨皱眉道:“那么说我也能练习上面的功法了?”   “嗯。能!”香玉肯定地说。   谭墨眼前一亮,“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怕梅夫人干啥?”   他的功法很奇特,上面说能控水也能控火,要是力量够的话说不定还能像香玉和他母亲一样让花草活得更好。   香玉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先去看看三楼到底有些什么吧。”   “好!”   二人去了三楼,发觉三楼也是一排排的木头架子,细细一看也是檀木制成的,且高至屋顶。   “太好了!”香玉最喜欢这种架子了,因为可以发现很多宝贝。   果不其然,香玉在这上面发现了很多种子,并发现了一本怎么种植这些种子的书籍。   “香玉,快来!”谭墨拿着一个黑黑的小袋子高兴不已。   ☆、第373章 入镇安候府   第373章 入镇安候府    “这是什么?”香玉好奇地问。   这袋子是黑的,不大,像平时挂在腰间的荷包差不多。但是手感极为舒服,像丝那么滑爽,却又不凉,甚至有些温温的感觉。   谭墨拉了拉,“不清楚!”   香玉撅着嘴道:“要不我扯扯吧?看能不能扯破。”   谭墨突然有点舍不得,“你不会真想扯破吧,这么好的袋子。”   “好是好,可是你见过谁带个黑色的荷包了?何况这小袋子方方正正的也不好看,就让我试试吧。”香玉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扯一扯,可能是手痒了吧。   “那好吧。”谭墨为了媳妇的好奇心,硬是把黑袋子给了她。   “呀!”香玉笑着使劲扯了起来。   她有种直觉,这一定是个宝贝,要不然怎么会放在第三层呢,所以放心大胆地扯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撕裂布帛的声音,有的只是香玉憋红了的脸。她已经很用力了,怎么还不能扯破分毫?   谭墨笑了,拿过黑袋子说:“果然是个宝贝。看看能不能装银子!”   说着就把随身带的碎银子往里装。但是问题来了,那口看着是开着的,可是他怎么也打不开,实在是怪。   “怎么回事?难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袋子?”谭墨皱眉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当钱袋子呢。”   香玉却是沉思了起来,“谭大哥,先祖不会把没用的钱袋子放在三楼的。你看这些种子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但是我却在二楼的灵植一书上看过。这都是极好的灵药,有的甚至可以肉白骨,要是会书上说的炼丹术的话,活死人也并非不可能。只是现在我还没那个本事,所以说这袋子应该也是个宝贝。”   谭墨点头,“小玉儿说得对,只是怎么打开呢。”   过了一会,两人互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谭墨用体内绵绵不绝的劲力输了一点进入袋子,然后谭墨便呆了,他看到了一片宽阔的空间。   “出来!”试着像香玉从空间里拿东西似的往外掏东西。两个巴掌高的瓷瓶便出现在手心里。   香玉的眼睛眨呀眨,“这这,这也是空间?”   谭墨笑道:“非也!这是储物袋。里面可以装东西,我发现里面有半个空间那么大,足够装我们平时所用了。”   “太棒了,我有空间你也有类似空间的东西了。”香玉真的开心,一把抱起了谭墨,说道:“是不是这宝贝也要认主?你快认了。然后我为你做一个精致的荷包,以后就挂在腰间吧。”   “好!”谭墨说着便划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储物袋吸收了血后立即变得朴实无华了,就像个普通的黑布袋子。   香玉眨眼道:“为什么会这样?”   谭墨道:“是我让它变成这样的,这样的话就没人意识到它是个好东西了。”   储物袋也好像变小了点,跟普通的荷包差不多。   香玉笑道:“嗯,你再看看这里面还有什么。我这就给你做荷包。”   “好!”   荷包做好后,谭墨也将这里的一切都查了一遍,说道:“这架子也不是普通的置物架,上面刻有阵法,说是将药材放在这里不会流失药性。”   “嗯,那咱们去外面开辟块地儿种这些灵植吧。”香玉看着那一大包的种子,心里满足极了,她的愿意不就是要做个快乐的农妇吗?有了这些种子正合她意。   何况,这里面不止是灵药种子,还有灵米种,灵菜种。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灵物。他们修炼之人吃了会增长功力的。   出了竹楼,香玉道:“也不知道这小楼还不会再冒出一层来,不知下一层会是什么。”   谭墨揽着她的腰,笑道:“或许是更厉害的东西,只要小玉儿的实力提升就会有下一层。”   香玉笑道:“希望如此吧。我真想快点结束京城之旅回洛香村,突然很想去南山深处处看看了呢。”   “那需要我们将所学的练到极致,一定可行。”谭墨也笑道,有了储物袋就更方便了。   两人心情愉快地种了一半种子,把原来种在空间里的粮食作物硬生生地减了一半。哪怕只种一半他们也吃不完,数数空间里的粮仓已经有不少了呢。   种完地后二人梳洗一番便出去睡下了,运动过后果然睡得香。可以说整个左相府除了值夜的护卫外睡得都很好,因为笼罩在左相府上的阴云不见了。   只是镇安候府却不同,梅夫人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她躺在铺着华美坐垫的贵妃塌上,正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面梅管家和两个不中用的侄子。   “奴婢没用,没能护住两位表少爷,还请夫人责罚!”梅管家的认罪态度相当好。   梅夫人挑着指甲道:“起来吧,照你们所说,这事儿也不怪你们。技不如人,就得有被反制的觉悟。只是,梅风,梅雷,你二人可愿娶那两个婆娘?”   梅风,梅雷就是当初的两个黑衣人,梅风是大哥,跟香雪鬼混的人;梅雷是弟弟,和陈香灵搅在一起的人,他们乃是双生子。   梅雷一脸委屈地说:“姑姑,小侄不愿。小侄也是被陈香灵那贱人陷害的,怎么会娶一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梅风也道:“小侄也不愿,请姑姑作主。”   梅夫人咳嗽几声,捏着眉心头痛道:“不愿?谁让你们偷跑出府的?不愿也得愿。”   说着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香雪虽是个贱人,可她有个举人兄长,而香林书很快就是右相家的乘龙快婿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梅风,你娶了她吧。   梅雷,你也得娶了陈香灵。虽说她不再是左相家的千金,可也是皇商李家的人,只要有她在,我们便可以将李家的大半家财拒为已有。李家是要完了,可他们家却是有银子的。”   这么一说,梅风梅雷两兄弟便点头同意了。   梅夫人又道:“梅管家,你就近挑个好日子吧,虽说那二人并不好,但我们候府也不能亏待了她们,就正式娶进门吧。只是,府内亏空的严重,不如让我们的二少奶奶来主持大局得好。日子挑好后就让谭墨他们回府主持这事吧。”   “是,夫人!”梅管家照办。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反对,梅夫人说是那一定就是。也不管梅风梅雷是不是谭家人。   当香玉收到梅管家的信时已是五天后了。   “呵呵,当真好笑。”   香玉当着送信人的面把信撕了,冷冷地说:“你们表少爷姓谭吗?跟镇安候府有关系吗?凭什么要我去给他们办婚礼?何况候府库房亏空跟我有何关系?你们梅夫人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候府岂是任由他们说办婚事就办婚事的?滚!”   未待那送信之人开口,花倾城便将这人提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大门外,威胁道:“别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打断手脚,滚!”   这小厮只是个送信的,要说他有多知道镇安候府内的关系还真没有。花倾城一番恐吓已经足够他做好久的恶梦了,便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回到镇安候府和梅管家一说,梅管家也觉得香玉不识好歹,得罪了夫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梅夫人显然没想到香玉会这么对待她说的话,气极反笑,“好啊,很好。当镇安候府是什么了?这府里我说得算,现在是,以后也是。他姓谭的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要不是看他们还有点用,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要的只是谭姓的世袭权罢了,谭墨和香玉是异数,他们就来京城也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她还不能怒。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吩咐道:“再去给他们送封信,就说府里要办喜事,让他们来喝杯喜酒吧。”   “是,夫人。”   次日,香玉便收到了第二封信。   这信上的言辞就软和了不少,香玉笑道:“好啊,届时我们定当提前入府。”   送信人一走,香玉便让花倾城去找谭墨,有些他们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自从齐震来了后,谭墨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外,便每日每日地呆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二人一定是帮秦烈做事了。也是,皇商李家要垮台了,那么投靠了三皇子的卢家是不是要复出了呢?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李玉凝,便写了封信让小花给李玉凝送去,跟她说说这事,让她好做打算。   谭墨回来时已经傍晚时分了,对于镇安候府两人合计了一番。   谁知谭墨今天却没有跟齐震在一起,说道:“今天我见过大哥了,大嫂和父亲的病不容乐观。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去镇安候府吧。”   香玉点头应下,“好,那明天我们就入镇安候府。”   知道了梅夫人的所作所为,谭墨的父亲想来是真的身不由已,也跟谭墨一样原谅了他。   次日一早,二人便来跟聂氏告别。   “不行,不行。你们要去怎么也得收拾好才能去呀,我这还都什么没准备好呢。”   聂氏她说的是香玉的嫁妆。   香玉笑道:“母亲,你也知道镇安候府是个什么地儿,你觉得现在我的嫁妆搬过去合适吗?放心吧,等候府里的霄小肃清后,我就回来搬嫁妆。”   在她的好说歹说下,聂氏终于同意了。自家闺女是个有手段的,比她强!   早饭过后,他们便带着两车的吃穿用度,外加十几号仆从去了镇安候府。   ☆、第374章 措手不及   第374章 措手不及    谭墨和香玉走在最前头,两辆满载物品的马车跟在后面。当太阳出来一竿子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镇安候府的跟前。   镇安候府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似乎在诉说着候府曾经的风光。但是门可罗雀的样子让往来之人感觉到了……荒凉。   谭墨看着熟悉的大门,长长地作了个深呼吸,“以前大哥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我离京的时候还有不少姑娘家想嫁给他。奈何,大哥早早地就跟许大学士的嫡女定了亲。那个时候的大嫂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可现在,唉,大哥的腿也不能走了,怕是这一切都反过来了吧。”   香玉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们有最好的灵药,不怕治不好大哥大嫂的病,还有候爷的病。只要没有伤及根本,我就能把他们从阎王手下拉回来。”   “嗯。”谭墨很欣慰,握着她的手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香玉静静地笑了,“我们快点进去吧,时辰不早了。”   没有人迎接,亦没有人送行。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京城投靠亲友的。   两人携手向前走,脸上的笑都收敛起来。他们都知道进了这扇门,面对可能是你死我活。   “站住!干什么的?”几个家丁模样的下人在门口站岗,看到他们大声呵斥道。   谭墨冷冷地瞥了一眼他们,“开门!”   其中一个家丁,指着他们没好气地说:“赶紧滚,这里是镇安候府,不是阿猫阿狗能来的地儿,再不滚,打断你们的狗腿!”   谭墨的脸面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挥了挥手,楚天生和青竹上前,吩咐道:“打断他们的狗腿,有眼无珠的家伙。”   “是,二少爷!”   这二人快速上前,不由分说就给了这两个家丁一拳,瞬间将他们打翻在地。然后一人一脚,只听嘎巴声响,腿就这么轻松地断了。   “啊!快去找梅管家,有人来候府闹事!”其中一个家丁大声喊道。   门房里还有几个下人,闻言转身就跑,他们在想,竟然有人敢来候府闹事,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门口的惨叫声传出很远,引起不少过路人驻足观看,他们都很好奇,这勇闯镇安候府的人是谁?现在京城中谁不知道镇安候府的大门是轻易进不得的,谁进去谁脱层皮。   谭墨转身冲着他们拱拱手,“让诸位见笑了。在下乃是候府的次子谭墨,方才只是教训教训不长眼的下人罢了。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镇安候府的二公子?”   谭墨这话一出马上就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看的人反而更多了。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他要让候府的大门为他和香玉而开,要光明正大的回府,一如之前光明正大的被赶出候府一样。   没多时,梅管家急呼呼地带着人出来了,当然手里还拿着长棍。   但当她看到谭墨二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道:“你们怎么来了?”   谭墨笑道:“这是我的家,为何不能来?何况,梅夫人不是想让我们来给她的两个侄子操持婚事吗?不来怎么操持?”   “你们真想来给两个少爷操持婚事?”梅管家语气不善道。   谭墨突然脸面一沉,冷声道:“梅管家,这婚事我们接不接手不在于你,也不在于梅夫人。而在于我和香玉!记住,你只是候府的下人罢了,还不快把大门打开?”   “你!”梅管家气得不行,瞪着眼睛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谁让谭墨说得对呢,哪怕她和梅夫人再怎么在府里作威作福,出府的话依然什么都不是。   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不得不养着谭氏父子,要不然早就一刀解决了他们,省得浪费口粮。   “怎么?梅管家不服气?”谭墨再次咄咄逼人。   梅管家收起心中的气,恭敬地给谭墨二人行了一礼,“是,二少爷说的是。”转身吩咐道:“还不将正门打开,迎接二少爷二少奶奶?”   而那嗷嗷惨叫的家丁早已不知被拖到哪里去了。   正门缓缓打开,一般情况下候府的大门都不会开的,只有正式的场合才能大开。平时进入只走侧门,正门代表着一种身份上的认开。   让谭墨没想到的是,正门打开之后,谭琰坐在轮椅上迎接他。   “二弟,弟妹,你们终于回家了!”   “大哥!”谭墨拉着香玉给他正式行了一礼,算是接受了身为镇安候府的身份,自此他们就是镇安候府的一员了。   谭琰很欣慰,离家多年的弟弟终于回来了,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实在是谭家之幸,候府之幸呀。   他这些年已经完全看透了梅夫人的伎俩,也对自己充满了失望,候府能不能翻身全看自家小弟了。   老皇帝因着他们父亲的病,而迟迟没动手削掉他们的爵位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希望小弟的到来,让给皇家再次看到他们候府的重要性。   镇安候,原意本是镇压宵小,安定邦国之意。可现在,候府的兵权早在母亲去世之时父亲便已上交,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里面又有梅夫人的贪婪,他们父子在府中过得或许还不如梅夫人得宠的下人吧。要不是自己早些年积攒了点私房钱,早就处处受制于梅夫人一系的贱人了吧。   想到这里,谭琰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我们去芳菲苑。”   梅管家马上上前道:“世子爷,夫人说过让二少爷二少奶奶住在梅苑附近的月梢轩。芳菲苑多年未修整,怕是不能住人了吧。”   谭琰嘴角一扯,“芳菲苑是候府的正院,何来不能住人一说?”   谭墨也道:“大哥,我们去芳菲苑。那是母亲住过的院子,想来没有人敢让那里荒芜。除非那人见不得候府好。”   “小墨,放心吧。芳菲苑好着呢,几天前我已让下人将那里收拾一新了。走!”   谭琰话毕,原镇安候府的老管家推着他就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谭墨回头,冷冷地瞥了眼梅管家,“方才那两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梅管家处理了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梅管家气得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恭敬地说道:“是,请二少爷放心。”   “嗯。”谭墨淡淡地说:“以后我也不想看到再有这样不听话的奴才。右是有,见一个打断一条腿。”   “你……!”   梅管家那个气呀,府里的奴才是不少,除了南院谭家父子的下人外,几乎三分之二都是梅夫人的人。要是谭墨见一个打断一个下人的腿,那么他们的人岂不是很快就没了?   可惜她不是谭墨的对手,要不然,就算是谭墨夫妻二人进了候府也只能落个软禁的下场。   不过,谭墨是不好惹,可还有个软柿子不是?   梅管家看着香玉的背影,不怀好意地想了许多种方案来对付香玉。   两辆马车和仆从也从正门进入,当青竹从梅管家身边经过时,梅管家一愣。   “青竹?!”   青竹停住脚步,看着梅管家呵呵一笑,“好久不见,梅管家的风采依旧呀。”   看到青竹,梅管家愣了,“果然是你,你怎么会?”   青竹抱着一把长布包,笑道:“梅管家,青某奉劝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梅管家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你,你这个叛徒!”梅管家没想到质问竟然变成了青竹对她的劝说,这真是太可恨了。   青竹摆摆手,“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什么叛徒?在下和梅夫人已经两不相欠了,何来叛徒一说?何况,我可不是候府的奴才!”   说着青竹抱着自己的宝贝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论身手他和梅管家不相上下,但这是以前。   现在他的功夫增长了可不止一成呀,真想找个人切磋切磋,也让人尝尝完虐的滋味。   梅管家今天被打击到了,她发觉自己真的需要提高一下功力,看来得去血池修炼一段时间了。   谭墨的到来打了梅管家一个措手不及,当她将这事告之梅夫人之后梅夫人顺手砸了两个茶碗。   “真是胆大了啊!”梅夫人在府中是说一不二的,哪怕南院的谭氏父子对她的人也支使不了。   想了一会,梅夫人以一个主人的姿态说道:“去送几个丫头到芳菲苑,送怎样的丫头你可懂的我的意思?”   梅管家微微一笑,“奴婢懂,养她们这么久不就是用在这面的吗?请夫人放心。”   梅夫人这两天脸面稍好了一些,挥手道:“去吧,既然他们在大厅广众之前说了为两个表少爷操持婚事的,那么此事就让他们来做吧。”   “是,奴婢告退。”梅管家恭敬地出了梅苑,转身就去了梅夫人培养美人的院子。   芳菲苑从外面看确实破败了,那院门上的漆也已经斑驳不已,墙头上也长满了草,处处显露出腐朽的味道。   谭墨心痛不已,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里面有母亲的味道,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大哥,芳菲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谭琰道:“推门进去再说。”   谭墨推门而入,里面花香阵阵,到处充满着生的气息。   眼前站着一位穿着淡雅的女子,微笑道:“小墨?你们可是来了。”   ☆、第375章 先看病   第375章 先看病    香玉也被眼前之人吸引了,这是位身形瘦柔的小女子,一颦一笑倍觉温柔;又加上如巴掌大的脸蛋儿,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于无形中让人心怜惜。   穿一件略显普通的柳黄色的厚袄裙,头戴两枚金簪站在阳光下,看着谭墨很是亲切。   谭墨眉头紧皱,看了好久才道:“清雅姐?”   许清雅笑道:“叫大嫂!”   “大嫂!”谭墨恭敬地叫了声大嫂,拉过香玉来道:“这是香玉,我的娘子。”   香玉冲其福了福身,也跟着叫了声,“大嫂!”   “嗯嗯,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许清雅上前拉着香玉的手左看了右看,“真是个美人儿,二弟好福气呀。”   说着褪下手上的玉镯就给香玉戴上了,“大嫂没什么好的,这个是从娘家带来,给弟妹的见面礼。”   香玉看了眼谭墨,不知该不该收下。她是知道谭家人在镇安候府里的处境的,说好听点叫软禁,说不好听了就是当傀儡养,只要人活着就行,其他的根本就没一点自由,更何况是银钱了。   这些年他们也只靠着在外面的存银过活,若许也着靠许清雅的嫁妆吧?香玉看到许清雅的衣着就知道这衣赏并不合身,料子也算普通。头上的金簪成色也并不好,样式也老旧了。   可这玉镯却实实在在是个好的,水透水透的碧色,就像一汪泉水。   许清雅瞅了眼谭墨,“二弟!”   谭墨摸了下鼻子道:“大嫂给的你就收下吧。”   “那,好吧。”香玉也没再说什么,大户人家的这些规矩她还是懂的,相互馈赠也是一种礼节。   冷不丁的谭墨又说了一句,“大不了咱给大嫂回个更好的礼就是了。”   在许清雅的不满之下,香玉却是认真地点头,“嗯,说的是。”   “小墨!”谭琰皱眉道:“何必这么客气呢?”   香玉笑道:“大哥,谭大哥说得也对。大嫂的手在这大夏天里竟然也是冰凉一片,说明体质极寒。我和谭大哥的意思给大嫂一个可以和极寒抗衡的礼,难道大哥大嫂不要?”   “真的?”许清雅抢先说,“要,要!”   谭琰呵呵笑道:“弟妹不愧是齐老爷子的义女,这礼我们必须得要!你大嫂她……唉!”   谭墨眼余光看到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下人探头探脑的,便道:“大哥,大嫂,我们屋里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香玉也吩咐道:“小花,秋绿,你们去帮着倾城把我们的东西放好。”   许清雅也吩咐她的贴身大丫鬟道:“桂圆,你们也去帮忙吧。”   “是,夫人。”   如此一来,身边人也打发了。   香玉很好奇堂堂许大学士的嫡女身边怎么只有一个大丫头?难道也是因为梅夫人的原因吗?   几人来到内室,香玉也没跟他们继续寒暄,便开门见山道:“不瞒大哥大嫂,香玉的医术还算可以,至少在解毒方面应该数一数二的。”   “真的吗,真的吗?”许清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弟妹,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这个画风让香玉好一阵无语,说好的大家闺秀呢怎么上来就要求救命呢。她只好看着谭墨,等着他发话。   谭墨深吸一口气道:“大哥,大嫂尽管放心,香玉必定能解了你们身上的毒。相信大哥的腿也能重新站起来,父亲……,不知父亲可还好?”   想起那个老头,谭墨就有些不舒服。当初赶他出府,逼他离开京城时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不讲情面,简直是可恨的一个老头。   谭琰道:“在这府里除了少数的下人外,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毒,这也是为什么梅夫人可以控制候府的一个原因。父亲身上的毒和你大嫂中的毒差不多,只是年岁日久,怕是难以清除,父亲,父亲已经有些不记事了,每个月都会有半个月是在沉睡中度过。我怕他哪一天会再也醒不过来。”   许清雅接话道:“每个月我也睡两天,那两天简直是生不如死。”   谭琰接着说:“父亲当初就是这样的。”   言下之意就是,随着中毒时间的加长,昏睡的时间也会越多。   谭墨沉眸,紧握拳头道:“梅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谭琰叹道:“这些年我也没查到多少,此事过两天再说吧。你两人也累了吧,不如先稍作歇息,咱们再去看父亲。”   谭墨看了眼香玉,发现后者点头,说道:“捡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看父亲吧。”   香玉道:“请大哥大嫂等我一下,我去找找药箱。”   转身去了马车那边,也就是作个样子给他们看的,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所需要的基本药材。   当然还不忘取两块火属性的漂亮石头,好在在洛香村时,让葛师傅的徒弟平儿多打了几个装这类石头的吊坠,现在刚好可以用得上。   这些石头很漂亮,比之那最美的红宝石还要美很多倍。最重要的是细细的感受之下,这些石头是有灵性的,比如红色的如火,温温的表皮下蕴藏着海量的热源。蓝色的如水,冰冰的如进入了深海中。   很快香玉便拎着小药箱跟着他们去了南院,也就是谭氏父子现在所住的院子。   一入南院就像进入了农庄一样,地上种的不是花草而是农作物,种着的是玉米,长势还算不错。   不过,在一边香玉还看到了假山,引自小湖的水却是用来灌溉。不远处还有一块菜园子,里面长着长豆角和小白菜。   香玉看了眼谭墨,原来他们过得是真的不好呀!   从进来谭墨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大哥,你们,你们怎么会自己种吃的?”   谭琰倒是看得开,笑道:“你看,这农作物长得还不错吧?这几年我算是彻底摸清了它们的成长规律,要是我的腿好了的话,说不定还能作个掌管农事的官儿呢。”   “大哥!”谭墨心痛,想当年大哥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文治武功都不输于人,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谭琰垂下眸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似的,“不说这个了,还是快去看看父亲吧。”   “嗯!”   谭墨拉着香玉郁闷不已,他恨不得把梅夫人等人生撕了,敢这样对他大哥,简直是找死呀。   香玉真没想到在堂堂候府里还能看到田地,这真是颠覆了她对鼎食之家的看法。不可否认,梅夫人做的太过分了,是什么让她有如此嚣张的资格呢?   不管怎样,她要做的就是釜底抽薪,把候爷和大哥大嫂他们的病治好,然后给他们最强的武力后盾。到那时,相信光凭他们的力量就足以铲除梅夫人。   来到一处名为墨竹轩的小院子,里面有一老一少仆人正在院子外面给菜地拔草。   看到他们的到来立即躬身行礼,“大少爷!”   “禄伯,喜子,来见见二少爷。”   被叫作禄伯的人抬头,看着谭墨老泪纵横,“二少爷,二少爷您可回来了!”   “二少爷,小的是喜子啊,还记得小的不?”这个叫喜子的和谭墨差不多大,也是一脸的泪花。   谭墨皱眉沉思了片刻,说道:“记得,记得。你是福伯的兄弟禄伯,你是喜子,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嗯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进屋看看候爷吧。”阿禄拉着谭墨就往里走,好像晚一步就见不到人了似的。   屋里的摆设倒还配候府的身份,只是掀开内室布帘子便会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儿。连香玉这极喜欢草药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架子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胡子皆白的瘦老头,眉头紧蹙好像极其痛苦的样子,以至于面容都看不真切。   “父亲!”谭墨动容,看着老父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眼圈红了,这还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老头子吗?还是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安定候吗?   “呜呜!”许清雅也小声的抽泣着,她能明白昏睡之时的感受,两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真的无法想象昏睡半个月会是个怎样的体会,那一定是生不如死的。   许清雅上前握住香玉的手恳求道:“弟妹,请一定要帮我们呀,那种感觉生不如死。要不是,要不是还有夫君,我,我都想快点求死。”   “清雅!”谭琰也痛苦着,看到他们昏睡他恨不得以身替代,可是他连这个的权利也没有。   香玉拿出一个半封闭的吊坠塞到许清雅手上,“大嫂,带在脖子上,放于内衣里贴身佩戴。想来,能给你点温暖。”   “哦,好好。”就这么一握许清雅就从心底里感觉到了热量。   香玉还有另一个吊坠直接给了谭墨,由他给安定候带上。   吊坠刚放到安候的身上时,眼见他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果然是管用的!   谭墨吩咐道:“禄伯,喜子,你们先下去吧,看着点人,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小的明白。”二人便出去把守着门。   谭墨看了眼香玉,点点头,“开始吧。”   “好!”香玉放下药箱,先拿出一支安神香点了起来。   ☆、第376章 再解毒   第376章 再解毒    安神香,顾名思义是专门为安抚心神而制作的香。   而香玉的安神香更不同于一般的香,乃是用空间里出产的药草磨碎了制成的。   如檀香闻之心神平静,却没有檀香久闻而燥的副作用。却是温温柔柔,如初春的阳光,暖融融中带着点点水润。   “呼!”许清雅使劲闻了口香,笑道:“这香真好闻,闻起来整个人都舒服了。”   香玉解释道:“这是我特制的安神香,这香可以去寒邪。一会给大嫂带些回去试试。”   许清雅笑得眉眼弯弯,“嗯,多谢弟妹了。”   谭琰握着自家娘子的手,感觉也没那么冰了,对香玉再道谢,“有劳弟妹了。”   香玉连连摇头,“举手之劳。大哥大嫂,我要着手医治,你们还是去外屋等等吧。”   “好,我们在这进也帮不上忙。有劳!”谭琰点了个头后,由许清雅推着轮椅出了内室。   谭墨立即把内室不常用的那扇门关了起来,问道:“是不是需要去空间解毒?”   香玉皱眉,有些不放心地说:“是啊,候爷的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我想用不了一年他便再也醒不过来了,会在无尽的黑暗中慢慢地走向死亡。去空间解毒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我怕……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谭墨咬了咬,说道:“等我一下。”   转身去了外面,再次叮嘱了谭琰和禄伯一番。   “大哥,父亲的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我和香玉必须以自身功力来为父亲驱毒,不能有半点闪失。不然不但父亲有危险,连我和香玉的性命也极有可能不保。大哥,千万不要让人进去啊。”   谭琰没想到解毒是这么凶险的事,皱眉道:“以梅夫人的手段或许早就知道你们在解毒吧,我怕她会出手。”   想到梅夫人诡异的手段,当年连他们府中武力最高的暗卫都只挥了挥手就气断身亡,怕是……。   “小墨,你们有把握吗?若是没有我看父亲的病可以再拖一拖,我们从长计议。”谭琰担心道,“大哥和父亲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出事。要不然我和父亲怎么去面对谭家的列祖列宗。”   谭墨笑道:“大哥放心吧,只要没人打扰这毒便可以解。只是你们不要进这屋就行,要是梅夫人的人要进来搞破坏,那就让他进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上前,不要问,不要看!”   谭琰和许清雅互相看了看,不懂,“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我自有办法解决。”谭墨道,“要不,把这堂屋锁起来吧。你们去别处,不要呆在这院子里。”   “二弟,这,这行吗?”许清雅担忧道。   但是她也很清楚,他们南院的人没有一个是梅管家的对手。现在跟他们对上,只怕死得更快,到时候就真便宜了那不知来历的梅夫人了。   谭墨笑道:“大哥放心吧。小弟这些年在外面学了不少本事,他们要么不来,要么就别想全身而退。”   “那,那父亲毒……。”谭琰没忘记刚才谭墨说的那些话,他怕受了外面的影响后连带着二弟和弟妹的性命也不保了。   谭墨道:“我还记得那间房不是有间暗室吗?”   这么一说,谭琰便明白了,“那就有劳二弟和弟妹了。清雅、禄伯,我们去清水院。”   “……是。”不管禄伯和喜子愿不愿意,都被谭墨想办法打发了。   谭墨重回内室,外面的大门反锁,他自香玉笑了,“我总算是明白你说的那句话了。”   “什么话?”   “一句谎言需要十句百句谎言来圆。”   香玉上前环上他腰,哼哼道:“那你以后会不会对我说慌?”   谭墨将她揽在怀里道:“不会,死也不会。”   “哎呀,真是的。也不看看是啥时候,赶紧的。”香玉红着脸扭动着出了他的怀抱,一拉着他,一手按在镇安候的身上瞬间来到空间里。   空间里花香阵阵,灵气逼人,那风吹起来也是极为舒服的。   连病入膏肓的镇安候脸上的表情也更加舒缓了。   镇安候被香玉放在谭墨曾经自己亲手搭过的大竹床上,吩咐道:“小墨,你先去弄杯灵泉水来,再去小楼里拿出我练制的药丸来。”   “哪些药丸?”   “都拿来。”   香玉先是喂镇安候灵泉水,好在镇安候也是习惯了昏迷,只要碗碰到嘴唇便能张开嘴吞咽。   虽说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但也正是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他活到现在。这老头儿也不是一般人呀,若是一般人的话肯定没这个意志力,光饿也能饿死。   灵泉水被秦烈等人称为救命水不是没道理的,此水可解一般的毒,能让身体各脏器得到充足的营养。如干涸的苗遇到甘露一样,瞬间得到滋养。   做完这些后香玉才镇安候把脉,眉头渐渐地越皱越深,“有古怪呀。”   她不也相信脉象告诉她的,便掀开了镇安候的眼皮观察,甚至是看了舌苔。   “小玉儿,怎么了?这毒很难解吗?”谭墨拿着药瓶问道。   香玉摇头,“也不是难解,就觉得这里有一股奇寒无比的东西,像是活的,又像是死的。我怕把这东西惹毛了它会在候爷体内四下里乱蹿。”   “那是什么?”谭墨突然想到了南疆,“是虫子吗?”   香玉不能确定,“或许是吧。怎么才能把它引出来呢?我明白你说的蛊虫,若真是蛊虫的话那梅夫人就可怕了。难道她是玩虫子的行家?看那枚黑钉子也不大像啊。”   越猜测越是猜不出来,香玉只好抓头,到最后头发都快被她抓成鸡窝了还是想不明白。   “要不我们试试那些不一样的石头!”想到这里香玉眼睛突然一亮,心念一动,原本放在小楼里的蓝色的石头出现在手心里。   然后又给镇安候把了下脉,确认了那股诡异的寒气在何处后,将这石头给了谭墨。   “你将这石头拿着放在候爷的左手心里。”说着又摄来了几块红色的石头。   香玉拿着这些石头放在镇安候的其他肢体后,发觉这法子管用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那股寒气有灵性。”   为了不挪动一点红石头就把一次脉,香玉情急之下顺着镇安候的穴位送入了一股自己体内的气劲输了进去,然后,一切就像是看电视一样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香玉明白了,镇安候是个练家子,功夫应该还不弱。可是此时的筋脉却干涸得不行,里面有股黑气游走着吸收他的生气,碰到外面进来的丝丝红气便往相反的方向走,最后游走到镇安候的左手间,且越来越快。   很快,谭墨便看到他父亲的左手心里有股黑东西在弄,“香玉,怎么办?”   “拿刀放它出来!”   谭墨也果断抽出匕首在父亲的左手心里划了一刀。   然后那股黑东西便如虫子一样往外冲,谭墨一闪身,这东西掉在了地上,竟然吱吱叫了起来。   许是灵土地里的灵性太强,很快便把这团黑东西蒸得冒了青眼。   再看镇安候,这老头子呼吸平稳,一下子就让人觉得她的病好了。   香玉道:“小墨,这不是蛊虫,是充满邪恶的血。我不想让它污染了空间。你来处理!”   “放心,交给我!”谭墨很细心,用竹铲细细地收拾着。   香玉再给镇安候把脉,体内还是有毒的,只是这毒很好解,甚至不用万能解药都可以解掉。   但是对于自己人香玉总是很大方的,何况空间升级后七彩荷瓣又多了两株。   伸手摄过一片流光溢彩的荷瓣送到镇安候的嘴里,同样,镇安候张口就吃了。   “好,毒已解。相信镇安候很快就会醒来,我等会再给他针灸一番,调养着就行了。不过,他身子亏空得太厉害,能恢复到啥程度还不一定呢。”香玉笑道,“你呢,收拾好了吗?”   谭墨举着一个瓷罐说道:“我办事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会把这些污秽找个地方烧了。”   “嗯。”   突然,香玉皱眉,“不好,有人要冲进来了。我们赶紧出去!”   梅苑内,梅夫人正在品茶的时候突然头痛不已,让她尖叫出声。   这可吓坏了她的侄子,侄女,连梅管家也好一阵慌乱。最后还是梅夫人自己控制住了伤势,嘴角还是流出了血。   “夫人!”梅管家等人惊呆了,因为他们发现梅夫人老了不少。   原来看上去也就是双十年华的年纪,但现在却足足老了十岁。   梅夫人眼眸黝黑中带着红,冷冷地说:“去墨竹轩把谭墨和陈香玉给我带过来。顺便把许清雅也抓来!”   她摸着没那么光滑的脸,呵呵冷笑,“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别以为我不敢杀人!”   刚出空间的谭墨和香玉便听到内室的门被踹开的声音,香玉突然想到了许清雅,“谭大哥,这里交给我,你快去救大哥大嫂。怕是梅夫人要对大嫂下手,别忘了那摊诡异的黑血!”   “可是……。”谭墨不想走,又担心谭琰他们,左右为难。   香玉笑道:“别忘了我还有大灰小灰呢!”   ☆、第377章 嚣张是惯出来的   第377章 嚣张是惯出来的    “好!”谭墨终于同意了,不说香玉的功夫也不低,光是大灰小灰合力,就是他也讨不了好处。   想通之后,谭墨也就没再坚持,趁着那几个人踢开门之际,他先一步从窗户上跑了。   “咦?”这一幕让进来的四人大吃一惊,相互看了又看,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二少爷演的是哪出呀?   因为谭墨是破窗跑的,这四人还以为谭墨怕了,丢下结发妻子跑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哟,没想到那传的像模像样的二少爷也是怂包软蛋,见了咱们兄弟姐妹跟南院的那些家伙一样没了胆子。”   “啧啧,就是苦了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这是两个男打手说的,他们看香玉的眼神充满了恶念,香玉恨不得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闭嘴!误了夫人的大事当心你们的小命!”   “还不快给姑奶奶上!先拿下这个贱人再说!!”   这是两个女打手说的,她们穿着跟梅管家差不多的衣衫,梳的发髻也是一样,一看就是梅夫人的狗腿子。   “是,是!姑奶奶说的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个男打手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对这俩比他们矮半截的女人言听计从。   香玉早已趁他们惊讶之时悄悄放出了大灰和小灰,两只狼也很通人气,站在她身后硬是没出一声。   “站住!”在开打之前,香玉还想弄清一些事。   其中一个女打手上前道:“交出夫人的东西来,我们可饶你不死!”   香玉秀眉紧蹙,冷冷地看着此人,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知道什么是主仆之分吗?还不快滚下去。”   她故意摆出一副大户人家主人的脸面,看看他们是怎么应付的。   “闭嘴!”另一个女打手上前指着香玉的鼻子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们姐妹说话?告诉你,我们可是梅夫人的人,连老不死的候爷都不敢这么说话,你算是哪根葱。”   香玉真的怒了,脸面阴沉不已,“梅夫人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妾可通买卖,与奴婢何异?你等助纣为虐,看来不拿出点手段来是不反悔呀。”   “哈哈,可笑。”几人同时大笑,扬起手中的刀,杀气腾腾地说:“夫人吩咐,若是反抗,杀无赦!”   香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这里还是京城吧,还是天子脚下吧?但是没人回答她这个疑问,眼看着那刀就到了眼前。   在她身后就是镇安候的床,想来她若是离开了这些人一定会拿镇安候开刀。瞬间她便想到了很多,梅夫人怕是会将这些罪过都推到她和谭墨的身上吧。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香玉一个脚底一动,很顺利的闪过了这个刀。香不是不护着镇安候,而是这四人根本到不了镇安候的床前。   “啊呜!”   一声狼吼,大灰张开血喷大口准备无误地咬在了首当其冲的人的脖子上。只听“嘎嘣”一声响,这人还来不急呼喊便被咬断了脖子。   小灰紧随其后冲了出去,也咬断了另一个吓破胆的打手的脖子。   如此一来,胜利便在眨眼间落在了香玉的身上,两个凶猛无比的狼对峙两个女打手。   女打手被两只闪着金光的狼盯着,腿竟然有些软了,看香玉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它,它们是哪里来的?”女打手们拿着刀连连后退。   香玉道:“这跟你们有关系吗?”   其中之一的人突然尖叫道:“难道,难道你也是修道之人?”   另一人也发现了不同,“快走,去禀告夫人!”   香玉冷声道:“你们跑得了吗?去,拦下她们。”   她本不想要她们的性命,但这两人却挥着刀拼命。她们的功夫还不错,竟然差点砍到调皮的小灰。   所以大灰怒了,使出了真本事,用上了它该有的速度,金光一闪,那两个女打手也倒下了。   香玉皱眉不已,嘟囔道:“小灰呀,这可不是在玩,下次认真点好不?还有,大灰,不要那么暴躁,你是女的,记住女人要温柔!”   “呜呜!”大灰白了香玉一眼,好像在说它是母狼不是女人,该咬的时候就得咬。   “好吧,好吧。”香玉无奈,挥挥手将它们收进了空间,她好像听懂大灰的话了呢。   身为医生是不会怕血的,香玉也不怕,竟然还上前搜了这几人的身,可惜一无所获。她只好在这里等谭墨回来,只是面对几具流血的尸体,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无聊之际又为镇安候把了一下脉,身体状况良好,就是太虚弱了。便又给镇安候喂了一碗灵泉水,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毕竟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虚弱也不是一下子就调好的。   一刻钟后,院子响起了脚步声。   “香玉,香玉你没事……吧。”谭墨冲了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呵呵一笑,“看来是没事。”   跟在他身后的人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包括谭琰和许清雅,他们没想到看上去娇弱的香玉竟然这么猛,一出手就是四具尸体呀。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许清雅。嫁到府里六七年了,从见了血就大呼大叫吓去半条命的她,到现在面对流血的尸体也能镇静自若,这还多亏了梅夫人的恐怖“统治”!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力是极强的,有些事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你们都没事吧?”香玉起身问,同时心虚不已,怕他们这些“外人”看出伤口是被猛兽咬的。   谭墨黑着一张脸道:“幸亏去的早,要不然大嫂就危险了。”   香玉说道:“这里不安全,大哥大嫂跟我们一块儿住到芳菲苑吧。梅夫人太嚣张,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和她对抗,住到一起会更好些。”   谭墨也接着道:“大哥,禄伯,你们找些信得过的下人一块儿住过去吧。”   禄伯摇头道:“世子爷,二少爷,你们住过去吧,我们这些下人还是留在南院的好。南院已经没有啥可以让梅夫人眼馋的了,院里还种着菜,还有地里的苗儿也得有人照看呢。在那小湖边小的还养了鸡鸭,都离不开人。”   谭墨好生心痛,那还记得那湖水是府里唯一的泉眼所在地,那种粮食的地方是府里大花园。以前一年四季都有盛开的花儿,现在倒好,成了农庄了。   谭琰安慰道:“不必忧心,我们在府里就可以自已自足也是极好的。这样就不用吃大厨房里的饭菜了,谁知道大厨房里的那个狗奴才们会在饭菜里放上点什么。”   “如此……也好。”香玉道,“我听这四人说起梅夫人,好像她就是这府里的天似的,说的话不容人反抗。”   许清雅咬牙切齿道:“是啊,梅夫人就是府里的天!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法反抗。死,纵然容易,可活着才是候府最需要的。”   香玉冷哼,“嚣张什么的都是惯出来的,候爷现在好好的,他才是府里的天。梅夫人不过是个妾,叫她一声夫人真是抬举她了。”   她最恨这种人了,用尽小手段霸占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贪婪成性。她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保况这里本该是她的家。   谭墨也冷笑起来,“香玉说得对。我们既然回府了,这候府的天也得换换了。小楚,青竹,你们带几个人把这四具尸体送到梅夫人那里,算是给她个见面礼吧。”   “是!”二人互看一眼,均明白这话的意思。嚣张啊,他们兄弟最不怕的就是嚣张了。   随之谭墨背着镇安候,两兄弟带着自家媳妇正式搬家。禄伯则带着喜子将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这事儿他们这些年常做,也不觉得可怕。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呀。   几人刚到芳菲苑的门口,许清雅便头痛起来,很快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清雅,清雅!”谭琰吓坏了,抱着许清雅道:“不是前两天才醒来吗?怎么会?”   香玉接过许清雅摸了下脉,安慰道:“没事,把大嫂交给我吧,不出两个时辰大嫂便会醒来。谭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谭墨会意,背着镇安候快步往院里走。香玉紧随其后,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救命要紧。   谭琰也咬牙摇着轮椅跟了上去,心想,要是清雅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跟着去算了。反正二弟也回来了,候府只要有二弟就行。   花倾城几人将芳菲苑整理的很好,香玉把许清雅放到某间内室的蹋上便嘱咐起了花倾城。   事情紧急,花倾城也认真应下,并切实的执行着。谭琰进来后就被花倾城拦下了,任他再急也不让入内。   花倾城道:“世子爷,您若不放心不如去看看候爷吧。”   就这样,谭琰被顺利支开了。   三刻钟过后,楚天生和青竹回来了。   两人都带着伤,看到花倾城他们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然后两人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花倾城被他们吓了一跳,一人给了一拳,“喂,你们中邪了吗?为什么见了我就吐血!”   青竹和楚天生在嘴上抹了一把,齐声道:“值!”   ☆、第378章 快刀   第378章 快刀    “值什么值?”花倾城怒了,这两人见了她就吐血,是嫌弃她吗?握起拳头嘎嘣响,咬牙切齿道:“见了老娘这么美的人儿你们应该留鼻血才是,吐血算个什么事儿,是嫌弃老娘吗?”   “咳!咳!”楚天生眼皮一笑,咳嗽两下清清嗓子,很狗腿地跑过去安慰她,“嘿嘿,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呀。像娘子这么闭月羞花的美貌,咱们就是流干鼻血也是应该的。”   花倾城哼道:“少油嘴滑舌!老娘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你这个腔调还骗不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天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冲着青竹努努嘴,“你来!”   青竹嘴角抽抽,严重鄙视这个妻奴!要说以前楚天生娶花倾城是迫于她的雌威,现在这家伙是彻底臣服在这只母老虎的石榴裙下了。   花倾城的脾气从来就不好,吼道:“青竹,你皮痒了是不是?”   青竹嘴角再抽,下意识地离花倾城远点,说道:“我们兄弟说的“值”跟你没啥关系,吐血也哪你没系。我们兄弟是被梅夫人打的。”   “哟,是吗?”花倾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家小楚喜欢被人虐,难道小竹你也是这种体质?”   青竹脸面一红,“胡说什么?也就是小楚那个傻冒喜欢被人虐!我们兄弟连手竟然能在梅夫人的手下不败,所以我们说值。跟着少爷和少奶奶这几个月没白混,咱们兄弟的功夫比起以前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到这里,青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你们也知道,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于镇安候府并不陌生。那时候的我远远不是梅夫人的对手,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梅夫人给那个宝珠作保镖了。那时镇安候府里进进出出不少江湖人,有些还是江湖上的名家,但后来也不知道都跑那儿去了,彻底没了任何音讯。”   花倾城接话道:“应该是死了。还记得那个被钉了黑钉子的人吗?”   楚天生道:“他似乎认得我,而我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难道梅夫人那个毒妇是在拿我们江湖人做啥……试验?”   试验一词是香玉先说的,慢慢地也被大家所接受了。   花倾城摸着下巴冷笑起来,“似乎我知道她在找什么?”   “什么?”二人齐声问。   花倾城笑道:“这事不急,等香玉他们出来再说。你们赶紧疗伤,以防万一。”   “嗯。”楚天生和青竹盘膝而坐,互看一眼同时从怀里拿出香香的鱼干就啃了起来。   花倾城馋得直流口水,好想咬一口啊。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有了向香玉要鱼干的法子了。   不只是鱼干,香玉给的东西都是带力量的,那种力量极为精纯,他们三个已经欲罢不能。一天不吃好像少了点什么,彻底上瘾了。   空间内,香玉用体内的气劲辅以针灸,将那股和镇安候相同的阴毒之血逼到了许清雅的左手边。   “小墨,动手!”   谭墨拿起早已消过毒的匕首用最快的速度,在许清雅的手心里划了个十字。   香玉控制着自身的气劲也跟着用力,瞬间将那股毒血逼了出来。快速地处理了许清雅的外伤后,她站起身来。   “呼,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感觉体空荡荡的,连忙服下了一粒用几种大补之药制成的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钻入体内,瞬间充斥着四肢百骸。香玉原本苍白的脸上也爬上了两朵红霞,俏丽极了。   “香玉,辛苦你了。”谭墨为她端来了一碗温热的灵泉水,并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印了一吻。   香玉喝了灵泉水靠在他身上歇息,“夫君,我给候爷吃了百毒不侵的七彩荷瓣,要不要也给大嫂吃一片呀。我不知道许清雅为人怎样……。”   言下之意就是在问,给她吃这样金贵的灵药值不值得。说完静静地看着谭墨,怕他生气。   谭墨笑了,将她抱得更紧,“在这世上你才是我最亲的人。若是七彩莲瓣可再生的话给大哥大嫂吃一片也是可以的。他们的人品你可以放心,不是那种贪婪之人。”   “那好,我就给他们吧,也省得以后他们再出啥事儿。”说做就做,趁着许清雅还没醒来,香玉便先摘了一片给她吃。   做完这一切后,又喂了她一碗灵泉水,说道:“大嫂终于不必受寒毒的侵蚀了。”   那逼出来的毒血一如镇安候体内的,只是这血没有刚才的霸道,几乎是离体便化作青烟消散。只余一汤匙大小的污染物。   谭墨是真的很细心,将这些也清理干净后,晃着白瓷罐,说道:“不知梅夫人还想不想要这东西。”   香玉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东西先放在小楼里,我们把她养的毒物都弄出来了,她会不会心痛呀?”   “心痛又如何,等大哥的腿治好后就把她赶出去。”谭墨冷哼道,以前是没有能力,现在有了绝对的武力便再也不能让这个祸害留在候府了,最好是能拧断她的脖子。   香玉突然想到了太子,自语道:“这恐怕不大可能。好了,此事明天再说,要不趁现在咱们一股作气把大哥的腿也治好吧。”   “你,能行吗?不要硬撑!”谭墨一脸关切地说。   香玉捏了捏眉心,确实有些累了,“要不先把大嫂移到外面吧。你去看看大哥,跟他说说这事儿。我先回房睡上一觉,咋样?”   说是回房睡觉其实是在空间里睡,毕竟空间里的时间可以加速,外面一个时辰,里面可以加到一整天。   “好。”   说话间,香玉便带着他们出了空间。   像征性的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香玉便在小花和秋绿的陪伴下去了他们的卧房。   卧房内的布置竟跟谭香园里的一样,香玉很满意,她早就知道谭墨提前带着人来打理过了。   香玉确实是累了,唤来大灰小灰,说道:“今晚帮我们巡个逻吧?”   两只威武的狼竟然互相看了看,双双点了个头。   香玉嘿嘿笑了,“看来你们俩成精了!记住,要悄悄的,不要被其他人看到。若是有坏人想害我们院里的人的话,你们尽管出手,不要顾忌我。”   两只狼再次点了点头。   “嘿嘿!”悄悄地将它们移出空间,不用但心怎么出去,它们精着呢。   稍作梳洗便进入了梦乡,将空间里的时间加速到最高,呼吸着空间里充沛的灵气,足够她恢复的了。   为了安全考虑,谭墨将两个还没醒来的病人放在了堂屋,大门一关,绝对安全。   外面已经大黑了,谭墨听完青竹的回报,对梅夫人心里也就有底了。   “大哥,说说你的腿吧。”谭墨问道,他想以雷霆之力把梅夫人除了。   谭琰此时轻松无比,本以为自家娘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痊愈。他对自己的腿也充满了期待。   “小墨,我这条腿真的不急。弟妹连续诊治也累了吧,过两天再看也是一样的。”谭琰笑道,“至于梅夫人,不必操之过急。等我慢慢跟你道来。”   谭墨道:“不,大哥。兵贵神速,我想早点解决梅夫人,她不过是个妾,就算是一刀斩了又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你可知太子那边的情况?”谭琰叹道,“京城中人谁不知道我们镇安候府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可父亲这个样子能和太子有联系吗?”   “你是说梅夫人?”谭墨皱眉,“太子怎么会跟这么个毒妇有瓜葛?太子可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不但和草原部落有牵连,竟然还跟后宅妇人勾结在一起。如此一个太子怎么能成为一国明君?”   “只能徐徐图之了。”谭琰道。   谭墨却忍不下这口气,他想会会这个梅夫人,以前年纪小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来。现在……不一样了。   “大哥,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谭墨皱眉道。   谭琰没多想,摇着轮椅过来问:“何事?”   谭墨手握一根银针,瞬间扎入了他的睡穴,谭琰顿时陷入了沉睡中。   “对不起大哥,今晚我想快刀斩乱麻。看我的刀快还是梅夫人的麻硬!”   谭墨叫过楚天生等人,吩咐道:“倾城,你带着左相府中的人看着他们,有事就发警报!小楚,小竹你们跟我来。”   “去哪?”   谭墨冷笑,“杀人!就算宰不了梅夫人,也要把她的狗腿子们宰了。”   他想以暴制暴,不相信为梅夫人卖命的人是杀不完的。顺便探探梅夫人的底细,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是!”楚天生和青竹齐声道,他们眼中也充满了兴奋。   花倾城道:“我也去!”   “你留下!”谭墨没理由地不同意,“你的身份还有大用。”   说着便带着两个高手离开了。   自从有了储物袋,谭墨无论去哪里都可以轻装简行。   镇安候府,他在这里长到十岁,可以说每个院子都留下过他的身影,北院现在是梅夫人的地盘,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站住!”刚到北院的大门,两个穿着道袍的女子拦下了他们。   谭墨很讨厌女子穿道袍,这代表着梅夫人的人,脚步未停,大手一挥,“杀!”   ☆、第379章 斩乱麻   第379章 斩乱麻    夜色渐浓,月牙儿也躲进了乌云中,属于夜黑风高之时,也最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是!”楚天生和青竹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已入鞘。   看门人的脖颈间出现一条血线,两人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势倒下了,倒也没受什么痛苦。   谭墨冷声道:“不要为她们可惜,我曾暗地里查过,这些穿此类道袍的每个人的手上都留有无辜之人的血!今天我们要找到梅夫人的血池,然后毁掉。”   这事连青竹和楚天生并不知道,谭琰这些年来也只探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是谭墨这些天来独自探索的结果,只知道血池里的血都来自无辜的少女,也是梅夫人最大的倚靠。   楚天生和青竹互看一眼,齐声道:“是,少爷说的是。”   他们很震惊,血池这种邪恶的东西真的存在吗?而且就在镇安候府。   江湖上曾有过传闻,有人依靠血池得到绝世武功,并且称霸武林。但却引起了江湖公愤,被正义之士联手抹杀,血池也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他们也知道江湖人对于力量的渴望是多么的热切,尝过拥有力量的滋味,他们深知力量对于每一个会功夫的人是多么得诱惑。   三人以雷霆之力进入梅苑内部,可以说是一路强闯一路血腥。梅夫人终于出现了。   “站住!”梅夫人带着一众手下站在芬芳遍布的院子里,冷冷地看着谭墨,“你就这样给送我见礼的吗?”   谭墨摔了摔了剑上的血迹,冷笑道:“见礼?我的礼你承受得住吗?”   梅夫人脸面苍白,嘴唇鲜红欲滴,穿着枚红的拖地长袍看上去雍容华贵。   四周树上都挂着红灯笼,也不知道是颜色染的还是她一双眸子本身的颜色,红红的,有些可怕。   “孽障!”梅夫人咬牙切齿道:“你父亲都不敢对我如此说话,你竟敢口出狂言,实在是不孝子孙。既然不孝,那么我就有权行使嫡母的权利。”   “闭嘴!”谭墨用手中长剑遥指梅夫人,“嫡母?别笑掉人的大牙。贱妇,今日谭某将代父行使家法,看招!”   谭墨不多话,长剑一挥,以最快的速度刺向梅夫人。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青竹和楚天生也开始了行动,对付梅夫人不行,对付她的一班喽啰那是砍瓜切菜般的容易。   梅夫人没想到他们上来就打,恨得牙根疼,她不得不放开手应对,手握双刀迎了上去。   梅管家看帮不上梅夫人的忙想上前对付青竹和楚天生,却听到了梅夫人的声音。   “你去给我取芳菲苑诸人的性命来,敢跟我作对就得有死的觉悟!”   “是!”梅管家也很生气,他们梅夫人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就算是在草原大漠里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谭墨一点也不担心,有花倾城在若是芳菲苑里的奴才连这个小关都过不去的话,实在是太丢他谭墨的脸了。   而他更不担心香玉的安危,以他对香玉的了解,说不定她早就在哪里埋下了陷阱等着来人去钻呢。   谭墨和梅夫人单打独斗一点也不落下风,梅夫人越打越心惊,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留下这个贱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当年就不会一时心软放了他了。”   而谭墨却跟她一样心惊,他没想到梅夫人竟然能跟自己的力量相抗衡。   他修炼的《混沌诀》初始是属于刚猛一类的功夫,看来想要拿下梅夫人必须要用其他手段才行。   《混沌诀》不同于一般江湖武学,让他现在来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这个功夫修炼到极致便能得道成仙。   他现在对付梅夫人用的是《混沌诀》的内力,武功招数用的却是世俗的招式。   打到不可开交之时,谭墨和梅夫人硬碰硬了一记,两两分开。谭墨站在大树之上,梅夫人飞身上了屋顶。   “哼!”谭墨收剑,开始变招,严格按照《混沌诀》来进攻。   他突然想试试火炎,便按照平时的运行路线运行体内的力量,最终于将这股力量凝聚于长剑之上。   但是意外发生了,这是他第一次将力量输出于体外,一点火星出现后,手中长剑竟然化成了铁水。   谭墨愣了,饶是他是这东西的制作者,也忍不住心惊肉跳,更别说是他的对手梅夫人了。   就在这点火星刚刚出现之时,梅夫人便觉得头皮发麻,有种想逃却逃不掉的感觉。这跟她当年初遇到那人极为相象。   “去!”谭墨怕这点火星就此灭了,直接连同手中长剑扔向了梅夫人。   “哼!”梅夫人眼看逃不过,一咬舌尖挣脱这种避无可避的莫大威能,狼狈地从屋顶上跳下来。   “轰!”紧接着梅夫人所在的小楼便化为一片火海。   谭墨脸面煞白,感觉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就抽去了一半,但这效果也是极好的。他赶紧吃了一粒香玉配制的补弃体内力量的药丸,脸面很快就变回了原样。   再看梅夫人竟然被这火星擦到了左胳膊,这火竟然是扑不灭的。她也够狠的,挥刀咬牙斩断了半条胳膊。然后就往暗处逃了。   “哼,哪里逃!”谭墨紧随其后,他觉得找到了梅夫人的软肋了。   一路追过去,竟然来到一处装有石门的内室,推开石门,一股浓重的血腥传了进来。   一池血水在翻滚,几枚黑钉钉在四角,形成一股奇异的能量,然后这些能量相互牵引,最终引到一颗血红的球上。   “果然是邪术!”谭墨恨恨地说,手中此时拿着一把长剑,挥手将那红球扫落。   就在这时,四周的石墙竟然动了起来,不时有石子落下。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寻了大半辈子的机缘竟然在你身上。怪不得当年我会心软地放过了你这小子,本夫人的感觉果然是对的。”梅夫人的笑声非常嚣张,带着点兴奋。   谭墨没在意这些小石头,再次凝聚功力,这次却没将力量聚到剑尖之上。   梅夫人接着说:“小家伙,别费力了。你若是乖乖地把你的力量给我的话,我或许还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哦,至少放你的家人一条命。听说你很宠爱你的小媳妇儿?”   谭墨对这些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弄着他的小火球,嘴里再次送入了两粒补充能量的药丸。   梅夫人开心极了,虽然受了重伤,但却把这小子诱骗到了这里,真是天意啊。老天知道她想的东西,终于开眼了呢!   便再次劝道:“怎么样?答应吧。答应了本夫人的要求,本夫人保证为你大哥治好腿。也可以还你镇安候府,我带着我的人这就去深山老林。答应了就去血池里呆着,要不然,……哼!”   谭墨将体内的力量再次凝聚出来,双掌合一冷笑道:“作梦!老妖婆,受死吧!”   手掌分开,两朵更多的火星凝聚而成,同时扔向两个方向。   一朵火星给血池,一朵火星给了其中一面墙壁。然后身上剩余的力量溢出护体。   说时迟那时快,未待梅夫人尖叫,一条烧出的通道便出现在谭墨的身前。   而她身后的血池也像是被烧到的怪兽一样发出尖叫,这叫声穿破耳膜直冲脑海,让谭墨有了一丝丝的眩晕感。   好在有护体力量的保护这才保持清醒地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只是他刚刚离开之后,这里便化成一片火海,那刺耳尖叫也彻底消失了。   却是再次响起了梅夫人的声音,“孽种,你会后悔的!”   “哼,后悔的是你!”谭墨冷笑着再次磕了个药丸,“要不是力量不够了,我把这里统统烧成灰。”   几个起落间来到青竹和楚天生的身边,他们的战局也快结束了,只有三五个人还站着,也都还挂了彩。   谭墨抬手间就把这几人灭了,“走!”   三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拎着带血的剑,沿途的小人物吓得双腿发软,却没有一个人敢拦下来。   “见过二少爷!”其中一人迫于危压,给谭墨跪了。   一人跪下,就有其他人跟着跪下。   谭墨看也没看他们,只冷冷地哼道:“要想活命就自行离开梅苑!”   这就是绝对力量的震慑,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   楚天生和青竹也感到扬眉吐气,今天他们杀子个痛快,很久没动刀剑了呢,真的想了。也加重了他们跟着谭墨走下去的决心。   今天谭墨的那两朵花可吓人了,不但断了梅夫人一臂,连他们这些局外人的也吓得腿脚发软。他们要是也能习得此功夫一星半点的话,呵呵,那他们可就牛气了。   三人飞奔至芳菲苑,发现梅管家带的人已经都倒下了。大灰和小灰站在屋顶上俯视着,无论哪里出现状况都是第一时间过去补救。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那些都是它们的杰作。在这样的不利的环境下,梅管家处处被花倾城克制,身上的伤不断地增加。   “拿下她!”谭墨挥手道。   青竹和楚天生也加入了战局,梅管家大叫着后退,“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夫人呢?”   谭墨故意说道:“死了!还不束手就擒?”   ☆、第380章 臭蛋,醒来   第380章 臭蛋,醒来    “不!不可能!”梅管家像是疯了一样乱砍乱撞,竟然不在乎自己的伤了,完全是以命打命的手法。   谭墨很想以雷霆之力斩断梅夫人的左膀右臂,奈何他刚才用力过度,身上软软的提不起劲来。   “大灰,小灰,解决他们。”但是谭墨却很想这样做,抬头看到两头狼,幽幽地下了命令。   “呜!”两只狼很拉风的扬头吼了一声,这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谁也没想到这两声狼吼,让京城中人更加确定了镇安候府的可怕,在不能闯的名单上又加了一笔。   “哼!我不信!”失血过多的梅管家终于回过神来,但两只狼也已经跳了下来。   梅管家很清楚这两只不知来历的狼是多么厉害,二话没说扬手甩出两个药球。   “轰!”一股恶臭率先钻进大家的鼻子,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两只狼更绝,前脚跳下后脚便嗷嗷叫着跳上了屋顶。它们的嗅觉不是人类可比的,受那股恶臭的影响也是最大的。   恶臭飘出之后便是浓浓白烟,烟雾缭绕间梅管家趁机跑了。   谭墨眼尖,看到梅管家的跑了扬手扔出了自己的剑,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剑插在梅管家的肩部位置。最终还是让她跑了。   “可惜了。”说完这话,谭墨便倒了下去,他力竭了。   “二少爷,二少爷!!”   香玉在空间里可算是睡了饱觉,睁眼一看,竟然过了一个多时辰,这觉睡得可以用昏天黑地来形容。   喝杯灵泉水润润喉,再吃粒红枣补充点维生素,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咬着一条小鱼干,香玉往外一看,天哪,这是怎么了?   谭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青竹和楚天生在一边伺候着,两人的眉头也是皱得紧紧的。   香玉心口一痛,“难道,难道谭大哥受伤了?这可怎么办呀,青竹,小楚赶紧出去吧,他们不走我怎么出去?”   也许是香玉的唠叨有用,青竹和楚天生给谭墨把了一下脉就出去了。   香玉立马从空间里出来,但是一出来她的鼻子就受不了了,“怎么会这么臭?”   “呜呜!”许是她身上的味道被两只狼嗅到了,小灰第一个冲了进来,用头拱着香玉,委屈不行。   香玉心急谭墨的伤势,一把推开狼头,“小灰,等会儿再玩,小墨受伤了。”   可惜小灰已经长到成年大小了,壮得像个小牛犊似的,这一推还真不能把它推开。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好吃的!”香玉对这样黏人的小灰真没办法,拿出一粒专门为它们炼制的药丸塞到它嘴里这才罢休!   香玉摇头,挥手招过大灰,也喂了它一粒,“你们先进空间吧。”   收起两条狼,香玉这才握起了谭墨的手,一握就知道这家伙没事,只是脱力了。   先是给他灌了一碗灵泉水,又道:“以后还是多给你弄点小药丸吃的人。连灵泉水也得多备点,反正有储物袋,不用白不用。”   确认了谭墨没事后,香玉也就放心了,她知道这家伙最需要的是在空间里像自己一样美美的睡上一觉。   正在这时,秋绿敲门的声音传来,“二少奶奶在吗?候爷醒了。”   香玉推开门,问道:“候爷刚刚醒吗?大哥和大嫂呢?”   秋绿很内疚的说:“奴婢惭愧,奴婢和小花不会武功便被倾城姐关到屋子里去了。等危机解除后才放了出来,然后就听倾城姐说世子爷也晕了过去。”   “什么?”香玉真是不懂了,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这才明白整个院子为什么会那么臭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希望今天晚上能刮大风吧,你们没事吧?”她担心这东西里有毒,对他们这些人的健康不利。   秋绿回道:“二少奶奶放心,奴婢们好着呢,就是闻着臭了点。倾城姐说这是江湖人逃命惯用的臭蛋,是用来迷惑人的,没毒。”   “嗯,那好。我换件衣服这就去看候爷。”香玉吩咐道:“你和小花守着这个门,二少爷在睡觉,谁也不能打扰他。等我回来。”   “是,奴婢明白。”秋绿叫过小花,两人很趁职地看起了门。   香玉重新换了件比较正式的袄裙便去了镇安候所在的屋子。   推开门发现,伺候镇安候的只有禄伯和喜子,他们正开心地喂镇安候吃喝。   “见过候爷。”香玉来到跟前,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   镇安候的精神看上去还行,不枉她用了上好的灵药。她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人毕竟是谭墨的父亲呢。   镇安候虽然刚醒来却听禄伯说了谭墨的一些事,包括自己是被谁救的。   他眼神锐利地看着香玉,一点都不像久病之人,轻轻点了个头,“嗯,不必多礼。坐吧!”   “是。”香玉现在对镇安候还没什么大的感观,只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反正治病的时候将他看了个遍,也就没再抬头看。   而镇安候却是将香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越看越喜欢,这气质多像他逝去的夫人呀,怪不得谭墨那小子会娶她呢。   别看镇安候病着,而谭墨又远在洛香村,他想要的消息还是都能得到的。   “那混账小子呢?”镇安候问。   香玉道:“谭大哥刚才去了南院,和那边的那位交过手,有些脱力回来便睡了过去。要是候爷要见他的话,我这就去叫醒他。”   镇安候还不至于那么急着见他,便摆摆手道:“不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我们候府幸亏有你们啊,这个局我看可以破!听说你可以治好你大哥的腿?”   香玉抬头,笑道:“还没有具体看过大哥的腿,能否痊愈不敢说。但根据谭大哥说过的一些情况来看,有七成把握可以让大哥站起来。”   “嗯,如此甚好。回去歇息吧!”镇安候笑着说。   “是,香玉告退。”香玉起身,再次行了一礼,施施然地走了。   出了门口,这才放松下来。唉,这些繁琐的礼节真是受不了呀,好想回洛香村。   “倾城,你们三人跟我来。”   她想知道刚才短短一个多时辰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秋绿她们没有直接参与,对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   幸亏刚才镇安候没有问谭墨究竟做什么了,要是让他知道他儿子在拼命的时候自己正在睡大觉的话,会不会一言不合就让谭墨休妻呀?有些小怕怕!   香玉坐在堂屋的主坐上问:“说说吧,你们刚才都干啥了?”   花倾城反问:“香玉,你不知道?那刚才你怎么没在屋里?我们还以为你和二少爷去了南院里应外合了呢。”   “我合什么合?刚才我在睡觉呢。”香玉不好意思地说,“给候爷和大嫂治病的时候用的精力太多,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那刚才我们怎么没看到你?”花倾城还不死心地问。   香玉道:“我那不是被臭醒了吗?去后面吐去了。”   “哦,这样啊。”花倾城呵呵笑道,“我们也差点吐了呢。”   至于大灰小灰的存在他们装作没看到,也就不会傻傻地问了。   就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们去南院大杀四方的事说了一遍。甚至是把梅管家带的人也都留在了这里,梅管家只好扔了臭蛋逃脱。   香玉为谭墨后怕不已,“这家伙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搞偷袭,这要是出了事我可咋办,真真讨厌!”   “那个,我们也累了。既然候爷醒了,我想咱们院子里就不会再出事了。”花倾城三人互看了一眼,均呵呵地笑着告辞。   香玉挥挥手,“走吧,走吧。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还得防备着呢。哦,小花和秋绿,你们也去睡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是!”   听着众人走远的脚步声,香玉来到内室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谭墨已经恢复过来,毕竟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也差不多睡饱了。   香玉见了他就数落个不停,“……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咋办呀!”   谭墨初次见小媳妇这么生气,但是她生气的样子也是这么可爱,忍不住的某人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恨不得揉到胸膛里。   “别动,让我抱抱。”谭墨轻声道,“香玉,我们修炼了不得了的功法,想来这个世上没人是我们的对手了。”   香玉撅着嘴道:“瞎说,可别小看了天下英雄,当心阴沟里翻船。我们可还没孩子呢。”   这话惹得谭墨眼睛眨巴个不停,“此话怎讲?莫不是想要了……。”   “瞎说啥呀!”香玉狠狠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出事!我们都不能出事,还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呢。”   “嗯,遵命,我都听娘子的!”谭墨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刮了刮她的鼻子道,“香玉,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就要努力修炼知道吗?”   “为什么?”   谭墨这才把他试验出来的火星之事说了一遍,香玉对此也很有兴趣,“难道说先祖是真的神仙?”   谭墨点头,“恐怕不是神仙也比咱们强千万倍,是半个神仙。”   “哦,对了,那枚黑钉子。咱们这就把它毁了吧,留着这东西我总觉得是个祸害。”香玉认真地说。   ☆、第381章 双旨到   第381章 双旨到    “交给我了。”谭墨恢复过来后自信满满,没有什么是在空间里睡一觉补不过来的。   说干就干,在竹楼前的空地上谭墨便开始了“发功”。香玉在一边眼睛不眨地盯着,这世界真奇妙,前几天还想找厉害的火来着,今天她的夫君就能喷火了?!   其实也不能用“喷”来形容,就像是一小团温度极高的能量团,自谭墨的手心处冒出来。   但这能量团看上去是红的,周围空气都有点扭曲,可见温度奇高。   “这有悖科学呀?”香玉想不通,虽说科学解释不了全部,但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香玉想了又想,“小墨,你手疼不?”   谭墨笑道:“不疼,只是身体里的力量像被这团小火吸走了大半。”   “那好吧,把这黑钉子毁了吧!”   香玉话音刚落,那团小能量团便落到了地上的玉盒里。然后“砰”地一声变成了大火苗,玉盒内的黑钉子被火吞噬。   他们好像听到了吱吱地尖叫声,两人将体内的力量聚于眼眸之上,好像看到了几张女人的脸在扭曲,最终化作一个个少女形象飞上了天空消失不见。   香玉清楚地看到这些近乎虚幻的影子最终是笑着消失的,“这,这难道是缠绕在钉子上的冤魂?”   谭墨道:“看样子他们解脱了。”   “是啊。”   这火烧得快,灭得也快,最终只在玉盒里面看到了一点黑灰,往土里一倒就变成了空间里的肥料。   把玩着那个小玉盒,香玉啧啧道:“空间出品,果然都是极品。”   “何止极品呀,还能克制邪物,简直是宝贝!”谭墨笑道。   完成了这事,他们的心也彻底放松起来。   出了空间,两人直接钻进锦帐,香玉便缠着谭墨为什么今天就去找梅夫人算账。   这天也越来越热了,两人只穿件薄薄的里衣躺在床上,倒也凉快。   谭墨忍住蠢蠢欲动的心,抱起露出大片大片肌肤的香玉,先狠狠地亲了一口才往下说。   “你不是常说捡日不如撞日吗?那边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竟然会在第一天就开始拔掉梅夫人的威胁。其实,是你成功为父亲和大嫂治好了毒我才有这个信心去那边动手的。刚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那边确实没想到我们会打上门去。相信就算梅夫人这次不死也会脱层皮。她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血池和黑钉全被我毁了,那贱人应该也受了极重的伤,并且断了一臂。我到要看看那边接下来要怎么办。”   香玉捏捏谭墨的耳朵问:“你就不怕梅夫人狗急跳墙?”   谭墨将她再次抱紧,“我要的就是狗急跳墙。要是那边不急的话,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在她勾结呢?不知道勾结之人,又怎能一网打尽?”   香玉主动亲了他一口,担心道:“以后做事不许瞒着我,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咋办呀?刚才看到你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可把我给吓坏了,你个坏蛋。”   谭墨嘿嘿笑道:“不怕不怕,要不咱们先生个娃吧,省得你我出事后咱们没了后。”   “你,你这是啥歪理?”香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咬向了谭墨的嘴巴。   然后,然后他们生娃之路就这么开始了。   别人是趁着天黑好睡觉,而他们是趁着天黑好造娃,折磨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过头了,且是被丫鬟们叫起来的。让很少睡懒觉的香玉羞得小脸红通通的。   “哎呀,都怪你啦。”不管怎样,刚才婆家的第一天起晚了就是不对。反正怎么说都是因为谭墨的不好才弄成这样的,香玉索性就作起了不讲理的小女人来。   也许是昨晚的造人运动满足了总是那个不满的谭墨,他非常好说话地认下了,很冤大头地说:“是是是,是我不好,都怪我。娘子别生气了。来,戴上这个玉簪,咱们出去吃早饭去!”   “嘿嘿!”香玉也被他这无赖的模样逗乐了,这人呀,真像个小无赖,哪里还是那个曾经冷酷的谭猎户?   一根精致的紫玉簪,外加几枚金镶玉的花钿,梳了个简单的流云髻。外加一身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绣花的素色袄裙,看似随意,却处处花了心思的。   “嗯,不错。”   这身装扮得到了谭墨的认可。在候府里不能穿着太随意,在这不同寻常的情况下又不能穿的太花哨。何况香玉上面还有个大嫂,穿着方面越过她有些不大好。   二人自行吃了点简单的早餐,便去看望镇安候。   镇安候名谭忠信,今年还不足五十岁,曾和秦烈的外祖父甄老爷并肩上过战场,甚至比甄老爷子更加受到三军将士的拥戴。   若不是镇安候府内出了个梅夫人,谭忠信现在或许还会镇守边关吧。可是谭忠信在夫人离世的时候便放弃了所有兵权,在家做个闲散候爷。镇安候府也是这么败落下来,成了京城的笑谈。   他交出去的兵权也不知是老皇帝有意,还是在各方的争夺下竟然一分为了三。其中秦烈的外祖父甄老爷子握着一支,这也就是为什么后宫中的竟争那么激烈,三皇子又整天游手好闲的,而甄贤妃还能稳坐贤妃之位。   经谭墨这么一说,香玉便觉得镇安候不简单,在这夺嫡之战中,他的态度应该能决定很多事。   她不相信这么大一个候府,历经几代人的兴衰就会这么容易地被一个不知来历又怀揣邪恶功夫的梅夫人搞垮。   武力有时是很重要,但人类的生存光靠武力是无法进步的。在任何强大的武力面前,弱小者总会有各种对策。比如众所周知的暗卫!   香玉是知道在京城每个有点势力的人家都会培养暗卫,连左相府里都有自己的暗卫,何况是堂堂候府。   “镇安候是一等候吧?”香玉问道。   谭墨点头,“是,是开国时期授封的世袭罔替一等候。”   香玉皱眉,“还挺不错的呢。”可惜她并不心动,说道:“幸好你是嫡次子,要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   谭墨也跟着皱眉,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不放,“不嫁我你嫁给谁?这辈子你休想跑,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香玉哼道:“我就在洛香村做我的地主婆。”   “行,那我就是地主公!”谭墨很不要脸皮地说。   “哼哼,不要脸。”香玉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嘴脸。   两人嘻笑间到了镇安候的居所,小喜子立即进去通传。   很快,小喜子笑道:“二少爷,二少奶奶快进来吧。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也在呢。”   香玉又瞪了一谭墨,那意思在说,“你看看你,都怪你,来晚了吧?”   谭墨咧嘴一笑,嘴皮子动动,就是不出声,“是,是!怪我,怪我。”   偏偏这唇语香玉不还看得懂,苦笑不得地跟在谭墨身后进了屋。   进屋后,谭墨面对头发胡子都白了的父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让他就这么乖乖地叫父亲,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或许知子莫若父,镇安候也没期望他现在就叫父亲,挥挥手,“都来了,坐吧。”   这下子好了,连行礼都免了。   许清雅拉过香玉谢了又谢,她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竟然想吃饭了呢。   “咳咳!”镇安候咳嗽一声,便开始了正式话题,“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们说说。为父决定重掌兵权。”   “……。”四个人大眼看小眼,一时怔愣了。   香玉觉得镇安候说大话了,想他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年还怎么能拿刀枪呀?何况兵权是说掌就能掌的,还是在这如此敏感的时候。   镇安候早就料到他们会以这种眼神看他了,捋着胡子毫不在意道:“你们只管听着就是,为父自有法子。不过,香玉啊,在这之前你得先把你大哥的腿给我治了了。”   香玉笑道:“是,香玉自当尽全力。”   “要不,这就给你大哥看看腿吧?”镇安候笑道,他的身子恢复的确实快,今天就能下来走路了呢,吃饭和正常人已无多大区别。   当然,这些吃食也都是香玉准备的空间出产,吃了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滋补不当一说。   就在这时,阿禄从外面急呼呼地跑来,“候爷,候爷,圣旨来了。”   “什么?!”这次是屋子里的人齐声问什么,他们有些懵,镇安候府多少年听不到老皇帝问上一句了?   阿禄捋顺呼吸,认真地说:“回候爷,是圣旨,传旨的小公公就在外院等着。哦,还有一道皇后娘娘的懿旨。”   香玉眨眼,小声地纳闷道:“懿旨?这是个什么东东?”   谭墨立即拉了拉她的手,摇摇头表示以后再解释。   既然两个旨意都来了,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坐着了,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外院。除了坐在轮椅上的谭琰外,摆案焚香,跪在圣旨面前。   香玉不想跪也不行,就当演了场古装戏吧,也在后面跪了下去。   就在小太监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时候,宝珠带着丫鬟们来到另一个传旨老太监的身边站着。   她笑盈盈地看着低头下跪的香玉,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香玉呀香玉,你终于给我跪了!   ☆、第382章 欺人太甚   第382章 欺人太甚    “臣领旨谢恩!”   镇安候平静地接过了圣旨便带着家人站了起来,一边的阿禄塞了个荷包给宣旨的小公公。   小太监在宫里的身份似乎也并不显,收下荷包后便站在一边等另一个老太监宣旨。   香玉并不是第一次接到圣旨了,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干净利落的圣旨,无非就是说镇安候病的时间够长了,是该出来报效国家了。接着赏了一些金银之物便让镇安候明天就开始早朝,同众大臣们商议国事。   这听上去很平常,可仔细一想却又不平常,镇安候昨晚才醒呀,今天一早老皇帝怎么就得到消息了呢?   何况镇安候多年未上朝,外界传闻他又病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手又没有半点兵权。老皇帝怎么会独独给他来了这么一个圣旨,让他上朝议事呢?   香玉看了眼同样皱眉不已的谭墨,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墨摇头,他也不知道呀。   就在他们纳闷之时,另一位老太监咳嗽一声,扯着老公鸭嗓子道:“哪个是陈香玉呀,陈香玉接旨!”   香玉再愣,指了指自己。同时看到了站在这老太监身边的宝珠,眉头第一时间皱了起来,心往下一沉,肯定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宝珠跟老太监耳语几句后,老太监哼道:“就是你,接旨吧。”   香玉不想接,看没人说话,她便仗着胆子问:“皇帝陛下的旨不是刚刚接过吗?这又是哪个贵人的旨意?”   “大胆!”老太监掐着兰花旨哼道:“你这刁妇敢质疑皇后娘娘的旨意,真是胆大包天呀。”   香玉撅着小嘴腹诽不已,知道就好。什么狗屁娘娘她还没看在眼里呢,又要下跪真是不爽。   但是这话香玉是不会说出来,说出来的都是糊弄人的好话,“哎呀,真是对不住呀,小妇人刚从乡下来,实在是不知礼,还请公公原谅一二。秋绿!”   秋绿会意,上前塞给老太监一个大大的荷包。   老太监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暗地里捏了捏荷包,鼓鼓囊囊的,“嗯,怪不得京中都在传,左相家的千金曾流落民间过,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   香玉嘿嘿傻笑,“公公说的是。”   “时辰不早了,还不快跪下接旨!”老太监脸色虽好了几分,却不会因为那一点点银子就会改变对香玉的态度。主子是什么态度他们这些作奴才的必定是什么态度。   香玉又傻傻地问:“既然公公拿着皇后娘娘的圣旨,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皇后娘娘?”   老太监哼道,“那是自然。跪下吧。”   心里却是对香玉再次鄙夷几分,果然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看香玉还是没跪又催促道:“没错,咱家来宣旨自然是代表着皇后娘娘她老人家。赶紧跪下吧。”   一边的许清雅真为香玉着急,拉了下镇安候的衣袖,“父亲,你看这,媳妇要不要代弟妹接旨呀。”她怕香玉不知道规矩,惹了宫里的人。   镇安候缓缓摇头,“不用,你弟妹知道轻重。”   许清雅没办法,看了眼同样担心的谭琰,两人皱眉求助了谭墨。   谭墨小声道:“放心吧,香玉自有分寸。”实际上他已经猜到香玉想说什么了。   香玉道:“是,公公说的是。只是公公身边的这人是谁?难道她也有皇后娘娘的圣旨不成?如果我跪了岂不代表着她也是皇后娘娘的代表?皇后娘娘可只有一人呀,若是让她知道了,在外面有两个代表的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上天下人误会咱们大明朝为有两个皇后娘娘吧?”   “大胆!”老太监怒了,他是皇后最得用的老太监,自然事事都得向着主子。   香玉赶紧诚惶诚恐道:“是,民妇知错了,有两个皇后娘娘民妇不说就是了。”   她直接问题把这个掰歪,反正她又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为皇后着想罢了。   老太监瞪了眼宝珠,冷声道:“你,离远点。咱们皇后娘娘只有一个……。”   说出这话来后,他有点纳闷,真真是被香玉带歪了。一个两个的不是重点好不好!   宝珠郁闷极了,好不容易能让香玉给她下跪,怎么能被搅黄了呢,便心急道:“安公公,我是……。”   “住嘴!滚下去!”这个老太监安公公又在香玉的代领下想到了别的,要是宝珠不站远的的话,一会旨意宣了难不保这个香玉又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宝珠就这么忧忧愁愁,郁郁闷闷地站远点。   香玉这才拍拍罗裙,跪下,“民妇香玉接旨。”   安公公这才又扯着老公鸭嗓读了起来,“……左相之女陈香玉,因救治镇安候有功,特赏赐玉如意一枚,贡品香罗纱两匹。然,陈香玉嫁于谭墨一年有余却无所出,犯七出之罪。今有痴情女宝珠,才貌双全,秀外慧中,特赐为谭墨为平妻,为谭家开枝散叶以弥补陈氏女之过。另,着陈氏为镇安候府内的两位表少爷筹办婚礼并聘礼,钦此!”   听完这些香玉的脑子里嗡嗡乱响,啥意思?让宝珠做谭墨的平妻?这皇后娘娘管的也太宽了吧。   “陈香玉,接旨吧。”安公公又趾高气扬道。   香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道:“这道懿旨上面说了些啥,香玉不懂。只听到了皇后娘娘不但在日理万机之下管理后宫,还管着天下百姓生不生子的事,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安公公也觉得臊得慌,因为皇后就是这个意思,可你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呀,这多让皇后没面子。   香玉可不管那未曾见过面就给了个差印象的皇后有没有面子,毫不留情道:“这旨民妇不能接,望公公从哪来的再回哪里去吧。”   说着就自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安公公跟前一把扯出刚才给的荷包道:“那这荷包也不给你了,下次来的时候再给吧。”   将荷包里的两个金灿灿的上元宝扔给花倾城,“拿去分了吧。”   安老太监心疼了,以为那是银子,没想到却是金锭子,比起银子可好多了。他重新捻起兰花指,“你,你这刁妇竟敢抗旨,不怕皇后治你个大不敬,诛九族吗?”   香玉没被他这话吓倒,说来奇怪,自从练过《玄女九变》后,她的眼界也越来越高了。再看这些世间王权,达官贵人完全没有了敬畏感。   “诛九族?”香玉哼道:“皇后娘娘想过左相还在位吗,皇后娘娘又想到我们镇安候府吗?前脚陛下才刚刚让候爷上朝,难道皇后娘娘后脚就要治我们于死地不成?这里面恐怕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说着香玉便来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镇安候跟前,很安分地很乖巧地说:“候爷,您说咱们要不要去皇帝陛下那里喊冤啊?皇后娘娘怎么知道媳妇就没怀上孩子呢?怎么就能把那个猪头女塞到咱们候府给相公做平妻呢,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还有,那俩表少爷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镇安候府有表少爷吗?”   话毕,有好几个人想说话,可是被镇安候抢先一步,“表少爷?我们府上并无表少爷。不过,香玉说的是,咱们不能做冤大头,这状还是得去告的。也不能让皇后娘娘被坏人利用了,这有损皇后娘娘的英明。安公公,这懿旨我们安定候府不能接。小墨,跟我进宫,你也去表表态,要不要纳妾,我们作长辈的说得不算,你说得算。”   谭墨沉眸道:“是。”   别看他脸面平静,心里早已经怒不可揭。皇后又怎么了,皇后就能让他纳妾?作梦吧。再逼他,他就先行出手解决了那些着急作他妾的人,到时再看谁还敢作他的妾。   宝珠气得全身发抖,她的梦想啊,就是要嫁给谭墨。这个梦眼看着就要成真却以这种方式搁浅了,让她怎么甘心。   “候爷,皇后娘娘说的不是让表哥纳妾,而是娶平妻。”宝珠急忙说道,“还有,我,我可不是猪头女!香玉,香玉这是嫉妒,七出之罪她又犯一条。”   香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弹出一些东西来,便静待事情的发展。   “哎呀!”宝珠正说着的时候,感脸上被蚊子盯了两个,轻轻地拍了两下,又接着说:“候爷,皇后娘娘也是一番好心,不能就这么辜负了。”   可是没人回答她,包括安老太监在内的人都盯着她看个不停,那是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你,你们看什么?”宝珠纳闷了,心虚道。   安老太监指着宝珠,颤颤悠悠地说:“猪,猪头,真的是猪头女!”   然后他又看了眼香玉,眼中露出不知所以的恐怖,这女人说的都会变成真的吗?   “胡说!”宝珠下意识地摸了下脸,“我又不胖,我……,啊!”   下一刻她便大叫起来了,那真真是一个很大的头呀,不是,是脸面很肥腻,摸起来软软的好像胀起来的馒头。   虽然没看到自已现在的模样,可是脑海中立即出现一个猪头的形象,她咬牙切齿道:“香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香玉撇撇嘴,“你要搞清楚哦,是谁欺人太甚?”   ☆、第383章 变成猪头   第383章 变成猪头    香玉不乐意了,凭什么皇后只要动动嘴皮子他们这些人就得憋屈一辈子?还要她给谭墨娶平妻,还要帮那两个不知来历的表少爷办婚事,当真好笑。   皇后知道这里的龌龊事不?香玉在想要不要把这些龌龊事捅给老皇帝听,听说老皇帝的身子好了不少,打算招开殿试了,也就是说香林书有可能会入仕呢。   想起这些来,香玉就不淡定了,为什么她的对手们害过人后都还过得这么好?这不科学。   宝珠抱着自己的大头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就在她刚才说话期间,她的头又大了几分。特别是那两只耳朵,肿了不知多少倍,真的跟猪耳朵有得一拼。   但她还是从眼缝里瞪香玉,大着舌头说:“似你,肯定似你,你给下的毒!”   她恨不得上前抓花香玉的脸,为什么会在她美梦即将成真的时候变成这样啊。所以她认为这一定是香玉弄的。   对,就是她下的毒。因为香玉会医术,姑姑还说过她的医术热爱厉害呢。   香玉很无辜地说:“安公公,我有下毒吗?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呢,我有那么厉害吗?”   还真没别说,香玉的外表是那种娇娇柔柔的小姑娘模样,今天穿的又素净。看上去绝不是那种会下毒的人,这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怀疑了。   当然,人们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们确实没看到香玉下毒。   香玉看着宝珠的脸变成了猪头脸开心着呢,谁说眼见为实来着?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   没错,就是她下的毒,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出的毒药。谁让她现在发暗器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呢。   有了空间这个大神器,种出一两种特别的小毒药来实在是太容易了。这种让人脸面胀大的毒药没有别的作用就只能让人的脸如气球那样胀大而已。   “你,你!”宝珠气得要晕了,忍不住戳戳脸,软软的,好像一戳就破的样子。   香玉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别戳,别戳,戳破了就漏气了。”   “啊!”宝珠终于受不了这个打击,眼睛一闭晕倒,她的脸这么胀,甚至是无法翻白眼。   丁香和另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接住宝珠,她们看着安老太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老太监现在对香玉有了恐惧感,但还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不低头,“哼,那么说陈香玉你这是要抗旨到底了?”   香玉很无辜道:“什么叫抗旨到底?我不能什么阿猫阿狗也往家里塞呀,很影响食欲的好不好。”   谭墨上前一步将香玉护在身后,他不能看着香玉被这些无耻之人欺负。   “安公公,不如现在我们就去宫里和陛下、娘娘说清楚吧?谭某人的娘子只有香玉一人,不是谁都可以往我这里塞人的。”说着看了眼镇安候,“父亲以为如何?”   镇安候呵呵两声,将圣旨交给大儿子,说道:“走吧,我们爷俩一起进宫面圣去。哦,听说你上次得了陛下的赏还没有谢恩是吧?”   谭墨一愣,皱皱眉头,心想,这样的小事儿还要谢恩?   镇安候叹息一声,“唉,走吧,走吧。”   他心里有愧,觉得这个儿子长这么大连基本的礼数都没人教,实在是他的不对。没听到小儿子叫声父亲都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吗?   罢了,罢了,就依着他吧。   平妻,纳妾什么的也是他最痛恨的,要是趁此能把梅夫人那个贱人也清出候府真是再好不过了。   安老太监一听这话那还了得,掐着兰花指道:“这,这可不行,皇后娘娘的旨意不能就这么退回去。你们把皇后娘娘的脸面当什么了?”   谭墨不理他,一个劲地安慰香玉,“没事,放心吧,我这辈子是不会纳妾的,谁想进来我就宰了谁。”   这话说得狠,可香玉开心地很,连连点头,“嗯,就听夫君的,夫君说啥我就听啥。”   这话说的好像她刚才的无礼,她的反抗都是谭墨授意的似的。活脱脱地一个听话的小媳妇模样儿。   镇安候在心里暗暗地点了头,这个小儿媳妇不错,要是他的夫人以前也有这么多的心眼就好了。   瞪着眼睛看了眼还坐在轮椅上的大儿子,摇摇头,有些不满。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正真了。   谭琰看懂父亲的心思了,那是嫌弃。连忙拉过许清雅的手也保证道:“娘子放心,我也绝不会纳妾,要是谁敢送小妾上门,当晚就让那小妾下黄泉。”   “你……。”许清雅本来还很羡慕香玉和谭墨的,可这样的话临到她头后却羞得不行。   “清雅,你不信我吗?”谭琰心慌了,他的媳妇可是从小就喜欢的呀,要是不信他了那该怎么办呀。   许清雅扭捏地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谭琰的力气很大,只好低着头,小声道:“信,信!”   “嘿嘿,我说话是算数的。”谭琰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自从她和父亲的病好了后,他这心就彻底放下了。   这一家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起了恩爱,让刚刚醒来的宝珠又是气晕了,她可不想刚嫁给谭墨就死了呀。   “回去”宝珠强打着精神让丫鬟带她离开,她要找姑姑救命呀。   安老太监也生气得很,“你,你们竟然……。”   他们竟然敢将皇后娘娘的懿旨当耳旁风,不过是个空头候爷罢了。哼,等他回宫看他怎么在皇后面前说话。   “唉?你们,你们干什么?”   等安老太监回过神来时发现两个黑衣人把他押了起来,皇后的懿旨也被夺了下来。那些陪同传旨的御林军们丝毫没有行动,还是笔直地站在一边。   镇安候大手一挥道:“这位小公公,咱们一道进宫吧。”   那小公公说道:“是,候爷说的是。”拂尘一摆,“回宫!”   安老太监这才知道他中了这家人圈套了,哪怕这小太监是个不中用的,可也是皇帝的人,他只是皇后宫中的人罢了。皇后怎么能越过皇帝呢?所以说他也不能旁若无人的说这说那呀。   看着镇安候手中的懿旨他有些惶恐,要是早知道镇安候病好的这么快,他也不会跟在太子后面挑唆着皇后下了这么道懿旨呀。毕竟镇安候府还是镇安候当家的!   “走吧。”镇安候将这懿旨揣在怀里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出乎香玉预料的是,今天的镇安候身边多了不少人,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这都是些功夫极好了。   一时间香玉便想了许多,或许镇安候这些年一直在等着什么吧。   谭墨松开香玉的手道:“香玉,我去去就来。”   “嗯,快去快回。”香玉笑了,她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谭墨的安危了。   很快,镇安候府里的不相干的人都走了,这场双旨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   香玉看了眼花倾城三人,说道:“倾城留下,小楚,青竹你们去看看北院的情况吧,注意安全。”   “是,二少奶奶。”   从今天这事来看,梅夫人没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恶心的懿旨出现了。没想到梅夫人的后台竟然是皇后和太子,这个后盾还是很厚的呢。   “唉?大哥大嫂你们看什么?”香玉回过神来就看到这二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佩服。   许清雅道:“弟妹你可真厉害,那可是皇后娘娘,就这么抗旨了?”   香玉笑道:“怕啥?要是这皇后是个好的我也不会这样。今天看来梅夫人的后台就是她了,正因为和梅夫人那样的人有关系,我才不怕的。放心吧,邪不压正。”   反正她是不怕的,大不了先下手为强。   还有一点很不明白,梅夫人应该也不是个傻的,皇后能在后宫中站稳应该也不是傻的吧?怎么做出这么傻的事来。   “大哥,大嫂,我们也不能干等着。相信候爷他们会把这事做好的,不如咱们就先去看看腿吧。”香玉道。   谭琰有些不知所措,腿是他永远的痛,“这,这真的行吗?”   许清雅也道:“是啊,弟妹你昨天给我们治病都累得不行了,不如过两天吧。”   虽然她也很想自家夫君好起来,可是,作人不能那么贪心不是?   香玉摆摆手道:“没事,走吧。倾城跟我来!”   几人进入内室,香玉先用手来判断膝盖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再次确认梅夫人是真的狠毒,让给谭琰看病的大夫在里面放上了小玉块儿,这么一个异物在里面能站得起来吗?   “幸好是不易变质的玉。”香玉叹道,“只要把这东西取出来就行了,只是我需要几样好的工具才行。”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但是借助体内神秘的气劲这个手术还是能做的。   检查完毕,香玉便回了自己的屋里画图去了,她要做的是专业的手术器具。   “香玉,宫里来人了。”没多时,花倾城便在外面敲门道。   香玉丢下炭笔,捏着眉头道:“宫里?找谁?”   花倾城进来笑道:“听那人说要你即刻进宫呢。你猜会是谁?”   这还用猜吗?香玉撇嘴道:“能不去吗?”   ☆、第384章 没银子不干   第384章 没银子不干    花倾城耸耸肩,“你自个儿看着办喽!”   香玉一脸的不乐意,“那就不行了。好吧,你去跟那个啥宫里的人说,就说我梳洗打扮一番这就进宫去见贵人去。”   花倾城跟了香玉这么久,很了解她,嘿嘿笑着就离开了,她等着看好戏呢。   香玉回忆了一下刚才谭墨穿的是什么衣裳,还好只是件普通的棉布袍子,那她也这么穿好了。   取下头上的发簪花钿,穿着白地蓝花细棉布袄裙,叫过秋绿重新梳了个极为普通的发髻。也就是把头发往上一拢,用丝带和银簪固定住罢了。   将手上带的上好玉镯取下,又挑了个成色并不好的杂色玉镯带上。鞋子也换了,换上了在洛香村平时穿的自己做的绣花鞋,上面干巴巴的绣了几朵野花,连她最喜欢在鞋上装饰的小玉石珠子那是一粒也没有。   把玩着手上的那个单独的杂色玉镯,问道:“小红,秋绿,你们说我这身衣裳咋样?”   小花看了眼秋绿,她虽然是个乡下女娃子,可也是见过京城里的繁华的,不好意思地说:“二少奶奶,真的要说呀。”   “说!”   小花直说:“不咋地。在咱洛香村里应该还算不错,可在这京城……。”   她不说话了,反正大家都看在眼里。   秋绿也道:“二少奶奶真要穿这身衣裳进宫呀?人家进宫巴不得把所有好的都带在身上,您倒好,这还穿上素净的了。”   香玉笑着再伸出手来问:“那这个玉镯呢?”   小红不大懂玉,看了半天看不出好坏来,只道:“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的。”   气得秋绿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那你再看看我的。”   这是绿莹莹的镯子,虽然没那么水透,倒也不错。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红立即看出了好坏来,“还是秋绿姐的这个好看。二少奶奶的那个太花了。”   “可不是。玉镯可不是越花越好看的。”秋绿担忧道:“二少奶奶,要不咱换个吧,柜子里不是还有好几对好的吗?”   香玉摇头,“不,就这个。不穿成这样怎么哭穷啊,反正我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秋绿和小花互看一眼,均没了法子。好吧,一句乡下来的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既然主子都不嫌弃了,那她们还说啥?   所以秋绿拉着小花也换了身素净得不行的衣裳,玉镯啥的统统不带。   出了门,花倾城一看她们这身打扮也飞一样的跑了,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她也变了个模样。脸上黑乎乎的,头上插的是竹簪子,一副十足的乡下大老娘们打扮。   “嘿嘿,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呀。”花倾城很不要脸地笑了。   “嗯,那就走吧。”香玉也笑了,这家伙跟着她久了也变得贼精贼精的。   她们谁也不嫌弃彼此的衣裳,可却把来传话带人的宫里来人给恶心到了。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嬷嬷,不用猜也知道是皇后的亲信,正在以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盯着她们。   “你,你们就这么去见皇后娘娘?”   香玉道:“有何不可?我们在里面打扮了好久呢,这是我们最好的衣裳了?”   夏嬷嬷看了眼那像变了个人似的花倾城,一脸的不相信,“哼,你可知说谎是欺君之罪?”   香玉不耐烦道:“什么欺君之罪?你这老婆子真会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乡下人还不能进京了?穿了家里最好的衣裳都是欺君之罪,那你给我银子等我买了新衣裳新首饰再进宫吧。”   说着伸出手来道:“银子!”   “你,你!”夏嬷嬷没想到香玉会这么无赖,竟然伸手向她要银子,她还没收她们的孝敬呢。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提点什么了,转身道:“进宫!”   只来了两辆马车,一车拉着夏嬷嬷和她伺候她的小宫女,另一车就只能拉香玉和两个丫鬟了。   香玉怕回来的时候没人送,便让花倾城赶着马车跟在后面跑,到时在宫门外候着就是了。反正她也没奢望进宫能带着丫鬟,刚好可以给秋绿二人歇息用。   在宫外的时候,香玉的丫鬟果然便被拦下了。   看着丫鬟们担忧的目光,香玉反而安慰起了她们,“你们去车里歇着吧,我们很快会回去了。回去咱们一块儿包饺子吃。”   “嗯嗯。”小花觉得这事上没有自家二少奶奶办不了的事儿,很信服地点了点头。   秋绿却是担心着呢,趁人没看这边小声问:“二少奶奶,要不要去和夫人说一声,咱们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听我的,没事。倾城,带她们走。”香玉拒绝,她不觉得进宫是多大的事儿,何必惊动聂氏呢?   就这样,香玉在那个鼻孔朝天的夏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宫门。   皇宫很大,这是香玉对这个天下第一大家的第一印象。此时正值盛夏,草木繁盛,到处都是花草,但是高大的树木却是极少极少的。   香玉想来应该怕有人暗地里从高大的树上进出宫门吧,倒是少了不少乐趣。至于天上的大太阳没法遮挡,直直地照在行路人的身上。   夏嬷嬷的小丫鬟给她撑了一把伞,走起路来倒也快。可她低估了香玉的能力,不就是大太阳吗?她现在可是会功夫的人,虽说还做不到寒暑不侵,倒也没有那么热,毕竟她是有空间的人。   摸摸手上的玉镯,心想,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了普通的镯子,可谁知这会是个储物手镯呢,虽然里面的面积不大,却也是个难得的宝贝。   到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便听到一声呵斥,“见了陛下、娘娘还不跪下!”   香玉抬头一看,高高的椅子上坐着两个颇有威严的人儿来。女的一身大红宫装,保养得倒是极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而男的却不行了,虽然面色挺白的,但胡子却已经花白了。   “民妇拜见皇上,皇后娘娘。”香玉很识实务地跪下了,刚才那一瞥没有看到镇安候和谭墨,想来这是后宫,外男是不得入内的,凡事还得靠她自个儿。   许久未曾听到有人回应,地上石板太硬,香玉身上的功法来回了几次才将这种不适驱除。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拒接皇后的懿旨的人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一道有些老,但挺威严的声音响起。   香玉抬头,看了眼老皇帝,又立即低下了头,说道:“请陛下为民妇作主!”   皇后的眉头一皱,哼道:“作主?你这刁妇不但抗了本宫的旨意还要陛下为你作主,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了你胆子。”   这声音很好听,带着些许慵懒,也带着些清亮,总之很养耳。   香玉抬头,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的胆子不大,真的不大。”   皇后被她这个样子气得不行,冷声道:“哼,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人掌嘴!”   一听要开打,香玉不干了,看着老皇帝问:“陛下,民妇说错了吗?”   老皇帝早就看不惯皇后的嚣张了,他这九五之尊坐在这里呢,用得着你来打人吗?   “哼!”老皇帝脸面一沉,哼道:“皇后,下面跪着的可是镇安候的小儿媳妇,不是贱人。”   “……。”皇后一愣,最终挥了挥手让那打人的婆子下去了。   但她却不想就这么放过让她出丑的香玉,“本宫问你,你为何不接懿旨?”   香玉心道,终于说到正点上了,“回皇后娘娘,为相公纳妾乃是民妇家事,何况民妇与相公成亲也就一年,哪里犯了七出之罪?再说了,那个宝珠长了个猪头样,让相公怎么纳她为妾,成天看着她恐怕都要吐了,吃饭也吃不好了。   还有,懿旨上面说为候府的两位表哥筹办婚事,可民妇问过我家老候爷,我们镇安候府没有表哥这门亲。这让民妇怎么办这婚事?民妇不敢阴奉阳违,这才不接懿旨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接是为了皇后着想,可不是她故意不接的。   皇后更气了,“一派胡言!那宝珠从小就在候府长大,跟谭墨青梅竹马。要不是谭墨离京又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村姑?再说你们候府的两位表哥乃是镇安候府梅夫人的嫡亲的侄子,怎么说没有这门亲呢?梅夫人现在的身份可是你的嫡母,你不认这门亲就是不忠不孝!”   老皇帝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没说话,他想听听香玉会怎么说。   香玉很迷茫地问:“是这样吗?民妇昨天才刚进候府对这事并不了解。但我问过相公,相公说我婆母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老候爷也没有再续贤,怎么又来了个嫡母?皇帝陛下圣明,请指示民妇,民妇真的不知道呀。”   老皇帝咳嗽两声道:“若是朕让你照着皇后的旨意去办,你干不干?”   香玉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不干!”   “大胆!”皇后恨恨地说,“竟敢顶撞陛下,来人!”   老皇帝抬手,皇后的声音便嘎然而止。他看着香玉问:“为何?这可是圣旨呀。”   香玉很光棍地说:“就算是陛下下旨非要民妇来办这事,民妇也无能为力。因为民妇没银子!”   ☆、第385章 打不过咱就跑   第385章 打不过咱就跑    “……。”   老皇帝皱起了眉头,但却没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在想刚才镇安候的态度,难道堂堂一个候府真的这么穷吗?   “陛下啊,民妇刚从乡下来,真的没银子。”香玉看他们不相信,再次补充道。   皇后不相信,呵呵笑道:“堂堂一等候爵竟会没银子?说出来谁信?”   香玉再次解释,“陛下,民妇句句属实。民妇昨日才被大哥接到候府南院入住,看到南院花园走廊全都种着粮食,连边边角角的空地都种上了菜。哦,还有一个小湖,府里的禄伯在那里养了鸡鸭,平时吃个鸡蛋啥的到也方便。   但是让民妇在这样一个候府里拿出银子给两个素未谋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表哥娶妻,民妇真的无能为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陛下,皇后娘娘,您就是砍了民妇的脑袋,民妇也变不出银钱来。”   香玉说完便趴在了地上,她不是吓的,而是累的。好想骂人呢,说了这么久的话了还不让人起来,万恶的封建社会真不是人呆的地儿。   这样趴着至少没那么累,她才不是为了取悦上面坐着的那两个不会体谅人的上位者呢!好在,现在是大夏天,也没什么受了寒气一说。   老皇帝看香玉趴下了,心里对皇后的不满更加深了一步。   “起来吧。”老皇帝似乎良心发现,终于让香玉起来了。   香玉的到这话如同天籁呀,赶紧爬起来,只是起得太快腿吃不了那么些力又跌倒在地,但她还是说了,“多谢陛下。”   就这么颤颤悠悠地起来了。   皇后被她气得心口疼,她早就在埋怨自家儿子怎么给她扯了这么一件操心事来办。   但她是皇后,一国之母是不存在后悔一词的,冷声道:“笑话,堂堂候府竟然落败到如此地步,是说镇安候经营不当呢,还是说我们朝廷没给镇安候发俸禄?”   现在的官儿有哪个是靠着俸禄过活的?她不过是提醒皇帝别被这贱妇糊弄了罢了。   香玉接话道:“回娘娘的话,今儿到镇安候府上的宣旨太监应该是见过的。哦,刚才领我来的嬷嬷也应该见过的吧?”   皇后便将视线放在了夏嬷嬷身上。   夏嬷嬷打了个寒颤,急忙说道:“回皇后娘娘,老奴,老奴老眼昏花,没注意这些。”   看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皇帝咳嗽一声道:“好了,这事朕已知晓。梅夫人到底是不是镇安候的续贤这事只有镇安候能决定。至于皇后所说的宝珠,真不巧,我派去的小衡子和你宫里安太监也都看到了。说是,……真是个猪头。”   “怎么会?”皇后真不相信,虽然没见过宝珠,但听说是个不错的姑娘。   老皇帝显然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唇舌,“就这样吧,正如香玉所说,此乃谭墨一家的家务事。你这个皇后管好后宫就行,百姓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了。”   “可是,陈香玉对嫡母不敬也是事实。若是宫里的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皇后气得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在这宫里确实有人对皇后不够尊敬。   香玉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我就是一个没见面世同的农妇,没那么大力量的。”   “大胆,娘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立即说道。   香玉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郁闷地要死,谭墨他们在干吗呀,怎么还不来把她拯救出来。   皇帝又皱起了眉,今天他皱眉的次数又多了不少。怪不得不爱来坤宁宫,每次来都觉得不舒服。   “就这样吧。人家没银子也不能让他们去偷去抢。”皇帝说完就起身了,“看看这丫头穿的,多寒掺?镇安候府是个什么样子别说皇后不知道,那是镇安候的家务事,以后少管。”   皇上在一群人的恭送下走了,可是他却把香玉给忘了。   香玉看那脸色变了的皇后小心翼翼地行了个四不象的礼,“民妇也告退!”   走了好几步后,皇后冷冷地声音才传来,“本宫让你走了吗?”   香玉像没听见一样撒腿就跑。   “你……,来人,把这顶撞本宫的贱人拿下!”皇后怒了,她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香玉不是傻子,老皇帝都把这事压下了她再不走那岂不是找死?这里可是皇宫,纵然她学了上好的功夫也不敢放肆。   不惭是皇后,身边也是有高手的,香玉不用回头也知道有几个宫女飞奔过来,十指如勾地抓向了她。   香玉脚底下又快了几分,眼看着就出了坤宁宫,大叫道:“救命啊!”   谭墨和镇安候也是出了宫后见到香玉的马车才知道香玉被传进宫了,两人这才重新入宫。   正如香玉所想的那样,他们是不能进后宫的。只能在离坤宁宫最近的大道上等香玉,好在秦烈今日在宫里,让他请甄贤妃去坤宁宫看看。   就在香玉叫救命之时,和她有着某种感应的谭墨好像听到了,“父亲,香玉在喊救命,我要进去救她!”   “站住!”镇安候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要是硬闯的话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不行,我不能让香玉出事!”谭墨身上发出暴虐的气息,“大不了回洛香村,进南山!!”   镇安候吼道:“你给我闭嘴!香玉不会有事的,想想候府,想想左相府!”   谭墨可以不管不顾地去山里躲着,可他们候府不行,甚至是连左相府也会牵扯到。那些人正好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呢。   一听这个,谭墨真的止住了脚步,但眼神冰冷,语气更冷地说:“若是香玉有个好歹,我让所有人陪葬。”   镇安候看不懂这个小儿子了,但他没来由地相信了这话,看来夫人去的时候说的对呀。   “都依你。”镇安候平静地说。   坤宁宫内,皇后气得摔了个茶盏,冷冷地问:“人呢?”   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回皇后娘娘的话,刚才甄贤妃刚好路过,说是身子不舒服就把陈香玉,拉走了。”   “哼!甄贤妃,你们果然有这个打算啊,藏得可真深。”皇后眯起了细长的眼眸,其内阴冷一片。   而香玉此时正跟在温柔的甄贤妃身后远离坤宁宫的势力范围。   她能遇到甄贤妃想来一定是秦烈的手笔,再次冲着这位温柔美丽的女子道谢,“多谢甄贤妃救命之恩。”   甄贤妃转身拉着她的手笑道:“我可是听小烈说过了,说香玉是个很好的女大夫,不如也给我把个脉吧?”   香玉的手便抓着甄贤妃的手腕把起了脉,没多时,笑道:“甄贤妃的身子好着呢。就是这天有些燥,平时多吃些清凉的饮食会更好。”   “好,好!”甄贤妃没再说什么,带她来到谭墨跟前,笑道:“好了,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宫了。唉!”   她叹了口气,得准备怎么面对皇后的怒火了。好在,她手里有银子,在这方面没有人能拿捏住她。   几人感谢了甄贤妃,谭墨一下子就把她抱在了怀里,香玉挣扎几下没挣脱出来,“哎呀,老候爷还在这里呢,我没事,没事。”   “咳咳!”镇安候装作没看到,自个儿转身先走了。   谭墨这才说道:“香玉,那个老太婆没为难你吧?”   “老太婆?”香玉一愣,“皇后吗?不老啊。”   “哼,就是老太婆。”谭墨可没忘记小时候,母亲每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被这老太婆折磨一回,要不然也不会落下腿疼的毛病。   香玉捏捏他腰上的嫩肉,“行了,这里是皇宫,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咱还是快回吧,你放心,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刚才我就自个儿跑出来的。”   “嗯,以后甭管谁欺负你,打不过咱就跑。”谭墨这才拉着小媳妇一步步出宫,心里打定注意要让秦烈当上皇帝,只有这样他媳妇才不会被皇家人折磨。   因为就只有两辆马车,谭墨和香玉分开来坐,回到镇安候府时夕阳也就偏西了。   如今一家人都住在芳菲苑,安保工作也就好办了许多。从左相府里带来的十几号人,让他们围着院子分散开来就行。   香玉和谭墨说了下在坤宁宫发生的事后,谭墨转身便去了找镇安候了,他想知道老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候府里的情况他们不是跟老皇帝说过了吗,怎么还要香玉说一遍?   香玉趁着有空儿便把青竹和楚天生叫了过来,“北院那边探查的怎么样?”   楚天生道:“北院的下人一下子少了大半,没人敢来咱们南院找事。梅苑被毁,梅夫人和梅管家受了重伤在另一处小院子里养伤。”   青竹接着道:“北院比南院大多了,那两个所谓的表少爷每人一个院子,整天跟丫鬟们不干人事。奇怪的是香雪和那个叫香灵的也一人一个院儿,都配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宝珠变成猪头后找了好几个老大夫来看,都没有效果,还,还……。”   “还什么?”香玉皱眉问,“他们不会是乱用药了吧?那会变成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青竹嘿嘿笑道:“脸上又长了些红诊子,可吓人了。”   “哼,谁让她找庸医的。”香玉笑道:“若是不管它半个月后自然会消了。要是乱治的话……呵呵!”   ☆、第386章 了解内情   第386章 了解内情    “怎样?”青竹很顺口说起了捧哏的话。   香玉再次笑了两声,“如果我说一辈子都顶个猪头过日子,你们信不?”   青竹和楚天生后退几步,他们看着着香玉发亮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怕怕呢?   花倾城也是如此,别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想想也是,要是有人一辈子顶着个见不得人的猪头那还怎么活呀。   “哈哈!说说而已,怕啥?”香玉今天虽然被迫跪了许久,但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好了,你们出去吧,密切关注那边的事。小花,秋绿,走,咱们包饺子去。”   花倾城也道:“我也去。”   “大嫂呢?”香玉随口一问。   秋绿说道:“在世子爷的房里呢,一会问二少奶奶的工具打好了没,看来世子夫人急得很呢。”   “是啊,能不急吗?”   香玉对这个小手术很有把握,在她体劲气的感知下,放在谭琰膝盖里的是两块不大的小玉片,四周圆滑,并没有破坏膝盖周围的组织。只是让人站不起来罢了,加谭琰在床躺的时间长了,也没有下死力气尝试站起来,所以在她看来好办。   芳菲苑的厨房很大,但是许久不用,那些个锅什么都有锈了。这可苦了洗锅的小花,拿着丝瓜瓤洗了又洗。   这让秋绿很不好意思,同样是作丫鬟的呀,时不时跑过去问,“小花,还要水不?要不,我来洗吧。”   小花虽累却不觉得委屈,笑道:“不用,不用。你快进去帮二少奶奶吧,真不用。”   香玉看她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很是欣慰,切着韭菜时还不忘嘱咐花倾城,“面再揉揉,劲道些好吃。”   她想到了小红,这丫头不知道有没有想他们呀,她可是想谭香园里的人了。   “唉,那些人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   说到信,花倾城道:“没信吗?大壮都给我来了两封呢,不会是齐震忘记给你了吧?”   香玉皱眉,“也许是吧,”然后她又问:“大壮是谁?”   花倾城一愣,将手的面重重地放下,一脸不悦地说:“我说香玉,你这人咋那么贵人多忘事呢?大壮不是咱们谭香园的护卫吗?你们嫌弃他功夫低留在谭香园看门不是吗!”   “那个……,呵呵,哪能忘呢?”香玉呵呵一笑,天知道,她是真忘了这么一个人。是那个极秀气力气又极大的家伙,是花倾城的跟班呢。   花倾城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哼,最好是这样。告诉你,大壮可是我兄弟。你可不能亏待了他,也要给他娶房漂亮媳妇。”   “哦,知道了。”香玉低声道,“我二哥带来的那两个小子呢?昨天走得急,没带他们来吧。我差点把他们也忘了。”   花倾城呵呵道:“来了。不过,从昨晚开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可咋办?”香玉急了,“要是被北院那边的人弄走了我怎么跟二哥交待?昨天乱糟糟的,我以为他们没来呢。不行,倾城,你赶紧把这事儿跟我二哥说说,让他来把那俩小子带走,纯属添乱!”   “好吧。”花倾城不情不愿地这么洗手去,临走前切切地嘱咐,“多给我留点饺子啊。”   香玉准备了两种馅料的饺子,一是韭菜鸡蛋的,再一个是三鲜馅的。   这些馅料除了肉外,都是空间出产,像韭菜,胡萝卜,大葱,香菇和木耳,剁巴剁巴加在一齐成,味道还十分不错。   一切收拾妥当,小花的锅也收好了,便让她去请许清雅过来一起包。   这么好的联络感情的法子香玉才不放过呢,至于许清雅这个大小姐会不会下厨?香玉表示,肯定会。看他们混的那个惨样,吃穿肯定得自己动手,要不然跟着她的也不会只有一个小丫头了。   果不其然,许清雅带着小丫头桂圆来了,一进厨房的门道:“弟妹,你们远道而来还让你自个儿准备吃食,实在是我这个作大嫂的不对。”   说着便洗了手抢着要擀饺子皮。   香玉笑道:“大嫂跟我客气什么?我在家的时候常做这个。倒是大嫂,这些年当真是受苦了。”   许清雅笑着摇头,一点也看不出脸有苦味来,“不苦,能跟着相公一起过日子,一点都不苦。眼下我的病也好了,相公的腿也快好了,这日子岂不是更好过了。唉,是跟着我的奶娘她们再也看不到了。”   香玉眉头一皱,发现许清雅身边的桂圆抹起了泪,“这是怎么了?”   许清雅递给桂圆一个帕子,劝道:“桂圆,别哭了。我们一定会为奶娘报仇的。”   “嗯,桂圆相信夫人,桂圆不哭。”小丫头红着眼圈包起了饺子。   小花和香玉一起擀皮,倒也能供这三个人包。   香玉实在是好,她叫来许清雅也不全是为了包饺子,而是想了解一下镇安候府里的事。   “大嫂,你给我说说府里的事吧,我想咱们不能总是这样下去呀。”香玉皱眉道,“堂堂候府连个自己的产业都没有,你看府里的花园都种了粮食呢。要我说呀,咱们府里这风景肯定是咱大明朝头一份儿。”   许清雅笑道:“何止头一份呀,以后也不可能的吧。”   “大嫂,跟我说说吧。”   这话许清雅早想跟人说了,每次回娘家都是装得很好的样子,她也累了。   “这包饺子的手艺还是跟着我奶娘学的。奶娘也是桂圆的亲娘,在我嫁过来的头一年里被北院里的梅管家一脚踹死了。奶娘是保护我才死的,我对不起他们一家。”   说到这里许清雅和桂圆又哭了,等她们发泄完后接着说:“不但是奶娘,连我的陪房和丫头们也一个个被那边整治,死得死伤得死。我不得已才遣散了他们,不肯走的,让他们去我娘家的庄子呆着,主动把嫁妆都给了他们才留下了我和桂圆在府里。唉,那北院的人呀,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   香玉道:“他们是江湖人,江湖人的手段不是我们这些女人们能懂的。看来他们把持着候府主要还是为财了?”   许清雅道:“这只是一方面,候府里的各大产业全都把持在梅夫人手。下人们除了我们南院的这几个也都被她收买了,夫君的腿又那样,我和候爷又都了毒,她们捏着我们的命呢,所以外面人都不知道候府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吗?”香玉眯起了眼,她猜皇帝是知道的,更别说和梅夫人有勾结的太子和皇后了。   至于二皇子,应该也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或许只有三皇子一系了吧,反正她和谭墨是不知道的。   许清雅又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候府本来的面目。你不知道当初婆母还在的时候,咱们镇安候府可是被全京城的人认定为最美的候府呢。   那花儿呀,每一季都有不同的。甚至是一天一个样。成群的蝴蝶在湖边的花园里飞舞,可美了。可是现在,呵呵,那小湖成了鸭子们的乐园。唉,不说了。”   桂圆接话道:“夫人,多亏了那些鸡鸭,要不然这些年咱们一年到头还吃不到几个蛋呢。”   “是,是,多亏了那些鸭子们。”   许清雅明显是在敷衍桂圆,想想也是,让她一个千金对着满是鸭屎的小湖好呢,还是花香阵阵的小湖好?   香玉叹道:“也不知道梅夫人握着候府的什么把柄。”   许清雅一怔,然后什么也没说这么默默地包着饺子。   香玉心想,“这把柄估计不小呀,要不然镇安候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梅夫人进府吧。曾经以为镇安候是被梅夫人迷住了,可看镇安候对梅夫人的态度估计不像。”   人多,饺子包的也多,但还是不够所有下人们吃的,香玉只好自个儿掏银子,让楚天生带着人去酒楼买了些吃食过来。   “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呀。”她真的没想到,堂堂候府里的人竟然沦落到吃不饭。   晚饭的主角是饺子,另外香玉还炒了几个小菜,素的多,荤的少。但是大家都吃的非常开心,这也是他们一家人正式吃团圆饭。   饭后,镇安候招集大家来开起了家庭会议。   这倒是引起了香玉的兴趣,但是谭墨一解释便明白了,原来谭墨小时候,他们一家人也经常聚在一起商量事啊。   “今日进宫,陛下已经将兵权交给了我。为父不日便要入驻西山大宫,府里的事交给你们兄弟二人了。”   香玉担忧镇安候的身体,率先道:“候爷,您的身体……。”   镇安候笑着摆了摆手,“香玉啊,听小墨说你有灵药,不如先给点吧。我这身子虽然刚刚清了毒,但是觉得身轻气爽,一定是你那灵药的功劳吧?”   “啊?”香玉一愣,瞪了眼谭墨,这人怎么一转眼把她给卖了呢。   谭墨嘿嘿笑道:“香玉,父亲早知道你的能耐了。你……。”   “好吧,好吧。”香玉觉得镇安候真不是那种老顽固,可怎么会被一个梅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么多年呢?她很好,所以问了出来。   ☆、第387章 故事   第387章 故事    “候爷,请恕我无礼。 香玉很想知道当年候爷为什么会让梅夫人进府?如果没有梅夫人,镇安候府也没有了今日的遭遇,对吧?”   这话一出,除了谭墨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谭琰握着许清雅的手有些紧张,这个问题他们这些年不止一次想过,但却没有一次问出口过。一来,镇安候严禁他们问这些事,二来,父亲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可谁知香玉一日之内把他们毒的难题给解决了,这话便再度从心底萌芽了。   镇安候平静地喝了口茶,嫌弃道:“唉,这茶呀,以前候府的下人都不喝。”   谭墨也握紧香玉的手,深怕媳妇问了父亲的禁忌被叱责,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带着他的人走,这候府的烂摊子他不管了。   镇安候埋怨了一下茶后,便让身边伺候的老仆人阿禄把房门关。   阿禄很明白主子的心思,也把屋里的其他下人都带了出来,并关了门,亲自把守着门口。   镇安候这才说道:“这事也是该说给你们听的时候了。你们母亲去世的时候小墨还不足九岁,小琰也只有十一岁而已。有些事你们并不知道,为父这些年也一直憋在心里呢。”   “父亲!”两个兄弟互看一眼,眼的渴望是那么的热烈。   镇安候叹道:“这得从你母亲的身世说起……。”   原来,谭墨的母亲有一半草原血统,也是她的母亲是鞑靼部落的小公主,是个极其爱玩的姑娘。   有一日这个小公主独自一个人跑到汉人的集市遇到了小偷,是一个汉人书生出手解了她身无分的尴尬。这样这个小公主喜欢了这个书生。   可是两人的身份相差太大,虽然书生对小公主也很倾慕,两人却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有一天,小公主哭着跑来说她父亲要把她嫁给另一个部落里的老头子合亲,她想逃。这书生便二话没说带着小公主跑了。   十年后鞑靼成了草原三个大部落之一,但是他们从来没忘记小公主跑了的事。恰好那时鞑靼的可汗是那个小公主的异母兄弟,还记着当年的合亲的笑柄,便派人四处寻找其下落。   小公主和书生结为了夫妻后只生了一个女儿,两人过得很幸福。跟普通汉人夫妻一样,虽然穷,小日子却过得极为甜蜜。   由于小公主的相貌跟原人大不同,他们便没有回原腹地,还是在与草原接壤的地方生活。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夫妻在这里并不罕见。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十年了,小公主的大哥还在找她,也终于找到了她。可是让小公主没想到的是,他那大哥竟然还想让她合亲,并当着她的面杀了书生。   好在那一天他们的女儿外出了,小公主要求把书生安葬好后再跟大哥回去。鞑靼可汗同意了,因为小公主长得甚美,另一个大部落的那个首领还对她念念不忘。   可让他没想到的的是,小公主安葬好后本来想自杀的她却发现女儿力尽千亲万苦找到了她。   小公主的女儿长得她还美,鞑靼可汗心动了,想把这个小姑娘养大后再让她去和另一个部落合亲。这样带着她们去了鞑靼。   聪明的小公主怎么不知道她这同父异母的兄弟的打算呢?三年后她找了个好机会杀了她的兄弟带着女儿逃了出来。   小公主这一出手彻底搅乱了鞑靼部落,让大明的军兵打了大胜仗。结束了鞑靼部落继续强盛下去的路。   但是一个女人带着小女孩怎么能逃过正规的骑兵呢?要不是当时的镇安候世子出手,她们早丧生在马蹄之下了。也是因为这一次的相遇让镇安候世子对那小女孩念念不忘。   半年后她们辗转之下来到了书生的墓地,在那里小公主自杀殉情。因为镇安候世子答应她照顾好小女孩,从来相信一见钟情的小公主相信镇安候世子的了,也这么放心地去了。   小公主和书生的女儿这么跟着镇安候世子去了原。在回原路小姑娘救了天机阁的一位老者,老者送了她一本卜卦的书让她学,并给她卜了一卦。   故事讲到这里镇安候道:“那个小女孩便是小公主和书生的女儿,也是你们的母亲。我当时还只是镇安候世子。”   这个故事说了什么,他们都有些不大明白,难道仅仅是给他们讲述他们的爱情故事吗?   谭墨想了想,皱眉道:“父亲说这个不会是说我和大哥也有着异族血统吧?若是让有心人知道,自然会我们候府不利。”   镇安候欣慰地点头,“是啊,你大哥跟我们原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你不行了,天生一双跟我们不同的眼睛。唉,幸好你母亲跟我们原人一样,要不然我们还真不能走在一起。”   香玉也皱眉,难道这是传说的隔代遗传?她能想象得出当年镇安候是怎么挥泪赶走谭墨的,还用那种侮辱最心爱的人的方式。   “候爷,是梅夫人用这些威胁您吗?”香玉问道:“我想当年小公主刺死鞑靼可汗的时候这威胁不存在了。听候爷叙述,小公主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   镇安候点头,看香玉的眼神更加和蔼起来,“香玉说得对,但却并不全对。陛下老了,疑心病更重了,小墨的眼睛变黑了,这很好!想来这是香玉的功劳吧?”   香玉笑道:“滴了一点药水罢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谭大哥原来的样子呢。”   谭墨笑着将她的手握紧,不时捏两下。   镇安候又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是那个天机阁的老人卜的卦。他说我们候府有一劫难,从你母亲去世后开始,但这劫难却带着生。给我们的忠告是顺其自然,不作过多的反抗,以免适得其反。   在你们母亲快去世的时候,她拼着命又卜了一卦,说生机在你身。当你二临京城之时便是我们候府解封之日。果不其然,我想我们候府最大的功臣应该是香玉。哈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个回答香玉并不满意,撇嘴道:“你们也太信这些了。那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呢?”   镇安候又叹道:“只是苦了你们了。清雅,我们谭家对不住你呀。”   许清雅摇头,“不,这也是清雅的命。既然父亲说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镇安候呵呵笑着不语,他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快到了,快见到她最心爱的贤淑了。   香玉没有说什么,将得到的消息前后思索了一遍,又道:“候爷,香玉还有一事不解。”   镇安候道:“是说梅夫人?”   “是!”   “梅夫人本来是请来为贤淑医病的。”   谭墨道:“不是说她是楼子里的花魁吗?”   “也是花魁,只有她带来的花草能让贤淑感觉舒服。但也正是这些花草让贤淑丧了命。”镇安候脸面一变,严肃地说:“小墨,昨晚你鲁莽了。可知梅夫人练有邪功?据说那功夫修炼到极致能到另一个世界,她的手段并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   谭墨笑道:“父亲放心,我和香玉是梅夫人克星。”   这话镇安候很相信,因为候府的发展和贤淑所卜的卦是一样的。   香玉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便直奔她想达成的主题,“候爷,今日在宫皇后娘娘一直想让我按照懿旨面所写的去办。让我们为梅夫人的侄子办婚事,香玉拒绝了,皇帝陛下也允了。不过,这两人做了些什么事恐怕候爷还不清楚吧?”   镇安候和谭琰几人互相看了看,均摇头。   香玉便将左相府里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说道:“你们说,这样不要脸的人我们还能留在候府吗?”   镇安候脸面难看地一拍桌子,“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是看我以前忍了,以为我们候府的人都是没胆的。哼,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曾是让草原部落闻风丧胆的谭疯子吗?   小墨,香玉,此事将给你们去办。无论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们。哪怕是把梅夫人赶出去,我也会全力配合。只是,你们要注意安全呀。”   香玉和谭墨一块儿起身,“是,父亲。”   谭墨又道:“父亲,陛下那边我们应该怎么说?”   镇安候笑道:“我们什么都不用说,我镇安候府里可没有老夫人。不过,你们务必当心,当武力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是不会在意那些世间的条条框框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凡人呀,只能按照世间的规矩行事。很显然,以梅夫人的能力是能打破那些条条框框的。”   香玉和谭墨重重地点头,“我们记下了。”   这话是说梅夫人之所以能在候府站稳脚用的不是阴谋,而是实打实的武力。当这武力达到高峰时,连这府里最高的掌权者也得氏头。   她看了眼谭墨,笑了,论武力他们现在从不输于任何人。   月天之时,花倾城终于回来,一来叫嚷着饿。香玉是在厨房里听她说完她打听的事儿来。   “香玉,那倆兔崽子你甭担心,齐震说他们精着呢。该出现时自然会出现的。喏,这是齐震带来的信。唉呀,这饺子真好吃,咱明儿再包吧……。”   香玉听不到花倾城后面的话,因为她的心神全被那一摞的信吸引了。   ☆、第388章 奇书   第388章 奇书    当花倾城对着那小半盆的水饺大吃特吃的时候,香玉便在一边看着那些信。   “天哪,齐震太过分了。把他们的信竟然这么压下来了,真是的!”香玉边看边嘟囔,连二哥也不叫了。   花倾城呵呵道:“姓齐的说他事多忙忘了。反正村里一切都好,谭墨园里也没发生大事儿,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   香玉哼道:“啥叫没发生大事儿?人家蔓儿和香兰姐都有宝宝了呢!还有,还有咱们门前的集市越来越好了。是今年那边果然大旱,那些种稻谷的人家可怪了,连承宗哥的鱼塘里都没多少水了。这不都是大事儿?”   “呵呵!”花倾城也没觉得是大事儿,反正她又不种地,才不管这些呢。   “唉!”香玉看完这些报平安的信,终于发现她这些日子不踏实的原因了,原来是离开谭香园太久了呀。   信里还说医馆运行良好,村里的人越来越富了,今年跟着香玉种的不在少数,他们的收成还是可以的。   想了一会后,香玉起身,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能在京城呆太长时间。镇安候府里的烂摊子必须早点收拾好!倾城,明天一早我们开始赶人!”   “哦。啊?赶什么人?”花倾城一愣,差点被塞满嘴的水饺噎着了。   香玉嘿嘿笑道:“是北院里的那几个呀,那可不是咱候府的亲戚。留着干吗?浪费粮食。”   花倾城眉头皱得紧紧的,心想,你都成小富婆了,还这么抠。不过她还是很乖巧地应下了,还不忘抠香玉一点好东西,“行啊,是我这阵子老是饿得慌,香玉啊,我这是不是也怀宝宝了?你得给我弄点好吃的补补才行!”   香玉使劲瞅了她两眼,还真的前给她把起了脉,嘟囔道:“想吃说,别拿这个当借口。”   说着扔下了两条肥鱼干,劝道:“倾城啊,你和小楚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呢!作女人不能太拼,功夫啥的都是外物。”   香玉笑着走了,花倾城收起鱼干往怀里塞,也嘟囔道:“孩子对我们来说才是外物呢!吃好喝好,修炼好,这才是最最主要的!”   回到卧房,香玉便被谭墨抱在了怀里,“小玉儿,我都听到了。你说的对,功夫啥的都是外物,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连洛蔓儿都有宝宝了呢。”   香玉嘴角抽了又抽,她怎么忘记了这里还有个耳朵灵的呢?不过,这话也对,便没反抗地由着他来折腾。   一番云雨,两人相拥而睡,只是香玉怎么也睡不着。   闲来无事戳戳身边的人脸蛋,摸摸刚刚长出小胡碴的下巴,嘿嘿,手感还真不错。   “好玩吗?”手被谭墨抓住,在自己的下巴来回磋着。   香玉笑道:“好玩。看来某人脸皮还不算厚,你看这不怎么硬的胡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出来呢。”   谭墨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紫黑,将她的小指头往嘴里咬了咬,“傻丫头。”   “哎呀,疼啦!”香玉嗔道,“看来明天又要滴眼药水了,什么时候咱能不滴这东西了呀,喜欢你那紫黑色的眸子,特别吸引人。”   谭墨开心地说:“是不是因为我这双眼睛你才对我有好感的?”   “是啊!”香玉眨着眼睛道。   谭墨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谢谢你,小玉儿,你知道吗?以前刚被父亲赶出京的时候我恨不得挖了我这双眼。以前有多讨厌这双眼现在有多喜欢,因这双眼睛给我找到了一个好媳妇儿。”   两人在一起又温存了一会儿,香玉便问道:“小墨,你们去见老皇帝说了些什么?”   谭墨道:“没有,但是似乎父亲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老皇帝让我出来入仕。”   “你答应了?”   “没有。香玉喜欢洛香村,我想回去跟你一起种田。”谭墨认真地说。   香玉突然好生愧疚,“相公,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人家都希望自家夫君能作官,能高升。可我却想让你跟我回去种田,真是太没出息了。”   谭墨亲了亲她的额头,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傻瓜。我不喜欢京城,喜欢跟你一起种田。别忘了,咱们空间里还有不少田要种呢。”   “嗯。”香玉反抱住他道:“我们要好好种田,这段时间我用空间里的作物给候府的人补身子,也要把左相府里的那几位也好给调好身子。等这里的事结束后,咱们回洛香村,种田,修炼,生娃。”   “好!”谭墨又道:“父亲这些年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等我回来后再动手。候府里的真正力量都还掌握在父亲的手里,暗卫们也没有损失。只是,府里的产业都把持在梅夫人的手了。所以……。”   香玉接话道:“所以我们明天先去接收管家权,顺便把那些外人赶走。”   谭墨突然将香玉抱着更紧了些,说起话来带了怒意,“香玉,梅夫人先留着。你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吗?”   “真正死因?”香玉皱眉,“不是说修复那些珍稀花草而力竭的吗?”   “不,给你看样东西。”谭墨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书来。   这书封面绘着一个八卦双鱼图,看样去有些年头了。锦帐内黑乎乎的,哪怕两人在夜间也能夜物也觉得不舒服,干脆一起去了空间里。   空间内的大竹床,二人盘膝而坐。沐浴着空间里充裕的灵气,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犯困,精神抖擞起来。   “这,这本书太不可思议了。”香玉看过之后,眉头皱得紧紧的,小脸全是震惊,“可惜了,可惜了。要是婆母当时有个名师指点的话,或许我们还要强呢。”   这书谭墨也看过,脸面也很难看,“是啊,真不知道母亲当年是怎么练成的,可惜,空有这种力量却没有攻击手段。要不然也不会被……。”   香玉放下这书,握着谭墨的手道:“小墨,你我现在也踏入了这一行列,总有一天会找到仇人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先不赶走梅夫人了。”   “小玉儿!”谭墨又把香玉抱在了怀里,“我也终于明白梅夫人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哼,她想收我的灵根。”   “休想!!”香玉冷声道,“赶人的事交给我,明天我去办。你明天开始跟着候爷做正事吧,家里有我呢。不知道秦烈最低在干啥?还有太子和宣王,想来他们也会很快来找我们的麻烦吧。呵呵,也是,反正我们和三皇子已经扯在一起了,想分都分不了呢。“   谭墨道:“玉儿,委屈你了。父亲那边不用我跟着,最近我会跟在小烈身边,太子和宣王那边最近小动作频频。也不知道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怎会容忍他们跟外邦勾结!”   香玉哼道:“或许是想通过这事看看哪个儿子更合适吧。不怕引火烧身吗,希望老皇帝早有准备吧。”   “但愿如此。”谭墨也很担心。   两人将这本书收起来,在最底层的夹页里还有一副体内劲气运气路线图。谭墨的母亲郑贤淑是照着这副图修炼出了跟他们相同的劲气。   哦,面说这灵力。是一种内力更高级的东西,可惜空有灵力没有招式,被梅夫人带来的邪恶之人用邪术抽取了灵根,元气大伤后这么去了。   次日,香玉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花倾城等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南院。   她先去的是梅夫人的两个侄子梅风,梅雷的院子准备赶人。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每日除了被梅夫人逼着练会功外是吃喝玩乐。院子里的丫鬟们却是遭了殃,没有一个不被这俩不要脸的祸害的。   “来人,把门给我踹开!”   香玉看着风雷苑这几个字恶心得不行,“还风雷苑呢,简直是草包园。”   青竹没有来,南院里的安危有他坐镇足以。以楚天生为首的护卫们齐前,三两脚把那院门给踹倒了。   “什么人敢闯风雷苑,活得不耐烦了?”一个下人来大呼小叫的。   “滚开!”然后这人被楚天生一脚踹地起不来了。   香玉带着花倾城在院子里坐着乘凉,不时喝两口小茶,倒也惬意。   很快在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后,梅风梅雷两兄弟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过来。   他们看到香玉后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不是因为在左相府里的事,而是被他们的堂妹变成猪头一事吓到了。   梅风色厉内荏道:“陈香玉,这里是镇安候府不是左相府,你不要欺人太甚!”   香玉呵呵笑道:“真是笑话,你以为不是在左相府你们这俩蠢货能任意妄为了?说得没错,这里是镇安候府,也是我陈香玉的家!我的婆家!!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竟然霸占着候府不放?   今儿我来只做两件事,第一,你们是自己告诉我藏银钱的地方在哪儿呢还是我来搜?第二,如果不说,我打得你们说。第三,要是再不说,我让你们去和宝珠作伴!   ☆、第389章 变成猪头   第389章 变成猪头    “你敢!”梅雷大叫道,“凭你,也敢来我们这院里逞能,看我姑姑不把你剁了。 这里可是镇安候府的北院!!”   香玉面无表情地抖了抖手,哼道:“不服?那变成猪头吧!”   “呀!”梅雷只觉得脸颊微痛,心慌了,“大哥,大哥快看看我脸有没有事?”   梅风眼皮狂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二弟,你,你,你真成猪头了。跟宝珠一个样,哎呀,真是……。”   真是闪瞎了他的眼呀,好在这个猪头弟弟的脸没有红点点。要不然……,他蓦地打了个冷战。   梅雷大叫,“不,我不要做猪头。大哥,救救我呀!成了猪头我房里的小翠不喜欢我了。”   香玉呵呵笑了,这样的人简直是渣渣呀,怎么能成为镇安候府的表少爷?   梅风梅雷两兄弟的感情不错,梅雷现在成了猪头,梅风也很心痛。瞪着牛眼瞅香玉,“你,你给我二弟解毒!”   香玉再次喝了口小茶,不紧不慢道:“不解又怎样?”   “不解的话我姑姑饶不了你!还有你们南院的人,别看没几个了,也还能杀一杀!”梅风再次仗着胆子大叫着恐吓道。   香玉眼神一凛,寒气迸现,“杀?那我先杀了你们怎样?”   话毕,给了楚天生一个眼神。   楚天生嘿嘿狞笑着前,抬起梅雷的猪头脸道:“这两兄弟长得还真像,为了好区别,我看还是削掉一只耳朵的好。”   梅雷立即摇头,“不不不,不一样,不一样。你看,我长了一副猪头样,我大哥是正常的。这,这很好区别。”   但是楚天生还是用刀子在梅雷的耳朵一划,削下了一小块来,“嗯,这样好区别了。”   梅风较刚毅,也是当初强了陈香灵的人,而梅雷是个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货。   “住手!住手!!”梅风大叫道。   但是楚天生的刀他的叫声更快,那一小块儿的耳朵已经掉了下来。   在场诸人都是见过血与火的大场面,这点小血腥根本没什么反应。   “啊!大哥,救我!”梅雷大叫,想捂耳朵,奈何手脚被捆着。   梅风简直要气炸了肺,“你们到底想干啥?”   一句话暴露了他们来自乡村的底细。   香玉剔着手指,还是不紧不慢道:“干啥?刚才不是说了吗,来此有三件事要办。其实合起来也是一件,偏偏你们不听我把话说完,所以这三件事极有可能要分开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你们平时搜刮候府里的银子藏哪儿了?”   “给我二弟解毒我说!”梅风还是嘴硬道。   香玉道:“说了再解,不说连你也变成猪头,留下两只耳朵!”   流血流汗对于梅风这个曾经的小要饭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那猪头样实在是可怕。他们也在京城生活了两年了,过惯了这种体面的生活,让他们再回到那种油头垢面的日子实在是受不了。   “解了再说!!”   香玉翻了翻眼皮,二话没说弹了弹手指。   “呀!”梅风只觉得脸皮一痛,然后好像多了点什么,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梅雷大叫:“哥呀,你的脸,你的脸!”   “怎么了?”   梅雷惊恐道:“猪头,猪头!哥啊,咱们斗不过这妖女呀,哥!!”   梅风极其痛苦,终于妥协,“我说,我说。快,快给解药!”   香玉却道:“不急,不急。我现在突然改了主意,除了要你们搜刮来的银钱外,还要你们带着媳妇们滚出镇安候府!可做得到?”   梅风和梅雷互看一眼,两个猪头十分不情愿,但是他们现在连皱眉的表情都做不到了。皮肤实在是涨到了极致,怕是被尖锐之物一戳会爆掉。   “行!”最终他们妥协了。   香玉笑了,问道:“先说说藏钱的地方吧。你们北院管银钱的是谁?”   梅风道:“北院管钱的是梅管家的心腹老关头,我们兄弟的钱藏在……。”   香玉了解了银钱所在,挥了挥手让楚天生带着人下去找。而她又接着问:“说说你们的身份,还有梅夫人以前是怎样的人?”   这俩兄弟既然打算说出来也没再保留,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指望姑姑来救了。那猪头形象太吓人,要是他们的万能姑姑能救的话早为宝珠治好了,也不用让宝珠这么个大姑娘家成了猪头,实在是太让人接受不了。   “我们兄弟是秦岭山下的村民,自小父母双亡。早在我们刚刚记事的时候,姑姑为了家里能有口吃的,自卖已身去了青楼。后来,家里遭了灾,八岁那年我们父母还有堂妹的父母兄弟都死了,我们仨也成了小乞丐。   乞讨了一年,宝珠和我们走散。本以为她这么完了,没想到两年前她外出逛街的时候认出了我们,这么被带到了候府,跟姑姑相认了。这样,赶紧给我们解毒吧。”   香玉抿着小嘴想了又想,她觉得梅夫人在去青楼之前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心还不错。要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在青楼内了。这事儿不是这俩草包能知道的。   “好了,你们先歇着吧。”香玉起身,拿出一方帕子在他们跟前晃了晃便让这二人睡下了。   给了们一个喂了一粒小药丸后,脸的肿胀立即消了一半,有点人样了。只是看去还是有些胖。   很快,楚天生带着两个小盒子回来了,里面放着一张张银票。粗略数了数竟然达到十几万!   “哼,这群蛀虫!”香玉骂道,“不愧是从乡下来的。这么多银票一定不全是候府的正常收益,说不定这二人也候府的产业也卖了吧。”   她很清楚穷怕了的人一旦有了银钱会怎样?那是拼命地敛财,怕再有一天这些银钱会长腿跑了。   这盒子里除了银票,还有这个风雷苑里的丫头们的卖身契!   “呵呵!”香玉道:“如此看来,我们还能赚一笑。”   只这十几万两足以让镇安候府重新活过来了。急是急,但也不能太急,她香玉还得静下心来好好规划规划才是。   紧接着那个名叫老关头的梅管家的心腹也被带来了。   老关头,人如其名,是个小小的老关头,眼睛也是小小的。闪着绿豆般的光,像只老鼠那样,一看属于那种贼精贼精的人。   香玉冷声道:“你老关头?”   老关头打了个哆嗦,“是,小的是老关头。不知姑娘,啊不,不知二少奶奶有何吩咐?”   香玉道:“老关头,听说自从候府分成南北两院以来,候府的产业以及北院的日常花销所收入支出的银钱都是你在管着?”   老关头出乎香玉的意料之外,很客气地回道:“是,是这样的。不知二少奶奶有何吩咐?”   香玉坐下,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笑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请老关头交出这些年来的帐册,我们来对一对。还有,不知我大嫂的嫁妆可还在?还给大嫂吧。哪里有人家用媳妇的嫁妆填补的?没的让人笑话。”   “这个……。”老关头眼珠子乱转,说道:“这个梅管家知道吗?小的是梅管家委任的……。”   香玉脸面一沉,一边的花倾城终于登场了,吼道:“大胆!你个奴才胆肥了呀,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候爷的二儿媳妇,也是主持候府馈的主子,你个奴才不听主子的竟然去听一个奴才的。当真好笑,你信不信只要我们主子发句话,你分分钟能去蹲大狱!”   老关头吓得不行,连连后退,“小的,小的只是个账房先生,小的不知道这些,小的……。”   “闭嘴!”香玉道:“去把账册拿来,再叫各房的管事前来。限你半个时辰,若是晚了……,永远变成猪头!”   说着抬抬手,分分钟的时间老关头那么小的个子顶着一个肥大的猪头,顿时慌了神。   香玉再次恐吓道:“怎么样?作猪头的滋味很不错吧?若是不照办,这猪头将伴你一生。我警告你,可千万别戳,也别摔倒。破了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脑子也喷出来。”   “小的,小的……。”老头头别看是个大老爷们了,对于外表还是很在意的,立马点了个头,灰溜溜地跑了。   香玉却是很生气,她和谭墨可以将梅夫人打怕,却很难摸清这里下人们的职务等等关系。   在这时,外面嚷嚷起来。   “闪开,闪开。我们要见香玉师父!”两个孩子的声音传来。   香玉一愣,“是那俩小子?”   花倾城点头。   “快,快放他们进来。”   来人正是失踪了两天的齐壮志和齐凌云,他们此时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补丁衣裳,嘻嘻哈哈地来到香玉跟前。   香玉见了他们本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先是给了他们一人一指头,接着数落道:“你们呀,这两天都去哪儿了?真是急死我了。要是再不回来,我怕你们的师父要拿我开刀了。”   两个小家伙摸着额头,你看我,我看你地笑了。   齐壮志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香玉师父,你看看这个!”   ☆、第390章 赶人   第390章 赶人    这是一张普通的宣纸,面写满了人名,那字还有些歪扭。 不过,名字后面的那一行小字颇让人感兴趣。   “这是……。”香玉有些不大敢相信,这些竟然是这两个小家伙弄来的?   齐凌云嘿嘿笑道:“香玉师父是不是觉得我们哥俩很厉害,只过了两天把这些弄清楚了呢。”   香玉看着他们,笑道:“真是你们查出来的?不是我二哥暗地里帮忙的?”   “香玉师父小瞧人。”齐凌云这小家伙撅着小嘴哼哼道。   连相对来说较老实的齐壮志也扁了小嘴,不满情绪溢于言表。   “咳咳,不是我小瞧人。你们,你们才多大呀,这么……。”香玉震惊了,难道这是所说的天赋?   齐壮云道:“香玉师父,我们很厉害的。别拿我们当小孩子看!连师父都说我们不错呢!”   香玉终于明白齐震为什么说带着他们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好好,香玉师父再也不小瞧你们了。”香玉开心地前捏捏他们的小脸蛋,这俩小家伙她离开洛香村时又胖了些。   小孩子独有的婴儿肥也成形了,有婴儿肥的小朋友才显得倍加可爱。   “那香玉师父怎么奖励我们呀?”两个小家伙看着香玉直吧唧嘴,想要什么奖励他们早想好了。   香玉笑道:“你们要吃什么尽管说!等我处理我这里的事给你们做。”   不过,齐凌云这个能蛋包却还有个小小的心愿,他看着地的两个猪头,嘿嘿笑道:“香玉师父,我还想要让人变成猪头的药。”   香玉脸面一沉,“这个不行。这药可不能乱用,会死人的。”   齐凌云撅嘴道:“好吧,我去找师父要去。师父现在可喜欢研究毒药了。”   齐壮志赶紧拉了一下齐凌云,呵呵笑道:“没事,没事。香玉师父你忙。我们哥俩四处转转去。”   香玉担心他们惹了梅夫人,严厉地嘱咐道:“我知道你们很有本事,可在这府里还有一个很可怕的人,是香玉师父对她也不一定能赢。所以你们给我听好了,千万不要因为好而去做冒险的事,无论在何时何地,保住小命永远是第一位。”   两人看香玉说得这么认真,也变得紧张起来。   看他们没回答,香玉再次重复道:“听到了吗?自个儿的命永远是最重要的,打不过咱跑。面子不能当饭吃,为了命跑路不丢人。相信你们俩我更清楚,什么是危险的,什么又是安全的。”   “嗯,知道了香玉师父。”他们小哥俩重重地点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师父的话。   但是这话却是伴随了他们一生,到了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才明白生命的重要性。   香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恍惚了一会儿,这俩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一岁。可这不妨碍他们的心眼,相信他们的阅历不是一般人能的。或许正是看了这一点,齐震才让他们进府来帮助自己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   有了这份名单她能更进一步,早点把镇安候府把握在手才是正理儿。   没错,两个小家伙给的是府里各管事的名单,面写的很详细,甚至谁和谁是一家子,哪个管事和哪个管事不和都写了出来。   不但如此,连外放的管事也都记得一清二楚。香玉真怀疑这二人是披着孩子皮的大人,这份心思真是天下无双了。   她不禁怀疑,这真的只是这两个孩子弄来的吗?   “算了,管他是谁给的,反正能放手一干行了。”香玉笑了笑,起身道:“倾城,带我们去看看宝珠吧,哦,先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来。”   花倾城笑道:“没问题,二少奶奶您请。”   她今天的穿着打扮跟平时不一样,不是好看了,而是故意往丑里打扮。   香玉和她都没有忘记当年花倾城的身子还被某个邪物霸占时的事。当时的花倾城跟宣王一方的人有接触,现在想想这人可能也是梅夫人。所以花倾城还不易暴露真正的身份,待时机成熟时再说。   虽然他们刚来镇安候府,但谭墨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先斩了一些梅夫人的忠实手下。   香玉也不能落后,在花倾城的带领下直接去了香雪的院子。   香雪的院子是离风雷苑最近的,可他们还是兜兜转转之下才到,可见镇安候府到底有多大了。   走到院门前,香玉道:“怪不得梅夫人要霸占北院了,这里才候府的心呀。南院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离花园近的几个小院罢了。”   花倾城得到授意,一脚踢开院门,香玉等人便进去了。跟着他们的人同样以最快的速度搬来的桌椅,摆了茶具。   香玉坐下照常喝茶,花倾城带着两人去拿人,没多时便听到了香雪的尖叫声。   “你,你这婆娘怎么会在这里?”   一听是香雪的声音,这女人还以为花倾城不会来镇安候府呢。   当然这得说说谭墨那晚的雷霆行动,虽然斩的人不少,除了梅苑失了火后,一般人还真不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看着香雪,微微一笑,“哟,香雪,真看不出来你的心这么大,这才几天呀竟然胖了。”   “哼!”香雪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她恨死香玉了。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也怕死花倾城了。   香玉道:“废话不多说,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让你身边的丫鬟去把那叫香灵叫来。”   “凭什么要听你的?”香雪哼道。   “凭我是镇安候府的二少奶奶。”   香玉咬牙,“这里是北院,是梅夫人的地盘。”   香玉摆摆手道:“倾城你带两个人把香灵带来。连她的丫鬟也不要放过。”   “是!”   花倾城的功夫很好,不过一刻钟,香灵便被扛了过来,五花大绑。而此时的香雪也被绑了起来。   两人站在一起,恨恨地看着香玉,那样子巴不得吃了她。   香玉没话跟他们说,只道:“这里是镇安候府,不收留.淫.妇。楚天生,带几个人,把她们和风雷兄弟一块儿赶出府去。记得住要跟看门的说,谁要是把他们再放进府里来,直接打杀了。”   “陈香玉,你不要欺人太甚!”香灵大叫,想前咬死香玉,   被楚天生一记手刀砍晕。   香雪的声音也跟着嘎然而止,连连点头,“我走,我走。能不能让我的丫鬟收拾下东西?”   香玉道:“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等我一一核查过后再通知你们来拿吧。送客!!”   “啊!”楚天生怕麻烦,也直接给了香雪一记手刀!   香玉起身,看着那四个陌生小丫鬟,“带着你们的主子滚出候府!”   在楚天生和花倾城的威吓下,一群丫鬟带着四个主子出了镇安候府。只是他们的主子还没醒来,好在人多也不至于让主子们睡大街。   简单粗暴地赶完人,香玉这才去了宝珠的住处。果然,在候府长大的表小姐是不一样,住处的丫鬟婆子来来往往的。   “站住,什么人?”一个看门的胖大婆子呵斥道。   香玉懒得给她一个眼神,轻声道:“让她们闭嘴!”   话音未落,这婆子便倒在了地,被花倾城点了睡穴,呼呼大睡起来。待花倾城出来,院里的那些来回走动的人也睡下了。   香玉赞赏地拍了拍花倾城的肩,“不错,不错。改天也教教我点穴大法怎么样?”   花倾城道:“拿吃的来换!”   “没问题!”香玉嘿嘿一笑,她现在穷得只剩下吃的了呢。   来到宝珠的住处,伺候宝珠的丫头也倒了一地,吓得宝珠差点晕倒,好在她现在的脸胖得不行,连眼神也不好了,硬是没看到香玉一行人。   “丁香,丁香你死哪去了?”宝珠一味地叫着,“本小姐痒死了!”   宝珠的脸更吓人了,好像也更大了,脸那密密麻麻地红点子别提有多恶心。   香玉啧啧道:“好好地一张脸被那些庸医们毁了。”   要说宝珠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那非香玉莫属了。听到她的声音立即爬了起来,顶着一个大头来回晃了晃。   “香玉,你个贱人!”   香玉也不恼,来到她跟前戳了戳那胖脸颊,“喂,我在你后面呢!”   宝珠:“……。”   她知道自己看不清了,也不敢多骂,眼泪慢慢地从眼窝里流了出来。   香玉道:“想不想治好?”   “你,你有这么好心?”宝珠怀疑了,她是有点蠢,但也不傻。   香玉叹道:“没这好心我会来这里?”   花倾城在一边翻了个白眼,香玉这家伙越来越阴险了呢。要是有好心不会来了,来这里不是赶人的吗?   宝珠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思考香玉话里的真实性,最终爱的美心态占了风。   “好,我暂且信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香玉呵呵笑道:“人果然是不受点打击不会长大呀,瞧瞧,咱们的表小姐也长大了。”   “噗!”宝珠差点被气地吐血,这样的长大机会她不想要!不想要!!   紧接着香玉脸色一沉,“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要是做的好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场造化,不好的话那你下半辈子只能跟猪头一起过了。”   ☆、第391章 风水轮流转   第391章 风水轮流转    宝珠被“下半辈子只能跟猪头一起过”这话吓到了,连连保证:“我,我听你的。 只要给我把猪头治好行,让我做什么都行。”   “啧啧!”香玉摇头,“我听说梅夫人对你不错,你这么把她给卖了?”   宝珠一愣,“你,你想让我对姑姑怎样?”她有些怕,声音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我,我,我不敢!”   香玉对这个回答也是一愣,学着谭墨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什么不敢?我有让你做什么吗?”   “啊,没有啊。”宝珠艰难的抬头,那猪头样看的香玉都有些不忍呢。   香玉叹道:“唉,怎么说你们也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我是不会让你下毒害她的。”   “哦,哦,不下毒好,好。”宝珠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还以为是要下毒呢。不是没人给她姑姑下过毒,结果那下下毒之人最后都喝了自己下的毒。   香玉眼神闪烁间便了明了宝珠的意思,心说,看来梅夫人对别人的控制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呀。   “但是,我要你每天把梅夫人的行踪和我汇报,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次一回,而我会把解药两天一回地准时给你送来,直到梅夫人离开候府!”香玉认真地说。   宝珠赶紧问道:“我还是怕,要是被姑姑发现了,我会死得很惨的。”   “放心吧,我会派人来收取的,你姑姑现在是自身难保呢。”   说了这么多,宝珠才点头同意,“那么快点给我解毒吧,我不要猪头,不要猪头。”   不过,香玉还是多说了一句,“谭墨是我的男人,希望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要是再不改改你这表小姐的脾气的话……,哼哼!”   宝珠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怕极了香玉说出后面的话来,连连保证:“香玉你放心,你放心。我,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不把我再变成猪头,要我去哪儿都行,真的!”   “哦,其实我也没多说什么!”拿出一粒小药丸,“张开嘴!”   “啊!”宝珠很听话的张嘴,然后药丸入内,化作一股清凉,很快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能看清东西了。   “呜呜!”宝珠激动地哭了,“我是不是好了?”   没有较没有伤害呀,她终于知道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的高兴了呢。   香玉道:“猪头脸是消肿了,只是先前给你治病的庸医用药不对,你脸的红点还是难以消除呀。”   “不,不要!”宝珠曾偷偷看过自己的脸,那张脸让她生无可恋,抱住香玉的胳膊恳求,“香玉,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救救我吧。我,我只是嘴贱了点,其实我真的没有做坏事呀。”   香玉没说话,正要思考这种可能。   宝珠吓坏了,她不想顶着猪头过一辈子,也不想成为红脸人呀。便再次反省,“香玉,香玉我要跟你说件事。在左相府里的事是我们的不对,那药是我姑姑给她匀有。不过,这事我知道香林书和孙碧莲也有份儿呢。哦,还有还有,我曾偷偷听到梅管家说过,香林书已经答应去十里青风岗了。   而我,我是最最无辜的呀。呜呜,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还有抢来的半包迷.药,我把这个给你。你要信我呀,给我治脸好不?”   香玉拿着那包粉末,眼神清冷,看了眼可怜的宝珠,终于决定给她治。但是,“我可以帮你尝试着治一下,不过,我是要收费的。”   “多少银钱?我,我也没多少银子。”宝珠是真的囊羞涩。   香玉笑了,“你可以去问你姑姑要呀,以她的大方,你一定能得偿所愿。还有,你的猪头脸要一个月后才能彻底好。在这期间一定要忌口,吃些清淡的。”   “要,要多少银子?”   “看着给吧,药我会派人送来。”说完,香玉拿着庸医给宝珠开的方子走了。   留下宝珠一个人悄悄地拿过铜镜,还好,还好,原来的样子好了一些。只是头脸还是很大呢,疙瘩还是很红呢。   香玉没去看梅夫人,但以梅夫人的手段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没吱声,那是默认了。   可是还未出北院的时候,一个梅管家一样的女子前道:“二少奶奶,我们夫人请二少奶奶前去坐坐。”   “不可!”花倾城挡在香玉身前,一脸担忧地说。   香玉皱眉,她看了眼身边人,说道:“倾城留下,你们都回南院。”   “二少奶奶!”其他人也担忧无,都不愿离去。   香玉道:“回去,我不会有事!倾城,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吗?”   “我……。”这个花倾城还真不好说,只知道香玉不是个简单的。   香玉笑道:“那不行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你们快回南院吧!”   花倾城认真地说:“是,有我在行了。”   这样她们又进了北院,来到一处名叫玄月阁的院落。   这里虽然不大却处处彰显着匠心独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甚至是青竹碧空,那也是极为漂亮的。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果然好院子。”香玉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里和南院相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下,南院是粗俗的乡下,而这里却是大家闺秀的住处,一切都是那么玲珑可爱。   在香玉感叹这里的风景之时,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很好,一个马背的候府怎么会有这么清幽的地方?”   香玉抬头一看,在假山的半山腰建了一个凉亭,梅夫人正穿着绛红色的宫装坐在那里面。似乎是在说,“飞来呀,你能来才配跟我平等对话。”   通往凉亭的路是不通的,唯有功夫高强之人才能去。   花倾城冷哼一声,拉着香玉三两下来到凉亭之内。   香玉微微一笑,不待名义的主人说话,她先坐在了梅夫人跟前,“梅夫人好雅兴啊。”   目光却是落在了梅夫人某个手臂之,谭墨说过,梅夫人被烧掉了一臂。   “呵呵,恐怕是让你失望了。”梅夫人双手一抬,露出两截皓臂,很恍人。   香玉的笑容还在,心里却发生了惊涛骇浪,“这梅夫人难道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不成?有谁听说过被烧掉的断臂可以再生的?”   她眼神仔细地观察,发现有一截手臂的颜色有些不一样,难道真的是新长出来的?   香玉震惊之余想到的却是在空间的竹楼里看到的那本炼丹书,或许梅夫人用了非常珍贵的肢体再生丹吧?   梅夫人知道香玉在想什么,很自然地为她斟了一杯茶,笑道:“尝尝,这是我最拿手的碧螺春。”   香玉在花倾城担忧的眼神下从容地拿起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嗯,还行。不过,我这个乡下小妇人还喝不惯这么好的茶。总觉得还是老家的菊花茶最好喝。”   梅夫人哼道:“菊花?能喝吗?这么粗俗的东西还是不要入口得好。”   香玉笑笑,没搭话,心想,“等有空了她一定要把这菊花茶发扬光大不可。”   梅夫人不想见到香玉,便说起了叫她来的目的,“你想收回北院?”   香玉道:“不但是北院,还想收回我大嫂的嫁妆,候府的产业。怎么,梅夫人舍不得了?”   梅夫人冷声道:“那些俗物怎么会舍不得呢。好在,候府终于来了个能管事的,也不枉我这些年的苦心了。”   “如此甚好。”香玉道,“那请夫人把这些年帐目交出来吧。哦,还有那些管事,让她一个时辰后去北院报道,不来的不用再来了。”   “你不怕没人用?”梅夫人皱皱眉头,好看的容颜有了一丝破绽,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香玉起身,“怕?为什么要怕?怕的是他们,不是我这作主子的。只要有银子什么下人买不到。梅夫人请我来不会只是请我喝茶的吧?若是这样的话,抱歉,小妇人喝不惯这茶。”   梅夫人突然笑了,明艳照人,“还是请你喝茶呢。”   香玉终于确定这茶里有毒了,便再次补充道:“别忘了,一个时辰。梅苑烧成了灰真是可惜呀,希望这里不会再变成废墟。”   说完看了眼花倾城,后者会意,再次带着她跳下了凉亭。   刚一落地,梅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谭墨不会烧这里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是他那未活过两岁的小妹的住处。”   香玉脚步一滞,抬头看了眼笑得灿烂的梅夫人,再次确定这女人是个害人精!   气氛沉重地回了芳菲院,她想尝试确认刚才茶水里的究竟是什么毒。   不过,梅夫人的动作很快,那些管事好像也早已准备好了似的。一个个的抬着自己的帐本过来了。   近十年的帐呀,那得有多少?反正香玉看到院外那条不宽的路好像都堵住了。   确认了茶水的毒对自己无用之后,她便吩咐人将这些管事们统统带到了一处废弃的院子。   香玉站在大门口对他们说道:“你们都是镇安候府的管事,想必梅夫人也跟你们说过我是谁了。从今以后候府的馈有我来主管,我看你们的账册太多,一时半会也难查证,不如先在这里歇着吧。等我看完谁的再叫谁出去回话。”   “这,这怎么行?”当场有人不满,“我们的吃喝呢?”   香玉嘴角微翘,很不好意思地说:“自然是没有的。没听说过风水轮流转吗?现在的风水转到我们南院,你们这些肥虫们也该尝尝挨饿的滋味了。”   ☆、第392章 外出会闺蜜   第392章 外出会闺蜜    “关门!”香玉带着讽刺的笑发了话,她是想看看这些肥头大耳的管事们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想想来气,候府的真正主子都穷到自己种粮食吃了,而他们竟然还能安心地穿着绸缎吃着美食,实在是太过分了。   叫过楚天生,小声道:“找两个机灵的混进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给我一五一十的记下来。”   “二少奶奶放心吧,保证一个字不漏地记下来。”楚天生保证道。   香玉笑着带着花倾城回了屋,让手下人随便抬了一只装满账本的箱子进来,又随便拿了一本来看。   翻开第一页,香玉的头大了,里面没有她熟悉的数字,只有大写字,一串一串的那么长。   “这让我怎么算?”香玉将账本一扔,她不想看了。   小花捡起账本看着也头大,她在谭香园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用那些数字,便说道:“要不,咱们把这些都算成二少奶奶您教的数字?”   香玉摆手,“不用了,处是换算也需要时间。我得去找个帮手才行,找谁好呢?”   几人面面相觑,她们也不是算账的好手。   “哦,可以找李玉凝呀。”香玉笑道,“有些天不见这姑娘了,顺便去看看铺子咋样了。哎呀,来京城有些时候了,整天忙的要命,是时候去看看铺子了。”   小花接着说:“是啊,那铺子可是有二少奶奶您一多半的份额呢。”   “是呀,是该去看看了。”   已近午,香玉打算吃了午饭去李玉凝那边的谭香记去看看。   午饭相对昨天来说有些简单,是从左相府里带来的厨娘做的。但这样简单的饭菜却让谭琰两口子吃得津津有味。   香玉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这可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出身的大少爷大小姐呀,怎么觉得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个庄户人家呢。   候府吃饭规矩大,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这顿饭吃的还算快。   下人收拾了残羹冷炙后,香玉问道:“大哥,不知你找的铁匠什么时候能打好我要的工具?”   谭琰笑道:“这个不用急。我还想怀念一下这起不来的日子呢。”   香玉也笑了,谁愿意永远坐轮椅?看谭琰的笑不达眼底知道他这是在说客气话。   “大哥说笑了。我却想早点把这边的事做完,早点回洛香村呢!”香玉道。   许清雅一愣,“弟妹,你们还要回洛香村?回去干吗呀,这里才是你们的家。”   谭琰也道:“不要再回去了,你们以后住在候府,我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才热闹。”   香玉笑道:“大哥,大嫂,对我来说洛香村才是我和谭大哥的家。我不喜欢京城,哪怕是在京城长大的。在我跌落悬崖后失去了儿时的记忆,现在的我虽然身体还是原来的陈香玉,可在我的记忆里全是洛香村,我在那里毕竟生活了五年呢。”   说到这里她有些伤感,可不是这样吗?身子是陈香玉的,内里却已经换了个人了。   许清雅以为她这是伤感自己想不起以前的记忆来,连忙安慰道:“弟妹不要紧,我听人家说遭遇某种变故而失忆的人有的过了好多年才能突然想起来呢。”   “或许吧。”香玉笑了,“大哥,你还是快点催催那铁匠吧。大哥这腿易早不易晚。”   “嗯,好。”谭琰点头,这才有了急色。   香玉又道:“我想出去走走,不知可以吗?”   谭琰和许清雅互看一眼,他们本以为谭墨和香玉两人来到候府不走了。以他们的本事这候府的世子之位也有可能是谭墨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一时竟有些难以接受。   “那个,什么叫可以吗?”许清雅起身拉着香玉的手道:“弟妹,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你救的,不说你是我的弟妹是外人也是想去哪儿能去哪儿。”   香玉大汗,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笑道:“我是说,候爷和谭大哥都不在,府里也没多少功夫好的人,我再出去的话,怕梅夫人会趁机作妖。”   “呵呵!”这夫妻二人尴尬了,呵呵傻笑了一阵作掩护。   谭琰道:“无妨,父亲出门时给我们留了一队人马,梅夫人不敢怎样的。”   “那好!”   香玉也放心了,带花倾城和两个贴身丫鬟去了谭香记。希望李玉凝也在那里吧。   小马车在洛香村是很不错的车子,可在这遍地贵人的京城却是极为普通,让人觉得坐车里的人也是极为一般的。可香玉要的是这个一般。   谭香记开在颇为繁华的街,定位也很准,是那些大家小姐和孩子们,每天都能卖出几样东西。别看只有几样,足够一个店的开支了,因为里面物品都不便宜。   香玉只来过一次谭香记,可里面的女小二却将她记住了,连忙迎了来,“您来了,我家大小姐昨天还在唠叨您呢。”   这女小二叫豆蔻,长得眉眼弯弯见人笑的样子,颇为喜人。   香玉进屋开门见山问:“你们家大小姐在吗?”   豆蔻道:“大小姐今儿个还没来,昨日说晚些时候会过来的。要不,您先坐着喝杯茶,我让芳华去李府看看。”   “嗯,好啊。你去忙吧。”香玉笑着挥了挥手,这店里的布置还是她改过的,对哪里都很熟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好在大琉璃窗前有不少翠竹,坐在屋里也没有太热。屋里有冰盆,有风吹来时倒也凉丝丝的。   小花和秋绿忙着收拾茶具,花倾城坐在香玉的对面,笑道:“这里还真是个偷懒的好地方呀。”   香玉叹道:“哪里能偷懒呀。倾城,你来帮我想想,除了玉凝这里外还有哪里是可以请到厉害的账房先生的?”   花倾城摇头,“不知道。”   香玉撇嘴,知道这话问了也白问。   掌家,从来都不是个轻松的活儿。但她必须把这事做起来,为了能早点回洛香村她也是拼了。   过了有两刻钟,李玉凝的马车终于来了。   “香玉,香玉你可是来了。”还未进门,香玉便听到了李玉凝的抱怨。   李玉凝一来花倾城得让座,这姑娘看去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大好。   香玉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李玉凝连连叹息着把手腕递了过去,“你看看吧,看看我这心究竟是怎么了?”   这话里的怨念太深,香玉再一把脉便明白了症结所在,“你呀,肝火太旺,是不是特别想发脾气呀?跟我说说,你到底急躁些啥?”   李玉凝再次叹息一声,“唉,香玉呀,自从那个皇商李家的对你们左相做的那些龌龊事大白之后,老皇帝便剥夺了李家的皇商资格,并让京兆府尹张知进严格按律法处置李月儿。他们家便乱了套,各样讨债鬼都一拥而,那个李家算是完了。”   香玉却是沉默了,她在想梅夫人,到现在还留着陈香玉是作什么用的?梅夫人可不是良善之人,没有好处的活儿是不干的。   李玉凝又道:“可是这新皇商还,还不知道呢!我是急卢家,人家卢家那旁支已经有所动静了,可是卢敬贤他们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能不急吗?要是卢家这次再抓不住皇商的名号,那我,我也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香玉,你知道吗?这是我母亲给我最后的底线。”   香玉点头,“我懂。不过,我觉得这并不难。”   她听谭墨说过,好像秦烈要主持这次皇商大选,那么卢家当选是板定钉的事。哦,这事好像还只是老皇帝的意思,连当事人秦烈也还不知道!   “不难?”李玉凝皱眉,“是很难好不!”   香玉道:“要是我这边帮卢家拿到了新的皇商资格,那么你也帮我一个忙好吗?”   “好!”李玉凝想也没想地应下,“十个也行!”   香玉便开门见山道:“给我找两个厉害的账房,或是两个厉害的管事,看账本一目十行的。我要重新接管镇安候府的产业,怕是有些日子要忙了。记住,要老实本分的人。”   李玉凝一听是这事有些犯愁,“这事我也不大懂,不如我去找姑姑问一下。你也知道我们李家早些年也是经商的,对于这方面的人才还是有的。唉,我在想,要是那些年父亲没有弃商为官的话,你说我们家会不会也能成为皇商?”   香玉摇着头笑了,这姑娘为了卢敬贤的事真是疯了,“别乱想了。男子在外为官,女子在内照样可以行商。哦,等我把候府的事儿理顺后想在京城开家酒楼,你看怎么样?”   李玉凝不看好这事儿,“京城有德兴楼,后台可是三皇子,你若是再开酒楼的话岂不是和他争利?哦,还忘了跟你说,京城的各大酒楼都是有后台的。连太子和宣王那边也有这样的产业呢。你确定开了酒楼不会抢了他们的生意?”   香玉一想也是,难道李玉凝考虑到了这一点,不过,她却有自己的打算。   “那么咱们的酒楼主打酒水吧,供应各类美酒。佳肴也要最好的,地方可以不大,但一定要精。”说完,香玉狡黠地一笑,“我不让他们知道这酒楼是谁开的不行了!”   ☆、第393章 放开手脚干   第393章 放开手脚干    “不行!”李玉凝一句话堵住了香玉的遐想,“你以为在京城开酒楼没有后台能开起来?”   香玉皱皱眉头,“是啊,不管在什么时候开酒楼啥的还真需要后台。 ”   若是没有后台,肯定会被对手稍施手段能搞得关门。   “所以喽……!”李玉凝也学着香玉的样子摆摆手,耸耸肩,“你要是开酒楼啥的迟早是会被他们盯的。”   香玉沉眸,盯不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跟太子一方站在对立面了。而宣王是肯定要争那个位子的,当太子倒台后,那么宣王和秦烈便会分个你死我活。   从这一点来看,香玉是肯定和秦烈站在一起的。那么说左相和镇安候他们也会是秦烈的支持者。   “既然是迟早的事,何必怕呢?”香玉知道秦烈作生意赚的银钱大多用在了边关。   而争夺皇位总要用人的,有人的地方不可能少了银子。所以香玉这生意做定了,放着满京乱窜的富人,她不赚这银子都觉得良心会不安。   李玉凝没办法,妥协道:“好吧,都随你。卢家的事拜托你了,放心吧,我这去找姑姑,你的事她肯定我还心。”   说到这里两人也喝完了一壶茶,双双起身互视一笑,事情这么定下了。   香玉道:“希望明天我能看到厉害的账房管事,我让小楚来接人。卢家的事你放心吧,有空赶紧绣嫁衣,等着出嫁吧你。”   “香玉!”这话李玉凝爱听,却也羞得她满脸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   香玉笑着去货架挑了两个漂亮又实用的卡通靠枕,打算送给许清雅作礼物。   回到镇安候府,府里一切正常。   派去那堆管事那里的人也打听到了第一波消息,香玉来不及休息,立即让那人说了起来。   这人叫六子,是个极为机灵的人,功夫也还不错。自从吃了香玉准备的火锅后彻底被这美食征服了,所以为香玉办事他们几个都很心。   “六子,说说这两个时辰你听到了什么?”香玉问。   六子道:“回二少奶奶的话,那些管事现在还没有说特别出格的话,只说二少奶奶早晚会求着他们的。除了这些是咒骂二少奶奶的话,说梅夫人都没把他们怎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给他们脸子看……。”   香玉冷笑,“哼,主仆不分,天理不容。继续盯着,记下那些主动挑事的来。若是有好的,也记下来。先去吃饭,你们二人轮着来,力争时时都有人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二少奶奶。”六子恭敬地下去了。   香玉看了看天色,“唉,又是一天过去了。这一天的收获还真不算大呢。”   这时青竹来报,“二少奶奶,风雷兄弟等人被梅夫人的人接到一所别院去了。”   “别院?可是候府的产业?”香玉皱眉问,她不想让他们沾染候府的任何产业。他们不配!!   青竹道:“我派人打听了一下,那处别院似乎是皇商李家的。”   香玉思索片刻便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哼,派人盯着那边,有事立即回报。”   “是!”   青竹来到院子里,抬头看天,心说,二少奶奶的气势越来越足了呢。气势来连他都有感觉到了心惊!   “小花,倒茶!”香玉累了,从早起在忙,虽说没多少收获,却也没闲着。   小花过来倒茶的时候,香玉便靠在贵妃榻睡着了。等她拿过披皮过来时,香玉又醒了。   “二少奶奶,你不再睡会了?”   香玉摇头,“不了,一会儿要准备晚饭了。今天我们吃火锅可好?”   “好呀好呀!”小花也爱吃这一口,“只是今儿天有些热,怕吃这个会更热。”   香玉笑道:“这个好办,屋里多放些冰盆是了。你忘了我们以前怎么制冰的?”   “对对,我这去和秋绿姐弄冰去。”   起身略作梳洗,看到天色是真不早了,便带着两个卡通抱枕去了许清雅处。   许清雅也在想着今晚吃什么,总不能老是让香玉他们做吃的呀。   “大嫂!”香玉来到厢房外先叫了一声。   许清雅的丫鬟桂圆开了门,“二少奶奶您来了。”说着双眼便盯着她手的卡通抱枕下不来,猜测道:“这,这难道是谭香记的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桂圆这丫头脸蛋圆圆的,皱着个眉头想事情的样子特别好玩。   香玉笑道:“没错,是谭香记的卡通靠枕。走,进屋让大嫂挑一个,剩下的给你怎么样?”   “真的?”桂圆喜欢极了,“可是,这东西听说可贵了。”   “嘿嘿,不贵不贵。”香玉进门,为谭香记取得的成绩感到开心。这些小玩意儿不难,难的是谁先做出来。   许清雅看到这抱枕也很喜欢,她来抱起了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猴子。   桂圆解释道:“二少奶奶,我家夫人是属猴的!”   “怪不得。”香玉笑了,将手的那只小猪的给了桂圆,“不知道你属什么的,别嫌弃。”   桂圆看了眼许清雅,后者点头才收下,开心道:“二少奶奶真神了,奴婢是属猪的呢。”   “还真是巧了。”   两个小礼物送出去,香玉也被她们的开心感染到了,寒暄过后,开门见道:“大嫂,我要的工具还有几天能好?”   许清雅道:“世子刚派人去问过,还有两天呢。”   “那好,正好趁这两天有空我们一道把候府接过手来。”香玉起身,“大嫂,咱们去准备晚饭吧。”   “好啊,我刚才还在想今晚咱要吃点什么呢。”许清雅也跟着起身,“刚刚父亲打发人来说,他要晚点回来吃饭。”   香玉笑道:“嗯,谭大哥也派人来说了,今晚回来吃呢。你看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可是弟妹发明的新吃法?”   “也算是吧,德兴楼也有呢。”   两人说说笑笑往厨房走去,出来便看到顶着一张猪头的老关头。   “他,他是谁?”许清雅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香玉后面退。   香玉笑道:“这是老关头,听说是北院的账房管事。我想他来这里是为了还大嫂的嫁妆的吧。”   “嫁妆?”许清雅实在是太震惊了,“真的吗?”   女子出嫁时的嫁妆是继承父母财产的一部分,是在婆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香玉道:“真的。”   来到老关头跟前,香玉居高临下道:“老关头,我大嫂嫁妆在何处?”   老头头回道:“回二少奶奶,小的,小的已经派人送到北院来了。这是嫁妆单子。”   他拿着一个盒子给香玉看,又接着拿起另一个盒子说道:“这里面是世子夫人的铺子的房契。这些年的账目小的已经整理好,铺子的收益了都算了出来,跟嫁妆一起抬过来了。请二少奶奶过目。”   香玉皱眉,这老关头的速度很快呀,她随便翻了翻,便给了许清雅,“大嫂,你好好看看。若有不对,再找他们算账。连着这些年的收益一分也不能少给!”   许清雅用颤抖地手接过这些来,鼓起勇气道:“嗯,有劳弟妹了。”   她是候府的世子夫人,无论以前是怎么被梅夫人打击的,从现在开始得重新振作起来,万万不能被那些下人们看扁了。   许清雅重新回房,香玉扔了一粒小药丸给老头头,嘱咐道:“吃了它,你的猪头症会减轻一些。想要全部好,每隔两天要吃一粒,连吃一个月才能彻底根除。你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怎么做看你的了。”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老关头连连保证,他原本是镇安候府里的某个管事的小账房,梅夫人霸占了大权后他才被提拔来的。现在梅夫人失势了,他觉得另投新主也是应该的。   香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她相信,以这些人的智慧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拿到解药。   来到厨房,她实在是不想动手,便坐在一边指挥起来。   好在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管厨房的婆子是聂氏信得过的,也了解镇安候府才专门送过来帮忙的。要不然,香玉连吃顿饭估计也得自已做。   虽是有着厨娘的帮忙,香玉还是自己动用灵泉水和空间产的玉米做了份浓汤。府里的人身子都亏空得很,适当补充点含灵气的食物还是应该的。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好,晚照例开了家庭会议。香玉便把今天所做的事说了一遍,看看大家怎么说。   镇安候道:“做的好。管事的人手不用着紧,明天会有人送来,香玉看着用。”   谭墨也道:“尽管放开手脚干。梅夫人不敢有小动作。”   香玉点头,除非梅夫人不在意她的侄儿侄女们身的毒了。   回到自已的住处,两人便进了空间。   没办法,一天到头的事情太多,区区几个时辰还真补不过他们的消耗。   例行的功夫练完,香玉道:“梅夫人真的断了一臂?”   “这是我亲眼所见,应该不会错。”   香玉皱眉,“可是我见她双臂完好如初啊,会不会吃了那种丹药?”   谭墨也想到了肢体再生丹,因此他想到了更多。   ☆、第394章 未来构想   第394章 未来构想    “极有可能。 ”谭墨严肃地说,“看来有些事情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香玉道:“你是说哪方面?”   作为一个修炼了不同寻常的功夫的人来说,他们所肩负的责任也一般人要大。   正所谓有多大能力便要负多大的责任一样,在其位必须谋其政。他们现在也是这样。   谭墨一把将香玉搂在怀里,轻声道:“小玉儿,你说咱们这个世界和先祖所在的世界有什么不同?”   这话算是问对人了,香玉的思绪飘飞,似乎是回到了那个作梦都去不了的现代。   “小墨,我是相信那个世界的。或许我们这个世界更大,也更加绚丽多彩,像我们的空间一样,里面四季如春,灵气充沛。但是世界与世界之间总会有隔膜存在,要不然这些世界不乱了吗?”   香玉静静地说:“我想,想要从这个世界去另一个世界总是不容易的,或许要借助某种介质才能过去。也或许需要某种能力。”   谭墨听得懂这话,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如,你的空间?”   香玉身体一滞,轻声道:“或许是吧。”   “我不会让你走的。”谭墨霸道地说,“要走也不能丢下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香玉默默地笑了,“傻呀你,忘了先祖让我们同生同死了?”   “嘿嘿,是啊。”谭墨这下子开心了,两人又腻在了一起。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面对的,谭墨问道:“香玉,若是真有断肢再生丹的话,那给梅夫人丹药的人或许是跟先祖一个世界的人。意外出现在我们这里,遇到了梅夫人,又通过梅夫人找到了我的母亲,最后两人合谋夺了母亲的灵根。   那人顺利回到了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却留下了一些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梅夫人所掌握的邪术,还有那枚丹药。”   香玉道:“那样的丹药一定不会很多,看来梅夫人这次伤得确实重了。哦,不知道梅管家怎么样了,好像伤的也很重啊。”   “管她呢,死了活该。”谭墨叹道:“我怕我们将来离开后,大明朝没了可以抗衡那些邪术的人。看看梅夫人知道的,不过是会一些见不得人的功法,凭着一已之力却能把一个传承了近百年的候府弄成这副模样。或是有多人会这些功法,那我们大明朝岂不是要灭亡了?天下百姓可要遭殃了。”   这是个问题,大问题!   香玉也觉得那副无形的担子压得有些重呢,说道:“我们先弄清楚梅夫人的来历吧。然后再想办法组建一个可以和那些邪术抗衡的组织如何?”   “这样是最好的。但是,在这之前必须确定一位值得信任的皇帝才行。只有皇权稳定,我们培养的人才能真正的发挥作用。”谭墨幽幽道。   香玉觉得他们又为自己挖了个坑,还深深地跳进去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呀。”   谭墨亲亲她的额头,保证道:“总会有的。”   这一晚他们定下了一个大目标,突然发觉眼下的小困难都不算困难了。那些未知的才是真正需要警觉的。   次日早饭过后,镇安候便让阿禄带了五个管事过来,说是这五人是原来候府的管事,因不服梅夫人被镇安候悄悄送走了。也怕当时风头正盛的梅夫人会把这五人宰了,日后再难找到这样的人才了。   看到这五人,香玉的脸这才有了笑容,“太好了,你们五人既然是候爷送来,我自然是相信的。这样吧,芳菲苑外的那几箱账本你们先看看,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个总账。”   说完,香玉又想到了什么,她实在是看不惯这里的记账方法,入和出都放在一起,最后的统计较难,还容易出错。   香玉先让这五个管事出去弄账本,好在外面的树木不少,在树荫下放张桌,再来一壶茶,一个算盘几张宣纸,便能很好地工作。   香玉自己也回到了书房,她要画一份表格,让人重新制定账本,以后的账目这么写。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在现在这样的账目谁都会做。无非是年月日和收入支出还有余额,总金额等等。再用表格的方式画出来,一目了然。   当然,在账本的写一页还写了数字,底下是大写,这样更容易看账。   花了大半个午才将这些东西做好,香玉扭了扭脖子,“酸了!”   小花赶紧前给她捏,“二少奶奶您歇会,这账本跟咱们谭香记用的是一样的吧。”   “差不多吧。”香玉道,“小花,你学过数字,把这个交给那边的管事,你交他们怎么用这个记账。特别是这些数字,你教教他们。简单的算数还记得吧?”   谭香记现在没有专门的账房先生,记得都是流水账,且不算银钱的。每到月末都会有年掌柜来跟她算总账,香玉也没那么费心。   “记得,记的。”小花接过新的账本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她开心极了,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做先生了呢。   香玉却又在思考谭墨说的那些事,今天想到了数字,想到了加减乘除符号,这些在现代人来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可这么普通的事在这里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何不拿这些东西来换点自己需要的利益呢?   银子她现在不缺了,谭香记出产的东西每天不知为她换来多少银子,还有什么是她需要的呢?   “银子还是?”香玉闭着眼睛想了想,笑道:“没错,是权势。”   别看梅夫人很强横,那只能在白丁面前横,她至今都没进过皇宫。因为她没有诰命的头衔,一般人是不会轻易进宫的。   香玉自语道:“谭大哥应该也想到了,他的头衔由他自己去挣,父母那边也不需要这个。那么剩下我了呢,用这个怎么也能换个郡主当当吧?”   哪怕是没有实权,没有俸禄,空壳子头衔也是很好用的。   “嗯,这么决定了。”   香玉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打算一股作气将那些算字以及记账的法子都整理成册。甚至是笔算的方法也写了下来,当然这少不了加减乘除这几个符号还有基本的运算。哦,还有那老祖宗传下来九九乘法表也做了小小的改动,让背诵和使用更加方便了。   为了让这个郡主的头衔顺利落在她头,她又让标点符号也拿了出来。别小看这些在现代使用相当频繁又那么简单的东西,有了它们这个时代的语言将更加丰富。   弄好这些已经正午了,许清雅派人来叫她吃午饭。   香玉伸了个懒腰,将这些成果翻手送进了储物手镯,这些东西可不能丢。   摸摸那丑丑的手镯,香玉心想,“等有空了再去空间里的小楼翻翻,或许还有别的小宝贝可以留给后人吧。”   不知不觉间,香玉和谭墨二人便觉得他们以后可能要活着离开这个世界。总得给后人留下点什么。   想到后人,香玉便不自觉地摸了小腹,这个年纪要孩子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说实话,她今年也有十七了呢,身体又得到了灵泉的滋养好得很。   “或许可以要宝宝了。”   午饭是许清雅吩咐厨娘做的,倒也可口。她毕竟也是大家闺秀,在家里什么美食没吃过?   原先在南院的时候是受了梅夫人的迫害,这才过着俭朴的生活。可在各样物资齐全下也是很会吃的。   “弟妹,尝尝这炖乳鸽,可还行?”许清雅笑道。   香玉喝了两口汤,赞道:“真不错,这汤很是滋补。大哥大嫂也多喝点。”   许清雅笑着说,“看来我娘家厨娘的手艺还没退步。”   香玉便知道了这是许清雅从娘家带来的厨娘,便道:“大嫂这样做对了,有好东西不吃是傻子。北院的那位不用管她,我们该干吗干吗。大嫂若是想回娘家回,府里不必担心。   哦,对了,大嫂,我再来给你号个脉。先前大嫂身体内的寒毒太深,算是解了毒,身子也是寒得很。这才给大嫂一块火灵玉随身佩戴,可若是身体的寒意尽消,再带不大好了。”   “哦,有劳弟妹了。”许清雅是怕极了生病,在饭桌伸出了胳膊。   好在镇安候不在,要不然以镇安候的老派作风,估计是要挨骂的。   把完脉后,香玉道:“嗯,大嫂恢复的不错。好好养着,不用吃药一个月后便能痊愈了,到时那火灵玉不用继续佩戴了。我再给大嫂几个药膳方子,您和大哥一起吃,争取早些时候给我们生个小侄儿。到那时候府能彻底地将那些晦气踩在脚底下了。”   “这……。”谭琰两口子都很开心,赶紧地看着香玉。   香玉又道:“哦,大哥的腿不用担心,说不定还会大嫂更早痊愈呢。”   许清雅羞得双颊通红,“还,还要有劳弟妹了。”   午饭刚刚吃饭,看着那些管事的六子来了。   香玉悠闲地喝着茶,不紧不慢地问:“六子啊,那些管事求饶了?”   ☆、第395章 如玉郡主   第395章 如玉郡主    六子笑道:“还是二少奶奶神机妙算!那些肥头管事饿了一天连叫骂的力气都没了。 ”   香玉笑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六子道:“有几个管事愿意交待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香玉皱眉,不认为这些人为了一点吃喝能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来,便说道:“好啊,让他们写他们所犯的错来,贪了多少银子,做了多少坏事。然后拿着这些让候爷送来的五位管事核算,若是正确派人去铺子查,我不信一个小管事会一手遮天,说是面的主子要办他。”   六子这家伙很机灵,又顺着香玉的话出了几个主意,“二少奶奶这法子好呀。那些铺子的二把手什么的不可能都跟管事一条心,咱们要不把这话也传到其他铺子,让他们自己揭发他们自己的管事?”   香玉笑了,目光闪闪地看着六子,“你这小子鬼点子不少呀,这事交给你来做怎样?要是人手不够去左相府找我大哥要,或是问我母亲要。”   六子是左相府的奴才,聂氏派他来也说明他是可以信任的。   “是,二少奶奶您请放心。这事儿,六子保证为您办得妥妥的。”六子拍着胸脯道。   香玉觉得这世没有笨人,有的只是懒人。只要有心,总能作出一番事业来的。像这个六子,以后的成肯定不会低。   曾听人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只有将各个材料烹饪得当,这盘菜才会好吃。   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这管家也是个学问。   香玉觉得一一问那些管事实在是费神又费力的事,她觉得可以效仿朝廷里的左右相之职,再在管事之设左管事和右管事,作为总管事。   左管事负责各个管事的账目,由他来梳理清楚这些铺子是亏还是盈,并找出亏损的原因,让盈利的更加盈利。   而右管事则是监督用的,可以随时下去查看各个铺子,并审核左管事的账目。   当然两个管事三年一换,相互监督,相互制约。若是下面的小管事发现总管事德行有亏,或是贪污的话可以举报,经主人查实可以从小管事间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替换总管事。   这个法子香玉觉得不错,便让花倾城等人暗地里观察这些管事,看看哪个适合这个位子。当然,若是六子有这个能耐的话也可以破格提拔。   天一热,吃饱喝足后容易犯困。   香玉找了个理由便回房睡午觉去了,让人一个时辰后叫醒她。   再次醒来,是被秋绿叫醒的。   “二少奶奶,六子那边的事办好了。”秋绿俏皮地说道,“六子还真是个人才呢,这么轻易地找出了几个管事的错。连候爷找来的管事都夸这小子机灵。”   香玉笑了,“机灵了好呀,把那说谎的管事打发了吧,或是手底下有人命的送。让六子去查查那个铺子有没有人可以接任管事,把那人提拔起来。”   “是,二少奶奶不去看看?”   香玉摇头,“不了,以后让六子这么办。只要最后把每个铺子的总账给我看行了。哦,二少爷没让人捎话来?”   秋绿道:“有的。二少爷派人来说今晚他要晚些时候回来,不用等他吃饭了。”   “哦。”香玉感到了无趣,“你下去做事吧,我要想些事情,有事敲门,没我吩咐不许进来。”   “是!”   秋绿走后,香玉直接进了空间,反正无聊,还是去找找空间竹楼里的宝贝吧。   德兴楼内的某个雅间,秦烈,谭墨还有齐震三人齐聚。   秦烈依然那副花花公子的装扮,摇着手的折扇道:“父皇过些日子会封我为秦王,到时我要搬到王府去住了。你们给我出出主意,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哦,皇商的事父皇交给我来做,怎么才能让卢家重新得到皇商的资格?他们卢家起真正的皇商来还差了点,倒是卢家的分支还算可以。”   谭墨直言道:“卢敬贤不是管着你的产业吗?那些产业连皇帝陛下都不知道是你的吧。不如把这些名义也算作卢家的,我想凭香玉做的那些东西,拿下一个皇商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除了吃喝,最重的是丝绸等物,这些可是卢家的根本,他们的东西一点都不差。”   “说的也对啊。那这以决定了。”秦烈没想到这一点,这一点破他也觉得挺好,嘿嘿道:“肥水不留外人田呀。”   齐震对生意的事不感兴趣,但对秦烈的未来很心,要不然也不会从洛香村那么好的地方又跑到京城来了。   “小烈,太子和宣王那边最近的动静不小啊。”齐震冷冰冰地说。   秦烈道:“他们?呵呵,父皇还健在呢。”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这两人别看蹦哒得欢实,可是老皇帝也不是吃素的。早主意到了他们。   “话虽这么说,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得好。”谭墨也道,“太子和梅夫人有勾结,又和草原那边有牵连,怕陛下去的时候他们里应外合。”   齐震也担心道:“还有那个宣王,别忘了南越那边的事。”   秦烈冷声道:“他们那是找死。他们若敢这么做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了。至于南越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小齐你去走一趟了,我记得谭墨家的花倾城对那边很熟悉,不如你们一起吧,带着陈南。若是可行,将南越王的太子取而代之!至于草原那边……。”   说着秦烈看向了谭墨。   谭墨接话道:“交给我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整顿好候府,给香玉一个不用惧怕任何人的身份。”   秦烈眼珠子一转,笑道:“本朝没有公主,我倒是很想要个妹妹呢。不如你让香玉拿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我们去向父皇要一个郡主的身份如何?”   谭墨白了他一眼,哼道:“区区一个郡主还需要拿出有用的东西来?你认个义妹吧。”   秦烈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么说,你要叫我大哥了?成啊,这么定了。”   “……。”谭墨突然觉得他有点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忙活了大半天,香玉又找到几样可以用的宝贝。   出了空间,天色渐黑了,又到了晚饭时间。   饭桌,一家人齐坐,只少一个谭墨。   饭后还是家庭会议,镇安候今天的精神很好,听说香玉午给许清雅把了个脉,他便想着她给自己把个脉。   “香玉,来给为父把个脉。为父年纪不小了,但还不能这个时候死去。”镇安候笑着伸出胳膊。   香玉一愣,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乖巧地把起了脉。   片刻后,说道:“候爷体内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只是亏损得有些严重,还时不时有畏寒的毛病,那块火灵玉可以继续带着。我再给您制些药丸,您平时吃着好。”   “嗯,好,好啊。”镇安候奶欣慰,没想到被赶出家门的小儿子这次回来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香玉是个好儿媳妇。   香玉低下头,“应该的。”   镇安候道:“等你大哥的腿伤好了后,便会跟在我身边做事,你们兄弟二人有些事也要抓紧了。我们镇安候府耽误了这些年已经很不幸了,不能再耽搁了后代。”   这话一出许清雅和谭琰便红了脸,“是,父亲。”   香玉却像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似的,笑道:“候爷放心吧,只要我需要的工具好了后,大哥的腿会很快站起来的。”   饭后小插曲过后,香玉回房,查账的管事还在继续,只是这些都不足让香玉分出精力来管。看账什么的,最是无聊了。   他在等谭墨,看着那本特别的账本,香玉笑了。   午夜时分,谭墨才回来,一来跟香玉说:“小玉儿,我让小烈认你为义妹可好?”   “为什么?”   “可以得一郡主头衔。”谭墨认真的解释道,“本朝没有公主,一个御封的郡主可以为你挡下不少事。不过,秦烈那小子还想让你拿出点什么来才能……。”   香玉晃了晃手的东西,“给你这个。”   “什么?”   香玉道:“这是我拿出的东西,你看能不能换个郡主头衔来。”   谭墨很开心,他们两个想一块儿了。   次日一早,谭墨便跟着镇安候朝去了。   午后时分,香玉正在查看整理出来的账本时,圣旨到了。   香玉嘴角一翘,她家小墨办事是利落!   不是第一次接圣旨了,香玉跪在香案静静地听着。   “……特封陈香玉为如玉郡主,赏银千两,金算盘两把。钦此!”   香玉听得嘴角抽抽了,如玉郡主这名还算好听,那金算盘是什么鬼?   “还不领旨谢恩?”宣旨太监的公鸭嗓又叫了起来。   香玉忙接过圣旨道:“陈香玉领旨谢恩。”   宣旨太监还是次来宣旨的小衡子,前恭喜道:“恭喜如玉郡主。陛下说了,如玉郡主的记账法子很好,可以推广到全国去。还听闻如玉郡主是个作生意的好料子,特赐下金算盘,希望郡主能把生意做到全天下去。届时,陛下会为郡主的酒楼什么的产业提词。不过……。”   “不过什么?”香玉感兴趣道,皇帝提词呀,那是多大的荣耀。   小衡子嘿嘿笑道:“陛下说,你要是能把酒楼的二成收益交归国库的话,他提!”   ☆、第396章 嫉妒,谢恩   第396章 嫉妒,谢恩    香玉脸的笑第一时间敛去,“这啥意思?”   “咳咳!”小衡子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道:“是字面的意思。 ”   香玉嘴角抽了抽,心想,“老皇帝估计是没钱了吧?既然要联手作生意,那么要不要让人家给行个方便呢?”   小衡子也觉得老皇帝这话不靠谱,堂堂皇帝怎么会跟一个刚刚册封的郡主争利呢?一定是开玩笑的。   他觉得一定是这样,便呵呵笑道:“请公主接收诰命服饰,择日再进宫谢恩。陛下说,这几日他要忙着殿试,等殿试结束后再去谢恩也不迟。”   “是,多谢公公提醒。”香玉笑着问:“不知我要去哪位贵人那里谢恩呀,还是直接去跟皇帝陛下谢恩?”   一般情况下,女眷谢恩都是去坤宁殿找皇后的。可是香玉和皇后的关系实在是说不好,她不想再去那边找虐了。   小衡子道:“陛下说了,让您和候府二少爷直接去找他行了。”   “嗯,那好。”香玉也不客气,看着小衡子嘿嘿地笑了,“咱们再说说那开酒楼的事吧?”   她敢保证,老皇帝应该是知道德兴楼是秦烈的,这么怂恿着她开酒楼是几个意思?   小衡子也尴尬地笑了,“这个,这个咱家也没话说。是字面的意思,呵呵。”   香玉笑道:“别笑了,怪累的。你回去问问咱们的陛下,我要是愿意交两成利润给国库,他会给我啥好处?如说,给我找个好酒楼,或者作我酒楼的后台,怎么样?哦,还要给我找个好账房,要是有好掌柜的话也来一个咋样?”   “这个……。”小衡子愣了,他没想到新封的如玉郡主真的同意老皇帝的打算,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玉道:“小公公,你这么跟咱们的陛下说。我想陛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给秋绿使了个眼色,秋绿将早准备好的打赏荷包塞到了小衡子的手里。   小衡子也笑着应下了,拿人的手短呀。   送走了宣旨队伍,香玉拿着圣旨一阵轻松,“不错,真不错!”   她和谭墨的未来计划终于走出了第一步,先给后人留下一个好的产业。至少要让他们有只会生金蛋的鸡才行!   今天这事把许清雅彻底震惊了,拉着香玉的手将她看了又看,“弟妹,你真是,真是了不起的女子。”   香玉笑道:“哪里呀,我只是想得较多,爱偷懒罢了。”   许清雅知道她说的是记账的事,她也是个聪明人,看账本管理自己的嫁妆是大户人家嫡女必备的功课。   “弟妹说笑了,我也烦看账本,可我没有想出那样的法子来。可见,这人呀是有聪明和蠢笨的。”   香玉开玩笑道:“大嫂这么一说岂不是在说自己是蠢笨之人?”   刚才的圣旨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她的功绩,要不是有这么个功绩也无法当着满朝武的面宣布册封她为郡主。   既然圣旨已经到了镇安候府,也说明在朝堂这些人都认可了。   香玉感到挺自豪的,那些御史们的嘴可不是吃素的。不把他们的说服,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呢。   许清雅很认真地点头,“是啊,我突然觉得自己蠢笨不已。看来以后我得得好好思考一下日常所用之物了,看看能不能也想出个好法子让那些变得越来越好用。”   “好啊,这样的生活才充满色彩!”香玉笑道,“走,陪我去试试衣裳,这郡主的正式服饰看去很漂亮呢。”   “好。”   册封香玉为郡主的事,在朝堂掀起了不少争论,但争论过后大家都同意这个封赏。   有不少人还叮嘱着办理此事的官员早点制出一个章程,好诏告天下人,让他们这些人也受点益。   账本呀,谁家都有,省下看账本的时间去做点别的多好!   陈长风父子也是乐呵呵地笑着回了左相府,一来把这好事跟聂氏说了。   聂氏终于放心了,她家玉儿是厉害,是跟人家不一样。   “相爷,要不,咱们找个空儿去看看玉儿?”   陈长风想到了镇安候跟他说的那些话,摆了摆手,“不,我们现在不能去,让轩儿去看看吧。候府里还不太平!”   “唉!”一说这个聂氏又叹起了气,“我的玉儿呀,怎么这么命苦呢?相爷,你再挑一些人给玉儿。我听轩儿说玉儿最近缺管事,咱也送几个去。再给她几个信得过的下人,怎样?”   陈长风握着聂氏的手道:“都听夫人的。”   他们老夫老妻了,感情却一日一日好,丝毫不亚于新婚的时候。   香玉被册封为如玉郡主的事随着早朝归来的官员们传遍了整个京城。   孙碧莲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她砸了平时最喜欢的花瓶。   “大小姐!”伺候她的下人们吓到了,大气不敢喘一下。   孙碧莲沉着脸嫉妒的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从乡下来的贱人能册封为郡主?”   整个京城没有一个公主郡主,而陈香玉是第一个。岂不是说陈香玉的身份在京城的大家闺秀们是排第一位的?   以前孙碧莲出门都是被各家闺秀们捧着,看来今日过后她要被一个乡下来的取而代之了。   “哼,香雪她们真没用!”   孙碧莲又摔了一个茶盏,眼神阴阴地样子活像一条毒蛇。这才是真正的孙碧莲,她的脾气从来都不好,只是在外人和父亲面前她会装而已。   砸了一通后,挥挥手让下人们收拾,而她则要梳洗一番好给她那快退下来的父亲请安去。   “去找个可靠的人把这事传给香雪几人听。哼,我不信他们能坐得住,陈香玉可没少坑害他们呀。”   香雪得知香玉成了高高在的郡主时,反而没了当初的嫉妒。   当一个人跟她差不多时,嫉妒得恨不得让那人死。可当这人远远高于她时,她便没了这种感觉,有的只是畏惧。   香雪怕了!   只是原本的陈香灵却是委屈地要死要活,她想拿刀砍了香玉,她好好的大小姐身份被香玉弄成了私生子,这简直妾生的还要卑贱。   当孙碧莲听到她们二人反应后,笑了,“有气行。总有一天我要这头衔落到我的头!”   而在镇安候府内第一时间得知此事的梅夫人也嫉妒了,她本来是小户人家的闺女,对于皇室她既羡慕又嫉妒。但那些人是天生的富贵命,她羡慕也没用。   可是香玉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成了郡主,那她呢?她自觉各方面都香玉好百倍,却连候府继室的身份也带着争议。   “哼!”梅夫人也砸了一个茶碗,叫来心腹,吩咐道:“去太子那边看看,听听他们的说法!”   她实在是嫉妒呀,曾记得太子跟她合作时说过,要是她能助他登那个宝座,她是开国郡主。   这些人都看到了香玉的荣耀,却没看到香玉所作的贡献。虽说那些都是在现代所学的,但空降到这个世界再小的学问也是了不得的贡献。   再说那些饿了两天的管事们,慢慢地都受不了,纷纷交待了他们的所作所为。   让香玉意想不到的是这些管事们竟然没一个是清白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香玉将他们全撤了,宁愿关了铺子也不愿受这些人的牵制。   好在陈沐轩带了不少人来,还有李玉凝带来的那几个人,香玉都一一试过,这些人都是可堪大用的。   在许清雅的帮助下,她们终于将这些烂摊子理出了头绪来,假以时日,那些铺子便能重新开张了。   当晚,一大家子人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算作是庆贺香玉册封郡主。   饭后,镇安候道:“你们明日进宫谢恩吧。”   “父亲,会不会有些早了。”谭墨皱眉,他怕香玉开酒楼的事没想好对策,不想让她费了大力气开的酒楼便宜了皇家。   香玉道:“无妨,谭大哥我们明天去谢恩吧。”   “嗯,如此甚好。”镇安候笑道,“听说香玉要开酒楼,不知找到合适的铺子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皇帝陛下会为我们操心的。”   镇安候皱皱眉,“嗯,也罢。为后世子孙留下一个保命符吧。”   他已经想到了以后,若是哪一天皇帝厌倦了他们镇安候府,到时手又多了一个筹码。   晚床第之间,香玉和谭墨说了她的打算,谭墨同意了。   还是那句话:“香玉说的是,我听媳妇的。”   一大早他们便换华服进宫面谢恩。   宫里的贵人们或许都有一个让人等的毛病,连老皇帝也不例外。   香玉和谭墨早早地来了,可是进来后便被带到偏殿等着。直到前面退了朝,老皇帝才姗姗来迟。   可是老皇帝毕竟老了,一来咳嗽不止,吓得香玉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挂了呀,要不然他们的罪过大了。   好在伺候老皇帝的老太监见惯不怪了,很快端来一碗药,老皇帝喝了后便立即止了咳。   老皇帝感慨道:“不愧是神仙水呀,要是再有两瓶,朕不心急了。”   一听这话香玉的心便提了起来,老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397章 酒楼所在   第397章 酒楼所在    谭墨拉了一下香玉,两人把头低得更低了。   “咳咳!”老皇帝又象征性的咳嗽两声,瞄了一眼他们,发觉人家根本没打算理他,便皱起了眉。   “小平子,神仙水还有多少?”   那老太监连忙前回道:“回陛下,还有小半瓶。陛下呀,要不再去问问秦王还有没有?奴婢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灵的药呢,怪不得叫神仙水。”   老皇帝叹道:“不灵能叫神仙水?这么好的灵药哪里是想要有的啊。收起来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我这身子还能熬段时间。”   “是,陛下!”那老太监恭敬地退在了一边。   老皇帝叫他小平子,宫里的人叫他平公公,是宫里的太监总管。专门负责伺候老皇帝,跟老皇帝的关系不一般,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   老皇帝好像这才看到谭墨二人,问道:“你们这是来谢恩哪?来得可真早。”   谭墨道:“来给陛下谢恩晚了可不行,谢陛下恩典。”香玉也道:“多谢陛下恩典!”   老皇帝点点头,捋着胡须道:“如玉呀,听小衡子说你愿意给朝廷让利?”   “啊?”香玉对这个名字还不适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到老皇帝的笑脸时才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是,香玉,啊不,如玉愿意。”香玉真不喜欢如玉郡主这个名字呢,不能改为香玉郡主吗。   老皇帝笑道:“小平子,给他们个座,老是站着看的人眼晕。”   “是!”   谭墨和香玉连忙再次谢恩,坐了椅子的一角,还真是不如站着呢。   老皇帝又道:“你说的账房和管事朕可以给你,至于酒楼的场所,这个还真不好说呀。你有何打算?”   香玉再次起身,说道:“陛下,这天下都是您的,区区一个小小酒楼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陛下您放心,只要是我开的酒楼保证赚银子。但是,如玉想,咳咳,陛下,我能不能自称香玉?如玉这个封号,我还不习惯呢。”   “准了!”老皇帝笑了,挥手间准了。   “谢陛下!”香玉接着说:“要是陛下能为香玉提供酒楼场所的话,香玉愿意每个月再拿出一成利给国库,可成?陛下啊,香玉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弄酒楼呀。说不定还会耽搁好几个月呢,如此一来……。”   老皇帝看了眼平公公,问道:“可还有这类的府邸?”   平公公的年纪老皇帝还大,脸的褶子也是一道一道的。只是他没皇帝那么操心,身子还很健朗。   “陛下这么一说,倒还真有那么一处地儿可以做酒楼的。”平公公尖着嗓子皱着眉头道。   “何处?”老皇帝有的时候还真记不了那么详细,谁让他身边有个记性极好的小平子呢。   平公公笑道:“陛下您忘了囚禁末代公主的府邸了?”   老皇帝终于想起来了,点点头,“没错,那处地儿着实不错。也当得起皇家酒楼的称号!”   香玉看了眼谭墨,皇家酒楼?老皇帝不会要提这么个字吧。   “小平子,和香玉说说,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平公公道:“如玉郡主,这个地方别看不算大,却处在闹市。还能闹取静,有一处小花园,那里有座三层小楼,里面摆设也是极好的。前朝未代皇帝极为喜爱那公主,便在她及笄之时赐给她做了别院。   可惜呀,前朝皇帝太过昏庸败了天下。先祖爷入京之时这个公主才十七岁,还未嫁娶。看天下已去,便誓死不出别院。咱们先祖爷心善,派了下人去伺候那位公主直到她故去……   以后那里也这么闲置下来了,只要稍加修葺便是一处很好的别院。依奴婢看来,那里很适合如玉郡主作别院呢。陛下,您看可行?”   香玉看了眼谭墨,后者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事。   老皇帝哈哈笑道:“没错,那里了。香玉啊,你看过之后一定会喜欢的。这么定了,一会朕下旨将那里赐给如玉郡主。哈哈,从下个月开始三成利直接送交国库吧。哎呀,没有神仙水,国库充盈也是好事。”   香玉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老皇帝怎么又说起了神仙水?   那东西她真的不缺,给老皇帝一些喝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东西是她自己的,要不然,往后的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香玉暗暗地拉了谭墨。   谭墨马会意,没有为什么,他和香玉这么心意相同。   “陛下,关于神仙水的事,小子还有一瓶。”谭墨躬身,从怀里拿出一个银瓶,恭敬地递了去。   老皇帝的神色终于变了,“快,快呈来。”   这可是救命水,是可以救他性命的。没人愿意死,皇帝也是一样,他更不愿意死。   平公公急急地将那银瓶拿了过来,拿开一闻,果然跟先前的是一个味儿。   这银瓶不小,捧着还有点小重。真不知道谭墨为什么会把它入在怀里,不重吗?   老皇帝可想不了那么多,捧着沉甸甸的救命水看谭墨的眼神有些火热。   眼神一热,说起话来的语气便有些和蔼可亲,“小墨呀,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不知这神仙水是从何而来?”   谭墨知道他要打这水的注意,便拿出了许久之前和香玉统一好的台词,“陛下,这神仙水的由来颇有些神。那时我和香玉还在洛香村,。村的南边是南山,那山不知通往何处,更不知山的那头是哪里。有一天,我们二人在打猎,追一只野兔迷了方向。   天眼看着要黑了,跑来了一只野猪将我伤了,但是有一群狼突然从那边里经过把野猪吓跑。狼群这么走了,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我们二人便大着胆子跟着狼群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月天之时看到了一眼泉水,当时口渴难耐过去喝了。   喝过那水之后我身的伤便不痛了,我们白天奔波所带来的疲惫也消失无踪。我们这才知道此泉水的非凡,便装了两个不大的水袋。神的是,装满水袋后这泉水也干涸了。   那些远去的狼群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竟然掉头追我们。我和香玉拼命的跑,直到天蒙蒙亮之时,才跑出南山。狼群不敢出山也回去了。   从那以后每过一段时间我便会去找神泉水,可惜那水再也找不到了。陛下手里的神仙水是最后的存货!”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故事又充满了神话色彩。这里的大明朝有个南山是天下人皆知的事,里面不知传出了多少离故事。   谭墨这么一说,老皇帝便信了九成,无遗憾地说:“唉,朕与神仙无缘哪。”   香玉接话道:“陛下与神仙有缘,若是无缘,怎么能得到神仙水?香玉和谭大哥那次可谓是九死一生,让我再去南山,我是不敢去了。”   “哈哈,说的也是。”老皇帝握着神仙水感慨道,“也罢,天意如此,朕也是没法子的。不过,有了这个,朕从容多了。小平子,带小墨他们去接收那座的宅子,后续人手小平子会安排的,都退下吧。”   “谢陛下!”   谭墨和香玉这才跟在平公公身后出了宫。   一出宫,平公公便摸出一串钥匙呵呵笑道:“如玉郡主,二公子,这串钥匙您收好。咱家这带您二位去那处宅子,哦,小衡子明日便会去候府宣旨,您明日可对那宅子修葺了。哎呀真是好呀,咱家早吃腻了京城的菜,盼着如玉郡主的酒楼早点开门营业呢。”   香玉笑道:“届时还请平公公前去捧场啊,哦,不知陛下会为酒楼提什么名号呀?”   平公公呵呵笑道:“郡主的谭香记在京城还是很有名的。”   “哪里,哪里,小打小闹罢了。”香玉因此便知道老皇帝要得什么字了,只要能用谭香二字,不管这字儿有多难看,她都是开心的。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平公公所说的闹事,这里确实是闹市,四周都是商铺,且都是平房。   那确实是座三层小楼,但这小楼好像年久失修,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而且平公公说的那雅致的小院呢?   香玉没看到,“平公公,这里是那处好地方?”   平公公呵呵笑得极不自然,“这,这里确实是。哎哟,你看看这树长得可真快呀,我记得那年这树还不高的。”   香玉问:“请问平公公,那年是几年前?”   平公公掐指一算,“好像四十年前,咱家记不大清了,也有可能四十多年了。”   “呵呵!”香玉没话可说,四十年呀,一棵小树苗也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平公公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记得当年这里确实不错呢,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呢。   “那个,咱家在宫还有些事,先告辞了。”平公公不想留在这里了,嘱咐道:“明儿个咱家让小衡子带人去候府,那些人留给郡主使唤好了。”   “那敢情好,公公慢走!”香玉和谭墨客客气气地送他离开。   然后那些跟着他们的小太监们也走光了,很快看热闹的群众也散了。   香玉和谭墨在大门前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打开了院门。   ☆、第398章 工具成   第398章 工具成    “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   然后一股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微风一吹倒也凉快,因为那满院的草呀,一人多高。   香玉皱起秀眉,看着谭墨呵呵地笑,“我知道是这样子地!”   谭墨面无表情道:“白捡的是不大好!”   “那也没有强。”香玉倒也想得开,反正她不缺钱花。说道:“我觉得哪怕拿出三成利来给老皇帝咱也是赚的。谁家酒楼的后台是皇帝?到时候咱等着财源广进吧,其他的还用得着咱们管吗?。”   谭墨点头,“嗯,香玉说的是。”   两人趟过那杂草遍地的院子来到主楼跟前,又是一道厚厚的木门,这木头倒是极好的。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只掉了层漆,里面的木头乌带亮,是用好木料做的。   进入主楼,里面的家具倒也简单,但无疑都是极好的。有紫檀木的,也有黄花梨的,都是极大气的家具。   香玉和谭墨关房门进入空间换了平时穿的衣裳,这些正式服饰穿在身实在是不自在。只有普通衣服才配在这样老旧的房子里走动,是弄脏了也不会心疼!   二楼是那个老死这里的前朝公主的香闺,只是余香早已随风而去,空留一室垃圾。那些锦帐看倒也很不错,只是一碰破。室内满是蜘蛛,无形有股腐朽,落寂的味道。   “唉,时间是最好也是最毒的药,无论怎样的伤心它都能抚平,无论多美的容颜在它之下都将变成骷髅!”香玉有感而发,拉着谭墨的手往三楼走去,“这里让人收拾了吧,那拔步床不错,不如让人送到候府吧。”   “嗯,听你的。”谭墨对香玉的决定从来不反对,这都是小事,从来都是媳妇说的算的。   三楼竟然有个不可多得的阳台,面的花草早已干涸,长满了草。几张不错的藤椅看去极为老旧,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谭墨前一按,这些藤椅便散了个架,“唉,不能用了。”   香玉道:“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   两人来到后院,有一株梨树,一株枣树,面已经挂着果了。地杂草间也有厚厚的一层,已不知多少年没人来过。   来到一处水井边,发觉这井水还是极好的,只是井边的杂草太多,要是不主意的人还真说不定能掉入井。   香玉拿出两把镰刀,和谭墨一起清出了一块空地,又在井水放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鱼。发觉这鱼在里面游的很欢快,便放心了。   “这井水的品质看去还行。”香玉笑道,“我觉得咱们的酒楼以各类美酒作为主打,菜肴反而是衬托美酒存在的,可好?”   谭墨也道:“很好。不过,这里清理出来后还是不小的,只经营这些是不是有些单调?不如咱们把各类糕点也放在这里卖吧。小玉儿做的糕点实在是好吃。”   一席话让香玉想到了很多,像现代的那些大酒楼里专门出的糕点月饼都是大牌子。每个秋以及假日总要经历那么一番价格大战。   “嗯,这么决定了。”香玉道,“我们要打造一个经久不衰的品牌,可以传承数百年的。”   “好,我帮你!”   两人相视一笑,又查看了其他厢房,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   出了大门好锁后,便直接坐小马车回了候府。   然后谭墨便找人先去将那里的杂草等物打扫一遍,再将各类能用的物件登记造册。   香玉则根据自己脑海的记忆写着酒楼的经营计划,同时构思着如何装修,不时的写写画画。   转眼间天色蒙蒙黑了,秋绿敲门道:“二少奶奶,世子爷说您要的工具已经打好了。”   “真的啊?”香玉一愣,继而大喜,这可是一套手术工具呀,若是有能人能打出这东西来,那么她的很多想法都可以实行了。   秋绿在外面说道:“世子爷说是的,说这东西极为难打造,也不知道合不合二少奶奶的心意,请二少奶奶过去看看。”   “好,我马过去。”香玉收起眼前的事,换了件衣裳,理了理发髻,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谭琰处。   许清雅带着桂圆和六子去整理铺子的事了,只有谭琰和他身边一个信得过的小厮在。   香玉也把秋绿带了,相互见礼之后,说道:“大哥,快给我看看那些东西。”   谭琰笑着将那一套手术用具拿出来时,香玉满意地笑了,她从来不小看这个时代工具的技艺。   像那些出土的兵器,尽管在地下埋了千百年,再见天日依然锋利。这些只是小玩意儿,一定会做得更好。   让香玉感到欣喜的是,这些东西的手柄处竟然还雕了花,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这一套手术工具,除了那些一次性用的手术刀片外,她都爱不释手。   “嗯,真不错。”香玉笑道,“这位工匠可以称得是大师了,瞧瞧这颜色,多漂亮。   她没有用铁制,在这个时候没有很纯的不绣钢,便用了银和铜。她让制刀师将这两样金属掺杂在一起,增加了硬度,也增加了美观。但这种合金的应用应该是很难的。   香玉问:“世子爷,不知这一套工具需要花了多少银子?”   她想,她现在不缺银子了,这些东西做得很合心意,算多给点也是可以的。   谭琰道:“分不取。”   “为何?”香玉纳闷了,这一套手术工具多么精制呀,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打出来肯定是花了大力气的。   “那位铁匠师傅原是位铸剑师,每一把剑都会让世人疯抢,可后来不知为何隐退于市井间。要不是弟妹的法子太过巧妙,它也不接这活儿。”谭琰笑道,“弟妹想到让银铜合而为一的法子给他很多启发,铁匠师傅说,这法子什么金银都好。希望弟妹让将这法子让他使用!”   香玉对这位铁匠师傅佩服不已,功成名隐退之后还能这么有原则。这要是换作现代人的话,那些假冒者巴不得白学白用,不定还会占有这东西的第一发明人的位置。   “这有何不可?能做出如此好的工具是铁匠师傅的能耐,我只是作为外行人随口一说罢了。那个师傅没有因我的意想天开而拒绝已经很感激了,这法子若没有铁匠师傅是作不出来的,怎么用是他的自由,不必问我。”香玉说道。   言下之意是,这法子能成说明是铁匠师傅做的好,也变相得把法子的使用权给了他。   谭琰点头,欣慰的笑了,“好,听弟妹的。”   香玉又道:“大哥,既然工具已经来了,我们明日午开始治腿吧。我今晚回去准备一些麻药,等大哥醒来,膝盖里的东西便已取出来了。”   “有劳弟妹了。”谭琰很感激道。   香玉回一房间后,让两个丫鬟看着门后,她闪身进了空间。她需要利用空间里的灵药配一碗麻药。   待配好药后再出空间,天色大黑,香玉并未加快空间里的时间。所以一出来赶了饭点。   饭后,镇安候听说要给谭琰治腿了,老怀大慰,“香玉,辛苦你了。”   从镇安候的毒解了后,便四处奔走,也顾不休养身体。看来他和老皇帝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香玉关切道:“候爷,您要保重身体呀。”   说着让小花拿出了一个篮子,接着说:“候爷,这是我们从洛香村带来的土特产,有不少干枣和鱼干,还有几两小酒。这酒是我自己酿造的,候爷每天喝一小杯,可以强身健体。”   “嗯,好,很好。”镇安候呵呵笑着接过了篮子,不说酒,光说那鱼干,他可是吃过的。   谭墨说道:“父亲,这酒来得不易。那些果子出自南山,产量不多,还请不要送给外人喝。”   镇安候皱皱眉头,他是知道小儿子和媳妇身有秘密的,也不揭破。当下郑重地点头,“放心吧,为父明白。”   听到酒谭琰也坐不住了,吧唧两下嘴道:“弟妹,你看,那个我这也好喝两口。”   香玉笑道:“这有何难。不过,要等大哥的腿好之后才能喝,到时我送你一坛子好洒。”   随之他们又说了即将要开酒楼之事。   出乎谭墨和香玉的意料之外,镇安候对此事并不关心,只让他们自已拿注意好。   遇这么个开明的候爷,香玉还是很开心的。   次日早饭过后,谭墨和香玉便开始医治。先给谭琰喝了碗麻药,等他睡着之后,香玉带着他们进了空间。   空间内的光线极其柔和,光亮又无死角!   先将手术刀消毒,再次用体力的劲气将膝盖内的情况看了一遍后,香玉便感自己好像能看清谭琰皮肤下面的血肉了。   “很好!”手起刀落,争取以最快最准,创伤最低的情况下取出里面的情况。   她的速度很快,谭墨作助手,玉石取出后便叫道:“针,钳子!”   拿到这些工具后,香玉仿佛成了一个缝衣工,只不过她缝的是人的血肉。好在她的女红不错,手指灵巧地将那小小创口缝合。   “当!”第二块小玉石取出后,不过半刻钟便将这一切都收拾好了。最后用灵泉水彻底消毒,很快止了血。   “呼!”包扎过后,香玉笑道:“很成功!”   ☆、第399章 谭香记酒楼   第399章 谭香记酒楼    这个小手术相当成功,也让香玉找到了怎么利用体内那股无形的力量来治病。   “劲气入内我竟能通过这些感知到里面的情形,当真不可思议。”香玉啧啧道,“谭大哥,一会等大哥醒了后把这碗药给他喝了,里面放了七彩荷花瓣!大哥的身体还算可以,皮外伤好养。”   “好,辛苦玉儿了。”谭墨接过这碗药放到了自己的储物袋。   将他们都送出空间,香玉打开房门,冲着焦急不已的许清雅一笑,“手术很成功,不出半个月大哥能重新站起来了。”   “真,真的?”许清雅喜极而泣,“弟妹!”她扑到香玉的身哭了,“谢谢,谢谢你!”   天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在心里留着一丝希望。   今天这希望终于是实现了,快得许清雅都不敢相信。   香玉笑道:“大嫂,莫哭了,大喜的日子哭啥?大哥估计还有半个多时辰才能醒来。醒来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这痛是正常,必须得忍住。一两天疼痛便会消失,再过几天有可能会痒,这也是正常的。等过之后,这伤便能好了。”   “嗯嗯,我记下了。”许清雅连连应下,“弟妹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得到。”   香玉嘿嘿笑了,“眼下有一件事非大嫂不能做。”   许清雅正巴不得找点事来做,分担香玉的劳累,闻言笑道:“弟妹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得到。”   现在的许清雅已经从那病魔缠身,极不自信的状态下走了出来。如果完全回到那个学富五车的大家闺秀,些许女人家的事情她还是有能力办成的。   香玉道:“是府里的账目呀,候爷给的那几个管事很不错,再加小六子他们,相信很快能查清,到时咱们候府的铺子能重新开张。咱们南院也能好好修葺一番了,您说呢?”   “弟妹!”许清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留下感激。她怎能不知香玉这是在给她管家权呢!”   香玉拍拍她的手道,“好了,这么说定了。大嫂快去看看大哥吧。”   “嗯。”   香玉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头一阵阵地疼。用体内力量当眼睛医病的手法虽然很好用,可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这是消耗过大,喝了杯灵泉水又吃了几粒红枣,这才稍好一些。   半个多时辰后,谭墨回来了。   看她脸色不好,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谭琰的情况,“香玉,大哥已经把那碗药喝了,放心吧。你没事吧,赶紧去空间。”   “嗯。”两人进了空间,香玉便大吃特吃起来,她发现最好的恢复方式不是修炼,而是吃富含灵气的东西。   这次给谭琰作手术谭墨也出了不少力气,他也在吃。这里瓜果都是含有灵气的,特别是那些用熟透了的灵果酿造的酒,其内的灵气最高。   “谭大哥,还是吃最好。”香玉一手拿着桃子,另一手还拿着苹果,吃得不亦乐乎。   谭墨更喜欢酒,着鱼干喝着灵果酒,别提多惬意了,“嗯,吃只是一部分。这东西来之不易,可不能浪费了。”   “说的是。”   吃饱之后二人便开始了打坐,好在空间里的时间可以叠加。外面只过了两刻钟,可他们在里面已经是过了好几个时辰了。   临出去前,香玉道:“幸亏这里的时间对我们没有加持作用,要不然咱们老得可快了。”   谭墨笑了,揽着她的腰道:“要老也是一起老,有你在身边我们变成什么都是好的。”   “嘿嘿。”这话香玉爱听,一闪身出了空间。   谭琰的事解决了,也不过刚过午时,天色还早,两便各忙各的。   镇安候府现在除了北院还有位难缠的梅夫人外,其他的都渐渐步入正轨。香玉将府内生意账目丢给了许清雅,她便有了时间整理那处废弃的宅子。   “唉,有时候公主还真不如一个普通人。”香玉想到那位老死都没嫁人的公主,心里好一阵感慨。   虽锦衣玉食,可一辈子都没有自由,这跟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或许那位前朝公主还不如一只金丝雀呢!金丝雀可以在笼子里取悦主人,而那位公主呢?让她取悦灭国的仇敌恐怕是不可能的吧。   到了最后连全京城的人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位公主,那处宅子想来也很少有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香玉感慨过后,又埋头画她的图纸。她的这处酒楼可以算作是她酒楼生意的开端,每个细节必须得精致。   次日,老皇帝便赐下了匾额——谭香记酒楼。   自古以来皇帝为酒楼题词也并非没有,但是本朝却是头一回。于是,谭香园酒楼还没营业,便抢占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的八卦头条。   在京城,皇帝以及皇宫的任何消息都能成为流行风向标。这一点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市井小民都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王公大臣们都知道这里是老皇帝赐给新晋的如玉郡主的产业,只是不知道这是用来作酒楼的。所以大家都在看如玉郡主怎么开酒楼。   在这方面老学究们是反对的,说什么经商乃是贱业,身为皇家一员怎能操持贱业?更不可与民争利。   无论香玉有没有皇家血统,只要册封为郡主便在皇家祖谱里有了名,也算是皇家一员了。   但是这个反对声音被老皇帝当成了耳旁风,贱业又怎么了?只要是皇家人做的,任何职业都是高贵的。   何况,人家如玉郡主的酒楼一开是三成利入国库呀。老皇帝巴不得酒楼能财源滚滚呢!你不经营贱业,那你给国库三成利呀!   这样,在老皇帝有意无意的打压下,老学究们再也不说耳旁风了。   但是在小老百姓之间还是有很多事不知道的,如这里为什么开成酒楼?不是个鬼屋吗?   还有,如玉郡主是谁?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者,因此如玉郡主是谁,这里原本又是谁的府邸,现在又为何成了酒楼?便在京城内流传起来。   香玉听完小红的叙述后,咯咯笑了,“原来我家大哥办事还是很牢靠的。很好,我要的是这种轰动效应。”   这个大哥指的是陈沐轩,这个月不是他当值,有些闲,便自告奋勇来为香玉帮忙。   这天,李明瀚带来两个人给香玉,说是秦王给的,以后随香玉使唤。   香玉一看这两人,呵呵笑了,“哟,这不是张虎和李蛮吗?稀客呀。”   张虎和李蛮原本在谭香园里作了很久的护院,后来秦烈从边关回来了,想让他们留在谭香园继续作护院,可他们不同意也跟着秦烈又回了京城。   不曾想兜兜转转之下,他们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现在的香玉可不是以前的小村姑了,而是大明朝御封的郡主,还是秦烈的义妹。   李蛮心眼较少,抓着头憨厚地笑道:“郡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俺老李可想郡主家的饭菜了。呵呵,呵呵!”   张虎别看他脸黑,心眼还真不少,抱拳道:“郡主,以前的事是小的不对,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只听郡主大人的话,也请郡主大人不要给小的们,那个……。”   香玉挥挥手道:“放心吧,我的心胸还没那么狭窄,不会给你们穿小鞋的。你们两个能来我很开心,现在正好是缺人的时候,跟着我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小的谨记郡主的教诲。”这二人连忙低头应下。   香玉的心情不错,看着他们嘴角弯了又弯,“行了,不用那么多礼。刚好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张虎,你和李蛮给我两个手艺好,人又老实忠厚的木匠来。这两天得找到,我有大用。”   “是!”   张虎和李蛮出了候府的大门互看一眼,均都觉得庆幸,能被主子重用什么都重要。   在三皇子也是现在秦王那里虽然好听,可他们哥倆的功夫实在也不是最高的。随着秦王的成长,他们在秦王面前露脸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好在谭墨还记得他们,香玉能够重用他们,也是他们的荣兴。看看那几个江湖人知道了,那三人的功夫,完全是他们不能的。   香玉看他们真正地拿她当成了主子也是感到很开心,她眼下确实需在这类能打能闹的人才。   谭香记酒楼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装修,香玉需要的铁匠和木匠也都到位了。   没了阿福的好手艺香玉也不知道这两个木匠能不能做好月饼模子,只好为他们不断地解说着。   那铁匠要做的也是不少,洛蔓儿的老爹不在,有些事还真难做。   “香玉,不如派人去把义父和东海叔叫来吧,有些事还是他们来做的好。”谭墨也是为了保险考虑。   “好啊,谭大哥派人吧,这装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香玉道。   谭墨笑道:“放心吧,我派快马,不过二十天能都到了。”   说完,小红便拿着一张请帖过来,“二少奶奶,右相府的孙大小姐的请帖。”   ☆、第400章 参加订亲宴   第400章 参加订亲宴    “孙碧莲?”香玉看了眼谭墨,“这可真是个意外呀,这女人想做什么?”   下意识的感觉孙碧莲和香林书搅在一起,这里面准没好事。   谭墨接过请帖,挥挥手让秋绿退下,“是好是坏,先看了再说。”   这请帖做的相当精致,用的是好的硬纸板,里面还压了两朵红色的干花,活灵活现的,似有花香缭绕。   打开一看,竟然是香林书和孙碧莲的订亲宴。   香玉嘲讽道:“洛腊梅才出事多久呀,竟然这么快订亲了。”   “此事一定还有内情。”谭墨道,“要我派人查一下吗?”   香玉摇头,“不用了,你和秦王他们做的是大事。这等小事还是交给我吧。谭大哥,我们走到这一步只能胜不能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谭墨握着香玉的手道:“没有那么严重,凭借你我的本事算是败了,去哪儿也成。”   香玉叹道:“家人呢?朋友呢?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所以,努力去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家里的事有我呢。有了张虎和李蛮,我手底下的人也够用了。孙碧莲的请帖来得也算是时候,正好可以去看看各人的反应。我猜太子和宣王那边也会派人去,现在我可是郡主,跟她们的身份起来丝毫不差。”   谭墨欣慰地捏捏她的鼻子,“香玉,你是太仁慈了,要是照着我以前的性子,这些人早悄悄弄死了,哪里还用得着提防他们会不会再出幺蛾子。”   香玉皱眉,“可不能这样,生命是最宝贵的,我是大夫,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看谭墨还皱着个眉头,香玉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有分寸的,你只管作好自己的事行了。”   “那好,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跟我说。”谭墨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再次出了门。   孙碧莲的请帖说是两日后她和香林书订婚了,请如玉郡主大驾光临。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香玉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满足。   “哼,一定是想着殿试即将开始了,省得别人说她孙碧莲榜下捉夫,便早早地先订婚。这样别人还会说一声孙碧莲不嫌弃香林书穷困,是个重情重义的。   殿试过后也不会有人说她孙碧莲势力眼了。这么说来,香林书一定能在殿试得到好成绩了?”   香玉再想,“右相毕竟也是作了那么多年的百官之首,总归是有点力量的。没想到香林书会有这样的机遇,怪不得他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处理掉洛腊梅呢,真是可惜了洛腊梅的一番情意,这么喂了白眼狼。”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内香玉也没闲着。为了配她如今如玉郡主的身份,换了一辆较内敛的大马车,原来拉着小车的两匹不大的马同时拉车。   一般人是不能用两匹马拉车的,可她是郡主,倒也不违例。别看这俩马长得小,可力气一点也不小,还通人气。香玉舍不得让它们做别的,跟着她马儿几乎每天都能吃到空间里香香的嫩草,越发的有灵气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大早香玉便在秋绿的建议下细心的扮起来。   她一贯低调,今日却不得不慎重起来。在乡下可以随意穿着,可这里是京城,她除非整日宅在家里不见客。若是出门代表着皇家颜面,丝毫马虎不得。   秋绿和小红在找合适的衣衫的头面,一时也不知道选择哪件。   秋绿道:“郡主,不如咱穿这身大红的吧,戴红宝石头面。我看这套红宝石头面做的极好,京城有名的玉满楼里面最贵的还要好。”   香玉笑道:“是啊,东西是不错,毕竟出自名家之手。可这套红色衣衫我不能穿,右相倾向于太子一方,今日又是他独女的订婚宴,这红色一定是太子妃和孙碧莲的首选。   或许宣王妃也会去,肯定也会选大红色。毕竟红色代表正室的颜色,诰命服也大多红色,压得住场子。既然这么多人穿红,那我还是别凑热闹了,省得被人说闲话。”   秋绿为难道:“郡主,您也说红色压得住场子。您现在可是郡主,穿别的颜色怎么压得住场子呀。”   香玉道:“次陛下不是赐了两卷香罗纱吗?把用这个纱做的衣裳拿来穿吧。”   “头面用哪个?”   “你们先把那身衣裳找来,我来找头面。”香玉心里有了想法。   这香罗纱是淡淡的紫红色,次做了个禙子,再配月白色的绣花马面裙倒也可以。何况这些料子轻薄,这个大热天穿着也舒服。   她找出了几件用钻石做的头饰,这跟她手的钻石戒指很般配了。再找条同材质的手链,在阳光底下不要太耀眼哦。   “小红,你去我那双镶了珍珠的鞋子拿来。”香玉笑道,今天她要来个低调的奢华。   别看钻石饰品还没出现,但女人对于那些闪光发亮的宝石从来没有抵抗力。   打扮妥当,香玉便摇身一变成了娇俏的皇家郡主。她那通体的气质自不用说,往那里一站有种空灵的感觉,像摸不着的仙女儿似的灵气逼人。明眸闪烁,似要看闪进人的心里。   小红忍不住前嗅了嗅,“郡主,您身有股淡淡莲花香,可好闻了。”   香玉笑了,“别贫嘴了,时辰不早了,再不走人家还以为我们拿乔呢。”   换了大马车是不一样,驾车的人今天不是花倾城,是聂氏刚给她送来的一个高大的婆子。   花倾城穿着和秋绿她们一样的衣裳,可以跟着香玉一道进出。   递帖子,有专门的领路婆子带她们来到花园女宾专区。   右相府也是极为庞大的,府内同样有个小湖,而女宾的宴席设在湖边阴凉处。   香玉一看有些乐了,难道孙碧莲忘了当初在画舫落水的一幕了吗?   湖边有不少老柳树,落下的丝绦垂在宴席的方倒也有趣。只是订亲宴可是大事呀,这样如同一般的宴席设在这里合适吗?   正在香玉思索孙碧莲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那带路的婆子连忙前请罪,“请如玉郡主恕罪,奴婢领错路了,郡主的席位不在这里。”   香玉冷笑不已,“不在这里?我倒是觉得这里不错。不如在这里入席吧,倒也凉快。”   “请郡主恕罪呀,奴婢,奴婢是真的听错了。”领路婆子脸面大变,扑通一声跪下,拼命地磕头,每一下都是使了力气的,没两下额头便现出血印子。   这声音一声声地敲在香玉的心里,她觉得哪里不对,便看了眼花倾城,“拉她起来。”   话毕,花倾城便动了,一下子架起这婆子点了她的穴道。   可是这婆子刚才的动静太大,让那些提前来到这里的夫人小姐们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对香玉指指点点。   香玉突然明白了孙碧莲的意思,无非是让这婆子演这么一出戏,好败坏她在人前的名声。   名声什么的,香玉并不在乎。可她现在身为郡主不得不注意一二,眼眸一转计心头,看了眼早已猜透这一切的秋绿。   秋绿会意,前呵斥道:“你这婆子好生无礼,我们郡主还没怪你带错了路,你竟然怪起我们郡主来了。还在这里演这么一出,你这是何意?想用苦肉计败坏我们郡主的名声吗?凭你这冲撞了郡主的婆子还不配。   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恕罪的,这会子怎么哑巴了?你不是说我们郡主也配呆在这里吃酒了,跟这里的小门小户赶着来巴结右相的人在一起最配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竟然得了郡主的头衔真是走了狗屎运。   你再说呀,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说,是谁派你来恶心人的?不说是吧,不说代表你默认了。倾城姐姐,我看把婆子交给右相夫人处置吧。”   领路婆子惶恐,可是她现在别说说话了是摇头也不行。因为已被花倾城点了穴。   但秋绿这一席话已经落在了那些来巴结孙碧莲的夫人小姐们,她们确实是那些小官们的家属。无形又为孙碧莲,为右相招了麻烦。   香玉没想到看去这么静的秋绿竟然也是个好口才的。便也接着她的话道:“算了。为一个奴才置气不值当的,我看这里确实不错,还相当风凉呢。不如在这里入席吧。”   说着便当先坐了下去,又冲着那些还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夫人小姐们道:“你们也都坐吧。咱们一起说说话也省得在这里干坐着无聊。”   她们这些人来得早,一来被领路的丫鬟婆子带到这里来,连主人家的面都没见到。   没想到如玉郡主也是这样,那领路婆子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如玉郡主。这一较竟然觉得她们如玉郡主的遭遇还好一些,便纷纷坐下和如玉郡主说起话来。   她们这些人巴结孙碧莲还不是为了他们当家的能谋个好差事,既然如玉郡主这么好说话,不如跟她多套套近乎。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御封的郡主。   香玉说话之余和秋绿说了几句话,秋绿又跟花倾城耳语了几句,后者便带着那个婆子离开了。   ☆、第401章 小把戏   第401章 小把戏    订亲宴设在右相府等于香林书作了门女婿,何况老香家在京城没有亲戚。 唯一的一门亲,还在香雪冒充左相千金时元气大伤。   别看右相府今天这么热闹,来客都是看在右的面子来的,连一向政见不合的左相夫人也来了。   孙碧莲倒是没有给左相夫人难看,一来被领到正堂坐席,还安排在了主桌。   孙碧莲今天的打扮相当喜庆,果如香玉所预料的那样,她也穿了红,却是更显年轻的湘妃色,样式也是偏于保守的袄裙,只是用料和作工都是极好的。衣裳的缘边部位都用同色系的线绣着繁琐的缠枝花。   正是碧玉年华,她人长得又娇俏可人,这一妆扮倒是在端庄之余又有了几分活泼之色。   太子妃和宣王妃刚到不久,一行人正在寒暄着,气氛倒也融洽。   在这时,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在孙碧莲的大丫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大丫头叫采菊,听到这话脸面一变,不动声色地打发了小丫头。   她想瞅准机会和孙碧莲说说这事,她们的计划看来行不通了。   未等采菊通知孙碧莲,又有一位夫人被领了进来。   这是在翰林院供职的吴大人的正妻钱氏,这位吴大人是右相的学生。   这位吴夫人一来十分热情的给太子妃和宣王妃行礼,然后很自来熟的跟各位夫人们拉起了家常。   右相夫人年纪不小了,便在另一处招待那些了年纪的老夫人。这里的接待工作全交给了孙碧莲。   孙碧莲跟这位吴夫人很熟,熟到几乎是她使一个眼神,吴夫人便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不,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的吴夫人便收到了孙碧莲的眼色。   她拉的家常便慢慢地转了方向,把自己挑起的话题草草结了尾后叹道:“唉,不是我说,这出身呀真的是太重要了。”   太子妃出一趟宫不容易,今天她只一个时辰的时间,这还是在宫内女官的陪同下出来的。   在女官的面前她反正也耍不了什么小手段,索性痛快一回,见见那些该见的人,彼此聊聊。   听她这么一说,便饶有兴趣道:“吴夫人话有话呀!”   太子妃是前大学士之女,早早地退了下来为家儿孙创造机会,是个实时务的人。家儿孙也争气,在朝均担任要职,太子妃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吴夫人三十几岁,身材微胖,保养得极好,闻言连连笑道:“太子妃想听那我说说。刚才来的时候被一个领路丫头带错地方了,没想到去了小湖边那里。那地方是给那些来右相府凑热闹的小户人家准备的宴席。   当时小丫头一个劲的认错,我这人心软这么算了。可是你猜怎样?我前脚刚走,后脚有个婆子又领错人了。   可惜那婆子年纪不小了,硬是跪在地给那位……,呵呵,那位磕头,那位还是不依不饶的。不过是领错了路,用得着吗?   今儿来的人多,又在好几处设了宴席,下人们弄错也是常有的事。可这样惩治下人,实在是有些……难看。”   吴夫人在斟酌用词,可是谁都知道那话应该刁蛮无理或是苛责下人等词。   太子妃皱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阴谋,有些不悦。   反而是一边穿着奢华的宣王妃咯咯笑了,“哎呀,这还真是。跟一个下人过不去,那不是拉底自己的身份吗?吴夫人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呵呵,宣王妃说的是。”吴夫人同样讨好地笑道。   太子妃还是不说话,这让孙碧莲急了。难道太子妃意识到了什么不成?   “不知是哪位小姐或是夫人?唉,府内的下人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一位客人怎么能带到那边去呢。”孙碧莲一副不好意思地说。   吴夫人接话道:“这个……。”   “有什么不可说的吗?”宣王妃再次笑道,一副看戏的神色。   吴夫人看了眼同样有些想知道的聂夫人,说道:“是,是陛下新封的如玉郡主。”   “你说什么?”聂氏一下子站了起来质问道,前面还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却是怒气冲冲的指着吴夫人道:“钱氏,你到底想说什么?污蔑本朝郡主是何罪,你可知晓?”   聂氏很强势地站了起来,她一直是以温婉的个性出现在人前的,像这么如泼妇一般站起来还是头一回。   这个举动让在场之人都呆了,这,这还是左相夫人吗?   “哼,钱氏,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聂氏看了看周边的人,将她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哼道:“春红,走,我倒要去看看你们说的刁蛮无理的如玉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大小姐,找个丫头领路吧?”   孙碧莲的表情很难看,她也被聂氏镇住了,但她的心机极深,便很为难地说:“左相夫人,您不要这样。我们都知道如玉郡主是您找了多年的女儿,可这事只是个误会,是下人们疏忽了。我这亲自迎如玉郡主,您请先坐下消消气。”   “疏忽?”聂氏一甩袖子,毫不领情道:“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对太子妃和宣王妃疏忽?依我看,你们是有意给如意郡主难堪!你,带路!”   聂氏指着采菊,亲自指了这个丫鬟带路。   采菊急得不行,看了下孙碧莲,赶紧给她使眼色。   孙碧莲还以为采菊不想去才这样,便没好气地说:“左相夫人让你带路是看得起你,还不带路?”   “是!”采菊怕了,连忙道:“左相夫人您请!”   聂氏也不是个鲁莽的,冲着太子妃和宣王妃福了福身,“二位请见谅,我实在是忧心女儿,失礼了。”   “哪里,哪里!”太子还没说什么,宣王妃便抢先道,“夫人这是慈母心怀,任谁听到这样的事都会坐不住的。我和太子妃也是这样呢。”   太子妃脸面再变,这女人是在嘲笑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确实,太子妃嫁给太子多年,到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倒是有个还不足三岁的庶女,也没有什么封号。其实她也是羡慕香玉的,大明朝的第一位郡主被她得到了,还不跟公主一样的待遇呀。   宣王妃不同,她现在有个两岁的儿子,王府里也没有侧妃跟她争宠,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聂氏不掺和她们之间的争斗,再次福了福身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孙碧莲一眼。   这让孙碧莲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可她想让香玉出丑,特别是在太子妃和宣王妃跟前。   聂氏走后,太子妃起身,“本宫也去看看吧。”   宣王妃同样起身,笑道:“孙大小姐,一起吧。”   “是!二位请!”孙碧莲微微笑着,将大家小姐的礼仪做到极致。   小湖边,杨柳依依,微风徐徐。   香玉在这边玩得相当开心,在场的都是女人,又年纪相差不大。虽说她的身份是最高的,可大家都觉得她没架子,跟谁都能说得来,这份从容让不少姑娘家都想学学。   有女人的地方有话题,而女人间的话题除了衣着是首饰了。   香玉今天的衣着是极好的,毕竟是供品香罗纱所做的衣裳,是最最普通的款式也会倍受推崇。   可她们所谈的却不是这衣裳,而是香玉所带的钻石饰品。这些发饰是她亲自画的,样式独一无二。   一个梳着双丫髻,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眼馋地看着她头的簪子道:“郡主,你这簪子可真好看,哪里能买到呀。”   香玉笑道:“这个在京城买不到。知道这些闪闪的石头叫什么吗?”   “叫什么?”大家都伸长脖子问。   “叫钻石。是世最贵最硬的石头!”香玉给她们科普起来。   先前那个小姑娘问:“我听母亲说最贵的石头是玉石,像我们手的玉镯一样,可漂亮了。这样的石头没颜色呢!”   香玉道:“正是因为没有颜色才美呀,你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玉石可没这种光泽,而且啊,玉石掉到石头能摔碎,而这石头是锤子砸也很不容易碎。这东西制作不易是论粒来卖的。”   “玉儿在说什么呢?”聂氏在老远听到香玉在说什么钻石,最贵的话。她没听出香玉声音里的委屈来,心里也开心起来。   香玉起身,将簪子重新插到头,连忙迎去,“母亲,您也来了?”   聂氏握住她的手道:“来了,还不如不来,生了一肚子气。”   “怎么了?”香玉皱眉,难道孙碧莲蠢到连左相夫人也不好好招待的地步了?   聂氏便小声地跟她说了刚才遇到的一幕。   香玉笑道:“是这个呀,这有什么气的。母亲来,我们今日不如在这里吃大席吧,听说快开席了呢!”   聂氏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忒简陋了,还是跟我回正屋吧。这些人都是……。”   香玉摇头,硬是拉着聂氏坐在了身边,“母亲,您听女儿一言。女儿本是从乡下来的,任她们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在坐的可都是朝栋梁的夫人小姐们,我为何不能与她们同坐同食?要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未来皆有可能,且莫了他人奸计妄自菲薄。”   这一席话香玉是敞开来说的,周边都听到了,纷纷蹙眉想起了心事。   ☆、第402章 自取其辱   第402章 自取其辱    香玉心想,她的目的达到了,孙碧莲真是够蠢的。她是不想到这些看不起的小官们也能发挥大力量的。   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低层砖瓦怎行?要知道人民的力量是无穷尽的。右相府不要,他们左相府要,顺便为秦烈拉拉人气。   “好,好!”聂氏现在是香玉说什么她听什么,拍着她的手道:“玉儿说好那好,我今儿也在这里吃席。”   春红立即道:“没眼力劲的,还不给我们夫人加把椅子?”   采菊连连点头,“来了,来了。”   这些小官的夫人小姐们来这里无非是想跟右相套套近乎,现在左相夫人来了自然不会错过巴结。   聂氏其实是很好说话的,那些会说话的很快和她有说有笑起来。有的甚至说起了左相府最近会不会办宴会,她们这些人也想去看看左相府的风景云云。   聂氏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既然右相看不起这些人,她来结交一下也无妨。反正都是妇人家,那些事关朝之事由左相把关吧,帮不帮自家夫君说得算。   香玉和聂氏同这些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不错。   这让孙碧莲的丫头采菊看不懂了,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如玉郡主不应该很生气吗?   和她同坐的可都是些四品以下京官的夫人小姐们呀,这样的身份怎能配得如玉郡主呢?不是说如玉郡主打了那个婆子吗?那婆子呢,难道真的被带到了夫人那边?   最最急人的是她还没把那婆子的事和大小姐说呢,这可怎么办?   采菊抬头一看,她们的大小姐带着太子妃和宣王妃正往这边走,便急忙跑前想把那婆子的事和她说。   孙碧莲今天是想让香玉出丑,在皇家人面前出丑。让皇室的人看看香玉这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竟然成了郡主,真是太可笑了。   最好是能传出香玉自私刻薄的名声出去,若是能传到皇帝的耳朵更好了。这样的没有德行的女子怎么配成为郡主?像她这样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还差不多。   “大小姐,那领路婆子……。”采菊好不容易凑到孙碧莲耳边小声地说。   孙碧莲秀眉一皱,“什么领路婆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太子妃和宣王妃,又小声道:“去把那老太婆叫来。让她来管管他们家的香玉!”   “大小姐,这,这不大好吧?”采菊很担心,他们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呀,不能因为如玉郡主把这日子给破坏了呀。   那老太婆是谁她是知道的,是老香家的大李氏。而老香家对如玉郡主做了些什么,她这作下人也略知一二,若是两人碰面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右相府的大小姐可以任性,可是她们这些作奴婢的不能任性。要不然第一个被责罚的是她们,因为没有提醒主子。   所以,采菊硬是再次提醒了一句,“大小姐,奴婢觉得这事不妥呀,请大小姐三思。”   孙碧莲狠狠地瞪了一眼采菊,“我是大小姐还是你是大小姐?还不快去办?若是见到姑爷的话,把他也叫来,要是那户人家还没走,也一并带来吧。”   说着,孙碧莲便露出了算计的笑容。   她很了解香林书,这人爱面子,也喜欢结交有权有势的。暗地里其实是喜欢香玉的,别人不知道她孙碧莲还是清楚的。   她是要看看在她和香玉之间,香林书会怎么选择,哪怕今日是她的订亲宴,她也想这么做。   女人一旦在感情较真儿后,那么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孙碧莲是这样,明知道现在的香玉贵为郡主,已不是她能惹的,可她是想把香玉拉下来,踩在脚底下。这样的心思一旦成形那是很可怕的。   采菊很了解孙碧莲的脾气,也没再坚持,反正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便任命地下去喊人。   很快,太子妃一行人便来到了小湖边。   一来听到了香玉和聂氏正同那些不足四品官的女眷们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宣王妃是个爱说爱笑的人,咯咯笑道:“哎呀,这里可真热闹。瞧瞧这景儿多好看。我说孙大小姐呀,右相府里竟还有这样的好地方,你早该带我们来走走了。”   太子妃又被她抢了话,心暗恼,这贱人是来给她找不自在的吧?   “咳!”太子妃为了不被下去,也开口道:“是啊,这处地儿还真不错。孙大小姐让人再拿把椅子吧,本宫也想在这里坐坐。”说着率先前,“哪位是如主郡主?”   话毕自有专人前加座,太子妃往那边一站,便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这是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养成的。   众人一看,这两人穿着宫装,一定是来皇宫之。便纷纷起身,哪怕不认识太子妃也还是装作很恭敬的样子,何况刚才人家都自称本宫了呢。   聂氏对香玉说道:“这位是太子妃,她边的那个是宣王妃。”   香玉也跟着起身,冲着这两人一福身,“见过太子妃,宣王妃。”   太子妃抬了抬手,“是如玉郡主吧,不必多礼。这里果然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如玉郡主还真会挑啊。”   宣王妃则是热络地前,褪下手腕之的极品白玉镯塞到香玉手里道:“早听说郡主的风彩,今日一见果然出众。来,这是我的见面礼。”   香玉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便收下了,笑道:“让王妃破费了。”   论起来,宣王妃和太子妃都是她半个长辈,长辈给小辈见面礼也是应该的。   宣王妃明媚的笑容好像能感染人似的,“哪里哪里。唉,要不是府里事务多,我早去候府见见郡主了。有空来我们府玩,这眼看着到秋了,到时我们王府里的桂花园里可香了。”   宣王妃个头不矮,一身大红宫装穿在身极有气势,只在发饰的品阶太子妃低那么一点。   她眼睛偏长似丹凤眼,一笑起来有种别样的妩媚。只这一点压下了知性美人儿太子妃。   太子妃个头不算高,衣着很奢华,头面也很耀眼。但跟宣王妃站在一起时是缺了那么点什么。   太子妃气得牙疼,“这个贱人会拉拢人。”   她知道香玉是不会站在太子一方的,来时没有准备见面礼。但是宣王妃给了她也不能不给。   拔下头一个雕工复杂的紫玉簪,笑道:“如玉郡主,拿着,这是本宫的见面礼。”   “太子妃这,我……。”香玉不想要,便推了推。   太子妃道:“宣王妃说的对,郡主的风彩确实不一般。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大嫂,大嫂给个见面礼也是应当的。”   “多谢太子妃。”香玉也顺势收下了。   一个太子妃,一个宣王妃,香玉都不想结交,可这二人今天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现在她倒是想让孙碧莲再搞点事,让她能顺利脱身。   右相府下人们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没多时一张四人坐的桌子便摆了起来。   这四人不多说是香玉母女和太子妃她们,四人脸都带着笑,可心里面到底是笑还是怒没人知道。   孙碧莲和采菊说了那几句话来晚了,略作了解便厚着脸皮又加了个座,在太子妃的身边坐下。   一来给香玉道歉,“哎呀,今儿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有管好下人。碧莲在这里跟郡主赔不是了,那下人您随意处置。”   香玉冷冷地一笑,“是吗?可惜啊我这个人不是个爱生气的。本想让那婆子走的,可那婆子突然跪在地又是哭又是磕头的,我还以是有什么冤情呢。没想到啊,原来是憋着一肚子坏水骂我呢。”   “骂?骂你!?”孙碧莲愣了,不会的,那婆子是她的亲信不会这么蠢的。   “是啊,骂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走了狗屎运作了郡主。真是为他们家大小姐不值,像大小姐那么好的人应该是郡主才是……。”   香玉笑着编了这些瞎话出来,她让花倾城把那婆子带走为的是无法对质,然后她想怎么说怎么说。   “不,不可能!”孙碧莲还算是清醒,矢口否认。   宣王妃也冷笑道:“皇家郡主岂是一个奴婢能置喙的?孙大小姐这是在质疑陛下的慧眼吗?”   她有理由打压孙碧莲,谁让右相这老家伙支持的是太子呢!   孙碧莲脸面惨白,指着香玉道:“你,你胡说。我的人不会这么没教养。”   她一直没把香玉看在眼里,曾记何时,香玉见了她都是远远低下了头。可现在,低头的那人变成了她。   太子妃没有说话,宣王妃乐呵呵地看笑话。   香玉和聂氏也没看孙碧莲,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如此一来,孙碧莲的辩解变得那么无力,被赤果果地无视了。她到现在才明白,她和香玉的身份是彻底不同了。   在这时,香林书大步流星地走来,一来皱着眉头看香玉,开口也是指责,“香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在洛香村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成郡主……。”   ☆、第403章 蹊跷   第403章 蹊跷    香玉皱眉,看了眼那如今变成玉树临风,温润君子的香林书,这人变了不少呀?连说话的方式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京城果然是个大染缸,有人染好了,有人染坏了。但香林书却是外表染好了,内心染坏了。   一瞬间,香玉的脑海里便想了这么多。只是香林书的这话她不能接,这人以一副兄长的姿态教训她,凭啥?   总之在这里她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直接无视了当!   可聂氏却不愿女儿受一点儿委屈,女儿不想说,那她说。   “哟,这是哪位呀?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们家玉儿说话?我们家玉儿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可不认得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请你别往我们家玉儿身抹黑,没的败坏我们玉儿的名声。”   聂氏说完,秋绿也开口了,“我们郡主是你能指责的?还不谢罪?”   “你,你这……。”香林书一时无话可说。   他怎么不知道香玉如今成了如玉郡主,他是故意在人前说这话的。只要香玉认了,说明他们之前是认识的,他们老香家以前有恩于香玉,这样他的仕途会更好走。   香玉摆摆手道:“母亲,算了,别跟这些无关之人置气,不值当的。”   说着又和太子妃说起话来,“太子妃嫂嫂,您尝尝这道菜怎样,我尝着不错。”   太子妃也识趣,让身边宫女夹了一筷子,吃过之后连连点头,“嗯,不错。甜而不腻,不宫御厨做得差。”   宣王妃也学着尝了一口,“嗯,还真不错。”   三人有说有笑起来,香玉的无视功是越来越深厚了,收到的成效也越来越好。   不但成功打脸了孙碧莲,还警告了香林书,今日的香玉不同以往,不要动不动往她身泼污水!   只是很可惜,老香家的人像小强一样顽强,每一次都让他们成功逃脱了,现在说不定正在右相府的那里偷着乐。   想想也是,老香家以前也普通的农家,在右相府里有吃有喝,有新衣穿,还有什么不满足?   或许唯一不好的是香雪吧?不过,这也是香雪咎由自取,只能道一声活该。   可是孙碧莲尴尬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香林书,二话没说地重新坐下。   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脸再次出现笑容,也让丫头夹了一筷子菜,跟着大家说起菜来了。   香玉心里亮起了警钟,抛弃孙碧莲今天的无知小把戏,这个人是个狠角,能屈能伸呀。   香林书没话说,他也不能留在这里,这里本来是女子专区,他一个男人跑到这里来也算过分了。   他转身走,却看到他的母亲和妹妹过来了,吓得他差点不会走路。老娘和雪儿来这里干吗?嫌她们丢的人还不够吗?   悄悄看了眼孙碧莲发现她还没注意到,便快跑走了过去,希望能拦住她们。   大李氏听采菊说了香玉今天的威风特别不舒服,香雪也气得摔了茶碗,硬是想来找香玉算账。这样大李氏被忽悠着往小湖边走。   小丫头在孙碧莲耳边说她们来了后,孙碧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她倒要看看,面对昔日的恩人,香玉会怎么做。   可惜孙碧莲不知道大李氏以前是怎么对待香玉的,更不大清楚香雪冒充左相千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了香雪她们的一面之词,便注定了今天她的出丑。   殊不知,算香玉因此被指责,而她和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家结亲,岂不是更加受人诟病?   再说香林书急急地来到大李氏跟前,拦住道:“娘,你们怎么来了?”   香雪不满道:“小哥,你现在过好日子了,不管我了吗?”   她眼睛红红的,看来又哭了。   可是香雪这事他也没办法,谁让她不自爱的!   香林书不回香雪,只拦住大李氏道:“娘啊,今天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咱还是该天再去香玉吧。香玉现在可是郡主,咱惹不起!!太子妃和宣王妃也在,咱还是回去吧。”   大李氏狠狠地瞪了眼香林书,低声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攀高枝了,不管家人了你!香玉是郡主又怎么了?没有咱老香家养她那三年她能成为郡主?忘恩负义的东西。太子妃在正好,咱们正好找她告状去。别拦着我,不孝子!”   大李氏被“请”到右相府后,自信暴涨,将先前被左相府送到大牢里的那一幕完全彻底忘了,现在的她是右相独女的丈母娘,怎么着也跟右相一个身份位置吧?   “娘啊,你要害死儿子吗?”香林书咬牙切齿道,“我要参加殿试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香雪,你不想出嫁了吗?你觉得在这里让香玉出丑后她会放过你?你忘了怎么被她赶出来的吗?”   “我,我……。”香雪心虚了,害怕了,拉了拉盛怒之下的大李氏,“娘,咱再想想办法,今儿个算了。”   “你,你们,你们要气死我呀。”大李氏的日子过得好了,气性也大了,一下子气得气不接下气。   香林书看了眼在那里巧笑倩兮的香玉,低声道:“咱还可以换个方式去……。”   在这时,香林书又看到了一人,这人是他很不想看到的,但却不得不好好的招待。   因为有孙碧莲这个主人家,还有太子妃等贵人在场,小湖边立即成为整个定亲宴的心。   各样菜式流水般的端来,那些久未动筷子的也很快撤了下去。整个宴席的氛围很好,像刚才不和谐的一幕没有发生一样。   花倾城回来了,跟秋绿耳语几句便站在不远处护卫着香玉。   秋绿和香玉说了几句话后,香玉笑道:“失陪一下。”   聂氏关切道:“玉儿,怎么了?”   香玉道:“母亲,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多了吧,想四下里走走消消食。”   “哦,那你去吧。”聂氏眨了眨眼,知道自家女儿根本没吃几口,便知道香玉的打算了。   太子妃和宣王妃也点了头,她们都觉得香玉可能要去方便一下。没办法呀,人有三急,在这方面她们还是很宽容的。   而香玉远离了宴席后,看了眼秋绿,“那婆子招了?”   秋绿道:“郡主,倾城姐说招了。是孙大小姐让她这么做的,为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郡主安一个骄横跋扈的恶名。”   “呵!这恶名对我有用?”香玉气乐了,“我可不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为了找个好夫家从小把自己包装的既贤惠又善良,还多才多艺。孙碧莲是嫉妒我这个郡主头衔啊,无知!不用理会这些,那婆子呢。”   秋绿道:“被倾城姐点了昏睡穴丢在一处假山内了。”   “嗯,很好。”香玉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找个机会咱们走。哦,你去和春红说说,让母亲和我一起离开。”   “是,郡主。”   说完话,香玉抬脚往回走。   但是大李氏却带着人过来了,一来冲着香玉劈头盖脸地骂,“香玉啊,你这个搅事精,当年怎么不饿死你呀。我们老香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我们,你恩将仇报,不怕天打雷劈!”   香玉脸面一沉,身的气势迸现,冷声道:“李大娘,你说话注意点儿,这里是京城,皇城根儿!啥话可说能说,要想清楚了再讲!”   “你,你啥意思?”大李氏突然感觉身一冷,后退几步色厉内荏道。   香玉道:“啥意思?是字面的意思。你们一家人做的肮脏事还需要我说吗?我都羞于启齿。还有,你家小儿子很快要殿试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招祸得好!”   “你,你,你这个……。”几句话将大李氏镇住了,指着香玉不敢多说。   香雪厚着脸皮道:“香玉,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你休想又来破坏我小哥的定亲宴!”   对于香雪,香玉连看她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你没资格这么说,要是还想嫁给梅雷的话闭嘴。别以为梅夫人会给你们作后台,她现在自身难保。”   说着香玉深深地看了一眼跟在大李氏身后的大嘴媳妇,转身走,她实在是不想和这家人有任何纠缠。既然孙碧莲愿意接收这一家子的极品,那给她好了。   她现在的郡主身份,反而不能在人前对老香家有太过份的举动,毕竟救命之恩大于天啊。   可是孙碧莲要的是让香玉在所谓的救命恩人面前下不来台,带着丫头也来到这里。   “唉呀,这是怎么回事呀?”孙碧莲夸张地大叫,“香雪妹子,你怎么哭了?香大娘你来说说。”   大李氏看了眼香玉,不敢多说。   然后孙碧莲便看向了大嘴媳妇,“你来说吧,我想知道是谁欺负了香雪妹子。这人还真是胆大,竟敢在右相府里欺负我的人。”   大嘴媳妇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大好,但她的胆子还是很大的,说道:“还不是如玉郡主?说啥要是香雪还想嫁人的话闭嘴。香雪这妮子哭了。”   香玉愣了,直直地看向大嘴媳妇,她觉得怪异无,蹊跷得很。她怎么会帮孙碧莲说话,洛腊梅呢?   或者说,在香林书和孙碧莲的定亲宴,单单大嘴媳妇的出现很不寻常。   ☆、第404章 求助   第404章 求助    当孙碧莲不怀好意地看着香玉的时候,香玉莫名其妙地笑了。   她也看到了太子妃和宣王妃派出的心腹丫头,再对孙碧莲的大嚷大叫,心里便有了数。   既然人家想借她的嘴来宣布一些事,那么她成全他们,便看向媳妇,“大嘴婶子,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大嘴媳妇低着头,一副没见识的乡下妇人形象,平静地说:“来了有两天了。孙大小姐是个心善的,接咱来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俺家腊梅有些体已的东西拉在了这里,咱来收拾收拾。”   香玉从这平静的话里竟然听出了心碎的声音,洛腊梅果真是遇到了不测啊。   “既然如此,大嘴婶子在京城好好玩吧。唉,可怜腊梅姐痴心一片,还是没能等来自己的心人。想来大嘴婶子也想看着腊梅姐的心人娶妻吧,看着那人幸福,腊梅姐也能放心了。”   大嘴媳妇的手在抖,牙齿咬得咯咯响,“是啊,咱家腊梅没福气,在回去的路遇到那样的事,实在是不好耽误林书呀。这不,我来替腊梅看看林书,他好了我家闺女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香玉笑着福了福身,说道:“大嘴婶子好心性,香玉不。”   大嘴媳妇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再也没了以前伶牙俐齿,也回了香玉一礼,“多谢郡主关心。腊梅以前说,咱村里对她最好的也是郡主了。”   “呵呵!”香玉干笑两声不再说放,这话若是真的,洛腊梅一定是在说反话。   孙碧莲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装模作样的去安慰大嘴媳妇,“婶子不要伤心,以后我会像女儿一样孝敬您的。”   “不敢,不敢。”大嘴媳妇这才紧张起来,问道:“京城的繁华咱也见识过了,不知大小姐啥时候送咱回家呀。”   孙碧莲呵呵笑道:“婶子在这里多住几天吧,这么紧的回家干吗?”   大嘴媳妇不露声色地看了眼香玉,“不知明儿个我能不能出去转转,想给家里买点京城的好东西带回去。”   “行啊,采菊,明日带着婶子去逛街。”孙碧莲笑道,挑衅地看了香玉。   香玉翻了个白眼,转身走,戏都看完,她真该走了。真不知道孙碧莲是怎么想的,敢抢人家的未婚夫别在意那么多闲话。   这种既作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为最可恨了。想来,大嘴媳妇能在这里露面是想让她当着来宾的面承认洛腊梅遇到意外,配不香林书,前来道歉的。   看着吧,孙碧莲表面说的漂亮,明天定能听到洛腊梅到底怎么了的传言。   香玉慢慢地回到原本的宴席,看到太子妃和宣王妃的下人们早已回来,正悄悄地和她们的主子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聂氏也知道了那边的事,拉着香玉小声说:“玉儿,这事儿对你没影响吧?”   香玉笑道:“没事。母亲,我们该走了。”   “说的是。”聂氏说着便起身告辞。   太子妃没说话,宣王妃惊讶道:“这菜还没吃完呢,急什么?”   聂氏道:“唉,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想回去歇着了。”   太子妃面无表情道:“那郡主不妨留下吧,替母亲参加宴席也是应该的。”   聂氏脸面一变,这是什么意思?留下她女儿再往她身泼脏水吗?   香玉不紧不慢地说:“家母身子不好,平时都是我给调理的,母亲都离开了,作女儿的还赖在这里不走岂不是不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郡主是个贪吃的呢。”   一席话说出来让太子妃和宣王妃都无话可说,看着满桌子的菜没了胃口,这是在说她们贪吃吗?   这样,香玉和聂氏提前走了。   等孙碧莲回来后看不到人了,“咦?如玉郡主呢?”   宣王妃笑着起身,“如玉郡主和左相夫人已经走了,哎呀,我今儿吃得有点多,不如回吧。”   太子妃也起身,看了眼孙碧莲,有些不满,“嗯,本宫也乏了。回宫吧。”   “唉?太子妃……。”孙碧莲有此不知所措,但是贵人要走,她没有拦着的资格。   太子妃和宣王妃也提前走了,但终归是来过。孙碧莲和香林书的定婚宴还是成功的,关于香玉郡主的那些不好的话没有相信,小官的夫人小姐们的眼睛亮着呢。   香玉去左相府陪了聂氏半天,傍晚时分才回镇安候府。   谭墨已经回来了,将她拉到屋子里下下看了个遍,看她没少一根头丝儿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嘿嘿,没事好。”   香玉在他腰间软肉一掐,“笑啥笑?这几日你都早出晚归的,家里也不管……。”   谭墨厚着脸皮将香玉抱在怀里,安慰道:“小玉儿这是在说想我吗?我今天早回来了,一会保证你让满意。”   “你!”香玉红着脸再掐,“胡说啥呀!”   “不说,不说!”谭墨顺势将她抱到了卧房,问道:“今儿去右相府没发生什么吧?”   香玉便将孙碧莲的小把戏说了一遍,冷笑道:“你说孙碧莲是不是很蠢,这种不痛不痒的诬蔑对我有啥用?只是,我有点可怜洛腊梅。”   卧房内有几株盛开的荷花插瓶,荷香阵阵,凭空多了几分清凉。   两人平趟在拔步床,丝毫感觉不到炎热,一来他们的功法练到了一定的火候,这点热度还影响不了他们。   二来,这屋里有几个冰盆,院子外面的大树极为遮荫。老房子都是冬暖夏凉的。   如此舒适的环境让香玉有些困,喃喃自语道:“小墨,你说大嘴媳妇为什么会来京城。”   谭墨被香玉身的清香吸引,恨不得马钻进锦帐里来一番云雨,也没在意,“管他呢,自作自受罢了。”   然后他便在谭墨的脖颈间拱了拱,“我的小玉儿香香的,很好闻。”   “别闹!”香玉推开他,嫌弃道:“一身汗臭,不许亲我。”   “哦,那我去洗洗。”谭墨很狗腿地下了床,说着往后室走去。   “别,回来。说正事呢。”香玉拉着他说,“我觉得大嘴媳妇来京城一定有她的理由。”   谭墨这才认真起来,盘膝坐在床,让香玉自然地枕在他腿,说道:“或许跟洛腊梅有关。”   说到这里谭墨又想起一件事,“哦,十里青风岗的剿匪有了结果。”   香玉一愣,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抓着他的手问:“快说,快说,抓到土匪了吗?可有问出是谁在当年害了我?”   谭墨道:“是,抓到了,但是跑了一部分。可是没人知道当年你出事的事,我想那跑了一部分的人是应该知道的。哦,这股土匪的头目已经死了。”   “那算了。反正我也活了下来。”香玉便没再关注,反正她在那次变故也没受到侵犯,不知道不知道吧。   次日,香玉穿着便衣,带着花倾城和秋绿例行去看谭香记酒楼的施工进度。   刚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妇人急急地跑来,“香玉,香玉,等等我。”   香玉一愣,在京城谁会这么叫她?   在她愣神的时候,大嘴媳妇喘着粗气跟了来,“快,快帮帮我。别让她们找到我了。”   香玉给花倾城使了个眼色,后者离开,她则拉着大嘴媳妇进了谭香记酒楼,“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大嘴媳妇未语先哭,眼泪哗啦啦地流,“香玉啊,我家闺女冤啊,求你帮帮婶子。婶子一家人这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香玉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怎么能帮得了你?洛腊梅可是个聪明人。”   “腊梅,腊梅这辈子这么毁了。”大嘴媳妇恨恨地说,“是香林书和孙碧莲这个贱人害的。香玉啊,你要是不帮婶子,婶子一家人非得呕死不可。”   香玉笑着坐在院子里的竹椅,“坐,咱们慢慢说。”   大嘴媳妇来京城是豁出去了,她今天想方设法摆脱采菊为的是给闺女报仇的。   香玉给她倒了杯茶,问道:“洛腊梅怎么了?”   大嘴媳妇红着眼睛道:“两个月前,她从京城回家,坐的是京城的一家普通大车店里的车,跟她一起坐的还有好几户人家,其也有同龄的姑娘家。”   “然后呢?”香玉冷着脸,她已经明白洛腊梅到底是怎么了。   大嘴媳妇哭着说:“我家腊梅被土匪糟蹋了!跟她一起坐车的姑娘家却没事,你说她不是被人害了是咋了?”   香玉又问:“是谁跟你说这些的?洛腊梅?”   大嘴媳妇看着香玉,有些心虚,“是,是我家腊梅。一个月后,我家腊梅曾偷偷回过家,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腊梅说那是青风岗土匪寨子里的二当家,是她现在的男人。她成了土匪二当家的压寨夫人,她这才知道是香林书花银子买通了青风岗的土匪,让他们在半路糟蹋了她。好在腊梅是个有手段的,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香玉从不否认洛腊梅的手段,接着问:“洛腊梅想怎么报仇?我又能得到啥好处?”   大嘴媳妇道:“腊梅说这事只有你能帮她,她会帮你找出当年是谁帮陈香灵害你的。”   香玉心动了,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能从京城效外到了洛香村的南河之。   ☆、第405章 京中动荡   第405章 京中动荡    香玉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事你让我怎么帮?你要知道,香林书现在是右相的女婿,我不可能帮你把他怎样。要是你想报复老香家的人,想来也用不着我是吧?”   大嘴媳妇苦着一张脸起身,“香玉啊,咱知道你现在贵为郡主,早不是咱那样的乡下泥腿子。在洛香村的时候婶子和腊梅有些事做的不对,还请郡主你多担待着。”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香玉笑道,她惊叹于大嘴媳妇的成长,这妇人现在说起话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在洛香村的时候她明明跟大李氏差不多,是个极不讲理儿的人,偏偏爱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但洛腊梅出事后,她竟然能放得下一切来道歉,还能冒着风险来为女儿报仇,这样的女人其实还是挺佩服的。   大嘴媳妇这才说道:“香玉啊,咱也不要你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是我家拉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咱只求香玉能为咱们通个风,报个信啥的。”   “啥风,啥信?”香玉皱眉问。   大嘴媳妇四下里看看,发觉大门还是关着的,便小声道:“我家腊梅有法子跟我通信,说实话我们全家都来京城了,香林书和孙碧莲还不知道。香玉啊,我只要你把香林书以后的事经常跟咱通个风行。”   “如说?”   “如说,要是香林书那混蛋过了殿试不是要作官吗?他要作京官还是要外放?……。”   大嘴媳妇说得头头是道,看来是作过一番功课的。不,应该说是洛腊梅作过一番功课。   “不过……。”香玉又道:“我听十里青风岗的土匪也都剿完了,洛腊梅那一帮人没事吧?”   大嘴媳妇也担心着,“应该没事吧,有些日子不见她了。”   香玉起身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但我答应了。以后你要是想知道啥给我你们在京城里的地址,别小看了孙碧莲,想必她已经知道你们全家都来京城的事了。   不如明明白白地跟她说,你们一家要在京城安家。她现在还想让你为她赚名声呢,不会对你们怎样。但香林书的差事下来后难说了,也别指望孙碧莲会真心待你们。香林书一定会高的,因为他是右相的女婿,这些你和洛腊梅说说。”   大嘴媳妇先是愣神,后又按照香玉说的乖乖留下了地址。   香玉又道:“行了,你快回吧。再耽搁下去孙碧莲要怀疑了,让洛腊梅尽快找出害我的人来,我们才可好好交易。”   “好,好,那咱也回去了。”大嘴媳妇这才慌慌张张地走了。   香玉坐在院子里前后想了想,自语道:“洛腊梅还真是心机女,这次没死,香林书和孙碧莲要倒霉了。”   她很清楚,大嘴媳妇后面有着洛腊梅在遥控指挥。不过,这跟她无关,只要洛腊梅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必要的时候还可帮她掩护一二。   晚的时候,香玉便将那地址跟谭墨说了,让他派人去探查一番。   两天后,谭墨便得到了那边的消息。李大嘴一家确实已经来了京城,而洛腊梅有时藏在那里。   让香玉没想到的是,洛腊梅身边还聚集着相当一部分人马,而那个当初抢她进山里的二当家则在动乱死了。这消息很让人玩味呀。   香玉道:“洛腊梅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女子。以前有点心狠手辣,现在抛弃了身的那层矜持,估计她已经是青风岗残余匪类的女头目了吧。”   谭墨安慰道:“你若想,我明日便可带兵剿了他们。”   “不!”香玉看着谭墨笑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剿灭他们呢?不急。只要这些人还在可控之内行。谭大哥,你现在跟着三爷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吧,找几个人暗地里盯着他们。若是他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便放过他们,反之,你尽管动手。”   “好。听媳妇的,这么办!”谭墨嘿嘿一笑,抱着香玉猛亲,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精力过盛,也许是功力大涨的原因,也许是……香玉太有魅力了。   很快到了七月底,谭琰的腿终于可以走动了。这让他们夫妻二人泪流满面,许清雅非要亲自下厨给香玉做顿好的。   镇安候还是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有香玉配得补药,身体倒是越来越健康了。一连几天看不到人影是常事。   这让香玉有种风雨愈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毫无征兆,但香玉却是相信的,或许老皇帝真的快不行了。   这天晚,两兄弟,两妯娌这么简单地坐在厨房里的饭桌吃起了便饭。   谭墨首先打开了话题,“张知进来信说,李月儿在牢里自尽了。”   香玉皱皱眉,说道:“看来她也怕秋后问斩呀。皇商李家呢?没使银子把她弄出来?”   “哼,李家自身不保,怎会拿银子给一个弃女?”   说到李家,香玉又问:“不是说皇商要换一个吗?李家还没有垮台?”   谭墨笑道:“皇商的名头已经收回,确定新皇商哪有那么容易?”   谭琰最近也在关心朝廷大事,接话道:“不是说内定了卢家吗?”   “大哥,内定卢家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行了了。以秦王这些年经商所得,拿下区区皇商还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谭琰便懂了,“看来秦王要公开拿下皇商呀,卢家只是明面的代表。唉,可惜我的腿刚刚复元,恨不能为你们分担一二。”   许清雅安慰道:“可别这么说。以前咱们没盼望时还不是挺过来了,这会子腿好了怎能唉声叹气?弟妹,您好人做到底,再给咱当家的准备点药吧。”   香玉被许清雅的乡土话逗乐了,“哈哈,大嫂看您说的。冲你刚才的那句土话我也得给大哥配个好药,保管十天半个月里能和正常人一样,习武啥的保证跟以前没啥区别。”   “嗯,咱以后指望弟妹了。来,吃个鸡腿。”许清雅将最好吃的给了香玉。   香玉也不客气,拿过来啃,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这顿饭。   饭后,谭墨提醒道:“香玉,花倾城他们三人以后必须留有一人在家。我怕梅夫人会趁机作妖,还有香灵,她活在这世是最尴尬的,李家不要她还不行,想来她是恨死你了,怕她会狗急跳墙。”   香玉一一应下,“放心,这些我都会注意的。倒是你,在外面要面对太子和宣王的打压,万事当心。”   谭墨很自信地拍拍胸脯,“把心放好,没事别瞎担心。”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相互依赖的感觉真好。   没过几天,延迟了大半年的殿试终于开始了。   香林书不负重望地成了榜眼,让一大批人感到了意外,右相趁机宣布将他和孙碧莲的婚事定在十月初。   京城人都赞孙碧莲会选夫,一出手是榜眼,此时再也没人说香林书是穷小子了,榜眼呀,那可是前程无量的。京城的待嫁姑娘们,现在不知道有多羡慕孙碧莲。   香玉对此无所谓,香林书没拿到好名次那才不正常呢。她今天要去谭香记酒楼等着福伯的到来,听说跟刘石头定做的瓷器也一并送来了,她期待着呢。   对于这个酒楼,香玉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从整体的装修到一碗一筷,都是香玉亲自出的图纸。这么用心,自然希望一切都能够尽善尽美。   如今,酒楼的大部分装修已经完毕,院子里的点心小屋也已搭建好。   “希望在秋节到来之前能做好月饼模子,到时便能赚到来京的第一桶金了吧。然后,给老皇帝一个甜枣吃,让他知道封我一个郡主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香玉坐在院子清凉的水池边,悠闲地喝着荷叶茶,别提有多惬意了。   说起这水池还得感谢那口清理出淤泥的古井,没想到这井水过了这么些年竟然越来越茂盛了,现在看来有向泉水发展的趋势。   香玉便在周边挖了个水池,种了荷花和睡莲,并养了观赏的鱼。   这些鱼虽是普通的金鱼,但却在灵泉水呆过许久,身体好着呢。   这样,不大的院子里便有了这么一方乐土,让酷爱乡下生活的香玉特别喜欢在这里坐着喝茶。   午时即将到来,香玉最近特别爱犯困,没事总想睡一觉。   “郡主,郡主!”   秋绿将她轻轻摇醒,香玉一愣,“怎么了?义父他们来了吗?”   “还没有,听张虎说依他们的脚程也得下响才到京城。”秋绿摇头道。   香玉想回家睡觉了,没好气道:“那叫醒我干吗?不知道我的起床气很大吗!!”   秋绿唉气,真拿她们的郡主没办法,“是有更重要的事。二少爷派人来说,草原部落派来的使节过些日子能到京城了。”   “什么?”这个消息一下子把香玉叫醒,“草原部落使节,那是什么东西?”   “啊?”秋绿彻底被香玉打败,翻着白眼解释道:“是草原部派到我们大明朝的使臣,是代表他们草原部落的人。”   香玉摆手道:“这个我懂。我是说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不好,梅夫人可能真要作妖!”   在这时,小红又从外面跑来,“郡主,郡主,福伯他们进城了!”   ☆、第406章 酒楼开业   第406章 酒楼开业    “真的?”香玉再愣,“不是说要后半晌来吗?”   小红嘿嘿笑道:“现在已经是后半晌了呀,小红也来了呢!”   香玉脸的笑越来越大,将刚才草原使节的不快冲淡了,“快,让张虎和李蛮出去迎迎。 小红,秋绿,你们跟我去厨房,我们今晚要吃顿好的。”   小红和秋绿也乐得不行,连连说道:“那我们还是吃火锅吧,晚也没那么热了,连冰盆都不用。”   香玉道:“是啊,小红来得正好,咱们的糕点铺还缺人手呢。唉,要是年掌柜他们也来好了。”   要是他们那些人来的话,谭香记酒楼也不缺人手了。现在都还不知道老皇帝会给她什么样的人,要是不听话那还不如不要。   家有热闹事,是要吃顿火锅,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红红火火的。   来到厨房,小红也把许清雅叫了过来。   一来,香玉给她把脉。不过片刻,香玉点头笑了,“大嫂,你的身子调理的不错。那块火玉石可以不用随身佩戴了,而且以大嫂的身子情况可以考虑要孩子了。”   “真的?”许清雅又羞又喜,“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要孩子……。”   香玉翻了个白眼,“大嫂,你现在多大?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咋不能生?而且像大嫂这个年纪生孩子才是最好的,不伤身子,到时定会母子平安。像那些个生孩子生不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年纪太小,身子还没定型,自个儿还是孩子呢。”   许清雅红着脸低头,“嗯,好。听弟妹的!哦,弟妹呀,你跟小墨成亲也一年多了,咋也不要个孩子。”   香玉呵呵笑道:“大嫂,我还小呢。刚才我不说了吗?女人家太早生孩子不好,今年我也不过十七,明年再考虑这事儿也不迟,真的!”   “你们呀!”许清雅摇头,继续劝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大明朝的女子十四五大多都可以嫁人了,像你这么大的,谁不是孩子他娘了。   唉,你不知道我刚嫁进候府的时候想多生几个孩子,可是后来身子越来越不争气,你大哥的腿也坏了。我这心啊,真真是跌到低谷了。那个时候我想,要是能让我有个孩子,哪怕生孩子的时候过不了那一关,让你大哥有个后,我这辈子也值了。”   香玉道:“大嫂尽说瞎话。孩子可不能没了娘!你没听说过,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孩子是棵草;还有啊,有后娘有后爹,你拼死生下的孩子谁知道后娘怎么搓磨她呀?所以呀,这话不能说,想也别想。要不然还不如不生,也省得孩子以后受苦!”   “这,这……。”许清雅也有些怕了,“那,那我不说了,弟妹说什么我信什么。”   “嗯,该这样。”香玉美滋滋地说,有人信任的感觉是好。   吃火锅说简单也不简单,好在香玉只准备锅底,其他菜有厨娘帮着清洗切着。而那些肉类怎然有花倾城他们仨肉食主义者来准备。   当然,他们最爱的鱼,香玉也多从空间里捞了几只。甚至锅底也是用空间里养的鸡来炖的,而且香玉信任的人都分发了空间鸡蛋。营养顿时满满!   在大家热火朝天干着的时候,张虎他们回来了。让香玉没想到的是,年掌柜和牛大勺两家人也跟在后面来了。   一问才知,原来在谭香记酒楼被赐名的时候,秦烈让他们提拔手下人来管理秦氏酒楼了。   秦烈的目标是皇帝宝座,而谭香记酒楼是跟皇家合作的酒楼,用自己人来管理较好。   而且香玉也不计较这些,银子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要的是跟皇家的信任,只有这样才能组织一支打跑那些可怕入侵者的力量。虽然这些只是她和谭墨的推断,但拥有力量在哪里都能自保。   可是让香玉不明白是,年掌柜竟然千里迢迢地拉来了一车地蛋和地瓜!也是土豆和红暑。   香玉看着这些真是苦笑不得,“年掌柜呀,你在五里镇是不是没吃够这玩意儿,拉这些来京城过年吗?”   “哈哈,非也非也!”胖了不少的年掌柜竟然拽起了书袋子,“这可是好东西。以前不觉得,也没啥人种。可是今年不一般呀,香玉你真是未卜先知的活神仙!”   香玉眨着眼睛愣了,开玩笑道:“可别这么夸我,还神仙呢!神仙会在这里给你们准备吃的?只等你们的孝敬行了。”   “呵呵!”一行人坐在院子里笑了,气氛一时大好。   年掌柜道:“可不能这么说。今年光景不好,大旱!虽不至于卖儿卖女去逃荒,可地里没啥收成。你看这都到八月里了,那种稻米的真种不出一家人吃的呀。”   “哎呀,那可咋办?这来年得有多少人吃糠咽菜呀。”香玉皱眉道,她觉得五里镇那一片的人会有多少人卖儿卖女呀。   年掌柜道:“这个倒没那么严重,咱洛香村和五里镇周边的村子都有条南河,虽说没法种稻米,勤劳点浇点耐旱的也还行。不过,那里的水也不多了,还得供人喝,县太爷还规定了几时浇水,私自浇水的得罚银钱。”   说到这里年掌柜兴奋道:“但是咱们的地蛋和地瓜却不一样,这东西耐旱呀,产量又高,还能填饱肚子。来年不会吃糠咽菜了,这车地蛋和地瓜是洛香村里正和村民商议好后送过给郡主的。为的是感谢郡主的指点,他们来年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香玉很开心,终于能让人认识到这两样不受重视的食材的重要性了。   “好,我收下了。不知他们有没有留够来年的种子?”香玉问道,“秋收过后也不要浪费田地,可以种点菠菜,用不了多久可以吃了,到时秦氏酒楼也可以适当地收点。”   “嗯。我和新掌柜也说过的,多照顾点村民。”年掌柜呵呵笑道。   香玉心想,这一车地蛋和地瓜来的也正是时候,可以用这些做新吃食。甚至可以做粉条,那可是极好的火锅配料。   牛大勺一来接手了香玉的厨房工作,香玉这才机会去看看阿福阿禄兄弟。   阿福拉着阿禄的手,两兄弟都红着眼睛。他们俩是亲兄弟,有些年不见了,这一见不免多说了几句。   香玉道:“义父,禄伯,两位别伤心了。以后啊,你们想在哪养老都行。”   阿福呵呵笑道:“郡主使不得,以后还是叫福伯吧。”   香玉道:“义父是义父,您带着谭大哥过了这些年,当得起这声义父。”   这样,阿福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家叙旧过后,天色也黑了。谭墨和镇安候相继来。   芳菲院的下人们围在四口火锅狠吃,院里一口大火锅架在桌,一行人围在一起吃起了团圆饭。   阿福怎么也没想到镇安候之所以把谭墨赶出京城是为了护着她,他也对镇安候没有半点意见,重新回到了那个忠诚的阿福。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吃好喝好后,香玉和谭墨携手进了卧房。   锦账之内,香玉强忍着瞌睡,问谭墨:“小墨,草原部落使节要来京城?”   谭墨皱眉,有些郁闷地说:“何止是草原那边呀,连南越那边也派了使节来,听说再过几日能到京城了。”   “啊?”香玉惊讶不已,又很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担心道:“希望他们不会一起来京城。”   谭墨道:“我却觉得他们会同一天进京,或许还会惹出点事来。”   “那可怎么办?”香玉实在担心,她觉得京城有一太子一宣王已经够乱了,他们候府还藏着一个不知打什么主意的梅夫人,实在是够让人心惊肉跳的。   谭墨将香玉抱在怀里,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让他们自生自灭,狗咬狗。”谭墨坏笑道。   “呵呵!”香玉只能来一句呵呵表达。   次日,香玉在寻问过阿福的意见后,确定了八月八日开业。   在这期间,阿福会用两天的时候制作月饼模子和各种花模等各模具。   而香玉和小红几人则全力做点心,可是做点心的厨房还没有完全完成,留给她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没办法,香玉只好又拉了牛佳燕和年掌柜只有十岁的小闺女一起来制作糕点。   烤箱等厨具还没好,香玉只好带着她们做其他不用烤的点心。如桂花膏,绿豆糕,豌豆黄等等!   谭香记酒楼的厨房里有牛大勺足够了,而且老皇帝会让御厨们轮着来班,至于其他只给了一个老账房。好在郡主的头衔是好使,很快召集起了一帮小伙计,经过特训倒也像模像样。   一行人忙活了好几天,于八月初八那天,谭香记酒楼正式开业了。   这天鞭炮齐鸣,几个与她交好的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倒也没有多热闹。   香玉站在酒楼的阳台往下看,她想看看今天能来多少客人。   人陆续被迎了进来,大多是被鞭炮声吸引来看热闹的。但这不重要,谭香记酒楼有将人留下的本事,凭那吸引人的香味,还有那与众不同的装修。   只是,香玉看到不远处有两队人又是车又马的往谭香记酒楼走来。   “难道这是外邦使节?”香玉心想,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改个日子再开业?   ☆、第407章 被调戏了   第407章 被调戏了    香玉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道:“倾城,你眼神好,看看那两帮人是不是往我们酒楼走?”   花倾城呵呵笑道:“郡主,您的眼神我还好呢,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是往这边走,别心存侥幸了。 ”   香玉撇撇嘴,嘟囔道:“今天可是我们酒楼开业的大好日子,这两帮人什么时候进京不行,偏偏在这个时候进京,真是够倒霉的。”   花倾城道:“但是倒霉也得接待呀,谁让他们是外邦使节呢。”   香玉哼哼道:“最好是别来我的酒楼,要不然……,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使节。”   说完这话,香玉直接进了厨房。她要和牛大勺商量商量,得做些香气扑鼻的东西出来。   牛大勺是大师傅,在厨房里亮了几手后,连排班来作工的御厨都被镇住了。   香玉知道他的底细的,早年牛大勺曾被选为进宫作御厨。但他是个疼媳妇的,看不得媳妇独守空房,推了,手艺绝对一流。   要说最香的菜,当属烧烤类。   香玉让牛大勺搬出早已做好的烧烤架来到大门外,准备来一回烧烤大餐。   香玉可没想吸引那些个使节来,她只想让开业的第一次能有个好成绩,讨个好彩头。要是因这些个使节而错过开张大吉,那才叫晦气呢!   烧烤架很漂亮,用黄铜做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金子一样。   “牛师傅,我们先来烤羊骨、烤鱼,再来几个鸡翅。若是有人寻着味儿来,给他们免费吃一口。我去厨房和刘御厨准备酱料。”香玉笑道。   “好嘞!郡主,您放心吧,论烧烤,咱这酒楼没人得俺老牛。”牛大勺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说。   对于烧烤,香玉很有信心,她觉得这世论香味没有什么能得烧烤。何况,她已经找到了孜然,这可是烧烤神料!   厨房内,除了牛大勺外是刘御厨是大师傅,还带了两个小徒弟。配菜的活儿交给他们,现在还没几个客人,厨房里的人闲着呢。   香玉进来后到刘御厨,“刘师傅,帮我配个酱汁。”   “郡主,不知想要什么样的酱汁?”刘师傅是个五十来岁,跟牛大勺的胖大相反,是个干瘦的小老头。   香玉摸着下巴笑道:“咱们来个新鲜的,弄个薄荷酱,来个酸辣味的。”   “这个……。”刘师傅尴尬地说,“薄荷怎么做酱?”   香玉道:“我来先做一遍。不用做很多,其实很多香料都可以做成酱汁的。这些很好弄,每天少做一点,等过些日子知道哪些是受欢迎的了。我一直觉得,菜好吃是最基本的要求,还要摆盘好看,颜色搭配漂亮,这样做出来的菜才叫美食。”   大多数人烧菜都不在乎摆盘,像一盘炒饭,那确实只是一份炒饭。同样的味道,但摆盘漂亮如画的会有更多的人喜欢。   薄荷在这个季节还是很新鲜的,这东西是香玉的最爱,再加别的佐料,捣碎煮好,等凉了后是酱汁。   做完这些,刘师傅觉得他又打开了一道美食的大门,原来酱并非全是黄豆酱呀。   香玉美滋滋地端着一碟酱汁往大门口走,雪白的碟沿边画着点点红梅,绿色的薄荷酱点缀其,确实好看。   只是还未踏出大门口,便听到了外面有人在争吵。   “……哼,不是我们部落里最常见的烧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带着外邦口语的人取笑道。   另一人也同样说不好原话,接着说:“既然是常见的,那你还吃的满嘴流油,真是让人瞧不起。”   “陈东,你我又好到哪里去?阴柔家伙看着让人不舒服。”   “哼,你个巴延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来这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陈东也很不未弱。   巴延哈哈笑道:“彼此彼此。”   这两人的原话说的都很差,偏偏还爱咬嚼字,实在是有够滑稽的。   接下来是两帮人互相指责,谩骂。他们的原话说的是不好,可他们身边还有说的好的原人在帮腔,然后是各种污言秽语让人恨不得把耳朵给堵。   “过分了!”香玉气得不行,“这样下去谁还敢进来吃饭?”   香玉用力捏着白瓷红梅碟,莹白如玉的小手与其相映生辉。双颊因生气而变得微红,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倾城,倾城!”   花倾城快嚼几口咽下手的鸡腿道:“在在,请郡主吩咐!”   香玉哼道:“去把闹事的人扔出去!”   花倾城探头瞧了瞧,为难道:“郡主,那可是外邦使节呀?一个不好会引起两国大战的。”   香玉瞪了花倾城一眼,“大战?他们早想跟我们打仗了。你是怕南越国的太子认出你来吧?”   “这个……,呵呵!”花倾城抓着头,默认了。   “没用的家伙,把小楚叫来。”   “好嘞!”花倾城才不认为楚天生是自己的夫君不会坑他,只要不是她行,她现在还不想让南越国的人认出来。   香玉怒气冲冲地出了大门,将薄荷酱递给牛大勺,“牛师傅,这是我配的酱,让吃烧烤的客人按照个人口味自取。”   “好!”牛大勺点头,又给香玉使眼神,“他们这些人,怎么办呀?”   烧烤的香气吸引了不少人来,只是他们被这两帮外帮使节挡在了外面,只能吸吸鼻子闻香味儿。有怕事的还又离开了。   香玉气的额头的青筋都要出来了,转身道:“你们,给我安静点!尝过了可以走了,此处不是骂人的地儿。”   有鸿胪寺的官员也在其,他们认得香玉,也正在吃着可口的烧烤,一时没能给她行礼。   是这一点点耽误,鞑靼小王子便口出狂言道:“啊,小美人儿,来陪本王喝一杯,重重有赏!”   “唔!咳咳!”负责接待鞑靼一行人的鸿胪寺官员一口烤鱼没咽下去,噎的直咳嗽。   香玉皱眉,反而笑了,“本王?我们大明朝可没长得这么丑的王。你可知冒充皇族是会砍头的?”   这个巴延人高马大,有着西方人血统,眼神偏蓝,皮肤却不白。头发褐色,辫起几个小辫,看去挺滑稽的。   “闭嘴!”巴延的脾气不好,目露凶光道:“你这贱人别不知好歹,本王看去是你的福分。我巴图可是鞑靼的小王子!”   一边的陈东也是个好色之人,头一次没有跟巴延唱反调,反而跟着呵呵笑了,“巴延兄说的没错。小美人儿不如跟了我吧,做我们南越的太子妃如何?”   “咳咳!”这下轮到让接待陈东的鸿胪寺官员又噎到了。   “呵呵!”香玉笑得更加美艳,但眼的冷意却更加深了。   “怎么样?选择吧。”二人看着香玉呵呵淫笑个不停,好像香玉已经是他们案板的肉了,可以随意屠宰似的。   香玉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扔远点,别脏了这块地!”   “你!”   巴图还未说出话来,被楚天生一脚踹了出去。然后抓着陈东也把他给甩了出去。   这下好了,两帮人的主子被打,那些护卫们纷纷拔出了刀来,眼看着要砍向香玉。   “嗖!”一根小巧的箭矢正冲最前的护卫的大腿,让其轰然倒地。   香玉举着手弩,冷声道:“滚!”说着看向那两个鸿胪寺的官员,一脸的嫌弃,“我叫你们大人呢还是叫你们汉奸?没看到他们在欺负我大明子民吗?你们竟然跟他们同吃同喝,真是丢了我们大明朝的脸面。陛下养你们有什么用,饭桶只会往倒大粪!还不快留下饭钱滚?等着本郡主请你们吃饭吗?”   “这,这……多少银子!”那两个官员的品阶也不高,被香玉这一呵斥脸青红相加,实在是不好看。   “各队留下一千两,滚!”香玉将手弩又举了起来。   此时,老皇帝送的打手们也都出来了,花倾城蒙着面巾站在他们最前头。手里握着的却不是棍棒,而是刀剑。   在这里能拿把刀剑像在现代的普通手里有把枪一样,那可是大杀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一亮相着实镇住了两群人,他们终于知道踢到铁板了。同时也暗恨大明朝的皇帝阴险,以为他们这是故意在门口弄出这样的香味来引他们勾的,好一开始拿到他们的把柄。   鸿胪封的官员苦着一脸道:“郡,郡主请喜怒。下官,下官明日便给郡主送来。”   香玉冷哼,“我要你们的银子作什么?谁口出狂言,谁吃喝了我的饭菜,谁送银子。”   “要不然……。”说着香玉又扣动了扳机,将一只大黄蜂钉在了某棵树干,“如此蜂!”   南越人那边有个瘦小的老头在黄蜂被钉的时候脸面立即变得惨白,摇摇欲坠。   陈东问道:“老吕,你怎么了?”   老吕是个巫师,擅长控制虫子,哆嗦道:“老朽的虫子被她杀了。此女不可力敌!”   陈东咬牙道:“给银子,我们走!”   南越国一方先走了,鸿胪寺的官员抹了把汗,松了口气。   巴延也没再反抗,同样付了银子走人。一千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些使节来说,小意思。   ☆、第408章 上门找茬   第408章 上门找茬    很快谭香记酒楼门口再次变得门可罗雀,香玉恨恨地收起手弩,道:“可恶,看来今天的营业额不会多了。 ()幸好要了两千两!”   如果这两千两也算成营业额的话,那也不得了了,国库有六百两银子入账,相信老皇帝睡觉能笑醒。   这要是一天六百两,一天六百两的赚,大明朝的国库何愁不满呀。   当老皇帝听到心腹把这事汇报给她的时候,呵呵笑了。至于那两个使节,他根本没想给他们好脸色,如此,香玉也算是为老皇帝卖力了。   香玉抱怨完后,挥手让这些人走了,幸好没几个客人在这里。要不然让那些小老百姓看到这个阵仗,那还得了?更加不敢来吃了。   “唉呀,这难道是曲高和寡?我一楼可是大众消费水平呀。”香玉真是纳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吃饭呢。   将手弩放入空间,她一个人来到那棵钉了大黄蜂的树边,大黄蜂已经彻底死了。   “这不是一般的大黄蜂呀。”香玉眯着眼睛道,“此蜂毒可治人于死地。”   拿出铁制的镊子,小心地将此蜂取下,放到瓷瓶里收了起来。   再次来到牛大勺跟前道:“牛师傅,没人来捣乱,我们再烤!小楚、倾城,你们把厨房里准备好的烧烤用肉全拿出来,没人吃,咱们自己吃。让酒楼里的伙计轮着来吃,来者有份!”   她还不信了,这么好的东西会没人来吃!   这样,谭香记酒楼大门前的烧烤,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这种方式确实管用,没过半个时辰,闻香而来的食客变得越来越多。来的人,每人赐送一碟烧烤。   然后这些人便被烤肉和孜然的味道吸引了,纷纷去酒楼尝试其他菜品。   有人进来了,香玉也放心了,这头一天的营业算是圆满成功。   一楼面向普通大众,二楼三楼走的都是高档路线。全是一个个雅致的包间。   三楼有个阳台,香玉便利用空间培育出不少观赏植物,有水培的,也有藤蔓植物,更有开着小花的藤蔓,爬满了墙壁,星星点点的各色小花,构成了一副天然的图画。   二楼则是偏欧式风格,相信没去过大洋彼岸的人一定觉得很稀。   “嗯,吃饱了!倾城,我们回吧。”看着来的都是普通老百姓,香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李玉凝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前。   “香玉,实在是对不住!”李玉凝一来抱着她的胳膊道歉,“我来晚了。”   香玉看看天,已过午时了呢,来祝贺开张大吉确实是晚了。   李玉凝不等香玉说话,指挥小丫头把贺礼抬了下来,她先一步开口解释起来,“香玉呀,你现在都是郡主了,会得罪谁呢。”   “此话……怎讲?”   香玉得罪的人多了,刚才还得罪两个外国人。   李玉凝没有因为香玉成了郡主跟她生份了,拉着香玉往院里走,“我们里面说,让人把我的马车藏起来。”   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好笑,还四下里看呢。   “好啊,小楚,去牵马车。”   两人来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坐在特制的遮掩伞下,惬意地喝起了茶。   香玉道:“玉凝啊,你好久不去我那里作客了。”   李玉凝撇嘴,“你们候府可是京最不能进的地方之一,我哪敢呀!”   “呵呵!”香玉突然觉得镇安候府的未来堪忧啊,要是京城人都这么觉得那是块禁地的话,太没人气了。   “其实啊,我今天是被家人扣下了,不让我来。”李玉凝叹道,“我那胆小的父亲被面的头儿特地交待过,今儿要约束家人,千万不能来谭香记酒楼吃饭,更不能捧场!所以,我只能在午后时分偷偷来给你送贺礼啦,   哦,那一堆是我姑姑的,你可一定要收下啊。你知道吗?谭香记的化妆用品在京城卖得可疯了。大家闺秀要是没有一整套谭香记的化妆洗漱用品,那简直不能出门……。”   李玉凝打开话匣子便巴拉巴拉说了起来,可见她最近的心情不错。想想也是,卢家又要起来了,她的婚事有望了。   “呵呵!我懂了。”香玉打断她源源不断地巴拉,再次呵呵了两声,“这些人不知道这座酒楼有皇帝的三成股吗?”   “啥?”李玉凝愣了,接着惊了,结巴道:“皇帝……陛下?”   香玉也是一愣,“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呀,是因为被司交待不许来错过了巴结陛下他老人家的大好机会。啧啧,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惜呢,多好的机会呀。”   “确实如此。”李玉凝使劲点头,“要知道这天下最不好送礼的人是皇帝了,重了便有御史弹劾你贪污,轻了人家皇帝根本看不。可是,带着家人隔三差五来吃一顿还是行的!”   香玉也跟着点头,笑道:“是啊,是这个理儿。那么,还等什么?”   李玉凝起身道:“郡主,多谢指点。我这回去让家里人都来吃,你瞧好吧。”   香玉道:“去吧,只要不施行宵禁,我们晚也营业的。唉,我得回候府了,家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呢。”   “哦,那你快回,快回吧。”李玉凝一点也没有去镇安候府串门的意思,她是被镇安候府的传闻给吓倒的一大批京人之一。   香玉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想回回去看梅夫人。不过在回候府之前她还是去了趟厨房,有些事她想问清楚。   “刘师傅,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问你。”   刘师傅笑呵呵地出了厨房,身还有一股薄荷的清香,看来这位御厨也喜欢了薄荷。   “郡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刘师傅服了香玉,怪不得能被封为大明朝第一位郡主呢,这脑袋跟他们这些笨人没法,那稀古怪的点子一个接一个的。   香玉问:“咱们酒楼也是皇帝陛下的,这事儿宫里人不知道?”   刘师傅笑道:“陛下吩咐过,不许咱们这些人传。皇子皇妃们还都以为是郡主的。陛下说,他这样与民争利不大好。”   “呵呵,那我可以说吗?”香玉怕她刚才做错了事。   刘师傅道:“郡主怎么说那是郡主的事,只要不是陛下开口说这事行。”   “也是!”香玉笑道,“来我们酒楼吃饭不会亏是了,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今儿有劳刘师傅了,按咱们以前说好的干行。我先回候府!”   刘师傅连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郡主慢走!”   在回候府的路,香玉再次腹诽了太子和宣王一党。他们可真是小心眼呀,这酒楼有三成利都是国库的,要是他们其之一做了皇帝也是他们的,怎么能这么小气!   镇安候府门口站岗的人早换了,现在是带着刀的军兵,大老远看去还是挺骇人的。   “郡主!”香玉下车后,这俩看门的连忙行了一礼,颇有些铁血风范。   香玉点了个头,心想,当年镇安候那么做是对的。明知不敌不要硬碰,保存实力什么都强。这些人应该是老候爷的亲卫吧。   她让秋绿拿着食盒,带着花倾城和楚天生往北院走。虽说她不怕梅夫人,可也不想被这女人追着打不是?   一入北院,香玉便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息,确切的说,是来往的下人们在紧张。   香玉往前走,遇到的下人们纷纷的避开,如避蛇蝎。   “啧啧,咱们也威风一回。”香玉自嘲道。   北院的风景还是很好的,这里没有受到一丁点的破坏,还保留着镇安候府的原貌。   香玉在心里感慨,百年候府的底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的。   “贱人,你竟然还敢来!”突然,一声呵斥自假山处传来。   香玉寻声看去,瞧见了香灵,她便笑着往假山走去。来到近处一看,在假山后面有一块青草地,梅夫人正在梅管家的伺候下品茗。   而香灵本来坐在梅夫人的对面,现在正恨恨地战在一边瞪着香玉。   有些日子没见到这女人,竟然瘦了那么多,但姿色似乎更好了。   香玉撇了一眼便不再看她,笑道:“梅夫人好雅兴啊。”   梅夫人伸手一指,“坐!这可是好的毛峰,要不要来一杯?”   香玉直接坐到香灵刚才坐的地方,让秋绿把食盒放下,说道:“空腹喝茶与身体不利,不如来吃一份烤鱼吧。”   几份烧烤之物一出,芳香扑鼻,让梅夫人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了。   但是梅夫人是不会当着香玉的面吃的,问道:“二少奶奶今儿来我这里有何吩咐?”   香玉摇头,“没有。只是来告诉梅夫人一件事,在刚才鞑靼的小王子和南越国的太子来京城了。我听说,梅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草原那边的人,不知道会不会为鞑靼小王子抱不平。”   梅夫人皱眉,冷声道:“你这是何意?”   香玉起身道:“没什么,我今儿打了那个巴延。特来知会一声,若是有人来暗杀的话,我一力接了。保管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梅夫人脸面难看的表情不过半分钟便又阴转晴,妩媚一笑,答非所问道:“香灵,两日后是皇商大选了,你准备得如何了?”   ☆、第409章 中秋到了   第409章 中秋到了    香玉脚步一滞,看向梅夫人,道:“什么皇商大选?”   梅夫人指着香灵笑道:“这位是江南李家的大小姐李香灵,前几日才刚到京城。 我与他们李家有着几分渊源,便让她住在我们府来了。”   香玉皱眉,“李香灵,李家?”   李香灵将香玉往边一推,重新坐在梅夫人眼前道:“夫人,香灵已经准备好了。大选的那天必定能一飞冲天,凭借我们的宝贝拿下皇商绰绰有余。”   “嗯,那好。快去准备吧,我这里不需要你陪了。”梅夫人笑道,一副好心长辈的模样。   香玉也呵呵笑了,“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我知道你们不会得逞的。”   “那拭目以待吧。”梅夫人也自信满满道。   “没错,拭目以待。”香玉也笑了,转身走,不忘嘱咐道,“烧烤之物要趁热吃,要不然不好吃了。”   香玉走了,她觉得宝珠有很多事没向她汇报,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这天晚,给宝珠的药丸便加了一味痒痒粉。让宝珠立即明白了她忘记了什么。   “可恶,可恶!”宝珠将身抓出了道道血痕,她欲哭无泪,“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脱离不了香玉的魔爪吗?”   香玉和谭墨悄悄地来到她的窗前,毫无疑问,今天宝珠的下人们都已睡得死沉死沉的。   “不,我不喜欢控制人。只要你按我的说的去做,最多两年你便能自由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好的嫁妆。”香玉小声道。   “啊!谁?”宝珠吓到了,看着窗户恐惧地说。   “吱呀!”窗户毫无征兆地打开,香玉这么轻飘飘地站在窗口,笑道:“宝珠,你虽然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我从来没你将当成坏姑娘。相信我,只有我才能救你!在梅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我想你应该知道梅夫人的可怕,她可是用少女的血练功的。”   宝珠脸的恐怖之色更甚,好像想起了某个可怕的事,颤抖地说:“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我姑姑根本不信任我。现在她对李香灵好得很,你去问她吧,相信她知道的更多。”   香玉从大开的窗户走了进去,笑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因为你是我这边的人呀,告诉我,李香灵和梅夫人到底在策划什么事?”   宝珠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躲到了床用,“香玉,我,我以前错了。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在策划什么呀!我姑姑最近都不理我了,除了给我吃喝外,好像没我这个侄女似的。我的脸也还没好利落,也没脸出门。呜呜!”   香玉脸的笑一敛,冷冷地说:“讲!要不然,我让你痒一辈子!”   “我说,我说!”宝珠朝胳膊又抓了一把道,“我那天去找姑姑要银子做新衣裳,偷听了一耳朵,说什么刺绣,是跟时兴的各大刺绣完全不一样的。还说了吃食,有草原那边的好东西,还有南越那边的稀物,甚至还有出海后跟洋人换来的新鲜物件。我,我听到这些。”   香玉再看了眼宝珠,扔一个瓷瓶又从窗户“飞”了出去,声音却幽幽地传来,“吃了那药丸。”   “哦。”宝珠倒出一粒药丸往嘴里送,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怕再抓破相了。   谭墨背着香玉如幽灵一样快速地离去,没有惊动北院的任何人。连功夫最好的梅夫人也不知道。   回到芳菲苑,两人便进入空间合计起来。   香玉道:“谭大哥,有两件事想跟你说说。”   “快说,好事还是坏事?”谭墨为她倒了一杯灵茶,笑着捏捏香玉滑腻的脸蛋。   香玉红着脸打掉他的手,嗔道:“哎呀,你这人正经点好不好?我说的是正事儿。”   “咳,正事,正事,我听着呢。”   香玉道:“……我打了两国来使,恐怕他们会想办法报复回来。鞑靼的小王子巴延我不清楚,但是南越国那边有位……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那类人,他们擅长用毒虫攻击人,是个干瘦的老头子。你看!”   倒出死去的黄蜂,接着说:“看到了吗?这东西不是真正的黄蜂,是改良过的,一枚毒针会致人于死亡。一般的蜂类只要毒针没了会很快死亡,可此黄蜂却不然,只要生命还在,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毒针。可以说是生物杀手,让人防不胜防。一定要让秦王作好防护!”   “嗯!”谭墨一瞬间严肃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必须作到防范于未然,最好的办法是干掉那老头。”   香玉不想多造杀孽,说道:“我不知道这样的虫子他还有多少,但今日我射此黄蜂已经给那老头子以反击了。若是那老头识相的话,把他们赶出去算了。”   谭墨想也没想地点头,“好,听媳妇的。”   但是心里却完全不同意香玉的想法,危险要扼杀在摇篮。为了安慰媳妇,说点小慌也没啥。   “还有……。”香玉又道,“关于皇商大选的事。知道吗,香灵,现在成了李香灵。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皇商李家几代的积累已经全部落在了梅夫人手里,而梅夫人想用这只金鸡继续生蛋,便推出了李香灵,让她在皇商大选一鸣惊人。”   “哼!”谭墨冷笑,“皇商李家的吗?秦王早所料,他们也是那些东西,反不了天的。”   香玉摇头,“不,这次有梅夫人不一定了。别忘了,梅夫人手里或许还握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们不得不防。刚才宝珠说,她们在说皇商大会有刺绣,还有海外的,南越的,草原部落的新鲜物件。我想太子和宣王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联手对秦王吧。”   谭墨摸着下巴道:“香玉说得对,这些事不得不防。据我们探子回报,他们两方确实联手了。”   “那我们不能让他们成功,最好是让他们反目成仇,然后个个击破。”香玉握拳道,“我们不能输!”   “放心,不会输的。反目不成仇也没事,将他们逼得跳墙也是好的。”谭墨自信满满道。   他的这种心态也感染了香玉,“好,眼看着要秋了,我们酒楼也要正式推出月饼了呢。到时候给老皇帝送点怎样?”   “好!”   “关于刺绣的事,我想到了两种有趣的绣法,过两天给你画出来,你让秦王找几个好的绣娘试试吧。”   “好!”   ……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直到将所有的事都考虑过了这才睡觉。   次日一早,香玉迷迷糊糊地起床,谭墨已经离开好久了。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从这天起,她们酒楼便开始售卖月饼了。   月饼模子很漂亮,有方的,有圆的,还有花形的。甚至刻了不少的吉利字儿。   如花好月圆一套的方形蛋黄月饼,还有豆沙的花形小月饼,以及圆形的五仁月饼等等。   这个时候也是有月饼的,只是那些月饼很大。是真的像饼,硬得像块石头。   像这类漂亮的,软软的月饼是种革新。香玉知道大家接受新事物总需要一种适应过程,便让小红等人摆在大门口宣传,当然也是试吃。   可是让香玉想不到的是,李玉凝当天带着姑姑和母亲等人来了一次大扫荡,竟然将所有的月饼都买了下来。   然后下午便迎来了大批客户,且都是富家大小姐。原来李玉凝一家拿这新出炉的月饼送了人情,还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两天的功夫,整个京城都知道谭香记酒楼的月饼了。   这时香玉便又推出了精装系列,用一个漂亮的食盒装着月饼,然后价格便会翻番。   香玉的推销手段一个接一个。到了秋节这天,厨房里的人都在做月饼,但还是供不应求。   香玉也在镇安候府的厨房里忙活着,她要做一套很特别的月饼给老皇帝,因为今晚是秋宫宴,指定要她参加。   她要做的是冰皮月饼,好在有特殊的食盒,放冰块倒也能保持冰皮装态。   太阳落山之时,这月饼便做好了,累得她想睡觉。   在秋绿等人的装扮下,穿独属于郡主的服饰准时进宫。   一入宫门,便有小太监带他们去见老皇帝。   香玉在宫里的贵人看来是特别的,她从来不需要巴结那些贵人们,连皇后的面也可以不见,更不用理会。这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   但香玉知道,这是她应得的。女人,不应该像莬丝花一样依附男人而活,同样也可以靠自己开出最美丽的花。   要不是有那三成利,香玉知道自己这郡主当得不可能这么舒服。   很快来到御书房,拜见过老皇帝,拿出了食盒,笑道:“陛下,这是香玉为您特意做的月饼!”   老皇帝呵呵笑道:“小平子,快,快呈来。那月饼做得是真好,刘御厨可是学到手艺了,今儿宫宴的月饼皆出自他手。”   吃了一块冰皮月饼,老皇帝便说起了正事,“你二人很不错!今日宫宴有南越国的太子和鞑靼的小王子,少不了试呀!”   说完便用昏花的眼睛看向他们二人,等着他们回话。   ☆、第410章 宫宴(一)   第410章 宫宴(一)    香玉看了眼谭墨,笑得有些蠢,“陛下,是啥拼呀?为什么要试呢?难得秋佳节,大家凑一块吃吃喝喝多好。 ”   谭墨默默地笑了,这话也她这小女子能问出来说出来。   老皇帝呵呵笑道:“这试呀也是祝兴的一部分。咱们大明朝地广物博,什么也不缺。可是有的人却不像咱们这样的的礼仪,懂规矩,明知不敌还要弄出点事来以求压咱们大明朝一头。你说咱们能让吗?事关朝廷的脸面呀。”   “这样啊,那人真不会看日子,这可是咱大明朝的秋佳节。依香玉看来,闹事的人应该拉出去打板子。”香玉故意装作是完全不了解时事的小姑娘。   “呵呵!”老皇帝看着谭墨,“小墨呀,你说呢?”   谭墨知道这是老皇帝在逼着他挑起这个担子呢,这个时候他不能退,回道:“陛下,若是小子能做到,必尽全力!”   “好!你们去吧,多帮帮小烈,这小子是玩性不改。”老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   香玉一愣,这话代表了什么?   谭墨却是连眉头也没动一下,依然恭敬地回道:“小子还是个爱玩的呢,有陛下您教导秦王殿下足够了。”   “哈哈,去吧!”老皇帝显然很开心,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自有小太监领他们去宫宴所在地,出了御书房后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拉拉谭墨的衣袖,小声道:“谭大哥,我们一会要装傻吗?”   谭墨拍拍她的手道:“若是试我来,若是智,你来怎样?傻不装了,省得别人说你这郡主之位来得太容易了。”   香玉点头,“是啊,怎么也得让别人看看。如果是些许算术问题我还是能答的。且走且看吧!”   宫宴设在奉天殿,是个很大的宫殿。今日装扮一新,往来宫娥穿梭其,丝竹悦耳,一派喜庆的海洋。   在此处赴宴的人数众多,按着品阶排位。香玉和谭墨的位子位于左相和镇安候的间。   高台之两个宝座,台阶之下是一块铺着华贵地毯的大厅,一看是为舞姬准备的。   其次是两排矮桌,大家都是跪坐着的,矮桌已经有了美酒佳肴。   今天宫宴,也有科考的前三名,位置还挺靠前的。在香玉对面的竟然是孙碧莲,坐在她身边的是香林书。   香玉看到这里时,孙碧莲也刚好看着她,两人四目以对,竟同时点了点头。   至于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明面是看不出她们有罅隙的。   最靠近皇帝的是在宫当值的侍卫,陈沐轩也在其,其次是三位皇子。然后是南越太子陈东和鞑靼的小王子巴延了,他们来不客气,美酒佳肴放开了吃。   粗鲁的行为让在座的都皱起了眉头,番邦是番帮,未开化之地,不懂得礼仪。   陈东自香玉进来后拿眼神盯着她,不时笑笑,那笑让人心里发毛。阴阴的,好像一条蛇。   香玉身为女人对这类不怀好意的眼神最是敏感,眼皮一抬,毫不客气地给他个警告。   那陈东绝对不是个东西,脸色苍白,走路虚浮,一看是个酒色过度的家伙。   “哈哈!”陈东收到香玉的眼神后,却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图,反而笑了起来。   香玉收回眼神不再看他,再看了他的奸计了,在这方面女人总是弱者。   谭墨握住香玉的小手,捏了捏,示意一切有他,不许再看不相干的男人。   香玉低头一笑,“那交给你了,教训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   谭墨的功夫最近进步神速,这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自信。他斜斜地看向陈东,然后身无形的杀气拧成一条线射了出去。   一瞬间,陈东的脸面更白了,毫无血色不说,还露出惊恐的表情。   陈东看谭墨收回了目光,那种趴在死人堆里等着大刀落下的感觉才终于没了。   “呼,太可怕了。”不知不觉间陈东汗透后背,小声道:“老吕,原太可怕了。”   老吕一愣,“太子殿下,你……。”   陈东突然有了退意,他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杀。   “没什么,你要时刻不离我左右。”虽然有退意,但贪婪还是占了风。现在让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大明的江山,还有香玉这个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够味。   突然,欢快的乐声终止,换了威严的乐声,老皇帝和皇后缓缓走来。   大家起身山呼万岁,老皇帝压压手道:“都起来吧,今日秋佳节,朕与众卿同乐。坐吧!”   宫宴开始了,传菜宫女一个接一个。   但是拍皇帝马屁的时刻也来了,由三位皇子开始敬老皇帝酒,嘴说着江山永固,千秋万代之类的吉利话。   老皇帝很开心,端起酒杯抿了抿。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臣也起身说着吉利话,南越国太子则是奉了南越的特产以及宝贝之物。   宝贝无非是金银财宝,在坐的都是达官贵人,这种东西见得多了,谁也不稀罕。   但是还有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盘子里的东西没见,这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老皇帝问:“陈卿,此乃何物?”   南越国是大明朝的附属国,所以老皇帝称他为卿也是应该的。   陈东大笑,很是嚣张道:“此物乃是我们南越百姓经常吃的果子。大明的百姓我们南越的百姓吃得可是好太多了,想来皇帝陛下是知道这东西如何吃吧。”   说着陈东一拉红布,露出几枚果子来,然后说道:“请皇帝陛下品尝!”   香玉一看那果子乐了,这不是普通的热带水果吗?不过,这些水果她好久不见了,真的好弄些种子呀。   可是老皇帝等人没见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吃还是不吃呢?这是个大问题。   老皇帝抬眼看去,大殿之这么多的官儿,却没一人是笑着的。等等,有一人不同。   “呵呵,陈卿说的是。你千里迢迢将南越的果子带到原来,也是辛苦了。”老皇帝呵呵笑道,“既然是入了此殿,那么此物便归我大明所有。如玉郡主,这些日子辛苦了,果子赐给你。”   “真的?”香玉起身一脸地欣喜,她赶紧出列谢老皇帝,“多谢陛下赏赐。请问南越太子,不知这些果子可还有多?”   香玉出来时陈东觉得不好,这女人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这招打脸打不响了。   “自然是有。既然郡主喜欢,那请郡主派人我临时府拿吧。”陈东郁闷道。   香玉却是一本正经地道了谢,“南越太子慷慨,多谢!”   说完跑到那端着大盘子的南越人手里抢过了盘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放到自已的矮桌前,香玉还不能享用,冲着老皇帝行礼道:“陛下,请赐香玉一把水果刀。陛下厚爱,但香玉不能吃独食,要和陛下以及皇后娘娘和三位殿下同享。”   “准了,小平子!”老皇帝很满意香玉的表现。   平公公给香玉一把袖珍的镶满珠宝的匕首,“如玉郡主,请!”   但是他没有离开,想近距离看看香玉是怎么吃这果子的。这些果子长得忒怪,他也不知道怎么吃。   香玉笑笑,并不在意,她现在眼里只有盘子的水果。   没错,这些水果她都认识,而且都爱吃!   六个山竹,两个大菠萝,四个芒果,最后还有两个火龙果,两个鄂梨。   香玉边剥边说:“这是山竹,要剥开外面一层壳,可以说是水果之王,真的很好吃。”   山竹是香玉的最爱,剥开那层壳后是白白的果肉,很是诱人。   然后是芒果,香玉削掉了皮,切成块。还切了一个大菠萝,当然也只要里面的果肉。鄂梨是牛油果,一切为二,去掉皮和核,也切成了块。   剩下火龙果,香玉着重介绍道:“此物名为火龙果,外面红红的很好,里面更好看。”   切开,白带着红带着更多的是黑黑的籽儿。   “陛下,这些籽儿也是能吃的。”   平公公很有眼力劲儿,让宫女拿来盛具,香玉将这些分成了若干小份。   剩下的果肉留给了镇安候和左相,当然自己也有一份,并给平公公也准备了一份儿。   最后,香玉道:“陛下,香玉切果子的手艺可还行?”   老皇帝经过香玉的介绍已经知道这东西怎么吃了,别看这东西外表粗得很,可内里却是极好看的。   “嗯,不错。”老皇帝吃下一粒山竹,美美地眯起了眼睛。   皇后也吃了一粒,然后眼睛亮了,盯着香玉剩下没切的果子不放。   香玉可不打算将这些奉献出来,有所指道:“南越国可真是个好地方呀,我们如今大明朝没有那么热的地儿,这些果子在原种不出来呀。   不过,香玉打算试一试,若是能种出一两种,以后咱们原人有福了。请陛下成全,将这些果子的种子赐给香玉。”   老皇帝也爱了这些果子的味道,“准了,南越进贡的果子你留一半。唉,可惜了,我们大明朝怎么没有南越那样的南地呢?”   这话让陈东心警铃大作,什么意思?大明皇帝想侵占我们南越不成?   他万万没想到此番打脸大明会反被打,而且还被盯了,这可不行!   ☆、第411章 宫宴(二)   第411章 宫宴(二)    陈东赶紧回道:“回陛下,我们南越种出这样的果子也是不易。 南越离原千里迢迢,运送实在是不便。此次来原带了一车的果子,可最后剩下能食用还不足一半。”   老皇帝捋站胡须道:“还是有一半好的,足够了。”   “这……。”陈东在想着怎么回答,悄悄给宣王递了眼色。   可惜宣王只顾着吃眼前的水果,根本不看他一眼。他知道宣王很不满意他今晚的表现。   如此,陈东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若是陛下喜欢,我们南越每年都会向陛下进贡此物。”   香玉笑道:“恭喜陛下有口福了,只要在路路快一些,还不算熟的时候摘下果子来会更好。”   “哈哈!”老皇帝很开心,宴会的节奏完全掌控在他们的手里,便大手一挥,“好,这几样果子要每岁皆进贡,朕给运送的车马特权。”   此时,喜欢作生意的秦王站了出来。   “父皇,不如把这事交给儿臣吧?儿臣必会组织一队速度快的车马运送南越的果子。听说南越那边的吃喝之物皆与原不同,而原这边的吃食,南越的百姓也没见过。不如由我们朝廷出面,让两者互通商道如何?”   秦烈的话音刚落,便有保守的大臣站起来道:“陛下,三思呀!原和南越相隔千山万水,路匪类无数,道路不通,不知耗费多少钱财。为了这点口腹之欲劳民伤财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望陛下三思!”   “口腹之欲?”没吃过这些果子可能觉得有理,可吃过这么美味果子的人却不觉得,难道他们这些贵人吃口果子成了口腹之欲,有违圣人之道了?   这老学究是太子一方的人,或者说这些老学究是支持民正言顺的。   太子刚吃完山竹,那味道美得无法形容,冷冷地看了眼这个老学究,嘿嘿冷笑两声,“这话说得也对。”   虽然他也很想吃,但他不能让秦烈占了便宜。   那是反对喽?香玉瞅了眼太子,发现此人除了长得好看点外,还真没发现有哪里是出众的。   也不能这么说,在普通人太子怎么说也是人龙凤。但是,与宣王和秦烈相,好像少了点什么,可以说是平庸。   太子和宣王暂时联手,因为他们发现秦烈不坑不响的竟然拉拢了朝一半的人马。又为老皇帝寻得灵药,身体一下子好了起来,不得不联手先将秦烈拉下马再说。   宣王也起身道:“父皇,依儿臣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大明虽风调雨顺,但劳民商财之事还是不做为好。”   这是反对了!   香玉撇撇嘴,明明吃得很欢快,嘴却说着大仁大义。真是会装呀,等她弄出这些果子来后看他们还会不会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吃?   老皇帝觉得宣王这话也很有道理,“嗯,劳民伤财是不好。如玉郡主,你说呢?”   “我?”香玉正乐滋滋地往嘴里送山竹,听到老皇帝这么说差点没直接吞下去。   老皇帝道:“是你了,你来说说这样好不好?毕竟这些好吃的果子是你发现的,你来说吧。”   香玉呵呵地笑着,四下里看了看,在场的女子,包括皇后都一脸地不开心。   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朝廷大事怎能听她一人之言呢?   皇后轻柔地说:“陛下,如玉郡主只是个妇道人家,这样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老皇帝道:“无妨,说吧。”   香玉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起身道:“香玉不懂那么多,先说说我在乡下时亲身经历过的吧。”   谭墨捏了捏她的小手,给她鼓励,香玉又接着说:“我们那个村子真的很穷,离镇虽然近却还是很穷。后来我们谭香园门前修了一条路,很宽的一条路,可以直通南山。   在南山脚下又修了一个大池塘,养鱼种荷,路边种了很多很多野花。一到春天便会盛开,直到秋末下霜还是有花的。冬天下雪仍然有红梅,可以说是一年四季处处皆美景。   后来,那条路便有了店铺,然后有集市。我们所在那个村子也很快富了起来,村民们不再为了吃喝发愁了,手里也慢慢有了余钱,日子越过越红火。”   说到这里,皇后不耐烦了,哼道:“如玉郡主,不要答非所问,陛下问你南越的事。”   香玉笑道:“皇后娘娘说得是,香玉接下来说的是此事。”   “细细道来!”老皇帝看了眼皇后,有些恼。   皇后脸面一寒,不再说话。   香玉道:“村子里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在于一件事。归结成一句话则是,‘要想富,先修路’!若是用在和南越建立商道来说,则是可以先修好通往南越的路,这样便可富了路周边的人,等路边的村镇多了,那些匪类便自然没了生存的空间。   有了路,便有了人;有了人自然需要吃喝住宿,这每一样都需要有人来做,只有肯吃苦,便能轻松赚来生活所需,日子何愁过不好。”   说到这里,四周鸦雀无声,香玉自知说多了,便福了福身,“香玉一介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胡言乱语这么多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老皇帝听懂了,“好,说得好!何罪之有?来人,将南越太子所献的果子留一半给如玉郡主,剩下一半分给众卿享用。”   然后看着秦烈道:“烈儿,此事我们容后再议,回坐吧。”   “谢父皇!”秦烈笑道,他知道香玉说服了父皇。   在场的大臣都是有能耐的,或许香玉说的太天真了,但这也不失一种方法。正如老皇帝所说,此事还得容后再议。   宣王这一方是败了,宣王除了和老皇帝说好话外,对朝政没有实质性的见解,已经先失一分。   宣王和陈东一样,看香玉的表情越来越与众不同,要是有这么个女子辅佐他,何愁大事不成啊。   瞅了眼太子,冷笑道:“皇兄,接下来看你的了。”   没错,南越的人不行了还有鞑靼呀,这可是让大明朝从开国之初很头痛的民族。   正值大家吃得正欢之时,巴延那庞大的身躯站了起来。   “陛下,我们鞑靼年前曾率兵征战过西方,得到了他们的宝贝,今日献于陛下。还请陛下告知破解之法,我们鞑靼都是粗人虽然知道最终结果,可还不懂如何破解的,请赐教。”   香玉一愣,征战西方吗?那里这个时候应该不大明朝先进,不知他们得到了什么宝贝。   老皇帝头痛了,为什么不好好地过一个秋佳节呢?一家人团团圆圆真的那么难吗?   他看太子有些得意;看宣王,也眉眼也带着笑;唯有秦烈目露愁容,心的太天再次歪了歪。   此时未等老皇帝开口,谭墨起身道:“陛下,不如让小子和香玉为您分忧吧。”   老皇帝累了,摆了摆手,“准了。”   谭墨看着巴延,冷笑两声,“小王子,我们约法三章如何?”   “讲!”   谭墨道:“如果我们替小王子解答出来了,那么小王子是否也要满足我们的要求。”   巴延一愣,“什么要求?”   从来都是他来要求别人,还没谁能让他怎样的!   “不如先把你得到的宝贝呈来看看如何?”谭墨不知道是什么,不好下定论。   “啪啪!”巴延拍了两下手,便有一个孔武有力的鞑靼护卫捧着小托盘进来了。   香玉心道,又是托盘,难道又是吃的?   巴延扯下托盘的红布,露出两个小东西,说道:“是这玩意儿,十分有趣,但一般人真的玩不出来呀。”   “呵呵!”香玉又乐,这不是魔方吗?确实是好玩。   托盘,是一个用木头做的魔方,四种颜色组成,一个是组好的,一个是打乱的。   巴延道:“在我鞑靼只有几人会组好,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陛下解惑。”   谭墨看了下香玉,他也被难住了,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香玉点头,“我会!”   谭墨道:“此物郡主可解,只是我们解出来后,还请小王子也解我们一题。”   “哦,但是,我们解题是有时间规定的。”巴延又增加了难度。   香玉起身道:“可以。同理,我们给出的题也必须在相同的时间内完成。还要各自拿出彩头来,若解不出,彩头便归解出的一方如何?”   “好!”巴延对这魔方很有把握,直接应下了,“不知郡主的彩头是?”   香玉道:“若是你答出了我的题,那么我便拿千两黄金,千两白银,千匹好绸缎,千斤好米面,百斤好茶叶免费送与小王子,如何?”   “嘶!”这话一出,大家都惊了。   左相和镇安候同时道:“香玉,不可!”   老皇帝也皱起了眉头,皇后更是嗤笑不已,“如玉郡主,话不可说大!”   香玉本来是空手套狼的,她才不想送给鞑靼一粒米呢,之所以开得条件这么好,是想狠狠地坑鞑靼一回。   果不其然,贪婪的巴延钩了,“好,这么说定了。”   香玉看老皇帝没说话,又道:“那么我若赢了,小王子可要给我彩头了。不知小王子的彩头有几何?”   巴延自信满满道:“郡主想要什么?”   香玉笑着说:“不多,我只要千匹好骏马,千匹好的母马,千匹好的小马,千匹好的肥羊,百匹好的骆驼,如何?”   ☆、第412章 玩阴的   第412章 玩阴的    “嘶!”这话一出,大殿之响起了吸气声。   如玉郡主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一两银子能买一匹马么?好的马匹可是千金难买的。   大家都觉得香玉是异想天开,那些保守的老顽固们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弹劾她。   这样狮子大开口有违我天朝风范!   不过,老皇帝和秦烈等人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香玉。这条件好,哪怕是拿这些东西跟鞑靼换,他们也是愿意的。千匹骏马呀,可以组成一支很强的骑兵了。   鞑靼为什么屡打不尽?还不是他们马匹好,在战场来去无风。   少数人是看好香玉的,他们很想知道香玉是怎么赢小王子,算是不能赢,能让鞑靼出丑也是极好的。   千两黄金千两白银听去很多,但跟战场的物资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他大明还是出得起的。   香玉根本没想过会输,也没想过这笔银子怎么付。可左相和镇安候却是已经想到输了怎么办?大不了他们出银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巴延没想到香玉会狮子大开口,相刚才听到彩头时的喜悦已经完全变成了心疼。   好像自己要免费送出这么多的东西似的,好疼好疼!   “你怎么不去抢!”想来想去,巴延终于想到了这么一句合适的词。   香玉一本正经地摇头,“不不不!我们大明是礼仪之邦,抢啊夺啊这种事是不会做的。至少也是赢,赢得光明磊落!哎呀,巴延小王子不会是舍不得吧?或者说,你们鞑靼没有信心,在心里已经有必输的觉悟了?既然这样……。”   香玉笑着摆摆手,指着托盘道:“不也罢,这东西还请小王子带回鞑靼吧,省得一会输了脸面不好看。毕竟还要搭这么多的骏马和肥羊。”   这话带着讽刺,带着挑衅。既点明了大明朝不是不帮你,也不是弄不好这玩意儿,只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财产着想,还是放弃吧。   “哼!”巴延能成为鞑靼的小王子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跟身边的军师沟通了一下。   两人都觉得如玉郡主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大明朝一贯如此,哪怕没那个本事也要在面子压倒你,好像他们真有这本事似的。   要不然怎么连彩头都要的那么大?分明是让他们自己怕了。所以,他们鞑靼不能退。   巴延理清了头绪,哈哈笑:“这么定了。但是,你必须在半刻钟之内组合好。”   半刻钟是七分来钟,说长不长,可说短真的不短了。   香玉从小爱玩魔方,组这东西或许用不了一分钟,七分钟有些长。   “要不半刻钟再砍掉一半吧。”香玉道,“我怕你们真能解出我的题来。”   巴延恨不得这样,便拍板定下,“好,依郡主所言。”   古代有专门记时的沙漏,虽然没有钟表,半刻钟的一半也是能记时的。   香玉觉得巴延其实很蠢,竟然没听她的题是什么这以决定了,实在是……给她送肥羊的。   老皇帝给了平公公一个眼神,沙漏很快准备好了。   香玉看着魔方道:“我说完题后可以记时了,小王子没意见吧?”   “请!”巴延很自负地说。   香玉道:“大和尚每人吃四个馒头,小和尚四人吃一个馒头。有大小和尚一百人,共吃了一百个馒头。问大小和尚各几人?各吃多少个馒头?开始!”   说完香玉便拿起魔方玩起来。   手感还行,是稍稍有点涩,不是很顺滑。可是做工的问题,但是这些东西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试了一下,香玉便开始组合了,她白嫩的小手下翻飞,如穿梭在花丛的蝴蝶一样。   “好了!”香玉笑着将那组合好的魔方放在托盘。   “咚!”地一声打在巴延等人的心,巴延的思考马被打断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快?”巴延还在想着那什么一百,四个,四人的问题呢。   香玉摆摆手,很臭屁地说:“没办法,我天朝人在这方面是聪明。时间还有,小王子抓紧吧。”   此时,宫宴的人都不再小看香玉了,他们也在底下算着大和尚小和尚的问题。似乎很简单,但一时半会也很难算出来。   其实香玉说的是很古老的国数学趣味题,在场的老学究可能会很快算出来。可是鞑靼人难说了,他们平时的教育是骑马打仗,对这些算术很少涉猎,所以香玉敢狮子大开口。   “叮!时间到!”小太监尖着嗓子敲响了小铜钟。   “哈哈!”老皇帝笑了,“胜败已定。巴延小王子可服气?”   巴延懵了,“我……。这题根本无解!”   老皇帝道:“香玉,你说呢?”   香玉躬身道:“这题真的很简单。”   “那你说说到底是多少?”巴延不相信道,他一个粗汉子怎么会这样的题,他觉得自己当了。   “行,那我来说说……。”   可是未等香玉开说,一个老学究站了起来,“陛下,让老臣来解答吧。也让如玉郡主听听老臣说的对不对。”   老皇帝很开心,“准了!”   这是国子监祭酒,说道:“大和尚有二十人,小和尚有八十人。”   香玉笑道:“正是。”   国子监祭酒便又解释起来,香玉连连点头,“没错,是这样。”   但是这些解释听在巴延的耳朵里完全像是在听天书,他还是不懂。   香玉等人没办法,只好把解答的各个步骤写了下来,同时也反推了一遍。   总之,宫宴这么出人意料地结束了。   香玉拿到了想也没想到的热带水果,还得了一千头肥羊,骏马和骆驼归朝廷。老皇帝把这些肥羊给她作酒楼所用,算是奖励今晚她的表现。   今日以后,没人敢再对香玉的郡主之位说三道四了。因为没有哪个女子会在宫宴这么勇敢。   孙碧莲回到右相府后将屋里的大半摆设砸了个精光,她嫉妒死香玉了。   秋夜已深,昆虫鸣叫的格外厉害,好像知道它们的时光不多了一样,表示着最后的存在感。   巴延回到临时府邸,咽不下这口气,他和军师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香玉怎么会玩魔方。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军师说:“小王子,梅夫人可还记的?”   巴延道:“父王说梅夫人是我们的人,在关键时刻可以帮我们。”   军师却道:“小的觉得此事有蹊跷,如玉郡主可是和梅夫人住在同一府内呀。”   “没错。怪不得小王会输,说不定是梅夫人搞得鬼。多年不和梅夫人联系了,怎么也得让梅夫人表表态。”巴延也不想把错全揽了,他的父皇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当梅夫人接到刺杀香玉的命令后,将那张纸条瞬间撕碎,“这样真的好吗?”   梅管家的伤刚刚好,担忧道:“夫人,香玉不好对付。若是一定要动,让奴婢来吧。”   “不,我想知道香玉到底是何方神圣!”梅夫人早想动一动了,要不是配合太子和宣王的计划,她也不至于窝在这里受气。   这样,梅夫人拿出她的长剑趁着夜色潜入了芳菲院。   芳菲院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值勤,今晚值勤的人是花倾城。   她一个人坐在主院的屋顶闭目养神,练功的同时也在值勤。   突然,在花倾城的感知内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非左非右的往这边来。   花倾城第一时间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定睛看去。这人穿着夜行衣,身为女人的直觉知道来者是女人。   梅夫人落在芳菲院内四下里观察,很快沿着一个轨迹的角度往香玉的卧房走去。   这些花倾城都看在眼里,惊讶梅夫人竟然避过了所有的守卫。   “还真有两下子!”   梅夫人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到了香玉,手剑直直的刺了过去。   “当!”千钧一发之时,花倾城用皮鞭缠住了。   “什么人?”梅夫人没想到一出手便被发现,她二话没说返回。   可是花倾城却不想这么放过她,有些事想当面问清。   两人且退且打,不知不觉间来到郊外的小树林。   今晚的月很亮,哪怕平时漆黑的树林,此时的能见度也很高。   “站住!”花倾城皮鞭再甩,将梅夫人拦了下来。   花倾城的功夫本来在楚天生和青竹之,又经过了这么久的灵力食物的滋养,早已跟梅夫人不相下。   梅夫人越打越惊,惊的是芳菲院的守卫竟然能跟她打成平手,鞑靼和太子大业难了。   但是梅夫人却在花倾城的武功招式间想到了一个人,突然道:“你是花倾城?怎么变成女人了?”   花倾城收鞭,“你果然是知情的!既然如此,留下吧!”   梅夫人从这话里听出了内情来,她不能被谭墨抓走。这也是北院虽然遭到谭墨的重创她却始终忍气吞声的原因。   “哼,想知道内情吗?”梅夫人诱导道,“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是男人吗?去北院找我吧。”   花倾城太想知道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变成了男人。这一想手的动作便停了!   “倾城,在想啥?”   突然,从暗传来香玉的声音。   “啊!”紧接着梅夫人受到了重创,从落脚的大树直直地坠落。   ☆、第413章 搜魂   第413章 搜魂    “香玉!”花倾城打了个激灵,她差点被梅夫人给迷惑了。   香玉从黑暗现身,拍了拍花倾城的肩,“我能理解,咱们回去再说。”   拿下梅夫人不容易,香玉为此还特地配了一些针对梅夫人的药丸,主要是昏睡药丸和无力药丸。   昏睡丸顾名思义是让人沉睡的;而无力药丸像软筋散一样,吃了此药会使人全身无力,随便摆布。   梅夫人不是普通人,这两样药丸必须给她喂下。除此之外还被谭墨绑成了粽子。   “走吧!”谭墨冷冷地看了眼花倾城,对她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三人的轻功都不错,没多时重回候府。   夜色已深,香玉也有些困,她想早点睡。可是花倾城太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的事了,跟在她后面一步不离。   “倾城啊,明天再审行不?”香玉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花倾城道:“那,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梅夫人会来的?”   香玉道:“这个简单了,今天我可是坑了鞑靼那么多好东西,那个蠢巴延肯定气不过。他没能力直接来找我麻烦,只是让他的盟友来了。   而且梅夫人的到来,更加确认了她和鞑靼的关系。更是让我们活捉了梅夫人,除了候府一毒瘤,哎呀!真是大快人心呐!!”   “可是……。”花倾城还是想现在审问梅夫人。   香玉摇头道:“不行,你回去睡吧。梅夫人吃了我特制的药丸,暂时醒不来。这事儿,明儿个再谈,不急,真的不急!急输了。”   “好吧。”花倾城听不懂这话,但也知道香玉想睡觉了。   重新钻进被窝,香玉躺成了大字形,“唉,总算是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   等谭墨把她抱在怀里时,怀里的美人儿已经睡得呼呼的了。   香玉睡得很沉,一夜到天亮,而且是日三竿。   “呵呵,幸好没有婆婆伺候。”   要不然呀,哪家媳妇会这么自由的?   秋绿给她梳头,说道:“郡主,您可是醒了。倾城姐来了不知多少回了!”   “她来干吗?”香玉将昨晚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花倾城在门外,耳尖地听到了,推门入内,毫不客气地说:“香玉,你咋了?昨晚发生的事这么快忘了,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香玉撇撇嘴,她知道不该在这些人面前说这些超前的话。瞧瞧,这么快被人家活学活用得用在她自己身了。   “倾城啊,你急啥?”香玉白了她一眼,哼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等个一时三刻也不用急呀。等我吃完饭,女人家不能不吃早饭,这很重要,有利于美容。”   “你!”花倾城气啊,转身出了门,她怕一个忍不住把香玉的梳妆台给掀了。   秋绿这还第一次看到如此发脾气的花倾城,问道:“郡主,倾城姐这是咋了?”   香玉精神有些不大好,感觉还是没睡够觉,说道:“别理她,这家伙吃了炸药!二少爷呢?”   “二少爷今儿休沐,去了世子爷那里。说是,等你起来去叫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去叫吧。让小红准备早饭!”   谭墨今天没有出门,一看是为了梅夫人的事而特意留下来的。   早饭很简单,小米粥,两个素炒,几个花卷。   香玉感觉最饭量涨,再次吃了一个花卷,问道:“谭大哥,梅夫人怎么处置得好?”   谭墨道:“暂时杀不得,但又放不得。香玉有好办法吗?”   香玉小口小口地吃着花卷,“我觉得可以让梅管家知道梅夫人在我们手里,以她的忠诚度,估计会为了梅夫人的安危做任何事。”   两人相视一笑,接下来怎么做已经清楚了。   梅夫人被暂时扔在柴房,三人来到此处,没有惊动任何人。   花倾城很紧张,她怕自己会再次变成男人,那么她的人生彻底黑暗。那种恶心的感觉不想再次体验,明明是个女人,身体却莫明地变成了男人,真的太超出花倾城的想象。   香玉取出个鼻烟壶在梅夫人鼻翼处来回动了动,梅夫人便有醒过来的迹象。   花倾城咬牙道:“香玉,你不是说梅夫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吗?”   “是啊,可是我没说不能叫醒她呀!”香玉一本正经地说。   “你,你……!”花倾城快气死了,“狡辩!!”   谭墨皱眉,“够了!倾城,注意自己的言辞。”   花倾城撇嘴,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谁让她打不过这家伙呢,忍了,忍了!   梅夫人醒了,看到他们三人后一点也没有惊讶,拍了拍头,柔声道:“哎呀,可把我给摔坏了。你们可真不会怜香惜玉呀,像我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保养起来多不容易呀。”   梅夫人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大喊大叫,这说明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更说明她有所仰仗。   花倾城急急地问:“快说,我以前为什么会是个男人?”   梅夫人看着花倾城摇头道:“明明是男人更好看的啊,为什么要变回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闭嘴!不说老娘宰了你!”花倾城前拎起梅夫人的衣领威胁道。   梅夫人反而闭了眼,露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香玉叹道:“倾城,住手!”   “哈哈,杀呀,怎么不杀了?”梅夫人肆无忌惮地大笑,她有他们不曾知道的东西,所以不怕他们灭口。   花倾城气得大叫,一甩手将匕首扔到门框,“那怎么办?动刑吧?”   香玉再次摇头,“你觉得以梅夫人这样的狠角色,能看去那区区刑罚!”   花倾城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谭墨一记眼刀过去,幽幽道:“闭嘴!你吵到郡主了。”   “……。”花倾城欲哭无泪,她的事重要好不好!   香玉笑着捏了谭墨的胳膊一把,“别逗她了,人家都快急死了,说说你的办法吧。”   谭墨冷笑道:“这个简单。既然梅夫人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会一般江湖人不会的邪术,那我们也来以邪制邪吧!”   “瞎说!我们的法子怎么是邪呢?明明是很好用的仙家小法术!”香玉再掐一把,“不要把那么好的法子扣邪术的大帽子,当心先祖跳出来找你。”   “是是,是仙家小法术!”谭墨不跟香玉争,接着道:“不过这法术对普通人不适用,若是用在普通人身会让他们变成白痴的。但是对于不是普通人的梅夫人来说,没这个顾虑了。”   香玉道:“你来还是我来,毕竟是个女人家。要是让你看到她洗澡的画面多不好!”   “那有啥,我又不会把她当女人!”谭墨旁若无人地说,“要是被你看到她杀人时的血腥,你非作恶梦不可,还是我来吧。”   两人你争我往,说的这些花倾城完全不懂,“你们在说啥呢?有仙法还不快快拿出来用?”   但是梅夫人却听懂了,是有些邪法可以不用审问便能清楚对方的思想。也跟他们说的那样对普通人用过后,不是死是变白痴。   “你们会仙法?别笑死人了。”梅夫人故意道,“哼,放我出去,说不定还能教你们两样邪法。知道吗?我靠着那两样邪法纵横江湖呢。”   “纵横江湖?”花倾城算是个江湖人,问道:“你一个候府的后宅妇人?你才别笑死人了。”   梅夫人道:“哼,识相的赶紧放了我。这次算我阴沟里翻船,等我号令江湖的高手来京的话,你们都等着灭亡吧!”   谭墨哼道:“作梦!”   说着默默在掐了一道手诀,一指点在梅夫人的眉心。   然后梅夫人便如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瞪大眼睛露出恐怖的神色。   “这是……。”花倾城愣了,这,这难道是仙法?   香玉拉着花倾城往后站了站,嘘了声:“安静!”   花倾城伸了伸小舌头,不再说话。但她眼神的火热越来越甚,仙法呀,学会了会不会成仙?   不行,一会跟小楚他们说说,一定学仙法。到时候真正地认谭墨和香玉为主人也不是不行!   仙法呀,好想学!   花倾城的口水要流下来了,完全忘记了她要问什么。只要能学仙法,男不男,女不女的不重要啦!   过了半个时辰,谭墨才吸收完梅夫人的记忆,收回手指,脸面变得煞白。而梅夫人则是两眼一闭,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谭大哥,你没事吧?”香玉连忙前给他擦着汗,关切道。   谭墨笑道:“没事,再等我半个时辰,我来理一理!”   初次用“搜魂术”消耗不可谓不大,此次搜魂差不多完全吸收了梅夫人的记忆。   让谭墨有那一瞬,觉得自己好像是梅夫人。好在她的精神力强大,第一时间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他需要将不用的记忆删除!   一个时辰后,谭墨睁开眼,所有的不适已经完全消除。   “花倾城,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我……。”面对即将揭晓的答案,花倾城却怂了,“我,我不知该问些什么!”   谭墨笑道:“那么由我来揭晓那个秘密吧。”   ☆、第414章 那个世界的事   第414章 那个世界的事    此时的谭墨看去很神秘,似笑非笑,有种高手的寂寞感。   香玉甩甩头,将这无厘头的思想扔掉,建议道:“我们还是去屋里说吧。”   取出两粒药丸,再次喂给梅夫人,“要不,把小楚和青竹也叫来一起听听?”   谭墨沉默片刻点了头,“叫来吧,以后的大明需要他们。”   让张虎和李蛮看好柴房,两人先行回了堂屋。   香玉给谭墨把了个脉,“还好,没事。”   谭墨笑着捏捏她的小手,“不必担心,我只是知道那样的秘密有所感触罢了。”   “你是说梅夫人为什么会邪术的秘密?”   “不止这些。香玉,原来先祖是真实存在的。”谭墨笑道。   香玉嘟了嘟嘴,“我有些明白了。”   她本来自未来的世界,哪怕再遇到什么特别玄幻的事,她也能接受。   很快,花倾城带着楚天生和青竹进来了。   房门紧闭,五个人围坐在圆桌便谈了起来。   谭墨道:“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可能颠覆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这确实是真的。梅夫人是个很好的例子。”   花倾城催促道:“你说吧,我现在对你刚才施展的仙法更感兴趣。至于我……,我本来是女人,为什么突然会变成男人?若是没有答案的话也没事。”   楚天生的手于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花倾城的手,两人互相捏了捏。   别看他们整天打打闹闹的,感情还是有的,在这些打闹打出来的感情,很实在。   谭墨笑道:“花倾城的事很好解答,因为她曾被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夺舍过。只是,那个人没有身体,只有一团神识,且是受过重伤的,没有能力消灭花倾城本身的灵魂,只能在大多数时刻将花倾城的意识压制住。   所以她那个时候才会是个男人,但与我一战后,那团神识消散,无法维持男人的形体。花倾城自已便又活过来了,是这么简单。”   “简单?”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怎么听不明白呢?   香玉懂,毕竟看过先祖留下来的书,倒也能理解这些特别的名词。   谭墨接着说:“你们不理解也没事,以后会慢慢懂的。跟那曾经夺舍花倾城一起来到我们这里的还有一人,此人虽不是那个世界的修士,却也掌握着不少秘法。也是梅夫人说的邪术。   后来,此人找到了回去的路,便教了曾救过他一命的梅夫人不少邪术。梅夫人这才从一介小村姑,成了某花楼的花魁,再和鞑靼联手对镇安候府动起了手脚。”   他说到这里便住了嘴,香玉道:“好了,倾城的事已经真相大白了。以后啊,你们可要好好练功,只要在神识方面强大了,不会再出现这类事。”   “什么是神识?”青竹问道。   香玉道:“可以说是精神力,也可以说是一种精气神。有的人,精神力天生强大。”   “……。”这三人还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还是不懂呀。   谭墨起身道:“回去吧,好好回想一下你们平时修炼时的感受。特别是花倾城,或许能理解什么是神识,赶紧滚!”   三人很不情愿地走了。   他们走后,香玉看谭墨的样子还是很担心,从背后将他抱了起来,“小墨,你怎么了?”   谭墨转身将她拥入怀,叹道:“我恨当年自己的没用,母亲是被花倾城和另一个人给害死的。”   “我们会找到那人为婆婆报仇的,相信我。”香玉柔声道。   谭墨道:“那人叫鬼已,是魔宗的杂役弟子,没有灵根,却会许多旁门术法。在一次外出时被高手打斗波及到了,却无意来我们这个世界。   梅夫人当时还只是个倍受欺凌的小村姑,因救了他一命才被传授了邪术。梅夫人当初所在的那间花楼是鬼已的产业,为的是寻找有灵根的人,夺取灵根。   可是世间虽大,有能力者众多,有灵根者却了了无几。几年过去未曾遇到一人。直到我母亲的出现……。”   “别说了,别说了,我懂了。”香玉能想象得到以后发生的事,为了让谭墨不再难过,转移话题道:“后来鬼已是怎么回去的?或许我们以后也会去那个世界。”   “必须要去!”谭墨又道:“我们大明朝虽也是人杰地灵,但我们既然已经修习了修仙功法,必须走这一条路。梅夫人的记忆里有鬼已对另一个世界的描述,在我看来,有的地方跟你的空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里的时间不能加成。   而且遍地都是灵花异草,修仙之人多的不胜枚举。高手能有移山填海之能,如此看来我们这些人确实是弱得要死呀。”   香玉看谭墨说起来那么向往的样子,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她实在是不想再去某个陌生的世界了。   “谭大哥,你知道那个世界怎么去吗?以前我们担心过的事是真的。”   谭墨笑道:“等咱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了,再考虑去那个世界的事。现在我们还这么弱,去了挨打吗?不成,不成!虽不知道那里怎么去,但我却知道那地方在南山。”   “那好。”这和他们以前的想法一样,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关于那个世界的小插曲先暂时封起来吧!   当天下午,坐不住的梅管家来要人了。   “把夫人交出来!”梅管家带着几个和她同样衣着的人,在芳菲院的大门口叫骂。   谭墨又去了秦烈处,家里只有香玉是主事人。   香玉第一时间去了柴房,让张虎和李蛮去大门口拦住这些人。   梅夫人还在沉睡,香玉觉得没有哪里自己的空间最安全,藏个人也是可以的。   在她的空间里她是神,完全可以划一块隔绝灵气的地方,做成梅夫人出不来也看不清的牢笼。   一挥手梅夫人被送到了空间某处,这里用雾气圈出了一块牢笼,其内没有一丁点灵气。并嘱咐在空间里安家的两只狼,看紧点。   做好这些后,香玉信心十足地去了大门外,想以梅夫人的性命威胁梅管家。   她觉得以后总算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了,可惜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呀,要不然还能在候府里种种地,养养花。   “哟,这不是梅管家吗?我观你今天的气色不大好,应该是急着火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开个方子?”香玉笑盈盈地说。   梅管家的肺都要气炸了,剑指香玉道:“夫人呢?交出来!要不然,我让南院鸡犬不留!”   香玉脸面一冷,啧啧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心,你觉得自己能得手?”   梅管家手的剑很稳,冷笑道:“今日的我已不同于往日,据我所知,谭墨已经离府!”   “呵!查得还真清楚!”香玉摇头,坐在小花准备的藤椅,不紧不慢道:“没错,梅夫人在我手,可是你真想清楚了吗?是拼了命跟我动手还是留着这条命为我做事?当然,你做与不做是你的事,但却关系着梅夫人的生死。”   “你,你这个妖女!”梅管家手的剑歪了,说明她的心乱了。   香玉笑道:“妖女?不敢当。梅夫人才是妖女不是吗?梅夫人是生是死,全看你的表现了。还跟我拼命吗?还杀得南院鸡犬不留吗?哼,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倾城!”   “来了!”花倾城一个翻身来到梅管家跟前,嘲讽道:“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又想来了?”   “你!”梅管家不敢对香玉怎样,但却敢对花倾城打杀,举剑刺。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大门口战了起来,你追我敢的好不热闹。   香玉却是看出了门道,“倾城的功夫又有长进呀。”   但是梅管家的功夫也很不错,似乎更加邪门了,这人不能放任不管。   “啊!”   没多时,梅管家被花倾城一脚踹到了地,败了。   花倾城甩着鞭子道:“南院不是你能撒野的。还有,我们今天要收回北院,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吧,给你们留一个院子,其他的锁门!”   香玉点头,“没错,这么说定了。梅管家,你可认识这东西!”   “当!”一支金簪被扔在梅管家面前。   “这,这是夫人的。你把夫人怎样了?”梅管家双目通红,有拼命的架势。   香玉道:“别激动,容易火,于身体不利。”   “……。”梅管家要气死了,若是救出梅夫人,她第一个要剁了香玉。   香玉不紧不慢地笑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让你为我办事而已。我知道你和梅夫人情同母女,也知道梅夫人之所以留在候府有着她自己的打算。但是,如果没了命,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不是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梅管家终于想通了,梅夫人的命最重要,其他的她们都看不眼。   但是梅管家并不知道梅夫人到底想做什么,这才被香玉抓到弱点,畏首畏尾。   香玉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李香灵如何代表李家参加皇商大赛,更想知道她有哪些底牌?还想让你把她的底牌毁掉,让她败得一塌糊涂,你做得到吗?”   ☆、第415章 皇商大赛   第415章 皇商大赛    梅管家的脸色变了数变,喃喃道:“我,我不能这么做。皇商大赛是夫人最后的底牌,不能听你的。”   香玉盯着手指笑道:“不听我的也行,但梅夫人的命可要没了啊,你想清楚了?”   “你……。”梅管家陷入了两难。   “好吧,那这么说定了。明天你来为梅夫人收尸!镇安候府自此没有你们这帮人,现在给我卷铺盖滚出候府!”香玉说完转身走。   梅管家没的选择,手下人催促她应下,若是没了梅夫人,她们这些人是没有未来的。   “我答应你。”梅管家说道,“但是你也要保证梅夫人的安危。”   香玉道:“放心,我这人说话算数。”   此时她已经想好怎么处置梅夫人了,这女人还不能死。   当天晚,谭墨拿着一块绣帕给香玉看。   “这是?”香玉惊喜道,“这,这可是双面绣?”   “正是!”   香玉摸着绣帕的惟妙惟肖的大花猫,笑道:“这世还真有能人,我只不过是提了几点罢了,还真绣出来了。”   谭墨道:“是卢家的绣娘完成的。说是要来给你磕头,要不是你的提点,他们这些绣娘一辈子也想不到刺绣还能这样绣。你可别谦虚,普通手艺人和大师有时候差这么几个提点。”   “那好,趁着皇商大赛还有时间我再画一副画,你拿去让那绣娘看看跟普通画有什么不同。不必还回来,让她试着将这不同处用于刺绣吧。”香玉笑道,她想到了素描,很写实的画。   “那行,我一会去。也给小烈多点自信。”谭墨笑道。   香玉很快又用炭笔画了一只猫,多了虚实和阴影的运用,这猫看去像真的一样。而且还提了双面都可以用不同的颜色来绣。   谭墨走前,香玉又道:“谭大哥,我把梅夫人关在空间里了,放她出去之前是不会醒来的。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派人去接收梅夫人的产业了?包括候府以前的祖业。当然,皇商李家的也不能放过。”   谭墨点头,“好,人手方面小烈会想办法。但这事还得暗地里进行的好,至少不能让太子一方得了好处。”   香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好办,我们可以给太子和宣王制造些麻烦呀。让他们窝里斗,咱们不可以悄悄地进行了吗?”   “你是说……南越和鞑靼之间?”谭墨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其实那俩混蛋他早想教训了呢。   “是啊,他们来这里肯定不安好心的。我们不利用一下怎么行?”   两人达成一致后,谭墨又悄然离府。   香玉忙了一天,疲惫得很,倒床睡。   谭墨回来得也晚,也没发现香玉的异常。   这样,终于在九月初的时候迎来了皇商大赛,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被带动起来。   没办法,这个时候的娱乐节目太少了,让香玉有在酒楼常期请个说书人的打算。   毕竟她曾经写过几个好故事,陈南不作说书人后这么搁置起来,可惜了。   在京城找说书人好办,把这个事交给张虎和李蛮,那哥俩保证不出两天给香玉带回一下好的说书先生。   这次皇商大赛竟然选在了谭香记酒楼,也不知是老皇帝定的还是秦烈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是这个地儿了。   在这方面,香玉看得出来老皇帝和秦烈真不愧是亲父子,为了自家产业都很有心眼子。   场地设在一楼,香玉坐在不起的地方看热闹。   大堂被腾了出来,前面有评审,下面是参赛的商家了。   竟争到最后的只有三家,其一是卢家,其二是刘家,一个新兴的商业家族,最后一家是江南的李家,也是原皇商李家。   所谓皇商是皇家宫廷采办各种物资的经商者。大到皇宫的建筑材料;小到皇后宫的衣服织造,宫廷花木种植,女子胭脂水粉等,林林总总有许多种,量大且价优,绝对是个好差事。   卢家是内定的皇商,也是说这大部分的利润秦烈想自己赚。卢家哪怕只赚个皇商的名儿也会赚得钵满盆满。   在这世还没出现广告一词,而皇家的认可是给皇商所代理的产品作的最好的一个广告。连带着卢家其他的产品也会卖好。   香玉对卢家也很有信心,先不说有梅管家帮着给李香灵捣乱,是底蕴卢家也是不怕的。   在秦烈的帮助下,卢敬贤终于收回了卢家的产业。那些个分支拿着微薄的分家款统统分了家,卢家正处于蓬勃升时期。   香玉对卢家店铺的印象也不错,曾记得自己得到的第一批种子是在卢氏种子店买的。那店掌柜没有因为她穿着破烂怠慢了,这样的商家在她看来是有良心的。   今天这三家要的只是丝绸,刺绣,胭脂水粉和珍异宝。   时辰一到,三家代表分别拿出了自家最新的丝绸面料,供台评委观看。   卢家送的面料是今冬最新款的提花织锦缎,暗纹与明纹相应生辉,在光线的照耀下竟然有了闪人眼的效果。而且颜色是纯正的大红色,在这面绣什么都不妨碍。   刘家的料子是夏季用的纱质绸缎,极薄,捧在手隐约可见人的肌肤。   香玉欣赏他们可以将料子做得这么薄,但是用在这里是不行的。那么薄的料子哪个敢穿?何况是后宫佳丽呀,私底下偷偷穿还是可以的,若是穿了出去,当心被弹劾不守妇道,以色侍君,那罪过可大了。   李香灵一方提供的是普通的丝绸,只是在颜色下了功夫,双色锦缎,红色的底子面织了黄色的龙与凤齐舞,看去也还不错。   但是香玉觉得还是不好,若是用这样的图案的话,宫养的绣娘做什么吃?白浪费银子了,织出来的哪有绣出来的华美?   果如香玉所料,这一局卢家赢了,贵在稳重,大方,华美面。   接下来是刺绣了,卢家呈的是双面绣,刘家的没有新意,只是绣得更加华美。   而李香灵那一方呈现的竟然也是双面绣,看针法跟卢家的不相下。   卢家绣的是牡丹花猫和蝴蝶,李香灵的是鸳鸯戏水,乍一看两者不相下。   香玉皱眉,心想:“卢家有奸细!梅管家没动手吗?”   卢敬贤似乎早有所料,将那面小屏风翻过来道:“我们卢家的双面绣可以做到两面不一样的颜色。”   正面是只狸花猫,红色的牡丹,反面则是黄花猫,粉色的牡丹。那蝴蝶的颜色也是变了个样,而且还加了阴影,更有立体感。   这一下子把李香灵的双面绣了下去,这一场还是卢家胜。   李香灵的脸面相当难看,接下来的胭脂水粉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赢。   论胭脂水粉,在京城内没有哪家能得谭香记的胭脂水粉。   而卢家拿出来的一套国色天香的洗护养全套化妆品后,其余两家乖乖放弃了。   香玉笑得很开心,没想到卢敬贤可以做得这么精致。以后他们谭香记的产品都会有卢家生产,而她还可以拿到三成纯利,所以把方子给了卢敬贤。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有银子赚。   最后的珍异宝,卢家拿出来的是一套类似于八音盒的小东西。刘家则是很大的玉石,相当有重量感。   李香灵拿出的是一只钟表,做工很精致,面还有西方的风格,一看是从海外运来的。   “秦王殿下,这是一只钟表,可以记时……啊!”李香灵深情款款地看着秦王,将表刚放在桌,这表便摊了。   其内的零件乱成了一堆,瞬间变成了废墟。   “这,这……。”李香灵还想凭借这次露脸让秦烈刮目相看呢,却不曾想……。   秦烈早不想看到恶心的这女了,碍于太子的面子这才让她在他眼皮底下晃了那么久。出了问题正合他意!   “各位大人,你们怎么评定?”秦烈看都没看李香灵一眼,直接问。   那些老学究们当然是看最精巧的了,又选了卢家的八音盒,这东西他们没见过。   但刘家的玉石也一并收了起来,可以预定,刘家以后的玉石有销路了。   胜败已定,香玉也不想多呆,起身招过花倾城道:“你去问梅管家这只钟表是怎么来的,若是有工匠的话让她把工匠带到芳菲院。还有,告诉谭大哥,我要这些零件。”   “是!”花倾城转身走了。   在这时,外面喧闹起来,不时传出一两声惨叫。   然后,几根长长的箭失飞来,其一根直奔香玉而来。   花倾城此时已经出门,再救也来不急了。吓得离香玉最近的小花抱住香玉不放。   “郡主!”   眼看着这箭到了小花的后背,秋绿大叫不已,也急急地冲来。   然后没有想象箭入皮肉的可怕,那箭悄无声息的没了。   “啊!”可是惨叫声还是响了起来。   李香灵胸口箭倒在血泊,而秦烈的护卫也受了重伤。   趁着大乱之时,香玉从空间里移出了那根箭矢,拍拍吓傻了的小花的脸道:“小花,没事了,没事了!”   秋绿这时才跑过来抱住她们二人哇哇大哭,“我以为,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香玉安慰她们说:“是我们运气好,箭射偏了!”   ☆、第416章 有喜   第416章 有喜    那支箭矢的尾断还颤颤悠悠的,可见力度到底有多大了。   小红和秋绿劫后余生,腿脚都吓软了,“郡主,我们快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地护着香玉,可以想象的出,要是再有这种冷箭的话,她们都会奋不顾身地为香玉挡箭。   香玉很欣慰,这俩丫头的表现让她心暖,“好,我们走吧。”   看了眼秦烈,他那边也没事。反而让身边的护卫去保护香玉。   “香玉,你没事吧?”   “无事,不必为我担心。殿下,万事当心!”   此时花倾城也倒回来了,同样问:“香玉,你没事吧?”   香玉摇头,“无事!外面怎么样?小红和佳燕呢?”   “她们无事!”花倾城道:“刺客对普通人不感兴趣,他们的刺杀的对象是秦王和郡主!”   “谭大哥呢?”香玉冷声道,若是刺客连她都算在内的话,那么谭墨岂不是更危险?   花倾城笑了,“香玉把心放肚子里吧,有了二少爷,这些刺客蹦不了几时。二少爷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香玉还是担心,这不是功夫好可以万事大吉的。   “要尽快消灭刺客!候府呢?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也有刺客?”她想到了梅管家,这女人会不会趁他们遇刺之时血洗南院。   虽然楚天生和青竹在家,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若是许清雅出了事,她不会原谅自己。   花倾城却是对楚天生和青竹很有信心,“香玉放心吧,小楚和青竹不是吃素的,制服些许刺客不在话下。”   “但愿吧。”   香玉的脸色不大好,看到鲜血有些倒胃口。便坐在原地不动,先闭目养神再说吧。   外面惨叫声不断,香玉恨死这些刺客了,这可是她的酒楼,出了这样的人命谁还敢来吃饭?   不过一刻钟,谭墨从外面飞奔而来,“香玉!”   香玉的嘴角终于弯了弯,连忙道:“谭大哥我没事,外面是否……。”   谭墨将沾满血的外袍扔掉,这才来到香玉跟前道:“闭眼睛得好,别睁开。刺客已经全部清理了,我们回候府。”   “嗯!”香玉并不怕血,但今日她实在有些反感这种颜色,任凭谭墨抱着往外走。   回到镇安候府,看到府内一切如常,她这才长吁一口气,“还好!”   谭墨却早已离去清洗,等香玉回到芳菲院后,谭墨已经一身水气地为她开了卧房的门。   “要不要洗一洗?”看香玉的脸色不好看,谭墨关切道。   “好啊。”梳洗过后,香玉这才觉得一身轻松。   躺在贵妃榻,香玉问道:“谭大哥,今儿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让太子和宣王狗咬狗吗?怎么又有人刺杀我和秦王了?”   谭墨道:“狗确实咬了狗,只是这两条狗太坏了,竟然会在今日同时刺杀小烈。至于飞向你的那支箭,若不是误射,是南越和鞑靼人干的。”   香玉皱眉不已,“谭大哥,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吗?”   “什么是第六感?”谭墨不懂这词,反问道。   香玉道:“是女人的直觉,感觉。我总觉得近期要出事儿!你看,太子、宣王和秦王好不容易达成了某种平衡,今天这种平衡打破了,不是好事!”   谭墨轻轻地抚平香玉眉心的皱纹,“操那么多心干啥呀?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脸色也不好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怕啥?”   “呵呵,也是!”香玉终于笑了,“说一千道一万,三子夺嫡总归是要进行的。早来晚来强!我是担心大嫂和我母亲她们,若是开战的话,波及的家族可多了。”   谭墨道:“放心吧。在京为官的人都有套生存法则,我们管好自己行。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把岳母她们接到候府来……。”   “不不!”未待谭墨说完,香玉打断他的话道:“不用接来。我们府还有梅管家呢,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我觉得还是让大嫂先回大学士府住段日子吧。”   “那好,我去说。看你累的,快睡会吧。”谭墨说着,把她抱到了床。   直到看她睡了,这才出了门。   谭琰的腿好了后,整天跟在镇安候的身边不沾家的。身为候府的长子,有必要在军旅历练。   朝廷的事香玉不关心,有谭墨盯着行了。她也没心思去想李香灵和江南李家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候府里的事不多,很空旷,所以她特别想睡觉。   次日,许清雅便带桂圆回了娘家,这一回或许又得大半年。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秦烈遇刺一事这么被压下了。至少在普通百姓家没有几人知道。   谭香记酒楼还是照常营业,来吃饭的人竟然还不少。只是小红和牛佳燕被刺客的事吓坏了,香玉放了她们几天假,好好养养再说。   梅管家带着一个会做西洋钟表的人来找香玉,一来问梅夫人的事。   “郡主,你说话可算数?”梅管家语气不善道,“事情已经帮你做成了,还不快快交出梅夫人来!”   香玉道:“我何时说过你做了那事把梅夫人给你的?”   “你,你说过!”梅管家取出剑来,再次指着香玉。   香玉摇头,“你指着我也没用。我没有说过,你为我做了皇商的事能把梅夫人给你!何况,那天我遇到了刺杀,焉知那幕后黑手不是你?”   梅管家简直要气炸了,“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我只是打烂了李香灵的钟表而已。还有,钟表匠也给你带来了,你还想怎样?”   “李香灵是你杀的?”香玉冷冷地问。   “我,不是!”梅管家心虚了一下子,眼神飘了飘。   这个小动作被香玉补捉到了,果然,梅管家参与了刺杀。   香玉有点累,哼道:“你回吧,事情还没完呢。梅夫人很好,不必担心。”   梅管家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回吧,有事会找你的。”香玉不耐烦地挥挥手,“青竹,送客!”   北院现在只有十几人,且都是梅管家的人。那些个原候府里的下人统统被打发了。   连宝珠也被香玉送走,只不过送到了效外一个僻静的庄子养着。   香玉答应她的事一定会做到,等京城稳定了,便着手处理这些个杂物。   “唉,困啊。”香玉又睡了,这些天好像总也睡不够的样子。   两天后,大学士府里来报喜,说是许清雅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个消息可把香玉乐坏了,让人重重赏了那报喜的丫头。   “真是太好了!”香玉高兴地原地转了转,她的医术好像又长进了。   可是转了几个圈后,香玉觉得头晕眼花,竟然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香玉!”花倾城一个飞跃,将她抱在怀里,二话没说往卧房跑。   谭墨刚刚在院子里练拳,看到这个情况,也一阵风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   花倾城吓了一哆嗦,将香玉刚才转圈的事说了一遍,便悄无声息地退了。   “香玉,香玉你怎么了?”谭墨觉得不对劲,这些日子香玉总是这样,不像以往的她呀。   香玉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头突然晕了。哦,你知道吗?大嫂有喜了,一个多月了呢,我高兴地转了个圈,可是一不小心摔了。没事,没事,我一定是没睡好才这样的。”   “不行,派人去请义父来给你看看。”谭墨还是不放心,“要不让齐震来给你看也行。”   “不用了。义父都那么大年纪了,何必麻烦他呢?”香玉怎么也不同意,“二哥更是不行,要不是有他在秦王身边,你会有空沐休?何况,我是大夫,自个儿给自个儿把个脉行?”   谭墨还是摇头,“医不自医你不知道?”   香玉也不听,自顾自地用右手把左手的脉。这一把脉不要紧,简直是要把她惊呆了,看着谭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可把谭墨担心坏了,“怎么了?还是去请义父来得好。”   香玉竟然点头了,“嗯,去吧。”   “……。”这下子论到谭墨震惊了。   但他还是派了可靠的手下去请人,自己一个劲地问香玉怎么了。   香玉不知道怎么说,小脸瞬间变通红,“我,我好像也有了。”   “啊?”谭墨再惊,不确定道:“什么有了?”   “是,是那个有了呀。”香玉用被子将头一蒙,不想自己说,好难为情的呢。   谭墨知道这不是坏事,但到底是哪个有了他不确定,心里如猫抓一样难受。   齐正来给香玉把了脉后,脸笑呵呵的。   香玉的脸又红了,“义父,有啥说吧。”   齐正笑过之后又扳起了脸,教训道:“你呀你,明知道身子不适也不给自个儿看看。你看你,都两个多月的身子了,竟然也不知道注意。要是让你母亲和义母知道了,非心疼死不可。”   香玉不好意思地说:“义父,我,我这阵子忙,真没往这方面想。”   谭墨在一边看了这个看那个,不确定地问:“是,是有喜了?”   齐正点头,“嗯,两个多月的身子了,以后可得注意了。还转圈呢,连酒楼的事你也不能再管了……。”   “香玉,太好了!”   注意的事,谭墨完全听不进去了,现在他满脑子是他将要作爹了。   ☆、第417章 托付寄存   第417章 托付寄存    自这以后,来看香玉,来劝香玉的人没断过。   聂氏要她回左相府,谁不知道镇安候府的可怕呀?以前香玉没怀身子时也罢了,现在双身子的人了,坚决不让她住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香玉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最危险的梅夫人已经被她囚禁。任何人都可能有危险,可她不会有,因为有空间可以藏啊。   好说歹说,又让花倾城亮出了她的功夫,聂氏这才稍稍打消了念头。说是等三个月后胎坐稳了再去左相府住几个月。   送走了聂氏,又迎来了齐夫人和小姨聂婉如。   她们又是劝说,又是给香玉讲解各种注意事项,这样,又过了一天。   然后是李玉凝和她姑姑来了,又是羡慕又是送补品的,那热情让香玉受不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亲人朋友们。这天,香玉又接到了孙碧莲和香林书的大婚请柬。   “呵呵!”大红的请柬做的很漂亮,香玉敲敲那烫金大字,笑道:“这么快大婚了,当初说的是十月吧?”   花倾城一脸八卦地说:“好像是这样的。听说,右相千金有了,再不大婚等肚子大了丢脸的不还是他们?”   “这样啊!”香玉没了兴趣,她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讨厌他们俩也不会多做什么。惹不起还躲不起?   只是当初答应了大嘴媳妇,要把香林书的最新的消息告知于她,所以这事儿还得找个人去说说。   “倾城,你亲自去把这事跟大嘴媳妇说说。我们不作评论,只说事实,懂吗?”   花倾城点头,“好,我这去,半个时辰能回来。你自个儿当心!”   香玉不以为然摆手道:“快去,快去!当我是纸糊的?”   话虽这么说,但香玉对于安全的防护从来没有放松过。   “小花,去把青竹叫来。我有话要问!”   没多时,青竹进来了。   “郡主,有何吩咐?”   香玉皱眉问:“这两天梅管家有没出过府?”   青竹回道:“出府一次。”   香玉思索片刻,问:“知道梅管家与谁见面吗?在北院又在做什么?”   青竹道:“梅管家相当谨慎,我们派出的人被她甩掉了。梅管家在北院没有任何反常,一直闭门练功。不止是他,梅夫人留下的人都在练功!”   “有些怪呀!”香玉道,“这样吧,你继续盯着北院,家里人手足够,随你调动。”   “是,青竹明白。”   非常时期,他们三人也都很清楚该做什么。   自从有了空间,有了灵泉水,香玉的身体一直很好。已经两个月的身孕了,她都还没有过孕吐,是嗜睡,总也睡不够。   嘱咐过后,香玉便是进了卧房休息。若是没事她可以睡一个下午,只有这样醒来才会有精神。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啊,香玉睡了不足半个时辰便被小花和秋绿叫醒。   “郡主,快起来啦。圣旨到了!”   “圣旨?”香玉一愣,忍着不舒服任凭秋绿给她打扮。   接个圣旨还要穿郡主的朝服,真是麻烦呀。   好在天气已经转凉,要不然非热得出痱子不可!   “奉天……。”   香玉无精打采地跪在那里听着一成不变地说词,实在是想不通老皇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来一道圣旨。   老皇帝因为她有了身孕便赏赐了很多补品,仅此而已!   香玉接了旨,看着平公公,问:“平公公,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平公公呵呵笑道:“回郡主的话,老奴也不知道呀。不过,陛下说了,他赏了你这么补品,你怎么着也得进宫去谢个恩不是?”   香玉更是纳闷了,但她没有多问,怕老皇帝下圣旨赐东西是假,找她进宫是真呀。   会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寒暄那么简单。   既然有事,那她得为自己的安全多想想,香玉又问:“不知何时去谢恩好?我可否带着自己的婢女前去?”   平公公道:“明日一早吧,宫里会有车马来接郡主。陛下说了,郡主的身子不便,可以带一个婢女前去伺候着。”   “如此,多谢了。还是陛下想得周到。”香玉微微笑着冲皇宫方位福了福身。   平公公走了,香玉将圣旨扔给秋绿直接补觉。   哎呀,接个圣旨真是累呀,可把她给困死了。   晚的时候,香玉把老皇帝的意思跟谭墨说了。   谭墨斩钉截铁道:“明日我陪你进宫,宫内最近不太平!”   “啥意思?发生了啥事?”香玉惊道。   谭墨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还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腹道:“今日一早,皇后杖毙了一个贵人。而这贵人是宣王的母妃裕德妃的人,同时还向陛下参了小烈的母妃甄贤妃的一本,说她纵容这个被杖毙的贵人下毒害她,并且人证物证皆在。”   香玉惊讶不已,“这,皇后疯了吗?难道她要发起后宫嫔妃之间的战争?”   谭墨叹道:“后宫一向如此,说明太子一方等不及了。也或许弄出这一切来的是裕德妃,是宣王把太子一方当猴耍。裕德妃心机深沉,起宣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那两方要出手了。在这个紧急时刻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进宫?我跟你一道去,想来陛下也是乐意看到的。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一起进宫谢恩。虽然那些药材我们都用不着,但面子的事儿还是得做全的。”   “是啊!不知甄贤妃怎么样了?”香玉叹道,她对秦烈母妃的印象还是极好的,也不愿意她这么败了。   谭墨笑道:“看把你担心的。不必担心,甄贤妃能在后宫各宫眼目下生下秦王,并将其平安养大,她还能极为得老皇帝的喜爱。其手段不一般人能的。”   “好吧!”   其实能在宫里活下来,还生活的不错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   香玉已察觉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感叹孩子来的不大是时候,希望即将前来的暴风雨不会有对宝宝造成影响。   次日一早,两人穿戴一新,收拾妥当去宫里谢恩。   再次进入皇宫内院,香玉的感觉跟以往又有了不同,十足的紧张气息无处不在。   连那些来往的宫女小太监们好像连走路都轻了不少,路过时几乎是不抬头的。只远远地给香玉福了福身,再次急匆匆的走开。   并非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男人直觉也一样很准。   谭墨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拉着香玉的手更是紧了几分。   顺利地进入御书房,平公公挥退了左右,并将御书房的门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站到老皇帝身后。   而老皇帝的精神看去平时好了许多,原来有些浑浊的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香玉,小墨,你们来的正好。”老皇帝呵呵笑道,“唉呀,朕有一心事,不知托付于谁好。”   香玉心里咯噔一下,她可不可以不听?听皇帝说悄悄那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的。   谭墨直接道:“小子和郡主人小力微,恐怕无法分陛下分担了。”   老皇帝却是大手一挥,“小墨过谦了。在京城朕还没见过有谁是小墨的对手呢。香玉啊,你说呢?”   香玉抬头深深地看了眼老皇帝,心里叹息一句,“老皇帝命不久矣了,现在的他恐怕吃了某些激发人体潜力的虎狼之药吧,灵泉水应该是没有了。算是喝灵泉水,没有根的空壳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陛下不知说的是何事?”香玉小心地斟酌用词,“香玉在乡下日久,胆子也逾小了。望陛下怜悯,可别让香玉和谭大哥作我们没那个能力的事,恐坏了陛下的大事呀。”   老皇帝很欣赏香玉,因为这丫头识时务又有骨气。说道:“鞑靼送来的马匹之物昨日已经由朝廷接收,你那些羊,朕也帮你妥善安置好了。等到了冬日,你们可以好生的吃顿羊肉锅子了,记得一时找小平子要羊啊!哎呀,真是馋死朕了。”   香玉道:“若是陛下喜欢,可以让刘御厨为陛下做,刘御厨的手艺越发好了。”   “不了,不了。”老皇帝摆手道,“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冲的。小平子!”   平公公立马来到老皇帝跟前,躬身道:“是,陛下请吩咐。”   老皇帝看着平公公感慨万千,“小平子,你自幼跟着朕也累了这么多年了。”   “陛下!奴婢不累,奴婢伺候陛下乐着呢。”平公公跪倒在地,哇哇大哭。   香玉和谭墨再次互看一眼,心里猜到了什么,有些不是滋味。   “起来,把东西拿来。”老皇帝也有些激动,稍稍平息过后说道。   平公公抹干眼泪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长盒子捧了来。   老皇帝道:“香玉,你是朕封的第一位郡主,这是朕给你的。拿着!”   转身又对谭墨道:“此物是朕有两样物件先给朕寄存着吧,等它面世的时候再拿出来。”   香玉和谭墨不得不接了过来,并且郑重地保证,“请陛下放心,此物人在物在。人若不在,物依然在。”   老皇帝这才挥手道:“好了,朕乏了,你们回去吧。小平子你年纪也不小了,等朕百年之后跟着如玉郡主吧。”   “陛下!”平公公又哭了。   香玉道:“陛下您……。”   老皇帝摇头,有些不大想说话了,“你们下去吧,小平子留下。”   ☆、第418章 客栈救人   第418章 客栈救人    这次出宫很顺利,似乎在宫里讨生活的人人自危,没人有那个闲心思来找茬。   香玉并没有因此而放轻松,因为她在老皇帝的脸看到了死气。   出了御书房看四处无人时便将那长锦盒扔进了空间,妥善安置。   老皇帝这次又赏了不少东西,但大多是布匹吃用等象征性的赏赐。   除了那些嫉妒香玉的外,没人知道老皇帝究竟和香玉说了些什么。只以为香玉的运气好,一个外人竟然能入了老皇帝的眼,拿她当闺女疼。   这让那些没有生育过的嫔妃们暗恨,原来老皇帝喜欢女儿,恨自已怎么没生个女儿呢。   东宫里的人也是提心吊胆的,太子妃和太子又闹矛盾了。   太子妃没有子嗣,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来,也不大爱交际。这让太子很不满,每每多喝两口拿这事刺太子妃。   今天也是如此。平日里太子妃不会顶嘴,可今日太子妃说话了。   一开口便直指太子的死穴,“殿下,你觉得现在行动能成功吗?既然你是父皇立的太子,是国之正统,为什么不再等等?皇帝陛下的身子还能撑几时?”   太子是老皇帝三个儿子最扶不起来的,除了长了副好皮囊外,无论是性情还是能力都极为平庸。不但平庸还善妒,好猜忌,作他的军师谁都难。   “太祖有训,后宫妇人不可干政!”太子很臭屁地说。   太子妃气了个倒仰,心说,皇后她老人家干政的事做的还少吗?   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只轻声道:“太子,我,我有喜了。”   “什么?”多年不曾有动静的太子妃竟然有喜了,这让太子有些难以接受,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太子妃点头,“信得过的医女说已经快两个月了。我在想咱们能不能等孩子生下来,这样更能名正言顺了不是?”   太子不以为然道:“无妨,你去娘家吧。让替身留在东宫,等事成之后再回来。若是……不成,留条血脉吧!”   “……。”太子妃跟太子没有多少感情,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便也没再坚持,直接回去布置离宫的准备了。   东宫发生的事香玉并不知道,但她的心里有了无数的猜测。   两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一言不发。   香玉突然道:“谭大哥,你猜老皇帝给的会是什么?”   谭墨看着香玉笑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没趣!”香玉捏捏他的下巴,嘟着小嘴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她想活跃个气氛而已,怎么这么难呢。   谭墨任他捏,担忧道:“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到时候知道了。怕我们会因此而惹麻烦呀。”   “你是说被人追杀吗?”香玉停手,问道。   “追杀倒是好了。怕那些人要而不得为难我们的家人。”   这也是香玉担心的,“要不,你回去和左相还有候爷商量商量这事。他们若是想要这东西只管问我们来要,我们尽量让那些人追杀我们,不要祸及家人。”   “好!”   回到芳菲院,香玉补觉,谭墨外出。   再次醒来,看到谭墨一脸的为难,香玉的心也难受极了。   “怎么了?”香玉柔声问,同时将一杯热乎乎的茶放在谭墨手。   谭墨道:“商量的结果不尽人意。以太子或是宣王的性子,估计会在第一时间拿我们的直系家人开刀。”   “那,那我们的朋友们呢?”香玉担心道,直系家人可以藏身别处,可那么多的朋友不能每一个人都带走吧。   对于这些谭墨却是摇头,“这倒不必担心,连府内的下人们也无许担心。那两位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那好,那好!”香玉这才好过了一些,“要不,我带义母还有母亲她们回洛香村住一段时间?正好可以看看那边的山水。”   谭墨思索片刻道:“好,再带大嫂。”   香玉连连点头,“这是一定的,怕大嫂受不了路的劳顿。不过,有我的灵泉水一切都不成问题。只是……你们怎么办?要不要也一起回去?”   “不,我们不能走。”谭墨坚决地说:“我和大哥他们都不能走。你们女眷装作去庄子游玩,没人会怀疑什么。老皇帝的东西我来保管吧,若是有需要也好拿出来。”   香玉也坚决摇头,“不成,不成。这东西可是老皇帝给我的,我可不敢给别人,是你也不行。”   那到底是什么,香玉和谭墨都心知肚明。   香玉想,东西在她这里,算日后谭墨他们失败也是有仰仗的。要是给小墨,他或许会因不想拖累她而交出去,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危险。   谭墨也知道香玉心所想,再三要求。   “是不行,这个没商量!”香玉勾着谭墨的脖子耍赖。   “好好好!”谭墨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梅夫人交给我吧。”   香玉道:“这是一定的,我可不想随身带着个定时炸弹到处跑。不过,有没有办法把梅夫人关于邪术那一部分的记忆清除掉?再把她的功夫废了。”   谭墨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还真让我给想到了,哦,是在空间小楼里找到答案。”   “快说,快说!那我们今天开始处理这事。”香玉急道。   两人随之进入空间,细细研究这事。   等一切都弄好后,他们出了空间,一脸疲惫。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可见在里面等了多久。   好在一切都办妥,危险又少了一分。   当晚,谭墨和老镇安候还有左相说了要让女眷去洛香村的事。   他们非常赞同,谭琰也在半夜去了老丈人家说明情况。   次日一早,香玉便已收拾妥当带着三个丫鬟出城去了。   牛佳燕是跟牛大勺一起回京的,她们的家也在这边,便没有跟香玉一块儿走。   现在的牛佳燕和牛大勺几乎撑起了谭香记酒楼,相信算秦王败了,当权者也不会为难他们。说他们实际是坐在那个位子的伙计也不为过。   由于昨晚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大家的马车也没再打招呼,分时段出城。他们约好在离京三十里处的驿站内集合。   三十里虽说不多,但又不能策马狂奔,还要装出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来。等到驿站时,夕阳已西沉。   香玉是第一个到的,早有张虎和李蛮等在驿站门口,他们二人是昨晚出的城,提前为香玉等人打理一切。   “夫人,您可是到了。再不来,咱兄弟俩要急死了。”张虎迎向前道。   香玉被花倾城扶着下了车,笑道:“急啥?游山玩水当然不你们策马飞奔。慢点走才能赏到美景。”   他们都简单地易过容,纵是随行的人多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这个驿栈是进京离京的重要歇脚点,加之客栈半公半私,又非常大,往来之人也特别多。而且大多是有官身的人住在这里,要么是钱财多多的有钱人。   张虎二人给大家都定了房间,香玉的房间却是最好的,靠窗不说,还有套间,丫鬟什么的可以住在外间。   略作梳洗,香玉觉得一点都不累,便带几人下去听听小道消息。   这家驿站的主人也是个会经营的,在大堂里设有戏台,这会儿戏台之正在说着书。   说的是三国志,正说到诸葛孔明摆空城计的时候,叫好声不断。   香玉也绕有兴趣地听着,过了一刻钟还没有看到其他人来,她有些着急。终于能明白张虎说的等人的那种急了。   香玉让楚天生去外面看看,若是可以出去迎一迎,又让小花和小红跟着李蛮在大门口等人。张虎替代了楚天生,站在香玉的身后作保镖。   在大家吃吃喝喝之时,从楼的雅间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然后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被人直接从二楼扔到了地。   “啊!”这个变故吓坏了原本安稳听书的人,场面顿时有些乱。   而那小丫鬟也口鼻流血,眼看着不行了。   “夫人,赶紧离开这里。”秋绿吓坏了,拉着香玉要往自家房间走。   这时,楼又飞身下来一个年轻人,扯住店掌柜的衣领,“赶紧找大夫,哪里有大夫?我家夫人了毒。”   店掌柜哆哆嗦嗦道:“没,没大夫呀。要请大夫得去京城,有三十里地呢,眼下天又黑……。”   那年轻人不听,将刀架在店掌柜的脖子,威胁道:“若是没有大夫,你们跟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陪葬吧!”   这一吆喝不得了,住店之人都炸开了锅。   然而再次从楼飞下来的几个黑衣人,也都拿着刀,这一变动让大家心生恐惧。   店掌柜更是吓得要死,连忙求爷爷靠奶奶,“诸位,有没有大夫呀,小老儿替大家伙求您了,救救我们的命吧。”   香玉是大夫,她看不下去了,无视秋绿拉着的手,出来道:“我是大夫,带我去看看吧。”   “你?”年轻人有点不大相信。   香玉冷冷地说:“信不信由你,既然是毒那赶紧带路,别等着一尸两命之时追悔莫急!”   香玉带着秋绿、花倾城这才被请进了二楼某雅间。   一入雅间便有一股血腥味儿和女子压抑着痛苦的叫声。   香玉近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女子抬头,香玉惊讶不已,“怎么是……。”   ☆、第419章 一路同行   第419章 一路同行    “怎么是你?”那位痛得不行的夫人看到香玉也来了这么一句。   虽说香玉是稍稍易过容的,但认识的还是能认出她来。而这位夫人只是卸下了华服美妆罢了,面容却没有多大变化。除却端庄,反而增加了几分娇俏。   香玉真的没想会在这里遇到太子妃,而这位太子妃的情况似乎很不好,来不及相认或是否认,她急忙前给她把脉。   “别动,不要担心,血流不多,兴许能保住孩子。”   太子妃莫名地安了心,抓住香玉的手道:“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香玉把完了脉,点头道:“我尽力!”   同时从袖取出一粒药丸直接塞到太子妃的嘴里,吩咐那些吓呆了,吓傻了的一众奴婢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太子妃歇在榻?”   太子妃因为吃了不该吃的,小腹痛得不行,跌坐在地出了血。这些伺候的下人和暗卫们没一个敢动她的,这么让她坐在地。   “是,是!”听香玉这么一说,这些奴婢们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动作麻利地抱着太子妃躺在了贵妃榻。   香玉也已找到了一个最大的碗,趁人不注意之时取了灵泉水。   “喝了它,一口不剩。”   太子妃因吃了香玉给的药,小腹竟然真的不痛了,可见那传言香玉会医术的传闻是真的,而且这医术还很高明。   “好,我喝。”因此太子妃没有半点忧郁,咕嘟咕嘟地几口喝下。   香玉笑道:“放心吧,这药下的量很少。我猜那个小丫头也不想这么做,可能是某些人拿她的家人作威胁吧。躺下,放松。”   说着,香玉便拿出银针止血。   几根下去,太子妃明显感到不再流血了,对香玉的话便信了几分。   “若是我的孩子能保住,那个丫头可以不死。”太子妃想为自己的孩子祈福,不想造杀孽。   香玉笑了笑,专心地针灸。   过了两刻钟,香玉擦了下额头的汗珠,道:“孩子保住了,前七天你要静养,最好是躺在床不要起来。而且……辅以针灸最好。可是……。”   太子妃被香玉针灸过以后,感觉小腹温温的。闻言皱眉,“可是有新顾虑?”   香玉道:“实不相瞒,乡下来信,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必须得回去一躺,明日里必须要启程。”   太子妃苦笑一声,心里便明白了大半,“你我还真是同病相怜呀。我恐怕法静养了,明日也必须得走。”手摸小腹,恳求道:“郡主,帮帮我!”   香玉也是有身孕的人,最是见不得这种事,那可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呀。   她的手同样拂了自己的小腹,那种跟孩子心神相连的感觉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太子妃,我不知道你要去哪,但我是不会改变行程的。若是太子妃所办之事不急的话,可否与我同行?我们慢慢走。唉!”香玉叹息道,“我也是有身孕的人很能理解这种感觉。”   太子妃笑道:“好,有劳郡主了。”   她之所以能在胎还没坐稳之时外出,全仰仗自己有辆好马车。车不但宽大结实还没有颠簸感,赶车的人也是一把好手,躺在这样的车里跟躺在床没什么区别。   太子妃出行有着四辆马车,前后各两个骑马的护卫护着,一般小贼是没胆冲着这车队下手的。   香玉又取出两粒蜜丸,用小瓷瓶装着,塞到太子妃的手里嘱咐道:“这两粒药丸你要随身带着。若是感觉小腹疼痛便吃一粒,然后派人去找我。这七天你得服用保胎汤药,好在我带的药草够多,每日一碗由我的丫鬟给你送来。”   “多谢郡主,芷晴感激不尽!”太子妃叫赵芷晴,她这次是由衷的道谢。   虽说带来的下人们都是极为忠心的,可她还是不放心,要不然也不会被她视作心腹的丫头下了毒。现在的她不再相信身边的人了,但是救她命的香玉,她还是相信的。   “太子妃殿下,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和母亲等人回洛香村之事不希望有人知道,还请殿下为我们的行程保密。”香玉笑道,但笑意不达眼底。   太子妃只是挑了挑眉,同样笑道:“郡主多心了,我和丫头们也是秘密出行,还希望郡主为我们的行程保密!”   “彼此彼此!”二人互视一笑,暂时的同盟便这么达成了。   香玉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出了门。   花倾城扶着她,小声问:“郡主,你说太子妃为啥在这个时候离京?”   香玉有些累,打了个哈欠道:“京城要出事了,跟我们的目的一样。好了,以后这事儿别在人前多话了,你们叫她夫人行。”   “是!”   回到自已的房间,聂氏等人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玉儿,你这是去哪了?”聂氏担心地不行。   齐夫人也道:“玉儿呀,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别乱跑。这里不京城,听说不安生。”   连同样怀着宝宝的许清雅也来劝,“弟妹,听夫人们的话吧,可不要乱跑。”   香玉看着她熟悉的亲人们分外暖心,扑哧一笑,“说啥呢。我只不过是为熟人把了个脉而已。”   “唉,你呀!”聂氏拿她没办法,只好推着她去休息。   香玉确实是累了,便脱了外衣床躺下,可这一躺躺了两个时辰。   再次醒来,天彻底黑了。   “哎呀,他们吃饭时也不叫醒我。”香玉是被饿醒的。   伸了个懒腰,叫道:“秋绿,还有饭吗?”   “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在耳旁。   香玉一愣,“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了谭大哥的声音?”   直到谭墨那张英俊的面容出现在香玉的面前后,她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委屈地说:“谭大哥,呜呜,我突然不想回洛香村了。我们,我们从成亲以来还没分开过呢。”   原谅她的儿女情长,她实在是舍不得某人,也习惯了某人在身边的日子。   谭墨亲亲她的额头,为她轻轻擦掉脸的泪痕,心疼道:“别哭,我会心疼的。小玉儿,我向你保证,等咱们的孩子降生时我一定在你身边。”   “好,拉钩,说话算数!”香玉撅着小嘴道。   谭墨捏捏她的脸蛋道:“好,拉钩。”   此时的他也不想走了,他家小媳妇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可爱,一个人回去该有多么的牵肠挂肚呀。   但是,有些事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还得回京城那个危险地。   谭墨一个人说了京城今日发生的事后,香玉也吃完了这迟来的晚饭。   而香玉也说了她为某个人保胎的事,至于这人是谁她没说,人是要讲信用的不是?答应的事她是不会说的。   谭墨笑着再次捏了捏她的脸蛋,也没戳穿,说道:“行,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你们一块儿走我和大哥也能再放一分心。哦,我想了想,还是把青竹留给你吧。”   香玉担心道:“那怎么行?花倾城他们三人如今的功夫在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身边没个高手怎么能行呢!”   谭墨道:“有些事,有些仗,并非身边有个高手能高枕无忧的。我也是过战场的人,个人武力在战场发挥的作用少之又少。放心吧,依我的功夫,在这世能伤到我的人还没出世呢。”   这样,青竹又被谭墨送了回来。至于太子妃偷偷出城的事,谭墨也是知道的。   但他没有做什么,只当没看见。   次日天还不亮,谭墨、谭琰两兄弟依依不舍地告别各自媳妇,终是掉转马头离开了。   太子妃听着手下人的回报,心里羡慕极了,“要是他也能这样对我,死也无憾了。”   可惜,那是太子,是要做大事的人!   想到这里太子妃苦笑,做大事的人呀!她说不出的落寂,或许她根本不适合作太子妃,因为对太子从来没有信心。所以她跑了,为了孩子,必须远离京城。可是这样还是走漏了风声被某些人钻了空子,要不是有香玉,她的孩子肯定又没了。   次日,大家吃过早饭,补充了食物便了各自马车。   香玉一行人三辆马车,太子妃一行四辆车,而聂氏等人各有两辆大马车。再加护送的和伺候的贴身丫鬟,这一行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意味。   当然,这么多人足以组成一支不小的车队,而那些护卫也是各自府里最强的,安危问题倒是不用担心。   香玉的马车布置也很舒适,在昨晚她和谭墨将太子妃要喝的药草自空间收拾出来。   煎药的工作交给秋绿,这丫头心细,煎的一手好药。   他们走得很慢,一天也三十里路,几人的护卫分别论作探路者。每晚必住店,遇到阴雨天车队是不会行路的。   绕是这样车队里的三位孕妇在行了十天后,还是开始了孕吐。连身体最棒的香玉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她们走得更慢了。   好在香玉有信鸽可以和京城里牵挂的人通信,日子过得单调又充实。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他们也都换了冬衣,每日清晨出来都会看到满地的银霜。   这天,终是冷了!   还有一天的时间能到洛香村了,香玉的精神不错,从京城来的信鸽也回来了,心情自然也好了。   但是打开小竹筒里的信一看,她脸色大变!   ☆、第420章 惊变   第420章 惊变    “呼!”香玉看完便将这张纸条扔进了空间销毁,她真没想到老皇帝会是这么去的。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有两三里路便能到达今天落脚的客栈。   秋绿是个心细的丫头,看香玉的表情便知道刚才信鸽带来的信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郡主,京城不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吧?”   香玉看着自己的丫头,重新打起了精神,“哪有,不过是我想念某人罢了。”   这事儿还没有昭告天下,她不想让这事儿提前传出来。更不想让自己的人因此受到迫害,有些事她一个人承受足够了。   何况,太子妃和许清雅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坐稳了胎,还是不要刺激她们得好。特别是太子妃……。   “唉!”香玉再次无声地叹息,想来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太子妃了吧。   信说,老皇帝驾崩了!   但老皇帝并非安安稳稳没有痛苦地离去,而是被太子送去的一碗毒汤害死的。   太子和他的人被宣王当场堵在了老皇帝的寝宫内,他们两兄弟在老皇帝还没有咽下那口气的时候刀兵相见。让老皇帝一口气没喘来这么死不瞑目。   最终还是让太子跑了,毕竟忠于太子的人也还有不少。宣王知道老皇帝早早地立下了诏书,趁外人还没有来的时候让手下人搜诏书和传国玉玺。   但是任他们怎么找都没有诏书的影子,像老皇帝早知道宣王要来这一招似的,连个像样的宝贝都没找到,更别说是玉玺了。   当宣王终于发现老皇帝的贴身太监平公公不见了的时候,秦烈带着一众大臣和一队军兵赶到了。   平公公当场拿出老皇帝的诏书当众宣布秦烈为下一任皇帝。   可是宣王不乐意了,他做了那么多竟然给秦烈作了嫁衣自然是全力反抗。   他想看诏书,并当众怀疑诏书是假的!   平公公气不过,大声辩白,但宣王还不相信。   平公公这才说了老皇帝被太子的一碗汤药害得吐血,宣王闯进来后不但不为老皇帝叫太医,还不让他这里的人离开,一味地要打杀太子,耽误了医治老皇帝这才咽了气。   这一说不得了,众大臣们纷纷指责宣王。   一时竟乱了!   宣王趁乱夺了平公公手里的诏书,三下五除二地用内功将其撕成了粉碎。   因此宣王便不承认秦烈的身份,并威胁进来的众大朝,要想活命的话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忘记。   宣王当时带的手下都极其厉害,一下子斩了两位不怎起眼的大臣,正要杀平公公的时候,幸好谭墨从外面进来出手了。   正因为有谭墨,宣王的血腥出手没有得逞,反而在以陈沐轩为首的御林军的合力之下将宣王众人赶出了京城。   秦烈趁机宣布,太子和宣王联手弑君篡位,并公告天下,同时将老皇帝的诏书内容也宣告天下,待抓到凶手之时择时下葬。   “可惜了。”香玉喃喃自语,她觉得当初应该把老皇帝给的东西交给谭墨的。想来那新的诏书在那个盒子里。   但她想得还有些保守,锦盒里面不但有另一份诏书,还有传国玉玺。   宣王的兵马在京城外,等宣王一离京便开始集结,并且安营扎寨准备攻城。   太子一方的人马是最少的,但架不住鞑靼想立个傀儡皇帝也大老远地秘密运来了不少兵马。   一时间京城大乱,百姓们都不敢出城,也不敢开门。各个店铺一时间都关了门,前一天还是熙熙攘攘的京城,后一天便萧条至极。   虽说秦烈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但没有传国玉玺那些公告便无法张贴到全国各地。   宣王和太子的人也没找到玉玺,更加让他们张扬秦烈不是正统的消息。但是老皇帝布下的后手太多,他们也只能在城外叫嚷,攻不进去。   等到镇安候和谭琰带着早已驻扎在城外的兵马时,太子和宣王便带着小股部队离开了。   他们的计划并不是和大军人马想抗衡,而都想从宫内行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被梅管家拖住的谭墨和秦烈等人却突然出现在皇宫内,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二人只好又暂时联盟,另谋打算。   这些事是谭墨分别用几只信鸽告诉香玉的,内容很简略,但也能猜到其的风险。   “幸好及时离京了。”香玉庆幸他们走得早,同时又惊讶于宣王和太子身边的高手,谭墨出手竟然都没将他们留下,可见事情并不那顺利。   想了这么多,香玉又觉得或许带着老皇帝的锦盒也并非坏事。   一行人成功抵达了客栈,这里远离京城,那边的风雨还没有吹到这边来,人们的生活依旧安宁平静。   晚饭过后,香玉便来到太子妃的下榻之处,眼看着到洛香村了,她需要清楚这女人究竟要跟到他们到几时。   赵芷晴吃过晚饭正歇着消食,丫鬟来报,“太子妃殿下,如玉郡主来了。”   “叫什么?”赵芷晴眼神一冷,纠正道:“在外叫秦夫人,莫要再叫错了。”   “是,夫人。”丫鬟连忙行礼,“奴婢记下了。”   “让郡主进来吧。”赵芷晴看了一眼她的贴身丫鬟,问:“若水,你说郡主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若水是赵芷晴作姑娘时跟着她的大丫头,极为忠心,说道:“夫人,依奴婢看,恐怕快到郡主以前在乡下时的家了吧!”   这么一说,赵芷晴便明白了,原来香玉是来赶人的。她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呀。   “走不是不走呢?”   她现在除了每天早吐一回没别的反应,可见肚子里的孩子很好。   可怜这个孩子在娘胎里吃这样的苦,这要是在东宫的话,有她的贴身嬷嬷和一众信得过的宫女、医女,她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   想到这里她恨太子,为了孩子不能将那些事放一放吗?   在男人眼里,特别是皇室男人眼里,什么都不过江山重要。   她这才不得已偷偷离京,连最最信任的人都没有带,为的是迷惑京城的那些人。   想到一个月前的事她后怕不已,哪怕她离京了那些人还是跟了来。幸亏遇到了香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看来,太子的大事未必能成。而她原先准备的去处怕是真的不能去了。   若水接着道:“夫人,若是京出事了,并非是咱们这一方胜该怎么办?”   这也是赵芷晴最担心的,“若是秦王登大宝,我们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有事,若是宣王……,那我们必须跟在香玉身后,她应该能护我们周全。”   “那您没想过太子登……。”若水有些不确定地问,在两个强劲的皇子之,要是太子还能登基,连她都觉得不大可能。   赵芷睛笑道:“连你也觉得不大可能,这事儿会成吗?我已有决定。为了孩子要我做什么都行,在外面,只要有银子日子能过好。”   香玉也终于进来了,给赵芷晴微微福了福身,笑道:“太子妃殿下,今日可好?”   赵芷晴起身闪过了她的行礼,拉着香玉坐到了床边,“郡主说笑了,这个时候哪里有太子妃,叫我芷晴姐吧。”   香玉也没反对,说道:“那芷晴姐也别郡主长郡主短的了,叫我香玉好。”   “好,香玉。”赵芷晴是有些清高,可为母则强,为了孩子扔掉清高算什么。   香玉和她寒暄了两句,又为她把了下脉,便开门见山道:“芷晴姐的身子底子好,先前的意外没有留下后遗症,孩子也很好。眼看着我也快到村子里了,分别在即,不知道芷晴姐的目的地是哪儿,需不需要我派护卫送芷晴姐一回?”   “这个……。”赵芷晴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她没想到香玉一来直奔主题。   她不回答,那她的丫鬟若水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好给香玉再去倒杯茶水来。   香玉接着道:“芷晴姐可是有不方便的地方?若是有尽管开口吧。能帮的我自然会帮一二的。”   赵芷晴终于放下了身为太子妃的矜持,说道:“香玉,我刚出京城便遇到了投毒,可见行程已经曝光,原来的打算不能再用了。   原先我跟着你,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其二也是为了能摆脱那暗之人的迫害,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害我。”   “害你的人很多吗?”香玉皱眉,这可是太子妃呀,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害了呢。   赵芷晴苦笑道:“是啊,我是太子妃,按理来说是不能的。你可知我刚入东宫三个月后便有了身孕,未过三个月莫名其妙的没了,连我身边最信得过的医女也查不出来。太子和皇后娘娘怪我不小心,可我知道,我那是被人害了。”   “唉,世人都说富贵好,可谁知富贵人家后宅里的龌龊呢。”香玉叹息,她很能理解太子妃的无奈。   “香玉,让我跟你回村吧,希望你能收留我们。”赵芷晴终于说出这话来了。   香玉笑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若去洛香村你和你的下人们必须听我的,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能做得到吗?”   ☆、第421章 农家日子   第421章 农家日子    “能,香玉请说。”赵芷晴二话没说直接点了头。   香玉道:“想来你也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洛香村。京城并不太平,我和家人需要暂时避一避。但,你若是以为在乡下可以拿捏住我们给太子作为把柄的话,那大错特错了。”   赵芷晴连连摇头,“不,我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香玉,我是真看透了京的一切,我,我不想再作太子妃了。太子身边美人无数,他并不喜欢我,算是我日后成了皇后,也是个空壳子皇后罢了。现如今我只想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香玉跟她相处了一个月,唯有这时的赵芷晴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其他时候的赵芷晴还是把自己放在太子妃的位置,虽说敬意是有了,但那种敬意是流于表面的。   “好,冲你这话我可以让你住在我的谭香园。但你的下人必须由我来接管,可做得到?”香玉又道,她不得不为谭香园以后的安全打算。   赵芷晴道:“那些人随你使唤吧。他们都是我的人,我的话还是听的。”   香玉不大明白这些意思,便看向又重新端热茶的若水。   若水连忙说道:“回郡主,我们这些人都受过夫人的恩。除了那个被扔到京郊驿站的丫头外,都不会背叛夫人。郡主,太子是想让夫人回娘家的,可是夫人前思后想不放心,找了个理由偷偷地出了京城。我们这些下人不是太子和夫人娘家的人,您可以放心。”   “这样啊。”香玉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明日能到谭香园,你们一行人穿着朴素点,将马车的那些装饰都拿下来吧。”   “是,全凭郡主作主。”若水恭敬地说,看到自家主子也笑了,便又问道:“不知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香玉眨了眨眼,又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是打算长住?若是长住的话我可不养闲人。但是要银子太势利眼了,不如你们这些人为我作工吧。”   “作工?”赵芷晴和若水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可是从来没有作过工的人呀,哪怕是若水这个丫鬟,起小户人家的小姐吃穿用度都要好许多。   香玉笑道:“是啊,等你们到了谭香园再说。早日休息吧,你们一定会喜欢谭香园的。”   由于快回家了,花倾城便让李蛮骑着快马给谭香园里的人送信,让他们早日打扫一下主子们的房间。   香玉也累了,回到房间给谭墨写了一封信说了这边的情况便睡下了。   次日,天还没亮,众人开始收拾行囊。   跟着香玉出来的人都盼着能早日回去,他们都将谭香园当家,连最初生活在京城的姑娘小红也这么觉得。   小红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唉,早知道我不去京城了,碰刺杀差点没把我吓死。到现在我晚还是不敢一个人睡,怕闭眼睛看到那些红红的血,可吓人了。”   香玉笑道:“好,那以后咱们的小红是真真正正的洛香村的人了。不知道小红是不是也要嫁给洛香村的人,到那时我送你一套好的头面作陪嫁。”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小红的脸竟然红了,抱着行李往外跑,嘟嘴道:“郡主会取笑人!”   “哎呀,怎么回事?”香玉一愣,继而大笑,“难道咱们的小红有心人了?”   秋绿和小花摇头,“不知道呀,会是谁呢?”   聂氏她们几人也很期待谭香园,听香玉说得可好了,她们觉得再好能有京城各府里的花园好?便对谭香园充满了期待。   香玉出了客栈的大门,便看到了一身素妆的赵芷晴,她的丫头们也都换了青衣袄裙,一副标准的下人打扮,连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四个护卫穿的都是皂色衣衫,普通得很,更别说那赶车的车夫了,穿着同样不起眼。   给赵芷晴赶车是一家人,老两口和儿子儿媳。香玉通过和他们接触知道这都是老实人,也愿意让他们也入谭香园。   反正她的谭香园够大,外院建的那些房间都还没人住呢。人多了人气自然多,又不是她付工钱,还能招到工作的人手,何乐而不为?   待大家都等车,香玉小手一挥,“目标,谭香园,出发!!”   载着一队人的期望,在午后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是到了传说的谭香园。   这园子确实大,光从后面跑到前面院门用了不少时间。   聂氏脸的笑没断过,她觉得女儿是厉害,不依靠左相府也能过得这么好,心里对香玉的愧疚这才少了一分。   “玉儿,苦了你了。”可是聂氏表达喜悦的方法也跟别人不一样,抓着香玉的手,泪珠子吧唧吧唧地往下流。   谭香园三个大字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院子外面还种着不少迎春花,在寒风依然那么挺拔,看来属于它们的春天即将到来。   赵大带着孙氏和谭香园里一众下人聚集在大门口,齐齐地给香玉行了一礼。   “二少奶奶您可是回来了!”   香玉看到他们也很开心,微微抬手道:“都起来吧,行啥礼呀。小花,你给他们介绍下。”   “是,郡主。”小花再也不是那个害羞的小姑娘了,人家也是在京城见过大世面的郡主身边的丫头呢。   她快步走向前,拉着她娘刘氏的手道:“娘,这个是秋绿姐姐,和我一样是伺候二少奶奶的。哦,爹,娘你们还不知道吧,二少奶奶现在是皇御封的如玉郡主了……。”   小花这丫头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完。   小红带着聂氏她们招过方娘子三人,让她们按照李蛮带来的信安置这些人。   不过半个时辰,聂氏她们各自的丫头们已经把她们的箱笼都放好了,并在那不以前房子里收拾着。   聂氏她们坐了一天的车了,这会儿她们想多走走,香玉便带站她们转起了谭香园。   等将谭香园看遍后,聂氏啧啧道:“玉儿呀,谭香园果然如你所说的那般好看。”   赵芷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如今看着这处处充满野趣的园子,也是感觉分外清新。   “是啊,这里真好。我进来觉得连喘气都顺了,瞧瞧那些草,这都快十月底了吧,还是那么绿。”   齐夫人也道:“在这大冬天看到一片可真喜人。”   许清雅也道:“谁说不是呢!这些天连着赶路,一路的景都是灰仆仆,乏得我连眼皮都不想抬。这会儿看到绿色的东西恨不得去咬一口。”   香玉笑道:“这里原本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池塘,后来我们买下了这片地把它圈起来了。这多亏了当初还是三皇子的秦王找来了四个老工匠,是他们重新设计了园子,这些也是他们带着人修建的。”   谭香园不同于一般的人工园子,没有那么精致,却处处是景,有庄稼也有野草。但这些稍加组合便是一副风光无限的野趣图。   拿这处小池塘为说吧,周边是一片水草,里面有小鱼小虾在动。外围种了几簇荷花,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花的。可里面还有浮动着的睡莲,却还是绿的,着实让人意外。   这里面的秘密只有香玉知道,天知道她曾经倒过多少灵泉水到里面呀,瞧瞧那里面的鱼再养成猪了。   看到这里,香玉问:“赵嫂子,我咋听说咱们这里今年大旱呢,那这里的小池塘咋还有水呢,你看那水都溢出来了。”   刘氏笑道:“郡主说的是,咱们今年确实旱。要不是南河里还有点水,村子里的人早盯咱园子里的这处水源了。都说郡主是个福星,随便圈进来的池塘都是聚宝盆。”   “呵呵!”香玉笑了,“聚宝盆夸张了。”   刘氏接着头:“不夸张,一点儿都不夸张。要是今年冬再不下雪,来年可能会更旱,到了那时这水可不是宝?”   “说得好。”聂氏呵呵笑道,“还是我家闺女有福气。”   简单地逛了下园子,香玉几人也累了,便早早地吃过地道的农家饭睡下了。   次日,香玉睡到日三竿才起来,在家里睡觉是踏实。可惜身边少了个男人,多了许多牵挂。   她懒懒地起床,小红急乎乎地跑来,笑道:“郡主,三嬷嬷和蔓儿姐来了。”   “真的?”要说香玉在洛香村最牵挂的人是谁,当属这二位了,“她们人呢?”   头发还散乱着的香玉一个劲地往外看,没发现人。   小红道:“没来郡主这,知道郡主您还睡着呢,她们没来打扰您。被左相夫人接到自个儿屋里拉家常去了,齐夫人和世子夫人也在,哦,还有那个太子妃,啊不,是秦夫人也跟着去听家常了呢。”   “啥?”香玉一愣,“这,她们不会是想打听我以前的事儿吧?不行,小红,快,快帮我梳个头,我得去看看。”   当香玉来到聂氏的房间门口时,刚好听到赵芷晴道:“哎呀,还有这事儿?我从来没想到这农家日子还能这么过,当真有趣!”   ☆、第422章 变化   第422章 变化    香玉在门外皱皱眉,不知道她们在说哪些农家日子。 要是被爱哭的聂氏问到当初自己在老香家的悲惨日子的话,那她还不得被聂氏的眼泪给淹了呀。   “说啥呢,说得这么开心?”想到这里香玉再忍不住,推门入内,笑道。   她得阻止这种情况发生,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家的眼泪是男人们的软肋呢。连她也不想面对爱哭的母亲的眼泪呀,那泪花能让你的心都碎了。   聂氏笑着点了点眼角的泪花,招手道:“玉儿呀,快来,快来。”   “母亲。”香玉看她是笑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先是给三嬷嬷行了一礼,又看向了洛蔓儿。   “三嬷嬷,蔓儿,你们这些日子可还好?”   洛蔓儿的身子有些重了,挺着个大肚子来到香玉身边,脸圆润了许多,“香玉,你可是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想你呢。”   “我也想你们!”这是香玉的心里话,在京城时她天天盼着回来呢。   一群人围坐在大圆桌前,吃着零嘴,拉着家常,气氛别提有多好了。   内院的每间主人房里都烧着炕,灶台在耳房那里,不耽误烧水喝茶。火闲下来的时候还能热点小吃食,烘个瓜子更是没问题。   大圆桌是用竹子做成的,没有任何漆,十分的清新自然。   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大家不论身份,只拉家常。让人极为放松,心情也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   赵芷晴和许清雅很向往三嬷嬷说的农家日子,一个两个都想去看看那原本荷花遍地的南山内的荷塘。   “这,这不大好吧?”三嬷嬷是知道她们身份的,而且都是怀着身子的人,这要是有个啥闪失她可担待不起。只好看着香玉,希望她能帮着解围。   香玉道:“眼下天冷得很,那里没啥好看的。今年不是说旱吗?估计荷塘里没多少水了。哦,对了,三嬷嬷,那些鱼都卖了?”   三嬷嬷笑道:“哪能都卖呢,总得为来年留下鱼苗吧?那些小的没卖。是天旱,这些鱼们也难受。看得你承宗哥呀不时去别处给担点水,好在那里是南山,是再旱也是有水流进去的。”   洛蔓儿接话道:“可咱还是担心呀。要是这天还不下雨的话,怕是村里的人也要求咱们放水了。”   “有这么严重吗?”香玉不乐意了,“这鱼塘可是咱们一手挖出来的。”   聂氏她们生来是千金小姐,不懂农事,便说道:“多打几口井吧。”   香玉一听也是,“怎么不打井呢?”   三嬷嬷道:“村里总共没几口井,今年那井里也没多少水,都见底了。大家伙谁还废那个劲打井呀。”   香玉否定道:“那不一定。咱们村里的井都很浅的,不如打深一点。十米不行打二十米,你看南河里都有水,说明咱这村里的地下是有水的。”   在这个时候或许还没有地下河这一说的概念,但香玉知道,在现代的时候二十来米的水井也是常有的。   “这,这能行?”三嬷嬷不相信地说,“那,那得花多少银子。打一口普通的井至少要十两银子呢,一般人家都打不起井。”   赵芷晴觉得有趣,她也想融入到洛香村的生活,便主动说道:“这银子我出了!”   聂氏几人也道:“不如我们联手出银子在村里多打几口井吧。”   十几二十两的银子对她们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能让村民受益,不来祸害香玉家,多花点银子也值的。   三嬷嬷和洛蔓儿大喜,“那,那咱替村里的人先谢谢几位夫人了。”   说了一个多时辰的家常,三嬷嬷和洛蔓儿回去了。   几人吃过午饭小睡片刻,后院里的女管家刘氏便带着她们出去转转。当然,主要是去看谭香医馆。   赵芷晴和许清雅对这个医馆特别感兴趣,听说有不少妇人生产时在这里顺利地产下孩子,她们想去看看。   不但她们想去看,连聂氏和齐夫人也想去。女人家生孩子是大事,一个不好是一尸两命,有一个好的妇人医馆什么都重要。   一行人各带了一个小丫头这么往谭香医馆走去,算是只带一个小丫头也浩浩荡荡不少人了。   医馆离谭香园不远,离洛香村也不远,处于间位置。几人走了一刻钟到了。   香玉走的时候谭香医馆还没完全建成,不少设施还在建设,连她也不知道医馆现在成什么样了。   来到医馆的门口,香玉有些不敢认了,“这,这真的是咱们的谭香医馆吗?”   刘氏笑道:“怎么不是?郡主去京城的时候这院子还没完全盖好,胡师傅几个带着人又零零碎碎的盖了一个月呢。”   “真不错。”聂氏几人也这么觉得,眼前的房子很漂亮,进进出出的人也有不少。   香玉看着她一手创建的医馆很自豪,虽然她一直在做甩手掌柜。   还是那个二层小楼,只是更漂亮了,那干枯的爬山虎长在墙,很是浓密地爬着。可见夏天的时候这里会是多么漂亮。   二层小楼是很宽大的,院子也很宽大,敞开的大门不时有一两个大肚子的妇人进进出出。看她们的神色是那么的悠闲、放松。   “我们进去吧!”香玉率先走了进去。   院子的心是个假山,还有一汪水池,看得出来这里原来是一眼泉水。因为大旱,水很小,引到假山的水也少得可怜。   但饶是如此,香玉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多像是在现代时看到的喷泉呀。   进入医馆,香玉看到忙碌的许倩和许老爹,两人看到香玉后忙里偷闲地冲着她点了个头。   香玉道:“你们接着忙,我来看看。”   小徒弟方氏兄妹也跑了过来,开心地叫着,“香玉师父,你可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长大了,脸面再也没有了菜色,围着香玉叽叽喳喳地叫。   方东说道:“香玉师父,京城好玩吗?齐师兄们说那边很好玩,吃的也好呢。”   “咦,那两个小子回来了?”香玉惊讶道,这俩小子在候府的时候神出鬼没的,不知何时竟然回了洛香村。   方萍已经出落成了俏生生的大姑娘,说道:“香玉师父,他们个月回来了,胖了不少。说是京城怎样怎样好,我倒不觉得。这俩家伙没去之前退步了呢,现在许师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香玉笑道:“他们呢?”   “唉!”方东叹气道,“没了齐师父看着他们,这两人又去山玩了。”   “他们要惨了。”香玉摸摸他们的头道,“等小齐师父回来他们要惨了,不是吗?”   “是!”看两个小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可见齐氏兄弟平时有多顽皮。   在香玉和两个小家伙说话的时候,聂氏一行人已经冲进医馆,她们实在是好。   香玉笑呵呵地看着只存在记忆的医馆成形,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摸摸微秃的小肚子,心想,“宝宝好运气,能在这样医院降生真好。”   这时,得到消息的村里正等人也赶来了。   村里正洛宝田起年前的时候似乎老了不少,看到香玉后,便带着村子里的一众村老连忙行礼。   “草民拜见如玉郡主。”   洛宝田和村老们万万没想到,以前在老香家混饭吃的可怜的小姑娘现在竟然成了郡主。   特别是香氏族长,他不敢相信更不敢不来。跪下的人属他的姿态最低,他怕香玉会秋后算帐。   事实是香玉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以前的事何心计较那么多呢。   香玉连忙将伸手道:“里正叔快起来,行啥大礼呀,我可担待不起。”   洛宝田起身,呵呵笑道:“那可不成,您可是咱们村里的大功臣呀。瞧瞧,咱们村往年可是富多了,要不是今年大旱,乡亲们的日子更好过。”   香玉笑道:“都是乡亲们勤恳,我只不过是给大家指了条路罢了。”   “这可是条致富路呀。”洛宝田呵呵笑道,“咱们村子里的大集办得可好了,今年十里八村都旱,那些村子不靠近南山的连人吃水都成问题。不少人冒险进南山狩猎,打的猎物在咱们大集卖。咱村里的大集不知养活了多少人……。”   说起谭香园门前不远处的大集,洛宝田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是旱呀!”最后洛宝田叹道,“听村老们说,看样子来年十有八九还是会旱。”   香玉建议道:“既然旱,那咱们为乡亲们打几口深井吧。”   “深井?”洛宝田也听说过,“只是会的人不多,那工钱……。”   香玉笑道:“工钱的事不用担心,跟我回来的几位夫人想在咱洛香村住一段时间,为村民们办件好事,这工钱她们出了。里正叔,这探查水源的事我不懂,不如里正叔出面找会的人,工钱好说。”   “那敢情好。”洛宝田呵呵笑着应下了,一众村老也跟着笑了,此时他们才真正地接受了香玉。   在这时,秋绿急匆匆地跑来,在香玉耳边你声说:“郡主,二少爷又来信了。先后两只信鸽,我怕有急事,你快回去看看吧。”   ☆、第423章 又都回来了   第423章 又都回来了    “赵嫂子,你留在这里带我母亲她们四处走走,要是问起我来说我回谭香园有点事情,马回来。秋绿,倾城我们走!”   简单吩咐两句,香玉急急地往谭香园赶。她心里担心不已,生怕那信鸽带来了不好的信儿,“谭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回到谭香园,花倾城已经将信取了下来,“郡主!”   香玉来到内室后才把信展开后,从信的重量来看,那里面有不少内容。   揭开小小的竹筒,倒出信来细细地读这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谭大哥出事。”   太子不顾还困在宫里的皇后,被鞑靼人说服只身往鞑靼而去,他的心腹也都带走了。   将那些没有帮他忙的京官统统不管了,现在控制京城的是秦烈,所以不管是帮助太子的还是帮助二皇子的那些官儿们统统都被软禁起来。   连右相家也被控制起来了,右相是悔断了肠子。可惜他们谋划多年的计划竟在一日之内全部失败。   现阶段官是没用了,只有带兵的才有点用处。所以那些当官的便想方设法送自已的亲人离京,怕新皇登基后拿他们这些人开刀。趁着京城还乱的时候将自己的后代亲人送出京城。   而右相家的送出来的是孙碧莲,香林书也求右相把他父母和妹妹送了出去。   他们便和孙碧莲和一些下人离京来了洛香村,已经走了半个月了。   香玉深深地叹了口气,郁闷不已,“怎么转了一圈都回来了?”   老香家的人回来了,还带来了个更难应付的孙碧莲。看来在洛香村的日子大家也不寂寞呀。让香玉不理解的是洛腊梅一家并没有回来。   香玉心道:“难道洛腊梅不想复仇吗?趁着京城大乱不正是复仇的好机会?”   不明白也不再想,别人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   再看另一个小竹筒,里面拉出一个简短的字条,面说,太子被骗身亡。现在宣王坐拥太子经营多年的成果,得到了鞑靼和南越的支持,正在集结军队和朝廷作战。   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宣扬秦烈非正统,又诛杀了弑君的太子,想一举攻入原登大宝。   宣王确实是个有能耐的,不但早早地将他的妻儿送出了京城,还把困在皇宫的其母裕德妃和他的舅舅一家都弄出了京城。   所以宣王此次公然和朝廷兵马作对是一点也没有顾忌。由于真正的传位圣旨又毁了,连许多本来支持秦烈的人都有些动摇了。   看到这里香玉再次长叹,“唉,都是我不好。要是不任性带走锦盒好了。”   信都扔到空间里毁掉了,香玉不知道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算是知道了也鞭长莫及。只希望自己在乡下的日子一切都好。   再次来到谭香医馆,聂氏等人好像还没有了解够似的,让刘氏带着她们一间间病房看。   谭香医馆确实跟她们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医馆都不同,这里不但有专业的妇产大夫,还有很好的设备。   尽管那些设备看去很羞人,但在香兰的介绍下,却觉得非常实用。还有那专门生产用的台子,产妇被用布围起来,完全可以将手伸出来,算是男大夫也是随时可以把脉判断的。完全颠覆了现在人们对妇人产子的观念。   香兰现在也是身怀有孕的人,只是她的月分小,还每天跟在三嬷嬷身边学着接生知识。   而许倩的药理知识极强,有些地方三嬷嬷只是凭经验来说,她却能从分析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可以对症下药。   许老爹本来只是个接骨郎,但是被香玉委任为院长的齐震却是个极好的大夫。在他的教导下,许老爹也能看别的病了。   而许倩更是懂了许多妇人病的医治,更是学了一手辅助妇人生产的针灸。接生过几次后用的稔熟,现在方萍和香兰也跟着她学。   香玉回来后也跟在她们身后听着,心里再度为当初有办妇人专用的医馆而庆幸。   看看这些用木头或是铁锤敲出来的简陋设备知道了,这里的人是真的将这些记在了心,并用心来制作。   这些设备有的是香玉走的时候只存在于图纸的东西,也有的是她后来想后又画下来用信的方式寄过来的。   了解完后,齐夫人感慨道:“怪不得我那二小子不想回家呢,原来这里有这么好的医馆。要是这里不是专门为妇人开的医馆的话我都想让我们家老爷来这里坐诊了。”   香玉赶紧道:“好呀,义母若是能说服义父每年来这里住一段时间,我能在这里再建一处类似的医馆。”   “呵呵,这个等我回去问问义父。”齐夫人看着远处的山,纯朴的乡亲,一个劲地点头,“说不定你义父也会喜欢这里的。”   赵芷晴和许清雅互相看了看,她们有了决定。   许清雅笑道:“香玉,我们在这里住到把孩子生下来吧。”   赵芷晴也道:“香玉,让我们住在这里。放心,住院费你可以多要点儿。”   这样的妇产医馆她们放心。   “好啊,怕你们不来。我也打算在这里生宝宝呢!”香玉想也没想地点头应下。   抬头一看,周围几人都是身怀有孕的。这些是她的闺蜜,都是经过各种苦难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来年,咱们这里一定会更热闹。”香玉笑道,又有不少小生命降临人世了,她也会努力地让洛香村变得更加美好。   只是……,太子的事怎么和赵芷晴说呢。   赵芷晴完全没有意识到太子已不在人世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是太子唯一的血脉吧。也不知道京太子的其他女人会怎样,希望他的庶女也能逃过一劫。   几人看过医馆后,在香玉的带领下又去了大集看了看。   香玉道:“等哪天天气好了后,我们一块儿去山转转。今儿这天不行,阴沉沉的。”   女管家刘氏接话道:“要是能下雪好了,要是下雪的话,村里的人肯定会把郡主当成福星的。”   “为啥?”香玉可不信这个,她一回谭香园便赶下雪在她看来这纯属巧合。   “今年还没下过雪呢,你看都十月底了。要是下场大雪,地里没那么旱了。”刘氏笑着解释道。   香玉道:“是好了。走吧,我们回谭香园。”   回到谭香园后,各人便回各屋。   现在谭香园的后宅吃喝都归刘氏管,以前人少她一个做饭便够吃的。现在人多了,方萍的母亲方娘子也回来帮忙。   再加小红和小花,厨房里的活儿也能做得游刃有余。虽不及京各大府内厨子做得精致,但胜在食材新鲜,味道鲜美。   量又大,让那些护卫们吃得极为满足。小丫鬟们每顿也都吃得饱饱的。   作为谭香园唯一要收费的客人,赵芷晴也付了不少银子。当然,这点银子对于她来讲连九牛一毛都算不。此次离京,她除了大的首饰带不走外,几乎带走了所有的能拿的家当。   香玉了解到了这一点后,也对赵芷晴放下了心。从这一点看来,她是不想回京城了,太子的死想来也对她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谭香园的后院里尽是女子,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在一起得唱两台戏。   闲来无事又一连两天阴沉着天,北风呼呼地吹。几人都是娇生惯养的,若是可以她们连谭香园的大门都不想出。   香玉便自己动手作了纸牌,让她们按照自己的想象画出喜欢的物件,谁让这些女人都是大家闺秀呢,琴棋书画信手拈来。   聂氏画的是四季常开的花儿,香玉在将牡丹标成了最大,把芍药变成第二大。其次是数字和字母了。   齐夫人画的是药草,香玉依次将人参和灵芝标标成了最大;而许清雅画的则是蝴蝶蜻蜓等有趣的小昆虫,充满了童趣。只有赵芷晴画的是美人图,了了数笔便能够勾勒出姿态万千的美人。用她的话来说,在太子府见过太多的美人了,所以下笔如有神。   这样,纸牌游戏诞生了。除了吃喝和每天例行的散步外,这几位便将所有时间耗在了玩纸牌。   连香玉也被也们带懒,唉,有丫头的日子过得是这么悠闲,大事小事交给丫头们来办是。   第三天,香玉睁开眼便看到窗外一片白,惊讶道:“竟然真的下雪了!”   秋绿笑着给她梳头,“郡主,您这福星的名号看来是跑不掉了。”   “呵呵!”香玉真没得反驳,“福星福星!”   这雪整整下了两天,听说村子里的老人家看到这么大的雪都激动得落泪。来年的收成有把握了。   大雪过后天气越发地冷了,可在这么冷的天里,还是有几辆大马车进了村。   香玉和许清雅、赵芷晴在天气好的时候也要去谭香医馆瞧瞧,让许倩帮着她们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她想以身作则的让怀了身子的妇人按时去作检查,身体若有不正常的反应可以提前治疗。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在谭香医馆里竟然看到了孙碧莲,瘦成巴掌大的脸一片煞白。   ☆、第424章 通风报信   第424章 通风报信    但香玉看向孙碧莲的肚子发现这孩子至少有四个月大了,都显怀了呢。   “哟,这不是右相千金吗?”许清雅笑道,语带嘲讽,“真没想到呀,最看不起泥腿子的右相千金竟然也来乡下了,稀,稀!”   香玉一愣,看着许清雅有些不解,大嫂这人不是一向很温婉低调的吗?今天怎么如此高调?   这事儿赵芷晴有所了解,在香玉耳边小声说:“以前孙碧莲和你大嫂有些矛盾。在孙碧莲还没嫁到镇安候府前,她到处说你大嫂眼瞎嫁了个没用的男人。”   “还有这事?”香玉问。   许清雅接话道:“看到她我来气!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你大哥定亲了,眼看着好日子将近,可你大哥却出了意外摔断了腿。有一天我出去买嫁娶的物件,刚好碰到孙碧莲,没想到她会拿这个来刺我。实在是气人!哼,她可能忘了这事吧,这么多年了我可没忘。没想到一向讨厌泥腿子的人嫁给了泥腿子养出来的孩子,呵呵!”   香玉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怪不得许清雅从来不出门,怕是当初被孙碧莲嘲笑过头的原因吧。   “唉,别管她。我们装不认识算了。”香玉笑道,“我们该看的还得看,走!”   赵芷晴略作犹豫还是走向前去,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太子妃了,想要安稳地在这里生下孩子,得面对这一切。   “是啊,走吧。”赵芷晴笑着跟了去,自从离开京城,她早想到有朝一日会与太子妃这个头衔说再见了。   进了医馆内,许倩正在和孙碧莲说着话。   “……这位太太,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过,你得卧床休息,若是再这么劳累的话,孩子也会受到影响的。”   孙碧莲摸着肚子道:“大夫,那你给我开点安胎药吧?”   许倩摇头,“你的孩子没事吃啥药?记住,孕妇最好不要吃药,啥药也不要吃。是药三分毒,都会对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   “这……。”孙碧莲有些不同意,“在京城,我这个样子连御医都会开安胎药的。”   许倩将手的炭笔一扔,有些不耐烦道:“太太,我是为了你好。你若是要开安胎药我可以开给你,可要是孩子生下来是傻的或是呆的,那不要怪我。药,真不能乱吃。你这种情况,只要卧床休息,多吃点青菜好了。”   孙碧莲有些犹豫,她被这个女大夫说的吓到了。   陪着孙碧莲来的香雪却尖叫道:“你这妮子是啥意思?怕我们付不起银子吗?告诉你,这是我小嫂子,是右相家的千金,不缺银子。   也不知道香玉为啥请你来当大夫,瞧瞧,小家子气。给银子都不干,还作啥大夫?要是我是香玉,早把你赶回家了。”   香玉再惊,香雪这姑娘还真强悍呀,在京城遭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她竟然还能如此有精神,真是佩服。   许倩近一年来天天忙得不行,让她的脾气也渐长,毫不客气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你!”香雪气得想打人。   孙碧莲却是起身道:“有劳大夫了。”   说着往外走。   许倩提醒道:“过十天再来复查。”   “复查?”孙碧莲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此时香玉等人已经进了屋,香玉解释道:“孩子每天都在长,大人每天的变化也各不相同。十天后再来复查是确定在这期间孩子的情况如何,若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以及时调整。”   “香玉?”孙碧莲有些窘迫,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更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见面。   花倾城故意要让孙碧莲难堪,便前一步道:“你该叫郡主!”   孙碧莲脸面一变,咬牙道:“香雪,我们走!”   香雪可怕花倾城了,看到她吓得腿发软,被丫鬟扶着往外走。刚才她呵斥许倩的一幕好像不是她一样,怂得不行。   孙碧莲又看到了许清雅和赵芷晴。她拿香玉没办法,拿站对了队的许清雅也没法子,可对于赵芷晴却有种先天的优越感,至少她的夫君还活得好好的,还很受秦王的待见。   “哟,这不是太子妃吗?”孙碧莲想在香玉那里吃的憋全发出来。   赵芷晴笑了,装作不认识孙碧莲道:“你又是哪位?本宫怎么不记得。”   “哼!”听到本宫二字孙碧莲心里来气,这个毫无长处,身份又不显赫的女人竟然能成为太子妃,先皇的眼睛也是瞎了。   便呵呵笑道:“本宫?你真是太子妃那我还立功了呢。知道吗?太子弑君,听说已被宣王斩了呢。若你是太子妃,我们倒也可以向官府举报领个赏!”   “什么?”赵芷晴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猛得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一紧。   这一紧让她的肚子便有了反应,尖叫一声倒在地,“香玉,香玉救我。”   “芷晴姐!”香玉拿出银针先在她身胳膊扎了几针,又道:“倾城,快,快扶到病床去。许倩妹子,快来帮忙。”   “来了!”许倩冷冷地瞅了眼孙碧莲,这个女人咋那么坏?   赵芷晴被这消息打击得动了胎气,她的孩子呀,已经没了父亲!   “哼!”孙碧莲心里的气总算是出了,让丫鬟扶着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病床,赵芷晴疼得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流。   丫头若水心疼不已,“夫人,您可得撑住呀。这孩子是咱们的一切,可不能有闪失。孙碧莲这个贱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赵芷晴也不想这样,但她控制不了,抓着香玉的手不放,恳求道:“香玉,求你,救救我。”   香玉点头保证道:“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   病床被推到暖气融融的病房,她拿着自制的药丸配合着灵泉水给赵芷晴服下。再脱下她的衣服,用心地针灸着,很快肚子便止住了痛。   “呼!”这个抢救把许倩累了个半死,“幸亏香玉姐在,要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好呢。”   香玉笑道:“没事,我是不在你也一定能做好。没有见红,怎么都好说。”   “是啊。”许倩擦着额头的汗道,“香玉姐,改天再向你请教针灸之法,我看你的手法颇为独特。”   “好,没问题。”香玉说完,便看向赵芷晴道:“芷晴姐,没事了。太子的事我……。”   赵芷晴摇头,“香玉,别说了。我都懂,他在做什么我算不知也有所察觉。此乃天意,我只想好好生下孩子,从此隐姓埋名过一生。”   香玉抿唇,心想:“希望如此吧。可是皇室能让皇家血脉流落民间吗?”   今天偶遇孙碧莲,让香玉也有了警惕,右相是支持宣王的啊。孙碧莲来到了洛香村,那么她们来洛香村避难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得提防孙碧莲使坏。   回到谭香园,香玉便叫来楚天生和青竹,吩咐道:“给你们个任务,从今开始,你们要密切关注来咱们村的陌生人。孙碧莲来了,右相是支持宣王的。我怕孙碧莲会把我们几人的行踪告知宣王,然后宣王派人来抓我们当人质,因此来要挟京城里的人。”   “是,小的明白。”   香玉这么一说,他们便明白了这些厉害关系。   孙碧莲没有住在老香家,而是直接花大价钱买下了村子里的一户最好的房子。而那户人家得了银子直接在五里镇买了房,早举家搬过去了。   因此,孙碧莲来到洛香村时便有了住处,这住处收拾得还不错。   从谭香医馆回来,她便遵医嘱在床躺着。   屋里烧着火炕暖烘烘的,乡下的空气又不错,孙碧莲信了许倩的话不时开窗透透气。这心里也以往畅快许多。   “或许是出了口恶气的关系,心情好多了。”孙碧莲的心眼很小,以前在京时外出不得不装出很大肚的样子,可现在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再装没意思了。   想着父亲给的两只信鸽,孙碧莲笑了。她打算半夜之后再放飞这鸽子。   香玉一直戒备着,连谭香园里所有的下人们平日里都有些疑神疑鬼。   但是大家紧绷着心情到了腊月里,还是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进了腊月便要忙年了,大家一忙戒备便松了下来。   连香玉也是如此,眼看着又下了一场大雪,香玉觉得算是孙碧莲会通风报信也不会在大雪压山的时候来。自己也放松了下来,跟大家一起忙起了年。   谭墨的捷报信不断。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来年春天差不多能收复失地了。   饶是有鞑靼和南越的支持,也不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朝廷的对手。可见老皇帝布下的后手有多强了。   谭墨说,等京形式彻底稳定下来后他便来谭香园取老皇帝留下的锦盒。   这天香玉再次将信扔到空间销毁,正要午睡之时,便听到敲锣的声音。   “走水了,快来救火呀!咣,咣,咣!”   香玉吓得差点从床跳下来,“倾城,哪里失火了?”   花倾城从房顶翻身而下,“夫人,是集市。哎呀,我们的铺子也受到了影响,好像有人困在火里了。”   “快,快去救人。”香玉一听有人受伤了,便拎起小药箱往外走,她的自制灵药看来又派用场了。   ☆、第425章 劫持   第425章 劫持    治病救人是身为医者最主要的责任,香玉对此执行的很彻底。 ()   只要有人求门,她没有不治的。可惜有了谭香医馆后,大多数人都以为她的医术是花拳绣腿,她也乐得清闲。   香玉的视力也极好,出了大门看到了集市的滚滚浓烟。那是自己的谭香记和一边的卖糖果小吃的铺子。   不断有人往里送水,要是有人还困在里面的话,这大冷的天实在是够呛。   “倾城,别管我,你快去救人。”香玉跟在后面走得不快,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花倾城看集市乱作一团,妇人和孩子哇哇大叫也于心不忍,便展开轻功快速地充了进去。   她首先要去谭香记救人,楚天生刚救出一个小伙计,看到花倾城来了便急急地说道:“快跟我来,里面还有四个人没救出,赵全也在里面。”   而青竹则被隔壁铺子的婆娘拖了过去,这家铺子的外表也已烧得面目全非,两个孩子拉着她救命,没办未能他只好进去救人。   好在这家铺子小,店东家很快被拖了出来。但由于吸进了太多的烟,已经昏迷。   此时香玉也赶了过来,一看这不是那当初卖糖瓜的糖瓜张的铺子吗?烧得可真惨。   谭香记杂货铺烧得惨多了,可见这火的源头是从这里出来的。加她对糖瓜张的印象并不算好,心里的小算盘便拨弄起来。   “会是什么原因起得火呢?”香玉突然觉得这火着的蹊跷。   但眼前昏迷的病人容不得她多想,便拿出银针来刺。   糖瓜张因救的及时烧伤的面积很小,也只伤在手臂。最难治的是他的昏迷。   香玉用针灸的方法让他苏醒,连扎几针并喂下了一小瓶灵泉水。   灵泉水功效是强大,很快糖瓜张醒了。香玉这才来到自己铺子的伙计跟前救治。   这时谭香医馆的许老爹带着徒弟许铁柱也已经赶到了,看见谭香记铺子里的人也都救出来了,除了赵全昏迷外,其他人都只是小面积的烧伤   香玉便拿着一瓶灵泉水喂赵全喝了下去,同样施过针后赵全也醒了过来。   “呼!人都没事好。”香玉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看那还在冒烟的铺子,香玉这才接着想起了刚才的疑惑。   “倾城,有查到什么吗?”香玉问道。   然而她没等到花倾城的回答,却等到了一柄冷冰冰的长剑。   这剑架在她的脖子,一个同样冷冰冰的声音道:“不许动,让他们都退下!”   然而香玉听出了这声音是梅管家,扭头一看,果然是伪装成普通村妇的梅管家。   香玉微微笑道:“梅管家,这身衣裳与你的气质很不配呀。”   着青灰色小卦,下穿皂色布裙,用青色破布包着头,原本手还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三两个鸡蛋。再看梅管家的脸面白皙,手也很白,锐利的眼睛盯着香玉。   这神情实在是跟梅管家那身装扮极为不配,可是这么不配也没被其他人发觉。   大家的心思都在起火的铺子和救人身,香玉也不没怪任何人,只怪报信之人。   现在看来那报信之人肯定是孙碧莲了,这个坏女人!   “郡主!”花倾城等人急得不行,手握各自的武器恨不得将梅管家削成片。   “哈哈!”梅管家大笑,手的剑再次往香玉的脖颈间靠了靠,“香玉,没想到你会落到我手吧?让他们放下武器离远点儿!”   香玉心里很平静,或许早预料到有这一天了吧。而这一天真的到来后她竟然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让谭香园的人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那种天天防贼的感觉实在是不妙。   “你们都退下吧,回谭香园。我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想要一件关系着家国大计的宝贝。而这宝贝只有我知道在哪儿,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香玉说完又嘱咐道:“眼看着要过年了,在家好好过个年。”   花倾城等人这才往后退去。   经过这一场变故,大集的人也都散开了。但凡认识香玉的人都为她担心不已。   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辆马车,来到梅管家的身停了下来。   梅管家用剑逼着香玉往马车走,香玉却道:“把我的药箱也带着。”   “哼!”梅管家知道她是女大夫,用脚一勾小药箱便飞到了香玉的怀里,“快走!”   香玉却还是不走,又道:“倾城,去看看这马车舒服不,若不舒服用我来时坐的马车。”   “是!”花倾城看香玉这么从容,心里也莫名地镇静下来。   梅管家却被她这种态度气坏了,再次动了动手的长剑道:“你别逼我!”   剑刃刺破了香玉的肌肤,她的护体之气便自动生发,这剑再也无法进前一步。可是血还是流了下来。   “啊,郡主!”洛香村的村民还有香玉的丫头们都急得大叫。   香玉反而安慰他们说:“没事,皮外伤!你知道我身怀有孕,坐这种硬死人的车是想要我命吗?还是想要我孩子的命?”   说到这里香玉的眼神一寒,因为她在人群看到了正在窃笑的孙碧莲。这个坏女人,没治了!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梅管家恶狠狠地说。   凭香玉的本事她完全可以逃走,可她不想让乱局再这么乱下去了。谁都知道战争最可怕,最能损害人命,若是能早点结束的话她宁愿被劫持,反正有空间在,没人可以伤害她。   香玉面色不变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不想要那样东西?如果这样你劫持我还有什么用?不如一剑杀了我吧。”   “你!”梅管家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被香玉气了个半死,这女人天生克她和梅夫人的吗?   香玉接着笑道:“如果是那照我说的做。你也知道我家相公的本事,你若是伤了我或是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相信他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和梅夫人千刀万剐!”   梅管家对此还真没办法,谁让香玉确实有个厉害的男人,便恶狠狠地说:“给你一刻钟!”   香玉看着花倾城道:“还等什么?只有一刻钟!”   花倾城二话没说飞一样奔向谭香园,秋绿和小花小红也站出来道:“郡主,我们也要跟着。”   香玉被这几个丫头感动了,“你们跟什么呀,我这是被劫持了,不是出去玩儿。你们仨在家好好过年。特别是你小花,别让你爹娘担心了。”   “呜呜,我们要去!”三个丫头哭得稀里哗拉的。   很快花倾城便敢到那辆特制的大马车来了,同行的还有一辆车,里面坐着聂氏等人。   聂氏下车道:“你们是什么人?玉儿,你不能去呀。要抓抓我吧。我是左相夫人,你们抓我去可以威胁左相。”   香玉翻了个白眼,她的娘唉,没有这么把自个儿的把柄往外送的。   “母亲,义母,大嫂,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都回去。我估计今年没法在家陪你们过年了,你们在这里可要吃好喝好,千万别亏待了自个儿的身子。要不然我在外面也会放心不下的。”   “呜呜,我的闺女啊。”聂氏被她这一番安慰给安慰哭了,到底是谁被劫持呀这,哪有这样心宽的女儿呀。   花倾城下车道:“郡主,我陪你去!”   “不行!”梅管家否定道,“可以带一个小丫头,但不能是她!”   秋绿马走向前,“郡主,我来陪你!”   “秋绿!”聂氏也是一愣,转而点头道:“好,好好照顾郡主!”   “是,夫人!”秋绿来到香玉身边拉着她的手不放。   香玉将手的小药箱递给秋绿,笑道:“好吧,那秋绿。你们都回去。”   说完便转身直接了自己的马车。   一入马车看到车里摆满了各种吃食,连棉被坐垫都多了两张。桌子的茶壶还冒着热气。   香玉满意地笑了,花倾城办事还是很牢靠的,这一路应该不难熬。   车夫是梅管家的人,驾车的技术也还行。   只是梅管家还拿着剑和香玉呆在一起,看着那躺在舒服程度不压于床的车的香玉时,她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是劫持吗?怎么越看越觉得是带着她出去游玩呢。   秋绿在小心地给香玉的脖子着药,心疼不已,“郡主,以后可另撑能了,这里可是人的命门呀,伤到了可不得了。”   香玉笑道:“没事。梅管家可是用剑高手,她来劫持我不是为了杀我的,手是有分寸的。”   “哼!”梅管家冷哼,“若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杀了你。”   香玉故意气她道:“可惜你杀不了。”   梅管家很清楚这一点,直接将剑架在了秋绿的脖子,“但我可以杀她!”   香玉脸面一沉,冷冷地说:“她和我是一样的,少一根寒毛,你们休想得到那只锦盒!”   “哼!”梅管家只能收剑,冲着车夫道,“出了五里镇把这两匹马杀了,换我们的马!”   香玉又瞪眼道:“杀了我的马也一样!你们不想要我的马放它们走是,何必杀了呢?”   真是可恨,天知道她的马多有灵气!不识货的东西!   ☆、第426章 中毒反制   第426章 中毒反制    “你,不要太过份!”梅管家气疯了,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也变红了。   香玉还是一副很欠揍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我说话算数,谁也不能动我的马!”   梅管家握剑的手来回颤抖,好想把剑挥出去呀。   香玉催促道:“没听到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梅管家扭头对着车窗大叫,“出了五里镇把这两匹马放了,换我们的马。”   “是,梅管家!”   香玉这才满意地闭了眼睛假寐,秋绿跪坐在一边很是乖巧地为香玉捶着腿。   自从怀了身孕以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香玉总是觉得累。有人捶捶腿,也是极好的。   梅管家也在假寐,这样谁也不理谁地出了五里镇。   车子停下,香玉看着两匹矮小的马被解下车套。   这两匹马不愧是吃了不少空间青草的马儿。它们没有马离开,而是来到车厢的窗户前徘徊。   香玉伸出手来逐个摸摸它们的头道:“宝贝们,回家吧。很快咱们能见面了,只是要有一段日子不能吃好的了。走吧!”   可是这两匹通人气的马儿是不走。   梅管家呵呵嘲笑道:“跟一匹马说话?真是好笑,那不过是个畜生。”   “快走!”香玉再次使劲拍了拍它们的头,马儿们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哼!”香玉接话道:“马很通人气的,虽是畜生却某些人来得更忠诚!”   梅管家又被噎得心肝疼,尖叫道:“出发!”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又弄来两匹健壮的马,四辆马车各两匹马跑得飞快。很快在通往府城的路消失不见了。   花倾城三人自香玉了马车后回谭香园骑马开始追,他们远远地坠在香玉的马车后面,倒也放心不少。   快到五里镇的时候看到被香玉赶回来的两匹马,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因为那以枣儿为首的马见了他们咧嘴,大嘴大牙的别提有多难看了。叫了一会跑在前面,看样子是要为他们带路。   楚天生抓抓头,纳闷道:“这只是两匹马吧?怎么觉得跟那俩狼一样成精了。”   青竹笑道:“跟着郡主的畜生看样子早晚都得成精呀。”   花倾城摸着枣儿的头,羡慕道:“我也想成精呢,可惜没人帮我成精。”   “切!”楚天生冷哼道:“别异想天开了,你那母老虎,成精了还得了?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被你压死!”   “不行吗?”花倾城幽幽道,“我要做一个妖精,一辈子压死你!”   “你,疯婆娘!”   楚天生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再也没有原来江湖狠人的果断决绝。谁让他现在的修为不花倾城呢?抛开男女不说,实力弱的没资格要求啥!   “好了,都别吵了。赶紧跟!”青竹皱眉道,“你看枣儿都等急了。”   三人一看,枣红马又在三丈开外的地方龇牙咧嘴起来。   青竹一催身下之马,快速地跟了去。   花倾城和楚天生互看一眼,各自哼了一声也催马前。   夜幕降临时,有人骑马来到香玉所乘坐的车窗前,禀报道:“梅管家,后面有三人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   梅管家眼神凌厉地瞪了眼香玉,恶狠狠地说:“不是说要他们后退的吗?你说话不算数!”   香玉摆摆手,很无赖地说:“然后呢?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我是说过,可现在没说。难道你绑架我还有理了,我们不能自救了?真是好笑啊!”   梅管家再次被香玉气得不行,重新拔起剑来指着香玉道:“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   香玉面色不变,用手推开剑,笑道:“我猜派你来的是宣王吧?可你和梅夫人不是支持太子的吗,怎么又转投宣王了?再让我猜猜,太子的死一定跟你们有关吧。”   “闭嘴!”梅管家心虚了,太子的死确实是她和梅夫人策划的,只有这样她们才能跟在宣王身边,并得以重用。   香玉再笑,“一定是宣王派你来的。现如今太子已经没了,宣王接手了太子的一切,势必会放开手脚跟朝廷干。唯一的阻碍便是手没有大义,没了出兵的由头,也是师出无名。   宣王还真有能耐呀,这么快查到了老皇帝还有一份诏书在我这里。呵呵,要是这诏书落到宣王手里,再稍加改动一下的话,那么这仗也不用打了。天下百姓也会拥戴宣王位的,可以说宣王不用费劲可以登大宝。”   梅管家不大明白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冷笑道:“既然知道,那还不把诏书交出来?”   “呵呵,我交出来你接着杀了我吗?”香玉冷笑,“我傻吗,还是你傻!”   “你什么意思?”梅管家不想跟香玉说话了,这贱人一开口会把她给气个半死。   香玉道:“这东西我是不会交的,至少不会交给你。待见到宣王本人再说吧!所以你不要拿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不敢伤我半分。”   说着摸了摸脖子,被梅管家划破皮的地方开始结痂了,冷冷地说:“你伤我的,他日必十倍奉还。给我下车,我要休息了。另外让人带点吃的,要荤素搭配得当,有主食还要有汤。另外,再给我来点无烟炭,炭火炉快没炭了。另外再来一桶干净的井水,我要喝茶!”   梅管家彻底被她激怒,跳起来道:“记住,你们我的人质。劫持你不是让你游山玩水的!”   香玉闭眼睛道:“去办!如若不然,我让我的人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不要以为我怕了你的剑,我只是想见见宣王而已!”   说着,手拿着手弩直指梅管家,告诫道:“你不该来我的车里,我这手弩的箭矢淬了剧毒,人只要沾一分便会死得很难看。还有,你知道我是个大夫却不知道大夫也会用毒,可是嗓子干的难受?”   在梅管家的惊恐下香玉解答道:“没错,你毒了,这毒只有我能解。半个月后,若是见不到宣王你只有咳血而死的后果。”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梅管家惊恐道。   她大意了,不该离这女人太近的。怪不得宣王的手下们都不愿跑这一趟啊,原来那些人是知道香玉不好惹的。   香玉撇嘴道:“知道了照办吧。另外,让跟在我后面的那三人跟来吧,我是不会跑的。有他们在,我想吃什么也方便一些。”   “不行!”梅管家再怕也有自己的原则,要是被人知道她劫持的人质竟然吃喝的他们这些人还好的话,那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香玉收起手弩再次闭目养神,幽幽道:“那么沿路吃用的钱你来出了。”   “哼!”梅管家没敢再跟香玉多说话,她怕自己一个说不对,又往她身下毒药了。   待梅管家下车后,秋绿小心地将车门关了来,小声问:“郡主,你真的给梅管家下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香玉看秋绿的眼睛亮闪闪的,笑道:“你这丫头不怕吗?”   秋绿坚决地摇头,“不怕,有郡主在我怕啥呀?”   香玉一乐,又一个小花式的丫头,对她有着盲目的自信。摸摸她的头道:“是没啥好怕的。来,我给你一瓶药粉防身。要是有人对你不轨,你把这药粉撒出去,保管让那些坏人笑死,痒死!”   “那我呢?会不会也沾了药粉,笑死,痒死?”秋绿开心地接过来,又担忧地问。   “张嘴!”   秋绿张嘴,感觉一粒药丸滚进了她的喉咙,“郡主,这是什么?”   “这是药粉的解药。吃了这解药,你以后对这类药再也不会毒,算是加水喝了也没事!”   “太好了!”秋绿将这药瓶塞到腰带,又问道:“郡主,我能作你的徒弟吗?教我用毒吧。”   香玉吃惊道:“你不怕毒吗?那么吓人的东西!”   “不怕,我觉得特别好。”秋绿说起这些来眼睛都是放光的,“你看梅管家劫持你的时候有多嚣张,知道你在她身下了毒后又多狼狈?可见会使毒并不是坏事,关键时刻可以救命。郡主,您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香玉看秋绿的胆色是有的,到现在她也没觉得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的样子起了惜才之心。   “好,等我们平安回去的时候收你为徒。”   “太好了!”秋绿喜的跟什么似的,差在车里跳起来了。   香玉的车从外面看像个长盒子,方方正正的。可却有两米宽两米高三米长,是四轮大马车。必须有两匹马来拉才能跑得快,一般的女子在里面都是可以站起来的,既防震又防刀剑,所以收拾下当个移动的床铺还是绰绰有余的。   车窗是用精钢锻造的小格子,刀剑进不来,但可以从里面打开。门也不是密闭的,同样有这样的小窗户。   可以说这样的马车在大明朝也是独一份,是香玉画出的图纸让人精心打造的。   “咚咚!”正在这时,有人在有规律的敲击车门。   秋绿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抓起了香玉的胳膊,“郡主……。”   香玉笑道:“别怕。是倾城吗?”   “是,郡主,你没事吧?”花倾城笑道。   ☆、第427章 一路向北   第427章 一路向北    “没事!”   秋绿听声音也这知道这是花倾城,赶紧起身去给她开门。   花倾城带进了一阵冷气,让秋绿皱眉不已,“倾城姐,外面有这么冷吗?午那会儿还有大太阳呢。”   花倾城道:“那是午,这会儿天阴下来了,估计又要下雪了。”   香玉担忧道:“可别由大旱再变成大涝啊。”   “老天爷不会那么不靠谱吧。”花倾城道。   秋绿也点头同意这话,“是,要是老天爷再这么胡闹下去,咱老百姓咋活呀。”   “好吧,好吧。”香玉也皱眉不已,不靠谱啊,这话是她什么时候流露出去的呢。以后真不能乱说话了,敢编排老天爷的不是,这俩妞还真是胆大呀。   “倾城,你们怎么跟来了?”香玉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   花倾城很不乐意香玉这么问,“咋了?你当人质还当瘾了,不愿意跟我们回去?”   香玉叹气道:“是啊,还真不愿意跟你们回去。”   “为啥?”花倾城急了,若是香玉不愿意回去,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谭香园里的老老少少交待了。   香玉看了看窗外,将她们召集到跟前压低声音道:“我要趁这个机会去见见宣王,看他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梅管家急于立功,应该不会赶你们走的。   你让小楚和小竹坠在我们身后行。你来跟我们一块住车里。哦,有带睡袋吗,背包什么的也带了吧?”   “带了!我们怕赶不你们的车,便带够了平时用的东西。”花倾城道,“香玉,你真的想冒这个险?”   香玉认真地说:“我想早点解决战乱,也能少死点无辜的百姓。倾城,有些事你们还不知道,可我清楚。我们需要早做准备,说不定哪一刻我们大明朝会再次面对如梅夫人那样的人,也或许会遇有更多会邪术的人。我们必须做好充足防范,这才是最重要的。”   “……。”花倾城使劲琢磨起这话来,可还是不大懂,“啥意思?”   香玉撇撇嘴,“你是榆木脑袋啊?我说这么明显了还不懂,真不知道你这功夫是怎么练成的。”   花倾城被她说的更懵了,“香玉,你,你嘴别这么损好吧!”   香玉恨铁不成钢道:“你忘记你是怎么变成男人的吗?说不定有朝一日像你一样遭遇的人也大有人在。届时,你觉得咱们大明朝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吗?”   “香玉,你是说……。”花倾城终于理解这话了,心里一阵恐慌。   香玉点头,“确有可能。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   “可是,那东西是那么厉害,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呀。”   香玉笑道:“谁说没胜算的!你现在不是恢复正常了吗?梅夫人不是也变成普通人了吗?”   一席话让花倾城的心抛却了恐慌,变得火热起来,“香玉,你有办法是不是?”   “是,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得先把宣王的事解决掉才能一致对外。你和小楚可愿意帮我?”   “愿意!”花倾城目光炯炯道。   香玉再笑,“那么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吧。”   “这……。”花倾城这才感觉问题好像又绕了回来,然后她现在的回复是同意了。   “快去啊,这天眼看着要黑透了。今晚看来要野外过夜了,你让小楚和小竹注意保暖。”香玉嘱咐道。   此时花倾城已经无力反驳了,“好吧。可是枣儿它们也跟着来了。”   “枣儿?没回谭香园?”香玉惊讶道。   “是枣儿带着我们跟来的。让它们回去吗?”花倾城问。   香玉笑道:“这俩小家伙还真有灵性啊。让它们回吧,我去看看它们。秋绿,披披风,我们走!”   好在为她准备马车的人细心,披风棉衣等都准备得十分齐全。   花倾城还是提醒道:“外面冷,香玉你多穿点。”   她不知道怀了孩子是个什么感觉,但总觉得有身子的女人应该更娇贵些,凡事更小心些。   “没事!”   下了车,发现梅管家带的人其实有不少,目测十几个、,人均一匹马。   有一半人马正在支帐篷埋锅造饭,看去像行军打丈一样。   香玉下车后,梅管家便紧张起来,急急地扔下手的活跑过来问:“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想看看我的那两匹马。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呢?去安抚一下。”香玉不紧不慢道,“放手,我是不会逃的。”   梅管家还是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在香玉身后。   香玉也不在意,很快看到了枣儿和另一匹小马。两匹马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香玉,向它走了过来。   “真乖!”香玉前拍拍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   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不少好东西给它们吃,像那些红枣和药力并不强的草类灵药。   同时香玉也装模作样的拿着一些黄豆来给它们填肚子。眼下是大冬天,嫩草是没有的。出门在外也没有干草可吃,一般出远门的人都会自带黄豆来喂马。   楚天生他们也带了不少黄豆,他们的马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香玉喂完了红枣,说道:“枣儿,你们回谭香园吧。”   任凭枣红马怎么用马的方式来讨好香玉,香玉都没有松口。   这两匹马只好连夜往谭香园跑去,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枣儿她是有感情,这是谭墨第一次为她而买的马呢。   看不清马的影子后,香玉又转身,问道:“梅管家,你也看到了,我只是送我的马离开而已。为什么不住店?在这荒郊野地里宿营得有多冷啊!”   “哼!”梅管家毫不在意道:“这也算冷?江湖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说着梅管家便走了,似乎接受了香玉不会跑的说法。   香玉也不在意地重回大马车里,取出放在车后面的锅碗瓢盆等物,拎出小炉子也开始做饭。   有炭火,有清火;而马车里也带着一定量的食材,油盐等物自然齐备,做一顿饭可口的饭还是很轻松的。   很快从马车边飘出了浓郁的香气,香玉一伙人围坐在炭火炉子边,吃了鸡蛋汤面。   那香气,那热乎劲简直能把在寒冬里过夜的人给馋死!   梅管家啃着干馒头,着咸菜,喝着温水,心里多提有多凄凉了。   真是活见鬼了,明明是人质为什么还她这劫持的人吃得还好?   可是梅管家拉不下那张脸问香玉讨要吃食,香玉是她最恨的人!   要不是香玉她和梅夫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太子也不会死;而梅夫人也不会没了大半记忆,跟普通女人一样没了功夫。   一大锅面条很快被大家分吃一空,香玉道:“好了,饭吃完了,该吃饭后水果了。”   她又装模作样的从小布袋里拿出鲜枣来分给大家,说道:“你们冷了的时候吃一粒。小楚,小竹,去搭帐篷吧。要注意保暖!”   “是!”   几人走后,香玉便钻进了车里休息。走了半天的路还真够累了。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香玉醒来时,马车已经跑了起来,她是被颠醒的。   “秋绿,倾城,现在什么时辰了。”香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   “郡主,您可醒了,都过府城了。您可是饿了,我让车走慢点,我给您煮点吃的吧。”秋绿前道。   香玉摆手,她不饿呀,“不了,赶路要紧。饿了的话我会叫你的。”   她实在是吃不下那么简陋的食物,遥想当年的她觉得好生惭愧。   果然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呀!   这样,轻装简行,遇到店的时候住店,没店的时候直接在野夜里宿营。十天后眼看着要到京城了。   可谁曾想,梅管家直接让马车一路往北走。   香玉一直以为他们这是要去京城附近,现在一路向北的话还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   “梅管家,这是要去哪儿?”香玉头一次好生好气地问梅管家。   梅管家冷声道:“往北!跟着走是了。”   “多谢!”   一声谢吓了梅管家一个哆嗦,她以为香玉又要生事呢。   香玉此时已经差不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难道他们抓自己的另一个目的是充当人质,让边关的将士放鞑靼兵通行吗?   “那可真是太糟了!”香玉喃喃自语,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她或许会逃。   摸摸肚子,能清晰地感觉到孩子的动静,心里莫名其妙地静了下来。   幸好有空间,要不然她以孕妇的身子是熬不过来的。马车再舒服也不过脚踏实地来得好。   晚的时候,花倾城和香玉悄悄地说:“郡主,梅夫人在另一辆车里。”   香玉微微蹙眉,“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了。”   “什么猜测?”花倾城问,“哦,今天青竹收到了二少爷的飞鸽传信,说是二少爷的人马远远坠在我们身后。”   香玉道:“悄悄和谭大哥说,让他们务必注意隐藏,必要时可以乔装一番。另外跟他说,我很好。此次是否能一举拿下宣王,看他们的隐藏得好不好了。”   “是!”   香玉再次嘱咐道:“收放信鸽时千万别被人看到了,离队伍远一点再放。”   “明白!”   这样,香玉一边悄悄地和谭墨报告着行程,一边尽可能地吃好喝好。   幸好她的银子多,算是再贫瘠的地方,只要有银子能买一需要的吃食。   这样又走了十天,寒风越来越冷,沿途所见也越来越荒凉。再过五天便是大年夜了,一行人也终于到了隔壁滩似的荒凉地界。   ☆、第428章 入王帐   第428章 入王帐    进入戈壁滩,香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梅管家要带她去和鞑靼相交的边界。或许也可以猜测,宣王的老巢也在这边。   冬天戈壁滩的气候似乎更加恶劣,零星的矮小植株也是枯着的。好在不时有几株胡杨,只是在这大冬天里,胡杨树也是光秃秃的。   入目尽是荒凉之色,在这片戈壁滩走了半天,飞沙走石的天气让一行人受够了苦头。   好在这片戈壁滩并不大,用了半天的功夫便到了一片非常大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只能看到远处的高耸入云的雪山。   说是草原,因是冬天,地的草都是枯黄的,没有想象的绿色。但是草地还是有牛羊在吃草,只不过吃的是枯黄的干草。   有了动物,便有了生气,先前的飞沙走石在这里再也看不见了。驼队在这里补给,处处显示出一种祥和安乐的气息。   香玉从窗户看去,也很惊讶,“没想到穿过戈壁滩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不错呀。等开春这里一定是绿油油的一片。”   “是啊,我以为往北走都是末曾开化之民,都吃生食的呢。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地方呀,瞧,那些是房子还是帐篷?”秋绿也很惊讶,两只眼睛好像看不过来似的啧啧赞叹。   想她从很小的时候被卖给了人牙子,然后进了右相府,也算是京城人。   这些年见了太多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也去过不少富贵荣华的府邸,可是像这样的大草原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呢。   花倾城也没来过这里,她所在的南岭附近一年四季都有绿色。哪像这里的草呀,树呀,都要落叶子,枯黄一片。   但这样大片大片的枯黄色也是很震撼的,花倾城道:“原来北边是这个景象呀。”   香玉道:“我也是第一次见,着实震撼。”   “到了,都下车!”正在这时梅管家呵斥道。   花倾城特看不梅管家,先一步跳下马车,感受到这里的寒风起原更盛一筹。   “吼什么吼?”花倾城毫不示弱道,“我家郡主身子不方便,头前带路,我们要直接去你主子那。”   梅管家冷笑道:“这里是鞑靼,不是原。不要太嚣张!”   香玉听到这话和秋绿耳语几句,秋绿便下了车。   “倾城姐,郡主说她身子不舒服,是不会下车的。还说梅管家要是还想要解药的话,最好是安稳地把郡主送到你主子那里。”秋绿一本正经道。   “怎么样?走还是不走!”花倾城扬起头来嘲讽道。   “你!”梅管家很生气很生气的,可她的性命还握在香玉手里,怎么也想不出拒绝的话。她也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同样呆在车里的梅夫人开口道:“梅儿,照郡主的话做。宣王殿下不是也叮嘱我们对郡主要以礼相待吗?”   “是,夫人。”梅管家很恭敬地说道,完全看不出她刚才的暴脾气。   “哼,欺软怕硬!”花倾城临走还拿这话刺了一下梅管家。   梅管家看着花倾城的背影冷冷地说:“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她恨香玉,更恨花倾城。虽是如此她还是乖乖地亲自给香玉的马车领路。   这里的没有泥瓦匠,自然也没有砖瓦房。有的是那一个个的蒙古包,大大小小地摆满了一片!   香玉不知道这帐篷是不是叫蒙古包,她在现代时是这么叫的。   马车在蒙古包间行走,不时有妇人和小孩子出来看热闹,夹杂着指指点点。   说什么香玉不明白,但从这些蒙古包的排列来看,似乎又有着不同。   这太像京城的街道布局了。所有的蒙古包都是坐北朝南的,而且一排排之间还留出来了宽阔的路。可见是有人为他们特意规划过的。   路的尽头是一座极其华美又极其宽大的帐篷,不时有军兵在拿刀枪巡逻。帐篷之挂着个“宣”字旗,迎着北方的风飒飒作响。   香玉自窗外看去,这应该是宣王的帐了吧?   “到了,下车吧。”车马停下,梅管家再次说道。   香玉这次没有说什么,既然来此是为了见宣王而来,不下车是不行的。   “走吧。”   她换了件更加保暖的斗篷,将自己裹成了个球,在花倾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清新的空气铺面而来。草原虽然没有青草,却还遗留着草香。   香玉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嗯,空气清新可人。是还带了点马粪味儿,但是不难闻。”   花倾城和秋绿咯咯笑了,秋绿道:“郡主可别这么说了,再说可要被人笑话了。粪不臭什么臭啊。”   香玉也跟着笑了起来,伸伸几天不曾好好动过的老腰。她不会告诉她们其实她嗅的不是马粪,而是大自然的味道。   看她们磨磨叽叽的,梅管家受不了,催促道:“快点,别让宣王等急了。”   香玉撇撇嘴,这个梅管家真是不知悔改,明明小命还攥在她的手里,竟然还对她这么呼来喝去的,难道她不想要解药了吗?   在路行了近一个月,她现在是怀孕五个月的人了,肚子早已显怀。好在有空间的滋养,孩子又很乖,这才平安地走到现在。   她不想快走,万一踩错了地方摔跤了,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所以像没听到似的,任凭花倾城和秋绿扶着该怎么走怎么走。   “你……。”梅管家对此没有一点办法,认真的话她只会将自己气个半死。   算是慢走,这路总是有尽头的,宣王帐篷的门帘子在眼前。   香玉脚步刚停,宣王妃便出来了。   她穿戴着还如在京城时的衣服,拉着个四五岁的漂亮的小男孩来到香玉跟前。   “哟,如玉郡主,您这一路走得可真够慢的,眼看着要过大年了呢。”宣王妃咯咯地笑道,拉了拉身边的孩子说:“煜儿,还不快来见过如玉郡主?今儿一早你不是说想看看郡主长什么样吗?”   秦煜歪着小脑袋看着香玉,小嘴一扁,“哼,不过如此!”   那傲慢劲儿和宣王有得一,惹得宣王妃伸出来手直捏他的小脸蛋。   “哎哟我的煜儿,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如玉郡主可是咱们大明朝的第一郡主呢,也是你父王请来的座宾。”宣王妃说这些似乎是在有意诋毁香玉,但脸的笑容依然很灿烂。   秦煜再也怎么早熟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对母亲的依赖是与生俱来的。   闻言小嘴再次一扁,“哼,那是父王抬举她。要是我,才不这么客气地对她呢。”   香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明明是个漂亮的小正太偏偏被教导成了眼高于顶的脾气,实在是……太过分了。   “宣王妃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香玉冷笑道,“何必借孩子的口说出来呢,这样对孩子好吗?要知道三岁看到老,这位小世子几岁了?如此心性将来何以继承父业?”   “你!”宣王妃的脸面一黑,四下里看了看,冷哼道:“明明是个人质竟然还这么伶牙俐齿,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香玉道:“因为我知道宣王是不会对我怎样的,毕竟我是他千里迢迢请来的不是吗?”   “郡主说得是。您确实是王爷千里迢迢请来的!”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青衣儒衫的年男子又从王帐里走了出来,冲着香玉微微一躬身,笑道:“在下宣王殿下的师爷鲁智,您请!”   “嗯,头前带路吧,有劳了。”香玉这才收回看向宣王妃母子的眼神道。   “是,您请!”鲁智似乎在宣王跟前很有身份,只是朝着宣王妃点了点头,便走了。   宣王妃的脸面再次变得不好看了,恨恨地道了声,“哼,王爷都被那些小妖精给迷住了,连大业都忘了呢。”   而这些小妖精当又以鲁智的妹妹的鲁星儿最为出众,简直不把她这个王妃当王妃看,偏偏宣王现在又极为仰仗鲁智。   宣王妃实在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被一个下贱的谋士的妹妹逼到这一步!   “母亲别气,等煜儿长大了一定会赐死那些贱人们的。”秦煜一本正经道,他或许不知道赐死到底是什么,但在宣王和宣王妃的日常生活耳濡目染地竟记下了这个词。   宣王妃听到这话可欣慰了,“好,还是我家煜儿乖。”   与此同时,香玉三人终于到了那华美的帐篷里。   她从来没想到帐篷里竟然是这样的,跟房屋一样,里面该有的都有。这帐篷用料极好,在里面听不到风声,还十分保暖。   只是里面用的香料让香玉有些不舒服,看向那正在批示着什么,坐在高位的宣王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鲁智道:“殿下,如下郡主到了。”   宣王似乎才知道这事一样,起身往香玉走来,像和老熟人一样打招乎道:“辛苦如玉郡主了,不知路可还顺利?”   香玉冷笑道:“宣王殿下觉得呢?眼看着要过大年了,殿下大老远的费尽心机找我来不会只是嘘寒问暖来的吧?”   宣王对这话一点也不恼,仔细地看了眼包在大披风下的香玉道:“那么我们开门见山地直言吧!”   ☆、第429章 如意算盘   第429章 如意算盘    香玉微微一笑,“宣王殿下,我身子不便可否坐下说。 ”   她的腰确实是有一点酸,很想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身为孕妇,她不想委屈了自己,更不能委屈肚子里的宝宝。   宣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今日本王才知,怪不得如玉郡主能得父皇的赏识御赐郡主头衔呀,果然有胆色。来人,给郡主看座!”   “多谢!”香玉规规矩矩地道了谢。   她觉得自己不是有胆色,相反她从小个胆小的人,而是因为空间,因为所习的功夫给了她勇气。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受委屈,哪怕拼点命也是能逃出去的。   这样,香玉在下面坐着,宣王重回高台之,看去倒是有几分位者的风彩。   皇家的人都长得极为漂亮,这源自于皇帝所娶女人们的美好基因。都说儿子肖母,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宣王长得也极好,可以说在三个成年皇子,论相貌属他最为出色。同样,心眼也最是难以琢磨,在后宫耳濡目染的龌龊之下养成了风度翩翩之下的阴柔性格。   这样的人若是坐皇帝的话,在乱世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可现在没有人要想打仗,天下也无大乱。他自然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   老皇帝或许是看这一点才用各种法子试探自己的三位皇子吧。   太子因为自幼立储,很早搬进东宫自力更生了。但是性格使然,他耳根子软,做事没有魄力,容易被人利用,所以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秦王秦烈呢,自小喜欢到处跑,性子跳脱又不受约束。但他回京之后,老皇帝在失望之余又觉得老天待他不薄,竟然在无人可选的情况下发现小儿子身的种种闪光点。   所以老皇帝便暗联合秦烈身边的力量,将朝廷的未来这么托付出去了。   甄老将军是秦烈的外公,也是边关老将,手握重兵。他为了助外孙登皇位,在老皇帝面前立誓,秦烈位后,他甄氏一族愿意放弃兵权,做个闲散国公。   而在这时,镇安候的身体又恢复了,老皇帝便同意甄才将军的选择。有些兵权可以先交给镇安候,等秦烈登基后让他再提拔新人是。   虽说宣王和太子逼宫来得有些突然,但是大局已布好,不管是宣王还是太子都没捞到好处。在老将们的努力下落得个一死一逃的下场,若是秦烈再拿到老皇帝的亲笔遗诏,这天下便定了。   香玉想到这一点,宣王也想到了。偏偏老皇帝的亲笔写的遗诏在香玉身,所以自这消息被人揭发后,她的一举一动便倍受各方关注。   而香玉的离京让这事变得更加确信起来,她的离京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大难来临之前各个富贵人家一般都会外出避难,这是人之常情,也没人去分析她到底去了哪里。况且京城还在谭墨等人的掌控之下,算是知道了也不敢枉动。   可有一人例外,那是宣王,他一直想绑架香玉为人质。苦于找不到香玉的落脚点时,孙碧莲的飞鸽传信给了他方向。   宣王没想到了香玉竟然真在洛香村,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她是不可能回洛香村的,因为谁都知道香玉在洛香村住过好几年,再回去岂不是太显眼了?   事实却是,越是显眼的地方往往越不起眼。何况香玉根本没想过躲。   宣王自从香玉坐下后在斟酌用词,到底怎样才能让她把老皇帝的诏书交出来呢。   香玉却率先问道:“宣王殿下是想要老皇帝给我的锦盒吧?”   “正是,可愿交给本王?”宣王笑道,一脸地温尔雅。   香玉暗自撇了撇嘴,这人还真会装,雅的下面是黑心黑肝。   “如果说我不交,宣王会把我怎样?”香玉问道,话里不交的意思十分明显。   宣王的脸面立即沉了下来,“那委屈郡主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了。”   说着便站了起来,吩咐道:“郡主看来是不想跟本王好好说话了。鲁智,带郡主下去,好好开导开导。”   “是,王爷。”鲁智来到香玉跟前,很有礼貌地请她起来。   香玉冷哼一声,转身走。   坐了这么久的车她真想洗个热水澡,再吃顿可口的饭菜,美美的睡一觉呀。   “哼,如此待客,鬼才给你们锦盒呢。”香玉嘟囔着进入了为她准备的蒙古包。   进去看了看也算是不错吧,睡觉吃饭的地方是分开的,倒也合理。   一入其,香玉便嚷着,“秋绿,我要喝鸡蛋汤,咸香类型的。”   秋绿一脸地为难道:“郡主,咱们的鸡蛋都吃光了。在这草原我还没看见过一只鸡呢。”   “好吧,我想喝肉汤。车好像还有点小葱,加点。”香玉也知道在草原吃肉容易,吃菜难。   “那成,我这去拿银子跟人家买肉去。”   银子她们不缺,可是缺青菜鸡蛋呀。   香玉又不能拿出空间里的东西这么吃,真是馋死她了。   花倾城道:“郡主,宣王说什么了?”   香玉冷笑道:“让我交出老皇帝的遗诏,我傻吗?交出来可不是我们的死期?倾城,你没事让小楚他们四下里走走画好图纸,注意,不要暴露他们有很高的功夫来。梅夫人的记忆里没有他们二人,而梅管家又没有跟他们正面交锋过,让他们随机应变。”   “是,那信的事?”花倾城将声音压得极低。   但是香玉听到了,说道:“想办法传出去,这里是宣王的老巢,只要活捉了宣王,天下便太平了。”   “明白。”   等花倾城出去后,香玉这才拿出空间里的鱼干呀,煮鸡蛋什么的吃了起来。   “唉,为了填饱肚子还真不容易。”   王帐那边,香玉刚走鲁智的妹妹鲁星儿来了。   鲁星儿虽然长得身材娇小,可是玲珑有致的,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着实勾人。   她扭动着腰肢来了宣王身边,柔弱无骨地靠在宣王身边,娇滴滴地说:“王爷,您在生气吗?”   宣王捏着她的小手道:“气有用?本王在想,怎样才能让如玉郡主松口。本王秦烈差吗?为何人人都支持他而讨伐本王!”   鲁星儿讨好地说:“王爷才是真龙天子,星儿在很早的时候知道了。不知星儿能否替王府分忧解难?”   “嗯,还是星儿懂本王呀,起王妃来你更善解人意。”宣王在逃亡的路被宣王妃烦透了,渐渐地对她失去了兴趣。   鲁星儿却大度地替王妃美言道:“王爷可不能这么讲,毕竟王妃为您生下了小世子,只这一个功劳我们这些姐妹怎么也不。”   宣王嘴角升起冷笑,“你们能这么想好。你去劝劝如玉郡主吧,告诉她算是没有诏书,只要她在我手,这天下大势也得改一改。”   “是……。”鲁星儿被宣王气势吓了一跳,赶紧用自己的手段,软软的身子是宣王最大的毒药。   两人在这大帐颠鸾倒凤了许久,外面的天也已大黑了。   香玉补足了觉,起身道:“秋绿,宣王那边有动静吗?”   许久没人应,香玉便察觉到了不同。   来到卧房外面,看到秋绿被一鞑靼人用刀架在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而坐在主人位的是个秀美的女子,一身红装,身段异常妖娆。   “你是哪位?对我的婢女作了什么?”香玉冷冷地说,手弩已经在大袖扣住了,随时可以发射。   同时另一只手从储物手镯拿出一些痒痒粉了,轻轻地撒下。   鲁星儿咯咯笑道:“不愧是大明第一郡主,这份胆色令人佩服。瞧瞧那肌肤,吹弹可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羡慕。不知郡主用了何种香膏,可否送星儿一份?”   一席话让她知道了眼前人的性格,贪婪成性的女人。   “鲁智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哥,我现在是宣王的侧妃!”鲁星儿娇滴滴地说。   香玉冷声问:“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先放了我的婢女!”   鲁星儿摇头,“还不能放。我来这里自然是劝你投降的,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我不与你计较。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驳了王爷呀,哪怕你是郡主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说吧,老皇帝的锦盒在哪里?如若不然我给你的婢女喂哑药,让她一辈子说不了话。”   香玉一愣,这个鲁星儿哪里来的自信竟敢明目张胆的要挟她?   “放了秋绿,我们好商量。如果不放,后果自负!”她脸面一沉,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鲁星儿冷哼一声,炫耀道:“这里是宣王的地盘,除了那些拿刀剑的,其他人都得听我的。哪怕你不交锦盒也无妨,我哥早想出法子来了。   只要放出你被宣王俘虏的消息行,不用看诏书能让所有人知道诏书面写的是宣王,而不是秦王。如果我是你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答应宣王,再怎么说你也是阶下囚呀!”   不管鲁星儿是不是有意的,但是香玉听懂这话了,那是宣王可以伪造诏书。只要对外宣称是她给的行了。   香玉问:“我的另一个婢女呢?”   “哈哈,她呀?正在被梅管家带着人围攻呢。不过,真看不出来呀,你那婢女的功夫还真不错。”鲁星儿两眼放光道,“我看了,让给我吧。我可以让你在这里吃饱喝好,保证不会亏待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如若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吃的食物里是不是干净。啧啧,这肚子有五六个多月了吧。”   香玉越来越讨厌这女人了,完全没脑子,真不知道宣王为什么还那么宠着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鲁智的妹妹?   说起不干净的食物自然是指毒了,可她怕毒吗?   “哼,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香玉冷笑着将手弩对准了鲁星儿,“可惜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你想做什么?”手弩在手,正对着鲁星儿,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尖叫道。   “咻!”香玉冷着一张脸扣下了手弩的扳机。   ☆、第430章 草原上的狼群   第430章 草原上的狼群    “啊,救命,救命!”鲁星儿吓得抱头大哭,脚一软人便跌倒在地。 ()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脸面一脸灰暗。   可是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香玉快速地将手弩对准了拿刀架在秋绿脖子的黑脸鞑靼人。   “噗!”箭矢没入那人的眉心,后者仰面倒下,死不瞑目。   箭是好箭,弩是好弩,力道又够,方能一击必杀!   “啊!”这一番变故吓得秋绿也大叫起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被那刀削掉了脑袋。   “秋绿,没事了,没事了!”香玉将她拉了过来,用力拍着后背道。   秋绿被香玉拍醒了,看到是她便扑到她身大哭,“郡主,呜呜,秋绿连累郡主了。”   鲁星儿的护卫被杀,蒙古包里立即涌现出血腥味儿。   香玉的脸面也不好看,这味道让她有呕吐的感觉,明明孕吐已经过去了呀。   “走,我们出去。”   鲁星儿此时已经吓晕了,香玉是再也不想住在这里了。   两人出去后才发现花倾城被四五个黑衣人围在间,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那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楚天生和青竹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恨不得一起去把这些黑衣人杀个干净。   可是身在敌营,他们不敢暴露,只当是香玉的普通护卫。要是暴露的话他们将面对一支大军,不但自己的性命不保,还会连累香玉。所以现在他们也只有祈祷花倾城的功夫再厉害些了。   香玉也想到这个情况,他们现在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确切地说这个时候只能靠花倾城自己了。   诡异的是,这边打得不亦乐乎,可是没有一人过来看一看。也不知道这些黑衣有没有梅管家。   “这种情况一定是宣王默许的吧。”香玉想明白了,宣王不好明着来逼她,这是想借鲁星儿的手逼她交出诏书啊。   如果不交,他将会用这种手段杀死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到最后她成了孤家寡人后,是搓扁还是揉圆还不是全看宣王的心情。   “哼,休想!”香玉本想着用平和的手段将宣王等人拿下,现在看来不行了。   冬天的草原夜里很冷,起原北方地区来还要冷几个档次。   秋绿穿的少,冻得牙齿咯咯响。饶是如此她依然稳稳地扶着香玉的手不放。   香玉道:“走,我们回马车里。”   这小丫头为她着想,她不能把这些视为理所当然。不等秋绿回话,香玉拉着她走。   进入马车里,秋绿开始生炉子。没有了取暖的,车里也是冷得吓人。   炉子生好了,香玉拿出一碗水来道:“秋绿,喝了。喝完好好睡一觉!”   秋绿以为这是香玉配的药,却不知这是香玉从空间装的灵泉水。   喝完灵泉水,秋绿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连连打了几个哈欠,“郡主,我怎么这么困呀。”   香玉笑得人畜无害,“那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安眠的药草啊。”   “啊?”秋绿还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倒在小床睡着了。   香玉给她盖好被子,将炉子妥善放好,又将天窗开了个孔防止二氧化碳毒。这才进入空间换了一件轻便的黑衣,又顺便填饱了胃口大涨的肚子。   她需要去帮助花倾城,哪怕是怀有身孕,在一边放个冷箭还是可以的。   重新来到外面的黑暗,香玉躲在一边等着放冷箭。   可是她低估了花倾城的狠劲,在手臂被砍了一刀后,那些黑衣人全被她虐杀了!   香玉立即跳出来给花倾城清洗伤口,还不忘埋怨道:“你还会不会再狠一点呀,干脆把脑袋也给人家砍吧。所幸没伤到骨头,这要是砍断了半条胳膊,看小楚不把你给休了才怪呢!”   “嘿嘿!”花倾城却是毫不在意道:“他敢,大不了我也砍断他半条胳膊跟我作伴好了。”   “你……。”香玉无话可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便拉着她进了马车。   同样在暗处的楚天生听到花倾城这么说,他嘴角抽得厉害。他可以明确地说,花倾城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这死婆娘做得出来。   青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我们得想办法完成正事了。等这信送出去,咱们的使命估计也完成了。”   楚天生道:“这该死的夺嫡我才没兴趣呢,快点结束吧,这样便能放心地修炼了。”   “是啊,我对二少爷说的功夫可是垂涎三尺了呢。”青竹摩拳擦掌道,“走吧。”   二人如幽灵一般在草原飞奔,寻找着可以放飞信鸽的地方。   香玉为花倾城处理好伤口后,也了解了鲁星儿的手段,或者说是宣王的手段。   “哼,现在看来宣王果然不适合那个位子。”香玉冷笑道,“他现在还不会明面对我怎样,你们当心点。希望小楚他们早点把信鸽送出去,这里不好找啊。”   “希望吧。”花倾城也道,“那啥帐篷咱不去住了,还王爷呢,根本没有容人的肚量。”   “嗯,睡吧。养好精神才好战斗!”香玉叹道,他们已经找到宣王的老巢了,可是却送不出消息去,实在是有够郁闷的。   次日一早,秋绿是第一个醒来的,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后,便淡定地下车去烧饭吃。   她们现在可不敢吃宣王送的东西,更希望早点离开这里。   新一天再次开始,还有三天便是大年了,此地的汉人颇多,有条件的都在忙着准备大年夜的吃食。   香玉也想过年吃得好好的,便悄悄地转移出了不少空间吃食,对秋绿他们说是聂氏和赵嫂子放在车的。   经过昨晚那一战,现在的他们除了无法离营地外,其他行动并未受到限制。只是先前的蒙古包收了,而后也传出了鲁星儿病了消息,听说是全身痒难忍,都抓得血痕累累。   午后,香玉捧着肉汤喝得肚儿圆滚滚的正准备小憩片刻时,鲁智来了。   “郡主,请您高抬贵手,救救我家小妹吧。”鲁智倒是个明白人,冲着香玉连连作揖。   香玉冷哼,“高抬贵手?我还求你家小妹高抬贵手饶了我呢。你走吧,我可不记是有出过手。”   鲁智脸面难看,终于褪去了那层虚伪,甩袖冷笑,“郡主,别给脸不要脸!这里可不是大明,乃是鞑靼。要是让鞑靼小王子知道你来了,他很乐意伺候你,呵呵!”   说着鲁智走了。   “哼,一丘之貉!”香玉愤愤地说。   当晚,天下起了雪,落在枯黄的草原倍觉荒凉。偶尔响起几声狼叫,让人心里慌慌的。   香玉听着狼叫也睡不着,喃喃道:“草原的狼可是很猛的,不知道谭大哥他们到哪里了。这里是鞑靼的外围吧,要是内地的话可危险了,毕竟不是在我们大明朝啊。”   花倾城呵呵笑道:“郡主,您想多了。小楚他们还没把信鸽放飞呢,二少爷他们估计还在戈壁滩那里吧。”   “哦。”香玉撇嘴,“那里的气候这里还要复杂呢。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信送出去,省得折损不必要的人员。”   想起那个被她一箭爆头的鞑靼人,胃里又开始翻腾了,话说这是她第一次要人命吧?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慢慢地香玉睡着了,睡得很沉。双身子的人是容易犯累。   不知过了多久,香玉被花倾城推醒,低声道:“郡主,快起来。穿好衣服准备战斗!”   “怎么了?”香玉惊道,“是谭大哥他们打来了?”   “不是!是狼群!”花倾城郑重地说,“你和秋绿在车里呆着,我去车顶。”   “好!”香玉也不矫情,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准备。   她没想到入睡前听着狼叫,醒来便遇了狼群。估计是一大群饿狼,要不然也不敢袭击这里的人。宣王虽然混蛋,但跟着他的人也不少,且都拿刀枪的。   通过车窗可以看到那一条条饿得红了眼睛的草原狼横冲直撞。一只被砍翻还有另一只扑前,有人被扑到了,身瞬间便聚集起十几条狼,很快这人便被分食一空。   吃饱了的狼更可怕,因为有体力和人类抗衡了。往往是头狼一叫,便有人被掀倒在地。   秋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花倾城站在马车顶,不时有流血的饿狼撞在车厢,那血喷大口,那发绿的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残暴和嗜血。   “啊!”又是一只狼被花倾城砍倒,狼头落下之时刚好被秋绿看到了,吓得她哇哇大叫。   香玉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她秋绿好不少。面对血腥场面强忍住心的不适,拿出银针刺向了秋绿的睡穴。   “睡一觉吧。”既然难以面对不如此晕去,省得留下恐怖回忆。   她拿出手弩想放冷剑,但是脑海灵光一闪,她家的大灰小灰也是狼呀,能不能让它们收服这群野狼呢?   想到做,反正秋绿也睡了。香玉便将大小灰放了出来。   两狼一出,马车里立即变得狭小起来,它们看去像小牛犊似的,可壮了。   香玉嫌弃地抓了抓小灰的头,道:“你这家伙又胖大了,没有一点小时候的可爱!”   小灰咧着嘴却一点也不嫌弃香玉,不时用头拱拱香玉表达着它的亲昵。   香玉挨个的抓了两只狼的毛发,问道:“听到了吗,外面都是狼,你们能不能收服它们?”   大灰掀起眼皮,嫌弃地咧了咧嘴。   香玉知道它这是不想收服这群小个子饿狼,可是香玉很想让它们把狼群引走,并在关键时刻帮她的忙。   便拿出了按照小竹楼里书的方子炼制的灵兽丸,诱惑道:“要是你们能办到的话,以后我每天给你们一粒这样的灵兽丸,怎么样?”   大灰舌头一卷,灵兽丸入口,接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小灰不吃到,伸着石头直舔香玉。   “哎呀,走开了。”香玉推开它的头,这舌头湿腻腻的有些恶心,但灵兽丸还是送到了它们口。   “记住,尽量低调,不要让梅管家认出你们来!”香玉嘱咐道。   二狼悄悄地下车,悄悄地融入狼群的头狼跟前,然后一口咬断了头狼的脖子,并昂起头叫了起来!   ☆、第431章 夜色下   第431章 夜色下    “嗷呜!”悠长而又带着威严的狼嚎响彻整片大草原。   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草原狼们停止了撕咬,愣了那么一刹那的光景,然后纷纷往大灰和小灰之处聚集。   此时月亮划破乌云钻了出来,照亮了整片大草原,也照亮了那些狼狈的人们露出的恐惧表情。   月亮之下大灰正站在某个大马车对月长啸,而小灰则如狗一样蹲坐在大灰身边。   香玉看着它们啧啧道:“它们果然是天生的王者。看来,我这步棋走对了。”   两只如牛犊一般的狼,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带银的光芒,闪亮闪亮的,一看不是凡俗世界该有的野兽。   “狼神,狼神啊!”   突然,营地变得熙熙攘攘起来。那些普通的鞑靼人将大小灰当成了他们世代崇拜的图腾。   确实,大小灰长得太勇猛了,任谁看到都要在心里打个激灵,这真的是狼吗?   很快,那些个头不大的草原狼便全部都聚集到大小灰面前,也都跟着大灰对月长啸。这表明了它们已经认可大灰作它们的新首领。   这个过程持续了那么一刻钟,然后大灰跳下马车,小灰紧随其后。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狼群。   大灰和宣王的将军带领的一众军兵对峙,无形的压力将所有人笼罩起来。   月亮之下一片寂静,连那刚才高呼狼神的人们也不再说话。虽然这是他们的狼神,可若是狼神要吃他们的话,他们也是很怕的。   那位将军所面临的压力没人能够了解,在这大冷的天里汗水滚滚而下。他身后的军兵紧握手的刀枪和弓箭,箭已拉开,等着狼群再次进攻,这样或许可以保住一条命。   “咻!”也不知道是哪个紧张的士兵将手的箭射了出去。   “呜呜!”狼群立即发出了尖叫声。   可是大灰没有动,众人只听到“当”地一声,箭从大灰身落到了地下,一折两断!   “啊,啊——”那名恐惧地拉开了弓的士兵吓疯了,大叫不已。   这一变故让大家知道新狼王不是普通刀兵能伤到了,恐惧进一步蔓延。   香玉却在车里嘟囔道:“大灰,行了,别耍帅了。吓唬吓唬他们算了,赶紧带着狼群走吧。”   话音刚落,大灰又再次对月长啸,众狼呼应过后,它终于带着狼群走了。   众鞑靼民众再次山呼狼神,恭送狼神等吉利话。   香玉撇撇嘴,“大灰在南山的时候是狼王,现在蜕变后带领这些普通的草原狼那是小菜一碟啊。希望它能在关键时刻帮我们一把。”   但这还没完,没过多时牧民的羊圈一阵慌乱,狼群放开人袭击了羊圈。   香玉也很能理解大灰,自己再威风那也得吃饭呀,特别是新收的这些小弟们。要想让它们心服口服,不能让它们饿肚子。   本以为牧民们会大骂狼群,可他们却兴高采烈地跳起了舞,因为狼神收下了他们的牲畜,说明狼神认可了他们。   那些原本吃人的狼却被狼神带走了,更加说明狼神是庇护他们的神灵。所以,这是件高兴的事,可以载歌载舞。   “呼!危机解除!”香玉收起手弩靠床后,眼皮开始打架。   于迷迷糊糊间听到花倾城问:“郡主,那是大灰和小灰吧。”   “啊,什么?”虽是半睡半醒,但香玉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口齿不清道:“啥灰呀,睡觉睡觉,明儿个再洗。”   “呵呵!”花倾城干笑两声,再次将声音压低道:“信送出去,多亏了这次狼群。”   “哦,好。”香玉的嘴角慢慢翘,真的很好,现在等谭大哥这个东风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之夜,也是个流血之夜,更是个不眠之夜。   香玉不知道的是,在她睡下后,王帐那边又发生了大的骚动。   鲁星儿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明面看她是被狼咬死的,可暗地里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说不清。   宣王妃的帐内灯火还亮着,几个宫女还在伺候着宣王妃和秦煜。   听到王帐那边传来的尖叫声,宣王妃挥挥手让宫女们退下。然后又溺爱的捏了捏秦煜的脸蛋,“我的小宝贝,你真是母亲好孩子!”   秦煜似乎很享受宣王妃亲昵的动作,扑到母亲的怀里说:“母亲,煜儿是不是长大了,可以保护母亲了?”   “是啊,可以保护母亲了!希望这次我们能重新得到你父王的赏识。”宣王妃还是把翻身的希望全寄托在了宣王身。   秦煜小小年纪但心思却一般老实人都多,小嘴一撅,说道:“母亲,父王老了,他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信我们,真是太不应该了。”   “是啊,你父王被鲁氏兄妹迷得团团转。想起这些我难受。”宣王妃握紧拳头道,“幸好你祖母和你老舅是个明事理的。”   秦煜问:“母亲,祖母他们去哪了。”   宣王妃抿嘴一笑,漂亮的脸蛋重新焕发了光彩,“哼,鲁氏兄妹看心聪明,实则蠢笨至极。你父王虽是我们的主心骨,若他没了得以你祖母为首。而煜儿又是你父王唯一的儿子,将来能不能完成大业还不是看煜儿的表现?   你祖母他们去了裕氏一族的祖地,听说那里有他们祖先留下的一大笔财富。有了这个咱们能东山再起,还用得着屈居鞑靼人之下吗?”   宣王妃没有把秦煜当小孩子看,有什么话都跟他讲。久而久之,秦煜也被养成了小大人的性格,偶有惊人之语。   “嗯,那煜儿放心了。”秦煜点头道,“母亲,我们早点安歇吧,明日想必又有一番折腾,唉!作父王的孩子还真有些累呢。”   “哈哈,我的小宝贝。”宣王妃被他的小大人样子逗乐了。再次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秦煜很快睡着了,宣王妃很慈母般地为他掩被角。   “好孩子,要不是你的主意,我还不知道怎么除掉鲁星儿呢。煜儿放心,母亲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拉扯大,并且登那个位子。”   待秦煜睡熟后,宣王妃来到另一个房间,宣王的大将军在这里等着她。   宣王妃不是个愿意守本分的女人,特别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她需要自保,所以某些小手段也是需要的。   这位将军看到宣王妃将她紧紧地抱了起来,贪婪地嗅着她身的气息,“今儿差点回不来了!”   “怎么了?”   ……   他们相识在年少时,只是她长大后嫁给了宣王,再见他已是宣王身边的第一将军楚廉。   可谁也不知道,这位姓楚的将军之所以给宣王卖命,为的是能时时见宣王妃一眼。而楚廉也是宣王妃最后的依仗,鲁星儿的死是他手下所为。   发生黑暗的这一幕没人发现,或者说,宣王没有发现什么。   次日一早,草原的空气清新怡人,可今天香玉却嗅到了血腥味儿。   自怀孕后,她的鼻子特别敏感。本来医者的鼻子灵,这是为了闻草药的需要,现在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可以跟狗鼻子相媲美了。   香玉又联想到了她射杀的那个人,胃里一阵翻腾,她急急地下车。   “嗷!”   华丽丽地又吐了,呕吐的过程持续了半刻钟,吐得她有些虚脱。   坐在可以折叠的小藤椅,喘着粗气道:“真是,真是太难过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掉半条命不可。”   摸着肚子自我安慰道:“宝宝呀,再坚持一下,咱们很快能回家了。”   为什么她有些对不起孩子呢,现在的她不应该在谭香园里悠闲地晒着太阳吗?好愧疚!   秋绿忙着处理香玉吐出来的秽物,而花倾城则在马车的另一边准备着早饭,吃货们的饭量大,何况还有两个大男人张着嘴等吃呢。加香玉身子不好做不了饭,秋绿还要伺候香玉,所以做饭的光荣任务落到她身。   但是花倾城不是个会做饭的,让她拿兵器行,拿锅铲菜刀还真有些为难她。   没办法,她只好拿出砍的架式切菜,并且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菜,所以完全没留意到有人来到香玉的身边。   鲁智红着眼睛来到刚吐完虚弱无的香玉跟前,从袖子里滑落一柄锋利的短剑遥指香玉,红着眼睛道:“是你害死了我妹子!”   香玉一愣,不明状况道:“你妹子是谁?”   “你!”鲁智被气到了,将剑又往前伸了伸,“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妹子昨晚被狼咬死了,梅管家说你养了两只狼,休想否认!”   香玉皱眉,心暗恨不已,又是梅管家,当初不该给她解药。   “然后呢?”可是香玉表面还真得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问。   “别装了!王爷敬你是先帝所赐的郡主给你几分面子,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害了王爷的宠妃,你安的是什么心!”鲁智义愤填膺道,好像香玉被俘到这边来,应该对宣王感恩戴德,不这么做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香玉脑门一热,气心头,张口骂道:“你脑子有病啊!”   鲁智再怎么阴险还是个男人,是男人一般不会跟女人对骂,何况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对骂。   “你说什么?”鲁智的眼睛再红一分,悲切道:“我家父母早亡,是我这个当哥的一手把妹子拉扯大的。时至今日终于看到妹子嫁给了自己的心人,以为终于可以放心了,却不曾想被你这贱人暗地里害死了。你这个贱人不应该活在世!”   “滚!”香玉气他颠倒是非,将体内力量聚于手,一把掌将鲁智的剑拍断,冷冷地说:“贱人这词我该送给你!你哪只眼睛看我杀了你妹子?何况我若让你妹子死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可以让她悄无声息地死。   还有,你最好弄清楚一点,这之所以能来这里受苦都是宣王派梅管家把我给掳来的,你觉得我会对宣王感恩戴德吗?恨死他还差不多!你不该对我大呼小叫,应该对那出了虏我来此的人恨之入骨!”   看鲁智被香玉的雷霆手段给镇住了,一言不发地好像呆了。   香玉又道:“滚!我再说一遍滚,如若不然,你便是下一把剑!   ☆、第432章 大年夜的突袭(上)   第432章 大年夜的突袭(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鲁智被她的气势所慑,连连后退。   他好像疏忽了什么,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但这念头飘得太快,他没有抓住,心神再度被小妹的死而牵制了。   香玉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力量,可她若不反抗这人还以为自己是个随时可以打杀的呢。   在这时,秋绿处理完香玉呕吐的秽物回来了,看了眼鲁智,警惕地挡在香玉跟前,大声道:“你是谁?你想干啥?倾城姐!”   花倾城听到秋绿的呼唤再也不管锅里的饭了,一个跳跃便来到香玉跟前,“郡主,你没事吧?”   她却看到了地的断剑,二话没说前一步拎起鲁智的衣领把他给扔了出去。   “我让你对郡主不敬,滚!”   可怜的家伙还没从香玉的打击走出来,又被暴力的花倾城给扔出去好远。一口气没来,直接歪头晕了。   “郡主,是我不好。”花倾城来到香玉跟前,垂头丧气道,“罚我吧,罚我一天不吃饭也不做饭怎么样?”   香玉翻了个白眼,呵斥道:“去!我还不知道你不想做饭?秋绿你去做饭吧,有事大喊。”   “是,郡主!”   香玉觉得有必要好好武装一下自己了,看鲁智对自己的态度,宣王也可能会忍不住出手。如果宣王只拿她的名号来说事的话,那么她是生是死对宣王大军的集结根本没有影响。她得在谭墨到来之前保住性命才是。   想到这些香玉也不想在外面呆了,直接进了大马车躺下,吩咐道:“倾城,你去看看小楚和小竹的地图画得怎么样了?如果将这里的布局都探清了的话让他们回来吧,不要离马车过远。”   “是!”花倾城也意识到了危险,闪身找人去了。   香玉躺在床,摸着手的戒指沉思:“宣王的女人们乱了,鲁星儿的死是最好的证据。不知道这出自谁的手笔,最有嫌疑的是宣王妃。   宣王妃的娘家也不显,现在还在京城被秦烈控制着,但她生了宣王唯一的儿子。这有理由相信这女人不会这么屈居于只作宣王幕后的的女人。   “又一个梅夫人吗?”香玉喃喃自语。   对于已经废了的梅夫人她一点都不担心,但想起梅管家还是觉得不舒服,“这女人留着是祸害,不如也废掉她的功夫吧。省得再害人!”   没多时,花倾城回来了,“郡主,小楚他们已经把这里摸清了。他们正在外面巡逻。”   “很好。吃过饭你去查查梅夫人和宣王妃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若有,想办法废掉梅管家。我们不能总处于被动,是时候主动出击了。我教你一套废掉别人功夫的法子,听好了……。”   “是!”花倾城早想这么做了,现在又赚了一个功法太合算了。   香玉说完后,秋绿的饭菜也做好了。   几人吃过饭后花倾城消失了,不用说也知道是去查梅管家他们了。   宣王那边自鲁智儿死后便忙得焦头烂额,要安抚被狼群咬死的部下,也要安慰他的女人们暂时没有功夫和香玉算账。   香玉也乐得清闲,想着法子利用手的资源做着各种吃食,要过年了呀,忙活了一年,在这天是不能亏待自己的。   她和秋绿想到了炸丸子,反正手的肉食够多,只要有油做起来也方便。   炸丸子的香味让那些在远处暗监视她们的兵士直流口水,香玉便吩咐秋绿给他们送了几个肉丸子尝尝鲜。   秋绿是万分不乐意的,他们不是敌人吗?这么好吃的东西干吗给敌人吃?但是送完回来后,秋绿手便多了几枚新鲜的鸡蛋。   “郡主,您可真神了。”秋绿喜滋滋地给香玉煮起了鸡蛋。   香玉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宣王谋逆并不代表着他们也有颗谋逆的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动的。司说什么做什么,这些小兵们只有执行没有反抗的余地。”   秋绿小嘴一撇,“哦,那还真可怜。大不了以后咱们做好吃的也分给他们几个一点算了。”   “好啊。”   肉丸子刚炸好,天便起风了,二人不得已收起炉灶躲进了车厢里。   草原的风很大,卷着枯黄的草扑天盖地的。当乌云遮住了太阳时,这些草又在风的作用下四处打转,感觉天都黑了,人的可视顿时变得范围极差。   秋绿将车的门窗关好,担忧道:“郡主,这天怎么如此恶劣呀,您的身子还吃得消吗?”   香玉靠在小床吃着补充体力的红枣,咧嘴一笑,“没问题,我的身子好着呢。”   “咕咕!”   突然,香玉耳尖地听到了鸽子的叫声,便将手放在嘴边作了个“嘘”的动作,“秋绿,有没有听到什么?”   秋绿摇头,“没有啊,我只听到了风吹的声音。”   香玉闭眼,屏气凝神,“不,是信鸽。把窗户打开!”   “可是风很大呀,这会儿好像有沙子了。”   “打开!”   “好吧。”   秋绿拗不过香玉,乖乖地打开车窗,一阵风吹来,夹着枯草带着打了秋绿一头一脸。   “咳咳,不行,风太大了。”秋绿及时把窗户关起来,这才呸呸地狠吐了几口,“郡主,……啊!”   香玉手站着一只雪白的鸽子,正快速地吃着她手的稻米。   “我说有鸽子不是?”   秋绿惊讶不已,“这,我咋没听到呢?”   香玉笑道:“我耳朵灵,你没听到也正常。”   拿下鸽子腿的小竹筒,面是谭墨的回信,“已埋伏好,大年夜突袭。玉儿,安全为,保重!”   香玉知道谭墨的意思,卷起纸片扔进了空间里。她打算把这只鸽子也放在空间里养一段时间,便说道:“秋绿,看看外面的天好些了吗?”   “哦!”趁着秋绿的动作,香玉转眼间将鸽子放进了空间。   这只鸽子极有灵性,能利用这么大的风飞来报信说明它是个可塑之才。反正空间里的资源多的是,她不介意多培养几只灵鸽。   将空间的时间加速到最大,希望在放飞这只鸽子之时,它的身体的灵性已经有了大的飞跃。   “哦,对了。灵兽丸!说是这东西可以开发动物的灵智。”   香玉的心神进入空间,将一粒灵兽丸分成四分之一和着灵泉水喂给了这只鸽子,然后这鸽子便欢喜地跳跃了几下用翅膀护着头睡着了。   等秋绿关窗,香玉也从空间里出来了。   “郡主,还不行啊,风大得很。咦?鸽子呢?”秋绿惊讶道。   香玉扯了扯嘴角,撒了个小谎,“放飞了。趁着风大此时不放何时放?”   “哦,这鸽子还真厉害!”   秋绿完全没有怀疑,她知道自家郡主有这个本事和动物们打成一片,看看那两只大得离谱的狼知道了。   这场大风持续了一个时辰便放晴了,牧民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天气,陆续出帐篷去看圈里的牲畜。   秋绿也出去看看他们的东西有没有被吹跑,唉,出门在外,哪怕一只碗也是宝贝。同时心里再次骂宣王,小气鬼,这样的心胸不是干大事的人。   花倾城很快回来了,吃着炸丸美滋滋的。   “查到了什么?”   花倾城笑道:“郡主,还真让你说对了。宣王妃和梅夫人她们相互勾结,我还探听到鲁星儿是宣王妃让宣王的第一将军楚廉杀的。”   “楚廉?”香玉皱眉,“似乎我们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你怎么查的?真看不出来呀。”   花倾城傲娇地扬头道:“别小看我的易容术,我扮成宣王妃的贴身婢女查到的。”   香玉这才放下了心,“没留下尾巴吧?”   “我做事你放心。”香玉拍着胸脯道,又问:“什么时候废了梅管家?那贱人又在偷偷诅咒你。梅夫人的功夫没了,但她的坏心眼也还不少,鲁智来找你的事其实是她出的主意。我还探听到梅夫人正想办法让鞑靼小王子来这里找你麻烦。”   香玉冷笑,“巴延吗?不怕。算是来也不会在这一两天能到的,说出兵出兵岂是一个没用的妇人说得算的?谭大哥他们在大年夜里突袭,到时候再说,她们最好是能活到那时,废了梅管家的事再等等。”   她已经想到了对策,论罪,梅夫人和梅管家身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背了多少条人命。结果了她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香玉一有空做各种吃食,这些吃食好吃又好带。   她打算贿赂看守他们的人到底了,让那四个人都不好意思在香玉面前亮兵器,反而客气地帮她们打水,砍柴。   香玉的目的达到了,时间也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   宣王虽然是逃亡妻这里的,但这里只是他的临时居所。只要熬到开春,鞑靼和南越的兵马便开始集结。再加他的幕僚这些年招收的兵丁,又有香玉在手,他觉得可以总攻朝廷了。   所以他并不急于要香玉怎样,只要她不跑随她折腾。但是,身为王爷的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过大年了,宣王想好好庆贺一番去去霉运,早早地让手下去草原各部落买来吃食等物。从这天早,这片草原的肉香没断过。   天慢慢地黑了下去,香玉很期待谭墨的到来。   看到大多数兵丁因为过年而放松警惕后,便拿出一只牛角给了青竹,“去远处吹响牛角,大灰和小灰便会带着狼群赶来。这也是给谭大哥他们进攻的信号,记住,尽可能地远离营地!”   ☆、第433章 大年夜的突袭(中)   第433章 大年夜的突袭(中)    青竹等人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香玉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感到一下子了下去,终于意识到他们是在做一件大事。   接过牛角,郑重地说:“是,请郡主放心,青竹必定办得妥妥的。”   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都能做这么多,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江湖剑客怎么也不能被下了!   “嗯,去吧。”香玉点头的同时扔给他一包东西,“拿着路吃。里面的药丸是给大小灰的,别忘了给它们喂一粒。”   “是!”青竹捏了捏包裹,感觉到里面有小鱼干,他嘴角的笑再也止不住了。有了这些既美味又有能量的小鱼干,这趟差事值了。   青竹走后,花倾城和楚天生非常幽怨地看着香玉不放。   楚天生不好意思要吃的,便偷偷地拽了花倾城一把,这婆娘的脸皮厚。   “咳咳!”花倾城反抓了楚天生一把,但她还是开口了,要吃的她在行。   “怎么了倾城?嗓子不舒服,要不要我配点药给你,咱马车还有不少药材。”香玉明知故问道,想逗逗这对欢喜欢冤家。   花倾城厚脸皮地呵呵一笑,“嘿嘿,香玉啊,郡主大人,你是偏爱青竹。这么简单的差事我和小楚也能做呀,咋总是便宜了他呢?那包裹里是鱼干吧,够咱吃好几天的了,呵呵!”   “好像我虐待你们了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拿着!”香玉又从车里拿下三个包裹,一一扔给他们,连秋绿也没拉下。只是秋绿的小了几分。   香玉解释道:“秋绿你不是习武之人,这东西少吃点,省得火。”   “是是!”花倾城也接话说,“秋绿啊,要不我拿银子买你的鱼干吧?”   秋绿往嘴里塞着小鱼干连连摇头:“不给!我也爱吃呢。”   她又不傻,银子是能买到很多东西,可这鱼干是郡主亲自做的,这世独一份儿!况且吃了这东西后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她的身体起以前好太多了,她不银子花才不卖呢。   “可惜了!”花倾城无惋惜,“浪费呀。”   在她看来这样自带能量的鱼干是为他们习武之人准备的,一个不会功夫的小丫头拿来当零嘴吃实在是够浪费的。   香玉摇头,她怎么养了一群吃货呢?完全没意识到这些吃货其实都是她培养出来的。   “好了,好了!吃一条鱼该干正事了。”香玉拍手道,“秋绿你过来!”   她又拿出一个小包裹来,嘱咐道:“你把这些分给看着我们的人,今晚我们做的事非同寻常,能把他们拉过来是最好的。至少不能让他们拿刀对着我们。懂吗?”   收买监视这些人一向是秋绿做的,这丫头做起这些事来还真有几分天赋。   “郡主放心吧,包在我身。”说着笑着走了,有了这些好吃的,收买人心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连秋绿都有事做,这下子让花倾城和楚天生着急了,“郡主,我们呢?不能只吃不干吧!”   香玉笑道:“那是当然,只吃不干那是猪!小楚,你去暗监视宣王妃,必要时可以动武。”   “是!”   楚天生走了,花倾城更急了,“我呢,是不是要监视梅管家她们呀?”   “不,跟我留在这里。”   “咦?那不是很无聊。”   香玉狠狠地瞪了一下她,“保护我很无聊吗?”   “不是,不是!保护郡主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花倾城立马拍马屁道。   香玉笑道:“好了,你没事在外面剁羊肉吧,我们一会包饺子吃。等秋绿回来让她和面,去腥的东西秋绿知道。我先去车躺一会儿,唉!有了宝宝是不一样,站久了容易累。”   花倾城连连应下,“快去快去,小少爷要紧!”   在车香玉又忍不住嘱咐道:“慢点跺,这么快干啥?离天黑还早呢。”   “是是!”花倾城耍刀剑习惯了,剁起肉来也是分外快。这一下子慢下来还真不会剁了。   伴随着“咚咚咚”有节奏的刀与案板相碰的声音,香玉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谁知一觉醒来夕阳已经西斜了!   香玉伸伸胳膊,慵懒地起床,“哎呀,睡过头了。”   下车后发现秋绿带着一帮大老爷们正在手忙脚乱的包饺子,而秋绿俨然是个极其严厉的老师。   “哎呀,你这个没捏好,煮的时候会露馅的。真笨!”   她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大个子,这大个子嘿嘿笑着再重新像拿绣花针似的捏了一遍饺子。   香玉笑了,秋绿收买人心收买的不错。   下车后,秋绿马跑前扶香玉,“郡主,您醒了。快来看看我们包的饺子,够吃的了吧?不够的话让倾城姐再剁肉,反正还有不少肉呢。”   花倾城撇撇嘴,能说她不爱干这活吗?   香玉入目看去,那一竹帘一竹帘的白胖饺子,不由得担心道:“能吃得完吗?”   “能,吃得完。咱们兄弟的胃口大!”黑脸大个子抢先答道,说完还不忘吧唧一下嘴,他们饿了。   香玉笑道:“那行,等把这些陷料包完咱煮饺子吃。倾城,烧水去。”   说完她也洗了手和大家一起包。   待包的差不多时,秋绿催促道:“郡主,您去弄点酱料吧,吃饺子没酱料怎么行啊。”   “好,你们快点包。”香玉又重回马车,实则进了空间捣鼓起来。   她想尽可能地做的好吃点儿,也不知道过了今晚,这些人还在不在呢。   唉!可恶的战争啊,永远是普通人劫难!   华灯初之时,热气腾腾的饺子桌了。   属于宣王的人有四人,也是监视香玉的人,而香玉这方也有四人,青竹还没回来。共八人围坐在临时用木板搭成的简陋桌子,盯着饺子直流口水。   香玉是按人的饭量分的饺子,除了香玉和秋绿用的是碗外,其他人用的都是陶瓷盆。   “今天是大年夜,在外面不家里,条件简陋得只能准备这些饺子。来,都开吃吧!”   香玉发话了,大家也不再矫情,端起盆来吃。   “呼呼啦啦”地声音真的很像猪吃食呀。   “好吃,真好吃!”   “从没吃过这么吃的饭!”   ……   那四人吃着的同时竟然落下了泪,都是大老爷们,看得香玉有些心酸。   不过两刻钟,这顿简单的年夜饭便吃好了。   为首的黑脸大个子说:“郡主,要不咱兄弟今晚带着您回原吧。”   其他三人也连连点头,他们觉得如玉郡主真的是大好人,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作人质。   香玉笑着摇头,“不了,你叫什么?”   黑脸大个子说:“郡主叫俺大牛吧,郡主是好人,咱兄弟是粗人,不懂天命是啥,但咱知道好人不能没好报!”   香玉的耳力极好,她听到了什么,看向远方,说道:“不,我还不能走。你们也不要走,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以后跟着我吧,想继续参军也行,要是想回家我给路费。”   “郡主,我们……。”四个大男人被感动了!   没多时,花倾城和楚天生也听到了什么,两人互视一笑,心道:“来了!”   “嗷呜!”   高亢的狼嚎响彻长空,让这片草地的人们有了慌乱。   香玉笑了,看着大牛说道:“记住我的话。秋绿,倾城我们车。小楚,你留下接应谭大哥。”   “是!”   狼群先到,在宣王的士兵冲撞了一番,但它们却极有灵性的没有伤害任何贫民。   这让那些本土牧民们纷纷放了心,他们觉得他们的狼神要来救他们了。   宣王虽然用武力交了他们很多,但他们还是不习惯和宣王一起生活,明明作人奴才,还说的那么好听。   车里,秋绿没有点灯,小声问:“郡主,二少爷来了吗?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香玉笑道:“我们能帮他什么?保护好自己是给他最大的帮助。等着吧,既然地图画得很详细,我们等着好消息吧。   不过一刻钟,谭墨带来的突击队员们便到了。   只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继而惨叫声,刀兵相接声,马儿的嘶鸣声响彻不断。其还夹杂着狼嚎,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香玉微微笑着闭目养神,她从来没想过要做宣王的人质。既然她和谭墨的武力值可以横扫一切,为什么还要委屈地配合别人的行动?   遇到阻力一拳轰开,绝不按常理出牌,是这么简单粗暴!   此地唯一的王帐内本来是灯火通明的情象,狼群一嚎,宣王惊地酒杯落地,“怎么回事?”   “啊!”他的女人吓得连连往宣王的背后躲,鲁星儿的死还历历在目,她们不想成为第二个鲁星儿。   只是宣王妃拉着秦煜往大将军楚廉身后夺去,同样担忧道:“怎么又有狼群了?”   很快,一个受伤的小兵跑来,“报!宣王殿下,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宣王再次大惊,“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是鞑靼腹地吗?”   “是,是谭墨!”   宣王彻底被吓住了,他被谭墨追着逃出京城的那一幕好像还在眼前。   “来人,郡主呢?把郡主给我抓来!”宣王想到了香玉,以为抓住了他,谭墨不能把他怎样,或许还有可能逆袭。   在这时又有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宣王,大将军,狼群,狼群把郡主的车给包围了。我们无法靠近一步!”   ☆、第434章 大年夜的突袭(下)   第434章 大年夜的突袭(下)    “你说什么?”宣王大惊失色,同时又大怒,气得将眼前满是菜肴的桌子掀翻在地。   他不是傻子,很容易能推断出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冷冷地看着楚廉道:“让你看着如玉郡主你是怎么看的?”   楚廉前谢罪,“属下确实是派人看着郡主,只是现在看我们的人已经被郡主收买了。”   “哼!混蛋!”宣王怒不可遏,香玉才来几天呀,而且还是个身怀有孕的妇人,竟然把他们都耍了。   鲁智这时才想起先前被香玉惊吓到时一闪而逝的念头,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呀!”   宣王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军师此话怎讲?”   鲁智便把自己找香玉麻烦反被扔出来这样不光彩的一面说了出来,最后道:“以属下看,如玉郡主定是个功夫极好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行动,还怀着身子呢!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呀!”   宣王咬牙切齿道:“怪不得她不逃,原来是想知道我们的藏身处呀。我真是恨哪!此事你为何不早点说?”   鲁智很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么丢人的事属下怎么会说呢。怎么说我也是个大老爷们。”   他不但没和别人说,还威胁看到的人不许乱说,所以这事儿除了当事人几个外没人知道。   “混账!”宣王一怒,拿起近的摆设花瓶砸了过去。   鲁智不敢躲被砸的脑门开了花,鲜血直流的样子也不敢擦一擦。   楚廉道:“王爷,不如我们后退吧?待和鞑靼兵马汇合后我们便能东山再起,别忘了德妃娘娘和裕候爷还在等着王爷呢!”   “后退!”宣王下定决心暂时离开,心有些痛,眼前这些美人儿估计十不存一了。   他说退退毫不留情,任凭那些美人儿们叫着嚷着要跟着走。却被宣王统统丢下,只带走了宣王妃和秦煜。   坐在跑得飞快的马车内,宣王妃开心极了,“该,狐媚子们该被乱马踩死!”   宣王和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听到这话十分不舒服,便骂了句,“妒妇,以前本王竟然被你乖巧的外表给骗了。”   “哼,那又怎样?”宣王妃冷声反驳着,“要不是我,你能收买这么多人心?没良心的。”   宣王怒了,“你!你也给我下去吧!”   马车在快速地跑着,他想推宣王妃下去,两人在小小的马车内扭打着。   “住手,放开母亲!”秦煜还是个孩子,离不开母亲,也加入了战团。   “滚!”这下子更激起了宣王的怒火,一挥手将秦煜格挡到车厢。   “咚!”秦煜头狠狠地撞在了面,两眼一翻,晕了。   “煜儿,你,你还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宣王妃大叫。   这个时候他们和普通的老百姓差不多,完美的演绎着什么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宣王妃哪里是习过武的宣王的对手,很快将宣王妃的半个身子推到了门车外,眼看要掉下马车了。   宣王妃急了,大声喊道:“楚廉,楚廉救我!”   “你叫谁?”宣王看到楚廉从远方狂奔过来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贱人!”   他此时真的起了杀念。   可惜,楚廉的功夫不错,在马搭箭射。   “啊!”箭入宣王臂膀,让他倒在车不敢枉动。   宣王妃也是红了眼,安全后便发了疯似的将靠在门口的宣王推了下去。   一声惨叫,宣王被后面刹不住车的人马踩了过去。   而那载着宣王妃的马车还照样前行着,宣王妃抱住晕了的秦煜不断地颤抖着,“煜儿,你没事吧,别吓母亲啊,醒醒,快醒醒!”   “啊!”突然又有一声惨叫传来,他们的车夫落了马。   宣王妃本以为要死在乱刀之下的时候,楚廉的声音传来,“车夫看到我射了宣王一箭不能留!”   听到他的声音,宣王妃莫明的心安了,“怎么办?我们杀了王爷!”   楚廉咧嘴一笑,“不,不是我们杀的。是朝廷的人杀的,是谭墨杀的。德妃娘娘和裕候爷正在裕家祖地等着咱们呢,何况,小世子还在!”   宣王妃听懂他的话了,咬牙道:“好,听你的。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正在这时秦煜醒了,使劲地咳嗽,“母亲,母亲!”   “母亲在,煜儿,你没事吧?”   秦煜睁开眼睛看到真的是他母亲,便扑到她身大哭,“父王呢?”   宣王妃悲痛道:“煜儿!我可怜的孩子,你父王了朝廷的埋伏,了谭墨的箭,跌下马车去了。”   没有想象的难过,更没有哭泣,秦煜很平静地说:“那样也好,省得父王以后再欺负你。不过,他还是我的父王,等煜儿长大了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好!”宣王妃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乖巧的孙子,裕德妃和裕候爷应该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的煜儿身吧。再怎么说,煜儿也是宣王的亲儿子不是?   没有现在她更希望宣王死了,若是他不死的话,死的可是她和楚廉了。   等谭墨找到身受重伤的宣王时,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宣王竟然落得了这样的下场,那些追随他的人都各自逃了。   谭墨知道宣王该死,可不能死在他手,立马让人抬到香玉跟前,希望能暂时挽回他一条命。   王帐内,香玉来不及和许久不见的谭墨倾诉离别之苦,她也很明白活捉宣王可以,但是杀了他不行。这人毕竟是皇室人,哪怕犯了谋逆的大罪也不是谁都可以杀的。   “怎么会这么残,谁打的?”   香玉实在不想看宣王的伤势,怕是被马匹踩了好几次吧。胸部凹进去了一点,估计骨折了,腿脚和手臂也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而且耳朵和嘴鼻都还在流血!   谭墨握着香玉的手道:“还能救吗?不能救不要勉强。”   说着还摸了下她凸起的肚子,脸是满满的幸福。   香玉笑道:“能保证他不死,至于其他我不敢保证。看他口鼻耳在流血怕是头的内部有伤,只要他一天不醒不能保证他是没事的。试试吧。”   “受累了!”谭墨担忧道,“处理完这里的事后我们先回京吧。”   “不想去,我把东西交给你,你回去交差!我还是想在洛香村里把孩子生下来,谭香医馆好着呢!”香玉说着开始医治。   谭墨将其他人全打发了,王帐内灯火通明,先前的狼藉早已打扫干净。   香玉拿出一粒药丸来给谭墨,“先喂他吃下。”   随后又看那支箭,箭的尾端还刻着独特的标记,问道:“这是我们的人用的箭吗?”   谭墨仔细看了一眼,很肯定地说:“不是!”   然后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想到了什么。   香玉笑道:“那有意思了。宣王竟然被自己的人射杀,真是冤哪。”   谭墨嘴角微微翘,“听那些被丢弃在这里的女人们说,宣王是和宣王妃一道离去的,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哦,果然。照这么说宣王头着实戴了一顶绿帽子。”香玉说完,看到受伤的宣王嘴巴微微动了动。   “好了,我们去空间!”   二人带着宣王进入空间,这里的光线更加好,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先把宣王身的箭拔出来。   不知道这种箭是否带着倒勾,谭墨为了香玉便先用自己体内的灵力探查了一番。   “可以直接拔!”   箭拔出后血流不止,香玉赶紧止血,并用好的伤药。包扎过后说道:“幸好没伤到骨头!接下来是正骨了,要是许老爹在好了,正骨我只学了个皮毛呀。”   所以香玉先从简单的来,腿,胳膊都打了矫正过后并打了竹板。   “呼!”剩下胸部的肋骨,香玉觉得难度有些大,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插入内脏。说道:“谭大哥,一会我若用力过度先送你们出去,我在空间里休息下。”   “香玉,只要他不死行了。”谭墨担忧不已。   “可是我觉得他的内脏应该受了损伤。没事,我有分寸!”   随之便用体内的灵力“看”里面的情况。   果然如此,肺部伤到了,她用这力量正好了骨后便知道怎么对症下药了。   她不是西医,只能用医的法子来治,这个过程有些慢。好在能保住命!   “呼!好了,我们出去吧。”香玉的精神力退出来后,人感觉有些晕,她赶紧吃了粒红枣。   宣王这个样子她已经尽力,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了。   谭墨心疼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道:“等我收拾了梅管家咱们回去。我要先把宣王送进京,你跟我一块去,在空间里歇着。办完这事我陪你回谭香园,咋样?”   “好!”香玉晕晕乎乎地说,“不过,我们还有一事要办,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   “这事儿你去问花倾城和小楚,他们这些天查到了不少东西,我先回空间休息了。”说完不等谭墨回答香玉撑不住了,直接进了空间的大床呼呼大睡。   谭墨纳闷不已,摸着下巴道:“报仇?我在这里有仇人吗?”   想到这里他明白香玉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不还有鞑靼小王子吗?按血缘关系来说,他跟巴延算是表兄弟吧。   不过,有些恩怨确实该算算了,从他外祖母那一代算起吧!   ☆、第435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435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叫来心腹,让他们照顾宣王,他则去找花倾城他们了解情况。   等谭墨听完花倾城的叙述后,双眸眯起摸着下巴露出危险的气息,“原来是这样!”   花倾城等人这几天打探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便是,梅夫人和梅管家合谋想引鞑靼小王子来,借他的手除掉香玉。   可惜她们刚发出信去却没来得及等到人,因为香玉的动作他们更快一步。   “很好!仇果然是要报的,那新仇旧恨一起算吧!”谭墨冷笑道,身的杀气四溢。   感知力大有提升的花倾城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很压迫人。他们每天也在努力呀,可为什么跟谭墨的差距还是那么大呢?   谭墨看到他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将外放的气势一收,说道:“你等也莫妄自菲薄,待时局稳定下来后我和香玉给你们挑个合适的功法。要知道,修炼一部好的功法是非常重要的,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三人齐齐地看着谭墨问道,双眼亮晶晶的。功法什么的是他们永远的痛啊,要不是他们现在修炼的功法太差劲,也不会到现在才有这么点长进。   谭墨为了长远着想,觉得可以重点培养这三人。若是有朝一日他和香玉离开了这个世界,这里也不至于找不出一个绝顶高手来。   “我说话不从食言。都来说说吧,怎么才能兵不血刃的干掉鞑靼小王子?”谭墨点头过后再次扳起了脸。   三人立即严肃起来,纷纷出谋划策,心里却是火热无。   什么小王子,什么巴延,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无论人类怎么打得不可开交,清晨的阳光依旧从东边升起。   当阳光照在这片沾了血的枯黄草地时,谭墨的人已经肃清了跟着宣王拒不投降的人。   让谭墨怪的是,这里的牧民们竟然对刀兵对血腥一点也没反应,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刀与血的日子。   要说这里谁过得最好当属大小灰了,当太阳升起之时,守在王帐门口的它们显得异常威武。   光华的皮毛金光闪闪,猛得一看还真像牧民口的狼神,那外表实在是太拉风了。   它们的身形已经不能称之为狼了,小牛犊般的身子实在是骇人。   牧民们坚持把它们当成狼神,每天一只烤好的肥羊送来供它们享用。   大小灰虽然不太爱吃这些没啥能量的食物,可烤肥羊的味道实在是好,它们忍不住都吃了。   谭墨已经定下坑杀巴延的计划,但需要牧民们的配合。也有很好的法子可以让这些牧民们心甘情愿的配合,可这都需要香玉的帮助。   转眼间又过了一天,草原的血腥味逐渐消散。日落之后,天突然阴沉起来,北风再起,空气的冷意越来越重。   晚饭过后竟然下起了雪。这雪下得极大,没多时入目便是一片白。   谭墨背着手在王帐里走来走去,自语道:“天公作美,这场雪来得真及时。如此一来飘荡在草地的血腥便没了,到了来年这里的草怕是长得更好了。”   同时又担忧道:“不知道香玉怎么样了,都过去一天一夜了!”   空间里的香玉将里面的时间调到最大,一直睡到被饿醒,精神好了许多。利用空间里的食材做了顿饭后,又睡了。   这么饿了吃,吃了睡,她在空间着实过了几天猪的生活。但是精神力和体内的灵力却扎扎实实地补回来了。   隔着空间看到谭墨在王帐里走来走去的样子,心神一动便出了空间。   “小墨,怎么了?”香玉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谭墨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香玉!”谭墨立即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香玉也环抱着他,好久没有这么抱着他了,好想念这个怀抱。   在这时,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下,这动静连谭墨也感受到了。   “呀,小家伙踢了我一下!”谭墨惊讶道,脸满是担心的表情。   香玉笑道:“是呀,不踢你踢谁?谁让你这么久也没有去找我们娘俩呢!”   谭墨愧疚地说:“玉儿,是我不对。我以为京城的事会很快解决,要不是你这次冒险找到了宣王的落脚点,或许我回去找你的时间还得往后拖!小东西踢你疼吗?”   香玉笑道:“傻瓜!这是正常反应,不踢才不正常呢!小家伙在跟你这个当爹的打招呼,没事的,说明他健康得很。”   “那好,那好!”谭墨这才放下了心。   二人一起回到空间休息,将他们的时间调到和外面同步。   谭墨这才跟香玉说起了正经事,“……香玉,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香玉皱着眉头将前后都理了一遍,说道:“行是行,是他们把我当成神狼郡主会不会太招摇了呀?你也知道我一向低调,实在不喜欢出风头。   “不会,反正我们干掉鞑靼小王子后回京了,谁在乎这里的人怎么看?”谭墨却不以为然道,他的玉儿完全当得起神狼郡主的称号。   “那,好吧。”为了能早日干完正事早回京,香玉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香玉便带着两只狼在草原散步。为的是让她的神狼郡主的称号成真。   大灰小灰的个头真的很大,像香玉这么娇俏的女子要是坐在背像骑在马一样,没有半点不和谐的样子。   雪下了一夜便停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香玉披了件绛紫色的披红,跟两只狼走在一起着实好看。   沿途的牧民们简直是惊掉了下巴,这女人竟敢跟狼神走在一起,他们佩服!   不过,有的牧民却觉得生气,因为那是他们的狼神,一个汉人怎么有资格和狼神走在一起?   他们都不知道,大小灰其实是香玉养的宠物,一开始是想当狗养来着,可谁知道它们越长越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香玉已经走出很远了,拍了拍大灰小灰的头问:“你们把那些狼弄哪儿去了?”   大灰看了眼香玉,嘴里呜呜地叫着。   香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听懂它们的话了。哦,想起来了,她和谭墨找到了本御兽术,试着和它们缔结了契约。   大灰是母狼,所以香玉选择了她,小灰跟着谭墨。但是由于她和谭墨又有着某种共生的关系,所以它们两个的想法她也能听得懂。   大灰的智力本不差,又加在空间里养了这么久,还吃了不少灵兽丸。签了契约后,智力再次升。现在大灰跟十来岁的孩子的智力差不多,而且每天还在升着。   大灰说:“先前让小灰带着狼群在草原游荡,我找到了离草原最近的南山。和狼群们说了位置后让它们往南山里去,在那里不会饿肚子。”   “嗯,很好。”   大灰是南山的原住居民,知道里面有着吃不完的猎物。   看时间差不多了,香玉道:“大灰,你带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大灰拿头拱了拱她,示意她坐下。   大灰的背很宽,也很软。香玉斜坐在面又稳又舒服,手抓住它脖子的毛发分外安心。   小灰在后面来回地跑跳,跟这场雪玩得不亦乐乎。   当香玉被大灰驼回王帐后,牧民们便再也不说香玉的坏话了,这样神狼郡主便传开了。香玉也没做解释,她本为神狼郡主这个名号而演的一场戏。   又过一日雪还没化,天气相当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先前战斗过的痕迹已经完全清除,除了在外站岗的军兵换了人外,其他跟宣王还在掌权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早过早饭后香玉便让人把牧民们都召集起来,问了他们一些事。   由于她现在的得到狼神的认可,这些人很快便将自己的老底都兜了出来。   原来他们不是鞑靼人,也不属于任何大部落,只是在草原流浪的游牧民。   因此香玉便让他们不要跟即将到来的鞑靼人说出先前发生的事,这些人虽然答应了,但和香玉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是让香玉拿汉人的种子来换,离小湖边的地方也是可以种田的。   香玉欣然同意,种子对她来说太容易得到了。   两方达成共识后,香玉便又住进了马车里,只是这次谭墨和她在一起。   梅管家和梅夫人被逼着服了香玉的昏迷药,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香玉决定在坑杀了巴延后再唤醒她们,梅管家的武功已经被废了,而且关于那些邪术的记忆也全部删除。   事后把她们留在草原,不给任何武器,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   两天后,鞑靼小王子巴延终于是赶来。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宣王的地盘,而香玉又是只身一人被擒来的,他很托大的只带了十来号人。   草原的马都是好马,十来号人很是嚣张地在草原策马狂奔。完全没有意识到藏身在各处的弓箭手早已准备好了。   “咻!”   “咻!咻!咻!”   随着谭墨发出的第一支箭,扑天盖地的箭雨便下了起来。   不过眨眼功夫再无一人坐在马背,而那些奔跑的骏马也很通人气地停了下来,用头拱着它们的主人。   谭墨这才带着人马前去查看,有一半人丧身在箭雨之下,但还是有活着的。   不过,补刀过后便只剩下巴延和早已计划好留下的报信人。   谭墨提起出气多进气少的巴延,冷笑道:“没想到吧?梅管家和梅夫人竟是我的人。要不是她们的假情报你也不会落在我手,我也不能跟你算新仇旧恨!”   ☆、第436章 事了回京   第436章 事了回京    谭墨这话让巴延心惊不已,但嘴却还是说道:“不可能,梅夫人本来是我们的人。 她这些年也为我们鞑靼出了不少力,你休要胡说!”   “是吗?”谭墨没想到巴延快死了还在为梅夫人说话,看来梅夫人以前确实坑候府帮鞑靼帮得过火呀。   谭墨手用力,掐得巴延喘不气来,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会落到我手里?还是自投罗呢。我不废一兵一卒便要了你的命,接下来是你们鞑靼的可汗了。   信不信?只要梅夫人再去一封信,你的父亲也会像你一样自投罗!我再让你死得明白一点。我的外祖母是你父亲的姑姑,当年的鞑靼小公主,我的母亲是你父亲的表妹,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当年,我母亲的死你们鞑靼得到了多少好处?今日我亲自结果了你,算是收点利息吧!”   手继续用力,眼看着巴延要被掐死,另一个留着送信之人用力掀翻押着他的人,抓起地的刀砍谭墨。   谭墨因此将巴延甩了出去,跟那人搏斗起来,打得还挺热乎的。可这人怎是谭墨的对手?要不是他有意留活口,早一招解决了。   他顺势也将这人扔到巴延身边,然后带着人一步步地往他们那边走。无形的压力如死神前来,让他们感到窒息。   巴延身体强壮,虽受了重创可还是爬了起来,靠在手下的身,恨恨地说:“你祖母早不是鞑靼小公主了,她是我们鞑靼的叛徒,她杀了我祖父!你母亲当然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咳咳!”   还没说完便重重地咳嗽起来,整个人都看去不好了。   那留作送人的活口吹了声口哨,一匹骏马自远方跑来,他抱起巴延骑马逃。   “哼!跑得了吗?”谭墨看计划已经达成,便举起长弓搭利箭射了起来。   一箭出,直奔巴延的胸口而去。   这箭的力道极大,贯穿巴延的胸口,串了个透心凉。   但是骏马还在跑,谭墨再次搭箭,正箭正活口的左肩,也是穿了过去。   “回去!”事了之后,谭墨一挥手,打马回营。   作戏要作真,最好是那送信之人刚说完梅夫人的事倒地身亡。有巴延的尸体,鞑靼人不信梅夫人已经叛变也不行!   这么做也并非为了一个梅夫人而这么大费周张,而是为了宣王。宣王被俘回大明,这事周边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甚至可以通过此事迷惑鞑靼,让他们猜测宣王到底有没有坑他们。   但是现在他们需要尽快回京,让鞑靼兵马扑空。毕竟这里属于鞑靼,和他们的大军无法抗衡,先走为妙。   回到王帐,谭墨便先跟她说了战况,最后道:“香玉,我们得马启程,那些牧民怎么办?”   香玉道:“牧民交给我来办,谭大哥你去整顿下人马吧,最迟一个时辰后我们走。”   “好,分头行动。倾城,保护好郡主!”   二人分头行事,香玉让花倾城扛着一口袋种子进了牧民长者的帐篷。   这里的牧民自从将她当成神狼郡主后对她格外敬重,在翻译的帮助下问道:“郡主大人,您的事可是办好了?”   香玉道:“办好了。一会我们走,这里应该不会有汉人来了。不过,鞑靼的兵马或许还会来,你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别处躲一躲?”   长者说道:“不用。你们一会把我们都绑起来是,他们一定以为是我们都被你们绑了才不出声示警的。”   “可是死的是鞑靼小王子,难不保他们会屠了你们泄愤!还是先离开吧,等春天牧草重新长起来后再回来?”香玉提醒道。   这些牧民迷茫了,求助道:“可是我们要去哪呢?你看看那些雪,我们离开这里牲畜会冻死的,牲畜死了,我们也活不长了。”   “那怎么办?”香玉也发了愁,看着花倾城不知道怎么做好。这些人确实是被他们连累了。   花倾城道:“在来的路我看过地形,这里离我们大明驻扎军营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这地方不好找,不如让大明驻军过来接手这里吧?”   “不行,不行!”牧民们还是不相信汉人,他们怕汉人抢了他们的牛羊。   香玉在此基础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这边的驻军是甄老爷子的兵马,纪律最是严明,不如先让那边的人来护你们一二。若真无危险再让他们走……。”   她觉得这事得和谭墨说说,办好了或许还能让大明朝多些疆土呢!   看到香玉是他们认可的神狼郡主的份,牧民们答应了。他们都是没有族群的人,去哪哪的人都不要他们,因为他们非残既伤有老又有小,收留他们只会多张嘴吃饭。   临走前,香玉又给他们了一大瓶灵泉水,她觉得这些人都是渴望和平的,只要不是好战分子没有理由拒绝他们成为大明朝的人。   “老人家,这是我送你的药,你们若是有重病的人可以喝一口。若好了收起来,此药来之不易,希望能珍惜。”香玉郑重地说道。   牧民们从不怀疑神狼郡主有这样的好药,谢了又谢。   直到谭墨来看她说准备好了后,香玉才和谭墨说了几句她的安排,谭墨也觉得这法子可行。   关键是这里在戈壁滩是块风水宝地,利用好了可以为大明带着可观的收益。便和老牧民说了些甄老将军人马的事,派谁来那人叫什么名字都一一说了,省得他们到时误会。   并嘱咐他们看着梅管家和梅夫人,若鞑靼人来得早的话把她们交出去,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谭墨有些后悔,当时要是不留活口好了,希望鞑靼的兵马来得慢一些,更希望那个报信之人在半路死了。   可是希望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的,那送信之人在天黑的时候来到了鞑靼的王帐。   马儿累晕在草地,面的人也跌倒在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过往之人连忙将他扶起,当看到另一个已经没气的人是巴延后这些人才紧张了起来。   报信之人只来得及说了句“梅夫人叛变了”便咽气身亡。如此一来谭墨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至于梅夫人现在何处,鞑靼人很清楚,因为宣王在哪里的落脚还是他们可汗定下的呢。   不过,鞑靼可汗生性多疑,查来查去觉得可以出兵时,这才带着人马前去为他们的小王子复仇。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但这里的牧民们被成功转移,还让甄老将军的人打了个伏击,重创鞑靼兵马,让鞑靼可汗带着残军溃逃。   如此一来,这个地区正式成了大明朝驻军所在。因为这里水草肥美,日后还成了大明养马基地,那些牧民们种地不行,但是养马很一套。   而梅夫人和梅管家在鞑靼兵马来之前被弄醒放了出去,不给她们马匹,只给了她们两天的口粮让她们在草原自生自灭。   鞑靼这次被打了伏击之后,更让鞑靼人相信梅夫人确实是背叛了他们,便派人四处寻找,见到杀。   没过两天他们便找到了梅夫人和梅管家,那些鞑靼人根本不听她们的话,见她们已经没有高深的功夫,便大着胆子将她们乱刀砍死。   这些腥风血雨都跟已经进入原的香玉无关了,有了谭墨帮忙掩护,香玉在空间里过得很好。   也根本不用担心马车的颠簸,所以回去的速度大大加快。不过七天的功夫进入了原的地界。   这天晚,兵马扎营休息,香玉出了空间给宣王把了个脉。发现他的外伤在缓慢的恢复,可是还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香玉再次判定,宣王确实是伤到头部了。为了不让他看去太过难看,她忍着心痛给他喂了粒以紫参为主料炼制的药丸。   这药丸的滋补疗效非常好,寻常人吃了会滋不受补。可是宣王不同,他本来亏得厉害,到是可以吃一吃。   “唉!”可是香玉觉得还是心疼,“吃了这一粒应该能撑到京城了吧。”   谭墨问道:“他还会醒来吗?不会永远用名贵的药材养着吧。”   香玉笑道:“或许是吧,不过,以皇家库藏的丰富,个把人参还是用得起的。”   “希望小烈愿意养着他吧。”   半个多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宣王被俘和受伤的事他们从没声张,京城人也不知道。但是谭墨却把宣王的真实情况和秦烈说了。   秦烈心大定,着手抄了几家早已定案的大臣的家。便高枕无忧地等着谭墨进京。   这天风和日丽,元宵节虽然刚过不久,但介于老皇帝也刚驾崩不久,京城人没有在这个时放鞭炮什么的,只象征地挂了花灯了事。   香玉来到京城的时候是这个样子,街有不少的灯笼,但颜色都很淡,完全不像刚过过节的样子。   他们让将士们落后二里路,两人像普通人一样赶着车进了城。香玉需要先回候府休息,实在是不想应酬。   可不知为什么秦烈得到了消息,带着人早早地在城门外等着他们了。   ☆、第437章 有功赏,有过罚   第437章 有功赏,有过罚    如此,香玉和谭墨不得不下车步行。   香玉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走起路来也有些蹒跚。   秦烈前说道:“皇妹辛苦你了。”   香玉很不习惯这个称呼便赶紧地躬了躬身,“多谢殿下关心,真的没那么累呢。”   谭墨却很不客气道:“不许叫她皇妹?你们有结拜过吗?”   “没有吗?”秦烈反问,一瞬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个在小山村里打猎为生,另一个在大明朝的各地作生意赚银子。   “当然没有!”不管有没有,谭墨是不会承认的。如果认了他不叫秦烈大哥了吗?有了一个齐震行,他才不当呢。   秦烈却为这事不打算放过他,是真的想跟香玉结为义兄妹。这当然是从各方面考虑的。   “香玉是父皇亲封的郡主,是入了皇家谱的,自然是我的皇妹。若是不认,你去跟父皇说吧,若是他能收回成命,我也认了。是吧,皇妹?”秦烈开始耍赖了。   “你!”谭墨没办法,老皇帝已经死了,他去哪儿跟老皇帝说?下黄泉吗?   没办法的他只好愤愤地说一声:“不讲理!”   这样,香玉也接受了秦烈皇妹的称呼,唤秦烈为皇兄了。   事实会证明秦烈今天的抉择是多么英明!   秦烈说,皇宫内摆了接风宴,他们二人推脱不过,只好途换的皇家的御辇,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走去。   一路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大多是羡慕的,毕竟普通小老百姓一辈子都难得见一次皇帝,别说乘坐皇帝的御辇了。   当然也有嫉妒恨的,如那好像永远都打不死的小强,香林书。   此时他看香玉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透漏出的渴望实在让人心惊。   香林书早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老香家当初对香玉再好一点,要是香玉还没有离开老香家,那香玉现在的风光是不是应该都属于他们老香家?   再看坐在香玉身边的谭墨,厌恶不大一处来,这家伙也是出身好了点,空有一身蛮力,哪里懂得怜香惜玉!   香林书觉得他差远了,他自从来了京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大姑娘小媳妇谁不喜欢才华横溢,又风流倜傥的男人?所以像他这样的人最合适了,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香玉还留在老香家的基础。   “可惜了!”香林书感受到谭墨充满警告的眼神后,便恨恨地别过头,将放在香玉的身的视线收回。虽然他现在有了孙碧莲,可他还是很渴望得到香玉。   以前在他心里这只是个小小的念头,看到香玉时无非是欣赏。随着他身份的提高,这种念头好像也跟着长大了。   在御撵,谭墨板着一脸,黑黑的看去挺吓人的。   香玉推了推他道:“别板着脸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不满意秦王呢。”   秦烈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现在还只能叫他秦王,虽然他已经大权在握了,可有些事还必须得名正言顺。   谭墨的脸的表情这才柔和一点,可依然语气不善,“香林书竟敢拿那种眼神来看你,我真想挖了他的眼珠子当球踢。”   这并非气话,谭墨有这个能力做得出来。算是真这么做了,秦烈也不会把他怎样,顶多让他多了点骂名罢了。   可谭墨最不在意的是名声了,自从他十来岁被赶了京城时,听到的污言秽语还少吗?   香玉安慰道:“你跟那人生什么气呀,多不值当!现在连梅夫人和宣王他们都歇菜了,他这个小强再强也只不过是个蟑螂罢了,踩的时候用力点,用鞋底板儿使劲踩能踩死。”   “扑哧!”这话成功地让谭墨笑了起来,捏着香玉柔弱无骨的小手道:“还是香玉说得好,说得对!”   不管香林书怎样,香玉和谭墨都跟他早已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要说放过他也是可以的,毕竟香林书没有对香玉造成多大的伤害。   人站在高处了,低处的小人物便不会再放在眼里了。   可若是这小人物有了非分之想,稍一用力也碾死了,何必在这些小人物身费心思呢?   进入皇宫后,沿途太监宫女们躬身相迎。   香玉看到了领头的太监总管平公公,头发眉毛全白了,倍显老态。   还未近前平公公老泪纵横,“终于回来了,回来好呀。陛下啊,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呀。”   香玉来到平公公跟前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平公公,我回来。那东西可以完璧归赵了!”   “好,好啊。”平公公一抹眼泪,在小衡子的搀扶下给她行礼,“奴婢见过郡主。”   “呵呵,这……。”这一变故让香玉有些不知所措,她真不喜欢有人跪她呀,她还没死呢。   秦烈为她解决了这种不适应,挥手道:“都起来吧。皇妹不喜欢人家动不动下跪,平公公以后无大事别跪了。”   “谢殿下隆恩,谢郡主隆恩!”平公公再次老泪纵横着谢了恩。   秦烈其实是给平公公长脸,在一众奴才面前抬举平公公。不要以为先帝已不在,平公公的地位会受到威胁。他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逢高踩底的,平公公还是那个平公公。   平公公是可不用动不动给郡主下跪,可是其他人不行,他可没说其他人不用给郡主下跪的。同时,又称香玉为皇妹,也敲打了那些看低香玉的人。   在宫里对香玉的态度是对他的态度,做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这样香玉和谭墨一路威风地进了御书房。   一进入这里香玉的脑海便闪现老皇帝的影子,可今日那龙椅坐着的地是秦烈。   秦烈身边是小邓子,他现在跟在平公公身边学着做大内太监总管。   香玉笑着象征性地从谭墨背着的背包里拿出锦盒举在手里说:“皇兄,幸不辱命,这锦盒你收下。”   秦烈眼睛发亮,说道:“辛苦弟妹了。”   很快,小邓子便将锦盒放到了秦烈身边。   秦烈打开锦盒眼睛更亮了,他看到了那传国玉玺。这是用一整块硬玉雕成的,乃是皇帝的象片,大明的镇国之宝。   “这,这是玉玺!”说到这里秦烈眼圈一红,喃喃道:“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呀。”   没有老皇帝和一众老臣们的帮助,他坐的这个位子属不属于他还真不一定呢。   打开早已知道内容的圣旨,秦烈再次道了声,“辛苦弟妹了。”   “不苦,殿下送的马车好,当是游山玩水了。”香玉笑道。   “哈哈!”秦烈开心地笑了,大明朝多亏了有他们帮助呀。   秦烈又说了不少客套话,最后道:“你二人若是要求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们。哦,除了把我的国库搬空,什么都行。”   谭墨很不客气地点头,“好啊,反正是你说的。”   介于香玉的身子重了,再参加接风宴会很吃力。秦烈便让他们先行回府,他独自去看望除掉巴延的勇士们。   而香玉确实是有些累了,进了候府来不及拜见镇安候便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天至少要睡两回觉,睡少了肚子的孩子闹腾。   如今宣王之乱已平,秦烈又手握传位圣旨,又有了传国玉玺,一些事情是时候办起来了。   两天后,先帝被正式抬进了皇家陵园安葬了。   再过六天是个好日子,秦烈正式登基成为大明朝的皇帝。   而正月里也已经接近尾声了。香玉决定等出了正月便正式返回洛香村,其他事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天,香玉和秋绿在院子里散步,去参加早朝的谭墨父子三人迈着步子走来。   半路镇安候和谭琰离开了,谭墨拉着香玉直接进了内室。   闭房门后,吓得香玉还以为他要怎样呢,便喊了一声,“你想干啥?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谭墨笑道:“是啊,大白天我这是在干啥呢!”   香玉尴尬不已,深深地看了眼谭墨,嘟嘴道:“坏人,知道欺负我。”   “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呀。”谭墨把香玉搂在怀里说道:“都说新官任三把火,这当皇帝也是一样,小烈要有大动作了。”   “什么动作?”   谭墨说道:“小烈提拔了一些人,准了一些人的请辞,也升了不少人的官儿。大多是青春年少的,如香林书,这家伙竟然升官了。”   “老天真不开眼。”香玉哼道,“孙碧莲呢,要回京城吗?”   “还没回来!”对于洛香村发生的事,每天都会有人用信鸽传信的方式告知谭墨。   香玉眼珠子一转,问道:“右相呢?他可是宣王的铁杆盟友。现在盟友垮了,他应该也会动一动吧。”   “哼,这老家伙还有脸来早朝。被小烈告老还乡了,正在跟香林书交接呢。”谭墨嘲笑道,“你知道香林书是怎么升得官吗?”   香玉对此也非常想知道,认真地问:“怎么升的?”   谭墨哼道:“揭发右相得来的。只要孙碧莲没出现,现在的右相府已经是香林书的地盘了。可惜小烈早知道他的身份了,便安排他在三月里离开京城,去外地先做县令。”   香玉这话想了又想,托着下巴道:“我觉得这倒是个报仇的好机会,我们得把这消息告诉洛腊梅。”   ☆、第438章 又封赏   第438章 又封赏    第438章又封赏   “那女人,能行吗?”谭墨斜着眼睛不相信道。   香玉呵呵笑道:“怎么不行?千万别小看女人。女人狠起来男人厉害百倍。更不要小看洛腊梅,这女人现在已经成了土匪头子了吧?”   谭墨这才记起以前针对洛腊梅搜集的情报,“或许是吧,你打算怎么做?”   香玉道:“那香林书不是要去外地任县令吗?做哪里的县令可知道?不如把这事告诉洛腊梅吧,她若是有心复仇,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京城洛腊梅等人不敢出手,若是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想来以土匪们的习性一定会动手。到时,香林书是生是死端看天命了,你我只是履行当初和洛腊梅的承诺罢了。”   “如此甚好!”谭墨心情大好,抱香玉着啃,“小玉儿,亲一个!”   “哎呀,讨厌啦,胡子扎人!”   两人腻歪了一会后,香玉又问:“说说香林书是怎么揭发右相的?人家右相门下学生那么多,还大多都在朝为官,他也真敢做,不怕那些学生给他小鞋穿?何况,香林书这么做不会被人说成是小人行径?   遵师重道是咱们大明朝的优良传统,卖师求荣可是最被读书人垢病的。没想到秦王竟然信了,还让他外放作县令,说不定过三两年再回来时,香林书便能步步高升了。”   谭墨笑道:“小烈会不知道香林书是个啥货色?他是想借香林书对付右相。那老家伙在朝的党羽甚多,不从别的方向突破,一时难以扳倒他。哪怕他支持的是宣王,可没有明面的证据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所以香林书钻了这样一个空子。说到底还是皇权至占了风,右相的那些学生们也对香林书也无能为力啊,最多私底下说说罢了。”香玉叹道。   “是这个理儿。”谭墨对此十分认同,“明日我去打听香林书去哪里任县令。”   “好啊!”香玉笑道,自从洛腊梅被抢进土匪窝没死后,她知道香林书的结局是洛腊梅给的。   在京城,能和香玉说得话的是李玉凝了。   香玉回镇安候府的第二天李玉凝便带着礼物前来看望,在确认香玉没事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香玉啊,郡主啊,你可真大胆!”李玉凝啧啧地说。   香玉问道:“你在说啥呀,什么大胆小胆的。”   李玉凝道:“你还不知道?不是说你被什么人俘虏到了鞑靼,说是拿你要挟谭墨带领的大军呢。而谭墨得知你被俘之后,丢下大军带着一小批人马去救你了,好在你平安无事。”   听完这些,香玉纳闷了,“这是谁说的?”   “我听下人们都在传。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事了!”李玉凝也觉得不靠谱,眉头渐渐皱起来,有些话她还没说呢。   香玉紧了紧身的大毛披风也没想出个头绪来,这些谣言一听是在诋毁她呀。   可诋毁她的人是谁呢?梅夫人和梅管家在草原肯定活不成了,原本最恨她的李香灵,也早没命了。而先前的太子妃现在跟她是一条阵线的人,难道是宣王妃?至少应该不是香雪或是孙碧莲吧,她们还在交通不便的洛香村呢。   “玉凝,这话是从何时传出来的?还有,难道这些人不知道秦王叫我御妹的事吗?”   李玉凝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时你还没回京城呢,这话传了一个多月了,我估计这会子已经没人在说了。不过……。”   看李玉凝欲言又止的样子,香玉道:“有什么话直说,你我不必藏着掖着了。”   “那好吧。”李玉凝这才说道:“其实这传言还有后,说是你在鞑靼被鞑靼人糟蹋了,连孩子也没保住!”   “胡说!”香玉气得使劲拍了下桌子,“这人是要毁了我的名节。”   “香玉,你消消气。我娘说了,有了身子的女人不能动气!”李玉凝吓得赶紧前扶着她,生怕她出点事儿。   “没事!”香玉将这时间前后一思索,嘿嘿笑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在后面搞鬼了。”   李玉凝问:“谁呀,这么坏!”   她开始扒拉那些不怎么样的京城内的大家小姐们,可无论她怎么扒拉,都没找到怀疑的对象。   “没想到是哪个坏女人,真想不到。”   香玉呵呵笑了,“你当然想不到了,因为这个女人不在京城。真是好手段呀,这是遥控指挥吗?”   她想到的只有孙碧莲,也只有她能在一个多月前知道被俘到鞑靼。现在应该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可以遥控远在京城的谣言。   不过香玉不明白,她有得罪孙碧莲吗?女人之间的嫉妒真的太可怕了。   “谁呀?”李玉凝相当好,掳着袖子道,“需不需要我帮忙。在京城,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不,你帮不忙。”香玉说的是孙碧莲还在洛香村呢,便主动转移话题问:“你和卢敬贤怎么样了,你们年纪都不小了。”   说起这个,李玉凝的脸便红了,越发显得她人花娇,“嘿嘿,香玉,我爹和我哥去过卢家了,跟卢老夫人定了日子呢。秦王也和卢敬贤说了,等过了登基大典给我们赐婚。”   “真好,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香玉咯咯笑道。   至于在老皇帝丧期民间一年内不可嫁娶这事,还是要严格执行的。等来年他们才能正式成婚。   二人又说了不少话,直到日头偏西,李玉凝这才离开。   她一走,香玉便把花倾城叫到内室,吩咐道:“还记得大嘴媳妇的住处吗?”   “记得。郡主这是要去送信儿?”花倾城很积极地问,这两天闲得不行,刚才李玉凝的话她也听到了,实在是想找点事做。   香玉道:“你现在去问问大嘴媳妇他们过得怎么样?明里暗里地打听打听洛腊梅。这样。”   “哦,好吧。”花倾城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她还是照做了。   晚的时候,谭墨回来和香玉说了香林书要去何处任。   花倾城也从大嘴媳妇那里打听到了不少事,一来夸香玉神机妙算,“郡主,你猜大嘴媳妇跟我说了些啥?”   “啥?”香玉这会没事做,也乐得配合花倾城说话。   花倾城道:“她向我诉苦,说洛腊梅多么多么地可怜,说香林书多么多么地遭人恨。还说好人怎么没好报呢,香林书那么坏的人还能升官发财简直没天理。要是她是老天爷一定在香林书任的路打雷劈死他!”   香玉笑了,“原来如此。任的路呀,这可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香林书是去南方任的,那里水路畅通,漕运发达。听说还是个富庶县,足见秦烈对他的“重视”!   “哼,很好。”香玉吩咐道,“你明天去和大嘴媳妇说,预计三月里,香林书便会去任了。记住,这个地址一定要说清楚!”   “是!”到这时,花倾城才知道香玉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借刀杀人这一招她喜欢。   到了登基大典之时,香玉也被邀请观礼。   她穿着皇家正式的郡主朝服,完全看不出她的孕肚,整个人显得端庄俏丽。让一众观礼的贵妇人们羡慕不已,瞧瞧她们,身份一高吃得一好,整个人都发福了。   登基大典果然繁复,但也极其浩大。让她真正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皇权至。   不过,也让她很累,肚子又饿。典礼进行到一半便想离开了,偶尔用宽大的衣袖遮掩着偷偷吃粒红枣,好不容易挨到了经束。她正想走时候,却又被小邓子找来了。   小邓子现在成了宫内太监大总管,秀气依旧,不过却多了些不可言明的气质。   “如玉郡主,请您留步。一会陛下还要封赏百官呢,郡主您不妨听完再走。”   “啊?”香玉实在不想站了,说道:“我又不当官,让我回去吧。这站得我腰都疼了。”   她夸张的来回敲了敲腰,为的是驳得小邓子的同情好放她走。   金银财宝什么的,现在的香玉不喜欢了!   小邓子立即呵斥周边内侍,“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还不领如玉郡主去偏殿休息?”   “是,请总管恕罪。”一众宫女和小太监全都跪下了。   香玉没办法,只得跟着他们去了偏殿。身子渐重,能躺躺也是好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宫女还带来了宫御厨做的糕点,特地说道:“郡主,这是刘御厨特意为您做的糕点,您尝尝!”   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桂花糕,香玉咬了一口道了声好,“不错!”   不愧是第一个去谭香记酒楼做过事的御厨,这份投桃报李的心思不枉她教了他不少的新点子。   正在香玉吃着喝着,躺着的时候,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如玉郡主,请您去大殿,陛下要封赏您。”   “啥?”香玉愣了一下,她现在已经是如玉郡主了,再封赏的话会变成什么?   但是皇命难为,香玉还是稍稍整整仪容,重新穿那件沉得要命的郡主朝服出了偏殿。   ☆、第439章 长公主   第439章 长公主    大殿之尽是穿着官服的官儿们,香玉穿着宽大的朝服有些拘谨,她不明白秦烈叫她等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香玉见过陛下!”虽然香玉很不想跪,但在这个皇权至的封建社会不得不跪呀。   谁知秦烈发话道:“皇妹身子不便无需行礼,站着听封便是。”   香玉也闻音知雅,躬声道:“是,多谢皇兄!”   这一说一答让满朝武的心里颤了两颤,皇兄,皇妹呀,那可是真正的公主才有的称呼。   小邓子拿着圣旨宣读,前面尽是写圣旨的各种套路,听起来千篇一率,不说也罢。但后面开始有真材实料了。   “……先帝生前将诏书和传国玉玺交与如玉郡主,而今如玉郡主历尽千辛万苦送回诏书和玉玺,此乃举世之功。先帝生前曾将如玉郡主视为亲闺女,奈何天不随人愿……。朕今日代父收女,封如玉郡主为我大明朝长公主!钦此!”   “啊?”最后一句让香玉有些懵,她这么快成为这个大明朝的长公主了?   她这辈子不是个种田的民妇吗?事情发展得如此跳跃,她有些难以接受。   小邓子将圣旨塞到香玉的手里后,便跪下道:“小邓子见过长公主殿下!”   然后满朝武都躬身行礼,“臣等见过长公主殿下!”   “……。”香玉更加懵了,因为她看到谭墨,镇安候还有她的父亲右相和大哥陈沐轩也在行礼的人之间。   幸好在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手一抬作了个虚扶的动作,“诸位大人请起!”   然后拉起小邓子,笑道:“小邓子快起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还跪?”   小邓子呵呵一笑,“回长公主殿下,礼不能废!”   香玉对此也没有办法,这才捧着圣旨郑重地谢过秦烈,“多谢皇兄厚爱,香玉何德何能能得此份荣耀?香玉不才,愿用余生为我们大明朝的百姓培育出新型的种子,希望我们大明朝内不再有饥荒和疾病。”   “好!”秦烈其实早等着香玉这句话了,给个长公主的头衔又怎么了?又没有封地,只有少量的俸禄,这都是虚的。   然后众位大臣们便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了起来,有的是看好香玉的种子的,而有的却不大相信。   此时,谭墨站了起来,冲着秦烈微微一躬身,“陛下,长公主殿下舟车劳顿,请准许臣送长公主回府!”   秦烈呵呵笑了两声,大手一挥道:“准了!”   这样,香玉拿着圣旨和新给的长公主朝服等个人物品,还带着一车的赏赐回了镇安候府。   说实话香玉并不想要这个头衔,一个郡主够用的了,还长公主呢?没有两把刷子,这长公主是随便一个人能做的?   “唉!”香玉靠在同样穿着官服的谭墨怀里,抱怨道:“我还想回洛香村安静地作个农妇呢,现在好了,长公主殿下呀,好有压力!!”   谭墨拍拍她的肩道:“你现在是长公主了,想做啥做啥,顾忌那么多做什么?”   “呵呵,但愿吧。”香玉可不是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她在其位必定会谋其政。   而她会做的,能做的,并且拿得出手的除了那点并不算精通的医术外是种田了。   香玉想了想,又道:“小墨,我刚才在大殿之说的话是真的。”   “相信你,咱们一起弄出好种子来。”香玉亲亲她的额头道,“睡一会儿吧。”   “嗯。”香玉得到了最想听的话,便扒在他怀里美美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时分,谭墨还在看着公,眉头不时皱起。   香玉问道:“怎么了?”   谭墨摸摸她的头道:“醒了?是宣王,小烈决定让太医院医治宣王,说是或许还有用”   “嗯,我也这么觉得。毕竟宣王妃还有裕德妃都还没抓到啊。”   谭墨也觉得这始终是个隐患。   ……   正月里很快过去,二月里的天渐渐地变得暖了起来,春天终于到了。   幸好,老皇帝刚刚去世不久,她成为长公主后便没有摆宴席。只请了熟悉的亲人们吃了顿饭便了事。   新皇登基后,整个大明朝便稳定下来,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鞑靼和蠢蠢欲动的南越国以外,便不需要太过担心什么。   有了甄小将军和镇安候监管着大军,谭墨便清闲了下来。   两个人一合计打算回洛香村,香玉的月份渐大,想早点回去备产。   香玉也将谭香记酒楼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没什么纰漏,便进宫去和太后说了声,打算回洛香村了。   谭墨答应过她的事一定会照作,所以他也真陪着香玉走了好似京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只是谭墨已经查出当初太子并未给老皇帝下毒,真正下毒的人是宣王。   所以秦烈便追封太子为安乐王,原太子妃也成了安乐王妃,若是安乐王妃诞下儿子的话便是安乐郡王。   香玉还是在谭墨的掩护下住进了空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回了洛香村。   而此时的香玉的身子已经有七个月了,走起路来也显得格外笨重。   她被封如长公主的消息已被秦烈昭告天下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殷勤,她回村的消息被里正洛宝田知道了。   还未进门便有一村子的人在村口相迎,看到马车便呼拉拉地跪了一地。   “草民见过长公主殿下!”   “什么?”香玉此时刚刚睡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真被窗外跪了一地的人吓到了。   谭墨连忙将她按在小床,说道:“你别出面,让我来。”   说着便跳下了车,也不知道谭墨和洛宝田说了些什么。一众乡亲们乐呵呵地走了。   香玉好地问:“你跟他们说了啥?”   谭墨说道:“我说洛香村永远是长公主的家,你们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若做得过火了长公主会被你们吓回京的,这里也再不是长公主的家了。”   “说得好!”香玉很明白谭墨的意思,也很清楚洛宝田怕的是什么。   只要她的这个长公主在洛香村一天,这村子里的人不会被欺负,哪怕是县令,知府啥的都不敢造次。无形给洛香村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香玉也乐得看到这一天,洛香村的人总的来说还是较淳朴的。老百姓过日子谁家不是锅碗瓢盆,一把米一捆柴地计较着过?   人穷的时候当然得先顾着自己了,所以香玉现在并不在意以前洛香村的某些人看自己热闹的事了。当然,老香家不算在内。   她在想,这个时候的老香家一定是毁断了肠子吧?不过,活该,但凡他们有一点良心,她稍稍提携一下也是可以的。   事实老香家在她回来的前几天开始愁云惨淡了。   大李氏他们又回来了,原本每个月都大房二房寄银子来的惯例没了,两房的人自然是怨声载道。   而且孙碧莲也跟着回来了,不但没住老香家的房,连老香家的大门都没迈过。   大房二房以前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可在对孙碧莲的事却是一致对外的。究其原因无非是她们在孙碧莲来洛香村之时带着自认是拿着出门去的礼物看望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妹。   谁曾想,二人不但没能见到孙碧莲,连房门都没进去过被人以各种理由赶了同来。当然礼也没送出去。   过了许久她们才知孙碧莲并非身体抱恙,而是根本看不乡下泥腿子,怕脏了她的屋。自从,大房二房便恨起了孙碧莲,都认为香林书之所以能读书都是他们两房作了莫大的牺牲才换来,香林书这一房现在应该每个月拿银子供着他们才行。便暗暗收集孙碧莲的小道消息,想悄悄地在香玉面前告她一状,以此来缓解和香玉的关系。   更为糟糕的是前两天洛宝田来说香玉要回来了,她现在已经封为长公主殿下,要全村人出村口迎香玉。   这个消息惊得老香家下下的人都是外焦里嫩。   香雪最是吃惊,不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她,她只不过是个小乞丐罢了。要不是我们老香家……。”   说到这里便被洛宝田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道:“我不知道你们在京城到底是得了多大的造化,林书现在也当官了。可有件事你们必须得弄明白,林书的官是皇家给的,香玉现在是皇家的人。出村口迎接的事你们去还是不去?给个说法吧。”   老香头是个爱面子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当官了还被香玉压一头,便十分不开心。只蹲在地抽着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袋不放,一句话不说。   长公主什么的他不懂,但是里正的话他不得不考虑考虑呀。   大李氏却骂骂咧咧道:“让咱去迎接香玉那贱妮子没门儿!我小儿子是当官的,我小媳妇是右相的闺女!……”   最后洛宝田是摇着头出的老李家的门,这户人家也真是,怎么不懂得变通变通呢?   瞧瞧那原先跟着香玉的人家不都富起来了?现在村子里盖大瓦房的人多的是!   但是洛宝田这一番话还是有人听到心里去的,如老香家的大房二房。在洛宝田走后,她们便悄悄地商量起来。   然后洛宝田便又去了孙碧莲家,他家香林书的媳妇总归是官家女子,应该会明事理吧?   但是一进孙碧莲家的大门,便听到阵阵尖叫和摔盆子摔碗的声音。   ☆、第440章 嫉妒让人昏头   第440章 嫉妒让人昏头    孙碧莲当得知香玉竟然没死在鞑靼又重回了京城,而且还参加了新皇的登基大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最过于打击她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香玉竟以跟皇室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身份被封为长公主。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丝毫不亚于手握实权的异姓王。可是香玉是女人呀,她怎么能得到这样的荣耀呢?   所以孙碧莲实在是忍不住了,抓起身边的瓷器扔,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能扔扔。   “啊,香玉,你怎么不去死!”孙碧莲气不打一处来,完全不顾臃肿的身材抓到什么砸什么。   “小姐,小姐您消气呀!”   “小姐,您还怀着身子呢,不易动气,真不易动气呀。”   ……   屋里一众丫鬟婆子拦也拦不住,只能围着她团团转。   孙碧莲眼看砸光了屋里能扔的,转而拿起靠枕往外扔。   可是有刚买来的小丫鬟还不大懂规矩,这么带着洛宝田往屋里走。   小丫鬟是五里镇周边的乡下丫头,村里正是她见过最大的官儿了,人家要进门见主人,她肯定得带着进来呀。这么地,洛宝田在不应该的时间里进了不应该进的屋。   “嗖!”孙碧莲用力扔出去的靠枕竟然飞过小丫鬟打开的门正洛宝田的头。   “哎哟!”一声,那靠枕落到洛宝田的脑门。   带来一股香气和着甜腻的味道让洛宝田有些晕,老脸立即红了。   他这一哎哟不要紧,却让孙碧莲瞬间静了下来。她一个女人家的屋里怎么会有男人?而且还是这么老的男人。   孙碧莲看到拿着她靠枕的洛宝田尖叫道:“滚!给我滚出去!登徒子,谁让你进来的?嬷嬷,报官!”   她这一声尖叫,吓得洛宝田转身跑,他竟然忘记孙碧莲这里都是女人家这一茬了。看来乐极生悲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呀。   等出了大门才意识到手里还抓着那香腻的抱枕,粉红的绸缎绣着镶金边的大红牡丹,华丽而香艳。   “唉!”洛宝田仰天长叹,那领路的小丫头害死他了,差点晚节不保。   手的靠枕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又没勇气送回去。只好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带回了家。   他一路都在想,回去该怎么和家里的老婆子交待呢?难道这是人们常说乐极生悲?   唉!罢了罢了。迎接长公主的人已经不少,不差他们这几个。   再说被洛宝田这一打茬,孙碧莲反而冷静下来了。   不过,她的身子已经重了,刚才连番发火让她极为难受,肚子隐约有点痛。   稍稍躺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她心里还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今天不做点什么,她心难安。   “那个小丫头呢?”   跟着她的老妈子叫孙嬷嬷,乃是孙碧莲母亲身边最得力的老妈子。   孙嬷嬷连忙前道:“大小姐,那小丫头还跪在院子里等您发落呢!”   “哼,很好。”孙碧莲穿大毛披风,手抱描金嵌银的精致手炉出了门。   那刚买来的小丫头还没怎么调.教便摊了这样的事,说起来不是她的错,但谁让大小姐心里的气不平呢,总得有个人承受大小姐的怒火不是?所以其他丫头们没一个敢给小丫头求情的,也没个可怜她的。   小丫头经过大家的解释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看到孙碧莲出来后便一个劲地磕头。   “求大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孙碧莲冷冷地看了眼孙嬷嬷,对这话极为不满。   孙嬷嬷呵斥道:“要自称奴婢,在主人面前哪有我的存在?”   “啊?”小丫头没读过书,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碧莲的火便全发在这小丫头身,“给我打,打完发卖了事!”   说着便进了屋,她身子又累了,要好好躺一会儿。   孙嬷嬷跟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打多少板子啊?”   孙碧莲舒服地躺在贵妃榻,听着小丫头的惨叫声以及打板子的声音,没来由地心里异常平静。   她幽幽说道:“先打着吧,我听这声儿怪好听的。”   “哦,好,好。”孙嬷嬷被她这话震惊了,然而聪明的她没有说话,只出去吩咐那打板子的婆子轻点打。   要是下手重了,把小丫头打死了,板子没得打了,大小姐又再次发火怎么办?   孙嬷嬷对孙碧莲的改变有着深深的担忧,她这还没有告诉她香林书在京城对右相所做的事呢!说了,估计会气死吧。   于是,院子里不断地打着板子,小丫头不断地惨叫。但人的生命力总是有限的,天儿渐黑,冷风吹个停,小丫头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然不吱声了。   孙嬷嬷跑出去一看,小丫头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吓得脸儿都白了。   打板子的两个壮婆子也吓坏了,她们也是年前才买回来的。不知道大户人家经常有打死下人的事,吓得连连寻问孙嬷嬷。   “嬷嬷呀,这可咋办呀,打死人了呀。”   孙嬷嬷呵斥道:“不是说让你们少使点力吗?”   “这,这……。”   几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们觉得肯定得吃牢饭了。   孙嬷嬷进屋,发现孙碧莲醒来,赶紧小声汇报,“大小姐,那小丫头好像打死了。”   孙碧莲冷漠地笑了笑,“死了?真不经打。怪不得我会醒呢!”   孙嬷嬷心下又是一惊装作没听见这话,又说:“我摸着还有那么一口气儿在。”   “找个大夫先别让她死了,只留一口气儿行。”孙碧莲眼神闪烁道,“香玉不是要回来了吗?我们送她一份大礼怎么样?那可是长公主,要是见死不救的话,哈哈,可热闹了。”   “……。”   孙嬷嬷默默地擦了下额头的汗,他们家大小姐越来越可怕了,那确实是长公主呀。不行,得赶紧给老夫人去封信,快点把大小姐接回京吧。   反正右相已经罢官了,新帝也没把他们家怎么样,回京总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   但是小丫头的惨叫声还是传出了很远,洛宝田回家果然因那个粉红靠枕的事被老婆骂。   等他说清后,两口子一合许便决定给孙碧莲送回去。由里正媳妇卢氏和他儿媳妇白氏一块儿去送,天儿有些晚了,两个女人家作伴较安全。   可是她们来到孙碧莲家的大门口时,刚好听到孙嬷嬷呵斥打板子的人要慢点打,别那么把人打死了,大小姐还靠听着这声儿入睡呢。   然后听到小丫头惨叫和有规律地打板子的声音。婆媳二人简直是惊呆了,也吓坏了。   她们来不及送抱枕,又回去了。把这事儿和洛宝田一说,两人决定再也不去送了。   洛宝田叹气道:“唉,那狠婆娘幸亏不是咱洛香村的人呀,忒狠毒。老香家咋能娶这样的儿媳妇呢?”   卢氏嘲讽道:“咋不能?那老香家还不是看了人家是官家小姐?香林书还指不定靠的谁做的官儿呢。”   “婆婆说的是,媳妇也这么觉得。”白氏也附和道。   她嘴这么说,可手里还拿着那绣花的粉红抱枕不放,那料子,那绣工真真是好。   卢氏也看出她喜欢这抱枕,说道:“拿你屋去吧,兴许咱们送去人家还不要了呢,闲咱脏,以后再说吧。”   “唉,那媳妇先回屋了。”白氏拿着抱枕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洛宝田两口子,洛宝田叹道:“听说那孙大小姐和香玉在京城时有矛盾?”   卢氏哼道:“是听人这么说。我看啊,一定是那孙大小姐不好,人家香玉是多好的人呀。”   “说的是,不好能当长公主?”洛宝田也是这么认为的,“香玉快回来了,到时候你去看看她,说说这事儿。”   “行啊,我早想说了。”卢氏答应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香玉回来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她进门前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众村民,一行人终是来到了谭香园。聂氏和赵芷晴还有许清雅等人早早地在大门口等她。   等香玉下车,大家一拥而,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特别是聂氏,她的泪水都快把香玉给淹死了。   香玉只好装出很累的样子说:“母亲,我这不平安回了吗?”   谭墨也道:“母亲大人,诸位,还是先让香玉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儿个再说!”   “也好,也好!”聂氏只好放开了香玉,又问:“不如咱明儿个办个宴,咱大家伙好好吃一顿。算是为玉儿庆贺了。”   香玉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从聂氏的面色来看她在这里过得极好。也是,除却当初被俘的头几天香玉没法和家里通信外,其他时候都是谭墨为她报平安的。   火食好了,心情又好人不胖才怪。几乎是在第一眼,香玉看到这几位女人都胖了一圈。   “行啊,这么说定了。”   不管累不累,话说出去了,她得真的回房休息。先补个觉再说。   一觉醒来,发现谭墨的脸色黑黑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又发生啥事了?”香玉心想,不应该啊,宣王叛乱都平了,还有什么大事值得忧心呢。   谭墨看她精神极好,便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要动气。”   “不气,你说。我心气大着呢!”香玉笑道。   “刚才赵大在大门外发现了一个快死的小丫头,背腿都是血肉模糊的。看样子是人故意扔咱们大门口的。我们刚回来有人做这事,你说气不气人!”   ☆、第441章 治外伤   第441章 治外伤    香玉蹙眉,“是挺晦气的。 知道那小丫头是什么人吗?”   谭墨摇头,“还不知!我在想这事会不会跟宣王余党有关?若是的话,咱们洛香村也不怎么安全呀。”   他想得有些多,有些远,烦恼自然也多了起来。   香玉拉了拉他的手道:“别想那么多,算是宣王的余党也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别忘了他们还在鞑靼呢,这个时候不应该躲起来积蓄力量吗?如果那些人来到洛香村的话,那更是好事,正好可以一打尽,相信有小墨在,这都不是问题。”   “呵呵!”谭墨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还是香玉会安慰人。”   香玉的嘴角往翘了翘,“是你想太多了。咱大明朝这些年不说是风调雨顺也没啥大的天灾,是咱五里镇,去年算是惨的了,倒也没看到卖儿卖女的逃荒者。   你想呀,这百姓有吃有喝,会有人愿意改朝换代吗?那可是要打仗的,打仗会死人,会家破人亡。凡是正常人都不想有战争,所以咱们的新皇帝是站在大义的,百姓们站在他这边呢。”   谭墨往深里一想确实如此,夸赞道:“还是香玉考虑得周到,没了大义什么都不是。”   “那么现在咱们再来说那受伤的小丫头吧,她怎么样了?送医馆了吗?”香玉靠在他怀里问。   “没送。我让赵大他们把小姑娘先抬到客房里,让人去请许老爹了。”   香玉立即离开他的怀抱,急道:“我去看看,不知道这丫头是啥时候受的伤,早一点看大夫能少点罪。许老爹善接骨,这外伤还是我来吧。”   说着她拿起那个象征性的小药箱往外走。   “香玉!”谭墨皱眉,“许老爹也会治外伤啊,你看着点路,别摔着。”   “没事,我身子好着呢。”香玉回道,听声音她已经走出不少路了。   “唉!”谭墨叹了口气赶紧跟。早知道香玉这么着急救人,他不在这个时候说了。   来到客房,小花和小红在一边守着,不时给擦擦从伤口流出来的肿水,那味儿特别不好闻。   “小丫头醒了吗?”香玉进来问,闻到这味儿眉头皱得厉害。   没办法,自怀孕以来她的嗅觉变得像狗一样灵敏,一点臭味也会无限放大。强忍着不适,香玉戴了特制的口罩,胃里翻腾的感觉这才好了些。   小红和小花急忙行礼,“长公主,您怎么来了?”   她们这还是事隔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和香玉说话,似乎在这深夜还能看到香玉的疲惫,心里自责不已。为什么她们不会医术呢?   香玉道:“怎么不能来?救人要紧。都起来,让我看看,去打盆热水,找几块好的棉布过来。”   她简单地看了下小丫头的伤,不但是后背,是屁股、大腿乃至小腿都往外渗着血水和脓水。而且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只用普通的棉布包了包,身的衣衫也碎了,简直是惨得一塌糊涂。   “是谁如此狠心?这还是个孩子呀!”香玉给她把了脉,幸好没有伤及内里,但这皮外伤不治也是能要人命的。   戴皮手套,轻柔的揭开棉布,看到伤口她想象的还严重。   小丫头在还半昏迷,人已经发烧了,再不救治的话怕是挨不过这个春天。   待香玉取出一粒药丸塞到小丫头的嘴里后,小红和小花便端着热水拿着干净的棉布回来了。   “长公主,东西都拿来了,也给我们点事做吧。”   香玉接过盆来说道:“行啊,你们洗过手吗?洗过后按我说的来。”   说话的同时,她将灵泉水也送进了盆里。指挥着她们蘸着这些水给受伤的小丫头清理伤口。   伤口有血,有脓,衣衫的布片也沾在血肉里,十分不卫生。清理起来也特别麻烦。   香玉再次倒了半盆真正的灵泉给她们,说道:“清理干净后用这水把伤口擦洗一遍。”   两个丫头照办,她则在空间搜寻一番,找出最好的金疮药。又让这俩丫头给好药,最好还教她们包扎。   小花和小红很认真地学,她们经过了刚才处理伤口的害怕,慢慢地竟喜欢了包扎药。   再看那已经醒过来的小丫头,俨然被包成了木乃伊。   “呵呵!很好!!”香玉咯咯笑了,初次包扎成这样很值得表扬,何况,这样的伤口还真得这么包扎。   “疼,疼!”小丫头醒来后感觉特别疼。   香玉柔和地说:“小丫头别怕,你的伤我们给你治了。想吃东西吗?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小丫头呜呜地哭了,“你是谁啊,我,我这不会是在阎王店吧?”   “扑哧!”小花笑道:“啥阎王店呀,这里是谭香园,是咱们的长公主殿下给你治得伤。你这丫头的福气大着呢。”   小红也道:“别哭了,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我看刘婶熬的米粥还有些。”   香玉道:“嗯,去吧。小丫头,不管你以前受过什么罪,在我谭香园是绝对安全的。吃了睡一觉,明天伤口会好些了。”   “谢,谢谢长公主,奴……。”小丫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好,那可是长公主呀,肯定孙大小姐要厉害呀。   香玉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手道:“可别奴婢长奴婢短了,在我们谭香园里不行奴婢这话,说“我”行。好好休息吧,明儿个我再来给你换药,不出七八天你这伤差不多能好了。”   “嗯,嗯!”小丫头哭得不行,她觉得长公主真是好人,孙大小姐好不知多少倍。   香玉又安抚了几句这才出了客房的门,招过小红吩咐道:“你和小花在这里陪着那小丫头,顺便问问她从哪里来,发生了啥事儿,懂吗?”   “懂!”小红信誓旦旦道,“公主您放心,包在我和小花身!”   香玉这才离开,谭墨一直在门口站着,前轻轻地抱起她,叹道:“唉,你呀,是闲不住。”   香玉笑着揽住他的脖子说:“不是闲不住,是身为医者应该做的,举手之劳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是谭墨却还是心疼她,建议道:“不如再收几个徒弟吧?”   香玉点头,“是啊,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先前谭香医馆的几个小徒弟年纪毕竟还小,不如我收下小红和小花吧,让她们学着先处理外伤,以后若是看到好苗子了咱们再找。我可是很懒的,不想事事亲历亲为。”   “这才是我的小玉儿,聪明!”谭墨笑着亲了她一口,这样的打算最好了。   一夜无话,只是这天下起了蒙蒙小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话不假,眼看着路边的野菜青草都开始泛青了。   这雨也让香玉想起了许久不吃的野味儿来,那是荠菜。这东西长在春寒料峭之时,天儿一热反而老得没法吃了。   早起来,香玉盼着这雨快快停,她好去挖野菜了。   小红打着油纸伞走来,说道:“长公主,右相夫人她们在等着你吃饭呢。咱们过去吧?”   香玉笑道:“好啊。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小红说:“小丫头好多了,今儿一早没叫疼呢。”   “一会换药的时候该叫了。”香玉呵呵道,外伤是有这点麻烦,药必须时时换,每揭开一次伤口疼一次。但这是必须的。   小红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又接说道:“公主,那小丫头叫红豆,说是咱村里孙碧莲前几日才刚买的丫头。”   香玉皱眉,前因后果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她在耍手段呀,呵呵!”   吃饭之时,几个女人围在一张桌叽叽喳喳地说着,好像有无穷的话题似的。   饭后,香玉拿出新帝给赵芷晴的圣旨,说道:“看看吧,这是给你的。”   这几个月赵芷晴已经忘记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肚子里的宝贝每天都会踢她,感觉她的人生不再孤独了。田园生活让她生态很平和,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京城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不想去回忆。   “给我的?”赵芷晴有些意外,不敢相信道,“那,那我要不要跪下接旨?”   香玉摆手道:“自家姐妹不需要那么多事儿。这么打开看吧。”   聂氏和许清雅抿嘴一笑,她们也是这么觉得。   看完圣旨,赵芷晴哭了,“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知道太子不是那块料,现在好了,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唉!”   香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管怎样你都是安乐王妃,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回京做个闲散王妃,带着孩子安乐一生。”   “嗯嗯!”赵芷晴也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至少在京城还有她和孩子的容身地。   五天后,红豆便站起来走路了。   她开心地来到谭香园大门口,她要好好看看谭香园,刚被买来的时候她曾路过这个大门,心里想着进来看看。   小花扶着她,红豆看着那三个闪亮的大字,呵呵傻笑起来,“我,我真的是住在谭香园里呢。”   谭香园在这十里八村很出名,极少有人不知道的。也是众多女孩子羡慕的地方,听说里面有可以让人喝了变漂亮的水。“回去吧,你这身子还弱着呢。”小红责备道,“听长公主说,今儿个还得给你换药呢。”   “啊!”红豆有些怕,可怕也没有,长公主的话必须得听。   可是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孙碧莲身边的小丫头每天都来打探消息,等看到红豆出来后转身往回跑。   ☆、第442章 摆谱儿   第442章 摆谱儿    洛香村,孙碧莲的院子里幽静幽静的。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你说什么?”   紧接着“嗖”地一声飞来一只茶盏,正小丫头的额头。   “啊!”小丫头也跟着尖叫起来,额头的血慢慢地流了下来。   孙嬷嬷赶紧呵斥:“你鬼叫什么?”   小丫头害怕极了,声音嘎然而止,她怕自己也像红豆一样被打个半死。她可不认为自己有红豆那样的好运气能被长公主救,因为她是跟着大小姐从京城来的丫头。   孙碧莲才不在乎一个奴婢的死活,那鲜血直流的样子一点也没让她感到不,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   “滚下去!”   “是,是。”小丫头连忙躬着身子后退几步,转身跑。   孙嬷嬷劝道:“大小姐,您可不能生气啊。”   孙碧莲也觉得肚子很不舒服,不得不咽下那口气,冷冷地说:“香玉真有那么好心?我不信!”   孙嬷嬷暗暗撇了下嘴,您不能因为自己没那个好心怀疑别人呀?她觉得他们的大小姐自从来了洛香村后变了,变得不再是她。要不是她天天看着孙碧莲,都还以为他们的大小姐换了个人呢。   “何止大小姐不信啊,老奴也不信。肯定是香玉为了收买人心才不得已这么做的。”孙嬷嬷想归想,还是顺着孙碧莲的话说下去。   孙碧莲的肚子里极为不舒服,便不得已躺了下来。拉着孙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我为什么这么不安?林书有信来吗?”   孙嬷嬷再次低头撇撇嘴,抬起头来笑容满面的,“瞧大小姐说的,有啥不安?前几日不才刚收到姑爷的信吗?那香雪不也说了,她哥给自家老爹老娘写信都没这么勤快过。”   “可我这心里总是有七八下的感觉,不时突突地跳!”孙碧莲突然大口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孙嬷嬷还没听说过有人怀身子会有这个症状的,便安慰道:“大小姐您放宽心吧,谭香医馆离咱这里只有几步远,有啥事嬷嬷让人送你过去。咱也让长公主给咱看看病不好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碧莲咧嘴一笑,“是啊,还有这一招呢。嬷嬷,明儿个一早把我送去谭香医馆。我要让香玉亲自为我诊病!”   “这……。”孙嬷嬷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但她身为下人真不好再说什么。   “是,老奴这去让人收拾软轿去!”   有了新的法子,孙碧莲心气顺了,很容易进入梦乡。   又是一天过去,香玉终于挖到了自己想要的荠菜,虽说孕妇不能吃,可她却不想让这美味儿这么消失,大不了放空间保鲜呗!   谭香园里的女人们都爱凑一块儿说话,香玉便拿出荠菜来让大家一齐择。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从今天想吃的东西说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临近午,谭香医馆里的方萍跑了来,一来嚷着要见香玉。   “香玉师父,香玉师父!”   香玉抬头,看到方萍后挥手招她过来,“小萍儿,你这是咋了?”   方萍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这会儿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说道:“香玉师父,你快去医馆看看吧。”   “咋了?有人闹事?”香玉一愣,她都成长公主了难道还有人敢来找麻烦。立马叫道:“倾城,倾城?”   遇到这种事得找花倾城,这家伙从来不闲事大,永远都会把闹事之人扔出来了事。   花倾城跑来,问道:“来了,长公主,啥事呀?”   “有人在医馆闹事,你去看看!”香玉随口说道,“小萍儿,你跟着你花姨回去,有她在不会有事。”   花倾城嘿嘿笑了,“叫姐姐成,叫啥姨呀。”   关键是花姨啊,好丑的名字。   方萍也呵呵笑了,“花,花姐?”   这名儿咋更难听呢!   “哈哈哈!”一群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名儿真是逗。   花倾城抽了抽嘴角,“以后谁也不许叫花姐花姨,叫倾城姐!”   “哦,倾城姐。”方萍觉得这称呼才算正常,话说以前她们是叫花倾城为倾城姐的,不是吗?   看了看秋绿,秋绿也点头,或许他们家长公主忘记这一茬了吧。   想到这里,方萍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   被香玉师父这一打岔竟然把来的目的忘记了,气得狠狠地又拍了自己的额头一巴掌,“香玉师父,不是酱紫地!”   香玉抬头,俏俏地眨眨眼,“那是啥样紫地?”   方萍急得直跺脚,“香玉师父,这事儿很严肃。真的!师父说,那个孙大小姐又来了,看样子是来找茬的,非让香玉师父你去给她诊脉不行。不过,我师父说,她看孙大小姐的样子不大好。您还是去看看吧,要是半个时辰看不到你,她的人可要砸我们医馆了。”   “啥?”香玉大惊,“她有病吗?”   谁知方萍点头,“我师父说,这个时候的孙大小姐好像真有病!”说着还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病!”   香玉呵呵干笑两声,她很明白孙碧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道:“那女人是嫉妒成狂了。走吧,去看看。”   聂氏一把拉住她,嗔道:“去看啥,不去!你是长公主,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去看?”   香玉心里一暖,还是自家娘亲疼闺女啊。   不过,她早有准备,拍着她的手道:“母亲,她是冲着我来的。这次我不去她还会整出下次来,我还是早些去打消她的念头得好。没事,当我四处走走消消食儿。”   许清雅道:“弟妹,咱这还没吃午饭呢,你消啥食呀。”   赵芷晴也说道:“是,你这身子也重了,还是在家好好歇着吧。她不过是个逃难的前右相千金罢了,还在你这个长公主面前摆起谱来了,实在是可恶!”   “是,是!”许清雅也附和道。   如此,聂氏又有话说了,“听到了吗,你两个嫂子都这么说,你还是别去了。”   这三人互看一眼,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她们在洛香村呆得时间长了,也渐渐喜欢说这里的土话。那感觉相当自在,不再是高高在的官家夫人大家小姐了。   香玉摇头,唉道:“唉,你们呀。”   看到那择了一堆的荠菜提醒道:“哎呀,我竟然忘了一件事儿。这荠菜呀,怀了宝宝的人是不能吃的,吃了有可能会小产,你们记住了?”   “呀,真的?”吓得许清雅和赵芷晴将手里的荠菜一扔,离它们远远的。   聂氏也后怕不已,问道:“你这丫头……,那弄这些野菜来干啥?”   香玉呵呵笑道:“我看到这东西想挖呢,习惯了。你们还是去跟刘嫂子商量商量今午吃啥饭吧,我先走了。哦,我想吃饺子,素馅的,荤馅的都行。倾城,去拎我的药箱去,小萍儿,秋绿我们走!”   “唉?”   在聂氏叹气之下,香玉还是走了。   谭香医馆里吵吵闹闹的,香玉刚进大门口听到了。   “小萍儿,谁在那里吵?怎么还有男人声音?”香玉皱眉道,“这里是医馆,是需要绝对安静的地儿!”   方萍道:“男的是赖头青和李二楞子,那女的是孙大小姐的带来的抬轿的粗壮婆子。”   “啥?”香玉大大地吃了一惊,粗壮婆子她不敢兴趣,但是赖头青和李二楞子?那不是村里的无赖加村外的无赖组合吗?   想到这里,香玉又道:“哦,张虎和李蛮又回来了,他们没去报道呀?”   方萍撇撇嘴,“他们说他们改好了,现在免费帮医馆维持秩序,但是我知道他们是看了我师父了。哼!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改好。”   香玉不懂现在小年轻的心思了,拍拍额头,又听到某婆子的骂声,烦了。   “倾城,让那俩婆子闭嘴!”   “得令!”   花倾城将小药箱往秋绿手里一塞,身形一闪人已消失。她这些天早手痒了,在无聊之时解解闷,那一定得打打人。   香玉和方萍还未走到医馆内部时,看到花倾城拎着两个尖叫的粗壮婆子往大门口走去。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粗壮婆子的叫声嘎然而止。   花倾城很快来到香玉跟前,拍拍手道:“搞定!长公主您请!”   “嗯!”香玉提着罗裙终于进了医馆。   医馆内原本争吵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好几双眼睛直刷刷地盯着香玉。   香玉笑道:“怎么,没见过美女吗?看啥看!”   “扑哧!”许倩忍不住了,“香玉,你可是来了。我以为你成了长公主后不管咱们了呢。”   说着还亲昵地抱着香玉的胳膊不放。   “哼!”还躺在软榻的孙碧莲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许倩冲着香玉摇摇头,“你去看看吧。”   香玉拍拍她的手道:“放心,这里交给我。”   来到孙碧莲跟前,立马摆起了长公主的谱,冷声道:“倾城,我现在是长公主,平常人见了该行什么礼呀?”   “大礼参拜!”花倾城高声道,“孙大小姐,你曾是右相千金,这些礼节你不会不懂吧?”   “你……,狗奴才!”孙碧莲哼道,闭眼睛不语。   孙嬷嬷吓到了,带着小丫头跪下道:“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我家大小姐身子不便,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嗯,起来吧。”香玉抬抬手,彻底摆起了长公主的谱儿。   方萍很有眼力劲地给香玉搬来的椅子,甜甜地说:“长公主殿下,您请坐。”   “好,赏!”   ☆、第443章 孕傻   第443章 孕傻    香玉小手一挥,跟在她身后的秋绿立马拿出两个金锞子塞到方萍手里。   方萍自来到谭香医馆跟着许倩也学成了人精,很是乖巧地冲着香玉福了福身,“多谢长公主赏!”   香玉嘴角含笑的样子看去心情不错,当然这都是给人看的,是表相。不管怎么说在其他人眼里觉得长公主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也很自然地赏了,也接受了孙嬷嬷一行人的跪拜。   然而她的轻松自然看在孙碧莲的眼里是大大的讽刺,不由得小心眼兼嫉妒心再次爆发,也不管不顾地哼了起来,“装得还挺像!农妇是农妇,做了公主也改不过那股子土腥味儿!”   香玉皱眉,这女人看她怀着身子不与她计较,她竟然如此不识相,这不像是她孙碧莲的作风呀。   “听说,孙大小姐病了,有病为何要弃疗呢?”香玉若有所指道。   孙碧莲眼珠子一瞪,恨恨地说:“你说谁有病?”   香玉摇头不止,这女人原来看去也是个清高典雅的,可现在?瞧瞧那胖了不少的身子,脸还有怀孕斑呢。这眼睛一瞪别提有多难看了。   “没病你来医馆作什么?”香玉反问,“难道是来教训我这个长公主的?还是说我这个农妇不配作长公主,你孙碧莲才配?”   “哼,那是!”孙碧莲顺口说出了实情,但话一出口她的脸色变了,“你,你在诈我?”   香玉起身,冷冷地瞅了她一眼,警告道:“孙碧莲,本公主见你身怀六甲有意怜惜你。可你却拿着本公主的好心当驴肝肺,你一介平民之女竟敢质疑本公主,该当何罪?”   “你……。”孙碧莲这才感觉到怕,到现在才有点想明白,香玉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农妇了。她是新皇帝御封的长公主,除了没有宫殿和封地外,皇家长公主该有的她都有。   香玉又道:“秋绿,给陛下赐的护卫队的队长去个信儿,让他带着护卫们快点来。省得我出门没带着几个皇家护卫,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是,长公主殿下!”秋绿恭敬地应下。   花倾城站在香玉身边贴身守护着,同样冷眼看孙碧莲,这女人不是眼瞎是心瞎。要么是怀孩子怀傻了!   嗯,肯定是怀孩子怀傻了。   她听香玉说过,有句话叫一孕傻三年,这个孙碧莲一定是得了孕傻病!   孙碧莲可以傻,可是她身边的贴身婆子不能装傻。听到香玉发火赶紧地又跪下求情,“长公主殿下,请您看在我小姐身怀六甲的份饶了她这一回吧!”   孙嬷嬷年纪不小了,这么用力地叩头,看着挺可怜的。   香玉本不喜欢有人动不动下跪,便叹了口气道:“看在孙嬷嬷这么大年纪的份我不与你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定当不饶!起来吧,孙嬷嬷。”   “多谢长公主殿下!”孙嬷嬷毕竟是右相家的婆子,礼节方面作得很好。   香玉看孙碧莲气得胸脯下起伏,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要是这女人没有怀孩子的话,她才懒得管她死活呢!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把因为这场气把她的孩子给气坏了吧?   趁孙碧莲不注意之时,香玉抓着她手腕给她把起脉来。然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你可有心疾之症?”香玉问。   “你才有心疾之症呢!”孙碧莲同样脱口而出,说完她后悔了。她虽不把下人当人看,可对孙嬷嬷还是有些敬重的,不想再看到孙嬷嬷跪香玉了。   香玉看了眼孙嬷嬷,示意她来答。   孙嬷嬷摇头,“回长公主殿下,没有啊。我家大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自幼身体好得很呐!”   “唉!”香玉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收回,十分怜悯地看着孙碧莲,说道:“看来是你生气过多造成的了。不要把生气当小事儿,这事儿可大了。你若是在怀孕期间没有个好心情,动辄打骂下人,气积于心,那么你肚子里孩子将来生下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不但难带,长大后的脾气会跟你生气时一样,而且这会成为常态。所以,为了孩子,孕妇必须要保持好心情。”   “你,你是在说那个小丫头的事吗?”孙碧莲还死性不改地又哼了一声。   香玉道:“红豆是你买来的,但你不该不把她当人看。你买她花了多银子,我给了。卖身契拿来,今天你对我的不敬便不与你计较。”   “哼,休想,那是我的丫头!”孙碧莲是不说话。   香玉觉得她没治了,问向秋绿,“今天是什么日子?”   秋绿说道:“三月初一了。”   “这么快三月里了啊。”香玉知道香林书快走到属于他的结果了,看孙碧莲的眼神带了可怜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眼神?”孙碧莲叫道,起身要走,“嬷嬷,我们走!没病也被你看出病来了。”   香玉又嘱咐道:“孙嬷嬷,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下来。还有,红豆的卖身契你看着办。”   “是,长公主殿下!”孙嬷嬷小心的应下,她家小姐仗着怀了身子不把这些放在心,她不能不放在心。   孙碧莲又怒了,“孙嬷嬷,谁是你的主子?”   “大小姐,老奴来了!”   ……   香玉看着那一群人急吼吼地往外走,再次摇头叹息:“人啊,是不知足。”   许倩跑过来问:“香玉,长公主殿下,我看你是太给她们脸了。依我看应该治她们一个大不敬的罪。”   香玉笑道:“算了,对于一个即将……,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怎么说孙碧莲也是身怀六甲的人了,你当我孕妇当久了也变傻了吧。”   许倩笑着摸摸她的肚子,“那是你在为宝宝积福呢。哦,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孕妇若是在怀孩子期间生气真的很生出脾气不好的孩子?”   “这倒是真的。所以呀……。”香玉嘿嘿笑道,“你以后可不许生气!”   “……,说啥呢!”这话让许倩的脸变成了红苹果。   谁知许倩没说啥,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赖头青和李二楞子插话了。   “长公主殿下您放心吧,咱以后保证不给倩妹子气吃!”   而且这保证的话还是这两人同时说出来的。   说出这话后,两人互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   许倩的脸由红变绿,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这里是医馆,你们俩给我滚出去。妇人呆的地方你们也来凑热闹,不害臊。”   赖头青和李二楞子真变了,他们的衣着干净整洁,个人卫生做得也很好。除了脸黑点,猛地一看还真像个有为的后生,以前的痞气哪里还看得到?   “嘿嘿,倩妹子你别生气,咱这走。”赖头青不但跟以前不一样,嘴巴还变甜了,“我是看姓孙的娘们来欺负你,想来保护你来着。”   李二楞子也不甘示弱,说道:“倩妹子可别听赖头青瞎说,这小子油嘴滑舌的。想护着你的是我,他只不过是我顺拉过来的。”   “滚,都给我滚!”许倩谁的话也不想的,拿起门后的条帚疙瘩打。   这两人也不恼,嘻嘻哈哈地跑了。   许倩扔下条帚疙瘩还气得难受,“真是气死人了!萍儿,跟我爹说,咱们医馆不要这俩人了。”   “哦。”方萍对此早已见惯不怪了,心不在焉地去找许老爹。   香玉却是看出了点什么,好像许倩也并不是那么生气的样子。她觉得或许这丫头是真看其一个了。   “倩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了。”若是可能,香玉也想作个红娘。   “长公主,你也打趣我!”许倩小脚一跺,转身了楼,“我,我去查房了,反正这里也是你的医馆,你自便吧。”   过了好一会儿,香玉才抬脚往外走,在看她来,这事儿有门呀。   若是让她选,她觉得赖头青更靠谱一点。   一来,赖头青和许倩年纪差不多的;二来,李二楞子毕竟是老香家二房小李氏的二哥,年纪也大了。他若是真改好了,也架不住有个生事的妹妹,且跟老香家扯关系。   回到谭香园,香玉止不住的疲惫,便嘱咐秋绿几句没吃午饭睡下了。   京城郊外长亭内,香林书将一封家信交给随从,便骑马带着右相配给他的小厮去任了。   人家都说他是出卖了右相才得到新帝的赏识,可谁知道出这主意的是右相呢?   太子败了,宣王也败了。京城人谁不知道右相支持的是宣王呀,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让孙家逃过一劫。   而香林书还得和右相合起来在人前演戏,只有他们关系不好,新帝才能放心,看在香林书这个青年才俊的份放孙家一马。   但右相也被罢了官,完完全全的一介平民。要不是他祖是京城人,现在早告老还乡了。   “唉!为官不易呀。”香林书长叹一声,一夹马肚子让马儿跑起来。   算是再不易,他也得往前走。只有这样才能扬眉吐气,才能让香玉对他刮目相看。   ☆、第444章 老香家再次出发   第444章 老香家再次出发    从不知从何时起,香林书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梦想转移到让香玉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和小厮一人一匹马走得极快,天黑的时候便离开了京城的范围。住驿站也很顺利,次日继续南下。   这边香林书正在一步步走向洛腊梅布下的陷阱;而另一边,正在焦急等待香林书家书的孙碧莲离产期也越来越近。   她心的焦急也越来越重,每天都要问几遍,“林书来信了吗?”   当初她选择香林书的时候并非有多么在意她,只觉得这人出身乡下应该是个好控制的。   可是随着时局的变化,他们右相府的官权越来越低到最后被贬为平民,孙碧莲便越来越在乎香林书了。   她到这时才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没了权势跟那些后宅妇人没有任何区别。右相府现在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产业,她迫切地想回京,没有现在更希望早点生下孩子。   “嬷嬷,还没信来吗?”孙碧莲侧躺在床,肚子大得不行。   孙嬷嬷赶紧从外间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笑道:“来了,来了。大小姐您看!”   孙碧莲头一次笑得十分开心,接过信来看,看完后脸的担忧便少了许多,却多了不少的遗憾。   “可惜啊,林书一个人去任,我却不能随他左右。唉,嬷嬷,你说我这孩子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呀。”孙碧莲患得患失地说。   孙嬷嬷安慰道:“瞧大小姐说的,女人家成了亲该生孩子。有了孩子傍身这日后的地位才会稳,姑爷现在受到陛下重视,又有老爷的支持,将来的成不可限量。这后宅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大小姐……。”   “嬷嬷我知道了。”孙碧莲心里突然闷闷的,她之所以羡慕香玉最主要的是这方面。为什么香玉可以不用担心后宅女人而一心过自己的舒心日子?   香玉原是左相千金没错,可她被歹人劫持过呀,清白应该早没了吧?为何还能找到那么好的男人。认回来后左相一家还对她视若珍宝。难道不应该悄悄给她一根白绫吊死,再对外宣称暴毙吗?难道这不是为左相家丢脸了吗?简直是有伤风化!   可是香玉却没有朝着那原本应该走的路走,她成了谭墨的心头肉,是左相家的掌宝。还莫名其妙地得到老皇帝的信任,得了如玉郡主的封号。新帝登基更是离谱,竟然成了长公主,跟皇帝互称兄妹!   “为什么,为什么!”孙碧莲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了拍着床沿儿尖叫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孙嬷嬷带着人跑来,吓坏了。自从次被香玉羞辱过后,大小姐的脾气不是好了吗?   自那以后孙碧莲也好像认同了香玉的观点,尽量不再让自己的生气,半个多月以来她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身体的不适也渐渐好转。   可是今天,她一想到右相府已经改称孙府后,那些压在心底的不甘,嫉妒再次迸发,便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孙嬷嬷也没有好办法,只好一点点地安慰她。连本想说的一些话也压了下来。   “唉,这日子怎么过呀?”孙嬷嬷很可怜孙碧莲,这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姑娘的好日子这么到头了吗?   孙碧莲所住的小院大门紧闭,老香家的来人被关在了门外。   小李氏挽着大李氏的胳膊,添油加醋道:“娘啊,我说咱这个弟妹跟人家不一样。连咱家的人都不让进,这算啥事呀?知道的是她在养身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养汉子呢。”   “二嫂,不会说话不要说!”香雪冷冷地说,“娘,你看二嫂说的这叫啥话呀。小嫂子可是右相千金,能跟咱乡下人一样吗?”   大李氏也冷冷地瞅了眼小李氏,“雪儿说得对,人家是大家小姐,来咱乡下生孩子已经是很受罪了,别这里乱嚼舌头跟儿。那是你弟妹,是咱老香家的人,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吗?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传成啥呢。”   “是是,娘教训得对。”小李氏没脸没皮地点头哈腰道,“娘啊,咱家小叔你看这去任了。听说那任的地方是很好的地儿,普通百姓家都富得流油,你看咱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去呀?小叔不是说了吗,只带了一个小厮,那小厮能伺候啥呀,也没个女人给他烧火作饭。唉!读了那么书的小叔呀,忒可怜!”   大李氏最担心的是这个,“是啊,可怜呀。回吧,回去和你爹他们商量商量。要是行的话咱给林书媳妇留封信,先去那边吧。林书媳妇这还没生呢,生了肯定得做月子,这一来二往的还不得耽误三个月?”   香雪也想去,她现在在家里的名声也臭得不行,在京城的名声更是臭得不行,还不如去香林书的任,安心地作个县太爷的妹妹。到时还怕嫁不了好人家?   “娘,这么说定了。咱快走吧!”   香雪拉着大李氏走,她年纪大了,又有过那么一个不堪的回忆,要不是在京城时休养的好,她这身子还指不定会怎样呢。所以香雪是最想离开的,香玉她是斗不过了,眼下唯一能抱得住大腿的还是右相千金。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右相也已经倒了,孙碧莲除了有几个钱儿外,已经不再是官家小姐。也正因为如此,孙嬷嬷始终没让她们进屋见孙碧莲。   要是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孙碧莲,还不知会和她们闹出怎样的矛盾呢。老香家的人要是知道右相不行了,那他们也必定不会拿孙碧莲当回事儿。   几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回到老香家召集人出来开会。   于是老香家的人头一次这么齐全地又心甘情愿地开了一个会,只是除了香雪这个年轻的女子外,孙子辈里没有一个女娃子。   大房媳妇徐氏最是看不过香雪了,虽然不知道香雪在京城发生了啥事。单看香雪走路和撩头发的样子知道这个小姑子已经被开苞了,可她还照样是大李氏的心头肉!   再想想自个儿的两个闺女这么傻傻的被卖了,实在是气不过。当先表态,“次你们去京城独留下我们大房,这次可不能把我们留下了。算是留下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想想咱家香草和香芽吧,现在小叔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她们!”   大房的两个儿子都低下了头,卖妹妹这事儿他们想过来后也觉得丢人。但是错事已经做下,那以后得往前看,可不能因为这个将到手的利益丢弃。   大房一致同意跟着去,他们不能这么白白付出了。   二房一向是大李氏疼爱的,也统统说去。理由是,她们的儿子也得成亲了,跟着县太爷能娶个好媳妇。如此一说,大房早超龄的大儿子也必须得去。   这么争来争去谁也不想留下,最后争得老香头怒了,将烟袋锅子往桌子狠狠一敲。   “都给咱闭嘴!”老香头不发火则已,一发火那停不下来,也不管大家是否同意便定了下来,“老大和香山,老二和香木你们跟着去。他们俩是到了找媳妇的年纪了,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我和老婆子还有雪儿也去,雪儿年纪不小了,这次一定得找个好婆家嫁出去。”   香雪很是乖巧地应下,“是,还是爹想得明白。”   “那,那咱们呢?”小李氏急了,这是要把她和小儿子留下来喝西北风的架势呀。   徐氏也不甘再次被留下,“我和泉儿呢?咱家泉儿可是个有出息的。用不了几年泉儿也能进京赶考,可不能这么给落下了。”   刚说完,香泉便拉了拉她娘的胳膊,起身给老香头行了个礼,“爷爷,不是泉儿想跟着去,实在是爷爷和爹爹、大哥走了后,我和娘在家里过不下去呀。泉儿还要读书,束攸银子总归是交的,饭也要吃的吧?”   这话说到老香头的心里去了,他也很喜欢这个孙儿,像小儿子。便吩咐大李氏说:“去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泉儿,爷爷去那边不出一年半载能回来接你。先在这边好生读书吧。”   “是,多谢谢爷爷!”香灵笑道。   他心眼多,现在能得到一百两已经很不错了。庄家人一年到头不到过一两二两的盈余,有的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银子。   为此徐氏也不说话了,有了这一百两加她之前攒下了的一百两,哪怕他们这些白眼狼们不回来,她和小儿子这一辈子也能有保障了。到时候她再去看看香玉,要是能得一些的话更好了。   小李氏急了,眼看着不能去她也想要银子,“爹啊,你可不能偏心,远儿也是你孙子呀。”   老香头道:“给五十两。泉儿那是要去读书,远儿又不读书,五十两不少了,都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地也得种着,咱耕读世家的名头不能丢了。”   “是!”两个媳妇眼看着当家的不说话,也默认了。   可小李氏气得不行,因为这次给的银子没大嫂多,她打算去孙碧莲那里再顺点东西回来卖了。   会开完后大家收拾行囊,次日一早走了。   临走前,大李氏吩咐两个儿媳,“你们谁去和林书媳妇说说这事呀。”   徐氏不说话,这不是好事,丢下人家小媳妇自己走了,她说不出口。   小李氏呵呵笑道:“媳妇去说,娘您放心吧。”   他们刚出村口,张虎便和香玉报信说:“老香家的人今儿一早走了。”   ☆、第445章难产要救   第445章难产要救    “唉,终于走了,希望他们不要再回来了。”香玉躺在摇摇椅,漫不经心道,“不用再看着那边了。你该干吗干吗去吧。”   “是,长公主。”张虎转身走了,说实话他更喜欢跟着谭墨去探索那深不可测的南山。   以前不知道谭大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功夫和那么多的灵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些灵药都来自南山,天天和富有灵气的野兽搏斗功夫不好才怪。   南山呀,整个大明朝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神秘的山。人若进去出不来那出不来了,直接去官府报死亡对了。   可没人知道南山深处到处都是宝,那些百年药材呀,他看了都眼馋。可是到了最后这类药都处都是,蛇虫猛兽也越来越厉害。如此险地太有挑战性了,他张虎怎么能不向往呢!   秋绿和小红伺候着香玉,她们还真想不通为什么香玉知道老香家的人会走?   小红问:“长公主,您咋能知道老香家得知了香林书任后会跟着去?”   香玉笑道:“两个字‘贪婪’,再加两个字是‘自私’!老香家的人这两样都占全了,他们知道香林书当了县令,而且是个流油的富县,能不去赚便宜?”   秋绿接着问:“最应该去的不是孙碧莲吗?她都没去香林书的老娘和妹妹兄弟侄子这些人倒是先去了。有这样的人家吗?”   香玉笑道:“有啊,老香家呀。孙碧莲没去是因为她无法去,算着日子她应该快生了吧?唉,可怜呀!”   说到最后香玉无奈地摇摇头,世事都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若是种下灾殃,那结出来的果子得自己吃!   而她也只能道一声可怜,希望孙碧莲能痛改前非吧。她并不觉得为洛腊梅报信有什么错,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她也想去掉未来不确定的危险。   小红又问:“那要不要咱再露出啥消息来?”   香玉算了算孙碧莲的产期是真的要到了,便摇头道:“不用了,一切静观其变吧。”   她还不想让孙碧莲死在自家医馆里,只要离开洛香村,这女人是生是死都跟她没关系了。   当天下午,小李氏便拎了几个鸡蛋去找孙碧莲。   大房媳妇徐氏看到了只一个劲地冷笑,香泉好问:“娘,你笑啥呢?二婶又去小婶子那里了,你不跟着去看看?”   徐氏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说道:“小婶子啊?以后咱没考功名之前还是少跟她接触得好,免得到时再见了尴尬。”   香泉也很聪明,可以说是老香家除了香林书外最聪明的人了,点头道:“娘说的是,咱乡下人要是自个儿都看不起自个儿谁还看得起?娘放心吧,泉儿以后一定会给您讨个诰命的。”   “好,娘等着。”说着说着徐氏的眼圈便红了,“唉,你姐和小妹呀,也不知道过得咋样了。”   香泉道:“娘你尽管放宽心,我在学堂里没事的时候经常去谭香记看看,她们俩过得可好了。胖了,也长个了,以前还变漂亮了。”   “那好,那好!”许是手里有银心不慌,徐氏也渐渐关心起被她卖掉的两个闺女,才卖了几两银子呀。   那边小李氏对看门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孙大小姐说,她便顺利进了门。   来孙碧莲的屋里也有过几次,但每次来都忍不住感叹屋里的华丽,每次都会看得眼花缭乱,馋得真流口水。   这些要是都是自个儿的该有多好呀!   看到博古架的瓷瓶,那花儿画得跟真的一样,那瓷细腻的简直姑娘的嫩脸都白。   小李氏用满是口子的粗手去摸,她都怕自个儿的糙手都被这嫰瓷给划破了。   “找我有事?”孙碧莲的身子重,走几步觉得喘,所以最近她大多都躺在床的。看到小李氏也不想叫二嫂,这女人标准的农妇一个,不值得她唤二嫂。   “啊,哦。”小李氏被孙碧莲吓了一跳,差点将那长颈花瓶给摔地,手忙脚乱地抱在了怀里,尴尬地笑道:“呵呵,吓死咱了,弟妹呀你走路咋没声呢?”   小李打算将这长颈花瓶顺走,便抱着不放了,扭捏地坐在了孙碧莲的对面。装作关心地又说:“弟妹呀,你这肚子不小了,看样子快生了呀。”   孙碧莲皱眉道:“是啊,听嬷嬷说这个月底了。”   “那可没几天了。唉!”小李氏说着便从鸡蛋篮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这是昨儿个咱爹娘让大伯写给你的信,他们今儿一早去找小叔了。说是小叔一个人去任,身边也没个作饭的,他们得去照顾小叔子,让我来给送个信儿。你这身子要是早生两个月的也能跟着去了。”   孙碧莲打开信瞄了一眼便把这信给扔了,淡淡地说:“知道了,你没事回吧。我乏了!”   小李氏见目的已达到便又拎起手的鸡蛋篮子走了,“哦,那,那咱走了啊,你多保重身子。”   走的时候抱在怀里的长颈花瓶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出了大门,她才从怀里摸了出来,放在篮子里笑嘻嘻地走了。   小李氏心想,这么好的瓶子一定能卖不少银子,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一走,孙碧莲便发作起来,抓起手边的茶碗扔了出去,“这个老香家简直是吸血鬼!林书还没有到任呢,他们迫不及待地去吸血了,真是可恨!怪不得香玉当初宁愿被坑也要离开老香家,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大小姐,您可千万要消消气呀。”孙嬷嬷也看到那信了,信里口口声声都说她孩子生晚了,要是早生两个月能和香林书一块儿去任了。现在只能委屈香林书先去,他们先去伺候他了。   孙碧莲这次生气没向以前那样慢慢平静下来,肚子里的痛却是一阵一阵厉害。子宫开始收缩,有生孩子的迹象。   孙碧莲慌了,“嬷嬷,我这是要生了吗?”   孙嬷嬷也生过孩子较有经验,看她羊水都破了,便大叫道:“大小姐别慌,是要生了,要生了。来人哪,快备轿……。”   宅子里立刻人仰马翻的,孙碧莲疼得连连大叫。   孙嬷嬷劝说道:“大小姐您要忍着别叫出声呀,这时候把力气用完一会怎么生孩子?女人家生孩子没那么快的。”   孙碧莲泪眼汪汪道:“嬷嬷,我疼!”   “疼也要忍着。”孙嬷嬷严厉地说,“等咱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地把月子坐了,咱回京城,再也不来这里受这个罪了。”   “嗯,我都听嬷嬷的。”孙碧莲难得的听进去了。   凌晨时分,香玉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秋绿敲门。   “长公主,您睡下了吗?”   谭墨脸面一沉,抱着香玉不让她说话,皱眉道:“何事?”   秋绿听到谭墨的声吓了一跳,她可是知道驸马爷有多么在意长公主,便又小心翼翼地说:“是,是医馆来人说,孙碧莲要生了,却是难产。三嬷嬷说弄不好一尸两命,问问长公主有没有良药!”   “……。”谭墨没话可说,只一个劲地看着香玉,“你去吗?那坏女人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香玉坐在床皱眉道:“我也想让她自生自灭,可她现在在我们谭香医馆不能这样了。现在她的身份是我们医馆的病人,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不能让她死在那里。这关系着医馆的名声!”   谭墨便什么也不想说了,起身拿起披风道:“走,我送你过去!”   谭香园离谭香医馆并不远,谭墨背着香玉直接过去了。   天还是黑的,她只带了在夜里行动也不怎么受限制的花倾城,后者打着哈欠拎着香玉的小药箱也是万般不愿意。   一入医馆的大门便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那些快生了的妇人们也在自个儿的病房里亮起了灯。   她们这还是头一次得知在这里生孩子也有难产的,一个两个的紧张不行。   香玉轻声道:“谭大哥你看,我们今天要是不来的话,这些住院的妇人们生孩子的时候也会很紧张的。医馆初建,很多人对我们还没有信心。   我听三嬷嬷说,最近这里的人来的多是因蔓儿也在这里生过孩子,香兰姐又接着在这里顺利生的孩子,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才把名声给打出去的。可不能因为孙碧莲在怀孕的时候自己不注意把医馆的名声给毁了。”   说到这里香玉又道:“嗯,还能拿孙碧莲的事做个反面教材,这样不错。谭大哥你在外面客房等我吧,也许一会好,也许要到明天才能生下来呢。”   “去吧。”香玉捏捏因怀了身子而微胖的脸颊,鼓励道,“有你在,那女人想死都难。照顾好自个儿,累了出来。”   香玉穿特制的衣裳拢起头发独自拎着药箱进了产屋。   一入产房便闻浓重的血腥味儿,孙碧莲已经没有呼喊的力气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看到香玉进来,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有种期待,希望香玉能救她。但是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这个时候什么大小姐的气势,什么泥腿子脏兮兮的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很狼狈,但是她没力气考虑这些,只想着能活下来,孩子也能活下来。   香玉看着她眼的泪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身子底子不错,可你硬生生地把身子给弄成这样?来,不想死这药喝了。”   ☆、第446章 腊梅复仇(上)   第446章 腊梅复仇(上)    “谢,谢谢!”孙碧莲吃力地说,现在的她话都有些说不成溜。 但是嘴却用力地喝了起来,她不想死,也不想让孩子死。   一边的孙嬷嬷赶紧替她道谢,“多谢长公主殿下,多谢长公主殿下。”   香玉道:“好了,不要讲话,听大夫的话行事。”   那水是灵泉水,香玉还在里面放了半粒丹药。想来孙碧莲喝这灵泉水后便会有力气,有了力气才好生孩子呀。   而接生的大夫是三嬷嬷,她接生的经验太多了,说道:“其实她也不算是最凶险的,只要下边开了的时候有力气行。可她是早产,没那么容易开的。刚才你是没见啊,这丫头差点喘不来!”   香玉自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道:“三嬷嬷,面交给我了,我保证她能喘得来有力气生,下面交给你了。”   “成,放心吧,这丫头的底子好。”三嬷嬷一口应下,说道:“丫头啊,疼了深深吸口气,要生还要等。千万别大声叫,怕一会没力气生了。”   “嗯。”孙碧莲连连应下,她这个时候想不到抱怨,只想快点把孩子生下来。   香玉手持银针不时给她来两针,若是看她喘得厉害便给喝口灵泉水。实在没力气了拿出粒去核的红枣逼得她吃下去。   这样在多方努力之下,临近午时孙碧莲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呼!”听到孩子哇哇地哭声,在场之人都深深松了口气。   孙碧莲却是默默无声地哭了,她心寒又欣慰。   心寒的是,本应来照顾她的老香家的人昨儿一早走了;欣慰的是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本应是敌人的香玉却救了她和孩子一命。   三嬷嬷将孩子收拾干净抱给孙碧莲,“恭喜你丫头,是个胖小子!”   说着便和许倩为孙碧莲收拾着。   “谢谢,多谢!嬷嬷,给,给喜钱!”孙碧莲看到儿子感觉什么都不怕了。   小孩子生出来要给她喂奶,在三嬷嬷手把手的指导下,孩子吃了孙碧莲的奶。   香玉说道:“你以后能自个儿喂自个儿喂,别找奶娘了。知道吗,孩子吃谁的奶将来会跟谁亲。你不想自己辛苦生下的儿子和奶娘亲吧?还有,母乳喂养不但会增进母子感情,还能让你少生妇科病。”   “还,还有这么一说?”孙嬷嬷说道,“那些穷人请不起奶娘才自个儿奶孩子呢。”   香玉笑道:“不相信算了。孙大小姐,你需要在病房观察三天,三天过后若无状况可以回去坐月子!”   意外的是孙碧莲竟然答应了,“我愿意自个儿奶孩子!”   香玉点点头便急急地走了,她现在是又累又饿,还想在软软的床美美地睡一觉。   趴在谭墨的背香玉在想,“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她难道还要陪到底吗?不行,那样她会累死的。看来是时候完善那些丹药的时候了。”   回到谭香园,香玉已经睡着了,但她到现在还没吃过饭,谭墨便忍着心疼把她摇醒了。   “小玉儿,吃点再睡吧。”   “嗯,吃。饿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唉,没办法,孕妇爱睡觉,也爱吃东西!   洛香村现在发展的很好,哪怕以前最难相处的老驴婆子,现在也在努力地为家里创收。以前爱嚼舌头跟儿的毛病是彻底没了,一门心思忙着怎么赚银子呢。   东家长西家短爱说人八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说话的功夫还不如去集赚几个大钱呢。   更不用说是早改好的赖头青等人,别看许倩骂起他来毫不留情的,可他是谭香医馆请来维持秩序的人。用现在话来说那是专业保安。   香玉听着身边人说起村里的亲鲜事儿也觉得倍有成感,两年前的洛香村死气沉沉,现在的洛香村充满活力。   “日子啊,该这么过。”香玉躺在摇摇椅眯着眼睛晒太阳。还有一个来月能看到宝宝了,每天都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秋绿在为她拨着鸡蛋壳问道:“公主,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给洛腊梅送个信儿呀。”   “送什么信儿?”   秋绿嘿嘿笑道:“我是知道洛腊梅要找香林书报仇的。不知道她会不会也找老香家的麻烦。”   香玉眯起眼睛笑了,“是啊,她和香雪以可是洛香村的两枝花儿。谭大哥呢?看到他后让来一下。”   ……   洛香村的美好除了本村之人外很少有人看到,包括那迫不及待和村里的泥腿子们划清界线的老香家几人,还包括香林书。   这天,香林书眼看着到到了南方,天也渐渐地暖和起来了。   从小生活在北地的香林书来说,水乡的景色让他大饱眼福,还有那说笑之间倍有风情的当地水乡女子,一颦一笑确实很勾人。   小厮也很了解香林书,他虽是右相配给香林书的小厮,却也是个极会看眼色的。   看香林书对那些摇曳着身姿的姑娘感兴趣后,便前道:“姑爷,小的前些年跟着大管家也去过几回江南。这里的士子们都爱去花楼喝个小酒,不如小的也带姑娘去那边看看吧。”   香林书从没去过这类地方,闻言习惯性地皱眉,“这样好吗?那可是风月场所。”   小厮道:“有什么不好的?姑爷是要去江南任的,对于江南的某些风俗总归是要好好了解的,现在咱们去共楼只不过是提前了解罢了。呵呵,反正大小姐又不在……。”   香林书没有反对,自从经过男女之事他整天都会想着那事,可惜孙碧莲有了身子后没再做过。   在右相府里虽然到处都是美婢,但属于他的却没有一个。哪怕他跟某个丫头多说几句话,便会被右相夫人借机训斥一顿,他都快被憋疯了。   “如此,为了了解江南士子们的风俗那勉为其难地去看看吧。”香林书看了下天色,又道,“最好是可以住宿的,顺便解决下晚饭。”   小厮拍着胸脯笑道:“包在小的身了,姑爷您请。”   这小厮也想着玩乐,反正身有右相给的银子不花白不花。   在这时刚好有一个小龟公走过来,点头哈腰道:“我们花楼里来了位异域舞姬,眼睛是蓝的,头发是黄的,穿的又暴露身段又美妙,二位您看……。”   “这家吧?”小厮问。   香林书也很想看看异域舞姬长什么样,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跟着小龟公走街串巷兜转之下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小巷子,巷子尽头是个三层小楼。   楼下以及周边树都挂着大红灯笼,来往客人进进去去,门口迎客的姑娘和妈妈很卖力地叫嚷着。   一看这个情形香林书便不想走了,他可是去任的官儿,这要是被人认出来后他还有脸去任吗?怕是乌纱也有可能丢。   小厮很懂主子的心,拿出一块小碎银子塞到小龟公的手里说:“小哥,行个方便,这门咱们走不得,可有后门?”   小龟公麻利地将银子塞到怀里,躬身道:“二位请随小的来。”   这里果然是有后门的,后门没人来往,却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将周边照得通亮。   进门后,小龟公便介绍起他们楼里的姑娘们来。   “我们楼里的姑娘那是一顶一的,从前门走可以一个个相看,可咱从后门没这个方便了。您看,你怎么选姑娘呢?”   没人的时候香林书可以说话,问道:“那个异域舞姬多大年纪?”   小龟公道:“您好眼力,那姑娘叫梅儿,正值豆蔻年华,皮肤白的像雪,头发黄的像金子。说起话可好听了,一准让您骨头都酥了。今儿个您来得早,梅儿还没人点她,要不我带您去她房里?”   “咳!”香林书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看了眼小厮。   小厮会意,“我们公子只是来喝杯小酒解解闷的,可别想歪了。”   小龟公道:“是啊,我们梅儿姑娘是只陪客人喝点小酒唱个曲,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如此,带路吧。”香林书也不想跟这龟公有太多的交集,反正明天走了,犯不着说那么多话。他来此本来是冲着异域舞姬来的。   “您请,您请!”   小龟公将他们交给一个妙龄丫头后,便离开了。   他转了个弯又从另一道门了楼,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夫人,鱼勾了。”   “很好,按计划行事。”屋里传出一女子声音。   小龟公嘿嘿笑道:“是,夫人。”   再说香林书被人带到本楼,他的小厮却被留在了二楼,知道小厮也是被人用酒菜伺候着便放了心。   三楼内灯光不强布置得却很温馨,不时有垂落的纱在飘荡,给人的感觉是充满仙气。   突然,热烈的异域音乐响起,一个曼妙的身段隔着纱在跳舞。于朦胧间可以看到那胸前只有两块布围着,腰露着肚脐。这在古代可是了不得的装扮,平时也只有在夫妻床第间才能看到。   “果然是异域舞姬,是不一样啊!”香林书一时竟然看呆了。   ☆、第447章 腊梅复仇(中)   第447章 腊梅复仇(中)    他再聪明,再阴险也只不是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的。 光看着这具曼妙身体内里便燥热不已。   没办法,从小生活在乡下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哪怕是进了右相府,除了吃穿用度有了提高外,其他娱乐活动跟在乡下时没啥区别。   “公子,不如坐下喝杯茶,待奴家舞完这一曲再陪公子痛饮一杯如何?”正在摇曳着身姿的女人突然说道,这声音果然婉转,一下子跑进了香林书的心里。   “好!”香林书抓着轻纱嗅着柔和的香味,没有不应的。   紧接着便有小丫头送酒菜,这酒香菜香还有那时不时萦绕在鼻翼间的女儿香气让香林书欲罢不能。   一杯接一杯地喝,几杯下肚眼神竟然朦胧起来,再看那舞完了的女子,心脏好像骤停似的喘不过气来。   实在是……太美了!   香林书无法用语言来评论这女子,果然如那龟公所说有着如雪的肌肤,秀发金黄,身段美好,眼瞳湛蓝。   这样的女子香林书从来没见过,一瞬间便觉得这可能是世最美的女子了吧。   “可惜脸蒙着面纱看不真切!”香林书可惜道。   异域舞姬跟原女子确实大不同,人家走起路来可不讲究莲步轻移,而是大大咧咧地来到香林书对面坐了起来。   拿起酒杯再次给香林书斟满酒,手把手地递到他手道:“公子,再喝一点吧。”   “好!”这样香林书便又喝了一杯,头有了晕乎乎的感觉。但他并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晕还是因为美人在前而晕乎乎的。   再次喝了两杯后,香林书便看到眼前人是双影的了。然而眼前的舞姬便又满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又递到香林书的嘴边。   “喝吗?”舞姬娇滴滴地说。   “喝,当然要喝!”香林书而她刚说完,笑嘻嘻道,“美人喝过的,在下一定要喝!”   “公子请!”舞姬笑道,然而没等她说完香林书便趴在桌子不醒人事了。   舞姬娇滴滴地推了一下香林书,“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咱们还没喝完呢!”   可是香林书趴在桌子一动不动,反而呼呼大睡起来。   舞姬起身揭下脸的面纱,冷哼道:“哼,香林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要去任吗?哈哈,我看你这辈子都与官无缘了。”   屋里的灯光瞬间变亮,现在再看,哪有什么金发白皮肤的舞姬?   只有穿着暴露的洛腊梅!   洛腊梅皮肤并不是很白,头发更不是金色的,只不过是穿着舞姬的衣裳罢了。   香林书之所以把她当成了那漂亮的舞姬绝对是迷.药的作用。先前小龟公说异域舞姬有多美多美,这便在香林书的脑海种下了一个美女影子。   然后在酒里加了点药,又在熏香的作用下便让香林书将洛腊梅臆想成了金发碧眼的异域舞姬。   其实那美得惊人的异域舞姬,只是香林书心所想的影像罢了,世根本没那样的人。   “来人,把他扶到我房里。”洛腊梅冷笑道。   随之便有两个黑脸大汉进来架着香林书走,并问道:“夫人,这小子的随从怎么办?”   洛腊梅道:“先让那随从晕两天再说,让吴婶她们都回来休息吧。”   “是!”   洛腊梅冷笑着,赤着脚往外走。她现在不是小姑娘了,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倍有女人味儿。   来到自己房间,便开始脱衣服,直到将自己身并不多的衣裳脱了个精光。   胴体凹凸有致,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味道。   洛腊梅一件件脱着醉成一摊泥的香林书的衣服,自语道:“林书哥,我是真心对你的,没想到你竟然那样对我。所以,别为我所做的事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林书哥,都怪我,当初为啥没把自个儿都给你,现在,现在……。”   哭过之后洛腊梅便冷笑起来,“但是你不应该把我交给土匪!知道吗?抢我的土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本来我也想杀了你的,但我觉得杀了你更难受的是明知道马能做官了,却被一个女人软禁一辈子。   哈哈,还有你的家人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当然最不想放过的是孙碧莲,但是杀了太便宜了她,不如让她守寡一辈子吧?   哦,还有香雪。我们可是洛香村的两枝花。我这枝花谢了,也这枝花没理由还开着呀。哈哈,这么定了。你想要的,我统统毁掉,包括你的前途!”   眼看着香林书身的衣裳也被她脱了个精光,洛腊梅整个人便趴了去。   “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喜欢吗?林书哥!”   可惜香林书已经吸了太多的迷药醒不过来,但是那药里却有着催情的成分,只要洛腊梅一刺激,该起来的地方还是坚挺的。   “林书哥,啊!林书哥,你太好了……。”   三楼的某间是洛腊梅的闺房里,正在颠龙倒凤,娇喘吁吁个不停。   此时的三屋小楼的大门口再也没有红灯笼,大门前只挂着普通的灯笼,也没有那来往之人,猛得一看跟普通民宅没什么区别。   次日,香林书被外面的鸟鸣吵醒,头痛得厉害。身也软得不行,似乎抬抬手都能耗尽所有的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但他渐变清醒,发现身一丝不挂,而且下身坚挺得厉害。人是清醒了,可是体内却燥热不已非常想要个女人,他觉得再不释放的话肯定会暴体而亡。   突然一股女人幽香钻入鼻翼,香林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把这女人扑倒。也管不了这女人到底是谁了,至于是丑还是美香林书不在乎,只要是个女人行。   强烈的欲望让她看不清眼前人,似乎是那个异域舞姬,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尖叫,他的力气越发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香林书宣泄过后躺在床再也动不了。但是那本该在他身下呻吟地异域舞姬却是起来了。   “咯咯!”洛腊梅点了香林书的胸膛笑道,“林书哥,你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林书哥?”这话让香林书一下子惊醒,冷汗直冒,尖叫道:“怎么是你?”   洛腊梅也光着身子这么趴在了香林书身,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早死了呀?可惜阎王爷不收我,又放我来和林书哥作一对夫妻呢。”   “你!”香林书又惊又怕,“你想怎样?”   洛腊梅咯咯笑道:“我还能怎样?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要为人家负责呀!”   “你,你这个……。”香林书想骂贱人,却想到他还在洛腊梅的手里硬是没说出来。   洛腊梅起身道:“你别想着跑,知道吗?我为这一天等了多久?你的官儿也算是做到头了。还有,听说你家人也来了,我变成这样你家里人也功不可没呀。”   “你想怎样?”   洛腊梅道:“不怎样。两天后有船送我们去海外,你我会在那里终老,多好呀。真正的白头到老!”   香林书终于怒了,大骂道:“贱人!你休想,我,我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不怕灭九族吗?”   洛腊梅哼道:“九族?我离开大明朝还怕什么朝廷命官呀。放心吧,我手下有个南方人,都打听过了。咱们坐大船一路往东,听说那里都是蛮夷,给点小利能得一大片土地。你说咱在那里当个土皇帝多好!”   “不,你这个疯婆娘!”香林书怕了,他想跑想大叫,可是身却是没有一点力气。好像所有的能量都聚到下身去了。   香林书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感觉要死的,吓得话都有些说不下去了。现在的他不想,但下身想。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想跟你做夫妻而已。”洛腊梅早已经是熟女,看到香林书又来了,便又急急地扑了去。   娇喘吁吁道:“林书哥,我不会像你一样把事情做绝,我只是给自己讨个公道罢了。对我有恩的我会报,有仇的我也不会放过。两天后咱们去过新日子了,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又是一番云雨,香林书体力透支昏死过去。   洛腊梅这才给他喂了解药,她也已经尽兴了。但还是又给香林书喂了昏迷的药,出海之前香林书会一直睡着。   收拾妥当后,洛腊梅穿华服去了一楼。   她在土匪寨里救的兄弟姐妹便围了来,“夫人,我们的船联络到了。什么时候走?”   洛腊梅道:“既然各位的仇都已经报了,那咱们走。不过,我还有一事未了,不知哪位兄弟可以帮一帮?”   有几位受过洛腊梅大恩的主动说,“我们兄弟愿意。”   还有一个陈妈也要留下处理这边的产业,等他们一切都安顿好了后,让香林书的小厮回去报信。   “那么我们在东洋等着诸位的好消息了。这事儿咱们一定不能让官府抓住把柄。”洛腊梅再次说道,“陈妈,这里的产业卖了吧,别忘了易容。”   陈妈是个四十几岁的婆子,闻言连声应下,“夫人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对了。”   洛腊梅又嘱咐替她对付老香家的人道:“你们直接去香林书任的地方等老香家……。”   ☆、第448章 腊梅复仇(下)   第448章 腊梅复仇(下)    洛腊梅不想放过老香家的人,切切地嘱咐了又嘱咐。   两天后,他们这些十里青风岗里的幸存者们便扮作各类人往河边去了。   香林书和他的小厮还是昏迷着的,那小厮现在还被扣在三层楼内的某处,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香林书被绑了。洛腊梅等人却还是易容装扮了一番才光明正大地出了门,可谓是小心了又小心。   洛大嘴一家也跟着去了。他们是真疼洛腊梅这个闺女,既然闺女想报仇他们不管是对是错得帮忙。但也知道绑架朝廷命官那是抄家大罪,还不如跟着闺女一起走了算了。   他们一家穿着普通人家的衣裳,一看是个乡下人。租了一辆破马车往河道走,一点儿也不起眼。   洛腊梅也穿了布衣挽起了头发,车内昏迷着的香林书也穿着布衣,倒也没人觉得他原来是个官儿。香林书几天没收拾了,从原本的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变成了一脸邋遢即将辞世的落第书生。   出城门时有兵丁在检查,需要看路引,可香林书这个样子便没人愿意看,一个将死之人看什么路引?   这样,洛腊梅顺利地带着香林书走了。   傍晚时分,一众人都到了大船之。没人知道这一船人都是曾经的土匪,虽然那些女子都是被原来的土匪抢来的,但多年的土匪生涯让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不少女子还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的闺女,有的是大家小姐,也有的是不受待见的庶女,更有普通人家的良家女子。   至于怎么成了土匪的女人,每个女子都有一把辛酸泪。不是没人逃出去过,但逃出去又能怎样?   错错在她们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正因为如此谁都知道被土匪抢到山里去过,更有的因为此事被退了亲,逃出去后也只能给家族蒙羞。好的被放逐到家庙自生自灭,家里严厉的直接一根白绫吊死,对外来个暴毙。   自从有个被放逐到家庙的姐妹又逃回了土匪寨子后,再也没有人想过逃了。她们想的只有报仇!   洛腊梅山以后便成了土匪头子的女人,又因洛腊梅是个有心计又能狠得下心来的,慢慢地得到了这些女人的信任。通过这些女人们又得到了寨子里的某些男人们的支持。   直到十里青风岗被朝廷清理时,洛腊梅从某些蛛丝马迹内预测出了青风岗即将被灭的结果。便想办法转移了寨子里一半的财产,带着这些人躲到另一座山,这样逃过一劫。   土匪寨里该死的都死了,洛腊梅便带着这些兄弟姐妹们开始报仇。她有人有钱,很多事情便能很容易施行。   “呼!”洛腊梅靠在船客房的墙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明朝,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洛腊梅带着香林书出海,她对大明朝便没有留恋。并且她很相信陈妈,老香家也必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船开了,这虽是河却能从这里进海,用不了几天他们能出海了。洛腊梅竟然有点期待。   陈妈自大家都离开后便去找人卖房子,她先把两个黑脸大汉打发去了香林书任的地方,并让他们带着昏迷的小厮也去了外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安全一些。   过了十天这三层小楼终于卖了出去,陈妈带着银子也去了香林书任的富裕县。   香林书的小厮也终于醒了,醒来被扑天盖地的饥饿吞噬。他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起不来。   然后等他回过神来后傻眼了,“这是哪里?”   这小厮是右相特地为香林书配的,是个能读会写的,也是个小有能耐的小厮。要不然右相也不会让他和香林书一块儿去任。   但是眼下的他呆的地方明显不是那天他们去吃花酒的地方呀?这是哪里呢?   小厮强撑着身子起身,四下里一看,这是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起身后,扔在他身的信便掉到地,小厮好,打开一看又两眼一翻——晕了!   直到他再次饥饿叫醒,小厮才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得已照着信所说的法子去洛香村报信。   信说,洛腊梅劫持了香林书,为的是报她先前被土匪劫持的仇。要是小厮不在半个月内把另一封信送到住在洛香村的孙碧莲的话,她便杀了香林书。   所以小厮不得不去,这也杜绝了小厮想逃的念头。只要有一丝希望,没人愿意做个逃奴,那是一辈子都见不得人的。   又过十天后,快马加鞭的老香家的人也到了香林书任的县城。这里已经属于江南地界了,几人一进城眼睛便看不过来了。   那青砖白墙的屋子在蒙蒙细雨是那么得美,柳树已经绿了,鸟儿来回飞。   县城内有一条清澈的河,面有人在泛船,也有画舫不时飘过,传出一阵阵娇笑勾得过路人心痒痒。   娇笑过后是阵阵琴音,附和着叫好声。真真是勾人魂呀!   老香家临时买的两辆马车自河拱桥走过,与此同时,那勾人的画舫也刚刚从桥下出来。   坐车的几个大老爷们小年轻们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口水直流!   画舫内的姑娘们也看到了他们,便手持团扇掩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   香木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处于青春冲动时。拉拉香山的手道:“大哥,瞧瞧这些姑娘,那身段真是没得说啊。要是我能娶个这样的媳妇该有多好!”   说着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香山也在流口水,可他香木冷静,闷闷不乐地说:“想得美。咱可是泥腿子,没那个钱儿。你看这画舫多漂亮,那些围在姑娘身边的公子哥儿们都是非富即贵的,船的银子一定很多,咱们哪有那个钱儿。”   眼看着画舫飘走,香木的心好像也被带走了,喃喃自语道:“你说小叔会不会来?”   香山道:“小叔是县令,应该会来。”   在这时,从画舫里出来一个老妈子,这老妈子冲着慢悠悠走的两辆马车施了一礼。   香木便得意起来,“瞧见了吗?那老妈子朝着我行礼呢。她一定知道我们是县令的侄子才这样做的,一定是。”   “大概是吧。”香山也不大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记住那老妈子的脸,以后再遇到她问问画舫需要多少银子。   一行人顺利来到衙门,便大摇大摆地往衙门里进。   “站住,干什么的?”站岗的衙役怎么不会让他们进去,连连呵斥。   老香头皱眉,坐在车敲着旱烟袋不耐烦地说:“让林书这小子来接咱!”   大李氏也不下车,香雪更是摆架子不下来。   他们觉得香林书三月初来任了,眼下都四月多了肯定是到了呀,便摆起了县令家人的架子。   香福林和香禄林两兄弟自然也装起了大爷,把行李一扔直接不走了。   香福林更直接,叉着腰道:“把你们县太爷叫来,说他家人来了也不知道接着,真是当了官怎么变得这么不孝了呢!”   衙役纳闷,“你们说啥?县令年前调到别处了,新县令到现在都还没来呢?”   “啥?”老香家的人惊呆了,“怎么可能?香林书应该三月份来任了?”   如此两方的人便相互扯了起来。   老香家的人说他们是香林书的家人,可衙役们没见过香林书哪里能让他们进入县衙居住?但他们又不敢真对他们怎样,万一新来的县令真的是他们老香家的人怎么办?   这么相互扯到天黑,衙门里的人也都下班了,把衙门一关,大家都走了。   老香家的人傻眼了,这让他们去哪里住呀?   一路他们又是买车又是买马的,还有吃喝拉撒等等都要花钱。更要命的是他们在个县里买了两身好衣衫,把钱都花光了呀。   现在不能住县衙难道让他们睡马车?这也太不休面了。   他们渐渐地起来内讧,由于实在是没银子住店了,便让香雪拿出一件首饰来准备当了。   为了这事,香玉将两个大哥两个侄子是彻底恨了。   可是人逢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偏偏天色已晚,这县城里一时半会找不会闲的客栈了。   “这可怎么办呀?”大李氏急得嘴都起泡了,一为香林书的安危,二为他们遭遇。   在这时,香木眼尖在看到了那曾在画舫里朝着他们行礼的老妈子。   他被画舫里的姑娘彻底迷住了,便再也顾不眼前的遭遇了,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画舫的老妈子便是陈妈,她提前来到这里租下了这样一个画舫。其实里面的姑娘也是她请来的县城里的妓子,早早地等着老香家的人呢。   陈妈是见过老香家的人的,毕竟她跟洛腊梅在京城也住了不少日子。京城里出身的姑娘们想报仇没有陈妈可不行。   陈妈看到香木跟着她走了好一会后便转身问:“你这孩子好生无礼,跟着老婆子干什么?”   香木理了理身的衣衫,学着刚才看到画舫里的公子哥儿们给陈妈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礼。   “这位妈妈有礼了。我们是县令的家人……。”香木咬嚼字的说了他们老香家和县令的关系后,呵呵笑道:“不知咱们能不能借画舫过一夜?”   陈妈装出很想巴结县太爷的样子,笑道:“行啊,县太爷的家人能住在画舫实在是老婆子的荣幸啊,快请快请!春花,快,来迎接客人!”   ☆、第449章 贪婪的代价   第449章 贪婪的代价    “好,好说,好说!”香木学着看到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的样子点头道。   他也有十七八了,个头不矮长得挺壮,除了脸黑外往那儿一站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春花是这县里的妓子,也并不红,但她却是极看眼力劲儿的。拿了陈妈的银子自然得为陈妈作事,便使出全身的解术前挽住香木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去。   “这位小哥多大了?”春花年纪不小了,难得碰到这样的青春年少的后生,心里喜得不行。像这样的雏儿算是没有银子,也有体力呀,她多年不见了呢。   香木红着脸道:“快,快十八了。”   春红真的心花怒放,娇笑道:“哎呀,真是年轻有为呀,快跟奴家进画舫吧。”   香木的骨头都酥了,但他还算是有点良心,冲着香山等人喊道:“大哥,爹,大伯,这边这边。这画舫的人认得咱小叔!”   一听这话让整愁没地方住的众人立即跟了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特别是香雪,她抢过大哥二哥诓骗过去的首饰,哼道:“正好,今晚咱们住在画舫吧。”   陈妈前笑道:“几位是县太爷的家眷吧?我是陈妈,县太爷前几日还在我这画舫和众位乡绅饮酒呢。今日能得见县太爷的家眷真是三生有幸啊!若不嫌弃到我这画舫小住几日吧?”   老香家的人一听这话心里便有谱了,大李氏做出一副当家老太太的模样,眼高于顶道:“那还不带路?没个眼力劲的。”   陈妈呵呵笑着也不恼,连连躬身道:“您请,您请!”   了船,便有另三个姑娘前把老香家的三个男人拖到一边,又是敬茶又是倒水的。   当然,还剩下一个老香头没有姑娘搭理。   老香头有些尴尬,敲着旱烟袋骂道:“都给我安分点儿?勾三搭四的成何体统?你们要是给林书惹了啥麻烦,看我不用烟袋敲破你们的脑壳?”   香禄林曾经也是见过世面的,呵呵笑道:“爹呀,这叫逢场作戏。在外面做大事的男人都得会,林书不是也来这吃过花酒吗?”   “哼!”老香头再敲,“你们能跟林书?”   眼看着要吵起来,香雪道:“爹,大哥,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里不是家里,别被人笑话了。”   陈妈呵呵笑着接话道:“老爷,老太太你们尽管说,当这里是自个儿家是了。”   说到这里,大李氏问道:“你说你见过林书,那啥衙门里的人咋不认识咱们?”   陈妈脸不红心跳,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画舫顺流而下,前几日还在邻县呢。那日,有几个员外请县太爷吃酒,吃完酒后又说起了正事,咱们几个没听到。那日他们吃酒吃到半夜便宿在了画舫,次日一早便走了。   老身觉得估计是那几个员外寻县太爷有事吧,这才耽搁了,是前几日的事儿。也兴许是县太爷微服私访去体察民情了。老爷,老太太,您们呀不用担心了,在这县城谁敢动县太爷呀!”   这么一说老香家几人便放心了,香雪挽着大李氏的手道:“小哥肯定是微服私访了,小哥是那么厉害的人,一定是想在这县里作出点成绩来好升官呀。”   “嗯,肯定是这样的。”大李氏也点头道。   事情这么顺利地被陈妈给圆了过去,陈妈对他们几人是真的“好”,不时问几句想吃啥?想喝点啥?要不是给安排个丫头服侍着?等等,等等……。   而贪婪的老香家的人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他们的亲人是县太爷,竟然一一地应下。   所以这画舫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接人来,却是花天酒地个不行。当然这些酒菜都是陈妈让人去附近的酒楼里定的,所用之物所缺之物也都派人去买。   香雪还厚着脸皮要陈妈给她买了一个小丫头,又过了大小姐的瘾。连大李氏这么个老婆子也要了个水灵的丫头服侍,可算是当了县太爷的老娘了,真正享起了福。   深衣时分,画舫里的姑娘们伺候着老香家的男人们睡下了。其他人也因路途劳顿睡得死觉。   陈妈出来和另两个同伙悄悄地说起了话来,“你们两个明儿留一个人撑船。小武你去想办法把最恶的恶霸引来,我自有用处。大武,明儿个老香家的人要啥东西你尽管去买最贵的,记在都老香家的账。跟今儿个一样,要是店家不赊账的话,说是县太爷香林书要的。”   “明白!”小武嘿嘿笑道,他完全明白陈妈的意思。   “那咱啥时候走?”大武问道。   大武是小武的大哥,两人是亲兄弟,得过洛腊梅的大恩。便从心眼里想帮洛腊梅报仇。   陈妈说:“再让老香家的人享两天福,让那恶霸和老香家的人称兄道弟最好了,最后再让恶霸把香雪给糟蹋了,咱们的任务便完成了。”   “咱兄弟听陈妈的。”两兄弟轻声道。   陈妈又说:“放心吧,后路陈妈早留好了。”   ……   一夜过去,香雪睡得很好。   撩起窗户的帘子,看着河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摇着折扇的学子们。香雪的心情超级好,咯咯笑道:“果然我的贵人在江南,唉,这边京城都繁华呀。”   小丫鬟伺候她梳洗完毕,香雪穿最好的衣裳,戴最美的首饰便摇曳着身子出来了。   可惜她打扮得再好也没有专门经过培训的妓子们,那身段,那容颜,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   香雪羡慕了,便主动和慵懒的春红说话,一来二往香雪便融入了这四个妓子间。   今天陈妈对他们说:“本县最繁华的地方是这条河的两岸。老太太,您看咱不如趁着县太爷还没来的时候,老身带你们顺着河四下里看看?”   大李氏有了丫鬟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县太爷的老娘了,端着架子道:“好是好,怕耽搁了接林书呀。”   陈妈道:“这不怕,我派人在那桥等着。那座拱桥是入县衙的必经之路,若是县太爷来了咱们赶紧回来是了。”   “那看看吧。”   大李氏发话了,其他人欢欣鼓舞,带着各自的姑娘去画舫的另一边做着隐秘的事儿。   那些姑娘也得到过大李氏的嘱咐,说让她们好好伺候县太爷的家人,等县太爷来了她给她们在县太爷面前美言几句,救她们出火坑。   这些姑娘当然很卖力地讨好这几人了。姑娘们的卖力也让老香家的人飘飘然,从心里觉得他们是县太爷的亲人,应该享受这些。   了画舫的第三天,他们几乎是遍了河两岸的美食,美酒,也买遍了河两岸的丝绸华服。   第四天那个身宽体胖的恶霸终于被引来了。   一船看到被众女捧着的香雪,来扔下了一块大银锭,很大爷地说:“来,给爷捏捏肩!”   这时大李氏和老香头等人都在睡午觉,只有香雪还在跟四个妓子学“艺”,没人在场。   香雪想要那块大银锭,但又放不下身段。那块银子呀,有五十两吧?   春花也想要那块银子,便笑着前道:“哎呀,花少呀您好久不来找奴家了。”   花少是个花花公子对这几个妓子熟得很,看到是春花,大手一挥拿起银子道:“爷的银子可不是给你的。”随之看向香雪,“哟,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   香雪冷冷地看了眼四个妓了,哼道:“你们四个还不快下去伺候我哥他们?”   “哼!”四个妓子极不情愿地下去了,谁让人家是县太爷的妹妹呢。   香雪来到花少跟前,为他倒了杯茶,问道:“你姓花,这姓还真少见?”   花少难得见到一个生面孔的女人,便饶有兴趣地问:“你不知道少爷我?”   “不知道,你是谁呀?”香雪故作天真道。   花少问:“那你是谁呀?”   香雪哼道:“我是新来的县太爷的妹妹!”   “新来的县太爷?”花少一愣,“不是还没来任吗?”   香雪白了他一眼道:“我哥在路耽搁了,让我们先来一步。衙门里没跟我哥交接,我们一家人先在这画舫歇脚了。喂,你怎么画舫了?不知道这里是我们老香家的画舫吗?”   “不知,不知呀。”花少对香雪起了浓厚的兴趣,又问:“听说,新来的县太爷很年轻,姓香,还娶了右相的女儿?”   “那是我哥!”香雪很得意地说。   “呵呵,一家人,一家人!”花少开心极了,他想把县太爷的妹妹弄到手,便从怀里又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香雪手里,“来,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两个大银锭有一百两,在香雪手里沉沉的,喜得香雪的嘴合不拢。   便投桃报李地给花少倒了一杯酒,“喝吧。你这人还真有趣,给人见面礼都给银子的?俗气!”   花少哈哈笑道:“俗气好,俗气的银子能买饭吃。像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能当饭吃?”   “说的也是。”香雪只看到了银子,随他怎么说。   两人越说越投机,竟然划起了拳来。   躲在暗处的陈妈看到这一场景嘴角一咧,无声地笑了。心想,“看来,半夜时分他们该走了!”   也是,赊的账够多了,是时候要引起民愤来了!   ☆、第459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第459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当天晚,画舫的人都在玩乐,吃吃喝喝是寻常的。但凡市面有的稀吃食,花少都让人买来。   他有意结交新任的县太爷,便愿意花大价钱讨好老香家的人。按理来说,一般人是不知道新任的县太爷是谁,可是花少不同。   他们花家是县里的一霸,任县太爷和他们花家是同流合污的,要不然花少也成不了县里的一霸。   那几年是他们花家大发展的几年,所以早早地通过任县太爷知道下任县令是香林书。   这样花少有意结识老香家的人,哪怕新来的县太爷是个清官,他的家人能贪那也是一样的。   这样,一个有意砸钱,一个贪婪成性,不出一个时辰老香家的人便和花少打成了一片。   香禄林两兄弟和花少称兄道弟,连老香头和大李氏也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着;香雪更是叫起了哥!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花少是本县有头有脸的人,和他搞好关系一定能帮得香林书。何况人家又是个有钱的,他们老香家什么都有了,是没有钱。   这些人吃喝到半夜,大家的眼皮便打架了。   老香头和大李氏有自个儿的客房,在小丫头的伺候着睡下。   夜色越来越深,负责值夜的小丫头们也渐渐睡了。   陈妈早点了迷.香,除了她和大小武外没有人是清醒的。   “人都放好了?”陈妈问。   小武道:“都放好了,陈妈,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先把两个新买来小丫头抬到岸去,把卖身契还她们。唉,都是苦命人,何必要卷进来呢!”陈妈哼道,“去把咱们的船弄来,用船来接我。”   “是!”两兄应下,扛起睡得死沉的小丫头走了。   画舫内一片死寂,那是迷.香的作用。   等陈妈围着画舫走了一圈后,各个房间便响起了少儿不易的声音。   她还在老香头和大李氏的房间加了一倍的迷.香,任凭外面的声音有多大,他们也不会醒的。   最后再看了一眼香雪的房间,里面的两人已经滚作一团不分彼此了。   陈妈满意地点头,“这下子总算是可以和夫人交待了。”   小船刚好划过来,陈妈带着他们的行李船走了。   画舫停在河央,从里面传出来的尖叫不止,却没一个闲人船阻止。   陈妈脸带着笑,她自己这半辈子是个笑话,从官家正房太太到土匪窝里的老妈子,好在已经报了仇。   “希望到了东洋后能重新开始吧!”陈妈喃喃自语,对未来没有后怕只有彷徨。   她很小心,画舫已经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痕迹,连一片衣角都不会找到。像他们三人从来不出现在画舫一样。   看着那有着零星光线的画舫,陈妈全身轻松,她能做的事都做了。   到了明天两岸的店家定会来要账,赊账之时她特地说了什么时候还,若是午时还没来还的话,他们可以画舫要账。   陈妈算了算,那些迷.药估计能让船的人撑到午时。   小船行得很快,他们天还没亮的时候便登了早已预定好的出海的大船。   ……   这天,香玉又在犯瞌睡晒太阳的时候,从天飞下一只雪白信鸽。   “咕咕!咕咕!”信鸽的叫声吵醒了香玉。   天已经开始热了,连北方这地方早晚只穿一件小夹袄便能过得去。   衣衫单薄了,香玉的身子便更显得臃肿起来,她离产期也近了。   信鸽落在她躺椅的把手,脚的小竹筒里塞着纸条。信鸽看到香玉醒了,便伸出头来想捉捉她的手。   香玉咯咯笑道:“小家伙,想吃灵米是不是?”   “咕咕!”信鸽又叫了。   香玉取出一小把米,任它吃个饱。她则拿着纸条看了起来。   纸条的字很简单,写着:“洛腊梅劫持香林书去了东洋,她的手下陈妈让老香家欠了巨额债务,香雪给人作了妾,香林书已经被朝廷视为已死!”   香玉微微皱眉道:“快过去两个月了呀,怪的是孙碧莲怎么没回京?”   在这时,谭墨挽着裤脚进来了,一看是刚从地里回来,身好多泥巴。   “哟,这小家伙竟然跑到你这里来了?”谭墨离香玉大老远的时候呵呵笑道,“刚才这家伙不理我,看来是想吃好吃的了!”   经过次被劫持的经历,香玉便开始培养信鸽,有了空间这个大神器,这一点儿也不难。   香玉为信鸽理着羽毛,笑道:“是你没灵米给它吃了吧?给你的灵米呢?”   谭墨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香玉,我,我们进山时吃的是这米呢。我想让他们吃点好的。”   香玉哼道:“你不怕被他们吃出不同来?”   谭墨道:“他们以为是山里的水好!”   “哼!等会再给你一些,里面的粮食还是很多的。”香玉也没话说,粮食嘛,种出来不是为了吃的吗?大不了再拿出些好种子自已种。这样也好掩饰空间灵米的不同来。   “你都知道了?”谭墨看到香玉递过了的纸条问。   香玉点头,“是啊。老香家没了香林书,也没了香雪,希望这家人能按部班地过日子了。”   谭墨看完纸条后两手一搓,纸条便化为飞灰,冷笑道:“要是他们再想找死,我成全他们。”   香玉对老香家已经没有半点怨念了,说道:“我想他们不会再作了,没了香林书,没了香雪,他们还能靠谁?”   谭墨轻轻地握着香玉的手道:“小玉儿,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吧?”   香玉白了他一眼,抽出手来道:“赶紧去洗手,都是土。还有啊,他们又不是我的家人,我怪你干啥?现在看来洛腊梅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没要了他们的性命。”   “嗯,小玉儿不怪好。嘿嘿,我去洗手了。”谭墨今天看去很开心,临转身前还不忘问:“这小子今儿个还老实吧,没折腾你吧?”   香玉再次冲着她翻个白眼,“还不快去洗洗?啰嗦的老爹!哎呀!”   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踢了她一下,让香玉苦笑不得,“哎呀,这小没良心,这么快维护你爹啦?”   谭墨被她这一叫吓得疯一样的跑来,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简直是要高兴死了。搓着手的泥巴不知道要不要摸摸,“嘿嘿,这小子是随我。”   香玉真是苦笑不得,“想摸摸呗,泥巴也没啥,一会我换身衣裳是。看把你紧张的!”   谭墨撅嘴道:“小玉儿刚才还嫌弃我呢。”   “哼,小气鬼,说说而已。”香玉才不承认呢,怀孕的女人有时候是这么无厘头,有一出没一出的。   但是二人都很享受这样的拌嘴,感情也在这样的小吵闹越来越深。   过后香玉说道:“我快到产期了,大嫂也快到了。不如让大哥来咱们这里陪陪大嫂吧?女人家生孩子可是大事儿,若是没有男人陪着多孤单呀。”   “嗯,我这给大哥去信儿。我们在南山也小有发现,正好可以带大哥去看看。”谭墨说道。   “唉。”香玉也很想去,摸着大大的肚子叹气,“我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去呢!”   谁知谭墨一本正经道:“我看你怎么着也得等秋天的时候才好去。”   “哼!”   ……   两人又斗起了嘴。   孙碧莲已经出了月子,她似乎想开了,除了身体有些微胖外,气色也还不错。   这天她又陪着儿子睡了个午觉,起来后突然问:“嬷嬷,那送信的小厮你说已经到京城了吧?这眼看着天儿也热了,不知道林书……。”   说到这里孙碧莲这才后知后觉道:“原来他已经死了!”   小厮送来的信和他看到的不同,是洛腊梅专门写给孙碧莲的。在信极尽嘲讽,最后轻飘飘地说了句,香林书已经被她砍了。   孙嬷嬷心大痛,大小姐自幼锦衣玉食,没想到在婚姻这么不顺。好不容易自己挑了个丈夫也得到了家人认可,一转眼人没了。   这真是叫没那个福气的人也担不了那些个福呀,在她看来右相是有大气运的人,才能任右相十几年。可香林书呢?才华是有,总归命薄,算是做了官儿也担起那个福,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可怜了她的大小姐,好好的命被搓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那些个族内的老人会怎么抢夺家产呢。   “大小姐,您且宽宽心,咱还有小少爷呢。”孙嬷嬷想了想也只好这么劝她了。   孙碧莲恍惚了一会,深吸一口气,眼神便重新凌厉起来,“是啊,我还有儿子呢。”   儿子是她现在唯一仰仗了,总归香林书是入赘他们家的,这孩子姓孙,有他在那些族老们便不敢怎样。   “嬷嬷,收拾收拾吧。咱们过两天回京,这处宅子你去问问香玉要不要,要的话我便宜卖给她。”孙碧莲冷静地说。   “大小姐你……。”孙嬷嬷是怕了,怕她又再使坏心思害香玉。   孙碧莲笑道:“嬷嬷放心吧,我落到这个地步总归是自找的。再怎么讨厌香玉人家也是长公主,而我只是个寡妇。何况她是我和我儿的救命恩人呢!”   “哦,那,那我去问问。”   “下去办吧。”孙碧莲有些累挥手让她走了。   等没人的时候孙碧莲蒙着头大哭了一场,过后心里反而畅快了。   是啊,她本来没想过靠香林书!现在得了一个孩子,也算是她该得的了。   香玉买下了那处宅子,觉得这宅子装修得不错,若是有朋友来长住的话,倒是可以用一用。   两天后孙碧莲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走了,路过谭香园,孙碧莲幽幽看了一眼,“我这辈子或许不会再来这里了,以前的事不想计较了。”   她得往前看,她孙家的财产甚多,不能便宜了那些只吃不吐的族老们。   ☆、第451章 产子   第451章 产子    很快进入四月里,天儿越发地暖和了,谭香园里的风景也越来越美。   只是里面有三个大肚子的孕妇,往来之人走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碰到谁麻烦了。   这天天气很好,不冷也不热的,清风徐徐,带来一片清新的空气。   香玉等三位孕妇齐聚小凉亭,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洛蔓儿和香兰,二人都升级做母亲了,抱着自个儿的娃娃跟她们探讨生孩子的注意事项。   香玉她们三个都是初为人母,对这些事是最最关心的,不时问这问那的。   洛蔓儿以前圆润了不少,抱着娃儿满脸都散发着幸福的笑容,“香玉,你放心吧,你身子这么好,生起来很快的。”   “呵呵,借蔓儿吉言了。”香玉对女人生孩子的认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多,也知道阵痛几乎是难以承受之痛。   许清雅再过一个月也要到预产期了,总觉得有些怕怕的,再次问道:“蔓儿,香兰,疼不疼啊。”   香兰笑道:“女人家生娃哪能不疼呢?我那个时候疼了一天一夜,差点受不了。好在终于生了,唉,受了这些罪还是生了个女娃子。”   听她口气好像女娃子不大受待见似的,可看她脸的笑却看着女儿露出母亲的关爱。   香玉知道许清雅和赵芷晴都想生儿子,也没接香兰的话。可是香玉不同,她倒是想生的闺女。   “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我想生个闺女。然后再生个儿子,写出一个大大的好字。”香玉笑道,她是真这么想的。   “是啊,有儿有女最好了。”大家都这么附和着,只是赵芷晴有些落寂。   她想生下儿子,好继承太子这一支血脉。摸着肚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香玉抓住她的手腕把起脉来,笑道:“要不我来猜猜你们肚子里的娃是男是女吧?”   “好啊。”许清雅第一个同意。   香玉看着赵芷晴道:“安乐王妃,别失望,你怀的是男娃。如果不嫌弃,这孩子可否在我谭香园里长到四五岁再让他回京?”   “真的?”赵芷晴激动地双手颤抖,握着香玉的手不放,泪眼汪汪地说:“真,真是男娃?”   老天知道她太想有个家了,虽然女娃也是希望,可她已经有了一个庶女,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男娃撑起家业。   “真的!”香玉笑着说,她用灵力看到了,确实是个健康的男孩子。   赵芷晴放心了,只是眼的泪花闪闪,“香玉,让我的孩子住在这里是真的吗?长到五岁好吗,我愿意把他放在这里。”   香玉道:“放心吧,我会把你儿子养得棒棒的,希望他五岁能撑起安乐王府来。”   “谢谢,谢谢!”赵芷晴放心了,也感激得不行。她知道香玉的能耐,既然这么说了一定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的小男子汉。   香玉又道:“陛下派了管家打理安乐王府,你的小庶女也还活着。只是她的母亲和先太子的一些侍妾都在乱局不在了。”   “好啊。”赵芷晴是彻底放心了,“这样最好了。安乐王府终于可以清静了。”   香玉觉得以后可以跟她好好谈谈未来,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定下个不纳妾什么的家规那是最好的了。   许清雅也想知道自己怀的是不是男娃,便央求道:“弟妹,也给我把把脉吧。”   香玉笑着应下,她的灵力像X光一样,只要进入对方体内便能看到想看的一切。   许清雅又道:“弟妹呀,你看咱候府百废待兴,等我月子做完得全身心地扑在这面。要不,你家侄子也在这边住怎样?”   “好啊。”香玉想也没想地应下,“正好可以和咱家孩子作个伴。我呀不想去京城了,在这里给你们带孩子咋样?”   “求之不得。”   洛蔓儿和香兰也觉得这样好,说道:“以后咱家娃也想来凑个热闹,咋样?”   “好呀,都来,都来!”香玉来者不拒。   其实她有她的想法,孩子们是未来的希望,有些事必须从娃娃抓起。在这个世界,南山凭空出现,不知有多大也不知跨越了几个国家。甚至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   但从梅夫人的遭遇看来,南山似乎联通着不得了的世界。现在是很平静,说不定哪一刻这个世界会大变样也不一定。   所以香玉想和谭墨亲自教导这些娃娃们,教他们乘功夫,以备不时之需。   香玉在把脉的时候开小差了,时间便长了些。   许清雅忍不住问道:“弟妹,咋样啊?”   “啊,哦。呵呵!”香玉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儿子,大嫂你放心吧。”   “呵呵,女儿也是一样的。下一胎我要生女儿!”许清雅笑道。   女人家是这样,生儿子为了传家业,生女儿是想要个小棉袄。不过,头胎是儿子,下一胎生儿生女没有压力了。   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香玉便想收徒弟了。心里一下子有了许多食谱,这俩徒弟可是要习武的,希望他们能在娘胎里有个好身体。   “嗯,这么办。”香玉自语道,看着两个的肚子眼神亮晶晶的。   这个眼神让赵芷晴和许清雅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你,你这是啥眼神呀?”   香玉道:“我在想为你们弄好吃的呢,让肚子里的宝宝棒棒的。”   “那行,咱只等着吃了。哈哈!”那俩大肚子女人互视一眼哈哈笑了。   洛蔓儿和香兰也好羡慕她们,吃醋道:“香玉呀,你要是早点回来好了,让咱们也吃点那啥营养餐。”   她们吃味地摸着自家娃的头,有些小抱怨。   “呵呵,现在也不晚呀。”香玉需要不少徒弟,便主动说道:“这样吧,等我闲下来给你们两家的娃配营养餐咋样?你和香兰姐的身子好得很,你看这俩娃娃长得多好?”   俩孩子一个三个月,一个才一个多月,但眼睛大大的好地看着这个世界,不哭也不闹。   洛蔓儿笑道:“那咱等着了。”   香兰也是这么说的。   香玉又说:“蔓儿,你家小弟咋样了,现在会跑了吧。”   “是啊,会了。香玉,能不能也给我家小弟……。”洛蔓儿不好意思道,“那个,要是麻烦算了。”   “烦是不烦。但我想收他们作徒弟你爹娘舍得不?我是想教这些孩子功夫的,将来也会跟着谭大哥去南山探险。你娘他们要是舍得的话,我给……。”香玉没把话说满,在她看来洛蔓儿的小弟不大可能跟着她习武,那是很累的。   洛蔓儿也知道小弟是爹娘盼了好多年盼来的,皱眉道:“行,那我问问再说吧。”   一群女人吃着糕点叽叽喳喳地又说了起来。   在厨房里帮忙的聂氏看她们说得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现在她跟刘氏学了不少拿手菜,再也不像在京城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夫人,糕点好了。”刘氏将一笼屉白白的枣泥糕说道。   聂氏道:“我来给她们送去,瞧瞧她们聊得多好。我这老太婆也去听听!”   刘氏嘴甜地说:“夫人您若是老呀,咱老得不样子了。”   ……   聂氏将糕点送过来说:“你们在说啥呢,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哈哈,夫人,您快来。也跟我说说生产时的注意事项吧?”许清雅将她拉过来问道。   聂氏笑道:“生孩子呀,是那么一回事儿。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不生孩子的女人叫女人吗?”   香玉吃着软糯咯咯地笑了,她这爱哭的娘亲呀,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哎呀!”香玉刚咽下一口糕点,肚子便疼了起来,手的另一半糕点直接掉在了地。   “玉儿!”聂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你咋了?”   香玉这一痛额头的汗便出来了,说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那,那还等啥?快去医馆。”众人七嘴八舌道。   香玉忍痛道:“倾城,背我去医馆。秋绿,你去找青竹,让他去找谭大哥,快点回来!”   “是!”秋绿也急急地去了。   花倾城背着香玉开始往医馆走,小红和小花则收拾早准备好的东西,当然也忘不了香玉的小药箱。   这小药箱对她们来说可是百宝箱,危机时刻总是拿出可以救命的药来。   香玉一来进入了产房,三嬷嬷和许倩严阵以待。   香玉活了两辈子总算是经历了女人最痛的阵痛了,一阵阵的,躺着都难受,坐着也难受,那种酸痛的感觉真的超级难受。   女人生孩子一般都不会那么快的,哪怕是她会功夫的也得咬牙坚持,一切为了宝宝!   傍晚时分,气顺吁吁的谭墨回来了,一来要闯产房。   被聂氏硬生生地拉住,“你进去干啥,瞧你这一身汗臭呀,快去洗洗去!”   谭墨不想离开香玉,但身汗臭实在是难闻,便冲着产房道:“小玉儿,我去洗洗这来。”   香玉还可以坚持,说道:“去吧,我没事。”   听到香玉的回话谭墨放心地去洗了。   生孩子确实没那么快,香玉算是好的,还是疼到后半夜才生下孩子。   后半夜里万籁俱寂,一声婴儿的哭声打破了这种静。   三嬷嬷哈哈笑道:“香玉啊,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第452章 都成托儿所了   第452章 都成托儿所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谭墨立马冲了进去。   他看都没看一眼三嬷嬷怀里的孩子径直来到香玉跟前,一脸担忧道:“小玉儿你还好吗?”   幸好许倩为她收拾得快,香玉的身体刚刚被清理过。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谭墨。   “你,你咋进来了?”虽说有些怕谭墨看到自己的糗样,可看到谭墨这么关心自己,香玉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谭墨一个劲地责备,“都怪我,都怪我。要是今天我没去山里好了。对不起小玉儿,怪我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   香玉笑道:“没事,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知道吗,我没有吃药丸呢。”   也是说,她没有靠任何灵丹妙药完全靠自己生下了孩子,可算是结结实实地作了一回妈妈。   看他们小夫妻俩甜言蜜语地说个不停,刚给孩子洗好了身子的三嬷嬷看不过去了。   “你们呀,人家夫妻都是先看孩子,你们倒好,两口说话了,孩子也不知道关心,可怜的娃哟。”   三嬷嬷说着便把孩子塞到谭墨手里,“来,抱着。去给你媳妇让她给孩子吃口奶。”   “我,这……。”谭墨局促不安,大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嫩娃子,“这,这是儿子?”   三嬷嬷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叫啥话?别犯昏了,还不快抱去给你媳妇喂奶。”   “哦,是是!”谭墨小心地抱着孩子,来到香玉跟前,呵呵笑道:“小玉儿辛苦你了。”   此时,产房已经完全收拾干净,聂氏也能进来了。   香玉抱着娃儿,心有股自豪感,这是她生的呢。   喂饱孩子后,聂氏便推着香玉去病房,在她看来产房什么的都是不干净的,能少呆少呆。   香玉跟其他在这里生孩子的妇人一样也是住够了三天后,才回谭香园。从这开始得规规矩矩地坐月子了,好在天气不冷也不热,这月子坐的也容易。   只是她也没闲着,不断地拿出自己独有的药草和空间里特产的鸡蛋和鱼类出来。想着方子地让丫鬟们做着吃食,自己吃的同时也给另两个孕妇吃。   一个月很快过去,谭香园里似乎刚摆满洗三宴便又开始摆满月宴了。   小家伙取名谭旭,旭日东升的旭。眼睛长得像香玉的眼睛,只是眼瞳的颜色像谭墨,只不过稍稍淡了一些,不在阳光下仔细很难看得出。   香玉希望这小家伙以后能独当一面,至少在她和谭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挑起大梁。   香玉和谭墨俩说实话真没多少朋友,虽然谭墨是有官职的,还不低,而香玉是皇帝亲赐的长公主。可这里是乡下,算是有小官来巴结也没几个官知道这里。   五里镇的新县令来了,连知府也来了,只不过他们也跟普通村民一样吃喝。不同的是一个在谭香园内,一个在谭香园外。   满月宴的流水席要办三天,谭香园也着实热闹了三天。   但是香玉刚出月子以后许清雅也开始发动了,好在谭琰早在一个月前来了,如谭墨一样在产外急得团团转。   许清雅的身子不香玉,曾经受过大罪,吃了两粒香玉准备的丹药这才挺了下来。不过,这番罪也没有白受。在生产的同时有着丹药的保护,再加香玉的针灸让她深藏体内的寒毒彻底地清除了。要是再生二胎的话,会容易很多。   饶是如此,许清雅看了眼新生的宝贝儿子也累了晕了过去,这可把谭琰给吓坏了。   许清雅这一睡睡到了次日清早,给新生孩子喂奶的工作便交给了香玉。   “弟妹,真是太麻烦你了。”许清雅很不好意思,暗怪自己的身子弱。   香玉笑道:“都是一家人麻烦啥呀。”   说着将新生宝宝给了许清雅,并指导她怎么喂奶。   这一番互动既温馨又让人羡慕。   赵芷晴也快生了,摸着大肚子羡慕道:“我这还早呢。真想早点看到儿子。”   香玉道:“你也快了。好好享受作母亲前的时光吧!”   “说的也是!”赵芷晴以前胖了一圈,在这里吃得好喝得好,连心情也是舒畅的。   香玉又道:“不过,这些日子你可得少吃点。孕妇不能过胖,孩子太大生的时候会很受罪的。”   “不都说大胖小子,大胖小子吗?孩子胖大了不是有福?”另两个女人不相信道。   “那可不是!”香玉给她们讲了又讲,“……孩子大了并不好,适行。”   如此,赵芷晴觉得她是时候少吃点了,可是谭香园里的美食让她欲罢不能。   香玉又道:“等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吃啥不行。哦,你家若水的手艺见长了吧?要不,在这里再买几个小丫头,让她们跟着赵嫂子她们好好学学,等回了京省得你吃不到了。”   许清雅道:“我家桂圆也在学呢,我想啊,等以后走了可怎么吃饭呀。”   “是啊。”赵芷晴也有这个担忧。   最后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看,冲着香玉道:“香玉,你把我们的嘴养刁了,你得赔。”   “哈哈,赔不起!”   说归说,闹归闹。香玉最后同意等她们回京了每隔一段时间把自己地里的特产送京。   反正谭香记酒楼也需要新鲜的吃食,也是三两天得跑一趟。说不定她这一举动还能带动这个大明朝的物流业呢。   三个女人一合计,都想着联手干起来。   许清雅和赵芷晴以后可是要挑起家里大梁的,赚银子对她们来说是至关重要。   香玉呢,便把现代的物流观念跟她们说了一遍,几人觉得这事儿还得好好想想,光她们几个女人家的力量还不行。   这样,许清雅又开始了坐月子,香玉则是忙着带娃娃。幸福又忙碌的田园生活渐渐地步了正轨。   许清雅月子还没出,赵芷晴也终于生了,又是个胖小子。   香玉每天都过得美滋滋的,她的小旭儿一天一个样,那活泼劲儿呀实在是惹人爱。   带娃的同时也不忘给她们准备营养餐。   洛腊梅和香兰的孩子也能吃点流食了,香玉便又为孩子准备起了营养餐。她想收一帮棒棒的娃儿,然后教他们功夫,教他们各种知识,想想觉得兴奋。   远在京城的李玉凝和牛佳燕也在皇帝的赐婚下顺利跟自己的如意郎君成了亲。也不知道她们是听谁说的,说是在谭香园可以养胎,便纷纷来信预定起了名额。   “呵呵!”香玉为此只能呵呵一笑,闺蜜都这么说了,她能拒绝吗?   不过,她还是很“严厉”地回了信,让她们不要乱传,要是京城人都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他们谭香园还不得乱成一团啊。   别人可以拒绝,但是要是皇家之人要来怎么办?皇妃什么的,她能决绝吗?这绝对是个问题,秦烈这个新皇帝可是已娶了皇后纳了妃子的。   信发出后,香玉便轻松了不少。这两年的操心没白费,她的田园生活呀,终于过了。   俗语说,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可这话对于谭香园里的人不适用,他们觉得只要天下太平,无论是日子还是年都好过。   这里人丁兴旺,女子的笑声,小孩子的吵闹声总是不绝于耳。以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日听不到孩子的吵闹反而不自在了。   日子这么溜走,洛香村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又似乎变了很多。   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南山,但大多都选择跟着谭墨去探险。这样一来,香玉以前创立的运动用品便卖得火爆。   现在五里镇以及县城那些有钱又有闲的公子哥儿们都不再以风花雪月为荣了。他们有时会背一个大包,约三五好友,骑着马来洛香村的集市找到谭香记,再交银钱便能好好地培训一番,到时候能去南山探险了。   不但长了见识还锻炼了身体,让许多人都知道原来这个世还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物件。   这是香玉和谭墨特意这么做的,他们想让人们多多了解南山。这里是异世,没有现代的喧嚣,不存在环境遭破坏的可能,而且南山是个小世界,这里有着自己的循环,这里不需要人类。   最坏的可能也是多了一些猎户,但这又怎样呢?连南山外围都危险连连,不是谁都能进入的。   算是谭墨他们走得最远的地方估计还没有到内部,足以说明南山的神秘。   谭墨对作官没任何兴趣,现在几乎天天地跟青竹他们泡在南山。倒是让他们找到了不少的稀物,有的能种在空间,而有的却是活生生的小东西。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快到小谭旭抓周的日子了,一家人都在忙活着。   许清雅和赵芷晴也还在谭香园,她们的宝宝也都会爬,甚至可以扶着走几步。   三个小子每天都玩在一起,加洛腊梅的儿子和香兰的女儿。五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们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   香玉看着那些孩子,不由得啧啧说道:“看来,我们谭香园现在都成托儿所了。”   ☆、第453章 又来俩安胎的   第453章 又来俩安胎的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日子,托儿所又怎么了?看着孩子们一天一个样,心里的自豪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一大清早,谭香园里的内院里便铺了一张大大的软席,面摆着各样物件,让小谭旭抓。   有谭墨放的小木剑等兵器,有香玉放的药材和银子等物,还有聂氏放的印章等等,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席子。   小谭旭一周岁了,这小家伙身子可壮实了,都已经能慢慢地站起来走了。   留着口水,嘴里呜呜拉拉的不知说些什么,漂亮的眼睛看到什么都好。   谭墨站在小木剑跟前一个劲地拍手,“儿子,这边,这边!”   他想让儿子好好习武,将来能独挡一面。   香玉则是站在药材边叫着,“小旭儿,来娘这里。”   她觉得习武固然重要,但是会医术更重要。   其他人也都在各自放的东西边等着,不时拍拍手,说两好话,都希望小谭旭来他们那边。   按理来说,这么吵闹一般小娃儿是会吓哭的,可小谭旭从来不怕人,你拍的越欢,他笑得越开心。   小家伙咧开嘴咯咯笑,露出仅有的几颗牙来,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别提有多可爱。   或许是父子天性,小谭旭笑累了后便爬到小木剑那里一屁股坐了下来,小手又一扒拉,将香玉的药材和银子扒拉过去。“好!”香玉大叫,这是最好的结果,小家伙将来一定是个厉害的。   这时小花也将刚刚出锅的糕点也拿了来,“小少爷要不要吃这个?”   “啊啊!吃!”小谭旭走了两下发现走不快,索性用最熟悉的爬,爬了过去伸手要吃的。   香玉摇头道:“其实你是个小吃货,走,吃饭饭去。”   该给他喂奶了呢。   在这时,一个听去颇有些恼的熟悉的声音飞至耳边。   “好不容易等到抓周,你们竟敢不等我,怎么说我也是小旭儿的干爹!”   一听这话大家知道来者是谁了。   谭墨笑着抱起了小谭旭,笑着迎了去,“小齐,你来晚了。抓周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当然不能错过吉时呀。”   “哼,借口。不过是不想让我作小旭儿的干爹罢了。”齐震冷笑道,扔给谭墨包裹,“这是小烈给你的贺礼。”   “呵呵!”谭墨捏了捏包裹便知道里面是张圣旨,他不想看,不知道小烈又给他挖了什么样的坑。   而齐震还是老样子,一年多的高官生活没有让他变得平易近人,而是让他的神情更加冷了。   一把夺过咿呀学语的小谭旭,终于笑了出来,“来,小旭儿,让干爹抱抱。”   小谭旭已经长了好几个小奶牙了,张开嘴想啃齐震,嘴里还说着,“抱,抱!”   “哈哈,好,干爹抱,干爹抱!”齐震乐坏了,脸露出了开心的笑,似乎刚才的冷着一张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阿福也跟着来了,看着小谭旭一个劲地地笑,欣慰地说:“二少你也有儿子了,好啊。”   说着还擦了擦眼角的泪,要是夫人还在世的话该有多好呀。   香玉和谭墨给他行了晚辈礼,“义父,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阿福道:“这次回来我不走了。哪里也没有咱谭香园好啊,呵呵!”   他看着小谭旭不放,搓着满是老茧的手,真想抱抱小少爷呀。   齐震笑着将小谭旭递红阿福,“福伯,抱抱吧,这小子还真沉呢。”   “呵呵,多谢齐小爷。”阿福抱起谭旭,脸的笑没断过,“小少爷长得可真好。瞧这小胳膊多有力气。”   香玉也笑着很开心,因为喂养的好呀。   齐震也道:“我这次来也不走了。不知道我那两个徒弟怎么样了?”   说着齐震摸起了下巴,似乎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那俩小子一定不会好好学习似的。   香玉道:“他们其实也还好,是经常泡在南山四周认药草。不过,他们的功夫都学得不错。”   谭墨接话道:“我可是教他们功夫的师傅,学不好可是要受惩罚的。”   也是说,齐震不在的时候也只有功夫这一门课学得好了。   “哼,知道是这样。”齐震又逗了一下小谭旭便真接去了医馆,走时说道:“母亲他们给小家伙带了一些礼物,你们接收一下吧。”   香玉来到那那两匹马拉的马车前时,还是被震住了。   “这,这都是小旭儿的?”   聂氏正带着人清点呢,闻言说道:“算你父亲他们还是有点心的。不费我特地写信嘱咐他。哎呀,我大姐和小妹送来的东西咋这么多呢?……”   听着聂氏的唠叨,香玉觉得特别暖心,有这么多人在乎她帮助她,这一辈子值了。   自从齐震来了后,谭香医馆里的几个小家伙可以说是遭了秧。他一来开考,烤的他们外焦里嫩,连表现最佳的方萍也不例外,没一个及格的。然后他便开始了地狱式的训练。   香玉每次去谭香医馆都能听到小家伙们的抱怨。连最老实的许铁柱也学会了跟香玉告状。   然而他们告状的结果是多来一次地狱式的集训,一连几天吃住在南山里,采不够药材制不成药丸不许下山。   而香玉则只管验收他们的成品,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谭墨每天还是跟青竹他们进山,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对探索南山越来越有兴趣了。他们偶尔也会在山住几天,甚至还能看到有人受伤。   不过香玉并不担心,谭墨不是鲁莽的人,现在有了小旭儿会更加注意安全的。   这天香玉趁小旭儿睡觉之时处理谭墨捡回来的两只蛋。这蛋不同寻常,有小西瓜那么大。但是蛋的外壳竟然已经长满了普通的青苔,可见这怪又大得离的蛋已经在南山内存在很久了。   听谭墨说这怪的蛋是在腐叶发现的,腐叶在森林随处可见,经过雨水和烂叶的腐蚀算是正常的蛋进入其也很快会沤烂的。   可是他们用灵力探查过这两枚蛋,发现蛋还是有生命力的。香玉这才开始清理外表的青苔,发现这两个蛋一个布满看不懂的青色花纹,而另一个却是布满红色的花纹。   香玉觉得这蛋壳漂亮便收进了空间,或许里面的灵气可以让它们慢慢孵化吧。   “嘿嘿,这两枚蛋不会孵出两只小怪兽吧?”香玉笑嘻嘻地进入空间。   空间里又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又再度变了样。空间虽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天变得越来越像正常的世界了,阳光有了真正属于阳光的温暖。   香玉将这两枚蛋半埋到富含灵力的最好的黑土,希望能早点孵出来,“或许还能给宝宝留下两只小神兽呢。”   这大得离谱的蛋只是这一年来谭墨等人探索南山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对神秘的南山的探索还在继续,从那里得到任何一种不可思议的物种香玉都不会感到怪。   “或许我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也是托了这座南山的福呢!”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是怎么跌落悬崖的,现在想想那处悬崖也许是连接另一个世界的地方,很有可能存在于这里的南山之。   日子继续过,聂氏还是被左相派来的人接走了,纵使她有千般万般不想离开。可左相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呀,更何况香玉的大哥陈沐轩还没找到媳妇呢,这是个大难题!提起这一茬,聂氏再不愿意回去也得回去,闺女重要,儿子也重要呀。   香玉也觉得她这个娘亲是该走了,让人家左相独守空房一年多总归是不好的。   她以为谭香园里少了一个人总算是可以清静两天了,可谁知过了没几天李玉凝和牛佳燕又结伴而来。   她们二人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来这里是为养胎而来。   “哎呀,我这里不是疗养院呀。”香玉为自己当初夸下的海口苦恼起来。   逮住她们问:“你们跟我说实话,没把我这里可以养胎的事跟外人讲吧?”   李玉凝鬼点子多,哪怕是怀了宝宝即将升级为母亲了,还是半开玩笑道:“哎呀,香玉长公主你的回信太慢了,我跟宫里的皇后娘娘好像提过这件事儿!”   “什么?”香玉尖叫一声,拎起她的衣领威胁道:“行啊,那你吃了午饭回吧。”   “哎呀,哎呀别啊香玉。”李玉凝这才嘿嘿笑着说了实情,“是皇后娘娘问过我,我可没松口。只说乡下日子清苦,可没说这里那么好。”   “那还差不多!”放下李玉凝,香玉又问起牛佳燕来,皱眉道:“佳燕啊,玉凝这妮子能来我不意外。可是以你和陈南的黏糊劲能来,我还真没想到。你来这里,陈南同意吗?”   牛佳燕嫩脸一红,冲着香玉翻了个白眼,“长公主您说啥呢?我和陈南可没那么黏糊,这话别乱讲。”   香玉呵呵笑了,“都是快作娘的人了还害羞?我这不是怕你和陈南闹矛盾躲我这里来了吗?既然不是那住下吧。反正咱们谭香医馆的名头越来越大,在这里生宝宝呀,完全可以放心。”   牛佳燕认真地说:“香玉,我这次来除了安胎还要求您一件事儿!”   ☆、第454章 再次离家   第454章 再次离家    “求我?啥事啊。”   香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从来没有过身为长公主的觉悟,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活,从不拿身份压过人。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闺蜜们都愿意来跟她倾诉的原因。   牛佳燕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因为秋绿已经抱着小谭旭过来了,这小家伙醒来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   “来了,来了!”香玉看牛佳燕没说话,接过小家伙抱了抱,然后放下他严厉地说:“都这么大了还让人抱真不害臊,有腿得自个走!”   谭旭小嘴一扁眼泪立即在眼里打转,“娘亲坏坏,旭儿要抱抱。”   “不抱!”香玉果断决绝,“你看你都一岁半了,会走了呢,要是不自己走当心以后不会走路了。”   “呜呜!”谭旭的小嘴儿一撅,看看香玉又看看秋绿,意识到她们都不抱他后,便又将目光停留在李玉凝和牛佳燕的身。   这两人他是第一次见,萌呆呆地看了看她们,然后伸出小胖胳膊道:“抱抱!”   “呵呵!香玉尴尬地笑笑,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心眼越来越多了。这才一岁半呀,刚学会说一般的长句子,连走起路来也刚刚好了一些,走快了还有点踉踉跄跄呢!   李玉凝母爱爆棚地立即伸出手来抱她,“小旭儿是吧,来,让姨姨抱抱!”   谭旭立即咧开嘴笑了,“姨姨,抱抱!”   李玉凝笑着将他抱了起来,还在他胖嘟嘟的脸亲了一口,“小旭儿真乖,姨姨好喜欢小旭儿哟。”   谭旭也在李玉凝脸亲了一口,“小旭儿也喜欢姨姨。”   “哈哈!”李玉凝笑道,“香玉,我也要生个和小旭儿一样的娃儿,你可要帮我啊。”   香玉的脸面渐黑,冷冷地说:“旭儿,给我下来!没看到你家玉凝小姨还怀着宝宝吗?抱不动你!”   谭旭嘟着小嘴不情愿地扭动着小身子下来,低着头抱住香玉的腿道:“娘亲,小旭儿想吃糖糖!”   “你这小子!”香玉拿他没办法,但是每天还是可以吃一点糖的。这个时候的小孩子之所以爱吃糖,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在成长时需要糖分,糖分对大脑的发育很重要。   牛佳燕看着他们的互动,温馨又羡慕。想说的话更加说不出来了,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这一家幸福的人分离!   香玉给了小谭旭一块自己制的麦芽糖,切切地嘱咐道:“今天的份你已经吃了,想吃糖只能等到明天了哟!”   “嗯嗯!”小谭旭一手抓着母亲的衣服,另一手拿着麦芽糖吃得不亦乐乎。   没办法,小孩子是喜欢吃糖!   “佳燕,咋不说话了?”香玉笑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去,这天呀眼看着越来越热了。”   几人来到重新改造过的凉亭,赵芷晴和许清雅带着自家宝宝也在这里纳凉。   赵芷晴的孩子取名为秦宏,意思是希望他能将安乐王府发扬广大;许清雅的孩子叫谭鸣,希望能够一鸣惊人。   三个孩子是同龄人,连最小的秦宏也在咿呀学语。小家伙们一见面自然是很玩得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不停,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几人落座,喝着可口的花茶,香玉再次问道:“佳燕,有啥事你说吧,咱们谁跟谁呀,别客气。”   “香玉!我……。”牛佳燕看着香玉,内心在挣扎,她想让香玉帮忙,可又不想让他们如此幸福的一家分离。   香玉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说吧,你来我这里不是为此而来的吗?”   牛佳燕咬咬唇,最终还是说出来了,“香玉,我觉得对不住你们。可是我还是想说,要不然我心里总有个事牵挂着,哪怕你不答应我也能安心了。”   “嗯,说吧。”看牛佳燕这么纠结,香玉也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牛佳燕道:“具体怎样我也不大清楚,但是陛下说岭南那边的太子已经死了,想让陈南继承岭南的王位。可是岭南的王还活着呀,我总觉得这次去岭南可能会九死一生,所以,所以我想让谭大人跟着一块儿去。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礼,可是,可是我也没办法了。呜呜……。”   说着说着牛佳燕便小声的哭了起来,皇帝陛下虽然有着厉害的高手,但在她看来那都是效忠皇帝的。她只相信香玉和谭墨,他们才是真正拿他们当人看的。   香玉抿抿嘴,“嗯,知道了。谭大哥今天带着人进山了,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回来,回来的话我会跟他说的。不知道陈南什么时候走?”   牛佳燕道:“陈南说,他走之前会来这里看我的。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那好!”香玉再次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想谭大哥一定会帮这个忙的,毕竟陈南也做过我们鱼塘小竹楼里的说书先生呢,不会这么不管的。”   牛佳燕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是感动的泪,“谢谢你香玉,这份恩情我们一家人都会记得的。”   她摸着已经不小的肚子,脸露出了坚强的神情,“香玉,在京城好多人都说你不配长公主的名号,在我看来长公主的名号非你莫属。”   李玉凝吃着可口的点心,接着说:“那还用说?香玉不作长公主天理不容,这么好吃的点心只有她能做得出来哟。”   “呵呵!”大家都被这话逗乐了。   三个小家伙也吃完手的食物伸手朝香玉要了起来,“要,要!”   “来了,来了。”香玉抱起小谭旭,笑道:“你这小家伙真是个吃货。”   给小家伙又拿了块糕点,对小花说:“小花,你跟赵嫂子说以后做糕点的时候少放点糖。孩子们适当补充糖是对的,但吃多了不好了。”   “是,长公主!”小花笑着应下,撒开脚丫子向东屋。   大家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气氛好得出。   牛佳燕看了眼同样在看她的李玉凝,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来,香玉对她请求的事一点也不介意。这让她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是啊,谭大人和香玉是那么有本事,想来岭南的那边也没有什么是能难住他们的。   两天后,谭墨和手下们带着猎物满载而归,稀缺地了年份的草药也有一大包。   晚的时候,谭墨在大床逗着儿子玩。   “旭儿,这个送给你!”谭墨拿着一支白色玉石做成的小剑说道,“叫爹爹送给你。”   谭旭早会叫娘亲和爹爹了,闻言一个劲地叫着,“爹爹,爹爹,要!”   不愧是男孩子,生来喜欢刀剑这类的东西。   香玉过来一把夺过小剑,抱怨道:“不许给孩子这类危险的东西玩,他还小呢,戳到眼睛怎么办?要是伤了其他孩子也是不好的。”   “都听媳妇的。”谭墨呵呵笑道,那老实巴交的样子活像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庄稼汉。   安抚了哇哇叫的小旭儿后,香玉跟他说起了正事,“……你怎么看?去还是不去?”   谭墨没说话,转身将那张小谭旭在抓周时收到的圣旨拿了出来。   “看看!”   说实话,这份圣旨香玉还真没看到过,看完才知道这里不仅仅写着小谭旭被封为郡王并赏了他一座宅子外。还有一个任务是让谭墨作为大明朝的使者陪着陈南去岭南继承王位。   香玉撇撇嘴,“都怪你,不早点跟我说。”   谭墨前把香玉揽在怀里道:“是是,怪我,怪我。我不愿意作官也没理会,没想到小烈还是按他的计划实行了。”   香玉合起圣旨说道:“这次我看你不去也得去了。”   谭墨知道她已经答应了牛佳燕,呵呵笑道:“放心,为了小烈我也得去呀。希望小烈那边的人没有露出尾巴来,也希望岭南能早些时候并入咱们大明的版图。”   “那拜托你了。”香玉扑在她的怀里说道:“这段时间不要在山过夜了,等小旭儿睡了后跟我去空间准备准备。”   “好!”   但是谭墨好几天不见香玉了,手早已不老实起来,下齐动将香玉身的衣衫很快褪了下来。   “哎呀,不行,小旭儿还没睡呢。”   “行的,小旭儿这睡了。”   说完话刚才还在动的小谭旭果真呼呼大睡起来。   这下子谭墨更加卖力了,很快两人便滚在了一起。   ……   岭南不同于北方,那里常年湿热,是很适合蛇虫生活的地方。香玉从这开始便跟五个学医的徒弟开始制作各种驱虫药和实用药丸。   一个月后,陈南带着人终于到了。   陈南是万分不想离开身怀有孕的妻子,可是皇命难为,加母亲的血仇还有多年的追杀,他不得不去岭南走一趟。   两天后一行人告别亲人终于踏了启程的路,青竹和楚天生跟着一起去。留下张虎和李蛮看家护院,倒也能保护谭香园一行人的安全。   当然,香玉身为长公主也是自己的专用护卫的,只是他们现在被暂时安排到了孙碧莲的住处,让一众大老爷们住在如此女人家的地方也是够难为他们的了。   谭墨走后,香玉好几天都觉得提不起劲,直到小谭旭突然吐下泻这才警觉起来。   ☆、第455章 有人投毒   第455章 有人投毒    这天午睡过后,香玉便没看到小谭旭,以为小家伙又去找小伙伴玩了,也没在意。   梳洗过后,香玉叫过秋绿问:“小旭儿呢?谁哄着他。”   秋绿道:“是小花和红豆,小少爷不爱午睡便拉她们出去玩了。”   “哦。”香玉这才放下了心,小花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了,对周边环境很了解。而红豆这丫头自从受伤过后对任何事物特别细心。   说实话,有她们看着孩子她是放心的。   但是放心不过两刻钟,红豆便气喘吁吁地跑来,“长公主,快,快去看看小少爷吧。”   “旭儿怎么了?”香玉一惊,将手的茶碗摔了个粉碎,几乎是在瞬间她便出现在红豆跟前。   而红豆似乎是被香玉的速度吓到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懵,不知道说什么了。   香玉焦急不已,摇了摇红豆,“快说,旭儿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红豆这才回过神来,“长,长公主,小少爷在集市。好像吃了啥不该吃的,吐下泻,整个人都不好了。”   香玉听到这里便撒腿跑,跑的同时叫道:“倾城,带我的小药箱。”   话毕人已经出了内院的门,她的心里揪成了一团,满脑子都是她的孩子毒了。说不定是有意故意为之,目的是在报复她和谭墨吗?   花倾城的速度也很快,心里同样焦急不已。她是看着小谭旭成长的,她和楚天生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已经把小谭旭当成了自己的宝宝。   很快便追了香玉,“长公主,别急!小少爷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香玉咬着嘴唇道。   自从谭旭会吃饭后,香玉便将吃了百毒不侵的七彩荷瓣和着食物给他吃下了。但是,也有许多不是毒物的东西吃了一样能致人性命,如巴豆!   这东西也是味药,用得好可治大病;可使用不当不是只拉几天肚子这么简单了,甚至可以致死。   而谭旭还不到两岁呀,如此小的孩子吃了这个那还了得?   很快两人便来到熙熙攘攘的集市,在谭香记门口围着一圈人,隐约可以听到小花的哭声。   “小少爷,小少爷!”   谭香记的伙计忙着赶人,赵全赶紧说道:“小花,先把小少爷抱到店里来。”   香玉过来后看到小花抱着臭哄哄的小谭旭往店里走,香玉怒不打一处来,“旭儿!”   这孩子已经出现昏迷现象了,依旧吐下泻的。   她接过谭墨便进入了谭香记铺子的后院房间,吩咐道:“倾城,不许任何人进来。赵全,将可疑人等给我抓起来。派人去把吴队长他们叫来维持秩序。”   “是,长公主。”自始至终香玉都没看一眼小花,说心里她是怨的。   既然旭儿已经吐下泻了还让他在街呆着,这是失职。他还是个两岁的孩子不懂事,可四周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囧样,难不保将来长大后拿这样件事讥笑他。   香玉来不及多想,进了内室关门便带着孩子进了空间。她先是给孩子喝了一小杯灵泉水,又施以银针止泻,这才把起了他的脉。   “小旭儿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受苦了。”   香玉摸着他的额头眼泪哗哗地流,是她太过放心了。以为宣王的势力彻底挎了后天下太平了,事实并非如此。   谭旭确实是了巴豆的毒,量还下特别大,所以才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   “娘亲,娘亲……。”小家伙脑门全是汗,小手拉着妈妈的手指紧紧不放。   香玉嘴角弯了弯,“宝贝,娘亲在这里。不怕,不怕啊,咱们很快好了。”   她又取出自己为孩子特制的丹药,掰开三分之一用灵泉水化开给孩子喂下。   这丹药是按照先祖留下来的医书炼制而成,据说可以包治凡人百病。谭旭的吐下泻止住后,说明灵泉水已经将他体内的巴豆的毒性解了,也或者说是和了。再服下这样的丹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或许是感受到母亲的味道,小家伙终于平静地睡了。   香玉这才为他脱下那臭味连天的衣服,也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小谭墨收拾干净,待重新变成软糯的宝贝儿子后,在他额头后深深地亲了一口,“傻孩子,看你以后还贪吃不?”   她发现儿子的小手沾着一些糕点沫子,可见是吃了陌生人的糕点才变成这样的。   “唉,都怪我。”香玉再一次自责道。   她对儿子的教育采取的是放养,在她看来,娇惯孩子那是害了孩子。又加洛香村的人大多都是和善的,又有小丫头陪着他不会有事,可没想到还是有人出手了。   香玉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自己的身份地位,她是长公主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对村里的人还跟以前一样,仍然无法更改她是长公主这个事实。   若是她拿出长公主的架势,小旭儿出门带着护卫的话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小旭儿,对不起!”香玉心疼死了,她的宝贝儿子呀,无缘无故地遭了这样一场罪。   “娘亲!”小谭旭在睡梦也不安稳,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小手来回晃着想抓住母亲的手。   香玉立马握住他的小手,摸着他的额头道:“旭儿乖,娘亲在这里,在这里。”   或许是拉着母亲的手让小谭旭感到心安,慢慢地睡得安稳了。香玉又给他把了个脉,病情终于稳定了。   在空间的时间流逝的很快,别看外界只是一小会儿,里面却已经过了大半一天了。   香玉抱着孩子出了空间,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门而出,花倾城关切道:“公主,小少爷咋样了?”   “已经稳定了。先回谭香园再说,相关人等都控制起来了吗?”香玉冷声道,她觉得是时候拿出长公主的威势来了。   花倾城道:“公主放心,但凡有点怀疑的都抓起来了。”   “嗯,带他们到谭香园门外候着。走!”   两人没理会那些人,直接进了谭香园。   谭旭还在睡,让小红和秋绿照看,香玉便开始了寻问。   外院花厅,香玉直接拿来问案了。   红豆放下热茶,默默地站在香玉身边,低着头心里在打鼓。她偷偷瞄了眼小花,心里很为她担心。   香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冷声道:“小花,说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花泪眼朦胧,跪在地一个劲地哭,“长公主您罚奴婢吧,您打死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小少爷!”   “咣当!”香玉将茶碗往桌一扔,吓得小花立即停声。   “闭嘴!”香玉怒了,自己的一手调教出了小丫头竟然这般不会说话,她是真怒了,“好好说话!罚你有用吗?我儿子的罪还是受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变糊涂了?哪个轻哪个重都分不清了吗?”   小花使劲磕了一个头,抬头道:“长公主,奴婢错了。奴婢,奴婢把看到的都说说,请长公主分析。”   “讲!”香玉深吸一口气道,她想知道针对谭旭的到底是谁。   小花道:“小少爷午睡只睡了两刻钟醒了,醒了拉着我和红豆陪他出去玩。今天刚好是大集,小少爷总是爱往热闹的地方钻,我和红豆跟在后面跑。可是人太多了,一转眼看不到小少爷了。我们便喊叫,疯了似的找。   过了盏茶的功夫听到小少爷的哭声便寻着声过去了,那小少爷已经蜷缩在地大哭。等我和红豆挤过去小少爷已经在吐下泻了,奴婢慌神了,抱着小少爷不知道怎么办好。幸好红豆机灵,转身跑来找您了。   长公主,奴、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是经历了啥事呀?是奴婢失职,长公主您罚奴婢吧。”   “呼!”香玉深吸一口气,从这话里真找不出线索来。或许集市那么多人也是因为要隔开谭旭和小花她们。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捏着眉心道:“真是麻烦啊。你先起来,在哪里发现的旭儿。”   小花不敢起来,依然跪着说:“是在离糖瓜张的铺子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为啥今儿个那边的人可多了,都是买他糖的。”   “糖瓜张?”香玉摸着下巴沉思,“去把糖瓜张叫来,把他们一家都叫来。小花你先起来,和红豆去一边好好想想还有哪里遗漏的。”   “是,长公主。”两个小丫头很识相地站在屋里不起眼的地方回忆去了。   糖瓜张一家被香玉的护卫押了进来,进屋跪在地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喊冤。   糖瓜张被火烧过,头发烧得有些秃,便戴了一顶难看的大帽子。但是糖瓜张这个人是个狡猾的,一来朝着香玉哭。   “长公主殿下啊,冤枉啊。咱们一家被火烧了后吃不饱饭了,长公主您可怜可怜咱吧。这一天不作生意,家里揭不开锅了。”   香玉冷哼道:“揭不开锅了?那也得回完话再说。来人,把他们家人分开,单独问话。”   糖瓜张的家人吓坏了,大哭着连连给香玉叩头。   糖瓜张大叫:“长公主呀,您大人有大量,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我们真的没做坏事呀。小少爷的事咱真不清楚,那糕点不是我们店里的!”   “糕点?”香玉冷笑,她可没问糕点的事。   ☆、第456章 不再心软   第456章 不再心软    “啊,是糕点。 ”糖瓜张还没回过神来,再一次地确定说道。   香玉冷着一拍桌子道:“一派胡言!你既然知道糕点应该知道是谁给小少爷吃的糕点!”   她很清楚她的孩子不是谁给吃的都会往嘴里送的,虽然这孩子很喜欢吃没吃过的东西,但那人一定是他认识的。她也嘱咐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这么笨,这么傻。   糖瓜张被吓了一个哆嗦,“长,长公主您这是啥意思?”   香玉道:“是字面的意思,说吧,是谁送你的胆子竟敢给我儿子下毒?”   “长公主,没有啊,草民没有呀。”糖瓜张跪在地不断地叩头,他的家人也是如此。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香玉的心还是很冷,心里对他们竟然没有一丝怜悯。若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定这么算了,或许旭儿是她儿子的原因吧,愤怒的母亲是很可怕的。   香玉哼道:“来人,把糖瓜张的家人拉下去,仔细审问。吴祁,这些人交给你了。”   吴队长本名吴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还算白净,是个功夫狂。也曾跟着谭墨去过几次南山,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将自己看作是谭香园的人了。   “是,长公主。带走!”吴祁沉着脸道,他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先吓唬吓唬再说。   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护卫们架起他们走。   “长公主,长公主,您不能这样呀,我们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香玉板着一张脸静静地喝着茶,仿佛听不到这话似的。   糖瓜张急了,口不择言道:“长公主啊,您医术那么好,小少爷肯定不会有事的。求您宽宏大量,饶了我们吧!长公主啊,您是大人物别跟咱们一般小民计较,算是咱们小民有啥对不住公主您的地儿,您当个屁放了算了。“   这话听得香玉更加火冒三丈,“啥意思?难道你给我儿子下毒,我还必须得睁一只眼闭一眼?”   重新扔了手的茶盏,她从这话里听出了抱怨。抱怨她不该小题大作。   “这,这,不是这样的。我,我……。”糖瓜张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哼!”香玉打断他的话道:“吴祁,拖下去,给我仔细审问。如若不说,可以来点皮肉之苦。”   不是她狠心,而是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总是心怀侥幸地拿别人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的。她的医术是不错,难道医术不错应该承受别人下毒带来的痛苦,真是一派胡言!   “是!”吴祁再次挥手,两个手下拉着糖瓜张往下拖。   糖瓜张大叫:“长公主呀您不能这样。您应该是爱民如子的,不能迫害老百姓,您不能当了长公主变了个样呀……。”   “拖下去!”香玉厉声道,爱民如子?那要看这个民是不是个刁的,有没有害她的亲生儿子。   护卫们是经过特殊培训的,拿出一块破布把糖瓜张的嘴给堵了。   香玉这才深吸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但是她不想再问其他人了,起身道:“吴祁,外面的那些人由你来审问吧。记下口供,拿给我看。”   吴祁躬身道:“是,长公主。您先回去歇着吧。”   “嗯。”香玉起身前往后院,她觉得自己还真没学会怎么作公主,而且还是长公主。   回到内室,谭旭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秋绿的照顾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看到香玉回来了,小嘴一扁,委屈地哭了,“娘亲,娘亲!”   “小旭儿,娘来了,来了!”香玉前抱头他来,摸着她的头说:“娘的好旭儿,你终于醒了。肚子还痛吗?”   谭旭嘟着小嘴一个劲地委屈,“不痛了!”   可看他的表情却还是一副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香玉再次摸摸他的头问。   谭旭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娘亲,我饿!”   “唉,你这个小吃货呀。”香玉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让丫头们下去关门,悄悄地对他说,“小旭儿,娘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好!”小家伙虽说还跑不稳,但是论智力远甩同龄人几条街。   “但是……。”香玉看着谭旭贼贼地笑了。   谭旭虽小,却也知道自家娘亲露出这个表情代表着什么,便顺着话问:“什么?”   “那地方必须保密,要不然娘亲再也不带你去了,并且再也不给做吃的了。”说到这里香玉又再次吓唬他道,“你以后只能吃刚才吃了肚子疼的糕点,然后娘亲也不再管你了。”   谭旭怕了,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娘亲,娘亲不要,不要!”   太长的话,太复杂的意思他表达不出来,只能急得大哭,“不说,不说!”   “那好,不过,你得先跟娘亲说说是谁给你的糕点?你是怎么和小花,红豆走散的?”香玉对小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懂得怎么从他们口套话。   谭旭不哭了,任香玉为他擦着脸,皱着小眉头,学老爹沉思的样子摸着下巴道:“唔,唔,是个小哥哥拿着孙猴子的面具,我想要,,跑。找不到小哥哥,吃了,吃了……。”   说到这里谭旭一个劲地眨眼睛,他忘记那是谁了。   “小旭儿忘了!”   天真可爱的声音回荡在香玉的耳膜内,香玉溺爱地抱着他亲了亲,“你这小家伙,娘亲该怎么惩罚你呀。”   “不罚,不罚!”   “该罚!”   “唔……。”谭旭嘟着小嘴不开心了,小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但是下一刻,也是他眨了一下眼睛后,发现了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啊!!”谭旭看到水便开心地不得了,他想去睬一睬。远处还有花,还有果子,还有鸡。   “鱼,鱼!!”他扭动着身子从香玉的怀里下来,撒腿跑。   可是香玉他更快,一把抓住他的小胳膊说:“这水很深,你掉下去怎么办?”   “水,鱼!”谭旭可喜欢这两样东西了,挣扎着要去。   香玉没办法,便带他去了另一个她游泳的小池子,用精神力将小池子变宽,水深变浅。再伸手召过一个自制的小竹筏,这样把谭旭放在小筏子任他玩耍。   小孩子的精力是足,也说明香玉的药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孩子的身子调理好了。   可是小孩子精力足是足,累起来也是很快的。   很快谭旭便不想玩了,在小竹筏直打哈欠,想睡了呢!   香玉抱他进放在露天状态下的大竹床,拉下床帐说道:“小旭儿玩累了吧,娘亲给你蒸个鸡蛋羹吃。”   “嗯。”谭旭乖乖地点头。   香玉刚出帐子时,谭旭又说话了,“娘亲,记起来了。是糖瓜张,他说很好吃!”   香玉脸面一沉,但还是很柔柔地说:“嗯,娘亲知道了。小旭儿眯一会吧。”   给谭旭掩好床帐,香玉冷笑几声,“糖瓜张,哼,怪我以前太好心了。”   给谭旭蒸完鸡蛋羹后,小家伙便美美地睡了。   香玉将他留在空间便直接出去了内室,吩咐道:“秋绿,小少爷睡下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我去去回!”   “是,长公主。”秋绿躬身道,她是聂氏调教出来的,很懂规矩。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香玉也顺利地拿到了一沓口供。   吴祁道:“长公主殿下,请您过目。属下做了分类,这边的是属下认为不知情者,另一边是有可能知情者。”   “嗯,很好。”   香玉看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将这些口供看完,指着那不知情者一类道:“把人都放了吧。县令可曾通知过?”   这事儿她并没吩咐,但是吴祁却道:“属下已派人去请了,最快今天晚些时候会到,慢的话明儿一早也到了。”   “很好!”香玉很满意这个护卫长,又道:“你让倾城带着人把小李氏抓来,问问她到底是谁支使她这么做的?”   看了这些口供后香玉心里便有数了,这里是乡下,又是在大集。自从谭旭会走路后便没少去集乱转,大多数人都知道谭旭是谭香园的大少爷,是长公主的亲生儿子。   一般人不敢对谭旭怎样,若是有外人给谭旭某样东西的话必定引起一些们的注意。   这些口供便有人看到那个拿着孙猴子面具的小哥了,而这小哥还给了小李氏一盒子糕点。不过,这糕点小李氏却没有吃,反而给了糖瓜张。接下来糖瓜张在人多之时塞给了谭旭。   事情是这么简单,整个过程他们并没有背着人,如此胆大让香玉很纳闷,是谁这么自信地以为投毒给谭旭她会查不出来?   糖瓜张也招了,那糕点是小李氏给的,并给了十两银子。他以为给谭旭吃了这个顶多肚子不舒服,反正香玉的医术肯定会救自己的儿子。所以他这么做了,也这么想了。   “哼!糖瓜张,人心不足真能蛇吞象啊。”香玉冷哼。   她自认对这个糖瓜张还不错,以前还给他出了个做彩色糖瓜的点子,甚至还救过他。可这人做了什么?为了十两银子给她的孩子下毒?   香玉现在是了皇家谱的,她的儿子也是御封郡王,毒害郡王这罪名不小呀。   从这时起,她不打算再心软了,公主应该有公主的威严才是!   ☆、第457章 原来是他   第457章 原来是他    谭旭出事后香玉便一直在忙,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和许清雅等人说几句话。   谭香园不小,她们住的地方也离香玉不近,直到午后才听人说谭旭出事了。   许清雅和赵芷晴两人立即派人去找玩耍的儿子,看到他们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听香玉说完整件事,两个母亲都怒了,特别是赵芷晴。她这一辈子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儿子出了事她撕了那些刁民的心都有了。   “香玉,你是长公主,小旭儿也是陛下亲封的郡王,这事儿你可不能心软!”赵芷晴哼道,“我并非看不起某些人,可有的人是这么拎不清,你对他好,他还以为是理所当然,也不想想世万物,何事是理所当然的?”   许清雅也帮腔道:“弟妹,芷晴姐说的对。这事不但关乎着小旭儿安的危,也关系着皇家的尊严,你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对这些人如此宽容的话,传回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说不定他们正憋着劲地想法子从你这里得到好处呢!”   香玉微微一笑,“我有那么傻吗?”   “有!”两女齐声道。   “呵呵,你们……。”香玉突然无话可说,她是真该反省了,“好吧,我服了你们。以前算我不对,以后怎么做个贵夫人还请二位多教教我!”   赵芷晴和许清雅互视一笑,“行啊,这个简单。你那么聪明保证一学会!”   三人说了一会话后李玉凝和牛佳燕也过来了。她们今天去了五里镇大采购去了,一回来听到这样的事,两人心里急得不行。   都是女人,又是快做母亲的女人,万分看不得孩子受到伤害。何况这孩子还是谭旭,粉嘟嘟又古灵精怪的一个娃儿,谁见了不夸这娃儿长得好!   香玉只好再跟她们解释一番,同样又迎来了两双大白眼,反正都是在埋怨香玉没有拿起长公主的架子来。   跟姐妹们说了好一会的话,听人来报小李氏带来了,这四人才回了自个儿的住处。   现在的谭香园又扩建了不少,越来越像大户人家的院子了,什么院什么院的也有那么好几个。   小李氏被带来后,天色已近黄昏。   香玉看到被捆着双手嘴里塞着破抹布的小李氏是半点好感也无,便开门见山道:“小李氏,你可知你毒害的可是陛下亲封的郡王?抄家灭族也是有可能的。”   小李氏是怕香玉的,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煞白,一个劲地摇头。由于嘴里塞着抹布说不出话来,但那神色是真的想说些什么。   “取出抹布!”   花倾城冷笑着前拿下抹布,威胁道:“好好说话,要实话实说,如若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姑奶奶的拳头有多硬!”   “砰!”花倾城一拳打在地,坚硬的地砖便碎成了一片。   “我说,我说,我全说。”小李氏怕了,她的头肯定没有地砖硬啊,不过是百十两银子,她说了说了,反正那又不是她的亲戚。   花倾城站在小李氏身边,捏了捏手,笑道:“这还差不多,还不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可是小李氏在经过了那么多的没心眼后终于有心眼了一回,恳求道:“香玉啊,好歹我也是养了你三年,你看我说了你能不能放我这一回。”   香玉并不以为在老香家的那三年的经历让她很耻辱,虽然那三年确实是很难过。但别人说起也不会有愤怒,更不会像某些富贵人家一样,再回首那些贫穷日子时,彻底地和以前的人或事划清界线。   但是,若是有人拿这事来做道德绑架,那是万万不行的!   “讲!此事容不得你讨价还价!”香玉真的很心寒,这些人呀,是不知者不畏还是利欲熏心连人应该有的良心都没了呢?   花倾城重新恶狠狠地拎起小李氏的衣领子,威胁道:“听着,我知道你大儿子和丈夫去外地享福了,可你还有一个儿子,若是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把他扔南山喂狼!”   然后手用力捏了一下小李氏的胳膊,小李氏疼得尖叫不已,“我说,我说!”   对付这样的人威胁远没有拳头来得管用。跟小李氏说大道理她不懂,但拳头打在身她会疼,而她是最怕疼的了。   本以为小李氏会叙述一下经过,可她却直接说道:“是府城莫家的人让我这么做的。是那个莫家的大少爷莫自安,也是以前被素娘差点害死的那个莫家大少爷的儿子。”   “闭嘴!”听到这里香玉先皱了眉头,“素娘清清白白,你这无知妇人这么诋毁她有何目的?”   香玉觉得素娘和府城莫家的事早已完结八百年了,这时候再提起这事有何居心呢?   小李氏嘴巴一闭,啥也不敢说了。   香玉被这个蠢婆娘真是气得不行,便又问道:“莫自安可是在集市拿着孙猴子面具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为何将这有毒的糕点给了糖瓜张?是谁让你通过糖瓜张的的手把这糕点给我的旭儿的?”   小李氏道:“这,这都是莫自安跟我说的。他给了我二百两银子,我只给了糖瓜张十两银子他干了。这人跟香玉你肯定有仇,真是个白眼狼。”   香玉没计较小李氏的话,说道:“确实是个白眼狼!不过,莫自安可还在洛香村?”   小李氏摇头,“这咱不知道了。他给了我银子,看着我把糕点给了糖瓜张后走了。”   香玉沉思了一会道:“你最好把自个儿手里的银子给你大嫂或是村里正,让他们照顾你小儿子。”   “为啥?徐氏那人才没那好心呢。里正那人也不行,嫌贫爱富的。”小李氏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她看来反正没出人命,那都不是大事儿。   香玉挥手道:“带她下去吧,等新县令来了交给他秉公处置。”   她之所以那么建议小李氏是因为看在她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的份,不过这孩子现在也有十五了吧。半大小子了,若是将小李氏的银子给了村里正或许以后在里正的教导下还能成才。   香玉将这话和花倾城提了一下,然后花倾城便派赵大去办这事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哪怕小李氏不判个流放也得坐几年大牢。   去空间叫醒谭旭,娘俩在一起吃了晚饭。   香玉便例行给他讲故事,止到又把他哄睡后,香玉这才去了书房。   书房内,花倾城站在她身边,书桌前站着张虎,赵蛮还有吴祁,他们三个现在是谭香园里的第一干将。   香玉说道:“这事儿是府城莫家里的莫自安做的,可是我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事?莫自安不像是个那么没有脑子的人呀,张虎你带几个人去府城查一查莫家,李蛮和吴祁悄悄地去素娘家看一看。若许莫自安藏在那里。”   三人互看一眼,他们都很好,长公主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不会问,这话硬是咽了下去。   “是,谨遵长公主吩咐。”三人躬身行礼,退下各忙各的。   可是花倾城不同,这婆娘和香玉是打出来的交情,什么话也能问得出来。   “长公主,你怎么知道莫自安会在素娘家里?”花倾城是真的很好。   香玉笑道:“不知道。”   花倾城纳闷不已,“不知道咋派吴祁他们去?这岂不是落人口实吗?”   香玉又道:“所以我才让吴祁他们悄悄的去呀!既然小李氏提到了素娘,想来这个名字莫自安肯定是在她面提过了,不管怎样去看看总没有错。万一遇到了呢?”   花倾城这才明白,点头道:“还是长公主有心眼。咱想不到这一点。”   “呵呵,你是在骂我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呀。哦,小少爷咋样了,我一直在外面没看到呢。”花倾城对谭旭还是很关心的,谁让她没有孩子呢。   香玉笑道:“旭儿已经好了。不过,倾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呀。”   花倾城难得地低下了头,“香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有,有孩子呀。”   香玉咯咯地笑了,“问我啊……。”   在她们说着那些话的时候,身穿夜行衣的李蛮和吴祁已经到了素娘的家,他们正蹲在墙头往下看。   眼下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可是素娘的家里乌黑一片,连灯都不亮,甚至是鸡鸭也没叫。   李蛮纳闷道:“听说他们家里有条土狗的,怎么没声了?这不大对劲呀。”   吴祁的功夫很高,闭眼听了下四周的动静也没发现什么,便低声道:“我先摸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听我暗号行事!”   “成!吴头你当心点,可别阴沟里翻了船。”李蛮别看是个粗人,执行任务时却是个心细无的人。   吴祁点了个头,轻飘飘地落到院子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今夜的的月乃是娥眉月,风吹过一丝云彩便能挡住天那一点点的光亮。   当月光被云层遮住时,吴祁动了,转瞬间来到窗前。手指蘸了点唾液点破窗户纸后往里一看……。   ☆、第458章另有隐情   第458章另有隐情    看到里面没人,他更加纳闷了,这里可是卧房,里面没人是很不正常的。 ()这个时间要是屋里没灯光,基本是睡下了。   这边没人,吴祁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还没完,既然这户人家有蹊跷他得查一查。不过,吴祁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感悟。   到现在为止,他觉得长公主实在是太厉害啊,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仅从一些口供能知道这里有蹊跷。怪不得人家是长公主而他只是的侍卫长呢,不服不行。   在这一刻,吴祁是真服了。   但是服归服,探查工作还是要做的!   他掀开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去了,习武之人的眼神好,哪怕是在黑夜,只要适应了黑暗照样可以看得清大件物体。   卧房内空无一人,床的铺盖连动都没动过,更是让人不解。这户人家可是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哪怕此时不吵闹,也应该睡下了吧?   但是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这户人家出事了。   从卧房内往外走,来到堂屋,发现这里有掉落的碗筷;再去其他房间,依然没有人。   吴祁便放开胆子找人了,堂而皇之的去了其他屋,还是没看到人。甚至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实在是怪。   最后他推开堂屋的门光明正大的出来了,看着李蛮所在的位置说道:“李哥,下来吧,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啥?”李蛮这个大老粗太纳闷了,“再来之前俺还特意去问了承宗那小子,他说今儿个素娘一家人没去鱼塘那里啊,说是昨儿个请了假,还说是他家小子病了。”   李蛮有些不大信,打开火折子前前后后的搜查了一遍,最后发现确实如此。   来到院子里,丧气地说:“真他娘的邪门,咱们这是来晚了吧?怎么跟长公主交代呀。”   吴祁点头,接过火折子说道:“是啊,来晚了还不是一时半会。你回去如实跟长公主汇报吧,我在这里面再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成,那俺先回去了。”李蛮人粗但心不粗,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或许会有大事发生,便展开身法用最快的速度回谭香园。   香玉和花倾城说了生娃秘籍后便给她号起了脉,然后眉头皱着,摇头不已,“倾城啊,别看你的功法不错,可在某些方面你还真不如一个弱小的村姑呢。”   “……。”花倾城嘴角直抽,心里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你,你这是啥意思?”   香玉便跟她讲起了她身的某些不是病的小病来,如月事不调啊,时有时没有啊之类的。   女人家,大姨妈正不正常这很重要很重要的。   说完后,花倾城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我,我十来岁时这样了。”   “所以得治啊。等我空下来给你弄点药膳吃吃,你先去找许倩买药吧。”香玉笑道,这问题不难治,对症下药后甚至不用空间里的灵药便会很快治好。   吹干墨,香玉笑得有些贼,“趁着小楚还没回来,你赶紧调理好身子。等小楚回来后开始造人吧,给小楚生个大胖小子,这家伙肯定不会说你是母老虎了。”   “好,好吧。”花倾城难得地害羞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孩子也会好好过的,小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加五彩缤纷的世界,只要努力习武,总有一天他们也能去的,所以没在孩子这事有过纠结。   但自从小旭儿出生后,那股可爱劲儿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们。原来,有个和自己血脉相通的孩子是那么难得。但是他们是没有孩子,慢慢地也将这份生子之心放下了。   可是香玉说她是能生的,这让花倾城无开心,自然也跟正常女人一样有了那样羞羞的表情了。   在花倾城将药收起来后,李蛮敲门。   他来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问道:“长公主,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好?几个大活人怎会神不知鬼学觉的不见了呢。俺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香玉支着下巴思考,“确实蹊跷。”   没多时,香玉起身,眼神凌厉道:“既然没人,那么我们公开寻找吧。你去通知里正,让他将此事公布全村,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知情人。还有,那个县令还没到?”   “还没,应该已经在路了。”李蛮道。   香玉又吩咐,“你派两个人跟着里正去挨家挨户问。你再去再去问问香承宗,素娘一家请假的时候到底还有哪些异常,回来报我。”   李蛮走后,香玉又道:“倾城,一会我把大灰留给你,你带着它去一下素娘的家,或许它能带我们找到素娘或者是莫自安。记住要悄悄地行事。”   “是!”花倾城微微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香玉之所以让村里正那么大张齐鼓地寻人,是让身在暗处之人有所警惕,将注意力全集在这面。好方便花倾城带着大灰寻人。   味道是特别的东西,它无形无颜色,大多数味道人的鼻子是嗅不出来的。可是动物却不同,嗅觉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技能。   大灰,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灵狼了,其智力不低,其嗅觉更是可怕。相信有它出马很快便能找到人。   香玉和大灰在空间里说了整个经过,并将其从空间移了出来。   为了历练小灰,它已经悄悄地跟着谭墨去了岭南。大灰在空间里呆着也闷得慌,便很痛快地应下了。   大灰自己出了书房的门,用高傲的眼神看了眼花倾城,示意可以走了。   花倾城每次看到大灰的感觉都有所不同,这次和它对了一下眼后,心底的寒气似乎解封了似的,连连往外窜。   “我们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恐惧。心说:“这只狼真的成精了,她不是其对手!”   书房内,香玉在捏着眉心烦恼,叹道:“希望他们不会有事,也希望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样。”   哪样呢?那是和宣王余党有关。   若只是府城莫家搞出来的小报复,那倒无所谓。若是跟宣王有关的话,麻烦有些大,已经升到了朝廷层面了。   这一晚,洛香村里是鸡飞狗跳的不安宁,有不少人没能回家,他们被香玉的护卫们扣下了。   但是每户人家都知道了,不但是长公主儿子被人投毒了,连素娘也是洛小山一家都不见了。里正洛宝田挨家挨户地寻问,里正身边还跟着长公主的两个带着刀的侍卫。   刀在这个时候的人来说那是跟现代人见了荷枪实弹的枪支一样,有着无的震慑力。   这还真让洛宝田问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来。也在这一晚,洛香村的村民头一次觉得香玉一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人家是公主,有着高贵的身份,便从心底里生出了敬畏感。   半夜时分香玉便得到洛宝田问到的消息,原来在昨天,素娘和洛小山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急急地山和香承宗请了假,理由是李蛮说的他们的儿子得了急病。   但是问过谭香医馆后,许倩没看到素娘来为儿子诊病。而且左右邻居还看到素娘把家里的鸡鸭等东西都送人了,问原因素娘也不说。   “现在只能等倾城的信了,素娘是个人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有事。”香玉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这事儿没法急,但她相信有大灰和花倾城出马,哪怕对方的人再多都能脱身。   没多时,香玉又叫过值夜的小红来吩咐道:“你去和我大嫂还有安王妃她们说说,从现在开始别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最好不要离开谭香园。”   “是,长公主。”   香玉怕有人故意针对谭香园里的人,谭旭只是其一个。   这一晚香玉便在书房里度过,好在有空间,可以随时去照看孩子,倒也方便。   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便梳洗妥当。   因为县令终于赶来了,香玉只例行公事的说了一遍情况,便将这事交给了吴祁。她只提出了一个原则,那是秉公执法。   县令当然是不能说不,长公主呀,光身份甩他几条街。暗呼倒霉的同时,也提起了几分干劲。   跟着长公主干得好说不定还能升官呢!   不过,没多时花倾城便回来了。   一来直奔香玉的书房,急道:“长公主,我找到人了,对方不下二十人,有两个人我们还认识呢。”   “谁?”香玉皱眉道,“素娘一家可还好?”   花倾城道:“都还活着。只是洛青山那小子和老驴婆子好像一个腿断了一个胳膊断了,他们一家被囚禁在南山某处山洞里。”   “那两人是谁?”香玉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人活着好办。   花倾城嘿嘿笑道:“长公主您猜得没错,其一人是莫自安,而另一个人?哼,那人可是大有来历的。”   香玉皱眉,不满地看着花倾城,急道:“快讲,卖什么关子呀。”   花倾城这才笑着说道:“长公主还记得在鞑靼时的遭遇吗?是和宣王妃有着密切关系的宣王的第一大将军,楚廉!”   “他?”香玉眉头紧蹙,喃喃自语:“这是最坏的消息。”   花倾城却道:“只有二十几个人而已,要不要我带人把他们一打尽?”   ☆、第459章 抓捕   第459章 抓捕    对于花倾城提议,香玉在推测着其可能性。   “长公主您说句话吧?”花倾城被她来回走的眼晕,不耐烦地说。   香玉撇撇嘴,瞅了她一眼,“咳,没大没小的。没看到本公主在想事情吗?”   花倾城根本不受这个眼神的威胁,呵呵笑道:“别想了,不过是二十几个人,我带着吴祁还有李蛮,光我们仨能把他们全端了,更不用说还是神的大灰狼呢。”   “呵,大灰狼!”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邪恶呢?不过香玉却是点了头,“行吧,按你说的来。不过,我得给你配点药。一是给伤病人吃的,二呢,则是让你们有备无患,我去弄点迷药来。你们给我顺着风吹进那山洞里,这样不动刀兵,便能将人绑了。”   “那敢情好,有劳长公主了。”花倾城不在意有没有药,她只知道手痒,很想揍人!   香玉去了内室,实际是去了空间,这些药也是以前没事的时候配的,可以直接拿来用。   花倾城走后,香玉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正好小谭旭也醒了,娘俩便开始去东屋找吃的。   这几天是特殊时期,香玉便让大家各吃各的,谭香园里倒也有了几分清静。   只是东屋又扩大了,俨然有了大户人家里大厨房的感觉。刘氏是厨房总管,方娘子三人也重新过来工作了,人手方面倒也够。   “来,旭儿,把这碗羊奶喝了。”谭旭早已经断奶,但小孩子还是离不开奶的。   不过,小家伙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味道,撅起小嘴连连摇头,“不喝,不喝。”   香玉把脸一沉,“乖,喝了!不喝娘亲不理你,也给你做好吃的了。”   “哼!”小家伙最怕娘亲板着脸了,更怕不喝以后娘亲不给他做好吃的,便皱着小眉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糖糖,吃糖糖!”谭旭的小心眼也不少,知道自己乖乖喝了后,娘亲会给他糖吃。   香玉对他没办法,但是小孩子每天吃一点点糖还是可以的,便从空间里拿出两个自己制的蜜饯给了他。   “吃了这个,今天不许再吃糖了!”   “嗯嗯。”   娘俩在甜蜜的互动着,秋绿急急地路来。   “长公主,长公主,齐,齐院长来了。”   齐院长是齐震,有他在的日子谭香医馆总算可以称得综合性医馆了。可是这人却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见天的带着五个徒弟往山跑。为此,香玉都想再招个坐馆大夫了。   齐震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他又带着徒弟们山了,这次不知道是采药还是认药。   “香玉,小旭儿!”齐震推开东屋的门气极败坏地说:“香玉,我早跟你说过,对那些刁民不应该客气!”   东屋经过改造,有了一处连接橱窗的专门餐厅,在这里没有油烟火撩的味儿,有的却是清新和干净。   谭旭看到齐震后迈开小腿儿跑了过去,“小舅舅,抱,抱!”   “嘿,小旭儿。舅舅抱!!”本来沉着脸的齐震立马换了笑颜,抱起谭旭来回转了一个圈儿,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   齐震想作谭旭干爹的愿望最终没有实现,因为谭墨拿他是香玉的义兄来说事儿。已经是干舅舅了,再做干爹那太不离谱了。   香玉起身道:“二哥,你可是回来了。”   齐震回来后,香玉感觉肩的担子突然轻了一些,总算有人帮她分担了。   但是抱着谭旭的齐震看香玉的眼神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都是长公主了还怕什么?那些个名声啥的统统给我丢了。咱家旭儿的命多金贵?这孩子该有个暗卫了,这事儿我来安排。还有,以后每过五天我会来教他一天,你不许反对。”   “哦。”香玉眨眨眼睛不敢说不,但是看齐震那么认真的样子心里还是暖暖的,“多谢二哥。”   “嗯,知道谢行!还不去给我做点好吃的,那啥辣子鸡吧,再来几张葱油饼。这两天在山都淡出个鸟来了,还是吃辣过瘾。”谭墨黑着一张脸道,“哦,多做点,那几个小子也给他们准备一份。”   “……好吧。”香玉实在是服了这个二哥,她现在好歹也是个公主好不,还让她做葱油饼呢。   不过,有些日子不做饭的香玉却是在做饭平息了的心情。再看齐震逗着小旭儿玩时,才明白这是自家二哥给自己减压叫啊。   她也是个大夫,知道人的心情对身体的影响有多大。负面情绪和压力那都是很可怕的东西。   有了刘氏等人的帮助,厚厚一沓葱油饼很快完成,还端了一小盆青菜,一小盆辣子鸡,还有一大盘芹菜炒干丝,以及同样用大盘装的凉拌菜。   香玉知道他们的饭量大,所有的菜都必须是大份的。   做好这些后香玉便让人送去了餐厅,五个徒弟已梳洗干净进来了。   他们规矩地给香玉行了礼,齐震一声令下,这些孩子便卷起葱油饼吃。   那吃相连小旭儿都惊到了,小家伙张着嘴道:“娘亲,娘亲!”   香玉从齐震怀里接过谭旭,问:“咋了小旭儿。”   谭旭小声道:“我觉得哥哥姐姐们好像一种,唔,动物吃饭的样子。”   “什么动物?”   “家兴哥哥家的小猪猪!”   他口的家兴哥哥是洛蔓儿弟弟,他们家养了两头小猪。   “……。”吃得正起劲的孩子们停止抢菜,眼神幽怨的瞪着谭旭。   然而谭旭是实话实说,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看着他,便也瞪起不小的眼睛瞪他们。   哼!不是瞪眼睛吗?谁怕谁呀,娘亲说我的眼睛很大的呢。   孩子们都是开心果,这个小插曲让香玉成功的从宣王余党一事得到了放松。   饭后,小旭儿被秋绿抱着出去玩了,她和齐震在谈论这事。   将一切都说完后,香玉的眼圈突然红了。   她容易吗她?谭墨不在,谭香园里的所有人她都得照看到。一直紧绷着心让她很疲惫,也有些委屈。   这些人也真会挑日子,偏偏挑谭墨不在的时候来生事,或许他们冲着谭墨不在才来的吧?   “唉,我看宣王妃是恨死我了。这才过了多久呀,便派出心腹大将来给我添堵。”香玉苦笑道,“希望素娘一家不会有事,若是他们出事,我会内疚的。”   毕竟,他们是冲着她来的呀!   齐震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摇头道:“你可不像是个软弱的。放心吧,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回来了这事不能让你一个担着。花倾城带的人行吗?”   香玉挤了挤眼将泪珠子挤下,快速地擦擦,说道:“二哥放心,我配的药很好使。”   “那行。不过,这事儿必须得跟小烈说说。”齐震道,“怕那个楚廉还有其他手段。他们这次能对旭儿下手,或许早准备了后手。”   “那怎么办?”香玉再次担心起来,“我们没有他们情报,若是能早些得知消息好了。而且将消息送到京城,怕是要耽搁不少天吧?”   齐震摇头,看香玉的眼神带了小小的溺爱,“你这丫头真如你说的那样一孕傻三年吗?忘了你养出来的信鸽了?那可是好东西。”   “二哥!”香玉嘟嘴,她有些生气了呢,要是傻三年的话她还要再傻一年呢。   齐震哈哈大笑,“报朝廷的事交给我。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宣王妃也不过是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大的魄力。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不会有事。”   香玉是不知道他手里的底牌的,他来时秦烈可是给了他一队皇家暗卫。也正是如此,他才想给谭旭选一个身手好的暗卫。   不是秦烈厚此薄彼,是他们知道谭墨和香玉的本事,一般暗卫对他们如同摆设,不如将这宝贵的暗卫留给真正需要他们的人。   看齐震这么有自信,香玉这才点了头,说道:“如果倾城能活捉楚廉好了。”   至少他们手里有这么人质,在某些方面便有了许语权。   “放心,不会有事。”齐震再次保证道。   南山之,花倾城带着吴祁和李蛮、张虎正在林间飞奔。   除了花倾城外,这三人真是越奔越震惊。进南山的路何止千万,但这条路他们却从来没走过。   不是因为难走,而是因为太安全了!   南山外围还算安全,但稍稍往里走一走便会有许多蛇虫,哪怕是大雪覆盖的冬日也是如此。   可是这条路在普通人眼里也是难走了点,但在他们这些会轻身功夫的人来说跟一般的山路没有多大区别。最大的区别是到目前为止没遇到一条蛇虫,连个猛兽都没遇到过。   花倾城在前面小声道:“我和大灰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蛇虫还是有的。可是大灰在前路走了一路,这里便成这样了。”   “嘶!”三人皱眉,脑海立即浮现出了那条神勇的巨狼。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这条路有大灰的气息。动物对强大生物所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很敏感,连小小的蛇虫也不例外。   几人在林行了足足一个时辰,花倾城来到一处不算高的断崖前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借着周边树木杂草隐藏,花倾城小声道:“看对面,那里有个山洞,人在里面。”   “你是怎么发现的?”吴祁问。   花倾城道:“是大灰发现的。看到没,这处断崖搭着几根粗绳,看来里面的人都是高手!”   这时李蛮突然道:“快看,那是不是大灰?”   ☆、第460章 一爪子拿下   第460章 一爪子拿下    几人都是习武之人,眼神都很不错。 顺着李蛮手指的地方看去,乖乖!   “那,那还真是大灰狼。”花倾城见大灰的次数较多,一眼认出它来了。   瞧那通身发着金黄之色的毛发,还有那高傲的气质,不是大灰又是谁?   但是它现在却是站在他们认定的余党所在的洞穴之,冷眼看着他们四人,仿佛再说,没用的家伙们还不快快过来!   只不过那洞穴离山顶还有不少距离,大灰站在这里,洞里面的人确实看不到。   “我们怎么过去?”吴祁最不了解香玉的这只狼,反正在他看来这狼乃是大凶之物,他不喜欢。   张虎和李蛮也看向花倾城,让他们两个出力行,出点子还真不行。   花倾城咬着唇皱了皱眉头,说道:“声东击西!”   吴祁点头,“好计!”   然而花倾城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她想到了这么一计,但不知道怎么实施。   “吴队长,你来施行吧?”不过,花倾城跟着香玉时间较长,学了不少带着坑的话语。   吴祁似乎是没听出这里面的推脱之词,再次点头,“行,这么办。我去另一边弄出点动静来,你们趁机过去。等你们在那边也弄出动静来之后,我再过去。”   “这么定了。”其他三人也同时点头,心里在说,不愧是京城出来的,心眼子是多。   吴祁是个实心眼,制定了计划后会严格执行的,立即起身前来另一边。   没多时,在他们的不远处便是冒起了浓烟。   花倾城三人耐心等待着,很快从没洞里面出来几个人,有人飞身过了不是桥的桥,直奔冒烟处。   但是更多的人确是聚集在了洞门口,花倾城便是拿出了香玉给的药粉,用内力和着吹过去的风这么撒了一些。   这处断崖本不宽,加又是风又是内力的,大多数药粉还是到了洞门口。吸进去的人便倒地不起。   这一变故让更多的人出来了,花倾城再次撒药,等数到十五个人的时候他们现身了。   吴祁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弄的烟还在冒,但是不见火光。三人便放心地踩着绳子过了断崖。   非常顺利地来到洞前,三人先点了倒地之人的穴道,最后才进了洞口。   另一边,吴祁也解决了那来查看烟雾的两人,也飞身过了断崖。   他过来的时候,大灰也从山跳了下来,这么轻盈地落在吴祁面前。   吴祁似乎看得懂这只狼的眼神,那是不满,是轻蔑。竟然还有一丝怜悯。   这眼神看得吴祁心里发毛,心想,不愧是长公主的宠物,是不凡。   “嘿,大灰狼,我们进去了。”吴祁冲着大灰挥挥手,尴尬地说。   大灰翻了个白眼,转身迈着独属于它的优雅步子进了山洞。   吴祁嘴角直抽,“我,我这是被嫌弃了吗?”   山洞内,出乎大家预料的大,而且还是经过专人收拾,真的不一般农户的房子差。   吴祁跟着大灰往前走,越走越心惊,他竟然看到了兵器,这里被改造成这样子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长公主这次又立功了呀。”吴祁突然兴奋起来,当初之所以主动请缨来这里,他并非为了官位,而是为了冒险。   在这个大明朝无人不知面山的神秘,而他又听说谭墨等人竟然能够进入南山深处采得灵药为老皇帝续命,所以他非常向往。新帝组建长公主的护卫队之时便第一个来了。   吴祁跟在大灰的身后真的很安全,洞里还有清醒的人,有的被走在更前面的花倾城等人解决,而有的人却是被大灰一爪子拍扁的。   不要问怎么拍的,是那么直接暴力,一狼抓一个,拍到的人不是晕了是气息全无。   “好厉害!”吴祁此时再看大灰那是两眼放着强光,直闪人眼睛。   听说大灰和小灰都是南山的原住居民,是长公主和谭大人在一次山采药的时候遇到的。   吴祁幻想着,要是有一天他也能遇到这样一只强大的家伙那该多好!   花倾城三人很快便到了洞的深处,看到的却是莫自安拿着刀架在素娘的脖子。   “不要过来,再走一步我宰了她!”莫自安恶狠狠地说,同时手用力,素娘的脖子便流出了血。   素娘很怕,看着花倾城眼神露出生的渴望,可是她不敢说话,怕莫自安一个失手她小命不保了。   花倾城冷笑道:“莫自安,你别自误。想想你们莫家吧,想从此消失于世吗?我劝你还是放下手刀,乖乖犯吧。”   “哼!”莫自安不屑地说,“我们莫家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香玉害的?”   花倾城眨眨眼,“她害你们什么了,是你们在害她好不好?”   同时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地撒起了药粉。   莫自安的状态有些不对,眼神通红,神态也状若癫狂,哈哈大笑道:“要不是香玉在京城让我进了大狱,还把这名声给传了出去。也不会没有人跟我们莫家做生意,现在我们莫家一直在吃老本,她开心了是吧?哈哈,还有这个贱人,自从她害了我父以后,我们莫家没有好过。”   “哦,这样啊。难道不是活该吗?”花倾城撒完药粉抱着胳膊道,随之数起了数,“一、二、三……。”   “你数什么?”莫自安有些不安。   连张虎和李蛮也不知道花倾城到底在数些什么,同样看向了花倾城。   花倾城道:“我在数你啥时候会倒!”   “唔?”   这声惊疑似乎还没说完,莫自安手的刀便掉在了地,整个人瘫软在地。   素娘同样倒在了地,只是她脖子的伤口还在流血。   花倾城连忙前给她敷药,但是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凌厉的刀气袭来,花倾城此时还抱着素娘,要是她一个人的话地一滚便能避过,可是素娘会被这刀气一斩两断。   张虎和李蛮的功夫相对弱些,等刀气近了才感觉到,立即扑去迎敌。可还是慢了那么半拍。   “嗷!”在这时,一声狼嚎传来。   众人只觉眼前飞来一片黄光,然后便听到了惨叫声。   再看之时,威武的大灰正用爪子按在楚廉的头,只要它张张嘴便能在楚廉的脖子开个洞。   花倾城抱着素娘在第一时间远离此地,忙道:“大灰狼嘴下留人,长公主要活的!”   这样,大灰没有要了楚廉却被大灰强劲的力气打晕了,而那道看去很厉害的刀气也无影无踪。至于去了哪里,好像没人知道。   但是吴祁知道,那些刀气好像尽数都斩在了大灰身,只是黄光一闪,刀气尽消。   吴祁眼的崇拜之色更甚,这大灰简直神了,那是什么力量?   相其他人,花倾城算是冷静多了,前直接点了楚廉的穴位,然后又将剩下的药粉全部给他吃了下去。   “呼,终于完成任务了。大灰狼你在这里看着人,我们去找找素娘的家人好吗?”花倾城盯着大灰商量道。   大灰竟然很人性话地点了个头,然后众人在很震惊的神态下找到了素娘的家人。   除了洛小山外,老驴婆子和洛青山都处于昏迷。他们伤得不轻。   花倾城带着伤重的人先行离去,留下李蛮和大灰带着素娘夫妻慢慢地走着。而那些被药物迷倒之人则全部扔到了洞里,省得半夜时分被野兽吃了。   傍晚时分,花倾城带着人回来了。   受伤的人去了医馆,谭香园里只剩下罪魁祸首的楚廉和莫自安。   香玉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在之前还是先吩咐吴祁说:“你去跟县令说,找到了宣王余党,明日让他的人去南山抓人去。这个功劳让给他吧。”   “是,长公主殿下。”   无关之人都走了,香玉不急着处置莫自安,他只是个小马前卒罢了。   给楚廉喂下了解药,又为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后,香玉便坐在一边喝起了茶。同时在等着齐震的到来。   齐震得到消息很快从谭香医馆赶了过来,楚廉也刚好醒了。   香玉身边站着大灰和花倾城,而她本人现在也可以说是个高手了。至于看去有些弱的齐震也不并不弱,要不然怎敢带小徒弟们去南山认药采药?   楚廉醒来,胸口闷闷的,脖子也像断了似的疼。至于其他的小外伤反而没啥感觉。   看到香玉后呵呵笑了,“如玉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香玉皱眉,因为她从楚廉的笑看到了有恃无恐。   花倾城好心提醒道:“错了,如玉郡主的封号那已经是老黄历了。你现在应该叫长公主殿下!”   楚廉冷笑两声,“恭喜啊。不知这次抓到我后长公主殿下还会不会升官。”   “你什么意思?”香玉蹙眉,“知道迎接你的只有死路一条吗?难道宣王妃也来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楚廉哼道:“报仇!你和谭墨杀了宣王,让世子爷自幼没了父亲,自然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苦。”   听到这个理由香玉的眉头反而舒展了,“别逗了,你确定宣王是我们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宣王妃的关系,那宣王世子到底是谁的种还一定呢。你确定我不会把这些抖出去?恐怕到时候,这天下便再也没有你们的落脚处。”   谁知楚廉很自信地说:“确定你不会说,因为我们握有一城之人的命!”   ☆、第461章 女人们的约定   第461章 女人们的约定    “一城之人的命?”   在场三人互看一眼,均感觉到了棘手。   “什么意思?”香玉冷声道,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乱臣贼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怎么净让她给遇了呢!   楚廉痛苦的咳嗽几声,身体毕竟受到了重创,但还是呵呵笑道:“是这字面的意思。”   说着便躺在了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   香玉看了眼齐震,后者摇头,“来人,带他下去,好生看管!”   他们都是医术不错的大夫,看得出来楚廉只是受了伤而已,送不了命。算是不治也不会有大碍,习武之人都会点岐黄之术,这个楚廉死不了。   既然死不来,那没必要治。谁让他是乱臣贼子了?竟敢用卑鄙的手段害小旭儿,活该!   这是齐震的心里话,同时也是香玉的心里话,两人互看一眼便默认了这个处置。   人被带下去了,香玉捏着眉心,真的有些累了。   短短三天,她好像经历了许久,她想过田园生活,这样的日子她不喜欢。   二人重新来到后院,晚饭都摆好了。   香玉问道:“二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一边给谭旭弄吃的一边问道,这孩子刚学会吃饭特会吃。   “娘亲,我要吃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愁,指着哪个要哪个。   一声娘亲将她的思绪打乱,香玉果断地拒绝,“不行,这个有辣椒,等你四岁以后再吃。”   “要吃要吃!”   “……。”香玉果断地不理他,只往自已往嘴里夹菜,谁让这小家伙还没学会用筷子呢。   谭旭又看向齐震,“小舅舅。”   齐震多精的人呀,他还是个很高明的大夫,知道哪个对小家伙有用哪个吃了无益。便扭过头去是不看他。   “哼!”小谭旭嘟着小嘴儿自己拿起筷子乱夹着玩。   香玉也没理他,看着齐震想要答案。   齐震笑道:“可以将他们的身份公布于众。并且告诉他们楚廉被关押的地址,基是宣王妃真的在意楚廉的话,定会想方设法营救的。”   香玉点头,叹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是,楚廉说的一城之人的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一城之人的命啊!”齐震幽幽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拿什么来威胁一城之人的命?”   香玉接着道:“不知道是哪座城?”   “等,我们只能等了。张贴告示之事我来做,你只管在谭香园里约束好下人带好小旭儿行。”齐震很大男子主义地说。   “好吧。”香玉也想啊,可惜……,她只能说好吧。   两天后,抓到宣王余党的告示便张贴在了大街小巷,自府城至乡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人是不可能关押在洛香村的。   在洛香村的集市的某个店铺的后院关押着楚廉。至于莫自安,香玉连问的心都没了,将府城莫家的事交给了将衙门设在府城的知府来办。   县令和知府都有事干了,而这事他们也乐意干,乱臣贼子呀,做得好可以升官的。   这两天香玉都没有离开谭香园,而谭香园里的下人们也已多加约束。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不得外出,倒也算平静。   但是隐藏在五里镇的某处小客栈内的宣王妃不平静了,她又又又一次地摔了茶碗。   “养你们做什么用?连个人都查不到,真是一群饭桶!”宣王妃看着跪在地的两名死士,咬牙切齿道。   死士,顾名思义是敢死的勇士,他们从被带到王公贵族的死士营之时便注定这辈子不能善终。死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滚滚热茶溅到死士的身边,他们没有挣扎半分,像是没有人类的情感,没有知觉似的。   “请王妃责罚!”确切地说,他们是宣王的母亲裕德妃的人。但是裕德妃已经将他们给了宣王妃那是宣王妃和小世子的人了,要打要杀随主子的便。   宣王妃看着油盐不尽的死士心里气得不行,她知道裕德妃还不信任她。这次的行动是想看看她和儿子的能耐,若是不行的话或许不会把资源交给她儿子。   在这时,秦煜过来了,他又长了两岁,看去以前更加精明了。面容也更加俊俏了。   “母妃,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秦煜小大人似地握着宣王妃的人,很是孝顺地说。   “下去,都下去吧!”宣王妃没好气地打发了死士,再回首脸一片溺爱,“煜儿怎么来了?这里不别处,条件差了一些可是不习惯?”   秦煜摇头,小眉头紧紧皱着,“可是我的计划败了?听下人说楚叔被那个谁抓了?”   他虽小却也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被谁害死的,再加宣王妃平时有意无意的灌输谭墨和香玉是害死宣王的罪魁祸首,幼小的心灵便有了强烈的报复情绪。   “唉,是啊。我们还是弱了!现如今我们手里只有你楚叔一位高手,哪里是堂堂长公主的对手呀。”宣王妃叹道,“煜儿,你楚叔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他关押在什么地方,若是被送入京城的话,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宣王妃的心也是痛的,楚廉真的是她的挚爱,若非万不得已不想放弃。   “不,为何要偷偷摸摸地走?”秦煜站起来冷笑道,“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地走。算是败了,我们也会得到皇祖母和舅公的支持,有了这些,咱们可以来日方长!”   宣王妃的眼眸立即爆发出了强烈的光彩,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才七岁呀,竟然这么有能耐了。   “煜儿……。”宣王妃将秦煜抱在怀里眼泪滚滚而下,“我的好孩子,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家煜儿是个有能耐的,一定能坐那个位子。”   秦煜笑道:“让母妃您担忧了。煜儿向您保证一定会跟各位先生虚心求教的。何况那个位子本来应该是我父王的。”   宣王妃笑了,笑得很开心,“是,是你父王的,也是我的煜儿的。不知煜儿打算怎么救你楚叔?”   “很简单。当初楚叔走的时候不是说过拿一城之人的命做为交换吗?”秦煜此时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带着冷血。   可是宣王妃却是觉得很欣慰,她的儿子有能耐了,她这个寡妇也有指望了。便再次说起了谭墨和香玉怎么害死他父王的事情来。   这些事说得多了,连她都觉得这才是事实,宣王是他们害死的。   ……   母子二人密谋了许久,最终定下一个方案,宣王妃写了一封信让死士交给香玉。   阴谋不行那阳谋,她要光明正大的救出楚廉。   香玉很快便看到了这封信,跟送信之人说:“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若是五里镇的百姓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也不走出五里镇。她和楚廉的事我是一清二楚,若不想弄得全天下皆知的话,乖乖离开五里镇,我当没看到这封信。”   死士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香玉知道,这些人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想策反了他们难着呢。也知道他们有这个能耐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答给宣王妃。   这话里没有说秦煜,但香玉知道宣王妃这么做肯定是为了秦煜。   “秋绿,去把我二哥请来。”   “是,长公主。”   秋绿离开,小花厅内只剩下香玉一人,喃喃自语道:“那个孩子叫秦煜吧,现在应该有七岁了。若是他也参与了这事的话,那对他未来的成长可是大大的不利呀。唉,希望我多虑了。”   很快,齐震便来了,看了眼宣王妃的信后眉头紧锁,“他们真有这份魄力?”   香玉也深表怀疑怀疑,但还是担心道:“万一这是真的呢?我们不能拿一城之人冒险,五里镇不大,却也生活着不少人。若是我们不管不顾,那我们是千古罪人。”   “唉!”齐震也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一招。你说的秦煜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吧?若这里有他参与的话,那以后我们的小旭儿也不寂寞了,呵呵!”   香玉除了皱眉还是皱眉,万分不情愿,“小旭儿还不到两岁呢,怎么?”   “哈哈!”齐震大笑,眼神充满豪情,“宣王和我们是一代人,他败给了我们。而秦煜和小旭儿等人算是一辈,这个恩怨他们迟早要承担,我们这么优秀他们也不会差。这样吧,同意换人。”   事情这么定下来了,因为宣王妃在信里说过,他们在五里镇的东南西北五个方位埋下了大量的火药。若是香玉不放楚廉,五里镇的百姓都将会被炸死。   香玉知道这个时候的大明是有火药的,也震惊他们的准备程度。虽然她觉得这有些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也有可能这是假的,但她不敢冒险,还是同意了。   “我们得加强情报的收集了。”香玉叹道,若不是缺乏情报,他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换人的日子定了明日在五里镇的官道。   知府和县令知道五里镇埋有火药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快瘫了。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人为灾难,不但他们官职不保,性命也难保呀。   所以连夜招人,连夜排查。   次日一早,旭日初升。两个官儿的人都还没查到,这让香玉觉得这个消息或许是假的。   宣王妃带着秦煜等人如约而至,香玉和许清雅还有赵芷晴也带着各自的孩子来了。   因为宣王妃说了,这是她的儿子与她们的儿子的“约定”,也是正式下挑战书。   ☆、第462章 替娃子应下   第462章 替娃子应下    宣王妃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梳了个简洁的发迹,倒也显得英姿飒爽。   她和秦煜共乘一匹骏马,在众位黑衣人的保护下自远处缓缓走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辆华丽马车,可见这车是为接受伤的楚廉而来。   香玉的穿着一向素雅,哪怕她身为长公主也不喜欢穿大红宫装。今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其绣花非常精致,一下子弥补了颜色的不足。   怀里抱着谭旭,小家伙了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哭不闹的睁着好的大眼睛乌溜溜地转。   “这是哪呀,好多人!”小谭旭抓抓大灰的颈背的毛发,好想在这面打个滚呀。   没错,他和娘亲现在正坐在大灰的背。大灰在一天之内竟然长大了很多,真是太厉害了   小谭旭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完全不知道害怕。风吹起周边兵士们拿着的旗子飒飒作响,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娘亲,娘亲,看,灰机!”谭旭顽皮地指着天飞过的鸟儿说。   “灰鸡?有这种鸟吗?”齐震皱眉道,说着还不住地安抚身下坐骑。   齐震的坐骑也很神骏,毛发是黑色的。不时呲牙嘶鸣一声,再刨刨蹄子,这是匹过战场的战马!   “呵呵!”香玉好尴尬呀,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讨论灰机是不是太不尊重大家努力营造出来的氛围了?   她摸着谭旭的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哥说啥呀,什么灰鸡白鸡的,小家伙咬不清字,是白鸟!看那鸟儿不是白的吗?”   谭旭皱起小眉头,不依道:“娘亲说的是灰机。”   “呵呵……。”香玉好想把这小家伙扔到空间里呀,她那天不过是偶尔兴起想跟小家伙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齐震也笑了,冲散了原本应该有的严肃。他这个义妹呀,有时总会说出一些惊人之语。   许清雅和赵芷晴自从来到谭香园后也跟着花倾城学了几招,骑马不在话下。她们的马匹是香玉是家里那俩从小养起来的马儿,可有灵气儿了。   在香玉的后面,跟她错开着,这样会在前面面对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也不会被香玉和齐震的挡起来。   她们的孩子还小,香玉使用银针让他们暂时睡着了,以免吓到。保护她们是的花倾城,以她的身手可保二人万无一失。   宣王妃等人终于近了,可是近前来却感觉到香玉他们相当轻松。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楚廉,心里便紧张起来。   她的仰仗便是那几处埋火药之地,可这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用,她还想着成为皇太后享大福呢。   “香玉,人呢?”宣王妃愤怒地尖叫着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别逼我动手!”   香玉皱眉,轻声道:“你觉得我很傻吗?你把人带走了,火药引爆了的话我向哪儿找人去?”   宣王妃冷哼一声,看了下四周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是御德妃的人,也都骑着高头大马,随着宣王妃一声冷哼,齐齐举起了手的弩。   然而,未等香玉发话,大灰便发起威来。   “嗷呜!”大灰仰头大叫一声,从没人注意的状态下恢复了往日的威风。   身为凶兽所独有的强悍气息瞬间席卷宣王妃这一边,人都被这声狼嚎嚎懵了。   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这只狼?   人尚且如此何况是食草动物马了,别看马儿跑得快,它们还是很怕吃肉的。   狼在动物界绝对不好惹,但凡食草的它们都吃。成群结队地觅食,一般它们盯的猎物很少能逃脱,饿极了连落魄的虎都敢咬一口,何况是人类饲养的马了。   大灰这一声嚎叫,让宣王妃一边的马儿们纷纷受到了惊吓。“希律律”地扬起蹄子想逃。   仅这一个变动让对方人仰马翻,刚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失了。有的黑衣人甚至被摔下了马,手的弩也掉了。   宣王妃抱着秦煜也吓了个半死,她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一只那么可怕的狼。幸好有手下人拉着,要不然他们精心打扮的妆容估计立即会变得灰头土脸。   “咳!”香玉轻轻拍了拍大灰,“你这家伙悠着点,不是让你低调的吗,你又显摆啥呀。”   大灰咧咧嘴,瞬间收回气势,那迫人的压力一下子没了。众人身一轻,额头的汗还在冒。   香玉笑道:“宣王妃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儿?”   宣王妃冷哼,“我把埋火药的地儿跟你说了,你会放人?你不傻难道我傻吗?”   香玉无奈地摆摆手,大家谁也不相信谁,所以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解。   在左右不定的时候,齐震说道:“不如你的人带我们去埋火药之地,你们和我们的人都在看着以响炮为信。楚廉还你的时候也以响炮为信,你的人便可以走。但是,我要看看那处火药是不是真才行?”   “不行!”宣王妃想也没想地否认,其实她只在城心的地方埋了一处火药。   但是秦煜却是眼珠子来回转了转说:“母妃,答应他们。我们带着楚叔先走,死士们便可以献身了,能杀一个是一个,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宣王妃听后便改了口风,“好,这么决定吧。”   随之吩咐五人出例。   香玉也派了五人,这五人有吴祁、张虎和赵蛮还有花倾城,以他们的功夫可以应付任何突发情况。   另一人则是齐震派出来的暗卫,他是众暗卫最年轻也是功夫最好的,不吴祁差。   “跟着他们去。倾城,你去的位置。若有突发情况,可以允许你们自行决定,对方的生死由你们说得算。”香玉吩咐道。   人走了,香玉再挥手,自后方走来一匹马,马有一人,戴着黑头套,双手捆绑着。   “楚将军?”宣王妃惊叫道。   秦煜也道:“楚叔?”   楚廉笑道:“是我,你们终于来了!”   宣王妃等人听到是楚廉的声音时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谁快了。   没多时,城东处率先响起了响炮,然后是,再然后是南和西、北等方位。   “好了,将楚廉推过去吧。”齐震大手一挥,便有另一个暗卫出来做这事。   马儿被牵到香玉等人的前面停下,这人大手一推,将楚廉从马推了过去。于此同时,齐震放了一支冲天响炮。在五里镇的某些地方便发生了血拼。   这一推确实很有力道,楚廉这么隔着老远扑过去了。他手被捆,眼睛被蒙着,根本无法用力,若是摔下来的话肯定会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吓得宣王妃大叫:“快,快接住他!”   两个黑衣死士飞身而起接住了楚廉,宣王妃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多想给楚廉松绑,问他好不好。可是她不能,心里再次恨起了裕德妃,若不是她要考验煜儿楚廉也不会受伤。   但是这口气她咽不下,恶狠狠地瞪着香玉道:“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一点也没有皇家公主的大度!”   香玉抱着儿子咯咯笑了,“大度?对乱臣贼子大度是对自己残忍!你们在埋炸药之时可想过那些无辜的百姓,为何不大度点放过他们?”   “你!”口才她不是香玉的对手,只好悻悻地闭嘴。   楚廉坐马车后说道:“王妃,和他们无需多话,小王爷,你来宣布吧。此事我们败了,那些留在五里镇的人肯定活不了。但楚某相信长公主殿下是个言而有信的,必定会放过我们,若是我等出了事,裕德妃和老候爷必定会不择手段地为我们复仇!”   听到这话香玉和齐震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其实他们不想言而有信的。正如香玉说的那样,对待乱臣贼子讲什么道义?   可是楚廉的话有话呀,裕德妃和裕候爷可都是老谋深算的人,他们才是宣王谋乱的真正的幕后主使。   “楚将军说的是,你们走吧。”香玉冷声道,“希望下次不要再被我抓到,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怎样?”楚廉此时的样子很像一方枭雄,大笑的样子让香玉很是忌惮。   “地正法!”香玉严肃地说,眼眸一眯,看了看他们三人,心道:“宣王妃和秦煜最终应该都会成为这人的棋子吧。”   楚廉将笑一收,“那拭目以待吧。小王爷,该你了。”   秦煜再怎么早熟也是个七岁的孩子,小大人似的咳嗽一声道:“对面的谭旭等人,我乃秦煜,你们的父辈杀了我父,夺了我父的江山。我秦煜在这里向你们下战书,十年后咱们正式决一生死!”   香玉等人感觉有些怪异,拍了拍四处瞄的谭旭,“小旭儿,应战不?”   谭旭这个年纪才不懂什么战书,什么决一生死呢,萌萌地问:“好吃不?”   “哈哈哈!”这一回答让宣王那边的人大笑起来,“这个小不点,还敢跟小王爷决一生死,真是笑死人了。”   香玉和齐震沉下了脸,他们感觉丢人。   “你知道吃!”香玉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嗔怒道。   谭旭不开心了,哼哼道:“不吃饭人怎么活呀,娘亲。别的事吃饱再说。”   这话对他来说有些长,但还是认真地说完了。   香玉也不再难为这小家伙,替他应了,“好啊,十年后你们决一生死,我们不会出手。若是你们那边有长者出手的话,我不介意亲自追杀你们。”   说着拍了拍大灰,是时候再来点威吓了!   ☆、第463章 娃子们的苦日子开始了   第463章 娃子们的苦日子开始了    大灰和香玉是心意相通的,香玉这一拍它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独属于大灰的强悍气息瞬间释放,“嗷呜!”   这叫声刚才的还要高亢还要让人心惊胆战,对面的队伍瞬间乱了。   楚廉看到香玉这边的兵士们举起了手的长弓,不管是不是吓吓他们的,但是他们不能冒险。大叫道:“走!”   车门关的同时,宣王妃便掉转马头往后退去。   转眼间那气势汹汹的队伍便溃散了,黑衣人不愧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他们将主子们包围在内,同时抬起了手弩。   香玉的眼神很好,在他们抬起手弩之便下令道:“护送世子夫人和安王妃离开,放箭!”   “嗖!嗖!”   箭矢飞扬,对方的箭大多被射落下来,有几支飞到近前的也失了准头,被香玉周边的护卫轻轻一拨便掉落下来。   而他们射出去的箭有些是用长弓射出的,这弓一般人拉不开,射程远,力道足。   几声惨叫过后,对方便倒下近十名黑衣人。而安王妃他们也在死士的护送下安全离开。   “好了,不要放了。”香玉挥手道,人已走远,再放箭也没用,她看了眼齐震道:“二哥,我们回去吧。”   “走吧,让知府他们打扫一下。再来回报!”齐震点头,吩咐手下人道。   香玉抱着谭旭了舒服的马车,大灰跟在马车边守护着。从这开始大家也都知道了,有一只神秘的金色巨狼守护着他们的长公主,对香玉便有了更深一层的敬畏。   回到五里镇的秦氏酒楼,花倾城等人已经候着了。   香玉安抚了下赵芷晴和许清雅,便让她们下去休息。而花倾城几人则在等着香玉的问话。   见了香玉,花倾城便抱怨起来,“长公主,那个楚廉分明是在骗我们,火药仅在五里镇心处的水井边埋了这一处。”   “水井边?”香玉有些纳闷,水边弄火药这好像有点蠢蠢的感觉啊。   花倾城道:“听跟我交手的那人说,因为这里是镇子的心,大多数人一早都会来这里取水。”   香玉道:“我想选这地方的人一定是宣王妃。没错,那里是人多,可是他们却没想到水多的地方火药会容易点不着!”   “是这样吗?”花倾城疑惑道,“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些火药已经都清理好了。”   “那好,你下去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回谭香园。”香玉也没多说,心想,善后什么的交给那县令吧。这么麻烦的事她才不管呢。   人都出去后,齐震单手支着下巴在想着什么。   突然道:“香玉,你怎么知道火药不能在离水近的地方?”   “啥?”香玉皱眉,很理所当然地问:“难道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齐震摇头:“不是!”   香玉眉头微蹙,天啦,她是不是又无意识地说错话了?再一想也是,在这个世界里的鞭炮可是很贵的,也并非寻常人会做。所以知道这些的估计也不多。   可是齐震这是啥意思,为什么一个劲地看着她呢?   紧接着齐震又嘿嘿笑道:“香玉,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不如跟我们朝廷会做火药的师傅们探讨探讨!”   香玉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不行。我是随口一说,哪里是能在大师傅面前班门弄斧?何况我是长公主,跟人探讨这些太掉身份了不是?”   她才不想让火枪火炮啥的这么早面世呢,她不想做罪人。这东西一旦弄出来,那离现代战争近了,那是很可怕的。她宁愿生活在冷兵器时代,至少环境不会像现代那样年年恶化。   “哦,好吧。”齐震有了那么一丝松动,但心底还是有一份渴望的,要是他们大明朝的军兵们能随心所欲地弄这个大杀器的话那岂不是战无不胜?   可惜这火药配不容易,用起来也麻烦,没等埋好点火之时,人早被敌人一刀砍了。   香玉又自语道:“二哥别乱想了,多伤神啊!我只是觉得水火不相融,火药里有个火字,没火点不着。放在水边这不是犯冲吗?要是有谁担水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把水全洒在埋火药的土,这不跟一堆臭泥巴没啥区别了吗?所以我觉得宣王妃有点傻,不足为虑。”   “确实如此。”齐震终于被她说服了,“可惜呀可惜。”   “呵呵!”香玉知道他说的可惜是什么,便没再往下接话。正好这时谭旭也歪着脑袋要睡觉了,说道:“二哥,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训练这些小娃子们。从秦煜今日的表现来看,他被楚廉等人训练的很好。或许有人会说我们今日是放虎归山,但我觉得还是放了得好。只有这样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裕氏兄妹。不过,我们接下来肯定要应付御史的弹劾了。”   裕氏兄妹是裕德妃和裕候爷,新皇登机时削掉了他们的封号,并发布海捕公。可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可见他们的厉害了。   齐震冷笑:“别管他们,御史们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不必担心,小烈说了,他初登基,朝廷内外必须要稳。”   “那好。”香玉笑道,她终于放心了。不是她贪恋长公主的权势而是和御史们打交道真的很麻烦,谭墨又没来,她还要带孩子,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呀。   说到这里香玉一边拍着已经睡着了的孩子的背,一边说道:“秦煜已经七岁了,再过十年正值青春年少之时。我们这边还都是孩子呢,这仗怎么打,孩子怎么教,还请二哥给个章程。”   齐震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从明天开始训练他们三个吧。哦,洛蔓儿家的小子和香兰家的闺女也一起来吧,希望长大后能成为小旭儿他们的帮手。”   “好吧。”香玉摸着儿子的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训练这些小家伙们,还是刚刚断奶的小娃子呀。   她本想在孩子两岁的时候教他们等功法,先学一年知识,再开始锻炼,还是小娃子呢,怎么训?   可这些疑惑在次日清晨揭晓了,看着娃们受苦香玉的心疼地一抽一抽的。   不止是她,连赵芷晴和许清雅也是这样,她们的娃呀,小旭儿还小几个月呢,刚刚断奶啊!   “许铁柱,你带着师弟们围着谭香园跑十圈。给小娃子们做个榜样!”齐震冷冷地说。   “十,十圈?”许铁柱是最憨厚的孩子,可十圈呀,谭香园越来越大,十圈那得跑到啥时候呀。   “是!”可是许铁柱不敢反驳,要是多说话那么会多跑路。   五个半大孩子以很快的速度往外跑,看得小娃子们跃跃欲试,特别是谭旭,这里在他最皮实。   “舅舅,我也跑,跑!”小谭旭来回跳着要求跑。   其他孩子也是这样要求的,可是他们走起路来还都有些晃,除了洛蔓儿和香兰的孩子能小跑几步外,让这些娃子跑实在是有些牵强。   齐震嘿嘿笑道:“好啊,你们若是跑完,我有奖励!”   “要,要!”不管奖励是什么,孩子们很早学会要了,当然是谭旭先要的。   “那么我们围着谭香园内院跑一圈吧?跑不完路走。谁也不许掉队!”   “是!”小孩子们看着大哥哥跑得那么快,他们也羡慕。   于是齐震领着小娃们开始跑,其实跟走差不多。可是没走半刻钟,小家伙们伸手向母亲要抱抱。   赵芷晴最疼孩子,先一个去想抱孩子,“来了,来了。娘的宏儿乖乖!”   齐震挡在她跟前,冷声道:“安王妃请退后,孩子们正在训练呢。这里没有乖乖!”   “呃……。”安王妃无尴尬,一个劲地看香玉。   香玉前将她拉下来,小声道:“你放心吧,二哥可是个大夫,得了我义父的真传,孩子们不会有事的。”   “好吧。”三个母亲互视,苦笑,她们都很想抱孩子。   香玉在心叹道:“还好蔓儿和香兰姐没来,来看了或许她们不想把孩子放这里了。”   “走!”齐震大叫一声,几个孩子害怕,但还是在各自暗卫的帮助下走完了全程。   只不过这些孩子除了谭旭外,不是哭是嚎。给他们喂过吃食后,这才都甜甜地睡了。   但这还没完,身为大夫的齐震和香玉趁着他们睡着之时按摩,也看看这个强度这个年纪的娃子受不受得了,以便日后调整。   “唉!”许清雅和赵芷晴也干着急,她们不会医也不会烧饭,只好学着讲故事,教识字。   谭香园里每个人都动了起来,全都是为了孩子。   下午孩子们醒了后再次吃了营养餐,然后开始学化课,从写字开始,从讲故事开始。   让香玉没想到的是,洛蔓儿的香兰得知孩子们从小得受这个苦训练时,竟然举双手支持。   她们觉得孩子们现在是苦点,可人生不经历苦难哪来的甜?何况连长公主等人的孩子也跟他们一起练,还怕啥呢?   香玉得了大家的支持,也狠下心来配合着齐震“折磨”小娃子们,力争每天的训练都达到孩子们可承受的地步,不要太轻也不要太过。   这样,娃子们的苦日子开始了……。   ☆、第464章 组建情报网   第464章 组建情报网    娃子们每天都会哭几场,而陪着他们的母亲们也跟着哭。 但是哭过之后却很努力地鼓励起了孩子们。   这样,秋天过去了,孩子们的身体越来越结实,跑起路来像小牛犊子,呼拉拉地过来了。   香玉看着孩子们越来越适应这种日常生活,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几个月她可是累坏了。   白天和齐震为孩子按摩,晚她还得趁孩子睡着的时候配营养餐。真真是没有半点可以怠慢的。   现在,孩子们又大了些,他们已经慢慢地将训练变成了日常。拿谭旭来说吧,这小家伙起来吃过早饭挨个召集小伙伴,跑步、学习在他们看来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秋天过去,冬日来临,天气一日冷起一日。孩子们的习惯养成了,可是香玉还是没能养成没有谭旭的日子。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脑海总是在想谭墨为什么不给她来封信呢?这去了岭南也快半年了呀。   虽然她知道以谭墨的功夫不会有事,可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天,趁着孩子们午睡的时候,几个女人凑到一起拉家常。   牛佳燕的心情也不大好,她也在等陈南的信,可惜这家伙和谭墨一样没来一封信。   相对的,香玉还得安慰她。   “佳燕,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不相信陈南,还信不过谭大哥的本事?有小灰和青竹,楚天生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尽管放心!依我看年前他们肯定能回来。”香玉呵呵笑道,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牛佳燕也知道谭墨本事大,她也想听这些话,香玉这么一说,她的心也宽松了。摸着大肚子,叹道:“唉,希望吧。”   香玉道:“你和玉凝的产期很近,等到过大年的时候你们都能抱孩子了。”   “那是,我一直盼着呢。”李玉凝吃着糕点道。   香玉微微皱眉:“玉凝啊,你少吃点,你看你胖的。到时候生不出来可别怨我!”   “啥?”李玉凝一愣,嘴里的糕点咽不下去了,“这有关系吗?”   “有!”许清雅和赵芷晴也跟着齐声道。   她们都是过来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说到最后李玉凝苦着一张脸怕怕的,“那,那我该怎么办?”   香玉道:“你不如也跟在娃子们的后面走路吧,不是我说,你从现在每天跟着娃子们走一圈,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容易生的。”   “我也去!”未待李玉凝表态,牛佳燕抢先道,“我,我觉得我的身子一向弱,得像香玉说的那样——锻炼。”   “好啊。”香玉笑着看李玉凝。   后者无奈地说:“好吧。”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回京。   几人都决定,等年后开春,天气暖了后便回去。   许清雅和赵芷晴两人都得回京里整顿府邸,不能一直陪着孩子了。   香玉只好保证道:“放心吧,再过两三年孩子们便回去了,一眨眼过去了。”   “唉!”   没办法,为了孩子的未来她们不得不舍弃点什么。   没了宣王余党,日子过得很快。   香玉依旧忙,除了孩子们她还得组建情报。   为了孩子们的将来,这事儿越早越好。可是怎么做好呢?她缺人。   秦氏酒楼换了掌柜和大厨,这人还是秦烈的,用不得。可是没了酒楼,那么需要做什么才能接触到三教九流呢?   “唉,麻烦呀。”香玉每当在书房里想起这些的时候觉得头痛。   想来想去,她觉得最好的还是秦氏酒楼,自语道:“收买有风险,安插个人还是可以的。可惜啊,小墨不在。”   这些事她并不擅长,交给齐震也不大好。因为香玉有更深的打算,这些事关将来,很远的将来。   不过,现在她能做的是多开几家谭香记,这是她自己的产业,人是自己的人。   突然想起了香芽姐妹,许久不去看看了,或许该去给她们点新事儿做了。   香芽在去年也成亲了,是她的义母给她挑的男人。现在谭香记里的主干是香草。   想到这里,香玉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自语道:“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不是不会而是没有会。”   次日,香玉趁谭旭等小家伙锻炼的时候她带着花倾城去了五里镇。   五里镇没有因为先前的意外而停滞她该有的脚步,依然热闹,依然富有人情味儿。   香玉又坐了以前的小马车,穿了以前的普通衣衫,在得得地马蹄声来到谭香记。   谭香记的装修还是那么与众不同,只是来这里的人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   香玉自从有了宝宝后,又想出了不少新鲜的物件,有萌萌哒的卡通猫,有嫩嫩的小黄鸭,甚至还有一身金毛的大小灰。   总之这里是娃娃的天下,是抱枕,创意小手帕的天下。   香芽成亲后很少来店里,香玉又招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不得雇佣童工一说。   小姑娘叫阿枝,第一个看到香玉进来了,便放下手的活麻利地跑了过来,恭敬地说:“长公主殿下,您,您来了。”   香玉摆摆手,小声道:“别声张,带我到休息区。等你和香草忙完了这一阵暂时关门,我有事吩咐。”   “哎,那您请!”阿枝来这里也做工也有一年了,对业务也熟悉了。   此时的休息区里没有人,透过高高的货架可以看到香草这丫头正在娴熟地和客人讲解着。   香草也有十四岁了,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她的心里没有爹娘,只有姐姐和义母,自从出了洛香村后她和姐姐没回去过。   其实老香家的孩子长相都还不错的,这丫头这几年又都在镇做事,风吹着雨打不着的,皮肤变得白皙起来。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   “李家太太您慢走!”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香草和阿枝关了店门。   “见过长公主殿下。”香草带着阿枝给香玉行了大礼,她再也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只知道吃的小姑娘了。   香玉很喜欢香草现在的样子,连忙招手道:“快起来,快起来。”   香草起身,冲着香玉咧嘴一笑,又恢复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香玉姐!”   香玉笑了,指着她前面的长凳子说:“这样才对嘛。坐,我今儿来除了看看这店的情况外,还想跟你们说些事儿希望你们能做到。”   香草问:“香玉姐,这些事儿是作为店员必须会的吗?”   香玉点头,“是,必须会的。”   香草又问:“香玉姐,我能行吗?”   “行!只要你们用心都能行。”香玉鼓励道,“这家店我打算以后交给你们三人来管理。香芽成亲不久便有了身孕这是好事,等她生完孩子做好月子后也能来做工。如果用心的话,孩子也是可以带来的,但前提是,店里生意不要耽误。”   “嗯嗯。我们会好好做的。”两个姑娘都开心地笑了,“不知道香玉姐要我们做啥?”   “咳!”香玉突然认真起来,便开门见山地说:“半年前你们应该还记得镇的流血事件吧?”   两个丫头再次点头,香草皱眉道:“听说可吓人了。我干娘在那附近,差点吓掉了魂,现如今想起来心里还砰砰地跳呢。”   香玉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也是冲着我们谭香园来的。谭香记是我的产业我想他们也会很快知道。”   “那,那怎么办?”两个丫头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这里也出了事,她们便跟无家可归的人没啥区别了。   香玉看着他们认直地问:“你们认字认得怎么样了?”   “已经能写信了。”两个丫头也认真地说,不知道这跟店铺有啥区别,心里有些怕怕的。   香玉道:“我需要你们在卖玩具的同时多多打听些事儿。特别是新鲜事儿,东家长李家短也可以。那些关于外来人的事儿更要用心听,用心记。如写大白话一样写下来,我会每隔两天派人来取的。”   “嗯。”两个丫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紧张感,再次点头,“好,这个打听新鲜事儿咱能做。”   “记住不要让人听出咱们是在打听事儿,跟拉家常一样。还有,明儿个我会派人送来两只信鸽,若有重要的事用信鸽联系。”香玉又道。   “哦,是!”   ……   香玉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她想试试,也许有些信息是可以从小处得来的。   回到谭香园,香玉把花倾城叫来,问道:“倾城,你看我现在的功夫也不你差了,你天天围着我转岂不是屈才?”   花倾城撇撇嘴道:“我知道你想说啥,可我不想做。”   “不做也得做!光我一个人弄这些事你得累死我呀。”香玉好说歹说,总算让花倾城成为她情报的头头了。   第二天花倾城便去找知府了,香玉想在府城和一些大县里也开家谭香记。地方不用大,东西要足够精致。   香玉还趁着赵芷晴和许清雅两人在的时候让她们帮着挑选干练的小丫头。   她们都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对于调教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   这样,香玉的情报摊子便铺开了。   两个月以后,又开了两家谭香记。香玉便更忙了。   好在,久未来信的谭墨来信了。   ☆、第465章 归来   第465章 归来    拿到谭墨的飞鸽传书,香玉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信只说了八个字:一切顺利,年前归家!   “呼,这家伙也不多说几句话,真是的!”香玉笑着抱怨,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什么都不如顺利归家来得最安慰人了!   “娘亲,娘亲!”刚睡醒的谭旭咯咯笑着跑来,来抱母亲的腿道,“娘亲,抱抱!”   “来了,来了!抱一刻钟啊。”香玉笑着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小家伙还小,适当抱抱也是应该的。   谭旭乖巧地点头,“一会,一会!”   香玉抱着他回走,小家伙正是特别依赖母亲的时候,趴在娘亲的怀里来回嗅着。   “娘亲真好闻,旭儿好喜欢!”谭旭开始撒娇了。   “呵呵!”香玉也道,“娘亲也最喜欢旭儿了。”   娘俩腻了一会,谭旭突然在母亲的书桌看到了小纸条。   小胖手一直够呀够,“娘亲,看,看!”   香玉把纸条拿给他说:“小旭儿,这是你爹爹的信,看看。”   “爹爹?”谭旭有些不记得了。   香玉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她可以预见到谭墨看到儿子不记得他的时候有多伤心了。   孩子还小,最好是天天见面陪着他。要不然等时间一长,他们会很快把你忘记的。   时间过得很快,天也越来越冷。   半个月后洛香村开始下雪,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李玉凝和牛佳燕在个月内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一男一女,牛佳燕生的是女儿。   两人还在坐月子,她们身边的丫头们都很用心的地伺候着。再加谭香园里一年四季都有的新鲜吃食,坐月子并不愁。   这天,雪刚刚停便看到许倩和她母亲挎着小篮子走了过来。   香玉正在暖暖的堂屋里教孩子们认字,做小手工,并在玩耍学到新知识。   不时传出孩子们的哈哈笑声,任凭外面寒风呼啸,屋里永远是暖融融。永远弃满着温馨快乐。   秋绿进来说:“长公主,许倩和她母亲来了。”   “快请进。”香玉起身道。   很快许倩娘俩便进来了,香玉笑道:“什么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许倩是很忙的,她的母亲也有忙不完的事。但是这事儿她们觉得得跟香玉说说。   许倩的母亲许大娘说道:“长公主啊,我们家倩儿要成亲了,希望你能做个见证人。”   “是吗,这是好事啊,哪家的小子这么有眼光?”香玉招呼她们坐下,亲自递零嘴问。   许大娘道:“呵呵,咱家倩儿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嫁了吧。不是别人,是谭香医馆里的那啥保安赖头青。”   “啥?”香玉惊讶道,“真,真的?”   许倩点头,“嗯,真的。我觉得赖头青心地其实不坏,这两年他是真改好了,关键是,关键是……。”   香玉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知道他们两个的交往历程的,便接话道:“知道,关键是事事听你的,你说一他不敢说二,你让他撵狗他不敢抓鸡。”   “长公主!”许倩嗔道,脸蛋的红霞越来越深。   许大娘笑道:“这俩孩子的年纪差不多,不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我也觉得赖头青这孩子是真改好了。一天两天能装出来,能装几年的不多。”   “嗯。”香玉点头,“是啊。既然你们看对眼了,那我给你们证婚。赖头青以后要是敢欺负你,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香玉心想,那赖头青见了她估计会吓坏的。要不,把当初自己制的小药丸给许倩几粒?   许倩和赖头青的大日子定在了腊八日。   在北方的乡下,这个日子好像是为新人准备的。听说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出生的新人们,都可以在这一日成亲,似乎这一日成亲是百无禁忌。   这一天香玉早早地来到了谭香医馆,许老爹一家住在医馆后面,他们的婚房设在这里。   不是赖头青作门女婿,而是赖头青的老家早因年久失修塌了,他和老娘也是住在这里的宿舍的。   这一日,花倾城也没有忙,经过这些日子的筹备,谭香记又开了一家店。   但她是闲不住的人,不时四处转转叮嘱一下护卫们,期待碰到一些不开眼的人,然后出手教训一二。   “你,干啥呢?”花倾城在某个堆着柴火的角落看到一人,赶紧出声呵斥道。   “啊!”这人吓了一跳,手的东西直接掉在柴火。火星便冒了出来。   花倾城一看不对,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即将要跑的人踹倒在地,看那火即将着了起来。她灵机一动,将倒地之人拎起来直接扔在了火星。   “啊,啊!”   这一扔不要紧,那放火之人被火星烧得哇哇叫。那还没完成起来的火球却是扑灭了。   花倾城冷笑碰将这人又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竟敢在长公主的产业内放火,不想活了吗?”   “我,我……。”这纵火者用手捂着脸,也不知道是被烧的还是怕被认出来。   “哼!”花倾城拎起他的衣领一看,“哟,原来是你呀。真是死性不改!说,为什么要放火?”   这人是李二楞子,脸头被炭火烧得面目全非。嘴里呜呜地叫着,是疼的。   “我,我想教训一下赖头青和许倩这臭娘们,明明是兄弟却对兄弟的心人出手。明明是我先看的那娘们为啥不选我,臭娘们活该被烧死!”   “你没救了。准备在牢里过一辈子吧。哦,对了,可以跟你家小妹一块蹲大狱也是不错的。”花倾城冷笑道。   “啊啊,疼!”李二楞子似乎没听到花倾城的话似的,不断地尖叫着。   花倾城才不关他疼不疼呢,拎着他往外走,很快交在了负责安全的护卫手。她很清楚香玉是不会亲自出的,县令又听话,不如交给他来办。   当花倾城把这事跟香玉说了后,果不其然,香玉只是挥挥手道:“这事做得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要是出了火灾那不妙了。把李二楞子将给县令吧,一县父母官得为老百姓做主。”   “是,长公主。”花倾城笑着离开。   好久没有动手了,真想活动活动手脚呀。   “唉!”看着村子远处的茫茫白雪,花倾城自语道:“姓楚的咋还不回来?也没人跟老娘过两招,真是不舒坦。   婚礼顺利完成,香玉带着玩了一天的孩子们也往谭香园走去。   路过谭香医馆徒弟们的院子时,从里传出一声声对打的声音。   小谭旭很好,拉着香玉手道:“娘亲,要看!”   “好,看看!”香玉也好,最近这此小徒弟们都不去谭香园玩了呢。   凑到门前一看,发现几个孩子都拿着真正的武器在对打,连唯一的女孩子方萍也不例外。正拿着短剑和她的小弟方东对打,一招一式还真像那么回事!   带着谭旭悄悄离开,香玉心想,齐震到底想把他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呢。   反正会功夫不是坏事!   回到谭香园又到给孩子们课的时间了,香玉便又忙了起来。   这样忙碌终于临近年根了,香玉早早地在盼着这一天。   这天香玉正陪着孩子们锻炼的时候,谭香园大门外响起马儿嘶鸣声。   香玉的耳力一向很好,她知道这是谭墨回来了,抱起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谭旭往外跑。   小谭旭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晃荡两条腿道:“娘亲,娘亲,去哪。”   “你爹爹回来了!”   “爹爹?”小家伙还太小,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香玉没理他,刚出内院便看到风尘仆仆的谭墨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   “香玉!”谭墨看到香玉抱着孩子便跑了起来,瞬间来到香玉跟前,接过小谭旭抱了起来,“哈哈,儿子!”   谭墨抱着哇哇叫的谭旭开心得不行,“你小子长得可真快,沉了这么多。”   说着不理会谭旭的反抗又一把揽住香玉的腰,将她带到怀里紧紧的抱着。   有心爱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子,这一生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不要,娘亲,不要!”谭旭对谭墨有些陌生,伸手抓他有些长的胡子。   香玉笑着把谭旭抱了过来,“小傻瓜,这是你爹爹,还不快叫人?”   “唔!”小谭旭觉得这个大胡子的家伙怎和也不像他想象的爹爹,沉着小脸怎么也不叫人。   没办法,谭墨只好笑着回屋收拾起了自己来。   当干净帅气的谭墨出现后,小谭旭有点想起这人是谁了,怯怯地叫了声爹爹,便躲在了香玉身后。   “哈哈!”饶是这样谭墨还是很开心,揽着香玉道:“辛苦你了。”   齐震等人得知谭墨回来后,便带头给他们接风。和谭墨一起回来的还有陈南,他现在已经是岭南的主人了。   洒喝到半夜才结束,可谭墨人已经喝多了,在香玉的长嘘短叹入睡。   次日,一切重新回到了正常,小谭旭还是和其他小伙伴一起锻炼。   另一边,香玉跟谭墨在东屋里喝着热茶,舒服地不行。   谭墨已经听香玉说了他不在时发生的事,说到宣王妃和楚廉时他恨不得拧断他们的脖子。   “打造独属于我们的情报交给我吧,放心,不出一年我们的情报能遍布整个大明。”谭墨握着香玉的手保证道。   ☆、第466章 又有新娃来报到   第466章 又有新娃来报到    家里有个男人是不一样,大事小事都能抓起来。   自从谭墨回来后香玉便过了米虫般的生活,天天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很快到了下午,再给孩子们完课眼看着日头又偏西了。   李玉凝她们偶尔抱着孩子来她这里拉拉家常,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别提有多甜蜜了。   谭墨带回了陈南,这家伙今年也在这里过大年。年后开春便带着妻儿回京,届时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香玉问了又问,可谭墨这人是不跟她说重要的事是什么,说啥提前说了没惊喜,到时候她知道了。   香玉为此毫无办法,这人是这样,在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回来都说小事,动动手过去了。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唉,那算了吧。”香玉悻悻地说,打了个哈欠道:“孩子们今天的课你来,我再去睡会儿。昨晚没睡好。”   想到昨晚的疯狂,谭墨忙不迭地点头,“快去,快去吧。小旭儿他们交给我了。”   话说还有几天要过大年了,自从谭墨回来后,香玉这个女主人越来越想作个甩手掌柜。   谭香园里的人虽然一年多起一年,但是有阿福这个“大管家”,还有园里的老人们的努力,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哪怕她一直做甩手掌柜也没什么。   自从次谭旭出了事后,小花和红豆主动要求去厨房做事,她们觉得没脸再在香玉跟前转悠了。   香玉倒是没说什么,她们若是想来那来吧,又没说不能来?可是这两人似乎憋了一口气地要在厨房蹲到底,那她也没必要主动让她们来。   闲下来时,香玉看着年纪渐长,作事越发稳重的秋绿和小红。她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呢。   跟聂氏通信的过程得知,秋绿以前的小伙伴们也都嫁人了,连春红也嫁了自己喜欢的小管事,现在成了左相府的管事娘子。   这天又下起了雪,孩子们的练习便挪到了室内。谭墨回来后,齐震也把教导孩子们习武的工作给了他,而齐震则是专心教导五个小徒弟,他们将来会是孩子们有力的支持。他呢,则会过几天教给孩子们一些心计。   香玉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但身为母亲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吃亏受骗,也默认了。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香玉躺在贵妃榻,抱着手炉别提有多舒服了,问道:“秋绿,眼看着要过大年了,你和小红的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是在年前办呢,还是在正月里办?这两个月是咱农家人娶妻的好月份。”   秋绿和小红互看一眼,均都红了脸,“长公主,瞧您说的。”   小红嘟囔道:“好像我们嫁不出去了似的。”   香玉的耳朵有多尖呀,一下子听到了这话,笑道:“这么说你们心里都有人选了?”   “我们……。”二人又没话说了,脸红红的低下头。   香玉对于她们的心事也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儿,便下命令似的说道:“这样吧,要么你们在年前给我找个人嫁了,要不然年后我把卖身契给你们,你们爱去哪去哪,各自找人婚配吧。但是,我可不想看到你们随便找人嫁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不可儿戏。”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看,扑通一声跪下了,“长公主,我们喜欢谭香园,不要赶我们走。”   香玉撅嘴道:“但是我不能耽误你们的终生大事啊。”   两个丫头最终一咬牙,打算豁出去了。   秋绿道:“长公主,等我成亲了可否也做你的管家娘子?”   小红也跟着说:“我也是。”   香玉想听她们说这句话,便爽快地同意了,“眼下我正是缺人的时候,你们能留下我当然欢迎啦。说吧,看谁了。”   秋绿红着脸小声地说:“其实,其实张虎哥也还不错。”   她觉得这人平时挺照顾她的,要是一定要成亲,他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回答没出香玉的预料,她早知道这两人的互动了,先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可不行。   “那么小红呢?你不会看李蛮了吧?那个粗人!”香玉故意说道。   小红点头,“李大哥是个粗人,可他也有细心的一面,对我,……。”   她摸着袖子里的金丝楠木镯子,心里美丝丝的。李大哥虽然人长得很粗壮的样子,可是心还是很细的。这个金丝顶木的镯子是他亲自给她做的呢。   “哦,这样啊。那好吧,你们现在去把这二人叫来。”香玉笑道,她的丫头们能有个好归宿她也感到开心呢。   二人红着脸出去叫人。   等她们成亲以后,她打算让小红和红豆叫到身边伺候,这俩丫头还小,还能再留几年。要是这俩丫头能主动来求的话,对她们的冷脸也是时候解封了,想来会收到以前更好的效果。   以后有机会再买几个小丫头回来调教也行,她觉得自己真的入乡随俗了。买人也没觉得怎样,她会给本分的人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要做好本职,哪怕是个奴婢,她也不会亏待。   然后再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了,她觉得明年开春后可以跟着谭墨山了。   “南山啊,好久不去了。”香玉对这座山的敬畏不本地人差,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张虎和李蛮一来给香玉行了大礼,他们要同时迎娶秋绿和小红,请香玉成全。   香玉本想难为他们一番的,可看到不时给他们递眼神的两个丫头,心软了,算了算了,真是女大不能留呀。   这样,两个丫头的成亲礼定在正月十五,也沾了元宵节的喜气热闹。   这事情定好,也了了香玉的一份心事。   小花得知这事后便鼓起勇气主动找了香玉,“长公主,秋绿和小红姐姐出嫁后,您身边可没人了呀。我,奴婢……。”   香玉笑道:“你想回来?”   小花低着头道:“长公主,奴婢知错了,请长公主别再恼奴婢了。”   “好啊,你和红豆来吧。”香玉应下,平静地说:“不过,趁着她们还没出嫁你和红豆可要好好学。要是她们差的话,你们一辈子呆在厨房里作个厨娘吧。”   “是,请长公主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小花笑嘻嘻地走了。   香玉虽然很想做到人人平等,可惜这个世界的外部环境不允许。此时她想起了一句话,“人将仆人从小娇养,这仆人终久必成了他的儿子。”   人的欲望很可怕,怕那娇养的仆人的心变了,变得不再满足,变得要作主人。当她和谭墨不在的时候,那太可怕了。   奴大欺主的事还少吗?卖了主子数钱的事还少吗?   香玉很感谢老天让她醒悟,作个适当的好主人作个娇惯仆人的好主人强多了。   为了孩子们,她的心也得学着硬起来!   ……   眼看着明天是大年三十了,香玉再不想动也得动起来。今年在这里过年的人又多了,吃点啥,怎么吃还得香玉拿主意。   “唉,没办法。”香玉写着膳食单子自语道,“这是女主人的工作啊。”   她现在可以从厨房脱身,可不能不做这份工作。   年夜饭几个菜,客人的主人的,还有下人们的都得吩咐好。还有大年初一,一直到大年初五的饭菜种类,等初五祭拜过后便能随意吃了。   正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小花跑过来说:“长公主,老爷说有,有个小麻烦来了。”   以前大家称呼谭墨为二少爷,那是在京城的称呼。自从谭墨从岭南回来后,香玉便让他们这样叫了,都当爹的人了还叫少爷,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谭旭也成功的荣升了少爷!   “小麻烦?”香玉皱眉道,能让谭墨称之为麻烦的事可不是小事,“啥叫小麻烦来了?”   小花自从跟在秋绿身边后真的用心学了不少东西,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看到的说了起来。   “是那个小邓子公公带了个孩子过来,那孩子跟旭少爷差不多大。娇气得很,在奶娘怀里是不下来……。”   “小邓子?”香玉懂了,小邓子不是秦烈的专用小太监吗?现在也是总管,纳闷道:“连他都来了,说明确实麻烦。”   “哦,还有一个年老的老者,老爷叫他老平。”小花又补充道。   “老平?”香玉蹙眉,“难道是他?走,我们去看看,希望不是我想的好样。”   外院花厅内有不少人,有护卫,有小丫头,还有老妈子,更有一老一少两个太监。   香玉一看这架势知道是谁来了,“唉,最坏的结果。”   新皇登基后迎娶了皇后,是曾经教秦烈的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家世并不显,但教养极好。   等皇后有了身孕后,秦烈才纳两个妃子。后宫相对来说较简单,皇后头胎得子,地位巩固,关键是皇太后喜欢她呀。   香玉算算日子,小皇子也会走路了吧,只谭旭差几个月而已。   “唉,要是这小子也来凑热闹的话,还真不好办。”香玉心说,“这些人都得打发走,只留一个老妈子一个小丫头行了。当然暗卫是需要的,但不得干涉他们制定的计划。”   香玉进来,早有下人前去通报。   小邓子等一众人都起身相迎。只有一个抱着小娃子的年女子坐着不动,甚至是表情也不曾改变过,在她眼里似乎只有她怀里的小主子。   ☆、第467章 要么听话要么走   第467章 要么听话要么走    小娃倒是不哭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地看着香玉。   “都免礼吧!”香玉抬手道,既然要拿出长公主的气势来得习惯有人给你行礼。   小邓子和平公公等人这才起来,小邓子冲着香玉笑嘻嘻地说:“长公主,总算是又见到您了。谭香园里的锅子最是好吃,要不您今晚给咱们几个也来一个那啥火锅吧?”   平公公也说:“是啊,长公主您是不知道。当今京城大冬天里的人们最想吃啥?是吃咱们谭香记酒楼里的火锅。小邓子说您这里的锅子最正宗,老家伙我不请自来了。”   香玉笑道:“这有何难呀,今晚满足你们。诸位看来是要在我们谭香园过大年了。”   小邓子道:“不了,赶明儿小的走。平公公年纪大了,您看能不能,呵呵!”   谭墨接话道:“自先帝离开后老平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陛下同意他出宫疗养,选了咱们谭香园。”   “好啊,我们谭香园欢迎还来不及呢。没听说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是老平你不嫌弃当谭香园是自个儿的家吧。正好义父的年纪也不小了,闲来无事你们可以一块下下棋喝喝茶。”   平公公听到香玉叫他老平知道这事成了,连忙道谢,“多谢长公主殿下,那样的日子可不跟神仙一样?”   “哈哈哈!”   几人寒暄过后便听到抱站娃子的年妇人咳嗽两声,似在提醒,“邓公公!”   小邓子眉头微蹙,有点不悦,但他也知道来此的目的是啥,便开门见山道:“陛下听闻几个小少爷在这里读书习武,便把大皇子也带来了。希望长公主您能教教自个儿的侄子。”   香玉和谭墨这才将视线放在那年妇人怀里的孩子身,至于那有些高傲,又有些拿乔的妇人他们直接无视。再怎么高傲也不过是个奶妈子罢了。   “大皇子叫啥名啊?来,来姑姑这里。”香玉伸出手来笑道。   她拍着双手想让这孩子自己走过来,不小了,该自个儿走了。若是是再不走,对身体发育是不利的。   大皇子很喜欢香玉,特别是她身的气息,像母亲的气息,便咧嘴一笑,张开双手冲香玉道:“抱,抱!”   香玉皱眉,脸面一板摇头道:“不抱,下来自个儿走!”   “不,抱,抱!”小家伙也摇头,单个字的蹦。   那抱大皇子的奶妈子说道:“长公主殿下,大皇子还小呢,还需要人抱着。”   “是吗?”香玉冷声问,“听说大皇子只康郡王小了不到四个月,可他们的差距着实有些大呀。还不会走吗?”   奶妈子不爱听这话,便语气有点冲地说:“瞧长公主说的,小娃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等到三四岁能走了。”   香玉冷哼一声将手的茶盏重重地往桌一扔,斥道:“你又是哪位?本公主问话好好回答便是,你这是在质疑本公主?哪个娃子三四岁才会走?你这是在养猪吗?”   只要各方面营养不缺,过了一岁半的孩子大多都会走了。皇宫里缺吃的吗?所以这孩子自己应该能走。   “长公主?”奶妈子被香玉的气势镇住了,这才将头低了下来,说道:“出宫前皇后娘娘嘱咐过奴婢,要一步不离地跟在大皇子身边,请长公主恕罪,奴婢实在是不敢离开大皇子半步。”   这话说的,不但是香玉皱起了眉头,连谭墨和小邓子,平公公也紧皱站眉头不放。   这是拿皇后压人吗?这是来请长公主教导大皇子该有的态度吗?   两个公公互看一眼,这老货看来是心大了。在宫心大的奴才是活不长的。   长公主起身道:“两条路给你选,一是让大皇子下来自个儿走,二是你抱着大皇子直接回京城。大皇子来此的目的我已明白,你这样的态度我教不了。小红,去把康郡王他们叫来,让这些不知道怎么喂养孩子的看看。”   “是!”   “这,这可是皇后娘和娘陛下的吩咐!连太后她老人家也这么说过呀。”   那个奶妈一脸的不相信,长公主竟然,竟然敢对皇后娘娘对陛下说不?不知道教导皇子是无的荣耀吗?   她之所以天天抱着大皇子是想让孩子记住她,等以后大皇子发达了,她好沾光呀。   远离皇宫,伺候大皇子的人数她最有权势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大皇子跟她亲。等将来大皇子登大宝了,他们一家人说不定也能因此过富贵的日子,甚至是让大皇子封她的儿子一个大官儿也是有可能的。   这位奶妈子的心确实大了,不但两个公公看出来了,连香玉和谭墨也察觉出了不妥。   香玉没那个时间跟这奶妈子理论,她只要一个是或否。有那个国际时间还不如回去写她的菜单呢。   所以这位奶妈子便没人搭理,气得她牙根疼。心里憋着气地想着,等回京了一定跟皇后娘娘和太后说说长公主是怎么怠慢大皇子的,她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陪房。   很快,三个孩子便被带了过来。   这三个孩子的身份都很不一般,谭旭是香玉和谭墨的长子今年虽还不到两岁,却已经和三岁多的孩子差不多的个子。其智力也不四岁的孩子差。   而许清雅的孩子谭鸣生下来是镇安候府的小世子,谭旭小两个多月。   而赵芷晴的儿子秦宏,算日子这孩子大不了几个月。生下来是小安乐王。也算得是大皇子的皇兄了。   他们的身份都不低,也没有让他们给在场之人行礼,连介绍也免了。   这三个娃儿都特别喜欢香玉,来围着香玉叽叽喳喳地叫着。特别是最小的秦宏,撒娇地要香玉抱抱。   香玉没办法,谁让这孩子最小呢,抱起他来问:“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秦宏点头,“姑姑,宏儿都做完了。刚才娘亲还夸了呢。”   别看他最小,说话是最利落的。   “真棒!来,姑姑奖励的。”香玉拿出一块香香的又非常可爱的小熊造型的糕点说道。   “谢谢姑姑。”秦宏流着口水道,姑姑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当然了,做卡通动物造型的糕点用的材料可全都出自空间。营养美味自然是一个都不能少。   “娘亲,旭儿也要。旭儿也做完作业了。”谭旭拽着香玉的胳膊道,他看娘亲抱着秦宏,他吃醋了。   然后,谭鸣也开始拽香玉的衣角,“婶娘,鸣儿也做完了,鸣儿也要!”   那么漂亮的糕点呀,一定是好吃又好玩的。   “好好,都有都有!”香玉放下秦宏,将红豆抱着的小食盒拿了这来,递给谭旭,“你是哥哥,分给弟弟们吧!”   同时又嘱咐小红道:“你带着人看着点儿,给他们带水杯,让他们细嚼慢咽,可别噎着了。”   三个孩子拿到喜欢的糕点开心地不得了,但他们也注意到了还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大皇子。   谭旭的心眼儿最多,便跟他们咬起了耳朵。   “他是谁,这么大了还让人抱?”   谭鸣道:“不会走吧?娘亲说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有很多不会走的。”   秦宏撇嘴道:“真笨,我都会跑了呢。”   “咳,你们三个怎么说话的?”香玉嗔怒道,“分了糕点赶紧出去玩吧。”   “娘亲我可以拿糕点分给牛牛和青儿吗?”谭旭抱着食盒道。   牛牛是洛蔓儿的儿子,青儿是香兰的闺女。   “可以啊,快出去玩吧。”香玉很欣慰,自己的儿子眼看着长大了呢。   “哦,玩去喽。”   三个小子又风一样的跑了,小丫头们紧张地跟在后面,生怕他们摔倒了。   这一幕只用了一刻钟,但给从宫里来的人很大的冲击力。那些孩子真的跟大皇子差不多吗?   不过最受到冲击的还是大皇子,这孩子的智力不低,看到同龄小伙伴们也想着跟他们玩。   便扭动着身子要挣脱奶娘怀抱,冲着香玉伸手道:“姑姑,天儿,要!”   那奶妈子却是使劲抱着他,硬是不让他下来,“哎呀,大皇子,地脏,咱不下来!”   一句话让香玉的脸面黑了下来,她家的地面得有多脏呀。   “咳!”小邓子咳嗽道,“荣嬷嬷,做好你本分行了。大皇子要下来你不知道吗?”   “这……。”   正在荣嬷嬷发愣的时候,大皇子秦天已经下来了。但是他的腿较软一下子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疼,疼!”   香玉看到了不同,这孩子应该是缺钙的。赶紧前一步抱起孩子,安慰道:“不哭,不哭。姑姑抱!”   “姑姑!”秦天被香玉抱起来不哭了,他喜欢香玉身的味道,有淡淡地荷香,很清新。   “饿!”秦天又道,他想多说几个字,可是说不出来。   香玉笑着又从食盒里拿出了别的卡通糕点,秦天竟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可把荣嬷嬷吓坏了,“长公主不行啊,不能给大皇子吃这东西,会噎着的。”   香玉翻了个白眼,在她这大夫面前说这话真的好吗?   绕过这奶妈子,香玉直接和小邓子开门见山地说:“这孩子跟我有缘分,可以留在这里。留两个保护孩子的暗卫,一个小丫头,一个老妈子行了。你们也看到了,大皇子和旭儿他们的差距有多大。至于她?”   ☆、第468章 又有喜了   第468章 又有喜了    香玉指着荣嬷嬷道:“本公主觉得这个老妈子不适合再带大皇子了,若是长此以往大皇子必定被她带得发育不良。小邓子,你还是带着她回宫吧。”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是这个荣嬷嬷太不听话了,一个劲地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她还怎么教导孩子啦!   不知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这可是大明朝未来的国君,怎么能在娘妈子的怀里长大呢。   “长公主,奴婢冤枉呀!”荣嬷嬷这才放下身段跪下了。   她总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陪房,是娘家人,起半路出家为公主的香玉来是高贵的。皇后娘娘生来是皇后,她的人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可是这个长公主跟人家不一样,在宫谁不高看她一眼呀。连陛下的两个妃子在她面前也不敢得瑟。   香玉冷声问:“你哪里冤枉啦?大皇子有一岁半了吧,早可以断奶了,这个时候的孩子可以跑了,至少可以走得很溜。可是你们看,大皇子连走都走不稳,话都说不成句。   你的怀抱阻碍了大皇子的成长,若是不及时调整,他很可能会同龄人要笨很得。我说这些,谭大哥,接下来交给你了。”   说着便抱着秦天去了后院,孩子她决定收下。在她看来养孩子跟放羊差不多,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养。反正有下人看着,多一个不算多。   “天儿,姑姑带你去哥哥们的玩具室玩好不好?”   “玩,具?”秦天好地问。   香玉笑道:“是啊,可好玩了。”   那里面不但有可爱的毛绒玩具,更有木制积木,可以搭起各样的房子,是个孩子会喜欢。   “玩!”秦天点头,他是个漂亮的孩子,乌黑的眼睛像葡萄,透漏出对香玉的依赖。   香玉也不闲他说话慢,一点点地跟他解释着。   这么小的孩子离开母亲实在是有些可怜,香玉想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感到安全和舒心。   另一边,荣嬷嬷还跪在地求谭墨让她留下。   谭墨被这老婆子烦得不行,便起身随便点了一个小丫头和一个看去较本分的妇人留下,其他人挥挥手便全打发了。   “你们尽管回去,我自会和陛下说明这一切。”   谭香园里的空房有限,除了小邓子和老平外,只有那俩被留下的人住在谭香园。   任凭荣嬷嬷怎么说,都统统地赶他们去了五里镇的秦氏酒楼居住。   他们来这里是秘密而来,在京城没有几个人知道大皇子已经离京来到洛香村。   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出了谭香园便三五成群地变装而走。连刚才十分嚣张的荣嬷嬷也不敢造次,只得闷声闷气地走了。   当然属于秦天的东西,尽数留在了谭香园,足足两大车。从吃穿用品到喝水用的茶杯都准备齐全了。   香玉为此还说不出啥来,要是他家旭儿在这么小去远方也会为他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晚,香玉哄睡了两个孩子后,叹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谭大哥,要是我是皇后,估计也派个心腹跟着。那个荣嬷嬷别写在折子了,说说让皇后和陛下找个好的画师画为他们各画一副肖像送来。省得孩子大了不记得自个父母长啥样了。   还有啊,他们可以一个月内给孩子写一封信,然后送信的人也可以带着天儿写的信给他们。如果愿意的话每个月都亲自为孩子做一件小礼物,我也会让天儿做小礼物送给他们。   这样他们和孩子之间的联系不会断,孩子想父母了便可以看他们的画像。在他们觉得孩子可以回京的时候让他回去住段时间吧,你说我这个想法咋样?”   “很好!”谭墨笑了,抱起香玉猛亲,“我觉得你也可以把这法子和大嫂她们说说,你瞧瞧她们两个这些天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里。”   “是啊,这么说定了。”香玉也笑道,用肢体回应他的热情。结婚几年了,他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哦,我还忘了一件事。”   两人正情到浓时突然又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便急急地推开谭墨道:“我看咱们还是把正事做完再那个啥吧,明儿个小邓子他们要进回了呢。”   谭墨皱眉,不悦地说:“这有啥,我们不是有信鸽吗?马跑起来可快了。”   “不行不行。这事儿咱得正式一点。你赶紧写啦!”香玉催促道,“让皇帝给咱们院里的孩子们找一位好的启蒙老师,要不能迂腐的,还要学问好的……。”   谭墨没办法,只好香玉说一句他写一句,写到最后突然发现香玉要求的启蒙老师实在是高。他很怀疑这世真有这么好的先生?   次日一早,香玉便手把手地拉着秦天走路。   这孩子早应该练习走路了,只练了小半天便能一个人走几步。相信用不了半个月小家伙能不用人扶也能走了。   小孩子忘性大,香玉对秦天又极好,特别是她身那股气质很吸引人,小孩子的灵性高,对这种空灵的气质最为敏感了。所以当小邓子和荣嬷嬷他们来辞行时,秦天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奶娘的娘好吃了,因为香玉为他准备的辅食更加好吃。   所以荣嬷嬷更加恨香玉,要不她将大皇子从她身边夺去,她至于这么灰头土脸的回京吗?也更加确定回宫后一定要在皇后娘娘耳边多说香玉几句坏话。   将一切嘱咐好,小邓子等人在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启程回京了。   这一天孩子的训练依旧,秦天是新来的小伙伴,受到了其他人的热烈欢迎。在这种氛围下他根本不想家,这也跟他光在来洛香村的路走了近一个月有关,也习惯了没母亲的日子。   可是香玉等大人们不同了,她们在忙年。   今年估计是大家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吧,以后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从早晨开始厨房里的香味便没停过,男人们,无论是仆人和主人都乐哈哈地打扫着卫生,不时看看大厨房,那里有他们爱吃的美食。   香玉带着丫头和夫人们早在厨房里忙活了,煎、炸、蒸、煮,灶里的火没停过。   夜幕降临,谭香园里便真正热闹起来。   主子们的席面摆在了堂屋,其他人直接在在厨房里凑了两大桌。   他们不分男女都在一块儿吃饭,孩子们也在母亲身边,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   秦天自从有了谭旭的陪伴,有香玉的照顾他早忘记母亲在哪儿了呢,靠在香玉的怀里咯咯地笑。   谭旭吃味不已,可是谁让他是哥哥呢,只好呆在父亲的怀里撒娇了。   今晚过去,便又是一年!大家又长了一岁。   谭香园里的日子还是照常过,锻炼了几天后,秦天便能自如地走路了,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底子还是极好的。   正月十五过后,小邓子他们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宫里。   不过很可惜的是荣嬷嬷年世已高,受不了旅途的劳顿便累倒了。为了不传给大皇子,他们只好带着荣嬷嬷回京,可惜荣嬷嬷还是没能熬过去,在半路病故了。   秦烈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邓子可以瞒着别人却不能瞒他的主子。   秦烈为此只有一声冷笑:“一个奴才罢了,胆敢霄想大皇子,死有余辜。知道怎么跟皇后说吧?皇后对那奴才颇为信任,你可得好好回话。”   “是,奴婢明白。”小邓子这才去回皇后。   秦烈拿着谭墨的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笑道:“这一定是香玉出的主意。唉,香玉真乃女子,可惜啊,被谭墨那堆牛粪给踩了。来人!”   “去把刘画师叫来。”   “是!”   秦烈将折子放好,他也觉得这个法子好。   很快,皇后哭哭啼啼地来了,一来说香玉的坏话,倒是没说荣嬷嬷怎么,只嫌弃孩子身边的人少了。   秦烈摇头,将折子递给她,语众心长道:“慧儿,你看看吧。”   “陛下!”皇后的闺名叫荣慧,她跟秦烈也是自小认识的,秦烈很少称呼她乳名,但每次都让她很开心。   秦烈走下龙椅拉着她坐在了一边,说道:“慧儿,咱们的天儿将来是要坐这张龙椅的,他不应该呆在妇人的怀抱里,哪怕现在只有一岁半。你瞅瞅长公主的建议,若是好等等看。难道你不想收到天儿亲手做的礼物吗?”   “嗯嗯,想,想!”皇后的心已经被秦烈占满了,也期待着孩子送的礼物,对香玉再也没有抱怨,反而有了几分期待。   “陛下,长公主说得很好,咱们一定要为天儿找个好的启蒙先生。这事交给臣妾来做可好?”   “准了。”   帝后的感情还是有的,两人牵着手去了寝宫。   秦烈经过夺嫡之争,深深地厌恶兄弟相残,他只想让皇后生下他的子嗣来,省得老了和父皇那样不能享受晚年。   自从秦天会走后,香玉便跟孩子们讲父母和礼物的事,不管孩子们能不能听懂,想从小给他灌输这样的道理。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呢?香玉想到了折纸,想来秦烈他们收到孩子的折纸一定很开心。   这天香玉认真地教着孩子们,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刚来到门口便吐了。   “怎么会……?”她觉得有些不大对,自个儿把了个脉,脸露出了喜色,又有点不确定,“我竟然又有喜了?小花,快去请齐院长来一下。”   ☆、第469章 俩小捣蛋   第469章 俩小捣蛋    香玉呵呵地傻笑,这,这实在是惊喜。 她没想到自己很快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天哪,像在梦里。”香玉不止一次这么想,有时候她会想,若是梦的话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疯了似的在现代寻找自己爱人,自己的孩子?   没有答案,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梦。   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生疼生疼的!   但香玉脸的笑更加深了,“这不是梦!”   “什么梦不梦的?”谭墨急呼呼地跑来,拉着她的手关切道:“小玉儿你咋了,哪里不舒坦?”   香玉拍拍小腹,嘟嘴道:“这里。”   “真的!”谭墨吓得不行,急急地把手按在这里,要将自己的力量输送给她。   香玉拨开,嗔怪道:“急啥?等二哥过来看看再说。”   谭墨还没往那方面着想,一个劲地嘟囔:“小齐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   “不要!”香玉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齐震以最快的速度走来,纳闷道:“什么不要?小妹,你怎么了,什么病是你不能看的。”   香玉笑道:“这‘病’还真是我不能看的。二哥,靠你了!”   齐震笑着摇头,从她的笑容来看不是坏事,两指一按,眉头微皱。收回手来再皱,看向谭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表情可把谭墨吓坏了,抓起他的手问:“小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别吓我!”   齐震叹道:“你个憨货,运气太好了。”   “啥?”谭墨皱眉,他不懂。   齐震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嘟囔道:“好运的家伙,你媳妇有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可惜呀可惜!”   当年自己的母亲要是再积极一点好了,或许现在笑成个傻子的人是他了。   齐震不知道心里是个啥滋味,出了内院看到小谭旭正带着一帮孩子玩。   他不容分说抱起谭旭走,严厉地说:“今天的训练加倍,都跟我来!”   “不要!”谭旭来回挣扎,极力反对。   “反对无效!”齐震哼道,“别忘了你们身还带着特殊使命,小旭儿再加一倍。”   “啊啊啊!”这些话谭旭都懂,他哇哇大叫着反抗,可惜没用。   而还沉浸在喜悦的谭墨和香玉却还在四目以对地傻笑,两个宝宝啊,人生圆满了。   有了第一个娃的经验,香玉对付孕期的各类症状游刃有余。   很快便到了阳春三月,许清雅和赵芷晴也要回京了,两人抱着孩子久久不愿放手。   香玉的的肚子还未曾显怀,行动倒也方便,将她们和孩子拉开,说道:“你们呀,再不走天要黑了,还不快走?要不还是别走了吧。”   两个母亲相互看了又看,叹息一声:“舍不得呀。”   香玉笑道:“这样吧,每年我让护卫们带孩子回家过一回年,怎样?”   “好,如此甚好!”   如此她们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谭鸣和秦宏两个小家伙也想念母亲,呜呜地哭了大半天才缓过劲来。   是晚饭的香味将他们彻底唤醒,再加调皮的谭旭和最小的秦天不时调节气氛,四个孩子又再次玩到了一起。   孩子们的母亲一走,香玉便将他们聚到一个大房子里,同吃同住,玩具也是一起玩。   在这个春天,岭南王陈南宣布归顺朝廷,岭南成了大明朝的一个行省。而陈南也被朝廷册封为异姓王,属于有恩典却无实权的那种。   陈南也不在乎这些,对于岭南他没多大的归属感,陈氏多年的腐败统治已经让那里的百姓痛不欲生了。这一回归倒也没人反对,有不少人还自发地欢迎起来。   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丁点希望都是救命稻草。秦烈认真地听取了陈南的建议,派出朝最能干的官员治理。大明朝的版图又大了不少,而秦烈这个皇帝的地位更加稳了。   春去秋来,收了庄稼天又开始凉了。   谭香园里又不时响起了嘹亮的婴儿哭声,香玉终于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抱着孩子之时,她还略有遗憾,“为啥不是个闺女呢,这样不能写个好字了吗?”   谭墨却是嘿嘿地笑,“儿子也好。闺女咱还可以再生!”   香玉白她一眼,“想得美!”   她觉得两个小子够了,再生要是再是个儿子咋办?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事儿又不是她能说得算的,顺其自然吧。   香玉次子取名为谭星。既然长子是太阳,那么次子怎么也得做个闪亮的星星不是?谭星之名是这么来的。   小家伙和谭旭有点不同,除了饿了拉了啥的,她不哭不闹可乖了。   谭旭每次课回来总爱逗他,一逗这小子准会咯咯地笑。   每到这个时候香玉总是叹息:“唉,要是个闺女好了。”   虽然她想要闺女的愿望暂时还没实现,可是花倾城却在腊月里顺利产下一女。这也算是圆了香玉想要闺女的念头了。   有了孩子的花倾城母爱爆棚,哪里还有半点母老虎的影子,天天背着孩子东奔西跑的,宠得不行。   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谭旭五岁,谭星也满了两周岁。弟弟天天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形影不离的。   空间里到处都留下了小哥俩的脚印,从灵泉边还有最远处的小山,他们的小脚丫丈量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娘亲,娘亲!”   这天,两个小子又在空间疯玩,不时叫两声,想把香玉也刻引来跟他们一起玩。   香玉和谭墨此时正在空间里辛苦的作着农夫,地里还有一批好的药材没收呢。   空间里的空间随着香玉实力的增长又大了不少,至少又出现了一座山。山脚下的温度偏热,而山顶却还飘着雪,融化的雪水流入灵泉,这灵泉的功效以往更妙了。   山脚下香玉种了些热带水果和药材,而山顶则种了喜寒的药物。如今的空间完全可以说是自成一片天地。   香玉抬头冲着孩子们说:“是不是又想拉我去玩呀,这次我可不当了!”   可见小哥俩并非第一次这样哄香玉了。   眼看着以往的法子没用了,谭旭看着小弟,大眼睛一眯,“星星,你说咋办?”   谭星也有三岁了,虽说较乖巧那也是相对而言。这小子别看话不多,一肚子的心眼。   “哥,要不咱们自个儿把蛋敲破吧?你瞧这蛋热得要命,里面的黄肯定熟了,咱俩正好吃了,省得烤焦了不能吃了。”谭星一本正经地说,“娘亲说了,烧焦的东西不能吃!”   谭旭皱着小眉头,学着谭墨的样子摸着下巴道:“可是,这蛋的花纹娘亲很喜欢啊,要是咱们弄破了怎么办?”   “是啊,男子汉不能让娘亲伤心。”谭星也皱着眉头,嫩声嫩气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抬头,嘿嘿笑道:“用针!”   “哈哈哈!”小哥俩想到一块去了。   香玉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便随口说道:“你们不许调皮,地里的药可别给我拔了。”   “娘亲放心,我们都长大了。”谭旭笑道。   谭星也道:“长大了。”   两个小家伙回答完毕,转身往小竹楼跑去,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香玉纳鞋底用的锥子。   哥俩一个人拿一个锥子重新来到山脚下,那两枚蛋在空间里的光源下好像有些发光。   谭旭对准红纹路的蛋,谭星对准蓝纹路的蛋,同时用力戳下去。   这蛋壳真的很硬,哥俩不懂事的时候经常拿它们当球踢,从来没破过。所以这一戳用了他们全部的力气。   “噗!”这一戳之下竟然将壳戳破了。   俩兄弟反而吓了一大跳,互看一眼均感觉好像闯了大祸,想扔掉锥子跑。   可惜从那破了的蛋壳却拥出了一红一青两道光芒,这两道光芳直接将他们包围,也让周边环境瞬间有了大不同。   红色光芒炙热无,周边的草木瞬间化为乌有;而青色的光芒却寒气逼人,抵消了红光所发出的炙热,同样让边的草木冰成了冰块。   “啊!”两个孩子大叫起来。   “怎么了?”   谭墨和香玉第一时间感到了不对,身为空间主人的香玉瞬间拉着谭墨来到孩子们的身边。   然而那一热一冷的异象却已经消失了,要不是地又是焦土又是冰块的话他们还以为这俩小子又搞恶作剧了呢。   弄得谭旭光着屁股,身连根布条都没有;更是弄得谭星的身裳成了冰片,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怎么回事?”谭墨冷声道。   香玉心疼不已,看着孩子们她想象不出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刚才那两股力量真是让人心惊呀。   “娘亲!”最先扑向香玉的是谭星,他必竟还小,冻得牙齿咯咯叫地扑到香玉的怀里,“冷,冷!”   香玉扒下他的衣服抱在怀里去了灵泉池,旭没得选择,直接扑向了谭墨,“爹爹,热!”   谭墨也把这小子扔到灵泉池里,这小子才不叫热了。   事实证明灵泉之所以叫灵泉,足以显示出它的神来。不管是冷还是热,充沛的能量让哥俩再也不冷也不热了。   “娘亲你看!”谭星伸出小胳膊让香玉看。   香玉一看,右小臂竟然有个青色小鸟的刺青标志,“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谭旭也叫了起来,“娘亲,娘亲,旭儿也有!”   他的小鸟图案在左小臂,是红色的。   ☆、第470章 十年   第470章 十年    “这是什么?”香玉拉过他们的手臂搓了又搓,嘟囔道:“这是小鸡仔吗?长得可真难看。 ”   谭旭和谭星互看一眼,他们幼小的心灵觉得不难看,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不是,不是小鸡仔,是好看的大鸟!”   具体是什么鸟他们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知识还真不知道那叫什么。只是心里好像有声音一定让他们反驳自己的娘亲,这不是小鸡仔,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鸟。   香玉嗤笑道:“别瞎说,根本是一只毛还都没长齐小鸡仔,还大鸟呢!怎么画去的,咋洗不掉。”   眼看着孩子们的小嫩胳膊的皮都被她搓红了,这东西还是洗不掉。   谭旭一看这样不行啊,便说道:“娘亲别搓了,别搓了。疼!这是胎记哦,是胎记,和娘亲手腕的胎记一样的。”   “是啊,是啊。”谭星也附和道,也把胳膊收回来,   香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说瞎话。你们两个身没有任何胎记,我能做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娃儿再次互看一下,均低头闭嘴,他们不知道怎么说。爹爹的巴掌打在屁股很疼的呢,也不想说!   此时,谭墨抱着两个大蛋壳走过来,“你们把这俩蛋弄破了才变成这样的吧?”   “真的?”香玉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要说空间里有什么是香玉不可预测的,那么属这两个来历不明的蛋了。   谭星推了推哥哥,小声道:“你来说。”   谭旭摇头,“不说,你小你来说。爹爹不打小孩子!”   “才怪呢。”谭星也怕爹爹的巴掌,那么大,打起他的屁股来可疼了。   谭墨抿着嘴,将手的蛋壳一扔,吼道:“来!”   而他则卷了卷袖子,腾出手来准备开打。   小哥俩可怜兮兮地看着香玉,“娘亲!”   可是没用,香玉现在也想揍他们一顿呢,摊摊手道:“不说的话我也要揍人的!”   “呜呜!”两个娃可有心眼了,知道求情没用,便小声地哭了起来。不过却是那种干打雷不下雨的哭。   这种光打雷不雨的事儿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轻车熟路。   香玉冲着谭墨叹道:“交给你了,这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谭墨咧嘴一笑,一个蜻蜓点水这哥俩被光着屁股从水里被拎到了岸。   “啪,啪!”两巴掌下去打得他们哇哇叫。   “说不说?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撒谎了,谁教你们的?”   谭墨再次打了他们两巴掌。白嫩的小屁股面已经是红红一片。   香玉闭眼睛不忍心看,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呀,可是不打是不行的。当着父母的面都会撒谎,那还了得!   “说不说!”又是两巴掌打下去。   “呜呜,娘亲!”两个小娃是真的哭了,泪眼汪汪的,可怜兮兮的。   可是香玉还是扭过头不看,这次得给他们一个教训,省得日后被自己的好心害死。   “说不说!”   “哇,说,我说。爹爹别打了。”谭星第一个求饶,“疼,疼!”   谭墨这才放过他,然而对于谭旭却没有停手,又是啪啪两巴掌。   香玉前抱过谭星一个劲地埋怨,“你呀,早点说不行了?”   “娘亲!”小家伙用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撒娇道:“疼,爹爹坏!”   “谁让你撒谎的?”   看到弟弟已经扑到娘亲的怀里了,谭旭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说,我说,爹爹别打了。”   谭墨这才住手,“讲!”   谭旭撒腿跑,他也想扑到娘亲的怀里呢。   可惜谭墨的手却更快,一把将他拽住,“说了再去!”   他不反对孩子和香玉亲近,但那得有原则,这小子不小了呢。   这样两个孩子一边哭着一边说了蛋壳碎了的全部过程。   香玉揪着谭星的耳朵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调皮出的馊主意,这里的蛋还不够你吃的吗?”   “娘亲,疼,星星错了。”   “以后还做这样危险的事不?”   “不敢了!”谭星耷拉着脑袋保证道。   谭旭也终于能靠在香玉的怀里撒娇了,“娘亲,旭儿也不敢了。”   香玉摸摸两个儿子的头道:“那好,让我看看这东西。”   虽然孩子们没觉得身体有异样,但作为母亲要是不管不问那太失败了。   她输入一点灵力进入小胎记,暂且叫这个胎记,虽然小家伙们生下来没任何胎记。   但是还没进入多久便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击退,像有一只在寒冰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一样,一下子把香玉的灵力吞了。   “嘶,这么厉害!”香玉果断放弃那点灵力,但有一点她却看清了,那寒意是一只青色的非常漂亮的大鸟。   谭星拿小手给香玉擦去汗水,软糯地问:“娘亲,你怎么了?我刚才骂青青了。”   “青青是谁?”香玉皱眉问。   与此同时,探查谭旭的“胎记”的谭墨的灵力也被吞了,嘟囔道:“是火?”   两人互看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孩子们好像遇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谭旭也说:“爹爹,我刚才也骂火火了,它下次不会这样了。”   “火火?”谭墨和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   谭星指着自己的胳膊的小鸟标志解释道:“它是青青,它会跟我说话。”   谭旭也道:“我的叫火火,也会跟我说话。”   “好吧,你们牛!”香玉对此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不是坏事。   两人再次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身体发现完全没有不妥,在力量甚至还强了不止一筹。   为此他们还特意查了小竹楼里的书,才发现那到底是什么鸟。这一确信还真的是不得了。   谭旭得到的是朱雀,而谭星得到的是青鸾,都是传说的神鸟。不过,这两个鸟还都处于刚刚出生的状态,成长到真正的神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不过,算是幼年的神鸟,在这样一个大明朝也足以保孩子们一世平安了。   通过这次对小楼里的藏书的大清查,还让香玉发现了几样小宝贝,除了储物袋外,还有两个黑乎乎的盒子。   这是可以装入储物袋的,香玉用精神力探查过后才发现这里面也是一小片土地,大概一亩左右,其内有一眼水井。还有一些干枯的灵草。   香玉如获重宝,以后他们不在了孩子们的也能吃到富含灵气的食物了。   她的空间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取出。自从有了孩子后,她和谭墨便很努力地种粮食,为的是在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给孩子们留下足够的吃食。   “这下可好了!”香玉拿着两个黑盒子去找谭墨商量以后的打算。   而谭墨却给孩子们找到了新的修炼功法,一份火属性的,一份是寒属性的,相信很合那俩小子的属性。   确定了前路后,香玉和谭墨便像小蜜蜂一样辛苦地种起田来。   时光如梭,超过五岁的孩子均回到了自已的家,但是依然还有其他小孩子送来。所以,谭香园里还那么热闹。   直到七年后,香玉和谭墨的亲戚朋友们的孩子也都渐渐长大了,谭香园里的孩子也是如此。   孩子们大了,园子里的吵闹反而少了许多。   年近三旬的香玉还跟十七八的姑娘似的,身段玲珑,脸没有半条皱纹,岁月好像特别偏爱她。   这天,香玉正在和已为人母的秋绿小红她们在园子里的小菜地里种小青菜。   突然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她的肩。   这信鸽已是经空间培养的第N代信鸽了,更加灵活,也更加通人气。   “有信?”香玉取下信来,吩咐道:“秋绿,小红,我先回屋,这里的菜靠你们了。”   “知道了。天热,长公主您快回吧。”   每到夏天,谭香园里便格外热闹。   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住一两个月,算是避暑吧,也是来考核一年以来他们的成长。   孩子们都长大了,这些天一大早他们跟着谭墨进了南山。在他们的眼里,南山处处是宝,在来之前已经跟家里人说好要带啥啥礼物了,产地是南山。   进了书房,香玉打开信,只看一眼她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呼,十年了,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这信来自这十年来她和谭墨齐震建立起来的情报。他们的情报经过十年的发展早已遍布了整个大明朝,连边境小镇都没放过。   而这封信是来自某处边境小镇,信说镇的一家大户人家在一夜之间走了个净光。从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看,有些像宣王余孽。   自从孩子们的本领渐长,香玉盼着这一天呢。宣王妃他们一天不除,香玉的心不安稳。   “来人!”香玉一声令下,书房里便出现了两位着黑衣的暗卫,吩咐道:“去通知各个情报点,将他们的情报在这两天内都送来。去把倾城叫来!”   现在的花倾城是情报的负责人,想要什么样的情报跟她说是了。   傍晚时分,孩子们都回来了,跑在最前面的是依旧爱玩的谭星,他也是这群孩子最小的一个。   “娘亲,娘亲,你看这是什么?”   ☆、第471章 小辈们的对决   第471章 小辈们的对决    谭星十岁,长得像个小姑娘,眼眸还是随了谭墨,但其他地方像极了香玉。 要是穿女装的话活脱脱一俏丫头。   可你若是只看外表来猜他性子的话那大错特错了,这孩子虽然长得俊,但更皮实。   起谭旭当年来都皮,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仗着有几分功夫,儿臂粗的蛇都敢徒手拿,也不管这蛇有没有毒。   用香玉的话来说是,幸亏这孩子百毒不侵,要不然非得被自个儿的好心害死不可。   “你又去掏鸟窝了?今儿是什么鸟?”香玉头也不抬地说。   自从他和谭旭的本命灵鸟能现形后跟鸟蛋较了劲,什么他要为谭鸣和秦宏、秦天哥哥还有青青姐,牛牛哥,沉鱼姐也找个灵鸟。因为他们是好哥们儿。   无论香玉怎么说他是不信,觉得自己的青青和哥哥的火火是从蛋里孵出来的。为什么不能从蛋里再孵出另外一些鸟儿呢?   “娘亲!”谭星手里确实抓着两枚蛋,这蛋还真不小,十岁的孩子一只手刚好能抓住一只蛋。   所以谭星只能用头来蹭香玉,“娘亲,快来看这蛋会不会出来大鸟。”   “叽叽!”谭星的本命灵鸟青青从他的胸前钻了出来,对着谭星手的蛋啄。   别看这只青鸾现在长得像小鸡仔,可人家是灵鸟,嘴巴可快了,一下子能把蛋壳啄破。   然后,嘶溜嘶溜地吸起了蛋液来。   谭星一下子炸了毛,“青青,你个坏鸟,不许吃不许吃!”   “叽叽!”青鸾鸟还不会飞,却会跳。一下子跳到了香玉手,冲着她乱叫,那意思是在说,你家儿子欺负我!   香玉拉着谭星不让他胡来,“好了,好了。这蛋能被青青啄破说明它只是一般的鸟蛋,不能孵出像青青这样的灵的。”   “哼!”谭星嘟着小嘴道,“哥哥手里还有呢,娘亲你再看看。”   谭旭也跑了进来,这小子已经十三岁了,个子长得高,已经有翩翩少年的影子。   “娘亲,你来看这个,这蛋为什么是软的?”谭旭也抓着两枚蛋。   一看这蛋,香玉的眉头皱得不行,“赶紧给我扔了,别啥东西都往家里搬。”   “这是啥?”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还不忘戳戳那软壳的椭圆形的蛋。   香玉道:“蛇的蛋是这个样子的,赶紧扔远点。这么大的蛋一定是条大蛇,在南山里捡回来的吧?明儿再放回南山。”   两兄弟撇撇嘴,叹道:“为啥找个灵鸟那么难?”   谭旭的灵鸟火火最爱吃这东西了,小嘴一啄也嘶溜嘶溜地吃了起来。   香玉手的青青也眼馋地飞下来和它抢食,两枚特大号的蛇蛋这么没了。   看着孩子们每天都乐此不疲地捡蛋,香玉也是很无奈。将他们拉到身前,语众心长地说:“旭儿,星星,你们长大了,不要再玩这种寻蛋游戏了好不好?”   “可是,我们很想给哥哥们也找一个本命灵鸟啊。”谭星撅着小嘴道。   香玉道:“灵鸟不是说有有的。我们能得到火火和青青不知有多幸运,你以为灵蛋什么的说来来呀?南山是有不少宝,但宝物皆有灵性,说不定你们寻的时候寻不到,宏儿和天儿他们无意能碰到呢。”   谭旭皱着眉头,试着说:“像我和星星无意得到火火和青青一样吗?”   “是啊!以后不要再寻了,顺其自然好。”香玉摸着他们的头道,“你们长大了,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娘亲?”两兄弟感受到母亲的话里有话,都担心地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香玉笑道:“也不算是大事。只不过在旭儿还小的时候应下了一场对决罢了。那个时候小星星还没出生呢。”   谭星再次撇撇嘴,“都怪我没早点出生,那,那我能参加吗?”   谭旭却道:“娘亲,我记起来了。是不是那叫秦煜的家伙要来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足三岁,当时的情景他自然不怎么记得,但是架不住大人们不时说起这话。渐渐地这场对决便被谭旭等人给记在了心,对决也是他们早盼望着的。   香玉点头,认真地说:“有情报来说,宣王余党又出现了。他们消停了十年,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反击,所以是你们表现的时候到了。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   “娘亲放心,我们几个这些年也不是白学的。”谭旭抢先应道。   “还有我,还有我。”谭星也道,“还有我们院里的哥哥,姐姐们,他们都能应战吗?”   香玉道:“能,都能。”   对于超过十岁的孩子们的功夫她是认可的,学得都乘的功法,个人的安全应该能保证。   而且这十年来,孩子们也不是只呆在谭香园里学习的,每年谭墨和齐震都会带他们扮成各类人去休验江湖的凶险,对于尔虞我诈都能很好的应对。   看着孩子们跃跃欲试的眼神,香玉觉得这场对诀他们赢定了。   “你们带着宏儿他们去找你们的倾城姨,顺便带沉鱼,问她要来具体情报,自个儿分析。要人我给,但是怎么办你们说得算,我和你爹并不插手,可好?”   香玉说完,又补充道,“记住,这不是演习,是真刀真枪的实干,一个不小心会有生命危险。不但你们有危险,连我们洛香村抑或是五里镇的百姓也有被当成炮灰的危险。十年前发生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好了,去吧,去仔细想想怎么做。”   兄弟俩相互看了看,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同时自信满满的。   谭旭道:“娘亲放心,这里面我最大,他们安全我来负责。”   香玉很欣慰,但却不想让他成为冤大头,说道:“你有这样的责任心我很开心,但是你不是神,总有做不到的地方。好的领导者不会像母鸡那样一遇到危险将小鸡仔们护在羽翼之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去吧。”   谭旭在深思,娘亲说的有道理呀,怎么做他得好好想想。   谭星想不到这么长远,但他信心爆棚,说道:“娘亲,等我们胜利了,娘亲一定要给我们做好吃的。”   “好啊。”   “我要吃绿豆糕、豌豆黄、桂花糕、饺子、油饼,还要吃粽子、大包子……。”谭星数着手指流着口水说个没完。   香玉摇头,捏捏他的脸蛋说:“好好好,娘亲答应你们。快别耽搁时间了,去找小伙伴们商量对策吧。”   “是!”兄弟二人抓起自己的灵鸟便飞跑出去。   不多时,院子里便响起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沉鱼是楚天生和花倾城的女儿,谭星只大几个月。长得非常漂亮,所以才取名为楚沉鱼。但是脾气却跟花倾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火爆得很。   算她是谭香园里的第一小美人也架不住这爆脾气,硬生生地被人叫成小母老虎。   但她却是极聪明的,是接花倾城班的不二人选,功夫也是好得出,鬼点子更是不少。   牛牛是这群孩子最大的男娃,他是香承宗和洛蔓儿的儿子,长得挺壮,功夫也不错。是较憨厚,跟谭旭身边是个很好的帮手。   小青是香兰的女儿,是这一群孩子的大姐,性子温和是个内慧的姑娘。由于从小练功夫,跟香兰的好脾气不同,别看平日里温言温语的,发起火来也很吓人。   在这群孩子她最是心细,对于其他孩子的大胆点子啥的,她会细心找出不妥的地方来,属于查遗补漏的人。   秦宏是小安乐王,自带一股王家的气势,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总能想到一些出不易的点子来。是个有心机的孩子。   秦天早在年前被封为太子了,他是皇家和香玉着重培养的人。论出谋划策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协调起众人来绝对有一套。或许这是皇家所教的御下之道吧。   总之,这群孩子各有特点,各有长处。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只是孩子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最小的才刚刚十岁。让一群童子军去应对这天大的难事,能行吗?   “唉!谁让当年头脑一热答应了呢。”香玉听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担忧道。   谭墨不知何时进来的,从背后将她抱着轻轻地揽在怀里,小声道:“放心吧,他们能耐着呢。我们只管在暗地里负责他们的安全行。等他们这次胜利了,我带你去南山走一圈。”   香玉转身将头埋在他胸前,苦笑道:“早该去南山转转了,没想到这一耽搁耽搁了十几年。”   二人算是老夫老妻了,从成亲以来没红过脸。岁月在他们脸也没留下任何痕迹,说他们是二八年华的人也有人信。   谭墨道:“这些年辛苦你了。等此事一了咱们游山玩水去。知道吗?据我所查,秦煜那小子似乎和老香家那几位有联系。”   “老香家?”香玉皱眉,冷笑道:“老天让他们苟延残喘地多活几年,他们竟然还嫌命长了。”   ☆、第472章 娃子们的对策   第472章 娃子们的对策    谭墨道:“不是生活在洛香村的这几位。 而是那留在外地还债的,听说欠的债务一日之间还清了。连香雪也被赎了出来。”   “好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香玉自语道。   还在洛香村里的老香家只有四人,小李氏和小儿子香远,徐氏和小儿子香泉。他们这四人在经过了种种磨难之后终于改邪归正了。   利用先前存下来的银子,并在村里人的帮助下都已经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十年前的香泉很自负,以为以他的才智只要随便考考便能作官。   可现实却很骨干,他的科举之路走了十年才终于考举人,倒也能拿点朝廷补贴。   这十多年来,老香家的男人们没有回来过,他们也习惯了自己过日子。好在香泉并非那么混蛋,认清了现实后倒也脚踏实地的娶了五里镇的姑娘,靠着老丈人家力量还想明年再进京驳一驳前途。   小李氏坐了两年牢后是真正的老实了。她出狱后得知丈夫没回来过,也和小儿子死了心。   好在香远没了家里多心眼的人带他,又加里正细心的教导,人还真被掰正了。也娶了贤妻生了儿子,跟洛香村的村民没啥两样。   洛香村现在可不以前了,村子里出了几个读书人,也建起了学堂。现在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制香村,家家户户都能在闲暇时制点香,赚点外块。从立春到秋末,村子里的花香没断过。   谭香医馆也变得越来越有名,甚至还扩建了,几个有经验的大夫常年坐馆。住院部也有了,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小护士也培养出来了。   特别是齐震先前收的徒弟,他们医术非常高,这几人在江湖都还闯出了一番名头来。   再说香承宗的鱼塘,经过了十年的经营,这鱼塘俨然成了洛香村的一景。不但大了许多,也深了许多,甚至里面还有养了十年的大鱼。当然鱼的种类也多了不少。   回想种种,香玉想不出老香家的那些人回来有什么用。   看着谭墨,不解地问:“小墨,你说宣王妃和秦煜会从哪里下手呢?”   谭墨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卷着她的发丝,推断道:“依我看他们还会选择破坏。”   “破坏?”香玉不喜欢这词,叹道:“坏人都喜欢破坏,因为破坏远建设容易得多,还能给人带来恐惧感。莫非他们想跟十年前那样用炸药?”   谭墨皱眉,“也有可能。我这派人盯着老香家的人,光靠这几个小家伙还是不靠谱。”   香玉没说话,眉头紧皱,“不是说好只靠孩子们自己的力量吗?”   谭墨瞥瞥嘴,担忧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暗地里进行是。如此也不会打击到孩子们的信心,放心吧,我心有数。”   与此同时,几个孩子也都来到了独属于花倾城一家的院子里。   谭旭一进院门便喊道:“沉鱼,沉鱼快出来。”   谭星也道:“沉鱼姐姐,有要事相商,快点出来呀。”   “来了!”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从屋顶的阁楼里飘落在地,笑嘻嘻地问:“旭哥哥,小星星,还有宏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孩子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妹,不仅仅因为她最小,也是因为她长得最漂亮,嘴巴又甜,哥哥姐姐地叫个不停。   谭旭是这群孩子的老大,无关身份问题。他小手一挥,严肃地说:“沉鱼,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走,一起去瞭望台。”   “好!”楚沉鱼刁蛮归刁蛮,但她也懂得轻重缓急。从来没看到旭哥哥这么认真过,便第一个飞身了屋顶。   这些孩子们的功夫都不弱,从小吃空间食物长大,身体素质是普通孩子的几倍。纷纷跟着了屋顶。   这里是香玉特地让人为孩子们做的阁楼,属于屋的世界,也是洛香村最高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远眺南山,进出洛香村的各个路口均映入眼。   小小少年们踩着瓦片来到他们的“窝”,这里有兵书兵器和各类书怪书。   除了快到及笄年纪被家人关在家里学女红的小青外,一起长大的哥儿们都齐了。   谭旭便把十年前和宣王余党的赌约说了一遍,他们都知道这事儿,这些年家里人没少说起。他们每每想起心里都会蠢蠢欲动,非常想证明自己。   楚沉鱼看了眼小她一点的谭星道:“既然我和星星也能参加,那么我便全力以赴。刚好我娘亲跟我说了一些新消息,咱们来合计合计!”   孩子们便在一堆堆的情报寻找有用的线索,每个孩子都很认真,充分发动他们的智力和脑洞。   最后找出了几条消息,和香玉他们想得差不多,可见平时的教育是成功的。   谭旭道:“我们一定要派人盯紧老香家这几人,他们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并不好。靠自个儿的力量一定回不来。”   谭鸣接着道:“我同意,不过,我们还要想想他们会怎么找我们的麻烦。”   秦宏皱眉道:“十年前,秦煜以五里镇的百姓作要挟逼我们犯,十年后或许还会故伎重演。”   “那怎么办?”秦天问,“我们不知道秦煜此贼到底在哪里,我们在明他在暗,这本身不公平。可恶!”   他是太子,知道的内幕大家都多。实际宣王没死,还清醒着,只是全身瘫痪了,除了能说能吃外,几乎跟个废人差不多,自然也知道了宣王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实不相瞒,宣王之所以还没死想看到宣王和楚廉此人的下场,而他也答应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谭旭道:“虽然对决的是我们,但也没排除我们请帮手呀不是?何况秦煜也有帮手,相信他会一个人跟我们斗那是傻子。走,我们找娘亲去。”   “好!”孩子们连连点头,拿着他们整理好的情报飞下阁楼,又飞快地往内院跑去。   俨然不觉天色已近黄昏。   香玉和谭墨正在书房和花倾城等人分析着情况,他们一来整间书房都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各自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香玉和谭墨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引导着孩子们思索,最近定下了几个方案,从明天始分头行事。   晚饭过后,内院书房。   香玉拉着丈夫孩子进了空间,一入空间二人便给孩子们开起了小灶。   从情报的分析到时局的把握,再到功夫的考较。   谭旭和谭星二人平时只显露世俗间的功夫,但私底下他们的配和自己属性的功法也没落下。   香玉道:“若是秦煜再派人用炸药的话,旭儿的功夫便使不。星星,都靠你了。”   谭墨面无表情地接话道:“假如我是身藏火药之人,你会怎么做。”   谭星小家伙咬着手指头想法子,小青鸾跳出来啄他的手,然后他一拍脑袋,“有了!”   立即拿起架势,将小青鸾放到头,拿捏印诀,一道寒气释放。   谭墨一动不动地站着,然而嘴角却缓缓翘起,这孩子的悟性不错。   “卡卡!”这道寒气猛得扑向了谭墨,瞬间将他冰封。   然后小青鸾在谭星的脑袋唧唧地叫着,跳着,很开心的样子。   然而这种开心没过五秒,谭墨身便猛地出现了一片火光,将谭星的冰瞬间融化。   “唉,又败了。”谭星嘟着嘴扑向了香玉的怀抱,“娘亲,一点都不好玩。”   香玉却是捏着她的小脸蛋,笑道:“娘的好星星,做得不错。记住刚才那一幕,以后若是遇到身藏炸药的人便这么做。算是看到炸药埋在某处也可以这么做。”   “嗯。”得到了娘亲的夸奖,谭星很开心。   然而谭旭却有些低落,“娘亲,爹爹,那我能做什么呢?”   香玉摸着他的头道:“旭儿说什么傻话呀,火的用处可大了,只不过不能用在火药。若不是火药的话照样一把火给烧了。忘记你爹爹用的也是火了?傻瓜。”   谭墨过来拍拍谭旭的肩道:“好了,今天到这里,明天看你们的了。还有,这些术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要用也要背着人用,知道吗?”   “是,爹爹。”两个孩子知道人心险恶,也分清好坏。   次日一早,这些孩子们分成了三组,分头行事。   连被禁足的小青也回来了,她和沉鱼小姑娘一组,年纪最大的牛牛成了她们的护花使者。他们要去老香家找徐氏和小李氏,要跟他们陈明利害,有些事若是他们配合的话会好办许多。   谭旭和谭星兄弟俩换跟村里的孩子们一样的衣衫,装作玩耍的样子去了南山边的鱼塘。要是秦煜用炸药的话这里是重点防护对象,因为鱼塘的地势相对来说村子高,而且现在变得又深又大,一旦堤坝被毁那真不是闹着玩的。   何况,南山的鱼塘现在已经成了五里镇乃至府城有名的渡假圣地。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生面孔到处都是,也是最容易混进人来的。   而秦宏秦天二人则是乔装打扮去了五里镇,当然他们的暗卫们也跟得很紧。两人的身份特殊,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至于再远的地方,则由香玉和谭墨安派人手去查看,一时间,以洛香村为心布下了一道天罗地。   ☆、第473章 动员起来   第473章 动员起来    先说楚沉鱼这一组,他们三个天刚蒙蒙亮便去了老香家。 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们还在睡梦呢,可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早了。   习武之人需要闻鸡起舞,他们可以午补觉,但到了时间必须起来练功。   老香家,还是那样的大门,房子倒是在办喜事的时候休憩过。现在的他们跟村子里的普通人没啥两样。香远和香泉的媳妇也在香玉的作坊里作工,倒也勤勤恳恳。   “砰砰!”牛牛前拍起了大门。   没多时,徐氏出来开门。   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徐氏已经成了正经的老太太,都抱孙子了。而且她和小李氏现在都以寡妇自居。   “你们是?”徐氏常年做绣活,眼神不大好,皱眉问道。   楚沉鱼小姑娘笑嘻嘻地前,说道:“香家大娘,我是谭香园的沉鱼呀,今儿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   徐氏一愣,连忙开门,陪着笑脸说:“原来是沉鱼呀,快进,快进来坐,咱们院里说。”   现在的谭香园可是超级有名,不止洛香村里人很敬畏里面的人,连十里八村都是又敬又畏,再也不会有其他打秋风赚便宜的想法。当双方的差距大到可怕的程度时,便不会再有非份之想。   徐氏也是如此,以前或许还会想着靠着香玉赚点便宜什么的。但是现在,自从香泉落第和小李氏做了牢以后她便见识到了达官贵人的可怕,她再也不敢跟香玉要求着要求那了。   进入院子,徐氏便喊小李氏一起来听。如今两妯娌同病相连,都是被丈夫抛弃的人,倒也摒弃了前嫌,真正纽成了一股绳,如此两家人过得倒也不差。   楚沉鱼在谭香园的地位很不一般,香玉没有女儿,拿她当亲闺女疼。这也导致她在村里人的眼里跟小郡主一个待遇了。   “是这样的,我们的线报来说,你们两家的男人要回来了。但是他们回来却不是做正事的……。”楚沉鱼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后,又补充道:“哦,我忘记跟你们说了,你们两家的男人已经在外面另娶亲了一门媳妇,且都是出身花楼。至于你们的大儿子他们在外地做了门女婿,等于跟你们老香家没任何关系了。现在,你们对此是怎么个看法?”   徐氏和小李氏眼睛一红,齐声尖道:“他们,他们竟然背着我们另娶了小妾?”   “是!”楚沉鱼冷着一张小脸道,“还有香雪,她本来在那边做小妾做得好好的,现在也回来了。怕是过得并不好吧,你们好好合计合计。”   楚沉鱼说着起身便走。   徐氏和小李氏互看一眼,双双点头,“沉鱼姑娘,咱们都听你的。他们这十多年来没来一封信呀,咱们也不要他们进门。是咱家里的孩子不能受到他们的牵连啊。”   楚沉鱼知道她们会这么说,笑道:“无妨,只要他们来联系你们,你们给我送信行。我会让他们这一辈子再也不敢再踏入洛香村半步,这事一了,你们可以给他们办丧事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氏和小李氏都懂。这丧事指的衣冠冢,既然他们的男人又重组的家族,别来再分他们这些年赚的银子了。也不要再来祸害他们辛苦攒下的名声。   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还行,有儿子,有孙子。儿孙还是有出息的,谁还愿意回到以前那种作牛作马伺候他们的日子?   楚沉鱼笑嘻嘻地带着人重回谭香园,将徐氏和小李氏的意思跟香玉一说,便摇着香玉手道:“公主姨,沉鱼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去找旭哥哥和小星星玩吗?”   香玉摸着她的头道:“小沉鱼呀,不要老是想着玩。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坏人随时可能来的。”   “那怎么办?”楚沉鱼皱眉不已,“公主姨,那我去帮旭哥哥他们好不好?昨晚我和娘亲一直在分析情报,发现他们最有可能袭击的是蔓儿姨的鱼塘。”   “是啊,去吧,带着小青去鱼塘。”香玉同意了,让她们认识一下危险是什么也是很有必要的,大不了多派两个暗卫保护她们。   这样,楚沉鱼和小青又去了鱼塘,而洛蔓儿家的牛牛则去了五里镇,独自去调查了。   南山鱼塘那里每天都很热闹,小竹楼里的美食不五里镇秦氏酒楼差,而且也是用香玉种出来的菜为原料。只要天气好,哪怕是大冬天也有不少人前来品尝。   谭旭和谭星围着鱼塘转了一圈后,手里便多了几枝快开败的小蔷薇。眼下正是七月底八月初天气最热之时。   他们悄悄问过香承宗,有无可疑之人来到这边。   香承宗说,是有那么几个人说是慕名前来看南山风景,由于是从府城来的,便住在了小竹楼。   谭旭兄弟俩一听有门,便佯装是村子里的穷得吃不饭的农家孩子,便做起了清扫小竹楼的活计。   其采蔷薇花插瓶是其之一,他们按照香承宗描述的样子找人。还真在二楼雅间找到了那个从县城来的人。   十年过去,谭旭早已不记得秦煜的样子,而秦煜也并不知谭旭长什么样。加之谭旭和谭星的变化那么大,十年前的人想认出他们来也是不容易的。   这是秦煜吗?   两兄弟也并不确定,但却细细地记下他的模样,做好自己的事情后便来后室。按照记忆画了副肖像。   谭星悄悄下山,想去问问这是不是秦煜,谭旭则在一边悄悄地盯着。   疑似秦煜的人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一个护卫,打扮的像弱的书生。若不是看到他虎口有茧子,还真会被他弱的外表给欺骗了。   这不是书生,而是常年习武的年轻人!   年轻人很用心地看着台子说书的精彩表演,不时摇摇扇子,啧啧道:“这些故事还真是稀呀,真如传说的那样是香玉长公主自己编的?”   他的随从回道:“据属下所知,这故事是香玉长公主十多年前编的。”   “十多年前呀!”年轻人幽幽说完,眼的平静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哼,人是很有才,可惜心是黑的。别怪我,怪怪他们和黑心的长公主住一个村!都准备好了吗?”   随从道:“五里镇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边还没埋炸药呢,那俩兄弟大白天的不敢来,也没法让这里的人离开好埋炸药。”   没错,这人是秦煜,他没留在五里镇,反而乔装打扮来到洛香村的南山鱼塘。   至于目的,谭旭等人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其一是炸鱼塘。其二是楚廉代领的人马袭击县衙,其三则是宣王妃带着人在五里镇制造混乱。   若是这三个计划都顺利完成了,那么洛香村,五里镇还是县城则会乱成一团。他们能带着兵马趁乱将谭香园里的人杀个干净,甚至能将这里抢光。   听说,谭香园里有不一般的宝物,要不然种出来的菜不会那么好吃。这传闻传了好多年,现在连秦煜等人都觉得是真的。他们的队伍不断扩大,缺银子缺得严重,若是能搜出啥宝物那更好了。   秦煜敲着桌子道:“十年前我们在集市放一把火,十年后难道不能放火?”   随从躬身小声地说:“主子,十年后的集市已跟十年前大不相同,这里的店铺都是用的砖瓦,很难烧起来。何况,集市每过两刻钟便有巡逻,所以……。”   “一群废物。”秦煜俊俏的容颜闪现狰狞,“让老香家人去。明天下午,我要看到炸药埋好。后日,便是我们总攻之时,要不然我便将你交给舅公处置。”   “是,是!”随从连忙应下,额头直冒冷汗。谁不知道原来的裕候爷现在已经变成了疯子,处罚起下人来不择手段。   至于为何会成这样,跟齐震和谭墨有关。这十年来,宣王余党和朝廷并非握手言和的,相互之间冲撞也不少。裕候爷的儿子孙子们都在这些冲撞死去,他这才把所有的资源放在了秦煜的身,处理起事情来也越发疯狂了。   秦煜听完说书便离开了南山,他来这里已有两天,若再呆下去的话有危险了。   谭旭眼看着秦煜要走,他不想拦也拦不住,只身一人悄悄地跟在秦煜的身后盯着。心里却在祈祷小星星快点带人来,他一个人行动心里总归是有些小怕怕。   再说谭星急急地回到谭香园,一来跑去了厨房,“娘亲,娘亲快来看,这是不是坏蛋!”   小星星把秦煜叫成了坏蛋,怎么听怎么觉得可爱。   香玉为了犒劳孩子们打算亲自下厨,菜还没炒完便被谭星抱住了胳膊。   “娘亲,快来看。”   面对谭星的小可怜,香玉怎么也无法拒绝,“赵嫂子你来接手吧。”   “嗳,长公主您快去看看二少爷吧。”刘氏接过锅铲,笑嘻嘻地说,同时给了香玉新招的小丫头一个眼神。   这小丫头便笑着去泡茶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小红和红豆她们,两人到了十七的年纪嫁出去了。婚后也成了香玉的小管事。   “小星星,看啥呢?”   谭星问:“娘亲,你看这是不是秦煜大坏蛋?”   香玉看了两眼便皱起了眉头,这场对决还有一点对他们很不利,那是他们并不知道十年后秦煜长成什么样。而且对方还在暗处,或许他们已经知道孩子们的长相了吧,这真是不利的一面呀。   ☆、第474章 让你逃   第474章 让你逃    “唉!”香玉叹气道,“星星啊,我也没见过秦煜现在的样子。但是,从这张画像来看,倒是有几分他小时候的特征。尤其这双眼睛,充满了算计和阴狠。这是谁画的,画得不错。”   谭星嘿嘿笑道:“哥哥画的,但是衣服是我画的。”   香玉笑了,这家伙不知道五官最重要吗,衣服啥的是不画也能认出一个人来。   不过教育孩子不是这样打击人的,摸摸他的头温柔地鼓励道:“不错,画得真好。下次你也给我画张这样的肖像吧,特别是五官,你哥哥又进步了。”   谭星才不承认自己哥哥画得差呢,哼道:“要是我哥哥大三岁画得他现在还好。”   “是,是!”香玉点头道,“小星星说得对。娘亲相信你!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她并不担心独自留在那里的谭旭,谭墨早带着暗卫跟在他们身后了。   以谭墨和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暗卫的实力,基本排除被识破的风险。他们修炼的功法也是谭墨和香玉联手整理的,修炼至大成会有点法术的意思。   暗卫培养成功以后,京城的镇安候府和相府里的暗卫都出自这里。每年两府的暗卫都会分批来谭香园里特训,他们在南山的某处有个据点,这是他们两府的秘密,也是两家最主要的防御力量。   谭星此时撅着小嘴道:“打草惊蛇是不好的。不如派人跟着他,看看秦煜到底想做啥,他们大本营再哪里。然后再想办法。”   “很好。”香玉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那么,你要不要带着人去帮你哥呀,沉鱼和小青也去了鱼塘那。”   谭星摇头,“不要带人,我们足够了。娘亲,我走了!”   说完他便往外跑,出门之前还不忘装了一包刚炒好的香脆花生米。   看着转眼不见踪影的小儿子,香玉摇头,“这臭小子!”   她表面说得很轻松,可是心里却不见得轻松,吩咐小丫鬟几句,便打算亲自跟去保护。   她的隐身功夫也很好,毕竟修炼这么多年也不是吹出来的。   但是她还未出门便遇了风尘仆仆的方家兄妹等人,这五人在江湖无论功夫还是医术都是排得号的。   “公主师父!”方萍惊喜地叫道,围着许久不见的香玉可羡慕了,“公主师父咋也不见老呢?看去都我年轻了。”   她摸着脸蛋心里好不平衡,十年了呀,她也二十好几了,哪有十八九的姑娘水灵。何况闯荡江湖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呢!   大家猛地一看发现确实如此,方萍的年纪在他们几个看来并不大,但看去真的他们的公主师父大好几岁的样子。   不过香玉可不会自爆家底,只呵呵笑道:“哎呀,你们怎么回来了?还有啊,你们的师父呢,他年纪也不小了,咋也不找个媳妇。唉,你们也是,都多大的人了。”   这些人终生大事不急香玉急,他们的其他师父都急,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这个十几岁都能为人父母的年代,妥妥地大龄青年。   几个徒弟抓着头不再说话,他们以前也想着长大后成家立业。可步入江湖后觉得这并不怎么重要,关键是都还没找到合适的人。   齐家兄弟心眼子多,他们也怕香玉问这个问题,两人互看一眼,计心头。   齐凌云这小子早已长成了硬朗少年,嘿嘿笑道:“公主师父,我们这事儿您别操心了。还是多想想我师父吧,他多大了年纪了,也该给咱们找个师娘了。”   香玉一听这话,又叹道:“是啊,我义母都为这事儿愁白了头。不过,你们怎么回来了?”   方萍道:“是师父让我们回来的,他现在正追一位姑娘没时间回来。说是让我们来帮你清除宣王余党。”   香玉笑了,“这是好事呀,不过你师父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谈。现在你们去找倾城,听她的安排,我现在还有要事,咱们有空再叙旧吧。”   “是,公主师父请!”几人齐声道,施礼过后去了花倾城的院子。   香玉也很想知道齐震找了个什么样的姑娘,可她现在更担心谭星,天知道这家伙在回去的路会不会遇到秦煜。   想到这里,她使出最快的速度,眨眼间便消失在谭香园。   再说谭星得到准确的答复后,便蹦蹦跳跳地沿着大道往南山跑去。他觉得他和哥哥的运气很好,对自己的功夫也相当自信,要是这次能抓到秦煜的话,那么他和哥哥不是立下大功了吗?   半刻钟后,香玉便追了谭星,小家伙没有一点危险的觉悟,哼着儿歌这么了山。   她隐在暗处保护着谭星,直到进入南山的范围后,再一转弯却发现了谭旭和楚沉鱼正在跟三个成年人对峙,香玉的精神立即锁定了那三个人,仔细一看其一人正是秦煜。   有的人过了十年会变得很小时候很不一样,而有的人却是没有多大变化。这个变化并非是体形的变化,而是气质,是眼神。   一样的阴狠,一样的自负!   香玉取出几枚飞刀暗器扣在手,若是孩子们败了,又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是她暗器出手的时候。   谭星转弯看到这副情景一愣,他左看了右看。然后使最快的速度来到谭旭跟前,大叫道:“哥,他是秦煜!”   同时还不忘疑惑道:“青姐姐呢?娘亲说她和沉香姐一起找你去了。”   这些话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虽然他是好心,但却不知谭旭和楚沉鱼并非想拿下秦煜,他们不想打草惊蛇,之所以是在对峙是因为秦煜识破了他们的跟踪正在当面询问他们。而他们却正在装傻。   可是谭星的话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两人同时翻了了个白眼,冲着谭星道:“你这张乌鸦嘴还不快快闭嘴!”   谭星没听懂这话,但他冲得快,趁秦煜不注意的时候早已经来到谭旭身边了,担忧道:“你们不会是被他们打败了吧?”   “闭嘴!”谭旭拍了拍谭星的脑袋,抱怨道:“要不是你,我和沉鱼已蒙混过关了。”   “啥?”谭星还是不懂。   “呵呵!”谭旭和楚沉鱼只好再次翻着白眼干笑,事到如今说啥也没用,只能用拳头解决问题。   香玉也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个小星星呀,在谭香园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不要打草惊蛇,这会儿都忘了。”   但是既然惊了蛇,那么为了不放虎归山,擒下这条蛇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秦煜也不笨,相反普通人聪明不少,从他们刚才的话推断出他们是香玉的两个儿子。   便哈哈一笑,“真是天有路你不走,黄泉无门你们闯进来!如此别怪我心狠了,大憨,解决他们。”   说着秦煜又看了看四周风景道:“此地风景不错,人迹罕至的,正是杀人埋骨地。要不是时间紧急,折磨你们一番倒也不错。”   大憨是他的贴身护卫。此人原是江湖一大恶棍,犯了大事被正义人士追杀之遇到了秦煜,后被他收服,成了他的护卫。   “主子放心,几个孩子罢了。若是主子想折磨人,那我捏碎他们的脑袋吧,不会耽搁时辰的。”大憨捏着手指,狰狞地笑道。   谭旭人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   楚沉鱼哼道:“捏碎我们的脑袋?真是天大的笑话!”   谭星握紧拳头说:“怕你没这么大的手。沉鱼姐,你们我们用什么法子干掉这个大块头呢?是削成片还是剁成泥?”   楚沉鱼不屑道:“剁?你也太瞧得起他了吧,我看拍成泥还差不多。”   “废话不多说,!”谭旭干净利落道,首先冲了去,对着这个大憨是一拳。   大憨狞笑着前,这话听在他的耳才像个笑话。他是习武多年的江湖恶人,对方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然而,“砰”地一声拳拳相撞。   大憨的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也蹬蹬蹬的后退几步,简直是不敢相信,一小毛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可这还没完,谭旭的力气很大,他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也会阴柔的手法。趁着对撞之时将体内劲气送入了对方体内,这样一来,大憨的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眼闪现忌惮   谭旭冷哼:“还等什么?痛打落水狗!”   “来了!”楚沉鱼和谭星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一拳一掌地打了起来。   谭星是冰系力量,楚沉鱼是柔性力量,每一拳打在身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不到半刻钟大憨便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出气多进气少。   秦煜和随从没想到他们会阴沟里翻船,便亮出了武器。   正在对打之时秦煜将随从推出去挡刀,“给我拦住,要不然你的家人……,哼!”   他脚底抹油逃了。   谭旭一拳打倒小随从,拦下谭星和楚沉鱼道:“不用追了。”   但是隐藏在暗的谭墨却是派出了身法最好的暗卫,早已悄悄跟了去。   “为什么?”两个小家伙不同意。   谭星道:“我们赢了呀!”   谭旭道:“这个赢没用,因为我们不知道秦煜的大本营,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抓了他只会让他们将计划尽快实施。要是没有防备的话,我们的损失大了。”   藏在暗的香玉点头,没错,是这个道理。 ☆、第475章 事了入南山   第475章事了入南山   香玉终于放心了,谭旭能这么周全的考虑,说明他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了。   想到这小子儿时的调皮,又想到他现在其实只有十三岁呀,心里就莫名的有些心痛。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富贵人家有出息的孩子同样早当家。   穷人的孩子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在很小的时候就奔波着找吃的。而富贵人家的孩子却有更远的目标,吃饭已不用愁,但这种责任却催着他们必须勇往直前。犯错就有可能丧命,比如谭旭他们现在要做的事。   在孩子们快到谭香园的时候,她加快脚步先一步坐在东屋里等他们。   谭墨也跟她一样前后脚到达,两人互看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孩子们能独当一面了呢。   “玉儿,我觉得将宣王余党的阴谋粉碎后咱们就可以去南山探险了。”谭墨笑道。   香玉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都这么多年没去那边了,不知道山里的变化大不。”   谭墨摇头,“南山还是那个样,多少年都是这个样。我倒是希望南山永远是这个样。”   香玉点头,她知道谭墨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了大变化必定不是好事。先前的梅夫人和他们得到的两只灵鸟蛋就很能说明一切。   南山不简单,偶尔会掉落一些逆天的宝贝!   “娘亲,娘亲!”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小青也跟着一道回来,她到现在还有点自责,要不是因为她轻功好,想提前一步去鱼塘搬救兵的话,或许已经跟谭旭他们把秦煜拿下了。   香玉明白她的情绪,只三方两语便劝好了她。只是香玉觉得这丫头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学女红备嫁了呢,可千万别学方萍,都那么大了也不想着嫁人。   就这样,小青在日后的行动中便不会再出现了。为此香兰对香玉是谢了又谢,好在小青这孩子心态好,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新角色。   就这样东屋里变得热闹起来,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事情经过。等到了晚上,秦宏他们也回来后,诺大的东屋便显得拥挤起来。   等花倾城和楚天生将最新的情报和大家分析了一遍后,谭墨收到了从青竹那里来的信。   青竹带着方萍等人直接去了县城,根据情报上面所说的成功知道了楚廉的落脚点。现在就等着弄清楚他们的计划是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饭菜吃完了,探讨也到了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加强防备,力争一打尽。   夜色已深,孩子们都回去睡了,谭墨和香玉却还在推敲着各种可能。   香玉突然道:“我倒是觉得可以慢慢斩断秦煜的左右手,就当让孩子们练兵了。”   “嗯,这法子可行!”谭墨立即同意,以他们培养的暗卫的实力,保护孩子们不在话下。   次日天蒙蒙亮时,香玉便接到了老香家的徐氏和小李氏的口信,说是那俩抛弃她们的天杀的,在昨晚带着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回家大吃大喝。吃喝完毕后还翻箱倒柜地搜出了几块碎银子,在天还不亮时就走了。   这个消息让香玉非常重视,暗卫们洒下后很快便在去南山鱼塘的路上找到了他们,接下来就是很顺利的跟踪了。   谭墨早在昨天就知道秦煜的住处了,半夜时分就带着人走了。   孩子们跟着暗卫盯梢,来到小竹楼后发现大门上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觉得纳闷。   偷偷潜进去一看,香承宗一家不知被什么迷倒了,正在屋子里呼呼大睡。   而香福林和香禄林两兄弟则是在挥汗如雨地挖坑,他们的新娘子却在悠闲的钓鱼,一点也没有做坏事的觉悟。   藏在暗中的谭旭大怒,“真是太过分了,这些家伙真是咱洛香村的人?”   楚沉香也道:“肯定不是。我都和老香家的人说了,等这事儿过去,他们就可以给这两人办丧事了。”   “到时候就把他们暗地里抓进大牢吧。让他们尝尝把牢坐穿的滋味。”谭旭哼道。   谭星接话道:“以后就再也不能出来害人了。咦,情报上不是说以前那个总是欺负娘亲的香雪也出来了吗?她呢。”   楚沉鱼想起昨晚看到的新消息,小姑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嘿嘿,香雪那是恶有恶报。”   “快说,到底咋了?”两兄弟立即问道,反正那俩人还在挖坑,一时半会好不好。   楚沉鱼道:“我昨晚才看到的情报,说是他们几人到了县城后,香雪使小性子不想走。他的两个哥哥和嫂子就把她卖给了四十好几死了老婆的瘸子。然后他们拿了银子就直接回洛香村了,而香雪就成了瘸子的老婆。”   “该!”谭旭两兄弟哼道。   眼看着老香家两兄弟挖好第一个坑,谭旭动了,“走,我们扣下他们审问。小星,你负责冰冻炸药,沉鱼,那两个傻娘们就交给你了。”   楚沉鱼拍着小胸脯道:“旭哥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出发!”   三人动若脱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这几人制服。   谭星也用和小青鸾青青一起用冰封住了炸药,然后就是各种审问。   别看他们还是孩子,审问起人来都有一套。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审问功夫最好的竟然是楚沉鱼。   这个外表甜美的小姑娘,狠起来连大男人都要颤抖。她拿着一片柳叶刀削了去了香家两兄的手心上的一层皮时,他们招了,什么都招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煜做的,让他们回来融入洛香村,然后暗地里找香玉的麻烦,最好是给谭香园里的人下毒。   然而最要命的还是今日下午集市上将会发生一场火灾,这火灾是他们点燃炸药炸毁堤坝的信号。   得知这一切后,三个孩子后怕不已,连连抹了一层冷汗,幸好他们分析对了,也提早出手了。   不过让他们更害怕的还在后面,今天下午五里镇也会发生一系列的灾难。甚至是县衙也有可能被他们的人夺下。   三个孩子再也不能平静,楚沉鱼道:“怎么办?”   “要是被他们得逞的话,五里镇和县城不知要死多少人?”谭星气得小牙乱咬。   谭旭恨恨地踢了一下香福林,“说,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唉呀呀,死了,死了!”香福林大叫着,竟然知道他是香玉的孩子,便很无耻地说:“香玉你这个不知报恩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还不如把你按在河里淹死!”   “你,找死!”三个孩子立即怒了,小脚踹在香福林的身上咚咚咚的。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暗卫跳了出来,躬身道:“三位主子不如把他们交给小的吧。”   “好,就交给你处置了。记住不要让我娘亲知道他们的下场!”谭旭此时表现得像个大人似的,切切地叮嘱。   “是,小的明白。”暗卫低头道。   谭旭拉起谭星和楚沉鱼就走,“走,我们去找娘亲和爹爹去。希望小宏和小鸣他们没事。”   三人如一阵风似地走了。   暗卫也很欣慰地点头,三个小主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能有如此心性非常不错。   再看老香家的两个兄弟,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他们从花楼里买来的媳妇则早已吓晕了。   “好汉饶命呀,饶命呀!”香福林和香禄林竟然很没种地跪地求饶。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暗卫一个个地自隐蔽处走来,给他们一人一记手刀后提着进入了南山深处。   自从,老香家的这两兄弟再也没出现在人前过。至于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三个孩子回到谭香园把他们知道消息还没说完,便看到集市上某个店铺着了火。   洛香村的治安队伍很快出动,火很快扑灭了,藏在暗处的人却没看到水淹的场景。   香玉以最快的速度将这边发生的情况飞鸽传书给五里镇和县城的人。之后便只能等待了。   傍晚时分,谭墨带回了在南山聚点内已成为孤家寡人的秦煜。通过秘法审问得知了宣王妃和楚廉的行动计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等着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些人一打尽。   这次反击,谭香园里的人准备得十分充足,要人有人,要情报有情报。完全不是十年前的被动了,孩子们的表现也都很好。   不出两日,该抓的抓,该杀的也杀了。留下宣王妃和再次落败的楚廉,择日押解进京。楚廉就算是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成王败寇便是世间至理。   谭墨和青竹带着孩子们跟着囚车一道进京,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危险,但有着谭墨在,香玉便不再担心。   孩子们离开五天后,香玉将自己状态调整到最好,天还未亮之时一个人去了南山。   还是当年她初来此地时走过的路,只不过这路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小泥路了。   再继续走,越过香承宗的鱼塘进入内层,放出大灰和小灰。两只狼在前面开路,一切都很顺利。   来到初遇小灰的地方,香玉在那发现过人参的地方又发现了几株小参。   “果然,这东西也是一代一代地长。”香玉没动小人参,不过才十几年罢了。   “大灰,带我去深处看看吧!”香玉看着那茫茫绿海,一时心旷神怡。   ☆、第476章 大发现   第476章大发现   大灰是原住民,南山就是它的家,哪怕从未走过的路在它看来也不陌生。   况且它现在的能力比起十年前大多了,无形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对森林里的基它野兽是一种压制。自认为比不过的都不敢冒头,要多远躲多远。   十年前的大灰和小灰,一身金黄皮毛油光水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十年后,它们的皮毛还是黄色的,但却已经是返璞归真了。   要说十年前的金黄色是刨了光的金,那么现在的金黄则是磨过沙的金,极致内敛,却又带着神秘的气息。   有着大灰开路,香玉的前进速度非常快,午后便进入了无人区。这里不属于人类的世界,草木繁盛,地上的腐叶几乎都没过脚脖子。   在这样的地方,香玉无时无刻不警惕。哪怕是大灰的气势全开,还是有大胆的蛇虫钻出来袭击。   大灰的皮毛是很强的防御,无论是有毒的蛇还是蜈蚣之物,只要碰到就会被电芒击落,然后翻着身子死翘翘。   这是大灰和小灰在这十年里领悟到的新绝学,足以说明它们越来越厉害了。   小灰跟在后面,好奇地东看西看,饶是它现在也变得很厉害。却也谨慎不已,不是呜呜叫两声来提醒香玉,这里很危险。   香玉也很清楚这里的危险,身上的防护时时开启着,些许蛇虫倒也无惧。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来,都过来!”香玉两只手按在两只狼的头上,转眼间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到处生机勃勃,在这里香玉就是主宰。她用精神力一扫,便将那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几只蛇虫找了出来。粉碎的意识一动,这些虫子们便成了空间里的养份。   香玉喃喃自语:“真是危险啊。”   她决定暂时不外出,将空间定位在大灰身上,而她则在这里安静地感受南山的不同。   今天谭香园里很静,除却时时看护这里的护院外,小主子们都不在,竟有些无精打彩的感觉。   上了年纪的阿福和早已做不了事的四个泥瓦匠师傅们喝着茶,聊着天,以此打发他们的晚年生活。   没人知道香玉去了哪,花倾城和楚天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管着谭香园和其下所有产业的运转,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才没那个闲功夫去考虑这些呢。   香玉自从上了南山后便没想过要半路回来,有空间有两只灵宠,她就是在这里呆上几年都是轻而易举的。   事实上是她打算在南山呆三个月,估计三个月后,孩子们也都从京城回来了。   香玉不知道怎么走,也不知道往哪边走,去哪儿全凭自己的感觉。   前十天漫无目的地走,有直线有曲线,要不是大灰和小灰有自己的辨路方式,香玉准会迷失在这里。   再过十天,香玉能够感觉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召唤。姑且称之为召唤吧,到底是什么她也搞不清,总觉得跟着这种感觉走,心就会平静。   一个月后,香玉来到一处断壁悬崖,一眼看不到底,有风从谷底升腾,呼呼的声音似打着旋儿,挺吓人的。   但是那种召唤却在这悬崖内,也许是在谷底,也许是悬崖的某处。   “怎么办,下去吗?”香玉摸着大灰的头问。   大灰呜呜叫了两声摇摇头,那意思是,怎么下去?这么深,掉下去肯定会摔死的。   香玉也在叹道:“是啊,这悬崖深不见底,谁知道会通往哪里?”   以她现在的眼力也只能看到谷底有云雾在翻腾,也许是下面的温度很低,遇到上方的暖气流形成的。也许是温度高蒸发的水蒸汽。   无论哪种她都不能冒险跳下去呀,可不下去怎么一探究竟呢?感觉那种莫名的召唤就在这里。   “怎么办?”香玉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深,但她还是想准备用绳子降下去。   空间里的材料多的是,香玉花了几天的功夫编织成既粗又长的绳子,若是不够了她还可以随时进空间继续编,反正材料有时间也有。   一天后,香玉便将绳子绑在超大的石头上,就这么下去了。两保狼自然是收到空间里。   到底有多深呢,香玉换了好几次绳子,光跟这悬崖作斗争她就用了十天的功夫,可见说其千米深那是保守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她落到了谷底。这一路也收获满满,不但收了一窝长着金色羽毛的小鹰,还收了不少珍稀的药草。   一般情况下谷底是潮湿温暖的,皑皑白雪都是生长在山峰之上。可这里正好相反,谷底没雪但有冰,不知有多深。   以香玉现在的体质她都感觉到了冷,山崖上方可是刚入秋呀,天气还热着呢。   如此冷的地方自然极少有生命,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寒带植物有那么几株,但是长在悬崖上面,那里温度想对高一些。   不过,在厚厚的冰层底下隐约能听到水声。只是这里的落叶太多,又被寒气冷冻,想要知道水里有什么并不容易。   香玉也不在意,叫了空间食物补充完体力后,放出两只灵宠,顺着自己的感觉往上游走。   走了半天后便找到了那个让她感觉不一般的地方,这是一个类似鸟巢的小地方,离谷底有十来米远,不时散发着些许热量。   在它周围的冰都融化了不少,四周的绿色植物也多了起来。   香玉看着这个小鸟巢,一时竟呆了。喃喃自语道:“这地方似乎有些眼熟呀?”   记忆突然将她拉回到现代,师姐有意将她推下悬崖,在降落的时候她看到了师姐的嘴角得意的笑。分明听不到她说的话,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师姐在说,“活该,像你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不配跟着师父去国外深造。”   然后无限的恐惧将她淹没,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许久,她看到了一处光亮之地,求生的渴望让她用尽力气摸了上去。   手指触到那片光后,她感觉到了温暖,然后黑暗将她吞噬。再次醒来,已经是老香家捡来的养女香玉了。   “难道就是这里?”香玉伸出手来想摸,临近之时她止住了。“不行,我不能摸。要是一摸再回去了怎么办?我还有孩子和丈夫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不敢碰了,后退几步,说道:“大灰,小灰,你们记住这里,我们以后再来。”   谁知大小灰竟然在这附近撒起了尿,让香玉的感觉怪怪的,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这是狼们独特的记忆方式,她也就不再多说了。   打定主意后便按原路返回。可是下山容易上山难,好在有空间这个坚实的后盾,香玉终于又上来了。   可前后加起来的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她不得不往回走。收起绳子便带着两只灵宠寻找回去的路。   好在有大小灰,要不然她出南山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重回谭香园,她叫过花倾城寻问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将心思又放在生意上。   花倾城汇报完后,问道:“公主,您这些天是去南山了吧?”   香玉点头,“是啊。”   花倾城大喜,又道:“是不是有了大发现?咱们是不是能去。”   香玉摇头,打断她的话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等孩子们回来,有空我带你们去看那里。”   “好!咱们等着呢。”花倾城可开心了,她很向往那个有无限可能的世界。   这些年她和楚天生的容颜也没有老多少,青竹也是如此。便知道这归功于他们修炼的功法,对于能创造出如此奇特功法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花倾城走后,香玉又限入了为难中,孩子们还现在走她舍不得。   不过,到底怎样还得等谭墨回来再说。   半个月以后,天气正式转凉,孩子们也从京城回来了。   家在京城的都留在了京城,只有谭旭、谭星和楚沉鱼三人重回谭香园。   楚沉鱼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谭旭,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此次同去京城,她们更是并肩作站,一举擒下了宣王余党最大的主角,裕候爷和老裕德妃。等待他们的定是国法的处置。   楚沉鱼过了年就十一了,而谭旭也到了十四岁,已经是大孩子了。   两个孩子的感情香玉和花倾城都看在眼里,便择吉日给他们定了亲。   楚沉鱼自此也算是谭家的人了,香玉便给了她一个储物袋为礼,高兴的她不要不要的。要知道她的父母都还没有这样的好宝贝呢。   她的体质也很好,符合修炼法术的条件,对她在功法上面香玉并没有藏着掖着。   这桩大事完成后已近年底,香玉这才跟谭墨说起了她在南山里的发现。   一同坦白的还有她从哪来的,并怎样获得空间的,将以前并没有完全坦白的都说了出来。   谭墨听完眉头深锁,一把将香玉抱在怀里,后怕地说:“以后不要去那边了,我怕你会突然离开我们。那我和孩子们怎么活呀?”   香玉也极为舍不得,紧紧地反抱住他说:“好,没有你的许可我就不去,我也舍不得你们!”   ☆、第477章 孩子们大了   第477章孩子们大了   但是谭墨心里并不轻松,他觉得对不住香玉,“玉儿,对不起,我和孩子离不开你,但是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   大明朝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的家乡。可是这里不香玉的家乡,她一定很想回去看看吧?   香玉道:“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想弄明白一些事而已。或许这里只是一处与众不同的鸟巢,也或许这里通往我的先祖所说的那个世界。”   其实这些年谭墨也在南山寻找这样的地方,梅夫人的事可以说明南山是真的可以掉落不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但是一想到香玉也有可能是这样掉下来的,他心里就有些难受,担心地说:“玉儿,你还记得梅夫人吗?还有曾经夺舍倾城的那东西。他们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吧?我很怕,怕你会和他们一样到了时间就会离开。孩子们还小呢!”   香玉像只猫儿一样用头拱着谭墨的宽厚的胸膛,“傻瓜,我不会那么容易就离开的。这里是我的家,我也舍不得,真的。”   两人温存了一会,谭墨又说:“不过,我也有种预感,等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再去寻找那个世界,我要和你一起走。”   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容颜到现在还保持着修炼先祖给的功法时的样子,身体更是好得出奇。十多年来从来都没生过病,也没有哪里不舒服过。   若是再过十年二十年还是这样的容貌,那他们就不会随便外出了。年轻是好事,但超越实际年纪太多的年轻就不好了。被人说一声老妖怪那是明摆着的。   说到这里,两人又开起了玩笑,香玉道:“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们我们会不会比旭儿他们还要年轻呀?”   谭墨说:“不会。顶多跟他们一样年轻,别忘了旭儿他们也修炼了跟我们差不多等级的功法。至少不会比我们老。”   “嗯,说得也是。”   就这样,香玉的大发现就暂时搁置起来了。   但是南山上的探险他们还在进行着,不过是带着孩子们一起探索。游山玩水之时认识各种草药知识,功夫和智力得到很大的提升。   孩子们此次进京,谭星被封了个大将军,算是继承了谭墨的官衔。连楚沉鱼也被封了个有名无权的小县主。他们是不必为了出人头地奋斗的。   等再次春暖花开之时,许久没有消息的齐震回来了。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个正处于二八年华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方萍等人却得叫她师娘,谁让她是齐震看上的媳妇呢。   香玉和谭墨更是被齐震惊掉了下巴,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虽说齐震现在也就三十来岁,可还是比这小姑娘大了一倍呀。   但是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说得清,人家两人就是那么看对眼了你怎么办?   香玉还听方萍说,她师娘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小女儿。身患重病之时被齐震救了,可不知怎么的,她的小女儿竟然就这么看上齐震了。   两人一来二往地好上了,总得来说是这小姑娘先追的齐震。   不管怎么样,齐震有了媳妇也算是让香玉了了一桩心事。她的义父义母为了齐震的事真真是急白了头。   齐震洛香村,第一个要见的人便是香玉,还为香玉准备了礼物。这是齐震每次外出必定会做的事,但这次却因此和新媳妇闹得不愉快了。   新媳妇叫周桐,是个利落的江湖女子,天真烂漫之余,脾气也有那么点冲。   当他们来到谭香园大门口时,周桐见到香玉的第一面便是不敢相信。继而脸色大变,指着香玉道:“你,你就是香玉,今年多大了?”   当面问年轻人年纪是很不礼貌的,特别是问女人的年纪。这在古代也是一样,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变老不是?   香玉看到周桐的第一面也觉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这姑娘长得太像自己了,特别是那双眼睛,除却那一脸的英气外,简直就是自己的仿造版。   她能理解周桐的感受,也第一次知道了齐震的心思,原来这家伙对自己有过那样的想法呀。   现在想来以前谭墨对他那么地不放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   香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是啊,我就是香玉。三十好几,大儿子都十四岁了,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娘!”   周桐被打击到了,一脸地不相信,“怎么会?我姐才二十几岁看上去比你都大,这不可能。”   香玉笑道:“可能是我们谭香园的水土好吧。”   齐震咳嗽一声道:“小桐,别问了。我也羡慕得紧呢。”   “哼!”周桐不理会齐震,真接提着裙子往谭香园走,她不是傻子,看到香玉自然就明白了一些事。   “呵呵!”齐震尴尬地看了眼香玉,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玉也瞅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哼,活该!”   三个孩子也冲着齐震作鬼脸,嘿嘿笑个不停,他们这个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反正都懂了。   齐震脸面一黑,表情一沉,“看啥看?看我怎么罚你们。”   “哦!”三个孩子顿作鸟兽散,他们都长大了,才不怕罚呢。   说实话,齐震的功夫远没有他们好,只不过从小到大的师父,怎么也得尊重一点不是?   周桐气得谁也没带,一个人在谭香园里转悠,但是她越转越心惊。   谭香园经过近二十的修整打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圈了一大片地的园子了。   里面有不少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也有透心凉的清泉。有说出不名来的花儿们,更有遍地的药草,这些药草可不是普通的药草,甚至连上了年头的人参都有不少。有的甚至还泛着紫光,一看就是出自空间之手。   这个时节桃花盛开,几株年纪不小的老桃树,粉粉地连成一片,别提有多漂亮了。   还有清泉边的垂柳,以及随水飘动的水草,还有那自由自在游弋的小鱼儿。   鸟儿也不少,最有名的就是谭旭和谭星的朱雀和青鸾。作为灵鸟,它们的生长周期相当缓慢,但好在会随着主人境界的提升而提升。   又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它们的小翅膀终于多了不少漂亮的羽毛,会飞了。   受它们的影响,那些稀奇的,漂亮的小鸟也慢慢地在这里落了户。当然,香玉处断崖处带来的金黄小鹰也长大了,它们也是孩子们的宠物。   “这里太不一般了。”周桐是武林盟主的小女儿,什么样的美景没见过,可是如此有灵性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见。   来到凉亭想好好欣赏一番,突然看到凉亭内还有一位男子,正在聚精会神地雕刻着玉片。   周桐好奇地走过去问:“你在雕什么?”   谭墨抬头,眼神中的精光吓了周桐一跳,然而看到他的相貌时,周桐的心突然跳慢一拍。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她,她竟然从未见过。   并非说谭墨的相貌是多么多么的美,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特别吸引人。   谭墨不知道她是谁,起身收起玉片,冲她点了个头就走了。   出了凉亭便看到了香玉,他主动握住香玉的手道:“玉儿,家里来客人了吗?”   香玉也紧紧握住她的手道:“谭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齐二哥终于娶到媳妇了。就是这位周桐姑娘。”   谭墨这才知道周桐是谁,冲其点头道:“不必客气,就当是在自个儿家里一样。我去看看小齐!”   说完谭墨便走了。   香玉来到周桐跟前,拉着她的手道:“这是我当家的,孩子他爹。比我还大几岁呢!”   “啊,哦!”周桐那是相当震惊呀,但是震惊过后心里竟然不嫉妒了。   果然他们才是一家人,齐震是不行的,所以她才不怕齐震会离她而去,反而有种优越感,因为她比齐震年轻啊。   周桐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想通之后跟香玉相处起来竟然变得特别融洽。   齐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想了好多说辞呢,这倒是省事了。   他们在谭香园住了两天便启程去了京城。婚事打算在那边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锁效应,在齐震大婚后过了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们谭香医馆的老大难们都成婚了,而且都落户在了洛香村。   如此一来,洛香村真的成了人杰地灵的宝地。   经过多年的发展,从洛香村走出去的各类人才一年多起一年来。也有好几户人家孩子中了进士作了官,也包括老香家的人。   香远在坚持了多年后终于中了进士,再回首年少时的种种,香远感触很深,倒也真作了好官儿。   谭旭十九岁的时候娶了楚沉鱼为妻,组建了自己的小家。而谭星则是瞧上了个不受宫里人待见,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的小公主。   秦烈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二话没说就让这小公主住进了谭香园。   香玉感觉她又多了个小女儿,只是比谭星少五岁,成亲的话还没那么快。   孩子们一大,谭墨便重新蓄起了胡须,香玉也极少出门,每次出门都戴着帷帽,两人的衣着颜色也变得暗沉起来。他们这么做不是遮丑,而是在遮挡自己的年轻。   慢慢地他们在外面的身影逐渐被孩子们取代,老人们也相继离世,新生儿不断降生,这是一种传承,也是生命的延续。   年纪大而不老的谭墨和香玉,慢慢地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不需要他们了。 ☆、第478章 我们走吧(大结局)   第478章我们走吧大结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试想,你和儿子站在一起,被人认为是兄弟还是年纪轻的那一个你作何感想?   还有,你和媳妇一起逛街,被人当成你媳妇的妹妹,你又是作何感想?   更难过的是当你媳妇叫你为婆婆的时候,周围的人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奇怪。   这种感觉相信一般人都体会不到,但是谭墨和香玉却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那种尴尬。   谁说年轻就是好的?到了他们这个本应是晚年的时候还那么年轻,说真的,你跟朋友们已经完全没了话题。   人家秦烈也禅位作了太上皇了,他们是不是也该退出这个历史的舞台了?   当谭旭的小儿子七岁,谭星的小儿子三岁时,香玉和谭墨觉得他们真的需要离开了。   说实话,他们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跟普通人一样过了一生,能看到孙子长得这么大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这天,正值阳春三月之时,万木复苏,鸟语花香。   谭墨刮掉了胡子,重新穿上年轻时的衣衫,这衣衫还是香玉一针一线给他做的,昔日的俊朗再现。   香玉也不再戴帷帽了,同样穿上了年轻时衣衫。一头青丝乌黑油亮,只是太长了,香玉索性剪短了一些,梳了个坠马髻,整个人显得清清爽爽,柔美恬静。   给孩子们留下的储物袋也都装满了,空间由史以来第一次清空了存粮。   但是香玉和谭墨还是觉得少,若是还有更多的储物袋就好了。   可惜这东西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能有一个都是逆天的存在。何况花倾城三人跟了他们这么多年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如此一来空间里能找到的存储装备就全发散出去了。香玉自己留下了那只貌不惊人的储物手镯,谭墨则留下了一个比较大一的储物袋。   青竹这些年一直单身,用他的话来说,注定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何必再凭白添一些牵挂呢?   他们三人的容貌变化也不大,其实只要练习了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功法,有了进步后,人就有可能老得非常慢,说容颜永驻也可以。   出了他们的小院,便看到了花倾城、楚天生和青竹,三人都有储物袋,轻装简行。   几人翻墙而出的时候,再次深深地看了眼院子。那边是谭旭一家人的住处,而那边则是谭星一家人,越看越舍不得。   但那又如何呢?   这些年香玉和谭墨等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探索南山的行动从未停止过。   那处说不清道不明的鸟巢一年比一年大,真正成了洞窟形状,里面溢出来的能量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原本那里是冰封的谷底,由于这个洞窟溢出来的能量竟然让这里变得四季如春起来。   那厚厚的冰层已经消融,而且还在谷底形成了条小小的河流,里面也有了鱼虾。在这里更适合种植一些高阶药草,因为河边缘的不知多少的落叶在温度上升的作用下形成了富有营养的腐殖质。   而且那些能量跟空间里的灵气是一种性质的。但却是只存在于谷底,并不上升。这也是这里并没有被南山里的动物所占据的主要原因之一。   到去年年底,那洞窟已经扩大到了一人高的高度。但是从上个月开始,洞窟便渐渐地缩小了。   香玉能感觉到,若是这里再次缩小到发现它的大小时,她这辈子便再也回不去了。   至于是回现代还是去另一代光怪陆离的世界,香玉不知道,所以他们不能再等了。   “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栽下的啊。”香玉叹道。   花倾城也道:“有点舍不得。”   谭墨却道:“舍不得也得走。我们虽然可以容颜永驻,活得百十年没问题,可其他人呢?早晚都会分离的。父母和孩子也是如此,他们现在有自己的家。”   是啊,他们有自己的家,要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   几人感慨了一下,再次瞅了眼谭香园。   “走吧!”   不走也不行了,天,眼看着就要亮了呢。   刚出内院的大门,香玉便看到了儿子和儿媳。   谭旭长得很像谭墨,此时像个孩子似的双眼红通通的,埋怨道:“娘亲,爹爹,你们不要我们了吗?”   谭星也道:“娘亲,我们不能没有你。不许走!”   楚沉鱼哭了,抱住花倾城道:“我也不让你们走,孩子还小呢,你们不能走!”   谭星的媳妇秦可儿也拉着香玉不让她走,“娘亲,留下来吧。”   香玉和花倾城也流泪了,有那么一刻她们是真想留下来。唯有青竹,离去的心还是那么坚定,可见有牵挂和没有牵挂的人是不一样的。   相拥不过一刻钟,最终谭墨下定了决心,“要是舍不得就跟我们走一路吧,咱们路上谈。”   “嗯。”四人互视一眼,虽然担心孩子们醒来找不到他们,但有忠心的仆人照看,他们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父母要丢下他们走了呢。   这四人除了谭星的媳妇秦可儿的底子差一些外,其他人的功夫都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层次。虽说还不能凌空飞行,但轻功都是极好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茫茫深山。   那处断崖,香玉和谭墨并没有告诉孩子们,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确实已经大变样。   香玉第一次去的时候走了一个多月,那是不知道路乱转的结果。理清了路后,现在只需要大半一天就能到达。当然,这是需要他们全力施展身法后的行进速度。   来到这处断崖已是夕阳西斜,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人要求吃喝,以他们的功夫几天不吃不也不会有事。   只有功力稍弱的秦可儿有些吃力,靠在谭星的身上喘气连连。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勤练功夫。不为上阵杀敌,只为能容颜永驻她也愿意。看看公婆他们的容颜,她练起功来就有动力。   断崖处多了不少屋子,其中有两名黑衣暗卫,年纪真不小了。见了谭墨等人连连躬身行礼。   “主人,有何吩咐?”   谭旭看到他们吃了一惊,“你们,你们不是几年前受伤去世了吗?”   其中一名暗卫呵呵笑道:“大少爷,我们当时是差点死了,多亏了公主的神药才活过来,主子便派我们到了这里。”   谭墨没对他们多说,只道:“送我们下去。”   “是,主人请稍等。”   说完黑衣暗卫便来到一处搭在悬崖上的屋子跟前,进去整理了一下便说道:“主人请!”   谭墨拉着两个儿子进入屋子,说道:“我们分批下去。”   这是一个铁笼子,架在有齿轮的架子上,粗大的铁链像绳子一样垂下。这就像一个简陋的电梯,只不过是需要人力的电梯。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铁笼子缓缓落下,越落越快,半个时辰后到底。   谭墨在下面敲了敲铁笼子,这东西就又收了上去。   而谭墨爷仨则利用这段空闲跟两个儿子说着眼前一人高不断闪现光亮的洞窟的事。   等所有的人都下来后,天色大黑,月也亮了起来。谷底也有两间房,众人点起火把。   该说也都说了,谭旭和谭星知道他们无法阻止父母的离去。说实话,他们身怀传说中的灵鸟,有时也会感觉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没想到父母离开自己的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们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想起这些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香玉不断地给他们擦着泪,自己的眼中的泪倒是先落了下来。儿子再大,都是他们的孩子,作娘的永远不放心。   于是各种叮嘱,各种嘱咐说了一遍又一遍。   今晚是月圆之夜,月特别亮,又特别圆。   洞窟中的光线似乎受到月光的牵引也变得大涨,好像知道香玉要走,似乎在说,它等候多时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谭墨冷声道。   再多不完话也不得不说再见,就像那些普通人一样,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不定哪一刻就撒手归西了。难道这不是离别吗?   突然,谭旭和谭星同时说道:“娘亲,爹爹,你们走好。有朝一日我们会去找你们的,一定要保重。”   他们虽不知道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但是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有重逢之时。   洞窟的光在涨过后竟然缓慢消退,谭墨急道:“好,我们等着,快走!”   来不及多说,香玉拉着谭墨的手,谭墨拉着楚天生,然后是花倾城,再然后是青竹,就这么走进了神秘的洞窟。   为什么是香玉在前呢?谭墨做过试验,他们曾经将手伸进去过,没有任何反应。但只要香玉拿着东西往里扔,比如兔子,转眼间这兔子就会不见踪影。   所以这次必须是香玉在前,然后便一个个消失在光亮之中。   “娘亲,保重!”四人看着那缓缓消失的洞窟泪流满面的祝福着。   香玉等人消失了,那个亮着光的洞窟也彻底关闭。这一异象结束后,谷底的温度骤然下降。   谭旭等人按照父母的嘱咐将谷内有用的药草以最快的速度摘完,便恋恋不舍地上了简陋的升降梯回到悬崖上方。   这里已经跟以前没有区别,也不需要人看护了。等下次开放还不知道多少年后呢。   再说香玉等人进入这个洞窟后才知道这原来是时光之洞,或者说是时空节点更为确切。几人为了不分散紧紧地手拉手。   香玉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没过多久她便看到了现代的高楼大厦,想伸手抓过去。   但是却被另一道更强劲地吸力把他们刻入那深不见底的世界。   在落入世界的那一刻香玉有些拉不住了。谭墨松开了楚天生用力把香玉抱在了怀里。   香玉发现楚天生也是这样抱着花倾城的,剩下青竹则是自由落地。   “啊!”   “噗通!”   谭墨和香玉落到了湖里,从湖里伸出头来看天。楚天生和花倾城被摔向了另一边,而青竹却是另另一边。就这样他们分开了。   湖水清澈温凉,香玉没有特的感受,问道:“这是哪里?”   谭墨摇头,“不知道。”   两人从湖里出来,还未来得及烘干衣服就发现了一只会飞老虎冲他们扑来,那气息相当可怕。香玉果断地拉谭墨进入了空间躲避。   在空间里,香玉看着谭墨咯咯地笑,“这里应该就是我先祖说的世界吧。”   “是啊,在这里我们好像很弱小的样子。”香玉又道,“怎么办?”   谭墨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笑了,“那又如何?我们从头再来就是!”   “嗯,从头再来!”   是啊,那又如何?大不了从头再来!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悠悠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